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我不是流氓 我以人格担保,我不是流氓,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小女生与我做了同桌,她的成绩很好,是班上学习委员。 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郝美丽。 郝美丽,真的是好美丽。 名如其人,她长得胖乎乎的,皮肤细嫩,白里透红,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瓜子脸红彤彤的,显得特别可爱。 我见她非常好看,便想方设法与她搭讪。 然而,郝美丽却始终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还在我们的课桌上用粉笔划了一条三八线,谁也不能跨过去。 我总是将一张热脸贴到了她的冷屁股上,心里特别委屈,非常别扭。 碰过几次鼻子灰之后,我对她心灰意冷了,再也不主动找她,她也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每次见她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滋生一种报复她,惩治她,灭她威风的念头。 一天早上,上课铃声响起。 班主任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来到讲桌前。 “起立!”班长率先从凳子上站起来。 同学们纷纷响应:“老师好!” “同学们好!”班主任老师扫视台下一张张稚气的面孔,将课本放在讲桌上,大声喊:“请坐!” 同学们纷纷入座,我恶作剧地将郝美丽身后那根凳子抽走。 “啊!” 郝美丽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全班同学纷纷将惊愕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喂,这是怎么回事?”班主任老师急忙从讲台上跑过来,将郝美丽从地上扶起来,见她的额头在课桌上碰了一个大包,又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冲我厉声吼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顿时傻眼了,慌忙摇头。 “怎么不是你?你还敢抵赖?”班主任老师用手推了我一把。 我本能地伸出脚,用力朝老师踢去。 这一脚正中班主任老师的要害部位,只见他痛叫一声,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裆部蹲在地上。 过了好一阵子,班主任老师才缓过劲来。 他从地上站来之后,用手指着我的鼻子,怒声喝道:“你……你太不像话了,你……你跟我站到教室门口去!” 我吓得不敢吱声,也不敢反驳。 在全班同学小声议论和诧异的目光中,我乖乖走到教室门口,像一根标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经历漫长的煎熬之后,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放学的时间到了,同学们纷纷从教室里涌出,老师拿着教学课本离开,我才如释重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背起自己的小书包回家。 有一天,我见郝美丽走进女厕所之后,偷偷地钻进男厕所里。 我见四下无人,便用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在墙上掏了一个洞,偷窥到了她蹲厕所时的模样。 “啊,有流氓,抓流氓啊!”郝美丽刚撩开裙子蹲下,就发现我那只双罪恶的眼睛,于是大声惊叫起来。 一群学生冲进男厕所,将正在作案的我逮了个正着,他们立即将我扭送到了班主任老师办公室。 班主任老师听完大家的控诉后,对我厉声呵斥道:“你太不像话了,简直是道德败坏,无可救药!” 想起上次被我踢到裆部时的情景,班主任老师对我大声训斥一顿之后,觉得仍不解气,便让一名学生叫我的家长来学校领人。 父亲接到通知后,匆忙赶到学校,班主任老师一口气罗列了我一大堆罪状,听完班主任老师的叙述之后,父亲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父亲急忙向班主任老师道歉说:“老师,对不起,是我对孩子管教不严,我一定会带回去严加管教!” 随后,父亲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着,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啪! 掌声响起,我脸上立即出先了父亲的五指印。 我顿觉两眼直冒金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孩子还小,批评教育就行了,我们学校不提倡体罚……”班主任老师急忙劝解道,这家伙还算有良心,居然替我求情。 我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班主任老师一眼。 自此,我臭名远扬,臭名昭著。 在学校,被老师歧视,被同学们看不起,回家后,又经常被父母责骂。 然而,我始终没有放弃对郝美丽的幻想,对她实施恶作剧和偷窥她的念头,可从那天起,她却再也没有来学校上课了,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会去哪里呢?”我经常询问自己说。 后来才知道,郝美丽怕我再次在班上欺负她,偷看她上厕所,便跑回家哭嚷着请求父母为她转学去了别的地方。 …… 班上再也没有女生愿意做我的同桌了,她们都像躲瘟疫那样,离我远远的,生怕我有身上携带有传染疾病。 幸好那个年代还没有发现非典或艾滋病之类的东西,要不然,我非得被老师和同学隔离起来不可。 班主任老师实在是拿我没辙,便把我从前排的座位调到了最后一排。 我的同桌一个胖乎乎的大个子男孩,足足比我高出了大半个头。 这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小男生,平时在班上横行霸道惯了,没有人敢惹他,我和他坐在一起,简直是倒八辈子血莓了。 这家伙见我的名声不好,其他同学都嘲笑和疏远我,便觉得我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有事没事地找我的麻烦。 不是偷我的铅笔、橡皮擦,就是藏我的书本。 或者,干脆在我的后背上贴上一张写有“我是流氓”的小纸条,害得我在同学们面前出丑。 有一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拿起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朝他的屁股上扎了进去。 “哎哟!” 小男孩痛叫一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顿时鲜血直冒,很快,他的屁股和裤腿上被染红了一大片。 我当时吓傻了,忘记了将水果刀从他的屁股上抽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趴在地上,表现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第002章 叛逆的我 “啊,杀人啦!”有同学大声尖叫起来。 一时间,教室里一阵骚乱。 班长迅速跑去教师办公室,将班主任老师叫来。 班主任老师见状,先是一惊,随即请来一名背着药箱的赤脚医生走进教室,女医生吩咐老师和同学把几张课桌拼起来,将小男孩抬到桌子上。 “哎哟……”小男孩趴在课桌上,痛苦地嚎叫起来:“疼……疼死我了……” “小朋友,忍着点,别叫……”赤脚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把我插在他屁股上的那把水果刀抽出来,迅速脱去了小男孩的裤子,用药棉将冒血的伤口堵住。 赤脚医生是一个三十来岁年轻妇女,身体长得很结实,也很丰满。 当我看见赤脚医生在替小男孩清理身上的血迹,不慌不忙地在他屁股上缝针时,觉得有点脸红,心头有些发热。 当她专心致志地为我的同桌缝针时,竟忘记了自己是杀人凶手,两眼不住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李白清!”班主任老师见我的眼睛落到了自己不该看的地方,随即怒喝一声,彻底将我拉回现实。 我慌忙将目光收回来,茫然地看着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见我发愣,厉声说道:“李白清,赶快把你的家长叫来!” 我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给我取这样一个这样难听的名字,用四川人的方言来讲,寓意为“假打”,听起来觉得非常刺耳,叫起来也也特别绕口。 “完了,这下彻底玩完了!”我见老师怒容满面的样子,顿时心一紧,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这一次,我差一点被学校开除了,我父亲在班主任老师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老师才终于松了口。 “只要受害学生家长不来学校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学校就对这件事不予追究。”班主任老师对父亲毫不客气地说:“这孩子在学校太调皮,太无法无天了,你是应该带回家好好管教了!”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父亲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说,拽着我的衣领离开学校。 当天晚上,我父亲买了一大堆礼物,带着我去我的同桌家里,向他的父母又是赔不是,又是赔医院费的,这件事总算摆平了。 回家之后,父亲拿着一根棍子,在我的屁股上一阵狂抽,罚我跪在院子里。 到了下半夜,母亲偷偷地跑出来,见我实在是冻得不行,心疼地将我扶起来,抱进了她暖洋洋的被窝里。 …… 十岁那年,生产队在我家门前盖建了两排泥巴墙的茅草屋,与我们家的大瓦房围成一个“门”字型结构。 每间屋子里摆放有一张简易的单人木床,床上铺上一些稻草、一床草席和蚊帐之类的东西。 有一天,一群男女知识青年提着行李住进了里面,男的住在右边的房子,女的住进了左排房子。 自此,我们家的院坝就变得热闹起来。 白天,洋溢着知青们的欢笑,夜晚,他们甜美的歌声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在我们这片寂静的小山村回荡。 开始的时候,他们不会烧菜、做饭,一个个急得像泪人儿似地。 我好心的母亲就邀请他们来我们家搭伙食,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烧菜做饭。 大家在一起吃饭特别香,我和他们慢慢地混熟了,就经常跑到他们的房间里,与他们玩耍,静静地听他们拉二胡,吹笛子和唱歌。 他们的年龄只比我大七、八岁,因此,大家把我当小弟弟看待,每次从城里捎回来一些好吃的东西,都要分给我吃。 他们中间,与我混得最熟,对我最好的算是朱紫莺姐姐了。 她比我大八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她的身材高挑,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那样,娇艳欲滴。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不知怎搞的,在她的面前,我变得异常乖巧,特别听话。 然而,我的天性好动、调皮,是一个叛逆得无可救药的学生,把孩子们所有的恶习都集于一身: 在家里,经常尿床;在学校,我时不时和女生们吵架,欺负低年级学生,上课不专心,逃学,在班上成绩最差;在伙伴当中,我是一个十足的阿Q,欺软怕硬!  有一次,我在一条大路上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几根木棍撑起,盖上一些泥土,把坑和路填平。 然后,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偷看别人摔跤时的样子。  一位中年妇女提着一筐鸡蛋经过时,不小心踩到了坑里,重重地摔倒在地,鸡蛋被摔碎一地不说,她的身子还被摔伤。 我跑过去,厚颜无耻地问:“这是谁干的?”  中年妇女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怒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断子绝孙的龟孙子干的!” 我见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中年妇女见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下子识破了我的诡计,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扭送回家。  父亲听完中年妇女对我的“控诉”后,又是说好话道歉,又是赔钱,好不容易才将她打发走了。 随后,父亲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把拽住我的胳臂,提到堂屋里,将我按倒在桌凳子上,拿起一根棍子,不由分说地对我就是一顿暴打。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流氓,上次在学校打老师,这次又在路上挖坑害人,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长大后,不去当土匪才怪……”父亲似乎打红了眼,一边骂我,一边在我的屁股上猛抽。 我趴在桌凳上,屁股都被打肿了,上面留下一道道伤痕,强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我的嘴皮被自己咬破了,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李叔,别打了,”朱紫莺姐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家门口,看见我被父亲打得不成人样,急忙冲进来,用身子护着我,对父亲说:“白清还小,你给他讲道理,对他好好教育就是了……” “小兔崽子,今天看在你紫莺姐的面子上,我今天暂时饶了你!”父亲怒喝一声。 他将手里的棍子一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扛着锄头,卷着裤腿,骂骂咧咧地下地去干活了。 父亲离开家门后,朱紫莺将我从凳子上扶了下来,掏出一块手帕,替我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问: “白清,疼吗?” “呜呜,疼……”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父亲也是为你好,谁叫你在外面惹是生非,不听话呢?”朱紫莺替我擦了一把眼泪,轻声说:“走,去我房间,我替你把伤口一下……” 第003章 目瞪口呆 朱紫莺这间茅草屋虽然空间很小,但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了许多废报纸,将篱笆墙遮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两跟木凳,一张方桌上放着一副碗筷,一把镜子;一个洗脸架上放有洗脸盆,毛巾和肥皂之类的东西。 木床的青纱帐下,铺有一条洁白的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里,散发出一种醉人的芬芳。 我满身污垢,遍体鳞伤,根本找不到地方落脚。 朱紫莺见我傻乎乎地站在屋子中央,指着方桌旁的一根凳子说道: “快坐啊,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才被父亲打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根本不敢坐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做出一副扭捏状…… “哦,我忘记了,你屁股上有伤,”朱紫莺看透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走过来将我扶到床边,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快趴到床上,我先用酒精给你消毒,然后,替你疗伤……” “啊?”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自己用一把铅笔刀将小胖子捅伤,女医生让他趴在课桌上,替他包扎时的情景,顿觉一阵脸红。 “小屁孩,还知道不好意思呢!”朱紫莺顺手从木桌上拿起一瓶碘酒,将我推到床上趴下了,将我的裤子掀开。 我顿觉屁股一凉,臊得满脸通红,根本不知道疼痛。 当朱紫莺姐用一根棉签往我屁股上涂抹碘酒时,才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然而,我不敢喊叫,只好咬着牙,忍者剧痛,让她往我屁股上撒云南白药。 朱紫莺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挨打,她估计已经猜到了我肯定是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父亲才对我下如此重手。 尽管如此,已经把我弄得够狼狈的了。 “好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皮?”朱紫莺在我受伤的地方敷药之后,替我提上裤子,才让我下床。 我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好意思向她道谢,而是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整整一天时间里,我的脑海里都出现自己趴在朱紫莺姐洁白的床单上,她细心替我擦酒精,敷药时的情景。 我第一次光着屁股出现在朱紫莺姐面前,感觉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我怕她嘲笑我,再也不好意思去找她玩,甚至,还有点怕见到她了。 晚上,父亲收工从地里回来,再也没有责备我什么,母亲也没有问起这件事。 因为,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回家挨打这种事情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件事不足挂齿,或者,父亲已经忘记了我今天所犯的错误。 吃过晚饭,我便走自己的卧室,掀开蚊帐,钻进我的草席床上。 我受伤的地方经朱紫莺姐擦酒精消毒、敷药处理后,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一群蚊子被挡在蚊帐外,嗡嗡飞舞,吵得我难以入睡,我满脑子都是紫莺姐那张双美丽的大眼睛,迷人的笑脸。 山村的夜色很美,田间路蛙声一片,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村民们经过一天的劳动后,早早上床睡觉了,夜静悄悄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透过墙缝投射进我的房间。 不一会,我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迷梦中,我感觉自己仍旧睡在紫莺姐那张洁白、酥软的床上,而紫莺姐却睡在我的身边…… “你……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颤抖着的怒吼,我看见父亲怒不可遏地站在我的床前。 “啊……”我惊叫一声,一脚跨下床。 然而,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落到床下的泥地上,而是一脚踩空了,落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黑洞洞的,阴森可怕极了。 “救……救命啊……” 我紧紧地闭上双眼,大声叫喊着,跌落下去…… 突然,我猛地一抽身,一蹬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支撑在床上的蚊帐,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我感觉自己下身热乎乎、湿漉漉的。 用手一探,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床单和被套已经湿了一大片,原来是自己被恶梦吓醒,又一次尿床了,内心一阵惶恐,一阵羞愧。 …… 一天深夜,天空黑漆漆的,四周像死一般的宁静。 我被一泡尿憋醒,从床上跳下来,懵懵懂懂地来到了我家的院坝里,发现在紫莺姐那间茅草屋里,煤油灯的光亮忽闪忽闪地从墙缝里钻出来。 我受到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蹑手蹑脚地来到墙边,从墙缝里偷看—— 一名男知青与朱紫莺并肩坐在了她的床上,两人都显得衣衫不整,突然,男知青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 看见眼前的场景,我登时目瞪口呆,心儿开始砰砰直跳,感到全身燥热,口干舌燥,而房间里的那两个人很投入,根本没有看见我。 我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在厕所里偷看女生上厕所时,被男生抓住扭送去班主任老师办公室的情景,有点做贼心虚。 我感到一阵心慌,急忙将目光从墙缝里移开,撒腿就跑,一不小心却踩到了我们家那条大黄狗腿上。 汪汪汪! 这狗东西狂吠几声,仓皇逃窜。 这下可吓坏了房间里的两人,他们误以为是生产队的社员来捉拿他们,身体像触电似地分开。 朱紫莺慌忙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盖住,而男知青一口气将煤油灯吹灭,迅速跳下床,躲到了女知青的床下。 刹那间,房间里一片黑暗。 男知青屏住呼吸在床下蹲了好一阵子,见外面并无动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匍匐着从床下爬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 我怕被他发现,赶快藏到了墙角下。 吱呀! 一声门响。 男知青将房门拉开,从房间里探出个头来,往黑漆漆的院坝里瞧了瞧,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鬼鬼祟祟地逃窜到了对面那排男知青的一间茅草屋里。 我们家那条大黄狗,似乎忘记了我刚才我踩到它时的疼痛,像一个忠实的奴仆那样,摇着尾巴,紧跟在他身后,却被那名男知青关在房门外。 见此情景,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迅速从墙角下爬了起来,准备跑回家。 …… 第004章 重磅炸弹 男知青离开后,朱紫莺划了一根火柴,重新将煤油灯点燃。 茅草屋里再次亮堂起来,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朱紫莺将目光投向房门口,发现男知青离开她家之后,竟然忘记了关门。 房门大开,似乎还听见有人在门外走动,但又不敢出声,朱紫莺便壮着胆子,端着煤油灯来到房门口,将头伸出门外。 …… 当朱紫莺手里拿着煤油灯,从屋子里走出来,一步步向我靠近的时候,我的心跳得非常厉害,感觉脸颊发烫。 幸好黑夜掩饰了我这张红得不靠谱的脸,要不然,我会像老鼠那样就地打洞,然后钻进地里去。 当我看见紫莺姐手里拿着煤油灯往大开着的房门口张望的时候,以为是她已经发现了我,便像做贼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准备接受应有的惩罚。 “完了,我已经被紫莺姐发现了,要是她说我偷看他们,把我扭送到父母那里怎么办?”我心中暗想。 所幸的是,朱紫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 然而,当她来到房门口,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一股该死的穿堂风不偏不正地把她手里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此时,房门外黑漆漆的一片。 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顿觉毛发直立。 “啊!” 朱紫莺忍不住惊叫一声,她的惊叫声彻底把我吓傻了,我好像比还要害怕一些,还更紧张得多,感觉全身发抖。 “你是谁?”朱紫莺麻起胆子问。 “紫莺姐,是我……”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还有些沙哑,有点颤抖,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哇,我的妈呀,你吓死我了……”朱紫莺认出了我之后,终于缓过神来,娇呼一声,一把将我拉进屋,急忙将房门关闭,划上一根火柴,重新点上了煤油灯,轻声问:“小屁孩,这么晚了,你不回家睡觉,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一时心急,说不出来。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朱紫莺轻声问。 暗红的灯光下,我看见朱紫莺的脸红得像一个红苹果,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天使,美丽极了。 “我……我……”我直盯盯地望着她那张美丽的俏脸,还是说不出话来。 朱紫莺见我一脸窘态,立即明白我已经看见了她刚才与那个男知青在一起的情景,便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 “白清,姐平时对你好不好?” “好!”我点了点头。 “那姐求你一件事,你愿意答应吗?”紫莺姐哀求道。 “什么事?”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问:“紫莺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你……” “我求你别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你能做到吗?” “能做到,”我满脑子都是紫莺姐刚才与那个男知青在一起的画面,结结巴巴地说:“不过……” 紫莺姐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不过什么?” 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像刚才那位大哥哥对你那样……” “啊?”朱紫莺这一惊非同小可,睁大眼睛,嘴巴张成“O”字型,瞠目结舌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我被她的表情吓坏了,以为她要教训我,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那样,撒腿就朝房门口跑去。 “李白清,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你跟我站住!”我的身后传来了紫莺姐低声呵斥的声音。 …… 突然,母亲的叫喊声从我们家里传出来: “白清,白清……” 我顿时吓了一大跳,疾步来到房门口,轻轻地将房门从里面推出一条缝,探出半个小脑袋,朝我家的方向望去。 我看见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煤油灯,焦急地站在房门口。 我定了一下神,从紫莺姐家的门缝里钻出去,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我家门口,出现在母亲的视线范围内。 “妈,我在这里……”我慌忙回应道。 “白清,你去哪里了,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答应呢?”母亲见我在外面没出什么事情,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若无其事地说:“我有点拉肚子,所以就跑出来了……” “谁叫你晚上死吃烂涨的?”母亲抱怨我一声,担心地说:“外面黑漆漆的,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屋啊?” “哦!”我应了一声,抬起脚,慌慌张张地迈进门槛。 俗话说,知子莫过母,尽管我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母亲还是感到有些蹊跷。 她将我家堂屋里的两扇木门关上,拴好房门之后,狐疑地看着我,问: “白清,我看你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得了梦游症,去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我慌忙说:“没……没有啊,怎么可能……” “那你告诉我,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母亲追问道。 我撒谎说:“我刚才拉肚子,又不敢去茅房,便到院子旁边的竹林里去拉了。” “真的吗?”母亲狐疑地问。 “真的。”我点了点头。 “那你赶快去睡觉吧。” “嗯……” 我感到如释重负,逃也似地钻进我的卧室,掀开蚊帐,钻进我的草席床上。 一群蚊子被挡在蚊帐外,嗡嗡飞舞,吵得我难以入睡,而我满脑子都是紫莺姐的影子,是她与那位男知青在一起时的画面。 …… 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家伙,也偷看到了朱紫莺和男知青在一起的场景,以及我走进她房间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生产队的村民们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时候,我们三人的故事便在他们中间传开了。 一群妇女手里分别握住一把锄头,在半人高的玉米地里除草。 一名中年妇女用锄头撑着自己的水桶腰,指着她前面戴着一顶草帽,拿着锄头除草的朱紫莺,对身边的几位妇女说: “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这个女人在房间里与一名男知青鬼混了。” “这种事情有什么稀奇的?”一名年轻妇女不以为然地说:“人家在一起鬼混,管你屁事?” “当然不关我事,”中年妇女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继续说:“你们知道吗,她和那名男知青完事之后,还把李老头的儿子李白清也拉进房间去了……” “你说什么?你搞错没有呀?”年轻妇女睁大眼睛,大惊失色地问:“李白清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呢?” “真的,我没骗你……”中年妇女绘声绘色地将男知青走后,我被紫莺姐拉进房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 这消息犹如一枚重磅炸弹,在这群村妇中间炸开了。 一时间,这块玉米地就像一口沸腾的锅,妇女们一个个口诛笔伐,纷纷在朱紫莺身后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此时,朱紫莺犹如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顿觉自己的脑袋懵了,神经快要崩溃了,真恨不得就地挖坑将自己埋进去。 第005章 逆子 “你们都跟我滚开!”突然,朱紫莺扔下手中的锄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喝一声,朝着知青院坝方向跑去。 村妇们仍旧对着她逐渐消失在玉米地里的身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父亲从社员们嘴里听说我这个逆子,做出这样一件伤天害理、有辱列祖列宗的事情之后,急忙从地里赶回来。 我在床上睡懒觉,梦见周公了。 父亲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把拽住我的胳臂,提到堂屋里,脱掉我的裤子,将我按倒在桌凳子上,不问青红皂白,对我就是一顿棍棒伺候。 “你为什么要打我?”我的瞌睡彻底被父亲那张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吓醒了。 “为什么?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问?”父亲一边用棍子抽我,一边问:“告诉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朱紫莺那个臭婊子让你去她的房间了?”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说:“不是,是我自己去她的房间里找她的。”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流氓,上次在学校偷看女生上厕所,这次又去女知青房间里鬼混,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长大后,不去当流氓才怪!” 父亲似乎打红了眼,一边骂我,一边在我的屁股上猛抽。 我的我的屁股都被打肿了,上面留下一道道伤痕,我强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我的嘴皮被自己咬破了,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我暗下决心:即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是紫莺姐让我进屋的事实,因为,我太喜欢紫莺姐了,我愿意为她承担一切。 “别打了!”母亲急冲冲地从地里赶回来,看见我被父亲打得不成人样,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棍子,冲着父亲大声咆哮道:“老犯人,有你这样狠心的的父亲吗?他还是一个孩子,你这样打他,他能受得了吗?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哼,你就这样宠着他,以后有你好受的!”父亲对母亲抱怨一声,狠狠地瞪了趴在桌凳上的我一眼,扛着锄头,卷着裤腿,骂骂咧咧地下地去干活了。 父亲离开后,母亲将我从凳子上扶下来,替我穿好裤子,替我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心痛地问: “孩子,还疼吗?” “疼……”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孩子,别哭了,你老爹也是为你好,谁叫你不听话呢?”母亲替我擦了一把眼泪,轻声问:“昨天晚上,对我撒谎说,你闹肚子,原来是跑去了朱紫莺的房间对吗?” “是的。”我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是她叫你去的吗?” “不是,”我止住眼泪,摇摇头,“是我自己去的。”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对我撒谎,说你拉肚子,去院坝旁边的竹林里解决了?”母亲质问道。 我抽泣道:“我……我怕你骂我……” “听妈的话,以后别干这种傻事了,行吗?”母亲劝慰道。 “嗯……”我停止了哭泣,擦去脸上的泪水,表面上装出一副对母亲言听计从的样子,心里却对紫莺姐目前的处境非常担心。 我很想见到她,并在她面前用祖宗八代的名誉担保,向她对天发誓: 昨天晚上,她和男知青在一起,以及我去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不是我说出去的。 东窗事发,众怒难息。 朱紫莺受到一群村妇的唾弃、辱骂和围攻后,顿觉羞愧难当,一口气跑回到自己那间知青茅草屋里,将自己锁进房间,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与她一起偷情的那名男知青,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像缩头乌龟似地,根本没有打算跑过来安慰她,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还对生产队的社员们宣布说,她是被朱紫莺的勾引,经受不起她的诱惑,两人才发生关系的。 既然如此,我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与朱紫莺做那种苟且之事,顺理成章地受到了她的引诱,才偷吃了禁果的。 因此,紫莺姐背负着一个破鞋的骂名。 …… 朱紫莺是大破鞋、臭婊子的事情,在方圆十里的村里传开了。 为了净化空气、树立淳朴的民风,大队、生产队的领导还分别来到她的茅草屋里,找她谈话。 紫莺姐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终于病倒在床上,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我的母亲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她不计前嫌,不考虑后果,每天去朱紫莺的房间里陪她、认真开导和劝慰她,为她端茶送饭。 把紫莺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那样照顾。 一些村妇开始嚼舌根,嘲笑母亲说:“你对朱紫莺那么好,我看啊,你干脆让她做你的儿媳妇好了,女大三抱金砖,朱紫莺比你的儿子大七、八岁,你们家的金砖就用不完了,哈哈……” 每每如此,母亲总是轻笑道:“人家紫莺是城里的千金小姐,金枝玉叶,我们家白清哪里有这种福气哟……” 村妇们觉得自讨没趣,也就不敢在我母亲面前说三道四了。 尽管如此,我的父母再也不允许去进紫莺姐的家门,把我看管得很严,然而,我脑子里总是装着紫莺姐的影子。 一天下午,趁我放学回来,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溜到紫莺姐的房门口,敲她的房门。 “谁?”紫莺姐来到房门口,贴着房门问。 我忐忑不安地说:“紫莺姐,是我……” “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生病了,我想来看看你!” “不用了,你回去吧!” …… 我连续试了好几次,紫莺姐都将我拒之门外。 偶尔,我在乡间的扬长小路上,与她面对面地经过,我主动向她打招呼,她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对我不理不睬。 自此,我们之间形同陌路。 终于有一天,我见她一个人撅着屁股,蹲在房门口洗衣服的时候,一口气跑到她身后,大声说; “那件事不是我说出去的。” 她被我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来,愣了一下,说: “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的眼睛落到她的脸上。 “没有为什么,你再也别来找我了!”紫莺姐粉脸一红,端起洗衣盆回到房间,再次将我关到了房门之外。 第006章 名声不好 朱紫莺的父亲是一个老革命,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随革命队伍一起南征北战,为革命事业流血流汗,立下过卓越的功勋。 抗日战争时期,打过小日本;解放战争的时候,打过国民党反动派;文革时,却在造反派的拳头下,成了反革命,经常挨批斗,被押送去游街。 母亲也因反革命家属的身份,进了一家劳改农场。 不久,朱紫莺也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来到了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那天晚上,与朱紫莺在一起那个男知青,早就受到《少女之心》这本手抄本的唆使,强迫她在玉米地里发生过关系了。 随后,他们频频约会,逐渐上了瘾。 漫漫长夜,彼此都寂寞难奈,便把约会地点从山坡上、树丛中、庄稼地里,改到了紫莺姐的房里。 那时候,知青们走各种门路,都陆续回城了。 我们生产队的知青,仅仅剩下两男一女,这三人的家庭成分都不好,城里也没有什么关系,便被留下来了。 那天晚上,紫莺姐先后与那位男知青和我有了“关系”之后,我们的事情便被村民们传得沸沸扬扬,全村的老少爷们都看不起她,疏远她。 有的家伙,大半夜去敲她的房门,害得她整天提心吊胆。 男知青站稳了立场,果断与她脱离关系,不久,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便与另一名男知青一起回城去了。 整个知青的房子,仅仅剩下朱紫莺一个女孩子住,显得异常冷清。 由于村里人都知道她是破鞋,经常有人喝醉酒,来敲她的门,骚扰她,她只好将房门紧锁后,用一块木板顶住房门。 房间里的老鼠比较多,在屋子里偷食时,发出响动的声音,经常让她毛骨悚然。 每当夜晚来临,她就感到非常害怕,非常寂寞,于是,用被子蒙着头,卷缩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一天晚上,天下着毛毛雨。 紫莺姐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洗脸、洗脚之后,和衣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可曾想,她因一时疏忽,没有把门关好,加之,白天干完农活后,太困乏了,因此睡得也比较死。 半夜里,觉得有只冰凉的手伸进了她的被窝里,在她的身上抚摸。 “啊……” 朱紫莺突然醒来,惊叫一声,一把将被子掀开,急忙跳下床。 黑暗中,一个男人像幽灵般站在她的床前,厚颜无耻地说:“不许喊,要不然,我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是你叫我来的…….” “你……你无耻……” 趁朱紫莺愣神的当儿,男人迅速将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个人是村里的老光棍王老五。 社员们下地干活时,王老五经常偷偷地瞧朱紫莺,而朱紫莺连正眼也没有瞧过他一次,更不用说交谈了。 当然,朱紫莺的家庭成分不好,又是村里的破鞋,谁和她交谈,谁与她走得近,谁就要倒霉,一个个躲着她还来不及呢! 王老五见朱紫莺没有挣扎,便松开了他的手。 “只要你答应我,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王老五喘着粗气,张着满口黄牙的嘴,小声说道。 朱紫莺吓得直打哆嗦,不敢吱声。 王老五伸出自己的脏手,粗鲁地去解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揉捏,朱紫莺觉得很痛,但由于害怕,不敢反抗。 王老五见朱紫莺彻底老实了,动作也就变得温柔了一些。 他虽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但经历男女之事还是头一遭,趴在朱紫莺身上,显得非常笨拙,没几下,便喘着粗气,倒在朱紫莺身上不动弹了。 …… 歇了一会儿,王老五才从朱紫莺身上下来,穿好衣服,对朱紫莺说:“我们的事情,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好像朱紫莺真是一个像王老五这样的老光棍都不敢要,怕黏糊上的破鞋、贱货。 看着这个老男人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离开自己房间的身影,朱紫莺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 第二天,社员们下地干活的时候,王老五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似乎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晚上,这家伙也没有再次摸到朱紫莺的房间。 然而,没过几天,朱紫莺再次被一只冰冷的手摸醒了。 “哎,已经都这样了,随他去吧……”朱紫莺以为是王老五,自我安慰一句,没有吱声,也没有反抗,任随那双脏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 当这个男人将身子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朱紫莺却发现这人是一个胖子。 这个男人的身形,哪里是王老五呢?朱紫莺心一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流着眼泪,任随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 终于,这头肥猪在朱紫莺身上瘫软下来,整个身体倒在了她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家伙满嘴口臭,一身汗臭味,令朱紫莺作呕,羞耻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头死猪推开。 肥猪跳下床,恶狠狠地说:“朱紫莺,你敢把我们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一听这声音,朱紫莺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是生产大队的刘队长。 刘队长大摇大摆地走出她房间后,朱紫莺点上煤油灯,打了一盆凉水,将自己的身体擦洗了一遍又一遍,仍觉得肮脏无比。 …… 自此,每隔一两天,便会有男人深夜推开朱紫莺的房门,这些人就像是上厕所那样,从不交谈,发泄完兽欲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有良心的,给她留下一些生活用品,食物和粮票等,没有良心的,扇她一个大嘴巴,一声“贱货”之后,骂骂咧咧地离开。 她已经记不清与多少人发生过关系了。 在这些人中间,官职最大的是大队支书,大队主任;其次就是生产队队长,会计,保管和一些在闹饥荒的村民等等。 朱紫莺这间知青茅草屋,成了村子里男人们的公共厕所。 这些男人们一个又一个地和她睡觉,她从来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自己会更加倒霉。 说来也真是奇怪,朱紫莺在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怀孕,算是奇迹了。 第007章 恶鬼缠身 这种恶梦般的日子一直延续了大半年。 一天,朱紫莺终于盼来了回城的通知,临走时,许多村民都站在村口送她,他们的眼里都流露出惋惜和留恋的神情。 朱紫莺知道,这些臭男人们是在留恋她的身体,惋惜他们曾经为什么不在她的房间里多停留一些时间。 …… 朱紫莺是破鞋这件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好些个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从我们家堂屋的门缝里探出头来,亲眼到有不同的男人从她的房间里进进出出。 有时候,我相信紫莺姐真是一个堕落的女人,甚至怀疑那天晚上,我真的是受到她的诱惑,才走进了她房间的。 尽管如此,紫莺姐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个圣洁美丽的天使,我的脑海里始终出现她那曼妙的身影。 紫莺姐离开村子的那一天,我躲在山顶上的一颗大树下。 当我看着她被这帮村民们折磨得憔悴的身子消失在山间的羊肠小路上时,我竟然是泪如雨下。 …… 那个年代,那个年龄,我就偷看过小女生上厕所,摸进了女知青的房间,算是够叛逆、够大胆和够无耻了。 在村里人、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小流氓,如果用“恶贯满盈”这个成语来形容,简直是一点也不过分。 然而,我脸皮比城墙厚,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根本不计较别人对我的看法,以及那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家伙对我的非议。 在紫莺姐离开村子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心神不宁,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紫莺姐那具白花花的身子。 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心不在焉,精力不集中,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什么,我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的学习成绩是可想而知的了。 上次,我将一把水果刀插到我同桌的屁股之后,班上就再也没有同学敢小瞧我了,也没有谁敢来惹我,更没有人愿意与我同桌。 因此,我被单独调到教室里最后排一张课桌上。 由于我的身材不高,被前排的同学遮住,老师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要不然,我又要被老师揪着耳朵,站到讲台前听课了。 …… 这一年,生产队开荒造林,需要开垦一片坟地。 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孤坟,这座坟墓坐西向东,坟头上长满茂密的青草。 这座坟从来没有人来拜祭过了,且一年比一年大。 社员们用锄头、钢钎将坟头的泥土挖出,发现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完好无损。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棺木揭开,却发现一具平躺着的尸体。 这具尸体并没有腐烂,仿佛是一位刚刚死去的人似地,脸色灰扑扑的,嘴巴张开,双目圆睁…… 据推算,这座坟墓大概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听村子里的老人讲,他们打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座坟墓。 社员们很害怕,谁也不敢去动装在棺材里的尸体。 我的父亲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他二话没说,便壮着胆子将一根钢钎向棺木里的尸体插去。 钢钎落在这具尸体的大腿上。 一股浓烟从棺木里冒出,围观的社员们吓得四散离开,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黑烟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被一阵阴风吹散了。 过了好一阵子,乌云散去,天空才逐渐亮堂起来。 社员们觉得事情不妙,心有余悸,恐慌地将棺木合上,重新填上泥土。 夜里,我梦见一位白发银丝的老者站到我家门口。 “你是谁呀?”我问。 老者回答说:“我是无名氏。” “你找谁呀?” “我来找你父亲。” “你找他做什么?”我诧异地问。 “他把我的家抄了,我来找他算账……”老者冷冷地说。 我仔细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发现他的眼窝深陷,眼睛里发出两道绿光,两排牙齿一张一合的,非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那男人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一阵冰凉。 “啊……”我惊叫一声。 睁开眼睛,发现我的手还在被子外面,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发自己满头大汗。 突然,我听见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老头子,你别吓唬我,你怎么了?白清,白清,快过来看看,你爸爸这是怎么了……”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撒腿就跑到了父母亲的房间里。 然而,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 父亲仰躺在床上,身子不住地抖动,四肢不停地挣扎,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只见他双目圆睁,目光涣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吐着白沫。 这就是村民们所说的恶鬼缠身。 父亲命悬一线,生命危在旦夕,见此情景,母亲变得六神无主,毫无主张,站在一旁直抹眼泪。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你千万别吓我啊,”我立即扑到父亲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喊道:“爸爸,你挺住,我去帮你请赤脚医生!” “白清,我的好孩子,”父亲紧紧的拽住我的手,两眼呆滞地望着我,喘着粗气说:“我不行了,我要走了,我走了之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男人,我们家的主心骨,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你妈” 说完,父亲大吼一声,便咽气了。 父亲是带着对人生的眷恋,带着对妻儿的愧疚,撒手人寰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也不知道什么是痛苦悲伤,只知道从此没有了父亲,就要和母亲一起相依为命,过着困苦不堪、孤苦伶仃的生活。 我将会因为没有了父亲被别人歧视,被人欺负,缀学回家和乡民们一道下地干活,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老头子,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母子俩不管了呢,你这样一走,我们该怎么办呀?”母亲一头瘫软在床脚下嚎然大哭。 我懂事地扑进妈妈的怀里,安慰道:“妈妈,你别哭,爸爸不在了,还有我呢,我将会一辈子照顾你!” 第008章 母亲的一片苦心 邻居们听到母亲的哭喊声,一窝蜂地跑进了我们家。 见父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经死了,又我们母子俩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急忙将我们母子俩从扶起来起来,纷纷劝慰道: “李大妈,你丈夫已经去了,就让他安心去吧,人死不能复生,看在白清还小的份上,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孩子怎么办?” 母亲停止了哭泣,拉着我的手说:“白清,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你要像男子汉那样,学会坚强,不准哭!” 我也不再哭了,默默地来到父亲的尸体前,伸出一只手,在他圆睁着的大眼睛上轻轻地抹了一下。 父亲终于闭上了眼睛,我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上流了下来,滴落在他躺在床上的那张草席上。 我知道,父亲是死不瞑目,我之所以让他闭上眼睛,是想让他放心离开,在另一个世界里保佑我们母子平安。 我父亲生前为人忠厚老实,又是为了帮生产队开荒造林,开垦坟地才遭躺在棺木里的那个恶鬼缠身死亡的,用现在的话来讲,应该算“工伤”死亡事故。 生产队刘队长一声令下,乡亲们替我父亲做了一副上等的棺材,每家每户凑钱请来一帮道士敲锣打鼓地为他做道场。 我披麻戴孝地为父亲守灵,道士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烧了一堆纸钱和灵房子,才将父亲的尸体安葬在我们家背面的小山坡上。 在父亲去世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母亲始终沉浸在极度的悲愤之中,除了白天下地干活外,晚上收工回家总是偷偷哭泣。 父亲去世后,我们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拮据了。 母亲整天为我们的生活操劳和奔波,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一天晚上,我放学回家,学着大人的样子做了一锅粥,炒了两样菜,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 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一进屋就偏偏倒倒的,差点摔倒在地,我知道她是劳累过度,急忙将她扶到堂屋里的一根长凳上坐下来。 待母亲缓了一口气,我去灶房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母亲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耀道:“味道不错,我们家白清已经长大了,懂得疼人了,会做饭了” 看见母亲一脸兴奋的样子,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说:“妈,我已经长大了,不想读书了,想和你一起去干活。” “你说什么?”母亲似乎没有听清楚,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想读书了!”我重复了一遍。 母亲一把将自己手里的筷子扔到饭桌上,顺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道: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地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我用手摸着自己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莫名奇妙地问:“妈,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你为什么要打我?” 母亲厉声说:“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读书,就别想认我这个母亲,从家里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不上进的儿子!” 我终于明白了母亲对我的一片苦心,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急忙跪倒地上,道歉说: “妈,我错了,我不应该惹你生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头之日,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这才像是我的儿子嘛,”母亲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说:“白清,快起来吃饭,吃完饭抓紧时间做作业,妈妈再苦再累也不怕,就怕你不争气,你尽管放心,即使是卖血,也要供你念书.” 我鼻子一酸,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开始抽泣起来。 “哼,还说自己长大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哪里像是大男人的样子?”母亲替我擦了一把眼泪,微笑着说:“快吃饭吧,要不然,饭菜都凉了!” 我重新坐上桌子,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哎,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母亲坐在一旁看见我被她打了一巴掌,还有这般吃相,会心地笑了。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心痛地问: “还疼吗?” “不疼!” 我摇摇头,一口气将一碗粥喝光 河水有了堤岸的拘束才会激溅,我的灵魂因为有了母亲的关爱才会变得平静,我的心有了母亲的奉献才会唱歌。 暮色越来越重了,肆虐的寒风被我们关在门外,却从日晒雨淋的土墙开裂的缝隙里钻进来,呼呼作响,寒气袭人。 放在桌上的煤油灯忽闪忽闪的。 一行热泪从母亲眼角里流了出来,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挂在母亲腮帮上的泪珠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我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个带着十岁孩子的寡妇。 由于整天和男人一起下地干重体力活,她的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加上经常沉寂在亡夫之痛之中,身心交瘁,脸上也已经呈现出一些皱纹。 然而,她还是显得很丰满,尤其她的丰满的胸和硕大的臀,更是让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难以忘怀,像贼一样地惦记在心。 自从知青朱紫莺回城之后,王老五尝到了甜头,一直对女人白花花的身体念念不忘,开始对周围的女人留意起来。 父亲死后,这家伙便将色心放到了母亲身上,想方设法地帮我母亲干粗重的农活,时不时在我母亲面前大献殷勤,趁机在我们母亲身上揩油,并骚扰她。 我母亲对这个满身汗臭味,猥琐的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每一次都谢绝了他的好意,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要求,并警告说,如果再去纠缠她,就对他不客气了。 尽管如此,王老五还是经常跑到我家的房间屋后转悠。 我家那条忠实的大黄狗一见到王老五这个老光棍,就毫不客气地对着他一阵狂吠,吓得这家伙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第009章 一场梦 尽管王老五在母亲的面前稍微收敛了许多,母亲也一直躲着他,但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还是有那么一些翘舌妇唯恐天下不乱,将他们两人扭到一块。 有人说我母亲不守妇道,饥不择食,居然一个老光棍搞到了一起,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母亲每一次回家,都会在父亲的遗像前偷偷哭泣,每当被我撞上的时候,母亲便擦干眼泪,问我的学习情况。 我问她为什么要哭,母亲总说是爸爸狠心,故意抛下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一个人跑到那边去享清福了。 我真以为母亲是思念父亲,便劝她说:“妈,你别太伤心了,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不让你受苦受累,一定要好好孝敬你。” 母亲摸着我的头,开心地笑了 经过几次试探之后,王老五拿我们家那条黑狗没辙,就顺手牵羊,偷了邻居张大娘家的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拿回家宰杀后,炖了一锅汤。 王老五把鸡肉吃完,将鸡汤喝光,把剩下的鸡骨头用一个篮子装好来到我们家门口,朝我们家那条大黑狗扔过去。 我们家的狗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腥味了,一见到鸡骨头便扑过去含在嘴里,吃完后再也不叫了,居然朝王老五摇尾巴。 王老五发出了一声得意的奸笑之后,再次赏了这狗东西几块鸡骨头。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人是如此,何况畜生呢?自此之后,我们家那条大黑狗一见到王老五就再也不叫了。 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是畜生。 每当王老五来到我家门前,跑到我们家的土墙边,从墙缝里偷窥母亲时,我们家那条大黑狗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地望着他,并站在他身后摇尾巴—— 在这个畜生的意识里,还真以为王老五今天又给它带什么好东西了呢! 寒冷的夜,似乎比任何一天都漫长。 天上下着细雨,一阵紧一阵停的,寒风凛冽,席卷着雨水从我家土墙瓦房的屋顶和墙缝里钻进来,寒冷的空气弥漫在我的卧室里,使人冻得发抖。 一阵阵狂风敲打着我家的屋顶、墙壁和房门,发出哔哔啵啵、吱吱呀呀的声音,令人觉得阴森可怕,毛发直立。 我吹灭放在桌上的煤油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团,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现在是又冻又怕,便和衣倒在床上,钻进冰冷的被窝里,扯着被子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身体散发着热量,床上的被子逐渐变得暖和起来,一阵倦意慢慢地爬上来,我感到一阵困乏,闭上眼睛,就再也无法睁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堂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穿过堂屋,走到我的床边。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父亲回来了。 他好像只有身子,没有头,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熟悉的声音: “白清,你吃饭没有?” “吃了。” “你吃的什么呀?” “稀饭!” “晚饭是你做的吗?” “是的。” “孩子,你已经长大成人了。” 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父亲的手冰凉。 突然意识到父亲已经死了,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一支手臂伸在被子外面,我的手还紧紧地握住一根支撑蚊子的立柱上。 原来是一场梦! 想起梦中的情景,我害怕极了,生怕父亲的魂魄来找我,带我去阴间陪他。 我急忙跳下床,冲出卧室,准备跑到母亲的房间。 经过堂屋时,看见房门果真被打开,一阵阵寒冷的风吹得房门吱呀作响,父亲的魂魄果真回来了,我顿时毛骨悚然,全身直起了鸡皮疙瘩。 母亲的卧室里亮着灯。 突然,一阵叫骂声从母亲的卧室里传了出来,送进我的耳朵:“放开我,你这个流氓,你滚开” “你就别装了,我刚才什么都看见了,”一阵坏笑声过后,传来了王老五的说话声:“你知道吗,我经常在你们家的墙缝里偷看你,我知道你特别想男人了,我今天晚上就来满足你,哈哈” “你胡说,我没有,”母亲一边挣扎,一边谩骂道:“你混蛋,你流氓” 我急忙走到母亲的房门口,往里面一望,发现王老五紧紧地将母亲抱住。 母亲年仅三十四岁,为了排解自己的寂寞,她经常是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卧室里,穿着贴身的衣服在里面走来走去。 她时常借着煤油灯闪耀出微弱的光亮,翘首弄姿地站在穿衣镜前,观赏镜子里朦胧中的自己—— 身材窈窕、前凸后翘、性感风韵! 然而,别人为自己的性感和美丽感到自豪,她却为自己的性感和美丽感到烦恼、痛苦和自怜。 有时候,她像关在笼子里的一头困兽,快要疯了,恨不能拿一把尖刀扎在心上。 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却得不到,于是,经常将手伸进自己衣服,尽情释放自己的渴望。 这是母亲秘密,尽管她做得非常隐秘,但还是被王老五老光棍从墙缝里偷看,并发现了她这个致命的隐私 王老五力大如牛,死死地将母亲抱住。 “放开,放开我”母亲拼命地扭动身子,长发不停地飘摆着。 “你别费劲了,还是答应了我吧!”王老五紧紧地着母亲,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你去死吧!”母亲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压低声音苦苦哀求着说:“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儿子还小,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以后让我们母子俩如何做人啊?” “有什么不好做人的?大不了你就嫁给我呗,放心吧,我一定把白清当亲生儿子看待” 王老五一边说,一边将满口黄牙、充满口臭和臭烟味的大嘴凑上去,严严实实地把母亲的嘴堵上。 母亲嘴里像含了一只苍蝇,感到一阵恶心,顿觉一阵晕眩,呼吸有些困难。 “不好,我妈妈有危险!” “不好,我妈妈有危险!”我心一紧,根本没有多想,顺手操起放在堂屋里的一把镰刀,朝母亲的卧室里冲了进去。 第010章 杀人犯 冲动是魔鬼,魔鬼是滋生欲望的根源,欲望能磨灭一个人的心智。 王老五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兽欲,他哪里还有闲心去发现我正拿着一把镰刀冲进母亲卧室里呢? “放开我妈妈,你这个流氓!”我冲上前去,大叫一声,手起刀落,将锋利的镰刀砍在王老五了的屁股上。 “啊呀”王老五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急忙将母亲松开。 我手握刀柄,用力抽出镰刀。 看见上面沾满了王老五的鲜血,鲜血顺着明晃晃的的刀口往地上流淌,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像抓住一把烫手的山芋,急忙将镰刀扔到地上。 “靠,你这个小屁孩,竟然敢拿刀砍我?”王老五屁股上流淌着鲜血,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一手捂住的伤口,一手指着呆若木鸡的我,说:“你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去告你,让你去坐牢” 母亲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急忙跑上前来,像是母鸡孵小鸡似的,一把将吓得全身发抖的我揽入怀中,瞪着王老五那张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说: “王老五,你快走,别伤害和吓坏了我的孩子” “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王老五将手从屁股上移开,血淋淋的手指着母亲,说:“今天晚上,是你给我留门,让我来你们家,又指使你儿子杀我,你们合谋杀害我,我要到生产队去告你们” 面对这样的无赖,母亲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想怎么样?”诧异地问: “哼,我想怎样?”王老五再次将手捂住自己屁股上淌血的伤口,冷笑一声,龇牙咧嘴地说:“你必须赔我的医药费,等我的伤好了以后,还要好好地侍候我。” “你想得美!”母亲知道这家伙是想得寸进尺,趁机敲诈我们家一把,毫不示弱地说:“是你自己来我们家造孽,才被我儿子砍伤的,活该,我们孤儿寡母的,哪有什么医药费给你,更不用说让我去侍候你这个流氓了” “那好,我将村子里的乡亲们叫来,让他们来为我们评评理,为我主持公道,”王老五开始耍泼,站到卧室门口,大声喊:“杀人,杀人啦” 母亲急忙冲上去,用手捂住他的嘴,说:“别叫,我帮你把伤口堵住,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这是你说的?”王老五用手将母亲的手拿开,不再叫了。 母亲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维护自己的名声,宁愿受到这个老光棍的欺辱,也不愿意让我们受到伤害。 王老五顿时喜形于色,似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乖乖地趴到母亲的床上。 母亲从灶房里取出一把草木灰,往他屁股上伤口一抹,幸好我的力气不大,扎进去的伤口不深,王老五的鲜血很快就止住了。 母亲用一块破布帮王老五包扎好之后,将自己去集市上卖鸡蛋换来,家里仅剩下的两、三元元钱全部拿出来交到王老五手里,才将这个无赖从我们家打发走。 临走前,王老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母亲抛下这样一句话:“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要不然,你儿子今天晚上是怎样用镰刀砍我的,我就得怎样砍回来” 我是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上次就是因为在教室里用一把水果刀扎进了同桌那个小胖子的屁股,从此背负着一个“杀人犯”的恶名。 如果不是父亲去学校向老师求情,向校长做保证,我恐怕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如果不是父亲把我领回家,对我一通教育和体罚,我不知道自己将会堕落成什么样子,成了什么样的人。 然而,就在我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准备重新做人的时候,父亲却命丧黄泉,抛下我们母子俩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历经生活磨难,遭受别人的欺负。 为了保护母亲,我旧病复发,变得像杀人魔王那样,用一把锋利的镰刀砍到了王老五的屁股上。 虽然王老五是因为欺负我母亲,咎由自取,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没有权利拿刀砍伤他,行凶杀人。 如果我的镰刀碰巧砍到了他的胸口,刺入他的心脏,失手将他杀死了,那我不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犯了吗? 想起刚才王老五像杀猪一样嚎叫的样子,想起他身上血淋淋的场景,我就感到有点后怕,我木讷地站在母亲的卧室里,咬着牙直打哆嗦。 王老五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我们家, 天空黑漆一团,风声、雨声、犬吠和猫鸣声,就像一首哀乐,寒风吹动堂屋里两扇大门的声音,更像是敲响哀乐的丧钟. 这些凄凉的声音不停地敲打着我们的耳鼓,母亲耳朵里像是被灌满了噪音,急忙冲到堂屋门口,顶着寒风把两扇大门关上,用力将门闩栓上。 母亲转身回到卧室时,我仍旧像木偶一样站在屋子中央,她像不认识我似的,直愣愣地望着我。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母亲才缓过神来,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厉声说: “跟我跪下!” 我被母亲一巴掌扇醒,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地问: “妈,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上次在学校用刀子捅伤同学的屁股,被你爸爸领回家,他是怎么教训你的?”母亲大声吼道:“快跪下!” 我不敢违抗母命,双腿一软,双膝跪地。 我极力替自己辩解道:“上次是小胖子欺负我,这次是王老五欺负你,不管是谁欺负我们,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从小就知道拿刀砍人,长大了不去杀人,坐班房才怪呢,”母亲从卧室里找出一根木棍,一边泄愤似的在我身上猛抽,一边怒吼道:“我让你用刀杀人,我看你还敢不敢杀人!.” 棍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不躲不闪,任由母亲打骂,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母亲见我如此坚强,心一软,扔掉手里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