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到市政府 早上，浓雾如纱。 纱样的水雾柔柔的到处飘荡，笼罩着普水，安静的县城在飘绕的雾气里显得安静和谐。 沿河的水在纱雾里如怀春的少女缓缓欢快的流着，偶尔发出甜梦里的哗哗欢笑。靠近沿河不远处沿岸竖立的小红楼在水声雾气里，显得更加的神秘和庄重。 小红楼是普水老百姓对县领导们休息地方的尊称，其实就是一栋四层的小楼，外面粉上暗红色。外地来普水县工作的书记县长们，常委部长们都住在这栋普通的小楼上，每个领导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一个室是领导休息和处理工作的地方，一室是八小时之外的接待。因为里面住的都是县里的最高决策者们，一般人是无法进去的，对外就显得神秘。 小红楼紧邻县政府招待所又称普水宾馆不远，普水宾馆是四星级的宾馆，全县最高级，国家省市领导来普水考察调研都在此休息。 小红楼一楼小食堂的师傅都是宾馆的厨师，他们轮流负责县里领导们的一日三餐，每天每顿都是不同的花样。当然，作为一个地方的首脑机关的最高决策者，这样的待遇也很正常。 县委副书记陈大龙在小红楼吃早饭的时候，遇到周武，周武端着饭碗挪到陈大龙身边，小声嘀咕说：“大龙，有个事，饭后需要你陪我一起到市区去一趟。” 周武是一把手县长，两个人相处多年，很多话不需要说很透，只要说个头，就知道后面的内容。陈大龙就知道周武肯定是到市区去拜访哪位市领导，每次拜访重要的市领导，都会叫上陈大龙。 陈大龙和周武认识纯属偶然，那是姜心成做市政府办副主任，陈大龙几个人为姜心成祝贺，在酒席上认识周武的。周武当时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兼研究室主任。 酒席上，周武很欣赏陈大龙开朗豁达的性格，所以周武到普水做了一把手县长后，就向县委书记包一宽建议，把陈大龙从市发展改革局要了过来。 县委书记包一宽和周武都是市政府办出来的干部，以前就有来往，关系肯定不是一般，周武说要个人，肯定很支持。 于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按照要求，带领人员拿着报告专程向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做了一次汇报。汇报过后，一次市委常委会，陈大龙就被调整到普水任常委副县长，做了周武的助手，配合周武开展工作。 都是干事的人，所以在一起很和睦，做事也很合拍。周武多次在很多场合表示，有陈大龙做了助手，轻松多了，很放心，陈大龙在前面冲锋着，没有做不成的事。 陈大龙在周武的帮助下，进步很快，几年下来先是常务副县长，后来就是县委副书记。两个人有此特殊关系，很多事心里就很默契，陈大龙也就没有细问，也没有必要细问。 早饭后，就打电话叫上司机，跟着周武一起就向市区跑。 普安是江南省的直辖市之一，下属4个县4个区，普水在普安最大，说最大有几个原因：一是人口最多，大约140多万；二是土地最多，幅员最为广阔，资源也很丰富，特别是水资源，靠近中国第四大淡水湖洪泽湖；三是财政贡献大，每年县财政收入都是十几个亿。 有此优势，普水的官员都被市里的领导高看一眼，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普水的县委书记，基本头上都有一个市委常委的光环。 普水离普安市区不到100公里，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市政府大院附近的时候，大院的人们刚上班，如鱼一样从大门口旁边的小门拥进去，然后如树枝般分开向各栋大楼走去，来来往往，楼上楼下的跑。 陈大龙和周武的车直接进了大院，停下来，周武从车里出来对陈大龙说：“我要先去拜访一下政府胡秘书长，有点事要汇报一下，40分钟后一起去卫市长办公室谈重要事情，这40分钟之内，陈大龙是陪自己上楼到胡秘书长办公室坐坐，还是自己自由活动。” 陈大龙肯定不会和周武一起到政府胡秘书长办公室，他们两个人如果谈点私事，坐在旁边肯定大煞风景，不方便。即使周武不在意，秘书长也不高兴。陈大龙就推辞说：“周县长，尽管去忙，在普安政府大院找个地方喝杯水，说说话，肯定没有问题。” 周武也不再坚持，笑着和陈大龙打了个招呼，晃着圆滚滚的身体，进了的市政府办公大楼。 没有特殊的事，陈大龙就想中午回家看看，春节过后，是全市招商引资开门红的关键时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带着县里的乡长书记和相关部门的头脑们走南闯北忙着招商引资，没有时间回去看看。算一算，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想到家里，就想到会跑的儿子，想到年轻的老婆，想到老婆丰腴的身体，陈大龙的下面就有了突突的反应，35岁的男人，好久没有女人在身边，有点反应也很正常。 司机听陈大龙说在想车里休息，就汇报说自己想到政府大楼下的小车班找个人有点事要处理，如果有事就打电话。司机跟着陈大龙多年，一直很称职，从没有出过差错，司机也是人，也有三朋四友，也有私事要处理。 陈大龙就说：“去吧，如果有情况会联系你的。” 司机千恩万谢的走后，陈大龙一个人就躺在车后面的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陈大龙梦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没有看清脸，没有认出是谁，但是很肉感，用力的抱着自己，硕大的胸部和光滑的身体摩擦自己很受用，后来就把女人按住，准备开始关键环节的时候，听到咚咚的声音，声音很强烈，很大，阻扰陈大龙无法继续下面的动作，当时就想，不管是谁，骑上去就要挥洒一番，潇洒过后再说，可是声音越来越强烈，一骨碌醒来，原来是一个奇怪的梦。 敲车窗的声音，很真实，很强烈，不知道哪个狗日的东西，打扰了自己梦中的好事。 陈大龙不高兴的睁开眼，看到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正站在车外，敲着车窗。 陈大龙想一定是很多天没有接触女人，有了那种冲动，作为正常男人这也很正常，做梦都是女人，看来，真的该回家看看老婆了。 他调整好情绪，摇下车窗，原来是刘红，她笑着盯着自己。 刘红是陈大龙在发展改革局工作时的同事，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特别是篮球一样的胸部似乎更大了，看着看着，陈大龙就有点把握不住。 当时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机会，陈大龙一想有点后悔，这么漂亮有风味的女人如果有机会，还会放弃吗? “大龙，做领导了也不能有架子，要密切联系群众，宁愿一个人坐车里，也不愿意到老同事那里去坐坐。既然回来了，就要和以前一样，回到发展改革局走走，看望看望老同事老部下，不要做了领导，把糟糠之友都忘记了！” 刘红没有变，仍然是以前的口气，脸上布满笑意。 “怎么能忘记呢，枕头还天天想呢，每到晚上都在想枕一次的感觉！” 在老同事面前，陈大龙肯定不能如县区对待下属一样板着脸，就如从前一样开着玩笑，嘴里说着话把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 陈大龙以前经常开玩笑说，最大的愿望就是枕着刘红的硕大胸部睡个觉。 “来啊，谁怕谁。” “好，今晚老地方，不见不散春风吹，战鼓擂，看看到底谁怕谁。” 两个人从没有约会过，何来老地方，不过是玩笑罢了。 刘红后来解释说，到外面办事回来，到了政府大院的时候，看到陈大龙的车，就知道他有事回市区了，就想知道人是不是在车里面，看看正躺在后面，就想敲车窗叫起来问问，做领导了怎么能在这个地方休息，是不是到她的办公室喝杯水，中午找几个人聚聚，很久没有见面了，老王他们几个人肯定也在。 提到老同事，陈大龙感到很亲切，从发展改革局出来快5年了，从没有回去过，虽然经常有同事打电话要跟他一起聚聚。 局长也曾经打过电话说他到县区做领导了，抽个时间，班子给他送送行。陈大龙都找个理由拒绝了。 不是不想聚聚，陈大龙知道自己和局长不是一路人，在单位时，局长和周一天等人一直都在找机会打击自己，他当然没有给他们找到任何的机会，而且还一直抓着局长和下属吕婷苟合的证据，有此法宝，局长肯定投鼠忌器，不敢得罪自己。可是，如果和这些处长们经常走动，会对刘红老王等人的仕途发展带来不利。 “上午要见市长，中午肯定没有时间，预定在晚上吧，到时候联系你！” 陈大龙看着刘红，就有了和他们聚聚的想法。 “好，我回去通知老王等人，今晚拒绝任何人的邀请，等候大龙的召唤！”刘红看着陈大龙，很期待的眼神。 “只要没有特殊的事，肯定赴约，和兄弟们好好聚聚，不过也要把老处长等人都叫上，否则，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们！” 陈大龙想一想，有一个多月没有和老处长万大松联系了，对万大松陈大龙一直很感激，认为如果没有万大松在发展改革局关键几步的帮助，肯定没有自己现在的今天。 “老处长是领导干部，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只能麻烦你出面！”刘红笑着说。 “好，你吩咐什么我就落实什么，能为你提供服务，很高兴！” “哪敢吩咐领导，请示差不多，不过别忘了，到时候一定要把你自己带上！” 看着刘红扭着丰臀慢慢走去的身影，直到很远，陈大龙才拉回眼神，刘红和自己几乎同时坐上处长，刘红先是办公室主任，后是人事处处长。 五年了，一直没有提拔的迹象。局长和刘红的丈夫做过同事，关系也很好，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局没有提拔刘红前进一步。 想到今晚，不管什么事都要推掉，和刘红等人好好聚聚。答应了，就不能言而无信。 陈大龙回到车内，准备拨打老处长的手机，问问他有没有时间？老处长是陈大龙等人对万大松的称呼，虽然万大松已经做了区委书记，陈大龙等人还都这么叫。 作为主城区的区委书记，万大松很忙，陈大龙每次和他见面，也都是说上几句话，有事就直奔主题。 2、突然的变动 回到车内，刚坐好，手机就气壮山河的响了起来，原来是周武。他告诉陈大龙说，刚才和卫市长的秘书联系，说卫市长突然有急事出了市区，下午才能回来。现在，陈大龙要么和周斌一起去人事局转转，有个亲戚想调到市区，需要和人事局的一把手韩部长协商，要么陈大龙自己到哪儿去转转，下午再联系。 陈大龙就说：“周县长，有事你去忙吧，下午再联系吧，我很久没有回家，想回家看看。” 陈大龙想，去了政府大楼肯定出不来，被哪个主任秘书长一拉，中午的酒一喝，下午就很难把握时间。再说，下午醉醺醺的满身酒气到市长办公室，肯定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大龙知道卫市长很赏识自己，虽然以前的进步与他没有什么大关系，但是以后要想有所进步，肯定少不了卫市长的关心帮助。所以，陈大龙知道中午回家好好的休息休息，是最好的。再说，也很想念孩子和老婆了。 想到老婆，陈大龙就打电话给老婆，看看她现在在哪儿，很快就通了。 “大龙，干吗呢？” “我已经在市区，准备回家，你在哪儿？” “今天接到通知，说最近要到省城去学习一点时间，在家里收拾东西，在市区就回来吧，等你很多天了。” 老婆语言很浓厚，一语双关的说。 陈大龙听着老婆很熟悉的声音，知道老婆需要什么。下面的家伙就突突有了反映，抖抖的，如长枪般晃动。 挂了电话，也不通知驾驶员，陈大龙爬上驾驶室。车像风一样向家所在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里，看着丰腴的老婆，陈大龙就有了想法，很强烈，两个人很快就拥抱一起，手脚不老实起来，尽快的脱去对方的衣服，深层次的交流才是最关键的内容。 老婆长哼一声，虽竭力压抑，还是划破房间的寂静。 陈大龙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婆已经不在身边。 到卫生间洗洗，穿上内衣，拉开窗帘，暖暖的阳光立即洒了进来，已经是中午了。 听房间的声音，知道老婆是在厨房里做饭。儿子在幼儿园，中午不回来。 陈大龙看着窗外的景色就感到什么不正常，想一想是自己的手机一直没有响，作为普水的县委副书记，分管很多的部门，管理很多的事，这些事都需要自己最后拍板，手机如此的安静肯定很不正常，拿过手机，发现关了。 陈大龙这才想到和老婆在关键的时候，有短信进来闹的进不了状态，老婆就抬起被陈大龙压住的身体，伸手一只手拿过手机关了。后来就是猛烈的战斗。 手机一开短息就如水一样挤了进来。短信提醒，有20多个未接电话。有万大松的、周武的、县里同事的、县里下属的。有个短信是周武的，说大龙，电话怎么打不通？下午3点在卫市长办公室见面，已经约好卫市长，千万不能迟到，看到信息给他回个短信。还有一个电话是郝部长的。 郝部长是陈大龙认识的最大的官员，这种认识不是简单的点头之交，而是深层次的了解，是很亲密的朋友。 郝部长以前做过市委组织部的干部处长、常务副部长，后来到县里做过县长、书记，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了。 郝部长的父亲，做过普安的市委常委、秘书长，后来又提拔到省委办公室做了研究室主任兼任省委副秘书长，以郝部长的家庭背景不升官也不可能。 以前，由于万大松和郝部长是朋友的关系，陈大龙在发展改革局做副处长时候认识郝部长的，共同的健身爱好，不久两个人就成为朋友，经常一起到体育馆的健身房健身，不知道今天打电话有啥事。 陈大龙给周武回了短信，告诉周武下午肯定准时到卫市长办公室的信息后，就给郝部长去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 陈大龙就说：“老领导，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郝部长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说：“大龙，你也不要说话，听就可以了，打电话给你是提早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郝部长后来说的内容，陈大龙思考了很久。 郝部长刚从常委组织部长办公室出来，就给他打电话，希望听听陈大龙的意见。 郝部长说，下午要开常委会，调整一批人，里面就有陈大龙，职务是任发展改革局党组成员、副局长，调研员，信息办常务副主任，主要是负责信息化推进工作。郝部长又说，虽然岗位不是非常理想，但是毕竟级别上了一个台阶，预先祝贺。 陈大龙赶紧说：“感谢领导关心，都是部长关心的结果。” 陈大龙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失望，看来提拔为县长的愿望无法实现了。就县长提拔这件事，省委组织部也考察过，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郝部长就笑着说：“任何进步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举举手罢了，既然组织部定了，就不要多想，好好干，如果有机会我会推荐陈大龙的。” 陈大龙连声说：“谢谢。” 作为一般干部，能有一个常委为自己说话，那是很荣幸的事。 挂了电话，陈大龙沉静了下来，先前有小道消息说，陈大龙将被提拔为县长，省委组织部派人也来考察过。虽然当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一是任职时间短；二是岳父已经从纪委书记的职务上退下，没有背景，提拔到县长还是有难度的。但是，人总想往上走，陈大龙也想再上一个台阶，最近他也经常想，说不定县长就落到自己头上。现在，要将自己调整回到发展改革局，不知道市委是怎么考虑的。 他知道，这个消息郝部长这么说了，基本是定调的事，无法改变，就只能服从安排。 陈大龙给刘红打了电话，说晚上聚会的事。 电话通了后，刘红说： “大龙，听老王讲，很快就要做县长了，省委组织部也考察过了，预先祝贺啊，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进步神速啊，有机会一定要照顾老大姐，多少年了还是原地踏步，主要是没有人给我说话，听说你和个别市领导关系很好，什么时候也帮助我前进一步。” 看来刘红他们的信息也很闭塞，既然郝部长说了，市委初步研究过，小道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假如她知道自己将回到发展改革局，又会怎么看自己？ “到时候别疲软，我的要求很高的！” “想要我怎么帮助就怎么帮助，哪怕三陪也没关系。” 陈大龙仿佛看到刘红那张漂亮的脸蛋,拿着手机说话的情景。多年的同事，太了解彼此了。又想，真有一天，她肯定不会拒绝。 “谁用谁满意！” 开了一会儿的玩笑，陈大龙就告诉刘红今晚聚餐的地点，说万大松处长已经请示过了，今晚他肯定到场。 至于秦华、老王等人，就麻烦刘红通知一下。 三点的时候，阳光很明媚。 政府大楼不远处的停车处，一架紫藤已经很茂盛，紫藤叶密得几乎不透阳光，茎干泛着暗绿，如少女腕上脉脉的血管，弯弯曲曲地生长上去，一串串果荚垂下来，毛茸茸的可爱。陈大龙和周武走过紫藤长廊，步入市政府的办公室大楼。 对卫市长，陈大龙很熟悉，从县区的县长调整到发展改革局做过局长，做过万大松和陈大龙的领导，万大松就是在他的推荐下提拔到县区做组织部长的。 后来卫局长和几个县里的书记竞争副市长，很激烈，但是卫市长很有手段，成功做上了副市长的宝座，去年被明确为市委常委，在政府除了市长、常务副市长之外，就数到他了。 刚到卫市长办公室附近，秘书就迎上来说卫市长正在办公室等他们。一同进了卫市长房间，秘书给陈大龙等人倒杯水后，就出去了。 卫市长看上去很有精神，大背头梳的油光可鉴。 客套话寒暄过后，转入谈话的正题。 卫副市长对陈大龙说：“今天谈话主要是陈大龙，周武是过来作陪的。” 卫市长后来和陈大龙说中午和郝部长在一起吃饭，部长说已经告诉他即将上任的岗位，那么和他谈的就是关于信息办当前最紧要的一卡通问题。 卫市长说发展改革局是钱副市长分管的，但是一把手市长也很重视，作为市政府为民十件实事之一，必须按时高质量的完成。 卫市长又说，现在很多城市都在搞，如附近的合肥，吴江，江阴等城市都已经实施，效果很好。普安也要和这些城市一样，尽快付诸实施使用，方便市民。 卫市长最后说，自己在常委会议前的谈话是老领导和下属的谈话，也可以说是公示后的谈话，如果没有问题，公示过后自己就不找陈大龙进行任前谈话了，直接由组织部送到单位上任，希望陈大龙回去好好考虑，接受挑战。 陈大龙知道无法改变，就表态说：“老领导放心，既然领导信任我，肯定尽心尽力，高质量完成，不辜负领导的希望。” 陈大龙知道，在领导面前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反正一切已成定局。 前一段时间陈大龙和姜心成一起吃饭，听姜心成谈起过，说他负责的一卡通，王大鹏等人到处设置阻力，张贵局长也不是很支持，进展很慢。因为一卡通是政府为民实事，局长等人表面上要做样子，就嘴上承诺很多，实际的很少，口惠而实不至。也知道，一卡通项目建设，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不足。 陈大龙想到，一卡通项目连在稻米基地项目建设上有名的大功臣姜心成都无功而返，自己去了又能怎样？ 出了卫市长办公室，周武说，本来包书记和自己推荐陈大龙做县长的，不过一卡通项目做好比做县长的作用更大，影响也很大，只好忍痛割爱，推荐给卫市长，不过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普水是他的坚强后盾。 周武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周武是县长，而普水的县委书记很少问县里事，基本都是周武说了算，当然周武敢说普水是陈大龙的后盾。 陈大龙对这个艰巨的挑战不是没有信心，而是不想回到发展改革局面对复杂的人事关系。到了那里，张贵局长第一个就不会支持自己，肯定会到处使绊。但是等到下午的常委会过后，就是决定，作为党员干部就必须服从，用干部的标准就是，既要有工作能力，又要有政治觉悟。 站在政府大楼下面，知道五点常委会就开始了，那么今晚这个决定就等于生效了。 3、位置 陈大龙转身对周武说：“周县长，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何不早告诉我，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卫市长虽然很久以前在电话里征询了我的意见，你和姜心成比，年轻，有魄力，我当然没有意见，推荐了你。但是，真的决定，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大龙，要看开点，毕竟级别提拔了一步，县长是考察过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准确消息，先上一步就是上一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哪个店了，如果愿意回县里，还是那句话，继续跟我走。”周武很霸道的说，做了多年的县长，当然要霸道，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了。 “感谢领导关心，也希望领导一如既往的关心，假如做了哪个县区的书记，需要个县长区长的话，请先考虑我吧，很希望继续在领导后面混。” 虽然周武的工作作风比较武断，为人有点不讲理，但是周武是个干事业的人，几年和他共事，在大事大非面前，观点几乎一直是一致的。 周武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事就得罪人，做官就要武断，如果想不得罪人，回家抱孩子去吧，做个家庭妇男，肯定不得罪人。不武断，关键时候肯定不能出成绩，磨磨唧唧的，好的时机很容易失去。 “大龙，这句话我很感动，也说明当时没有看错人，这次推荐你，就是希望你级别上一步，好好干，等有位置了，第一个人选肯定就是你！”周武拍着陈大龙的肩膀说。 “听万大松讲，今晚你们几个聚餐，什么地方，到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好久没有和万大松痛快的喝酒了，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陈大龙知道，万大松和周武是党校研究生班的同学，两个人来往很紧密，都是很注意影响的人，虽然和一些女性关系暧昧，却从没做出任何出格到底事来，所以名声一直很好。 做官做到他们的境界，确实不容易。 陈大龙在县里多年都是常委，加上人还比较帅，有很多别有用心的女下属对他表达过那个方面的意思，可是他都拒绝了。 离过婚的陈大龙，很珍惜现在的婚姻，老婆孩子热炕头，很满足。同是外地到普水工作的领导们私下就经常开玩笑说，大龙看上去很健壮，遇到漂亮女人就疲软，要么是阳痿了，要么是以前被女人夹多了，肾亏了不敢再举了。 陈大龙一般笑一笑，不做解释。说实在话，孤独的夜晚，陈大龙也想和他们一样，找个下属好好的压压，把男人的精力排泄排泄。 但是陈大龙还记得这样一句话，当女人付出了，那么男人需要付出的远远大于女人所付出的。作为年轻的领导，陈大龙知道该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否则，就很难在叵测的官场上立足。 陈大龙后来对周武说：“县长，今晚在梅花饭店梅花厅聚餐。” 梅花饭店坐落于普安市最为繁华的淮海西路南段，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北边毗邻市政府和主要商务区，南面距普安著名的购物圈也是咫尺之遥。饭店设计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建筑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法国的水晶灯、国际一流水准的寝室用品、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走进去就感觉融入到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饭店后面就是一流的豪华俱乐部、西餐厅、日本料理、酒吧、娱乐中心、SPA、宴会厅、大型停车场和世界著名品牌精品店等一系列设施。 饭店是市委人大政府政协的定点饭店，来客接待会议用餐都在这里，就是每年一次的人大政协会议都是在梅花宾馆召开，饭店的女老板满红一年的收入也有几百万。 满红在陈大龙和前老婆离婚单身的时候，两个人曾经有过不寻常的关系，以致满红生的儿子很多人都私下议论那是陈大龙的种。满红生孩子的那段时间，陈大龙也和现任老婆结婚了，婚后的陈大龙就再也没有和满红有过任何绯闻。 做了领导后的陈大龙，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更知道男女关系对一个领导干部成长的危害，所以虽然和满红关系一直很好，但不会再继续那种情人的暧昧。 中午，陈大龙打电话对满红说今晚想请人吃饭，对象是万大松等领导，请她吩咐厨师们把最拿手的菜都上来。 万大松做处长的时候，就知道陈大龙在外面有个相好，那时陈大龙和前妻经常闹矛盾。后来，陈大龙仕途慢慢顺利的时候，万大松曾经提醒过一次。陈大龙解释说，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不过请老领导关照满红饭店的生意，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万大松知道满红虽然没有和丈夫离婚，但是婚姻早就名存实亡，觉的陈大龙说的话也有道理。万大松到了浦和区做了区委书记后，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都让下面的人安排在梅花饭店。下面办事人私下都偷偷议论说，万大松这么做肯定是看好了老板满红，想和满红发生点什么，真实的原因只有陈大龙和万大松等人知道。 陈大龙和周武说了聚餐的地点后告别，出了政府办公大楼，就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体育馆。上午和郝部长约好下午去健身房，郝部长说下午常委会过后就到。 自从到县里任职，陈大龙十天半个月的能和郝部长碰面一次，每次碰面后，两个人就是健身房，一边健身一边谈话。 陈大龙在发展改革局被贬值到乡下挂职的时候，无所事事，在同学牛伟的推荐下，到体育馆健身房做过健身教练混日子的时候，和黑道出身的健身房老板刘金虎关系很铁。 陈大龙后来崛起，做了发展改革局副局长后，健身房的老板刘金虎就给陈大龙办理了三张VIP金卡，让陈大龙送给一些需要帮助的关键的人。 有了金卡，就等于在这里健身吃饭终身免费，在普安享受金卡服务的不会超过20个人。一般的人到此健身，都是办的月卡，办年卡的都是别人送的。普通年卡收费是3999元，银卡带游泳的7999元，VIP银卡14999元，普通金卡就要29999元。 陈大龙把金卡给了郝部长一张，他知道，郝部长经常和自己在一起健身谈话，说明没有把自己看成外人，那是郝部长看得起自己，否则，以他现在的位置，许多人挤破脑袋想陪他，想尽了任何办法都找不到机会。郝部长主动给自己接近的机会，怎么能放弃？许多事，郝部长能能帮上忙，能罩着自己。 陈大龙从小就开始坚持锻炼身体，身上的肌肉线条比电视上介绍的什么健美明星隆起得多，锻炼多了，陈大龙对锻炼也就有自己的看法，认为锻炼不需要剧烈，练出均匀线条才是最重要的，锻炼也不一定要到健身房，家里、班上都可以就地做运动，如俯卧撑可以练臂力和胸肌，扩胸修饰胸肌线条，举哑铃练手臂线条等等。 每次这么介绍的时候，郝部长就会嘲揄他说：“你身上的肌肉结实得像块一撞能出声的钢板，自然不需要超强度锻炼，别人有这肌肉吗。” 郝部长第一次看到陈大龙身上一块一块突起的肌肉，就赞不绝口，说平时穿上衣服肌肉好象也就这么回事，一露真面目，真是……嘴里的惊叹声不止。 那天，陈大龙可能心里的原因，一改以前锻炼的作风，做一组硬拉动作后，又扛着沉重的杠铃，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次又一次蹲下，站起来，又蹲下，再站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鬓角和脸颊流淌，光溜溜的脊梁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肩膀头结实的肌肉也因为和杠铃杆不断的摩擦有些发红，一直到很累，才光着汗涔涔的身体走进冲淋房。 陈大龙特别喜欢冲淋房里到处都安装镜子的装饰，站在圆形喷洒的水线下，他把手举过头顶，弯在胸部，抵在腰间，插在背后，最大限度地抻展肌肉，象阅兵一样检阅自己的健身成果。 陈大龙对着镜子，想到同事们说的十块肌肉，用手摸了摸怎么数也没有十块。 “小伙子，肌肉是不是又多了一块？”随着声音，一只充满热气的大手摸着后背上的肌肉，嘴上啧啧了两声后，说：“这么棒的身体，电影商拍三级片不找你太浪费了！” 镜子里出现郝部长那张充满羡慕的老脸。 后来，两个人冲洗过后，就到休息房，躺在一起，谈论周围的人和事，后来就谈到了这次的人事变动，陈大龙很不理解。 郝部长说：“常委会不过是走个过场，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陈大龙这次的位置，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年轻，经得住熬，先好好干，过几年也许海阔天空。当然，你这次调整，是你的老领导卫市长推荐，肯定有推荐的理由，我也不好过分的参与。” 作为县委副书记，到市区任职，提拔为小局的局长都有可能，当然大部分到了市直单位都是副职，所以陈大龙现在的位置有个调研员，级别享受正处级，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陈大龙说：“能到这个位置，说实话心里很满足，感谢领导的一直帮助。” 他心里虽然不快乐，但是又想做人不能太贪心，人要知道满足，否则，永远不快乐。欲望永远没有尽头的那天。 郝部长就说：“大龙，以你的能力，做个局长也没有问题，现在这个位置太儿科了，好好干，有机会一定会给你争取的。” 陈大龙就笑着说：“能配合局长把信息办的工作做好，烧高香了，部长能这么高看我，很感谢，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部长对我的厚望。” 陈大龙永远记着这样一句话， “怀才就象怀孕，时间久了会让人看出来”。人，切莫自以为是，地球离开了谁都会转，古往今来，恃才放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一个人，即便再能干，也一定要保持谦虚谨慎，特别是在领导面前。 郝部长和陈大龙聊天，知道今晚聚餐的事，知道万大松周武也到场，就说这两个人都在自己也过去见见他们，特别是万大松，做了书记后就很难遇到，很少有时间陪自己聊天。 陈大龙没有说话，知道在任何人面前不要议论领导的是非。 4、了解情况 到了梅花饭店，几个人看到陈大龙和郝部长一起进来，就显得比较惊奇，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出面，这样的饭局规格就比较的高，所以郝部长进去的时候，刘红等人就赶紧站起来，弯腰打招呼。 “郝部长好！” 万大松和郝部长年轻时就是朋友，关系很不一般，站起来迎接上来拉着郝部长的手笑着说：“我和周武县长正在抱怨陈大龙，今天刚提拔，架子就摆了出来，请我们吃饭，客人到了很久，自己却不到，是不是太怠慢客人了，原来是陪更大的领导，这样就理解了，就不能再抱怨大龙了。” 郝部长笑着说：“听说你们聚会，就过来混顿饭。不过，大松，你这段时间做事很不到位，晚上有这个聚会也不打电话告诉我，做了书记，架子就大了，就不经常到我办公室聊天，听大龙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顺便提醒你，以后有好事一定把我带上。” 万大松说：“领导能到场那是我的荣幸，不过，领导不到场，我可以坐在主人的位置，今晚领导来了，我是想坐也不敢坐。” “不要认为市政府在你浦和的地盘上，就可以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坐在主人位置，今晚大龙请客，大龙就是主人，我不能坐主人的位置上，你也不能。” 吃饭座位是很有讲究的，那是级别的象征。 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郝部长安排在主人的位置上，左边是万大松，右边是周武，之后刘红等人才依次找好自己的位置，陈大龙理所当然就坐在郝部长对面买单的位置上。 那天晚上，秦华、刘红、老王、朱宁以及万大松带来的区委办主任等人，和郝部长、万大松、周武等人相比，级别那是很低，所以只有陪领导喝酒的份。 开始的时候，郝部长介绍说市委常委会刚刚开过，陈大龙回城，到发展改革局做副局长，调研员，信息办常务副主任，也是刘红等人的领导，几个人就积极陪陈大龙喝酒，说早就盼领导回来，真的回来了，要好好关心下属。 要想得到领导关心就要陪领导把酒喝好，这句话是官场总结的真谛。 几个人都不是傻瓜，肯定知道该怎么做，基本都喝多了。 出了包间，意味着酒席结束。 万大松和周武两人拉着郝部长出去，说到外面转转，散散酒气，问陈大龙去不去？陈大龙说，今晚喝多了，就不参与领导的活动了，虽然是朋友，也是领导，领导的活动知道的越少越好， 万大松等人走后，陈大龙就问秦华他们，三个女同志是不是陪自己和老王到下面的洗浴中心泡泡，如果不介意，可以洗个鸳鸯浴。 陈大龙和他们以前几个在一个处室工作过，多年同事，所以没有领导的架势。 秦华说：“大龙，回到局里也是一个领导，以后更是同事，领导就要有领导的样子，不能开这个玩笑。” 刘红的脸红红的，歪着头说：“他根本就不是领导，听他说话，标准的流氓。” 陈大龙说：“正因为是流氓，才有那个想法，既然女士不同意，不勉强，再见。” 秦华和刘红因为喝了酒，就把车放在酒店的停车场，和朱宁一起慢慢走着回去了。 女人不管平时和谐不和谐，到了一起肯定有很多的知心话。 看着他们走远，陈大龙就对老王说下去泡泡。 两人就到下面的洗浴中心，脱了衣服，躺在水池里泡了泡，泡了一会，上来搓了背，洗洗头，就到上面穿上洗浴中心为客人准备的短裤和衬衫，到楼上的休息中心休息休息。 进入中心，就有穿着考究的服务员迎接过来问：“先生，几位?需要什么服务？要不找个小姐敲敲背?” “找个包间，做个足疗！”陈大龙回答说。 普安离扬州很近，所以扬州三把刀（厨刀、修脚刀、理发刀）中的修脚刀也就顺理成章的传到了这里，扬州修脚刀的招牌像一张名片，出现在浴都门口，都清楚地表明了它的含金量，都是给人招揽生意的招牌。 一把小小的修脚刀，可以治疗五类疾病：一是皮表病变，指皮肤浅表层部位的疾病，如瘊子、疔、核类；二是深层组织，指皮下深层组织，如瘤子、骨刺等；三是趾甲、嵌趾和畸型类；四是因机械性挤压磨擦而引起，如脚垫、鸡眼；五是病菌感染，如脚气、疣类。还听说这里的修脚师能从足趾的小变化上看出顾客是否患了鼻炎、糖尿病、高血压、动脉硬化、眼底病史、肝脏功能失调、气血瘀滞、头痛等等。而从足底和足背，可以测看出心脏、肝脏、胆囊、脊椎、甲状腺等病变，以及肾脏炎症、肝硬化、高血压、胸膜炎、泌尿系统结合等疾病，采以相应医治措施。所以到了这里的人，都会来上一次足疗。 两个人仰面躺在那边，两个女服务员正捧着他们的脚，细心的给他们做着足疗。 老王就说：“很久没有和领导在一起喝酒了，郝部长讲下午常委会调整人，涉及到领导，回来了，以后可以经常喝酒了。” “什么鸟领导，工作上是领导，不生活上就是自家兄弟。”陈大龙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领导就是领导，以前你在发展改革局的时候，经常关照，大恩不能忘！” “帮助是应该的，能帮助的尽管说，不过，今晚和和一起到洗浴中心，你老婆不会责怪吧。” 老王和黄奕结婚后，黄奕就怕老王被别的女孩追去，对老王看的很紧，每天一下班就要看看老王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就会让老王解释，找出证明人。 满红曾经对陈大龙说，黄奕最大的希望就是和老王生个孩子，那样就可以拴住老王了。 陈大龙当时就笑着说以老王的实力，戳出个儿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是两个人进进出出几年，黄奕的肚子就是没有挺起来，后来黄奕就继续到满红的酒店上班，对老王看的是更紧了。 “黄奕知道今晚和领导在一起，她很放心！” 后来，两个人就说到了这次的人事变动，老王很不解的问：“跑了一圈又回来了，听说是负责姜心成没有完成的一卡通，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为什么？” 陈大龙就是要和老王聊一聊班上的情况，知道姜心成失败的原因,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才能少走弯路。 “谁都知道，姜心成从稻米基地项目建设起步，当时和王大鹏竞争稻米基地项目领导小组组长，说白了就是农经处处长，闹的很不愉快，王大鹏为此几次受到打击，就有了矛盾。去年，姜心成从政府副秘书长的位置回到发展改革局，任副局长兼任信息办常务副主任，和王大鹏又有了竞争。为什么？王大鹏被明确为调研员后，就认为局长走后，局长的位置非她莫属，现在姜心成来了，排名还在他的前面，肯定利用责权到处为难！” “他们各人负责不同的事，没有直接的接触，王大鹏怎么能为难到姜心成？” 陈大龙想知道症结在哪儿。 “工作上是没有联系，但是信息办是一个常设性临时机构，挂在发展改革局，主任由局长兼任，所以信息办的人权财权都在局长手里，毕竟局长是主任，是法人代表。而局长又把发展改革局的人权给王大鹏分管，作为分管办公室、人事处的王大鹏在人权财权上就有很大的权力，就能找出办法来为难，导致姜心成是要人没有人，壮志未酬身先死。” “局长是什么态度！” 陈大龙知道老王的岳父和张贵局长是战友，所以老王很得局长的重视，是局长身边的红人。 “局长的重心已经不在单位，把单位的权力几乎都放给了王大鹏。但是，我想王大鹏做的很多事，局长应该知道，否则，王大鹏也没有这个胆量。” 老王虽然没有说，陈大龙知道，张贵一直在到处跑关系，为竞争副市长的职位做准备。 “一卡通，是市政府今年为民十件事之一，假如完不成，局长应该知道后果？” 陈大龙想不通，假如一卡通完不成，最大的受害者是局长，他才是名义上的法人代表，姜心成做的再好，都是为他服务的。 看来，上次周武说的姜心成和局长之间的矛盾也许是真的。 周武上次对他说，张贵对姜心成开始很重视，当副局长来培养，稻米基地项目争取下来后，姜心成到了政府办做了副主任，于是就建议分管市长把稻米基地项目的建设管理都划归给政府办，继续由姜心成负责。 谁知道，分管市长竟然同意了姜心成的建议，张贵虽然不同意把权力划给别人，也不敢和市长叫板，就把不满都发在姜心成身上。 姜心成今年回到发展改革局，负责信息化特别是一卡通项目建设，局长不支持也就很正常。 “我不知道一卡通是什么东西，听王大鹏向局长汇报说，似乎很简单，说给他负责也就是几个月能做好，所以王大鹏也想信息办常务副主任的位置！” “信息办现在有几个部门，具体由谁负责？” 陈大龙在上任之前，必须把很多的内幕了解清楚，避免走姜心成的路子。 “目前，就是两个处，一个是综合处，一个是信息化推进处，两个处都是朱宁负责，所以姜心成上任就希望增加人手，到走了人员也没有到位！” “朱宁负责？” 陈大龙很疑惑，朱宁怎么能负责这一块？陈大龙听别人说过，因为稻米基地项目，朱宁很受姜心成重视，但是领导就是再看好一个人，也不能把她放到不懂的业务岗位上，姜心成不是糊涂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是啊！她是信息办的内当家，姜心成把什么事都交给她！” 听了老王这么介绍，陈大龙就想应该抽个时间，和朱宁在一起好好地聊聊。 5、官大一级 月色，如水般安谧。 浓乳般的月光浇洒大地，蟋蟀的凄切声慢慢的透进水样的夜色，深夜的香气绕了很多的圈如雾般弥漫空中，织成一个柔软的滑滑的网，把安静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靠水而建的住宅区，显得很安详，一个房间内，亮着暧昧的灯光，荡漾着旖旎的春色，一个男人压在女人身上，后来，男人不知道为何叹了一口气，翻身下来。 女人闭着眼睛等了很久没有动静，最终失望的睁开眼睛，心里骂道，狗日的，这时侯出来不是要人命吗？ “和尚，最近怎么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关键的时候从漩涡里滑出来…… 现实告诉女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没有他，自己肯定一所所有，是他给了自己一切，所以把不满藏在心里，爬起来妩媚的摸着男人的胸部，关切的问：“和尚，怎么了？” 和尚是女人对男人都称呼，形容男人头上地方支持中央的秃顶，男人歉意的嘟哝说，不知道怎么就软了? 在一起多年，女人太知道男人的底细，虽然50多岁，到了关键时候不比小伙子逊色，这几次中途熄火，肯定有原因，不满的说：“还不了解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犹豫了很久，从嘴里憋出了几句话，骂道：“都是狗日的陈大龙给害的，这几天，你没有上班，不了解情况。” 男人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出对陈大龙是深恶痛绝。 “哪个陈大龙？“.女人一时间没有想出究竟是谁？ “那个和我们斗了几年，后来到普水做常委副县长的陈大龙！” 女人知道了男人疲软的根源，想到那个陈大龙已经调离发展改革局多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又怎么影响局长的兴趣，不解的问：“听说，陈大龙在县里已经是副书记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一直没有交往，他怎么你了？” “本来也是这样认为，不在一起供职了，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谁知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这次干部调整，狗日的，胡汉三又要回来了。” 男人很不高兴，嘴里就不干不净的骂道。 “回来？什么职务？” 女人很吃惊，忙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副局长，信息化办公室常务副主任，调研员！” 男人很不高兴的回答，和陈大龙在一起的几年心里一直如刺在肩，却又无可奈何。 “回来就回来，一个副局长，又能怎样？你一个堂堂的局长，法人代表，难道还怕副职，大惊小怪的。” 女人安慰男人说，心里也宽了很多，只要身边的人局长的位置不到，别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即使陈大龙抓住自己和局长关系的把柄，只要相互不得罪，还是正常的生活工作。 “怕？怎么可能，他有什么可怕的。我是想到以后到了局里，整天一起共事不舒服。” 男人听了女人的分析后，挺起了腰杆很气壮。后来又说：“陈大龙回来了，不得不防，不知道他回来的目的，要知道他可掌握我们之间关系的证据。” “怕什么，大不了想个办法把他弄走，和姜心成一样乖乖的滚蛋！”女人回答说，心里却在想，陈大龙从发展改革局出去后，到了县里听说很受领导重用，做了常委副县长到常务副县长，又被任命为县委副书记，呼声很高，听说准备提拔为县长。 省委组织部都派人考察过了，这次回来，肯定是哪个渠道没有打通，出了问题，没有做成县长就回到了发展改革局，那么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局长即将提拔和调整到别的岗位的小道消息特别多，局长多次对她说，不用担心，该走的关系都走了，该跑的地方都跑了，该送的人也都送了，安心睡觉，如果提拔不成，也不会走出发展改革局的。可是官场任何事的变化永远大于计划，一夜之间岗位被他人夺走的事太多了，作为基层上来的局长不可能不知道。 “陈大龙来了，肯定要十分当心，到了县区几年一混，猪也会变成狼了。” 女人没有听清局长的话，心里却想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陈大龙来了，以后成为发展改革局的一把手，那么局长将何去何从？陈大龙将会怎么看待自己，那才是最重要的，也是自己最关心的。虽然她很了解陈大龙的为人，但好长时间没有接触，他在县里那样的复杂环境中肯定会变化很多，究竟会变为怎么样？真的会如局长说的，猪也会变为狼吗？ “如果陈大龙是来等位置的，也好，大家平安无事就慢慢等吧！如果是因为县长竞争没有希望，来避难休息的，那么我也会给他提供一个很好的避难环境，万一是来抢位置的，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究竟是鹿死谁手。” 局长想了很多，很自信，在发展改革局还是能控制住局面的，控制住局面的发展的。 黑黑的夜晚，暧昧的灯光，两个光着身体的人，难得的没有以前激情过后热烈的拥抱，平躺着，各怀心思的想着…… 王大鹏早上很迟才到班上。作为单位很受局长重视的副局长，分管办公室、人事处、财务室，可以说权力除了局长，单位就是他最大。 不久前，又被明确为调研员，很多人眼里局长位置是指日可待，王大鹏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到了班上，接近10点，不紧不慢的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 “谁？进来！” 王大鹏看到孙平推开门，弯着腰走了进来。孙平现在是办公室的副主任，是王大鹏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一直对王大鹏忠心耿耿。 他小心翼翼的说：“局长，听办公室的吕婷主任说，昨天下午，市委开常委会，调整了一批领导干部，于是就打电话给组织部的一个同学，证实了吕婷主任的说法，说昨天晚上已经和当事人谈过话，处级干部任前公示在日报上都出来了，虽然没有看到报纸，但是网上也可以查到。” 王大鹏最近也听说市委要调整一批处级干部，发展改革局当时也推荐了一个牛为，组织部来人考察，民主推荐就没有过关。 为此，局长最近经常懊悔说，牛为这个小伙子，关键时候怎么就阳痿了，单位白白错过了提拔一个干部的机会。 王大鹏像一只瘦猴圈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里，听了孙平的话，从椅子里面竖起来，脸色几乎没有表情的问：“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熟悉的？” “有，组织部的同学介绍说，不久前从局里出去的姜心成这次被提拔为农业局的一把手局长，还有几年前从这里出去，到县区任职的陈大龙。” 孙平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陈大龙回来，对孙平来说是个很不好的信息，当时陈大龙在发展改革局做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把孙平安排到档案室负责档案整理，整整三年，后来好不容易巴结上王大鹏，得到王大鹏的关照，才到今天的位置。否则，说不定现在还在档案室。 孙平心里对陈大龙一直腹诽，但是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办法，只能承受。陈大龙走后，孙平也就把这件事给淡了，想不到陈大龙又回来了，怎么能不着急。 “哦，陈大龙怎么了？听说要提拔为县长，是不是这次如愿坐上了县长的宝座？” 陈大龙做过王大鹏的下属，两个人关系开始比较和谐，后来陈大龙被局长排挤失意的时候，陈大龙多次求助王大鹏，希望得到帮助。 王大鹏没有为陈大龙说句话，当时认为，为了一个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下属，违背一把手局长的意图，那是得不偿失。 谁知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这个小子不知道什么关系，又被局长重用，最后提拔为副局长。从此以后，陈大龙和王大鹏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相互都知道什么原因。 “县长没做成，又回来了！”孙平心有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说。 “回市区了？哪个部门？什么职务？” 王大鹏认为，陈大龙是县里的副书记，回到市区，有关系背景或者市领导重用的话，可以到一个小部门任一把手或者党组书记，不重用就是哪个部门的副局长。 后来，又想一想，陈大龙也太年轻了了，做个局长可能性很小，肯定是好一点局的副局长…… “发展改革局！”孙平不高兴的回答，心里很不满市委常委会这样的研究，全市100多个部门，哪个部门不放，偏要把陈大龙放到发展改革局。 “什么？本单位？” 王大鹏很吃惊，从座位上直起了身子，这样的任命感到很奇怪，心里就有点不安，这个小子回来和自己肯定不会尿道一壶里。 当时做副局长的时候，局长都让他三分，对自己更是不鸟。这次回来了，是什么岗位？对自己的位置会有影响吗？ 王大鹏自从被明确为调研员后，在单位班子中的排名一下子压过几人。 局长在发展改革局已经干了近6年，提拔为副市长的呼声很好，局长如果如愿提拔，王大鹏自认为接替局长的可能性很大，局长也有意培养王大鹏，分管人事、办公室、财务处、固定资产投资管理处等几个重要的部门。 “副局长，调研员，信息办常务副主任！” “真的？”王大鹏很不信的问，这个安排他有点受不了。 是不是听错了，发展改革局已经有一个副局长调研员，那就是自己。 按照常规再这么安排一个人是很不正常的，常委们都不是吃干饭的，肯定知道这样的危害！再说，王大鹏也让父亲动用老关系，正在为自己争取信息办常务副主任的位置。 王大鹏赶紧拉开办公抽屉，从里面找出部委办局的电话号码本，找了一个号码后，拨了一通电话，有几个没有通，提示主人不在，请稍后再拔。 王大鹏就嘟噜说：“他妈的怎么都在开会”一边拨另外的号码，终于有一个通了。 “喂，韩部长，我是王大鹏！” 王大鹏脸上拉起职业的笑，自报家门。孙平知道韩部长是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兼着人事局的局长，王大鹏曾经为人事上的事多次请他吃过饭，孙平每次都去服务过。 6、公示 两个人聊了一会，话题拐了几个弯后，王大鹏就把主题引上了正轨，引到这次的领导干部调整上来。 “听说昨天开了常委会，动了一批人，有没有这回事？” “是啊，是啊，昨天晚上已经谈过话，想了解谁啊？”韩部长的话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不是刻意想了解谁，就是发展改革局出去的几个同事，姜心成和陈大龙，听说也在这次调整中，不知道位置如何？随便问问，关心关心！” 这样的理由，王大鹏认为最为合适。 “姜心成，你也知道，他是凭稻米基地项目发家的，后来全市稻米基地项目建设都是他负责的，取得全省都闻名的成绩，他对农业方面很有几把刷子，市委领导当然很看重，这次提拔为市农业局局长，党组书记。至于陈大龙，听说准备提拔为县长的，省委组织部都考察过了，反映也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县长不做，却回到发展改革局任副局长、调研员，兼信息办常务副主任。兄弟你也要努力，什么时候调整到你啊！” “关键是你领导不肯帮忙，所以只能给别人吆喝了，好，谢谢了，有时间聚聚！” 挂了电话，王大鹏愣了很久，从韩部长那里证明了孙平的说法，于是没有表情的说：“不错，消息还是准确的，老同事了，回来也很好，你去告诉吕婷吕主任，安排人把七楼最东边原来姜心成办公的那个房间打扫打扫，陈大龙既然回来了，就要早作准备迎接！” 王大鹏很快从不安中恢复过来，任何时候都不能乱，机关是不乱者的天下。再说在下属面前，任何时候都要有凌驾一切的架势，对自己有信心，别人对你也才有信心。 “好的！” 看着孙平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王大鹏就想，吕婷和陈大龙一直有矛盾，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局长肯定也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很想知道局长怎么看待这件事，决定局长好好的谈谈，了解领导的真实想法。 王大鹏坚信，局长对这次调整想法肯定很多。5 普安日报头版就可以看到《选拔任用县处级干部人选公示》的公告，公告上说“为增强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透明度，接受社会监督，根据《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关于进一步完善干部任前公示内容的通知》的规定，现将陈大龙等36名拟提拔任用的干部进行公示，公示时间为7天，公示名单如下”下面就是每个人基本情况和拟任职务。 对发展改革局的每个人来说，引起最大的议论就是陈大龙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将回到单位任职，做他们的领导，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是信息办常务副主任，就是单位的二把手。 这个很有争议的陈大龙，几任局长是各有喜厌，导致陈大龙那几年是提了降，降了提，贬了用，用了贬，降降提提，贬贬用用，做了副局长。后来又到县里做了领导，在县区游荡了几年，县长没混上又回来了，但是级别上了一级，虽然不是正处级职务，但是调研员，享受了正处级的待遇，同时还是党组成员、副局长、信息办常务副主任，在领导班子的排名也就是局长之后，冲到很有希望接替局长位置的王大鹏前面。 一个领导干部，在班子里的排名很重要，这决不是简单的谁先谁后、谁高谁低、谁大谁小的排名顺序问题，而是涉及到一个重大的原则，排在前面的人从政治上讲，他在班子里面的重要性就是比后面的人高，他说话的比重就是比后面的人份量重。 人们议论陈大龙的同时，议论问题最大的核心就是陈大龙是不是有目的回来，是不是将接替局长的位置?只有35岁的陈大龙，仗着年轻，到了发展改革局这里混日子挨时间也会挨上局长位置的，何况陈大龙绝不是那种挨时间混日子的人。 如此局面张贵局长肯定有压力，现在，发展改革局有两个副局长调研员，一个是陈大龙，一个是王大鹏，就是说这两个人都在等着局长的位置，希望局长赶紧挪出位置。 局面很复杂，很不明朗，开始人们都认为，局长退位后，位置肯定是王大鹏的，王大鹏理所当然的是局长的最佳人选。 现在即使局长走人了，那么谁将是未来的局长？是王大鹏？是陈大龙？这才是发展改革局100多号人必须考虑的关键。 从经历、年龄上来看，王大鹏今年48岁，没有县区的经历，土生土长，在发展改革局从办事员到处长到现在的位置，和县区一直负责经济和招商的陈大龙相比，就没有了任何优势。 众人这么考虑，更多的是考虑未来站队的问题。机关不怕没能力，就怕站错队，站错了队，就等于拜错了山头，跟错了领导，那么仕途什么的儿都会一直背下去。 陈大龙被明确为党组成员副局长，信息办常务副主任，接替姜心成的位置，说明什么，说明就是姜心成走了，位置也轮不到王大鹏。 王大鹏想法设法的把姜心成挤走了，做梦都想的职位还是落空了，有人的在看笑话，有的人在惋惜。 看笑话的人，肯定不是王大鹏圈内的人，因为王大鹏得势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当然希望王大鹏失势，最好撤职才好。 惋惜的都是王大鹏的铁杆兄弟和跟随他的人，原来认为姜心成一走，王大鹏顺势继续前进一步，坐上信息办的常务副主任，那么离局长的位置就更近了。 从资历上来讲，王大鹏在发展改革局从办事员、科员、副科长，后来科该处，变为副处长，主任科员到处长副局长，步伐是一个不拉，凭着资格和经历才有了今天的位置，没有到县区实践过，都是机关生活。 陈大龙在县区一开始就是分管经济的常委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到副书记，抓经济的实践是王大鹏无法比拟的，还有就是陈大龙年轻，刚过35岁，而王大鹏已经48了，如果再不提升，过几年也就二线了。 至于说做官重要的关键背景，两个人差不多。王大鹏的父亲做过副市长，不过早已退休了。陈大龙的岳父做过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关系网络肯定比王大鹏的父亲要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王大鹏和陈大龙相比，都没有优势。 众人议论的时候，王大鹏和局长在办公室进行了一次长谈。 姜心成负责一卡通后，王大鹏为了泄恨，就到处为难，特别是人员调整上，姜心成多次协商进人就是不给满足，导致姜心成闹到分管副市长那里，坚决要求不干了，一卡通的工作就这么拖着。分管钱副市长让政府秘书长做了几次协调工作，姜心成的话很明白，要他干可以，信息办财务人员必须独立.姜心成这么说，和秘书长讨价还价，说话有底气，后面肯定有人撑腰。 张贵局长当然不允许信息办财务人事独立，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出现分离这样的事情，于是到分管钱副市长那里表示，以前也许确实在管理上出现点问题，作为局长表示歉意，但是信息办独立出去，坚决不行，否则，和两个单位有什么差别。 作为分管市长，常务钱副市长和局长是一个道上的人，在一个县区共过事，肯定采纳局长的恶意见，就拒绝姜心成关于信息办人员财物独立的建议。但是，从谈话中局长已经听出，钱市长对发展改革局出面的事很不满。 市委常委会议过后，钱副市长就告诉局长陈大龙到发展改革局的事情，钱市长还特别的吩咐说，不管什问题，有什么想法，都要忍着，陈大龙去了，作为一把手都要从大局考虑，不要再出问题，如果陈大龙在和姜心成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到市长或者市委书记那里再告你一次，估计你的副市长就很困难了，想也不要想了。 张贵局长嘴里答应心里却骂娘，狗日的陈大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自己和吕婷的证据，所以当时推荐他提拔，希望把他弄走，陈大龙的岳父却出面让给他在发展改革局提拔，弄得自己那个时侯一年多没敢和他正面对碰。还好，陈大龙不久就到县区任职了，也就松了口气，谁知道姜心成一走，陈大龙却回来了。早知道，还不如留下姜心成，心里就对王大鹏有了点不满。 张贵局长就回答钱市长说，老领导尽管放心，陈大龙来了作为班子领导肯定做好协调服务工作，带领班子成员团结一致把事情做好，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不辜负市领导的期望。 钱市长说，做任何事要多考虑，特别是为年底的选举考虑，这样才能做大事成大事，这样才有机会前进一步。否则，说什么都是假的，官场上，是靠位置来说话的。 那天从钱市长办公室出来，局长就直接到吕婷那里，骑在女人身上，发泄了一番，说王大鹏这个家伙，仗着手中的权利，不知大小轻重，在一卡通这个重大的项目上发泄个人的恩怨，导致自己在市领导面前很被动，很难看。 吕婷就很不客气的说，副职就是一条狗，为正职争面子的狗，如果这条狗整天捣蛋，不如换了算，想做这条狗的人太多了。又说，自从王大鹏明确为调研员过后，眼里就更没有任何人，认为以后的局长非他莫属，这种人危险很大，必须想办法杀杀他的傲气。 张贵局长说，调研员是他父亲死皮赖脸向市领导要的，不过王大鹏这种人做不了大事，只能捣乱。稻米基地项目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个人不行，所以当时支持姜心成，把他没有提拔。可是也不能过分的得罪，毕竟领导干部的子女，有点来头。吕婷不服气的说，到底是你的位置重要，还是王大鹏的脸面重要，不要因为这样一条狗，打扰你的副市长步伐。 王大鹏到了张贵局长办公室，坐下后寒暄几句，开始汇报关于陈大龙回来的事。 王大鹏汇报的时候，局长就装着很惊奇的样子说，怎么可能，市委领导把一个人放在我这里，肯定要和我通气。这样安排不行，我要向分管市长汇报汇报，再说我们这里也不是没有人才，就你负责信息办还不是一样，这样也为后来全面管理发展改革局打好基础，不知道市领导是如何考虑的。 嘴上这么说，局长心里对王大鹏很不满，刚刚爬上调研员，享受正处级待遇就和班子成员闹矛盾，这种气度怎么能做一把手？即使有关系做了一把手，估计做不了几天就滚蛋了。 “可是，昨天的常委会研究人事的时候却没有考虑我们单位的实际，似乎也没有征询局长的意见，太不应该了！” 王大鹏很想挑起局长的不满，导致对陈大龙的不满，王大鹏知道陈大龙比姜心成难对付多了。 有了局长的支持，就等于有了尚方宝剑，以后就好对付了。 7、祝贺一下 “但是，大鹏，作为部门领导，是政府的组成部门，要全力配合政府决策，市委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不要想的过分多，也不应该想的过分多，市领导这么安排肯定有一定的理由，就说姜心成，在发展改革局议论说很不好，闹的政府大院都知道，可是这次却被安排做了农业局的局长，那是可数的大局之一，也是很重要的局，说明市领导看重这个人。而我们的部分局长，自认为了不起，自认为能做局长，可是市委就是没有看好。所以，我们一定要全面的看问题，当时是不是我们做的和市领导的要求不一致，是不是领会错了领导的意图，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大了！” 局长知道该怎么说，知道如何控制住王大鹏，知道怎说，让他做事要有分寸，不能过分。 “但是，再大的事，姜心成也不应该要求人权财权独立，这么做，就是想建立第二王国！” “事情都过去了，姜心成也是一把手局长了，所以他这个人究竟怎么样，我是没有权力评价，你也没有权力评价，时间是评价一个人做最好的见证。”张贵局长很果断的打断王大鹏。 王大鹏看出局长对自己很不满，当时和姜心成斗的时候，王大鹏也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局面，姜心成到了市领导那里，弄的局长也很难控制。 张贵对陈大龙的到来看出也很不满，但是要求王大鹏以大局为重，服从市委的安排，好好支持陈大龙的工作，如果再出现姜心成的事情，估计到市领导那里就很难交代了。 从局长办公室回来后，王大鹏感到很郁闷，下午就拉上几个朋友，到离市区大约40多公里的洪泽去吃龙虾。 盱眙的龙虾做的很好，那是电视上说的，也是那些被邀请来做节目的明星们说的，本地人龙虾吃多了都认为，盱眙的麻油龙虾做的确实有特色，但是蒜泥的龙虾，洪泽做的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洪泽湖,中国第四大淡水湖。原为浅水小湖群，古称富陵湖，两汉以后称破釜塘，隋称洪泽湖。改为洪泽湖相传与隋炀帝有很大关系。 公元616年，隋炀帝下江南，其时正值大旱，行舟十分困难。当龙舟经过破釜塘时，突然天降大雨，水涨船高，舟行顺畅。炀帝大喜，自以为洪福齐天，恩泽浩荡，于是便把破釜塘改名为洪泽湖。洪泽湖给人们留下很多宝贵景点，可供当今的旅游者一饱眼福，主要有万顷碧波、百里长堤、港坞帆墙、奠淮犀牛等。 洪泽湖的龙虾产地水质优良，很受当地人喜爱，为了吸引游人。当地就在湖边的不远处建设了很多饭店，坐在饭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洪泽湖的无边景色。 领导干部任前公示期间，陈大龙就没有去过普水。 当时在普水县委常委分工，陈大龙协助书记处理县委日常工作，分管统战、群众团体及县委机关工作。这些工作说重要确实很重要，不能出一点错误，出错就会影响一个方面工作在省市的排名。 说不重要也不重要，都是应付性的比较多，至于说党的建设组织人事等，那都是在书记授权下开展的。 那天晚上在梅花饭店聚会过后，陈大龙就对周武说：“周县长，麻烦你回去给包书记解释一下，这段时间普水我就不去了，，明天就公示了，再大鹏普水去指挥人做事，不是让人看笑话，如果公示不出问题，到时候去一次把工作和哪个领导交接一下。” 周武就很客气的说：“大龙，公示期间，结果没出来，就表示新职务没有生效，那就应该继续到普水履行副书记岗位职责，再说，我和书记的很多工作都希望你去支持。” 陈大龙想了想，笑着说：“明天就公示了，我再去履行副书记的岗位职责，不是抢别的常委们的功劳，事，你和书记商议就安排别的人去做吧，我也好久没有休息休息了，正好趁这个时间玩几天。” 周武就说：“也好，在县里没日没夜的忙了这么多年，休息几天调整工作方向，迎接后面更大的挑战。” 陈大龙一直在思考卫副市长说的事情，到了信息办后，尽快把一卡通项目做出成效。 姜心成没有完成的项目，为什么到最后轮到自己头上，目的是什么？身在官场，不了解领导的意图，不掌握领导要自己做的动机，那是很危险的，不仅说明自己没有理解领导的思路，也可能一着不慎，让自己一无所有。 陈大龙知道要想尽快的进入项目，接触项目，了解项目，必须知道项目没有成效的关键，想不走弯路，就必须去拜访一下姜心成。 回到家，发现家里的灯亮着。知道老婆还没有睡觉，老婆明天就到省城学习，儿子已经被岳父岳母先前一起带到省城去了。 推开门，看到老婆正在收拾房间的桌椅，进了门，彼此看着对方，两个人的眼里就有了那层意思，于是心照不宣的洗洗就上了床。 过后，老婆黄瑶对陈大龙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说你提拔了，岗位发生了变化，你在外面吃饭肯定已经知道了调整结果，没有打电话告诉我，就知道岗位肯定不很理想，你的个性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不让我想的很多，其实，你不告诉，我知道了反而更不安稳，所以就一直等你回来。” 陈大龙解释说：“卫市长和我交流的时候，心里不是很满意，虽说级别上了一步，但是发展改革局我是很不想回去，那是一个人多事多麻烦也多的地方。后来想一想，这次市委调整，我到这个岗位也很正常，副书记到了发展改革局也就是副局长，就说张贵局长当时到局里的时候，在县区也是副书记也是副局长，而我还是调研员。既然到了这个岗位，就想把这个岗位履行好，一卡通，说白了就是一个项目，在固定资产投资管理处的时候，每年负责的项目上千个，都没有困难，这一个项目难度再大，也会做好的。” 黄瑶说：“听到你的岗位调整，告诉了父亲，父亲特地打电话问了卫副市长，不知道父亲和卫副市长谈了什么，后来回电话让我告诉你，安心工作，把工作做好，别的不要放在心上，如果真的不满意，或者有什么阻力，可以和姜心成一样向市领导提出岗位调整的要求。” 陈大龙笑着说：“我就不信，这个项目能有多大的难度，把玩项目起家的姜心成弄倒了，如果再把县区一直就分管经济的副书记弄倒了，估计普安也很难有几个人弄成功。”陈大龙恢复了以前的自信。 黄瑶说：“到了县里几年，不知道是你的牛吹的是越来越大，还是自信心越来越强，好像普安就你是做事的料，别人都在不做事，都是看客。” 陈大龙说：“做事的人很多，但是我是做事不挡事，别人是不做事挡事。还有，我做事不怕使绊的人，而别人见到使绊的就退步，所以做事的人就显得少了。” 陈大龙接着说：“老婆，赶紧起来，今晚和姜心成约好，到他家去拜访，好好谈谈的。姜心成虽然失败了，但是能被提拔为局长，说明市领导还是肯定这个人的。在一卡通项目建设上，肯定有很多东西，是外人不能理解的。” 那天晚上，陈大龙和黄瑶拜访完姜心成，刚到了小区的门口，陈大龙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来是小李。 “在哪儿，有好事也把兄弟我带上，要有福同享！”小李一贯的声音和口气。 “在洗浴中心和小姐洗鸳鸯浴，敢来吗，不怕你老婆知道了？” 小李后来的老婆王丽为李家生个儿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后，就功臣自居，和结婚前如两个人，现在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和小李的父母经常闹，为很小的事都会闹的鸡飞狗叫，邻居都有点怕她。 一开始小李以为是老婆王丽是没有工作，心里烦躁才这么闹，于是就请陈大龙和浦和的万大松书记联系，帮助王丽安排进了一个区里的事业单位的工作。 王丽有了工作后，反而变本加厉，认为自己也能拿工资了，也是国家干部，和小李平起平坐，对农村来的小李父母更是挑剔，所以很不和睦。 小李苦恼的时候，就会找理由到陈大龙所在的县去调研，两个人躺在一起如刚参加工作时一样，谈论很多。 陈大龙知道，小李心里时刻都忘不了吕婷。虽然离婚了，但是小李的心理还是爱着她的。 陈大龙就经常安慰说，已经有儿子了，就不要乱想了，和王丽安心过日子。 这次小李听了陈大龙的话，开口说：“操他妈，一个大男人，扛着大鸡巴打哪里找不到女人，不过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而已。” “操，你牛，这个时候打电话干吗，是不是鸡门又没有管好，小鸡偷偷跑出去打野食，被人抓到了，再让我给你去做证明。有了第一次的血本教训，傻逼也不会为你证明了，第一次是仁慈，第二次仁慈就是傻逼了！” 这是陈大龙和小李两个人说的对外不宣的事。 那是大学实习的时候，陈大龙和小李两个人留在学校的牧场帮助导师做《奶牛人工受精与环境之间的关系》课题。 要毕业了，那个时间大家都在忙毕业论文设计，小李不知道是精力过望，还是给奶牛人工受精影响了，毕业前谈了一个女朋友，有事没有事就带着女朋友在学校乱逛。 那个时候大学对学生恋爱的政策是“不赞成，不反对，就抓睡”只要被抓到或者举报，弄清事实后，开除绝不手软。 陈大龙当时认为，小李肯定是实习没有事做闷的慌，找个人做做伴谈谈话，虽然一个宿舍，也就没有劝阻。但是从表情上就知道，小李当时干柴烈火，肯定要出事。一天，这对趁陈大龙不在，两人竟然在宿舍里睡在了一起。 小李后来解释说，那天是女朋友的生日，小李给她买了一个假的银项链，戴上的时候看到那高高的胸部，就按耐不住了。 那天早上，陈大龙到了实习的牧场，女朋友过来说让陈大龙陪她去买毕业论文的资料，于是一同到陈大龙的宿舍准备取件衣服，推开门看到那一幕。 党性很强的女友肯定不能接受，立即就向系里作了汇报。学校当然很重视，专门派出调查组进行调查。 小李和女朋友眼泪鼻涕的死活不承认，承认在谈恋爱，承认坐在一起亲吻，也承认拉开衣服就是不承认睡在一起，说陈大龙可以作证。 陈大龙当时就成为这裤档事的关键人物。陈大龙和小李从高中就是同学，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帮小李躲过了一劫。 陈大龙的女朋友很生气，说陈大龙政治素质太差，没有是非观念，大事大非面前没有主见，不是做大事成大事的料，坚决和陈大龙分了手。 陈大龙那段时间很懊恼，操他妈，那个女朋友可是系花，谈了几年就这么分手了。每次想起来，陈大龙都心痛。 “操他妈，陈年烂谷子已经霉了，你还提。再说，现在即使真的再有那个事，也坚决不找你，免得你的女人又飞了。大学的时候，还是小伙子，飞了也还有别的女人愿意为你拉开腿，现在，老皮老脸的，估计母猪差不多！” “没关系，真的因此找不到女人，我也不在意和你兄弟一起用一个！”陈大龙笑着说。 后来，小李说：“下午在政府大院看到陈大龙的车，原来准备去看看陈大龙，不过考虑到天很晚了，所以打个电话预先祝贺又进步了一下。” 陈大龙说：“这个位置也值得祝贺，简直是作践我，好了，以后见面再说吧，晚上把你老婆服侍好。” 8、新的职务开始 夜色里，这座繁华的城市很美丽，霓虹闪烁，晚风里吹着淡淡的暖意。 老婆已经进入了满意的梦乡，而陈大龙却很兴奋，无法入睡。脑海里绕着的都是和姜心成谈话时的情景。 陈大龙和黄瑶开车到超市买了一点礼品后，就直接前往姜心成的家。姜心成住在住在全市最好的现代小区，益兴明流，小区住的大多是官商富豪，里面厅台楼角，小桥流水，四季长青，夏天冷气冬天热气，热水全天供应。 官商富豪选择这里环境幽雅、建筑独特、设施齐全外，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这里特别安全，里面的保安24小时轮流值班，四处寻岗，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发现。 进入姜心成的家，看到客厅前的茶几上摆满去皮的水果，说明姜心成已经准备自己的来访。 几人招呼后，黄瑶就和姜心成的老婆到一个房间里谈事情起了，女人在一起话题肯定多，何况是同一个城市长大的小时候就认识的女人。 姜心成和陈大龙在客厅坐下后，相互祝贺后，话题就进入了正轨。 姜心成说：“大家都在发展改革局工作多年，对做项目太了解了，正如你所考虑的，一卡通仅仅是一个项目，项目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里面夹着的人事关系。” “谁？” 姜心成回答说：“这个问题我最近也考虑了很多，认为不是简单的那个人问题，利益分配必然涉及很多人，就说我去负责信息办工作，那个位置别的副局长也想过，有的人甚至努力过，最终的结果是你拿了果实，别人心里肯定有想法，都是官场混了多年的人，有想法肯定不说出来，那么就把火放在袖子里玩，工作中就不会配合。在这些人中，王大鹏比较典型。” 姜心成接着说：“王大鹏在稻米基地项目争取的时候，因为处长位置之争相互之间就有了竞争，就有了矛盾，也就对他有所了解，这个人没有大局意思，整天想的就是自己圈子内的事情，也不是做大事的人，但是却自认为很了不起，认为自己能做很多事。这几年，王大鹏凭着父亲的关系，爬到了副局长的位置，分管人事办公室，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肯定到处使绊，王大鹏于是就利用这些条件处处使绊，很多工作无法开展。” 陈大龙当时很奇怪的问：“张贵是什么态度。对整个单位来说，这件事最着急的应该是局长。那可是市政府考核发展改革局的一个重要目标，完不成，年终考核先进被一票否决是小事，关键是影响市政府对外的形象。” 姜心成说：“当时我也是这么理解，再说大道理也确实是这样，所以态度比较强硬。谁知道张贵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对王大鹏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也许是记恨当年我把稻米基地项目建设的管理权都带到了政府办。还有，就是张贵局长现在忙得就是到处跑关系，年底的政府换届，张贵很希望能再上一步，最差也想到人大政协做个副职，所以单位工作上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王大鹏。” “王大鹏这么做，究竟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既然局长把单位基本都交给他负责，出了问题，他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我说王大鹏没有大局观念，做任何事完全是义气用事，处长竞争失败，在我手下做副处长的时候，也是不做事净惹事，所以建议把他调整出农经处，想不到转来转去，几年后又见面了！” 陈大龙想了想，就把和老王等人聊天获得的情况说了出来：“听人说王大鹏本人也想负责一卡通，认为这个项目完成了，那么他就有一个政绩，到时候局长退位了，他顺理成章的坐上局长的位置。” 姜心成笑了笑说：“那是他的一厢情愿，有一天真的局长退位了，局长的位置不会轮到他，没有大局观念没有是非观念的人，市领导不可能把一个单位交给他。” 陈大龙笑了笑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就是一卡通项目进展最主要的难点在哪儿？作为组织实施者，你最清楚？” “难点很多，就公交公司的协调，劳动局社保的整合，都是很大的协调工作，这些都需要人手，可是信息班现在没有可用的人，哪怕一件很小的事都要自己出面，外出考察也没有专业的人跟着，很难拍板。” “不是有朱宁？” 陈大龙说出这个人，听人说姜心成和朱宁关系很不一般，姜心成一直很看好她。 姜心成笑了笑说：“争取稻米基地项目的时候，可以说朱宁是一个好助手，就把她要到信息办，开始朱宁积极性也很高，但是做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减轻自己的负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再要人，王大鹏坚决不同意，说处长都到了信息办，发展改革局工作又怎么开展，局长也很支持王大鹏的观点。后来，矛盾闹大了，就不想干了，要干很简单，信息办的人权财权都给我。要想做成事，没有人权和财权很困难。 局长也不同意，形成僵局，市领导都知道原因，所以对我个人还是负责人的，提拔到农业局做了局长，兄弟你去了，说明市领导对你借以厚望，一定要争取到相关的权利，这样才能做成事，否则，很难有所作为。” 陈大龙说：“我会的。” 姜心成后来又说：“既然是兄弟，就劝你几句话。这是我后来考虑很久才得出的结论，信息办的任何事，对朱宁要说的很简单，对别人要说很复杂。” “为什么？” 姜心成笑说：“上任后慢慢摸索吧，你比我年轻，肯定领悟的透。至于你说想启用刘红，一句话这个人不会背叛你。”说完他暧昧的笑了笑。 从姜心成那里回来后，陈大龙就一卡通问题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对于一卡通的现状、意义、建设内容进行有目的了解。 市民“一卡通”是指市政府为市民统一制发的，以政府管理和服务业务为主要内容，集社保卡、公交卡、银行卡和电子钱包等多种卡为一体的，具有信息存储、身份识别、电子凭证、信息查询和电子支付等基本功能的集成电路卡（以下简称市民卡），市民持市民卡可以在多个部门、多个领域办理个人相关的政府服务业务、社会事务和享受公共服务，如：办理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等社会保障事务，实现医保就医、购药及结算；办理婚姻登记、兵役登记、选民登记，领取低保、社会救助、优待抚恤、计划生育奖扶等各种政府补贴市民的基金；办理存、取款及消费等金融业务；办理电子钱包小额支付，用于乘车、购票、购物、缴水电气热话等费用，还可以通过个性化定制满足不同单位、不同行业的业务需求，从而实现“多卡合一，一卡多用”。 建设数字化城市是城市一卡通工程项目的远期目标，IC卡作为信息的载体和接口，在“城市一卡通”工程项目中，通过向市民发行用于城市生活的IC卡，建立城市公共事业管理信息平台。将市民的生活信息和消费信息，通过使用IC卡进行数字化记录，反映到城市的相关的信息系统中，为城市信息的综合管理提供必要的数据与分析。主要涉及在城市居民生活的各个领域的支付和身份认证，能够完成公用事业的预收费，金融、旅游、医疗等多个领域的快速结算和支付，保证各领域的身份认证和信息存储查询，有了这些信息，辅以其他手段，为城市中的个人消费，企业经营及城市管理者的决策、统计、间接测算、决策分析等，提供了多方面有力的分析基础和指导依据。所以说城市一卡通意义深远。 推行一卡通整合政府服务，促进信息资源共享，作为一项政府为民办的实事，国内许多地区已经进行了成功探索与实践。上海、杭州、广州、烟台、苏州、邯郸、吴江等地已经试行“一卡通”并取得显著效益，其中上海于1998年启动“一卡通”工程，已经发卡1250万张，杭州自2004年正式推行“一卡通”以来，已经发卡193万张，吴江也已发卡68万张，基本涵盖了户籍人口，这些地区“一卡通”的应用领域基本都涉及社保、低保、公用事业缴费、市内交通、医疗、学籍管理、兵役登记、选民登记、老龄人口管理、党组织关系管理和小额消费等，并在进一步拓展应用。 一周的领导干部任前公示就结束了。 在下一次的常委会上，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分别汇报公示期间群众对提拔人选的反应，有没有群众举报，举报查的结果，能否任职等，没有实质问题的就通过，表示一个人以前的职务正式结束，新的职务已经开始。 9、排场 接到市委组织部的通知，王大鹏很吃惊。 办公室主任吕婷汇报说：“刚才接到组织部机关干部处的电话通知，说常委组织部长将陪同市委常委、普水县委书记包一宽送陈大龙来发展改革局上任。”办公室的人知道市委常委的份量，立即向分管副局长王大鹏做了详细汇报，等候指示。 王大鹏当然不敢怠慢，赶紧走出办公室，向局长做了汇报，关键问题还是要向局长汇报的，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局长心里对自己正不满呢，再说，这么大的事到时候局长肯定要出面的。但是他心里却在嘀咕，上任来了两个常委送，那是局长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说明什么，说明陈大龙是带着上方宝剑来的，说明此人后面有厚厚的背景 张贵局长听了汇报后，没有王大鹏想象中的吃惊，看来领导就是不一样，遇到事情就是冷静，局长躺在椅上想了很久，看着王大鹏说：“按照最高的规格接待，不能出一点问题。” 市委常委、普水县委书记包一宽提出要送陈大龙到发展改革局上任的时候，陈大龙坚决反对，说那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等于回老家，自己一个人去报道就行了，用不着兴师动众，接接送送。 那天，陈大龙到普水把自己在普水的工作做了交接，和班子成员打个招呼，这都是必要的，包一宽一边安排交接，一边让下面的人安排五套班子领导都到普水宾馆聚餐欢送陈大龙。 那天晚上，县里的在职处级领导都到了，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的在家处级领导都到了宾馆，坐了几大桌，很是热闹。 酒席上包一宽说：“大龙在普水工作的很好，很优秀，很出色，我们根本舍不得放这样的人，本来已经推荐提拔到别的地方做县长的，但是现在有新的岗位迫切需要他去开展工作，市委研究了，我们只能放手。但是，我们在做的领导都希望陈大龙到了市区后，有机会能继续关心普水的发展。” 陈大龙知道，包一宽和岳父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在普水对自己很照顾，所以说要送自己上任。 陈大龙知道，一个常委送普通的处级干部上任，那是少之又少，所以就不同意，不想因为特殊被人说出什么。 周武当时就反对说：“大龙，送不送不是你决定的，那是我们市委常委包书记的心意，和你同意不同意接受不接受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书记去送，也表示们普水五套班子对你的感情很深厚，对你的工作很肯定。包书记送你上任的时候，我和常委组织部长等几个常委也都随同。” 每次干部提拔或者交流，所在单位送干部到新单位上任的时候，谁去送什么时候送，都要向组织部做具体汇报，一是表示这个干部我们已经送到新单位上任了，以后就不是我们的人了，怎么管理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二是表示对这个人的重视，看看我们单位有领导去送了，很多单位都是一把手；三也是对出去人有一个交代，向新到的单位领导表示，这个人在我们那里还是很重用的，但你们这里用不好，那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一句话，官场干部调整，如此“夸官亮职”的送很正常。 常委组织部长听下面的人说市委常委、县委书记来了，肯定不能怠慢，都是官场的精英，知道什么叫团结，什么叫和谐，赶紧让人回话说，他将陪同包一宽书记一同送陈大龙上任。其实，陈大龙是谁，或者说什么位置，对常委组织部长来说，那都是小事，最大的问题是陪包一宽，这和买椟还珠是一个道理。 如何迎接，让张贵局长很为难，陈大龙对他来说，是一个炸弹。自从听说陈大龙将到发展改革局上任，就一直在考虑如何摆脱陈大龙的控制。 几年了，张贵一直在想，陈大龙是怎么弄到那个证据的。那是五年前，张贵的老婆那段时间在家，吕婷的一个同学到市区学习，就住在吕婷那儿，很久不做的局长有点急不可耐。 一天晚上，下班后，两个人心照不宣。 黄河公园位于普安西郊的城乡结合处，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这里卖银嫖娼非常猖獗，到了春夏秋，每天都有很多流动的“鸡”在兜客。 进入公园里面，张贵局长的手就很不老实的在吕婷的屁股上晃动，吕婷也不安分的迎合，最后两个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开始亲吻起来，后来局长就掀起吕婷的裙子，褪下她的短裤，把她按在一棵歪斜的树干了。那次的激情，局长经常回味。 谁知道狗日的陈大龙竟然有自己和吕婷那次在公园激情进出的录像，拿来要挟自己。所以张贵局长不得不同意提拔他为办公室主任。 后来，吕婷就建议局长孙平和孙小洪调整到陈大龙身边，收集陈大龙不利的证据，趁机控制他。陈大龙当然看出局长这么做的目的，就把孙小洪和孙平安排到离单位200多米的单位档案室上班，同时不经过分管领导同意，就把办公室的人员分工进行了大调整，把吕婷调整的一点权都没有。 陈大龙如此的闹，张贵局长当时很不高兴，就要求监察室和吕婷等人想方设法的找控制陈大龙的证据。陈大龙肯定知道，也在积极做好斗争的准备，后来，局长听纪委的一个朋友讲，陈大龙那个时侯天天向纪委跑，局长就害怕了。 想到把陈大龙这个“炸弹”放在身边是个祸害，就准备抬一抬，送一送，轻松把陈大龙提拔到县区，眼不见心不烦。谁知道离婚的陈大龙竟然在那个时候找了一个有靠山的老婆，在发展改革局提拔为党组成员副局长。 那段时间，局长就想把吕婷调出发展改革局，事由吕婷闹起，就由她作牺牲为代价摆平吧。关键时候，陈大龙却被周武看好，要到县区做常委副县长去了。陈大龙走后张贵也就把调整吕婷的事放在一边。 现在，陈大龙又回来了，张贵局长心里肯定不能平静，长期在一起共事，是领导被领导的关系，肯定会有矛盾，要想抓住主动，就应该想出办法来，否则，肯定会影响自己。 这天孙平如做贼一样，站在市委组织部的大楼下，孙平刚到班上，就接到吕婷的指示，要求他立即到市委组织部办公楼下，看着包一宽等人什么时候到组织部，什么时候和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起从组织部出来。 孙平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吕婷是办公室主任，直接领导，对她的指示，只有无条件的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安排孙平到组织部楼下，一是可以随时掌握动态，包一宽他们的车一出发，发展改革局就可以掌握信息，这样他们一到发展改革局的大门口，张贵就可以带领班子在门口接，表示对市委领导的尊重，二是可以体现出发展改革局很好的作风，做事准确，迎接得当。再说，平时一个常委能到一个单位考察，那就烧高香了，今天一下子两个来了，肯定很重视，局长早上特地又问了王大鹏接待的事安排怎么样?提醒王大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那个环节出问题，谁出问题处分谁。 王大鹏对陈大龙抢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位置，心里一直不高兴，但是不能因为对陈大龙的不欢迎，就把接待工作做出了差错，那么局长就可以随时找个借口，把自己调整出去，或者单位内部分工调整，让自己分管不重要的处室。一个单位，任何人包括副职，过的都是局长的日子。 王大鹏也知道，局长对自己很关照那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和姜心成闹了一番后原来认为局长也该很满意，后来感觉到不是那么回事，局长对自己的行为似乎很不满。想一想也是，也确实有点过了。 孙平站在楼下，很不高兴。认为陈大龙来了王大鹏局长的希望就小了，那么自己的处室长也就难了。孙平从上数几代是农民，啥关系也没有，这么想的时候，就羡慕陈大龙找个好老婆，虽然是离过婚的女人。 孙平年近30，一直没有和小黄结婚，也就是这点不满。说小黄人吧，长的还可以，工作和自己一个单位，能力学历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小黄也没有什么背景，父母都是普安市一个企业普通的工人。 以孙平的条件，除了好工作，一无所有，能在城里找个漂亮女人做老婆，应该心满意足，但是和陈大龙等人一比，就感到不足，就认为小黄不适合自己。 昨天晚上下班后，孙平走进小黄的办公室。小黄正在网上看电影，见他来了就问孙平，什么时候拿个证结婚。 女人问什么时候结婚，说明什么，说明已经从心里到身体都接受了这个男人，希望和这个男人生活到老。 孙平应该很高兴，可是孙平却没有回答。 孙平的心里一直有着自己的想法，陈大龙35岁就是正处级了，而自己接近30一个副科级，这样的步伐坐飞机也跟不上，只能做服侍人的人。再说，陈大龙和自己一样，都从农村上来，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更没有经济基础，为什么他能够进步很快，自己为何不能？ 后来总结出陈大龙进步是娶了一个有背景的老婆，否则，以陈大龙的条件和学历，能找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做老婆，说明陈大龙很有心计。有了这个想法，孙平对小黄就一直动摇着。 孙平一边在市委组织部的楼下等着，一边想着很多问题。 10、功高盖主 终于看到部长陪着包一宽出来了，孙平赶紧给王大鹏去了电话。部长一行刚到了发展改革局大楼下，秘书早已从前面带路的车上下来，站在部长们乘坐的车前，弯腰打开车门，迎接领导出来。 常委部长和包一宽刚从车里出来，张贵局长一行人就赶紧过去和领导等一一握手，把人引到楼上的会议室。按照事先摆好的席卡每个人在印有自己名字的席卡前的位置上坐下。办公室负责后勤的女同志赶紧给每个人倒水，部长秘书拿出随身带来的杯子打开盖子放在面前。 参加会议的主要是在家的副局长、几个处室的处长和信息办的全体同志。那些副局长们本来不想参加，认为这个迎接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听说常委组织部长来了，就有了来的兴趣，哪怕和常委组织部长混个脸熟也是好的，要知道平时想见个面根本没有机会，这次上门了怎么错过，即使不是主角，但是配角也是一个角色。 随来的组织部常务李副部长主持了会议，说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把陈大龙送上任，尽快走上工作岗位。 后来，宣读了市委关于陈大龙等人任命的通知文件。随后，市委常委、县委书记包一宽讲话，他对陈大龙从政治素质、工作能力、协调组织等方面夸耀了一番，说陈大龙是个干将，普水的干群很舍不得，但是为了个人的发展和全市的经济发展，坚决维护市委的决定，常委组织部长选择了，我们坚决执行。希望陈大龙到发展改革局，继续发挥能力和才智，为普安经济建设做出大贡献。 过后，张贵局长首先表态，说市委把这么优秀的干部送到发展改革局，这是单位的大喜事，党组一定不辜负市委的希望，用好人才，作为班长，全力提供服务，营造干事氛围。 几个参会的副局长也做了表态，表示作为同事，一定全力配合，共同把发展改革工作做好。 最后就是陈大龙的就职演说，陈大龙说市委将我安放到这一岗位上来，充分体现了对我的信任，深感责任重大，但我深信有市委、市政府的关心帮助，有局长和班子成员的支持，对做好信息化工作充满信心。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将努力做到“心、实、事、正”四个字。 “心”就是要做到虚心学习。 信息化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崭新的课堂，也是一个严肃的考场，能不能及格，关键要学习、学习、再学习。通过学习尽快进入新角色，适应新环境，投身新实践。 “实”就是在工作中做到踏实。 脚踏实地不要不飘浮，求真务实，真抓实干；诚实，诚信为本，诚实做人。 “事”就是要想事。 解放思想，以人为本，想办法出主意；干事，注重实效，不尚空谈，狠抓落实；成事，依法行政，努力把事业干成把事情干好。 “正”就是要做到公正。 立党为公，公道正派；勤政，身体力行，勤奋工作；廉政，严防律已，清政廉洁，始终保持一个党员的蓬勃朝气，昂扬锐气和浩然正气。 会议结束后，局长陪常委部长和包一宽等人到宾馆去了。本来常委部长表示坚决不在发展改革局吃晚饭，说组织部已经准备了。张贵局长说这是发展该改革局的大事，领导把优秀的干部送到这里来，晚餐肯定由我们安排，多次电话联系，组织部才勉强同意由发展改革局安排。 局长等人先走后，王大鹏和吕婷、刘红几个人就陪着陈大龙，把他送到办公室。 进入房间，吕婷说：“陈局长，这是你的办公房间，看有什么需求的尽管吩咐，今天就派人给你准备！”说完，递上办公室房间的钥匙。 看着漂亮的吕婷，陈大龙心里开始荡漾，想当初小李因为她不孕就和她离婚了，跟着张贵局长多年。 “吕主任布置的，很满意，再说，我这个人不讲究，能有个办公的地方就行！” “领导几年出去转一圈，回来个性还是没有变化！” 吕婷一边说话一边在想，她曾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报复陈大龙，让他有一天求自己。 “对了，大龙，出去几年，到县区做了几年的诸侯，回到这里肯定不适应，看看需要什么，按照县里的要求配置，尽量满足大龙的需要求！”王大鹏心不在焉的说，却在考虑陈大龙这么被领导看好，那么下一步如何控制住。 “你是我老领导，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陈大龙嘴上说，心里却想姜心成就怎么被王大鹏这个笨蛋控制，实在想不通？ 后来，他们一起去宾馆，陪常委部长等人吃饭去了。 晚上，局长回到吕婷的住处，想着今天的接待，很不高兴的说：“操他妈，什么社会，想请常委吃饭都很困难，好不容易请到宾馆了，似乎欠他妈多少钱似地，狗脸没有一点笑意。” 吕婷说：“那你就赶紧想办法，做个常委，到时候比他们还会摆架子。”心里却又想，你就是做了常委，也没有人家包一宽书记的风度，吕婷今天对包一宽的印象很好。 张贵局长说：“是啊，只有不断进步，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求你，别人看你的脸色，否则，永远是求着别人，看别人的脸色。”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陈大龙和局长此刻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很亲密的谈着，这是陈大龙上任后第一次和局长谈话。也是陈大龙离开发展改革局几年第一次和局长坐在一起。 局长笑着说：“大龙，自从你走后，发展改革局的变化很大，首先规模扩大了，普安市企业上市管理办公室成立了，挂靠在这里，去年全市有两家企业在境外上市，打破普安没有企业境外上市的历史。后来，信息化管理办公室也挂靠了，负责全市信息化推进和管理等工作。之外，单位负责的任务也扩大了。全市的很多重大项目如飞机场建设等也都由我们负责。” 张贵继续说：“我虽然是信息办主任，和企业上市管理办公室一样，主要工作由常务副主任负责，具体工作你们去安排去管理，至于说需要什么，需要我去协调的，尽管对我说，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作为领导，全力做好服务，做你的后盾，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局长最近一直在考虑，陈大龙抓住了自己的隐私，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相安无事，和睦相处，陈大龙在县里是以干事出名的，那么来了想做事，很好，我给你提供舞台，给你人力物力，你做再多的事，取得再大的成绩，单位内部说是你做的，到了外面还不都是为我局长干的。 “工作中，如果有困难，肯定要麻烦局长，毕竟你是信息办主任，一把手，我要在你的领导支持下开展工作。” 心里不管怎么想的，当话是要说的，陈大龙知道单位的很多事要求局长去协调。在县区几年，工作经验告诉陈大龙，做任何事有了一把手的支持，就顺利多了，否则，阻碍重重有时候甚至寸步难行。 “还是那句话，你做事，我服务！”局长很大度，笑着说。 陈大龙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回到房间，躺在椅上想了很多。自从常委会开过后，知道将来发展改革局负责信息化工作，陈大龙就对这个方面的工作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对全市的状况进行了了解，知道普安市信息化特别是“大集中”、“四统一”的电子政务建设模式已经确立，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而数据中心、基础网络、共享交换平台和数据库等基本建成，“一卡通”平台的框架已经基本搭建，具备了推行“一卡通”的基础条件。 至于说一卡通，陈大龙认为这是一个小的项目，做项目在县里来说很简单，每年见过的项目太多，再说有姜心成那天谈话时留下的很多资料，他知道该怎么做。当前，最重要的摸底，看看信息办里面的6个人到底能不能胜任岗位。要有的放矢，不能打无把握的仗。 夜幕降临，整个普安就变成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宽阔笔直的道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来来往往，两旁的路灯排着整齐的队伍，伸长脖子，像一个个士兵在保护着行人的安全。 黄河广场灯火通明，喷泉四射，美轮美奂，彩灯把四周高大的建筑物勾画得更加雄伟壮观。 在黄河广场不远处的咖啡馆里，朱宁和陈大龙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轻松的谈着话。 这是陈大龙上任后和朱宁第一次谈话，以前一起供职的时候，经常在一起吹牛，当时陈大龙和朱宁同是办事人员。每一天早上，给领导人打扫卫生，共同的底层生活，关系很融洽。 那时刘红就经常开玩笑说，当时你们应该组成一个家庭，多方便，也免得整天在一起像夫妻却不是夫妻。 陈大龙听到这里，就会反问说，刘大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做过夫妻的事，那时候，朱宁就坐在身边。 陈大龙做了人事处处长后，也为朱宁争取了一个副主任科员。后来，陈大龙受到排挤，被免除处长位置，两个人就没有了任何来往，听说那段时间朱宁和局长身边的红人张长兴走得很近。即使陈大龙提拔做了副局长，和朱宁在一起也没有了当时那种亲近的感觉。 几年过去了，陈大龙已是领导干部多年，朱宁至今只是个处长。陈大龙听说朱宁协助姜心成争取稻米基地项目，很受重用，姜心成提拔后，朱宁就接替姜心成做了农经处做了处长。 王大鹏当时是主任科员，几年一过，王大鹏是副局长调研员了，朱宁还是处长，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陈大龙到信息办就职后，知道第一件事就是应该找朱宁谈谈，作为信息化推进处和综合处的处长，很受姜心成看重，应该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很多内幕。 朱宁说：“姜心成局长是个做事一直向前看，不会向后和左右看的人，过多的考虑事情的进展，就没有顾虑到别人的感受。当时向国家争取稻米基地项目的时候，就因为此得罪了很多人，不过他提拔走了，所以这些矛盾就没有爆发出来，这次从政府办回来，还是那个作风，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陈大龙就问：“为什么?” 朱宁说：“环境改变了，效果肯定不一样。当时稻米基地项目争取，局长等人都使全力支持，不允许出任何问题。现在不一样，班子之间就有很多领导不支持，所以姜心成的很多建议，不管合理不合理在党组会上都无法通过。” 陈大龙很疑惑说：“一卡通可是关系全局的大事，局长为何不支持，如果出问题，局长是第一责任人，第一个会受到牵连，按照局长现在想进步的形势，应该全力支持。” 朱宁笑着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功高盖主了，局长也许就没有容忍之心了，所以做任何事要有度，没有了度，独木难成舟。古时候有几个能干的大臣能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