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局长的秘密 曹凡臣拖着疲乏的身子从外面检查举报单位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要不是自己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他才不会过来呢,他们药监局稽查一科办公室在卫生局系统三楼右手第三间,因为是下班时间,整个大楼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他靠着窗外的明月射进来的冷月光,走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前,拿出钥匙,走进去,取出了手机。 就在他关上门,准备离开时,他的余光发现最靠里的局长室门底下竟然透着微弱的灯光,他纳闷地想,难道这林局还没有回去?这刚上任就这么不要命的干活儿了?他想离开,又一想,要是领导还没有吃饭,自己正好可以拍拍马屁,买点吃的东西过来,自从她上任以来,自己还没有机会在她面前表现自已,想到自己同事张纯良在会议上发表那些建议,摆明了就是表现自己,显得他有多能干似的,而自己这些都是平时和他讨论的结果,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在领导面前表现了,这次要提拔副科,看来这张纯良是卯足了劲跟自己较量了。想到这儿,他下定决心,往局长室走去。 来到门前,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想敲门,但这一想,这么晚,要是突然这么一敲,把局长吓了,可失得其反,他放下手,这才发现门竟然是轻掩的,于是他轻轻的推开门缝,想一看究竟,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曹凡臣的心乱跳起来,适过外间那模糊的玻璃,他发现里间异常的响声和声音,好象还有女人的轻泣声,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最近她精神不好,好象有啥心思是的,他想走,觉得这是领导的私事,可是一想,也许领导此时正需要人安慰呢?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想到这儿,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想看个究竟,里间是关着的,透过经过处理的雾玻璃竹子花间隙,他竟然发现林静局长此时正依在一个男人怀里,背朝着自己,那窈窕的身形和柔软的长发此时正被那个男人轻抚着,这男人是谁?曹凡臣一下子脑子大乱,他想收回目光,可还是不自由主地朝那个男人方向看去,定睛聚焦,仔细辨认,身材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怎么这么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曹凡臣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对,在一次全市卫生系统干部培训班的开班仪式上见过,孙市长? 对,没错,就是他,曹凡臣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市府主管卫生医药系统的副市长孙建平,他们俩竟然有一腿?他吓了一跳,好在刚才没有敲门,要是冲闯了他们,自己从此不是玩完了吗?想到这儿,他转身蹑手蹑脚想走出去,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儿不痛快,哪儿痒,没想到转身之际,后面一把椅子被自己的衣角勾住,一下子他整个人没有站住,摔倒在地,那椅子也顺带着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一下子吓蒙了,心想这下可完了,里面的人显然被外面的声音吓到,赶紧推开内门走了出来,打开灯光,发现面前的尴尬景象,曹凡臣还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不敢睁开眼,他心里害怕极了,怎么这么倒霉的事让自己撞见? 林静和孙建平看着地上的曹凡臣,两人面面相觑,曹凡臣听得耳边林静愤闷的声音响起:“曹凡臣,你怎么在这儿?” 曹凡臣这才睁开眼,尴尬的站起身,看看面前的两人一脸的不解和难堪,他真恨不得有个地洞现在钻下去,他低下头,扯着衣角,哆嗦着嘴唇解释道:“我,我是来拿,拿手机......” 林静疑惑地看着他,很不高兴了:”我这儿有你的手机吗?” “不,不,我是说我是到我办公室拿手机的,我手机忘办公室了!”曹凡臣现在才算是回味了过来. “那你到我办公室干嘛来着?”林静撩了一下头发,双手抱肩,面色微红,那双丹凤眼没有了以前的妩媚,有的是一股杀气,冷得让曹凡臣直打哆嗦. “我,我是看到你办公室有灯光,想来林局还在工作,想问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去买点晚饭过来!”曹凡臣觉得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实话实说. 林静听了,眯眼瞄着他,嘲讽道:“照你这么说,你是关心我了?我还得感谢你?” 孙建平和林静对视了一眼,然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小伙子,看来你还是关心你们领导的,不错,有这份心,你们领导会记住的!回去吧,以后走路做事得小心点,别那么莽撞!” 孙建平的话虽不严厉,甚至还带着一丝长辈式的和蔼,但曹凡臣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震慑,他不禁打个寒颤,赶紧点头道:“谢谢孙市长,林局长,我会的,我会的,我走了!”说完,他赶紧转身冲出局长室。 曹凡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大楼的,他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头脑发胀,在夜风的吹拂下,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康平市市中心的明湖边停了下来,他坐在台阶上,看着周边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平静的湖水里,就象少妇脖长上的一串彩链,漂亮迷人,此时的曹凡臣没有心情欣赏如此美景,他心乱如麻,他从包里掏出一句中华香烟,抽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这包香烟还是今天检查市区某被举报的连锁药店时,药店老板给的,本来抽着中华香烟是挺享受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兴致品尝,而是为了发泄,他一边抽着烟,吐着烟圈,一边想着今晚的事,刚才的一幕又象电影倒片似的,来回放了一遍,看来自己以后要倒霉了,他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大人物,林静就不谈了,关键是那个孙建平,听他今天的口气,明显带着威胁,以后该怎么办呢? 憋屈的过往 曹凡臣真怪不得把自己这双眼睛挖掉,啥也没有看到,啥也没有听到,他抬起手朝自己脸上狠抽一巴掌,你他娘的是活腻味了,以后这姓林的和姓孙的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有了一份稳定工作,而且这份稳定工作还有一些小油水,眼看着再过几年,他就可以付首付,公积金贷款买套房了,再找个美娇娘,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这美好的未来,很有可能从今晚开始就断送了,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难过得要命,他狠狠的连抽几口烟,要不是今天自己非要去拿这破手机,也不会有这事!曹凡臣仿佛看到了自己就要离开药监局,离开自己已经适应的岗位,他的思绪不禁飘到当初考上公务员的情景。 曹凡臣在康平市药监局网站上看到自己被录取的名单时,从来没有流过泪的他终于眼眶红了,此时的他既兴奋又伤感,在这一刻他终于长叹一口气,浑身舒坦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曾经的一切都一一映在眼前......"凡臣我们分手吧!"临毕业之前秦楠在他面前绝情的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凡臣,医院改制,用不了那么多人......"这是他刚工作不久,就面临医院改制,自己不幸被适时的精简掉了.“凡臣,加入我们队伍吧,只要你肯干,在这儿你会成为人上人的......"这是一医药公司老板在他走投无路时对他的激励.朋友对他说“凡臣,你可以试试公考……”曹凡臣简短而曲折的过往,象过山车般让他的人生充满刺激和跌宕,躺在床上的他,思绪万千,用尽全力长吁一口气,一口压在胸大肌中积陈两年的“恶气”终于从他那张棱角分明,略带紫色的嘴唇中吐了出来,他猛的坐起身,握紧拳头,弯起二头肌,嘴里喊出“耶………” 喊完后,他又如一只泄完气的皮球,曹凡臣看看孤单单的自己,简陋的家具,和三间简易平房,他的内心又是一阵酸楚,往上直泛酸水,犹如怀孕一个多月的女人,直想吐。这几年,自己怎么如此失败,干一行,败一行,要不是这次瞎猫碰了只死老鼠,让他考上了公务员,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出路在何处?这几年没少挨自己那个光棍了十几年的父亲的骂:你就是个不着调的二混子,你看你,工作工作做不长性,二十四五岁的人了,连个媳妇也找不上,你这是想让我曹家绝后啊!每次父亲骂他,前两次他还会回两次嘴:这不都随了您老人家的根儿吗?父亲操起被坐得油光闪亮的板凳就想砸他,他拔起腿就跑,后来唠叨的次数多了,他干脆就拿卫生纸塞住耳朵,躲到房里不出来,要不就是跑出去,晃荡,很晚才因家,而正是因为他这样不争气,父亲终于在年初说不想看他没出息的样子,一个人操着简易的行李,到邻近大都市沪城打工去了,后来打过几次电话,了解到他在沪城卖菜,收入还算可以,还问他去不去帮他的忙?这让他一口回绝了,难道自己堂堂一个医科大学的高才生就只配卖菜?这和他当初的梦想可是千差万别!想到这儿,曹凡臣觉得不管样,这么好的事应该给他这个父亲打个电话,于是从床头摸起来一只旧式三星手机,而且还是当时电信买话费送的,真是便宜没好货,祸不单行,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电话页面,“妈的,真是个破烂货!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买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终于在慢悠悠中等来了曹凡臣想要的页面,他拨通了父亲曹得宝的电话,很久才从那边传来了父亲忙碌和不耐烦的声音以及周围的嘈杂声:“这又是怎了?” 听父亲的声音,曹凡臣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想想也能理解,谁让之前自己一直让他没有脸面呢,于是深吸一口气,轻悠悠道:“爸,我考上公务员了!” 电话那头一时寂静,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曹得宝怀疑的声音:“你说啥?” “我是说我考上我们市的公务员了!” “公务员?你小子不会在诓我吧?” 曹凡臣明显感觉到父亲的语气有些颤抖,于是他大声道:“你儿子这次没有说谎,是真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你小子这次可算是给我老曹家争了一口气,那你说说是哪个单位的公务员?”曹得宝兴奋之余,还想问清楚具体的单位。 “等你春节回来再说吧,我明天就去上班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挂了!”曹凡臣不想再给父亲解释太多,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到处乱串的二混子了,他不能让他瞧不起自己!曹凡臣家在康平市郊区,父亲是一典型的农民,在曹凡臣上初中时,母亲因患癌病去世,因为家境不好,只是象征性在下面的医院住了几回院,就回家了,在母亲去世前的几日里,曹凡臣心如刀绞,眼看着母亲在自已面前烟消云散,调皮的曹凡臣从此沉默安静了下来,在无数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哭得不能自己,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医,做一名优秀的医生,拯救无数个象自己母亲一样需要救治的人,可是从省城医科大学毕业后的他,回到家乡卫生院,没多久因为改制,因为自己没有背景和平时得罪了现在的院长,也就是改制后的老板,以业务量不足,人手太多,精简掉了。以后他找过相类似的工作,卖过保险,也做过药品推销员,终因心气儿太高,不适应其中的潜规则而离职,之此也遭到自己父亲的“打击”和“蔑视”,忍无可忍之下,他躲到康平市里找了间出租房,报了一个公务员培训班,苦熬了几个月,终于考上了公务员。想到这儿,曹凡臣是感慨万分!天道酬勤,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落水美人 讨厌,你别动了,不然船要沉了……” “别动,别动,不好,啊……”随着女子的一声惊恐声,只听得一声扑咚,耳边听得:“救命啊,救命啊……”沉浸在过往的曹凡臣猛然一惊,放眼望去,黄晕的灯光下,眼前靠近在自己面前的桥洞边,一只小船在湖中荡漾,船上的人在声嘶力竭地喊救命,而湖里只见两只手在上面乱舞,他心下一惊:有人落水了!想也没有多想,他扑嗵一声跳了下去,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他,自小就是一只“水猴子”,水性特别好,三下五除二,他就游到了落水者身边,然后用一只胳膊反抱着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奋力向岸边划去,很快就把那人拉到岸边,幸好,那人才落水,只是呛了几口水,曹凡臣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谢谢你,小丽呢?”女孩子咳了几声,吐了几口水后,惊叫道,曹凡臣顺着女孩子的目光朝湖中看去,那只小船还在湖中荡漾,船上的女子一动不动的呆着,曹凡臣意识到那女子一定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于是朝他喊道:赶紧往这儿划!那个女孩一听,这才动起手来,往岸边划来。 女孩上了岸,拉着坐在地上的落水女孩着哭喊道:“孙婧,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落水女孩倒是十分镇静,她抹了一下额头的头发水,安慰道:“我没事,要不是这位大哥救我,我这会儿一定去见明湖王了!嘻嘻!” “你还笑得出,要不是你在上面捣乱,船也不会撞上桥洞,你也就不会掉水里了,吓死我了!” 曹凡臣听着两个女孩子的对话,也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这个叫孙婧的女孩还笑得出来,真佩服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不怕死的女孩,估计平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心理素质,到底是凡人还是神仙下凡,于是他虎起脸道:“你们这是胡闹,要不是我在这儿,后果可想而知了!赶紧回家吧!” “谢谢救命恩人,请问恩人贵姓?”叫孙婧的女子站起身来,朝曹凡臣抱抱拳,鞠了一躬,问道。 曹凡臣发现面前的女子,一身湿衣,身材高挑,估计有一米六八左右,在清冷的月光下,长发裹脸,模样清丽,身段凹凸有致,轮廓毕露,看起来就象一条美人鱼,凝视片刻,他感觉不妥,赶紧收回目光,答道:“没啥,你们赶紧回家吧,免得你们父母担心!我走了!”说完,曹凡臣大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面前的救命恩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孙婧目光一直追随着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杜小丽推推他:“别再看了,人都看不见了!” 孙婧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丽,你说这人也真怪,连个名字都不肯留下,就这样走了?世上还有这样的活雷锋?” “嗯,也许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吧,别再看了,现在已经快9点了,赶紧回家,不然你爸妈要担心了,你今天可是背着你爸妈出来的!”杜小丽把孙婧的背包递给她,提醒道。 孙婧接过从包里掏出手机,静音的手机上面显示了5个未接电话,全是妈妈的,她拍拍脑袋,喊道:“哟,我都忘了,我们赶紧走吧!” 曹凡臣落荒而逃后,林静的办公室一时安静了下来。 林静和孙建平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林静小脸黑沉下来,不悦地嗔怪孙建平道:“今晚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这下可好了,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到处乱说?” 孙建平倒没有象林静那样乱了手脚,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副市长,他拍拍林静的小脸,沉吟道:“不要担心,这小子我觉得应该识相,不会乱说的!”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说?”林静疑惑道。“凭我这么多年的看人经验,我想不会错,即使万一有差池,只要他有这个胆儿,我都不会让他在康平出现!”孙建平阴森道。此时的林静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平静中透着股阴冷,这股阴冷,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稍坐了一会儿,孙建平起身告辞:“我先走了,你等会也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没关系的,宝贝!”临走前,孙建平在林静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算是安抚,然后大步离开了林静的办公室。 孙建平离开了,林静则依然靠在沙发上,愁眉苦脸,整个人象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她和孙建平已经是几年的地下情人关系了,而他和老公丁建的关系这一年来也已经进入了冰河时期。离婚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了,可是两人毕竟有一个孩子,林静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朵朵的,她知道单亲家庭对于孩子来讲,永远是一种伤害和缺憾,本来要不是丁建闹着要离婚,她是不想拆散这个家庭的,虽然自己一直在做着对不起老公的事,曾经一度,看着渐渐长大的孩子,林静下狠心跟孙建平提过,要分手,可是孙建平不同意,他说他是爱她的,对她是有感情的,离开她,他不知道怎么过,另外离开他,她林静以后的官场之路该怎么走,还是个未知数,孙建平的一番恩威并施,让林静实在下不起狠心斩断这根情丝,于是一直走到现在,直到这个秘密被曹凡臣发现了,此时的林静真的很懊恼!以后她该怎么面对这个下属,就好象自己有一根小辫子被他握在手上,如果……,想到这儿,林静心里更乱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林静依然睡不着觉,她觉得她不能象孙建平那样乐观,她必须主动出击,否则太被动了!幸好,她是他的领导,他还在她手下做事,这一点,至少目前来讲,他还不应该轻举妄动的!明天,我应该怎么样呢?是装着双方都不知道,继续这么下去?还是?想来想去,林静觉得她明天应该找曹凡臣谈一次话,试探一下他的想法,再做定夺!想到这儿,她的心稍安稳下来,一股睡意悄悄的爬上她的眼眸……。 入虎口1 此时的曹凡臣,刚才从湖里把人救上来后,一身湿的步行回到家,虽然明湖离租的房子不远,但夜晚的风还是吹得他身上有些凉意,他一回到家,就冲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床上休息了。工作累了一天,晚上一个惊吓,又一个活雷锋救人,这一天真过得惊心动魄,曹凡臣觉得他现在什么都不能想了,头疼得快爆了,他要尽快入睡,于是他数起了绵羊,一,二三……… 第二天,林静一早就来到了办公室。她要等曹凡臣一到办公室,就把他喊过来,可是他打电话到稽查一科,快9.30了曹凡臣还没有来。于是她亲自来到稽查一科,看曹凡臣的位子确实空着,于是她问坐在曹凡臣前面的张纯良道:“小曹怎么还没有来?” 张纯良看了一眼林静,耸耸肩,有些幸灾乐祸道:“不知道,也许昨晚又在哪个老板那儿喝大了吧!” “他经常这样?上班还有没有上班的规矩了?”林静不高兴道。 见老大发火了,张纯良低下头,不再吱声,内心却在暗地偷乐,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要一点一滴让曹凡臣在领导的心目中越来越黑,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你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在干嘛?”林静敲敲张纯良的办公桌,然后有些气馁的走出稽查一科办公室。 张纯良不情愿的给曹凡臣打去了电话,此时的曹凡臣还睡在床上,意识模糊,头疼得厉害,听到不依不饶的电话铃声,他伸手摸到手机:“喂,是我曹凡臣!” “我说曹凡臣,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上班?”张纯良也觉得曹凡臣有点奇怪,他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是不是他昨晚真的去哪个老板那儿喝酒去了。 “我头疼,今天上午来不了,你帮我请个假!”曹凡臣有气无力道。“哦,我说凡臣,你昨天是不是在那个鼎力老板喝酒喝大了?”张纯良试探道。“什么老板,什么喝大了,我没有,我今天感冒了,头疼,你帮我请个假!”“行吧,刚才林局找你几趟了,那我跟她说你感冒了,你先息着吧,挂了!”张纯良挂了电话,直接找林静去了。 “林局,曹凡臣今天感冒头疼,上午不能来了,他让我跟你请个假!”张纯良看着林静那张阴下来的俏脸,说道。 “感冒?这么巧?”林静有些不信的看了一眼张纯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张纯良一怔,问道:“什么这么巧?” 林静看着张纯良那张好奇的脸,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朝他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看着张纯良走了出去,林静冷笑一声,嘀咕道:你小子,想装病,躲我?我看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初二!她伸出手,做出个五指山的形状,灿然的微笑下隐藏着一个刚生出的主意,她拿起电话:“张纯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此时的张纯良正在跟其他几个同事闲聊:“秦姐,今天老大有点特别啊,找凡臣几趟了,一脸黑煞,不知道他怎么惹她了?” 秦姐,大名叫秦云露,是药监局的老人了,在稽查一科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工作经验丰富,大家有什么不理解的都会都请教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的事,可谓是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即使这样,秦云露还算是挺正派的一个人,原则性比较强,在办公室里谁是谁非,她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一本帐,当张纯良问她时,她看了一眼他,平淡道:“小张,总是揣测别人的事,累不累,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 被呛了一鼻子灰的张纯良,只得低下头:“秦姐说得对,还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另一桌的余晶晶抿嘴朝张纯良挤眉弄眼道:“你和秦姐的意思背道而弛了吧!” “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啥?”张纯良瞪了一眼在一边看笑话的余晶晶。就在这时,张纯良接到了林静的电话:“好的,我这就去!” 张纯良又一次来到林静办公室。 “什么事?林局!” “坐吧,小张,有点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林静笑盈盈道。张纯良看到刚才还阴沉着脸的林静,现在这副模样,他一下子忐忑不安起来,也许她阴沉着脸,他还不害怕,不是有一句话吗?会叫的狗不咬人,最怕她现在这个笑面虎的样子,这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就站着,林局,你说吧!” “行,小张,你在我们局虽然不算最老级别的员工,但是你年轻,有活力,思想超前,能力强,这点和曹凡臣不分上下,所以我呢,想让你多分点担子,锻炼锻炼,以后这副科晋升一事,也能在这上面加点分,你愿意吗?”林静试探地看着张纯良,她虽然刚来不久,但是这两人明争暗算的,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林局的意思是说?”张纯良还不确定林静具体所指。 “我想把曹凡臣手上的几个重点连锁药店公司划分给你负责比如说鼎力,康平和顺和!” 张纯良一听,一惊,这几个药店公司可是曹凡臣手上的重点负责区域,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是清楚的,这曹凡臣肯这么轻易让给自己吗?“领导,这事是不是得征求一下曹凡臣和龙队长的意思?” “龙队在外面学习,他那边我会说的,至于曹凡臣嘛,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的!”林静观察着张纯良的表情,她知道这人心里所想,但是表面上又装着一副清高,视金钱和利益为粪土的人。 张纯良内心一乐,但表面上还是装着平静道:“我听领导按排!” “行,你现在就出去吧,下午曹凡臣来了,你跟他说一下,把这三家资料移交给你!” “行,林局没啥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林静淡然地看着张纯良走了出去。 入虎口2 这只是她走的第一步棋,下面有第二步棋在等着呢,曹凡臣啊,曹凡臣,谁让你昨天不开眼让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谁让你今天装病躲我?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会让你知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后的代价是什么!我林静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收敛起刚才的微笑,纤细如葱的手指捏起桌上一张白纸,慢慢折成几片,然后慢慢撕碎,一点点的飘落在桌上,犹如一颗被撕碎的心,这颗心应该是曹凡臣的! 张纯良回到办公室,把林静的意思传达给了秦云露,秦云露听完,皱着眉头诧异道:“这老大是怎么想的?” “我也很奇怪,但既然领导发话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张纯良吸了吸鼻子,装着无辜的样子,似乎对这即将到手的范围不感兴趣。 秦云露一直看不惯张纯良这种假正经的样子,轻视道:“你不好说什么?你是想笑吧,这三家康平最好的最大的规模的连锁公司给你,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嘛?” “秦姐,我知道你一直挺关照曹凡臣的,但你也不能这么偏心眼吧,我平时挺尊重你!好歹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吧!”张纯良有些不高兴白了秦云露一眼,但是他还是不敢得罪她的,毕竟眼前这位大姐也是有背景之人,听说背景还颇深。 秦云露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这是三家公司的基本资料,其他资料等曹凡臣来了,你跟他说吧!” 经过一个上午的休息,曹凡臣自觉不发热,头也不疼了,于是来到单位上班。一到单位,秦云露就把这事告诉了曹凡臣:“小曹,你冷静点,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 曹凡臣一听三个重要连锁公司全给了张纯良,一下子急了:“秦姐,林局凭啥不经过我同意,私自把这三家公司给他张纯良?他手上的资源还少吗?” 秦云露同情地看了一眼曹凡臣:“小曹,我也不清楚怎么会是这样!” “张纯良呢?”曹凡臣看着张纯良空着的位置问道。 “好象是去下面检查去了!” “我找林局去!” “小曹,你冷静点,好好说话!”看着一脸怒容的曹凡臣,秦云露叮嘱道。她也觉得奇怪刚来的林局怎么突然对曹凡臣下手。这就是搁在前局长手上,也不能这么干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这女人当局长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太没有政治头脑了,完全是一副想一出是一出的把式,难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样怎么能服众? 曹凡臣怒冲冲的走进了林静办公室。 “林局,我的范围怎么划给张纯良了?” 林静注视着面前怒容满面的曹凡臣,与昨天谨小慎微的态度截然相反,看来是真戳到他痛点了,她微微一笑,丹凤眼圆睁,挑衅地看着曹凡臣那张小麦般肤色的脸:“怎么进来不敲门?太没规矩了!” “我没规矩?那请问你林局私下调范围给别人,有经过我同意吗?”曹凡臣冷笑还击道。 林静见状,大声道:“我没有这个权力吗?我是局长,这地盘我说了算,还需要你同意?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你必须服从!” “如果我不呢?”曹凡臣不服道。 “那请自便!”林静冷冷一笑。 曹凡臣被林静的霸气所震摄,他知道她话里意思,可是他能做到扭头就走的魄力吗?扪心而问,他做不到,毕竟这是他千辛万苦考上的金饭碗,一想到以后自己个中利益受到损失,他就恨得要命,眼前这个笑面虎似的女人,真狠毒,还不是因为昨晚他撞见了她见不得人的事,想到这儿,他脱口而出:“你这是打击报复!” 林静平静的看着发怒的曹凡臣,那张还算俊朗的脸,气得快扭曲变形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她的用意了,于是风淡云轻道:“看来你还不笨!我本来是打算你早上过来,跟你谈谈,没想到你却装病避而不见我!” “我为什么要装病,我确实病了!”曹凡臣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小心眼,打击报复心这么重,还真是小看了她,白长了一副这么好的皮囊。 林静站起身来,来到曹凡臣面前,曹凡臣一米八的个头,让一米六五的林静还是感觉到有些许的压力,她只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划分你的范围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林静觉得你曹凡臣是个人才,所以想调你做我的秘书,你看如何?”说完,她的嘴角微扬,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男人的反应。 “你的秘书?你没有搞错吧?”曹凡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已经开始在打击报复她的女人,竟然让他做她的秘书。 “没有错,你就得当我的秘书!” “你不是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林静淡淡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曹凡臣脑子也不慢,旋转了一圈,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动机, “看来你还不笨!明白就好!马上去办公室整理一下,搬到秘书室吧!” 看来昨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了,除非他辞职,否则他只能接受她的按排。曹凡臣啊,曹凡臣,你怎么这么倒霉,从此就“羊入虎口”鞍前马后的为这个女人服务了,而且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想跟我过招,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想了一会儿,曹凡臣点点头,迎着面前女人税利的目光,嬉皮道,:“既然领导这么看得起我,我恭敬不如从命,以后还请林局多多关照了!” “关照?那是当然!”林静在心里暗想,以后要是不识抬举,看我不关照死你!小样,跟我玩心眼,你还嫩点! 很快,曹凡臣从稽查一科搬到局长办公室对面的秘书室。这一新闻着实让药监局里的同事议论了好长时间。特别是稽查一科的,更是闹翻了锅。 “小曹这是走大运了?这么快就当上领导秘书了?” “走大运?但愿不要走霉运就好了!”张纯良酸溜溜道。 曾经以为抢走曹凡臣的资源,是打击了曹凡臣,没想到他却飞上凤凰枝,做了领导身边的人,这是他所料不及的,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这看不懂了!” 秦云露道:“我看你平时奸头滑脑的,这次也看不准了吧?” 余晶晶小声道:“你们是不知道,现在这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一个意思就是说小曹有发展前途了!” 张纯良轻哼道:“我看不见得,那老大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好过,而且好象暗含杀机似的。” “这你都看出来了?”秦云露又笑道。 “爱信不信,大家走着瞧!再说,他怎么样,跟我不搭,我以后的事忙着呢,哪有时间管这些闲事,这不,明天还要去顺和调查取证呢!”张纯良一想到他手上的资源,又止不住的开心起来。 “那是,以后我得喊你张副科了!”秦云露嘲弄道。 “别,大姐,求你了,别拿我开涮!”张纯良朝面前女人抱抱拳。 秦云露白了他一眼,扯扯嘴角,小声哼了一声:“装什么装!” 离婚 曹凡臣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算是正式在秘书岗位上上任了。 与曹凡臣想象不同的是,这以后的林静并没有特别为难自己,而是一直情绪不佳,一到单位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有几次送文件时,发现她显然憔悴了不少,好象眼里还泛着泪花,此时的她完全没了前些日子的“风姿绰约,繁花盛开”,而是给人我见犹怜的感觉。她一定有心思,但到底是怎么了,他也不好多问,他能做的,也就是不去打扰她,很显然她现在需要安静,而且看她这样子,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特意来折腾自己了,想到这儿,曹凡臣还是乐得开心的,除了把本职工作做好,轻闲之余,中午休息的档儿,他就跑到原来稽查一科转转,毕竟人闷在那间秘书屋,多了份自在,少了份热闹,对于从来喜欢热闹的曹凡臣来讲,似乎一时还难以适应。 “小曹,做领导的秘书感觉如何啊?”余晶晶朝他挤眉弄眼。曹凡臣一股屁股坐在余晶晶的办公桌沿边,做作痛苦状:“别提了,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难受死了,还是老根据地好啊!” 秦云露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笑:“龙队没有回来,他们就猴子称霸王了!” 张纯良则不怀好意笑道:“不会被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吧?嘿嘿!” 对于张纯良的嘲讽,曹凡臣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处处跟自己竟争,这下好了,这稽查科的副科职位非他莫属了!于是酸溜溜道:“张副科,承蒙你赐,要不然我怎么有今天呢?” “凡臣兄弟,我想你误会了吧,这副科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哦,忘了,你是领导的大内秘书,小曹子,这是来传达领导的手谕?哈哈!”张纯良阴不阴,阳不阳的,数落了曹凡臣一番。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得,看来这地儿不欢迎我!走了!”曹凡臣觉得再这样呆下去,没有意思。于是挪开屁股,准备转身离开。余晶晶用脚拌住他的腿,扑闪着大眼睛道:“明天中午来打斗地主?” “再看吧!没啥事就过来!”曹凡臣现在的兴趣不大,嘴上敷衍道。 “得呢!一定要来啊!我等你!”虽然没有等来一句肯定承诺,但余晶还是很开心的笑了。 深谙男女之道的秦云露抿嘴笑起来:“晶晶,人家已经走远了,还恋恋不舍!” “哪有,秦姐你笑话人!”余晶不好意思的撒娇起来,把头埋入了面前的文件夹中。 张纯良看了一眼余晶,心想这丫头片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曹凡臣有啥好的,除了一张嘴和那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身高,其他哪儿比他强,于是斜了她一眼,凑好道:“晶晶,以后我陪你对门打斗地主,我的牌技比那小曹子可高多了!” “艾,我说你这人嘴上能不能积点德,什么小曹子,小曹子的,人家是太监吗?”余晶白了他一眼,心里很为曹凡臣抱不平。 见小女子生气,张纯良只得“投降”:“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心里却暗骂道:“真是活见鬼了,小丫头片子,以后非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此时的林静,正处在人生的转折点。她和老公终于离婚了,一场拉锯战就这样没有悬念的结束了。林静心情糟糕透顶,在她调任康平市卫生局副局长兼市药监局局长的那一天,也是她和结婚五年的老公丁健闹离婚的开始,距离今天整整一个月,他们的关系就由最亲密的人变为最熟悉的陌生人,现在看着红本本上的“离婚证”三字,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努力奋斗到今天,事业开始有起色之时,换来的却是老公的离去,而他竟然同时把自己拿生命爱着的女儿朵朵带走了,一想到这儿,她的眼泪如泉涌起来...... 就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赶紧拿出纸巾抹掉了眼泪,理了理头发,然后坐正,镇静道:"请进!" 曹凡臣走到她面前,他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小心道:"林局,明晚6.30在康平帝华大酒店,办公室孙主任为你按排了欢迎宴会." 林静的心情不好,刚离婚哪有心思去参加什么接风宴?于是没好气道:"我都来了一个月了,这欢迎宴会有意义吗?" 办公室主任叫孙维康,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办公室主任了,戴着一副玳瑁眼镜,处事一丝不苟,漂亮有分寸,可是对于这次欢迎新领导的宴会却十分不得去,甚至是大失水准,搞不懂,为啥一个月了才给按排新领导欢迎宴会,平时做事很有分寸的老主任了,不知道为何会出这没水平的岔子,是事出有因?还是老糊涂了?曹凡臣本想问孙维康,但看孙维康那一脸的平静,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觉得还是进来探探林静的口气再说。 曹凡臣看看林静那张冰脸,小心解释道:"林局,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忙于全市医药系统大检查,没有来得及……" 林静沉默了一会儿,忧郁的眼神看也不看曹凡臣一眼,就飘到了窗外.此时的曹凡臣少了一份看笑话的心情,多了一份探究和研判,难道是她的秘密被我发现了,才如此焦虑?这可和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大相径同啊,摸不准,可这一切是到底为了什么呢? 就在曹凡臣站也不是,离开也不是的时候,林静终于扭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忧伤,只是那双眼睛里不仅是忧伤,还多了一份寒冰,语气和她的目光一样令人彻骨般的冰: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在等你的回复吗?吃了枪药了?我这是撞枪口上了?对,我本来就是她以后“解气的出气筒,看来这会儿狂风暴雨终于开始正式登场了!” “发什么楞?我在问你话呢?” 曹凡臣被喝斥声惊醒过来,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答道:“那明晚的欢迎宴会参加吗?” 林静没有直接回答,脸色稍有些舒缓,声音也比之前缓和多了:“随便他们吧!” “行,那我跟孙主任说一下!”曹凡臣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你现在陪我去趟灵泉山吧!” “现在?”曹凡臣有些诧异。 大路不走,走小路 林静没有理曹凡臣,她狠瞪了他一眼,在她看来这话是多余的,作为一名秘书,耳听八方,眼观四方,眼力劲强,人前台面的,领导的意思,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还需再重复一次?本来心里就很郁闷,这下心里更不乐意了,要不是自己那个把柄被他抓在手上,不放心他,才把他圈在自己身边,随时监督他,她才不愿意用他这样的人做自己的秘书呢! 曹凡臣被这个女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顿觉气短,跟在她身后中,闷闷不乐,可心里却把她诅咒了一次又一次。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院内,宽敞的政府大院内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各式的汽车,曹凡臣这才想起,刚才没有跟司机秦刚打招呼,于是掏出手机:“秦师傅,林局要出去一趟,你下来吧!” “他就不要去了,车你开!”林静面无表情的打断了曹凡臣的话。 曹凡臣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心想现在我不仅是一个随时跟班的,而且还成了她的司机,不过面上他还不能有所表现,只得说道:“行,我上去拿钥匙!” 曹凡臣上了三楼,找到在办公室一角玩手机的秦刚,秦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憨厚老实,他一看曹凡臣上来了,赶紧站起来,露出憨厚的笑道:“曹秘书,我马上下去!” “你把车钥匙给我吧,领导说这次你就不要去了!你女儿不是生病了,正好你回去看看!” “哦。行!谢谢!”秦刚意外地看了一眼曹凡臣,但还是把车钥匙递给了曹凡臣,不忘叮嘱道:“曹秘书,这车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开,小心点开!” 曹凡臣瞪了他一眼:“不就是个车吗?在驾校时我可是高分一次性通过的,你放心!”曹凡臣信心满满,满不在乎道。 秦刚看着下楼去的曹凡臣,高兴地拎起包回家去了。 曹凡臣虽在秦刚面前吹了牛,但是真实的情况是他后来很少开车,偶尔蹭到个,也开不时间长,再加上自己也还没有买辆车,因为租的房近,上下班还是骑了一辆刚毕业时买的山地车,每天颠呀儿颠儿的撅着屁股锻炼身体!拿着车钥匙,他的内心莫名有些兴奋起来,这下又可以练手了,想到这些,他刚才的不满一下子消失了一半。 林静狐疑地看了一眼眉眼里透着笑意的曹凡臣,刚才还是一苦瓜子脸,现在这么雨过天睛?她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戴上一副墨镜,曹凡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女人,硕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个脸,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现在更小了,而且这样,曹凡臣更看不清她的表情了,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是怒还是喜!这女人,还挺会装的! 曹凡臣插入车钥匙,脚踩油门,一下子车颠了一下,冲出老远,这一下不仅让他这个司机吓了一跳,后座的林静更是差点头磕到前座椅背上,她搞下墨镜,大叫一声:“哎呀,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 曹凡臣没有转过头,只是看着后视镜中“花容失色”的女人,心底一下子涌出一丝快感和高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了,这下你在我手上了,等下再让你尝尝曹氏开车的味道。于是抿嘴一乐,唇角微微上扬,方向盘一转,驶上了通往康平南郊的大道。 灵泉山位于康平的南郊,是一座久享中国内地小佛山,承着旅游资源的开发,越来越多的康平人喜欢去泉灵山烧香拜佛,求平安,节假日更是人满为患,外地人过来旅游的也越来越多。现在是上班时,所以往泉灵山的市民并不多,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再加上近年来修整过的柏油马路,十分宽敞和平整,车子驶在上面,一点震动感也没有。看着后面的女人戴着墨镜,靠在后座椅背上,不知是睡觉了还是在里面睁着大眼审视着他。曹凡臣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一计,车头一转,在前面一个岔口左转驶了进去,那一条路是一条吭吭洼洼,十分不好走的小道。一下子车就象遇到了大风的小船突然颠簸了起来,林静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曹凡臣微微一笑道:“路不好走!没有办法!” 林静看了一眼窗外,没有再吱声。 接下来的路程,真让林静吃尽了苦头,颠来覆去,她几乎是抓住曹凡臣的椅背,一路过来的,连曹凡臣也感受到了脖颈后面带来的热气,他知道这是女人的鼻息热气,而且还不时飘过来一丝丝清香气,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道。 “小曹,到了吗?我……我难受……。”林静被颠得吃不消了,闭着眼睛,一只手抓住胸口,问道。 曹凡臣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心里一股快意油然而生,心想,真他妈解恨,之前看你整我的样子,多厉害,现在你熊了吧!但嘴上还是应答得好好的:“快了,快了!”边说边把车开得快一会儿,再突然搞几个急刹,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时,只听得哇得一声,同时他的脖子里顿感一阵热度的同时,似乎有什么流质的东西流了下来,同时听得女人痛苦的呜呜声:“停车,停……车!” 曹凡臣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扭头一看,一股酸怪味冲鼻而来,那带着米粒模糊不清的流质顺着他的脖子,衣领顺流而下,流到了他的胸前,他甚至被熏得不能呼吸了,于是一个急刹停了下车,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同时,他也听到后车门也打开了,女人冲出来,来到路边,蹲下来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真是晦气,曹凡臣赶紧掏出纸巾使劲地擦了起来。没想到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他越想越来气!他抬头看着在路边吐得十分难受的女人,和苍白的小脸,心里似乎有一丝说不清的味道,这个味道就是内疚似乎是,于是走上前去,递上纸巾:“林局,擦擦吧!” 林静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嘴巴,命令道:“帮我把车上的那瓶矿泉水拿过来!” 曹凡臣把车里的矿泉水递给面前的女人。女人喝了两口,然后吐掉,然后倒出水洗了一下手,最后把自己倒饬干净才罢休,当一副清爽干净的模样出现在曹凡臣面前时,他突然发现女众税利的目光如狼般怀疑地盯着自己:“你是故意的吧?” 曹凡臣躲闪着她的目光:“我……这怎么可能呢?” 林静冷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路:“为什么要拐进这个小路?大路不走,走小路,是什么意思?” 求签 “你没看到前面在修路的标牌吗?你以为我想走小路?”曹凡臣估计她戴着墨镜坐在后面,没有注意到外面是否有修路标志,于是了为脱身,胡编了个理由。 林静听了没有说话,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躲闪着自己目光的曹凡臣,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凡臣见状,偷偷抿嘴一笑,跟着坐进车内,沿着小路往前开。车内一时寂静起来,看后座的女人被自己折腾的难过模样,他觉得有些不忍,心想,好歹她虽是嘴巴不饶人,但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自己还偷瞄了别人的隐私,这点来讲,自己并没有吃亏,现在想来,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于是轻咳一声:“林局,这条路虽然破了点,但是离泉灵山近,再拐过去右转,没几分钟就到了!” 林静依然没有吱声!此时的她没有心思听曹凡臣得巴得巴这个理由,她只想早点到达泉灵山,为自己烧柱香,这些日子自己太背了,一向并不信佛的她,突然有了一心向佛的念头,虽然只是一闪,但是那种清修之地,确实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静思的地方。 曹凡臣见林静并不搭话,也识趣地闭上嘴,车子也开得很小心,很快车子就到了泉灵山脚下。停好车,曹凡臣随着林静走下车,看着庄严肃穆的庙堂殿宇耸立在近在眼前的山顶,那绿绿苍苍的山林把林间上山小道包围得严严实实,站下是一排排佛经香炉道具的商铺,路道上依依有三两个抱着各式香支的游商小贩,看见他们俩走了过来,一个中年女贩,上前搭腔:“先生,小姐来点香吧,心诚则灵!” 曹凡臣对这些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嫌恶的想躲开这个贩商,林静听了,侧停下来,看了一眼,然后对曹凡臣道:“拿包香吧!” 曹凡臣只得掏出几十块钱,买了一包。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没几根,这么贵,真不划算!” 林静听了皱紧眉头,不高兴道:“佛家圣地,少胡言乱语!你要不是不想上去,你就呆在下面,我一个人上去!” 曹凡臣一听知道女人恼了,赶紧陪笑道:“对不起,看我这张臭嘴,欠抽,天灵灵,地灵灵,圣上老母快显灵,小民我不是有意冲撞你老人家的!”边说边双手合起,朝山上的大雄保殿行了行礼。 瞪着曹凡臣滑稽搞笑的模样,林静禁不住宛尔一笑,上扬的嘴角宛欲含苞开放的花骨朵,曹凡臣一时看呆了,看着面前小男人的失态,林静瞬间收敛了笑容,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说完快步往山上拾阶而上。 曹凡臣赶紧跟上,嬉皮笑脸道:“老大,其实你笑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 虽然林静对曹凡臣没有好感,甚至有一种想把他一把掐死的冲动,也只有掐死他了,才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秘密,但是他那似真似假的恭维话,还是听起来让人蛮爽的,她觉得此时自己没有那么讨厌身边的这个男人了。她轻哼一声:“哼,什么老大老大的,你以为我是黑社会的?” 曹凡臣楞了一下,然后解释道:“老大,其实是大家对自己领导的尊称!” “我们是国家机关,不兴这个称呼,以后得改改,别把江湖那一套整进来!”林静毫不留情的批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跟在身后的曹凡臣楞了几秒,摇了摇头,一眨眼,女人已经拉他好一段路了,于是抓紧跟上。 等她到了山上时,看着才气喘喘吁吁走上来的曹凡臣,嘲讽道:“年纪轻轻,就这身体素质,以后提前半小时到单位,围着大院跑两圈!” 曹凡臣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林静面前,看着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小女子细胳膊细腿的,竟然有这等好体能,于是朝她翘起大拇指:“老大,不,林局,你好厉害!” 林静摘下墨镜,得意道:“我在学校时就是长跑运动队的,五千米,一万米,我都得过运动会第二名,第三名的!” 曹凡臣点点头,顺水推舟,拍马屁道:“领导就是领导!” “别贫了,把香包给我!” 曹凡臣递给香包给林静,然后跟在她身后往大雄宝殿走去,因为是工作日,又是上午,殿堂里的人并不太多,林静走进去,站在金光闪闪的如来佛像前,抽出三支香,虔诚的敬上,然后双手合十,鞠了几个躬,然后又下跪,拜了又拜。曹凡臣见她如此,也不便在一边打扰,于是闲走几步,走出大殿,来到一边的偏房,只见一个长须白髯的和尚,坐在门边的桌旁,面前的桌上放着签筒,里面满满的卦签,和尚眯着眼,看了一眼从旁经过的曹凡臣,突然建议道:“小施主,不妨求支签,看看运势如何?” 闲得无聊的曹凡臣,听此,心生一动,于是应声坐下,凝神静气,伸出手抽出一支签,他翻开一看:鱼在深渊未化龙,毫光难射斗牛宫,青云有路终须到,直待春来路可通。曹凡臣默念了一番,然后递给面前的方丈:“师傅,你帮我看看,这是上签还是下签?” 和尚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曹凡臣的脸上,只手捻着胡须,沉吟了半响,点点头:“小施主,这可是上上签,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垂宽厚,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过,照这签上来讲,小施主还处在事业的发展初期,如果好好经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凡臣一听,心下大喜,赶紧谢过师傅,然后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谢谢师傅吉言,以后如果有不解之处,还会来请教师傅,多多指教!” 年长方丈站起身来,微微行了一个礼,含笑着着曹凡臣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就在曹凡臣走出偏房,来到院子里时,他的手机响了:“喂,林局!” “我在大雄宝殿门外,你在哪儿呢?我们现在可以下山了!” “我马上来!” 看到曹凡臣从不远处走来,站到自己面前,她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去哪儿了?看你情绪不错啊!” 曹凡臣当然不好意思把求签之事告诉她,诡秘地一笑道:“随便走走,领导不也是神清气爽!” 林静不再追问,也懒得过问他:“下山吧,今儿下午市里还有一个前段时间大检查的汇报会,你回去把资料准备下,给我!” “行!” 女追男 一路上,曹凡臣发现林静的面色比来时平静多了。看来佛教圣地的净化能力还是蛮强的,不要说她了,就说自己吧,一个无神论的坚决拥护者,今天的那一“上上签”也让自己一直暗暗自喜到现在。看来“信仰”这个东西,有时还真是有“麻痹”人的作用。 “林局,在山上的时候孙主任给我发来明天欢迎宴的菜单,你要不要过目一下?”曹凡臣觉得此时提及此事,她应该不会反感。 果不其然,林静应答的十分干脆:“我就不看了,这事你和孙主任协调一下怎么办就成了,当然,不要太铺张浪费,这影响不好!” 回到公司后,曹凡臣中午饭都没来及吃,整理起林静开会的材料,因为亲自参与过,所以写起来得心应手,举例,分析,建议写得洋洋洒洒,思路如泉涌一般 中午机关食堂,坐满了吃饭的人,余晶边吃边环顾四周,然后对秦云露说:“秦姐,今天好象曹凡臣没来吃饭啊!” “人家现在是领导秘书,哪能和我们一样准时准点的吃饭呢!”秦云露不以为然. 余晶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有一挑没一挑的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粒.这一切都落在秦云露的眼里,她放下筷子,拿起面纸擦了一下嘴,然后笑道:“小余啊,有句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既然你喜欢人家,就去追呗!” 余晶一听,羞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哪有女的追男的,这不大好吧,再说要是他拒绝我怎么办?” 秦云露瞥了她一眼,指指她:“你说我说你什么好?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你这思想比我还落后?你要不是不主动,凭小曹那条件,分分钟钟说不定就有变化了,到时你别哭!” 就在这时孙维康端着打好的菜走了过来,秦云露喊住了他:“孙主任,看到曹凡臣了吗?” 孙维康顺势坐了下来:“你说他啊,现在还在办公室起草材料呢,我刚过去找过他!” “什么事小曹就么拼命?饭也不吃?”秦云露有些好奇。 “下午林局市城有个会,让他整理材料吧!” “好同志啊,好同志啊,哪象我们一到吃饭的点,跑得比兔子都快!”秦云露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余晶:“小余啊,你还不快去给曹秘书买点饭送过去?” 此时的余晶从秦云露使的眼色,知道了其中的含议,“好的,你们先聊,我先去买饭了!”余晶高兴地起身离开。 孙维康诧异地看了一眼秦云露:“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啥时这么好心啊?” 秦云露拿出小镜子,理了理卷卷的刘海,戏谑道:“我说孙主任,你这眼力劲平时都用在领导身上了,对于我们平民小老百姓的情感生活,是一点不关心啊!” 孙维康听了,想了一会,似乎理解了,他抬起头,用目光在买饭窗口搜寻着余晶的身影:“小余喜欢曹凡臣?” “自从曹凡臣来到我们药监局,一门心思的就喜欢上了,可是那个曹凡臣硬是不接茬,多好的姑娘!” 孙维康淡淡道:“这种事,得两个巴掌拍得响才行!” “你孙主任啥时办个大龄相亲会,做做月老,牵牵红线?”一提到这事,秦云露八卦的精神头就上来了,两只化过浓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得孙维康心里直发毛:“我现在都忙死了,哪有时间管这闲事!” 秦云露顺嘴道:“是啊,最近是看你跑东跑西的,要不就看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发楞!” “前些日子全市大检查,才消停了,又要搞个领导欢迎会,这不这两天就在整这事,刚才才与曹秘书敲定明天的菜单,人员按排!” 秦云露听了,撇撇嘴:“都一个月了,才搞这个形式,这让我们新来的领导怎么想?我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这次这事可办得不太漂亮!” 孙维康放下筷子,起身,叹了口气:“我也想早办啊,可是……。唉,不说了,回办公室了!” 秦云露见孙维康说半句留半句,也就没有追问。在机关里呆久了,里面的弯弯道道特别多,所以她也不想理会这些,不管如何,以她的背景,还没有人会动她的奶酪! 余晶从窗口买了二荤三素,都是曹凡臣平时爱吃的。装好,赶紧往办公楼走去。路上遇到李纯良从刚停下的车走了出来,看见在前面走的余晶,马上喊道:“余晶,吃好饭了?” 余晶只得停下来,看着油光满面,脸色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被酒精熏的:“呵,这是在哪儿大吃大喝的?” 李纯良想在余晶面前摆谱,吐着酒气,小眼睛吧嗒吧嗒道:“有个要好的哥们好久不见了,在外面搓了一顿!” 余晶斜瞄了他一眼,嘲讽道:“不会是跟哪个大老板在一起指点江山的吧!” 李纯良注视着余晶那张白里透红有脸蛋,水润的嘴唇,一只手伸过去,想拍拍她的肩,不料余晶一闪,抱紧怀中的饭盒,嫌恶道:“你喝大了吧,别把我的饭盒弄掉了!” 李纯良讪讪的收回手,目光落在余晶怀里的不锈刚饭盒,嬉皮笑脸道:“你不会给我买的吧?” “美的你,这是给凡臣买的,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写材料呢,饭都没吃!” 李纯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酸酸道:“那小子,有口福啊!不过只怕……。” “只怕什么?” 李纯良本来想说:“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怕被余晶打击。看着余晶蹬蹬上楼的苗条背影,眼里的妒意再深了! 余晶来到秘书室门口,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看到曹凡臣在收拾办公桌,看来刚写完,于是轻咳了一声:“曹秘书!” 曹凡臣看到面前的余晶,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余晶调皮道:“我来喊你打牌啊,昨儿不是说好的吗?” 曹凡臣早把这随便一应的话,忘了,笑道:“我饭还没吃呢,没有劲儿打啊,我找其他人吧!” 余晶一听,从背后拿出一个饭盒放在曹凡臣面前的办公桌上:“饭已经给你买好了!” 卫生间的秘密 曹凡臣看到饭盒一楞,:“不会吧,你给我买好了?” 余晶眼睛闪闪发光,透满笑意,她得意洋洋的上前打开饭盒子,露出里面丰盛的内容:“糖醋炸鱼段、扬州狮子头、香菇溜白菜……” 饥肠辘辘的曹凡臣看到这些自己平时爱吃的小菜,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说着用鼻子闻了闻那油光闪亮的狮子头。 余晶美丽的大眼睛透着羞意:“赶紧吃吧,不然要凉了,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转身给曹凡臣倒了杯水。看着曹凡臣坐在那儿狼吞虎咽吃起来,余晶满意的坐在一边沙发上,无 聊得拿起一份今天的《康平日报》有一搭没一搭的瞄一眼,实际上她的目光不时的瞥向正在吃饭的曹凡臣。她没有回答曹凡臣的疑问,而是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人家早就关注你了,当然你喜欢吃什么,爱好什么,都了如指掌了!只是这些不方便由一个女孩子直接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说出来。她觉得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吃着饭,这种感觉余晶觉得特别温馨和幸福!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理想画面! 曹凡臣吃完,才发现坐在一桌的余晶傻傻地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里透着喜悦,甚至有一丝异样的情愫,这一点作为成年男人的曹凡臣还是敏感的接受到了,他轻咳了一声,喝了口水,笑道:“小余,谢谢你的饭啊!多少钱,我给你!” 余晶一听曹凡臣要给钱,小脸胀得通红,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要你的钱了?就一顿饭而已,跟我分这么清?” 曹凡臣一看此场景,知道自己的话惹怒了她,忙解释起来,语气结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就在两人得巴着解释着不清时,林静走了进来:“曹秘书,你这材料我看了,总体还行,中间几个举例,稍微再详细一点,重点突出我们稽查人员的严谨和认真,知道吗?” “行,我马上改!” 余晶见状,跟林静打了个招呼:“林局,你们忙吧,我走了!”说完起身拿起吃完的饭盒,转身离开。 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余晶,以及满面的红晕以及吃得饱饱的曹凡臣,酸溜道:“曹秘书好福气呀,没吃饭都有人关心,把饭送上来!” 曹凡臣一听,瞄了她一眼,有意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道:“啧啧啧,今天的溜鱼段和狮子头真不错,要不我给林局去买一份?” 林静知道他在气她,哼了一声:“不用了,我不饿!把你的事干好!二十分钟后把改好的材料送到我办公室。”说完转身,气场十足的离开了。 下午,林静到市新行政中心开会去了,曹凡臣偷得空儿,准备再找孙维康核实一下明天宴会的细节,于是他来到楼梯口的办公室,他看了看孙维康的位置空着,没人,心想这人呢?找了一圈没找到,而生理却起了反应,想到卫生间解决一下,卫生间位于楼梯中间一小房间,方便楼上和楼下的使用,当他走到卫生间门口,门是关的,就在他正想敲门的时候,只听得里面传达熟悉的声音,孙维康的声音,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心想,找了半天没找到人,想不到在这儿堵上了,就在他想喊的时候,里面的说话声,让他不得不屏息静听起来:“方局,我都按你的意思按排好了,那小娘们好象这次终于松口了,也没再说什么……是,你放心,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啊,我知道这次按排对你不公平,本来这局长位置是你的……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听到这儿,曹凡臣算是有一点了解了,心里一惊,本来想解决的生理问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轻手轻脚地转身想离开,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开了,孙维康走了出来,见到在门外的曹凡臣,楞了一下,面上有些紧张:“曹秘书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 曹凡臣尴尬的笑笑:“才来的,我看关门了,再说我也不急,所以想等会儿再来。” 孙维康眼镜后面的肿泡眼象雷达一样扫射着曹凡臣的那张嘴,似乎想从中发现什么破绽是的,但良久也没有发现一丝蛛丝蚂迹,于是走过来拍拍曹凡臣的肩膀道:“这卫生间太小了,只能容一个人,设计得不合理,不合理啊!你现在赶紧去吧,不要憋坏了身体,这可是革命的本钱啊!哈哈哈!”一边说一边打着哈哈,不动声色的上了楼梯。 曹凡臣进了卫生间,锁上门,一点便意也没有了。卫生间里弥漫着一丝烟味,窗口是半开着的,看来孙维康在里面抽烟了。这个老烟鬼,在办公室不敢抽,每次都躲到卫生间抽,虽然他也抽烟,但是没有他那么上瘾。孙维康刚才明显是跟药监局副局长方大山的电聊,方大山是在林静来之前的代理局长,已经代理了一年多了,本想着能顺利接位,没想到上面却空降了林静这样一个女流之辈取代了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他的失意和愤怒,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只是私下里大家不敢乱说而已。从那断断续续的话音里似乎可以分析出宴会推迟的真正原因。忙,只是一个表象,实际却是……想到这儿,曹凡臣身体哆嗦了一下,心里的那个疑团一下子明朗了许多,好多解释不得通的事,在这儿似乎能找到一些答案了。 看来有好戏看了! 林静和方大山的斗争,还只是刚刚开始!对于他来讲,并不会站在哪一方,他只会中立,只是作为林静的秘书,自己会不会也成为方大山的战斗对象?这就说不准了!方大山这个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快五十岁了,虽然他和他接触不多,但是这个阴险好色,贪婪成性,应该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在来药监局的这两年间,他处处还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他不想卷进任何一个派系里,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