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冥山 刀,一把滴血的刀。 拿在我颤抖的手上,指着我曾经最爱的人。 我冷冷的、恨恨的问,“李药,你可知道千刀万剐么。” 李药嫌恶的鄙夷的对我冷笑,“说什么大话,你这个废物,你的筋脉已经被废了。” 我的暴虐之心骤起、顿时煞气腾腾,“那也是为了你们李家!” “可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况我已经找到了我真正爱的男人,我跟你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你滚吧。” 我,真的很傻,真的……很可笑。 我发现,我在笑,仇恨的,阴冷的,邪恶的。 我感觉到了力量,我的伤好了,不再浑身无力,我快如光速,左手抓住了李药的头发,把她摔到了地上,右手用刀一下插入了她的心脏,伴随着李药娇脆的一声哀嚎,她浓重的一抹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我伸出舌头,舔着她溅在我脸上的血,有股甜甜的涩,这令我的精神更加的兴奋,我疯狂的一刀一刀的捅着她的胸膛,直到她的身体瘫软,直至她恐惧绝望的看着我,直到…… 直到我醒来,我发现我浑身冷汗,依然在破旧的地下灵矿厂,我依旧是个废物,四肢酸软,我拖着一用力就酸疼的脚,回忆着曾经的爱情和仇恨。 我知道,都已经过去了。 我盘膝打坐,往事纷飞。 …… …… …… 一座孤山,一个古宅。 一道仿佛裂开天地的闪电照耀亮了孤山上古宅的黑暗,仿佛天地炸裂的雷鸣接踵而至,使这古宅孤山更显得荒凉恐怖。 孤山名叫寂爪,若是有人胆敢在这雨夜行路于此,定能成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旅人终生的恐怖回忆。 狂风,暴雨,交错的小路,随时可能滑落山崖的危险。 这里,只对一个人是天堂。 只有他,能了解寂爪山的寂,了解一个人面对一座山的寂。 他就是这个古宅的主人——周润林。 窗户半开着,周润林关上了手机,专注的听着雨点噼里啪啦飞落的声音,雨水被风吹着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颊。此刻无人打扰,他望着黑压压的树林出神。体内的真气受到这暴雨天气的影响,不自觉地发动了起来,在身体中像是河流一般回旋运转,在他的身体周围,居然形成了一阵水雾做成的保护层,这让他在这样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飘渺。 观水知物,天地感应,周润林的控水术已经小成,这样他原本平静的心又躁动不安起来,除了还三叔的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母亲的失踪,父亲的诡异死亡,一直都是压在周润林心中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困惑着这个孤苦无依的忧郁的少年,令他越发的痛苦。 要想彻查这一切,始终都绕不开那座神秘的大山——黑冥山,周润林这些年在秘密的搜集有关黑冥山的情报,可是没有一件是直接相关的情报,对于黑冥山的确切了解还只是停留在父亲留下的一个黑皮笔记,那个上面写着一些扭曲的文字,那些文字被一些墨渍抹去,周润林只能从留下的一些间断的文字中了解一个大概。 “伤心的……仇恨……黑冥山……孩子的母亲……死……未知元素……吞噬……” 这些断续的文字随然读起来令人一头雾水,可是依然能够周润林从中了解到一些端倪,从父亲临死时郁郁的情绪和隐晦的言语更让他确信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周润林无法忘记,在寂爪山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那种滋味比死了还难受,每日都急迫的要发疯,不知道父亲何时可以回来,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像妈妈一样,一去不还。 一个月零六天后,一个清晨。 父亲回来了,倒在了门口。 周润林把父亲扶到床上。 父亲始终沉默,灰暗的眼神无神的看着前方。 “爸,你咋了,等天亮咱们去医院啊?” 周润林蹲在窗边,吓的哭得变了腔调。 父亲躺在床上,像一棵被抽去水分的大树。 突然,父亲灰暗的眼神散发了光彩,有力的握住周润林的小手,而他的大手像是黑色的腐烂的树枝一般,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以前爸爸那么严厉的要求你,你不怪爸爸吧。” “爸,都怪我不争气,总也学不会。” “都是爸爸不好,不该让你受那么多苦,爸爸应该让你开开心心的。” 还未说完,父亲的声音已经颤抖,一向坚强,不苟言笑的父亲,眼泪顺着皮肤的褶皱流了满脸。 “爸,这些天,我的控水术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周润林希望自己这么说能让父亲好过一点。 “是吗?”父亲意外的看着周润林。 “是啊。”周润林赶忙站了起来,集中精神,伸出右手,调动体内的水元素之力与空气中的水元素发生感应。 空气仿佛在微微的震动,有一股能量在周润林手掌上方二寸左右的位置凝聚。 “水球!聚!” 一个水球震动着聚集了起来。 “化剑!” 水球逐渐的延展,成了一个模糊的剑的模样。 “儿子,好样的。” “爸。” “以前都是爸爸对你太严厉了,都是批评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你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 父亲越说精神越足,面色越好。让周润林以为父亲有了好转。 “爸,你这次查出线索了吗?我妈是去了哪里?” “不要提她!” 父亲突然暴喝一声,手也随之砸向床板,床板随之碎裂。 然后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你的妈妈不是走了,是……死了,儿子,修炼这条路太难了,人这一辈子,执着也没用,有些事也许到最后才能看得开。” 父亲恢复了平静,吃力的想握住周润林的手,换了口气说道:“你也大了,不要管这些事了,将来找个好工作,好好的过好你的……”父亲的手停在了半空,无声的划落。 “爸!” 周润林握住在半空中父亲枯萎的仿佛被烧过的枯柴一般的手,痛苦的嚎啕大哭,爸爸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山上无人,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少年,哀痛单薄的身影,在月色下,无助的哀嚎。 过去的事,仿佛梦魇,总在周润林的思绪里翻腾起伏。 周润林发现自己走了神,眼眶微红,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调息。 周润林身后,张墨半躺在摇椅上,张墨聚精会神的样子像一尊黄昏里的雕塑,窗外阴雨绵绵的天空和屋里昏黄的灯光把他映照得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 张墨是个本科生,大学毕业后就在一家钢铁厂工作,在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后,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光,在铁哥们的家里这样躺着,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是的,不回忆对他来说是最宝贵的,离他而去的大学女友,听从了她妈妈的意见,彻底的与自己断了联系,找了有房有车的相亲男准备结婚过日子。 曾经的愿望,憧憬和努力,在现实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张默不认为自己是不堪一击的,他每天按时上班,努力工作,压抑情感,他发誓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生活,哪怕一丝一毫。 他恨她。 周润林和张墨两人身体的细胞安静的进行着新陈代谢,日月也在安静的轮转,屋外停止了电闪雷鸣,雨声也转小了,周围只有极其细微的声响,比如说,雨声,比如说窗外黑压压的树上的一只大鸟震动翅膀的声音。 然后楼下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听声音,周润林知道是刘彩馨跑来了。刘彩馨和张默是周润林仅有的两个获得允许来古宅的朋友。刘彩馨是周润林在一家茶楼认识的,这个姑娘长得清纯干净,还自带下象棋的技能,这就亮了,居然有妹子会玩象棋,这很符合周润林的趣味。 刘彩馨对周润林也有莫名得好感,一边给周哥哥倒茶,一边陪周哥哥下棋,虽然一局也没赢,却不急不恼,下起来又很会那么两下子,让周润林大费一番思考,这大大增加了周润林下棋的乐趣,一来而去,居然成了周润林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也是周润林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 “你们在干嘛呢?” 她好奇的看着周润林跟张墨两个人,在周润林的记忆里,她的眼睛明净得像一潭万年不出世间的潭水,然后他就会想象那潭水上面飞过几只高声鸣叫的大雁,那叫声有些明锐,有些秋意的冰凉。 “在休息啊。” 周润林活动了下筋骨,弥漫在他周围的轻薄的雾气顿时不见了。 因为来熟了的缘故,刘彩馨并不见外,兀自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播放的是张靓颖的新歌,没想到她上了几岁年纪后反而觉得更加的青春了,看来连青春都是需要学习和成长起来的。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本市发生一起恶性死亡事件,死亡者为17岁少女,与D市和N市的妙龄少女死亡极其类似,在胸部遭到重创,根据超自然研究领域的专家J博士的说法这是一起外星人袭击地球人的事件……” 听到这条新闻后,刘彩馨惊诧的半开着分红色的小嘴还未闭上,电视机的光芒照耀在她的嘴唇上,闪亮了一抹妖冶的光。 “真是一帮混日子的警官,现在的警察都是临时工么,破不了案就说是外星人做的,这也是没谁了。”张墨一脸鄙夷的用遥控关了电视。 周润林的心中一沉,这也许是超自然的力量啊,这跟黑冥山的传闻倒是有些类似,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联。 张墨走了过来,像是野兽静谧的步行于深山古林。这种沉稳老练的气势一直持续到他开口。 “妹子,今天是怎么想的,玩湿身么?” 刘彩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有点正经好不好,要不总也找不到女朋友。 说到女朋友刺得张默心中一痛,不过他还是强撑着满不在乎的说到:“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心里有你的周哥哥,就再帅的哥也不是帅哥了,对不对呀?” 刘彩馨穿了一身黑色的纱质连衣裙,因为连绵的雨天,雨伞并没有遮蔽住四处的风雨,打湿了她的长发和衣服,衣服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更加显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水汪汪的黑色的大眼睛,俏皮的小鼻子,画了淡淡粉红色口红的性感的小嘴,总是惹得张墨不由自主的去招惹几句。 刘彩馨也不示弱,一把从张墨的裤兜里掏出手机。 “你干嘛,还给我。”急得张墨赶紧来抓。 “哈哈哈”刘彩馨看自己得手,紧跑两步躲在周润林身后,边打开微信。 “你还留着她呢啊,你上次不是说把他删了么,信息没发送过去?原来是人家把你删了啊。” 张墨脸色发青,推开周润林,吼道:“还给我!” 那架势吃了刘彩馨的心都有。 周润林知道刘彩馨的玩笑有些过分了,这不是伤口上擦盐么。 一手握住张墨的手腕,一手拿过刘彩馨手里的手机。刘彩馨见是周润林来拿,也就给了,她看张墨的样子是真急了。 “她就是开玩笑嘴上没谱,你别真生气啊。”周润林劝道。 张默接过了手机,也不好真对刘彩馨发作,甩开了周润林的手。 “老子大人有大量,才不会跟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那个,张墨。”周润林说道。 “啥?” “该删就删吧,只有放下过去,才不会那么累。”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周润林不好再说,毕竟自己不是他,当事人的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刘彩馨跑到山上并不是来听张墨无聊的调戏的,而是有重要的事。 张墨不着调的模样令她厌烦,反而一直不说话的周润林,让她更觉得有想要恋爱的想法,‘他是一个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话多的男人啊。’ “今天一起去把那个人踩在脚下么?”刘彩馨眼神冰冷的注视着电视机的方向。 “别说的那么严重,过去了我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咱们可以去切磋一下,我看那个老爷子还算有点分寸。”然后周润林看了一眼因为无聊来回踱步的张彻说道:“今天让张墨见识一下超人爷爷的厉害。” “吹吧,你们,别被我一拳怼死。”张墨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的说道。 周润林站起来,走到窗户附近,俯瞰下去,那是烟雨蒙蒙的小镇,高矮不一的平房和楼房都沐浴在这场清凉的雨水里,平日或者喧闹,或者宁静的世界,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清凉的雨水的世界。 周润林关上了半开的窗户,雨声顿时不见了。 “去切磋一下!” 第二章 万德派 刘彩馨昨晚已经查到,那位老人住在一所偏僻的农家小院,周润林和张默都没去过,便走在刘彩馨后面,让她带路。 蒙蒙细雨落在刘彩馨的身上,一阵湿润的寒冷包围着全身,细雨同样打湿的还有周润林和张墨的头发,面容和衣衫。 放眼这个世界,路灯在雨水的折射和反射中幻化成了蒙蒙的橘黄色,周润林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在了寂静的马路上,马路上或者匆匆赶路的行人,或者豪华气派的汽车驶过。 做生意的门市店有的开着门,有的因为下雨的缘故早早的收摊回家,水果店和蛋糕店的香味伴随着雨声散发出了淡淡的诱人的香味。 转弯走过巷子,离路灯的光明越来越远,走在逐渐黑暗的路上,周润林渐渐安静起来。 来到一户农家小院的门口,周润林推开了破旧的大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瘦的老人的背影,他正对着一些花草树木在做呼吸吐纳的功法。 正在周润林打算上前客气几句之时,突然身边风声一动,张墨身形一晃,一招‘推墙把’直逼老人后背! 这…… 这个毛躁的货! 要惹事! 周润林来时没有注意到张墨的异常,此刻大惊失色。 随然张墨跟周润林是好哥们,可是刘彩馨刘大美女每次都是往周润林身上贴,对自己言谈举止之中总是疏远冷漠和鄙视,这可如何能忍,有时候他在心中比较,论身材,论外貌,论功夫哪样不甩周润林几条街,对了,定然是因为周润林家里有个破别墅,这是要等拆迁当拆二代啊!这小妮子也太傻了,拆迁也不会拆到山上啊! 这让他想起了因为瞧不起自己跟自己分手的女朋友和未来丈母娘,暗暗恼怒,又不好跟周润林和刘彩馨明说,只是心中较劲,生闷气。 这次他打定主意,定然要一拳打飞这个老头,非要在刘彩馨面前显露显露不可,让她知道平时瞧不起自己是如何的没眼光! 所谓推墙把是少林绝技心意把的一招,拳法要领要做到如虎之狠,如龙之惊,气发而为声,声随手落,手随声发,起如举鼎,落如分砖。 张墨年少时即在少林寺练了多年的童子功,这一招他反复的磨练,至少也有八分的火候,他心中有气,随然与这老人并无仇怨,却用上了十成的力量,虽说攻击避开了要害,要是功夫一般的老人,吃他这一拳,至少也要在医院躺上半年。 一个呼吸之间,张墨鬼魅般近身到了老人的身后,一发力即是一道金风,直奔老者背后。 一个黑夜,一位老人消瘦的身形,风把他的衣襟吹得微微飘动,仿佛即将被这强劲、凌厉的攻击波消灭得烟消云散一般。 周润林吓得嘴巴都没合上,老大爷若是一个疏忽被打死了,即便不死打到了医院可也没钱治病啊……。 要不是昨天早晨自己多事也不会惹上这个老爷子。 ———— 昨日清晨,空气清爽。 周润林和刘彩馨在公园跑步跑的一身汗,看到这位老爷子穿着一身单薄的蓝布衣衫在树林里站着马步运功行气。 虽然在一般人看来同普通的练太极拳、做操的上了年岁的老爷子没什么两样,但是却无法瞒过周润林的眼睛,这位老爷子往那里一站,气定神闲,如渊似岳,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大宗师的气象,并且周润林感觉到天地之间的水气,都随着老爷子的一举一动而感应,仿佛是一种曼妙的舞蹈。 周润林呆呆的看着老爷子,身边的刘彩馨拉着他的袖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周润林的肩膀上,把黑瀑布一般的秀发轻轻的靠在周润林的肩头。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老爷子,“小伙子,你都看了半天了,你能看懂?” 随着老爷子的收功、说话,天地间有韵律的水气也停下了飞旋。 这些只有周润林可以感觉的到,他身边的那位黑发美人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怅然若失的看着这一幕。 “不懂,只是觉得您老练的好。”,周润林陪笑的答道。 常年的孤单绝望的生活以及童年的阴影,另周润林有了敏感多疑的性格,他只想把自己的秘密压在心底,然后静观其变。 老爷子的脸上顿时有了不悦地表情,看意思就是想走。周润林看这老爷子不是凡人,打算跟他打听一下江湖上的奇闻隐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赶忙说道:“我小时候练过两年功夫,老爷子看看么?” 只见那位老爷子突然脸上有了喜悦之色:“好啊,我也开开眼。”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退在了一边。 周润林站了一个马步,缓慢的出左拳,然后收拳,接着缓慢的收右拳,然后收拳,如此反复来了三次。 在周润林身后的刘彩馨歪着头看着这个与自己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亲密,却让她越来越不懂的周大哥,平日里同张墨练拳随然每次都处下风,但是也有模有样,为什么会打出这么简单的拳,哦,对了,定然是糊弄这个老爷子。 她不知道,周润林是在展示自己的上乘内功,随着每一拳的缓慢的发出,周润林周身的气血也随之循环运动,天地间的水气也随着周润林的气血有起有落,有去有还。 练完内功运转式后,周润林收功抱拳道:“见笑了,老师傅。” 那位老人皱着眉,捏着胡子道:“你这路数,我可拿不准,不过却也初见火候了,你的师傅是什么门派?” 周润林心里微微惊诧,这老师傅居然能看出来自己的一些门道,周润林小时候只是跟父亲学过几年家族的功法,周家这门功夫来自一个传说中早就灭亡的门派,万德派。 万德派————万物化成,以德感之,乾坤宇宙,人法天地。 传到周润林的父亲周虚剑已经传了上百代,最近这两三百年已经是一脉单传。 周润林老爸还在的时候,曾经多次严肃的警告周润林千万不可同外人提起本派的任何事,否则可能惹来大麻烦。 虽然那时候只有六岁的周润林并不知道所谓的大麻烦是什么,不过这个警告和当时魔鬼训练可怕的场景已经深深的记在了周润林幼小的心中。 这是周润林的第一个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刘彩馨不知道,张墨不知道,有的时候自己都仿佛也不知道了。秘密藏久了,藏的自己都容易忘了。可是秘密毕竟是秘密,永远都只能在心里。 “我练过一些武当和少林的内功,之后自己又琢磨了一些,老师傅多指点。”周润林笑着抱拳说道。 “客气了。小兄弟,你看看,那边是谁来了?” 周润林顺着老师傅的手指看去,呀,糟了,没人! 耳边一阵拳风袭来,周润林大惊失色,真是来者不善! 第三章 刘彩馨 周润林知道上当,急忙迈步闪身。 右脚刚迈,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周润林迅速的吸了回来,接着老人骷髅一般的手指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按住了周润林的肩膀。 针刺的电流穿透了周润林的肩井穴,同时周润林感到膝盖窝一阵剧烈的酸痛,胳膊被老人拧到了身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速度时机手法之快,之准,之强都远远超过周润林的想像,周润林惊诧的扭头看着老爷子,只见他笑咪咪的看着周润林,真是可恶,笑面虎! ‘啊!好痛!’ 一股异种真气灌入周润林的的体内,这股邪门的真气猛烈的撞击着周润林的心肺,斗大的汗珠瞬间湿透了衣服,“好阴毒的家伙!来试我的内功门派么,好毒辣的手段!该死的!老子跟你拼了!” 周润林脑袋一热,打算强用水元素来催动真气跟这个死老爷子来个鱼死网破。 真气刚刚汇聚到下丹田还未发力,周润林感觉到肩头的压迫一弱,接着便是两道凌厉的金风,‘刷刷’两声从身旁飞过。 周润林的头发迅猛的飞舞起来,被这金风刮得头发根隐隐有些疼痛。周润林头发留的不长,因为一直比较喜欢谢霆锋的发型,所以也留了类似的款,这道迅猛的金风另周润林头发全部飞扬起来。 手上没了压力,周润林敏捷的转身站立,摆了一个交手的门户,左后拳在后,右手掌在前,没想到腿上一软,差点跌倒暗骂道,这死老头,真邪乎,看我不打扁你。 刘彩馨一眨眼就发出六招,风属性攻击的腿法配合闪电般的身法,招招凌厉,找招致命! 周润林虽然知道刘彩馨会一些功夫,但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厉害,想起每当下象棋赢了她的时候就各种洋洋得意,摇头晃脑欠扁的样子不禁得一阵阵后怕,没把她惹毛了一脚被踹飞是多么的万幸。 这个死老头并不慌乱,每每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间躲过刘彩馨致命的杀招,一个后跃,退到一边有些喘气的笑着说:“好腿法,这么厉害,你是刘三丫头?刘家的旋风连环腿吗?” 周润林在脑海里快速的闪现了儿时的记忆,仿佛父亲说过什么武术家族排名,这刘家的旋风腿好像是排名第九。 刘彩馨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在周润林面前的温柔婉约,眉毛微立。“你是谁,欺负我周哥哥,你是想死么。” “是么?小娃娃,那你想怎样?”老人虽然依然是笑着,不过语气却冷了下来。 “怎么样,你让我家周哥哥膝盖着地,你也得给我们跪着谢罪!” “小娃娃,你也忒狂了,我要是不答应呢。”那个死老爷子板着脸说道。 “打到给你姑奶奶跪!” 刘彩馨往前一纵,手掌撑地,一纵而飞,双腿螺旋桨般攻去,一瞬间又是二十几招,呼呼的风声中野草和树枝被刮的疯狂的呜咽。 一边躲避,这个糟老头一边叨叨道:“丫头,带我像你父亲问声好。就说李海生向他问好啦。他会告诉你你得管我叫大爷。” 不听这个名字还好,听到这个名字后刘彩馨仿佛进入了狂暴模式一般,攻速更快,招式更猛,一个转身斜纵至半空,愤怒的一腿劈下,带着一股巨大的破坏力。 老爷子并不躲闪,用手掌生生的接了刘彩馨一腿,老爷子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往后退了几步,而刘彩馨却被震得往后翻了几个跟头,顺手拉上了一旁的周润林道:“老家伙太厉害,咱们先走。” 刘彩馨一边拉着周润林跑一边回头喊道:“谁用你问候,你问候自己去问去,你这个老不羞,我才不管。” 周润林跟着刘彩馨快速的奔跑着,消失在了早晨薄薄的气雾之间。 跑了很久,确认老头子没有追来后来到了‘京来运’拉面馆,坐了下后都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周润林本想结交一下高人,讨教一些江湖事,没想到招惹了这么一个事端,最重要的是自己自信满满居高临下的形象瞬间崩塌,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丑,又靠着别人扳回一局,真是好生难堪。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周润林边喝水边说道:“这老爷子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是李家的人,你没听说过李家草木一线兵么?” “那个排名第十的么?”刘彩馨惊诧并且赞许的看了周润林一眼:“这你都知道,看来也不简单嘛。”然后她挺起了胸脯,娇笑道:“那你也一定听说过我家喽?” 周润林忙拍马屁道:“那是,大名鼎鼎的旋风腿刘家,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比李家的排名还要高一位呢,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跟我说。” 刘彩馨白了一眼周润林道“你也没问过我啊。”周润林顿时语塞,心道,‘好吧,算你能说,我不问你就不能告诉我啊。 “那你是大当家的女儿?”周润林一脸崇拜的问道。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着这刘彩馨压低声音,靠近周润林,小声说道:“我是出来找我爹的。” 周润林心中转了好多个心思,找自己爹,打电话啊?联系不到?走丢了? 周润林还想继续追问,刘彩馨拦住周润林说道:“其他的我还不能跟你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润林有些尴尬,便开玩笑道:“那你刚才跑啥,你家比他家都强,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真敢怎么样,我看他就是老顽童恶作剧。” 刘彩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我为你出气,你还这么说,下次你被别人欺负我可不管你。我告诉你,李家的人没什么好东西,看着就不顺眼。” “不顺眼?为啥?” 刘彩馨仿佛想起了什么,把头扭向了一边,眉头微皱,喝着免费的白开水。 周润林觉得可能问了什么不该问的,立马改口道:“妹妹今天对我的好,我是做梦也不会忘记的,晚上我给妹妹做饭,摆棋盘,打洗脚水。” “我看你是被张墨那小子带坏了,鬼才信你。”刘彩馨扫去了愁容,脸红的笑着说道。 张默简单暴力的一拳被李老爷子反手一抓抓在手里,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仿佛多年的功力都要被吸过了去。 张默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平时感觉天下无敌的那份自信在这一瞬间已经被惊慌所取代。他半跪在地上,痛苦的仰着着头,无比绝望的被老爷子抓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拳头。 老爷子笑了,怎么了小伙子,很不错了,少林的功夫很纯正,可惜火气太旺,佛门讲究寂静忍辱,你可要多多再参悟几分。说着玩味的看着张墨痛苦的表情。 周润林制止住要拼命的刘彩馨,赶忙上来打圆场。我这兄弟什么都好,就事急脾气,一听我说有个高手,就急不可耐的来领教。可没有别的意思。 老爷子嘿嘿一笑,你看那边是谁来了? 我靠,你还来?“昨天已经被你耍了一回了,您老就不能换换花样么。” 嘿嘿,小兄弟今日真是经验满满那。 说着老爷子松开了抓着张墨拳头的手。 周润林看老爷子今天对自己态度不错,也跟着打起了哈哈,“嗯,练武不就是,被虐千百遍,功力自然现那。” “哈哈,这话我爱听,随我吃口茶去吧。”老爷子听着高兴,兴致所到,来拉周润林的手腕。 ‘躲还是不躲,躲开显得不信任别人,不躲,自己可经受不住再来阴我那么一下子。’ 这个老爷子狡猾的很,甚至可以说是个老顽童,不定想出什么鬼主意来折腾我。算了,罢了。看来他也没有恶意,何必那么小家子气。生活的难事本就多,再畏首畏尾不是平添烦恼么。于是周润林便大大方方的想让老人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正在这时,一个雨伞迅雷不及掩耳得接住了老爷子伸过来的手,吼道:“你少碰我家哥哥,愿意领就领着你姑奶奶的雨伞。” 老爷子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呵呵,跟那个人当年一个脾气。”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再敢乱说,一把火烧了你的破草屋。” 老爷子知道刘彩馨的身份后,气场大变,仿佛很是喜爱,对刘彩馨的话也是能听就听。 刘彩馨在老爷子面前的娇横跟对周润林的温柔体贴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女人果然有很多面。’周润林心中暗自琢磨。 老爷子尴尬的笑笑,松开了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请三人进入房间。 茅草屋很简洁,中间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一个古色古香的棕红色的大茶壶和几个棕红色的小茶杯。 周润林、刘彩馨挨着坐在了一起,张默完全没了原来的玩世不恭的模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耷拉着脑袋,坐在了离刘菜馨有好一段距离的一个角落里。 “小姑娘,我让你带的好,你给带去了吗?” “没必要。”周润林听着这小姑奶奶对这位前辈高人说话这么肆无忌惮生怕惹出麻烦,拉了拉她袄袖,可是刘彩馨没好气的甩开了他,翻了他一眼,言下之意,你别管。 机会难得,周润林忙打听起江湖上的事来,让老爷子给讲讲,说不定就有自己所关心的那件重要的大事。 周润林观其谈吐,领教其身手,觉得这个老爷子很不简单,又是李家的人,这个岁数说不定有些身份。在听老人家高谈阔论起江湖上最近出现得青年才俊——‘一雄二力三清五福’之时周润林插言问道,老伯伯,你可听说过,关于黑冥山的事吗? 李老伯祥和的脸顿时大变,一股佷戾的阴云也从眼中一闪而过。他有些防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黑冥山的?” 周润林有些紧张的打起了哈哈,“不光我知道啊,黑冥山啊,被很多小说家都写在了小说里了,说里面有很多宝贝,只要获得藏宝图就能一夜之间发大财啊,不知道伯伯上网不,一百度,这种小说一大堆。也不知道真假,很多都写的若有其事。他们还建了一个解密黑冥山的群,可是也没多少线索,是不是啊,张默,张墨还是管理员。” 张默坐在一边,心里骂道,屁!没影儿的事!真是书生耍无赖,比流氓还要坏! 没办法,收起自己的沮丧的心情“是啊,我是管理员。” 此刻张默的内心是无奈的,是郁闷气愤的,是想掐住周润林的脖子的。 李老爷子很显然对于年轻人的那一套很不耐烦,晃了晃说说道,喝茶吧,茶一会都凉了。至于这黑冥山嘛,的确是有那么一座。不过,并不在这个世界。 啊?看李老爷子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不像开玩笑。说出了这么科幻的事。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 其实每个世界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互相联系进入。不过对于咱们没什么意义。这个世界的事还活不明白,就别想着其他世界的事了。 张墨心中想着这句话,眼眶微红,是啊,这个世界的事我都没活明白呢。我要是混好了,她能走么。 在大家请教了一些李老伯武功上的事之后,又投桃报李的教会了李老伯如何用手机上网玩微信。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临别之时,李老伯讳莫如深得看了周润林一眼,小声说道,“小兄弟,咱们有缘再见。” 第四章: 接到邀请函 “周子,领导叫你去办公室。” 领班的班长‘老鱼’用他那特有的如同鲇鱼似的厚嘴唇大声叫嚷着。 周润林赶忙放下手里的库管账本,走到了屋外,屋外是辽阔得大院,大院里堆积着一排排钢板。 这是一家国企的制钢公司。周润林在这里是一名光荣得临时工。 这种合约是这样得,企业与一家人员机构签订合同,人员机构与打工一族签订合同。这样打工的人与企业不直接签合同,企业与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可以安心的剥削这些打工的人剩余价值。 这种合约的好处就是当打工的人生病,或者有更好的更方便的,或者是更好的,企业可以轻松的换一批新人,扔掉没什么价值的,并且不需要什么赔偿。 即便是这种机会,也是有大批的竞争者。 哎,生活不容易。 悲哀的是,大学毕业的周润林也是这一批打工族的一员。 周润林自立的早,自从父母在他十二岁离开自己,上了高中后,就一个人在山上生活,虽然三叔好几次让周润林去他家去住,可是周润林每当想起三婶的白眼和表妹骄纵的表情都会生起无尽的自卑、悲凉和厌恶。 自己在山上也没什么不好,一个人看山,看孤月,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回忆与爸爸妈妈曾经快乐的时光,回忆童年每一个他可以回忆到的回忆。 只有这样,才可以在他近乎绝望的心中,得到一丝慰藉。 还有就是他班上的刘雨桐同学,她是一个漂亮的、有特别的迷人气质的,散发光彩的女同学。 周润林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可以跟她做朋友该多好啊。 那样我该有多么快乐。 每当幻想着自己同心中的女神成为朋友的时候,周润林又经常想,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学费和衣服都得靠别人得施舍,谁又能瞧得起。 即便有同刘雨桐同学交往的机会,周润林也会故意错过,或者脸红得说不出话来。有一次周润林鼓足了十二分得勇气,走到了刘雨桐同学面前,用故作轻松得表情和抑制不住的有些颤颤巍巍得语调说了一句:“刘雨桐,班主任叫你。” 刘雨桐冷漠的‘哦’了一声,连头也懒得往周润林的这地方扭一下。 周润林从那一次以后就再也不敢去找刘雨桐讲话了,他觉得自己真傻,说的话简直蠢透了。 周润林回到家,回到寒冷的山顶的别墅,裹着被子看着遥远的黑夜,这里只有呜咽的风,只有山,只有黑暗的别墅、黑暗的房间和孤单的自己。 这风,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听见。 这夜晚,除了自己,谁又能体会。 周润林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公司的部长高高在上地坐在了摇椅上,这是一家国企,部长都有官级,可是他们级别再高对于连普通员工都不算的周润林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他们看来,周润林也许就是一个卖苦力的吧。 周润林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这是一种被高手盯着的感觉,他急忙往四周环顾。 果然,一个老人,一身灰布衣服,在笑吟吟的看着他。 老人看到周润林在看他,便笑着说道:“好啊,小伙子,我已经跟你们领导了解了你的情况了,工作踏实,为人老实,你是不是有兴趣加入我们部队?” 周润林一看,‘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个老爷子不就一招把张墨收拾了的李老爷子么。难道,这老爷子是某高官?看部长平时颐指气使的架子,一听这老爷子说话,就跟个不敢吭气的小媳妇上炕似的。呵呵,难道我时来运转要发达了?’ 想到此处,周润林笑道:“啥部队啊?是……合法的啊?” 周老爷子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大嘴咧开,胡子也随着他夸张的笑声抖动,“当然啦,属于国家,你要是加入我们,你的工作关系可以直接转过去。” “哦?那待遇怎么样?” “一年一百万。” 周润林感觉有点头晕目眩,一百万,我的天,这么多钱。一股热流差点从鼻子里面流下来。这不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不是唬我就好。 淡定,淡定,这老家伙是老顽童,老无赖,跟他混说不定给我出什么幺蛾子的难题,可不能让他小瞧了。 ‘咳,,,咳,一百万,我先考虑考虑。’ “奖金另算,一百万是基础工资。” “咳,,,咳。”周润林的心在砰砰直跳,却依旧做出在思考的模样。 “另外,据我们调查,你还是处男吧。” ‘啊!!!!!!这都可以,好尴尬,这都被他们调查出来了。怎么办,承认还是不承认。’ “这个,那个,你们不能随便调查别人的隐私。” “我们给你配一位最靓的软妹子。” 周润林的心在蹦蹦直跳,一直劝解自己,淡定淡定,节操节操。 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确是—— “合同在哪里,我签!!!!!!!!!!!” 李老爷子哈哈大笑,“签吧,小子,亏待不了你。” 周润林转念一想,这么高的待遇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努力工作,为人老实吧,定然有别的原因,因为我的功夫?那天我展示出来的功夫也很一般啊,糟糕,莫不是察觉出了我体内的元素之力! “那个,前辈,我的功夫其实一般,张墨我都打不过,您看我能行么。” 李老爷子深邃的眸子发着淡淡的光,看着周润林,用有些苍老的声音回答道:“这个功夫嘛,可以练,最重要的是天赋和心性。张墨虽然功夫比你好,但是他主要练的是外家功,而我们的队伍现在紧缺的是内家功高手,小子,我对你有信心,不出五年,你就能成为国内一等一的高手。” 听李老爷子这么说,周润林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不少,继续问道:“那怎么才能成为内家高手啊?” “我们会在基地组织训练,到时候就知道了。” 周润林当然想提升自己的实力了,比起赚钱,周润林最迫切的是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虽然自己的水元素术法初窥门径,可是他知道,自己同那些修真高手还是云泥之别,若是想要踏入修真界的圈子,就得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内家功法若是提高到一定层次也会相应的提升自己的元素修为。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五章: 横生枝节 周润林突然灵机一动,停下了笔,笑着对李老伯说道:“我说老伯,你给得待遇这么高,是特殊部队吧,我猜也会有特殊的危险吧?国家也不会差我这么一点钱是吧?你说能不能先预付我30万,我处理一些个人的事情,安顿一下家里。” 李老伯猥琐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摞工商银行的银行卡,从上面数出来三张,依次码放到桌子上。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你小子,还挺有心机,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招,还好你没有狮子大开口把一百万都要去。” 周润林一边高兴得看着这一次码放得银行卡,一边怪自己要的少了,不过这种场合也在不好意思多要了,他有些激动的从桌子上拿起那三张十万的银行卡,放在口袋里,感觉那么的不切实际,仿佛做梦一般,就这么容易自己就有了三十万?连做梦都没有想过!平时没有几个钱,连个钱包都没有! “我说老伯,您没跟我开玩笑吧,一下子就给我三十万,就不怕我跑了?”坐在一边战战兢兢的郑部长听到自己的职员,不,应该是前职员了,居然敢对这位这位老爷子这么说话,吓的有些结巴的说道:“胡说什么呢?领导会差你这点钱,还不赶紧收下。” 周润林心中好笑,好你个吃的肥头大耳贪污腐败的官僚,平时那种颐指气使的劲头儿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李老伯笑着说:“用你的名字开的户,密码是你的生日,081918,之所以选用工商银行是因为你家离这个银行最近,比较方便,你先准备下,不着急,等你准备好了就过来上班。”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谈话,听的周润林心里怦怦直跳,这,这都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他们是不怕我跑了了。哎,为了钱,签吧,危险就危险,又不违法犯罪,又不违背良心,他咬了咬牙,大笔一挥签上了三个大字——周润林。 周润林告别了李老伯和郑部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工商银行,对着前台的漂亮姐姐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好,帮我把这些钱都取出来。”“取多少钱啊?”“30万。”周润林有些紧张得回答道。 姐姐发出一声带着唐山方言的普通话:“那得提前两天预约,等过两天再来吧。”周润林以前从没有取过这么多钱,别说取他连见过都没见过,他一脸惊诧,惶恐得说道,“还得预约啊,那好,那我预约。嗯,你再帮我看看这卡里有钱吗?是不是每张十万。” 周润林输入了密码后,看着那位姐姐得操作,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在得到了那位姐姐肯定得回答后,高兴得周润林几乎要蹦了起来,他强制自己坐在椅子上,按捺住内心的兴奋把那三张银行卡收好,顿时感觉到自己就是有钱人了。“那,可以先给我取三万吗?”“可以。”“那帮我取一下!” 周润林揣着沉甸甸的三万块钱顺着马路来到了首饰店,忐忑而又兴奋的花了两万三千块钱买了那个他早就看好的心形项链。要是把这个买给她,她一定很高兴的。一边把项链拿在手里一边想象着刘彩馨收到礼物时兴奋而又开心的样子,礼物还没送,他自己倒是先幸福的笑了起来。 已经是半晚时分,馨儿此刻正在酒吧上班。周润林站在酒店门口看到刘彩馨正在整理酒水,“馨儿,馨儿你出来一下!”刘彩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她回过头来,看到周润林今天有些兴奋的喊自己过去。 “怎么啦?哥哥,我正在上班呢,不是告诉你了,没什么事不要来,这种地方你来不好。” “妹妹都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 “我是上班,平时我才不会来,来这里得男的可没一个好东西,你要是总来我可把你当成色鬼了啊。” 周润林尴尬得一笑,脸色比刚才又红了几分。 “馨儿你看!”说着周润林从皱皱巴巴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特别精致得镶嵌着金边的小盒子。 “打开看看!” 馨儿白了周润林一眼道:“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刘彩馨打开首饰盒后,先是惊讶得,啊的一声,然后笑道,“这是假的吧,真的要好几万呢。”心中却说道,‘你送的,假的我也喜欢。’ 周润林高兴而又得意的嘿嘿的笑着涨红了脸“是真的,你喜欢就好,两万好几呢。”“你怎么有那么多钱的。” 你看看这个,说着周润林拿出了留给自己的乙方的合约,馨儿好奇得看着这份合同,“是那个糟老头子?”刘彩馨焦虑的皱着眉头问道,“馨儿,你干嘛说他是糟老头子呢,随然他比较没正经,但是人还不错的,我说让他提前给我30万他就给了,卡还在这里。”周润林兴奋的跟馨儿说着他生平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幸运的事,他本想着馨儿能跟自己一样高兴,没想到馨儿本来见到自己后泛起喜悦的脸上渐渐的聚集气了阴霾和寒冷的冰霜,砰的一声,馨儿把盛放项链的盒子关了起来,“跟他有关的东西我不要,拿回去吧,你做这么大的决定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你知道这个部队是做什么的么,你知道那有多危险么!” 周润林有些心烦,本来兴高采烈的事被馨儿泼了一盆凉水,“馨儿你怎么这样啊,李伯伯哪里不好了,你跟个仇人一样,开始的时候有点误会不是说开了么。干嘛这么斤斤计较,你看这三十万,说给就给了,危险一点怕啥,那是他看得起我,从小到大有几个看得起我得,我就怕没有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忘了他怎么欺负你,怎么骗你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相信他。” “不会吧,他说他是国家的,那天他可能就是想试试我的功夫。” “润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咱么就这么过日子不是挺好么,钱咱们慢慢赚,不要冒险。” “馨儿你别傻了,有点危险怕什么,我功夫这么好,没事的……” “你能为了我,不去么?”馨儿又怒又急又是关切的看着周润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周润林得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旋转着,在夜总会斑驳的灯光下泪汪汪的闪着光彩。 “周润林,你能为了我不去么,你要是一定要去,咱们就不见面了。” “馨儿你干嘛这样啊,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润林避开了馨儿含着眼泪得目光,不敢看她。 馨儿不说话,只是伤心,绝望,痛苦的看着周润林,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好吧,馨儿,我回去想一想,你别哭了,能推掉我就推掉。”周润林随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参加这个特殊部队。 “那你考虑去吧!”馨儿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生气的一把推开周润林跑进了酒吧的深处,周润林看着馨儿纤弱而俏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当中,茫然若失的站在那里,然后转身走出了酒吧,顺着马路往家走去。 与其是说走,还不如说是一种流浪,缓慢的,宁静的,孤独的走路,他觉得他在远离馨儿,越走越远,旁边的车水马龙仿佛跟自己已经无关了,他渐渐的宁静,有些怅惘,有些悲伤,他又想起了那张脸,在自己很小时候,那张对他微笑吻他的脸,妈妈,你去哪里了。 然后是父亲的死去,衰老,枯萎,有气无力的握着自己的手,他仿佛此时此刻都能感觉到父亲的触摸和他在自己最后得那一刻对自己最后的爱。 “孩子,我们的事你别管了,将来找份好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父亲这一生都在严格要求自己,不曾这种语气跟周润林说过话。 周润林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死命的不让眼泪留下来。 哭,只能自己一个人关上门的时候。 第六章:还债 周润林推开别墅破旧的门,心中一阵开心一阵难过,开心的是他终于有钱了,难过的是,馨儿毅然决然的样子,怕是以后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周润林抱着枕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是的,钱对周润林来说很重要。 两天后周润林来到了工商银行,拿出了那三张银行卡,对着前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都取出来,放在这个麻袋里。” 周润林拿着一个用黄色麻线织成的麻袋,接过一摞一摞的钞票放在麻里面,然后往身后一背就往银行外面走。他当然不怕遇到劫匪小偷了,如果歹徒遇到他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这次他是顺着龙丰大街往西走,他没有回北方的山上别墅,而是往他三叔家走去。 好久不来的缘故,这边的路况周润林都有些不熟悉了。 ‘砰砰砰’,周润林拍着三叔家的门边喊道:“三叔,开门,三叔,在家吗?” 周润林敲了半天门,门猛地被打开了,吓了周润林一跳,只见一个头发蓬乱叼着牙刷的女人穿着拖鞋打开了门,那个女人一看是周润林,顿时厌恶的翻了翻白眼,“我当谁呢,你啊,进来吧,别忘了换鞋啊,我刚擦的地板。” 她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别把屋地弄脏了,别出声啊,蕾蕾正在复习功课。” “三婶,我三叔在家吗?”周润林小心翼翼的问道,“在里屋呢,座下跟我们一起吃吧。”周润林还没有吃饭,只顾着兴奋的领钱了,都忘记了吃饭的事。 在里屋睡觉的三叔被屋外的说话声吵醒了,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并且着重的听到了‘吃饭’两个字,周润林能来他很高兴,周润林已经好久不来他家了,在周润林小时候在自己家住过几年,后来周润林就独自搬了出去,说什么也不回来了,他知道孩子她妈待人刻薄,看不上周润林这小子,私底下都叫他怪胎,说什么到自己家来多了晦气,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大哥的孩子啊。 他知道周润林怪他,可是在这个家里想要维持生活,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哎,可怜的孩子啊。 “孩子她妈,把菜端上来,我跟润林喝两杯。润林啊,好久不来了,三叔想你啊。” ‘想我,好一句想我。’周润林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极大的波澜,想我,你就不会让她把我一个人逼着去山上过日子了。哎,能有什么办法,这也怨不得三叔,谁让我爸妈走的早,三叔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供我上了学。 周润林刚要说话,三婶不满的说道:“你老糊涂了么,那两个菜不是给蕾蕾留的么,蕾蕾上高三,不知道要多补充营养啊,润林又不是外人,你把昨天的剩菜再拿去热热。” “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呢。”三叔打着哈哈说道,“润林好久不也不来一次,我们就喝两杯呗。”说着就去厨房去端给蕾蕾准备的两道好菜。周润林苦涩的一笑,并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高三时候三个馒头三碗水过一天的日子了。 “当!”三婶生气的把刷牙缸摔到桌子上,“怎么回事啊,我说话听不着啊,你不知道你家闺女上高三需要营养啊,是你闺女重要还是他重要啊,他对咱们家有什么用啊,花了咱们那么多钱,工作了给过你一分没有!蕾蕾上大学他出过一分力没有!”三婶不顾周润林尴尬的站在那捡起被弹飞到地上的牙刷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洗手间。 “你们烦不烦啊,我不吃了,你们给他吃吧,你看看他那个怪胎的样!也就能赖着来咱们家,穷酸!告诉你啊,吃饭别出声,影响我学习!”蕾蕾不满的在里屋喊道。 在三婶的言传身教之下,蕾蕾从小便知道周润林是一个没出息的怪胎,要少跟他说话,不能跟他玩。 周润林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他兀自坐在了椅子上,这样他会觉得有个依靠,“三叔,这饭我不吃了,我吃过了,一会还有事,我得走。”三叔愁眉苦脸的安慰周润林道,“吃过啥啊,你三婶是刀子嘴豆腐心,别往心里去。”“没事的,三叔,我今天来啊,是想跟你们说件事。” 三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啥事啊,你能有啥事,我前些天让你把你们那破房子卖了给蕾蕾出国上大学当学费,你考虑的咋样了,人不能太自私,得知道知恩图报。” “三婶啊,我知道蕾蕾要出国念大学,好事。”话还没说完,里屋又传来了不满得女孩得声音“蕾蕾,蕾蕾是你叫得,你叫我周蕾。你们说话小点声,有事快说,我回家周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周润林压低了嗓音继续说道:“我过阵子要当兵去了,这些年麻烦你们了,我不卖那房子不是因为我舍不得,三叔三婶在我小时候帮过我不少,只是那是我爸妈给我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了,我想留着,希望三叔和三婶能理解我。”说到伤心得地方周润林有一些哽咽,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让三叔三婶察觉到,接着周润林用尽量平静得语调说道:“我这有一些安置的费用,就都给三叔三婶留下吧,留给周蕾上学,也是这些年我欠三叔三婶的。” 说完周润林拿过了顺手放在墙角的麻袋,打开后周润林把手伸入到了麻袋里面,把一摞一摞的成捆的钞票摆在桌子上,整整二十七万。三叔三婶目瞪口呆的一会看看周润林一会看看码放在桌子上的人民币,大气都出不出来。三叔抿抿嘴唇说道:“润林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当兵也不会给这么多啊,你告诉三叔,犯法的事咱不干啊。” “三叔你想什么呢,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放心用好了,我去的是特殊部队,给的多。国家也不差这些钱,放心用吧。三婶,这些钱你拿着用吧,我欠你家的还上了。三叔,你多保重,我走啦。” “什么还不还的,这孩子,在这吃饭吧,吃饭再去。”三叔脸色泛红的说道。 三婶被周润林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的事惊得一时还不过神来,本能得应和道:“对对,吃完饭再走呗,三婶再给你炒几个菜!。” 他们说的话仿佛就如同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周润林头也不回表情漠然的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离开了这一家人,离开了童年在这里的生活。 “有钱了不起啊,小白眼狼,说话还不搭理了!”周润林关上门口听到三婶不满的骂道。周润林深吸了一口户外的午后的空气,感觉又新鲜有轻松,他觉得压在自己心头多年的一块大石头,没有了。 三叔房间内。 “啪!” “啊啊啊啊!你个老东西,你还敢打我了,我跟你拼了!” 三婶泼妇一般高声的叫骂。 第七章:遇险 这样寒冷,这样阴森,鬼气森森的森林带来的恐惧萦绕着周润林的心头,他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拿着手机GPS背着旅行包来寻找李老伯发给他的集训位置——寒冥山,这才刚踏入这森林就顿时消失了所有的信号,坐标。 什么鬼!周润林心中大喊,我去,糟糕了,真让馨儿说对了?这糟老头子设计我?花三十万把我弄到这里?啊?走私人体器官?周润林顿时脑补出了很多百度的新闻。 身后阴风阵阵,有股冥河一般阴凉的气息从四处席卷而来,是的似乎可以穿透人的身体和灵魂的冰凉、瘆人的阴气,随然周润林只有在玄幻小说和神话故事里才接触过阴气、冥河这些概念,不过他本能的就非常确定的知道,就是那种气息,别的词根本无法表达他此刻对这种恐惧的感受。 大鸟吐着巨大的血红的舌头‘嘎嘎’的突然飞过,吓的周润林一大哆嗦,这让周润林觉得好没面子,在他心里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怎么能这么胆小,还好没被人看到!周润林心中气恼,生气的想到,大不了就拼了,怕个熊! 过了一会儿,周润林适应了森林阴暗的环境,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了短棍,紧张戒备的往前走去。阳光只能斑驳的从高耸入云的古树的间隙里勉强透出一丝,周润林就借着这一丝昏黄的光往前摸索,他拨开看不到尽头的野草,突然想起了上学的时候学到的课文,鲁迅——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我是第一个来的,哥给他踩出一条路。’ 正在周润林壮志在怀,踟蹰满志的时候一阵血雨腥风从身后迎面扑来,一阵腥臭的红云弥漫着吹了过来,无数一人多高的野草被这阵巨大的、满是腥味的风吹得像是被奴役的臣民一般匍匐于地,周润林本能的向前一窜,身体紧张得轻微的抽搐,本能的发动了全部的体能,绕着野草狂奔,求生的本能让周润林如风一般往前狂奔,周润林感觉后面的摩挲的巨大的‘莎莎哗哗’远了一些,这是什么怪物! 他回过头看着远处,不看还好,这回头一看,吓得周润林差点疯了,一个小沙发那么大,长着犄角得怪蛇脑袋,瞪着硕大的血红的眼睛,吐着半米长的信子,带着毒雾往自己的方向风驰电掣的一窜一窜地追来。周润林疯了一般向前狂奔。 ‘老子高考有这速度,就能考一本的体育生了!’ 周润林完全忘了劳累,只顾奔命的狂跑,终于身后的声音小了。 周润林回头一看,终于那头怪蛇不见了。然后他缓慢的停下,跪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感觉自己的肺都在出血,才注意到身体在冒着热气,被风一吹,又是透骨的寒冷,这别受风寒才好,中医上讲出汗之后不能被风吹……周润林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过了好一阵子,周润林才从上一次呼吸和下一次呼吸急促的连接到一起的速度降低了一些,肺和气管处也缓和了那种剧痛的折磨。周润林想起了李老头子那张猥琐的脸,糟老头子,你等着!看我不怼死你!他看了看天,天色已晚,森林里更加黯淡了。 “嗷……!”什么?狼?啊?狼!一声悲壮的狼鸣嚎叫,吓得周润林魂不附体。 这是什么鬼地方!周润林扒开前方的一人多高的杂草,啊?只隔着不到两米,密密麻麻得绿色得光芒,密密麻麻的站着有两百多头凶恶的狼。 为首的一头,一身雪白,三米多长,慵懒的站在高坡上,对天嘶吼,那声音苍凉,悲鸣,仿佛一位有无尽伤心事的风尘旅客,仿佛是对着山对着天对着无尽的时光如泣如诉的诉说。 天色很暗,这匹与众不同的狼王身上,却散发着淡淡的白色的光芒,使得它的周围都被这团银月的光芒所影响,比别处要明亮一些。 周润林看向它的目光注视的地方,那里也是群狼围绕的地方,是一株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的大树,好漂亮的树啊。 周润林从来没看见过这种树,这么漂亮的树,晶莹的似乎是水晶做的一般,在幽暗的远古森林里散发着内敛的一层淡淡的红宝石的光芒,啊,那淡淡的光晕之下是一颗颗长在树上的闪着红色光亮的果实。周润林继续往上看去,树杈上垂着一条雪白的大长腿和一只穿着红色绣花绒绒鞋子的小脚。 周润林再往上看,啊,好一个娇媚的妹子,穿着粉红精致的长裙,棕褐色的头发,垂着一条腿,曲着一条腿,抱着膝盖,一双眼波流转的眼睛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周润林。 “色狼,看什么看,没面过姑娘的大白腿么?” 周润林顿时觉得脸上又热又红,还是处男的他,还没见过这么美这么娇媚的姑娘,吓得周润林赶忙把脸转过脸去。周润林把脸转了过去,那群狼也随着姑娘的目光把头转了过来。 被那尊大得离谱、高高在上的狼王银白色得眼睛和小土坡底下黑压压、散发着蓝绿色光的狼的眼睛盯着,一股恶寒之意从周润林的后脊背上升了起来。 “啊,我说,狼老大,你们继续,当我没来!”周润林赶忙把刚刚卖出的一只脚退了回去,退回到了一人多高的野草里,离开了前面没有草的那片空地和在那片空地中间孤零零的似乎是水晶红宝石做成得大树。 “哎,见到这么可怜的大美人儿,你要见死不救么?”“我去找人啊?我找人来救你,我打电话报警啊!”一边说,周润林一边快速的往身后奔跑而去。周润林心中哀叹道,‘美人固然好,生命价更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惜了这么水灵的一位大姑娘就要成为这群狼的下酒菜了。’ 正在周润林为那位姑娘的悲惨的命运扼腕叹息的时候,六匹阴森森的身影挡住了周润林的去路。 周润林大着胆子,胡言乱语道:“我说狼老大们,我不是跟你们老大说了么,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认识那个姑娘,我是走错路的,放我过去吧。” “想要搬救兵,没门!你也得死!”一声阴冷佷戾得声音从周润林得身后传了过来,听得周润林心惊胆寒,谁!?周润林回过头,没人!“臭小子,往哪里看呢,是本王在跟你说话!”啊,我去,什么世道,狼都会说话了! “啊,狼王大人,我是不会报警得,我是骗她得,你看你看我手机都没信号,我是被一个老爷子骗了才到这里的。狼王老大,我是误打误撞到这里的,您放我走吧,说着周润林赶紧打开旅行袋,你看我这有火腿肠,这有方便面,牛奶,面包,我还没吃晚饭,老大您给我留一样吧。 高贵的银色的狼王站了起来,扭动了一下它硕大的银白色的身躯,轻轻一震,它周围的烟尘就像迷雾一般在它的周围萦绕开来。 “火腿肠有没有瘦肉精,方便面有没有添加剂,牛奶是不是纯天然,面包是不是非转基因面粉,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哪敢得上这个小姑娘原生态。我对你这种大城市打工的人类可没兴趣,药物残留太多,健康标准不达标!更别说你们吃的!” 我去!我连当午餐的资格都没有!还好没有!周润林忙说道:“是啊,是啊,那我这就走了啊,不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本来留着你也没用,但是你万一出去乱说,就麻烦了,这样吧,你自己找跟藤条上吊吧,省了我的兄弟们的力气。“说着那六只野狼露出了阴森森的牙,远处又围上了三圈野狼。 “活该,臭小子,敢骗本姑娘,哈,让本姑娘先看你上吊吧!胆小鬼!”那位身穿粉红连体短裙的姑娘晃动着大长腿,兴奋的看着周润林。 周润林绝望的站在原地,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若在平时打地痞打三五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哎,这可是狼妖啊,都会说话了这是要成精啊! 周润林长叹一声,哎,死就死了吧,活着本就这么累。我还有那么要做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周润林感觉到一种怪异的轻松,那就干吧! 在绝望中,周润林莫名的兴奋起来。 第八章:狼王 阴寒的风渐渐的从孤寂的森林的四面八方,以一种无法察觉的粒子方式聚拢到周润林的四周,这种带着水汽漩涡的风只有周润林可以感知的到,水神——水甲固化术! —— 爸爸,好冷,好了吗?到一个时辰没有!小周润林在寒潭里赤身裸体的蜷缩着。 加油,儿子,还有十五分钟,你要集中精神,人的潜力都是从绝境中逼迫出来的。 啊,我不行了,好冷。 坚强点!坚持!集中精神!你能行的!与水神沟通!我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不行啊,老爸,我坚持不了了。 坚持住!不要当个懦夫! 父亲说的话逐渐模糊起来,周润林再也不管什么家族的使命,成为强者的什么理想了,他想要暖和一点才是他最需要的,他爬上了寒潭的岸,钻入了温暖的帐篷里被烘烤的暖融融的被窝。 帐篷被一脚踢飞了去,没用的懦夫,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周润林的心像是被父亲的这句话,一劈两半一样。他把头深埋到枕头里,我尽力了。 是啊,这个身材弱小的十二岁的少年的确是尽力了,啊,如果父亲不要自己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是周润林第二次觉得心痛的时候心脏是在流血。 —— “好小子,想跟本王动手么?把他撕了。” 一只个头威猛的野狼从正面如一道黑风一般向周润林扑来,周润林上步闪身,‘水骨强硬术’,周润林的拳头顿时大了三圈,发出了冰晕的光环,一下击打到了野狼的腹部,‘啪!’结结实实的怼在了野狼的腹部,那只身长一米多的野狼惨叫一声,又被周润林怼回了它起跳的地方,周润林毫不保留的狂暴一击,感觉要把这匹野狼打死了。 此时周润林的心里多少还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定睛一看,那匹野狼居然哀嚎着又瘸着腿站了起来。看来后腿已经用不上力了。 “我去,这都不死,真是野生动物!”周润林心中叹道。 来不及多想,‘嗖嗖嗖’,伴随着破空之声,七八只狼同时向周润林凶恶的扑来,见到自己的同伴受伤,其它的狼群疯狂的猛扑过来,恨不得把周润林撕成碎片。在周润林与群狼恶斗之时,狼王却迟疑起来,它皱着眉,惊疑不定——‘难道他也是异能战士?好强大的力量。’ 周润林迈步闪身,踏起了九宫步,戴九履一,左三右七。旋转着身体在群狼的攻击之间用被强化了几倍硬度的拳头猛击疯狂扑上来的野狼。不时间就有一两匹野狼被周润林怼飞于地,倒地不起。 看来第一匹上来的是个头头,其他的都没那么狠,其余的野狼在受了周润林的冰拳之后就在地上哀嚎着再也无法动弹。 正在周润林越战越勇之时突然感觉后肩膀一震刺痛,遭了!周润林心中大惊,看也不看,水神术,冰锋之刃!五根手指如同五把锋利的匕首般插进了那匹野狼的身体,一把把它甩了出去。 流血了!周润林上衣被野狼的猛扑早已撕碎,褴褛的挂在身上,血液在斑驳着,不知道是周润林的血还是狼的血。 水甲术,周润林只做到了聚水成甲,还没能固水成冰,更别说结冰似金了。只能起到初步防御的作用。 ‘这东西有没有狂犬病啊,要是不打疫苗,即便能逃出去,走不出这倒霉的森林也得挂!” 周润林心中狂怒,大吼道:“给我让开!”平时睡眼稀松的眼睛带着千层的煞气,平时轻描淡写的语调,说出话来,如同一声声暴雷。 别逼我把你们都宰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声可以令人毙命的惊雷一般震慑群狼。周润林不但不逃命反而朝着狼王走去。群狼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畏惧,呲着牙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不敢前进一步。周润林注视着狼王,周润林的眼睛冰冷,冷酷,煞气腾腾,指着树上的少女,说道,我要带她走,你有意见? 狼王笑了,很久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几百年间,他受命于黑云邪神,在这片远古森林守护着神树,吃掉了无数的妄想着想偷窃神果的盗贼。这是第一次,让他心脏狂跳不已的对手,他本能的感到了见到黑云邪神般的恐惧。 少年,不想死的话,你就顺着这条路走出这片森林,别回头,别回来。 “我是说,我要带她走。” 周润林指着看得目瞪口呆的较弱妹子冰冷的说道。 “那,你们都得死。”狼王声音突然阴恻恻的说道。 狼王怒了,他无法忍受这样轻狂得少年,在群狼面前这样跟自己说话。 “少年,你看这是什么?” 狼王伸开了狼爪,狼爪里面是一颗水晶。 周润林吃惊的目瞪口呆。 ‘啊!?水晶里面分明是一只人的手,这只人手渐渐幻化到水晶之外,与狼王得狼爪重合。啊!狼爪不见了!这只狼居然长了一双人的手!’ “少年,你看,这是月亮。这是月亮。这是月亮。” 周润林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狼王手里得水晶幻化成了一颗硕大得月亮,月亮下,周润林在教室得角落喝着凉水,一边抵抗饥饿,一边看着在前边的刘雨桐的背影。她真美啊。周雨桐手突然转过神来,拿着一束银白色的玫瑰说道:“哥哥,我爱你,我做你老婆吧。” “啊?你也喜欢我吗?啊?要做我老婆吗?” “是啊,来,给你玫瑰,我就是你老婆了。”刘雨桐妩媚的对周润林娇笑道。 “啊,好啊。” 周润林欣喜若狂,快步往刘雨桐身边走去,身手去接她手里的玫瑰。 ‘啊,不对!’ 周润林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拳挥去。啪!周雨桐被一拳怼飞,撞到了教室的墙,墙被撞塌,直接飞了出去! 三米多长的狼王哀嚎着被周润林一拳怼飞到天上两米多高。重重的摔在地上。 咳,,,!你,你能破我的幻术! 周润林冷笑道:“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知道她是不会喜欢我的,你永远不懂那种悲凉,你,去死吧你~!” 话未说完,周润林一个健步跳了过去按住狼王的脑袋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猛捶,敢骗我,你也不用点心,你们家玫瑰花白色的! 玫瑰花是有白色的啊。 我们县城都是红色的! 拳头如狂风暴雨般落在了狼王的脑袋上。服不服,怼死你! 周润林满心的愤懑,加上可能会得狂犬病的担心和恼怒似乎都要伴随着这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发泄出来。 群狼看到狼王被打,吓得动弹不得,也不敢上去帮忙。 “用力打!有本事让我死!“狼王瞪着眼睛不屈的喊道。 ‘败可败矣,但我绝不认输。’ 狼王就这么笃定倔强的看着周润林。 周润林心中狂怒,也不说话,咬着牙,抡起拳头,啪啪啪啪,雨点一样猛揍狼王的头。 终于狼王的眼神从佷戾阴冷变得平静下来,平静得似乎是天河的流水般,随着岁月静静的沉淀,渐渐的平静。 狼王神智迷离,灵魂仿佛要离开躯体…… 恼怒发狂的周润林根本没有察觉,还在左右开工的用钢铁一般的拳头很恨的落在了狼王的头上。 ‘小妍,你想爸爸了吗?我来找你了。’ 狼王清冽的眼泪流了下来,他的眼神渐渐的空洞涣散。 同治十一年,一位屡试不第的秀才冯树溪,拉着小妍的手。小妍,在家里等爸爸好不好,爸爸考上举人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爸爸,你去吧,我在家里保护妈妈。”小妍把胖嘟嘟的小脸贴在爸爸的脸上,撒娇的说道。冯氏把衣服整整齐齐的折叠在了一起,“官人,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冯树溪感动又愧疚的抱起老婆说道,如果这次再考不上,我就不去考了,以后天天陪着夫人。 “老公,好好考,咱们努力了就不后悔,无论做什那么我都支持你。”说着轻轻的把头靠在冯树溪的肩膀上。冯树溪轻轻的搂着冯氏的肩膀,心想一定好好考,得个功名,为了夫人孩子,为了家国天下多做贡献,不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第九章: 我不后悔 我憎恶的不是把我的妻子晓晴和我的女儿妍儿杀死的瑞王爷,不是这个黑白不分的世道,我唯一憎恶的只是我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晓晴,你好傻啊,房子被他们抢去怕什么,我至少还可以有你们。 你去了,留下我。 留下你在我心中的记忆,让我在这个苍凉的世界,独自伤心,独自忍耐。’ 孤灯,孤月,我抱在怀里的一坛酒。 酒越烈,越可以缓解心痛。 石桌前坐着一位书生。 —— “老公,你放心,家里有我,我会好好守护咱么的家的。” “老爸,你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妈妈的!” —— ‘你们始终都在我的心里,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冯树溪把举人的录取通知放在了蜡烛上,看着它渐渐的点燃,他的心却更加的黯淡。 刀,锋利。 火,璀璨。 泪,婆娑。 家,早已没了家,没了家人。 只有自己,天地间孤独的一个人,举起酒坛,独自饮酒,独自心碎。 冯树溪仰头举着酒坛喝酒,两行眼泪同样奔涌而出,混着热辣的酒喝在心里,有种自暴自弃的痛快,他把酒坛放在一边,面目狰狞而诡异的笑了起来,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按机关,匕首弹了出来。 冰冷的匕首握在冯树溪握惯了毛笔的颤抖而又麻木的手里。 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刺入白皙的手臂,鲜血一下涌了出来,可是他并不觉得疼,反而多了一些快慰,这样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疼,他的心也就不会那样荒凉。 一刀,血喷涌。 二刀。 三刀。 血流满了桌子,冯树溪,眉毛立了起来,我不愿再这样软弱,不愿这样面对生活的无奈只是忍受,“黑云老鬼,你不是喜欢血么,你倒是出来啊!你不是要吸食人的血么,你来喝啊!“ ‘我!要!报!仇!’ 冯树溪拿出七年前从一位被濒死的异人那里得来的古书,占着自己流到桌子上的血,划出黑云符的祭血符。 符咒刚刚画好,月朗星稀的夜晚顿时狂风大作,黑云盖顶,一层诡异的红光瞬时从云彩上投递下来,再红光里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魔法长袍的枯瘦老人,只见那位老人慢慢悠悠的吟唱道:“哎,好啊,嘿嘿嘿嘿,天地间又多了你这样一个伤心人。你,真的要报仇?” 也许冯树溪的心事让他也想起了什么,触动了某些不愿再要碰触的心事,他有些萧索的摇晃着他的头,散发着红光的眼睛像蟒蛇一般左摇右晃的盯着冯树溪。 “是的,我要报仇。”冯树溪,阴冷,平静的看着黑云怪。 “不论什么代价?” “是的,不论什么代价。” “好!我不仅仅喝你的血,还要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愿意不愿意。” “好,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愿意。” 黑云怪笑了,说道:“很好,很好。” 说着他摇头晃脑地扔给了冯树溪一颗红色的药丸,说道:“你可想好了,想好了就吃了它,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唯一没有卖后悔药的。” 赖家家训。 同治十一年,嵘城惨案。 城中万人,万只牲口,一夜惨死,生灵涂炭,鸡犬不留,城中权贵非常的瑞王府,二百八十三名无头尸被倒挂在房梁之上,后有仵作受秘旨验尸,从伤痕推测为野狼所杀,至于尸体如何被倒挂至房顶的无人能知,成为千古之谜,而其中尸体上的一些掌印似人非人似狼非狼,更是另检查的仵作恐惧非常,回至京城后,负责检查的仵作全都身体发青,胡言乱语而亡。 京城名医赖一平诊断过其中一名仵作,故留下了一些对其中一些病症的记载。赖老先生晚年便把平生的见闻记载到了这本赖家家训之中。 狼王空洞的眼神看着远处,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他看到了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晓晴,是你吗?是你来了吗?几百年了,你们还没变,是你带着妍儿来找我了吗?妍儿,爸爸想你们了。’ 我去,你挺大一个狼,哭什么哭,好了,我不打你了。 周润林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闪身跳到一边,感觉从刚才以死相搏的亢奋状态恢复了过来,他平时连杀一只蚊子都纠结半天,怎么忍心这的杀害这么大的动物。他往身旁的那棵树上看去,只见那位一身粉红的妹子正在敏捷的向古树的树顶升去,她手里攀的藤条快速的往上升起,仿佛受她操纵一般。 狼王倒下,群狼四散,这为娇媚的妹子再无顾及,一把攥住一个巨大的红色果子。周润林分明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那是那棵树发出来的。 “哈就是它了,本姑娘到手了!” 只见她单手一用力,一扭那颗格外明亮的红色的果实,果实被她扭了下来,大树哀嚎一声,瞬间就失去了光泽,其它的小的红色的果实,也瞬间黯淡下来,那位姑娘却不以为意,顺着绳子快速的滑落下来。 只见她颇为高兴的说道:“不错啊,功夫不错,你这硬气功用你们北方人的话说,杠杠的。” 周润林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发现我用了家传的功法。只是愣愣的说道:“杠杠的是东北话,不是北方话,我们唐山就不那么说。” 那你们唐山咋说? 我们唐山就说,忒好了! 啊,我知道了,那年春节晚会冯巩就那么说过。忒好了。还得唱着歌拐着弯说。 北方话还好,不像你们南方,说了半天不知道你们说啥,跟外语一样。 你可忒不会说话了。她拿腔拿调学着生涩得唐山话得语气说道。之后她又莞尔一笑,我今天心情好,走吧。 走?去哪里? 离开这儿啊,我拿了他的果子,他来了咱们就不好走了。 谁啊,这果子是被别人承包的? 你傻不傻啊,哪个正常人会在这里种果树,你见过这种果子么。 没有。周润林无言以对的回答了两个字。 呵,你真好笑,她发出娇媚的银铃般的笑声,我叫李药儿。 周润林没心思听她说话,回过头看了看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王,没了往日的骄傲,像是一具死尸一般躺在那里。心里又泛起了些许的不忍,刚才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没有得到周润林的回应,李药儿有些气恼的喊道:“走啊?在那等死啊你!” 周润林,渐渐的恢复了感觉,浑身伤口的疼痛潮汐一般阵阵向他侵袭。真疼。 “啊?走!刚才你说啥,你叫李药儿是吧,不好意思,我叫周……” “你叫周润林,我知道你。” 周润林顿时感到了莫大的惊讶,你咋知道我的? 我外公没跟你说么,我外公是李宗普,我是他外孙女。就是告诉你集训地址的那个老爷爷,他可爱吧? ‘可爱,可爱,可爱?’周润林想起了那张猥琐、狡猾的脸,本来是让自己来训练,最后确是帮他外孙女拼命彩野果子。 这时恨得周润林压根痒痒,心中骂道:‘可爱,太可爱了,可爱的我想一拳怼死他。’ 李药儿一边说一边撩开裙摆,踩着草地,快速的往前奔去,周润林可不想在这里迷路,他还想着走出这诡异的森林去打狂犬病疫苗,随然李药儿的速度并不算很快,可是累的周润林已经呼呼直喘了。 我说你快点啊,怎么这么慢,他要是来了我可救不了你。 还不知道谁救谁呢,是你偷的人家的果子又不是我。 什么偷,我这是取!你还想不想要集训的入场券了,我可是你的考官,我说你过关了你才能去。 不想去了! 告诉你哦。考过了,不仅能拿到100万的工资,奖金可是1000万哦。 姑娘,我去,给我吧!周润林顿时来了精神。 那你得追到本姑娘喽,说着李药坏坏的一笑,加快了速度,把周润林甩得老远,只让周润林可以看到自己一个依稀得背影。 转过一个大弯,啊,不见了!周润林焦急得喊道,李姑娘!药儿姑娘!周润林焦躁起来,这要是不及时找到出口去医院打针,万一那群狼有一只有狂犬病可咋办! 第十章: 回到市区 周润林正在找的焦急之时,突然觉得后面裤带一紧,一股巨力从裤带之处而来,暗叫一声不好,接着周润林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被谁甩到了高空中了。 一片晴朗的阳光刺得周润林眼睛一阵酸痛难,周润林赶忙在空中尽量调整身体——可最后还是头重脚轻得摔倒在地。 “我去!谁啊,暗算老子!” 一双俏丽得大眼睛看着周润林,头发垂了下来,桃红色的嘴唇带着一抹诡异得笑。 “你说,你是谁老子?” 周润林的脖子被李药的手指掐住,顿时感觉上不来气,“你再这样说话,小心没命再见本姑凉的大美腿了。” 说话的美女抬起腰,拨弄起自己的长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真好,阳光真好,我们回家。” 随然她的眼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忧伤,但还是用满怀阳光的笑容看着远方,之后周润林很无语的看到这个小姑娘把大长腿抬起,再抬起,抬高到了耳边,做了一个高难度的拉伸。 ‘妹子的世界我不懂啊’,周润林心中暗道,他又想了想自己,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我可没那么软的腿。 “谁愿意看了。” 周润林小声嘀咕,把有些发烧的脸转到一边,顿时接触到了冰凉的柔软的草地,嗅到了青青野草野花的味道和泥土的芬芳。 ‘啊,终于回到这个正常的世界了。’周润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好幸福啊,可以这样躺着,这样安全的呼吸,放松身体。他抬起头看着下午四点多柔和的太阳,几朵残云慵懒的在天空中随风游荡,至少可以这样休息一下了吧。 “起来!装死啊你。”李药凶巴巴的对着周润林娇喝道。 说完李药走了过来,就要用穿着粉色绣花鞋的小脚来踢周润林,为了不让她踢到,周润林赶忙翻身站了起来。 ‘躺一会还有人捣乱!’周润林心中老不乐意的抱怨道。 “干嘛啊你。我看你是女的,才不打你。” “女的怎么啦,大男子主义。”说着李药对着周润林翻了一个白眼,随然是一个嫌弃的表情,却显得妩媚异常。 “想要回市区的话,就别掉队啦。” 李药说完后也不管周润林,径自往前走去。 周润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短信,上面写道:“遇到我外孙女后,她会带你来集训基地。……李。”这个老家伙,搞什么鬼。周润林把手机放入口袋里,突然想起自己的狂犬病疫苗还没有打,顿时焦躁的跟了上去。 “姑娘,等等我,我要去医院。” ———— 脱裤子!一身白衣,皮肤雪白,娇小可爱的小护士一脸威严的命令。 一身划伤擦伤的周润林,一边认真专注的看着针头,往外打出了一些液体,令里面的气泡都排出来。 “脱啊,怎么这么磨蹭。”李药帮腔道。 “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周润林红着脸对李药说道。 李药斜着眼,坏笑着说:“你事儿还不少,当谁愿意看你啊。”说完,李药就故意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周润林看李药走出了门,他紧走几步把门关上,然后半趴在黑色胶皮的床上,一咬牙,来吧,大夫。 小护士,用海绵球沾着酒精,轻轻的给他擦了起来,顿时紧张得周润林心脏怦怦直跳,大气也不敢出。小护士并不着急,一边用棉球来回擦,一边唠家常道:“她是你女朋友吧,你小子好福气啊。” 周润林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我的一个同事,不是女朋友。”小护士笑道:“还不是啊,那将来一定会是,我看她喜欢你,要不不会陪你来医院打针的。” 周润林苦笑着心里抱怨,‘怎么这个小护士这么八卦,我还不知道么,她陪我来打针是因为要带我去见她姥爷卖命,要不怎么会这么好心。’ “才不是,她……”她字还没说出来,屁股上就是一阵剧痛,“啊!……”周润林失声的一声痛叫。 “好了,我的手法好吧,不疼吧。”周润林无语, “不疼,手法真好。”周润林为了不扫小姑娘的兴,呲牙咧嘴的夸赞了一番护士的手法高妙,打针都不痛。心中确是大吼,疼死老子了! 小护士甚是得意笑道:“三天后再来啊,要不你就把疫苗买回去。” “我还是买去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回来了。” 小护士听到周润林以后可能不会在来了,看起来有些怅惘,不知道她此刻正在想着什么,随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人与人只见的某些缘分,某些情绪,确实难以以常理来推断。 ‘砰砰砰’,门被敲了几下,“好了没,我可进来了啊。” “好了。” “好了快快出来,快点走啊。” “母老虎!敢情不是你屁股痛!”周润林一边嘀咕一边往门外走去。 刚刚被医生处理消毒过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 “也不安慰几句,我可是特种兵,重点保护对象。”周润林得到了医生的治疗,心情放松了很多,便有了心情跟李药开玩笑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伤就呲牙咧嘴的。” “什么不了的,你怎么不试试。” “这么跟我说话,你可别忘了,你的1000万可在我手上。” “那个……这个……” 走吧,陪我去办点事。 没办法,周润林为了一千万只好忍辱负重,跟着她,想到,等老子赚够了钱,懒得理你! 女人逛街真可怕。原来李药所谓的急事、大事就是逛街买衣服! 周润林被李药软磨硬泡帮着她拎着大包小包,最后实在是不耐烦,没好气的喊道:“你再买我可不管你了啊,我就把你东西一扔回酒店睡觉。” 李药也不生气,一反常态的,柔声细语的说道:“好哥哥,你就帮帮人家嘛,人家是女孩子,拿不动嘛。” 顿时周润林脑袋上就是三条黑线,你拿不动,你能把我一下甩到天上,你敢偷二百多头狼守护的果子,还有你需要帮的事?也是,你需要帮,你需要别人帮你拿衣服!拎包!周润林心中郁闷,看到她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没办法,心中的不满意也不好发作。 “那你快点了”,周润林没办法,一屁股坐到了为顾客准备的长椅上。李药看到她的计策奏效,得意的一笑,“好哥哥,那我再选两套去。” 周润林看到她胜利一样的表情,暗叫上当,后悔自己总是对她那么心软了,还不如狠狠心不理她,直接回酒店睡觉。 酒店,柔软的床铺,温暖的热水,随然还不能洗澡,泡个脚也舒服啊。 ‘啊,这一天的折腾,都要虚脱了,还要陪她逛街,小姑娘这么任性,小心将来没人敢要!’ 周润林坐在长椅上一边想象着舒服的酒店,一边在心中暗骂着李药,不知不觉,困倦了起来,正在周润林似睡非睡的时候,他感觉周围的袋子一动,他机警的睁开眼,还好衣服还在,‘啊,脚边的那个盛放零食的袋子丢了!’ “啊,有贼!”周润林着急的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