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在厕所生下来的 雷昊是在厕所生下来的。 他妈妈是位问题少女，十七岁的时候未婚先孕怀上了他，在医院的厕所里把他给生了下来，自己却因为大出血，没抢救过来，所以雷昊一生下来就没了妈妈，更不知道爸爸是谁。 由于是早产儿，身体虚弱，出于人道主义，医院留下了雷昊，可当他日益康复之后，问题就来了。医院只有人照料他，却没有人收养他，毕竟这是一个金钱社会，物价不是特么一般的高，平白无故带一孩子回去，先不说亲戚邻居会不会指指戳戳，就一下面带把儿的也是个巨大的负担不是？ 所以雷昊好不容易撑到快周岁的时候，被送进了孤儿院。 在那里雷昊安稳地生活了几年，学到了很多东西，别的孩子身上有的毛病他都有，一些没有的毛病他也有，偷吃扒拿都是小事，当别的孩子还在考虑着怎么穿暖穿吃饱的问题时，年仅七岁的雷昊已经没事跟女伙伴探讨生理构造的不同了，于是他被一些比他大的孩子高看了一眼，成为他们团队中的一员，吃喝倒也无忧。 好景不长，十二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孤儿院给烧了个干干净净，死伤无数，一直溺爱着他们的刘妈妈也在这场大火里丧生，只有雷昊、排骨、狗熊和小凤逃了出来，从此他们流浪街头，居无定所，也幸好他学到了不少生存技能，靠偷维持大家的肚子，无形之中成为了他们的领军人物。 这场大火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因为他看到了放这把火的人的脸。 这么过了一年，也就是雷昊十三岁那年的一天晚上，他因为偷了一家包子店的陈年老包子被胖老板给毒打了一顿，其实偷包子不是关键问题，主要是他偷看了老板娘洗澡。 不过雷昊并没有怨恨胖老板，反而要感谢他。因为胖老板报了警。 来的警察是个中年黑瘦汉子，二话不说，先甩了雷昊一记耳光，骂他不学好，后来知道他偷包子是为了给那三位弟弟妹妹，雷昊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同情，不但送了他一大堆包子，还去看了他们。 排骨他们饿了快两天了，看到包子比看到亲爹亲妈还亲，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扑上去又啃又咬。 雷昊就看着他们吃，然后就笑了。正是因为这一笑，那瘦警察心里一软，说雷昊够义气，就收养了他。其实天地良心，雷昊是根本没来得及去抢。 警察爸爸有个女儿，名字挺好听，叫沈梦，一看就知道比雷昊大，因为她的胸脯鼓起来了。她对雷昊很讨厌，自从雷昊进家门的第一天，沈梦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透露着对他的厌恶，轻则恶言恶语，重则拳打脚踢，完全是那种高大上的暴力女神。其实雷昊也不是打不过她，只是她打人的时候难免会肌肤相亲，好舒服的感觉。 警察爸爸并没有编制，只是个协警，经常没日没夜苦逼地协助办案，没空照顾他们，偶尔回来一次，看到雷昊鼻青脸肿的就知道是沈梦干的好事，免不了一通责骂，然后他前脚一走，雷昊就免不了又挨一顿揍，形成了恶性循环，雷昊却乐此不疲。 一年后，雷昊第一次梦遗，早上大呼小叫地敲开陈梦的房门，举着湿漉漉的裤衩子说我长大了，被沈梦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抽，可能是被吵醒了还没回过神，抽雷昊的时候摔倒了，拉拉扯扯中雷昊摔在了她身上，压在柔软的身体上，没来由地就硬了，结果可想而知，比以前每一次打的都厉害。 从那之后，沈梦就更避着雷昊了，洗澡的时候不但把门锁得死死的，里面的帘子也拉上了，好像是怕雷昊看她洗澡一样，嘿嘿，其实雷昊早就看过了。 那段时光，痛并快乐着。 在被打被骂中，雷昊十六岁了，个子长高了，人也变帅了，也知道偷看人家洗澡是不对的了，唯一没变的是，仍然固执地寻找一切机会去偷看沈梦洗澡，当然，还想偷看她上厕所，就是没有机会。 沈梦的打扮也变了，眉毛很细，嘴巴很红，露的地方也很多，为了这个，警察爸爸骂过，打过，却不顶用，沈梦依然我行我素，凭雷昊天生的坏胚特质，感觉到她变得邪恶了。看着警察爸爸对沈梦的打骂，雷昊却是窃喜不已，因为他的脑子里也有一个邪恶的东西，她越坏，雷昊就越有机会，说不定哪天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忽然有一天，警察爸爸出事了，在一次抓捕的过程中被车撞了，躺在医院里，紧紧地闭着眼睛。幸好他没有死，只是截了一条腿，也不能再工作，局里给了一笔杯水车薪的抚恤金，还没从医院出来，就花了个七七八八。 沈梦哭了，跪在警察爸爸的面前，哭得嘶声力竭，死去活来。 雷昊却没有哭，孤儿院的那场大火让他在生死面前变得很麻木。哭累了的沈梦冲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说他没人性，就是个畜牲。 这一次雷昊没有让她打他，而是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告诉她，爸爸虽然不行了，但是还有我。 沈梦在雷昊的怀里挣扎，他居然不合时宜地起了感觉，被她一膝盖撞在那条无耻的腿上，雷昊倒地不起，沈梦夺门而去。 从那天之后，沈梦每天都回来得很晚，有时候根本就不回来，警察爸爸和雷昊都知道她在干什么，雷昊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痛心难过，警察爸爸一声都不吭，只是比以前更沉默，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掉眼泪。 一天晚上，沈梦踉跄着回到家，眼睛肿了，脖子紫了，裙子也破了，雷昊的眼睛马上就红了，跟着她进了房间，拦住她，将她抵在墙上，用平生第一次严肃的口吻告诉她，不准她再做。 沈梦冷笑着抽了雷昊一记耳光：“爸都不管我，你算什么？少假惺惺的，不就是想上我吗？行，五百块。” 五百？雷昊兜里连五十都没有，卖苦力的钱都给老爸买了拐杖了，所以沈梦鄙夷的冷笑，仿佛雷昊还不如付给她过夜费的民工。 第2章 应聘公关 雷昊高中没读完，没学历，干什么工作都没人要，就连搬砖也被人排挤。从工地回来，就到酒店去洗盘子，每次晚上疲惫地回来，看着城市里的灯红酒绿，看着老爸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他一阵阵地失神，他想逃离这个家，可是谁又来照顾老爸呢？沈梦吗？她一晚比一晚回来得要晚。 天下大雨，工地停工，没砖可搬，天还没黑，也没盘子可洗。 翻着报纸上的招工信息，老爸坐在轮椅上看着雷昊，雷昊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温柔，这与他能动手就绝不BB的一贯风格很不同，在家里，雷昊和沈梦跟犯罪嫌疑人的待遇基本没什么两样，做了错事甚至只要不合他的意，就得挨一顿胖揍。 “你瘦了。”自打出了院之后，老爸这还是第一次说话。 雷昊咧了咧嘴：“我也没胖过啊。” 老爸笑了笑：“也是，跟我也没过过好日子。” 雷昊放下报纸，推着轮椅到了窗子前，看着窗外下得猛烈的大雨：“也不是吧，起码我不用四处流浪，起码我有个睡觉的地方，起码我还能填饱肚子。” 老爸扭过头问雷昊：“我经常打你，你恨不恨我？” 雷昊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要是还在外面混，挨的打也不会少吧，你又不会下狠手打死我。” 老爸垂下了头：“我不会做爸爸，也没教会你们什么。小梦走了歪路子，是我的错。” “路是人自己选的。”雷昊笑了笑，“也怪我自己没好好念书，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我认识一个朋友，要不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工作。”老爸看着雷昊粗糙的手和脸，一脸的心疼。 “不用了。”如果他真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会等到现在，或许他有这样的朋友，但他开不了口。 警察爸爸不说话了，雷昊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上：“你先赏雨，我看看还有哪儿招工的。” 老爸笑得很苦，挣扎着站起来，雷昊看着他，嘴里全是苦涩，装个假肢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雨下了一天都没停，傍晚的时候，沈梦回来了，脸上的妆被雨淋得不成样子，就像个鬼一样。 警察爸爸这一次没有骂她，只是向她招了招手，沈梦迟疑了一下，走到他的面前，警察爸爸伸出手，沈梦不由一躲，老爸没有打她，只是擦去她脸上的残妆。 沈梦怔了一下，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躲闪着进房接电话，雷昊和老爸听得清楚，又有人找她。等她从房里出来，老爸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沈梦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老爸的轮椅上，老爸一把把钱给扫在了地上，大声骂着：“滚，我不要用你卖×的钱，脏。” “随便你。”沈梦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雷昊默默地拍了拍老爸的肩，看到向来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他眼睛里全是泪水。 “你也给雷昊滚，一个个都不争气，死了算了。”老沈指着门外大骂。 “我去找她。”雷昊将烟和打火机塞到他手里，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雷昊没有去找沈梦，没有意义。 站在公交站台下，大街上的车流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雷昊看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觉得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或者说他对于这个世界可有可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雷昊突然想起了狗熊、排骨和小凤，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是不是还活着。 这时，雷昊的目光落在了车站广告箱上贴着的一个小广告：招公关，男女不限，月薪20000—50000，要求气质好，形象佳，有意者请致电********。 雷昊当然知道这个小广告是什么来路，雷昊这十几年除了打架斗殴就是混吃混喝，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到现在没进局子完全是因为警察爸爸在为他遮风挡雨，每每捅出纰漏，都是他出面捞人，当然，回去少不了一顿毒打，反正他又不是他亲生的。可是在雷昊的心里，他居然还特么高尚地瞧不起那些鸡鸭。 又看了一遍小广告，所有的汉字都忽略不计，只剩下刺目的数字，雷昊又仔细地数了数那几个零，确定没有数错，心一横，妈的，干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钱才是硬头货，况且职业无贵贱之分，好歹也算是自食其力！ 至于什么气质好形象佳的要求，去特么的，样子长得好看比不上长枪一杆，银枪蜡枪头顶屁用，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摸出老人机，打了电话过去，很快有人接了，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你好，幸福娱乐有限公司欢迎您。” “我应聘公关。”受了警察爸爸的影响，雷昊也是直截了当。 “先生，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对方显然是老手了，担心雷昊是警察。 雷昊把位置告诉了她，女孩让他在原地等着，会派车过来接他。 挂了电话，雷昊不由有些好笑，妈的，应个聘还有专车来接，这待遇果然不错。 半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雷昊的面前，这车有些眼熟，刚刚在路上来回转悠了几趟，估计是在观察雷昊是不是警察或者身边有没有警察埋伏。 车门拉开，一张雕着刀疤的凶狠的脸露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雷昊一眼：“应聘的？” 雷昊点头，对方勾了勾手指：“上车。” 车上坐着两人，雷昊一上去，刀疤脸就嘲笑说：“哥们儿，这一行靠脸吃饭，你行吗？” 妈的，别人笑话我，连个拉皮条的居然也笑话我，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雷昊只能更正他的说法：“哥，这一行靠的是下面吃饭。” 刀疤脸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有道理，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这个本钱啊，来，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下。” “你想搞男男？”雷昊严肃问道。 刀疤脸就是跟雷昊开一玩笑，瞪了他一眼：“恶心。” 车开远了，绕了一圈，钻进了一个巷子，在一间老旧的屋子前停了下来，雷昊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就在这儿干活？” 第3章 忍着点就过去了 “想得美，还没面试呢。”刀疤脸一拍雷昊的肩膀，“下来吧。” 面试？雷昊有些抖。其实雷昊一直觉得面试就像是挑小姐一样，几个人盯着你，问这问那，评头论足，雷昊也有幸经历过，当对方问他学历的时候，他都没脸回答，太伤自尊了。 “要学历吗？”雷昊一边跟着刀疤脸走一边问。 “你丫真逗，学历能当G8用？”刀疤脸粗俗的一逼，不过我喜欢。 进了屋子，里面别有洞天，装修得不错，跟着去了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里面坐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刀疤脸反手关上了门，那两个女人就开始脱衣服了，雷昊吓了一跳，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来应聘，不是来嫖娼的。” “这不就是面试吗？总得试试你的功夫怎么样吧。”一个女人已经勾住了雷昊的下巴，吐气如兰，雷昊的心跳更快了，虽然偷看过沈梦洗澡，也曾经自娱自乐过，但真枪实弹的还是头一回啊，雷昊有些尴尬地在心里呐喊，我还是处男啊！啊！！ “哟，瞧你这模样还是处男呢？”女人格格地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雷昊，那眼神似乎分分钟就能把他给剥个精光，只是她并没有下一步过分的动作，让雷昊有些小失望。 “不是处男也怕呀，你们两个，像是要把人给吃了。”十八岁了还是处男，说出去太丢人了，雷昊脸如火烧，用贫嘴来消除打击感。 那女人也不理雷昊，回头跟另外那位说：“今天就别跟我争了啊，处男比处女还难遇到，交给我来调教了。” 那女的吃吃笑着起身：“姐，你发大了，悠着点，小伙子头一回，别搞残了，别忘了封个红包啊。” 本来是二打一斗地主的局面，变成了单挑，压力没那么大了。眼前这位是什么货色，雷昊当然清楚，想到守身如玉十八年，今天就这么被卖肉女给收了，不知是喜是悲，早知道还不如咬牙攒个五百块找沈梦了，可是身体反应还是把他给卖了，在这女人欺上来的时候雷昊都有点要突突突了。 “小伙子，这一行长相不是最重要的，实力本钱才是王道，来，姐姐看你的本钱。”女人猴急得要命，过来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就在雷昊内心大叫着不要不要手却不老实的配合的时候，门忽然被拍响了，只听刚刚那个刀疤脸在外面叫唤：“蛇姐，蛇姐。” 原来这女人叫蛇姐，还真有点蛇妖的意思，雷昊就没看到她用脚走路，好像是用腰扭过来似的。 “蛇你个死人头啊，忙着呢。”蛇姐不耐烦地大骂。 刀疤脸尴尬地回应着：“蛇姐，公司来电话了，来了个大客户，口味很重，要个小伙子过去。” “那就叫个小伙子过去就不就行了。”蛇姐被打扰了好事，不爽得很。 “男的都安排了，手上没人啊。” “你自己去。”蛇姐一副老娘最大的样子。 “我不成啊，蛇姐，是那位姓操的大客户，惹不起啊。” “不是吧？”蛇姐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雷昊的眼珠子一转，“还是赚钱重要。小子，你面试过关，现在就可以上岗了。刀疤，给他拿套衣服，带他过去，这身打扮太糗了。” 雷昊有些犯迷糊，依依不舍：“这就上岗了？不用再面试了？还是面试一下吧。” 蛇姐嘻嘻笑着在雷昊下巴上勾了一下：“小子，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跟姐面试，这次你走运了，可是个大客户哦，侍候好了，一晚上就能搞个万把。” 雷昊的耳朵有点发震，有这么好的事？一边爽一边拿钱，不要太开森哦。忽然想到一件事，怯怯地问蛇姐：“我听说有的富婆很变态的，还搞死过人。” “哪来那么多变态啊，放心，死不了。”蛇姐在雷昊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推着他出去，“快去换衣服吧。” 换了身衣服，还挺得体的，把雷昊的胸肌和屁肌衬托得前凸后翘，连他自己都觉得好骚。刀疤脸亲自给雷昊开车，一边开车一边交代注意事项，其实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别把自己当人，把客人服务爽了就行。六个字形容，顾客就是上帝！ 雷昊用力地点头，心里已经在想，回头那万把到手了，怎么跟警察爸爸说，要是让他知道雷昊从搬砖的跳到鸭群里，会不会一枪崩了雷昊。 这么胡思乱想着，车子在一个大酒店前停了下来，门口正有个女人在等着，刀疤脸交代了两句，雷昊听得清楚，说他还是个雏儿，头一回干。雷昊就郁闷了，雏儿怎么了？什么事不是从不会到会、从会到精通？况且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的。 那女人上下瞅了雷昊几眼，点头说：“身子骨还算结实，应该能耐得住操。” 娇滴滴的人，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呢，这可是工作。 女人领着雷昊进了电梯，直接上了六楼，到了一个房间前，女人按了一下门铃，里面一粗粗的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啊。” 雷昊心里一格愣，闻声辩人，听这声音跟头老牛一样，他的脑子里立刻闪出了如花的造型来。 “操总，你要的人到了。”女人应了一声，又低声交待雷昊，“干这行不容易，不过赚得也多，忍着点就过去了。” 撂下这句话，这女人便一阵风儿似地进了电梯。 一回头，门开了，雷昊大惊失色，开门的这位胡子拉碴，穿着条大裤衩，光着上身，一身的腱子肉，居然是个纯爷们儿。 “什……什么情况？”雷昊脑子里有点发懵。 “害什么羞啊，进来吧。”这操总不由分说，一把把雷昊给扯了进去，顺手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色迷迷地说，“挺有弹性的嘛。” 雷昊直接傻了，搞了半天我侍候的不是富婆，而是个肌肉男啊，怪不得刚刚那女人说干这行不容易，忍着点就过去了。 操，这么有损节操的事坚决不干，传出去，可是丢了屁股又丢脸啊。 这家伙绝对是老手，一看雷昊的脸色就知道他想要跑，直接一把钳住了雷昊脖子，晃了晃肩膀，全身的骨头咯咯响了一阵子才说：“有种你跑给雷昊看看。” 第4章 真巧 雷昊看了一眼这位操总堪比蛇姐的胸肌，又看了看青筋毕露的二头肌，自己不比他差多少，要真是撂倒他应该不费什么力气，但他最怕这么羞羞的事情被老爸知道，那就惨了，所以硬来肯定不行，服软道：“老板，你这一身肌肉，标准的男人啊，征服女人才是你的事业啊，征服我算什么呀。” 操总哈哈一笑：“老子就是喜欢，不过你放心，老子不会亏待你的，雷昊这儿还有个妞，我先看你们爽着，看得老子兴奋了，钱有的是。” 这家伙淫威不小，而且门外还有几个戲大汉守着，雷昊当然不会干那种以卵蛋碰石头的蠢事，以他多年专业的打架经验来看，跟这么多人硬干，能被打出翔来，自己头一会开个高大上的工，就遇到这么悲催的事情，简直比窦娥她爸还冤，不过心里还是琢磨着瞅个机会逃出这家伙的魔掌，宁愿被打出翔来，也不能被搞出翔来，天大地大，屁股最大。 “那妞在里面洗澡呢，水灵着呢。”操总指了指浴室，钳着雷昊的脖子走了过去，拍着门，“快一点。” “急什么呀，死相，马上就好了。”水灵姑娘在里面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拉开了门，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一抬眼看到了雷昊，猛地愣住了。 雷昊也猛地愣住了，这水灵姑娘居然是沈梦！ 沈梦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场合见到雷昊，哪怕她干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冷不丁地鼻子对鼻子眼对眼，尴尬和惶恐都写在了脸上。 在知道服务的对象是个大老爷们儿的时候，雷昊就在琢磨着不跟这家伙硬干而离开的办法了，办法是有的，不过沈梦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了，一个人跑容易啊，这个大块头肯定没那么灵活，但是带着沈梦想这么溜之大吉，就没那么轻松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了，雷昊的心理素质明显要大大强于沈梦。一念闪过，雷昊劈手就给了沈梦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结实地扇了沈梦光洁的脸上，沈梦顿时就懵了，这个操总也大是意外，不由一愣，就在他一愣之际，雷昊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反身就去插操总的双眼，操总下意识地闪避，哪知雷昊这一插根本就是虚招，一抬脚，准确命中了他的小弟弟。 操总块头虽然大，一身的肌肉让雷昊也流口水，不过还没听说过谁能把小弟弟也练得刀枪不入的，所以这一脚命中之后，操总立马捂着要害倒了下去，这回真是被操了蛋了。 雷昊一拉沈梦，沈梦拼命挣扎，不得不说，这女人发起疯来，劲头也不小，雷昊拉着她走了两步，居然拽不动她了，回头一看，她居然拉住了柱子不肯走。 眼看着那操蛋家伙要回过神来了，雷昊怒从心起，又是一记耳光，沈梦被扇得七荤八素，手也松了，雷昊猛地一拉，沈梦便跟着他跌跌撞撞地奔出了门。 “放开我，你放开我。”沈梦被雷昊扯着踉跄前行，不住地挣扎，两只手也像耙子一样挠得雷昊一头一脸，居然顺手操起走廊上的一个花瓶砸在了雷昊的脑袋上。 雷昊火了，猛地将她推倒在地，破口大骂道：“你就这么喜欢卖？好，不怕把爸气死，你就去卖好了。” 撂下这句话，雷昊转头就进了电梯，不过还用一条腿把电梯的门给挡住了，就赌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心。 还好，雷昊赌对了，虽然沈梦没有幡然醒悟，还是一脸戚然地从地上爬了进来，雷昊心里一喜，抬头看到操总追了出来，赶紧将沈梦拉进了电梯，这个时候操冲出了房间，外面的几个懵逼保镖也才回过神来，只是，电梯的门已经合上了。 电梯迅速下到一楼，多年的打架经验告诉雷昊，操总这个肌肉男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果然刚出了电梯，就看到有好几个人飞快向电梯奔了过来，估计是操总电话指挥了。 要是他一个人，逃出去就不要太轻松，可是多了沈梦这么个累赘就麻烦了，没跑出几步，拖在后面的沈梦就被一家伙给拉住了。 真特么红颜祸水啊。雷昊感慨了一句，一脚将那那家伙给踹倒，顺手将大厅里的鱼缸给掀了，挡了那几人追过来，拉着沈梦急跑几步，冲出了酒店大门。 雨还在下着，雷昊回头看了一眼，那帮人又追了出来，看来不会轻易罢休了，雷昊一推沈梦：“分头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也不由得沈梦争辨，雷昊冲着那帮人挥了挥手，慌不择路地奔进了雨幕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车灯光射了过来，雷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大铁皮家伙给撞上了。 电影里说人在死之前会想起很多事情，简直就特么扯蛋，雷昊当时是什么也没想得起来，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沈梦就坐在病床前，托着腮，愣愣地看着窗外。 雷昊没惊动她，就这么悄悄地打量着……她的胸，眼睛都要钻进沈梦的胸口了，像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机会得之不易啊，大吞口水。 吞口水的声音惊动了沈梦，一转脸就看到雷昊贱贱的目光，本来安详的俏脸变得满是羞恼，不假思索就是一耳光甩在雷昊的脸上：“流氓。” “我有点后悔了。”雷昊干咳了一声说。 “后悔什么？”沈梦瞪了雷昊一眼。 “我就不应该跑。”雷昊正色说，“操总的爱好很特别啊，喜欢看着别人玩。” 沈梦马上就知道雷昊说的后悔是什么了，作势又要打，雷昊睁大眼睛也不闪，手到他的脸前停住，没落下来，却是狠狠地拧了一把雷昊的脸，疼得他直抽抽。 雷昊嘻皮笑脸地说：“是不是有点小感动？” 沈梦白了雷昊一眼，似嗔似怨地模样儿让雷昊心头大动，忍不住想去摸她柔嫩的小手，这手一抬全身大痛，啊地叫了出来。 沈梦没有理雷昊，反而在奚落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敢不老实。” “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都不假。”雷昊恨恨地说，“而且我也没对你不老实过啊。” 第5章 你要多少钱 “还说，是谁把浴室玻璃上钻了个孔？是谁把我的内裤撕了个洞？”沈梦故意戳着雷昊的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么无耻的事情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雷昊眼都不眨地就否认。 沈梦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说：“你被车撞得不轻，好好歇着吧。” 提到这事雷昊就冒火，愤然道：“撞我那车呢？妈的，不讹他个十万八万，这事不算完。” “人家可没推卸责任，撞了你之后，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医药费什么的都付了。”沈梦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操总的房间？” “呃，我……我这不是来找你吗？”雷昊撒着谎说。 沈梦狐疑地盯着雷昊说：“我听说操总是个Gay，我明白了，你是去做鸭子。” “怎么可能？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杰出青年，怎么会去干那种没节操的事，再说一遍，不可能。”雷昊矢口否认。 沈梦不管雷昊的争辩，神情一黯，低声说：“要是给爸知道我们……知道你做鸭子，真的会被气死了。” 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雷昊的眼睛忽然就直了，一位比沈梦更加前凸后翘、风情万情的翩翩熟女，扭着一折就能断的细腰款款走了进来。 同样都是女人，差距还是很大的，沈梦与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女人相比，那就是青苹果与红苹果之间的分别了。雷昊一只眼睛盯着她胸前的青苹果，一只眼睛盯着她胸前的红苹果，暗吞口水，沈梦抵了他一下：“就是她撞的你。” 雷昊马上清醒了，美色与钱之间，肯定选择后者，这倒不是雷昊清高，主要是这女人穿得珠光宝气的，不是他的菜，最重要的是，像这样的女人也不是叫鸭子的主啊。想到鸭子，雷昊的心比身体还要疼，出了之前的事情，这一行恐怕是回不去了，事业之门刚刚打开，又特么关上了。 “我问了医生，你伤得不重，我没时间跟你耗，说说吧，你要多少钱。”那女人直接来到雷昊的床前，摆出一副有钱人了不起的嘴脸，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 “你走光了。”雷昊的胳膊疼，抬不起来，只能向女人的胸脯呶呶嘴。 女人一惊，赶紧低头察看，哈哈，这下才是真的走光了。 见雷昊戏谑地看着她，女人有些恼火，沈梦居然也一脸鄙夷地看着雷昊，完全没有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意思。 “不愧是做鸭子的，真是男人本色啊。”女人讥讽着说，“昨天我就应该撞死你。” “喂，你怎么说话呢？”沈梦开始维护雷昊了，让雷昊的心头老是感动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不过还没感动完，沈梦转头剜了他一眼：“撞死你也活该。” “开个价吧，我赶时间。”女人懒得跟他俩斗嘴。 “行啊，一次性了断，直爽，我喜欢，一个亿吧。”雷昊风轻云淡，妈的，这么嚣张，人家碰瓷讹钱，自己明明白白被撞了，不讹你我讹谁去？ “白痴。”女人冷笑了起来，沈梦也是一脸诧异，“你脑袋是不是被撞坏了？” “所以说嘛，谈钱多伤感情。”雷昊笑了笑，“美女，有钱也不一定就是大爷，比如你，怎么也变不成大爷是吧？所以呢，只要你付医药费，到我活蹦乱跳地出去就行。” 这女人被雷昊搞懵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反话，沈梦更是一脸的懵逼。 雷昊哈哈一笑：“刚才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说正事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被你撞了，少说也得四五十万，考虑到你态度不算太恶劣，打个对折，再去掉零头，就二十万吧。” 沈梦看着雷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是不屑。 没想到那女人爽快得很，生怕雷昊会改口，从包里拿出支票本，刷刷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到雷昊面前：“两清了。” 雷昊扫了一眼，后面好几个零，有点眼晕，示意沈梦给看一看，沈梦接过来，确认无误，一脸震惊地塞进包里。 雷昊看了一眼沈梦：“镇定点，别丢人现眼。呃，这个，美女怎么称呼？跟你谈笔生意怎么样？以后每个月我都让你撞一回，可以打个八折。” 美女真有些崩溃了，恨恨地说：“我真该把你撞死的。” “开个玩笑而已。”雷昊正色道，“我虽然是受害者，却也讲道理，沈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不能讹人。” 沈梦呆住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意识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清高了？” “我一向如此，只是你没发现。”雷昊贫了句嘴，想表示大度地挥挥手，手一抬，不由哎呀一声，还特么真疼，“快点，退五百给人家。” “好了，咱们两清了，立个字据，以后别找我麻烦了。”女人不懂雷昊的幽默，事倒是办得滴水不漏。 雷昊当然也很爽快，立下字据，签上大名递了过去，还不忘说上一句：“合作愉快。” 女人懒得理他，接过字据就走，沈梦盯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吐沫：“装什么大尾巴狼，瞧她那样儿，也是人家包的二奶，哎，耗子，她怎么知道你当鸭子？” “再提这事，我跟你急。”要真是挖了第一桶鸭子金，雷昊也就认了，闹了这么一出，这黑锅他不背，“你不提二奶我倒是没想起来，做二奶也比坐台强啊。” “滚！”沈梦的脸色刹那间很难看。 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雷昊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这好歹也是门自力更生的职业，又没偷没抢。看着她的侧脸，没了林纤纤作比较，倒也可人得多，逗着她说：“梦啊，以前只代表过去，不代表未来，像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咱们就别再惹爸生气了。” “少恶心。”沈梦拿了个苹果掂了掂，雷昊有些害怕，她的另一只手还握着水果刀呢。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话还说完呢，沈梦刀子一正指着雷昊，“闭嘴，我跟你没一毛钱关系。” 第6章 这是秘密 “打断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知道不？听雷昊说完。”雷昊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过了，咱爸是警察是吧？哪怕是协警，那也是警，哪怕他没教育好咱们，也是咱爸。咱们要是捞偏门，那真是把他往死里逼，回头我就跟他说，你就是跟一帮不学好的人混在一起玩，前提条件是，你得洗心革面。” “我杀了你。”沈梦举起刀，当然不会真刺下来，忽然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说，“你觉得我除了干那种事情，还能干什么？” 雷昊想了想：“也是哦。我是鸭子你是鸡，抽空切磋一下？” “你……”沈梦气急败坏，毫无悬念地一记耳光扇了过来，雷昊坦然受了，付出必然有回报，现世报。 “支票拿出来。”雷昊向沈梦勾了勾手指。 “一人一半。”沈梦给雷昊谈条件。 “免谈。”雷昊寸步不让，“自食其力去吧。” 沈梦不死心：“我前前后后跑来跑去的，功劳和苦劳都有吧？” “狗屁。”雷昊不为所动，“要不是你，我能遭这个罪？” 沈梦反驳道：“对啊，要不是我，你有机会挣这笔钱？再说了，你黄了雷昊的生意，我还没跟你算帐呢，操总出手一向很大方的。” 雷昊愕然看着她：“我就够不要脸的了，你比雷昊更不要脸。” 沈梦忽略雷昊对她的嘲讽，开始算帐：“少做一次，三千……” 我连忙打断：“不是五百吗？怎么涨这么快？” “现在什么都涨价了。”沈梦接着算，“操总小费三万……” 雷昊吓了一跳：“三万？太多了吧？” “雷昊都说操总出手大方了，别打断我算帐。”沈梦掰着手指，“耽误了一天半，少做十次，又是三万……” 雷昊又忍不住了：“一天半十次？” “这还算少的。”沈梦说，“我受到惊吓，精神损失费五万，再加上你抽了我两耳光……” 雷昊投降了：“停停停，再算下去，我白挨车撞了不说，还得倒贴你钱。” “倒贴就算了。”沈梦说，“我也不会全拿，给你五万吧。” “別闹了。”雷昊正色说，“这钱得留着给老爸装假肢。”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两三万就够了。” 雷昊光火道：“你就是再贪财，连给老爸的钱也要贪？你还是不是人？我明白了，老爸出事的那天，你是为没有人养活你才哭的。” 沈梦也火了：“老爸老爸，他承担过做爸的责任吗？除了打骂，他做过什么？” 雷昊冷冷地看着沈梦：“是，他不是个称职的爸爸，可是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 “我受够了！”沈梦的声音大了起来，“我宁愿没有这个爸爸！” 雷昊猛地捶了一拳床框，忘记了肩膀的疼：“你可以滚了！” 沈梦冷笑：“你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野种也有人性，不像你，连畜牲都不如。”雷昊面无表情，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第一次觉得她有说不出的恶心。 沈梦夺门而去，雷昊呆了一会儿，心就抽抽地疼，二十万，一毛钱也没留下。 郁闷了好一阵子，有人敲门，雷昊没好气地说：“门没锁！呃，老爸？” 老爸就撑着打拐杖站在病床前，黑着脸看着雷昊：“怎么弄成这样？” 雷昊打了个顿，酒店里的事必须得瞒着他，要不然他的遭遇恐怕比车撞了还惨，很简练地回答：“不小心被车撞了。” “伤的怎么样？”老爸的脸上难得的有心疼的表情，不过他这一辈子都在跟各种犯罪打交道，向来凶神恶煞惯了，就连关心人的话说出来也那么生硬。 “死不了。”雷昊满不在乎，咧了咧嘴。 “没事就好，小梦呢？”老爸问。 “不知道。”雷昊懒得提她，“爸，你坐。” 老爸放下拐杖坐下，看着雷昊：“你觉得小梦给你做媳妇儿怎么样？” 雷昊吓了一跳，差点惊得从床上翻下来：“爸，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老爸叹了一口气：“你看不上她，是因为她干的那些事吧？” “是她看不上我。”雷昊自嘲地一笑，自己有什么资格看不上她？笑贫不笑娼，我连嫖娼的钱都没有，况且雷昊又是什么好鸟？要不是阴差阳错，雷昊也是皮肉大军中的一员了，都是一丘之貉。 见老爸不吭声，雷昊强笑了一声：“爸，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还小呢。来根烟抽。” 一根烟点上，塞到雷昊嘴里，两条雾龙从鼻孔里冒出来，老爸黑着脸说：“你懂个屁，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俩要是在一起，我一箭双雕，就不用再操心了。耗子，我知道你不是个玩意，但有一条好，你会让着小梦。” 这回轮到雷昊懵逼了：“爸，我怎么感觉姐不是你亲生的？” “本来就不是。”老爸吐出一口烟说，“她跟你一样，也是我捡来的。这是秘密，小梦不知道。” 雷昊郁闷了，老爸除了做警察，还兼职捡破烂啊。 沈梦居然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份盒饭，见到老爸在，愣了愣，将一张卡扔到雷昊我面前：“25万。” 怎么多了5万？沈梦良心发现了？ 老爸有点懵：“哪儿来的？” “撞了人当然要赔钱。”雷昊笑了笑，将卡推给老爸，“我手脚太大，怕花了，你帮我保管。” 老爸不肯要，雷昊就说：“那等姐哪天结婚了，做嫁妆。” 老爸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沈梦打开盒饭，递到雷昊和老爸面前，雷昊知道她没准备老爸的：“我不饿，你吃吧。” “我吃过了。”沈梦没给雷昊好脸子，去卫生间了。 吃完饭，老爸下了楼，沈梦去送，雷昊忽然觉得，沈梦要真成了自己昊媳妇，也挺不错的，鸡鸭成群，真特么绝配。不过等沈梦回了来，他就知道这个想法是不现实的。 沈梦一回来，就质问雷昊：“你跟爸说什么了？” “爸跟你说什么了？”雷昊装着无辜。 “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态度……太温柔了，跟变了个人似的，我真有些不适应。”沈梦看上去很苦恼。 第7章 姐夫？小姨子？ “对你好不好吗？要我说，你就是贱，五行缺揍。”雷昊绝不放过这么一个打击她的机会，就在她要翻脸的一瞬间，雷昊正色道，“姐，你有没有发现，爸老了。我们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懂事了？不能再让他为我们操心了。” 沈梦不说话，若有所思，雷昊继续说：“爸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从来不会表达，其实对我俩关心着呢，他现在成这样了，我们要孝顺，要给他家的温暖，让他安享晚年。” 沈梦愣愣地看着雷昊，似乎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其实连雷昊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不过看到沈梦被自己的话左右了，就继续说：“所以呢……” 雷昊停顿了一下，沈梦问：“所以什么？” “我编不下去了。”雷昊哈哈笑了起来，沈梦毫不吝啬以施以粉拳重击，雷昊安心地享受着这一切，这个时候才觉得温暖只不过被这个看似冰冷的家给掩盖了。 出院后，生活照旧，雷昊仍然去搬砖，沈梦仍然早出晚归，跟老爸说是在酒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差事，鬼才信，至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雷昊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家里多了些温暖，多了些欢笑，每当老爸笑的时候，雷昊就不失时机地拍个马屁，说他笑得很帅，有机会介绍个老婆给他，少不了老爸的笑骂，可是温馨却是慢慢地集聚着。雷昊知道，是他的谎言起到了作用。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沈梦二十岁生日，雷昊早早回了来，跟老爸一起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生日宴，父子俩故意把家里的灯都关了，等着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就在等着沈梦的时候，有个女人在外面敲着门问：“有人在家吗？” “找你的？”老爸揪着雷昊的耳朵低声质问，“你拈花惹草？” “我也想啊，有机会吗？”雷昊揶揄了一句，开了灯，一看门前站着的女人，大是意外，居然是撞他的那位找上门来了。 “你哪位？找我还是找他？”雷昊一指老爸，装起逼来。 “姐夫？”那女人有些意外地看着老爸。 姐夫？小姨子？哎呀，好复杂。 雷昊一脸八卦地看着老爸，一点避开的觉悟都没有，满怀恶趣味地揣摩着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奸情。 “我不是你姐夫，你跟我也没关系。”老爸鄙视了雷昊一眼，神色也恢复到了以前的不苟言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简直酷毙了，反正雷昊是做不到，让雷昊忍不住赞了一个，什么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跟他比起来逊爆了，美色在前而色不变才是最高境界。什么？脱光了色不变才是最高境界？那是阳痿！ 女人的反击更直接：“口误。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 雷昊心里一喜，这么说是来找我的了？想不到老子还有这么大的魅力，岂料老爸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句话就把一切都堵死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也没有人欢迎你。” 雷昊幽怨地看了老爸一眼，那女人却不理会老爸，直接看向了他：“聊聊？” 雷昊心里暗叹了一声，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上阵父子兵，老爸已经把基调给定来了，他怎么也不能丢他的脸不是？耸了耸肩说：“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聊的，如果是因为撞了我钱赔得少了，那钱留下，人可以走了，只收现金，不收支票。” 说这番话的时候，雷昊回头看着老爸，老爸一脸的赞许。 女人扬了扬细长的柳叶眉：“父亲是怪物，儿子也是怪物，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美女，论骂人，你不是我对手，别逼我没风度。”雷昊承认他们父子俩都是怪物，街坊邻居也这么认为，但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女人果然没有跟雷昊打口水仗的意思，淡淡一笑：“你还想着钱呢？酒店的事犯了，姓操的和黑皮满世界找你呢。” “什么酒店？”老爸不愧是当过警察的，立刻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对，什么酒店？”雷昊一边装模作样，一边色厉内荏地向那女人挤眉弄眼。 这女人抓住了雷昊的软肋，格格直笑：“年轻人的事，姐夫，你就别管了。” “行了，出去说。”雷昊生怕她把他做鸭子的事情给兜出来，至于那姓操的寻我晦气倒是没放在心上，我本流氓我怕谁？黑皮又是什么鬼？ 不容老爸质疑，更不容这女人反对反对，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出了门。 “你怕了？”女人跟在雷昊的身后，调戏着他。 雷昊猛地停下，她收势不及，撞在他的身上，又软又滑，雷昊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压迫地逼了过去，将她逼倒了墙边，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撑在她脑袋两侧，靠近了她的耳边，压着声音道：“我警告你，别乱说话，我昊就是个人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丝毫不惧，挑衅道：“我要就说呢？” “我……”雷昊忽然泄了气，拿她真没什么办法，难道真的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只得把手缩回来，放软了口吻，哀求道，“其实我也就是一时糊涂，算我求你了。”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女人嬴了，捏了捏雷昊的下巴，调戏着说，“不过说不说，我得看你的表现。” 被美女调戏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手指香喷喷的，见她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雷昊松了一口气，伸出舌头在她的手指一舔，反调戏道：“需要我怎么表现？我还是处男呢。” 事实证明，像雷昊这样的菜鸟调戏熟女完全是以卵击石，她直接忽略了雷昊对她的轻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在他的胸膛上拨弄着，舔了一下猩红的嘴唇：“那就在这儿试试？” “没问题，别忘了封个大红包。”尽管知道她是在逗乐，雷昊还是不争气地支起了小帐篷，不过对于这样的女人，你必须比她更大胆才行，否则你就被她吃定了，于是雷昊索性作势去拥抱她，不出所料地被她伸手抵住，正色道，“以后再说，现在说正事。” 第8章 蛇蝎美人 若即若离，果然是高手，雷昊暗自总结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来找自己干什么，当即收回了手：“什么事？” “等下，我接个电话。”她从包里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听了几声才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 “干嘛？”公司这个层次对于雷昊来说有点高了。 “好事。”在雷昊的脸上捏了一把，将一张名片塞在他手里，留下一阵香风，翩然而去。 名片上写着沧州皇家实业有限公司，雷昊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不过名字看得清楚，头衔也看得清楚，林纤纤，总经理。 雷昊望着摇曳而去的俏丽背影，怅然回屋。 老爸正等着雷昊，等着给他一个答案雷昊充分发挥头脑敏捷的特长，编了个故事，说沈梦被一个流氓纠缠，救她的时候被林纤纤的车撞了。 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七分真三分假，何况雷昊说的九成都是真的，连老爸这样的老鸟都被骗过了。 老爸又问：“她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要我明天去她公司。”雷昊实话实说。 顿了一下，老爸又道：“那你去不去？” 雷昊瞅了老爸一眼，恍然大悟：“老爸，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她吧？你们之间……” 雷昊伸出两只大拇指，相对扣动，脸上挂满了淫荡，老爸眼睛一瞪：“滚犊子。” 这会儿，沈梦哼着小曲回了来，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小袋子，一脸的春光灿烂。雷昊问她袋子里是什么，沈梦见他伸手去拿，像藏宝贝似的缩回手来，支支吾吾地说是同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脸上那个幸福，完全就是陷入了被包养的节奏。 同事？客人吧？雷昊不屑地说：“骚包。” “吃饭吧。”老爸的脸没来由地黑了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沈梦拉着雷昊低声问：“是不是你又惹爸生气了？” “他不一直都这样么？有什么奇怪的。”雷昊心里一叹，老爸误会了跟沈梦的关系，以为她玩劈腿了，这才不开心，偏偏雷昊又不好说，看得出来，老爸是希望他俩在一起的，那样雷昊跟沈梦就都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了。 沈梦蒙在鼓里，万分珍惜地提着小袋子猫进了房间，雷昊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些酸溜溜的。 这顿晚饭因为沈梦的生日礼物而吃得索然无味，准备好的惊喜也无疾而终，沈梦不明所以，一脸懵逼，憋着没敢问。 吃完饭，老爸一推碗，回了房。 第二天，照着林纤纤名片上留下的地址，顺利找到了皇家实业有限公司，嚯，好气派的办公大楼。 进了大厅，一个穿着贴身制服的小美妞见雷昊东张西望，迎了上来：“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服务？我邪恶了。小美妞话说的客气，脸色倒是不大善，一脸的“闲杂人等与狗不得入内”，很伤自尊。 雷昊板着脸：“告诉林纤纤，我来了。” 小美妞有些不大相信，雷昊耸了耸肩：“我可是你们林总请来的，我要是调头就走，你麻烦可就大了。” 小丫头被雷昊唬住了，让他稍等，一番联系之后再到雷昊面前，就尊敬了很多：“请跟我来。” 跟着进了电梯，直上十八楼，小丫头不敢进来了，倒是有个比雷昊还帅的小伙子在电梯外等着，又是一番打量，很有些敌意和不屑，勾了勾手，示意跟他走。 美女无礼我可以原谅，一个大男人雷昊就不吃那一套了，雷昊站在原地不动：“林纤纤呢？叫她来。” “林总的名字是你大呼小叫的吗？”那小伙子转过脸，火气挺大。 “爱见不见。”雷昊扬了扬手，调头就进了电梯。 昨晚沈梦出去之后，老爸跟我聊了很久，说了他跟林纤纤的关系。老爸年轻的时候处过个对象，就是比林纤纤大了十五岁的姐姐。老爸是一名优秀的警察，破过不少案子，但也得罪了很多人，终于有一天，一帮人趁着老爸出去办案了，冲进了他的住处。等老爸回来，他对象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事对林纤纤的影响很大，在她看来，她姐姐的死就是老爸造成的，虽然后来那些凶手都被绳之以法，她却怎么也原谅不了老爸。多年之后，林纤纤长大成人，为了报复老爸，她设了一个局，老爸被摘了进去，虽然后来局里多方努力，老爸还是被踢出局，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局里又聘用了老爸，成为了一名协警。 老爸的经历再一次证明了蛇蝎美人并不是浪得虚名，所以雷昊对林纤纤也是没什么好感，要不是老爸非逼着来，他才懒得理会。 因此，这家伙对雷昊不怎么待见，他正好顺坡下驴，闪人。 这小子明显是个外强中干的主，一看雷昊要走，先就慌了，一把拉住，显得很惶急：“哎，你别走呀。” 看着他一副要哭的样子，雷昊也没了逗他的心思，正所谓相煎何太急，他就是一打工的，从本质上来说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哥们儿，前头带路。” 这么大一层楼，居然就只有林纤纤一个人在办公，其他的房间要么是健身房，要么就是改造成了保龄球馆，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被那小伙子领着进了林纤纤的办公室，林纤纤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手里端着杯咖啡，向小伙子摆了摆手，小伙子低头退了出去。 林纤纤坐到诺大的办公桌后面，随手将杯子一放，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林纤纤的脸上居然一丝淫荡的表情都没有，让雷昊大是失望，拉了椅子坐下，两腿一抬，跷到了办公桌上，懒洋洋地说：“有话快说，我赶时间。” “赶着去做鸭子？”林纤纤一句话就把她的本性给暴露了出来，雷昊扫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光顾？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林纤纤也知道跟我斗嘴就是拿卵子撞石头，撇开这个话题，说：“不想你爸知道你做鸭子的事，就少油嘴滑舌。” “我说林总，你请我来，就是为了威胁我吗？”雷昊翻了翻眼，这是软肋，我忍。 第9章 仇人 “我打算聘用你。”林纤纤朱唇轻启，冒出一句差点让雷昊倒下去的话来，聘用我？开什么玩笑？ 看着雷昊一脸的震惊加懵逼，林纤纤很满意这样的震撼效果：“我很想知道你能干什么……” “等一下。”雷昊出声打断，“你是大脑短路了，还是脑袋被门给夹了，聘用我，你这个想法是怎么产生的呢？” 林纤纤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对话氛围，笑眯眯地看着雷昊说：“你要是觉得你就是一烂仔，你可以拒绝。” 雷昊知道她是激将，可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烂仔，两手一摊：“看在你很有诚意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谈谈待遇吧，低了就免谈了。” 林纤纤毫不留情地驳斥雷昊的装逼行为：“见过无耻，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 雷昊脸皮比城墙还厚，坦然道：“谈不拢就算了。” 林纤纤忍着笑：“放心吧，薪水绝对比你做鸭子强。” 说到这个，雷昊还真没什么心理价位，毕竟不了解做鸭子的行情：“说个数字吧，做人要有诚信。” “这个不急，我得想想把你放在什么岗位上，这样吧，说说你都有什么特长。”林纤纤摆出了一副面试的架势来。 “特长？”雷昊忽然想到了那个蛇姐的面试，贱贱一笑，“就是特别长啊。” 林纤纤向雷昊下面扫了一眼，令雷昊失望的是她并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反而若有所思地说：“看你这德性，最想做的事就是拿着工资泡泡妞了。” 雷昊一拍大腿：“还是你了解我。” 林纤纤哭笑不得：“你真够不要脸的。” “要脸能当饭吃？”雷昊跟林纤纤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她当然很难理解像雷昊这样的人面临生活的艰辛，贱笑着说，“我说美女，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撞了我也赔了不少钱了，不是两清了吗？” 林纤纤居然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姐夫……也就是你养父应该跟你说了吧？” 雷昊点了点头，林纤纤神色一黯，跟着说：“以前我不懂事，做了不少错事，或许是为了补偿吧。” “你应该补偿的是我爸，不是我。”雷昊对林纤纤已经没有多少恶感，恰恰相反，很理解她的心态。 林纤纤诧异地看着雷昊，雷昊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摸了摸脸：“我知道我很帅，但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怕的。” 林纤纤扑哧一笑：“真受不了你。” 雷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 “什么不对？” “你昨天去找我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我是我爸的儿子吧？”雷昊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纤纤坦然点头：“是的，我不知道，你是想问我，既然不知道你的身份，来找你干什么是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雷昊点头，等她回答。 林纤纤拉开抽屉，抽出一张照片压着桌面推到雷昊面前，雷昊定睛一看，失声道：“那个操蛋家伙？” 照片上这家伙就是那天想爆雷昊菊花的操总，雷昊很奇怪林纤纤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林纤纤说：“他叫操德旺，是个放高利贷的，跟我有点过节，你踢了他的蛋蛋，我都快笑疯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给你二十万的原因。我查了你的身份，就是一混混，也不怕告诉你，我本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收拾他的，别否认，我知道你打架很厉害，这些年在这方面就没吃过亏。” 雷昊嘿嘿一笑：“都说你最了解我了，对付流氓最好的人不是警察，而是流氓。” “对，这叫以毒攻毒。”林纤纤补了一刀，“不过呢，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自然不会再让你去干这种事。” “看不出你还挺好心的。”雷昊撇了撇嘴，“不过我最好奇的是，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林纤纤说：“操德旺睚眦必报，一直到处在找你，我知道你不怕他，不过我不希望看到我姐姐的悲剧重新发生，你想想，如果操德旺知道你的事，你爸和你姐，他们能应付得了吗？” 雷昊不说话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老爸少了一条腿，沈梦的确应付不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问题是，到林纤纤这儿来上班与操德旺这混蛋有什么关系呢？ 面对雷昊的提问，林纤纤早有准备：“据我所知，操德旺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毕竟你姓雷，他姓沈，所以你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而且离得越远越好，操德旺怎么也不会找到你家人的头上，即使他找到了你，那是你自己跟他之间的事情。” 雷昊抓住了问题的核心，睁大了眼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我将要去很远的地方？” 林纤纤打了个响指：“我就说你的脑子还挺灵光的，一猜就中。”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有多远？” 林纤纤笑了笑：“皇家实业在省内有很多产业，包含物流、制造等各个行业，考虑到你的特长和爱好，我要你去的地方是凉州，那里有一个刺绣厂，专做外销出口。” 见雷昊一脸苦色，林纤纤继续刺激：“怎么？不想去？你不会还是那种等着吃奶的小男生吧？” “我有不去的选择吗？”雷昊自嘲地笑了笑，其实这个家对于他来说，只是因为老爸的残疾而多了一份责任，至于神龙见头不见屁股的沈梦，只会让他心痒，看得到吃不到，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好男儿志在四方。”林纤纤拿这句名言来鼓励雷昊，“至于你爸，我会安排人照顾的，至于你那个姐姐，我是爱莫能助了。” “就这么定了。”雷昊一锤定音，“虽然没有做领导的经验，不过领导个小刺绣厂还是没问题的。” “想得美。”林纤纤泼了一盆冷水，“谁让你去做领导了？那里缺个办公室主任。” 什么？雷昊大惊失色，正要撂挑子不干，林纤纤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推了过来：“我要你盯住他，我怀疑他贪污公司的钱。” 扫了一眼那张照片，雷昊的眼睛不由一凝，拒绝的话都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或许人的长相已经发生了改变，但是他腮帮上的那道疤却永远也没法消除，他赫然就是放火烧了孤儿院的那个人！ 第10章 离家 林纤纤并没有留意到雷昊的状态，说，这家伙叫苟富贵，是公司派过去的刺绣厂负责人，刺绣厂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但是每个月的财务报表都显示在不同程度的亏损。林纤纤给雷昊的任务是查一查刺绣厂的经营状况。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雷昊又扫了那照片一眼，恢复了以前的吊儿郎当：“先说好，我高中都没毕业，水平有限，能不能查出这家伙营私舞弊，我不敢保证，要是辜负了你的希望，你不许扣我工资。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工资是多少呢。” “能不能查出来我不担心。”看着雷昊迫切的眼神，林纤纤有些忧心忡忡了，“我担心的是你会不会跟他搞到一块儿合伙来骗我。” “你提醒了我。”雷昊哈哈一笑，“那得看你给我的待遇值不值得我这么干了。” 得到了一份月薪两万、吃喝拉拉撒全报的工作，雷昊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过比这个更令他兴奋的是，他找到了那个纵火者的下落，一直以为，孤儿院被烧掉的真相将会被永远地尘封，想不到一个做鸭子的决定，居然机缘巧合地让雷昊找到了一个复仇的机会。 出了公司大楼，雷昊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怀着一份缅怀之心去了一趟孤儿院的旧址。孤儿院当然早已不复存在，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商业大楼。 雷昊站在这些参天的大楼下，小时候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那里承载着他童年的记忆，虽然很苦，可是很快乐，至少大家都还有一个刘妈妈，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打湿了面颊，狗熊、排骨、小凤，你们还好吗？现在又在哪里？ 晚上有选择性地跟老爸谈起即将远去的工作，老爸点了点头：“好好干，你也成年了，将来总要娶老婆生孩子的，不攒点钱怎么能行呢，这狗日的世道啊，没法子。” 见老爸伤感的感慨，雷昊逗他：“你不撮合我跟沈梦了？” 老爸扬手在他脑袋上抽了一记，叹了口气，抽着闷烟，雷昊心里一动，问道：“爸，林纤纤给了我这么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我知道你向她开了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 话还没说完，老爸苦笑了一声：“小梦跟你不一样。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忽然间雷昊有些不舍，待在一起没什么感觉，可一旦要分开了，才发现很多看似平常的东西都万分地珍贵。 “打个电话给小梦，一起吃个饭吧。” 雷昊笑了笑，这个时候她正忙着，等她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而且回不回来都不一定，老爸似乎也明白了雷昊的意思，笑得更苦，指了指柜子：“里面有酒，咱们爷儿俩好好喝两杯。” 雷昊打开柜子，里面立着一瓶茅台，拿出来，开了封，一仰脖子，一古脑儿地全干了，然后才拍了拍老爸的肩膀：“都戒了，就不要再喝了。” 老爸操起拐杖就要揍雷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借口喝酒，你都喝完了。” 雷昊哈哈大笑，老爸现在太特么可爱了，将他抱起来转了两圈，又在他满是胡子的腮帮子上狠亲了一口，才说：“爸，国外有种假肢，装上了之后多熟悉熟悉，跟真的一样，那二十万就是给你装假肢用的，别省着。” 老爸呆了一下，摇头：“现在这拐杖就挺好。” 雷昊嘿嘿一笑：“其实你挺帅的，林纤纤对你挺有负罪心理的，抓住这个吃嫩草的机会哦。” “你个小兔崽子，找打。”老爸作势要打，雷昊已经把他压在了轮椅上。 沈梦果然没有回来，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天还没亮，雷昊就离开了，临走之前，悄悄地看了一眼老爸，在心里默默祝福，等雷昊回来让能我有个妈，转头就走，雷昊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老爸正看着他。 凉州与沧州一字之差，隔了却有一千多公里，简直跨了全省南北，好在现在交通便利，虽然雷昊没出过远门，但一切都是傻瓜式的，坐了高铁，到凉州也就三个多小时，不过在下了高铁之后雷昊就有点懵逼了。根据林纤纤给他的地址，是凉州的一个县，出了高铁站找到汽车站，到窗口一问，居然还有三百多公里，而且只能坐大巴。 当雷昊到达那个刺绣厂的时候，他对林纤纤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点，暗暗发誓等老子回去再要林纤纤的好看，这时已经是下午了，好在中午的时候在服务区垫了肚子，倒也不那么太饿。 站在刺绣厂的门前，太阳斜斜地照在雷昊的脸上，雷昊冷笑着看着那金光闪闪的招牌，走上前去。 门卫室里伸出一个头来，向雷昊叫着：“干嘛呢？” 雷昊走上前，将公司的介绍信亮了亮，老头赶紧开了伸缩门，点头哈腰地说：“雷主任，我带你过去。” 雷昊没干过领导，也从来没有人向他点头哈腰，一瞬间，虚荣心爆棚，当领导就特么爽啊，怪不得是人是鬼都打扁了脑袋要去当领导呢。 跟在门卫大爷后面，雷昊打量着整个厂区，厂区不是太大，但是很整洁很利索，当先是一幢两层的办公楼，后面是宿舍楼，边上还有两幢厂房，环境很不错，想到将来就要在这里不知道要做多久的领导，心头不由大是激动。 走到门前，感应门自动打开，门卫大爷把雷昊带进去，雷昊眼睛不由一亮，哇靠，好多女人，穿着统一的厂服，正在工作台埋头操作，刹那之间，雷昊对林纤纤的怨恨一扫而空，满眼的大长腿，真是量身打造，知我者林总啊。 吞了一口口水，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门卫大爷已经停下脚步，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雷昊抬头看了一眼，总经理办公室。 门卫大爷敲了一下门，门打开，里面一瘦一胖，雷昊眼神一冷，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苟富贵，你个王八蛋，老子终于见到你的真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