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度假 2007年7月贾涛碰见了人生的第一次日蚀。他开着出租车走在西大街上。7月的古城市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白色的阳光照在刚拓宽的西大街上,水撒上去就会嗤嗤的冒出白气,谁敢光着脚片在上面踩一下马上会掉一层皮。开出租车有固定宾馆、酒店或在火车站、机场拉客的叫‘固定岗’,在马路上拉零客的叫‘扫马路’。有钱的都买了私家车,前面一辆跑车闪电般超了四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穿吊带,低胸的小妹子,‘不知道又是谁的小情人’,贾涛想。这年头,姿色是最好的资源,多好的姿色控制多好的男人,支配多少社会资源。难怪国外一位著名女作家说:“假若我不是作家,也不会是淑女。”路边还有穿吊带的美女在等公交车,打着阳伞不能让紫外线丝毫伤到皮肤。刚过金桥十字,有重要任务也要从西大街过,交警指挥所有车辆靠边,一会5辆警车开道,打头的是奔驰600,警笛声像农村死人时的哭丧声不停的吼。人行道上徒步行进的人只管低头走路,互相踩着影子,影子在铺着彩色新瓷砖的地面上一扭一扭。 突然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淡,一瞬间全消失了。出租车停在路边贾涛透过风挡玻璃向天上看,一个和太阳一般大的圆盘,正徐徐遮住太阳。太越来越黑,一会就不见五指。人们都静止到了原地,开始尖叫‘日食,日食。’趁着黑真像把刚才那个等公交的吊带女摸一把,一摸就跑,贾涛想。 约20分钟,太阳又重新出来。西大街上如故。 下午4点交了班,贾涛在村口菜市场买菜,7点前要给女朋友把饭做好。菜市场里乱哄哄的叫卖声,讨价声,杀活鸡时鸡的叫声再加上燥热让人头疼。女朋友说了几天想喝鸡汤,他走到卖活鸡的摊位前。老板正在给顾客杀鸡,麻利的将顾客挑好的鸡放了血,鸡还没有断气被扔到大铁盆里,老板又提了一壶开水浇上去,那鸡突然蹬了一下腿脖子一歪算是死了。贾涛问:“你杀就杀,为啥还有用开水浇?这鸡若是人罪就受大了。”言外之意是让鸡受这么大的罪。老板笑着答:“鸡活着用开水浇,好拔毛,死了再交,毛拔不下来。哎早死早超生,上辈子没做好事这辈子才托生成鸡。”人有统驭地球上万物的能力,很重要的原因是其残忍无比,贾涛想。只见笼子里其它的鸡都在看同伴的死亡过程,有的鸡在瑟瑟发抖。他很同情鸡,但鸡被人吃是鸡的宿命,谁叫它是卵生动物,人是灵长类动物。“我看这其它鸡还抖呢?”贾涛问。老板答“鸡看着同类死,知道自己的大限也快到了,这不如人的动物没智商,但都知道怕死。”贾涛挑了一只大公鸡,那大公鸡一直看着他,仿佛在祈求饶命。贾涛让老板先杀,他去买菜,不想再看杀鸡,他怕看了晚上喝不下鸡汤。 女人是嗜血、好肉食的动物。和女友同居的日子贾涛发现她特别爱吃鸡鸭,而且每次都要吃活的。一次贾涛买了冷冻鸡回去和辣子在一起炒古城人最爱吃的辣子鸡,女友吃了两口就说:“是死鸡,没味儿。”丢下筷子不吃了。他但是很愤怒:“你说啥?司机没味儿。”女友解释:“我说的死鸡,不是司机。”他和女友是大学同学,一直到研究生毕业,谈了7年。7年间女友不知道吃了多少肯德基。大学女生吃肯德基绝对是上瘾,油炸的鸡肉,和奶油、生菜组装成的汉堡,炸了又图上番茄酱的鸡腿,女友捧在手里咀嚼个不停,有时吃完了还在骨头上舔几下。 研究生毕业1年了,贾涛一直没有工作。老家离古城100多公里他一度想回老家开一家小店。女友雷婷婷死也不同意,坚持留在古城。雷婷婷的运气不错在一家商贸公司找到了工作。贾涛大学时学了驾照,就包了出租车开,一个月也有4000多元的收入。他们在大学旁边一个村子租了间20平米有水、厕的小公寓。 鸡汤刚炖上,雷婷婷打着阳伞回来了。婷婷穿的是一身制服,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短袖衬衫,透过袖口能看到腋毛刮得一干二净,下半身是黑色一步裙。白短袖的扣子扣得紧,愈发突出胸部的山峰;黑色的一步裙像是一片布,紧抱着浑圆的臀。婷婷的长相属于中等,单眼皮,小鼻子,倒是丰满增加了几分韵味。 贾涛正在洗手上的鸡毛。婷婷拉上窗帘把贾涛拉到沙发上。她自己解开衬衫,褪下裙子。贾涛也开始激动。他先用嘴吸,白色的山峰上是粉色指甲盖大小的山尖。婷婷开始叫,叫的声音很大,还不住的让‘快点,快点。’他同手摸床单,褥子已经被婷婷弄得湿透了。他用力,床发出咯咯的响声,伴随着婷婷的尖叫。 两人品味着鸡汤,婷婷说:“真鲜,你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贾涛听着忽然想起公鸡看他的样子,像是一个有表情的人在哀求‘别吃我,别吃我。’他看着婷婷的嘴,喝着鸡汤吃着鸡肉,完全成了一个粉碎机,亮晶晶的牙齿像是粉碎机里的锯齿。他又联想到婷婷的胃,像是工地上搅拌水泥的商混搅拌机,大公鸡被粉碎后正在搅拌机里搅拌。婷婷的消化系统几个小时就能吸收完大公鸡,把公鸡变成新鲜的血液,滋润身体每个器官,骨头,大脑、皮肤。 “我周末要去参加市外贸局组织的培训会,我们公司就派我一个人去,你送我去吧。”婷婷说。 贾涛说:“在什么地方?” 婷婷答:“东山度假村。” “行。”贾涛说。 “我今晚想去烫头发,你陪我吧。”婷婷说。 “行,你不是才拉的离子烫。”贾涛问。 “我想烫城前花后卷,你说漂亮不。”婷婷说。 这肯定又是看到公司哪个女的烫的新样式,才模仿。贾涛想。 “今天我要去太白路的韩式造型。”婷婷说。 “行,你愿意去哪就去哪。”贾涛说。 这两年不知为何,古城里刮起强大的寒流。男人不再是短头发,也不是像香港艺人或诗人一般的长头发,而是不长不短,前面的刘海能盖住眼睛,像是公园里溜得京巴狗;女人穿的都不是像喇叭花一样,石榴花一样上小下大的摆裙,而是上面宽大,下面用一根松紧带收着,缠着膝盖的裙子。贾涛总觉着好笑,女人穿这种裙子像是旧社会煤油灯的罩子罩在身上。男女穿的牛仔裤也是韩式设计,臀部肥大,到膝盖的地方紧,到脚踝的地方更紧像是打仗时扎的绑腿,这种裤子穿在身上人像是锥子,像是农村分地时用的界桩,一使劲就能扎进地里。 韩式理发馆贾涛看着杂志,婷婷坐在转椅上,一个红毛男在给婷婷的头发上刷油,油味道刺鼻红毛男还哼着韩国歌,像是个大师在雕琢高雅的艺术品。那边是一个白毛男在给另一位女士刷油。贾涛觉着好笑,如同进了动物园的鸟语林,一只红头鹦鹉一只白头翁在鸣叫。一个小时,油才刷完。婷婷坐在烫头机下面,大罩子罩住眉毛以上的整个头部,极不协调不大的五官上顶着个白罩子,尤其是额头突出,有些像西游记里的寿星,蒸汽冒着婷婷开始犯瞌睡。 弄完了,头发焕然一新,栗子红色,前面是小花,后面是大卷,卷的好像是头发上拽着几十根小竹筒,里面在装上豆子,一走路绝对会响。 婷婷满足的在镜子里欣赏着新造型。贾涛去买单。 “先生500。”红毛男说。 贾涛吸了一口气,掏出5张100元钞票。 回到房子。婷婷搂着贾涛的脖子笑着:“亲爱的,我有一个小要求?” 贾涛知道又是要花钱了说:“说。” 婷婷说:“我想换手机。” 贾涛深爱婷婷,从谈恋爱起婷婷的要求只要他能满足就满足。满足不了的也要想办法让婷婷开心。 贾涛说:“好,明天你下班咱们去买。” 第二天贾涛交了车,在解放路解放商城等婷婷。婷婷下了班打上车直奔解放商城。 婷婷挑了一个5000块的智能手机。贾涛皱起了眉头,卡上只剩下6000块,这才月中,下个月还要交一季度房租,买了到时候还得问开车的伙计张口借钱。一年了每当婷婷有要求第二个月就要举债,这种寅吃卯粮的日子也习惯了。贾涛拿着营业员开的票,到收款台递上卡,只听见POS机滋滋的响,就像银行卡在油锅里炸的声音,响声完了,又像是出了锅,5000块就消费了。发明银行卡的人真是了不起,50张百元大钞让人花,人还会不舍得,钱藏在卡里,只是在POS机上一过,滋滋响两声,看不到现金,花钱的人也不难受。 婷婷拿着新手机,开心的在上面不停的用指头点,仿佛是关在监狱的音乐家得到了一架钢琴那样欣喜若狂。 第二节 婷婷失踪 周五下午贾涛三点半就交了班。交班的时候他把车给车主也是对班的司机小洪,小洪开的是晚班。他说要和女朋友去东山住两天礼拜天晚上才能回来因此周六、日让小洪找个司机顶一下班,拉多少算多少。小洪笑着神秘的告诉,东山可是有艳遇,尤其是晚上让他悠着点。 小洪说:“我刚开出租的时候,有一个冬天的晚上雾大得很,开着大灯能见度也就是不到100米。出租在五路口停着,我看表刚过10点半。这时候,上来一个穿黑风衣的美女,坐在副驾驶上。那身材,那眼神简直像好莱坞的大明星把我看的呆住了。我半天才问‘到、到、到哪?’那美女说‘到东山陆军疗养院。’我拉上美女,车开了音乐,脑子里胡乱幻想开着车。冬天路上车很少,一会就到了东山的陆军疗养院,那女的没有下车她把54块钱的车前给我,又让我帮忙去把1309的房开一下,她下车去取个东西。我简直激动的快疯了,是不是老公出轨美女也在找一夜寄托,还是本来就是疯女子装的矜持。到了大堂我开了1309房,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员都看着我想是有话要说。顾不了那么多,我拿着房卡就上了楼。一会美女就回来了,我准备开门走,美女拉住我的手。我知道她的意思,迅速把她抱起来,一件一件褪下外套,真是绝美身材,白的像一匹缎子,该挺的地方高挺着,我浑身热的像火一样,迅速退了全部衣服,我直接进入主题,火山爆发,虽然是冬天两个人都是浑身大汗。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美女已经不见了,我醒来退了房,回到城里。晚上数钱的时候还在想应该把美女的54块钱给美女退了。” 贾涛不让他讲了:“我是跟我女朋友一起去,又不是向你一样到处乱找。小心的病。” 贾涛到同学传祥那里借了传祥的小北斗星就朝婷婷单位开。婷婷有个习惯每次贾涛去接她的时候,都让贾涛离单位保持300米距离,说是同事看见了不好。 婷婷带着墨镜出来了。今天婷婷穿的是花格蓝裙子,上面是吊带,愈发显得胸部高耸,肩上是一条米黄色的丝质披肩。女人啊,就是要打扮,打扮了就像是花店里的玫瑰花经过了包装。20岁的女人是含苞待放的玫瑰,30岁的女人是怒放的玫瑰,40岁的女人是还剩一半花瓣的女人喷点水还有形,50岁的女人是枯萎的玫瑰。婷婷上了车,贾涛发现他口上涂着粉色发亮的唇膏,太阳光照上去还挺刺眼的,反光。眼睫毛用睫毛刷刷的向上卷,显得眼睛大了点。 车很快出了城,不到40分钟就到了东山的大街上。东山是秦岭的支脉,地下有温泉。享乐自古至今都是人类最美好的追求。周幽王在这里建造离宫和褒姒在这里寻欢,褒姒不爱笑,周幽王命人点燃烽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发救生信号。各地诸侯昼夜兼程带兵亲王,褒姒看着傻头傻脑的诸侯终于笑了,‘烽火戏诸侯’成了东山的第一个故事。唐明皇在这里和杨玉环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到了近代全国领袖在这里被两位将领扣押,全民族抗战开始。解放后东山又建起了许多疗养院,空军疗养院、陆军疗养院、省、市政府疗养院等。 贾涛把车停到一个夜市边,二人下车在夜市里吃烤肉。贾涛要了20串鱿鱼。婷婷说‘鱿鱼是用福尔马林泡大的’她不吃。贾涛就一个人吃,怪了东山夜市上的鱿鱼很香,而且很有嚼头,越嚼越有味。吃完了又要了20串。婷婷吃完烤肉又要了一碗麻食,麻食是西红柿鸡蛋的,汤被西红柿汁子染成红色的,看着很爽口。婷婷拿着小勺子‘出溜出溜’的喝着汤。 二人又上了车,贾涛问‘在哪个宾馆’,婷婷说‘在空军疗养院’。贾涛还是第一次到空军疗养院。他把车从大门开进去,真是好环境。几十株高大的松树在两边站立着,中间是笔直的二车道双向水泥路,显得里面很幽静。到了大厅,有两个牌子一个是“市外经贸局业务培训会请到前台签到”,一个是“东山区国土资源局征地培训会”。沙发上坐着一个大肚子再给另一个大肚子说‘把这帮子村长叫来培训一下让他们了解政府新的土地政策是对的,要不然征地的时候这帮子老不支持。’婷婷签了到,领了房卡。 二人进了房,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贾涛开了一天车累的扛不住了,一头就扎到床上。婷婷去洗澡了。卫生间是用玻璃隔开的。透过玻璃贾涛能看见婷婷洗澡的样子,她正在给全身打沐浴露,发黄的温泉水搅着乳白色的沐浴露从两座山峰中间的小沟流下来,顺着平坦的腹部流到下边,水在腰部分成三股,一股顺着左腿流,一股顺着右腿流,一股流到浓密的草丛。由于平时吃的好营养充足,草丛长得很茂密,有一两颗水珠还停在草尖上。贾涛也进了卫生间。婷婷给他打沐浴露,打完沐浴露用水冲。婷婷跪在地上用嘴吸,不到一分钟就充血,涨开了。贾涛腰向前挺了一下,婷婷连忙吐出来,‘真坏顶住我的喉咙了’。水刷刷的流着,贾涛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她手扶着墙。 贾涛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婷婷裹着白色的浴巾出来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电视里是一对欧洲夫妻,女的金发碧眼,身材高挑。贾涛浑身发烫,爬到婷婷床上。婷婷躺着闭着眼睛,嘴角向上翘,这是满足的笑。一会,她就发出叫声,贾涛使出全身力气向前冲锋,婷婷狂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他。 贾涛休息了半小时,怪了。火山像是又要喷发。婷婷抱着枕头趴着,他伏在上面。这一次到了最深处,他双手从后面抓住两个枣糕,粉色的山峰像是农村枣糕顶上的红枣,用手轻轻一碰也会变大。他动作持续不停,直到最后大叫一声,趴在她香汗淋漓的背上。 贾涛回到自己的床上,婷婷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吃鱿鱼的缘故。” 贾涛说:“不知道,有可能是吃了40串鱿鱼吧。” 第二天一早二人游了东山。东山山顶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烽火台,两人走到烽火台,旁边有一个带花帽子的女人在唱歌,唱的是高音。婷婷说‘唱的不错’。这山顶上没有其他人,让贾涛想起小洪讲的鬼故事,山风一吹脊背还有些发凉。他催促婷婷下山,那女的却一路跟着。婷婷有些害怕不时向后看。到了半山腰人多的地方那女的又开始引吭高歌。贾涛问旁边下棋的老汉‘这大姐歌唱的真好。’老汉说‘那是个精神病,谈恋爱的时候被男的甩了,气成这样,每天在山上唱歌,见了年轻男女就跟。’ 这年头因感情问题变成精神病的人几乎没有,尤其是女的都把男的当长期饭票,这女的到是另类,贾涛想。 下了山婷婷告诉贾涛下午单位领导要来,让贾涛会城里,她明天下午参加完培训会自己坐大巴回城。 贾涛没有多想什么开上北斗星回古城了。 晚上他给婷婷打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第二天又打,是占线,电话里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想,有可能是还在开会。 晚上他看婷婷还没有回来,再打时成了关机。贾涛有些担心了,想问人,婷婷单位的人一个都不认识。索性给小洪打了电话让小洪开车拉着他又去了趟东山空军疗养院。前台说,今天中午房就退了。 贾涛问:“不会有啥事吧?” 小洪说:“不会,应该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死跟开会的人一起玩去了,你晚上在家等,明早去她公司看一下。” 第三节 理性大于感性 周日晚上,贾涛一夜都没有睡。前半夜,贾涛喝着啤酒看电视,后半夜连续剧演完了,都是纪录片。贾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婷婷到哪去了?若是和开会的人一起出去玩,一定会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不会是碰到劫匪了吧,即便碰到了婷婷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最值钱的就是那部才买三四天的智能手机。有可能是跟他们公司的人在一起,临分开时她不是说公司领导要来吗。 第二天一早,他没有出车,坐上头班公交到了南大街,婷婷上班的外贸公司在南大街中天国际。他先在中天国际门口等,来得早门口没有人,人行道上只有几个穿黄马甲的清洁工抡着大扫把在扫街道,扬起的灰尘熏的人满脸都是土。那几个清洁工只顾低头扫,他们习惯了在尘土中呼吸。过了一会又传来一阵轻快的音乐,两辆播放着《甜蜜蜜》节奏的洒水车喷着水龙开始清洗南大街的车行道。8点上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走进中天国际大厦,有的大概是早上没时间吃饭手里提着包子、馒头、煎饼、袋装的豆浆等早点。 贾涛也想顺着电梯上去,门房的保安拦住他问‘先生,请出示您的出入证’。他答‘我是来找人的。’保安说‘哪个公司能说一下吗。’贾涛报了婷婷公司的名字。保安在登记册上查了一下,礼貌的说‘抱歉先生,没有这个公司。’ 贾涛一下愣住了,他在南大街接婷婷的次数不下100次,怎么婷婷的公司不在中天国际楼上。又回到南大街,贾涛像个稻草人没有了魂魄,眼神里没有光,只是向南门方向走。婷婷为什么要骗他,连公司的地址都说的是假的。他明白了,为什么婷婷每次总是让他在300米外接她。这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到了护城河边,他买了瓶矿泉水坐在草坪上。看着护城河的水,环城公园里的绿树花草心情稍许有些平静。不知不觉坐了几个小时,‘轰轰’天边响起几声炸雷,头顶的云变成了锅底般的黑色向下压。街道上步行的人都开始奔跑,寻找可以躲雨的地方,几辆卖哈密瓜的三轮批命向城门洞里挤。啪,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只有几秒却很亮。豆子大的雨点落下来了,打在草地上,树的叶片上,城河里。贾涛还是坐着没有动,他想让大雨让自己清醒清醒。下了十几分钟雨停了,南门外又恢复了喧嚣。不到半小时又是几声闷雷声,这次落下的是指甲大小的冰雹,白色的冰雹打在肩膀上贾涛感到疼痛,让冰雹再下吧,好好打打这两年的不如意。 回到房子时,天已经黑了,他什么也没吃打开电视。屏幕上一群清纯靓丽的女孩子,女孩子们讨论的话题是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其中一个拜金女正大胆陈述着对物质和金钱的崇拜,她的口号是非宝马男不嫁。这年头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靠出卖肉体在旧社会是一种职业虽然不高尚但是明着的也是个职业,现在女人出卖肉体已不单纯是为了满足温饱,而是为了过得更好。这几年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生活水准的提高,精神层面创造新词汇的速度也超过了历史上任何时期。改革开放之初对男女关系的形容有一个词叫‘第三者’,是说婚姻关系外的第三个人是一种不正当关系。现在对男女关系的形容又出了一个新词汇‘小三’,即是小老婆,又是第三者,‘小三’的出现是中华造词历史上的一次创举,为进入已婚男人生活的未婚的年轻女性找到了合理的称谓。有姿色的未婚女性想过出门香车宝马,名牌裹身,进门锦衣玉食般人上人的好日子有三条途径可走,一是投胎在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什么都有;二是钓金龟婿找官二代或富二代像那些港台影星一样,嫁入豪门;三是委身于已有婚姻的成功男士,口头建立契约,确立关系。难道婷婷去给人做小三了?贾涛想。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婷婷终于找到她想过的日子,应当为她庆幸。贾涛想。钱是什么?是一张货币符号,是调动社会资源的能力,你有多少钱,就有多少调动资源的能力。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上了将近20年学,毕业证、学位证厚厚一摞子,最后吃饭靠的是最小的驾照。1928年美国经济大危机,哈佛高材生去开电梯们,现在是中国高速发展,高材生贾涛在开出租车。他想着,笑了,世界就是这样荒诞。一个人闯世界,就像是无根的树,离了群的燕子,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贾涛开门时看到地上有一个信封,他知道是婷婷写的。信很短内容是:涛,我已离去,离开你是我最艰难的选择,但理性还是大于感性,我不想过漂泊不定的生活,想找个能依靠终生的肩膀。很感激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对我的爱。你是个好人,好好找一个属于你的女孩。短短几十个字,让贾涛有些愤怒。要分手你大可以当面说,为啥要用这样的手段,七年的感情你说扔就扔了。但还是想起开始谈恋爱时的婷婷,多少个花前月下,多少次海誓山盟,多少次畅想未来谈婚论嫁。现在想真是幼稚。贾涛的眼睛湿润了。 再难受还是要出车,不然后面吃什么?贾涛像院子门口走。这时电话响了。他看是老家父亲的手机号,想着老父亲肯定是到古城卖西瓜来了。老家在渭河滩上,父亲是几十年的老瓜农,每到7月十几万斤的西瓜要销售,客商拉不完的父亲会用货车拉倒古城的水果批发市场批发。回家时,总要给儿子送十几个西瓜。 贾涛接了电话,父亲说:“涛,你大伯叫你给他打个电话。” 大伯是县里为数不多考上北京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分配到国家证监委上班,是个处级调研员,没有什么实际权力。大妈是天津人留校现在是大学教授。大妈这人很骄傲,由于是高干家庭出身,瞧不起老家去的人。祖父母过逝后,老家也很少跟北京联系。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给大伯打了电话,大伯给古城市的领导打招呼,领导搪塞了几句就没有给办事。 贾涛问:“啥事?” 父亲说:“好像是你工作的事,你打完给我回个电话。” 贾涛拨通了大伯父的电话:“喂,大伯,你好我是贾涛。” 对方听到了亲侄子的电话也显然有些兴奋:“涛子,大伯的工作前两个月有些变动,到司里当司长了。我给古城解放集团的董事长说过了,你到他那先去某个职位,好好干不要让大伯失望。再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不说了我还有事。” 贾涛又给父亲回电话:“我大伯当司长了,让我到解放集团上班去。” 父亲激动的说:“谢天谢地,你大伯还是很关心你的。那好,你好好准备一下。缺钱就给我说,我给你卡上打。” 机会来了,我也要理性大于感性,在解放集团干,出人头地。这该死的机会若是早来一星期,婷婷就不会走,也说不定,她也许早和别人好上了。命里有的终是你的,命里没有的在想要也没用。贾涛想。 贾涛穿了一件白衬衫,深蓝色老板库,皮鞋擦了油,亮的能照见影子。到了解放集团办公楼下,门迎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按伯父说的找一个叫吴胜文的人,他想吴胜文有可能是人事部经理。他答‘找吴胜文先生,我姓贾,劳烦通报一声。’门迎长得很漂亮,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瞪得更大,‘您找吴董事长,请稍等’。门迎用内线给办公室拨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女孩把贾涛带到电梯前和贾涛一起上了7楼。进了一间会客室,会客室里摆着一组皮沙发,茶几都是红木的。门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您稍等,一会有人过来请您。’说完就下楼了,高跟鞋在楼道里‘当当’的响了两声。贾涛有些不自在,中央空调把上半身吹得很凉,开出租穿惯了凉鞋,皮鞋把却脚捂得很热,真想把鞋脱下来让脚也凉快凉快。 第四节 当秘书 一杯茶刚喝完。一个美女进了会客室,贾涛连忙站起来。真是个大美女,脸不是特别白,紫色的眼影描的很淡,眉毛浓且粗下面是大眼睛,嘴大但形状很性感,山峰高耸,黑色的一步裙包着挺起的臀,脚上是一双发亮的高跟鞋。贾涛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美女笑着说:“贾先生,吴董事长请您到他办公室。”贾涛只说了声‘嗯’便跟着走。美女走到最东头的办公室用中指的关节轻轻叩了两下们。“请进”里面传出声音。 贾涛和美女进去,美女说:“董事长,人来了。” 吴胜文摆了摆手,美女静悄悄的退出去了。 足足有100平米的一间大办公室。中间摆着几大盆怒放的杜鹃,一组实木雕花沙发。最东头是大班台,年轻的吴董事长坐在后面的老板椅上。吴胜文很年轻,寸头,眼镜不大戴一副金边眼镜,下巴有些尖,脖子上是一条蓝色领带。他从椅子上下来和贾涛握手。 两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紫砂壶里已沏好了茶,贾涛面前是个一次性纸杯。他给贾涛倒了一杯茶。 贾涛挺直身子做着。 吴胜文问:“简历带了吗?” 贾涛从包里取出简历双手递给吴文胜。吴文胜翻着问:“你是历史学硕士?”贾涛说:“董事长,是的。”吴胜文笑了:“小兄弟不用那么紧张,放自然点。”他又问:“你是82年的,今年25了。和我一个属相,我正好比你大一轮。你是几月的。”“八月的。”贾涛答。他又问:“现在忙些啥事?”“开出租车。”贾涛一五一十老实的回答。 吴胜文笑着问:“你是学历史的,我又一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你说说苏联为什么会解体?” 这是出考试题呢,我研究的方向是中国近现代史,世界史只是懂皮毛,还是硬着头皮答吧,贾涛想。“我个人认为苏联的解体不单是课本上说的美苏争霸军备竞赛拖垮了苏联,有它自身的原因。” 吴胜文端着杯子喝着茶点点头“接着说。” “第一是体制方面的原因“斯大林模式”的政治、经济、文化体制,是一种高度苏联解体集中和集权的体制。这种体制,为应对国内外紧张局势,能集中一切人力、财力、物力,适应备战和应战的需要,取得工业化和增强国防实力的显著成果,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使苏联成为欧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强国。然而这种体制严重背离现代经济的发展规律,压抑了地方、企业和劳动者的积极性,加上它在政治上无情地消灭各种反对派和压制持不同政见的知识分子,以及意识形态方面的严密控制,使整个社会处于僵化、封闭和麻木的状态。第二是改革的失败和领导的失职。1985年3月戈尔巴乔夫出任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动荡的世界和困难重重的国内环境。有人比喻此时的苏联犹如一艘满载军火的航船,船体锈蚀,方向不明,运转缓慢,在茫茫大海中濒临下沉。这就决定了戈尔巴乔夫受命之时,必须实行改革,以挽救这艘航船危亡的命运。可是,这名“船长”很不称职,缺乏一个大国领导人应有的胆略和能力,面对种种困难和压力,他仓促应对,在领导改革中出现种种失误和错误的导向,致使整个国家迷失方向,危机骤增,秩序失控。在此危急关头,戈尔巴乔夫又只顾自己的得失,在复杂的政治较量中节节败退,主动放弃阵地,提出改革要从根本上“改造整个社会主义大厦”,改革的目的“是要使社会有质的更新”,就是要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进行全面改造,改革的含义已经不是自我完善而是根本变更现存制度。”贾涛继续说。 吴胜文表扬道:“研究生就是研究生分析的很细致透彻。你大伯父介绍你过来,我还想是个混出来的大学生,见了才知道你是有真才实学的。实话给你说,我也是刚当董事长才一个月,你给我当秘书怎么样?” 贾涛激动的说:“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董事长谢谢您,我保证让您满意放心。” 吴胜文说:“我这个人有时候碰到不顺心的事脾气大,你可得包涵点。” 贾涛说:“没事,跟着您就是我的福气,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锻炼。” 吴胜文说:“对别人不要说你开过出租车,我会给他们解释。虽然英雄不问出处,但解放集团是个传统国企人多嘴杂,我不想让别人议论我的秘书。” 贾涛说:“好的董事长。” 吴胜文打电话叫来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性,个头有175CM,皮肤白皙。进来后冲贾涛点了点头。 吴胜文对她说:“柳主任这是我给自己招聘的秘书,贾涛,历史学硕士,原来自己创业是我硬拽来的高学历人才,你去给他讲讲,把入职手续办了,让他明天早上和小白一起上班。” 贾涛佩服吴胜文的语言水平,只改变了几个词就把开出租变成了创业。 柳主任说:“好的董事长,我正愁给您配秘书的事,您真是有慧眼,给自己配了个研究生。” 两人进了柳主任办公室。柳主任办公室是个套件,她坐在里间,外间是办公室文员坐的地方。刚那位美女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贾涛跟在柳主任后面,冲美女做了个鬼脸。美女假装没看见。 两人坐下后,柳主任说:“给领导当秘书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你知道吗,小贾?” 贾涛说:“写材料,平时给领导搞好服务。” 柳主任说:“秘书要做到一紧两快三慢。最要紧不能领导的事不能随便说;领导吩咐的事要办的快,给领导传达信息要快;领导下车开车门要慢,电话来了先问是谁让领导接电话要慢,酒场上让领导喝酒要慢。你是聪明人慢慢悟吧。” 贾涛在笔记本上记着,说:“谢谢您,柳主任。” 柳主任打电话让小白上来。小白叫白晓峰是吴胜文的司机。 小白上来了,柳主任介绍:“小白,这是董事长的秘书贾涛,你们认识一下。” 白晓峰伸出手,贾涛也伸出手叫了声‘白哥’。 柳主任说:“小贾明天就正式上班,你明早接一下小贾和他一起去接董事长。” 白晓峰下去了。 柳主任说:“董事长早上9点到单位,你和小白去沟通见面的具体时间。” 贾涛说:“明白。” 柳主任领着贾涛到人力资源部办入职手续。 人力资源部在六楼,七八个女孩坐成一排,靠窗户是一张实木桌子。实木桌后做的人见柳主任进办公室连忙站起来,“老姐儿,怎么有时间下来转。” 柳主任笑着说:“来看看兄弟你。” 那人中等个子,脸很白,浓眉大眼长得挺帅气。就是走路一扭一扭的像女的。 柳主任介绍:“这是人力资源部唐虹经理。这是董事长的秘书小贾。” 贾涛连忙伸手和唐经理握手。 唐虹笑着对贾涛说:“年轻有为,好好干。” 贾涛说:“让前辈指教的事还多着呢,谢谢唐经理鼓励。” 唐经理说:“小玉,给贾秘书把入职手续办一下。” 贾涛从包里取出一摞子学历递给叫小玉的大眼美女,小玉让他填表办手续。 这解放集团的美女真多,每个办公室都是一群年轻漂亮的美女,简直像坐在花丛中上班一样,贾涛想。 办完了手续贾涛又和柳主任回到七楼,他这才看到办公室的名字‘总经理办公室’。 柳主任说:“咱们办公室是总办。我把人都给你介绍一下。” 办公室的人都站了起来。 柳主任说:“这是万鹏,是咱们整个集团的摄影师。” 万鹏胖胖的,肚子挺得像怀了五六个月的孕。 “这是,方君,是负责全单位的车辆调配和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柳主任介绍到。 就是刚才的那个美女,他负责董事长办公室的卫生岂不是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很多。 “这是王俊,负责常总那边的事和机要工作。”柳主任说。 王俊有30岁,眼睛鼻子都不大但极其协调,身材偏瘦。 “这是董超负责马总监那边的事。”柳主任继续介绍。 董超身材高挑拉着离子烫,头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肩上,嘴上的唇膏看着很性感。 柳主任一一介绍,贾涛不停的抬胳膊握手。 第五节美女很疯狂 第二天早上7:30白晓峰就接上了贾涛。车是奔驰600,黑色的车身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以前除了看路上结婚的头车是大奔就是高档写字楼的停车场停着大奔。贾涛幻想过拥有一辆大奔,西装革履拿着最先进的手机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现代社会,车的作用已经不是只能充当交通工具,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地位由屁股决定。’屁股下面坐什么样的车标志乘车的人地位。然用车彰显地位确实改革开放后中国人的发明。80年代末流行的传呼机,90年代中期兴起的手机,进入21世纪后走入千家万户的汽车,传呼、手机、车钥匙都是挂在腰上,中国人爱面子虚荣心强,能体现身份的东西喜欢放在显眼处。别人老远见了都说‘哟,XXX是个成功人士。’ 贾涛拉开副驾驶的门,车门很重,和出租车的车门相比,后者像是一片卫生纸的分量。‘没等多长时间吧。’白晓峰问。‘刚下来。白哥你吃早点了没。’贾涛关心道。‘吃了,兄弟你今还扎了条粉色领带。’白晓峰说。贾涛笑了笑说‘董事长扎着,我也就学人家的样子。’‘你上路还快的很。’白晓峰说。 车走在二环上。吴胜文董事长住在西二环和南二环交汇处的兰亭庄。车直接开到吴胜文的别墅门口。‘这小区都是联排别墅。’贾涛说。‘董事长和常总是两隔壁,东边是董事长西边是常总。都是大老板给送的,同样是打工看人家百万豪宅,百万年薪,百万豪车,咱们只是拿工资的打工仔。’白晓峰说。‘董事长不本身就是老板吗?’贾涛问。‘不是,董事长也是给大老板打工的。’白晓峰说。‘那大老板这么大的生意自己不来?’贾涛问。‘不来,解放集团是大老板收购的,听说大老板是在高新区开药厂的,去年才完成收购,这不董事长才到位一个月。’白晓峰说。‘解放商城是古城市最红火的商场,大老板能收购了一定实力很强。’贾涛说。‘以前董事长是黄老板,药厂收购了黄老板退休回去了,吴董事长才过来。’白晓峰说。 吴胜文出来了。贾涛连忙小跑过去接过手上的包,开了车门。 吴胜文说:“小贾今天也把领带打上了,这才像个白领。” 贾涛不知如何回答。 吴胜文说:“能力是内在的,形象是外在的,外在的别人看不上怎么能知道你有内涵,你现在是职业白领,形象很重要,这小小一条领带还不是把你的形象提起来了。” 贾涛说:“谢谢领导指教。” 吴胜文顺手拿了身旁的报纸开始翻。他有在车上看报纸的习惯,白晓峰每天早上接他时,都把当天的报纸放到他座位旁边。奔驰车坐着很稳,像是坐在办公室里。 吴胜文看着报说:“他妈的现在的报纸简直都变成了街头小报,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全是影星歌星的绯闻。” 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已经被打扫过了。吴胜文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浏览各大网站的财经版。贾涛走到茶几前看上面是好几种饮料,绿茶、红茶、菊花茶、咖啡。该给吴胜文的水杯里用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董事长,您喝点什么?”吴胜文说:“早上绿茶,下午咖啡。”贾涛把吴胜文的口杯用开水烫了一下,沏好茶。吴胜文问:“你能看懂公司的财务报表吗?”贾涛说:“看不懂。”吴胜文说:“那好好学学,搞企业一定要能看懂财务报表。企业的一切都反映在财务报表上。”贾涛说:“我一定学。”吴胜文问:“柳主任昨天给你分办公室了没。”贾涛说:“没有。”吴胜文拿起电话打给柳主任。三分钟柳主任到了。“让小贾坐到你的套间里面吧。”吴胜文告诉柳主任。 总经理办公室是个里外间,两个保安抬着一张新办公桌放进柳主任的里间。计算机中心的一个美女在给贾涛装电脑,她个子不高身材很苗条,腰弯着,穿的深蓝色西裤在灯光下发亮,两片小屁股绷着。贾涛幻想着从后面抱住胸,忽然美女回头说:“贾秘书装好了。”贾涛有些惊慌失措说:“叫我小贾就对了,谢谢,你贵姓。”美女眼睛很大说:“我是计算机房的谢小英。” 办公室的几个人都知道坐进单间就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二号人物,纷纷进来帮忙收拾东西。方君帮忙摆桌上的办公用品,王俊拿着抹布在擦椅子,董超抱着一摞资料准备放到桌上。万鹏掏出烟给贾涛点了一根。贾涛连说‘感谢大家,今晚我请大家唱歌吧。’王俊说‘把报社的程丽丽也叫上。’贾涛说‘怎么咱们单位还有报社。’王俊说‘报社是咱总办的二级部门以前的总编辑是黄老板现在是吴董事长,程丽丽比咱们都大马上要升副总编了。’贾涛说‘你给说一下。’ 晚上在食堂吃完饭,几人到了南大街上的解放路上的翡翠明珠KTV,要了一个大包。董超和万鹏拿着麦克风唱着最流行的歌曲,贾涛和其他人喝着啤酒。王俊说‘让小贾唱。’贾涛从小就爱唱歌,他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几个人纷纷鼓掌,王俊说‘这么高的音你都能唱上去。’贾涛笑了笑。万鹏是个啤酒桶其她几位女士酒量也不差。尤其是程丽丽,个头有175cm还穿着高跟鞋,脸上的粉打了一层剧烈活动一下就会掉下来。她一杯接一杯不停的敬酒。略有醉态时,把手搭在贾涛肩上。不知谁放了劲爆的舞曲,几位美女开始扭动腰肢,摆着头跳了起来。董超摔着头发坐到了贾涛腿上,她用瀑布一样的长发把贾涛的头完全包了起来,胸贴在贾涛脸上,圆弧在他脸上来回蹭。贾涛想伸手上去摸,又想要克制,两腿中间已经是又热又硬。若是两个人贾涛一定会让她保持这个姿势做一场。贾涛怕失态毕竟其他人还在旁边,他的手始终老老实实放在两腿旁边。只能等舞曲完了,董超才从他腿上下来。倒是方君一直很安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偶尔唱一首歌。程丽丽邀请贾涛跳舞,她两手搂住贾涛的腰,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双眼,随着音乐扭着腰,贾涛对半老徐娘不感兴趣只是应付了一曲。 不停的举杯,KTV的酒杯还都不小,都是一口喝干。贾涛有些醉了。他把头靠在方君肩膀上。方君像爱抚小孩一样摸着贾涛的头。其它人还在唱歌、跳舞。 散了,大家打车回家。董超说她住的小区大门关门回不去,方君说‘那去我家吧。’贾涛和他们是一个方向就上了一辆车。方君说‘我看你也醉了,要不也去我家明早一起到单位上班。’贾涛说‘我还要接董事长呢。’方君说‘给小白发个短信让他明早不要接你,你直接到董事长家门口等他。’贾涛说‘也可以。’ 下车时董超已经不省人事。两人扶着董超踉跄着上了楼。 方君家是一套两居室房子。贾涛问‘方姐,你一个人住吗。’方君说‘我老公在外地工作两个月才回来一次。’贾涛说‘那放心让你这大美女独守空房。’方君说‘我的傻弟弟,男人在外面还不是啥事都干,就可怜你姐姐我每天都是一个人。’方君沏了一壶茶,贾涛喝了一杯。方君说‘你住小房间我和董超住大房。你要不要睡衣?’贾涛说‘不要,别穿了你老公的睡衣,让你老公误会了。’ 贾涛躺在小房子的床上睡着了。半夜酒劲上来浑身燥热,口里很干燥。他走到客厅倒了一杯茶,茶还是温德,墙上挂的电子表显示是两点。这时灯突然亮了,方君站在房间门口。贾涛一下子慌了他光着上身,下面只是一条内裤。他不好意思的说:‘口渴,想喝口水。’方君说‘我还以为你有啥事。’他看了一眼方君,头发有些乱,睡衣是一件吊带,两座白色山峰都露出小一半,若隐若现,不到膝盖的粉色睡裙贴在腿上,愈发显出特有的S型曲线,性感的嘴唇他真想上去用自己的嘴唇贴住。回了房间贾涛的下面早已是顶的老高。他忍不住了,开始幻想坐在腿上的董超和刚才的方君,用右手开始摩擦。也许是婷婷走后一直没有的缘故,床单上很快就是湿乎乎一片,像是印了地图。这下可怎么办,让方君看到了还不羞死。 第二天方君敲门,贾涛看了看手机6;30,知道7:30要走还真是准时。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牛奶和面包。方君说‘新牙刷我摆在卫生间了,新毛巾家里没有你就用我的吧。’贾涛用方君的洗面奶洗完脸,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下来。真是个贤妻良母型的,贾涛想。贾涛喝了牛奶吃了几片面包说‘我以前的女朋友从来没有给我准备过早餐。’方君看着他吃,只是淡淡的笑。 第六节镇压王胜利 董事长在电脑前看着财经新闻。贾涛把沏好的绿茶轻轻放到离董事长手不远的位置,悄悄从董事长的办公室退出来。 他走进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埋头整理着资料。胖子万鹏的桌上一杯香茶正冒着热气,一双手举着报纸,万鹏看的津津有味。坐进里面的套件贾涛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向里面看了一眼柳海棠主任正在浏览网页。他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小心轻轻的坐在椅子上,拿了一摞总办以前下发的文件看。‘常总好’,他听见这是方君的声音。一个个头很高的梳着标准偏分的中年男子进入办公室。这就是常均平总经理吧,贾涛想。从里间看出去,常均平不但高而且很魁伟,与董事长相比脸上多了几分福相。柳海棠站起来,小步走出套件。 常均平说:“下午我到人大去开常委会,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对了。” 柳海棠微笑着说:“好,领导。” 常均平说:“柳主任最近你和唐虹把劳动纪律抓一下,有的同志九点多还没有来上班。” 柳海棠说:“我一会就和唐虹商量。” 常均平笑着指着贾涛说:“这就是董事长的秘书小贾吧。” 柳海棠连忙介绍:“小贾,这是咱们解放集团的总经理常总。” 贾涛连忙深出右手:“常总我是小贾。” 常均平笑着拍着贾涛的肩膀说:“好好干,这里会让你施展才华,听董事长说你对历史很有见解,年轻的高材生。” 贾涛谦虚的说:“常总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这里都是我的前辈。” 常均平走后,柳海棠拿起内线打给唐虹。一会唐虹就上来了。见总办主任和人力资源部经理两位核心部门的领导要谈工作贾涛坐在了外面的空座位上。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柳主任的桌上的内线又开始想起来。柳主任接了电话,眉头紧蹙。唐虹问‘啥事?’柳海棠说‘王胜利又来了。’唐虹说‘这狗日的来的越来越勤了,上次才打发没有一个月吧。’柳海棠说‘这家伙还是要边打边哄,慢慢和他泡。’ 一个四十多岁,头发脱了一半的男子骂着走进办公室。贾涛看那男的颧骨高耸,面黄如土除了眼睛在不停的晃,就像一具行尸。蓝格子衬衫上满是油污,上面的几个扣子没有扣。一看就是混混。‘狗日的解放的领导每一个好东西,全是窝囊废,让资本家收买完了,资本家要买他妈和他女子他都卖。’ 唐虹说:“王胜利你骂谁呢?” 王胜利说:“我骂解放集团的所有领导。你算个球。老子18岁就进东大街食品厂,黄老板兼并周边14家单位盖百货大楼的时候老子就是班组长,你是啥时候进的解放?” 王俊挪到贾涛耳边小声说:“别吭声,这是抽大烟的王胜利。” 唐虹说:“你才是个球。” 王胜利瞪大了眼睛:“狗日的是不是想让我今晚到你家过夜去,你狗日的农村娃到古城市张狂,小心我把你儿子绑了。” 唐虹没有接话。 柳海棠说:“王胜利,你有啥事,喊啥呢?” 王胜利说:“我要见吴胜文,要我的职工股。” 柳海棠说:“你早都买断了,见董事长干啥?” 王胜利说:“啥?买断了,妈的老子从解放盖百货大楼就在,几万块钱就把我买断了想得美,我要见吴胜文要我在解放科技的职工股。” 柳海棠说:“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看你是派出所去的少了。” 王胜利听了没有吭声,转身出去,直接进了吴胜文的办公室。 柳海棠、唐虹都跟着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贾涛是秘书要保证领导的办公环境也跟着进去。 王胜利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上说:“董事长,我代表解放集团老职工和你把帐算一下。” 吴胜文笑着说:“王胜利,我收购是从国资局手上接的股份,你和国资局算去。” 王胜利掏出烟点上说:“市政府、国资局都他妈良心叫狗吃了,解放集团效益这么好,偏偏卖给你们一家小药厂,还赶走黄老板。我替我们老职工要解放科技的职工股。” 吴胜文没有接话。 王胜利得寸进尺向吴胜文办公桌走过去。贾涛一个箭步跨上去说:“请你从董事长办公室出去。” 王胜利笑着说:“这从哪又来了个小东西。” 贾涛说:“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是董事长的秘书。” 王胜利说:“闪开,我和董事长对话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资本家的走狗。” 王胜利伸手指贾涛,贾涛一把把他的手打开。 王胜利说:“好好,今晚跟你去你家住吧。” 贾涛说:“随便,我一个人正闲的慌。” 王胜利伸手抓住贾涛的领子,贾涛一伸手就把王胜利的手拧下来。他拉着王胜利的领子把王胜利拖出董事长办公室。楼道里挤满了人,柳海棠在二人中间想把两个人拉开。 “小心我把你杀了。”王胜利瞪着眼睛说。 啪啪啪啪,贾涛抽了王胜利几个嘴巴。王胜利嘴角流出血,想挣脱。柳海棠说:“贾涛放开。” 贾涛放开王胜利,柳海棠拉着王胜利下了楼。贾涛又走进吴胜文的办公室。 吴胜文笑着说:“你小子研究生动起手还挺厉害。” 贾涛说:“开车的时候这种人见的多了。” 吴胜文说:“你不怕王胜利这烟民报复你。” 贾涛说:“就算报复我也要先维护董事长的面子,不能让您受这号人的气。” 吴胜文说:“妈的,这么多保安都不敢动手。我要不是董事长早收拾这家伙了。” 柳海棠和唐虹也进来了。 吴胜文说:“走了?” 柳海棠说:“给了1000块钱走了。” 吴胜文笑着说:“这次的1000看能保多长时间。” 柳海棠对贾涛说:“以后别和这种人动手。这种人是无赖,盼着你动手打他。” 唐虹笑着说:“没看出来小贾文文气气还蛮厉害。” 贾涛说:“我看他想拉扯董事长才动的手。” 吴胜文说:“下次再来柳主任还是你应付。” 三楼是职工食堂。里面有个小包间是公司高层吃饭的地方,总办的人服务的是领导也可以在包间吃饭。午饭是饺子,王俊、方君、董超、万鹏和贾涛坐在一张桌子上。 王俊说:“小贾,真看不出你还挺厉害。” 方君说:“你小心给自己惹事,那么多人都害怕王胜利骚扰你别充老大。” 万鹏显然有些不自在吃了两口就回办公室了。 董超说:“我要是男的也打王胜利。” 贾涛问:“王胜利到底是个干啥的?” 王俊说:“王胜利是解放百货大楼的老职工,解放集团94年上市前王胜利收了不少职工股,后来上市成功他挣了几十万,94年几十万比现在几百万还值钱。后来他染上了毒品,抽光了家当,06年改制前他又买断了工龄。” 贾涛说:“那就是说他和现在的解放集团没有关系。” 王俊说:“按道理说是没有,但他老是来赖,来一次给上几百块钱也就走了。” 方君说:“你才来单位,这下你的英雄事迹传开了。敢打王胜利,你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上次唐虹经理和他吵架,他在办公楼下等唐虹下班,跟到唐虹家里,还威胁要绑唐虹的儿子。唐虹的老婆老孙吓得哭了几天,唐虹下班都是保安护送回去,解放的人谁不怕这样的无赖。” 贾涛说:“我还就不相信他敢怎样?” 方君说:“你看他谁都敢骂,从不骂柳主任。” 贾涛问:“为啥?” 王俊笑着说:“柳主任的老公在政法委是个副处长,王胜利害怕公安局收编他。” 贾涛说:“这种人不能给好脸色。” 吃完饭上7楼,在电梯里碰到一位白发老者。老头穿着T恤衫显得很随意,带着眼睛,从镜片的厚度看老头近视的厉害。 “郭主任,中午回去了。”王俊和老头打招呼。 老头笑着:“给病病娃做饭去了。” 王俊说:“这期报纸快出来了吧。” 老头说:“明天。” 到了办公室,贾涛问王俊:“刚的老头为什么也是主任。” 王俊说:“那是咱们总办以前的郭主任,退休了返聘在报社。报社还有个董主任,是柳主任上任前调到报社去的。咱们单位还有党办,党办的领导是武主任。慢慢你就熟了。” 贾涛说:“那这报社坐的领导还不少。郭主任、董主任。” 董超说:“报社一共四个人,还有程丽丽和刘进。” 贾涛说;“咱们的报纸我还没看过呢。” 第七节采到出墙红杏 贾涛和白晓峰7:30就到了吴胜文家楼下。常均平和吴胜文是邻居,他的奥迪车也在楼下等。奥迪车里的司机是小寸头,在车里给白晓峰招手,白晓峰摇下玻璃说:“小曹,今儿中午把昨天借的钱还了,你嫂子问我逼债呢。”小曹说‘没钱,下个月发工资了再还。’白晓峰笑着把车停到吴胜文的别墅门口。贾涛说‘咱们单位真有钱,董事长是奔驰,老总是奥迪。’白晓峰说‘公司给老总级别都配专车,咱们公司一共五辆奥迪。常总、管业务的韩总、财务总监马总、管后勤的肖总、董事会秘书刘总一人一辆。还有原来退下来的老皇冠、桑塔那,去年又买了四辆商务算下来将近20辆车。给董事长打扫办公室的方君就是管全单位车辆的。’ 贾涛说‘这就是上市公司的气势。’白晓峰说‘以前黄老板那才叫气势大,坐的老款沃尔沃,当时全省都没有几辆,挂的政府的车牌交警见了还给敬礼。’电话响了,贾涛看是吴胜文打来的给白晓峰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别说了。‘您好董事长。’贾涛说。‘你进来。’吴胜文说。贾涛挂了电话说‘董事长叫进去。’白晓峰说‘那你赶快进去,肯定是好事。’ 贾涛按了门铃,一个中年妇女开了们。‘阿姨,您好我们董事长让我进来。’贾涛说。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吴胜文在里面大声说。 贾涛进了客厅。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副六尺的国画,贾涛瞟了一眼是竹林七贤图。吴胜文正穿着一身蓝色睡衣在饭厅吃早点,手上拿着面包片,牛奶还冒着热气。 吴胜文说‘给你也准备了一份,你以后在这吃早点,别在外面的地摊上吃了。’ 贾涛不好意思的说‘这不好吧领导。’ 吴胜文说‘你又没有成家,早上肯定不方便,我让李阿姨多准备一份就对了。’ 贾涛坐下低着头吃。 吴胜文笑着问‘昨天王胜利没跟你去你家吧。’ 贾涛说‘没有。’ 吴胜文问‘上次忘了问你,成家了没。’ 贾涛说‘没有,现在单身。’ 吴胜文说‘那咱连都是快乐的单身汉,你嫂子和小孩在北京我两周回去一次。你看这房子怎么样?’ 贾涛说‘真好,我以前还真没进过这么高档的别墅。特别是客厅那幅竹林七贤很有品味。’ 吴胜文指着饭厅挂的一副斗方说‘这幅有没有品味?’ 画上是一只张开翅膀的鸽子,尾部的羽毛舒展的像个扇子。贾涛虽然学的是历史但对字画也有一定的研究,‘这是模仿白石老人的和平鸽。’ 吴胜文说‘不错,一眼就看出这是白石老人的画法,你小子对书画还有研究。’ 贾涛说‘业余爱好。’ 吴胜文问‘鸽子尾巴上要多少根羽毛。’ 贾涛知道这是吴胜文在考他。1950年,《人民画报》社请齐白石画“和平鸽”。白石老人说:“我过去只画过斑鸠,没有养过鸽子,也没有画过鸽子。这次他们要我画鸽子,我就请他们买只鸽子来仔细看看再讲。”后来他把买来的鸽子放到院子里,反复观察鸽子行走的动态;又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到他的养鸽子的学生家里去熟悉鸽子的生活,观察鸽子身上各部位羽毛的数量。他的《菊花鸽子》图里的鸽子相互逐戏,或展翅飞起,或伏地转头,活灵活现。这正是齐白石自成一家,极高艺术造诣的体现。 贾涛说‘12跟。’ 吴文胜笑着说‘看来咱俩爱好相同。这两天工作还能适应吧。’ 贾涛说‘还可以。’ 吴胜文说‘咱们公司是去年对东方集团完成的最终收购,东方是老国企人多、事多、情况还比较复杂,类似王胜利的事都是小事,你小子聪明这个节骨眼过来正是能给我帮忙的时候。’ 贾涛说‘我以前只知道东方商城,根本不知道商城的领导是东方集团。’ 吴胜文说‘东方集团97年上市,按当时的说法是中港合资以旧城改造的方式建的东方商城。商城是东方集团最大的资产,同时也是最优质的资产,收购以前商城每年给古城市上缴1个亿的净利润。03年全省开始国退民进,国有资产从第三产业撤出,咱们高新医药开始从市国资局洽谈收购东方的股份。去年才完成,这不我才上任一个月。’ 贾涛说‘怪不得王胜利口口声声说国资局坏了良心卖了东方集团。’ 吴胜文说‘你埋头工作就好这样的是是非非不要卷进去。不过昨天做得很好,我很感动。’ 贾涛说‘那都是应该做的。’ 贾涛提着包,打开车门,吴胜文坐上车。小曹的奥迪已经走了。 到了单位,给吴胜文沏好茶,贾涛回到总办。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俊说‘我娃和他爸今晚回我婆婆家,咱们到方君家打牌去,小贾你会打牌不?’ 贾涛说‘我不会打。我给你们搞服务。’ 董超是单身第一个说‘我举双手赞成,都快无聊死了。’ 方君说‘那下午我提前走半个小时给咱们把饭做好,把水果买上。’方君老公不在她家是活动的地方。 万鹏懒洋洋的说‘你们几个牌风不好,输钱了脸拉得长的跟驴一样,尤其是王俊。’ 王俊笑着打了一下万鹏说‘那也比你个猪强。’ 下了班四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方君家。 方君蒸好了米饭,炒了一盘红烧肉,一盘西红柿鸡蛋、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干煸豆角,烧的是鲫鱼汤。贾涛胃口大开,吃了两大碗米饭。方君说‘你今晚比平时都吃的多。’贾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君姐的菜做得好,我自然吃的多,很久没有这种在家里吃饭的感觉了。’王俊说‘看小贾多会夸人。’ 收拾了碗筷,四人开始垒长城。贾涛自小不喜好打麻将,坐在旁边吃了几口水果听着洗牌哗啦哗啦的声音开始打瞌睡。万鹏打的最好,几圈牌就把三位女士的零钱都赢走了。贾涛想开电视,开了也看不成,两居室的房子满都是麻将声和四人抱怨、兴奋的声音。他躺倒那晚睡的小房子里,那天的床单方君已经换了。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读了起来。 四人打到凌晨一点,才散局。王俊还在抱怨董超牌打得臭老是给万鹏点胡。万鹏嘲讽王俊说‘我本来不想来,看,又赢了你们三个500块。’王俊说‘你个猪’。 董超说‘现在干什么?’ 万鹏说‘我要回家,要不我家那口子又该发神经了。’ 王俊也要回家。 方君说‘人家两个都有家。咱们三个都是单身,干脆你和小贾晚上还是住我家。’ 贾涛说‘君姐,不好吧,我还是回去。’ 方君说‘没事,我一个人也没啥意思,你们来了房子还能有点人气。’ 董超说‘我本身就不想回,我们那个小区12点就关门了,门卫坏的很再叫都不开门。’ 万鹏和王俊下了楼。 贾涛还是睡在小房子。 方君敲开门贾涛还在看杂志,说‘董超在洗澡你洗不洗?’ 在女同事家洗澡不太妥当,贾涛说‘我不洗了。’ 方君说‘你咋也脏得很,你们男人都一样。’ 贾涛说‘那就洗吧。’ 董超洗完澡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侧着身子用干毛巾在擦头上的水,灯下越发显得她的大嘴性感。 方君递给贾涛一条毛巾说‘这是给你准备的。’ 淋浴器喷出的水哗哗的流,贾涛打了沐浴露,下面却站的很高,他幻想董超的大嘴。 洗完澡,进了小房子躺下。 睡得正香,却听见谁的电话在想,铃声是‘香水有毒’,是董超的电话,这疯女子半夜还有骚扰。客厅里方君和董超在说话,贾涛知道有事穿了衣服从小房子出来。董超说‘我侄女急性肺炎在儿童医院,我要马上去。’方君说‘那让我和小贾陪你去。’董超说‘不用。’贾涛说‘我们陪着也放心。’董超说‘现在是夏天,街上的夜市都没有收摊安全着呢,我到了给你们打电话。’说完,董超匆匆下了楼。 贾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五点半,也睡不着了。他说‘君姐,你去睡吧,我睡不着看一会电视。’方君说‘五点半了,我也不睡了明天中午吃完饭小睡一会就可以。’ 方君说‘董超给自己的女儿看病去了,她也真不容易。’ 贾涛说‘你是不是说错了,人家董超还没结婚咋能有小孩?’ 方君不说话了。他看方君还是那身粉色的睡衣,头发披在肩上,两道浓且粗的眉毛愈发好看。一男一女在一起,男的怎么看女的都好看。 贾涛说‘君姐,你这平时都是一个人。’ 方君说‘我这不叫婚姻,简直是坟墓。小贾你没有女朋友?’ 贾涛说‘嫌我没钱,跟大款跑了。’ 方君说‘哎,现在的女孩太现实。’ 贾涛方君身边挪了一点,和方君挨住。他感觉自己的肉贴住了方君的肉。方君没有动,只是呆坐着。 贾涛说‘姐,你长得真美。’ 方君说‘别开玩笑了,姐比你大5岁,人老珠黄了。’ 贾涛说‘我27你32,还是青春期吗。’他说着用手拉住了方君的手。方君还是没有动。贾涛一把搂住方君,右手顺着睡衣中间伸进去,摸住方君的山峰,热乎乎的,山尖的樱桃一下子立了起来。贾涛想,定是长时间没人动的缘故。两人的唇已经吸在了一起,舌尖开始相互问候。 他抱起方君,方君腰上的肉不多也不少。他感觉方君已经软了,软的像一团棉花。双颊红的像身上睡衣的颜色。他把方君放到床上,用牙齿剐蹭着山尖的樱桃。方君开始咿呀咿呀呻吟。贾涛的手开始向下,下面早已是热浪滚滚。 方君忽然拦住贾涛的手,身子也在扭动想摆脱贾涛,她说‘好弟弟别玩过了。’ 贾涛哪里能停下,说‘姐,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想了几天了。’ 方君说‘那天你给床单上留下那一滩脏东西让我洗了半天。’ 贾涛用手摸了一会,拉着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己的高高扬起的地方。方君的手像蛇一样上下滑了两下,贾涛浑身的火都被点燃了。 他们开始疯狂。快释放的时候,贾涛让高高扬起的东西出来。蓝花格的床单上又是一片。 方君说‘怎么出来了。’ 贾涛说‘以前和那位在一起怕有事,都是流到外面。’ 方君说‘那你不难受死了。’ 贾涛知道这是让他下次放心追寻最爆发的时刻,她也会随之爆发。 贾涛笑着说‘姐你真是一颗红杏出墙来让我采了,我真是修了10辈子的福气。’ 方君说‘你这个小坏蛋开我的玩笑。’ 第八节 报社的四个神仙 炎热的7月,清晨是难得的凉爽。吴胜文董事长和贾涛在吃早餐。李阿姨给煎的鸡蛋,两人又各自喝了牛奶。吴胜文说‘今天晚上我要和张副市长吃饭,你也跟着去。’贾涛看电视和小说上领导往往是在包间里吃饭,秘书和司机都在外面大厅吃,他说‘您和副市长吃饭我去怕不方便吧。’吴胜文笑着说‘张副市长每次带好几个随从,灌我一个人,今晚去看看你的酒量。’贾涛说‘我喝个半斤应该可以。’这是他谦虚的说法,他一直很自信自己的酒量。 吴胜文说‘领导各个都是好酒量,去之前得先吃点东西别让胃空着,你记着给食堂打个招呼让五点送一份饭到我办公室。’ 贾涛说‘好的,我记住了。’ 吴胜文问‘你觉着柳主任人怎么样?’ 虽然都坐在总办的套间里,柳海棠和贾涛说话并不多。贾涛觉着她城府深,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他说‘柳主任挺好的。’ 吴胜文说‘不要得罪她,也不要告诉她你的底子。’ 贾涛知道底子是指大伯父在证监委的关系。柳海棠层几次不经意间问贾涛的家庭,他只说是农民家庭。看来有些事情吴胜文也不想让柳海棠知道。他说‘我知道了,谢谢领导提醒。’ 到了单位干完该干的工作,贾涛回到总办。他去看方君时,方君已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方君略施了眼影,眼角的睫毛刷的向上卷,双颊微红,嘴唇也涂得微微发亮。方君的大眼睛放出温柔的光,如同在他怀里软的像棉花似的眼神。衣服还是上黑下白的工服,脚上确是一双新款式的凉鞋,指甲涂成了红色。贾涛想女人就是这样也许她们穿漂亮的衣服是为了取悦男人,脱下漂亮的衣服也是为了取悦男人,在外貌上下功夫是为了更努力的取悦男人。似乎结过婚的女人更知道男人是世界上最爱异性的动物。 贾涛看套间里柳海棠和唐虹在说事,就出了办公室。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门碰见了刚从女卫生间出来的程丽丽。程丽丽一身工服愈发显得身材高挑,只是腹部看着有赘肉。程丽丽说‘小贾,到我们办公室坐会。’贾涛本不喜欢上班时间窜办公室,但又没有地方去。报社就在厕所隔壁,程丽丽轻轻推开门,贾涛跟了进去。 电脑摆在离门进的地方,一个大眼睛片分头小伙子正在看新闻,不知道上的是什么网站,性感美女的小图片一张一张蹦到屏幕上,小伙看贾涛进来连忙不停的用手删除。贾涛想起那天王俊对报社的介绍这小伙是刘进。两张桌子摆在靠窗户的地方。满头白发带着眼睛的老者在一个小铁盒里取出东西咀嚼,要的嘎嘣嘎嘣想。老头他认识是郭主任总经理办公室的老主任。老头对面的中年男子也带着眼睛,脸很瘦且长,颧骨高耸,胡子从嘴角连到脖子上像是几天没刮。贾涛想这个是柳海棠的前任董主任。 程丽丽说介绍‘这是总办的小贾。’ 贾涛伸出手和大家一一握手。 满头银发的郭主任全名叫郭安平,瘦脸的前总办主任叫董六顺。报社的人都很热情。郭主任从铁盒里给贾涛掏出一把炒黄豆,贾涛很多年没吃过炒黄豆,放在嘴里很香,还有些发甜好像炒的时候放了糖。浓眉大眼的刘进说‘这两天听得最多的就是你的传奇。’贾涛说‘什么传奇,我是个新人要向前辈们学习。’刘进笑着说‘你痛打王胜利的传奇在整个集团早传开了。’董六顺说‘小贾你是学历史的研究生?’贾涛说‘是。’董六顺说‘学历史的人聪明,咱们集团是个商业单位你懂经济不?’贾涛说‘不能说懂,也不能说不懂。’ 报社是个清闲部门,每月只出几张集团新闻和企业文化的报纸。因此气氛比总办轻松活泼。程丽丽坐在她的桌子前打开粉盒,用一把小刷子开始在脸上来回刷,又开始铺粉底,一会整个脸就看起来白皙无比。郭主任和贾涛闲聊着。刘进给他倒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郭主任问‘小贾老家是哪的。’贾涛说了。董六顺说‘我们报社是五湖四海,我老家是河南的,郭主任家是上海的,刘进家是甘肃的、程丽丽家是山东的,都不是本省,你算是本省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贾涛看这几个神仙似的人物,郭主任说话不紧不慢还真是有上海小男人的韵味,上海人爱吃甜,刚的黄豆里就有甜味,定是放了白砂糖;董六顺瘦长的脸明显和本省人丰满的面颊不是一个脸型;刘进的大眼睛像是有西部少数民族的血统;程丽丽高挑的身材换成男人就是个山东大汉。 贾涛说‘你们办公室真是个好地方,多地区文化交汇啊。’ 董六顺说‘都是闲人才来这里。’ 贾涛听出话里有不对的味道,没有接话。 白发、瘦脸、大眼睛男孩、爱化妆的女人让贾涛感觉很滑稽又好笑,这四个人坐在一间办公室完全能演出贝克特的话剧等待戈多。 董六顺嘴里念叨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贾涛接了一句‘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董六顺兴奋的说‘小贾不愧是高材生能背过《心经》。’ 贾涛说‘上学时偶尔涉猎。’ 程丽丽说‘看你说的,没才华能给领导当秘书?’ 喝了两杯茶从报社出来已经是十点半。 下午5点,贾涛从食堂端了一盘拉面送进吴胜文办公室。吴胜文正在桌上写东西。贾涛把面摆在茶几上,小声说‘董事长趁热吃吧。’吴胜文起来,晃了晃肩膀和摇了摇脖子说‘桌上趴得久了颈椎疼。’他吃着拉面问‘你吃了没?’贾涛说‘刚吃了。’吴胜文说‘吃了就对了,不然晚上的酒局怕你顶不住。’ 奔驰车到了东二环与南二环交接处的顺丰食府。贾涛开出租时拉客人到过这里,客人们在出租上说,这是全古城市餐饮消费最高的地方,四五个人就得上万。 贾涛下车开了车门。吴胜文把银行卡递给他,又给他说了密码。贾涛知道是饭后要买单。 进了石榴花包间,贾涛让服务员沏好茶。记菜的服务员形象很好,吴胜文点了菜对贾涛说‘好好研究这以后是你的工作。’ 张副市长来了,吴胜文连忙迎上去握手。后面还跟着几个领导。张副市长在主位坐下后,吴胜文坐到他的右边,左边是个梳着分头的领导看着来头也不小。贾涛靠门坐着。 副市长开始介绍他先指着左边的领导说‘肖秘书长,你们是老相识了。’ ‘这位是金融办的杨主任,办公厅的安处长,薛处长,我的秘书小魏。’副市长介绍了一圈。 ‘这是咱们市的大名人,东方集团的董事长吴胜文同志。’副市长大声说。 吴胜文笑着。 ‘这位是?’副市长指着贾涛说。 ‘这是我的助手小贾。’吴胜文说话很巧妙在领导面前没有说‘秘书’,而是说‘助手。’ 贾涛连忙站起来。 副市长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小贾定是大有能力。’ 贾涛不知该怎样接话。 酒宴开始了。领导们开始互相敬酒,三杯过后。坐在副市长左边的肖秘书长说‘吴董事长是我市著名的、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建议大家每人敬吴董三杯酒。’ 贾涛心里算起了帐:刨去副市长,肖秘书长、安处长、薛处长、再加上秘书小魏,四个人每人三杯酒总共12杯;人家敬了吴胜文还要回敬,再是每人3杯,又是12杯;最后再和副市长碰几下轻轻松松30杯酒,刚进来时他就看顺丰的酒杯比其它酒店的酒杯大。其它酒店是三钱的杯子,喝三杯一两,顺丰的杯子最起码是五钱的两杯一两,30杯就是一斤半还不把吴胜文喝趴下。董事长如果喝了自己也逃不了30杯,关键是第一次和董事长在外面应酬就让董事长大醉,他觉着很没面子。不能按这样的玩法玩,要想个办法。 吴胜文开始敬酒,喝了将近5杯的时候。贾涛说‘今天见了这么多领导我太激动了,我想给各位领导献首歌。’ 几个人纷纷鼓掌,吴胜文拿着分酒器回到座位上。 按副市长的年龄,贾涛长了一首俄罗斯的三套车,副市长也跟着哼了起来。 一曲唱完,副市长连夸唱得好,让再来一首。 贾涛拿起分酒器说给四位领导每人献一曲,但要按少数民族的酒桌上的习俗,歌声不断酒不断。 贾涛走到肖秘书长跟前唱起了大阪城的姑娘,他给秘书长倒满了酒,边唱边把酒杯递到秘书长手里,秘书长一口喝了,他唱着又是第二杯,第三杯歌声不断,一首歌秘书长连喝了6杯,却是红光满面。音乐对饮酒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依次几曲,几位领导都有了醉态。张副市长连连夸贾涛歌唱的好,下次还要再听。贾涛和秘书小魏互相留了电话。 送走领导们,贾涛打开车门,吴文胜坐进车里。 车在二环上疾驰,外面是灯火阑珊。吴文胜有些晕但是没有醉,问贾涛‘你这敬酒的办法是和谁学得?今天没让咱们喝醉,到让领导们喝多了,还都很高兴。’ 贾涛说‘突发奇想,当时就是想不敢让您喝多。’ 吴胜文表扬说‘看来今晚叫你没错。’ 第九节 一场暴风雨 奔驰里的空调开着吴胜文和贾涛喷出的酒气还是让车里有一股酒味。酒的后劲上来了,贾涛感觉胃里有些想翻江倒海,食物从胃升到食道,又向咽喉冲,他努力抿着嘴下巴使劲让食物再下去,吐到车上就丢人了。奔驰车后座位宽大,吴胜文已经脱了鞋躺在后座位上。 白晓峰问副驾上的贾涛‘去哪?’ ‘把我放到长安路十字就对了。明早董事长家门口见。’贾涛答。他想去一趟方君家。 车停到长安路十字,贾涛看吴胜文像是睡着了,没有打搅他,迅速下了车。已经十一点了,外面是凉风习习,他感觉舒服多了。突然感到很尿急,好在长安路和二环的十字中间有一片绿地,他小跑过去。 风带着哨子变大了,路边工业品展览中心门口旗杆上的旗子被吹得啪啪响。先是几声炸雷,声音能把睡着的人警醒,朝北看天边闪电密集的像一张网,一道接一道。雨点急匆匆的打下来,不到一分钟头发就沾在了头皮上。贾涛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到方君家。 他打了电话,方君说来吧。 贾涛身上湿漉漉的,飞奔上楼。进了门,换了拖鞋,沙发上是一套睡衣。方君说‘换上吧,我今天给你买的。’贾涛连忙换上。他搂住方君的腰问‘是不是想我了。’方君闻了闻说‘怎么喝这么多酒,热水我烧着,你快去洗个澡。’贾涛说‘咱们一起洗。’方君笑着说‘我都洗过了,你个坏家伙。’贾涛说‘那你给我身上打沐浴露。’ 卫生间里水哗哗的在流。方君给贾涛背上打着沐浴露。贾涛转过身拉住她的手放在涨的很大的地方,方君在上面搓了几下,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他周身像是吹鼓了的气球快爆了。他不顾手是湿的和上面淋浴还淋着水,一把拉住方君,解开了颈下的两个扣子。 电话响了。很奇怪,但凡这种好事贾涛只要听见电话想,刚变大的就缩小了。 ‘真是烦,妈的谁没事打电话。’贾涛骂道。他披着浴巾像客厅走。从裤子口袋取出手机是吴胜文打来的‘贾涛,你在哪?’ ‘我在家。’贾涛说。 ‘你现在往单位走。用不用接你?’吴胜文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不用了领导,这打车很方便。’贾涛说。 方君披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说‘怎么了?看你把我的睡衣全弄湿了。’ 贾涛说‘董事长让去单位。不知道什么事。’ 方君说‘那你赶快去,肯定是大事。’ 贾涛说‘刚分开的时候啥事都没有,估计是有突发事件。’ 贾涛急忙穿上衣服开门,方君递了一把伞叮嘱道‘少说话,路上小心。’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贾涛看着她深情的眼神,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谢谢。’ 到办公楼下面的时候,奔驰车和五辆奥迪还有其它几辆车都停在雨里。一楼大厅里站满了衣着整齐,全副武装的保安。保卫部的领导正在训话。贾涛连忙上了电梯。 到了7楼,电梯口是两个保安守着,楼道的灯都亮着。吴胜文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正在开会,里面说话声很大。 贾涛在外面看吴胜文的茶杯没有在会议桌上。他打开董事长办公室,沏好咖啡端着进了会议室。 吴胜文、总经理常均平、管业务的韩总、财务马总监、后勤肖总和董事会秘书刘总都在,还有总办主任柳海棠、人力资源部经理唐虹、财务部罗经理三大核心部门的中层领导。 吴胜文的拉着脸端坐在那里,常均平低着头看一份材料,韩总抿着嘴唇,柳海棠眉头紧蹙,唐虹直着身子做着,只有董事会秘书美女刘总很自然的转着手里的签字笔。 总经理常均平说‘这次一共是120多名离退休的职工,他们准备明天拦市长的车,市长不接待就去省政府门口拦省长的车。’ 韩总说‘东方有3000多老职工,怕的是这120名离退人员一闹,其余人也跟着闹起来就不好对付了。’ 柳海棠说‘材料是下班后才收到的,事先没有半点风声,看来这次闹事的职工准备的很周密。’ 美女刘总说‘收购都完成了,退休工资也不少发,真不知道老职工还闹什么?我看后面有人指使。’ 唐虹说‘改制前在册职工总数是3113人,改制后没有裁一个人,离退职工的福利我们还承担了一大部分,不知道这些老职工闹什么。’ 常均平说‘先不要讨论原因,看看明天怎样应付。’ 事情跟‘人’有关,人力资源部责无旁贷,唐虹说‘明天我和柳主任去市政府门口和老职工对话。’ 柳海棠说‘恐怕得去个公司级领导。’ 常均平说‘我亲自去。准备三套人马,我把人分一下,我和唐虹到市政府门口答复老职工的问题,肖总你和柳主任带上人在省政府门口等着万一老职工跑到省政府门口也有个预防。韩总、老罗在公司值班做好安保,不要让老职工冲击东方商城,如果来了向办公楼引导。柳主任明天让办公室调三辆商务车停到市政府附近,让其它所有车辆待命,电话旁边不要离人。老同志们虽说是去上访但还是东方集团的人,这么热的天万一哪个晕了,120堵车赶不到就派咱们的车往医院送。’说完常均平喝了一口茶。 轰轰,又是几声响雷,闪电的光射进会议室,外面哗哗的雨声由于夜静声音很大。 贾涛不禁佩服常均平临阵不乱的风度和缜密的思维。 韩总说‘明天去接访的人回来要注意纪律,管好嘴,不要让信息传到商城的营业场影响经营。’ 会继续进行。贾涛看吴胜文始终没有说话,眼里布满了血丝。 4点多,会散了。领导们都没有回家的意思。贾涛跟着吴胜文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吴胜文说‘你明天就在办公室哪也不要去。’ 贾涛知道董事长怕有突发事件,说‘好。’ 柳海棠在沙发上躺着,贾涛在办公桌上窝了一夜。闹铃6:30响了,他下楼给吴胜文、柳海棠买了早点送到办公室。吴胜文坐在电脑前看股票的指数。 柳海棠吃了一片面包说‘小贾,熬夜是很平常的事,你慢慢就习惯了。’ 贾涛说‘不累,这都是应该做的。’ 8点整柳海棠就出发了。 十点整,吴胜文在楼道喊贾涛。贾涛连忙出来,吴胜文已经到了电梯口。贾涛跑过去按住电梯按钮。吴胜文说,职工要求和资本家见面,他也要到市政府去。 市政府离东方集团不到1公里在正学门。历史上的学院门是古城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明弘治九年陕西学使重修正学书院,以正学之风兴邦。清光绪年间设总督部院,集辐射西北的钱庄、盐店与丝绸商号于南院,一时盛极,绵延至今。慈禧太后在古城时驻跸之所就是总督部院,解放后成了古城市人民政府办公所在地。 车快到市政府大门口,吴胜文让白晓峰停下,把车开远一点等电话,他下车和贾涛步行过去。 比昨晚说的120人多。最少有500人,全是白头发和半白的离退人员。前面的打着横幅,横幅上写着‘资本家滚出东方集团。’ ‘请市长还我们公道。’‘官商勾结贱卖东方集团’。‘我们要生存。’等大字。还整齐的喊着口号,最前面的老头胖,脸晒得红彤彤,汗从额头像脖子上流,衬衫贴在身上。他喊道‘还我公道。’后面的所有人跟着喊‘还我公道。’连喊了三遍,另一个带头的开始喊‘还职工生存的权利。’后面的人也跟着喊。 由于昨晚的雨地是湿的,阳光照着温度高升,像个大蒸笼。有些老头、老太太招架不住已经坐在道沿上喝水、用毛巾擦汗。市政府大门口,常均平和唐虹被老头们围着。保卫部的十几个保安在他们周围。 路上围满了人,车被堵的进不来、出不去,黑色的公务车、绿色的出租车、各色的私家车,它们像是再和喊口号的老同志们比在,口号喊着车的喇叭声也不停。 吴胜文没有像政府大门去,而是进了东边100多米的一个小铁栅栏门。他掏出一个证件,门卫就放行了。 一座东西向的二层小楼下四五米宽的水泥路,向西走了100多米进了政府大院。从里面像外看,能看到常均平和唐虹和背影,口号声不绝于耳。 进了一座青砖围着爬满青藤的小院,院门是拱形的上面的藤条和人的胳膊一般粗。院子里是一座四层的小办公楼,楼前是武警的岗哨,吴胜文递上证件,武警用右手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一楼的传达室问找谁。吴胜文报了自己的名字说找张副市长。门房打了个电话让进去了。 张副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魏秘书已经在门口。吴胜文开玩笑说‘小魏,又见面了。’ 魏秘书说‘领导正等你呢。’ 办公室是个套件,外面是小魏的,里面是张市长的。 张副市长说‘胜文,先口头答应职工的条件,把事情压住。不压住怕发生群体性事件。’ 吴胜文说‘好,我刚看局面有些乱,您给信访局的同志说一下,最好是让信访局先控制局面。’ 贾涛小声问小魏‘这就是市长楼?’ 小魏点点头。 第十节 连夜上京 吴胜文和贾涛坐在政府门口的值班室。值班室的主任叫王涛。吴胜文让王涛想办法把常均平和唐虹叫进来。常均平进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说‘比昨晚收到的信息人多。最少500人,像是离退的都来了。’唐虹说‘比上次来政府门口的人多,上次只来了几十个人这次黑压压一片。老同志们口气硬的很要重新评估东方集团资产价值。’吴胜文说‘看值班室的同志能不能控制住局面。’ 王涛将近50岁,脸上和手上都是白癜风,像一只身上满是白条的斑马,又像是戏台上的花脸。他站在人群中说‘老同志们,你们是要解决问题,这样僵持怎么行,先安静下来。’ ‘让市长出来对话,你算是干啥的。’台下喊叫着。 ‘我是政府值班室的,专门给群众解决问题,请大家相信我。’王涛大声说。 ‘我们上次来就是你接待的,说解决现在多长时间了还没有回音,你说话跟放屁一样。’台下一个老太太说。 王涛没有理会继续喊道‘东方集团的董事长已经来了,请大家选出5名代表和他对话。你们这么多人你一句他一句也说不清问题啊。’ 台下乱了一会,安静了。 吴文胜在里面说‘看王主任经验还是丰富,几句话就控制了局面。’ 过了一会刚才带头喊口号的胖老头说‘代表选好了,在哪谈。’ 王涛领着五人进了值班室接待室。 常均平连忙起身,笑着说‘田总,你老人家带这头干啥?’ 唐虹小声告诉贾涛,老头是原东方集团的财务总监,田雨禾。 田雨禾说‘看不惯你们这样出卖企业。’ 贾涛起身给所有人倒水。饮水机下面的一次性纸杯是古城另一家大国企的,看来那家的职工也是经常上访。 一个老太太开始发言‘你们花了一个多亿就收购了东方集团,这不合理我们要求重新评估资产。’ 唐虹小声说‘这是原工会主席何英。’ 吴胜文说‘收购价格是按照相关政策和实际情况订的,不存在不合理。’ 满头白发的田雨禾说‘你们从国资局手里收是3块一股,如果全流通二级市场上最少6块一股,价格翻一番等于你们没花钱就收了东方商城。’ 吴胜文说‘国退民进是大势所趋不是你我能挡住的。’ 田雨禾说‘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工作了几十年的企业被贱卖。我们给东方贡献了一辈子,几十年积累的家当说卖就卖了。’ 原工会主席何英也是满头白发,她很清瘦,说‘把东方科技的职工股还给我们,那是当时职工集资买的,最后挂在集团账上,怎么成了你们的,该还给当时集资的职工吧。’ 吴胜文说‘这个要董事会研究。’ 虽然张副市长刚说的让吴胜文口头答应职工的要求,提到‘东方科技’吴胜文确是没有让步。上次王胜利也说的东方科技,这个东方科技到底是个啥机构,贾涛想。 其他的三个代表提的都是离休职工待遇、80岁以上护理费、退休职工子女工作等要求。 常均平都做了解决的承诺。 东方集团旗下的东方商城是古城市效益最好的商场,计划经济年代父母退休子女都可以接班。上个世纪90年代在东方商城上班是铁饭碗,脸上很光彩的事。现在东方很多在职职工都是通过接班在商城工作的。 常均平说‘田总,先让同志们散了,这么热的天又都是老同志,谁有个好歹也不好向人家家人交代。剩下的咱们慢慢谈。’ 人群终于散了。 吴胜文对值班室接待室的王涛说‘王主任,今天多亏你想出让职工选代表谈的办法,要不现在还是一锅粥。’ 王涛说‘打蛇打七寸,私下和这几个代表接触接触,把这几个老同志稳住了,没人带头事情就小了。’ 常均平说‘带头的是东方原来的老领导这老头脾气怪。’ 终于吃了饭回到单位。吴胜文已经是一脸倦容,他给柳海棠打电话说让柳海棠下午带2000块钱去慰问一下值班室的王涛主任。 吴胜文说‘小贾,你看我这董事长也不好当吧。’ 贾涛说‘我真佩服您,从别人发现不了的小门进了市长楼。’ 吴胜文笑着说‘为啥我是董事长?你也在办公室歇会。’ 贾涛知道这是吴胜文要躺下休息,他从柜子里取出毛巾被放到沙发上。 不光是吴胜文,领导们几乎都是连轴转了一天一夜,下午全在办公室睡觉。 贾涛在电脑前浏览者网页。他给方君发了个短信:晚上去你家。发完后听见外面方君的手机响了一声,向外看方君看完短信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整理文件。 下班后贾涛故意迟走了一小时。 到方君家时,方君已炒好了四个菜等他。他拥抱了一下方君,‘君,在你这我真感到温暖。’迫不及待的吃完饭。方君在厨房洗碗,他从后面抱住方君,两座山峰热乎乎的,轻轻一碰小樱桃就立了起来。方君扭了一下身子,两只小兔子从手里滑了出去。他把手顺着桃红色的睡裤从后面伸下去。方君努着嘴告诉他对面楼上有人。 贾涛先进了卧室,躺着。方君压住他,用嘴吸着他胸前的小豆豆,他全身像触了电,下面已是呼之欲出。方君的唇向下走,终于把呼之欲出的东西包裹进性感的嘴唇。他呻吟着,方君的舌头在上面旋转着添,他用力顶了一下,方君连忙吐出来说‘你坏死了。’他用手把她的头按进两腿之间,方君用嘴吸着,指甲在最敏感的区域来回轻轻的滑。他向是上了天堂,从来没有的幸福和满足。 她骑在他身上,上下动着。贾涛胯骨努力向上冲,突然热浪要出来他大叫了一声全部放了进去。方君趴在他身上,不愿意让他的从她身体里出来。她闭着眼睛享受着。 两人躺着贾涛问‘你上次怎么说董超有小孩?’ 方君生气的说‘你怎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贾涛说‘你呀,还是个醋坛子,我就是想知道办公室人的底细。’ 方君说‘董超前几年跟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男人在一起,人家有家庭她给人家生了个小女孩,对方给了她20万把事情了了。结果那男的前几年死了,老婆带着董超和男的的娃过日子,这不小孩一有病就让董超花钱。’ 贾涛说‘真是看不出。’ 方君说‘东方的人都知道董超爱钱。’ 贾涛说‘那将来和董超结婚的人不是太不划算了。’ 方君走到客厅拿了一个纸袋子进来说‘我给你买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照你的尺寸裁好了,你试试。’ 贾涛说‘你咋花这钱?’ 方君说‘你看你穿的都是旧的,让人笑话。人靠衣装马靠鞍,在领带身边工作形象太重要了。’ 贾涛很感动,婷婷从来都是让他花钱,从未给他买过衣服。方君是个姐姐,更像是妻子。 他试着衣服,方君满足的看着。 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柳海棠。 ‘在哪小贾。’柳海棠问。 ‘在家。’贾涛答。 ‘四十分钟后从单位出发出趟远门,记着带上随身的衣服。’柳海棠说完挂了电话。 ‘柳主任说啥?’方君问。 ‘说出远门。’贾涛抱怨的说。 方君说‘那你把衣服带上,有时间给我发短信。’ 到了单位楼下,一辆商务车打着火,柳海棠在车上招呼贾涛上车。保卫部马建军经理和办公室的董超也在车上。柳海棠说‘常总和唐经理先走了,咱们和市政府的同志一块走上北京。’ 接了张副市长的秘书小魏和值班室接待室的王涛主任。贾涛才知道东方集团原财务总监田雨禾带着十几名老职工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