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致命邂逅1 九月份的湘中地区,虽说节气已经进入了秋季,但气候却如人的心情一样,焦躁而烦闷。 西斜的太阳把一缕缕金黄的光洒在山坡上,树林里,绿油油的稻田如一片片被修剪过的草地,整洁而芳香四溢。 空气很闷热,刘诗雨骑在一辆踏板车上,流动的风撩起她飘着淡彩的长发,从她那短短的裙子底下钻入,肆意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摩挲着。 这是一条乡间的柏油路,洁净的路面一尘不染,弯弯曲曲地在低矮的山丘间延伸着,一直通向遥远的地方。 虽然空气相对热烈地流动着,可她依然感觉透不过气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打牌老是手背,屡战屡败,而且右眼皮也是常跳过不停。 老人们常说,左跳财,右跳灾,虽然八零后的她不会相信这些,可不管怎么说,这几天总是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就如眼前这美丽而宁静的一切,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禁锢人的无形的囚笼。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境由心生罢。 据国家民政部统计,二零一零年全国有八千七百万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有四千七百万留守妇女,而很不幸的是,刘诗雨也是这四千七百万女人中的一员。 “留守妇女”,这是最近两年才出现的新词,就像H1N1一样,也许其实是早已经存在的,只是最近才被人们发现,才被人们重视。 “留”,自然指的是留在家乡,留在家里;而“守”呢,守卫家庭,守卫婚姻,守护老人,守护孩子但对于像刘诗雨她们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守的恐怕更多的是寂寞. 寂寞不仅仅是心理上的,生理上的寂寞,两地分居的已婚男女最有体会。 就如一个突然被断了奶的婴儿,那种饥饿的感觉真的是无法忍受。用徐多喜的话来说就是:不性福,毋宁死。 徐多喜是刘诗雨的闺蜜。但刘诗雨倒不是那种少了那口就不能活的人,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子,在情爱方面,她其实柏拉图多一点。 与老公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这么长久的分别,对于正值荷尔蒙分泌高峰期的少年男女来说,在生理上,在心理上,都是一种万分苦痛的折磨。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思恋就如初夏雨后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疯长。 思念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很容易令人心浮气躁。心浮气躁就是打牌人的大忌,犯忌就会输钱,输钱就会更加心烦!刘诗雨正烦着的时候呢,在一个依山的拐弯处,冷不丁冲出来一辆摩托车! “哎呀!” 刘诗雨被冷不丁冲出来的摩托车吓得一声尖叫,人一慌神,车把没能拽稳,摩托车一下子就撞倒在路旁的斜坡上,自己也被摔倒在地上! 中国的乡村公路,大都是依地势而修建,自然免不了会有一处处很急的拐弯,而这些冷不丁的拐弯,很容易就成了交通事故的多发地。 刘诗雨在这里撞车,看似是偶然,但其实也有许多必然的因素。就如一个老走夜路的人,碰见鬼怪自是难免的事情。 肇事者是个年轻的男人,身材挺拔而匀称,虽然两车并没有相撞,但他还是连忙把车停了下来,急急地跑了过来。 “不要紧吧?”男人蹲下身来,关切地向摔倒在地上的刘诗雨问道。 “不要紧?你从车上摔下来试试!” 刘诗雨温怒地说道,她跌坐在长满狗尾巴草的山路边,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撑在地上,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小腿痛得厉害! “啊……”刘诗雨低了头一看,忍不住地一声尖叫。 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左小腿内侧已经被擦伤,殷红的鲜血正从她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里涔涔地流出!难怪今天右眼皮老是跳过不停,左跳财右跳灾,原来真有灾难在等着自己了。 刘诗雨这么想着,眼泪不自主地就在她那明亮的眼睛了打着转转,都说80后的女孩子娇惯,可她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看来,痛是一定的了。 肇事者刚刚准备伸手去拉刘诗雨,但他大概也是看到了她小腿内侧殷红的鲜血罢,把伸过去的手忙收了回来,急急地转身就走了。 什么人嘛,肇事了就想着逃跑,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刘诗雨看着匆匆离去的那个年轻的背影,恨恨地想着,都怪自己倒霉了,唉,但幸亏没什么大碍! 然而,转身的男人并没有离开,他匆匆返回到他的摩托车旁边。在他的摩托车的踏板上,放着一个医生的急救箱。 就见他从箱子里匆匆取出一些东西,又匆匆地返回到刘诗雨的身旁。 原来是个赤脚医生,刘诗雨想,怪不得手那么白净。 在这个男人先前伸出手的时候,她便已经注意到男人的那双手,白皙而修长,饱满而有力。 有许多女人观察一个男人,都是从男人的手开始的,有时候,男人的手不但能暴露他的工作性质,手的肢体动作更能反应出他的心理活动。 喜欢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的男人一般都比较笃定,比较从容自信。喜欢手中拿着个打火机不停旋转着的男人一般都比较急躁,很难耐得住寂寞。 “让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 男人在刘诗雨的身边蹲了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中气十足,听似是在跟她商量,而事实上有一种不容商量的简洁。 “哦。” 刘诗雨本来是想要坚决拒绝的,说实话,她对乡下的赤脚医生没有什么好印像。 在她看来,不曾医死过人的赤脚医生几乎没有。 她坐在地上,已经是显得有些狼狈了,白皙的双腿完全暴露在这个已经蹲下身的陌生男人面前,而更加尴尬的是,她的蓝色短裙也完全不能保护她那裙底的艳丽风光,隐隐约约被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净收眼底! 唉,怎么偏偏就伤到了那里啊! 她懊恼地想着,想要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小腿真的是痛得厉害。 旁边的树林里一群鸟雀在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使静谧的乡村世界生趣盎然,斜阳穿过对面的树林,洒落一地的金色。 空气中弥漫着水稻的芳香,隐隐约约混杂着男人的体香,令人感觉有些迷醉。 都说桃江出美女,这话一点都不假。 刘诗雨二六年纪,全然不像是一个三岁小孩的母亲,娇美的面庞,白皙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令见到她的每个男人都会怦然心动。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掩紧自己的短裙,男人的眼神飞快地扫了她一下,她的心不觉猛地就一跳,白皙的脸颊上顿时飞满晚霞。 男人的眼睛明亮而炯炯有神,眉毛如被浓墨描过似的,鼻梁坚挺,脸似乎是刚刚刮过,干净而白皙,一点都不像个乡下饱受阳光照射的乡野村夫。 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刘诗雨的小腿肚子上,温暖而有力,令一只手用镊子夹着医用药棉在她流血的伤口上轻轻地擦拭,酒精的刺激很大,她不禁咬着嘴唇。 “一会就好。”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创可贴,麻利地给她贴上。伤口不是很深,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贴上创可贴,血也就被止住了。 “起来吧。” 男人伸去手,刘诗雨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了过去,心想最私密的地方都几乎被他瞧过了,拿拿手也没关系的。 这样想着,她的脸也就烧得更加厉害,幸亏有晚霞帮她掩饰。 “踢踢腿。”男人一边拿着刘诗雨的手一边说道。 她很配合地踢了踢左腿,然后又踢了踢右腿,还好,腿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腿内侧破了点皮,也不影响美观。 “这是我的名片和几个创可贴,有什么不适的话给我打电话。” 男人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薄薄的卡片,然后又从急救箱里掏出几个创可贴递到刘诗雨面前。 刘诗雨犹豫着伸手接过了这些东西,心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不会便宜这个家伙的。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偷偷望了望对面的那个男人。肇事者足足高出她半个脑袋,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捂了捂低开的前胸,连忙忍着疼痛骑了车,狼狈地往家里赶去。 “妈妈!” 回到家的时候,小宝坐在大门口,正眼巴巴地盯着由远而近的她,还没等车停妥当,小宝便跑了过来,背上还背着个小小的米老鼠书包“哐哐”地响着。 小宝是刘诗雨的儿子,已经三岁了,长得虎头虎脑,人见人爱。 “崽崽!”刘诗雨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在他红苹果似的脸蛋上狠亲了一口,“幼儿园好玩吗?” “不好玩,小宝不想上幼儿园。”一听到幼儿园三个子,小宝刚刚还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似乎跌倒了冰窖,他嘟着个小嘴,眼泪都快要留出来了。对大多数中国小孩来说,幼儿园就是他们最恐怖的监狱。 “小孩子就是要上幼儿园的,就像爸爸一定要出去打工赚钱给小宝和妈妈花一样。” 刘诗雨看着小宝,语气坚定地说道,她生怕自己一时心软,把刚刚上了不到一个月幼儿园的小宝接了回来。 现在的农村条件好了,一般小孩子过了三岁都可以上幼儿园,不像她们这一代,三四岁了,还只是穿着条开裆裤,跟在大人的后面屁颠屁颠地到处瞎跑。 刘诗雨的家坐落在一条刚刚修好的乡村公路旁,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就是这里远近闻名的桃江水库,夏天的时候,这里总有许多莫名而来的人下到水库里游泳,甚至还有从省府长沙来的。 水库的三面被鹅形山围绕着,远远地看去,真的很秀美,就如这里的大多数的女人一般,刚刚开发,含羞带涩。 她的丈夫叫做吴剑锋,也是个八零后,现在在深圳打工。 她们和婆婆住在一起,她婆婆,也就是小宝的奶奶,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本来是很勤劳而能干的一个,可是因为丈夫的早逝和自己有高血压的身体而变得一撅不振。 除了小宝的爷爷,也就是刘诗雨的公公早逝外,这是个很典型的中国家庭,丈夫在外面打工以养家,妻子在家里照顾小孩和老人。 而事实上,被照顾的反而是刘诗雨和小宝,虽然有高血压,但她的婆婆一直就是个很隐忍的妇人,视小宝如心头肉,含之怕融,捧之怕化。 而刘诗雨,也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家女,她甚至连一餐饭都做不太好。当然,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她的错,自小,她就是家里最受宠爱的一个,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深圳打工,直到和吴剑锋结婚。 像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属于现代的时尚都市的,青青,美丽,开放而又有涵养。她的闺蜜徐多喜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其实,这也是刘诗雨曾经有过的梦想生活,甚至连小宝,都是在深圳出生的。但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那边的许多工厂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要死不活的。 随着小宝的出生,生活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小夫妻俩也越来越不堪重负,加之小宝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而深圳那边的幼儿园,其收费之高,也不是普通打工族所能承受的。 再加上她公公的早逝,她的婆婆也显得很是孤独,而吴剑锋是个很孝顺的儿子,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刘诗雨的回归也是很自然的了。 但是这个自然,却其实也是出于无奈。少年夫妻老来伴,她的婆婆,现在是到了已经需要伴的时候,而她的那个已经入土为安的公公,自然是不能为她做伴了,所以孙子媳妇的回来,自是让她精神好了许多。 由曾经的鸳鸯共枕,到现在的孔雀东南飞,对于刘诗雨来说,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很难熬了。白天还容易打发一点,把小宝送去幼儿园,其余的时间大部分就是打牌,这也是农村女人认为最好的,最普遍的消遣方式。 可一旦到了晚上,小宝睡熟了的时候,无边的寂寞与躁动就会在她的身体里慢慢地发酵,欲望就会像被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令人发狂。 她本来就是吴剑锋的宝贝,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拥有令每个男人都会着谜的美丽胴体,她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而她回来已经快半年了,这一切都成了她恋恋不忘的过去,就像一个酗惯了酒的男人,突然之间要他戒掉,这种滋味,可想而知。 所以她的手气背,她的焦躁不安,有时也是可以理解的。 晚饭是她婆婆做的,吃完饭不长时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山村的夜晚来得要早一些,刘诗雨已经适应了这些变化。好不容易把小宝哄睡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诗雨的家是一栋两层的楼房,在外国人看来,这该是一栋不错的乡村别墅,可是这样的房子在咱们中国的农村,已经是随处可见了。刘诗雨住楼上,婆婆住楼下。小宝跟婆婆睡,这是婆婆自己要求的。 气温依然有点高,刘诗雨感觉浑身都黏糊糊,她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是她所希望的那样,但遗憾的是里面没有安装一个大大的浴缸,她喜欢泡澡。 一件件地脱掉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附着物,她索性把靠北的窗也打开了…… 第二章 致命邂逅2 当然,她不是暴露狂,也不是喜欢自己被别人偷窥,绝大绝大部分女人是没这样的癖好的,她也没有。 她家房子的背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是她家的自留地,林中的杉树几乎都要把它那尖尖的针叶伸进她的浴室,在她凹凸有致的酮体上轻刺一下了。 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趟过她笔直的小腿,她不由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傍晚被划破的伤口因为温水的浸泡而隐隐地痛。 她轻轻地扯掉了贴在上面的创可贴,想起那双修长而饱满的手捏在她的腿上,想起那男人狡黠的笑眼,脸上不由又飞起了红晕。 虽然是八零后,可刘诗雨依然是个很传统的女孩,贞洁与妇道就如她那黄皮肤黑头发的外表一样,似乎也是与生俱来的,她不禁为自己刚才心底里似乎闪过的一个什么念头而自责不已。 跟吴剑锋在一起的时候,就像《苹果》里的范冰冰和佟大为一样,少年夫妻,总是那么兴趣盎然,激情四溢的。 而这些,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只能让激烈的暗流在内心深处澎湃,任凭潮起潮落,花落无声。 刘诗雨家的后阳台和浴室正靠着她自己家的后山,而后山跟二楼几乎是一样的高,弹跳好的男人只要用力一跃,就能从山上跳到她家的阳台上。她开着的窗正对着黑乎乎的杉树林。 正当她暗流涌动的时候,突然传来“喵”的一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抬头望去,一只黑乎乎的大猫瞪着它那双绿眼睛正呆呆地盯着她曼妙的身姿,仿佛一个从未见过如此春意盎然的少年男子一样! “死猫!” 刘诗雨呵斥着,拿着喷头就往猫身上淋去,那只色色的大猫“喵呜”一声,急急地往树林里蹿了去。 刘晓诗雨眼睛追过去,却发现树林里似乎一阵晃动。 是什么东西呢? 她暗忖着,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对于鬼怪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她是不相信的。但是不是有人在偷窥呢,这也不可能,后山荆棘丛生,是个人就不会钻到那里去的。 她心里犯着嘀咕,关上窗户,披着浴巾就往卧室里去了。 她不相信真的会有人偷窥她洗澡,然而,世事有时还真的不全是她所想像,这是后来她才知道的。 刘诗雨的卧室布置得比较简单,一柜一床一张电脑桌,电脑是组装的,便宜而好用。她打开电脑,把qq挂了上去,然后拿起吹风机,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腾讯qq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即时通讯软件,当然,除了它那个烂透了的保密系统外。使用qq作为聊天工具的,几乎都有过密码被盗的经历。 刘诗雨的这个qq也是刚刚申请不久的,所以好友也不多,当然,无论是哪个qq,她的老公总是第一个知道的。 也真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老公的时候,吴剑锋的企鹅头像就变亮了,“滴滴”地欢叫着向她发出视频的请求。 刘诗雨放下手中的电吹风,急忙来到了电脑前,她带上耳麦,点击了老公的视频请求。 “宝贝,在干嘛呢?”吴剑锋在那边眼巴巴地盯着视频,问道。 说实话,吴剑锋确实是个帅气的男人,至少在视频上看来是这样,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一头短发整洁而利索。他光着膀子,上身看起来强壮而性格。 “刚刚洗完澡在吹头发呢!”刘诗雨盯着视频上的老公,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没看见吗,还披着浴巾呢!” “呵呵……”吴剑锋傻笑着,“老婆你今天好漂亮!” “少来,你老婆哪天不漂亮了?”刘诗雨撒着娇,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搭在长长的脖颈上,一条浴巾围在身上,在视频上显得更是迷人。 “你和小宝还好吧?” “小宝很好……我不好呢!” “啊,你怎么啦?”那边的声音很是急切。 “今天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刮破了小腿,好痛啊!”刘诗雨幽幽地说道。 “啊,怎么搞的么,严重吗?让我看看!”吴剑锋满眼痛惜地说道。 “在拐弯处不小心摔的……”刘诗雨没有跟老公说是碰到了谁谁谁,有时,事情不要弄得那么清清楚楚反而好些,“你一个人在寝室吗?” “嗯,今天我休息,他们还没回来。” 吴剑锋望了望寝室外面,然后起身把门关上了。 他在深圳的一家星级宾馆里当伺应生,待遇还行,住的地方也是这家宾馆顶楼的一个房间,几个人住在一起,刘诗雨曾经去过的。 “哦。”刘诗雨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我啊?”吴剑锋在那边涎着脸,眼睛勾勾地盯着视频上自己老婆说道。 “好想……”刘诗雨低低地说道,她看着自己那可望而不可及的老公,心里满是渴望与痛惜。 “腿伤得怎么样啊,让我看看……” “嗯。” 她打开了电脑前的一盏灯,房间里顿时变得雪亮。 然后她把视频的线重新整理了一下,把摄像头拿在手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刘诗雨懒洋洋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下了楼。 楼下她的婆婆正在打扫着院子,小宝已经上幼儿园去了。 “诗雨啊,面条已经煮好了,快点去吃,放久了会糊的。”婆婆看着自己婷婷娉娉的儿媳妇下来了,连忙说道。 “嗯,知道啦!” 刘诗雨是个善良温顺的女子,平时待婆婆也是孝顺体贴,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她总会给婆婆买些时髦的衣服鞋袜之类的,婆婆嘴上每次都说这个贵啊那个贵的,可心里还是喜欢的很。 老人家嘛,总是舍不得花钱的。 刘诗雨乖巧懂事,婆婆就这么个儿媳妇,所以待她也就如同女儿一般,婆媳关系处理得很好,这让吴剑锋感到特别欣慰。 几乎每天上午都是这样,小宝早早地就去了幼儿园,婆婆做好早餐,等着刘诗雨下来吃。 她们家也没有种田,所以没什么农活要干,再说,孤儿寡母的,也做不了那些粗活。 吃完早餐,刘诗雨就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衣服洗掉,小宝的衣服都是她婆婆洗的。 洗完衣服,没事就陪婆婆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偶尔,她会到菜地里去择择菜,那些鲜嫩的蔬菜瓜果惹人喜爱,这些可是真正的天然,绿色食品,在城里,是不可能吃到的。 这样的生活,其实还算满足了。 刘诗雨想,若是老公能呆在家里,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这种男耕女织,无欲无求的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然而,现实生活就是,呆在家里,就等同于失业,靠那不多的几亩责任田,想要养活一家老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洗完衣服,刘诗雨没事就房前屋后地到处转转,乡村的晌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青山绿水的,鸡鸣狗叫,鸟语花香。 无论她走到哪里,她家的一条名唤大黄的狗,总是要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地,形影不离。而有趣的是,那条全身乌黑的大猫,也老是逶迤的跟着她们。 这猫,这狗,本来是天生的敌人,可说来也怪,她家的这对冤家,却好得如同在渡蜜月的小两口一样,黏糊糊的。 其实呢,说怪也不怪,现在的生活条件好啦,就连猫和狗都不会为食物而发愁,吃的问题解决了,自然就不会出现猫抢狗食狗夺猫粮的激烈战斗了。 而且,猫是公猫,狗是母狗,异性相吸,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这不,看国外国内,人和狗都有结成夫妻的。 不过,这只公猫还有个怪癖,就是喜欢往刘诗雨的脚上拱,而她又是个极其注意卫生的人,所以对大猫的这个坏习惯,她总是忍无可忍的。 她刚刚站在菜地的篱笆前,欣赏着翠绿的青菜,那个讨厌的家伙又在她光洁的脚背上磨蹭着。 “死猫!” 刘诗雨一脚把她掀开,想起昨晚那双贼溜溜盯着自己看的绿眼睛,不由得脸上飞起了红霞,想必这只公猫真的是挺好色的。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还在吃午饭的时候,刘诗雨的手机就在叫过不停,不用说,一定是麻将馆打来的。 匆匆吃完饭,刘诗雨就骑着摩托车出了门。 “妈,我打牌去了!” “嗯,去吧,骑车注意安全。” 麻将馆离她家也不是很远,就开在本村的一户人家里,不一会儿她就到了。 进到门里,已经有一桌开牌了。 在中国,最普及的一项娱乐活动恐怕非打麻将牌莫属了,当然,如果这能称之为娱乐活动的话。 “婆娘,怎么才来!” 进到里屋的一间麻将室,抬头就看见她的闺蜜徐多喜坐在那里娇笑着骂着她。 而靠东边坐的那个男子,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可不是的,就是昨天肇事的那个了! 男人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刘诗雨想起昨天几乎是上下全失的窘相,俏脸腾地就飞起了红霞。 想不到今天又遇到了他,真是冤家路窄。 还好,他没有见面就提起昨天的事情,他不提,刘诗雨就更不会提了。如若传出来被徐多喜知道了的话,不定又要被她取笑半天。 “还早得很呢!” 刘诗雨说着,就坐了下来,她的下手是个三十岁左右,有着一双眯眯眼睛的男子,大概是因为他比较好色罢,所以大家都叫他“色哥”。 就是这个色哥,昨天赢了她好几张红票票。 “来来来,美女请客!”色哥深深地吸了口气,谄媚地对刘诗雨说,“美女今天真香!” “还不定谁请客呢!”刘诗雨笑了笑,按下了骰子键。 她今天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粉黛未施,在身上随意洒了几滴香水。 女人跟男人打牌就是要穿得性感一点,越能撩拨男人的心思越好,这是徐多喜跟她说的。 当然,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撩拨谁,除了她的老公。 第三章 美女喜儿1 她们玩的是长沙麻将,把牌切了上来,刘诗雨一看,不得了,四个一筒,四喜。 开骰子看鸟,九个点,全中! “红花手啊!今天不得了!”徐多喜故做夸张,惊呼不已,“到底是老公没在家啊!” 她的脸又飞起了红霞,“别乱嚼舌头,不好意思,给钱给钱!” 其实徐多喜和刘诗雨同病相怜,她的老公也不在家,只是她是个藏不住话,天阴了就要喊“下雨咯快收衣服咯”的主儿,那天还跟刘诗雨说忍无可忍了要去打点野食,只是不知道最近野食打到没有。 看来今天刘诗雨的手气很顺,才摸了几圈,她就已经七对听牌了,手上一个九筒,一个五万,她稍微考虑了一下,把五万打了出去。 “碰!”那个“肇事者”坐在她的上手,连忙碰了过去。 上碰下自摸,刘诗雨心里想着,切了一张牌,一看,乖乖,还真的是九筒! “豪华七对!自摸!”刘诗雨兴奋得叫了起来,打牌的人都是这个德性,自己和牌了,声音就特别大。 “碰你个头啊!明明可以和牌你却不和!”徐多喜沮丧地看了看那个“肇事者”的牌,不看则已,一看气的她暴跳如雷,胸前两只小鹿都快要蹦出来了。 原来“肇事者”可以和五万的,他却没有和,难怪徐多喜那么气了。刘诗雨看了看他的牌,果然可以和五万的!她偷偷瞟了一眼那个没和她牌的男人,心里不禁对他有一些小小的好感。 其实,这个“好感”的由来,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没和她牌的原因。 首先,他昨天肇事没有跑掉,即使还谈不上他该不该为事故负责,这至少说明他的品德没有太大的问题。 其次,他今天见面没有和她提起昨天的事故,说明这个男人懂得尊重女人,有些事情,如果女人不想说的话,男人最好是不要提起。 “靠,美女,今天是不是穿了红内裤啊?” 色哥出了钱,总是要占点便宜回去才甘心的。中国人大都喜欢讨好彩头,听吉利话,所谓鸿运当头,鸿通红,这是汉语语言独特的魅力所在,所以据说穿红色内衣内裤是可以走财运的。 穿没穿红内裤,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过若是昨天的话,就要另当别论,所以听到色哥这么一说,肇事者紧抿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 当然,这一切刘诗雨都看在了眼里。 后来才知道,是肇事者故意不和她的牌她才能自摸的。 第一圈下来,各人都和了一盘,不过除了刘诗雨外,徐多喜她们三个都是小和,所以刘诗雨第一圈就有四百多元的进账。 “婆娘,你要大发了!”徐多喜一双媚眼里秋水盈盈,盛满了羡慕。 “这算什么!”刘诗雨笑了笑,用如葱似地两个手指把低开的领口捂了捂。 刘诗雨说的没错,第一圈赢了四百多块,这真的也不算什么。现在的钱不做钱花,不是都有大学生内急了用百元大钞当手纸揩屁股,富二代闷得慌用百元大钞当卷烟抽吗? 麻将馆的生意真好,看牌的人跟打牌的人一样多。有这样一个笑话:一大早张三在渡船码头碰到了李四,李四身上湿漉漉的,一脸的疲惫,张三就问, 怎么,昨晚没睡好吗。 李四说,一夜没睡呢。 张三又问,晚上干嘛了呢。 李四说,船上的人打了一夜牌呢。 张三又问,船上的人打一夜牌关你什么事。 李四又说,我在旁边看了一夜。 张三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全身都湿漉漉的呢。 这下李四不高兴了,他奶奶的,看的人多,船太小,我只好站在水里了。 国人好赌,高兴的当然是馆子里的老板,而且现在还没到秋收季节,所以仙人也特别多。“仙人”是徐多喜对如她们一样无所事事整天沉迷于牌室会馆的闲人的称呼。 “仙人”好,整天有闲,赛过神仙。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棋牌麻将,这些与之相关的行业,都几乎成了当地的一大支柱性阳光产业,据说打烂了一只碗都能够为GDP做不少贡献,那这一行就更不用说了。 却说这几个男男女女斗得正欢的时候,门吱地就打开了,当然,进来的不是来抓赌的派出所民警,这些小打小闹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费力不讨好,捞不了几个钱。 进来的是个女人,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哟,喜儿,诗雨,都在啊!” “蒋主任,打牌不?”徐多喜嘴巴快,看见领导来了连忙打招呼,刘诗雨跟着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 “我不玩,我有事呢。”蒋主任笑嘻嘻地说道,“小张医生,色哥,多给两位美女放点炮哦!” “我是想给两位美女放点炮,可不知道俩位美女愿不愿意啊!”色哥涎着脸说道。 “去死!”徐多喜嗔骂着,把牌一倒,又和了色哥的牌,“天下没有免费的,拿钱来!” 色哥连着放了几炮,沮丧得很,两个人在那里歪歪唧唧着,蒋主任站在旁边哈哈大笑。 “蒋主任,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坐在刘诗雨上手的“小张医生”说道。 原来他姓张,还真是个什么医生,刘诗雨心里嘀咕着,虽然嫁给吴剑锋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但在这里呆的时间真的屈指可数,所以她认识的人也不是很多。 “是挺忙的,乡里的计划生育秋季突击活动已经开始了,我正想要跟两位美女说呢。”蒋住任说道。 “又要查环啊!”徐多喜说道。 “是啊,一年四次的,今天天气好,乡里派了医生下来了,两位姑娘就当帮帮我的忙,耽搁一圈牌的时间好吗?” 蒋主任倒是很会说话。计划生育是国家的一项基本政策,每年都要查环查孕四次,这个刘诗雨是知道的,在深圳那边打工的时候,每个季度都会接到蒋主任催查孕的电话,真的让她不胜其烦。 “我们两个就不用查了吧,都是孤儿寡母在家的。”徐多喜笑嘻嘻地贫着嘴,就是,两个人的老公都不在家,怀孕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可说不定!”色哥嘴巴不饶人! “去死!”徐多喜嗔怒着,举起粉拳就要打色哥。 “打是爱,骂是亲哦!”色哥边说边躲闪着,嘴巴依然不饶人。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蒋主任打趣着。 “有这么帅的癞蛤蟆吗?”色哥不满地嘟囔着,说实话,除了小眼睛像那个台湾的演员张世外,其余看起来还是蛮帅的。 “两位美女,耽搁一下吧!”蒋主任继续说道,看来她是不会忘记来这里的目的的。 “嗯……诗雨,去不去?”徐多喜征求着刘诗雨的意见。 “去就去呗。”刘诗雨心里想着,反正就一会儿,再说这些也是她们作为女人应尽的义务,何况蒋主任都说是要帮她的忙了。 “在村卫生室,不要很久的,你们两个男人在这里等着啊!”蒋主任临出门吩咐着两个男的。 “快去快回啊!”色哥看着她们袅娜着离去的的背影不满地嘟囔着,“女人就是麻烦!” 刘诗雨和徐多喜两人同骑了一台摩托车就往村卫生室去了,蒋主任从另外一条乡村小路去通知别的育龄妇女。 下午的阳光热烈地洒在两个女孩白皙的肌肤上,公路两旁铺满了浓浓的绿色,这个丘陵地区的早秋还没有完全从夏的热烈中解脱出来。 村级公路洁净而安宁,除了偶尔从旁边的山坡上,树林里传来的一声声鸟叫虫鸣外,包围着她们的就是灿烂的阳光和大自然绿的芳香。 刘诗雨骑车,徐多喜斜着身子坐在后面,当她们经过一个乖弯处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狗压抑着的低吠。 一拐弯,刘诗雨连忙把车刹住了,两个女子停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脸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 黄狗不是别家的狗,正是刘诗雨家的大黄! 这个臭家伙,难怪最近几天不正常呢!刘诗雨嘀咕着,原来也是春心萌动啊。 两条畜生看到有人来了,似乎受到了惊吓,黑的家伙连忙从大黄的背上爬了下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骑在车上的两个不识趣的异类。 “大黄!”看着挡在路中央正呜呜低叫着的自家“姑娘”,刘诗雨感觉又羞又急。 大黄扭过头来,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主人,本能地想要摇摇尾巴,被主人这么一叱喝,似一个被人窥破了隐私的少女一样,急急地就想要离开。 而那条得了便宜的黑家伙也似乎有点慌不择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地,却不料自己与情人已经融为了一体,一下子却是出不来的。 “喊什么喊嘛!” 坐在后面的喜儿道:“这是它们的权利与自由。” 本来就是,人畜不同。 而人类总是喜欢标榜自己,恨不得自然界的一切生物都按照他们的标准来生存。 就如这两只狗的交配,应该要躲在人类或者牲畜们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正道,可他们似乎早已经忘记,上帝造出亚当和夏娃的时候,本来就是赤裸相对的。 猥琐的应该是偷窥者! 第四章 美女喜儿2 “唉,还是原始社会好啊!” 徐多喜靠在刘诗雨的背上,一只手悄悄地就在刘诗雨白嫩嫩的大腿间摩挲着,想着自己远在南方的老公,不由微微地叹着气。 这句话她是从电影《手机》里克隆过来的,本是费墨说的一句话,“唉,还是农业社会好啊,进京赶个考少说也得三五个月,怎么说都是成立的……” 费墨在外面找了个情人,被老婆知道了,闹的焦头难额,意思是在农业社会,通讯不方便,消息也不灵通,无论怎么说都是符合逻辑的。 而徐多喜的想法就更加干脆了,在徐多喜看来,原始社会的男女,衣不遮体,男女混居,没有现在的这些所谓伦理道德,多好。 而现在的所谓文明社会,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又有多少女人能完完全全享受到那种无拘无束的满足! “如若在原始社会,你现在已经早变成老母猪了!” 刘诗雨一把打开那只不老实的手,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只修长而饱满的男性手,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是二十四小时之内,她第二次想起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之前,她是从未有过的。 “老母猪又怎么样,总比现在憋着难受死了要强。”徐多喜幽幽地说道。 两个女人在那里心潮澎湃着,两只狗拉扯着爬上了路旁山丘上茂密的树林里,躲避着人类的野蛮干扰。 “张志霖看上你了。” 摩托重新启动的时候,徐多喜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嚼什么舌头,哪个张志霖?”刘诗雨的心扑通一跳,心底似乎掠过一阵莫名的不安。 “装什么蒜,就是坐在你上手的那个了!” “你可别乱说啊,我们认都不认识,而且我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的!”刘诗雨一阵脸红,警告着徐多喜。 她们两个是无话不说的闺蜜,用徐多喜的话说就是,刘诗雨是个淑女,而她自己却是个熟女。 而这个熟女的第六感有时却是出奇的准确,这是后来被刘诗雨所验证了的。 村卫生室就设在村委会里,她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妇女做完了检查正准备回去。 “两位美女,好久不见啊!”接待她们的是乡计生办的一个女医生,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双丹凤眼见人就笑,风情万种。 “蒋医生越来越漂亮啦!”徐多喜跟她似乎很熟络,连忙打着招呼,“我们坐在桌子上蒋主任把我们叫下来的呢!” 医生也姓蒋,似乎这里姓蒋的特别多。 “耽搁两位美女发财,真是不好意思哦!”蒋医生一边登记着一边说道,“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一时忘记了。” “刘诗雨。”徐多喜说。 “哦,对,刘诗雨。”蒋医生连忙登记着,“我记得你好像是在深圳那边的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最近才回来,小孩要上幼儿园,他奶奶也要人照顾,所以就回来了。”刘诗雨说道。 “那你老公呢,也回来了吗?” “没呢,他如果也回来的话,怎么养活我们一家老小啊!”刘诗雨无奈地说道。 “也是,现在的生活水平这么高,不想办法赚点钱真是不行。”蒋医生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张孕检试纸,递给刘诗雨和徐多喜,“去做个尿检吧!” “我就不用了吧,我上了环的。”徐多喜把试纸拿在手里,说道。 “哦,那好,等下我帮你查查环。”蒋医生说道。 所谓上环,已婚男女都知道,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怀孕,在女人的生殖道内放置一种金属环以防止男人的种子到达女人的体内的避孕方法,这种方法在中国很普遍,也很有效。 刘诗雨没有上环,她说她怕痛。 所以每次吴剑锋痛快的时候,她总是要提心吊胆的。 刘诗雨拿着试纸和一次性塑料杯子,去了后面的厕所,厕所就在手术室里面。 她撒了些尿在杯子里,把试纸伸了进去,还好,一切正常。 正常是当然的了,不正常就会有问题。 她拿着试纸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来到前面的手术室,手术室的一张小床上,徐多喜正直直地躺在上面呢! 这个婆娘,真的一点都不害臊呢!刘诗雨心里嘀咕着,只见徐多喜躺在那里,把自己的短裙撩了上去。 蒋医生拿出一瓶油腻腻的东西,在她的小腹上涂抹了一遍,然后把B超机的探头在她的小腹上慢慢地移动着。 “很正常,”蒋医生说着,然后拿来一叠卫生纸,“擦擦吧,可以了。” 这就是所谓的查环,似乎是中国女人特有的礼遇。 刘诗雨把试纸递给了蒋医生,蒋医生看了看,然后把那脏东西扔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垃圾桶里。 “要点避孕套吗?”蒋医生问刘诗雨。 在咱们中国,育龄妇女是可以领取免费的避孕套的,只不过这些免费的东东不怎么受人的欢迎,因为据说有点厚,而且大小也不是那么合适。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是这个道理。 “不要了……”刘诗雨低低地说道。她倒不是嫌这个免费的东西不好,只是吴剑锋不在家,要了也派不上用场,况且她家里还有呢,而且是那种带点的。 “蠢婆娘,拿几个以备不时之需嘛!”徐多喜从床上爬起来,打趣道。 “要拿你拿,我才不要呢!”刘诗雨说道。 “我要做什么,我上了环的,保险得很呢!”两个女人打打闹闹着,出了卫生室。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只有相对,这个“保险得很”的东西,后来让徐多喜几乎是家破人亡! 牌散得早,刘诗雨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幼儿园的校车,小宝眼尖,在车里大声地喊着妈妈妈妈,她于是把小宝抱了下来,娘儿俩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赶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黄已经躺在那里,看到主人回来了,连忙爬了起来。 “大黄!” 小宝高兴地叫着,每次回来的时候,这只狗总会跑过来,缠着它的大小主人亲昵一番的,可今天,它却只是怯怯地看着她们,摇了摇尾巴,一副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不敢靠近刘诗雨。 看来狗也有羞耻之心,刘诗雨想。 也许喜儿说得对,交配当然是它们的权利,更何况它们的发情期一年也就那么两次,说不定它和它的情郎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人类的任何干涉都有违天伦。 婆婆从菜地里钻了出来,手里提着几篼凉薯,看着儿媳妇和孙子回来了,很是高兴,连忙喊着,“小宝,诗雨,回来啦,来,吃凉薯!” 小宝见大黄不理他,蹦蹦跳跳地就黏着奶奶去了。 奶奶把凉薯洗干净,剥了皮,拿到厨房里切成几大块,老老小小的一人拿一块有滋有味的啃着。凉薯这东西也好吃,又甜又有水分,比一般的水果都要可口。 “妈,有剩的骨头肥肉吗?”刘诗雨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她的婆婆。 “有啊,厨房里还有好大一碗肉呢,你们又不吃,都会糟蹋!”婆婆说,“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猪肉都没人爱吃了,也许是生活水平真的高了罢! “大黄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弄点给它吃。”刘诗雨说着,就进了厨房。 她把一些剩饭和一些骨头肥肉倒在狗钵里端了出来,“大黄!” 大黄怯怯地摇着尾巴,慢慢地走了过来,一双水晶葡萄似的眼睛不时地盯着它的女主人看看,似乎还在担心主人是不是要责怪它。 “过来!”刘诗雨低低地喊道。大黄狗似乎终于知道主人已经不在埋怨它了,于是放心地走了过来,低头啃食着它主人特意为它加的营养餐。 “大黄走草了。”婆婆在一旁看着正埋头吃东西的狗说。 所谓“走草”,是这一带人对牲畜发情的一种说法,似乎比说“发情”要含蓄一点。 “嗯。”刘诗雨哦了一声。 他听到奶奶和妈妈的对话,似乎有些不明白,于是就问,“奶奶,走草是干什么?”会提问提的小孩子就是聪明。 “走草啊,就是到处乱跑,就像你爸爸一样,是个四脚花。”奶奶把小宝抱在怀里,说道。 四脚花是湘北地区的方言,说的其实是猫。 猫的四只脚印在地上不就像四朵梅花一样嘛,而且每当到了春天,发了情的母猫喜欢走东家蹿西家的喵喵叫着到处蹿。 原本湘北地区说的四脚花原本指的那些正在忙着找对像恋爱的青年男女,但现在一般都是说的那些已经有了老婆老公而还不安分守己的男人们堂客们。 刘诗雨听她婆婆这么一说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想不到她婆婆还真会说话。 “诗雨啊,今天蒋主任来了,她找你了吗?”婆婆问。 “找到了呢,我和喜儿去卫生室做了检查的。”刘诗雨说。 “做了好,省得人家老是上门来催。” 她婆婆倒不是怀疑自己的儿媳妇背着自己的儿子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一点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儿媳妇的。 第五章 节育检查1 婆媳两个正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话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人驶到了她们家的院子里。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娘俩在说着的蒋主任和村上的吴书记。 摩托车是吴书记骑来的,后面载着蒋主任。 摩托车的声音很大,吓得正埋头吃营养餐的大黄“汪汪”地叫着跑开了。 “我家婶婶蛮会种菜啊,凉薯都这么大个的。” 吴书记是个大嗓门,下了车就嚷嚷道。 “我家婶婶”当然是对刘诗雨婆婆的称呼,吴书记是她的侄子,叫吴综祥,还很年轻,不到四十岁吧,刚刚当选为村上的支部书记。 “那当然了!”婆婆似乎也喜欢听奉承话,她听自己的侄子夸奖自己,不禁一脸骄傲的样子,连忙起身招呼客人。 刘诗雨从屋子里搬出椅子,两人坐了下来。太阳还没下山,阳光透过树林,洒在晒场干净的水泥地面上,斑斑驳驳。 “诗雨,怎么这么早就散了呢?”蒋主任问道,当然,她问的是牌为什么散得那么早。 “那个张医生有电话来了,所以就散了。” 刘诗雨说道,这是她第一次称呼那个“张医生”,事实上,她们也应该算是认识了。 “哦,他一般很忙的。”蒋主任说,“手气怎么样?” “还行,赢了几百块。” “哦,那就好……”蒋主任说着,接过刘诗雨婆婆递过来的凉薯,回头看着她婆婆,说道,“婶婶最近气色不错啊!” “还行,诗雨和小宝在家里,热闹些,也有点事做,所以不那么闷。” 她婆婆高兴地说着,进厨房了准备煎姜盐芝麻茶去了,吴综详看到婶婶进去了,也跟了进去。 姜盐芝麻茶是这一带所特有的一种喝茶习惯,把滚烫的开水泡上上好的嫩茶叶,擂些生姜,放些许盐在里面,然后把炒熟了的芝麻豆子或者花生米什么的撒在里面倒均匀,能驱疲抗寒,健胃提神的。 “诗雨啊,跟你说个事。”蒋主任一边逗着小宝,一边对刘诗雨说道。 “什么事呢?”刘诗雨问道。 其实从他们来她家她就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无事不登三宝殿嘛,现在的干部都这样,虽然村干部不知道算不算干部,但长短是根棍,大小是个官,只要一旦和政府占上了边,不管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都是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 “是这样的,最近乡里手术催得紧,我这里还欠好多列呢,” 蒋主任说道,“你能不能去上个环,好让我交交差,就算帮我的忙,行不?” 蒋主任所说的手术是乡里计划生育的行话,专指上环,人流,引产,结扎。 “啊?”刘诗雨啊了一声,脸又红了:“我……我怕痛呢!” 蒋主任说的这个情况她也相信,计划生育嘛,上环、人流、结扎,这些都是有任务的,可是她真的怕疼。 而且许多妇女上了环都有些反应,有的头疼脑热身子冷,还有的姨妈多得就像西林庵后山上的泉水一般,从月初到月尾都流不完。 “不痛!真的,我身上的这个环都好多年了,你看,喜儿都上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蒋主任连忙说道:“再说了,上环也安全些,意外怀孕的几率几乎都没有的……” 蒋主任做着工作,可刘诗雨的心理总是不太相信。也是,一个冰冷的金属环硬生生地卡在那地方,不痛还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是挺好的。去年她受不住吴剑锋的软磨硬泡,让他痛快了一次,这不,就那么痛快一次她就中枪了,结果害得她做了一次人流,耽搁了工作不说,还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呢,而且身体也感觉不如以前了。 “诗雨啊!”她婆婆在屋里喊着,想必也是这件事情,她连忙走了进去,在厨房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吴综祥,她所称呼的哥哥。 这个哥哥比较结实,身子几乎都把门给全占了,刘诗雨连忙让了让,哥哥盯着她笑了笑,在她看来,这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怪怪的。 “诗雨啊,你祥哥都跟我说了,你就支持一下他的工作吧。”她婆婆一边低头擂着姜一边说道。 刘诗雨猜的没错,刚才吴综详跟她婆婆的确是说的这个。 “我怕痛呢……”刘诗雨低低地说道。 “不痛的,又不是结扎。”婆婆也做着工作。 一胎生,二胎刮,三胎四胎扎扎扎,这是当地的计划生育超牛标语,刘诗雨第一胎就生了个男孩,按照政策不能生育第二胎了,所以不能结扎的。 “哦……那我跟剑锋商量商量。”刘诗雨小声说道,自己算是基本同意了。 计划生育是夫妻俩的事情,在她看来,上环不是小事情,她当然要征得吴剑锋的同意了。这就是咱中国的女人,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不了主,就像这农民的房子一样,名义上是属于个人的,可实际上不是那么一回事,政府一喊拆你就得拆。 晚上,刘诗雨给吴剑锋打了个电话,把蒋主任来找她的意思跟他说了,她要征求他的意见。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自己不是个寡妇,但这留守的生活真的是跟守活寡似的。 其实她也知道,像上环这样的小事情,她根本就不需要征得她老公的同意,可她不想让吴剑锋对她会有别的想法。 吴剑锋倒也支持,其实他早就想要她去上个环了,但他也担心上环会对刘诗雨的身体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他一直没跟她说。 自己的老婆嘛,当然要自己痛惜。 刘诗雨在电话里这么一说,他当然是巴不得她去上环了。 临睡觉前,又给徐多喜打了个电话,她想要她陪着一起去。 第二天上午,徐多喜早早地就来到了刘诗雨家,两个女人在房里磨蹭了老半天才出来,临出门的时候,刘诗雨的婆婆对徐多喜说:“喜儿,等会跟诗雨一起来吃午饭啊!” 徐多喜答应着,两个人骑车就往村卫生室去了。 到达卫生室的时候,蒋主任和乡里蒋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们,“两位美女,来喝杯茶!”蒋主任连忙给她俩倒了杯水。 “刘诗雨,你想上什么环呢?”蒋医生问道,很显然,蒋主任已经把刘诗雨要来上环的事情跟蒋医生说了。 “就T形环吧。”刘诗雨说道,来之前,她已经问过了徐多喜,喜儿就是上的这种环,说是效果蛮好的。 “嗯,T形环挺好的,器戒已经消毒好了,我们进去吧。”蒋医生连忙说道,好像生怕刘诗雨临阵脱逃似的。 其实,按照规定,计生服务人员是不能上门为对像上环的,这是因为担心消毒不严而引起生殖道感染。 刘诗雨跟着蒋医生走了进去,徐多喜也跟了进来,还是那间房,还是那张床,所不同的是,今天电脑里正播放着让人大吐酸水的《我是小沈阳》。 “没什么害臊的,都是女人。”蒋医生看着刘诗雨窘迫地站在那里,连忙笑着说道,“躺到床上去吧,一会儿就好了。” 刘诗雨很难为情地躺了上去。 “喜儿,来帮一下忙,把诗雨的腿分一下。“蒋医生说道。 徐多喜连忙走过来,她曾经上过环,所以知道该怎么配合医生的手术。 “好了!” 还好,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而已。 徐多喜伸手把刘诗雨拉了起来,刘诗雨抬头看到对面的那台电脑,心里掠过一种不好的感觉,电脑前的那个视频正对着自己呢。 “蒋主任,电脑视频是好的吗?”她下意识的问道。 “吴书记说早就坏了呢,政府发下来的东西没什么好货色。” “哦……” “怕别人偷窥啊?”徐多喜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么回事。” 蒋医生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项,两个人说笑着从卫生室出来了。 却说刘诗雨刚才所担心的事情,没错,就是那台电脑,现代信息社会,到处都是眼睛,一个人的隐私一小心就会被泄露出去。 刘诗雨本来是想要去检查一下的,但被蒋医生和徐多喜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正是这台电脑,这个摄像头,后来几乎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六章 节育检查2 午饭是在刘诗雨家里吃的,她婆婆特意杀了只土鸡。 除了有招待徐多喜的意思外,更多的恐怕是想对自己的儿媳妇今天上环的一种生理上的补偿和心理上的慰藉,虽说上环不是一个什么大的手术,但因此而引起的身体不适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谓的土鸡,指的就是农村里散养的没有喂饲料的鸡,是相对那些在养鸡场里被工业化的鸡而言的。 虽然营养成分没什么区别,但是味道确实要鲜美多了。一整只黑母鸡,足有四五斤重,除了留了些给小宝晚上回来吃外,其余都盛了出来,刘诗雨的婆婆给她们俩一人盛了满满的一大碗,吃得两人是满嘴流油。 这鸡汤的鲜味早已经把大黄和黑猫给引了进来,关键时刻,两只畜生就显露出了它们本来的兽性,它们在餐厅里来来回回地相互追逐着,撕咬着,恨不得那些剩下的骨头全部属于自己。 “死猫,走开!”刘诗雨呵斥着,她似乎还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淋澡时被黑猫偷窥的不满。 “也该给大黄补一补。”徐多喜看着刘诗雨对着黑猫呵斥的样子,坏笑着说道。 想起昨天看到大黄,两个女人不由得嘻嘻哈哈笑开了,而大黄狗似乎早就忘记了昨天被人窥见秘密的窘态,对着自己闲时的伙伴龇牙咧嘴,鼻孔里发出低沉的警告。 “你们俩多吃点啊,打牌的时间还没到呢!” 刘诗雨的婆婆看着两人吃饱了的样子,说道。中国人都看重食补,老人家总是希望自己的儿辈们很能吃,似乎这样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吃太多了,吃不下了呢,您也多吃点!”徐多喜说道,“您真是太客气了!” “我不敢吃,血压又高了。”吴妈妈说道,“有空经常来啊,反正也不特意为你一个人准备什么。” 正说着呢,徐多喜的电话响了。 “喂……”徐多喜连忙翻开电话接听,声音甜腻腻的。 看那神态,应该是她老公打来的了,刘诗雨想。 “我在刘诗雨家吃饭呢,等下就来……嗯,知道啦!”徐多喜挂了电话,脸上悄悄掠过一抹羞涩,抬起头来对刘诗雨说道,“色哥在催呢!” “哦。”刘诗雨哦了一声,心想原来不是她老公打的啊,但听起来两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太过亲昵了。 而她却不知道,在徐多喜的心里,现在也正是激流涌动着! 两人匆匆吃完午饭,帮吴妈妈收拾好餐桌,就骑着车去了麻将馆。 到麻将馆的时候,色哥和一个男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两人一落座,便进入了激战状态,色哥手气不好,连放了好几炮。 “怎么这么背啊!”色哥哭丧着脸说道。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嘛!”徐多喜连和了几牌,娇笑着说道。 “唉,要是情场真能再得意一点,赌场上失意一点又何妨!”色哥看着徐多喜,话中有话,一副不得志的样子。 “得意需要努力滴……”徐多喜向色哥飞着眼,娇声说道。 刘诗雨打牌时也不爱说话,听着他们两个打哑谜似地对话,心里感觉似乎有点怪怪的。 牌桌上的时光如流淌的风,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 刘诗雨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牌瘾如网瘾,很容易使人产生一种难以摆脱的依赖。 散牌的时候,徐多喜和色哥同骑一台摩托车回去了,她们同路。 刘诗雨动作慢一点,看着色哥驼着喜儿如旋风般消失在前面的丘间小路上。 真是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刘诗雨心里不满地骂着,经过路旁的一家摩托修理店的时候,摩托车突然就熄火了,怎么打也打不了火。 “老板,帮我看一下车咯,怎么突然就熄火了呢?”刘诗雨把车靠在修理店门前,说道。 修车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高高瘦瘦的,看到生意来了,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试一试,还是打不了火,于是把动力上的油标抽出来看了看,发现机油已经全干了。 “美女,最近排气管是不是冒黑烟呢?”男孩抬起头,如犀利哥似的长头发乱哄哄地耷拉在脑袋上,眼睛亮亮的盯着刘诗雨问道。 “是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刘诗雨说道,她对于车是一点都不在行。 “你今天真走运,”男孩笑嘻嘻地说道,“正好坏在我的店门口。” “哦,怎么了呢?”刘诗雨笑了笑,美丽的脸庞在西斜的阳光下泛着粉红的光晕,令人目眩,男孩不禁看得呆了。 刘诗雨确实很美,除了少妇的圆润,还有少女的清纯,抛开结婚不说,现在的男孩子似乎都比较喜欢找成熟点的女性。 “环烧了。”男孩回过神来,说道,很显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 “环?”刘诗雨一听,莫名奇妙地就脸红了,心想自己昨天刚刚上了个环,不料这个摩托车上的什么东东就坏了,真是好不碰巧的。 “什么环?”她顿了顿又问道。 “就是动力上的环。”男孩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刘诗雨。 “容易修好吗?”刘诗雨问道。 “比较麻烦,要换新的。”男孩说,“今天干不完,至少要到明天上午。” “哦,这样啊?”刘诗雨说道,“那就放在这里吧,我明天来取。” “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它修理好的。”男孩说道,“美女住哪里啊,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等修好了我就告诉你。” “嗯,那好吧,其实我家就在水库那边,也不远的。” 刘诗雨稍微思索了下,心想给个电话也行,万一下次摩托车再在路上抛锚的话,说不定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她偷偷瞄了瞄跟前这个眼睛亮亮的男孩,说道,“我拨你的电话吧!” 也真是走运,幸亏摩托车坏在这里,不用她推老远的山路。刘诗雨这样想着,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咱中国人就是这样,往往能从一件倒霉的事情里发现它积极的一面,这叫做有积极的心态。 本来是想要给徐多喜打电话要她来接她的,但这里离家已经不是很远了,而且那边还有一条捷径可以走,所以她自己婷婷娉娉地往家里走去。 捷径是从前的一条小路,还没有修通水泥路时留下的,可以直通刘诗雨的家。 小路已经很久没人走了,路面铺满了一层松软的野草,脚踩在上面,悄无声息。 路的两旁,整个的这片山上,是大片长势良好的甘蔗,甘蔗长得比人还高,夕阳洒在翠绿的叶片上,斑斑驳驳。 天空很蓝,朵朵白云如片片轻盈的羽毛,飘在空中一动不动,甘蔗园的面积很大,远远地似乎连接在天的那边。 四野一片安详,洁净,植物的芳香令人迷醉,令人产生一种想要裸奔的强烈欲望。 若是能和心爱的人在如此美丽的地方干点儿什么,那该多么的美妙啊,刘诗雨想着,心底里不由又微微地一声叹息,可惜吴剑锋不在,否则一定要拉他来这里。 这样痴想着的时候,远远地在路的前面,似乎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她紧走几步,可不是,那是徐多喜的摩托车正斜斜地靠在路边了! 这个死丫头,难道是内急了不成。 谁都有内急的时候的,乡村到处都是可以遮身的地方,随便蹲在哪个角落里就可以解决的。刘诗雨这样想着,差点张口喊了出来。徐多喜的家也可以从这条路回去的。 可是,不对啊,她不是跟那个色哥一起走的吗? 刘诗雨心里纳闷着。 正在这个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从甘蔗地里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声音…… 第七章 红杏出墙1 刘诗雨感觉一阵莫名的晕眩,本能地想要离开,而她的双腿却下意识地驱使她往甘蔗地里走去。 她偷偷地猫在茂密的甘蔗后面,全身紧张得不停地颤抖着。 悄悄地扒开两棵甘蔗,映入眼帘的一幕几乎让她窒息! 在一小块平坦的地上,一层翠绿的野草如地毯般铺展开来,草地上铺着一件大红的雨衣,雨衣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不是徐多喜和色哥还能是谁! 这人,这炫目红的雨衣,这草地,就如一朵绚丽的夏花在蓝天下绽放着! 躲在暗处的刘诗雨,此刻似乎也停止了思索,内心被压抑着的原始欲望也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自己的身体! 世界似乎在这一刻而凝固,阳光、蓝天、白云、草地、那交缠在一起的人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醒过来的刘诗雨,深一脚浅一脚地从甘蔗地里退了出来,返回到新修的那条水泥路上,狼狈地往家里赶去。 本来是想要走条捷径的,却不料碰上了这么难堪的一幕,刘诗雨感觉无比的懊恼与困惑,而这一为文明社会所不齿的行为居然发生在阳光白云下! 这天晚上,刘诗雨做了个艳梦,梦见自己和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在一起,男人的手白皙而有力,如一个杰出的钢琴演奏家一样,在她曼妙的身体上弹出一曲曲天籁之音! 境由心生,梦也一样,梦境就是人类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最最真实的渴望。 第二天是周六,刘诗雨还赖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早起的小宝噔噔噔地爬到了楼上,妈妈妈妈地喊着,一头钻进了薄薄的被窝里,如条小泥鳅似地在她身上供来拱去。 孩子还小,对母亲熟悉的体香还有着一种本能的依恋。 “小宝是不是还想吃奶奶呀!”刘诗雨伸出食指,在小宝的鼻子上轻轻地刮着。 小宝听妈妈这么一说,连忙转过了身去,他已经知道害羞了。 刘诗雨心又不忍,伸出手在小宝的身上挠着痒痒,小宝最怕这个了,母子俩咯咯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闹够了,小宝说道:“妈妈,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这是刘诗雨经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小家伙也知道以牙还牙了。 “起来咯!” 刘诗雨在小宝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想起昨晚所做的那个荒唐梦,心里不免暗暗地自责起来。 日有所思,才能夜有所梦,她告诫着自己,不管多难,都不能有负这个家庭,不能对不起儿子。 上午的时候,徐多喜打来了电话,要她带小宝去她家玩,她想想也好,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于是带着小宝就去了。 她带着小宝走的是昨天回家没有走完的那条捷径,天还是那么蓝,山野依然是浓浓的绿色,只是那快被碾压过的草地似乎任然没有从昨天沉重的负担中恢复过来,刷刷地倒了一大片。 而旁边的土沟里,骇然还留着那两个人擦拭过的纸巾!刘诗雨感觉一阵晕眩,赶紧拿着小宝离开了这个香艳的是非之地。 母子俩走到摩托修理店的时候,那个毛头小子已经把车修妥当了,他抬起头,看到刘诗雨牵着小宝,脸上明显地掠过一丝疑惑: “这个是……你的?” “这是我的宝宝!”刘诗雨浅浅一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小小的虚荣感,从这个毛头小子的眼神里,她能知道自己依然是那么的青春与美丽。 “哦,这么大了!”男孩盯着刘诗雨看着,表情甚是复杂而奇怪,他真的不能相信,如少女般的刘诗雨孩子都这么大了。 包挂材料和人工,摩托修理总共花费了两百多元。 贵是真有点贵,但是,现在什么东西不贵呢,刘诗雨这样安慰着自己,连大蒜都卖七块钱一斤了。 到徐多喜家的时候,徐多喜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刘诗雨母子俩来了,她连忙从厨房了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灿烂的媚笑。 “小帅哥来咯!” 徐多喜一把抱起小宝,在他红苹果似的脸蛋上猛亲了一口,被揩了油的小家伙明显地表示了不满,他使劲挣脱了美女的熊抱,跑过去跟那个正趴在地上玩弹珠的小男孩玩去了。 小男孩叫小虎,是徐多喜的儿子,比小宝大一岁。乡村的小孩子,最喜欢趴在地上玩弹珠挖蚂蚁洞了。 “婆娘,怎么才来!”徐多喜飞速地看了一眼刘诗雨笑骂着,她不敢直视刘诗雨的眼睛。 “唉,昨天真倒霉了,摩托车的环坏了,害得我走路回家的呢!直到今天上午才修好!”刘诗雨解释道。 “啊,那么倒霉呀,怎么不叫我来接你呢?”徐多喜说着,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我看你应该已经到家了,而且正好坏在那个摩托车修理店的前面,而且我还可以走甘蔗园里的那条捷径,所以就没有麻烦你咯!” 刘诗雨说道,她暗暗地观察着徐多喜的面部表情,心想着你这个蠢婆娘看你怎么搪塞我。 “哦,这样啊!”徐多喜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不安,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了。 正说着话呢,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刘诗雨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甘蔗地里翻云覆雨的色哥! 不得不承认,色哥虽然有一双眯眯眼睛,可还真是蛮帅气的,刘诗雨心里想,而且身上的肌肉也不错。 “美女来啦!”色哥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刘诗雨,说道。 “嗯,刚来呢!”刘诗雨浅笑着说道,“你家也住在这里啊?” “是的,我们是邻居。”色哥说道,“有空来玩咯!” 徐多喜和色哥的家在这座山的脚下,说是山,其实也算不上,这里是江南典型的丘陵地区,在北方人看来,就是黄土包一个了。这里住着好几户人家,比刘诗雨家那里要热闹点。 “你个色鬼,可别打我闺蜜的主意啊!”徐多喜笑骂着,“去叫你堂客来帮我做猪蹄咯!” “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呢,何况像我这么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大帅哥!”色哥耍着嘴皮子,嘻嘻哈哈地出去了。 很快,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诗雨,“你就是吴剑峰的爱人啊,真的好漂亮呢!” “是的,我是剑锋的爱人,嫂子你好。”刘诗雨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心里不免又喜滋滋的,想不到自己还这么被人关注。 她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丹凤眼,瓜子脸,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体恤,挺是迷人。 她一定就是色哥的老婆了,刘诗雨想。 “蠢婆娘,连猪蹄都不会烧!”女人笑骂着。 猪蹄又叫猪手,大凡女人们都爱吃,听说能美容丰胸的。刘诗雨爱吃,可是也不会做。 “没有你风姐聪明嘛!”徐多喜连忙哄着她。 女人叫风姐,真是色哥的老婆。 徐多喜做事麻利,不大一阵子就弄了一桌子的菜。吃饭的时候,徐多喜把她的公公婆婆也叫了过来,还有色哥俩口子,一桌人很是热闹。 徐多喜的公婆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徐多喜是他们最小的儿媳妇。俗话说七十不管事八十不当家,两个老人那么大年纪了,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已经是爱莫能助,所以什么事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任凭他们怎么去做。 除了自己母子俩,她们这几个还真是一家子了,刘诗雨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对徐多喜佩服有加。 色哥和徐多喜在桌子上眉来眼去着,刘诗雨全都看在眼里,而那个可怜的被劈腿的凤姐儿,却还嘻嘻哈哈的满脸都是幸福的样子,毫无半点察觉。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出墙出到这份上,也真是太有才了。在回家的路上,刘诗雨不免感叹不已。 说实话,无意中偷窥到那一幕后,刘诗雨其实是挺为徐多喜担心的,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这事被她老公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徐多喜的老公叫蒋浩,没有固定的工作,听说是在深圳那边杀猪。“杀猪”是行话,就是暗指在外面为了钱财而坑蒙拐骗的一种“工作”。 这样的一个主儿,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色哥大名叫蒋军,说起来跟蒋浩还是同族兄弟,在家里做些季节性买卖,比如说到了秋收的时候就去收点稻谷什么的,虽然说收入不丰,但还是能养家糊口的。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这个色哥什么草都想吃,何况窝边还是这么香艳的一株,所以不吃白不吃。 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后来,为了这么香艳的一株窝边的草,他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 晚上,小家伙粘着要跟妈妈睡在一起,刘诗雨不忍拒绝,于是带小宝上了楼。也许是玩了一天累了罢,小家伙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刘诗雨到浴室冲了个澡,回到卧室,看到熟睡的崽崽,自己却睡意全无。窗外是无比的黑暗,除了大黄偶尔一声声莫名其妙的低吠,四野一片死寂。 月上柳梢头,本来是这一天最美好,最浪漫,也最温馨的时刻,在她来说,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子曰,食色性也。 怪不得徐多喜说还是原始社会好,少年夫妻,两者去其一,生活的索然寡味可想而知。 打开电脑,吴剑锋不在线,她百无聊奈的到处瞎逛着,实在是无聊与烦躁,她拨打了吴剑锋的手机,然而手机却也无法接通。 想着分开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是不是像徐多喜一样,也耐不住煎熬了呢? 第八章 红杏出墙2 这样想着,刘诗雨更是焦躁不安,她索性走出卧室,来到了后阳台上。夜已经渐渐转深,清冷的月光从后山静谧的树梢尖洒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在阳台上留下一个消瘦而孤独的身影。 起风了,树影婆娑,撩起她长长的秀发,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过她皎洁的脸庞。 不知什么时候,她返回到了卧室,柔和的床头灯照在小宝熟睡的小脸上,小家伙还在依依呀呀地说着梦话,想必是也想爸爸了罢。 刘诗雨轻轻地坐了下来,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崽崽的额头。 这一摸不要紧,刘诗雨吓了一跳,小宝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对劲啊,小宝发高烧了!原来他刚才是在说胡话! 刘诗雨赶紧把大灯打开,她焦急地看着儿子,只见小宝的嘴唇鲜红鲜红的,她一下子慌了! “妈妈!”刘诗雨急匆匆地跑到楼梯口,大声地喊着她的婆婆。 “怎么啦?!”老人家睡眠本来就浅,刘诗雨这么一喊,她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楼梯口问道。 “小宝发高烧了!”刘诗雨几乎要哭出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刘诗雨的婆婆呆了呆。 婆媳俩连忙跑到小宝的身边,她婆婆伸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又摸了摸小宝的肚子,身上也是滚烫滚烫的! “快打张医生的电话!”刘诗雨的婆婆连忙说道。 “电话是多少?”刘诗雨赶紧问道。 “这个,不知道啊!”她婆婆显然也有点慌了手脚,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就要刘诗雨拨打。 “是哪个张医生啊?”刘诗雨想了想突然问道。 “就是黄泥冲的那个张志霖了!” 黄泥冲是哪里刘诗雨不知道,不过说张志霖她就顿时想起来了。她急忙在电脑桌里翻找着,谢天谢地,那张“肇事者”留给她的名片还在那里! 她拿起来一看,正是张志霖,幸亏那天没有把这卡片扔到垃圾桶里去,刘诗雨想着,按照上面留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咄咄地打通了,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了婆婆。 “喂,小张医生呀?是我,西林庵这边的……是,我是吴剑锋的妈妈……我家小宝发高烧了,麻烦你快来一下!”她婆婆到底年纪也不是那么大,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很快就会来吗?”刘诗雨焦急地问道。 “很快就会来的,不远的。”她婆婆俯身下来,在小宝的额头上亲吻着。 现在的小孩子都金贵,尤其像刘诗雨她们家这样的情况,第一胎生了男孩,就不能生第二胎了,所以一家人真的都把小宝视如心头肉,衔之怕融,捧之怕化。 在城里的医疗条件好,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一般都去医院,但在乡里就没这个条件,再说现在的医院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烧钱的地方,一般的老百姓都闻之色变,所以乡村里的赤脚医生现在的生意可是好得很的。 “妈妈,我要喝茶……”小宝已经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说着话,可能是有点脱水了。 “妈妈这就去倒茶!”刘诗雨连忙倒了被温水,抱着小宝,喂他喝了几口。 婆媳俩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轰轰声和大黄狗凶悍的狂吠声。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小张医生来了,而且来比城里的120还要快。 刘诗雨的婆婆连忙下了楼,把门打开,带着他来到了刘诗雨的房间。 张志霖提着急救箱走了进来,看着刘诗雨焦急地守在小宝身旁,心里抑制不住地一阵狂跳!刘诗雨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睡衣很短,光洁圆润的大长腿一览无余。 “你来啦!”刘诗雨连忙站了起了,眼里满是急切。 “哦,是怎么了呢?”张志霖暗暗舒了口气,这才注意的自己真正需要面对的对像。 “不知为什么,烧得厉害!” “没吃什么别的东西吧?” “应该没有啊!” 张志霖一边问着话,一边从急救箱里取出体温计,他伸手在小宝的额头上,身上摸了摸,确实烧的厉害! “先量一下体温。” 张志霖把体温计放在小宝的腋下,小宝被弄醒了,不停的哭闹着,刘诗雨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额头。 “白天好吗?从什么时候烧起的?” “白天好好的,在徐多喜家跟小虎玩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发现异常……” “晚上一般都跟我睡的,只有今天晚上才跟他妈妈睡……” 她婆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说道。她的意思是如果晚上继续让她带着小宝,说不定还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过了几分钟,张志霖把体温计取了出来,对着灯光看了看。“烧到厉害,39.5度。” “啊,这么高体温,怎么办啊!”婆媳俩焦急万分。 “吴姨,把手电筒给我一下。”张志霖说道。 刘诗雨的婆婆赶紧把手电筒递了过来。 “小宝乖,来,张开嘴巴让叔叔看看!” 张志霖把手电筒打开,左手捏着小宝的下颚。 小宝被弄得不舒服,张开嘴哇地就哭了起来。张志霖连忙把手电筒对着他的喉咙,仔细地观察着。 “扁桃体发炎。”张志霖说道。 “怎么办啊,要不要紧?”刘诗雨的婆婆紧张地盯着张志霖,干瘪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如果人体之间能够很好地传递热能,她一定会把小宝的高热传到自己的身体上来。 “不要太紧张,先要把烧给退了,怕引起脑膜炎。”张志霖说道。 “哦……”婆媳俩看着张志霖,不知所措,小宝自出生以来,除了十个月大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外,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烧过。 张志霖从急救箱里取出了一支肛插式退热栅,说道:“把小宝的屁屁掰开。” 刘诗雨连忙把小宝放在自己的腿上,两手把小宝的屁屁掰开来,张志霖连忙把退热栅插了进去,小宝哭闹着,拳打脚踢的。 “你们是想给小宝喂药丸还是给他打点滴呢?”张志霖看着婆媳俩问道。 “这个……打点滴好还是吃药好呢?”刘诗雨犹豫着问道。 “打点滴的话,药物直接就进入到血液循环中去了,是彻底的消灭炎症,而药丸的效果不是那么明显。” “打点滴吧!”徐刘诗雨的婆婆连忙说道。 现在,无论是什么病,也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习惯于打点滴,仿佛只有打点滴才是真正的治疗一样。 其实,对于医生和医院来说,打点滴才是真正的利润所在,一瓶普通的生理盐水,成本大概是几毛钱的样子,在医院诊所里都可以要价二十多三十元的,老百姓对这些根本不会明白。 “那好吧!”张志霖说着,连忙从急救箱里取出大大小小的几瓶药来陪制着。 刘诗雨的婆婆趁着这时候,连忙下楼去准备茶水去了。 刘诗雨把小宝抱在怀里,看着小宝因为高烧而憋得通红的小脸,眼泪扑哧扑哧地掉了下来。 “别着急,小孩子嘛,有个头疼脑热是正常的,只要及时发现,及时治疗,是没有问题的。”张志霖轻声地安慰着她。 话虽是这么说,道理也都懂得,可是,每个年轻的母亲都会是这样,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总是那么的令人心急如焚,六神无主。 不过,医生医生们这些安慰的话,对年轻的妈妈们来说无异于一颗定心丸。 刘诗雨感激地抬头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帅帅的医生,没料到这个曾经的“肇事者”也正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怜,眼光相对时,刘诗雨连忙躲闪开来,心里也不由自主地一阵莫名地紧张! 张志霖把床边的衣架移了过来,他眼疾手快,连忙把美人儿那私密的东西放到前面的一把椅子上,把吊瓶挂在了衣架上。 刘诗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个男人还真的挺细心的,如果她婆婆现在在场的话,别提有多尴尬了! “把小宝的手抓紧!” 张志霖说着,拿着注射器来到母子俩的身旁,刘诗雨所特有的女人香令他一阵迷醉,呼吸也突然变得短促起来。 迷迷糊糊的小家伙可能是听到了要打针,他使劲地挣扎着,张志霖的左手本来是要抓住小宝的胳膊的。 可是被小宝这么一动,张志霖的手无意中就触碰到了刘诗雨柔软而弹性十足的胸上! 两个人同时怔了怔,自是尴尬万分,幸亏刘诗雨抓紧了小宝的手,张志霖也熟练地把针扎了进去! “把小宝放在床上,老抱着他挺累的,再说你身上热哄哄的也不利于小宝体内热量的散发。”张志霖说。 刘诗雨听张志霖这么一说,想起刚才又被他占了便宜,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怎么不在他进门的时候换身衣服啊! “嗯。” 她心里一乱,脸上的红霞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她低低地答应着,把小宝放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外泄的春光,连忙整理着自己的睡衣。 两个人正尴尬的时候,刘诗雨的婆婆端着茶上来了。 “小张医生,喝杯茶,诗雨,你也喝杯。” “谢谢阿姨。”张志霖说着,接过了茶杯,“您的血压最近还正常吗?” “还好吧,只是偶尔有些头痛头晕的。”刘诗雨的婆婆说道,“人一上了年纪就不中用了。” “那您不能断药的,”张志霖说道,“中医说,痛则不痛,通则不痛,您头痛说明您的头部血管有阻塞,软化血管的药也不要停的。” “没停的,诗雨都及时给我买了。”她婆婆说道。 刘诗雨听着张志霖跟她婆婆的对话,心里想着,这个赤脚医生看来应该不错的,别的不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个是应该有道理的,她少女的时候就有过痛经的毛病,后来她妈妈带她到医院去检查,医生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小宝不要紧吧?”她婆婆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心痛不已。 “急性扁桃体炎,发现得及时,应该不要紧的。”张志霖说道,“点滴要打一两个小时,你们自己会取针吗?” “这个……”婆媳俩面面相窥,很显然,如果她们会的话,这个小张医生就回去了,但是,婆媳俩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们都不敢说自己会。 “我们都不会的。”刘诗雨的婆婆说道,“能不能麻烦你等水吊完了再回去呢?” 在农村了,医生一般都是这样的,给病人把吊瓶一挂,自己就完事了,取针这样的事情都是病人家属去做的。 “那好吧。”张志霖说道,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的。 趁着空闲的时候,刘诗雨已经把她的胸罩收好了,并且从衣柜里拿了件披肩披在自己的肩上。 “你闲着可以上上网的。”刘诗雨对张志霖说,上网也许能够转移这个男人的注意力,让彼此感觉不是那么尴尬。 “嗯,好的。”张志霖答应着,坐到了刘诗雨的电脑前,他把自己的qq登了上去,刘诗雨的qq也在线,他不由得一阵窃喜,连忙加了她的qq。 “我加了你的qq。”张志霖说。 “哦,好的。”刘诗雨答应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又一阵慌乱。 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孤独寂寞的时候,也好希望有个人能陪着说说话,而女人更加倾向于找异性朋友,虽然有时候与性并无多大的关系。 “卧室里不要开那么亮的灯,开灯睡觉影响小孩子的发育。”张志霖说道。 他以为小宝都是跟刘诗雨睡的。其实刚刚进门的时候,刘诗雨的婆婆便已经说明了,小宝平时都是跟奶奶睡的。 只是张志霖进来的一刹那便被刘诗雨迷昏了头,老人家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都没听进耳的。 “嗯。” 刘诗雨连忙把床头那盏粉色的灯打开,把雪白的吊灯关了,她对这个其实还不太熟络的小张医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感。 安静下来的小宝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她奶奶时不时地在他的额头上抚摸着,恨不得这个小张医生开的真是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子就能医好她孙子。 慢慢地,老人家也似乎支撑不住了,靠在小宝的身边打起了鼾。 刘诗雨坐在小宝旁边,偷偷地打量着张志霖。跟吴剑锋一样,张志霖确实也是很帅的一个,挺拔的个子匀称而结实,衣服干净而整洁,在粉红的灯光下散发着男人所特有的体香。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鼻梁坚挺,嘴唇肉质而性感,很显然被一丝不苟刮过的脸庞干干净净。 最让刘诗雨欣赏的是这个男人不吸烟,所以口气总是那么地清新,有一句歌唱的是什么“喜欢你身上淡淡烟草的味道”,说白了,那纯粹是扯淡,没有一个女人真的会喜欢吸烟男人那种令人反胃的口臭的。 当然,这是她从她跟他两次比较亲密的接触中所感受到的。 滴完两瓶水,小宝的烧也退了下去,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刘诗雨的婆婆把张志霖送出了屋子,自己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刘诗雨在房间里收拾着,突然,她的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来信息了。 她的心里一震,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人发的吧!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神奇,她这样想着,拿起手机一看,信息正是张志霖发来的! 第九章 小宝生病1 “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请原谅!也不要太担心小宝,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做个好梦,晚安!” 当然,张志霖所说的“侵犯”,指的是给小宝注射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刘诗雨。 看着张志霖发的信息,刘诗雨的心里一阵羞怯,一阵温暖,她估计,这应该是他在路上给她发的,因为张志霖出门根本就没有几分钟。 徐多喜那天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张志霖喜欢她,其实她也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那热烈的眼光能够说明一切。 男人也就是一种欲望动物,就如一只饥饿的老虎一样,当发现它梦寐以求的猎物的时候,瞳孔里发出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张志霖应该不算是一只饥饿的老虎,他有个漂亮的妻子,妻子在家里帮他打理着卫生所,所以他的欲求也应该随时都能得到满足。 但农村有一句俗话,一条牛是看,两条牛也是看,而如今社会的七年之痒仿佛就如这块节奏的现代生活,也提前到了两三年,所以他的蠢蠢欲动也可以说是合乎逻辑了。 刘诗雨犹豫着,心想该不该给他回个信息呢! 四周一片黑暗,一片寂静,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就这样过去吧,别回复了!然而,来而不往非礼也,还是回个信息给他吧,她这样想着,于是连忙也按了回复。 “谢谢你,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寥寥几个字,表达了刘诗雨的感激之情,也同时说明了她作为女人的矜持与本分。 深夜渐渐来临,一处悲剧也慢慢地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上午,张志霖十点多钟的时候才来。 小宝的烧已经退了,但为了彻底消灭炎症,还必须吊两瓶水。 依然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气温比较高,桂花的香气更加浓烈。张志霖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大黄狗连忙跑了过来,卖力地摇着尾巴,围绕着他上上下下地嗅个不停。 昨晚他还是它的“敌人”,见到他凶狠地狂吠着,今天一早它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都说狗通人性,看来真的不假。 刘诗雨的婆婆刚刚从西林庵回来,正在菜地里择着菜,她看见张志霖进来了,连忙说道:“张医生,中午在这里吃饭啊!” 农村的妇女一般都很好客的。西林庵是这里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地方,听说里面的菩萨灵得很的,刚才她就在那里磕了头烧了香,还捐了点钱,以求菩萨保佑小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不过让人弄不明白的是,这个西林庵要说它是“庵”也不是“庵”,是“庙”也不是“庙”,里面不但住着尼姑,而且还住着和尚,而且主事的也是个和尚,但其牌匾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西林庵”三个烫金的大字。 也许现在社会进步了,和尚尼姑也可以同住一个屋檐下罢,每当庵里热热闹闹的时候,刘诗雨总是这样想着。不过庵里怎么会有那么年轻的小尼姑,刘诗雨就搞不清了,难道她们真的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吗? “不要吧,太麻烦您了!”张志霖表面推辞着,心里却是喜欢得紧。 “不麻烦的,小菜便饭呢。” 刘诗雨的婆婆说道,好像生怕他不会在这里吃似地。其实她也明白,现在都十点多了,吊完水肯定会到午饭后。 但如果她能知道有一天他会给她的儿子戴一顶绿帽子的话,打死她都不会留他在家里吃饭的,虽然那跟吃不吃中午饭没多大关系。 “哦,到时再说吧!”张志霖说道,“小宝在楼上吗?” 明白人都知道,这么说是客套话,意思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那就在这里吃午饭了。 “在楼上,你上去吧,等会我送茶过来。”刘诗雨的婆婆说道。 张志霖噔噔噔地就上了楼,穿过客厅,来到刘诗雨的房间,刘诗雨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体恤,正打开电脑上着网,小宝在地上玩着他的奥特曼。 “你来啦!” 刘诗雨看到张志霖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打着招呼,四目相对,她掩饰不住地一阵羞涩,脸颊绯红。 “昨晚没睡好吧?”张志霖微笑着看着她,心里也是怦怦地跳个不停。 说实话,自张志霖回去后,刘诗雨还真的没怎么睡好,一方面是担心着小宝,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张志霖的信息,就如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扔进了一粒石子,泛起了阵阵涟漪。 “还好。”刘诗雨浅浅地笑了笑,漂亮的大眼睛里隐隐约约有些许血丝,想起昨晚被他占尽了便宜时的囧态,她如少女般羞涩不已,几乎不敢正眼看他。 张志霖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心里感叹不已,吴剑锋把她留在家里,简直就是一种虐待。 他从急救箱里取去几瓶药调制着,小宝看见注射器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现在的小孩子,对医生与医院几乎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 但大人何尝又不是呢,小孩子恐惧的是打针吃药时的疼痛与不适,而大人更多的是对高昂的医药费的不能承受之痛。 “小宝是家里最勇敢的男子汉,不哭啊!”刘诗雨哄着崽崽,想着自己的老公在最关键的时刻却不能在自己的身旁,心里酸酸地,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流泪的女人最是令人怜爱,张志霖看着她,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给小宝挂好点滴,她的婆婆端着茶上来了。 “张医生,在这里吃午饭啊,我都准备好了!” “再说吧!”张志霖说道,他其实是想看看刘诗雨怎么说了。 “就在这里吃罢,又没有别人。”刘诗雨也连忙挽留着,话一说完,心里又是一阵羞涩,“又没有别人”,意思就是说张志霖也不是“别人”了! 其实,自昨晚后,在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个小张医生产生了一种小小的依赖与信任。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张志霖心里欢欢喜喜地答应着。刘诗雨的婆婆哄了一会儿孙子,下楼准备午饭去了。 刘诗雨和张志霖两个人在房间里,一阵小小地尴尬。 “那天小腿上没有留下伤痕吧?”张志霖打破了沉寂,微笑着看着刘诗雨问道。 “没有呢!”刘诗雨脸又红了,她抬头看着张志霖,没料到张志霖也正火辣辣地盯着她看呢,“毁了容一定要找你负责!” “我倒是想要负责呢!”张志霖笑着说道。 “想得美呢!”刘诗雨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心里乱乱的。 “其实我早就认得你。”张志霖看着刘诗雨,暖暖地说道。 “哦?”刘诗雨哦了一声,心想这也不算奇怪,谁叫自己长得这么人见人爱呢! “你结婚那天,我来喝了喜酒,”张志霖说道,“你那天云鬓高挽,长长的脖颈白皙光洁,如冰雕玉琢般,真的好美!” “你真会说话,我没有那么好看啦!”刘诗雨羞涩地说道,男人如果想要得到女人的欢喜,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夸奖她的美丽,“你的妻子一定比我更漂亮了?” “她啊,她是美女,”张志霖看着刘诗雨,有点痴迷,“你是仙女!” 刘诗雨扑哧一笑:“看你平时说话惜字如金,马屁倒是拍得蛮顺溜,不过,我喜欢!”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以前的拘谨慢慢地消失,刘诗雨时不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实话,这是最近这些日子来,她感觉最开朗的一个上午。 刘诗雨的婆婆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她端着一碗蒸蛋,一碗稀饭来到楼上,蒸蛋黄澄澈地冒着油花,是小宝和刘诗雨所喜欢的食物,她看到小宝沉沉地睡着了,于是说道: “诗雨,你和张医生到楼下去吃饭吧,小宝醒来了我再做给他吃。” “嗯,好的。”刘诗雨答应着,和张志霖一前一后地下楼去了。 刘诗雨拖着双睡鞋,下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趔蹶,身体向前一歪,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跟在她后面的张志霖,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背影呢,他眼疾手快,眼看着美人儿要摔倒,赶忙伸手一抓,紧紧地握住了刘诗雨柔若无骨的小手! “真的没休息好啊!走路都轻飘飘的!”张志霖关切地说道。 “是吧!”刘诗雨稳了稳神,发现自己柔柔地正靠在张志霖结实的胸脯上,而她的手也被他紧紧地握着,她顿时粉面含羞,连忙想要挣脱,不料却被张志霖抓得更紧! “看着呢!”刘诗雨一阵慌乱,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往楼上张望着。 张志霖心里一阵狂跳,连忙不舍地松开了紧握着的小手。 他本来是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的,但刘诗雨一句“看着呢”,说明了她在潜意识里没有想要拒绝他的意思,而她担心的也许真的是怕被别人“看着呢”! 两人来到餐厅里,菜已经摆在了餐桌上,一个黄橙橙的蒸蛋,一钵热气腾腾猪肚,一碟湖南人的特色菜辣椒炒肉外加一盘翠绿的青菜,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猪肚是新鲜的,也是刘诗雨的婆婆特意为她准备的,她的婆婆还记着她那天上的环。 湖南人喜欢吃猪肚,尤其是女人,听说能调节女人的内分泌系统,有利于女人的月事。 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刘诗雨给张志霖盛了满满地一碗饭,说道,“别客气,多吃点哦!” 张志霖把辣椒炒肉放到自己前面,把炖猪肚放在刘诗雨的前面,说道,“你也多吃点啊!” 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刘诗雨的婆婆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钵猪肚的,他心想一定是刘诗雨的大姨妈来了,却没料到刘诗雨新近上了节育环。 两个人面对面地吃着饭,刘诗雨时不时地偷瞄着张志霖,想起昨天在徐多喜家吃饭时喜儿和那个叫蒋军的眉来眼去的样子,忍不住偷笑气来。 她真的不能想像徐多喜那么大胆,而且居然是当着她的公公婆婆和情人的老婆的面。 张志霖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吃你的饭!”刘诗雨又闹了个红脸,连忙盛了一大勺猪肚放放在张志霖的碗了。 “别一次让我吃得太饱了,我还想留着下次再来吃呢!”张志霖看着刘诗雨长长的睫毛下那双躲闪着他的漂亮的大眼睛说道。 “想得美,下次就没得你吃了……”两个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贴近了,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 正说着话,刘诗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还能是谁,胆大包天的徐多喜罢,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按了免提。“喂……” “婆娘,吃完饭没有啊,打牌去!”徐多喜在那边吆喝着,一天没有上牌桌,她的心里就痒痒的不得了。 “哪能去打牌,小宝昨天从你家里回来后,晚上就发高烧,现在正打针……”刘诗雨说道。 “啊?那是怎么搞的,不要紧吧?”那边徐多喜焦急地问道。 “烧已经退了,扁桃体发炎,现在正打点滴的……” “哦,是那个张志霖来治疗的吗?”徐多喜在那边问道,她倒关心治疗的医生起来。 “嗯,是……” 刘诗雨用眼睛瞄了瞄对面的张志霖,张志霖也正盯着她看呢! 她连忙把免提按了,生怕徐多喜在那边胡说些什么,她还清楚地记着那天去查环时在路上徐多喜说“张志霖喜欢你”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要是今天她在电话里又这样说那就糗大了! “我等下来看看……”徐多喜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说我什么?”张志霖听着两个女人叽里咕噜地说着自己,连忙问道。 “没说什么,偷听人家的电话是不礼貌地哦!”刘诗雨给她盛了些饭,自己端着个碗就上楼去了,“慢慢吃啊……” 却说徐多喜,吃完午饭后心里痒痒的想约刘诗雨去打牌,却没料到小宝生病了,于是决定到刘诗雨家去看看。她不小带着小虎一起去,于是牵着他往小虎的爷爷奶奶那边去了。 小虎的爷爷奶奶离她家相隔了几间屋,经过色哥家门前时,色哥吃完了饭正站在大门口剔着牙,看到喜儿走了过来,他忙悄悄地抛了个飞吻,徐多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凤姐呢?”她问道。 “这个婆娘比我跑得还快,碗一放就打牌去了!” 色哥不满地骂着自己的老婆,男人都是这样,打牌也罢,偷情也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徐多喜哦了一声,心想难怪那么放肆了: “刘诗雨家的小宝生病了,我去看看。” 第十章 小宝生病2 “不带小虎去啊?” 色哥问道,小眼睛在眼眶里狡诈地转动着,他又动起了歪脑筋。 “不带呢,拖油瓶……”徐多喜说道,她是个麻辣的女人,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利索的。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色哥心里一喜,连忙说道。 “那好吧!”徐多喜想了想答应了,“我把小虎送过去就来。” 女人大都是这样,一旦把自己的身子给了男人,对男人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 她把小虎送到了爷爷奶奶那边,连忙就走了出来,小虎也不黏她,自顾自地玩去了。 回到家,徐多喜把摩托车推了出来,色哥紧跟着也走来了。 “你骑还是我骑?”她问道。 “你骑吧,我懒得骑。”色哥笑眯眯地盯着她说道,色哥的摩托被他老婆骑走了,所以他只能跟徐多喜同骑一台车。 徐多喜也不再啰嗦,色哥坐在后面,她启动摩托车,两个人就往路上去了。 徐多喜的家在山的这边,刘诗雨的家在山的那边,一东一西,绝对距离不是很远,但因为要绕路,所以走起来还是蛮麻烦的,但幸亏铺了水泥路,所以在这样的天气里,骑着车在山丘上,林荫间穿梭还是蛮嫣意的。 因为是山区,这里的人口密度不是很大,而且青壮年男人大都出去打工去了,所以在路上要想遇到人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路上很安静,植物的芳香扑鼻而来,坐在车后面的色哥慢慢地就不老实起来。 “别闹啊……”徐多喜在前面骑着车,她柔柔地抗议着,脖颈上的亲吻令她全身战栗! “让我来骑车吧……”色哥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嗯。” 美人儿心有灵犀,她停下车,坐到了后面,色哥骑在车上,加快速度驶向心中的爱欲之都…… 色哥骑着车,经过一片松树林,松树林的旁边有一条黄土小路,小路上面长满了许多高高低低的蒿草,显然很久都没有人走过。 摩托车磕磕碰碰地走了好几分钟,经过松树林,来到一座长满蕨类植物的山前,山的那边便是这里远近闻名的桃江水库,春天的时候,这里山花烂漫,有许多人来到这个地方采蕨菜。 秋天的景色虽然很美,但因为这里太过偏僻,所以几乎都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路已经到了尽头,色哥把摩托车停靠在一片灌木丛后,从后备箱里取出那件宽大的雨衣,一把抱起美人儿,往靠水库的山坡上去了。 穿过荆棘丛生的灌木林,他来到一片长满着葱绿狗牙草的平坦的地方,把大红的雨衣铺了上去。 “来吧,宝贝……”他把她轻轻地放在上面,在她耳际柔声地呼唤着。 美人儿平躺在宽大的红色雨布上,修长纤瘦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阳光暖暖地洒满她的全身,精致小巧的鼻孔一张一翕,贪婪地吸收着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芳香,还有从眼前这个情人身上散放出来的男人香! 长长的激吻几乎令她窒息,在她沉沉地喘息间,粉红色的上衣已经被他脱了下来,白色的文胸也被抛在旁边灌木丛的小枝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色哥在她身上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滴精华后,如死蛇般软软地躺在一边。 徐多喜从巨大的满足中慢慢飘回到了现实,她把头靠在色哥宽阔的胸前,蜷缩着躺在他的怀里,纤手轻轻地在他的胸口摩挲着。 “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我好怕的。”她幽幽地说道,强烈的快感过后,失落与自责犹如一株毒藤,慢慢地在她的心底里滋生开来。 每个偷情的女人都是这样,事后总是会受到自己道德上的谴责,良心上的折磨,而欲望之门一旦被打开,就会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样,等到想要去关闭的时候,而希望总是被埋在最底层。 而她所怕的,不但是世人对她道德上的谴责,她更害怕被自己的老公蒋浩知道。 她的老公蒋浩,可是个谁都不敢惹、也谁都惹不起的主子的。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色哥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柔柔地说道,“我想这样和你一直到老的。” 这个自私的男人,不属于自己的好东西却幻想着能够无偿地长期占有着。 而徐多喜对于他来说,明明知道就是一朵艳丽的罂粟花,结出来的也只能是枚毒果子,但他却无法拒绝她的诱惑。 一个找锅补一个要补锅,其实,到底是谁先诱惑谁,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太阳暖暖地照在这静谧的世界,水面上波光粼粼,植物的芬芳中夹杂着欲望男女的暧昧气息,令人迷醉。 色哥睁开细细的眼睛,看着美人儿曼妙的身姿,说道,“我不跟你到刘诗雨家里去了吧?” “嗯,不去也好,”徐多喜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省得让她怀疑。” 色哥慵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徐多喜看了看铺在地上被压得扁扁地雨衣,她从旁边扯了一把狗牙草,使劲地擦拭着,希望能不留下丁点痕迹。 两人出了这地方,徐多喜把色哥放在一个交叉路口,自己一个人往刘诗雨家里去了。 到达刘诗雨家的时候,大黄老远就连忙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围着徐多喜身上嗅着。 徐多喜偷偷看了看大黄狗尾巴下的桃子,早前两天还红肿着,今天看到已经恢复了原形,春花秋实,说不定这条畜生已经是珠胎暗结了呢。 徐多喜噔噔噔地来到楼上,小宝的点滴已经滴完了,正蹲在地上玩着他的小汽车,他奶奶在一旁追着给他喂着蒸蛋。 刘诗雨呢正在整理着被小宝弄的乱乱的床铺,张志霖正收拾着注射器和点滴瓶。 “崽崽,怎么搞的呢?”徐多喜来到小宝身边,伸手想要去抱他,被小宝干脆地拒绝了,看来美女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 “没事了,扁桃体发炎,现在已经好了。”刘诗雨连忙说道,她的婆婆搬了把椅子过来,“喜儿,坐。” 徐多喜坐了下来,跟张志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奶奶,我要到楼下去。”小宝精神好了许多,小孩子不喜欢被约束着,嚷嚷着要到楼下去玩,楼下的空间大。 “喜儿,你坐啊,等会就泡茶上来。”刘诗雨的婆婆说着,牵着小宝就下去了。 “没关系,您忙您的!”徐多喜连忙说道。 这时,张志霖已经收拾好了他的东西,提着急救箱就准备下去了。 “喜儿,不陪你了啊!” “坐会啊!”徐多喜媚笑着想要挽留他。 “不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张志霖偷偷瞄了瞄刘诗雨,刘诗雨也正看着他呢! “那麻烦你了,好走啊!”刘诗雨连忙把眼睛闪开了,说道。 她心想走了也好,免得三个人在一起尴尬。 张志霖下楼去了,两女人在房间里,一阵短暂的沉默。 “张志霖怎么样?”徐多喜冷不丁问道。 “什么怎么样?”刘诗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长得怎么样啊!”徐多喜笑嘻嘻地说道。 “去你的!你没眼睛看啊!”刘诗雨粉脸一红,抡起粉拳就要打徐多喜。 说实话,张志霖真的是蛮帅的一个小伙子了,标准的五官自是不说,身材也是挺拔得很,而且关键的是,他有着医生所特有的干净,利索。 还有,他也算个文化人,虽然文凭不是很高,但在医学院也呆过几年,所以不像有些男人那样,空有一副臭皮囊,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这点是刘诗雨对他最最满意的。 “咦,你的头发上怎么有根杂草?”刘诗雨突然盯着徐多喜的头,从她披散着的头发上找出来两根细细的茅草。 徐多喜本来还没有完全从高潮中消退出来,雪白的肌肤因为充血而红扑扑的,她原本一进门就不敢直视刘诗雨的眼睛,现在被她发现头发上的杂草,更是做贼心虚了! “怎么会呢……”徐多喜嘀咕着,连忙上上下地检查起自己的身上来。 刘诗雨盯着她看着,想起昨天甘蔗地里的那场艳遇,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你老公最近怎么样。”为了引开刘诗雨的注意力,徐多喜赶紧把话题转移开来。 “不知道啊,这两天都联系不上他。” 想起自己的老公,刘诗雨若有所思地说道,想想也是,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他似乎挺忙似的,怎么也联系不上,之前可是没有过的。 “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徐多喜幽幽地说道。 至少,在她看来,她的老公蒋浩就不是个好东西,吃喝嫖赌样样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