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明(后金)概况 公元一六一九年初春,在广阔的辽东大地上即将发生一场改写历史的战争萨尔浒之战。它是明朝与后金之间的首次大规模的较量,也是改变双方在辽东这块土地上力量的对比。萨尔浒大战之后,明朝在辽东地区由进攻态势转为防守。后金女真由过去的被动挨打转主动进攻,为将来大清王朝的崛起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那么这场战役是怎么发生的呢?谁先挑起来的呢?过程又如何请看正文萨尔浒之役 这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那么说起这场战役,咱们还得从头说起。自朱元璋于公元1368年建立大明,到1644年朱由检梅山上吊,历经276年。明朝是汉民族建立的最后一个封建帝制王朝,可以说大明王朝把汉、唐、宋的诸多优点融于一身。政治上实行责任制内阁,这是个比较民主的,皇帝基本不管事,但是内阁不能不管事,要不大明也不能持续二百多年啊。经济方面,基本上实现了白银的流通,也时常与海外通商,也赚点外汇什么的。军事方面,明朝是中国军事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有组织的使用火器,而且还特别受到官方的认可和支持。但是,明朝也是有他黑暗的一面,像什么党羽之争、皇帝怠政等等吧。那么明朝有没有杰出的皇帝呢?您还别说,还真有那么几位。明朝杰出的皇帝在中国皇帝排行榜当中也能杀进前16强(我瞎估计的),垃圾的皇帝在倒数当中位置也相当稳定。比如开国皇帝朱元璋,要说起朱元璋来可真正算得上是苦大仇深、根红苗正,算是贫下中农了吧。从小给地主家放牛,后来做过和尚,还要过饭、做过小买卖,饱尝人间冷暖。在中国众多开国皇帝当中,朱元璋论出身算是最次的一个。另一个杰出的皇帝算是永乐大帝了吧,朱棣是朱元璋的四儿子,被加封为燕王驻防燕京。后来发动靖难之变做了皇帝,他算是个争议颇大的皇帝,迁都北京、立下天子守国门的规矩。而后好大喜功组织数次大航海耗费了人力财力,又命人编写了《永乐大典》。总而言之一句话,朱棣就是想好好折腾几十年。至于明朝出现不少垃圾皇帝,咱们在后文慢慢交代。 长话短说,萨尔浒战役发生在公元1619年。那么这个时期的明朝谁做了皇帝呢?正是明神宗万历帝,说到这里咱们费点话介绍一下这位老兄的生平事迹。 万历帝、朱翊钧,庙号明神宗。可不要小看这位皇帝,他可是明朝诸多皇帝当中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总共在位四十六年。在他执政的前二十年里,明朝居然扭转已然颓废的局面,一跃达到小康水平,国民生产总值不断创新高。这是因为当时的万历帝年龄还小,所做的一切都由内阁代办。并且在万历小朋友的头上还悬挂着三口宝剑;分别是“斩仙剑、诛仙剑?决仙剑”这三口宝剑。呵呵,其实所谓的‘三口宝剑’指的就是三个人;分别是内阁首府张居正、皇太后、太监张保。由于他们三人对万历小朋友管的太严,统的太死板。没他们不管的事,大到婚丧嫁娶,小到吃喝拉撒,是事就得要过问,就要操心,属太平洋上的警察~~管得也太宽了。 不过啊,您还真别说,这管的严点还真对得起咱老百姓,还真就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悬在万历头上的三口宝剑相继过世或是被贬,这可把万历给高兴坏了。为了在后宫与太监宫女、嫔妃爱妾、帮闲的、落(lao四音)忙的、抱粗腿的、捧臭脚的扯淡玩。另外万历帝与大臣们还存在一个分歧,那就是立储问题。万历想立福王为太子,可大臣们掌握了亘古祖训“立长不立幼的”的理论依据,双方闹个大红脸不愉快。最终导致万历帝二十年不理朝政,不与大臣们见面。万历帝跟大臣们躲猫猫玩,我躲躲、躲躲、躲躲躲。二十年啊,二十年可以干好多大事咧!可惜了二十年,又错过了一次黄金发展时期。万历到是美了,天是王大、他是王老二,把自己的本职工作丢在一边,整日里泡在美女堆里可享受了(真羡慕啊)。说来也是巧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偏偏赶上了地球出现小冰河期,这可要了亲命了。怎么地呢?首先说天气冷到极致,到了冬天北方甚至东北地区零下三十度不是盖的。农民兄弟地种地那是十年九旱,各种天灾层出不穷。普天下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万历老儿却置之不理,你们受苦受难啊,活该!这还好的了吗,不有那么句话吗:“人多了乱、地多了旱、母鸡多了不下蛋、媳妇多了妈做饭。”老百姓图个啥啊?不就是填饱肚皮呗,你们帝王家不让让我们老百姓活着,那好,你们也甭想舒坦哪去。各地义军是揭竿而起,明王朝的统治开始出现各种危机。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万历老儿也不是一点正事都没干。最具代表性的莫属万历三大征了。那么其他的咱也不表,重点说下抗倭援朝。说起抗倭援朝就是出兵朝鲜与当时的东洋人打仗。明朝时期咱们称呼日本人叫做倭人,听这个名字确实很符合实际。日本是个岛国,偏居一隅。到了他们战国时期出了个叫丰臣秀吉的人,此人还是有两下子的,统一了日本诸国。你统一日本老实呆着得了呗,不行!总嫌自己地方小,装不下自己。于是开始向外侵略,头一个目标就是邻国朝鲜。不仅如此,还要借助朝鲜这块跳板吞并大明,你小日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神马德行,欺负欺负朝鲜也就罢了,还想挑衅大明朝。要说这朝鲜当局就是个饭桶,比明朝更腐败、更软弱。打不过人家日本人,怎么办呢,干脆还是请援兵吧,这样想到了自己的老大哥大明王朝。 万历帝估计是知道这倭寇长的什么样,即使不知道可能也听别人说过,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么!万历帝心里也琢磨:“倭寇的个子不会太高,能有一米四?居然欺负到大爷我的头上,真是火王庙里点灯、太岁头上动土、关公面前耍大刀、德云社门口说相声,我看你们是自寻死路。”于是先后三次派人马出兵朝鲜与日寇作战,最终取得胜利。胜利归胜利,这下一来可把国库掏空了,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家底儿也祸祸没了,其后果导致国家已无财力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了。就在皇帝老儿和满朝文武都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辽东这片土地上悄悄的兴起了一支强队部落,就是这支部落让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加快了走向灭亡的脚步。 那么这又是一支何等样儿的部落呢?究竟有多大能耐能够威慑到大明王朝呢? 这支部落就是建州女真,提起女真人恐怕大家伙并不陌生吧。熟悉中国史的人应该知道女真人建立过大金帝国。后来元朝统一中原后大部分女真民族被同化,有一小部分远迁至大小兴安岭一带重新组建了各个部落。到了明朝时期,女真人又逐步的向南迁移至辽东地区。明政府为了管理好女真这支游牧民族,把他们划分为多个部落。像什么建州部、叶赫部等,这样便于管理和制衡。到了万历年间,在建州部里出现一位了不起而又了不起的大英雄,他就是爱新觉罗氏、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大家都知道吧,那是大清国的开国皇上,没有努尔哈赤就没有大清国的存在。说到这里咱们简单的介绍下努尔哈赤的事迹。 努尔哈赤,姓爱新觉罗,自幼丧母,带着两个弟弟四处流浪。在外面闯荡很是不易啊,努尔哈赤吃尽世间苦楚、饱尝人间冷暖。在此期间,明辽东总兵诱杀他了的父亲和祖父,迫使努尔哈赤铤而走险,仅凭借十三服铠甲起兵造反。经过几十年的奋战,努尔哈赤将女真部落逐一收服。1593年九月,叶赫、辉发、乌拉、哈达(以上为海西女真的“扈伦四部”)、锡伯等九个部落联合攻打努尔哈赤。在古勒山之战努尔哈赤击败九部。1599年努尔哈赤攻打哈达,并在1603年收服哈达。1607年收服辉发,1613年征服乌拉,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叶赫女真尚未投降于建州。努尔哈赤在辽东这么一折腾不要紧,惊动了北京。万历皇帝要亲自接见这位在地方较有影响力的人物。1601年努尔哈赤去北京向明朝朝贡,带的土特产品多如牛毛,这把万历帝给乐的,收了这么多的好东西是心满意足,加封了努尔哈赤的官职——辽东都督。后来,努尔哈赤回到建州的第一件就是修建新的都城——赫图阿拉城。为什么要修建新的都城呢?因为啊努尔哈赤此番前往北京可是真开了眼界了,心里往外那么羡慕万历帝,看看人家住的地方,还有吃的用的,都比我这穷山饿水强。所以下狠心要修建跟北京城一模一样的都城。特别是紫禁城,努尔哈赤更是馋的啊日日想夜夜梦,为此还作诗一首:“紫禁城真气派,千年古木将它盖。摸着舒服看着帅,要是做到龙椅上,心里真是乐开怀啊、乐开怀”。通过这一点可以看得出努尔哈赤的野心还是有的,要不然修新的都城作甚?努尔哈赤逐渐的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坐到紫禁城的金銮殿上。 这人那都是有野心的,只是根据自身的地位不同所产生的野心也有大小之分。起初努尔哈赤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到今天这一步啊,所以有了野心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估计努尔哈赤的人生格言就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书归正文,又过去了十来年,努尔哈赤终于按耐不住膨胀的野心,在赫图阿拉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国号“大金”,史称后金。成为后金大汗的努尔哈赤已经统一了大部分女真部落。接下来他还会有更大的野心吗?请看下回。 第二章抚顺李永芳(一) “现在整个女真各部已经被我统一,想我努尔哈赤自打二十五岁起兵,历经千心万苦死了多少回才有我现在这立锥之地。可是你们以为我会满足现状吗?”说完努尔哈赤看了看几大贝勒;代善、莽古尔泰、阿敏和皇太极。 代善直言:“阿玛,我今虽享有建州、乌拉、辉发、海西等大片领土,但都是荒蛮废土,人烟稀少、物产欠缺,不如辽东其他富庶之地。您老看看人家明朝的百姓吃的啥;大白馒头、猪肉炖粉条、地三鲜、熘肥肠,年节啥的还得整顿驴肉馅饺子。各位再看看咱们大金的伙食,除了咱们贵族吃的较好以外,老百姓连顿包饭都吃不上,我一说这事我就上火……我就……”代善说着说着还哭上了,其他兄弟也颇有微词。 皇太极言道:“阿玛,大哥说的对啊,他所说的话真的是声声血,字字泪,激起我仇恨满胸膛,大哥说的就代表了我等的心声。”努尔哈赤一笑:“男子汉大丈夫还哭什么鼻子啊!传出去还有何面目带兵打仗。不过吗,代善所言不假,却实是我大金国现阶段出现的主要矛盾,必须发挥主观能动性,克服困难,为打好‘一五计划’做好充分准备。”下面几大贝勒相互一看,对阿玛一些新名词有些不解,皇太极就问道:“阿玛,但不知什么叫‘一五计划’?” “哈哈哈,这一五计划乃是我精心策划的一个战略目标,也就是说从在我们建立大金国的第一年开始,充分利用五年时间要扫平整个辽东,这对于咱们爷们儿来说不过分吧!”努尔哈赤说完用讷样是眼光巡视几大贝勒,意思是你们地明白? 几大贝勒听完都惊呆了,啊呀妈呀!这可真是东风吹战鼓擂,痛快痛快嘴谁也不怕谁。我滴那个妈去内,能吗?五年内荡平辽东,那大明在整个辽东布局星罗棋布,堡城.路城、卫城防守森严,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就咱们这点破人跟叫饭花子似的还要扫平辽东,阿玛是不是吃两天包饭撑蒙圈了,直说胡话。谁都没敢言语,一个个捏呆呆坐在那儿,眼睛直勾勾盯着努尔哈赤。 几位贝勒的表情使得努尔哈赤捧腹大笑,至于的吗你们几个小辈,难道为父在说大话哄你们玩那!说实话为父心里也没底,但是不大胆一试怎知道成功与否!我时常对你们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你不去想,想了又不去做,永远注定失败,为父为啥敢用十三副铠甲起兵,就是因为我敢想敢干,不畏惧失败,即便失败也不怕,失败乃成功之母,有母亲在我等还愁没奶喝吗?一句话把大伙逗的直乐。 代善便问:“不知阿玛从何下手,自古道出师须有名,咱们无凭无据无说词,焉能服众。” “这倒是个好的意见,为父也想到了这一点。我读过《三国演义》,里面有一段落袁本初讨伐曹操,出兵之前命陈琳写的檄文,上面拟定九条曹操的罪状,单拉出一条都够寡刑的。咱们也可以效仿古人,也拟他几条大明的罪状。有人问我因何出兵犯明,把罪状一列,到时候我们就有说词了。至于从何起兵,这个我暂时尚未想好。不过我可以问问我的安全顾问范文程,他是汉人生在辽东长在辽东,深知辽东地区的人文地理生产生活。” 几大贝勒听完父亲讲的句句是理,条条是道,都发自肺腑的敬佩自己的老爸,有这样的老子,儿子也跟着沾光。妈的,话又说回来了,要是砸锅我们也跟着全他妈玩完。努尔哈赤先将几位贝勒请出,吩咐手下把文案范文程叫来说有要事相商。底下人不敢怠慢,麻溜的前去请这个文案。 提到范文程,咱们简单的解释一笔。 他真就是土生土长的辽东人氏,出生于沈阳,字叫宪斗。不到二十岁就中了秀才,所以身上总是犯着一股穷酸味儿。自己本来没多大本事,谁还瞧不起,高不成低不就,只得憋了巴屈的在一家文物店里做账房先生。 那么他是怎么结识到努尔哈赤的呢?事也该着,一次交易发生意外,结果范文程被诬陷盗窃文物,官府要抓他。范文程有三俩知己就告诉他,他啥也没要家都没回,一下跑没影了。一口气跑到建州地界,听说努尔哈赤在招贤纳士。范文程觉得自己不含糊,在大明不得烟儿抽,估计到了女真这一亩三分地能有我大展才华的舞台,就这样心一横投靠女真。 努尔哈赤听说有汉人来主动投靠他,把他给乐的亲自摆酒宴宽带范文程。范文程也深受感动,没想到自己一个穷酸秀才,在大明都混不下去的这么一个主儿,居然在建州受到如此重视,破为感动,发下誓言一定要回报新主子。 说道这里,我就得多几句废话。 范文成,不知读者怎么想,咱们就拿抗日战争期间来说,当时中国出现大量汉奸帮助小日本收拾咱们自己人。倘若没有这批汉奸卖国贼,就凭小日本那点关东军,东三省的老百姓一人吐一口痰都能淹死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话说的好‘大将保明主,俊鸟蹬高枝’。我范文程就认为努尔哈赤好,就认为将来他回成大事。以此类推,当年的汉奸恐怕也有这么想的,我就认为日本主子好,比中国人强,愿意以死相报。最后,我评价这帮人,就叫无节操、无底线。 范文程投靠努尔哈赤之后,不断给听他出谋画策,对内部改革起到关键作用,深受努尔哈赤赏识。 范文程得知大罕召见他有要事,急忙忙来到铁瓦银安殿。努尔哈赤看到他来了眼睛乐开了花,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一同落坐。 “宪斗最近可清闲?”努尔哈赤笑着问道。 范文程抱腕当胸:“承蒙大罕抬爱,最近忙于公事。”努尔哈赤听了很满意,认为此人很谦虚,接着问道:“宪斗,知道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么?” 范文程看到努尔哈赤面有喜色已经猜出八九:“赎我直言,大罕是不是想出兵明朝。” “哈哈!知我者宪斗也!本罕正是这个意思,方才与几位贝勒商谈此事,他们并无好的意见,所以特把你请来,看看你有何良策。” 范文程闭上眼睛思索片刻,手里还不断在掐算什么。过了一会儿把眼睛睁开说道:“就眼下来对比,我大金如果硬来,根本打不过大明。但是大罕执意要打,那么我们就得挑敌人薄弱环节。 “那以宪斗之意我们该从哪里下手呢?” “大罕,我军所在赫图阿拉乃是四面受敌之处,我们必须打开西南大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抚顺和清河两城。抚顺、清河一旦拿下来,那么我们可以长驱直入攻打辽阳,换句话说进可攻,退可守。我看倒不如先拔掉抚顺这颗钉子,因为抚顺城离咱们实在是太近了。” “整合吾意,本罕当初常年在抚顺贩卖马匹,想比较而言还是很熟悉的。” “大罕所言及是,不过抚顺城高池深且有重兵把守,凭咱们这点人马想强攻抚顺肯定吃亏,只能智取不可强行,我这里有一下策不知大罕愿听否?” “哦!快快与我讲来,本罕洗耳恭听。” 范文程起身离努尔哈赤近点,用很小的声音把自己的计划道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努尔哈赤频频点头,挑大指称赞:“罢了,真乃高人也!就按你的意思办,事成之后本罕必有重赏。” 范文程再三称谢,那么他们有什么计划,请读者继续往下看。 抚顺城辽东边垂一座重镇,守将是游击李永芳,今年三十来岁四十不到五十挂点零。 最近李永芳很忙,辽东巡府准备要来清河、抚顺视察,关键是不仅有上方领导,最主要的是京城里派来观察员要清查边关,这令他头疼不已。要是答对好了,很可能自己平步青云,不是现在的游击了,也许入京做个京官。要是自己有一招把柄落在他手,自己的乌沙就会丢了,闹不好吃饭的买卖就许混丢了。所以最近些日子紧着忙活,组织人等进行地毯式打扫卫生,破烂不堪的物件该扔的扔该换的换,长相恶心人的人到时候都靠后站着,别把观察员在吓着。 有人就对李永芳说,眼看就要到四月份了,按照惯例,边镇城池应当开马市。四月正直牲畜繁殖季节,抚顺城临离边塞,夷族众多,应当加大力度培育良种马匹才是。 李永芳忙于搭理上面检查一事,无心关注马市,就委派其他人去料理马市。 到了四月初一,这一天天气特别的好,使人神情气爽。抚顺城四门大开,四乡八镇的村民、各族牧民云集抚顺都为赶这马市。 打赫图阿拉方向来了一群人,都穿着汉人服饰,能有五六十号,一看就知道是组团来的,后面牵着百余匹马,都是尚好的蒙古战马,肚儿大腿粗屁股翘。 这一群人进来抚顺城直接到西关的马市,这一来可不打紧,把在场两三千人全吸引住了,没见过这么多的马,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大家纷纷上前品头论足。 马市主管看到一群人牵来一百多匹马而且还都是好马,不仅产生一些疑虑,自己做马市主管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匹,分明是战马,如果这等好马投入战场会非常得力。 马市主管上前与这群人攀谈。 “不知哪位师傅当事啊?”人群中有一大汉搭话道:“我就是他们的头头,有什么事就说吧。” 主管打量一下大汉,身高能有八尺开外,肩宽腰粗罗圈腿,一看就是个马贩子。主管点点头:“不知小哥从何处而来,有些眼生,今日来到抚顺马市是特意来的还是偶遇啊?” 那大汉也没迟愣,说道:“每年惯例四月开马市,不过以往都是家父与长辈们来此贩马,今年老一辈的人想叫我们年轻人出来锻炼锻炼,所以主管大人看我眼生。” “看你这马可是蒙古战马,你们是怎能得到此马种,一般人可是弄不到的。” 大汉一笑:“我家贩马已有几代人,与蒙古科尔沁部私交甚厚,弄几百匹战马对于我等来说不费半点气力。” 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主官稍微放下心来,在周围转了几圈便回去休息。 马市一直持续到午后四五点钟,人们相即离去,离的比较远的赚了钱就找客栈休息一夜,等第二天一早再回家也不晚。 单说贩蒙古战马这群人,他们并未离开抚顺城,而是找到城里一家大店过夜。在临东城门边上有一家叫‘’喜来踹‘’的大型客栈,客房能有二十间,前院厨房带茅房,后院茅房带厨房,进出方便。 众人进了客栈,有小伙计把贩卖剩下的战马牵到后院看管。那位大汉把所有人聚齐在一间宽大的屋内,大家在屋内秘密的商量一庄要事。只听大汉说道:“今晚定更天只等信号,信号一响你们第一时间冲到东门,务比要干净利索把守城军兵干掉,然后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我们的人进城,你们可明白?” “明白,您就放心吧。” “很好,你、你、你”大汉用手一指三个人。“你们几人随我前去游击府去杀那李永芳,我们也立下一桩奇功。” “我等明白。” 明朝时期规定边境城市到了晚上禁止百姓随意出门,晚上有巡逻的官兵,防止发生恐怖事件。 到了掌灯的时候,抚顺城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城内放出微弱的灯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好像在大爆发之前最后一丝宁静。 突然,城东南方向传来一声响箭,在黑夜当中划破天空,打破了本来宁静的夜晚。紧接着,在黑暗深处杀出大队人马足足能有一万开外,为首的正是后金大罕努尔哈赤,后面跟着代善、皇太极、阿敏、莽古尔泰、济尔哈郎等众贝勒。黑压压一片杀奔抚顺的东门。 那么有读者就问了,努尔哈赤这是打哪来啊? 咱们上面说了,范文程献计于努尔哈赤,若想进攻抚顺必须智取为上。怎么个智取法?根据范文程了解到,四月初一正是抚顺马市,说是马市,可也有卖驴卖骆驼卖其他牲畜的。咱们可以派出一股人马扮做商贩混入城内,到了晚上里面的人便可以打开城门,咱们就里应外合一举端掉抚顺。 而前面所提到的大汉以及手下的五六十人都是后金国辖区内的汉人化妆改扮,不光他们一股人马,零零散散的混进抚顺城里不下一二百人,只等到晚上一声信号开始行动。 咱们再表抚顺城,城上的守军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军兵大都昏昏欲睡,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有少数几个当头的还比较认真负责,来回在城上巡视。 当发现城东方向怎么这么乱,好像有人喊马嘶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好,肯定有人趁夜色偷城。值班的军官大吼道:“都别睡了,精神点,城外发现大量敌人,都他妈给我起来,快快守城。”连巴拉再喊把城上的军兵惊醒,似乎也听到城外一片沸腾,不过天色太黑,火把又照不到那么远,从生声音来判断来的人不在少数。 “给我放箭发炮!”军官猛烈的喊到。 手下的军官就说:“将军,可我们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叫我们打啊?” “你们都他妈睡蒙圈啦!哪声音大就往哪开炮,听明白了吗?三炮。”军官骂道。 城上守军也不管那么多了,填充好弹药往城东方向便打。 天黑真的什么看不清,不过努尔哈赤带领的后金军却可以趁着夜色的掩护轻松的杀到东门城下。一来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二来说努尔哈赤心里有底,知道自己的人早已混入城内。 双方在抚顺城下展开激战,城上打下箭矢弹丸无数,后金军队稍微吃着亏。正当城上守军忙于城下之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彪人马,好一似旋风一样就转到东城城门口,与这里的守军交手。这里没多少人,也就五六十人,注意力全部在城外,根本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敌人,结果抵挡不住全部阵亡。 随后这一百来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后金军队进城。 努尔哈赤心里也没底,头一次干这买卖确实紧张,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得手没。正瞎合计呢,只见东门吊桥落地城门大开,里面有人在高喊:“大罕,我们得手了,快些进城。” 第三章抚顺李永芳(二) 努尔哈赤听声音断定是自己人,因为说的是满语。 “代善、阿敏何在?” 阿玛,我们在此。 “你们二人领一个旗的人马冲击城内迅速占领四门,不得有误。” 遵命。 代善、阿敏领着七千多人一头扎进东门。 城上的守军打着打着见觉得不对劲,怎么敌人进来城了,再一看已经杀进城里了,这下可坏了,快去禀报游击将军。 其实啊早就有人去给李永芳送信了,只不过他这里遇到了麻烦。 这两天李永芳为配好检查团可是蛮拼的,早上陪、晚上陪最终陪出了酒精胃,胃实在难受,反酸、打嗝、涨满、疼痛,实在令人难受。 好不容易今天算是把检查团送走,准备到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想起了城内一家烟花柳巷之处叫怡红院,听说怡红院最近来了位头牌叫‘赛冰冰’。赛冰冰模样长的美极了,要样有样,要身材有身材,皮肤好,模样俏,让人看了魂魄消。也不怎么着李永芳想起她来了,自己今晚也没回府地,而是去了怡红院过夜。 该着李永芳捡条命,那大汉带着三个帮手夜里潜进游击府想暗杀他,可找了半天并未找到李永芳,后来抓住了一个‘舌头’一问才知道,李永芳根本就没回府。 再详细一问,‘舌头’说很可能去了北城的怡红院,我家将军时常出没那家,这晚没回来十九八九去了那里。 大汉一刀杀了‘舌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尸体一扔,带着三个人离开游击府赶奔怡红院。 李永芳与赛冰冰快乐几把之后,在床上翻来赴去的就是睡不着,一个劲儿的打寒颤,就问赛冰冰:“我说你是不是鬼狐成精啊!跟你‘啪啪啪’之后,我就一个劲儿的哆嗦。” “呦!瞧老爷说的哪里话来,这世上哪来的鬼狐啊,你可不要吓唬奴家我啊!小女子好好害怕啊!”说完把被子蒙,钻进被窝。 李永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话来,反正没有睡意。自己一个人穿了件外套走出房门,来到外面一个人独自闲坐。 正当他胡乱想心事的时候,眼前一道黑影飞过去一个人。李永芳一激灵,暗道不好,一定有了贼寇。与此同时城东方向炮号连天,喊杀声大起。李永芳更傻了,肯定有人攻打我这抚顺城。我说我怎么心神不定,坐卧不安呢?原来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他刚要进屋想穿衣服再组织人马去东门看个究竟,眼前出现四个黑衣人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李永芳大惊,“你、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闯民宅,不怕王法二字?” 领头的正是那条大汉,大汉一看李永芳不由得哈哈大笑:“李贼,你们的王法可管不着我们的事,今天爷爷们送你上西天。” 大汉要与李永芳交手,不知李永芳一个人能否应对四人,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四章抚顺李永芳(三) 大汉与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意思你们先给我站在一旁,看我怎么样收拾他。 再看大汉并未使用武器,而是赤手空全来战李永芳,后面三个人在一旁看热闹。 那大汉一个小跳来到李永芳近前,左右一晃李永芳的面门,抬右手一个单凤朝阳直击永芳的耳轮。说到就到,拳头快如闪电,李永芳只觉得左耳处刮起一道寒风,心里知道前面这条大汉有一定基功。 李永芳往下一低头,一拳走空。紧跟着大汉立起左掌一个力劈华山,猛拍永芳的脑瓜顶,李永芳听见头上呼呼挂风便知不好,往下一猫腰使了一个黑狗钻裆,顺着大汉的胯下躲过一招。那大汉招数未等收回,李永芳正好在他的裆下,把单田气运到后背,使劲往上一抬后背,一下正顶到大汉的致命之处,那大汉惨叫一声往后倒退十几步应声倒地。李永芳往后一退身,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李永芳好功夫,人家的游击不是白当的,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样样叫响。 后面还站着三位呢,一看到自己的大哥被李永芳致命一击,敢忙上前查看,只见大汉七窍流血,早已身归那世去也。 “大哥呀,你怎么就这么去皮了啊!咱们哥们弟兄还没好够呢,呜呜呜。”三人悲伤不止。 三人把所有的仇恨愤怒全部集中在李永芳的身上,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永芳。 “大哥,大哥你阴魂莫散,我等要为大哥报仇血恨!” 三人恶狠狠的扑向李永芳,不容分手各亮绝艺要致李永芳于死地。 李永芳一摆手:“且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与我李某有仇还是图财,最起码得让我死个明白才是。” 三人一阵的阴笑:“那就告诉你,听见外面这么乱吗,我大金已经快要攻陷你的抚顺城了。而我几人则是借卖马为由混入城中的细做,实趣的话快快束手等死,别让我们费功夫,不然我等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李永芳闻听犹如五雷轰顶,扬子江心一脚蹬空一般,没料到后金会攻打自己的抚顺城,我还以为是普通的山贼草寇来抢掠财物。不妥,我必须回府调集人马来阻止这一切。 “就凭你们后金那点人马焉能得逞,你们也是醉了。”说罢,李永芳故作镇定。 三人一看李永芳也太恨人了,干脆今天把他大卸八块就得了,再一次扑向李永芳。 李永芳岂能被他们几人吓到,更不能束手就擒,把外衣闪掉,光着上身,挥动双手力斗三人。 李永芳边打边听见东城外面喊杀声震天,也不知道后金来了多少人马,心里真没底。不过在怎么没底,必须先把眼前这几个得干掉。 三人说话倒是挺硬,可一交上手却傻了,三个人打不过一个李永芳。今晚李永芳也是个激劲儿,不玩命是不行了。 也就十几个回合,再看李永芳大吼一声:“你们几个就在这吧!”话音一落,接连发出三声惨叫。 原来李永芳利用以最快的身法转到三人背后,一个旋风掌将三人击倒,而且均打在致命要害,一击必亡。 李永芳解决了三个人之后,一个旱地拔葱跳上院墙,朝着游击府一路狂奔。 半路正遇到通风报信的,两人好悬撞到一起。李永芳便问:“现在情况如何,敌人来了多少?” “将军,大事不妙!也不知道谁打开的城门,现在敌军可蒌子往里灌,咱们实在抵挡不住,望将军早做决定。” “废话少说,快快随我进府备我的战马甲胄。”李永芳比谁都着急,很快来到帅府。 现在整个抚顺城里的军兵百姓已被外面的激战所吵醒,都知道抚顺遭到入侵,谁还有睡意,家家紧闭门户,甚至胆子小的钻床底下以防不测。 李永芳命人准备甲胄战马还有应手的武器,忙完之后跟家人道别,点齐家丁二百杀出府门直奔东城而来。 还没等到东门,迎面正碰到大贝勒代善。 代善与阿敏奉努尔哈赤之命率先冲入抚顺东门,一路上随遇阻拦但都被他们轻松解决。 代善与阿敏一商量,阿敏前去解决西门,而代善直取游击府捉拿李永芳,二人定妥之后各奔东西。 代善引一路人马正要杀奔帅府,偏巧遇上了李永芳。 别看天黑,可代善眼睛毒啊!借着月光一眼就认出是李永芳,因为代善小的时候没短了进抚顺贩马,那时的马市主持还是李永芳,所以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二人马打对面,李永芳不识对面这员番将是谁,厉喝道:“呆!贼奴胆敢攻进我的抚顺休走拿命来……” 李永芳挺掌中三尖两刃刀猛劈代善的头部,一道蓝光就下去了。 代善并不多言,见刀劈过来,一拨马头躲过一刀。还没等还手呢,李永芳把刀头一横使了一招顺水推舟横扫代善的软肋。代善一惊,使劲往马背上一躺,一刀从代善的鼻子尖掠过。代善刚一起身,李永芳这口刀又回来了,这一招叫回光反照绝命刀。代善往前一猫腰,三尖刀从头顶飞过。 李永芳使的是迎门三不过,等三招使完了有些气虚,抖擞精神与代善大斗在一起。 代善吃着点亏,手里的家伙不如李永芳的狠,他只拿着一口斩马刀,论个头论分量不如三尖刀硬实。 但是不要忘了,代善后面的人多,李永芳只带二百家丁,可代善身后有军兵三千,这些军兵一拥而上,将李永芳这点人团团包围。 一个两个还好对付,几千人群殴二百来人那不跟玩似的吗!很快李永芳身边左右的家丁被殴死,只剩下他老哥一个。李永芳一看实在顶不住,把心一横,心里暗想:“看来我这抚顺城算是拉倒了,我的家卷也够呛能保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保命要紧。” 想到这,李永芳赞足了气力杀退前面敌军,用刀柄使劲一拍马的大胯,这匹白龙马疼痛难忍,一声咆哮四蹄蹬开,奔着西门方向就下去了。 李永芳的意思顺西门逃跑,可以投靠清河城。 可刚到西门口还没等出城呢,两旁早有后金军兵在此设伏。为首的正是贝勒阿敏。 阿敏与代善分兵两路,自己攻打西门,到西门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收降众多明军。 阿敏别看年轻可心眼儿不少,把收降的明军先囚禁起来,而后派手下人看守西城,自己却没动地方,估计着会有大鱼出现,在西城设下伏兵等待着落网之鱼。 李永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跃西门,心里这个骂:“他奶奶的怎么整的,都怪那检查团,整天的陪你们游山玩水泡娘们儿,害得我快成了丧家之犬。” 正想着呢,眼前出现大量后金军队拦住去。 阿敏有一个就冲上去:“别走了,此路不通。” 李永芳今天真颇了老命了,拍马舞刀与阿敏大战在一处。 阿敏马上的功夫可超过代善,一对牛头槊分量加重,外加上阿敏力大过人也精通武艺,李永芳已经打斗一个多时辰体力实在吃不住,不到三五个照面鼻凹鬓角热汗直流,大口大口喘粗气。 李永芳实在是招架不住,虚晃一刀拨转马头往回便跑。 阿敏知道此人肯定是做大官的,但猜测不到是李永芳,只好在此继续把守。 这时的李永芳已经是慌不则路,东门、西门已经是出不去了,可跑着跑着就跑进了教军场。这里是平时是操演军队点将派兵的地方,占地面积不下几十亩地。 李永芳一进入教军场心里凉了大半截,以前自己在这里何等威风,前护后拥,所有人都听命于自己。可现在自己却成了丧家犬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我他妈去哪啊我? 他正感慨之时,整个抚顺城全面开锅了,后金军兵全面占领抚顺城,开始搜捕李永芳。 努尔哈赤以胜利者的身份进入抚顺城,代善、阿敏前来交令。努尔哈赤看着爱子哈哈大笑:“真是虎父无犬子,日后我的江山社稷有人矣!”可身后的皇太极、莽古尔泰面笑心不笑,内心之中不满阿玛说出如此话来,这就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努尔哈赤便问他们二人,守将李永芳可否擒获? 代善回答道:“儿无能,叫那李贼逃之夭夭。” 阿敏叹道:“难道败逃之人便是那李贼!” 范文程问到:“大汗提及永芳,莫非想收降于他不成。” “哈哈,不错。此人我非常了解,虽说有许多弊病,但如果在我手下会扬长避短。吾珍惜他是个材料,以后会为我建功立业,为咱们平定辽东会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 后面有一批人跟着顺风接屁:“还是咱们大汗站的高望的远那,要是咱们鼠目寸光,相差甚远。”努尔哈赤命令人等对李永芳的家属要加以保护,城内的百姓不得加害。另外全城搜捕李永芳,务必要活的。 李永芳在教军场里来回游荡,想起自己从军入伍以来所做的一切,又想起了自己结发之妻,自己的儿女。想到这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痛哭失声。 想来想去,最后把心一横,我也不他妈活了,即便我得意逃脱朝廷也不会饶了我的,那倒不如自己来个了断,落一个忠臣之名。 李永芳想罢多时把三尖刀扔到地上,在马背上的鹿皮套里抽出豹尾钢鞭,将钢鞭举在半空中,一双泪眼看着钢鞭,嘴里默默念叨:“钢鞭啊、钢鞭,你跟随我多年,没想到今天会用你来打死你的主人!” 说罢,李永芳把眼睛一闭,抡起钢鞭往下便砸。 那么李永芳到底怎,且看下回。 第五章抚顺李永芳(四) 李永芳想下手又舍不得下手,舍不得下手还想下手。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操场外面一阵大乱冲进来无数的人马,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昼。 李永芳正举着钢鞭在那比划呢,被眼前的火光照得视线模糊,模糊间见一人骑马走到自己近前,沾了沾脸上的泪水,这回看清楚了,原来是努尔哈赤。 李永芳一见是他火撞顶梁,如果不是你夜袭我抚顺城,我也不至于惨败到如此地步,气的李永芳哇哇暴叫:“好奴首,你害得我不浅那,我恨不得吃儿之肉、喝儿之血,来来来,今天爷爷跟你拼了。”抡动钢鞭打向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一点都没生气,反而一阵的好笑,躲过李永芳的一鞭,把手一摆说道:“将军且慢动手本汗有话要说,等我说完再打也不迟啊!” 李永芳强压怒火:“有屁快放,爷爷可没多少时间了……” “李将军,本汗久闻大名仰慕已久。吾十分爱惜你的才干,看你把抚顺城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大金国正缺乏像你这样的人才,你在明朝算是屈了材料了,岂不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将保明主,俊鸟蹬高枝。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质高哇!本罕不敢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但是我比那万历老儿还是强上百倍。永芳,不要不识实务,还是从了我吧……” 李永芳也舍不得死,听着努尔哈赤所说的话,似乎存在着一定道理,可背叛大明投靠后金,这不是被后人所唾弃,要说归降其他人王帝主也行,居然归降鞑子,真真羞煞人也…… 李永芳在那犹豫不决之时,努尔哈赤一见能有缓和,‘啪、啪’一拍巴掌,两旁人闪开一条道路,有人推着一辆四轱辘木车,木车上面坐着的正是李永芳的家眷。 李永芳当看见自己家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跳下战马连滚带爬与妻儿老小拥抱在一起。李永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方抱头痛哭,述说以往的经过-努尔哈赤也跳下黄鬃马来到他们近前,把事情的成破厉害掰开揉碎都讲明了,最后李永芳给努尔哈赤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感谢TV,所有TV,MTV,CRV,感谢广播。”努尔哈赤一听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大汗,从今往后我永芳誓死辅保大金,愿意在帐前效犬马之劳。”努尔哈赤大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收大将李永芳真乃我之兴甚、大金国兴甚。 从此以后,李永芳死心踏地跟随努尔哈赤,他是明朝在辽东第一个投降后金的将领,至于他所做的对与错,这里不予以评价。 李永芳回到帅府再一次对努尔哈赤千恩万谢,把兵符帅印一切与抚顺城有关的东西统统交出。 努尔哈赤提议,抚顺城我不打算留着,将其捣毁,城里所有军兵百姓,粮食牲畜全部迁往赫图阿拉城,永芳你怎么看? “这样甚好,只不过末将认为有些可惜……” “这也难怪,你在抚顺多年感情是有的,那就这么办吧,你负责统计一下军兵百姓,粮食牲畜。” 要说世上来的来钱最快、最赚钱的买卖就是抢劫。 第一;工作时间短,劳动强度低。 第二;一本万利,投入少回报高。 第三;无污染,即便流点血也不会造成环境污染。 从古至今有多少国家、集团、个人靠抢劫大发战争财。 努尔哈赤在抚顺共掠夺人畜三十万,粮食几万担,布匹绫箩绸缎上百车。贝勒们乐的嘴都合不陇,代善就说:“等回家之后一定先包顿饺子,必须猪肉白菜馅的,多放猪肉,油多肉满。”其他人听完顺嘴角流口水,听着就那么香。 抚顺一战后金所获得的军需物资足够八旗军队吃上一季度的。 所有人全部回到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传令杀猪宰羊庆祝胜利。 在酒席宴上努尔哈赤先敬酒给范文程和李永芳二人,二人受宠若惊连干三杯。 “今日得抚顺全凭你们二人,今天一定要多吃多喝。”又问李永芳:“抚顺前面便是清河城,听说那里的守将叫邹储贤,此人本汗不是很了解,但不知可否将其收降。” 范文程没表态,目光落在李永芳身上。李永芳放下酒杯说道:“大汗,别人我不太了解,要说清河守将邹储贤我们两人私交甚厚,对他十分了解。此乃刚烈之士,恐怕难以收降。不过大汗愿意的话,降将永芳愿意去一趟相劝于他。” “好,那就有劳永芳将军,成功与否可一定要回来哦!” 第二天李永芳辞别众人,单人独骑赶奔清河城。 清河守将正是副将邹储贤,此人性情耿直,为人好交朋友,综合实力强于李永芳。 当他听说后金攻打抚顺,他真想出兵迎救,可没等出发呢,跑回来的败军报信说李永芳投降了。 邹储贤闻听李永芳投降后金,气得当场晕厥过去。等醒来之后破口大骂李永芳:“败类,简直就是败类。大明怎么出了你这孬种,贪生怕死之辈,挨千刀的,喝口水咋不把你噎死……”什么解恨骂什么,什么难听骂什么。 没想到过了几天李永芳居然来到清河城,口口声声叫他出城搭话,把个邹储贤气的不轻,大吼道:“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他有何面目来见我,还点名道姓的叫我出城见他。来人,备我宝马,抬过我的大枪,我非挑了该死的鬼。” 邹储贤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自己率领三千人马冲出城外。可过了护城河来到平川之地这么一看,只见眼前孤单单、冷清清有一人一马站到那,正是李永芳。 没等李永芳说话,邹储贤先骂道:“鼠辈,你今降了后金,有何脸面前来见我,是不是想送死啊?” 李永芳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干这个事不怎么光彩,回到道:“老弟,今日小兄前来是有事相商。” “有什么事快快讲来。” “我奉我家大汗之命特意到此劝你投降,我……” 还没等把话说完,邹储贤说道:“丫丫呸!你别大言不惭,还什么你家大汗,他他妈在我眼里算个屁。告诉你,在清河只有掉头之人,没有第二个李永芳。我念你与我一个头磕在地上有兄弟之情,今天先放你一马,如果让我遇到弟二次,你来看。” 说罢,把大枪挂好,拽出佩剑将自己的战袍割去一段扔在地上。 “我已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不在是兄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快些逃命去吧!” 李永芳眼含热泪还想说点什么,只见邹储贤已经打马回城。 李永芳望着兄弟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是对还是错。 没办法只好回赫图阿拉交令。 回到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忙上前拉住李永芳的手问到:“永芳大事可成矣!” 李永芳很惭愧的回答道:“降将无能,没有劝说那邹储贤归顺。”努尔哈赤并没生气,这不是你是错,不必挂在心上。众贝勒听命各自回去准备,后天起兵攻打清河城,不捉拿邹储贤誓不回城。努尔哈赤再一次出兵进犯明朝边城,那么清河城是否保的住,且看下回。 第六章激战清河城 大雾笼罩着清河城,天阴得黑沉黑沉的,大白天能见度不到二百米,这对于后金女真攻打清河城来说实在困难。 不过后金大汗努尔哈赤依然拼命的指挥手下将士强攻清河城。 这时大贝勒代善对努尔哈赤言道:“父汗,我们已经攻打清河一大白天了,死伤弟兄不下千余人,照这样打下去会有更多兄弟白白流血牺牲,望父汗三思啊!” 说完,代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努尔哈赤,从眼神里可以看出大贝勒多么希望父汗能够体恤将士。 努尔哈赤这时已经气惯顶梁,对于代善的话根本就不理会,知道代善在看着自己,可就是假意装作看不见,大喊着:“后金将士冲进清河,只要杀进城里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清河城上的明军颇了命的死守清河,城上的指挥官是一名守备,名叫刘大通,自己把嗓子都喊哑了,还抻着个脖子在那高喊:“明军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杀死一个敌军赏银一两,如果有后退者就地正法。” 说完看到有一处垛口蹬上几名后金兵,自己敢忙上前几步,来到城墙跺口处,轮起手中三叉鬼头刀将几名正要蹬城的女真士兵坎落于城下。在他身边左右,前前后后的明军将士也奋不顾身的死守清河城。 你就看去吧,后金士兵搭着云梯驾到清河城的城头之上,士卒们争先空后顺着云梯往城头上使劲爬,一个士兵倒下去,后面的人很快就顶上来,根本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是城上明军的火器箭矢非常之猛烈,明军以赖者城池火器也!而恰恰后金的短处正是攻城,所以后金军强攻一白天也未有何进展,反倒是损兵折将达千人。 清河主将邹储贤得到报告,打退后金十多次进攻,后金大伤人马,而咱们自己弟兄贴金挂彩的也接近千人。 邹储贤闻听禀报点点头,打发报事的退下,自己一个人在教军场的指挥台上暗自思寻:“打了快一天了后金还不退兵,难道他们真想与我清河死磕到底?哈哈,你努尔哈赤纵然有通天本领也甭想飞过清河,就为了死守清河,我足足准备了近半年,觉非你一个努尔哈赤可攻破的。更何况不久我大明援军即将来到,到时候让你老儿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那!传我将令,把库存里的酒肉发予守城将士,让弟兄们开开宰,拉拉馋。” 传令官真替守城的军卒高兴,也难为他们了,冒死守卫咱们清河,应当好好犒劳犒劳他们。 不多时众多民兵将一坛坛好酒搬运到城头,一块快四棱子方肉摆到桌上,一线战士早就闻到酒香与肉香,不过主将未发话谁也不敢怠慢,依然血拼后金。 一会儿邹储贤蹬上城头,单手握剑柄,在城上遛了几趟,看到守城将士淤血奋战深受感动,对大家喊到:“弟兄们,只要打退敌军这一轮进攻,咱们立马休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弟兄们有信心没有?” “有,大帅,您就把酒肉备足等着我们享用吧!”一片笑声,一片欢呼声,明军将士更加英勇无比,连连击退后金敌军。 努尔哈赤离城不到二百米坐镇指挥,身边左右不时有石子、铅丸、箭矢掠过,可努尔哈赤威严不惧。看到自己人不断倒下又有人继续往上冲锋心里不是滋味,这都是为了我的江山付出年轻的生命,大罕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 正胡思乱想呢,几大贝勒一起来到努尔哈赤近前,大贝勒代善再一次恳求父亲言道:“父汗,您也看到了,我军将士死伤颇多,如果继续强攻恐怕今日我等就有去无回呀!” “是呀!我们不可这样强攻,清河城只能智取不可强攻,望大汗斟酌。”其他三位贝勒爷苦苦哀求道。 努尔哈赤确实也看到这样下去对自己有弊而无利,思索再三马上决定全部撤退,暂回鸦鹄关休整。 一声令下如山倒,哪个大胆敢不听。攻城的后金士兵听见鸣金罗响个不听,心里崩提多高兴了,可算能休息一会了,叽里咕噜从云梯上滚落下来,头也不回撤出战场,后金暂回鸦鹄关休整已备待战。 邹储贤站在敌楼看到敌军撤退了,一阵狂笑,下令所以参与守城将士民兵,有一头算一头马上就位开席,说到必须做到,更何况还是统兵带队的将军。 再看明军弟兄解开甲胄,有的坐在板凳上,有的干脆席地而坐,也不讲究卫生不卫生了,操起酒碗先喝他几碗痛苦痛苦再说,而后轮开腮帮子,垫起大槽牙,左一口右一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城上将领军卒民兵无不乐载,即便战死也值个了。 努尔哈赤带队回到鸦鹄关,后金军卒苦战一天疲惫的要命,把兵刃撇到地上,解开甲胄。每个人都掏出随身携带的炒米炒面,用开水一冲便可食用,虽比不了明军的平酒方肉,但填饱肚皮还是满来的。 有人给努尔哈赤端来一大碗炒米,另外还有一块猪肥膘,努尔哈赤炒米就着肥膘吃的这个香,贝勒们也就地进餐。 努尔哈赤边吃边想:“今日作战自己损兵多达千人,这还是我开兵见仗以来的头一次,看来抚顺一战使我大意了,以为强攻清河便可获胜,实乃我之过也。看来有力使力,无力使智,我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啊!” 想到这里,努尔哈赤吃的也差不离了,忙站起身来对几大贝勒说道:“快叫军卒们休息,等到晚上咱们要夜战清河城。” 代善言道:“父汗,白天我们都难以攻取清河,到夜晚岂不更加困难!” “哈哈,吾儿,你可知晓我们的掘城手?你辛苦一趟,回转赫图阿拉去调五百掘城手,叫他们各自带好家伙等到晚上趁夜幕挖开清河城。” 代善大喜,连忙带着几名亲兵打马回转赫图阿拉。 也就一个时辰,代善率领五百掘城手赶到鸦鹄关。这时天色已经暗下,后金将士早已恢复体力,努尔哈赤看见代善以归忙传令,大军二次攻打清河城。 这时大约晚上七八点钟,后金军趁夜色摸到清河城下开始第二次进攻。 城上的明军早有准备,知道晚上后金很可能会偷袭,所以晚上加强戒备。当后金一靠近便被城上的明军发现,“不好了,敌军攻啦。”城上锣鼓铙玻齐响,守城军兵开始往下发炮射箭。后金一部分人驾云梯蹬城,还有一部分推着牛皮盾车顶到城根儿底下,而后五百掘城手开始用镐头、凿子猛劲儿挖城。 由于天黑,城上的明军看不太清城底下的后金军在干什么,外加上城上火炮声,双方厮喊声,根本听不见城根儿底下金属与石头产生的碰击声。 这帮掘城手都是努尔哈赤一手训练出来的,一个个手艺堪称精湛,按现在来说都是拆迁高手。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在东城左下角凿开一个两米见方的窟窿。别看只有两米见方,足可几个人并列而入,后金军看到机会来了,可口篓子往城里灌,而掘城手又在其他角落继续打洞。 有后金军兵禀报努尔哈赤,咱们大功告成,清河城已凿开两处洞口。努尔哈赤闻听哈哈大笑,命令一个旗的步军前去增援,只要打进城里无论男女老少只要带活气的一个不留,刀刀斩尽,刃刃诛绝。 这一个旗的步兵说白了就是敢死队,平时训练有素,作战果敢,也是努尔哈赤的一张王牌部队,不到关键时刻不会派出的。努尔哈赤就目前清河城形势分析,即便打进城里也不会像打抚顺那么简单,肯定会是一场硬仗,所以派出出场次数较少的敢死部队。 清河城上的守军发现有几十具盾车顶到城下,用火器使劲往城下打,可令明军吃惊的是这玩意根本不怕打,一炮打到盾车上只溅了些土面子,箭矢打下去更不起作用。这可愁坏守城的明军,这可咋办啊?有的当兵的鬼点子不少,咱们用巨石砸怎么样,在硬实也怕砸。 于是有不少人去城里搜寻大个的石头,城里哪来的巨石啊,事先也做没准备,等找到几块巨石再搬运到城上,这一来可就耽误时间了,后金军趁着城上守军无计可失的短暂功夫便凿开洞口,后金军可乐坏了,争抢着涌进城内。 城里也有守军,听见城外有凿城之声不知所措忙报大帅。邹储贤闻报后金凿城大吃一惊,这是可他始料不及的,没想到后金还会这么一招,一旦凿开入城我清河危矣。 想来想去,你后金不能凿吗,我也能堵。派出五百军卒各带沙袋土木,只要城墙出现漏洞立刻堵住,冲进来的敌军立马消灭,谁也甭想进,谁也甭想出。 双方就在城下展开激战,一方拼命往城里冲,另一方拼命不让往里进,能好的了吗? 您就看去吧,进城的后金军倒下一片,后面的军卒踩着战友的尸体叠城而入。而明军也不示弱,进来一个坎杀一个,进来两个,坎杀一双,双方杀的是旗鼓相当谁也不敢示弱,都杀红了眼了。 不过明军稍稍占上风,毕竟后金军想进城费点劲。 正当后金军有些招架不住之时,一个旗的敢死队及时赶到迅速投入战斗。 这一个旗人马七千来人,都是短衣襟小打扮,外披细甲,各带长短两样兵器,打起仗来以一顶十。 这么一来,明军真就扛不住了,节节败退,不少军卒纷纷倒在血泼之中。不多时后金军便占领东城门,有军兵手疾眼快,用刀砍断吊桥绳锁,‘咣当当’吊桥落地。紧接着打开东城门,后金军这下可得搂了,骑兵早已准备多时,就等待城门打开的一瞬间杀入城内。 代善亲统一个旗冲进清河城东门,明军组织东城残余部队进行阻挡,一个千总大喊:“快搬运沙袋,不叫敌军过来。” 一些军卒在街道中心摆上不少沙袋子,短时间就摞起来一米来高的沙袋墙。 火器手操起小型火铳,在沙袋后面对准后金骑兵开始射击。 一连几轮打完,后金骑兵中弹者不下百余人,有的中弹身亡,而有的跌落马下,但是伤势不大可以继续前进。 不过火铳打完之后铳膛过热需要冷却,冷却就得需要十分来钟,就在这空隙间后金骑兵一个冲锋,战马跳过沙袋墙扎进人群当中。 明军将士一看眼睛都红了,有的人大喝道:“弟兄们,咱们跟鞑子拼了,不能叫他们往前踏过半步。” 那么明军还能守得住清河城吗,且看下回。 第七章激战清河城(下) 上一回正说道后金军攻入清河城内,双方展开巷战。 明军看到后金如此猖狂,一个个也是以死相拼。 有的人大声吼道:“弟兄们,反正就是一个死,再过几十年还是好汉一条,咱们跟鞑子拼了。” “说道对,跟他们拼了。” 明军各自抡起火铳、小型佛郎机当做应手的武器砸向后金骑兵,有的干脆见到战马过来直接抱住马腿将马绊倒,双方在城东的街巷就打成一团。 后金骑兵何等厉害,骑手挥动斩马弯刀一砍就是一片,明军步兵根本不是对手,你再怎么急眼你也白给。 没到多时明军军卒减员大半,余者实在是抵挡不住,各自逃命去也。 这时的邹储贤早就坐不住了,知道后金军已经杀进城内,在这等下去恐怕只能束手就擒,于是自己亲提防身宝剑带着亲兵卫队直奔东门而来。 等到了这一看,形势对明军极为不利,现在后金骑兵已经完全控制了东门,已经有大量后金军顺着马道杀上城头,明军失去了主动。 邹储贤气的哇哇爆叫,怎么援军还未到,派了几波人去打探,可还未得到回信。没办法,只得调集城内所有守军集结在东门与后金军殊死一搏。邹储贤下了死命令,人在城在,如果胆敢有人逃跑就地正法,所有将士誓与清河城共存亡。 邹储贤把厚重的甲胄拔掉,内穿软甲,头顶铁制大檐帽,把单手剑扔了,在地上操起一条花枪,‘啪啪’一晃枪杆分量还行,邹储贤头一个冲向敌群,后面亲兵卫队紧随其后投入战斗。 城中百姓大半夜正睡觉呢,就听到外面又喊又杀的,知道敌军攻城来了,也没睡意,成年男子穿起衣服拿起武器出门也参加战斗。 双方熬战一个多时辰,怎奈后金人多势众,明军减员甚多,尽管民兵也投入战斗,也抵挡不住八旗劲旅的攻势。 明军节节败退,清河城大半已被后金占领。 邹储贤退回到帅府,看到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哎··天不佑我大明,今日之失乃我之过也!” 现在已经无力回天,邹储贤一个人进来内宅,自己妻子还有一双儿女正在内宅屋中也没睡觉,心惊胆战的担心清河有失。 看到邹储贤回来,妻子迎上前来便问:“将军战事如何?” 邹储贤长叹一声道:“鞑子已经杀进城内,咱们的援军迟迟未到,看来我等劫数难逃哇!” 妻子闻听放声大哭,边哭边说:“你我死活到不足为惜,可怜我们这一双儿女,小小年纪摊上如此横祸。” 邹储贤抱过一双儿女左亲亲,右看看,喜欢的不得了。可现在事态紧急,不容多想。 邹储贤把老家人叫来,交代他带着自己爱妻和一双儿女出西门先些逃命去吧。 老家人眼含热泪:“老奴追随主人几十年,今日清河有失,老奴愿意与清河城共存亡。” 邹储贤把手一摆:“把我的儿女交与你,我更加放心,不要多说快快离开此地,不然我就……”说着话,邹储贤给老家院跪下:“在不走我就跪死在你面前。” 老家院深受感动,言道:“那好,既然老爷相信老奴,老奴一定好好保护两个孩子。” 妻子谢氏夫人对老家人言道:“家院,你带着孩子们先行一步,我还有话对我家老爷言讲。” 老家院无奈只得尊命,带着邹储贤的一双儿女携带些金银细软遁出西门奔辽阳方向逃走 邹储贤看了看结发妻子,用那双血红的手抚摸着爱妻的面颊对她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我结连里十载,同甘共苦已经不易,今日大祸临头你不逃命更待何时?” 妻子一笑:“夫君,奴家感激夫君十年来的眷顾,无论到什么时候,我生是邹家人,死是邹家鬼,今日清河有难我岂能一人独走!夫君不要为难,奴家先行一步了。”话音为落,猛的一回头,奔着身后一根石柱一头就碰过去,顿时是脑浆崩裂,死于非命。 邹储贤深受感动,在爱妻身旁落下伤心内疚的眼泪。 而后把心一横,在后厨拿出油料泼洒在房屋前后,一把火点燃帅府。熊熊大火烧红了半个清河城,邹储贤命人组织城中百姓出西门突围,能跑出多少算多少,自己则带着家丁护院冲向前来阻击追杀的后金骑兵。 双方又在西门城下展开激战,邹储贤这时已经血灌瞳仁,跟疯了相似,手里的家伙也换成两把砍刀。见着敌人便砍,挨上便死,碰上就亡。 双方由天黑一直激战到天亮,整个清河城已被鲜血然红,血流成河,死尸堆积如山。 最后明军寡不敌众,一万将士被后金全被歼灭,城内百姓十之四五也死于战火之中。 只剩下主将邹储贤一个人,只见他独自站在死尸上,把单手刀插在一具尸体内,卸掉内衬的软甲露出强壮而带有伤疤的身体,面容平静的环望四周,眼里放映着各种火光,狂风刮到身上根本觉察不到一丝凛冽。 这时后金军四外聚集,把邹储贤困在当中,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贝勒跳下马匹,手里拿着家伙离着邹储贤还有两米左右停下来。 邹储贤看到越来越多的敌军包围了自己,他先是一阵狂笑,而后大声喊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话音未落,只听见天空中打了一道霹雳,转瞬间暴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打到地上,掺杂着凝固的血,让整个清河城充满红色恐怖。 努尔哈赤率队进入清河城,在皇太极以及众将的陪同下冒雨来到明军最后一块阵地。 雨下的太大,努尔哈赤强睁眼皮看着邹储贤,内心赞叹他真是个纯爷们儿,不过这样的人可杀而不可留,为了攻打清河,我手下八旗将士死伤几千人,只有拿你邹储贤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那些死难将士的亡魂,方能出我心中这口恶气。 “上面的人可是邹储贤么?”努尔哈赤大声的喊到。 邹储贤微睁双目看见下面有一个身穿黄金甲的人在问话。 “正是你家祖太爷邹储贤。你莫非就是奴首么?” “邹储贤身逢绝境还有何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奴贼,我只恨自己没能活吃你的肉,老儿休走拿命来……” 说完,邹储贤拔出单刀一个大跳,跃到努尔哈赤近前眼睛里放出两道寒光,抡动单刀一顿乱砍。 那能砍中吗,莽古尔泰窜上去一弯刀正刺进邹储贤的软肋,邹储贤不惧疼痛,攒足最后一丝力气,使劲往后甩刀,单刀出手,一道银光射向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还真就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幸亏是在马上,邹储贤撇出去的单刀飞的低点,正钉在努尔哈赤胯下这匹黄鬃马的眼睛上。 黄鬃马疼痛难忍,前蹄蹬开一声咆哮,将努尔哈赤摔落于马下。 众人连忙扶起努尔哈赤,雨天沾得身上全是泥水和血水。 努尔哈赤气急败坏,气得浑身颤抖。“给我把邹储贤碎尸万段,把整个清河用火烧掉。” 可叹清河大将邹储贤为国捐躯,死于乱刀之下。 激战持续一直持续到清晨拂晓,最终清河失陷,城内明军百姓死伤几万人。而后金损兵折将不下几千,尤其是努尔哈赤那匹宝马良驹变成‘一只虎’,令努尔哈赤可惜不以。 打仗就是这样,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双方都得有死的,死的认倒霉,活着想也别太高兴。 努尔哈赤吩咐手下人等,把城里所有能拿的能搬统统搬回赫图阿拉城,再把清河城捣毁,省着看它碍眼。 邹储贤在清河没少做准备,近半年功夫囤积大量粮草柴薪,棉衣棉被,刀枪器械,大部分还没用,跟新的一样。这下后金可是没少划拉,不干别的了,竟拿东西了,实在带不走的直接一把火烧掉,总而言之一句话,后金军只要能拿的连根蒿草都得拔走。 努尔哈赤听说清河城里的百姓大部分弃城奔辽阳方向逃命,命令阿敏带着五百急行军前去追杀,务必要多抓人口牲畜,咱们后金急需苦工劳力,只要抓到汉民这些农活脏活累活就有人给咱们干了。 阿敏得令带着轻骑兵前去追敢清河难民。 清河城一破,城中百姓从西门就跑出去了。往哪跑,有得投亲,有的靠友,大部分还是奔辽阳方向逃命。老百姓拉家带口的跑的速度急慢,女人哭孩子闹的,偏偏赶天降大雨,道路湿滑不得行走,使得逃跑速度越发缓慢。 天光放亮之时也没能跑出几十里地,后金骑兵可谓神速,跟疾风闪电相似,眨眼就到。阿敏命令手下人等尽量抓活的,我们需要大量奴隶给咱们干活。 要死口的还好办,要活口的有些难喽!难民见到后金在后面追赶,知道下场肯定好不了,干脆跟鞑子们拼了。 正当逃亡的百姓想与后金骑兵拼命之时,在西南方向冲过来一支骑兵队伍,风卷旗号,上面绣着斗大的‘明’字,原来正是辽阳城里发来的救兵。 怎么辽阳才发救兵啊?这时候来驰援清河,岂不是屎壳郎碰见个拉稀的——白来一趟吗! 清河城发生激战,后金重兵攻打清河城,辽阳巡抚李维翰得到禀报,李维翰马上调集人马准备派一名得力将领前去驰援。 那么派谁去,辽阳城乃辽东治所,辽东重镇,不可全部人马出动。经过全面考虑派前锋都司刘遇杰带三千骑兵前去增援清河。 为什么派刘遇杰呢?前者后金智取抚顺惊动了辽阳,辽阳巡府李维翰派副将张承殷统兵一万前去讨伐赫图阿拉城,先锋就是刘遇杰。可惜刘遇杰半路遇到后金的埋伏,自己所率领的几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唯独跑了刘遇杰,这次派刘遇杰是给他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 刘遇杰带领三千飞虎军连夜前往清河,辽阳距离清河大约一百五十里地,快马急行一两个时辰便可抵达清河。 你说怎么这么倒霉,正行至在半路,突然西北乾天来了块乌云,这块乌云压地而来,低的不能在低,不偏不正,就在刘遇杰部队的头顶上下起瓢泼大雨。 雨有多大,人畜都睁不开眼睛。实在不能前行,只好稍微放慢速度,这就延误不少时间,一下雨道路泥泞不堪马蹄子打滑也影响行进速度,所以援军这才来迟一步。 他们还未到清河就发现前面大量百姓迎面而来,刘遇杰派人一扫听就是一惊,还是未能解清河之围,觉得自己对不住邹储贤和全城的军兵弟兄。马上指挥一部分人帮助百姓撤回辽阳,自己亲提一队狙击后金追兵。 刘遇杰至打抚顺一败就憋着口窝囊气,又恼又悔,悔不该临阵脱逃,今日一见后金火往上撞,晃动掌中武器杀向后金军。 双方一阵好杀,明军士卒也不服气,看到自己同胞受到欺凌无不愤怒,一个个抖擞精神抡开武器与后金打斗在一起。 后金军思想上早就不在这里,大部分都惦记自己在清河城搂的那点东西,所以不愿恋战,打斗不到一会便军心涣散撤回清河城。 刘遇杰虽然未能解清河之围,但却营救了城中部分百姓,军民人等平安到达辽阳。 李维翰得知消息后也很痛心,此乃天意,该着我大明蒙难啊! 吩咐手下人马上安置难民,并安排伙食,发放抚恤金慰问品,对于刘遇杰并未追究责任。 现在摆在李维翰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面对后金咄咄逼人之势,现在抚顺、清河两城已失,那么贼奴下一进攻目标是辽阳还是沈阳,谁也不好说。 那么,巡抚李维翰究竟该怎么办,继续往下看——内阁首相 第八章内阁首相 现在摆在李维翰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面对后金咄咄逼人之势,现在抚顺、清河两城已失,那么酋奴下一个目标是辽阳还是沈阳,这谁也不好说。 急的李维翰跟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连续召开多次会议想解决辽东遇到的问题。 有人就说,实在不行咱们集结所有辽东部队,趁后金羽翼未满再来一次大围剿,只要指挥得当军士们敢于牺牲,我想打败贼奴应当是易如反掌。 李维翰完全不同意这种办法,单凭现有的实力恐怕很难在集结数万大军前去清敌,这个不妥。 有人提议,倒不如干脆奏报朝廷,要想剪草除根必须朝庭发天兵前来方可搞定,这样可以展示咱们大明帝国的军事实力。 李维翰真心不想这么做,这样一来恐怕自己会受到处分,你堂堂一个辽东巡抚连一帮流寇都摆不平,干什么吃的。 但是,这也不妥,那也不妥,你李维翰到底想怎么着? 左思右想,最后李维翰说道:“不如我们由老天来决定,我写两张纸条,一张写出动辽东兵征缴后金;另一张纸写上由中央出兵,扔到空中,我拾到哪张纸条就是我们最后所选择的,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听完一片掌声,这个办法最科学、最理论、最具人性化。 李维翰拿起纸笔写了两个纸签,把纸签揉成纸团攒在手里,抬头眼望半空,使劲往空中一扔,两个纸团腾空而起,随后受地球吸引力自由下落,并转体1800度,腾空翻转N周半,最后落在地上。 李维瀚低头看着两个纸团思前想后,寻思了半天最后眼睛一闭随便那么一模,在地上捡起一张纸团,等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朝廷发兵’四个黑字。 李维翰只得硬着脑瓜皮写了几道本章,恳求朝庭发大兵前来争讨后金,派专人骑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奔赴京城。 那么辽东打的这么热闹,而北京现在又是如何? 公元1618年,世界气候正值小冰河期,天气变化无常,冷是真冷,热是真热啊!冷的话能冷到什么程度,吐口痰能把耗子砸死。热的话能热到什么程度,正当午时没人敢出门,怕太阳把头发晒秃了。 咱们单说大明的心脏北京城,狂风席卷着乌云掠过北京城的上空,让京城里的人们感到无比的惶恐和压抑。 紫金城里值日大臣和太监们忙的脚打脑后勺,尤其是在内阁,各地的战报文书跟雪片相似一章章飞往京师,全部堆积在内阁办公室的办公桌上,使得内阁这些官员头疼不已。 时任内阁首相的正是大学士方从哲,老方看着一章章边关各地告急的文书心头无比沉重,一会坐下,一会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当看到辽东巡抚李维翰发来的战报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这可真是按下葫芦瓢又起呀,怎么这么不叫人省点心那!你们辽东这些官员都是干嘛吃的,每年哭着喊着工资低、待遇少,哪一年不得给你们多发津贴补助,别的咱们都不说,单说一年的救济粮照别的地方要多出许多。 现在出现叛乱不但没能剿灭,反倒是落得个伤兵损将,他奶奶的,都是饭桶加三级啊!现在各地方官员紧缺,而且连年灾害,内部这堆烂摊子刚刚扑腾完了,辽东又起战火,看来啊,我这个首辅也干到头了,等完事了,我呀,回老家抱孙子得嘞,真是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那!” 但是前方战报催的紧,火烧眉毛还是先顾眼前吧。不过方从哲不敢独断专行,老方心想:“辽东起了贼寇这可是大事,我必须急早如实向皇上禀报。” 可是摆在老方面前存在着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想当面把事情禀报给万历皇帝决非易事。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临朝政,传达旨意多有太监递交,万历根本不露面,我要是求见万岁,恐怕会碰壁。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我身为一朝首辅不能知难而退,必须首当其出,干脆我就豁出破头撞撞金钟,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见到皇上。 就这样方从哲第二天没等天亮顶这星星坐着八抬大轿来到紫金城。 等到了三尺禁地,还没等走上多远巡逻的御林军拦住大轿的去路,大喝道:“干什么的,没有万岁的旨意谁也不得靠近一步,违令者立即正法。” 大轿立马停止前行,老方一听外面有卫队阻拦,命人落轿。手下人一挑轿帘,老方打里头走出来,谈嗽一声言道:“是本阁啊,今日有重要之事求见陛下。”值日太监打卫队后面走出来,一看是内阁首府方从哲便命卫队把路闪开:“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方阁老,咱家礼过去了。”老方也向前还礼。 说到这里有的读者就发问了,内阁首相那么大的官怎么跟一个小小的值日太监客气什么?也太屈尊了吧!这个啊,并不奇怪,什么叫现官不如现管,别看值日太监没有品级没有地位,但是人家是给皇上看大门的,你想见皇上,他这一关你就不好答对。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老方言道:“本阁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求见陛下,忘公公往里通秉一声。” 值日太监把眼皮往上一番,嘴角一撇冷笑道:“呵呵,阁老大人,你也没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日头还未出来你就到这了,可您老怎么不想想,万岁何时这个时辰起过床,万岁他老人家每日多忙啊,多累啊!再者说了,万岁爷近几年来身体一直不太理想,体弱多病,召见过谁啊,不是想见就见的,哪那么多费话呀!” 方从哲听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想:“你奶奶了个卷的,都他妈太监了还神气个什么啊!要不是有万岁照着你,我老方早就一拳打死你了。” 但是这小小太监就把你给太住了,你说你怎么办?没办法方从哲一个劲的说好话,紧说拜年嗑儿。 值日太监看到老方这么高的身份能低三下四的跟自己说好话,这心也就软下来了,言道:“那好吧,待万岁醒来之后咱家再去通报。” 方从哲甚是大喜:“那就有劳公公了,但不知陛下何时醒来?”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吧!”“那好,老臣就在此等候了罢。” “不过您老可先不要高兴太早,我通报倒是可以,只是不知万岁是喜是怒,要是万岁今日心情不好恐怕也不会接见阁老哇!” “啊呀不可,老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就把事情跟你说了吧,边关出现反叛,已经危机到了京蓟,如果万岁再不临朝,恐大明江山不固,社稷不牢哇!” 这几句话把值日太监可吓的不轻,他也知道事儿大事儿小。 “啊呀,我的老天那,原来边关出现如此大事,咱家会尽快通秉万岁。” 没别的法子啊,方从哲只得在外面静静等候。 列位,古代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方从哲一等可就四个小时,功夫可不短那。 一晃一个多时辰,按现在的钟表来说八点前后,老方是肚子里钻进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正犯愁呢,角门一开值日太监小跑着出来了:“阁老大人,万岁让你进里面搭话。” 方从哲闻听之后,这颗被撕碎了的心才算合拢平静,跟随值日太监进了内宫。 说到这,那么万历怎么才起床啊,这老哥整日里都在忙什么啊?真的二十年不理朝政吗?且看下回万历怠政。 第九章万历怠政 前面在前言篇里简单的介绍了万历皇帝,不过啊,那只是简单的介绍万历皇帝的经历,并未提到日常生活,接下来咱们还的从头说起。 万历皇帝到了晚年,具体说应该是中年,中年以后根本不理朝政,所有国家大事不闻不问。像处理政务这样的事你不管,反正手底下一帮能人志士替你操心,可祭祖祭天这样的大型户外活动你万历总得出席参加吧,要不然你也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啊! 人家万历老爷子想的开,管你七姑八大姨呢,反正吃喝进的是自己嘴里,自己现得利就行嘞! 所有他每日里在后宫跟各种嫔妃爱妾宫女太监们鬼混。让您说,一个男人天天跟一帮女人,还有半男不女的人鬼混在一起,就是变形金刚也得泡得骨酥肉烂不能变形,能好的了吗! 这帮人可算是抄上了,整日陪王伴驾,不就是哄皇上老子开心就行吗!只要皇上高兴,那赏钱大大的有,绝对是一本万利赚钱的好买卖。 为了讨好万历皇帝,这些个宫娥彩女、姘妃爱妾、人妖伪娘对万历皇帝各种献媚、献贱、献身,而且她们还互相攀比互相排挤,都想受到万历皇帝的宠幸。 嚯!万历皇帝乐得北都找不着了,不论是谁通通睡了,男女通吃。而且把大笔内帑赏赐自己宠幸之人,要多少赏多少,花到这上面的钱那可真是大鼻子他爹——老鼻(笔)子了。 久而久之,万历皇帝的身体每况俞下,万历老儿就觉得浑身上下怎么都不舒服。 第一,睡眠严重不足;中医理论讲肾主骨生髓,脑为髓海。万历久喜房事,差不多天天被人上,久而久之体力耗尽,肾水灭不了心火,患上严重的失眠。 第二,万历年世已高,都快六十的人了。人过三十天过午,何况万历老儿五十五,在古时候能活到五十就已知天命。 人一老各种疾病相继并发,万历平日里吃的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浮的、草里蹦的、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没他没吃过的。 由于大吃二喝所以就发胖,脂肪胆固醇各项指标超标,血糖控制不是很理想,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糖尿病,而且很可能是二型糖尿病。 病体缠身使得万历实难忍受,就这样瞎折腾不得病天理都不容。 不久,万历老儿就卧床不起,一连数日水米未沾唇,瘦了多少斤,也说不上身子哪里难受,一会窜到脑袋疼,一会窜到脚丫子疼,一会觉得肚子涨,把这位老皇帝折腾无几六受好难受哇!怎么办,赶紧请御医吧。 于是宫里的御医大夫轮番给万历把脉诊病。 有的御医摇头晃脑就说:“陛下这是久恋房事,肾气不足。” 有的御医装B就说:“陛下是上了点年纪,气血不足,应当予以补气血的药物。” 你一句、他一句的,但是万历病根御医们达成一致,还是久恋房事所造成,必须先调理先天之根本。肾好全都会好,赶紧服用皇室肾宝。 你就看去吧,又是汤药丸药,万历皇帝拿药就当饭吃。 一连服用几服汤药之又吃丸药,可是不管吃多少,效果均不理想。 可愁坏了后宫所有人等,尤其是平日里得宠这些贱人们,皇上重病卧床不起宠幸不了她们,还很不习惯。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陛下好起来呢? 也不知道谁给出了个馊主意,咱们内科的不行的话,要不来点外科的试试。 有的读者就问了,我国古代医学还内外科呀?呵呵,这里指的外科不是现代医学所指的把病人开膛破肚的那个外科,而是指左道旁门之术,按我们东北话讲,就是找个跳大神的,也叫癔病。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三炮,想起了北京西山皇家寺观,名曰三清观。派小太监把三清观里面的老道请来几位。 据说来的这几位都是京城周边地区数一数二的法术高强之人,曾经都受到嘉靖、隆庆两位皇帝的御赐物品,这帮人都有半仙之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在话下(传言)。 于是,这请道人进宫做法一事讲与万历。万历这些日子连续服用十几服汤药也起点作用,不能说一点也不好使,不过治疗效果不尽人意,有些失望。 万历心想:“我这是不是老和尚搬家——吹灯拔蜡呀!怎么吃了一个来月的药让不见好转,看来自己享受人间快乐的日子真就不多了,朕的爱妃、半兽人妖、金银珠宝、美酒佳肴、朕的锦绣江山,万里国土……” 自己没事老是瞎合计,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身体明显吊膘。 没成想,太监们讲述请道人做法一事,顿时万历来了精神头,对呀,我怎么把这办法给忘了啊,人老就糊涂了。记得祖父健在之时没少请道士做法,当时我还时常参与。 说实话,万历老儿对左道旁门这一套还是很信服的,所以眼前一亮,命令太监准三清观的几位道长进宫面圣。 三清观的几位老道听说进宫给万历皇帝施法,可是受宠若惊,特意头天晚上洗的澡,做的盐浴、奶浴、足疗保健。里外三新的道服,头型整的酷点的,身上又喷了点进口香水,万一有腋臭的别再把万岁熏着。 这几位道士跟随内宫太监来到万历的寝殿,宫里面的宫娥才女、人妖伪娘看到这几位老道都肃然起敬:“哇塞!好酷啊!”。 “我受不了了!他们好靓仔啊!”一个个真是丑态百出。 不过后宫这帮变态狂看到几位老道之后,真想和他们一起玩耍。 只见几位老道头扎今年最时尚的头型——半丸子头(没焗油),三缕长髯随身形在胸前摆动,身穿酱紫色的道服,前绣太极后衬八卦,手拿拂尘,走起路来飘逸非凡,仙风道骨,令人久久不能合眼。 等来到万历龙榻进前连忙给万历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吾皇万寿无疆!” 万历强打精神,有太监用枕头顶住万历皇帝的后背,万历一只手臂搭住太监的双手,缓缓抬起脑袋,使劲眨了眨眼睛看着几位道士,有气无力的言道:“免礼平身,几位仙长不远百里来到皇宫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啊!朕御体受累已久,用了各种药物见效甚微,今日就有劳几位道长帮忙施法驱赶病魔” 说完,万历皇帝一个劲儿的咳嗽,几句话就伤到了元气,小太监连忙扶着万历躺在龙榻之上。 在这几位道士之中有一位当头的,道号刘道福,此人正是三清观的一把手。 只见刘道福站起身来轻轻的走到万历的龙榻之前,用他那双细细的凤眼仔细盯着万历的面容,只见万历这张脸是跟一张大白纸相似,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眶周围出现一圈黑印记。 刘道福抓起万历的右手这么一摸,把刘道福冰的就是一哆嗦,暗自道:“怎么这么冰凉,正常的手不可能会如此之冰,如此之凉,莫非” 刘道福放下万历的手,转身与其他同道耳语几句,那两位道士眉头一皱也上前摸了一下万历的手。 ?贴身太监从几位道士的面容上看出有些异样,刘道福冲着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出去。 贴身太监对刘道福说道:“道长,陛下有何不妥么?” 刘道福长叹一声:“从面相来看么,万岁确实有实病,得需要长时间的服药。不过吗……”刘道福有些迟语,想说又不想说。 贴身太监着急问到:“不过什么啊,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难道万岁爷还有其他病症?” 刘道福点了点头:“是的,万岁所患实病可以医治。不过万岁爷身上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为何万岁连续服药多人收效甚微,就是身上这东西隔着药力,使得万岁无法全部吸收药力。” 贴身太监闻听吓出一身的冷汗,言道:“道长言下之意万岁受到了邪气?不知道长有何法术可以驱邪,让万岁爷好起来。” 道长点了点头言道:“这到不难,但必须让万岁知道自己招的什么东西放可施法,贫道法力有限,看不出万岁身上是什么的东西,必须让万岁亲口说出。” 于是二人回转屋内,但见刘道福再一次来到万历皇帝身前,用温和的语气对万历说道:“陛下,小道已经知晓龙体所患之症。” 万历在那躺着,一听说知道自己的病症,不由发自内心的那么舒服。原因在于别的御医还弄不清万历的病症,所以听道长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心里能不高兴吗! 万历便说:“既然道长知道朕所患之疾,那应当服什么药物?” 刘道福捻髯一笑:“陛下,贫道所说的病因并不是实病,不过陛下确有实病。那么之所以实病未愈,就是龙体招了邪气,这邪灵之气隔着药呢,要想好病就必须驱散邪气。” 万历越听认为道长说的在理:“恩,还是道长所言及是啊,朕也觉得御体跟往常不大对劲儿。那好,就依道长,你说怎么办朕就怎么办。” “那好,陛下。臣问陛下什么,陛下必须如实回答。”刘道福眼神凝重的问到。 万历微微点点头。 刘道福继续说道:“陛下何时感到龙体不适,前前后后折腾有多长时日?” 万历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朕大约两个月突然感到龙体不安,而后就晕觉在床,反复折腾大约一个多月就是不见好转,御医说是房事过频导致御体不支。” 你说邪门不,万历这时精神倍增,说话时间也长了也不觉得气短,自觉大好。尤其是说完这几句之后,精神为之大振。 刘道福笑道:“陛下所言都是实病,不足为奇。贫道只想问陛下一句,在一年前可否撞见过什么东西么?” “这个……”万历深思不语,开始回忆起一年前的一桩离奇事件。 那么万历一年前究竟有何等奇事,刘道福能否破解其中之悬谜,且看下回——仙道斗法 第十章仙道斗法(上) 这话一竿子支到一年前的盛夏。 北京城的仲夏非常之热,古时候的气候说冷真的冷,要是说热,那也热的要命。 一天上午,万历在皇宫内院的御花园正喝着酸梅汤,吃着绿豆糕消暑解渴,在前面的一块空的上太监和宫女正在合演歌舞,嫔妃爱妾们也跟着看热闹。只见宫娥彩女们身穿极为简单而又清爽的服饰,太监们穿上暴露的工作服在一起载歌载舞,场面别提有多异常火爆。 万历皇帝得意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翘着二郎腿,眼睛微闭,双手打着节拍,嘴里跟着音乐哼哼唧唧,两旁的妃子们如醉如痴也融入其中。 正当大家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打哪出现一只毛呼呼的东西,一下窜到万历帝的脚下。 只见此物一个旱地拔葱窜到了万历帝的大腿上,而后又是一跃,窜到了龙桌之上,将一只烤得了的烧鸡叼在嘴里。此物得手之后扭向回头还看了万历一眼,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真是冷森森令人胆寒。 此时的万历皇帝虽然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听音乐上,可眼睛却是四睁非睁、四闭非闭,感觉到有一个毛呼呼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又离开,万历猛睁开二眸子观瞧,正和那毛呼呼的东西打了个对眼。 不看则可,等四目这么一对上,两道寒光正射到万历皇帝的眼睛里,万历当时就傻了,能有一两分钟才缓解过来。 怎么眼前出现了一只黄鼠狼啊!怎么可能呢?在我的宫廷大内居然进了黄鼠狼,这还得了。 等万历缓过神儿来,那只黄鼠狼跳过院墙是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可把万历气的不轻,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现这等孽畜,真真气煞朕也,下令一日之内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找到这胆大的黄鼠狼以及所住之处。 皇宫大内开始搜寻这只黄鼠狼,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这小玩意古灵精怪的哪那么好找哇!不过有心之人却发现在御善房附近的草棚里有黄鼠狼做的窝,万历决定要亲自查看,必须看看这孽畜是怎么混到我的紫禁城里的。 一大帮人来到事发之处,万历皇帝亲自用木棍挑开厚厚的蒿草,只发现深处有一黑洞,里面辐射出一股骨腥臭之气。 万历皇帝龙威大怒:“来人啊,给我放火烧,用烟熏,不把这孽畜整死谁也不许吃饭。” 大内卫队搬来蒿草点燃之后往黑洞里塞,不大会浓烟四起,周围的人们也被呛得直往后退,万历还真就不怕,比谁吵吵都欢。 大约烧了有什么半个时辰,有位资格老的太监认为差不多了,说道:“陛下,想必那孽畜早已被化为灰烬。” 万历也觉得差不多了,命令尔等扑灭明火,又吩咐人等用钩杆子伸进洞内划了划了。结果划了半天真就搭出东西来,可众人这么一看,搭出来的并非一只黄鼠狼,而是一窝崽子,能有十几只,最大的能有两米来长。 你说奇怪不奇怪,虽然十几只幼崽早死多时,可身体并未受到半点火伤,大概是被熏死的。 万历看罢这气儿才算顺当,把后事交予下人打扫,自己回宫休息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也没在提过,谁也没放在心上,谁能想到这算个啥啊,甭说烧死一窝子黄鼠狼,在这三尺禁地就是杀死千八百人也不叫事儿。 万历皇帝想了半天,忽然想起这当子事来。对呀,会不会是这事啊。就把自己一年前烧死一窝子黄鼠狼之事讲与刘道福。 可算找到病因了,刘道福对万历言道:“对啊,定是那孽畜所为,迷惑了陛下,方使龙体不安。” 万历疑惑的问到:“道长所言朕到有些疑惑,朕乃真龙天子转世,岂能被这小小的孽畜所迷惑?” “哈哈哈,我主万岁,真是幼稚的很。”刘道福笑罢,在鹿皮套里拿出一道大号符印,怎么说是大号符印呢?一般符印大约一尺长,两寸宽。而他这符印一米来长,一尺见宽,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弯儿文。 只见刘道福拿起符印交予万历皇帝,对万历言道:“我主陛下,可实认符印上所绘的文字么?” 万历拿起符印看了看不认识,黄钱纸上绘着朱沙文字,就是看不懂。 刘道福笑道:“陛下虽是真龙移转,可别忘记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陛下所撞见的黄畜道行绝非等贤可比,其修炼之本事还要在陛下之上,所以陛下这才中了它的邪灵之气。” 他们之间的一番对话还真的起了小作用。怎么说呢,话是开心锁、话是拦路虎。刘道福也是能言善讲之人,这么一说出事情的缘由,万历这心里就跟打开两扇门相似。 刘道福收起符印继续讲道:“那黄畜的幼崽被烧死,它起肯善罢干休,肯定是用它的邪气缠住了陛下,偏巧陛下染上重疾,邪气使药物到达不了病灶,陛下所以一直未愈。此症如若长期不去,恐将来会危及到陛下的性命安危。” 万历皇帝和两旁人等不由得暗自佩服这位刘老道,理论说的条条是道,句句在理,真不愧是附近闻名的仙长。 后面站立的贴身太监替万历言道:“道长,万岁应当如何治疗呢?” “好,问的好哇。陛下所患实病照样服药,而邪气之症待我等施法驱散万岁身上的邪气。” 万历大喜过望,说道:“朕的性命就交予几位仙长了,一切所需应用之物就由朕的贴身太监代办。” 刘道福与其他二位道人碰了头,把具体事宜安排安排,所需应用之物开列了个清单,交予太监们去操办。 施法驱魔都需要什么东西啊?清单上所列有金克子;九百九十九个,银克子;九百九十九个,纸扎的童男童女个一个,纸扎的小庙一座,剩下的杂七杂八的东西N多。 读者看到这就得有异疑,你这写的什么玩意,怎么还宣传迷信。其实啊,我是按历史的局限性和客观性写的,仔细琢磨,古人就信这玩意。别说古代,就连现代社会也普遍存在这种思想,要不然有些贪官整日里烧香拜佛所谓何顾哇? 咱们书归正文,几位道长选了下个月的初一,初一乃大吉大利之日,此日正式各路神仙降临凡间之日。 到了初一这一天,刚过子时,三位道人开始沐浴更衣,穿的是施法所用的法袍。在施法驱赶病魔之前,必须把天上地下的诸路神仙请到,借住这些仙家之法术来降妖捉怪。 就在皇宫大内的御善房摆下香案,香案之上放置三盏香炉,香炉前面又供上果品肉类之物。 只见三位道人面带严肃,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刘道福居中,其他两位左右站好,三人排成一排。三位道长嘴里念念有词,嘀嘀咕嘀嘀咕,嘀咕了一会是倒身扣头,每人磕罢了头九个头站起身来,其他两位道长撤到后面,刘道福操起桃木剑扎上三张黄钱纸在蜡烛上点燃,又在半空中晃动三圈,大吼一声:“吃令祭……”三道符印祭在空中,顿时在半空中爆炸,声音之大震惯寰宇。 刘道福念道:“今日弟子除妖精,为国为民表心情,若是老天来相助,速发天将与天兵。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只见半悬空起了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阵阵的怪风刮起。 刘道福见此情景再一次施法念叨:“时辰已到,开始搬请天兵天将。”再看他举起桃木剑在半空摇晃,最里面念念有词: “一请秦叔宝,二请太上老君;三把黄蓉请,四请是郭靖;请来小燕子,再请萧敬腾;五请玛利亚,六请苍井空……你来我来他也来,共除妖孽振我大明雄风。” 没过多久,再看刘道福仿如什么东西附体一样,整个身子不听自己约束,软的像一根面条来回摆动,一会儿又像一根儿大蜡坚定不倒。 不多时只听刘道福嘴里说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降凡临,妖魔鬼怪胆作祟,老君叫你永世不得翻身。快快讲来,你是妖来还是怪,是有需求才来到紫金城,还是就想迷惑我主万岁,还不快快显身形、显身形。” 刘道福嘴里一个劲儿的叨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跳一会蹦的,一会悬在半空,倒有点耍活宝的意思。 其他两位道长也跟在后面折腾好一阵子,只折腾的浑身是汗直喘粗气。待三位道长休息片刻之后,刘道福点手唤值日太监,叫他在今夜晚间的子时,出紫金城往西南方向大约十五里处有座孤坟,就在孤坟周围设下道场准备要二次施法驱魔。 值日太监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他可知道,十五里外的那确实有座孤坟,而且还是一座特大号的坟头,与其他坟头保持距离,孤单单冷清清的耸立在那片坟地,即便白天打那里经过,看到那座孤坟也会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冒凉气。 到了午夜子时,一切均都准备就绪,三位道长早早的就到了,开始二次做法。 先把准备好的金克子银克子在孤坟周围烧掉,而后把扎好的纸人少掉。刘道福等人原地打坐嘴里念念有词,总之就是玩了命的折腾。 可是正当他们折腾的时候,在孤坟后面冒出一丈来高的白烟,午夜子时,天色黑压压的,白烟更加阴深冷怕。随即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尖笑,笑的令人浑身发冷,精神萎靡不振作。 刘道福早有准备知道妖孽肯定会出现,可另外两位道长有些心惊胆怕,不知会出现何等孽障,连连后退。刘道福见状怒道:“你们两个废物慌什么,都是什么分身了给我保持镇定。”二道方才稳住心神,闭上眼睛原地打坐,嘴里念诵道法真经。 这时刘道福抖擞精神上前紧走几步,挥二指便点白烟之处,厉声喝道:“何方妖孽这么猖狂还不给我现出原型。” 只见只见白烟飘散过后,一道黄光划过天空,在刘道福面前出现一位黄衣美女站在地留平。 但见黄衣美女身高七尺左右,三围标准,亭亭玉立,面若桃花粉,眼睛仿如杏核弯,嘴小似玲珑,下巴尖尖尖,浑身上下一身黄,虽然是美女胚子,可眼角眉梢带有骚气,使人看了骨酥肉烂,寸步难行。 只听见娇滴滴女子说话声音:“小女子在此,几位仙长可否需要服务啊?” 后面两位老道听到有嫩嫩的女子声音立刻睁开二目,看到一位黄衣美女就在近前,不看则可,看罢之后就有几分醉意,身子软绵绵的,两只脚居然不由自主的离开地面,忽忽悠悠的飘浮到女子近前。 可把刘道福气坏了,上前照着自己两位师弟就是两脚,正踹到后腰眼儿上。二位老道站立不稳摔到地上,一下清醒过来,看着刘道福脸色发红,面带羞愧退到身后。 刘道福高诵道号:“无量天尊,妖孽今日你胆敢戏耍我家师弟,看我如何降服于你。” 那么这黄衣女子到底是谁,为何有如此了得法术,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