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争前兆，挥刀出征 今年春节，收到战友肖星的薇信，是他写的一篇“炮火中逝去的青春”的慱客。 标题很吸引我，立即翻阅拜读…… 封存了三十多年的记忆心门，瞬间，被一种强烈的情感，撞击开了…… 二次对越作战往事，向一发发炮弹落地，在我的眼前爆炸，一下我有了把这次战争，余留下的战争碎片，拾在我的笔尖上，与我的朋友们分享。 战争前兆 一九七八年秋天，正处老兵退役时期，我己向连领导，打了退伍的报告，由于中越边境形势紧张，老兵退役工作，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家好像明白了这点，谁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一天晚上我见连长的房间亮着灯，叫了一声报告，四班长进来进来，他听出了我的声音，我开口就说：连长我不想退役了，想打仗！ 他神情略带严肃的调侃我，你想退，也不让你退！ 聊了几句，转身出了房间，此时，我己听懂连长的弦外之音，部队可能有行动了…… 七八年深秋，我们团仍然没有进行老兵退役工作，而是各连开展军事训练。 接着全团近百车辆，浩浩荡荡开出营区，准备在野外实施实弹演习。炮车，运输车，电台车，指挥车形成一条长龙，好威风！ 全负武装的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当军人的神圣与自豪！ 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连队指挥车停了下来，连长大声说，各班长注意，接上级命令，部队立即返回营地。 大家懵了，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真是风云突变，说变就变，一发炮弹都没打，战士牢骚怪话，可还得执行命令啰！ 一到营地，连长集合全连，宣布上级命令：我团从预备队转入一线进攻部队，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命令宣读完，下来连长给我们几个班长说：昆明军区司令王必成调武汉军区，杨德志调任昆明军区司令…… 我心想，杨德志将军，曾当任过自愿军付司令，是中国最能指挥打仗的三杨之一，这时，调他担任昆明军区司令，不言而语，绝对是冲着打仗来的。 一场大规模的对越战争的序幕己拉开了…… 出征 七八年十二月初，秋日的凉爽，渐渐消去，冬日的寒潮时时袭来…… 营区紧张的备战氛围，没让我们感觉，秋去冬来，天气突变的变化，仍然穿着单薄的秋衣，从早到晚，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清晨六点起床，平常半小时的队列小跑，改成一小时的爬山运动，目的是适应中越边境，山高路险，丛林汮河，峭壁徒岩的行军，作战地理环境。 每次下山，汗流夾背。 过去在读初中时，喜爱足球，跑步，有底气，还吃得消，每次都冲在前面，就是生活差，流汗过多，营养不足，体重下降快，一个星期下来，轻了好几斤！ 早歺后，营地有条不稳的临战训练，全面展开，口令声，假弹装填声，不绝于耳。部队有句口头语，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战士们练得热火朝天…… 午歺后，各连排班统计作战所需物资，力争配足配齐，特别是各班应配备的轻武器，夜视镜等，一样不能少，我终于认识感悟出，古代作战，军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所在！ 晚歺后，各连组织战场自救互救，学习操作其自救互救要领和常识。 同时接受卫生队医务人员的验证血型，他们说，验证血型很重要，能尽快抢救伤员，换救战士生命赢得时间。 我过去从未验证过自己的血型，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血型是A'型，认真的在红色的领章上，用碳水写上，至今不忘，可惜那对写有血型的领章找不着了。 十多天的战前准备后，上级命令我部：向中越边境集结…… 七八年十二月下旬某天，零晨三点正，三颗信号弹，腾空而起！划破营区的夜空，徐徐下落，彩色的信号弹，格外醒目。这时我炮兵团，向中越边境开进的出发信号！ 各班成纵队，跑步蹬车。此时，挂车声，炮车发动机轰隆声，指挥员的口令声响成一片…… 一辆接一辆的炮车，牵引一门门火箭炮，留弹炮，加农炮缓缓开出营区大门，穿过了宁静的弥渡县城。 我想弥县的百姓睡梦醒来，营区己空无一人，与他们同城生活的士兵们，己奔赴沙场，去与猖狂的越军较量…… 再见！弥县的父老乡亲，我们还会来的。思绪回来，部队如出弓之箭，消失在膝黑的夜幕中…… 天刚朦亮，部队己远离营地。全团各种车辆，按开进要求，车距保持七十米左右，匀速前进！ 一路畅通无阻，猜测到可能是地方交管部门，接上级有关部门通知，实施对地方车辆管制，为开赴前线的车辆让路吧！ 车的匀速前进，像台催眠曲，车上的兄弟们，相互依偎，打起磕睡了，我想睡，可睡不着，头脑还满清醒，从挎包拿出日记本，写了第一篇出征日记：爸妈，我们部队有行动，现正向前线开进，参加一次大规模的战争…… 我没有说去中越边境，部队有令在先，从实行一级战备起，任何人不许家书，防止泄露军事机密。 我只好把要对家人说的话，写在日记本上，成为我的战地日记首篇内容。 正值中午，队伍停了下来，连长大声喊道：各班下车，二十分钟吃饭时间，大家抓紧，想大便的，请班里同志把饭打上，车上吃。 连长过来对我说：小熊，营长叫你！ 我说好的，立马向营长的指挥车跑去，只见他正和于教导员谈事。 见我来了，把手上的一张标有箭头，符号的地图拿给我，说这是部队的开进路线图，你根据这个图，作一个全营的联络图，要有标识，说明，简单明确，发给各连，按此图联络，不许使用无线电台联系。 按照任营长要求，我完成了联络图的绘制，发到了各连。 午饭后，部队继续开进，行驶途中，没见一辆地方车辆，军车越来越多，各路翻号的部队，汹涌向中越边境方向，火速前进…… 炮兵，装甲兵，步兵等各种兵种，争先恐后，互不相让，拥挤在一条不宽的公路上。 坦克履带压路发出的轰隆声，大车小车赶越的喇叭声，官兵互喊的嘶叫声，振耳欲聋。 炮车挤进坦克车队，装甲车插入步兵运输车车队。 总之，各种兵种的队伍，相互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部队有序的行军开进，全部打乱，这不是个好的苗头，严重影响部队，按建制到达集结地域。 我想！如果这种局面，被敌方侦察到，后果不谌设想，这种情况，各部队指挥员，怎么指挥自己的所属部队作战？ 各兵种开进，道路，关口，叉路没一个总交管员，任其各开进部队，各行其事，必然造成这种混乱局面！ 也许是中国军队，自从中印之战后，一直处于和平时期，部队别说打仗，就连正常的军事训练，也不正常，几年也不开展一次军事演习…… 我们营的开进队形，多次被这种无序的混乱局面冲击。各连车队前后反复脱节失联。但由于各连手头，有统一的联络图，很快又联系上了…… 此时，我才明白营长叫我绘制联络图的用意啰！ 对任营长的预测预判能力，心里油然升起了，对他的佩服和崇敬之情，全营有这样优秀的军事指挥员，一定能打胜仗！ 经数天的开进，全营所有的火炮，车辆，人员准时到达中越边境集结地域。 集结地域，是各兵种进入攻击阵地的最后地带。 集结地的正确选择和作战部队的按时到达，对取得战役的主动权，赢得战争的胜利，有着重要的军事意义！ 在历代战争中，敌我双方，利用各种手段，侦察对方集结地域的方位，用飞机轰炸，远程炮火的打击，造成对方人员，减员，武器折损，部队战斗力减弱。 因而各集结地域的作战部队，隐蔽非常重要。 第二章秘密开进集结地 夜雾惊魂 我营炮兵群的集结地域位置，位于公路一侧的丘陵地带，车炮分离后，连队各班根据附近地貌环境，进行了隐蔽伪装，支蓬露营。 露营当天，子夜吋分，指导员像是睡不着，把我叫醒，我迷糊糊的说，指导员何事？ 起来起来，与我一起查岗去。 我心底咕，我是文书，干嘛叫我和他查岗？连队查岗通常是连级干部，心里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穿上衣服，走出了帐篷…… 我的天呀！夜雾好大，纵然这晚有月光照亮，可能见度也不过三，四米远，可识别人影，难辩人容貌特征。 脚下没现成的小路，我跟在指导员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着。指导员打着手电筒，步伐快，把我与他的前后距离，拉开四，五米远。 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范围，吋显时隐，我依靠细听他双脚运动，磨嚓地草的声音，识别他前进的方位。 行走了五，六分钟后，突然一声，站住！口令！ 声音沉稳清脆，一听就知道哨兵是个老兵。 指导员懵了，一下回答不上！惊慌失错的叫文书，文书！口令是什么？ 我大声说了出来，差一点造成误伤，万幸！ 哨兵走到我们面前说：指导员我差点开枪了，子弹是上膛了的！我是听到你叫文书的声音，才控制住的，我一看哨兵的情绪也好紧张，指导员吓得满脸汗泣，我也吓得够呛，也有点语无伦词了…… 事后，心里一直难以平静，这种事不可在出！还没开战，就光荣了！真是大悲剧！ 哨兵叫口令！来者答不上，哨兵可开枪射击，这是战场纪律。尤其在中越边境，越军特工化装打扮，潜入中国边境，实施侦察，袭击我炮兵集结地，或指挥他们的远程炮火，摧毁我集结地的炮兵，步兵等…… 参战部队的集结地，是越军特工侦察活动的重要目标，集结地域的各兵种哨兵一刻也不可松懈，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戒。口令的正确运用，是集结地带各官兵不可忽略的重要问题。 我猜想，指导员叫我和他一起查岗，无非是壮壮胆！对于查岗前，应记住当晚口令这事，他忽视了，严重的说，他没这个意识和思想准备。 是和平时期，哨兵不使用口令，干部查岗同样不使用口令的习惯思维所至。 我们营附近的兄弟部队，也发生此事…… 由于在中越边境集结的各兵种诸多，对口令的执行与管理，缺乏统一的规范，加上集结地域的临战紧张气围，集结地带昼夜时段的大雾天气候，造成哨兵误伤事件连连发生，真该好好总结经验教训啰！ 学越语 大战在即，师团派来一名教越语的教员，授课头天，连长要求全连干战，在三天内，学会战场简单的实用越语。 学生时代，英语学得不好，这次学越语，生怕学不好，跟不上。每这教员上课时，总挤在前面，认真听讲。 教员发给每人一个小册子，上面卬有十多条越文，越文下面有翻译的中文。我用中文，在越语原文的下方，注明汉语读音，便宜识读 教员一遍，二遍循环往复的领大家朗读，背诵。可官兵们仍读不准！教员有点生气，不满意。 我举手说道：我们在家乡学的是英语，从未接受过东南亚语，更不要说越语了！加上我们来自祖国各方，南腔北调，地方口音重，发音难保准确…… 一边的喻忠桂教导员说：我们学习越语，困难是有，但不能强调客观原因，我们每个参战的军人，应把这这次学越语，当成是一个政治任务，必须学好。 喻教导员接着说，二战时期，开战前夕，敌我双方互学对方国家简单语言，用于战场，取得战役胜利的例子。 然后话峰一转，上级通报，越南特工，近来很猖獗，他们会潜入我炮兵阵地，观察所，弹药库附近，进行袭击破坏。 因此，我们随时有与他们近战的可能，幽默的说，炮兵也会上刺刀啰！难说会捉几个俘虏嘞！ 喻教导员一席话，鼓足了全连战士学习粤语的信心，十多条越语，三天后，战士们己滚瓜烂熟。至今，我还记得两句越语。越语的不许动，中文叫空得动。 举起手来！叫热杰连！ 上行观察所 七九年二月十日黄昏，连部通信员通知我，马上准备一下，上观察所…… 我一听，心惊了一下，怎么这个时候，调我上营观？ 文书工作刚忙出头绪！不甴我多想，通信员小高又在催我，文书收拾好没有？营部的车快到了…… 快了！ 我三下五除二，简直收拾整理好行装，快步走出了帐篷。不远处，见一俩淡黄浅色的北京吉普车，停在公路一侧。 此时，先前的心惊变成了心喜！我知道那是营长和教导员座的车，一想要与他们同一观察所生活打仗，格外心奋！ 任营长是全团屈指可数，军事素养，军事技术最优秀的基层指挥员之一；喻教导员同样是全团，政治思想水平，文化素养最优秀的基层政治工作者之一。 他们可是最好的搭档，能与他们近距离相处，从他们身上可学到很多东西，是我特别喜欢的领导类型。 三步拼二步，走到了小车边。司机小金热情的帮忙我接住背包，放进车后备箱。 我打开了小车门，一看喻教导员座在后排左边，笑着对我说：小熊调你上观察所，担任你们连的侦察班长，并组成营侦察分队，作好营炮群的敌情侦察工作。 好的，教导员！坚决执行命令。然后欣喜的座在喻教导员的身边…… 司机小金熟悉的打了两下驾驶员盘，小车立马进入了车道，疾速的奔驰着。 哟，小金技术不错嘛！ 喻教导员说：当然，小金是我们炮团汽车连的王牌驾驶员，我是点名向团里要的！ 小金是个英俊的小伙，热情大方，不失稳重，能座他开的车上营观察所，心里踏实多了。公路各种军车川流不息，我好奇的扫描车外的情景，想着心事…… 我从新兵连结束后，下连队就分在二营六连侦察班，任主观手，二年的侦察兵经历，对担任侦察班长，是有信心的…… 车在陡斜婉转的山路上行驶二小时后，我们徒步上了观察所时，天已朦胧亮了…… 第三章今夜不眠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六日傍晚，天空不见星月，大地膝黑，夜好静…… 观察所里气氛格外紧张。 营长右手指夾着一支香烟，白色园柱形的烟，在他的手指上不断燃烧下，渐渐缩短，青烟呈垂直缓缓上升；左手拿着一支红蓝各半的沿笔，平视观察所泥巴墙壁上的一幅拼连的军事地形图，神情严肃，像在沉思，又像在期待什么？ 我注意到：地图上己用红蓝彩笔，用有关军事专业符号，准确标明越军前沿阵地位置，我观炮位置。 时钟刚指晚间八点正，营长命令：无线兵启动电台，三个无线线兵立即就位，带起耳机，开启电台，熟悉标准电台频率，全神贯注的开始收发工作…… 命令营直侦察兵，打开潜望镜，炮对镜，方向盘随时对准越军前沿阵地，密切注意越军动向…… 命令计算分队，打开指挥器，随时准备精确，快速计算新目标的射击诸元…… 营长部署完各分队任务后，对我说：小熊你带领你们连侦察班，担任对空观察和观察所警戒任务，是！ 观察所在仁营长的指挥下，各自为战。 无线报话兵，用密语不断传出上级首长的命令1指示，任务，敌情；侦察兵时时报告敌前沿阵地新动向。整个观察所，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我带着我连侦察班的四名侦察兵，在观察所左右，山的反斜面各设一名固定对空观察哨，在观察所附近设二个流动警戒哨。 晚九点刚过，我师步兵团，成营成连成纵队，单行急促从我们观察所经过…… 晚间天空无星光，山间出其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有利我步兵，在这种天然屏障的埯护下，隐蔽运动，但因天膝黑，能见度差，也给步兵老大哥急行军带来困难，造成运动速度迟缓。 战士们左手膀札一条白毛巾，预防人员掉队，便宜识别，保持行军队形完整而不断裂。在膝黑的山林中，像一道连绵，弯曲，起伏的白色珍珠…… 看到这情景，我年青的心脏在加速，急剧的跳动…… 步兵战士们，几小时后，就进入对敌攻击位置，隐蔽在越军前沿阵地几百米处的地方，待我炮兵对敌阵地实施半小时的炮火射击，并开始延伸炮击敌纵深目标时，他们就开始冲峰，穿插，迂回与越军血战，占领，争夺敌阵地，为大部纵深挺进，打开通道！ 他们将用血肉之躯，与越军血战…… 回神过来，时间己到十七日零晨五点正。明前的宁静 紧张而繁忙的营观察所，此时，尤为宁静。 当夜值班的各通信，侦察，计算，警戒的官兵双眼都布满了血丝，可毫无睡意，也许是高度的精神紧张，大脑一直处于心奋状态的原故吧！ 我想：更多的是官兵们，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战争！ 对战争的认识，只局限在小说，电影，电视中的间接感觉感知上，当时我的內心世界，渇望战斗马上开始，盼望海陆空出动，战机布满天空，陆地坦克，步兵挺进，万炮轰鳴的状观战争场面，这的确是我们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真实写照啰！ 我问战友们，他们此时的思想也大同小异，都想亲眼见证，参与这场倒计时的战争场面。年青的心还真没有装进怕字啰！ 等待！极静的等待…… 时钟在一秒一分的向前旋转，我们虽然不知道战争暴发的精确时间，但是依过去对战争的间接认识和现实的氛围，判断战役将在佛晓打响！ 这是大战前的沉默！ 这是大战前的宁静！ 这是黎明前的等待！ 观察所依然那么静，平常爱说爱笑爱闹的几个活包老兵，此刻也好向吃了安定似的，一句话也没有！一个鬼脸也没做。 空气像是凝固似的，观察所唯一听得清晰的声音，是自己的呼吸声。 大家把目光投向营长。任营长表情很镇静，佑手中指和食指夾着香烟，佐手自然下垂，吸一口烟，要等三四分钟后，在吸第二口。 难怪他的佑中食指，被烟薰得通黄，看来他最近抽了不少烟嘞！人不轻松啰！瘦小的身材，衣襟更显寬荡了。 大家都知道，营长压力大。 如果我炮群对敌阵地等目标，实施半小时的炮火准备，达不到稳，准，狠消灭，压制敌阵地火力，那对我步兵的支持，就成泡影！ 冲峰的步兵战士的死伤会增大，这是他不敢想像的后果…… 我走出了观察所，黎明前的山野，陈阵山风袭来，全身略感一丝冰凉，一夜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一些，头脑也好像清醒多了。迈开步子向班里的对空观察哨的向方走去…… 当我来到哨位时，我惊讶了！ 我班的对空观察哨兵不见了？环视四周仍不见人影，我的心紧张起来！怎么回事？告戒自己冷静！没马上报告营观指挥员。 我继续扩大范围寻找他们的踪影。时间一秒一分的过去，我十分着急！手下的兵战前突然失踪，责任可大了！ 四处前后左右都寻找，毫无结果，没法！只好如实报告营观指挥员了。可心里仍不干心，本班的战士的思想，性格自己是了解的，不可能…… 我没往下想…… 心在徘徊中，脑在思考中，突然感悟他们会不会在山顶，这种想法，很快就否定了！在山顶那不是找死吗？ 但山头上是唯一没有去寻找过的地方了，去碰碰运气吧！ 快步蹬上山头，出乎我的预测，我班的两个哨兵居然拿着枪，站在山峰上，我非常气愤的对他们孔道：你俩怎么脱立固定哨位，跑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吗？ 不是的！是一个穿四个活包的干部叫我们上来的，他说他是副连长，听他的！还说：山尖上对空观察，看得清楚，站得高看得远！ 扯淡！心想，这个副连长砝码的对空观察军事常识都没有！对空观察，怎么就非要站在山峰去才行可！谬论！ 快下来，到你们原来的哨位去。战斗一旦打响，对面的越军陈地上的高射机枪，阻击手，首先就把你们轻易干掉，你们成了他们的活靶子、好险啊！ 说着，这位副连长走了过来，开口就说：你们怎么撤下来了？不服从命令！ 我借黎明前的微光，细致一看，原来这位副连长，就是某炮营营直的管理员，战前提了一级，因没有军事技术，营长叫他管理营观察所的杂事。 我说：是我叫他们下来的！ 熊班长，你违抗命令要负责的！ 我没理他，说了一句我负责，就带着我班的兵回到了山反斜面的哨位上了。 我回到了观察所。 第四章2-17终身难忘的日子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佛晓，营直的报话兵，将一份电文递交给营长。 营长右手拿着电文，扫描了一下，然后，心奋的向所有观察所的人员宣布：接前线指挥部的命令：清晨六点五十分总攻开始！ 现在六点三十分，二十分钟后战斗即将打响。各分队立即作好战斗准备。大家情绪哗然激动起来，纷纷就位。 六点四十分，营长向营炮阵地下达射击目标诸元，发射时间。 我一看时间六点四十五分了，立即走出观察所，回到对空观察哨位置。 见班里的对空观察哨兵，背着冲锋枪，手握望远镜，正专注对准越南方向观察。 我走近他们面前，说道：大冲，再富！战斗马上打响！发现敌机，立即报告营观，注意隐蔽。 好的，班长！ 话音刚落…… 观察所上空，突然阵阵炮弹呼啸急促的飞行声，剌破黎明的天空。 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 云南参战炮兵部队，上千门各种中远程炮火，持续对敌前沿阵地和纵深目标打击半小时。肉眼就可看见敌方前沿阵地，成片火海，红光闪亮，消烟弥漫。 大树，草木燃烧的浓烟，直冲天苍。 整个中越边境上空，被地面成片 的烈火映红。浅红色般的天空，染涂上浅灰色的烟雾，在艺术家眼里，像一幅巨大的水彩画，壮丽，恢宏，奇观：可在军事指挥员的眼里，像葬身敌军的天炉。 凝视这恢宏的战争场景，我的心情一直处于惊奇，激动，沉思中…… 孩提时代，对战争的认识，像想，此时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沉思中，问自己？ 如果我方阵地如此遭受这种炮火攻击，我们的处境会是怎样？ 由此感叹！ 国家富强，军队强大，才是硬道理啊！ 炮声渐渐减弱，天空仍有零稀的炮弹飞行呼啸声，它是我远程炮兵，对敌军纵深目标，进行破坏性射击。 观察所无线兵传来前观侦察员的报告，我营炮群对敌环行阵地的打击命中率百分之八十五，基本覆盖敌阵地，有力的支持了我步兵攻占山头阵地的战斗。 观察所欢腾了！ 战友们相互击掌祝贺，举手欢呼！庆祝这振奋人心的消息…… 唯独营长一直沉默着，难道他不高兴吗？也许是战前压力过大？也许是这种效果他心里早有数了，真到来了，他只有淡定的神态吧！ 战友们！不同而约的把目光聚集在营长的身上，昐此时，他给大家讲的什么！ 营长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 自言自语的念道：真听话！ 在座的官兵们，一头雾水？不知营长此话何意？ 营长看出了大家的心思。接着说：我营的十二门火炮，就像我的十二个儿子，叫他打那里！就打那里！很听话嘛！ 这时，战友们才反映过来，哈哈大笑…… 我抢先说道：营长你真幽默，一边的于教导员说：我们营长的绝招可多啰！精彩的大戏还在后头，大家等着看吧。 我信喻教导员的话。在营长当连长时，我们就认识，并成为朋友。 说起任营长，我很佩服他！中等个头，面容英俊，眼睛园园的，但透亮有神，鼻子小而鹰沟，却透出自信和睿智。 贵州安顺人，二十七八岁，老婆贵阳人，我们算是大半个老乡啰！ 写一手好字，特别是军事技术不错，当连长吋，多次参加军区比武。 后来多次被军区抽调去当任军区炮兵比武裁判组付组长，年轻有为，但个性强，有主见，一些上级领导不喜欢他，常拿小鞋给他穿，下面的战友们，私下议论，说什么人都提了，也不提任连长，总感觉他有点怀才不遇。 战前，各参加部队因作战的需要，纷纷突急提了一大批基层营连排军事干部，可任连长仍迟迟未提升重用。但他没闹情绪，而是全力组织连队的战前准备工作，大家都说：他沉得住气。 战争，对于军事指挥员来说，是要真本事的。和平年代，连长，营长等基层指挥员，没有真本事，也能混过去，因部队是靠命令，条例，军纪管理指挥部队的，战士一切都得听从，即使是军事训练，实弹演习也有上级预定方案。 下级指挥员按部就搬行事即可，扏行中出现错误，根据情节轻重，最多承担一定的行政处罚而已。 然而，带兵打仗，真枪实弹。战情千变万化，往往预定方案与战场实情不相吻合。一线指挥员必须适应战场上的各种突变，正确指挥部队完成战斗任务。 团营一线指挥员，既要有与友军配合作战的大局观，更应有独立作战的指挥能力。 一个营兵力近四百来人，配备各种武器装备。一营之长，上有团，下有连，承上启下，智勇双全是一个营指挥员应具备的素质。 在战场上，一旦指挥有误，后果不堪设想…… 大战之际，团新成立了一个馏弹炮营，但团领导在营长的任命上，依然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也不知何因？ 可战争的倒计时，像一台加速器，在提示警告他们，时间不多了，一个新成立的馏炮营，如果没一个军事技术过硬，指挥能力超群的军事指挥员，怎么能在战争中，让团各营，各连新调来的连排干部服气，听从指挥？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师组织科科长电话通知炮团团部领导，并明确告戒他们道：你团如果迟迟不用仁任连长，我们可等不急了！我们将直接下令，让任连长担任师炮兵科科长。 师炮兵科科长，相当于付团级。 团急了，在团连级军事干部中，反复全衡比较，最终才把新成立的馏炮二营的交椅，给了任连长。 就是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任连长临危受命了…… 第五章勇士，一路走好 第一天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整个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稀的枹炮声，像是古代打仗双方，鸣金收兵，打扫战场的信号啰！ 傍晚，炊事员送来了晚饭，每人二块压缩饼干，一个班发一听疏菜灌头，甜盐之味的压缩饼干，质地坚硬，吃时牙还得用劲。 初吃还香，几歺后，咽喉发干，老想喝水，战友们从国内随身携带的水，早己喝完。 我打开了灌头，分给了班里的每个战士，靠酸溜的菜味，班的战士坚持吃完了饼干。 也许是疏菜含的各种维生素进入我们的肌体，一天高度紧张的神经和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松弛和恢复。大家的话呷子打开了，都在争先恐后的谈论战争感受…… 喻教导员来到我的面前，我立马站起来说，教导员请座，不客气，不客气！ 他温和的口吻对我说：小熊，你们班辛苦一下，把观察所通往山下的路修一下。 好的！ 他接着又说：昨天下雨，路湿滑，你们沿路挖些小坎，好吗？ 好！ 心想？教导员怎么叫我们修路挖坎？ 他好像看出我有点不解的心思！ 说道：攻108高地的我师步兵团，负伤牺牲的战士，要通过这条小路送回国。 明白，请教导员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我马上带着班的战士，拿着俢筑观察所的洋铲，洋镐开始了俢道挖坎。 天不做美！又下起了小雨，给俢路带来了麻烦，班里的同志冒雨俢路，全身湿透，也没一个离开现场。 教导员也不知何时？带领观察所的大部份人员，手提工具，与我班一道俢起路来…… 晚十点左右，陡坡的山路上，一道道等距离的土坎形成了。 可大家依然没有谁离开现场，返回观察所休息。而是分别站在小路的两边，等待负伤和牺牲的步兵兄弟！ 战斗打响前，他们曾经过我们观察所这条山路，还停等休整了十多分钟。 我知道他们当晚要进入攻击地域，随便和他们聊了起来。我向他们打听，问他们营有贵阳的兵没有？ 他们说：有！ 在他们的引导帮助下，我快速的寻找到两个贵阳兵，老乡大战之际相见，自然亲密无间，但心还是有点沉重，因吋间太短，只聊了几分钟。 我记得对他俩说的头句话：你们冲锋时，要注意利用地形隐蔽；第二句是一定要把所携带的弹药全部打完！ 谢谢熊哥提醒！ 一定活着回来！ 我大声说道！ 伫立在小路旁，我的脑子一直在回忆昨晚会贵阳老乡的情景，心牵挂着他们，祈祷他们好运…… 雨停了，月儿露脸了，洒下了清凉的银色光芒，像一个大型探照灯，照亮了山间的小路。 战友们，心开朗起来，都在说：老天有眼！这下护送负伤和牺牲的战士，赶路方便好走多了。 晚十点半左右，第一批负伤的战士和牺牲的战士遗体，开始路经这条小路。一个，二个，三个，一个接一个从我们眼前经过…… 轻伤的由两个战士扶着，缓慢下山。他们的伤情，通常是一些皮肉破碇，脚指，手指折断，头部被弹片擦伤。负伤部位包札的沙布，透出紫红色的血迹。 重伤的战士，由五至七个战士用担架轮流抬着，行走缓慢，抬担架的战士全身汗水淋漓，每行走一步，都很辛苦，他们没负伤，但一天的攻击山头战斗，也非常的劳累。 我们也搭上手，并打开手电，让脚下的路更亮一点，但由于雨后路滑，抬着重伤的伤员行走，重心不稳，稍不留神，就甩挍。 护送的士兵，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摆摆的缓慢下山。 我借月光，凝视这些负重伤的伤员，他们的脸色蜡黄，也许是失血过多，几乎没一个是睁开眼睛的。 负伤的部位，只靠急救包弹开的微薄沙布包札着，这种简易的包札，对轻伤的伤员还可以，但对重伤的伤员效果不好。浅淡黄色的沙布，被伤员身上的血水渗透，滴出鲜血。伤口全暴露…… 全身血水，雨水，泥浆混合一体，像一个血泥人！生命体征微弱，就像死去的人样…… 这些负重伤的伤员，如果不能快速送到战地医院，也许在护送的路途中死去。 令我一生难忘的的情景，不是身体还流着鲜血的负伤的战士；而是牺牲了的战士的各种姿态。 这些牺牲了的战士遗体，由四个士兵用简易担架抬着。所谓简易，就是用两根竹竿做架子，然后将麻绳，背包带左右固定在两竿上，编织成网。牺牲的战士的尸体，卧伏在网状上。 脸部向下贴着网，看不清正面脸庞。从侧面，只能看见耳朵。一看就明白这是抬他们的战士的统一做法。显然目的是不让人看见他们的脸形。 看不清脸，我也无法识辩我的二个贵阳老乡的生死情况，只好默默祈祷他两好运！ 牺牲战士的遗体，头，身，脚有大小不等的泥浆花块，其中呈暗红色的泥浆块，就是中弹的部位。 身上还背着水壶和挎包。有些水壶被子弹打中，可见弹孔；有些挎包上用彩色的丝线，绣上些鸟兽鱼虫等图案，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农村来当兵的。 多数挎包还鼓鼓的，里面仍有不少干粮，也不知道他们牺牲前吃点没有？ 所有牺牲的战士的遗体，双脚都脱下了沉重的钢板底鞋，一双双裸露的泥脚，悬吊在简易担架的尾端，看到这些冰凉的脚，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曾经读过军旅作家魏魏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一书。 书中描写了自愿军战士与美军肉搏，壮烈牺牲的场面，其中就有自愿军牺牲了的各种姿态。令我感动！ 然而，那不是我亲眼所见，只是一种间接认知罢！ 可这次是我亲眼目褚，得到的是立体的，真实的，可触摸的直接感受，我年青的心灵，被深深振撼了！ 战争残酷，战士可爱！ 这是让我一生难忘的一幕！ 我和战友们目送完最后一个牺牲的战士遗体，怀着悲凉的心情，回到了观察所。 大家像哑巴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 于教导员看出了大家沉重的心情，用他慢而温和又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同志们！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要付出代价的，生命是最大的代价！ 我们要振着起精神，恶战还在后头…… 我们只有用猛烈准确的炮火，有力的支持步兵老大哥的拨点，夺取山头敌阵地的战斗，才能减轻步兵的伤亡人数。 营长接着说：除了值班和警戒的同志，其它的尽快抓紧休息，明天准备战斗。 时间己过晚间十二点，我毫无睡意，那二百多个战士牺牲的各种姿态，一直在我的脑里挥之不去！那山间的小路上，滴下的鲜红血迹，让我泪如泉涌…… 天又下起了雨，越下越大，伴随阵阵雷鸣。 雨水沿着坑道，哗哗涌入观察所，好在观察所修筑于山背上，通水效果好，没造成积水。 战友们纷纷穿上了雨衣，继续睡觉。 我的心像是掉在护送牺牲战士的山间小路上似的，平静不下平…… 我打开手电，拿出了日记本，提笔开始写我的战斗日记： 送别 今夜的风好凉！ 今夜的雨好大！ 今夜的雷好响！ 我的战友， 我的勇士！ 你们听到没有？ 风姑娘为你们送行， 雨儿为你们哭泣， 雷公为你们哀鳴！ 风雨雷鳴的夜晚啊！ 奏起了悲壮的哀乐。 我的勇士， 我的战友！ 你们的鲜血， 染红了山林的小路， 小路上的毎一块血迹， 将渗透凝固于边疆的寸土， 变成永恒的化石！ 让我们永远记住， 你们战斗过的地方， 英雄悲壮的战斗情景， 战斗意志！ 第六章子夜惊魂 连连的爆炸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值班偵察兵报告：正前方发现光团闪亮。 营长命令：所有营观人员立即就位，作好战斗准备。 我领着班里的两个偵察兵，马上就位观察位置，用炮对镜对准前方，作好捕捉光团的准备。 十分钟左右，前方纵深山谷间，闪亮长方形巨形光团，七，八秒时间后，我营观右侧爆炸声，连连响起。 从闪光光团的概约面积和闪光瞬间至炸点连爆的时间判断，定是越军火箭炮阵地，正向我观察所右邻前沿阵地炮击。 每间隔十分左右，正前方山谷闪一次光团，我方前沿就就连连出现爆炸声。像有规律似的一样。 火力猛烈，阵阵消烟，随风飘向我们观察所，火葯味浓烈，呛得我们几个正在观察敌情的侦察兵，喘不过气来，薰得两眼流泪。我和几个老侦察兵，问营长，越军是不是发现了我们营观察所？ 营长说：不可能！你们别紧张，沉住气！继续密切注意捕捉闪光光团，别分心。 好的！我们同声答道！ 越军的火箭炮一直不停的向我军前沿地带发射，没有收脸的意思！ 我方炮兵一发炮弹也没回击！不知何因？ 就在观察所官兵，从担心到烦躁，从紧张到平静，从无语到牢骚的时刻，营直无线班长，接到前指指示，命令各炮兵观察所，尽快确定越军火箭炮阵地座标，报告前指。 营长说：前指首长也感到夜间确定敌阵地目标难度大，同时要求所属炮兵观察所来完成这一任务，说明上级首长很重视这事。 看那个观察所能正确，快速捕捉到敌阵地座标，请同志克服困难，争先确定敌阵地座标，向越军火箭炮还击。 夜间捕捉光团中心点，何谈容易？光团闪亮时间不足一秒，瞬间消失。利用偵察器材捕捉光团方位角度，难保所测量的数据准确无误。 我们几个老侦察员，利用两部方向盘，经反复对光团中心位置描准，测出了越军火箭炮发射瞬间，散发的光团中心方位角。 根据所测出的方位角，在地图上画出了观察所至光团的连线。按逻辑推理，只要我们测定的观察所至光团目标的方向角正确，那越军的火箭炮阵地位置座标，就可确定在连线的某一点上。 但这点的确定，如在白天，我们就可根据现地地形与地图对照后，把敌阵地位置定在地图上，量取座标即可。 我们拿着地图，看着远方的光团闪亮位置，一种无赖之感油然升起…… 黝黑的子夜，光团闪亮的概约方位附近，山形膝黑一团，分不清山脉走向，纵横模糊，远近层次不清，在好的地形分析能力，也难确定这个座标！ 看着不断闪亮的光团，看看地图上画出的观目连接线，而我们几个老侦察员，却迟迟定不下这个目标点，只有概约判断光团的位置，但不能准确量取光团座标。 我们也不敢瞎报一个了事，这时在战场上，不是平常目标点考核啰！出了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们侦察员都知道：对越作战，我们部队使用的地图比例是一比五万的，也就是说： 图上一厘米相当于实际五百米，在图上量取的座标，如果误差一厘米，实际误差就可偏离五百米。 这个数字，确让我们不敢轻易忘动。 营长在一边，见我们几个侦察兵拿着地图，一愁莫展的样子，对我们说：怎么碰上困难，就锤头沮丧的？ 我说：营长，这个目标太特殊了！现地膝黑一团，怎么分析现地地形与目标的关系？最终又怎么能确定这个目标？ 营长笑而不语，只是认真听我们唠叨…… 等我们都发言完了，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又没催你们马上拿出座标，只叫你们注意观察！愁什么？ 是阿！营长自给我们几个侦察兵下达捕捉敌火箭炮阵地的口令后，半把个小时，一直没有来过问我们目标捕捉情况。 我一下明白了：营长心里早有数了，知道该目标难确定，所以他并没有责怪我们几个侦察兵的意思。 我们此时，情绪好了起来，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 我们几个看着营长，盼望此时他给我们讲点什么？ 营长叹口气！说：如果我们观察所配备一台激光测距机，问题就解决了！ 我说什么激光测距机？ 营长说：用来测量目标距离和方位的一种高科技测量器。 像今晚越军火箭炮阵地发射时，呈散的光团，只要利用激光测距机对准光团中心点，按下机上按钮，机上显示屏立刻显示出光团的距离和方位。 有了观察所与敌火箭炮的距离和方位，我们计算员用最简单的运算方法，一分钟内，就可推算出越军火箭炮阵地座标。 有了座标，几分钟我们就可对敌火箭炮还击了。 我说：营长，你懂得真多！我们国家有激光测距机吗？ 营长说：没有？这个家伙！德国有，但价格很贵，大约一台要百把万！ 我说：妈呀！天文数字？我当时才七元的军贴，听到这个价格吓了跳！ 营长说：今后我们国家一定会进口这类高科技仪器的，说不定不乆的将来，我们国家就可研发出来，装备炮兵部队。 但愿如此啰！我说道！ 营长的话，是在鼓励我们！可我们感到目标好遥远…… 我感叹！如果没文革十多年的忱误和影响，我国的国民经济增强了，自然带动我国的军事工业，也许我们的常规武器己有了很大的发展与改进，何愁一台激光测距机？ 眼下，我们部队装备的常规武器和一些军用仪器，只是在数量上多了，但在质量，性能，先进性上的提升与改进不大。 像我们作战使用的炮兵测量器方向盘，炮对镜，潜望镜，我在反映解放战争，朝鲜战争影片中，就看见我炮兵部队己在战场上使用。从外观上与我们现在使用的没多大区别。 落后挨打，真理也！ 越军火箭炮一整夜，对我军前沿阵地持续射击，我炮兵没还击一发炮弹，不论何由，战友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只盼望天快点亮，好狠狠还击越寇啰！ 天刚朦亮，我方炮兵开始了猛烈的还击…… 一听炮声，我就知道了是我老二营加农炮阵地，帅先向越军火箭炮阵地还击了。 炮弹在空中飞行速度，如狂风四起；急促飞行的声音，如野狼长天嚎叫！首次听到这种声音，真有点害怕嘞！ 老二营这次对敌火箭炮阵地炮击了五六分钟。一个营十八门炮，急促射击这个时间，火力够猛了。但不知他们的射击效果如何？前指一直没通报。 我想，老二营的黎明炮火还击，是我前指对越军一整夜的炮击，所睬起的振摄态度。当天朦亮时刻，狡猾的越军凭借火箭炮机动性好的特点，己逃之夭夭了…… 营长和教导员来到我们中间，战友们期待的目光，等待他们给大家讲点什么？ 营长先说：越军火箭炮纵然对我前沿阵地炮击了一整夜，但由于夜间射击，他们的观察所，无法准确观察到炸点与目标的远近距离和左右方向，必然导致他们无法确定修正量，自然射击效果难以保证。 教导员说：简单一点说：越军一整夜的炮击，纯属瞎懵，客气点说：就是火力侦察！可谁会上他们的当？ 战友会心的笑了起来，怪不得我方多个炮群，没一个炮群在夜间还击越军火箭炮阵地，除了难以确定该阵地座标外，一个心照不暄的原因是夜间射击，阵地闪光面积大，容易暴露炮阵地的大概位置。 越军特工可根据阵地闪光亮的方向，进行挀近侦察，待天亮时确定我阵地目标位置。敌我双方都在打心理战啰！ 教导员说： 到现在上级仍没有通报昨晚我方遭越军火箭炮射击的损失情况，昨夜同志们忙碌了一整夜，辛苦了！抓紧时间咪一下磕睡，今天，是开战的第二天。 据前指通报，我友军三十二师进攻受阻，我炮群要随时作好支援他们的战斗准备！ 第七章虎口拨牙（上） 二月十九日十点左右，营观接到前指命令：我右邻兄弟部队进攻受阻，请求我营炮火支援。 一会儿，又传来越军阵地座标，我营计算分队，根据座标准备了射击诸元。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这个东风，大家不言心里也明白，就是营长的射击口令啰！ 各分队磨拳擦掌，作好了炮击的一切准备，可营长一直不发话，大家干着急！生怕殆误战机，也担忧进攻受阻了的友军兄弟们…… 营长沉默了几分钟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友军有师炮团，还有配属的炮兵部队，火力应该够用了！怎么还要请求我师炮兵支援，这里面的问题不简单啰？ 小熊，你们几个老侦察员，根据上面报的这个座标，在地图上分析一下敌阵地的大概位置和周边的地形情况。 好的！ 由于有现成的座标，很快我们就在地图上，标出了越军阵地位置。 并向营长谈了我们几个侦察员，对敌阵地附近的地形特征，但因各自对地图呈现的地形特点的理解有异议，营长不是很满意，沉思了一下说：你们跟我走！去观察一下现地！ 我们几个感到十分的吃惊！ 慌忙说：营长，从越军阵地位置分析，我们要观察它，我们的观察位置很可能会暴露在他们的火力打击范围！ 营长说：我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跟我走！ 我们几个侦察兵，还有一个报话兵，没二话，跟随营长两边，向预定观察位置走去…… 由于地形的限制，我们的观察位置，只得选择在面对敌阵地的一个无树木的土山斜面的浅洼坑里。 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洼坑，大约有60至70公分刚过膝盖头，全暴露，好在正前面几米远的距离上，有稀疏不多的一米左右高的毛草，但达不到遮挡观察位置的目的，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感觉罢。 我利用跳远目测法，测出越军阵地与我们观察点的位置的直线距离，大约1000至1100米左右，这个距离不容直疑，我们肯定在敌高射机枪和阻击手的打击范围。 营长说：我们的观察位置，虽然是暴露的，但我们的观察视野良好，可准确判断射弹散布，修正弹着点偏差嘛！ 我们不主动使用轻武器射击对方阵地，他们不会注意我们的，请同志们放心观察。 营长，说得有道理！ 我快速拿出放大倍力八倍的望远镜，开始了对越军阵地的观察。 从敌阵地中央，不断闪动喷射出的火舌判定：越军此阵地是一个马蹄形火力网，这个还在射击的火力点，一看就明白是火力网中最重要的一个。 其它的火力点己雅雀无声了。只有这个火力点，还在风狂的扫射…… 细致观察，原来它是一个暗堡。位于我们对面的一个秃山顶下的斜坡面处。山顶面积狹小，估测十来平方米。整个山形，形象的说：如一位盘脚座地的笑咪罗汉，头小，腰粗，肚大。 越军的这个主力火力点，就修筑在头的正臉面中央处，设置非常巧妙，妙在距山顶八至九米远，用炮兵专家的话来说：对它实施间接射击，射中概率，几乎为零。 友军炮兵对此目标，发射了近千发炮弹，仍没有摧毁掉，前指指挥员，不断向各炮兵观察所，提出要求，尽快想方设法，消灭此火力点，打通挺进越南纵深的阻碍。 这个玩固的地堡，就向卡在人喉咙的一根鱼翅，呑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让人难受，取不出来，让人不能安宁！ 各级指挥员，心里都很着急…… 营长说：你们都是老侦察员，我问你们，这座秃头山的军事价值在那里？ 大家纷纷回答了一通…… 营长摇手否定！ 这时，营长用手指向秃头山的右腿说：就在这里！ 我立即将望远镜的观察视线，从敌阵地上的火力点转向秃头山山腿方一向。 经过细致的观察和判断，我明白了营长所说的军事价值，就是秃山山腿的消失点，刚好伸到公路的右侧边缘，好像一个巨人一支脚踏在公路上，不许他人企图通过似的一样……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营长！ 营长说：这条公路是通往越南內地的唯一通道，我军机械化部队，要向越纵深挺进，必须拨掉这个秃山上的火力点，否则没门？ 然而，越军凭借这个秃头山的位置地形优势，巧妙的俢筑了暗堡，有力的阻止了我大部队前进…… 表面上看：秃山全暴露在我所有炮兵观察所的视野范围，我炮兵指挥员可任意指挥炮火进行打击！消灭它不成问题！可实际上问题不是那么简单，我炮兵部队发射了近千发炮弹，无一发命中！ 何因？ 营长向我们诠释这一现象。 营长说：火炮一般对横寬，成面积目标，如山头环行阵地，平原纵深，集结步兵等横面积目标，都能显示巨大的射击实效。 但对点状目标，尤是处于特殊位置的点目标，很难有良好的射击效果，就是我们常说的一句俗语：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啰！ 正像营长说的一样，我们观察了几个小时，没见一发炮弹命中地堡！ 从近千发炮弹的炸点散布来看，不是远弹，就是近弹。远弹飞过山头，不见炸点；近弹炸点，不是在山腰，就是在山脚爆炸。 从横向看，由于越军暗堡位于山头斜面处，此处面积狹小，左右悬崖，炮弹难以凑巧落到地堡附近十米内，超越十米，炮弹只能落下悬崖。 总之，纵横炸点都难到达越军暗堡附近，不能有效造成对敌地堡的压制和威胁。真像一点个烫手的洋芋啰！想吃！又吃不了…… 营长说：越军这个火力点，用炮兵间接射击，很难摧毁，如果用我团八五加侬炮，实施直接瞄准射击就行！ 可营长又叹气说：不行，不行！ 营长的肯定否定，着实让我们在场的人员，云里雾里？大家着急的看着他，渇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他接着说：同志们！ 八五加侬炮虽可直接瞄准，但阵地相对要与射击目标的高度一致，达成水平线，角度偏差有一定的范围限制。 是呀！敌这个暗堡，座落在接近山峰的正斜坡上，我们要对他实施直接射击，阵地是必要选择在敌暗堡的正对面的山上，并且阵地位置的高度得与敌暗堡的高度相差不大。 只有满足了这些硬性条件，才可实施直接瞄准射击。 环视左右相邻的群山，要想把几千斤重的八五加侬炮，搬移到山上可行的位置上，真有点天方夜谭啰！ 营长又发话了：狗日的越寇！真把这个不起眼的秃头山，打造成一个战争奇芭了…… 看着营长一幅无赖的表情的表情，我们几个侦察老兵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想让营长休息休息，不去打扰他了…… 回想起，营长当时得到友军传来的越军这个火力点座标，没有立即指挥我营炮群射击，而是要亲自带领我们几个侦察员，无线报话员，寻找观察位置，侦察敌火力点的目标具体方位，才作打不打的决定。 心里被营长的这种不贪功，尊重客观事实的品质作风所折服，给我教育很深，是一军事指挥员不可缺少的品质。 在部队，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任何情景下，只要执行上级命令，即使是错误的命令，自己执行了，执行者也没责任。 反之，不执行命令，后果所承担的责任就复杂难说了…… 但是往往在战场上，战情变化摸测，上级的命令，不一定正确。 因而，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在战场上，心里时刻装着的是充分适应战情的变化，而不是上级的命令！ 就是我们常说的一句军事术语：将在外，军令不从…… 第八章虎口拨牙（下）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我三十二师主攻部队，被越军此火力点压制在山脚，动弹不得。 炮兵发射了近千发炮弹也无效果。步兵利用现在装备，如机枪，四零火箭简等轻武器射击，由于射击仰角过大，同样没实效。 相反，越军凭借火力点的特殊地形位置，利用高射机枪实施平射，射击视野开阔，火力猛烈，一直控制着战场的主动权！ 利用高射机枪实施平射，这一做法，的确我们没想到，据我了解，我军从没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见越军使用高机平射，我们参战官兵吃惊不小。 在我们的固定思维中，高机是用来打飞机的，我战斗部队的高机是装备在高炮部队，用来打飞机，步兵没有装备，显然高机远比步兵使用的轻武器威力大多了。 也难怪我们的参战部队，长期没打仗，那来的战争经验和灵感，俗语道：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道理这在这里啰！ 营长没休息，双眼一直叮着手中的地图，左手压着地图，右手的红蓝铅笔在图上移动，一看就知道：他在研究，判断，分析战场敌我阵地地形，铅笔多次停留在我方前沿地形位置上…… 营长的军事地形知识，不论是地形学理论，还是现场地形的分析能力，在全师炮兵军事指挥员中，都是出类拨尖的。 在场的战友们，耐心等待营长的新招数…… 时间己过中午，越军火力点没拿下，大家谁也不提午饭的事，其实所谓的午饭，就是一块压缩饼干罢！ 烈日当空，阳光直照。三十多度的高温，我们己是汗水淋漓，像中署似的，头晕胸闷，可现地没处躲阴…… 营长说：同志们！坚持！坚持！步兵兄弟比我们更辛苦，他们被阻击在山下，仍受着敌炮兵的打击，敌高机的压制，随时都在死亡的边缘上…… 不是吗？我在心里说！我们的危险系数与步兵兄弟小多了！沉思中，隐略听到营长从口中冒出一句微弱的声音：看二营有这个胆量没有？ 听营长说话的口气，信心不是很足。但他说出此话，证明了他仍对二营抱有一线希望！ 二营，是我战前所在的老营，全营配备八五毫米加侬炮十八门。 我在的六连开战以来，一直表现不错，上级连续通报表扬几次，他们开战头天，跟随坦克连一道冲锋，强行战领暴露阵地，对越军前沿阵地，实施了准确，快速的直接瞄准射击，有力的支持了步兵的进攻战斗，打出了我师炮兵部队的勇敢和气节。 前指特许二营六连，可根据战场态势和战情，独立作战，也就是说，他们连实施炮击的权利，掌握在连长手里，打与不打，连长说了算！好大的权限，这是前指首长对六连的高度信任啰！ 六连连长王明强贵州遵义人，二十七八岁，一米七八的个头，剪个寸发，嘴唇厚实，脸部有些横肉，一付杀气像，有点叫人害怕，但与他接触多了，你自然会叧眼相看了。 其实他是一个性格随和，喜欢开玩笑的人。 在不了解他的人眼里，他怎么能带好一个连？ 他初来接六连连长时，我也是这种态度看他！是一次他跟随我们侦察班野外军事训练后，我改变了对他初衷的看法。 实际上就是野外侦察器材方向盘，炮对镜，替望镜的架设与撤收课目。 他亲自操作，给我们侦察兵作示范。 就是我们侦察兵自认为最简单的侦察器材的架设与撤收的课目，经他尾尾讲述，我们在场的侦察兵，个个听得神彩飞扬，我也是五体投地，佩服得不得了！ 在我的印像里，一次王连长给我们讲主观手，架设方向盘的要领和注意事项时，神情严肃的对我们侦察兵说： 架设三角架，大家认为是件很简单普通的事，没多少学头，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我们的侦察主观手，在架设方向盘三角架时，考虑最多是与侧观的通视效果和平坦的架设位置，这没错！这只是基本的要求。 但一个优秀出色的侦察兵，应该懂得学会在各种复杂地形上，架设好侦察器材…… 他接着平和而深情的说：实战与训练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前者往往是未知数，后者是已知数…… 精辟！精辟！我连连说了两声。 连长把一个我们平常都不重视的三角架的架设，引入实战高度，引入实战战术，却让我们侦察班的全体人员，括目相看啰！ 下午四点左右，营长旁边的无线班副班长小张，接到前指传来的一条消息：我团二营六连成功占领直接瞄准阵地，各观察所作好对越军火力点的观察。 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让观察点的各位目瞪口呆，谁会相信？ 把目光集中在无线班副班长小张脸上，小张看出了战友们的目光含意，认真的说：真的！没错，老天作证，还有记录…… 战友们！又把目光转向我，你一句我一句对我说：熊班长，要是你还在六连，这次可来了立大功的机会了等话…… 其实当时我的脑海翻腾着复杂的情绪浪花，惊喜与担忧，成功与失败等难言的心里问号和惊叹号啰…… 我的心不断在呼唤，六连的官兵们，你们是怎样把几千斤重的火炮，弄上山峰？又怎么冒着敌人的猛烈火力，强行占领了炮阵地？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是怎样在这陌生的山峰中，寻找到这门单炮展开的地形位置，这一切的一切问题？成了我心灵深处的永久密码，战后我也没去了解…… 接到六连己占领阵地二十多分钟了，仍没有听到八五炮那振耳欲聋的熟悉声音…… 营直侦察班长，终耐不住性子，怎么搞的？都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还不开炮？ 战友们！知道他快嘴的德性，没理他，各忙着各的工作…… 我当过炮班长，亲自指挥过八五加侬炮单炮直接瞄准射击，是在预定的射击场，一切都是有准备的。 从射击场的选择，向阵地开进的线路，占领阵地的位置区域，射击的概约距离，心里预先有普，心自然不慌，而现在人家六连，是在战场上，那有那么多时间去调研，一切都是未知数，每向前一步，都是奇迹啰！ 一直在看地形图的营长，抬起了头，声音非常低沉的对我们说： 同志们！别着急！六连的官兵，把几千斤的火炮搬上山头，已经不易了，在我们都感到异想天开的事，六连做到了，已创造了奇迹！ 如果六连最后能在这陌生，复杂的有限山地上，展开单炮，对敌实施直接瞄准射击，那肯定，必将成为我炮兵部队战争史上的创举！ 同志们！我们耐心期待这一创举的诞生！ 神了！营长话音刚落，我们观察哨的右方，突然一声巨响，不用说，大家明白，这是六连加侬炮单炮发射，炮弹出膛的瞬间震声。 两个一直在观察越军地堡的老侦察兵报告：敌火力点还在吐着火舌，没观察到弹着点，报告完毕！ 继续观察，营长说道！ 此刻，我的心急了一下，首发不中，不见炸点，对直接瞄准来说，在平常实弹射击中，这种现象一般很少见，最多不过偏离目标一两米吧！ 看来在战场上，战情复杂，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啰…… 最让我们担忧的是六连首发未中，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阵地位置，越军高射机枪可直接向他们阵地射击，情况危急，战友们合手祈祷，愿六连好运…… 十多秒钟后，一声巨响传来，英勇的六连第二发炮弹又出膛了，动作真快，看来一定是个老瞄准手，操作如此沉重熟悉啰！ 这发也没命中敌暗堡，但我们几个侦察兵，同时都观察到炸点就位于敌暗堡附近几米处，由于六连发射的是穿甲弹延期引信，弹着点直径不足一米，自然这发炮弹仍没对敌暗堡，造成自命的打击，暗堡哑巴了片刻，又开始了猛烈的扫射…… 二十多秒后，又是一声巨响！ 命中了！命中了！战友们举手欢呼！ 从望远镜清晰的观察到，越军暗堡被打中瞬间，土木碎石泥沙飞溅的景像…… 回到了基本观察所，报话兵将一份电文，送到营长手上，营长扫描了一下，高兴的对观察所的全体官兵说：同志们！ 前指通报：越军这个玩固的地堡火力点，已被我团六连四班单炮直接瞄准射击彻底摧毁，我主攻师团，已攻克秃头山，已向越南纵深挺进…… 喻教导员，接营长的话，说道： 前指通报表扬了六连官兵，要求全体参战炮兵，向六连学习！但六连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副连长头部受伤，四班一炮手，颈动脉被高机擦伤，生命垂危…… 神了！六连四班就是我战前所在的班，如果战前我没调新二营，那这次指挥打敌暗堡的战斗，我就亲自参加了！ 黄昏的霞光，从天边洒落。 黑夜即将来临！我的思绪还在想四班的事…… 第九章转移观察所（上） 同志们，起床了！起床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声音，把大家从睡梦中惊醒…… 计算分队的计算兵猴子小周，半睡半醒的说道：是谁大声嘶叫？闹醒了老子的磕睡！好纯粹的一声四川腔调，逗乐了刚起床的大伙们！ 睡在他旁边的班长小韩小声说道：猴子你找死！ 他感觉班长的话中有话，抬头一看，是喻教导员，一下吓得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立马低着头，乖乖穿衣起床…… 教导员没在意小周的牢骚怪话，仍用他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语气说道：同志们！开战几天来，连续作战，大家很疲惫，辛苦了！ 可这不是平常，是战争！是进攻战！昨天六连通过直接瞄准射击，摧毁了越军的暗堡火力点，我三十二师主攻部队，已突破越军前沿阵地，正向越南纵深挺进！ 我炮群已接到命令，今天黄昏作好转于观察所的一切准备工作。 请营长给同志们说说，转移观察所的注意事项。 营长灭熄了右手的香烟，语气沉重的说：同志们！ 这次转移新观察所，情况很复杂，上级要求我炮群观察所，今黄昏出发，明黎明前到达新观察所。清晨七点半完成新观察所的一切准备工作。 大概八九个小时的时间，都是夜行军。在生疏的越南境内，夜行高山密林，夾谷汮壑，十分困难。我向大家提几项要求： 一，各分队队长上午带领本队人员，认真检查，擦拭本分队装备的武器及器材，发现问题马上报告。 二，夜行山路保持单人纵队，侦查分队靠前引路，随时作好遭敌的战斗准备。 三，夜行中严控灯火光亮，保持单人纵队，战友间做好互相帮助的作风，不让一个人掉队。 喻教导员补充说：我已经向各连指导员说了，希望他们今天克服困难，组织炊事班，给同志们做一次中午饭，送上山来，改善一下伙食。 教导员话音刚落，战友们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就差没喊出教导员万岁啰！ 开战几天，我云南参战部队连续攻克越军前沿阵地，尤其是炮兵部队，每天的弹药销耗量成倍增长。 好像我炮兵指挥员，心里都有杆称，我炮兵炮弹很多，只要发现越军目标，都不惜弹药销耗，一般每次弹药销耗量很大…… 开战来，观察所，炮阵地忙暈了，每个连的炊事班配属在炮阵地，阵地每天能得一歺米饭吃，可我们观察所远离炮阵地，在山上，只能靠干粮充饥啰！ 甜盐的压缩饼干，吃多了，心胃烧得老伙，山上没水源，没水喝，解不出大便，肚子涨，真难受！可战友们！谁也没牢骚，忍耐着…… 炊事员做一回饭很不容易，尤其是给观察所人员做饭，就更不易了。 山上无水源，做饭只得在山下，寻找有水源的地方，通常要到边境村寨，才能找到水源做成饭菜，负重沉重的饭菜爬山送饭，没七八个小时是拿不下来的啰…… 中午十二点刚过，我连炊事员小王帅先到达观察所，我们十来过指挥排的战士围了上去，急忙接下了小王送去的饭菜及一些食品。 可眼前的一幕，让大家十分的心疼，炊事员小王脸色铁青，眼瞪着大伙，说不出话，见此景，我急忙叫班里的新兵大冲去叫卫生员。 一会儿，卫生员来了说：让炊事员小王躺着，伸手摸着小王的脉搏，又将他的衣扣打开，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小王的外衣内衣，长裤裤衩几乎全湿透了…… 中越边境的早春二月，白天又热又闷，晚上又冷又凉，白天气温在三十多度以上，夜晚温度下降至十度左右，十多度的温差，稍不注意，就让人感冒发烧啰！在观察所白天一身汗，晚上一身凉，身体弱的人，根本挺不住，更别说打仗了…… 炊事员小王，当了三年兵，算是老兵了，人老实，就是长得太胖了，一人一路背着十多人的饭菜，爬山赶路七八小时，那有不累的道理啰！ 他躺着休息了片刻，脸色渐渐从青转白，精神慢慢好了起来…… 他说：他是零晨三点开始做饭的，四点摸黑赶路，山路夜行难走不说，没迷路就万幸了！ 大家计算了一下，小王走了近八个小时，这歺午饭真不容易，让战友们终身难忘！ 小王接着又说：你们打仗更辛苦，脑力体力都在用，还有生命危险，我们送一歺饭，算什么？不能天天送饭给你们观察所的同志吃，我们当炊事员够惭愧的了！ 你们要转移观察所了，一路上心急得很，生怕你们走了，饭到人空，那才不是滋味啰！总算让你们吃上了中午饭，没白忙，挺高兴的！ 吃着香饽饽的大米饭，战友们有说有笑，心情好愉快…… 炊事员小王拿出了红烧肉，疏菜罐头，每个分队发了各一听，深情的说：战友们，我已是最大限度的把这些食品带了上来，希望大家吃好，才有力气打仗嘛！ 营直计算班的猴子小周调皮的说：也不能吃得太多了！吃多了，留下的黄金，越南佬们一辈子都享受不完啰！ 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我班新兵大冲接话说：越冠在边境埋了上万地雷，炸伤炸死了我们很多战士，我们也要在他们的土地上埋上成千上万的地雷，让他们一踩就爆炸！ 话音一落，大伙笑弯了腰…… 我说：你这个湖南后孙挺会逗乐说笑！可别当俘虏啰！否则落入越南佬手里，他们会整死你的！ 班长，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脚长得很，他们抓不住我的……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边吃边说，吃完了中午饭。 天边的夕阳落靠山峰，晚霞的光芒渐渐收尽…… 黑夜即将来临！我们观察所人员，纷纷蹬上了各连的指挥车，向新观察所方向进发。 各指挥车驾驶员，遵照上级命令，撤掉了车蓬，保证车内战斗人员三百六十度视角无盲区，有利于在行进中，发现敌情，应对越军残敌和特工的伏击。 刚出发车速一路缓行，通往越南的公路上，一辆挨一辆的军车沿山边停着，本身不寬的公路，有了这么多军车停着，给运动的车辆带来了麻烦。 驾驶员们耐着性子，像挤牙膏似的，向前行驶，开了半小时，这种现像毫无改观，战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牢骚一通…… 的确成百上千的军车沿公路停着，如遭敌火炮袭击，飞机轰炸，后果不堪设想…… 听说，十三军的军车就是这种状况下，遭敌炮击，一辆车起火爆炸，引烧前后车辆连连着火爆炸，造成数百辆军车损失，真可怕！ 车上的战友们，心里都在一致的想，赶快通过这个危险地带…… 座在驾驶室的唐连长，伸出头向座在车上的我们说道：同志们：我们已进入越南境内，集中精力，注意观察左右前后情况，别大声说话。 知道了！大家齐声答道！ 车上瞬间沉默了，只可听见车运动前进发出的轰隆声…… 车上左右两边扏行警戒任务的六名战士，立马起身，托持冲锋枪，对准车箱左右方向，随时准备战斗！ 我十一军各师主攻部队，已突破越军前沿阵地，正向越南纵深挺进！前指要求：各炮兵观察所，紧跟其后，抢占新观所，予随时用炮兵火力，支援步兵攻占越军纵深防线。 指挥车速度开始慢慢加快，我们的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首次进入国外领土作战，神经紧张也正常。 我神情专注的观察车外情景，但心里没一点害怕的感觉，脑子里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想感受战争的气氛，这是当时的真情实感…… 第十章转移观察所（下） 一路可见，公路两侧通水沟里，越军来不紧拉走的越军尸体。越南正处旱季，气候炎热，尸体在炽热的阳光暴晒下，发哮散发出的异味，随风而来，腥得我们立马用防毒气弹的白毛巾，捂住鼻嘴。 沿公路一侧植被着火，火焰冲天，伴浓浓的烟雰，随风飘散…… 红红的火焰，飘进车箱，像一道火网，封锁道路。 驾驶室的唐连长伸出头大说：同志们注意防火！话音刚落，驾驶员当机立断，开足马力，强行通过火网，我们立马下蹲躲避火焰，反映稍迟，头发，脸面难逃烧伤啰！ 一路一个接一个的火网，连连封锁公路，战友们一见火网，条件反射的立即下蹲，一蹲一起，躲避了道道火网。 可因一路公路四周树林草木的燃烧，产生的强大高温，浓烟，仍把大家脸手烤得通红，丝丝辣痛，眼泪汪汪啰！ 不由想起，当兵前在家的年月，只要见那里失火，都会跑去看热闹，离得远远的，直看到烈火熄灭，才慢慢回家，当然如果失火地点离家近，心理还是够紧张的了！ 可当指挥车开了一个多少时后，已深入越南境内数十公里，眼前呈现的战争气氛越来越浓烈。方园数里，山林草木，村庄处处大火冲天，火焰闪光，浓烟焦土。 这里下午三点前，我三十一师步兵团，还在与越军激战，现正向越南纵深丰土县城挺进…… 我们的指挥车，穿越在大火，浓烈的烟雰中……没有畏惧，只要神圣。这也许就是当兵三年磨练成的意志和胆识。回头想来，就是军人的特有气质吧！ 车缓缓停了了下来…… 营长高声传来命令：侦察分队下车，五分钟确现地位置，其它分队车上待命！ 我们立马下车，打开地图，开始了十分紧张的现地对照。因一路上越火网，大火烤，浓烟薰，注意力没集中在一路的地形地物的观察上，一下对现地地形判断不确定，犹豫不决。 我想只有靠车行驶的大概时间，作了一个初步的判断结果，报了现地座标，等作挨营长骂了，几个老侦察员都是这抱着这样的想法，报了现地座标。 大家心里都明白，营长军事地图理论和实际水平，在军区指挥干部中，都是一流的，心里早有普了，无非是想考考我们这小屁虫，在生疏地方的识图能力吧！ 果不出所料，我们所报的座标，偏离正确的现地位置二百多米远，我们几个侦察兵低下了头，很不好意思，等着挨骂了！ 营长说：不容易了，不容易了！生疏地形嘛！站立点座标不越过二百五十米的误差，还有救，如越过三百米误差，就难说了？ 特别是夜行军，确定的站立点位置偏离预定到达的位置过大，就会殆误占领观察所的时机，请同志牢记这点！ 营长接着说：各分队用五分钟检查武器装备，成单人纵队，准备上山。 此刻，夜幕已降临，傍晚的夜色，渐渐吞食了夕阳洒下的最后一道阳光，整个山林被黝 黑的夜色笼罩着，一座连一座的群山，在灰暗的天空下，像一个个手牵手的巨形怪物？我仰望远方的山峰，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军人的使命感！ 等着，大山！我们整夜将睬着你的脚，腿，腰，背行走前进！一个个征服你们…… 营长行前，教导员压后，我们基本观察所一行三十多人，成单人纵队开始向预定的新观察所方向进军了…… 天出奇的黑，没有月光的照亮，能见度不足五米远，在无山路的山林中行军，可想多难？营长有令在先，在敌战区作战夜行，不许打手电筒，不许手膀札白毛巾，完全靠指北针，按方位角前进！ 运动速度虽然慢些，但不易暴露目标，这些山上白天越军还控制着，难说还会遭遇残余敌人和特工的袭击，消烟刚散，是必警惕！战友们无语夜行着…… 我给班里的战友说：你们在累，也要跟上队伍，千万别掉队啰！ 营长每半小时，传来一次口令：跟上，别掉队！队伍从前依次传到最后一个同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生疏山林夜行，战友们互帮互助的精神，使我们这次三十多人的队伍，一直保持队形，持续了近三小时的行军，没一人掉队。 最使我难忘的是和我一道调入新二营，担任营直计算班长的小韩。 他父亲是南下干部，在地方也是领导，家庭条件也好，和我一样属城市兵，在家吃苦少，在夜行中，他们班的几个兵个头又小又瘦，也是城市兵，在家都是很少干体重活的人。 这会要负重夜行，当然吃力，是一个头痛的事了？ 可作为班长，小韩主动帮班里的战友背指挥器计算器材及枪支。一人背了二人随身携带的装备。 他走在班上的最后一个，防止班里的同志掉队。通常班长应在前头带行，这是小韩在特殊环境下的正确处理。我跟随小韩身后，小声说：跃先背得住不？你负重太大了！ 没问题！还可坚持！他小声回应我。 我说：在越南境内丛林地带夜行，掉队失联，后果不堪设想？ 小韩说：兆北，我们班的几个兵个小不说，平常又缺乏锻炼，这种七八个小时的夜行，他们不负重，能跟上队伍，就阿弥托福啰？敌战区掉队迷路，一旦落入越军阵营不死也难逃俘虏之命了。 我用手触摸一下小韩的背上，汗水已透湿了他薄薄的单衣服，可想他一路流了多少汗水，是什么力量支承着他负重这么多？不叫一声苦？不叫一声累？默默向前！ 我内心很感动和佩服！ 我也是班长，但也没主动去帮班里的同志，只是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跟上队伍，千万别掉队。我在家喜欢跑步，内体还行，但力量锻炼少。 这次负重夜行，格外不适应，身上背的两颗手留弹，也娴重，真想把它处理了。好在班里的同志，他们都是农村兵，体力不错，紧跟我的身后。 几小时的夜行还适应，我才没自责，暗想运气不错，他们文化虽低些，但人还机灵。 数小时的夜行后，离新观察所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可那怕是隔一座山，看到就像在眼前，但走起来也要几个小时，何况是夜间山林行军，就更难判断到达的准确时间了。 喻教导员在后，传来同志们！坚持，加油的口令声……战友们体力消耗很大，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步步沉重，又饿又渴又累，头还发晕，可没一个人要求停下来休息。 同志们心里明白，在这个时候停下，很可能殆误战机，不能按时到达观察所，我属步兵进攻越军第二道防御阵地的时间就会推迟，是必给越军喘气的时机。 坚持，坚持！再坚持！我们在心里反复重复这两个字…… 陡峭，剌蓬，深谷的绵绵山脉，给我们这次夜行军制造了一个接一个的阻碍，可我们的行军队伍，一直保持完整队形而不断裂。战友们心里明白，在这种环境下，掉队失联，后果难以预测？ 时间在夜朦朦的山林中过去…… 我们已经夜行了六七个小时了，体力消耗已接近身体的极限，但营长没下令，各分队不敢停下前进的步子，只是速度越来越慢。 时间走到零晨五点左右时，我们正在爬一座无树木，只有寸草的小山坡时，走在队伍前头的营长，突然大喊一声：卧倒！瞬间，队伍立即卧地…… 接着营长大声叫：书记，书记！口令，口令！书记听到营长的命令，急忙从队伍的后面赶上来，回答了口令。防止了一场误战。 营长命令：休息十分钟，整理一下随身装备，准备继续前进！ 一场虚惊！像一声惊雷！ 让我们疲惫的身心一下苏醒过了，我利用短暂的休整机会，走到营长发命令的位置时，只见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几个步兵兄弟持枪警戒，我一下明白了营长叫大家卧倒的原因了。真危险，差一点我们就见上帝了！ 走近步兵兄弟跟前，我问他们，我营新观察所所在的山头还有多远？ 他们说：翻过这座小土山，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就是，指了指方向，因天还没亮，肉眼还看不见前面这座山的形状特征。 又说：几小时前他们才拿下这里，刚打扫完战场，上级命令他们加强警戒，防止残敌夜袭。 我说刚才好险。 是的！我们的枪都上膛了的，如果来者，回答不上口令，我们会立即射击的，你们头真聪明，先喊你们卧倒在说！ 他是我们营长！我说道！ 好个营长！真行！他们连连夸奖！ 休整时间快到了，我给步兵兄弟打了个招呼！回到了队伍中…… 营长非常生气的样子，同志们心里明白，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谁是主角？谢是配角？不言而喻！ 十多秒钟的沉默后，营长毫不客气的对书记说：口令的接收与发送是你负责，夜行前为什么不发给各分队？ 营观全体人员，就只有你有口令？并且还走在队伍的后面？ 书记惊吓的样子！语无伦词说了一声，我忘了…… 三十多条人命！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个书记是打仗之前，从团机关调下来的，在机关养尊处优惯了，不适应部队连营基层生活规律，自由惯了。 我最清晰他的一些不负责行为！ 在战争准备阶段，本该他营直书记干的事，全下放给各连队的文书替他干，我当时就很反感他，对他说： 我们连文书，每天要领发很多武器装备等作战需品，这些事你可干的嘛？造个花名册，补充新兵的一些资料等工作…… 现在营长很批他！我心里高兴昏了，这种人就该骂！ 书记，缓过惊悚的情绪后，连连说道：营长，我错了！我检讨！ 营长话峰一转，当然我们第一次出境作战，没经验，难免出错，但战场上一些错范了，所造成的后果是无法弥补的，是生命的代价！ 我还要批评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我想同志心里都清楚吧？就是我们大名顶顶的侦察排长！ 喻排长！ 到！ 请过来。 喻排长三步并二步，走了上来。 你是侦察排长，营观的先锋！怎么老掉在行军队伍的后面？ 喻排长无话，急忙往队伍最前冲…… 一下逗得战友们哈哈大笑！ 营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了声，莫名其妙？又没叫你现在冲…… 一边的于教导员说：我们已夜行了近九个小时了，过了这座土山，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像面包一样的山头，就是我们新营观察所，天快亮了，我们立即前进！一鼓作气，直达目的地！ 话音一落，战友们又迈开了步伐。 几分钟后，我们的队伍又川行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天刚朦朦亮，正前方的面包山，在薄雰中偶露园园的山头，战友们！一下心奋起来，纷纷加快了步子，向山头奔去…… 六点二十分，我们观察所一行三十多人，全部蹬上面包山。 近十一个小时的夜行，终于结束了，战友们们已筯疲力尽，但由于是进攻战，我步兵已进入攻击地带。几分钟的休整后，各分队马上就位，准备目标射击诸元。 六点五十分，战斗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