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黛做了别人的三 “当一个人面临绝境的时候,只要有机会能够活下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飘渺的机遇变成现实。无论剩下的人生会怎样” 林鹰躺在床上闲着眼睛嘴里念道着这句话,然后用敬佩的口吻说:“真牛掰。”话音末落,他咳唆了几声,同时他也感到从他口中咳出来的气体,如同开水一般的烫。他示图用手臂支起身子,去拿药,可是他的身体此时好像重得像头牛,一下子又把自己压回到床上。 “靠,五尺高的爷们,发点烧自么就起不来了呢。”林鹰嘟囔着,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被子。 突然,吱的一声,门开了。他微微抬起上眼皮,看到一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在简陋的房间里翻着抽屉。 “谁。” 他用力睁开眼睛,望着房间里来回走动的人影,兴奋地喊出。 “雅黛,你回来了…” 雅黛转过头冷淡地对问林鹰。 “你把我的身份证放到哪了。” 林鹰费力了用双手支起身坐起来,打量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雅黛。 雅黛是他的去年刚到华海市相识的女朋友,与林鹰同岁,今年20岁。 林鹰有些木纳地盯着雅黛。她上身穿V字领的白色时尚吊妆,配着一条淡粉色超短裙,修长的美腿随着每一步的挪动而情不自禁流露出含苞绽放的妖娆美。一双白皙软嫩的胳膊在每一次翻动东西的时候都会散发出崔人心神的香气,脖子上那闪着金晃晃的项链下边微略露出点点的乳沟,再加上那透着水的粉嫩脸蛋,特别迷人。如果走在大街上,他一定不敢冒然相认。 “雅黛,几日不见,你捡钱了啊!怎么……,林鹰看着雅黛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说:“不过你穿成什么样子都好看。” 说话时林鹰又咳嗽了几声,而且脸色点泛红。“雅黛你帮我倒点水吧,昨晚我发了高烧,浑身没有力气了。”林鹰接着说。 “等一会儿死不了吧,你把我的身份证放哪了,快点给我,”雅黛依然收拾着她的衣物,不耐烦地说:“我换工作了,现在用身份证,车在楼下等我呢。你快点给我。” “雅黛,你找到好工作了,怪不得穿得这么时尚,不过不要穿得太那个了,你这么漂亮,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办。”林鹰边说边拉开枕套的拉锁,拿出身份证,递给雅黛。 雅黛抢没好气地接过身份证,把钥匙往林鹰怀里一扔。 “你说什么,你愿意穿破衣烂衫,凭什么非要拉着我做垫被。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咱们分手吧,以后形同陌路。”雅黛边说边把身份证放到包里,随后转身推门而出。 林鹰腾地起身边追边说:“雅黛,我知道是我不好,我虽然丢了工作,可我一个大男人还会去找工作的,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行吗?” “你别跟着我,我有新男朋友了,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对我的。”雅黛双手不停了在身上来回地比划着。:“这一切,你能给得了吗。一辈子你也做不到吧。我现在男朋友一天的收入就是你个十个月的收入,我可不想做傻了吧机的女人。”雅黛转头用鄙视的眼睛瞟了林鹰一眼。 “雅黛,”林鹰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沙哑起来,“我没你想的那么差,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生活,一定会的,你要相信我。” “天大的笑话!” 雅黛头也不回径直地往楼下走。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还想让我住在这个窄小破出租屋里。穿着从地摊上买来的破烂贷。 你还有脸跟我说要给我想要的一切,你瞧瞧自己,工作没了,病了连买药钱都得省,难道让我回来挣钱养活你啊。你还真会做白日梦,也就是我这人心软,看你可怜。才傻了巴机地跟你处了这么久,真是浪费了我的青春了。” 女友雅黛的这凡话,像一盆盆冰凉的水,刷刷地倒在他的头上,本来就发着高烧的他,突然间觉得头晕得厉害。可他还是用手扶住墙,把沙哑的喉咙提了提,坚定地说: “如果分手你能幸福,我不会再纠缠你。” 虽然林鹰只有二十二岁,可能是从小的苦日子,这让他在各方面的表现都比较成熟。 雅黛的高跟鞋嘎然停顿了一下了用鼻子“哼,”了两声。便朝着小区外走去。 六月的太阳虽然不是很毒辣,但瞬间射在林鹰已经发烫的头上,足已让他感到再次的头晕目眩。可他依然保持距离地跟随在雅黛的身后,只是没有了任何的言语,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挽回了,也许是曾经那唯一的深爱,让他不由自主地托着疲惫的身体默默地看着雅黛的背影。 雅黛刚出小区,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从一辆丰田车里下来。 “宝贝,怎么慢。” “兴哥”雅黛娇滴滴地对那个下车的男人温柔地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着急了。” 啵,的那个男人的脸颊上吻了一口。这个举动让在林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可能还想给自己保点爷们的自尊吧。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刚想转身往回走。就听到那个男人和雅黛对话。 “那小兵就是没人要野小子吧。” 那个男人一只手扶着车门,一只手指着林鹰朝讽地哈哈笑着。 “兴哥,你太历害了,这你也能看出来” 雅黛应付着兴哥的话,回头撇了林鹰一眼。 这两句话像两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那个男人叫阵兴四十多岁,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以放高利贷为生的社会混混。 林鹰两眼冒火地盯着他们,双手握紧拳头,举起放下,放下又举起。 “你个小瘪三,不服怎么地,敢跟我俩比划,欠修理。 雅黛用眼角狠狠地盯了林鹰一眼,亲昵地搂着阵兴的腰往车里拉,跟这个皆乡疤老野种发什么火啊!别误了正事。” “还是我的小宝贝有眼力价,”阵兴一只手贪婪地在雅黛的上衣V字领处前狠抓了一把,“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好好的切搓切搓。” 林鹰看着他们开车远远地离去,愤怒像潮水呼地涌上心头。 “野种。”这两个字对林鹰来说,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抹杀的痛。他仿佛再一次看到儿时的自己,衣衫祼乱地在树丛中惊慌失措地跑着…… 林鹰被遗弃在客运站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十日的早晨。东方的曙光,卷走了夜的布帆,似被冬夜凝固了的北飘县弯六村,除了风在吼,沉静得犹如阴森的坟场。 “哇”,一个婴儿的啼哭,从一个歪扭的草房里,穿过轮翻刮过的寒风,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造孽啊!”一个身黄大衣的中年男人,倚靠那间歪扭的小草房门上朝着天生硬地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随后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挂的霜,而后大声的向屋里喊了一句。 “英子妈,你出来一下。”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林鹰的外公,他口中喊的英子妈就是林鹰的外婆。而英子就是林鹰的妈妈。 “来了,来了!”只听吱扭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林鹰的外婆,把头伸出来,眉梢微微往上一俏,低声说:“英子爸,英子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林鹰的外公腾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哎!趁现在天没亮,没人知道,悄悄把孩子送走吧!”他狠狠地吸了口烟,低声说:“你去把孩子包严实了抱出来吧!” 林鹰的外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英子爸,这,这,这孩子才刚出生,再等等,等等吧!” “英子妈,这不是咱们先前商量过的事情吗,怎么到了节骨眼。”林鹰的外公狠狠地睕了自己的老婆一眼加重语气说:“你这是怎么了,英子没出嫁就有了孩子,这可是让人唾弃一辈子的事啊,咱家英子才22岁,受不起这个。再者咱家这条件根本不能给这个孩子好的生活,都怪你管不住英子,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你让开。”他越说越气,一手推开自己的老婆开门进屋。 林鹰的外婆被怂个大跟头坐,她刚刚站起来,开门进屋,自己的老公却抱着刚刚出生的外孙出来了。她想拉住自己的老公,但是又把手缩了回去。显然,她在内心也不想让这个外孙留下。 无论在什么时代,一个做妈妈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未婚就生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林鹰却成为了这个不幸的私生子。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是,他要为此背负着沉重的代价。 林鹰的妈妈是一个朝鲜人,叫英子。他的爸爸每天都想着去韩国挣钱,家里的生活都由妈妈一个人支撑着。英子实在不忍心看着妈妈操心受累。便在初三的时候掇学,去外地打工挣钱,不料在20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怀孕七个月未婚妈妈了。 英子的现状,使全家人惊恐而警惕。她的妈妈吓坏了,但也非常的无奈,怀孕七个月了,无论用什么方法拿掉孩子,都有会有生命危险。她只能让女儿生下这个孩子。 如今孩子出生了,她的妈妈又有些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林鹰的老公,把刚刚出生的外孙从自己的女儿身边,抱了进了刺骨的寒风中。从此那个孩子再也无法享受到妈妈怀抱的温暖。 林鹰的外公抱着林鹰,在冬天的早晨步行了十里地,来到了北飘县的客运站。 早上七点多北飘县的客运站,乘客稀少,没有人注意到他和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婴儿。他先朝着空位最多的那排座椅走去。然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他像做贼一样,迅速地把林鹰放下,然后钻进厕所。许久之后,他才从厕所出来,发现林鹰还在那个冰凉的椅子上静静地躺着,没有被一人发现。他没有一丝的留恋,像老鼠一样快步逃过自己的外孙身边,他刚刚走到客过站的大厅门口。 “哇”一个婴儿的啼哭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证了一下。侧头朝孩子的方向看了看,他看到有几个人已经围了过去。可能是做贼心虚吧,他把头垂下推开门走了。 林鹰就这样被自己外公遗弃了。在林鹰的记忆中他是第一个家是一个很穷很穷。住在一个小山村。妈妈50多岁,左手残疾,爸爸是个酒鬼。家里的生活依靠什么维持,弱小的林鹰也不太清楚,他只记得那年他四岁,也是冬天, 妈妈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说去找爸爸,要点钱买注做饭。 四岁的林鹰在屋里等了好久,也没见有妈妈的影子。他把脸贴在用塑料订成的厨房窗户上,塑料窗户便让他拱成了一个圆形。他向外望着。多么希望妈妈能够把爸爸快点找回来。 他饿了,站在锅台上,拿起妈妈用自己种的葫芦做成的葫芦瓢,走到水缸跟前,翘着脚把胳膊举到最高的地方,好不容易把水缸中的水装进葫芦瓢里。 他的嘴太小,葫芦瓢太厚了,他一喝,水一下子呛到了鼻孔里,他猛咳了几下,瓢里的水都溅在了退了色的毛衣上。 对于他的小嘴来说,葫芦瓢太厚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之后,走到外屋门前,把门推开一个缝。 一缕阳光喷洒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下子感到了暧哄哄的。 林鹰手拎着葫芦瓢,他用力推开了门。他来到了院子里。 蓝蓝的天空中几只小鸟从他的头上唧唧咋咋地划过。风携着云朵翩翩起舞,追逐着偏西的太阳。 看着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阳光,蓝天和白云的衬托下,从林鹰的身体里飘逸出天真无邪般的气息…… 他拿着葫芦瓢满院子跑,独自嬉戏。 突然,林鹰蹲在了菜园子的栅栏处自言自语:“黄豆,妈妈就是用这个做干粮吃。” 他惊喜地看着,散落在地上零零散散的黄豆荚。他聚精会神的往葫芦瓢里捡着地上的黄豆荚。 不知过了多久,落日的余晖已经开始漫过烟囱里的袅袅炊烟,懒懒地望着,捡着黄豆荚的一个小男孩。 林鹰用手颠了颠快装满黄豆荚的葫芦瓢,高兴地跑到了屋门口,坐在地上倚着木门,扒着黄豆荚。 忽然,一片干黄的柳叶,乘着风‘刷’地落在了林鹰抠着豆粒的小手上,他的手一抖,叶片掉进了装豆的瓢里。也就在时,一只脚猛然踢在了他的肚子。随口大骂:“你这个野崽子,就知道吃。滚开,别挡着门。 林鹰吓得往后卷缩着,但没有哭出声音,也许是怕到了极致不敢把眼泪掉下来,也许是习惯了这种无名的粗暴。 “行了,你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耍什么威风,有本事到外面跟别人使去啊!”林鹰的妈妈用身体护着林鹰。嗓子有些有颤地低着说着:“他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你不能总拿他撒气。” 森林中的恐惧 “行了,你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耍什么威风,有本事到外面跟别人使去啊!”林鹰的妈妈用身体护着林鹰。嗓子有些有颤地低着说着:“他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你不能总拿他撒气。” “你这个败家的娘们,你还有能耐了是吧?要不是你把这么个小野崽子捡回来,咱日子能过的这么紧巴吗”林鹰的养父用拳头在林鹰妈妈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然后气呼呼地进屋了。 林鹰的养父叫鲁雄,他是一个在家威风,在外人面前低三下四的男人,正经过日子的人家,都不愿意和他交往,他每天和一些穷懒的光棍汉私混在一起。唯一与那些光棍不同的就是,他是个有老婆的人,虽然他的老婆左手有残疾,但却是一个性格温顺,心地善良的女人。 三年前的一个早晨,他在北飘县的客运站里,把林鹰捡回家,对于50岁还没有孩子的他,捡来的这个男婴,给她带来了精神和生活的丝丝安慰。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她给予这个孩子更多的是,自己的丈夫对这个弱小生命的拳打脚踢。 “孩子,跟妈妈回屋,外面冷。”林鹰的妈妈用右手牵着林鹰冻得通红的小手慈爱地说。 林鹰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好像所有的委屈与害怕都随会随着妈妈的这个温暖的怀抱而消散。 然而这仅存在林鹰心中的温暖与寄托,也被命运无情的夺走了。在他四岁的时候,妈妈得了重病,又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去世了。 四岁的林鹰,在养父的虐待下一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大概他想过逃跑,只是自己还太小了,联自己家的院子都没有出去过。 那是一夏季的傍晚,他看到一群小伙伴们在离他家院子不远的地方玩,可能是孩童的天性吧,他走出了院子,远远地看着那群小伴伙们嘻戏。 林鹰不知不觉地慢慢走近了那群小伙伴的身边。猛然,一个小男孩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 “你滚开,看你那脏样,穷鬼。” 林鹰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他很想跟他们在一起玩,但是他们却不喜欢他。他低着头,眼里含着眼泪转身一小步一小步,不情愿地往家挪着。在他还没有走出五米远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一群小伙伴的声音,他认为小伙伴是来邀请他一起玩,欣喜地转身一看,原来迎接他的是扔在他身上的垃圾。他吓得拼命地跑,后面那群小孩子一起追赶他,七嘴八舌起哄喊着:“抓住他,让他给咱们当马骑,快,谁先抓住那个野崽子,他就是谁的马了………快,快追……” 四岁的林鹰太小了,一时间被吓得忘记了家的方向,他顺着一条小路一直往前跑着,跑着,不知跑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的两边都是林树林,小路的旁边又出现了一条河。他站住了,不敢再往前跑了。他发现这里很陌生,这种陌生的怕,对于他来说,远远要比那些追打他的孩童们更可怕。 然而追打他的那些孩子们,却直逼着他,看似要把他围起来一样。 “你到是跑啊,跑不动了吧。如果你不给我们当马骑,今天你就别想回家。”几个小孩子气喘呼呼地指着林鹰说着。 林鹰的稚嫩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全是惊恐,他不敢说一句话,本能地向后一点点退缩着。可能是可于惊慌,或是太小,他联自己已经退到了小河边上也不知道,猛然脚底一滑,他掉进了水里。 只见他拼命地向岸上的小伙伴们招着手,嘴里却什么也喊不出来。林鹰在水里起起浮浮,就像他的人生一样,难忍而又必须活着。 或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或是他生来就有一种坚强的毅力,他抓住了一根树枝,吃力而缓慢地爬上了岸。他用无力的眼神看着四周。天已经黑了,他不知往哪走才能回家,但四岁的林鹰,还是抽泣边在林间的小路上边慢慢地寻找着回家的路,边呼唤着爸爸和妈妈。 显然,他是那么的无力,也是那么的不受人关注,深已经渐渐的深了,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发现丢了一个孩子,或者更多的人早已忽视了林鹰的存在。 林鹰多么望在这漆黑的夜里,自己的养父能够找到他。可是,他却不知此时的养父鲁雄正在醉熏熏躺在家里睡大觉,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 林鹰望着黑森森的夜,哇哇地站在树林里哭了起来,在夜的笼罩的下,林鹰这个四岁的孩童,是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助。 深山里的老人 深夜的风搅着摇刮的树枝,发出了狼嚎般的吼声。森林里的夜,似乎要把林鹰这个孤独的四岁孩童活生生地吞掉。弱小的他站在森林的深处,哇哇地痛哭着,每一阵风刮过,他都会用无力的小手把自己抱紧,然后再去擦示自己的眼泪。这种无助的惊恐落在一个四岁孩童的身上,是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来的。 可能林鹰的天性就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坚强,也可能是他从出生后所经历的这一切磨难,让他在潜意识中变得超呼坚强。一般孩子的坚他借着淡淡的月光,顺着小路慢慢往前走,有泪水里,他依然没有记得哭喊着爸爸妈妈。然而让人无奈的是,林鹰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失去了爸爸和妈妈的呵护。这虽然不是林鹰的错,但却让他为此背负着孤苦而沉痛的生活。 林鹰慢慢地挪着小步子,眼睛不住地向四周看着。几个树枝交织在一起,在黑漆漆的深夜,就像一只可怕的怪物。林鹰吓得一下子爬在地上。他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然后很疼,他站不起来了。他除了痛哭以外,再无力再想出别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他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了。但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和在深夜中孤独的怕,让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哭喊中。 突然,他看到一丝光亮像他快速的移来。他知道那是手电筒,他见妈妈活着的时候晚上用过。林鹰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 虽然他的养父常常粗暴地对他,但在这一瞬间,他却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寄托和希望。然而当人影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林鹰却吓得不敢做声,因为抱起他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孩子”那个陌生男人抱起林鹰用哎叹的口吻说:“这是谁家的啊,怎么跑到这来了,你家人得多着急啊?别怕啊!爷爷先抱你上爷爷家。” 他把林鹰抱在怀里喃喃地道:“这全身都湿了,多冷啊。”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林鹰的身上.” 陌生男人的怀里让林鹰感觉到了安全。累与怕好像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他趴在那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暖和的被窝里。身边趴着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正在用舌头舔着他的小手。林鹰看着眼前的小狗咯咯地笑了。 “小黄,一边去。”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只见那只小狗,夹着尾巴从小炕上跳下来,哼哼了两声,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用眼睛瞅着自己的主人。 “孩子,这是谁家的啊,这大半夜的怎么路来的。” 林鹰望着这个有些驮背陌生男人。他猛然哭了,谁也不知道林鹰是想起了昨天所发生的那一切,还是被眼前的陌生所吓到。 “别怕啊!爷爷不是坏人,看爷爷给你煮了鸡蛋。还热着呢。爷爷给你扒皮啊!” 林鹰停止了哭泣,他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安全,深深地“呼”了口气,两只小手情不自禁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张开小嘴,一口一口地吃着鸡蛋。这时一只母鸡带着十几只小鸡“咕、咕、地过来了围在了林鹰的身边。 小孩子在任何时候都无法丢掉那原本的童真。林鹰盯着小鸡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这个陌生男人50多岁,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一个人住在山里,所以别人都叫老山头。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当成了老山头。 他的家很简单。不到40平房米的小木房子,炕和厨房都挤在了一个房间。小炕不大,用两根木棍插在墙壁上,上面铺着几条订在一起的木板,两端用铁丝穿透用费报纸糊的天棚,把一双被子放在上面,高高的掉在小炕和棚之间的半空中。一些洗漱的用品,放在一个用木板定成的方架子上。灶台前放着几捆烧柴和一代大米。小院子里跑着几只大鸡的小鸡,还有一只总跟在他身边的小黄狗。这就是老山头全部的家当。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大半夜跑到山里来了,家人得多着急啊!”老山头又问了一便,他好像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像。 可是五岁的林鹰无法把事情的来拢去脉表达清楚。他盯着老山头再一次哭了。也许,他是怕老山头把他送回去,也许昨夜的怕已经渗入了他的心底,只要一触碰就会伤痛得哭出来。 “别哭,别哭,爷爷今天就抱你下山,不然你的爸爸妈妈找不到你会急疯的。”老山头,边哄着林鹰边说。 林鹰留在了深山 在人的一生中,人与人的相遇,事与事的相碰,都将会产生一定的因与果。可能,这就是一个人必须要接受上天所赐予的那注定的三分命运吧! 老山头无儿无女,一个人孤独地在深山生活。当林鹰这个四岁的孩童,用那种极其天真又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老山头的内心奇特地骚动了一下。这种感觉,他很难谈清楚又是那么的甜蜜。 老山头舍不得放下抱在怀里的林鹰,他很后悔自己对林鹰说要送他回家这句话。他顺手捧起一只小鸡,放在林鹰的怀里。 他想,小孩子应该很容易被新鲜的东西所吸引。 “好看吗?”老山头看着林鹰慈爱地说:“来,你抱抱这只小鸡,它就和你玩了。摸摸看很可爱的。” 林鹰抿着小嘴,抖着一双小手,轻轻捧着那只金黄色的小鸡。小鸡用两只黑露露的小眼珠,盯着林鹰,轻微地发出唧唧叫声。 是的,小孩子最容易接受新奇的快乐。似乎全然忘记了老山头刚才说要送他回家找爸爸妈妈的那句话。他捧着小鸡‘咯咯’地笑了。 “孩子,你的脚昨天被树枝划伤了,爷爷给你包上了。你在炕上和小鸡玩,别乱动碰到伤口啊。”老山头把他放在炕上,又抱上来一只花色的小鸡放在林鹰的身边。“爷爷去菜园子摘菜给你做好吃的啊。”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代,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嘎然欲止了。 一孤独的他,被这个无意中捡来的孩子触动了。他有了侧隐之心,脑海里浮出了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的念头。 “嗯”林鹰点点头,眼睛里流露最纯朴的自信。致于这种眼神,只有最强悍的人和最弱小的人才会有的。 老山头走进菜园子,那只小黄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小黄,饿了吧,我扒点早土豆,一会儿再把那只陪了我十年的老公鸡杀了,,这回你也借光改善改善火食。”老山头边扒土豆边用不舍的口吻对跟在他身边的小黄狗说。 小黄狗好像听懂了老山头的话,对着他摇着尾巴,伸着小舌头,哈哈地晃着头。 老山头用衣襟篼着几个土豆,脸上浮出从末有过的几分精神。大概就联他自己都无法感觉到,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 林鹰的出现,在无意中唤起了这个老人封存已久的爱。 老山头走到屋门前,先把头伸进去乐滋滋地对还在炕上和小鸡玩的林鹰说;“孩子,一会儿爷爷给你炖肉吃啊。” 然后他拿着菜刀,低头对着小黄狗说:“小黄,走、帮我把我那老伙计请出来。” 老山头长期住在深山里,和他饲养的动物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所以,他把那只陪了他十来年的老公鸡叫做老伙计。 老山头在鸡窝跟前蹲了很久,才抱出那只大公鸡,对着鸡说:“老伙计,你看那孩子瘦的,太可怜。你啊就当做好事了吧。”说完他一刀下去把鸡杀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拎着公鸡进来了,准备烧水退毛的时候,林鹰已经从坐在地上的小登子上把土豆剥好皮,洗干浄放在了锅台的小盆子里面。他看到老山头进来,忙把自己坐着的小登子让给老山头。 虽然,林鹰没有说话,但他的举动,让老山头的心里既惊喜又难受。他再一次把林鹰抱在怀里。喃喃而带着伤感的语气问着: “你几岁了。” “5岁”林鹰仰头望着老山头说。 “你这么小就会帮妈妈做饭啊?”老山头问。 林鹰揺了摇头又半低下了头说:“我常常给爸爸热饭,要不爸爸会打我。” “那你的妈妈不管你爸爸啊?”老山头绷着个脸,很气愤的样子。 “我妈妈死了。”林鹰低下了头,眼睛含着泪水却没有掉下来。 “孩子,你叫什么?” 林鹰眨了眨眼睛说:“野崽子。” 老山头愣了一下,然后说:“孩子,你不叫野崽子。” 自从他的养母去世后,他的养父每天叫他野崽子,村里的小孩子们起哄叫他野崽子。久而久之,就认为这就是他的名字。 老山头的心开始起伏不定,虽然他只与眼前的这个孩童接处了不到一天,但是,在他的心理认定这是一个听话而且懂事的孩子。 他没在再对林鹰说要送他回家之类的话,而林鹰也没有像别的小孩子那样哭闹着要回家,要找爸爸和妈妈。他却是安静地呆在这个陌生的老人身边,不哭不闹。看着小鸡与小狗,他就会心花怒放的拍着小手‘嘎,嘎’乐。 老山头就这样把这个在森林的黑夜中,救起的四岁男孩留在了身边。他把他的爱化作了一点星光,照耀在了这个苦命的孩童身上。他为他取了个新名字“林鹰。”也许,老山头希望这个孩子能像他的名字一样,成为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相识雅黛 孤独的老山头有了林鹰,他的内心便燃起了一团力量的火花。林鹰有了老山头,他便不在是别人口中的野种。 老山头带着林鹰在山里快乐而安详地生活了2年。在林鹰六岁的时候,老山头为了让林鹰够上学,他决定离开这个大半辈子都与他相依为命的小木屋。他带着林鹰来到了搬到了山下的九宝村。 在林鹰和老山头离开山林小木屋的那天,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可带走。那只小黄狗已经长成了大黄狗,老山头把两个人的行礼和衣物用两个袋子装上,让大黄狗驮着。 “小黄现在你算是家里的壮劳力了,这个是最重的物品,就由你来拿吧。”老山头拍了拍大黄狗的头说。 大黄狗朝老山头晃了晃头,摇了摇尾巴,好像很乐意承担这份责任。 林鹰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凳子,嘴里“咕、咕、咕”地唤着几只大母鸡和一只花公鸡。那只花公鸡好像很知道要搬家了。‘咯、咯、咯’地牵着头带领着母鸡听从林鹰的招唤。 就这样,老山头带着六岁的林鹰,一只大黄狗和几只鸡徒步八里地来到了山角下的九宝村。 致于他为什么选择在九宝村住下,可能是想让林鹰离他的养父远一点,或者只有他自己才得知的秘密。 老山头在九宝村的最东头租住了一间不到50平房米的偏房。房东没有收他的房租,只要求他帮着照看着自家装有粮食的仓库和帮着种种菜园子什么的。这个偏房很简陋,一个小火炕,火炕联接着灶台,中间用扇窗子隔开了。小炕的对面摆放着现成的两对木柜。木柜里面是空的,正好放他们的东西。 正在老山头收拾零碎物品的时候,一个50多岁的中年妇女,还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进来了。 “老大哥,这个房子虽简单,但冬天还是很保暖的,不用烧煤,只烧一下炕这屋子就暖和了。”中年妇女和善地说:“你们爷俩就安心住下,有什么事跟吱一声,以后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就像一家人了。” 老山头满脸感激地点着头,“哎呀,真是麻烦你了,看这屋子让你收拾得这么干净,太麻烦你了。” “瞧,你说哪的话啊,我们家那口子,一上山就到你那蹭饭吃,你遇到难处了,帮帮你是应该的,以后你叫我舒兰就行了。”中年妇女爽快地说. “雅黛,去带小朋友玩去。”舒兰对半依在她腿上的小女孩说。 “林鹰,去吧。这回你有玩伴了。”老山头嘴角向上翘了一下,显示出那种无法掩示的激动情绪。“林鹰,以后你有小朋友了,快去跟雅黛玩去。” 林鹰眨眨眼看着眼前与他年纪相仿的雅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的笑灿烂得像一朵太阳花。他主动走到雅黛身边。雅黛也露出了孩童般那顽皮的笑容。 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间有着大人们所无法了解的共同语言,那种玩伴在一起玩耍的快乐,是任何一种方式都无法替代的。 没一会儿工夫,院子里散发着满满的两个孩子的笑声。 林鹰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雅黛。他们一起坐着通勤校车。上学,放学。从此以后,他的玩伴不再只是那只大黄狗和那几只鸡,而且又多了一个雅黛。 最初,林鹰在这个租住的小偏房里开心地生活着。就像一本书上所说的,家不用太美,只要有幸福的光环笼罩,那怕再简陋也会成为快乐的天堂。 然而,老山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他的体力无法再胜任那些农村的体力活。他感到林鹰成为了他生活的负担。村里顾用他干农活的越来越少了,他的收入也越来越少。林本来就很节省的林鹰,好像联做校车的钱都要付不起了。老山头常常对林鹰发火,这可能就应了人们口中的那句话:“贫困的生活总在无形中慢慢改变一个人最初的善良和意愿。 此时的林鹰已经上五年级了。他体谅爷爷,不管爷爷怎么跟他发脾气,他都会一声不吭地听着。11岁的林鹰决定每天早起步行上学,放假的时候,他便开始做那些大人们干的农活。给稻秧补苗,给玉米,黄豆播种。可能是那些村里的大人们可怜他,或是喜欢他的懂事,每次都给他比别人高的工资。 11岁的林鹰,开始用自已的努力,回馈着养育他,给他一个家的爷爷。虽然这点钱对生活的支出太微弱。但是老山头在接过钱的那一瞬间,眼角流出了眼泪。无儿无女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温馨的一天。也许这就是善良的回报。 命运弄人 明天所发生的事情,常常都是难以预料的。对于11岁的林鹰来说,老山头就是他的依靠。只要有老山头在,他的身边就围绕着幸福之光,不会感到害怕与孤独。 然而世态的炎凉与人情冷暖,猛间然扑向了林鹰,老山头病了,走路都费力。林鹰的心开始不安,他的眼神里全然失去了,那种原有的天真与自信。 “爷爷,咱们去医院治病吧?”林鹰声音焦急,拉着老山头的手说. “孩子,爷爷年岁大了,上医院也没用,花那钱白瞎了。”老山头喘着粗气很吃力地说:“你快去上学吧,趁爷爷在的时候,能多念一天就好好学一天吧?”老山头话中的无奈,11岁的林鹰还不能理解,但是林鹰的眼神中却飘忽着满满的不安,像一只在沙漠中寻找不到水源的小羔羊。慌乱而又惊恐。 “林鹰”雅黛看到林鹰出来叫住了他。 “你不和我一起做通勤车上学了吗?” 林鹰看了一眼雅黛,揺了揺头径自走出了大门口。林鹰边走边小跑,但他的双脚是无法跑过四个咕噜的客车。当他刚刚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跑出小村的时候,学校的通勤车,疾驰地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雅黛在车里向他挥着手,别的同学们也在朝他张望。他弱小的心灵,沉痛地‘砰’地动了一下,他的眼眶里就装满了泪水。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希望能和别的同学一样,一起去上学。 八里地,对于林鹰来说也是相当长的一段路程,他不敢停下来休息,累的时候就走得慢一点,算是休息了。也就在他步行了20多分钟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揵达小轿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边。 “小伙子”一个男人摇下车窗喊住了林鹰。“自己跑着去上学.” “嗯”林鹰看了看那个男司机步步,轻声地应了一声。 “上车吧,我正好顺路,拉上你一段。”那个男司机说。 林鹰没有上车,接着往前走了两步。 “孩子,上车吧,阿姨和叔叔不是坏人。”车里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突然下车温柔地对拉着林鹰的手,往车里拉。“快上来吧,你自己走着去,到校也上课了。” 林鹰感到了一种前所末有的温暖。可能是那种对母亲的向往吧,林鹰坐在了宣软的轿车里。 “小家伙,你很了不起,自己走着去上学。”那位叔叔边开车边对林鹰说。 林鹰腼腆而自然地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坐在这个叔叔和阿姨的身边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你多大了。”阿姨问。 “11岁了。” “咱们的儿子要是活着,今年也应该这个年纪了。”那位阿姨突然哭了起来。 “英子,事已致此,当初都怪我不好,想开点吧。”那位叔叔哀叹地安慰着那位阿姨。 这个车是的女人叫英子,正是当初生下林鹰的亲生妈妈,这个停车上林鹰上车的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爸爸,可能在人的潜意识里,都会对亲人产生陌名的好感吧,所以,他才会停下车来,让这个陌生而穷苦的男孩上了他的轿车。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弄人,林鹰与他的亲生爸爸和妈妈却全然不知这个男孩子,竟是自己认为已经不在人世的儿子。 那个男人的安慰好像让英子更加的伤心,眼泪哗哗直流。林鹰虽然是小学生,但他经历了太多,好像早已体会了失去亲人和爱的痛苦。 “阿姨别难过了。慢慢的就忘了。”林鹰用一种特别自信的眼神看着英子说。 那位叔叔,也就是林鹰的亲生爸爸猛然回头吃惊地看了林鹰一眼。他不敢相信,从一个11岁的孩子口中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悲伤而淡然的话语来。 “孩子,到你们学校了。”他停下车,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他也说不出内心是一种什么感觉。 “谢谢叔叔阿姨。”林鹰边下车边道谢。 “小伙子,长大了你会有出息的。”他向林鹰挥了挥手 而英子只顾着沉浸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没能多看或回应一声,林鹰她痛挂一生的亲生儿子。 轿车缓缓地开动了。林鹰站在那盯着渐渐远去的轿车。他回味着坐在轿车里的感觉。舒服,安全还有就是那种小孩子般的骄傲。 也许,他的姥爷和姥姥能够把他留在身边,或者他的妈妈和爸爸能够早一点去找到他,或者他不被那群小伙伴们追赶,落入树林的小河中………林鹰都可能坐在爸爸妈妈的怀里,享受着被疼爱的快乐日子。 但是,他与爸爸妈妈的相遇,只来源于一次偶然,他们都成了彼此的一个过客。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留在心里。也不能改变林鹰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所有绝境。 孤独的爱 林鹰望着远去的轿车,抿紧双唇,低头看着衣衫陈旧的自己,他情不自禁地用眼睛扫了一下远处的天空。那神情像是给自己的内心树立了一种信念。 “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他的目光把他的内心世界,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毕竟林鹰是一名小学生,不懂得伪装。 “林鹰,你站在那做什么美梦呢?快点回斑上课。”班主任呵斥着林鹰“都几点。你还站在那做白日梦呢,人家能开得起轿车的都是大老板,你啊,还是先学好习得了。” 林鹰看了看老师,没有言语低头走过老师的身边,从他散慢而快移的脚步中,不难看出老师的嘲讽让他的心灵受了一丝创伤,自卑而又胆怯。 刚刚还存在的梦想,就这样被他的老师在瞬间抹杀了。 这一天,和往常没什么差别,上课,下课,放学,回家。 林鹰好像忘记了早上坐在轿车里的感觉,小孩子就这样。最容易接受现实和遗忘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经过。 回到家中的林鹰,担起了全职的保姆责任,洗衣,烧火,做饭,帮爷爷按摩。 老山头用愧疚的眼神看着,他曾经在深夜的森林里捡回来的这个孩子。 “林鹰,过来休息一会儿,到爷爷这边来坐坐?”老山头好像又想说些什么,可当林鹰放下没有洗完的衣服,坐到老山头身边的时候,他却停顿半晌。随后扔出一句,“你去写作业,这点活爷爷能做,爷爷好多了。” 老山头的神精有些晃忽,此时他内心的纠结与不安也只有老山头自己才能体会得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百年之后,这可怜的孩子应该怎么办。 老山头是个光棍,没有妻子和子女,他曾经有一个妹妹远嫁外省,起初他们还有着书信的往来,后来他搬进山里住的时候,就失去了联系。他试着打探过妹妹一家的消息,只打听到全搬,搬到何处,无从知晓。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妹妹那家人的影子,也惭惭地从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不清了。他彻底成了一个孤独的人。 然而林鹰的出现,让他变得不在孤独。他开始为了这个孩子将来着想了。 老山头拿起笔和纸,写了一行字: “妹妹我是你哥,我现病重,盼妹妹速来。” 他认真在看了一便,然后装进信封了,把地址写好。叫过林鹰:“林鹰,明天上学的时候,抽空帮爷爷把这封信给邮了啊。一定要邮挂号信啊。”老山头很严肃地说。 随后老山头三言两语了向林鹰谈起了自己的妹妹。从他那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容间,可能看得出,老山头是多么怀念曾经有亲人相伴的时期。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山头没有盼来妹妹的消息,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林鹰越来越感到不安,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院子里哀伤地掉着眼泪,他感到了害怕,他不知道如果爷爷不在了,他该怎么活下去。这种怕足以催毁一个人的意志。 不过还好,每当这个时候,雅黛就会从大房子里出来陪着他坐坐,虽然没有任何的安慰,却可以陪他一起聊着,他们那个年纪所共有的话题,这种同龄人的交流与相伴,在无形中减轻了林鹰积压在内心的难过。 但是,有些时候生活总是愿意拿走一美好的东西。雅黛妈妈的到来,让林鹰变得更加的孤独。 雅黛的妈妈在雅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别人跑了,雅黛的爸爸不误正业,进出拘留所,成了他的工作。所以雅黛一直跟随着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 如今雅黛的妈妈突然出现,要带走雅黛。说是让雅黛进城里上学,受好的教育。 从小没有得到母爱的雅黛,是多么渴望能够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她扭着爷爷奶奶,跟着妈妈走了。 在临走的时候,她对林鹰骄傲地说:“我要跟着妈妈到海市过城里人的生活了。那可是个大城市,那可繁华了。” 雅黛并没有在意自己口中所说的海都市,然而这个城市的名称却深深地刻在林鹰的脑海里。在林鹰的心理,雅黛已经成了他的亲人。因为从小对爱的缺失,让林鹰不愿意放弃每一个关心他的人。 雅黛的离开,让林鹰变得更加的孤寂与不安。 老山头等不来妹妹的消息,而变得沉闷不语。他好像无力再与死神抗挣,病痛的折磨让他没有太多的心思再去关心林鹰。每次总是用无力又无奈的眼神去瞅这个孩子几眼。 而林鹰却总是用期盼与渴望的眼神去看着老山头,他是多么希望老山爷能够快点好起来。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亲人。他害怕极了。 可是,世间上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用‘怕’来解决的。怕只能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是只林鹰不了解这个道理。也不知道他的怕是根本留不住爷爷的生命的。 林鹰11岁那年的一个冬夜,林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他想唤醒爷爷,然而他无力回天。75岁的老山头离开了人世。那个小屋子里,陪伴他的只有林鹰这个年仅11岁的小男孩。 在绝望中晕倒 老山头的病世,给林鹰带来了沉痛的打击。即使失去唯一亲人的惊恐早已驻进她的心脏;悲伤早已洒遍了他微弱的灵魂。然而11岁的林鹰却无法和命运抗横。他只能接受在今后的人生路途中,所发生的一切变故。 老山头过世后,林鹰的生活变得更加的拮据,第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被噩梦惊醒,然后他就会想起四岁时候的自己,被那些孩童漫骂着野种追赶入树林深处,落入水中无人搭救。 梦醒之后的他,仿佛又真切地回到了那个让人可怕而又无助的时刻。如果说有不相同的地方,就是那时的林鹰是四岁,而现在林鹰是11岁。在这中间的几年里,老山头给林鹰的脆弱心灵填入了坚强与温暖的爱。然而他的爱却仅仅维持了九年,便随着他的离世而消失了。 林鹰不愿意再让过去的回忆占据他几尽被撕裂的心,从潜意识里封闭着老山头去世后,所面对的坎坷人生。因为在11岁以后那漫漫的岁月中,林鹰深深地体会到,能够简单地活下去,便是他在孤独中寻求的唯一希望。 他的回忆让他在病痛与心痛的中间,又狠狠地划上了一刀。 “我难道真的那么差吗?”他想。 林鹰再也无法站直身体,像一瘫软泥一样贴在了小区的大门旁。 “雅黛,现在你也这么认为我这么差吗?”他喃喃自语 林鹰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儿时的玩件,昔日的女朋友,现在他内心中唯一的一位亲人,让他看到了希望雅黛,今天却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嘲讽他是“野种。” 这对于林鹰来说,是一次多么沉重的打击。 “呵呵!原来人都是一样的?就是喜欢拿着别人的伤口去撕开来观尝吗?”林鹰的冷冷地低语着,悲苦一笑: “野种……野种……呵呵……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野种,没爹没妈,没有兄弟姐妹的野种!” 也许太过悲愤,他手扶了一下头,瞬间他感到天眩地转,踉跄地脚步好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林鹰身子一歪,扑通昏倒在地上…… 这是林鹰艰难求生的22年中,第一次晕倒。也许,他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雅黛,让他不想在支撑下去了。 “喂,林鹰…” 昏昏沉沉中林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林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小区的门口,人群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女房东刘姐蹲在他的身边叫着他。 “唔。”林鹰用鼻音轻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小区挪着步子。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疼无法大声说话。 “你烧得厉害,还是去医院吧。”刘姐将晕倒在地上的林鹰扶起来。 此时林鹰浑身无力。他摇摇头,有些吃力地用左手指了指小区的单元门。他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姐大他十五岁,没有故定的工作,1.50米的个头,是他的房东的老婆。 刘姐的老公是个建筑包公头,长年在外地不着家,只把几处房产留给老婆收租金过日子。致于他的老公为什么把自己老婆独自扔在家里,好像是他的总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公,每当老公辛苦了天到家之后,就会遭到刘姐的审查,先看手里信息,然后就是翻钱包。有几次刘姐发现,有个女人给她的老公发了几条关于在什么地方吃饭的信息。刘姐让老公交待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她的老公说只是工作关系,没有别的,可刘姐却不相信,不依不挠地找到那个女人。因为这件事,那个女人的老公还把刘姐的老会给打了一顿。从这件事以后。刘姐的老公开始承包外市的工程,因此,他回家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 当然传言总会有不值得相信的地方,但是刘姐的老公一年四季很少回家,这是林鹰亲眼所见的事实。然而他们之间婚姻破裂的真正原因。也只有刘姐与他的老公才真正明白。外人总是胡猜乱想的。 刘姐明白了林鹰的意思。把他扶回房间。只是林鹰的房间里什么都没退热的药。 “我家里有药。”刘姐一拍腿,自语道。 刘姐的家和林鹰租住的房子是对门。进出很方便。 她谈不上是富人,由于能依靠老公留下的房产收租金地日子,收入还是比打工者要多一些,家中的一切毕备用品都很全面。这可能也是一个人生活久了,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吧。 刘姐回自己的房间取回药,又帮林鹰端了来一杯热水,让林鹰把药服下。 大约天快黑的时候,林鹰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房东刘姐站在他的身边。 刘姐的关心 “呵,刘姐”林鹰用手支起身体,努力地坐了起来。 “林鹰,你醒了。”刘姐用手拍了一下林鹰的肩。“别起来,躺下休息吧,那丫头开始我就看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看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林鹰虽然很生雅黛的气,但是他也不愿意别人去抵毁雅黛。更加的不愿意听到刘姐去评说雅黛的事非。因为他住租住刘姐的房子已经有四年了,他了解刘姐是一个小气而爱挑驳事非的女人。他认为他与雅黛走到今天这一步,刘姐也负有一定的不责任。所以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接受这个女人的恩慧。 “刘姐,您的药多少钱,我拿给你。” “你这黄毛小子,你都租住我房子4年头了,怎么这点小事还跟我算得这么清。”刘姐显然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这么不愿意欠我的人情,那你直接把这个月的房租也付了吧。”刘姐用眼角撇了一眼林鹰,全然失去了先前的和蔼态度。 “你可知道,我这么大的房子,要是租给别人的话,一个月少800元是不会租的呵!一交就是交半年的呀!当初我就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才允许你一个月交500元。你是知道的,我是靠房租过日子的,你可不能因为雅黛对不起你,就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刘姐滔滔不绝,像是要把心中一直没有对林鹰吐露的话全部讲出来。 “你这小子,这么办事,这么说话可不对,昨天要不是我把你扶进来,说不定你现在你还躺在那没人管呢,瞧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没有水平,我好心好意照顾你,是为了要你那两毛钱的药钱吗。” 刘姐显然有些生气,没好气地甩门走出了林鹰的房间。 林鹰看着刘姐扭着水桶腰气呼呼地走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心理明白,雅黛的离开,多半也有刘姐的原因。他也知道刘姐常常故意在雅黛面前,说些同龄女孩子的男朋友能给予的东西是多么多么的丰厚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每次雅黛淡笑地听着刘姐眉飞色舞地讲说,其实心里总是有着说不出的烦闷,因为林鹰所能带给她的物质需求,是无法和刘姐口中的那些男人攀比的。 想到这,林鹰对刘姐产生了一丝的埋怨。尽管他知道雅黛总有一天会因为他的贫困而选择离开。也知道她不再是儿时常常一起看星星的纯真女孩。 是五彩斑澜的社会,迷失了他唯一的亲人雅黛。在他伤心的背后,他还心存点点的安慰。 “致少雅黛还留在他视线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想法。 此时,他的内心宁静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向刘姐道声谢,毕竟在他危难的时候,得到了刘姐的帮助。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按动了刘姐家的门铃。 刘姐开门一看是林鹰,好像还没有消气。故意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说:“你来给我送房租来了。” “呵,刘姐,我这几天手上钱不够。等我病好些了,上班挣钱马上给你。”林鹰站在门口神情很不自然地说。 “啊,还要等啊,刚才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还要还药钱呢。”刘姐依然不让份地说道。 “刘姐,刚才是我心情不好,你别见怪。”林鹰的话说得很诚肯。 “进来吧,还没吃晚饭吧。”刘姐语气缓和了很多。 林鹰迟疑了一下说:“不了,这么晚了,我就是过来跟刘姐道声谢。”说完林鹰转身往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鹰回房间像一瘫软泥一样又贴在了被子上,他再一次感觉自己的心痛得难已呼吸。 “靠,小子别那么没出息。”林鹰自己狠狠地骂着自己。 “林鹰,开门。”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刘姐的声音。 他忙去开门。看到刘姐又手端着一大碗汤站在门外。 “让你下,我做了点鱼汤,你趁热喝点吧,我看你身体也够虚弱的。 他把鱼汤放在桌子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着:“你坐下,我去厨房给你拿碗筷。我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小伙子。没什么亲人在跟前。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吧。” 他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用极期暧昧的眼神看了瞅了林鹰一眼。把胖乎乎的手贴到了林鹰的额头上。 “哎呀,好啊!不发烧了。年轻就是体力好,病得这么重回复的还是这么快,吃点小药就好了。” 林鹰下意识的轻轻移了移椅子。 “呵,我没事,谢谢刘姐。” 先不说别的,咱们都住对门住了四年了,你有事了,我过来帮助是应该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来,多吃点鱼。”说着,刘姐就往林鹰的碗里夹鱼肉。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婆是在照顾生病的老公。 林鹰觉得有些不自在,放在筷子说:“刘姐,我吃饱了。我觉得很累,想休息。” 他本想用这句话支开刘姐,然而却没想到,刘姐忙去帮他把被子整理了一下。 “好,那你过来休息吧。桌子我来收拾。” 林鹰不笨,看出了刘姐的心思,他想下逐客令,但碍于面子不知如何开口。 “还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休息吧。”刘姐几步迈到林鹰身边。用那双软绵绵的手把林鹰往床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