正文 一、醉生:梦里梦外,亦是道不清的破碎 (1) 修 络珈王朝,沉睡在崇山峻岭内,络珈、汜霓、勒乐,那如一弯新月的王城,养育了千千万万的络珈子民。 空气如此稀薄,穿过厚厚云层,从鸟儿划过天际的方向望去,那密密麻麻的房屋如豆,人物如沙粒的渺小,而逐渐地靠近,那百亩家宅之地,与其他人家不同于用石狮雕像在门口而雕筑着二蟾蜍像的,乃络珈城富商商贾人家之一,楚府。 鸟儿停在家宅门前的飞檐,合拢双翼,好奇地打量着,眼中映着宅中人儿的映像。 “哎?娘亲,接着呢!”悦耳的童声从楚府传来,一干粉色裙衣女婢围在周围,掩嘴嗤笑着,瞧着身穿紫绮上襦,缃绮下裙的楚嫣幻熟络地在院内踢着毛毽子,与她娘亲叶若曦二人好不欢乐的玩耍着,叶若曦一只纤手提着白色裙衣,因没有接住嫣幻踢来的毽,有些泄气地作罢。叶若曦额前汗珠滴落,因为生疏,所以早已经香汗淋漓,撩过脸颊的发丝,为难地笑着,皱起了秀眉蹲在嫣幻面前,“好幻儿,娘亲可再使不上劲儿踢这毽子了。歇歇可好?” 嫣幻伸出小手擦拭着叶若曦脸上的汗,撅起小嘴儿在叶若曦的脸颊偷了个香吻,“娘亲抱抱,幻儿就不玩儿了。” 叶若曦双瞳剪水,眼角因为微笑上扬,抱起了嫣幻与她额头相抵,“出了汗可别贪凉,娘亲让女婢给端个银耳莲子汤可好?”右手臂抱着小嫣幻,一手仍不停地在为她擦汗。 楚天魁刚进门就望着叶若曦那一袭白罗裙抱着调皮地嫣幻在喝莲子羹,一旁的女婢却拿起了毛毽在那玩耍,嫣幻还在边喝边指着某个女婢说这不能这样踢,那儿不能这么接,脸儿红彤彤地扑散着热气。 “哈哈哈,幻儿可又贪玩了?”楚天魁大步迈进,看了一眼累坏了的叶若曦,伸手示意他来抱着嫣幻,而后接过她手中的嫣幻,嫣幻双眼放光地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楚天魁归来,两只小手勾着楚天魁的脖颈蹭痒痒,甜甜地喊着,“爹爹,爹爹你才回来,可有带好玩意儿回来给幻儿?” 楚天魁拿出了一双锦鞋讨好地望着嫣幻,“这可是爹爹在淳于朝定制的,我们幻儿可喜欢?” 嫣幻哪知那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上面印着什么纹样都不知,就塞给了身后的叶若曦,叶若曦宠溺地摇着头,看着父女二人,“喜欢喜欢,幻儿喜欢!爹爹回来了,幻儿更喜欢。”楚天魁一愣,继而大笑着,“哈哈哈,你这丫头,等着爹爹回来还不是为了要骑在爹爹肩上玩儿呢?”说完便把嫣幻举于头顶,一下就架在了自己的肩膀,转着圈儿跑在院子内,引得嫣幻居高临下瞬间一种惊奇欢喜却又有些害怕坠落,紧紧地抓着楚天魁的脑袋发出咯咯地笑声。 楚天魁揽过叶若曦纤瘦的身躯,三人进了前厅,和谐地吃着晚膳。叶若曦贴心地为楚天魁斟酒布菜,时不时转身喂着嫣幻喝汤,嫣幻的调皮的娇笑声回荡在楚府之中。 那对于楚天魁、叶若曦、楚嫣幻而言,是难得的幸福时刻,在今后的苍白时光里,谁会记得当日那双楚天魁跑了许多店铺只为订制一双锦鞋,谁会记得叶若曦温柔在黑夜为他宽衣卸去一身疲惫,她温热的心包容着他时而冰冷时而热情的脾性,谁会记得当初在一起的初衷多么动听,让人心潮澎湃,记得要给嫣幻的美好生活中,常见她的笑靥。 黑夜里,总有一个梦,不华丽也不简单。只是好多的蒲公英在梦中飘,有个男子,站在前方,写着长长的一篇幅字,看不懂,也看不清。辗转了许久,这个梦出现了好多次,但是梦里出现了小蚂蚁,密密麻麻成群结队地来了!啃噬着她,身躯,身骨,心脏,直至灵魂。 有黑影不断地飘……黑影的样貌嫣幻不知,却清晰地看着那人的绿色眼眸,在黑暗里闪亮着,不知对她传递着怎样的讯息,嫣幻不敢动弹,那黑影渐渐接近,他身上的战甲发出破碎的声音,看不清的模样,却手上忽而沾到他身上绿色的血液,粘连潮湿,嫣幻受惊地往后退却,在衣衫上擦去那反而越积越多的绿色粘血。 “你是谁......”嫣幻不停地在梦中的黑暗里颤身后退,可是退到何时才是个头?黑影渐渐靠近,因为他那绿色的眼眸不断与她接近,那战靴的声音听得嫣幻心内发慌,除了她的心跳声,而黑影却丝毫未有呼吸声。 黑影手中闪出了一道绿光,绿光映衬着他充满霸气,整个人狂傲鬼魅的朦胧脸庞,绿瞳紧紧盯着嫣幻脸上的恐惧,阴沉地勾起嘴角。绿光浮起了嫣幻的身躯在半空,她挣扎不能动弹,在无尽的黑暗里求救的声音如同淹没在深沉的大海!无人回应! 嫣幻沉没在黑影操控的绿光中,痛苦难耐地那绿光如利器一般穿刺透她的身躯,她痛得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发出呜咽地嗷叫声。黑影的手伸起摊平,绿光狂扫着她瘦弱的身躯,放入了一池水中,池水冰冷,嫣幻辗转被池水浸到了脸颊,咬唇吃痛的那一刻,竟尝到了如泪一般的咸味,为什么?!如此冰冷的池水会有泪的滋味? 可不容她多想,身下的黑莲如锋利刀片扎入她的身躯,迅速地连根生长,蔓延在她身上每一寸!忽然那种死亡的感觉传入脑中,她微弱地喘息,瞪大着瞳孔,微启着嘴,那黑莲穿透了她的后脑,戳破了她的眼眸,从口中绽放而出了一朵黑色的莲花,她侧身想要挣扎求救的双手似乎被吞噬了硬骨,化为一滩血水!白皙的肉身顿时被黑莲重重包围着!血液温热地流淌在池水中,沁红。 绿光如手指一般拂过身躯,加剧那种疼痛,为何如果是死亡,却要更赋予她那样的疼痛?!如同蚕茧一般,嫣幻被黑莲紧紧裹着,黑莲的花瓣滴出那一滴滴刺眼的红。 黑影收回了绿光,那黑莲瞬间如双翼一般慢慢张开,黑莲花瓣飞散在四周,嫣幻却刹那间感觉不了那般疼痛,一股气息咳不出一般,忽而起身咳喘,一朵朵黑莲从樱红的嘴唇中飞出,她侧身撑在池水内,感觉不到手中的力量,如若无骨,无力支撑着,睁开眼,黑影继而狂放地大笑,震慑整片梦中的黑暗。他看着嫣幻眼眸瞳孔中绽开的黑莲。嫣幻起身略微颤抖地站起,看着池水的殷红,抖着双腿如同新生一般不会行走,滑倒在地,手中的莲花瓣慢慢坠落,动一步,坠落一片,嫣幻难以置信地看着全身变为白莲的自己,白莲尚在滴血,那是她身躯内的血,那每一滴血都浸化了适才如魔魅地双手般穿透于身的黑莲! 嫣幻猛烈地撕扯着,每撕开一瓣就如同扯破了自身的皮肤一样!竟连着再也分不开!而血液却化为了黑色。她想啜泣,可那黑色的泪水沁出眼眶......滑落在樱红的唇边。 “没用的,你已化为莲身。”嫣幻支起身,花瓣依旧滑落过她的躯体,她不解地望着那双绿眸,问不出为什么,声音似乎被压抑在某一处,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 你竟不知,你是谁? 我...... 本座,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本座的冥姬,墨晚鸢。 嫣幻顿时掩嘴而泣,那眼睫扑朔而下的,有沾满黑色泪的细小白莲花瓣。 二人在脑海中传音,竟不用开口言明,嫣幻颤抖着身躯,沁凉刺骨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环抱着双腿,在地上缩为了一团白莲,黑影浮起白莲,收入了怀中。 嫣幻在清晨迷糊地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眼中竟有这么多的泪,许是梦见了坏人吧?正想抱怨着谁吵嚷,一见原来是女婢在不停走来走去晃荡的身影啊。 “娘!啊~~~~”嫣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旁的女婢轻笑着。“小姐,你又贪睡了哦。”女婢拿来了热毛巾擦脸,叶若曦笑着,给嫣幻慢慢地穿上衣裳。 “邦邦邦!”叶若曦转头蹙眉,一大早会是什么人敲门? “官府查抄!”楚伯年迈抵不住来者的气力,一干人等踹门强行进入。 “官爷,这…..你们!”楚伯急忙又跑上去在一旁拦着。 “闪开!一边去!”带头的人推开了楚伯,年迈的楚伯被推倒在地。叶若曦慌张地带着嫣幻出门一看,“请问……”叶若曦柔声问,“问问问,问什么问,查抄你们家,懂不懂!来人啊!值钱的拿走,不值钱的摔破!”带头的指挥道,一群人就开始不停地搬运,抄家也不至于像抢劫吧?! “娘,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搬家里的物品,娘,我怕,呜….”楚嫣幻一边呜咽着,一边小手紧紧地拽着娘亲的衣角,只见一些看似值钱的都被搬走,不值钱的东西砸了一地,椅子桌子,摔得东倒西歪,奴才们都吓着了。 “乖孩子,不怕,娘在这里,求你们了,行行好,孩子还小,别吓着她好吗?”嫣幻抱着叶若曦的双腿,叶若曦轻抚着她,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听见破碎的声音。 那人嘴边挂着贼笑走近,瞥向一边还正在穿衣的楚天魁,“哈哈?吓着?你们家老爷空手套白狼,做生意诈骗,现在已经被告到官府了。从今日起,楚家落寞了!你们还想得到什么尊重,还让我们顾及到孩子的心情?你们连屁都不是,走开走开,别妨碍我们!”那人一挥手,撇开了楚嫣幻和她的娘亲,自顾自地开始指挥那些人搬起东西。 楚天魁愤然起身,站定在官差面前,把叶若曦与嫣幻护在身后,“官差大人,想必你们弄错了吧?我楚天魁何时会用欺诈之术来牟取利益?!” “什么?真是笑话了,白纸黑字在此,告你的人在衙门等着指证你呢!来人!把他给我捆走!”带头的官差丝毫不留情面,强行压制住了楚天魁,捆绑着带走。 叶若曦也开始啜泣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此刻感觉很无奈,拉着楚天魁的衣袖执意不肯让他们带走。 “天魁,天魁着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叶若曦梨花带雨,使劲全力地想把楚天魁拉回屋内,楚天魁深吸了一口气,“若曦,你等我,我就不信他们会怎样动我!” 嫣幻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惊心,为何爹爹这样被人捆着,她好害怕,那些是坏人?!“爹爹!爹爹你不许走!” 楚天魁被两人押着扯向门外,回头望着嫣幻哭泣的脸庞,他自觉心中惭愧。 “爷,搬得差不多了。好像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官兵就如同盗匪一般,对着带领的头禀报着。 “里里外外都搜清楚了,搬完了?”那人仍不死心地问。 “是的,爷。” 突然那人眼睛眯了起来,看见了叶若曦身上的华贵首饰。 “啊!”只见叶若曦身上的耳饰被扯下,耳垂开始溢出几滴血,发出一声疼痛声。紧接着项链,玉佩,身上一一值钱的都被那人扯走。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些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物品,你怎么可以!”叶若曦带着泪光怒视着那人。 “怎么?不服气?老爷交代了,楚家值钱的东西,一个不落下!哼,没必要跟你这妇道人家解释这么多。东西差不多搬完了,明天自有官府来封了楚府,待到明日,千万别让我们看见有任何一个人留在此地!我们走!”一群人把室内一下就搬空了。 “你们!你们这群与官府狼狈为奸的狗!会遭报应的!”叶若曦泣不成声,紧紧地抱着女儿。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夫人,老爷,老爷这一下进了牢狱,这,这指不定又会怎样呢,诶…….”管家楚伯踉跄地走到身旁,叹了一声气。老爷怎么能沦落至此,再怎样都是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这会儿…… 叶若曦环顾这房内的四周,手儿抓着门板,阳光直射在房内,多好的早晨,为何偏偏遇到这番情景。呆呆地看向园中树叶凋零,原来,深秋了。一夜之间,家徒四壁,那风光只是短暂一时,此刻途显萧索。 翌日。叶若曦好不容易安定了嫣幻的情绪,告诉她,楚天魁只是被请去了官府“吃饭”。嫣幻还是懵懂着,隐隐觉得叶若曦瞒着她一些什么。 “楚伯,没料到今日这般田地。这家,也差不多散了,老爷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我会想办法。你看这家,成了这副样子。我竟连家丁女婢的工钱都分发不出。”叶若曦跪坐在地上,两眼似是无神。如今只能先了了当下的事。 “夫人!夫人和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老奴怎么可以撇下你们一走了之了!还有小姐,还这么小,需要人照料的!”楚伯老泪纵横。楚嫣幻一直在娘亲怀里哭着。 “楚伯,你为楚家奉献够多了。听我的,好吗?别再推辞了,现下,有许多事情要做,你年纪大了自然经不起奔波的,好好回乡养老。他日有缘,我们,我们主仆还会相见的。”叶若曦握住楚伯的手。楚伯只好含泪点头答应。 “娘,娘,我们是不是没有家了,呜呜…….爹,爹到底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楚嫣幻抬头看着娘亲,小手抹着泪,这事儿一定没这么简单,她还不敢接受没有家的事实,扯着叶若曦的衣袖问。 “幻儿,我的乖女儿,不哭啊,娘会一直在你身边,没有家了,还可以再建,现下要想法子,把你爹救出来。不哭,幻儿要坚强。”叶若曦蹲下抱着嫣幻,紧紧地抱着她。 “恩,幻儿不哭,娘也不哭。幻儿给娘擦干泪。”小手三两下地抹去了娘亲的泪水,自己也止住了眼泪。 “楚伯,散了家丁了吗?”叶若曦看着院内的一干人等,多少个时日的陪伴,如今,却到了分别的时刻。 “嗯,差不多了,有些奴才觉得夫人待他们一直好,执意都不肯走啊。”楚伯无奈地回着叶若曦的问话,叹着气望着几个执拗的家丁女婢们。 “难得大家这份心意。叶若曦先谢过了。但是我们没有钱再养活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叶若曦看着一旁的嫣幻,小脸儿皱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诶……那我再和他们说说吧。”楚伯缓缓转身,叶若曦随即叫住,“对了,楚伯,能帮我们找个地方能安顿下来,简单实惠的房屋即可,不用太大。我先把幻儿安顿下来,再去官府看老爷。” “夫人一问,我倒想了起来。要不嫌弃,我侄子那儿有套小屋,只是,那屋子常年无人居住,此时也不知是什么模样了,我想,救老爷,肯定也得花些银两,这样,可以省下些来….您看?”楚伯心里一计较,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老爷夫人有个落脚之处也好。 叶若曦听着楚伯的回答,这下一来省去不少的事儿,“真的吗?!那再好不过了,楚伯。你这就收拾下带我过去。” “哎,好,我准备下这就领您去。”楚伯恭敬地点着头,背起了自己的包袱。 “小木马都没有了,翡翠小鸟也没有了,娘,怎么什么都没剩下啊,幻儿就没什么可玩的了”嫣幻伤心地看着叶若曦,她的小手内还紧紧拽着楚天魁昨日买的锦鞋。 “幻儿,娘不好,但是幻儿要坚强,长大后,幻儿懂得的东西多了,就能拥有更多的了,明白吗?这些都是暂时的,我家幻儿如此聪明,将来拥有的肯定不止这些的。”叶若曦抚摸着嫣幻的小脑袋安慰。 新家在楚府的不远处,相比大宅子,那真是残垣颓壁。 “咳咳,娘,这气味儿,闻得我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嫣幻捂着鼻子,一边咳嗽着。墙角上有粘连着各个地方的蜘蛛网在空中晃动。 “幻儿,这是常年无人居住的霉味儿。可是你瞧,该有的都有,打扫下就干净了,这儿是我们以后的新家。”叶若曦安慰着嫣幻对此处的“嫌弃”,而后抬头来回打量着。 “夫人,您不嫌弃就好,那,我收拾下也就启程回乡了,您和小姐,好生保重呐!”楚伯心中实在不忍,嫣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此次一别何时再见? “楚伯,幻儿会想你的!”嫣幻的双手抱着楚伯的双腿,依依不舍,楚伯何尝不是,此时老泪纵痕,离别的话在口说不出。 “幻儿小姐,你要乖,一定要坚强,楚伯希望你健康快乐的长大。”楚伯轻轻地抚摸着嫣幻的头。坚强,这是以后一定必不可少的。 “保重,夫人,小姐。”楚伯在门口回过头,看着嫣幻委屈的小脸,但又倔强地扬起笑,笑着对楚伯挥挥手告别。 “保重,后会有期。”楚伯不放心地看着她们。夫人,小姐,老奴也只能陪你们到这了。 “幻儿,娘亲要出门一趟,你乖乖待在这里,等娘亲回来,好吗?”叶若曦心想着应该要尽快救出楚天魁,幻儿此刻却无人照料了。 “不嘛,娘,幻儿一个人害怕!娘亲带着幻儿好吗,是去看爹吗?”嫣幻双眸闪着光问。 “那,那好,我们去去就回。”叶若曦没有办法,无奈地带着嫣幻,来到官府。 官府。叶若曦看着门口的官差,笑着问道,“官差大人,我想求见官老爷,劳烦您通报。” “哟~这是谁,美女叶若曦啊,真是稀客啊稀客,大驾光临官府是?哦~对了对了,为了你家那贼汉子吧,哈哈哈哈。”师爷突然从官府中走出,瞧着门外的美人不就是叶若曦吗?他嘲讽地笑着,看着狼狈的母女二人,而嫣幻,自是不知师爷何意。 “师爷!请你说话自重!”叶若曦怒目而视。 “哟,发脾气了,还挺辣。”师爷说完轻浮地摸了叶若曦的脸,“啧,真是光滑呢。” “啪” “我要见官老爷!请师爷通报一声!”叶若曦倔强地随即挥开了师爷的手,她厌恶外人的碰触! “哼,家道中落还有什么气势,犟什么。跟我来!老爷已经久候多时了。”师爷整顿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灰尘,似是在暗示不想沾上她们的晦气。 叶若曦踌躇了几步,便带着嫣幻径直走到后院官老爷的住处。 “娘!为什么来这里,爹在这吗?”幻儿不解地看着肃穆的官府,这样,就能救出爹爹? “嘘,幻儿乖,娘见见官老爷就回,好吗,在外边玩会儿等着娘。”叶若曦小声安慰着幻儿。 “嗯,好吧。娘你去吧,我等着你。”嫣幻点头,在那官老爷的房门口踌躇着。 幻儿环顾四周,看见一块大石头,便坐了上去,双脚悬在半空中晃荡着,抓了旁边一把小石子胡乱玩些什么,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 “娘什么时候出来呢….”嫣幻自顾自地嘀咕着。 正文 一、醉生:情若春蚕吐丝,人自迷失入茧(2) 叶若曦战战兢兢地来到那卧房内,似乎那人等了叶若曦许久一般,在暗处轻轻喃道,“你来了。” 屋内一片黑暗,叶若曦看不见任何光亮,只知道,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某个地方盯着她。 “嗯,我来了。”叶若曦双手颤抖着。她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毫无本事,而他,曾经深爱着她的他,是这里的官老爷,除了身体,除了原来的做法…..她想不出任何的方法,金钱,他不要,他要的只是她。 突然感觉后背被坚硬温暖的胸膛包围着,男人的气息在她耳边散发着,她不禁微微颤抖。 “你怕我?”男人的嘴唇轻轻碰触了叶若曦的耳垂。 “不,不怕。”她抓紧了环在她腰际的双手。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 “啧,心虚的小东西。你忘记往日我对你的爱恋了吗?我是爱你的人,你怎么能怕我。”叶若曦抵触着他每一寸想要攻陷她底线的碰触,可这蚂蚁的力量,男人并不放在眼里。放肆地开始吻着她白皙的脖颈,还发出啧啧的响声。 “嗯……求你,停,停下。”叶若曦艰难地发出声音。 “啧,这么快就有反映了,不愧是当年红楼的花魁娘子~若曦,你知道,我停不下来的。”说完便横抱起了叶若曦,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别,你知道我的来意,所以……”叶若曦仍然想要在他应允她之前作出抵抗。 “呵,我当然知道,否则,现下你会在我床上?任我予取予求?叶若曦向来是高傲的,虽然,得到你的方式,见不得光了点。”说完便邪恶的一笑。似是嘲讽自己,也是嘲讽她。 “那….” “放心,满足我,三日后就放回,你那男人。”男人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四个字。 叶若曦似是放宽心,也任由他做任何事了。 男人唇瓣摩挲着她的唇瓣……随机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索取香吻,然后在她身体每一处印上一个又一个痕迹…… “咦,房内什么声音?”嫣幻感觉困惑。 “小姑娘~来,我带你去外边买冰糖葫芦吃!去吗?”师爷见她坐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只希望这小丫头不要坏了老爷的事儿才好。 “真的?!可是,可是娘一会儿出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嫣幻歪着脑袋问,娘亲会着急的。 “不会的,你娘还要和官老爷‘谈判’好一会儿呢,走吧。”幻烟一听冰糖葫芦,魂儿都飞出去找那酸甜味儿了。也就没再计较,蹦蹦跳跳地跟着师爷出去了,便没有听见那房内女人娇柔的声音,出卖着自己的身体,和心灵。一切只为了救自家的男人,那个已经臭名昭著的楚天魁。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小姑娘,来一串吗?”卖糖葫芦的伯伯笑着问嫣幻,孩子都喜欢这些,嫣幻自也不为过,受不了诱惑雀跃地喊着“我要,我要,伯伯,给我来两串,要多一点的哦~”声音甜甜地回答道。师爷立即给了钱,嫣幻拿着糖葫芦,开心地人都轻飘飘的。 “小孩子,就是好骗。”一旁的师爷嘀咕着,看着嫣幻满足的模样。 嫣幻兴致冲冲地在街道上蹦着,看看这儿,瞧瞧那儿,仿佛一切是这么新鲜有趣,“诶!小东西别乱蹦!别跑这么快啊!”师爷提起了嗓子喊着嫣幻,哪知小身影早就淹没在了热闹的人群中。 “啊,这个瓷娃娃好可爱!师爷伯伯!你看!”嫣幻一转身,忽然在人群没了师爷的身影!她那一种被丢弃的感觉涌上心头,鼻子一泛酸! “师爷伯伯!你在哪!呜呜……..娘…….我要娘……..呜呜呜……..”嚎啕大哭着,手中的冰糖葫芦被行人一撞,就不自觉地掉在了地上。嫣幻一看,更是委屈,越哭越大声,引来了旁人的疑虑,“诶哟,这谁家小孩儿,扔大街上。”却没有人真的心疼嫣幻,来问她有什么要帮忙,直到…… “小妹妹,你怎么了。”突然,有一股墨香和兰花香冲入了嫣幻的鼻腔,她把小脸垂下,眼角还挂着泪。 “娘,找不到娘了。”嫣幻弱弱地说,眼角挂着泪,茫然地看着四周。 “小妹妹,给你块桂花糕,来,告诉哥哥,什么地方和娘走失的?”嫣幻看见美食就又经不住诱惑,连忙脏脏的小手想去擦干眼泪,只见书生温柔地蹲下身用衣袖擦拭她的眼泪。嫣幻像个小傻瓜似地两眼开始放光望着他。原来,这个哥哥长得不赖呢!那和煦阳光下映衬着他柔和的微笑,似春风拂面,丹凤眼内含着笑意瞧着嫣幻可爱的脸庞,他用温暖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 “谢谢哥哥。”她咬了一口,甜味把所有不快都充斥了!于是说凄凄地说道:“哥哥,我在官府和娘失散的,娘让我等她,结果迟迟不出来,师爷伯伯就带着我吃冰糖葫芦,结果……结果就…….呜呜,呜啊……….”没说完就又委屈了起来,嘴角还有糕点馅粘着。 “哦。原来如此。那我带你去官府那儿,等你娘好吗?我去把写字摊收拾收拾。” “嗯!好!”把剩下的全一口塞进了嘴里,小嘴鼓鼓地咀嚼着,朝着书生傻笑着,看着他迅速地收拾。 霎时,什么声音?嫣幻觉得好熟悉,转身找寻声音的来源处。 “幻儿,幻儿,幻儿你在哪,幻儿!娘在这里!幻……” 是娘的声音! “啊!娘!幻儿在这!娘!!!”嫣幻一跳一跳地挥着手,生怕叶若曦看不见她。叶若曦看到小手挥动着,急忙跑了过来。一把着急地蹲下身抱住了嫣幻,抚摸着嫣幻的头,疼惜地说,“幻儿,幻儿你吓死娘了!怎么跑这么远!”叶若曦气急地问。 “娘!师爷伯伯给我买了冰糖葫芦就跑了,也没来找我,真是坏人。啊,对了!娘!这个书生哥哥,是好人!他看我一个人,就给了幻儿桂花糕,还说要带着幻儿找娘呢!”嫣幻小脸立即绽放出了笑容,看着书生。 “啊,这位小哥,谢谢你帮我照看女儿了!”叶若曦朝着他道谢,看着书生文质彬彬的模样。 “哪里哪里,夫人您客气了!我也只是不忍心看着她一人在街头无助而已。”书生摆手,回拒着叶若曦的道谢,自觉地只是应该之事。 “是,是,我没照看好,再次谢过。幻儿,快谢谢哥哥,然后我们回家。”叶若曦歉意地对南明霜一笑,而后俯身看着嫣幻,只见嫣幻还似乎有些不舍。 幻儿小身子迅速地移到书生旁,拉着了他宽大的手,“哥哥,你蹲下,幻儿说不了话。”书生立即蹲下身,她的小身躯靠近着他,凑在他的耳边,嫣幻说起了悄悄话,“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嫣幻两眼放光直溜溜地看着南明霜。 “呃,南明霜。小妹妹以后不要再和娘走失了哦。”南明霜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和一笑。 “我叫楚嫣幻,我还想再见到哥哥,哥哥是好人。嘻嘻。”然后,在他脸颊上,附上一吻,塞了自己的小手帕在他手里,就害羞地拉着娘离开了。 书生便脸红了起来,无措地摸着被吻的脸颊,缓缓站起身看着慢慢远离他视线的,挥动着“告别”的小手。这,这是…..什么意思?南明霜低头看着那手帕上清秀的幻字,无奈地摇头笑着看着嫣幻与叶若曦远走的身影。 正文 一、醉生:物是人非,看尽繁华(3) 叶若曦拉着嫣幻回到了“新家”。 嫣幻好奇地追问着,“娘,爹的事儿,有着落了吗?我还能再见到爹爹吗?”而突然发现了叶若曦脖间的吻痕,但是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小手抚上叶若曦白皙的脖颈,“娘,你的脖子怎么了,红红的一小块,方才我还没瞧见呢,这会儿怎么…..” “呃,幻儿,娘这是被蚊虫叮咬了,你看这大热天的,蚊虫自然就多了。”叶若曦极力掩饰着情绪,眼睛却不敢正眼瞧着嫣幻。 嫣幻对着叶若曦的解释丝毫不质疑,心中还暗暗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连她的身上也有这样的小红包呢,“哦,是这样。那!爹的事?” “没事,幻儿放心吧,三日后的早上,跟娘一起去接你爹爹,好吗?”叶若曦宠溺地看着嫣幻。 “真的吗?三日后能见到爹爹了?!”嫣幻欣喜地拍手,在原地一蹦一蹦地,“是啊,傻孩子,娘现在要收拾屋子了,你要一起帮忙吗?”叶若曦歪着头看着嫣幻的跃然,原来,嫣幻也与她一样期待着楚天魁的归来,这就是,一家人吧。 “啊!好~我跟娘一起收拾,嘻嘻。”小身子立即屁颠屁颠地跟着娘跑来跑去打水,扫地….直到傍晚。 “娘,我一个人睡不着,你抱着幻儿睡。”嫣幻出了房门,一看叶若曦不在,便着急了,小步跑到后院,才看见叶若曦形单影只地坐在那石凳,不知道看向何方,想着何事,念着何人。 “我的幻儿,来,娘抱着你。”叶若曦看着她睡眼惺忪,接过嫣幻的小手,把她横抱在怀里,嫣幻闻着叶若曦身上好闻的味道,慢慢闭上眼睛,傍晚的风,吹得她舒适凉爽。 “娘….以后我们会和爹爹,就我们三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幻儿闭着眼睛喃喃地问道。 “会的吧,等你爹回来,我们三个人。重新开始过日子。”叶若曦轻拍着嫣幻的背部,摇晃着嫣幻的小身躯,嫣幻缓缓入睡,听不见叶若曦的那一丝丝叹息声。 三日后。 “爹,爹你总算出来了,爹爹是不是被坏人抓走了?爹爹你有吃好吗?爹住的是什么地方?”嫣幻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楚天魁一出牢笼,便看到叶若曦和嫣幻在等待着,他呗官兵解开了镣铐,看着欣喜地嫣幻,他走向前把嫣幻抱起。 “幻儿丫头,这么多问题,爹爹先回答哪个呢?”楚天魁轻点着女儿的鼻尖,看向叶若曦,神色微敛,叶若曦却是不知是什么情绪,看着他微乱的发丝,淡然的神情似乎怀疑着什么,“你,你出来了就好,我们赶紧回家吧。”楚天魁点头示意,抱着怀里像麻雀儿一般叽叽喳喳的嫣幻回到了“家”。 “慢着。”官老爷总算出门让人见了面,原来那天娘见的人是他,嫣幻心想。 “官老爷,还有什么事吗?”楚天魁没好气地问,在牢中的日子他都记着,那般地侮辱相待,这也算官府所为? “呵呵,没什么事,有些事儿,我们就私下了了,那天,尊夫人来找本官谈判了,你们家已经被封了,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欠了一屁股债呢,楚天魁,你好自为之,哈哈哈。”官老爷看着楚天魁的愤懑,自是火上浇油,看着叶若曦咬唇为难的模样,他深深地看了叶若曦一眼,说完便转身离开。 “什么?!府邸被封了?!这群混蛋王八羔子!老子没欠这么多!封我府邸作甚?!!”楚天魁瞪大了眼睛,看着叶若曦可疑地神情,“谈判?原来我能出来这么早,全靠我贤惠夫人的谈判啊?!立刻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楚天魁拉着叶若曦的衣袖,扯着她就往前走,他就知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此时不知如何宣泄心中不平,一下全撒在了叶若曦身上,叶若曦如同被楚天魁视作了敌人,冷清相待着。 “我......我们住在了楚伯侄子的小屋那儿,今后.....我们就住在那了。”叶若曦颤巍巍地看着楚天魁怒然的脸庞。 “爹爹你这么凶做什么!娘亲那天谈判了好久就是为了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嫣幻气愤地为娘打抱不平。谁知,她的话更是激怒了楚天魁。 楚天魁对叶若曦连拉带扯地走向他的“新家”。 回到家中,就如审问牢犯一般,指着叶若曦的脸,咬着牙点头说着,“好啊,如今我楚天魁是人狗不如了!沦落至此!”他自嘲地看着周围的土墙,残垣颓壁。 “天魁,你听我解释!”叶若曦好声好气地劝着。 “你走开!没想到啊,叶若曦,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放荡啊!我说过要你救了吗?你自己几斤几两?”楚天魁伸手欲打叶若曦,嫣幻觉得不对劲,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想一心保护叶若曦。 “不准打娘!爹爹坏!讨厌爹爹!”嫣幻大声对楚天魁吼着,拨开了楚天魁,护在了叶若曦身前。 楚天魁更是愤恨地望着嫣幻和叶若曦,“娘俩一个鼻孔出气!这只不定还是不是我女儿呢!你也走开!我要收拾你这贱娘亲!”楚天魁一巴掌打在了叶若曦脸上,叶若曦吃疼,楚天魁一手蛮横地撕起了叶若曦的衣物。 “嘶……”一块残布落下,叶若曦片刻后衣不蔽体。 “爹你做什么!爹爹住手!”嫣幻跑上去想去拉住楚天魁,但是没用,一把被楚天魁推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叶若曦瞪着眼看着紧闭的房门,“天魁!你住手!你怎么可以把女儿推到门外?!” 楚天魁轻笑了一声,眯着眼看着叶若曦,“我怎么不可以?!你怎么了?看到旧情人就浪起来了,看见我就跟看见了阎王似的?!” 楚天魁不管她的反抗,继续撕去她身上仅有的衣物。狠狠地把她摔在了床上,叶若曦一手遮着裸露的身躯,一手揉着撞疼的腰身。却因听见门外嫣幻哭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心痛着,没有人回应嫣幻,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就被拒之门外。 “娘……娘……..开门……呜呜……爹爹坏人!……”小手拍打着门越来越无力,一阵接着一阵的喘气,让嫣幻哭的很痛苦。 “楚天魁,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叶若曦怒视着楚天魁对她的粗暴。 “侮辱?你是我妻子,你是我当年买回来的陪床货!你敢说不字?!”楚天魁一句话惹得叶若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原来多年夫妻情分,就这样被他一句话击溃,不值一提。 楚天魁霸道地吻着叶若曦,突然神色稍敛,发现了叶若曦身上的每一处吻痕,更是凶残地狠狠地打了叶若曦几个耳光,紧接着攻其不备地闯入了干涩的甬道,开始驰骋起来。 “贱人!”楚天魁开始粗重地喘气。 “你要男人是吧?老子满足你!”叶若曦缓缓地流出眼泪,双手紧紧地扯住被子,动也不动地任由他索取,这样子的欢爱,还不如当初“谈判”,来得温柔得多。陪床货,这是她出生以后,一直要背负着的名字吧。可是,可是为了女儿,她要清白,要清白。叶若曦的“救”,楚天魁不稀罕,没人理解叶若曦的这份苦心,却被当做了笑柄。 嫣幻听着屋内的声音,她不解,心疼着叶若曦定会被楚天魁残暴地对待,那不是爱吧?为何,她看见隔壁虎子的爹娘,出门那般十指相扣,虎子的爹会护着虎子娘亲,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在街道,不管去哪,总是令人羡艳? 嫣幻在门外的哭腔转为了默默流泪。不懂,为什么救了爹爹,却又这样对娘,娘没有错啊,为什么…… “娘....开门,呜呜.....开门。”嫣幻缓过气后继续不停地敲门。 “天魁,停下!幻儿哭了,没听见吗!”片刻后,叶若曦想要推开他,但是无用,楚天魁丝毫不会理会嫣幻,他觉得此刻对叶若曦重重地惩罚才是他需要做的,他要告诉叶若曦,她只是他楚天魁一个人的! “怎么了?!这是对你的惩罚!哼!起来,老子要够了!”一阵猛撞后,抽出了分身。 “幻儿!”叶若曦衣衫不整地,不顾一切急忙开门抱住了哭得无力的嫣幻。 “呜呜呜,娘,娘你怎么了。”嫣幻瞧见叶若曦嘴角被打伤的淤血仍在,小手抚上她的嘴角。 “幻儿,娘不疼,幻儿乖啊”叶若曦紧紧抱着嫣幻,她不疼,再疼的事,都应该过去了吧。 “哼,没用的母女俩,整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还没死!这个家就是被你们哭的衰运的!晦气!”楚天魁穿戴好了衣裳,就拿了叶若曦藏在床底下的一些银两就出门了。 “天魁!天魁你去哪!”叶若曦伸手欲拉着楚天魁,不料被一甩,推倒在地,叶若曦掩着嘴啜泣,才刚回来,就要离开,难道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爱了吗? “去哪不用你管!滚开!”楚天魁甩开叶若曦的手,径自出了门。 “娘....呜呜....爹爹好可怕,我不要爹爹了!娘....我们可不可以离开爹爹两个人生活?”嫣幻的眼神中传达着苦苦的哀求看着叶若曦,她何尝不是那样想,这样的楚天魁,真的不如不救的好,可是她心里,放不下。 “幻儿!不能这么说,他是你爹,我们是一家人,理应一辈子都在一起,除非......除非你爹,不要我。”叶若曦越说越小声....她知道楚天魁出门,不外乎就是喝花酒。 “幻儿饿了吧,娘给你煮粥吃。”叶若曦整理好衣衫,走向厨房。 “娘.......”幻儿握紧的小拳头。为什么娘要受这样的苦,为什么爹爹又变成了这样。以往一家人开心的日子,难道在今天就结束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嫣幻摇着头。 “娘!”嫣幻跑到叶若曦跟前抱着她,“娘!幻儿,幻儿要保护娘!”嫣幻语气坚定地说。叶若曦一听,愁眉不展的她,反倒嘴角扬起了微笑,那之前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她要为了她的幻儿更坚强地活着直至嫣幻长大。 “傻孩子,女孩子家的,怎么保护娘呢?娘要保护幻儿才是,不让幻儿受一点苦,让幻儿像楚伯说的那样,健康快乐地长大。”叶若曦捧着嫣幻的小脸,端详着女儿坚定可爱的面容。 “只是你爹...又不知何时回来了....”一瞬间的怅然,又回到了若有所思中,看着门外毫无动静。她的心,除了嫣幻,就是楚天魁。这是女人的宿命。摆脱不了,卑微的宿命。 傍晚安静着,静谧地,只能听见嫣幻沉睡的呼吸声,叶若曦微弱的叹息,似乎救出楚天魁后,她更爱叹气了。 “哟,你是楚家娘子吧,你快去瞧瞧你家那口子,在醉红楼喝得一塌糊涂,掌柜的一直托人喊家里人呢!”邻家大婶气喘吁吁跑来拉着叶若曦说道。 “醉红楼?”叶若曦听后拧起了秀眉。 “是啊!赶紧过去,听说还借着酒醉在耍酒疯,摔了好几坛子,现在正被人按着才不动呢。”大婶形象地手脚并用比划着。 “啊,那好,大婶你能帮我看着孩子一会儿吗?孩子刚睡着。”叶若曦指了指房内刚睡着的嫣幻。 “行,你快去快回啊!”大婶示意叶若曦放心,进屋照看着嫣幻, 醉红楼内,桌上坐着不同的人,喝酒聊天,谈天说地三三两两,而楚天魁一人,坐在角落,醉眼朦胧着。 “我没醉!谁...呃!谁说我醉了!呵呵,老子...老子呃!...还记得我是楚天魁呢...老子有钱!喝得起!”楚天魁摇晃着身躯在桌旁边喝边说。 “啧!你们放手!拉着我做什么!小心老子叫人扒了你们!一层皮!”楚天魁指着那些小厮鼻子,身躯仍是站不稳地说。 “哟~楚爷,您当还是风光时候呢?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这样子!几个人认得出你是当年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人家只认得这醉红楼里,来了个无赖,在这儿喝酒。哈哈哈哈。”掌柜看着楚天魁潦倒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凭良心做买卖就算了,也不看看自己实力,结果赔得倾家荡产。”周围的人仍是一阵嘲讽的笑,楚天魁愤恨地咬牙,听着刺耳的笑声。 正文 一、醉生:时过境迁,不自知(4) “天魁!”叶若曦匆匆地跑到醉红楼,来到楚天魁跟前,拿出帕子擦拭他额上的汗珠,“怎么喝成这样,走,跟我回去!”叶若曦皱着眉,担忧地看着楚天魁的醉态,欲抢过楚天魁手中的酒坛。只听见“咣当”一声,酒坛碎裂一地。 “走开!谁要你管!”楚天魁不屑地推开叶若曦,只觉得见着叶若曦就心烦。 “掌柜的,我家老爷的帐我来结了,人我就带走了啊。”叶若曦歉意地笑着走向柜台,拿出银两放在他手上。 “好,夫人带走吧。路上小心。”掌柜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来带走这个麻烦人物了。 “诶,谢谢你们帮忙看着我家老爷。”叶若曦微微一福,之后走向楚天魁身旁,使劲全力掺起他。 “天魁,回家了。”楚天魁怕是醉得不省人事,一声也没回应。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压在了叶若曦的身上。 叶若曦一步一步吃力地往外走着。不时地听见楼里的交流声,“呵呵,这夫妻俩啊,都是风云人物,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接着便是一阵大笑传出来。 是啊,一个是叱咤商场如今穷困潦倒的楚天魁,一个是昔日花魁娘子如今似残花的叶若曦。 是的,嘲笑。 他们两个,如今什么都不是。 回到家中。叶若曦细心照料着楚天魁,擦拭他身上每一寸。她懂,他只是找一个方式宣泄,过了明天,自然对她会有一番交代。他不会,不会这么孩子气,不会这样,一瞬间开始对她薄情的.....叶若曦心里想着,自我安慰道。 看着一旁熟睡的嫣幻,叶若曦不禁开始担忧,嫣幻今后的日子。 翌日清晨,并没有带走昨日的哀伤,叶若曦的疑问没有得到解释,却又更添哀愁。 “请问,楚天魁的住处,是在这里吗?”一名陌生女子来访,叶若曦整装一开门,便看见了一个美貌女子站在她跟前,穿着打扮极其富贵,胭脂粉的味道有点刺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婢,三个家丁。 “是,是在这,请问你是?”叶若曦疑惑地看着她,楚天魁何时会认识这般雍容华贵之人? “呵,叶若曦吧?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女人嗤之以鼻,冷哼一声,打量着叶若曦寒碜的打扮。 “不好意思,我,我有些记不清了。”这名女子什么来意?叶若曦皱眉。 “娘,爹爹醒了。”嫣幻小跑到叶若曦跟前。咦?这是谁,长得真好看,不过,比不上美貌娘亲。嫣幻觉得应该是客人,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姨姨好。” 女子一听,开始捂嘴笑着,俯身看着嫣幻,“啊~这是楚天魁的女儿啊,长得挺标致。来,带姨姨去找你爹爹好吗?” “请问你到底是谁?”叶若曦再次问道,这名女子的来意恐怕是不简单,她的言语让叶若曦觉得极为不适。 “风尘女子,怎么会记得自己夫婿当年的情人呢?呵,要不是楚天魁当日迷恋你,如今,和他在一起有美满家庭的,怎么会轮到你?”女子贴近了叶若曦的阴沉着脸说。 “娘,这个姨姨是谁?”嫣幻小声拉着叶若曦的衣袖问。 “娘,娘也不清楚。”叶若曦皱眉,楚天魁的情人。记不清了,天魁没有告诉他,有过这段情史啊!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她为何又出现了!? 只见女子不顾叶若曦的反应,径自带着女婢往屋里走去。挥手让女婢在门外等着,走进了屋内。 “天魁,你娘子还把这破屋子收拾得挺干净,只可惜,破屋总是破屋,旧爱,总不如新欢?呵呵呵,你说是吗?天魁。”女子摇着扇子,鄙夷地看着简陋的屋子,慢慢走到床前。 “你!姚霖伊!你来做什么!?”楚天魁在床上瞬间清醒,瞪着眼睛,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你也来看我楚天魁是如何沦为现在的丧家之犬吗?!不对!若曦知道你来了?!” “天魁,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这样的用意。你夫人当然知道,还是她打开大门迎接的我。”女子坐下,继续摇着扇子。悠闲说道,“呵呵,我丈夫死了,现在有一儿一女,留下大笔财产,无处可用。” “你什么意思!讲明白!”楚天魁一下从床上坐起。因为昨晚酒醉,此刻头还晕着。 “什么意思你再明白不过了!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忍心看着你这样沦落!我可以帮你,你懂吗?!”女子开始激动地站起来说。 “帮?!怎么帮!”楚天魁不解。 “给你钱财!让你东山再起,怎样?!”女子略有气势说道。 “说条件吧。”楚天魁往床后一靠。 “呵,聪明。条件很简单!娶我!你就可以拥有大笔财产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样?!”女子看准了楚天魁会对金钱动摇。 “不行!我并没有休妻!妻儿都还在,你这是何苦提出这样的条件?”楚天魁想起叶若曦的柔弱和嫣幻,他怎还能抛弃妻子? “呵呵,难道靠你现在这点本事,还会有人帮你?楚天魁!除了我姚霖伊!你谁也指望不上的。”她走向床边,微笑着捧着楚天魁的脸,“只要你答应,钱,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当然,你说不休妻,也可以,让她们过来一起到府上住下,但是,从此她不是你的正妻。”姚霖伊嘴唇轻抚过楚天魁的嘴角。 “你!”楚天魁一怔! “怎么样?你一句话!这是我最后的忍让了!楚天魁!你想明白!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我派家丁过来,你好自为之!”说完就冲出了房门。门外的女婢被吓了一跳,“夫人,您出来了!” “嗯,我们走!”嫣幻和叶若曦只见她带着一干人等,迅速走出了大门。 嫣幻和叶若曦都怔怔地在原地,搞不清状况。只能带着疑虑,走进房。楚天魁正陷入沉思中。 “天魁,她……”若曦轻声问。深怕触怒了他。 “哦,她,没事。来看看我,叙叙旧罢了。”楚天魁轻描淡写。 “爹,那个姨姨挺漂亮的,她是爹爹的朋友吗?”嫣幻想起那女子的模样,虽然不懂她说什么,但是叶若曦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嫣幻忍不住好奇地坐上床问着。 “呵呵,咱们嫣幻以后长大,肯定也是一个美人!”楚天魁轻抚嫣幻的头,看着嫣幻的脸庞,真的与叶若曦相像,她的他楚天魁唯一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 “哈哈!嫣幻要成为一个像娘亲一样的美人!”嫣幻兴奋地说着,楚天魁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起身穿衣。 “我饿了,咱们吃饭吧。今儿到外面吃一顿,好吗?幻儿可以吃到冰糖葫芦哦~”楚天魁难得的好语气,对着叶若曦说。叶若曦心里一紧,刹那间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嘴上还是答应“好,我去收拾下。你起身穿衣。” “哦~~!好棒!我要去!要去!~”嫣幻在床上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 三人来到了宴喜楼,宾客满座。 “天魁,这儿吃一顿,可以再家中吃十几天,这,是不是太浪费了?”叶若曦在门口抓紧了楚天魁的手,为难地问道。 “没事儿,我们三个人就好好吃顿饭而已不行吗?进去吧,别多想了。”楚天魁一手抱着嫣幻,一手拉着叶若曦,进了宴喜楼。 “爹爹,这儿光闻着菜就觉得好香呢!吃起来一定很美味!不知道会不会比以前家中的福嫂做的好吃呢!”嫣幻笑着说,但随即又小脸耷拉了下来“福嫂不在,都吃不上美味了,整日的野菜稀饭……”楚天魁一听心里渐渐难受起来,嫣幻没有跟着吃过苦,她理应过上好日子,踏踏实实,健健康康地长大,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如今…… 叶若曦也若有所思。 “几位客官,想点些什么菜呢。今儿个鸡包鱼翅,蟹粉狮子头,双皮刀鱼,卖的都不错呢~几位也尝尝?”小二简单地介绍着。 “那就一样来一份,再加个千层油糕和翡翠烧卖,一壶小酒。”楚天魁说道。 “这么多,三个人也吃不完吧。”叶若曦说道。 “嫣幻喜欢。”楚天魁看着满脸笑意的嫣幻。 “谢谢爹爹~”嫣幻调皮地朝他吐了舌头。双手把玩着筷子。 “上菜咯~客官,您要的菜都上齐了。请您慢用。”小二很讨好地一再笑脸相迎。 “恩。谢谢了,这是给你的”楚天魁拿着几辆银子放在小二手里,算是给予小二的赏金。 “诶,谢谢爷,爷您慢用!”说完就把擦桌布往肩上一甩离开了,心里乐呵着。 “天魁,你….”叶若曦不知他为何突然又阔手阔脚地花钱,家用并不够一月花的。 “没事没事,吃吧,凉了不好吃了。来,快吃。”楚天魁给叶若曦夹了菜,嫣幻自顾自地美美地吃起了食物。“爹爹,真好吃!”鼓着腮帮子看向楚天魁说。 “好吃就把这些都吃完咯,呵呵。” “恩!一定不浪费,全吃完了!”嫣幻两眼发亮地盯着桌上的食物,左右手都拿得满满的。 桌上的气氛略渐尴尬。除了嫣幻,两人都心里藏着什么似地。她不问,他不开口,她问,他也不想开口。就这样他喝一口酒,空杯置在桌面,她斟一杯,他继而饮一杯…….. 霎时,楚天魁握住了她正要斟酒的手,酒一洒,洒在了楚天魁的衣服上。 “诶?”叶若曦忙着擦他的衣服。 “别擦了,不要紧。”楚天魁按着叶若曦发抖的双手,轻拍着说,“无碍。” 叶若曦仍是不停地轻轻擦拭着。楚天魁回想起来,她对他,总是这样万般温柔。他其实没有理由,做对不起她的事,可是现下,作为一个男人,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不是不知道,她每天做点针线活赚小钱,她不再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对他忠贞不二。 可是,楚天魁轻轻地摇头,他不愿意过没钱的日子。他要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不在受苦,受累,有实力,没有金钱,那就是现实。 他决定,违背自己的良心一回。 “若曦。”他明显地感觉她一怔。 “怎么了……”叶若曦装作神情自若,回问着楚天魁,看着他的眼眸,他竟不敢坦然相对,那让她心慌。 “跟着我,你后悔过吗?”楚天魁轻声问,慢慢地执起她的手,贴在胸口。后悔吗?如今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当初是他为她赎身,不嫌弃她,还明媒正娶。她欣喜若狂,她当时就认定,她是他一辈子的归宿,一辈子的主。婚后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有停过,直到现在。而如今要后悔,从何说起。 “从来没有。”她只回答她,这坚定的四个字。 楚天魁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叶若曦却心中凄苦,爱根本不需要开口,开了口证明的,那是什么,即将要失去的先兆吗。 嫣幻在一旁吃着,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只是觉得美食香甜可口,所有所有的快乐,好像又回到了身上一样。久久不散去。 “爹爹以后还带我们出来吃饭吗?幻儿今天好开心”嫣幻发自内心地笑着,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一点点甜味,便充斥了所有不快感。 “会的,有时间就带你们出来”。楚天魁似是承诺着,可叶若曦此时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正文 一、醉生:热爱如烛火凋残,剩欲焰残屑(5) 饭后走在了街道上,街道上的热闹,显得他们一家人,似乎其乐融融。男女执紧对方的手,孩子在父亲的臂弯里享受着酸甜的冰糖葫芦,这无疑是一个美满的家庭吧。 回到家后。叶若曦对于楚天魁今天的变化感到奇怪。待到嫣幻熟睡后,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静静地心跳声。他把玩着她的发丝,一圈圈地绕。 “你说,一个圈,能圈住什么?”楚天魁贴着叶若曦的耳边说。 “圈住回忆。”她淡淡地说着。 “为什么不说爱,或者一颗心?”他不解,女子不是最爱要男子付出真心,她这样的回答,让他觉得她的看透,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可是,他们仍是相爱的,对不对? “爱意也是回忆的一部分,一颗心散发出的种种情愫,也仅仅是回忆。回忆,总是永恒的。”叶若曦慢条斯理地说。 楚天魁突然一个翻身,将瘦小的身躯,压在了身下,他有些害怕失去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一惊,脸颊开始泛红,他久违的温柔包围着她,在她耳边呢喃着,摩挲着,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来回的摩挲着姣好的身躯,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似是啃咬着。伸出了舌,舔吻着。 “嗯…..”叶若曦小声的发出。嫣幻在身旁熟睡着,所以动静不能太大。 “若曦,我爱你,我爱你,爱你……”楚天魁闭着眼睛说道。然后便吻上她的嘴唇,在她身上点燃一处处的火焰,让她为他而疯狂。 “天魁……” 她回吻着。两人除去了身上障碍的衣物,当干柴遇上烈火,是火烧不尽,还是扑火自焚……就让他们沦陷吧,就这温存的最后一刻,是她说的,回忆是永恒。 圈不住的人,缚不住的心。 次日。 “笃笃笃…..楚爷,楚爷在吗?”门外有人敲门。楚天魁醒了,原来,第二天了。叶若曦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也醒了。 “醒了吗?!”楚天魁看向刚睁开眼的叶若曦,眼睫垂下,似是还没睡醒。 “唔,门外有敲门声。”叶若曦秀眉拧起,不适地回应着。 “恩,我起身,去开门看看是谁。”一个翻身便下了床。嫣幻也被这一动静唤醒了,伸着双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翻身又抱住了叶若曦。可往常楚天魁怎会主动地开门,叶若曦不经害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门外。 “楚爷,您终于开门了。”一名家丁站在门口,恭敬地看着楚天魁。 楚天魁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人,不禁问道,“你是?” “楚爷您忘了。我是姚夫人的家丁,夫人派我前来要楚爷的答案的。”家丁笑着一一说明,楚天魁却心情沉重,看了看卧房门内叶若曦是否出门探望,“嘘,小声一点。”楚天魁把他轻拉到门外。 “那,楚爷有决定了吗?”家丁到来只为一个结果。 “我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吧。我带着妻儿,随后就到。”楚天魁挥手示意他离开。 “天魁,是谁来了?一大清早的。”叶若曦刚给嫣幻洗漱完,端着脸盆出来问道。 “哦,一个朋友。啊,对了。你收拾收拾,带上嫣幻,一会儿我们去个地方。”楚天魁进屋收拾了一番,这是要搬家吗,为何带着如此多的衣物? “怎么了?要去哪?”叶若曦不解地看着楚天魁,身子微微颤抖着只祈求不是自己心中的结果。 “去新家。”楚天魁揽住叶若曦的臂膀,轻轻地说道。 “新家?!没有钱住什么新家?欠债并没有还完,我们……?”叶若曦感觉无措,她内心凄苦到底他何时能懂?我们吃不起苦吗?非要那样吗? “让你收拾你就收拾,别这么多废话了!行不行?!”楚天魁又回到了不耐烦的态度,那样的爱的转变,让叶若曦有些自嘲,她究竟做了些什么,换来此时苟活。 “娘,我们这是去哪?!”嫣幻更迷惑,看着楚天魁和叶若曦的答话,更是不明白这样的阵仗是要去哪儿。 “你爹爹说,去新家。”叶若曦略有不满收拾着,看着楚天魁一会儿拿起那件旧衣物,可又一时间甩开了所有的旧衣,什么也不带。楚天魁心中只想着一切都能重新拥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旧衣物何用? “新家,嫣幻有新家了,为什么还要新家?!”嫣幻看着这个让她起先不喜欢的小屋子,可渐渐地也产生了点情感,那后院的晚风吹得很凉爽,她喜欢与娘亲在一起,即便住在这小屋子,她也觉得开心,但是她的开心里面,似乎从来没有楚天魁的参与,所有更诧异于楚天魁此刻的举动。 “哈哈哈。傻孩子,有新家住,还不好吗?爹爹要给嫣幻住金屋子,哈哈。”楚天魁进了房门一把抱住在床上犯迷糊的嫣幻。 “是吗?!爹爹为何突然又把我们带到另个新家,前几天从未听爹爹提起呢?”嫣幻抱着楚天魁的脖子说。 “那是因为新家还在建~”他轻点嫣幻的鼻尖。 “哦~~原来是这样!那嫣幻要去新家!”兴奋地从楚天魁身上跳下,“娘,娘我们可以住大屋子了!”只见叶若曦脸上毫无血色,无动于衷。“嗯,娘先收拾。你去外面玩会儿。” 楚天魁走到叶若曦面前,“你想什么呢?” “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因为她?”叶若曦直奔重点。 “是….也不是!”楚天魁心想,我为了你们才答应的! “住她那儿?还是她施舍的房?”叶若曦问 “她府上。可是至少你和嫣幻能过上好日子啊,我们过我们的日子,进去住了也跟他们毫不相干,这样不好吗?”楚天魁皱眉。 “你!”叶若曦一想到嫣幻,天真无邪,什么都还不懂,什么风雨都还没见过….心里一软。想说的全一下憋回了肚子。“好吧,也只能顺其自然,到时候再说了。”叶若曦三两下收拾完了衣物,不让自己多想。 “嗯。带上嫣幻,走吧。”楚天魁不悦地说着。 谁都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牢笼,谁会知道,那是痛苦的开始。 来到姚府,“娘,这儿看起来比我们以前府上更大呢!”嫣幻扯着叶若曦的衣袖说。 “天魁!你来了!”姚霖伊不管众人的眼光,在门口看见了楚天魁的身影,就急忙奔上去抱住他。 “夫人,请你自重!”叶若曦看着二人就似一个情深的妻子等待丈夫归来一般,没有看见叶若曦的存在一样,她略微不悦地说。 姚夫人冷哼一声,“怎么,还没和她说吗?”她看着楚天魁的面色不改,“不敢说?” “我们先进去吧,别站在门外了!”楚天魁大步迈进了姚府,不答一话! 几个下人互相使着眼色,姚府,恐怕要换主子咯~! 嫣幻跟着叶若曦走着,来到大厅时,看见了两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便问:“爹爹,这是你给幻儿请的玩伴吗?”可是也不对呢,他们穿得好漂亮,自己的衣裳却是缝补过的。 姚夫人一听便捂嘴笑着,“傻孩子,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哥哥姐姐,知道了吗?你吖,也得叫我一声娘~哈哈哈哈哈。”姚夫人笑得大声。 “天魁!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昨晚不是告诉我,住进来了也是毫不相干的过日子吗!”叶若曦愕然! “爹爹,我只有一个娘!我不要叫她娘!”嫣幻急得快哭出来。 “呵呵,妹妹,恐怕以后毫不相干的,就是妹妹你了。天魁今天竟然进了这个门,那就是我的人。他不敢说,那我就全数告诉你,叶若曦,你听好,住在这里,已经是对你们的仁慈,那么,你将不再是天魁的正妻,而嫣幻你可以放心,我会对她很好。至于你的住处,只会,是柴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霖伊!我做出了选择!但是不用你帮我决定!我的妻子是谁,就是谁!现在是叶若曦,将来也只会是她!” “楚天魁,你现在怎么大义凛然起来了,你今天一进这个门,就由不得你了。你不也是看在金钱的份上么。你会乖乖听我安排的~” “你!!”楚天魁咬牙切齿。可是她说对了,他为了钱,能乖乖就范。 “天魁!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昨天好好的,你今天就这样了?天魁啊,你讲明白,我叶若曦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折磨我,折磨嫣幻,她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爹爹骗人,呜呜呜……..我不要爹爹,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嫣幻一下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够了!!都听我说!从今以后,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若曦和嫣幻,你们进了这里,也别想出去了!我不想外人说我楚天魁虐待妻儿。” “哼,叶若曦,听见了吗?嫣幻,来,来这边,娘带你去看你的新屋子,布置的可漂亮了!”姚夫人诱哄道。 “你走开!你不是我娘!娘亲是生我养我的人,你不是!”嫣幻推开她的手。 “你推我娘做什么!我还不稀罕你做我妹妹呢!你走开!”姚夫人的女儿一把推开了嫣幻。 “爹爹好狠心,我恨爹爹,我再也不叫你爹了!”嫣幻抓起了楚天魁的手掌愤恨地咬了一口。 “嫣幻!不要使性子!!”楚天魁甩开了嫣幻的小身躯,看着自己手掌的牙印,这丫头,竟把他咬出了血来! 嫣幻使出最大力气推开他,“娘住哪,我就住哪!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和你们说话!”嫣幻扶起了一边早已伤心欲绝的叶若曦,“是你说的柴房吧!我就和娘住在那里!你们要是打扰我们,我不饶你们!”嫣幻突然气愤地说。她说过要保护娘! “呵呵呵,几年的夫妻感情,终究抵不过金钱的诱惑啊~我叶若曦命该如此的….楚天魁,我叶若曦从今以后不依附于你而活,我们情谊至此!.幻儿,我们走……”叶若曦抓紧了嫣幻的手,她只有嫣幻了!拉着嫣幻的小手,二人坚定地离开。 “姚伯,领她俩去柴房!哼,嚣张个什么劲!”姚夫人冷哼,什么女人,竟然如此态度对待楚天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待在这我姚霖伊也不肯!脏了我的地盘。 嫣幻和叶若曦往前走着,没有回头看楚天魁一眼。注定背道而驰的…… “若曦…..“楚天魁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深锁。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了幸福,这都值得的吧?可这与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好了,天魁,别闷闷不乐了。来看看我的孩子,这是女儿小璎,儿子源枫,从今以后姓楚。你说好吗?”好你个姚霖伊,送房子附带儿女。 “这是你和别人的孩子!关我什么事!我答应和你一起,没说接受你孩子!”楚天魁发怒道。 “你!你怎么这样!我的子女也没缺胳膊少腿,对他们好些自然就把你当做亲生父亲了!你何苦拒绝?!”姚霖伊不想自己的儿女被人指着说三道四说是没爹的种! “呵!我可没这么大人大量,替别人养孩子!”楚天魁坐在上座,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端茶喝着。 “楚天魁!这里从今以后是你的楚府!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吧?!”楚天魁一愣,竟把宅子都拱手让给了他? 两日后。姚府易主,改为楚府。 外界传闻说,姚夫人的子女,是早在姚夫人出嫁前与楚爷私会后的野种,自然就姓楚了,姚家老爷啊,并非生病而死,而是被活活气死的!而此时楚爷的正妻,变为了姚霖伊,楚天魁在金钱的诱使下,忘记了往日对若曦的爱,对女儿的爱。而楚璎,楚源枫,他却当做亲生孩子。 叶若曦心如死灰。从此闭门不迈出一步。 正文 一、醉生:春去冬来,景变心自转(6) 转眼间,五年过去。那样春去冬来,冬去春来,你看,在那无忧无虑地踢着毽子,便是嫣幻的小身影。只是叶若曦再没那样的精力陪她玩耍,嫣幻肚子一人更显凄清无趣。 嫣幻已经十岁,已经算是一个标致的美人胚子,遗传了叶若曦的柔媚,却在眼中时常不见光芒,失去了些神采。与叶若曦在这里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五年。五年来她们从柴房搬到后院的小屋,从后院小屋搬到了后山。 后山的空气很好,对叶若曦的病也有好处,几年来,咳喘不断,她早已忘了正常呼吸的感觉了。而自从她们搬进这里,就一直无人问津,只是那楚家少爷,还经常吩咐人来送饭。他偶尔来探望嫣幻与叶若曦。 后山小屋。“源枫,你又来看望我们了,咳咳咳咳…….”叶若曦看着神明爽俊的楚源枫含笑大步走进屋走进屋,他真心实意地照料,让叶若曦很感激,手里又提着些东西,总是隔三差五会来看望。 “源枫哥哥,近来好吗,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嫣幻看着楚源枫有些撒娇地问。 “哦,家中店铺今日又开张了一个,我就照料那店铺,从今以后,有的忙了。”源枫回答。这样一来,看嫣幻母女的机会就渐渐少了…… “咳咳咳….源枫,你来看望我们,我很感激了,只希望你来时,不要再提那人的一字一句。”嫣幻忙给娘抚平情绪,小手抚顺叶若曦的胸口,让她顺气。 “对不起,恕源枫莽撞!”源枫歉意地说着,可他的言语中并未提及楚天魁的事,却挑拨起了叶若曦敏感的情绪。 “若曦姨,你看我给你这次带了很多可治咳喘的草药,嫣幻,每天按时给姨煎来喝了。一天都不能落下,知道吗?”源枫看向嫣幻说。 “好。谢谢源枫哥哥了,我会每天准时给娘煎药的。”嫣幻接过药,都不知如何劝说叶若曦,每日她煎的药不知要如何哄叶若曦才肯服下。 “源枫啊,我只希望,你以后依然这样对我们,那样,等我走了以后,嫣幻的日子,我不用担心她被欺负,你看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叶若曦弱声说,似是看透了人生,除了嫣幻毫无眷恋。 “若曦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源枫自然真心待你们的。姨不要乱说,我劝你,还是让我请个大夫给你把把脉的好。”源枫握住叶若曦的手甚为激动地说,他不忍心看着叶若曦就这样病入膏肓,如此地娇弱,却又惹人心怜,为何会让姚霖伊这般对待,楚天魁这般狠心? “呵呵,别去浪费这个钱,我明白自己的身子。你好意,我心领了啊。”叶若曦拍着楚源枫的手,谢过他的好意,楚源枫不容易,总是偷偷来看望他们母女俩。 “那你一定按时吃药,知道吗?”楚源枫对待叶若曦如同亲生母亲,因为他看不惯姚霖伊颐指气使,有时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不是姚霖伊的儿子,但是对她们母女二人,楚源枫完全发自内心的真诚照料着。 “知道了。乖孩子”叶若曦笑着点头,看着楚源枫清明的眼神,不自觉地抚上楚源枫的脸颊,如同母亲般的触碰,让楚源枫的内心涌过些暖流。 “源枫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探望。”叶若曦轻推了一旁的嫣幻,“送送你源枫哥哥。” “源枫哥哥我送你。”源枫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在床榻惨白面孔的叶若曦,虽不是亲生母亲,可他知道,若曦姨是善良的女子,如今走到这一步,将来的嫣幻怎么办,源枫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楚源枫走在前,若有所思,嫣幻走在后,他走一步,她便走一步的跟着。源枫顿时想到一事,缓缓转身,“幻儿妹妹,这是给你的!”源枫一转身,吓得嫣幻往后一仰,源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 “呃!源…源枫哥哥,给,给幻儿什么?”彼此尴尬地对望着,只听见心跳声。源枫立马扶正了嫣幻,“哦,这个,冰糖葫芦。刚在屋里,没好意思给你。呐,拿着吧。”源枫递过一纸袋子的冰糖葫芦。 “哈~~谢谢源枫哥哥,幻儿最喜欢这个了。”嫣幻看见可口的糖葫芦,心花怒放。说完便双手搂着他的腰,源枫突然觉得心一紧。 “呃,你喜欢就好。”源枫的脸霎时变红,如此亲密地揽着嫣幻,算是第一次。“咦,源枫哥哥,你的脸,比糖葫芦的颜色还红呢。”嫣幻忽而忍不住打趣,看着楚源枫发窘的模样反而喜逐颜开。 “呃,没有吧,我又不是大姑娘家的。”楚源枫倔强的回绝,支支吾吾着。 “哈哈,源枫哥哥,莫非~你的脸,更甜吗?”嫣幻不解地问,呆呆地看着源枫脸,头慢慢地接近源枫的微红侧脸。 “呃!幻儿妹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要喜欢,我下次再带些给你。告辞了!”源枫突然落荒而逃,一下子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嫣幻,他竟不知所措,自嘲地摇摇头。 “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知道到底甜不甜呢!”嫣幻一跺脚,嘟着嘴咕哝着。 送走了源枫,嫣幻回到屋里。“娘,你看源枫哥哥给我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冰糖葫芦,嘻嘻,幻儿好开心。”嫣幻笑眯眯地啃着糖葫芦说。 “你啊,几串冰糖葫芦就可以把你拐走了。你这丫头,小心以后被人骗去。”叶若曦嘲笑道。 “娘~哪有,对幻儿来说,糖葫芦,某些地方,比不上桂花糕的。”嫣幻自顾自地说着。 “桂花糕,没听幻儿说过喜欢吃这个啊,什么时候的事?”叶若曦疑惑地说。 “哎呀,娘你不懂。”叶若曦扑哧一笑,“幻儿莫非此时有了心上人不成?”她调侃嫣幻道。 “诶哟,娘,别拿幻儿说笑了~幻儿可认真呢。”那是她第一次吃桂花糕,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是是是,幻儿认真,糖葫芦是糖葫芦,桂花糕是桂花糕,我家幻儿喜欢桂花糕,是这样吧?!”叶若曦捂嘴笑着。 “娘!”嫣幻急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来,看看娘给你做的小袄子合不合身。天一凉,你就可以穿了。” “娘,你以后别这么劳累了。”嫣幻把头放在了叶若曦的腿上,“娘,幻儿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也可以照顾娘的。” “呵呵,傻孩子。娘希望你以后能有个好归宿,不要像娘一样……”叶若曦越说越无力,便咳了起来。 “娘,别说话了。别说了,我知道,我懂得。快去床上躺着休息吧。”说完便扶起了叶若曦往床榻走去。 慢慢地看着她闭眼,睡着,她才离开。 叶若曦说,半夜总是咳嗽,吵得嫣幻会没有好睡眠而打搅她,所以便决定分开睡。而嫣幻再也没有机会像小时候搂着娘睡,闻着娘身上好闻的味道,她执拗不过叶若曦,也只好答应,在隔壁的房间睡,一有动静,嫣幻便会跑过去照料。 夜半。突然有人开门,“嫣幻,是你吗?”叶若曦自从有了咳喘后就一向浅眠,容易被惊醒。她缓缓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便闻到了一股酒气!这身影,不是嫣幻! 随即迎面而来的,是疯狂的索吻。 “你,你是谁!”叶若曦推开他。 “我是谁?!你连你的夫婿都忘记了!叶若曦,五年没见你又难不成藏了别的男人?!”楚天魁指责地说道。 “你!你来做什么!你滚!你滚!我叶若曦!和你自那日起便无情分可言!”叶若曦气得发抖。 “哼,由不得你!”楚天魁借着酒劲把她推到床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物。“五年没见,身材还是一样好,皮肤还是这么滑,真令人爱不释手。”楚天魁不顾她挣扎,一味地根据自己的欲望去探索。 “你放开我!”叶若曦挣扎着想要推开。 “不放!欲拒还迎,你别给我来这一招。”楚天魁吻着她肌肤的每一寸,一手探进两腿之间的花园。他已经等不及了,着五年的煎熬,五年的折磨,让他对着另个女人欢笑,这一切他不想要的!除了金钱!那些生意上的利润带给他的快感,好比此时驰骋着娇美的人儿,那种疯狂的快感令他着迷。沉沦!沉沦!叶若曦放弃了抵抗。 “五年来不曾踏进过此地,为何现在又来?”叶若曦双手放弃了抵抗,垂下。双眼绝望地闭上,可是黑暗啊,包容了一切,不管是什么,都能隐藏。泪就如此不争气,那是咸味。 “因为爱你!我爱你!”楚天魁仍是意乱情迷地说着,直至释放。 他翻身到另一边,开始仰头就睡。嫣幻赶来时,叶若曦衣衫不整,面无表情。 “娘!”嫣幻跑进了屋内,摇晃着叶若曦的身躯,“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嫣幻着急地看着叶若曦,一看旁边的男人才知道!他的亲爹!这个令人发指的男人! “幻儿,带娘去洗澡。娘身上脏。”叶若曦双眼无神,起身拉着嫣幻说。 嫣幻带她来到隔壁的房间,木桶里放满了热水,叶若曦僵硬地坐在桶内,任嫣幻给她擦拭。 叶若曦又时不时地开始咳嗽,嫣幻心里想着,越想越委屈,直至落泪。小手在叶若曦的背上一直隐隐地颤抖着,叶若曦不是察觉不到。 “这是什么人!他还是我爹吗!从来不关心过问!我真想杀了他!”嫣幻拽紧了手中的巾帕。 “他简直是禽兽!”说完便扔进了水桶,溅了叶若曦一身,也溅到她的身上。 叶若曦反应过来,又开始无声流泪。“罢了,罢了。命该如此……” 嫣幻气急,“命?!我不相信!”命运是什么东西!拿来臣服的吗?偏不信这个道理! 正文 一、醉生:狰狞,原是爱的另一种表现(7) 第二天。楚嫣幻和叶若曦在一床熟睡着。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涌入了房间,顿时,“哗!咣当…..”嫣幻一下被人从梦境中拉回现实的惊醒!大声朝着不讲理的女人喊道,“疯了吗!大冷天的泼冷水!”嫣幻忽而被那股冰凉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叶若曦用手探了探,身子竟然全湿了,皱着眉缓缓地起身,看着姚霖伊的狰狞面目。 “贱人!昨晚是你勾引老爷了?!”姚霖伊也是五年没见,脾气也见长了。泼妇始终是泼妇,长着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她见昨晚楚天魁不在枕边,就急了!一听女儿说才知道!原来上后山来了!早上一盆冷水泼在她们床上,随即甩远了盆子。室内安静,只剩下盆子在角落处无辜地胡乱打转。 “你怎么不说是你家老爷勾引我娘?!你有本事,还会用勾引这个词吗?!”嫣幻站在她面前骂道。 “好啊,小杂种!果然是贱人生出的贱货!我也教训教训你!”姚霖伊看着嫣幻的脸就仿若看见第二个叶若曦,一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嫣幻的脸颊,叶若曦担忧地起身全身湿淋淋的反倒没心情顾虑,嫣幻红肿的脸颊却是让她心痛至极。 “够了!大清早做什么!”楚天魁走进嫣幻的屋内,这是什么景象!? “哼!天魁,这里还有一盆水,我要你泼那个床上的贱人!”姚霖伊不退让,端过那一盆水抵在楚天魁面前。姚霖伊心想自己受委屈!一定要讨回来!凭什么,一晚上的冷落,只是一盆水,不算过分吧?! “你敢命令我?!”楚天魁冷然地盯着姚霖伊问。 “你不敢是吗?那,我还是敢再泼一次!”姚霖伊说完拿着水便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嫣幻急忙护住叶若曦,这才把水大半泼在了嫣幻背上。嫣幻一抬头,好在,没泼娘身上,这水亏那女人泼得下手!全是冰一般,这让生了病的娘亲如何招架?! “啪!”楚天魁一耳光打在了姚霖伊脸上,这个女人太过放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好歹叶若曦也是为他生儿育女之人,并未休妻,叶若曦就是他的妻,这样张狂的女人不讨楚天魁的欢喜,还不如柔弱的叶若曦惹人心怜! “楚天魁!你从没打过我,现在你敢打我,还是为了这个女人?!你疯了吗?!”她大叫着,好像这里她是那个最憋屈人似的。 “你好意思说出口!你怎么越来越刁蛮了?!这里我来处理!滚回去!”姚霖伊瞪了一眼叶若曦就捂着脸离开了。 至始至终,叶若曦没有动弹过一下。 嫣幻发现不对劲,“娘!娘你醒醒!娘你怎么了?!”嫣幻急忙拍了拍叶若曦的脸,看她毫无反应! 一探她的全身,像火烧似地!不好!娘发烧了!一回头看着原地不动地楚天魁!“你还有良心吗?!愣着干嘛!?良心没被狗吃了的话就叫大夫来啊!!”嫣幻吼着。 楚天魁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竟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看没反应的叶若曦,他也跟着慌了起来,转身就跑出了门,去请大夫。 “夫人发热并非被泼冷水所致,这是痨病的症状,她不停地咳嗽,呼吸受限制,再下去就会咯血,胸痛,盗汗…….这样吧,我开几副药,先好好调理调理吧!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夫语重心长道。 “是是是,谢谢大夫。”楚天魁说道。 “你也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嫣幻冷眼看着楚天魁说。 “幻儿!你娘怎么病这么重你都不来告诉我!你眼里可有我的存在!”楚天魁开始斥责嫣幻,发生这样的事应该去让他做主! “别叫我!我跟你没有丝毫关系,娘病重了你想知道便可以知道,是你把我们拒之门外不闻不问!如今到开始学好了,学会关心起来了?你假仁假义!我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可耻!你转身便是门,慢走,不送。”嫣幻直指门外,楚天魁看见了女儿对自己的陌生。心里不是滋味。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为了你们的幸福!都是我错!我走,改日,再来看你们。”说完后便离开,楚天魁摇着头叹息,为何一家人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叶若曦没有醒,嫣幻想着当日楚天魁答应她说,要给她住金屋子,呵,现下除了草屋,什么都没用,能遮风避雨,已经是万幸!嫣幻想着想着就在床沿边上靠着睡着了。叶若曦抚着嫣幻的发丝,柔柔地,“娘……”嫣幻抬头,“你醒了?!”只见叶若曦无力地笑着。 “大夫说你醒了就给你喝药,娘,我去端来。”叶若曦点头。 “娘,快趁热喝了。”嫣幻扶起若曦的上半身。递过药。 “苦…..”叶若曦轻声吐出一个字。 “娘,别耍小孩儿脾气啦~幻儿给娘吹吹。”嫣幻认真地吹起来,“娘,良药苦口,快喝。” 待到叶若曦全喝完,嫣幻让她躺下休息。 药苦。 心,也在哭。 不久后。 “若曦姨,你怎样,身子还好吗?”源枫急匆匆地走来。 叶若曦点头,示意他放心。“源枫哥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让娘休息会儿吧,她很累,我陪你去外头坐会儿。娘,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陪你。”嫣幻对娘说。 叶若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源枫哥哥,你怎么现在来了?”嫣幻递给他一杯水。 “我听说娘在这儿一大早就闹了一场,她回去又哭又闹的,把家里人都折腾死了。我急忙来看看。这儿有什么要帮忙的。” “呵呵,她这样对我们,那为何源枫哥哥还是对我们这般好?”嫣幻努力压制情绪问。 “我不觉得你们有什么错,打从你刚来家里时,我就觉得你很可爱,比起我那遗传了母亲脾气的刁蛮妹妹,我还是挺稀罕你这个妹妹的!呵呵!”源枫真心地说。嫣幻脸一红,也许是因为早上被泼了冷水,这会儿她突然觉得冷了起来“阿嚏!” “啧!幻儿妹妹肯定也着凉了吧!我去给你炖姜汤,去去寒。厨房在哪?” “不用这么麻烦。源枫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没那么脆弱。”话说一半,源枫早就自顾自地走到了厨房,后山小屋不大,一找就能找到,何况厨房。 “源枫哥哥,你要是娶了谁,那人就好福气了呢!”嫣幻调侃道。 “那现下吖,你源枫哥哥没娶谁,有福气的,就你一个!呵呵!”源枫笑着说。她看着源枫,心里突然暖了起来,除了娘亲这般对她好,现在能为她这样忙碌,关心她的,好像也只有他。 她突然抱住了源枫,“源枫哥哥也是好人,我会记住源枫哥哥一辈子。”贴着他的后背。源枫比她年长几岁,自然个头高,肩也宽,靠着有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源枫不解,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为什么是也?难道还有一人在我之前不成?” “嗯!”嫣幻转过身看着他开心地说:“是书生哥哥!他不认识幻儿,我在街上找不到娘亲了,没人理睬我,但是那会儿他给幻儿了桂花糕吃,还一起等到了娘。那时我好开心。”嫣幻说着说着,笑声一直不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傻丫头,一块桂花糕就骗住你了!”源枫轻拍她的脑袋。 “咦?你怎么和娘亲说的一样,幻儿才没这么好骗,幻儿对好人都会铭记在心一辈子的!”嫣幻认真地说道。 “好啦。小脑袋想什么呢?” “快喝了吧。”源枫递上姜汤。 突然想到了源枫那天落荒而逃的情景,嫣幻不禁笑起来,仍然忍不住问:“源枫哥哥,到底是你的脸甜,还是冰糖葫芦的甜呢?” “咳咳,你这小妮子!”源枫感觉自己都要冒烟了! “说嘛~”嫣幻拉着楚源枫的衣袖撒娇道。 “我怎知。我又没尝过自己的脸,是什么味道。”源枫别过了脸,掩饰自己的窘迫。 “哦,试试不就知道了。”嫣幻一口气喝完了姜汤,烫到了舌头,吐出了小舌哈气,像只小狗,双手还在周围扇着。 “啊,烫死了!”嫣幻抱怨扇着小嘴。“笨丫头!谁让你喝这么快的!让源枫哥哥看看,烫着没?”源枫笑着低头看她的舌尖,看起来软软的丁香小舌,不经意的舔到了他的手指尖。嫣幻一看源枫又立即脸红了,便忍不住的探出了舌头往他脸上一舔。源枫整个人一颤。 “没,没烫到,挺好的,你下次喝的时候注意。”源枫尴尬地收回手,这丫头,是故意刁难他的吗? “哈哈哈,源枫哥哥表情真可爱呢,不过比起来还是糖葫芦甜一些,只是源枫哥哥的烫一些呢。”嫣幻捧腹大笑着。 笨丫头,没有糖分,怎么会甜!也只有她这样的鬼灵精想尽办法想试试味道。楚源枫一个男人,就跟小怨妇似地委屈着。 “呐!这次还是给你带了,吃吧。过几日,我还来看你们。”源枫从背后拿出一包冰糖葫芦。 嫣幻欣喜地接过,“源枫哥哥真好!” “吃吧。”源枫摸着她的发,他兴许能做的就是让嫣幻欢喜,他喜欢看着嫣幻的笑容,而不是她味儿叶若曦愁眉苦脸的模样,他能做的,他定会做到。 正文 一、醉生:她娇弱,如信手可摘的花(8) 嫣幻回到屋里。“娘,你好些了吗?”嫣幻轻声抚着叶若曦的苍白的脸颊问。 “嗯,好些了,扶娘起来。我有话和幻儿说。”嫣幻把枕头垫在了叶若曦的背后,让她坐直靠着。 “娘,你说吧,幻儿听着呢。”她执起叶若曦的手,叶若曦自责地瞧着嫣幻,“幻儿,娘没本事,不能让你过好日子。娘对不起你。”嫣幻拍着叶若曦的手,看着毫无血色的脸庞,她不由得心疼叶若曦,“娘!你这是什么话,和娘在一起,便是幸福的,娘,你想说什么?” “幻儿,我们不能再寄人篱下了。娘想带你走,可是娘这身子骨。”叶若曦狠了心一定要离开,忽而回想起当初,就理应一走了之,何必顾念情分。楚天魁待她至此,她何须讲情义?! “娘!我们可以去哪?!”嫣幻想着这何其大的地方,哪里是容身之地? “去娘一个朋友那儿,她会照料我们的。”叶若曦想到了一处地方,除了那无处可去,但是为了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哪里都行! “可是,娘,我们该如何动身,现下你身子也不好,还是多等些日子吧。”嫣幻看着叶若曦脆弱的身躯,这怕是一到外头,就会被风刮走吧。何况是冷天。 “嗯,再等些时日,咱们就走。”叶若曦轻声说,再等些时日,等着她有气力可以逃离。 “所以娘要养好身子啊~按时吃药!”母女相视一笑。 楚天魁又不请自来地探望,径自走到了屋内,看着叶若曦的惨白脸颊,“若曦,病好些没?嫣幻呢?” “我很好。嫣幻在厨房煎药。”楚天魁皱着眉,瞧着叶若曦瘦弱的身子骨,看起来轻飘飘的,两眼没有了当年让他为之迷恋的光彩,这…如今为何成了这样?他执起叶若曦的手,“你明明不好!” “那这与你又有何关系?”叶若曦疑惑,如今她的死活与他何干?! “你是我妻子!我当然关心你过得好不好!”楚天魁理直气壮地说道,结发之妻,怎能说断就断的情谊? “天魁……何必再自欺欺人,你我都自欺了好多年了!”叶若曦慢慢从床上走下,只求楚天魁能够放了她,饶了她,让她解脱。 “你起来做什么!还不躺着休息!”楚天魁接过她双手,欲把她扶回床上,只见叶若曦“咚”的一声,双膝跪在了他面前,“楚天魁,叶若曦自认没用做过任何亏心事,只求你,好好地想想,留我们在这儿,真的好吗?”她一手拉着他袖口,一手捂着胸口。 “你快起来!起来说话!”楚天魁发现她仍然固执跪在地上。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叶若曦执拗着不肯起来。 “好好,你说,你要我答应什么!”楚天魁望着叶若曦那深邃的眼眸。 “放过我们,也,也放过你自己。”叶若曦低头,掉下了一滴泪,掩面开始哭了起来。 “娘!你怎么在地上!地上凉你不知道吗?!”嫣幻端着药进来一看叶若曦在地上,便着急了起来。放下了药碗,便去扶起叶若曦,“你每次来,娘亲总是被你弄得‘精疲力竭’,她够累了!你放过她吧!” “放过?几年来,不都这样过来了?现在你要带走嫣幻去哪?!去那淫窝?”楚天魁看着地上泣不成声的叶若曦。 “去哪总比在这里好!”嫣幻不耐烦了!她不是傻子!她早就知道,娘亲以前做过什么,但是娘说,她是被爹赎身买下的,自始至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除了那次为了救他!还不够吗!他呢!为了金钱,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欲望,把妻儿逼入绝境!这是为何!?为什么总把**当成说辞!娘亲没做错什么! “嫣幻,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爹!”楚天魁气急,嫣幻怎会变成这般模样,那哪还是儿时在他怀里撒娇的嫣幻? “你不是我爹!你爱的不是我和娘亲,只是钱!我不要你做爹!你放过我们吧!”嫣幻说出口中的心里话,五年前她没有能力保护,五年后,她选择用冷漠的言语隔离他们父女的距离。 “呵,激怒人是不会有好的谈判后果的。除非老天帮你们!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楚天魁一甩手,门外立即两个门卫进来,“爷。” “哼,从今以后,她们不能踏出这里半步!给我看好了!”楚天魁指着叶若曦和嫣幻二人,又回到了无情无义的面目。 “是!爷!”门卫恭敬地领命。 “楚天魁!你不得好死!”叶若曦哭着喊。嫣幻紧闭着眼,原来要进来是这样的容易,而逃离却要费劲心机。 现在,只能靠楚源枫。嫣幻觉得不论有没有希望,她都得等。 “娘,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嫣幻安慰叶若曦,她也定要带着叶若曦离开此地,再不受心里的折磨,那样比身体上的痛苦还要疼千万倍。 但是自那日软禁了她们母女起,楚源枫便不能进入后山一步了,更不用说,会是如何救出来。 那府内,楚璎走到楚源枫的身边,看着他郁郁寡欢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哥,你最近苦恼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后山被禁了!”楚源枫垂头丧气,只觉得见上叶若曦和嫣幻一面如今太难,叶若曦的病可又好转?嫣幻那丫头如今怎样?这都是他关心的!可一禁,音讯全无。 “哈哈,那不是很好,她们母女二人便嚣张不得了啊。”楚璎笑着说,那母女二人自入府就不讨人欢喜,她们越痛苦,她和姚霖伊就越开心。 “她们何时嚣张了?有你和娘亲嚣张吗?三番两次地折磨她们!”楚源枫数落着她和姚霖伊,真难以置信,他们是一家人。 “诶!哥你怎么帮外人说话!”楚璎颐指气使,这还是她的哥哥吗?! “你走开,看着我心烦。”楚源枫在嫣幻面前温柔的模样,在楚璎面前完全变了样。 “哼,走就走。”哥哥从来都偏心,到底谁是你亲妹妹,只把坏人当好人。 姚霖伊听到了对话,笑着走到楚源枫面前,“源枫,你这没心肝儿的。别傻了,你救不出她们的,她们二人,只能在那儿等死了。” “娘!怎么你也这么说!”楚源枫不悦地看着姚霖伊,“为何要如此对待她们?!” “我怎么了?!”姚霖伊蹙着眉看着楚源枫,“儿子,别管这些有的没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难道不怜悯她们吗,她们不过都是弱女子!”她们从没做错过什么啊!楚源枫太不能理解姚霖伊的用意!折磨人竟让她丝毫没有愧疚感? “哼。可勾引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不会是那个小狐狸精勾住了你吧!”姚霖伊瞪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楚源枫,想来楚源枫也到了情动的年纪,这不会老的勾引了楚天魁,小的勾引到了楚源枫吧? “娘,你别开口闭口都是损人的话!” “哼,没出息!”姚霖伊手指点了源枫的脑袋,“别被狐媚子勾了魂!” “娘,你放了她们吧,放了她们对你也好。不是么。”楚源枫仍是不死心地追问。 姚霖伊问,“对我的好处?” “娘,你不也看得她们心烦,软禁在那儿只是一时,万一爹一时兴起,又去那儿,把所有门禁撤了,那二人就又自由了。爹是给自己留后路,方便好找呢!”源枫怂恿着。 “啧!我怎么没想到,那,我要是放了,放到你爹不知道的地方,呵呵呵。那他就找不到了!” “是啊,这不是很好吗。” “好儿子!那这事儿交给你办了!”姚霖伊顿时开心地笑起来。 这几年,楚源枫一直瞒着家里上下探望她们母女二人,而现在姚霖伊信任他会把这件事办好,他也算是了嫣幻的心愿。他知道,无论在哪,只要他们在,对她们就有威胁。不如放了她们,让她们自由的好。 源枫长吁一口气,“放心,我会办好。”姚霖伊对儿子投去信任和赞赏的眼光。 后山。 “我奉夫人的命令,让你们撤回。”楚源枫正色命令着门卫。 门卫互相看了一眼,投来质疑的眼光,“我们奉老爷的命令,没有他亲自说撤回,我们便一直守在这儿。” “死脑筋。”楚源枫低咒。“我有夫人亲笔写的信,不相信你们看看,出了事夫人自会向老爷交代,不会怪罪于你们的!” “这!待我去请示老爷……”门卫为难。 “啧!别婆婆妈妈的!请示什么请示!赶紧撤了!让我进去!”源枫不耐烦道。 “好,好吧,少爷请。”门卫乖乖让道。 正文 一、醉生:看人生百态,此处另有番韵味(9) “源枫哥哥!你终于来了!”嫣幻带着泪花扑到了源枫怀里。 “傻丫头,我来了,你哭什么!走,我带你们走!”源枫摸着嫣幻的脑袋,宠溺地说,而后看着叶若曦,走向前蹲在叶若曦身前,“若曦姨,来,我来背你。” “咳咳,傻孩子就是一股傻劲儿,我没瘫呢,背什么。我自己会走的,倒是你啊,怎么进来的?”叶若曦不禁担忧地问,想来应该没这么容易就能进来。 “我劝了我娘,让她放了你们。” “什么?她会这么好心?”嫣幻震惊地看着楚源枫,不可置信,那个百般折磨她和叶若曦的女人,就这么轻易罢手? “说来话长,总之,我是来带你们离开的,你们总信任我吧?”源枫苦恼的挠着头,“好了,别磨蹭了,收拾收拾,赶紧走。一会儿来人了就走不了了!”源枫催促着二人。 三人走出了后山,有马车接应。 “嫣幻,带着姨上车,姚伯会驾车的,一会儿我们去城东,我给你们安排好了地方。”源枫看着叶若曦和嫣幻,安排好了客栈先落脚,而后再商议。 “驾!”姚伯鞭打着马屁股。马儿快速地跑了起来。 “源枫,你听我说,我和幻儿,不去你那安排的地方,我们自有去处,听我的,好吗?”叶若曦看着楚源枫说明,她不能去别的地方。 “那是哪儿,安全不安全?”楚源枫不知叶若曦说的是何处,疑惑地问。 “安全。是我朋友的地方,以前我在那儿住过。那儿都俱全。也不用再添置什么的,我也住的习惯。” “那,那好吧。去哪儿?”楚源枫问着叶若曦要去之处。 “青幽楼。”叶若曦忽而展开笑颜,那是被人鄙夷,却又门槛都被踏破之地,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源枫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若曦“那儿!那儿怎可去!?那是…..您不会不知道啊!” “我知道,孩子你惊讶什么。我生来就是住在那里的,那儿有我的地方。” “这!”源枫想说的是,那儿是妓院!去那儿等于毁了名声,也毁了清白!嫣幻….嫣幻怎么办! “娘,我们一定要去那儿吗?”嫣幻问这叶若曦,不知叶若曦说的地方是何处。 “那是娘出生的地方,娘只想在那儿养老。青幽楼后面的青幽小筑,就是娘的家。”叶若曦看着女儿的脸庞说道。 “嗯,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靠在了叶若曦的肩膀上,嫣幻若有所思。源枫执拗不过二人,便答应了,只说要派一个随从保护着她们母女。 青幽小筑内,仿佛一切都是来时的样子,归来之时,还是这番景象,唯一变了的,恐怕只有她叶若曦,从娇媚鲜艳的花儿,变成此刻惨白无光色。 “姐姐…..”叶若曦柔柔地喊了一声那正忙活着的背影。 “妹妹!叶若曦!你,是你吗?你回来了?!”一名女子翘首走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若曦,执起了叶若曦如若无骨的冰冷双手。叶若曦回之一笑,“是我,我回来了。” 嫣幻和源枫两眼愣着,看着那婀娜的女子,与叶若曦紧紧拥抱在一起,彷佛多年失散的姐妹重逢。 嫣幻好奇地看着,这大冬天还露出一半胸脯的也只有她了吧!真是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身上披着貂皮披风,推测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几,满身的富贵相,她又叫了叶若曦一声,“妹妹!” “幽姐姐,我无处可去。便回来了,这是我女儿,嫣幻。”叶若曦拉过一旁呆滞的嫣幻,“快叫幽姨。” “幽,幽姨好。”嫣幻小声叫。 “哈哈哈,孩子真可爱,我是幽姨,可不是幽幽姨哦,哈哈哈。”说完便把嫣幻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脯上揉捏她的发丝,“小孩子长得挺水灵。” “咳咳,这是……”叶若曦一时不知如何介绍楚源枫,她儿子?不是,嫣幻哥哥?可又不算亲生,一时尴尬的叶若曦,不知如何是好。 “幽姨好。”楚源枫不敢正色看着绫幽,垂首说道。 “哈哈,这小伙子长得挺俊俏啊,谁家孩子?……”绫幽打量着楚源枫,只觉得长得还真是玉树临风。 “咳咳咳,别搞这么清楚了,呵呵,这是源枫。”叶若曦介绍着,本该不让楚源枫来此地,如今见了这儿,反倒尴尬了起来。 “哦~~”绫幽也暗自收敛不多问。“啊,对了,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可想死姐姐了。你看这儿的样子,都没变吧?还是保持着你原来住的那样,你是笛子,我可是没碰过哦,还有那些画吖。我也都没动,都挂在了墙上。”叶若曦翘首望去,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仿佛,昨天。 “嗯,谢谢了。”叶若曦看着那历历在目的画卷,她昔日的倩影印在墙上。 绫幽见了叶若曦归来,内心激动万分,“那,既然决定住下了。我去叫人准备晚饭。我们叙叙旧。” “源枫,吃了饭再走吧?”叶若曦转头看着楚源枫,他帮着他们母女二人够多了,今日分别,不知还会不会有再聚之时。 “不用了,指不定家里有事,看到你们安全我就放心了。源枫告辞,有空回来看望你们的!幽姨后会有期。”源枫拜别二人,担忧地看着他最牵挂的嫣幻,“幻儿妹妹保重。”源枫望着她,“不在你身边,更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无名会跟着你的。”源枫轻点了她的鼻尖。 “嗯,源枫哥哥,你也要保重。”嫣幻目送着他远去。 说完便留下一个贴身随从,跟着姚伯走了。 “话说,你怎么想着回来了!我可好几年没见着你了,你夫婿呢?看你消瘦了不少,发生什么事了?”绫幽直奔主题,瞧着叶若曦的憔悴模样,不忍问道。 “就当没这人吧,我只想和女儿过好。也只求姐姐不要告诉外界,我回来住了。”叶若曦轻描淡写,一边给嫣幻夹菜。 “嗯,知道了,你定有自己的苦衷。来,幻儿?幻儿多吃点。”绫幽识相地不再问。 “唔,谢谢幽姨..”幻儿低着头,想着源枫哥哥回去后,不会有事吧?甩了甩脑袋,继续扒碗里的饭。 叶若曦看向挂在墙上的画,画里面全是她的快乐的神态,楚天魁当年说,她是这画中仙子,专来让他迷恋的。特别让画师,画下了她各种姿态。如今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会儿把那些画都扔了吧”叶若曦看着这些回忆起从前,太触景伤情。 “扔了?为何?扔了多可惜!”绫幽回答道,这可是最最珍贵的叶若曦年轻之时的风采样貌,怎能说扔就扔? “随你怎么办,总之别让这些画出现在我面前。”叶若曦目不忍视着那些“过去”。 “娘,那些画得挺好的,让我留着吧。”嫣幻看着那些画,里面的叶若曦的神色,是嫣幻从未见过的。 叶若曦默不作声,放下了碗筷,拿着笛子就去了小筑的屋顶。于是绫幽拿下了那些画,“幻儿,你收着吧,你娘肯定也舍不得扔的。” “这是谁画的,里面的娘亲像娘亲,又不像娘亲。”嫣幻嘀咕着。 “傻丫头,这就是你娘亲。只是现在的她,没有像这画里,笑得这么自由吧。” 二人陷入沉思,直至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叶若曦,又在这络珈王朝的土地上,鸣奏了一曲相思吟。只是如今,相思吟,听起来更像是对过去的缅怀。无人相伴相依的落寞…… 青幽楼。 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人,都在这里买醉。醉里看不透人生,是谁都无关紧要,只要有一刻温暖自己的心,人生,不就图个快意。 舞池中央,姬子们优美的舞姿,和着那萦绕人心好几寸的曲调。 “绫幽啊,最近来了什么新人物吗?给爷借个介绍介绍。”一名男子开口问道。 “哟~费老板啊,你消息可真灵通,我这儿是来了好多新人,每个姬子都是好看的很呐!要不我让她们下楼你们瞧瞧?”绫幽谄媚答道。 “好啊,让大伙都开开眼界这青幽楼里的姑娘。”说完楼下就一片起哄,只等着楼上出现美轮美奂的影子。 “啪啪”绫幽一拍手。 姬子都出了房门,一个个地往楼下大堂走去,长裙摇摆,像是仙子落入了人间,“大伙都看好了,这是福姬,擅长琵琶。夏姬,擅长阮,最后一个,雨姬,擅长笛子。个个都是新进的宝吖。”台下掌声一片。 可是费老板仍不死心地问,“论笛子!谁都比不过着当年的花魁娘子叶若曦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那笛子光听着人心里就痒痒呢~”几个人交头接耳。 “费老板,你什么意思!”绫幽问。好你个男人,瞎起哄什么。 “什么意思?绫幽,你就别藏着了,昨儿个有人听见了叶若曦吹相思吟了,你别说你这儿没有她啊!”费老板满脸笑意的问。 “你打哪听说的?!听错了吧~”绫幽试着掩饰。 “哼,有没有就到青幽小筑一看便知!”费老板开始嚣张了气焰。 “费老板,你变得放肆起来了。我这儿是谁的地方,你知道,你要看任何人,都要经过我的同意。”绫幽威胁说。 “哼!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主!老子扔下这一沓银票,你就得满足我要求!”费老板说。 绫幽见他不肯退让,轰他出去,以后就少一个生意,可满足了他要求,只怕若曦不会同意。她只好哄着说,“费老板,这事儿你看要不这样,今天,我这三个新姬子,你挑一个,就当我赔罪了。但是你要叶若曦,那抱歉,这儿没有,今儿你是有钱的主了,那十年前你怎么不娶了她呢?”靠近了他耳边说:“你别不识相,小心王爷揪了你的小命,到时你就什么都没了!”绫幽来了下马威。 “啧!你!”费老板愕然。好你个绫幽,你藏起来以为我会不知道!咱们等着瞧。费老板眼睛一眯,觉得还是先识相的好。 “来来,看看你喜欢哪个,福姬吧,长得水灵灵的~福姬,好好伺候着。”绫幽拉过福姬来到身边,对她交代。 “是,幽妈妈。”福姬声音甜甜地,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费老板,他立刻就招架不住了,“哦哟,心肝小宝贝儿,来爷的怀里。这小手纤细嫩滑的,今晚爷好好宠你~!”这费老板,还是有名的商贾之一,肥臀大耳的,今天算是让他捡到宝了~!绫幽没好气地看着那团物体远离自己的视线。 只是看似仙的女子,也只落入了不堪的尘世中。 正文 一、醉生:繁花入尘泥,泪满心四溢(10) “诶哟,累死了!嫣幻~给幽姨倒杯水来。渴死我了!”绫幽也不顾优不优雅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 “幽姨,给,怎么了?”嫣幻见绫幽一直捶着肩缓步走进。 “诶哟!真真是一群死男人改不了死性!喊着要你娘出去呢!可能啊,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绫幽一口气喝完了水抱怨道。 “啊?!那幽姨说了?!”嫣幻着急了起来,这才短短几日,为何都知道了叶若曦的消息? “啧!我哪能说!我这小筑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不过啊,今天算便宜他了,把新来的一个姬子啊,招去伺候他,诶哟,赔钱货吖!”绫幽娇态百出,算计着金钱皱眉道。 “他们哪听来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就听说了?!”嫣幻不解,难不成有人见到了娘亲? “谁知道!说你娘昨儿晚上吹笛子了!”绫幽一甩手里的帕子,“这!对了!现在娘在哪儿?!没见着她人啊?”绫幽四处张望。 “对啊!也没看见她人!兴许在房里,我去找找。”嫣幻转身便跑向叶若曦的房间。 嫣幻立即转身就跑向房间,打开门张望着,床榻并未有叶若曦的身影,“娘!你在里面吗,娘?” 嫣幻好奇地看着桌一只不知道是何人之物的金属镯子放在了桌上,嫣幻从没见过这个镯子娘亲戴在手上过!她拿起来端详着,镯子周围的金边上有许多宝石,价值不菲吧!?嫣幻细细看着,可是手一松,“当…..”镯子在地上滚了起来! “诶!”嫣幻伸手去抓,可是没抓着,反倒滚得更快了!直到它停在了床底下。嫣幻身子往下一靠,手往里一探,床底什么都看不见也摸不着。 嫣幻着急地爬了进去!谁知道这个镯子对娘是什么意义!弄丢了她小命就呜呼了! 小身子往里不断挤着,床底下的灰尘惹得她直打喷嚏。 突然她看见了一双脚踏了进来,是娘吗!?可是步伐为什么这么踉跄?不对!是两双!嫣幻再仔细一看!加上娘亲的,一共是三双!这些人是谁?!他们要对娘做什么!?嫣幻有些害怕,她必须要挤出去,看清发生了什么! 嫣幻心里一急,但是还是在不停摸索着那个镯子。只听见他们说,“叶若曦啊叶若曦!你回来就应该藏得好点,回到青幽小筑不就自投罗网吗?你中了‘情迷’,你逃不掉的。哥几个,上吧?!哈哈哈哈哈哈,瞧这腿嫩滑的。”垂涎了叶若曦的美色很久了,这会儿栽在他们手里,他们还不好好玩个过瘾。 一只脏嘴在叶若曦的腿上亲吻了起来,中了情迷的人,身体不能受自己控制,也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除了吟哦声,不能说任何话。 “嘶…”只见一片片碎布飘洒在嫣幻面前!嫣幻被底下的灰尘呛得说不出话,再加上他们说话声大,便没发觉床底下的动静。嫣幻决定先不找镯子了!她一直往外慢慢挪出去!终于挪到一半时,可以摸得着床底下放的鞋子了! 谁知!“呃!”床上的四个人重量在上方一压,床板中间的支柱刚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卡住了!想叫也叫不出! “叶若曦啊,爷做梦都想要你啊!”三个人不停地蹂躏着她,身上每一处都被亲吻,捏的粉红,看起来格外诱人。叶若曦内心还想抵抗着,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嫣幻着急地开始哭起来!她拼命往外爬着,试图抵抗上方的压力,“呜呜…….”娘,这会儿怎么办。她要出去救娘亲! 她试图在下面敲打出声,让娘知道,可是上面只有男人的喘气声和叶若曦不能控制的呻吟。 突然,那只镯子自己滚到了外边!叶若曦一瞧见那镯子!难道床下有人。她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要靠近床沿,而那三人,以为她试图逃跑,便一把拉了回来,“想跑?没那么容易!”一下变退了她的底裤,往前一顶。 “呃!唔…..”叶若曦顿时觉得眼花缭乱。 “花魁叫起来就是这么浪啊~听得爷心里痒痒,唔!”只听见一些让人忍不住掩住耳的淫靡声。 她仍是不停地扭动着,最终她抓到了床沿,双手的力量全在床沿边。她因欢爱太过激烈而开始了咳喘,一直咳,不停咳,而身后的男人丝毫没有一点心疼,一直让她趴着满足他们的欲望,不停地**着。她的头吃力地往下一探,只见嫣幻的小手探了出来! 是嫣幻! “咳咳咳咳咳……..”叶若曦仍是不停咳着,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而床下的嫣幻,说不出话,憋红脸,泣不成声。 不好!不能让他们知道嫣幻在这儿,这批人是连孩子都不会放过的。叶若曦心想,再也不能顾及自己,任由男人蹂躏着。 叶若曦试图伸进了一只手,她轻轻往里挥了挥,示意她不要出来!只见嫣幻试图往外爬,叶若曦立即抵着,用尽了力气不让她出来!嫣幻满脸的泪水,想告诉娘亲,她要出去! “唔..呜…..”嫣幻发出了低声哭泣。叶若曦摊开了手掌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在床下憋得脸红的嫣幻,此时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骚货,还是这么浪!” “快点,我等不及了都!”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 无名听着动静破门而入,立马拿出了剑挥在了二人脖子上!瞪着三人呵斥道,“立刻滚下床!” “啊啊啊!好汉饶命!饶命!”三人狼狈地滚下床榻,衣衫不整。 “快滚下床!”无名眼中的血丝布满,嗜血的剑一出鞘,三人吓破了胆。 “是是是,快下去吖!”一人踢了另一人的屁股。 “诶哟!” “拿什么衣服!立即滚下来!!”无名用震慑的语气说道。 “啧!咱们的人怎么没把好门啊?!”一人抱怨道。 “别给老子放屁了,早知道我就上了那个福姬也好过被逮住,诶哟!”费老板说。 “少说废话!闭嘴!”无名厉声喝道! 二人在地上挤成了一团,一人的裤子里边,还高高昂起着欲望。 只见叶若曦终于看见救兵来了,人也无力地翻下了床。嫣幻开始号啕大哭着“娘……娘!…….幻儿…..幻儿心痛!好痛……..”无名把三人绑了起来,随后把嫣幻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嫣幻已经站不稳,哭得瘫软。她只见叶若曦在地上,刚刚咳了一摊血。嫣幻抱着叶若曦,“娘,娘你醒醒。”嫣幻开始头晕目眩,和叶若曦两人双双陷入了晕厥。 “呜呜呜……娘,我讨厌…..讨厌那些男人碰你,拿开你们的脏手!拿开!!!”嫣幻从梦里惊醒,一下跳起来。 只见是绫幽在为她擦拭身上的冷汗。“幻儿,醒了?!”绫幽柔柔的眼神望着她。可怜的孩子,刚才一定憋坏了,哭得衣服都湿透了。 “幽姨!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娘亲什么都没错,娘亲一向如此温柔待人,为何总有人欺负娘!我好恨自己保护不了娘!我恨……我不懂他们到底要在这么脆弱的娘亲身上得到什么,幽姨你知道吗,娘亲刚刚一直咳!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还是没放过她,直至她咳出了血了!幽姨,是血!呜呜呜……丧尽天良要遭报应!会有报应的!….”她紧紧地抱着绫幽,绫幽也掉下了眼泪,都怪她!她忘记了小筑后面的门,好久没有人通行,他们又是如何找到那条路的?!这动作也太快了点! “幻儿乖!乖!”绫幽看着她也心疼了起来。 “呜呜,幽姨,娘总说这是命,我不信,我不信呃!”嫣幻拼命的在她怀里摇头。 “乖孩子,不哭了啊,来,幽姨带你去见娘亲,好吗?”绫幽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可是嫣幻仍然抽噎着。 她猛点头示意,可是仍然泪流不止。 “幻儿,你坚强,要坚强!你娘还在休息,你看看她就出来,好吗?” 嫣幻点头。擦干了眼泪,可小身子仍旧一抖一抖。 走近时,她几乎是屏住的呼吸,把自己紊乱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给憋回去,生怕吵醒叶若曦。 她执起她的手。明明是有生机的生命,此刻就和抽干了灵魂似地。 她心里难受着,娘亲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苦,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孩子,拥有神力,可以推倒娘面前的一切障碍!她紧紧地抓住了叶若曦的手,哭声蓄势待发,终于忍不住,放下了叶若曦的手,迅速跑出了门,号啕大哭! “那些,那些欺负我娘….的人。唔….唔呜,在,在哪,我要,我要……”嫣幻哭得哽咽,说话开始不流畅。 “小姐,跟我来。”无名拉着嫣幻的手,此时心中不明的情绪乱窜,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救命啊!好汉饶命!”三人哀求着。 “你们都该死!”无名用剑指着三人的脑袋。 嫣幻看着他们,咬牙切齿,眼睛血红,恨不得放干他们的血!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恨过! 她仍然抽噎着,紧咬自己的嘴唇不哭,但开始深呼吸,她要抚平情绪,给娘一个交代。绫幽缓缓走近,“幽姨,我,我可以随便处置,他们吗?”小脸扔挂着泪,倔强又祈求地问着。 “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绫幽看着嫣幻的样子,这孩子…叶若曦和嫣幻都是善良之人,自问从没做过亏心事,为何会有这般境遇?老天真是不公...... “绫幽啊,我没上了那个福姬,你看在这个份上饶了我吧!”费老板皱着眉哀求的说着,希望够保他自己一条小命,他只不过是个做小买卖的人,死了可没人养活一大家子了啊。 只见嫣幻小跑到了桌前,拿了一把剪子,又趁一人不备,戳穿了那人的脖颈,血霎时就溅了出来,久久不止!那人就像被折断了脖子的家禽,不停放血,但许久未死,直至血流干,他像死鱼一般倒在了地上。血,沾满了嫣幻的手,而她的眼睛,始终都未眨一下!嫣幻看着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触目惊心,多么肮脏之人!死不足惜! 绫幽和无名顿时震惊着,对,绫幽说了做什么都可以!可万万没想到她会杀人!她以为小孩子的力气,顶多就是拳打脚踢,大声咒骂!谁知!! “啊啊啊,救命啊!不要杀我们!”另外两人看着那人的死相惨状,拼命哀嚎退到墙角。嫣幻杀死的,就是那个费老板。绫幽心里一惊,这下麻烦大了! 无名一把拉过嫣幻道跟前,“小姐住手,这样只会脏了小姐的手,既然死了一个了,那剩下的让属下代劳吧!”无名速度极快地拔剑出鞘,抹了其他二人的脖子。双双倒地,脏了一地的血液,还温热着。 “你们,你们都疯了!我青幽小筑死人这事儿传出去怎么办?!!!”绫幽开始慌乱了! “不行不行,我赶紧通知王爷。”绫幽慌张地说完转身离开。 “小姐,这些尸首,你想怎么处理?”无名问着双眼无神的嫣幻。 “丢,丢下悬崖吧。”嫣幻心中隐隐有些恐惧,颤抖着双手,低头看着手中的剪子,那血液从剪子测锋滴落,她害怕地甩到了角落,茫然地跌坐在地。 嫣幻无助地掩嘴啜泣,你们,要的坚强,是不是就是这样,杀人不眨眼,不心疼,无爱,无欢,毫不在意的另类…….. “小姐,此事要禀报少爷吗?”无名想起楚源枫的交代,自当要向少爷汇报吧,毕竟,这似乎不是小事。 嫣幻咬唇摇了摇头,抓着帕子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脚儿微颤走出了房门,去另屋陪伴叶若曦。 可,楚源枫知道了又如何,她那满腔的愤怒只为叶若曦而宣泄,脏了自己的手也无所谓,楚源枫本性善良,被他知道了,有的只会是无尽的心疼,嫣幻不忍心伤害到楚源枫,让他知道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竟然,在十岁就杀了人,她心下坦然又恐惧,为的只是保护叶若曦,用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