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好,小惠 这天我火很大,前一天晚上熬夜看球,结果曼联0:3输给巴塞罗那,再加上最近巨大的工作压力,导致我一整天心态的一直处于一触即爆的状态。下班前,我前女友文雯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问我晚上看不看电影。我说你怎么那么闲啊,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消遣。 前两天她突然找到我,和我表明复合的意向。我骂她势利眼,现在我升职了就来找我,之前去哪了。我和文雯已经分手已经一年了,最近我刚升上采购部经理,不止是文雯是一个人和我扯关系,原来那些搭不上边关系的远方表哥远方表妹都突然有了血缘关系,搞的比亲兄弟还亲,都是拜托我帮忙来安排工作的,文雯这时候出现也无可或非。 升职后,应酬多了不少,我有一个很铁的发小叫李默,之前被公司往外派遣培养了半年,最近杀回来后,直接当上了他们公司最小的一个分厂的副总。他最近经常带我去一些牌局,他一般不下桌就坐在旁边看,美名其曰帮我铺铺关系以后的路少走一点,但是我的钱包却越来越扁了,虽说升职后薪水涨了不少,但也总耐不住这样败呀。 牌局上有一个女的,看起来有个二十八岁左右,打牌的时候喜欢坐我上家,明里暗里的喂牌给我吃,这也就算了,但是她经常不动声色的拿自己的脚搁在我的大腿上。 我问李默这个女的是谁啊,李默说他也不认识,就跟着他朋友来的呗。我没和李默说这个女的拿腿勾我这件事,因为我总感觉这个女的特别社会,文化素质不太高的样子,可能背地里是哪个老板的情妇也说不准,最主要的是我怕他笑话我也野鸡盯上了。 下班后,我直奔牌局的地点,那家棋牌厅在一家网吧的楼上,这个地方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楼下坐着上网的那些女性大多叼着烟,身上纹着纹身,衣装暴露胭脂水粉气很足,外加岔着大二郎腿和男人搭话不羞不臊的感觉就像是做鸡的。这家网吧门口摆着一尊关二爷,草蜢气息及重,感觉也不是好惹的地方。 进门后穿过网吧,拐了一个弯上了楼,和服务员报了我陈清的大名后,给我领到了梅花包间,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时不时还起哄在那笑,推门进去后,李默已经两个牌客坐在位子上了,一男一女,男的我不认识,女的还是之前勾我脚的那个。 李默看到我了后挥手示意我出去说话。 每次牌局碰到新牌友的时候,李默都会提前把我拽出去,给我交交底今晚来的是什么人,该放手玩牌还是陪太子读书。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每次搞的是地下党一样,没升职前我就是一个挺单纯的人,现在发现社会还那么复杂。 李默说:“今晚来的那男的是做木材生意的,晚上是有求于你,是看你上你在德天公司的采购大权了,晚上你随便玩,该回本了。” 我抽了一口烟,有点不愉快:“啥事你都没跟我商量,敢情我这个采购部都被你做主算了,连是什么木材都没看,你就答应这个牌局,万一出问题你想害死我啊。” 李默压着声音,一副汉奸走狗的奸笑:“你傻啊,送上门的吃了再说,到时候拿不拿他家的货,你随便搪塞个理由给他不就结了。” 我觉得有点道理,我又顺着门缝往里面看过去,想看看那男的长什么样,结果正好看到那个勾我脚的姑娘往我这看,那小眼神绝了,眼神交汇的时候,她还冲着我一笑,激起我一身的雄性荷尔蒙。 我想了一下她叫什么名字,好像之前一起玩牌的时候,她的朋友都叫她小恵小惠的,反正就是这个音,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 我又问李默,这女的怎么又来了。 李默说他真不清楚,这个女的是干啥的也不知道,反正就主动联系他,要跟着来了,又不知道人家是干啥的,万一认不清情势盲目拒绝,踩到虎尾巴了可不好,不过李默说看这女的样子八成是哪个老板的情妇,不过为了保守起见还是先顺着她来了,后面再掏掏底。 看样子李默和我的判断差不多,不愧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嗅的臭味都是一样的。这女的黑长直的头发,一身黑色系的衣着,袖口上胸口上带点蕾丝边,就是很土味性感,浑身散发着肉体的欲望。 我心里想,这女的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对这种女的有点心理上本能的抗拒,但是又有点期待她接下来会对我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老头和我说的没错,我年轻多金,有的是女孩主动贴上来,多补补总是好的,不然怕以后力不从心了。 下桌后,本来那个做木材的是坐我上家的,结果小惠拗着一定要换位子。那男的哪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只能一脸的憨笑,配合着小惠换到了我的下家。开打后,小惠很自然的就把腿又翘在我身上了,我自己有了心理暗示后整个人明显就被荷尔蒙给控制了,我抬头时不时看小惠的脸。 小惠也神秘的冲我笑,脚还往前杵了杵,我突然就想三个字狗男女。 牌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妈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你最近都在干嘛啊,老是不着家。” 我说:“有什么事吗,我在外面处理业务。” 我妈一顿揶揄:“说你有什么业务,天天在外面干不着调的事。” 我讪讪的笑着,我这手机声音特别大,棋牌房里另外三个人估计都听到了,李默和另外那个男的装作没事发生,小惠就捂着嘴巴偷着笑了起来,说是偷笑,实际上就是想让我看到,她不停的拿脚动我,让我观察她,这可真让我遭不住。 我妈说家里来了客人,又从哪里蹦出了两个亲戚,还带了一套瓷具来,问我要不要收啊。 我抽了一口烟说:“收了,送上门的凭什么不收啊。” 我觉得已经完全贯彻了李默的王八蛋思想理论,主动送上门的哪有不吃的道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快挂电话的时候,我妈又说:“那个叫做文雯的姑娘晚上来家里找你了,你没在,我就让她回去了,刚刚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她还在楼下等,你要不早点回来。” 第2章 奇葩的棋牌室 我妈一说文雯,我竟然有一点分神,小惠甩出一张红中,我给碰了过来,但是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胡了,好好的牌给拆了。我一顿不耐烦的训斥了我妈两句,和她说别去管那个女的就急躁的挂了电话。 小惠看着我那么生气,挑了挑美目悠悠的叫了我一声陈总,然后问我:“出什么事了呀。” 我又不耐烦的指了指打出去的那张牌说:“这牌刚刚都胡了,没注意给打了。” 坐小惠对面那男的接了话茬说:“这多大的事啊,反正我也没出牌,这把就算陈总胡了。” 那男的这话一出,另外三个人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晚上我就是主角,其实我这副牌也不大,本来想做清一色的,把手上那对条子换成筒子就成了,结果接了一个电话迷迷糊糊的把这事都给忘了。 出了这茬子事后,我的手风越来越不顺,摸上来都是十三不搭,我看卖木材那男的脸都绿了,估计我打出来的都是他能胡的,偏偏还不能胡我。打到十点多的时候,他实在受不了了,支会李默换位子。 于是李默提议换位子,这次小惠没有说什么。换位子后,手上这牌还是油米不进,做木材的那男的,都已经拆了自己的牌喂给我吃了,还是吃不进。 我们这打牌的规矩,最后还剩14张牌的时候没人胡,这局就算流局了,结果接了那通电话后十局有八局流局,这诡异的麻将打的我心里都在冒汗。 打了半个小时候后,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和他们三个说,这牌我不打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我一边把牌推了一边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往门外走。 李默说等等啊,一起把帐算一下再走啊。结果盘点了帐之后,我竟然还输给了李默五块钱。李默还特别大度的和我大手一挥说,没事这五块钱不用给我了。这下轮到我脸绿了。 卖木材的那男的靠了过来,晚上没把钱成功送到我口袋里,好像特别过意不去,说打了一晚上麻将太累了,提议带我和李默去洗浴中心泡个澡。结果还没等我和李默回应,旁边的小惠就开始抗议了,她拿她那高跟鞋剁了剁地,“喂”了一声,然后说:“你们去干男人干的事了,那我呢。” 卖木材的尴尬的站在一边,没去回应小惠,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上面的名字,叫做姜申。我也装作不知道一样,我问:“做木材生意的?” 姜申点点头,一副成熟稳重的笑容但是还是摆脱不了他内心狗腿子一样的心理。 我很装哔的点点头,然后把名片收进钱包里,然后我对他说:“你放心,我记住你们公司了。洗浴中心就不去了,我真的累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要往门外走了,要晾下这几个人不管,小惠立马从后面跟了出来,嘴里喊着等等我啊。 我回头想看看小惠,结果发现李默还特别不正经的从门里探出脑袋来看了我们一眼,正好发现我也正在看他,结果他嘴角扬起坏笑特别关心的喊了一句:“记得注意安全啊。”他这一问,我内心突然觉得现在不去作奸犯科好像有点对不起他的关心了。 我在前面走着,小惠踩着高跟一直跟着我,哒哒哒的在有回音的楼梯间回荡特别带感,穿过网吧的时候,这烟味浓的和小时候闻到的烧稻秆味道差不多,害的我快呛出眼泪了,这网吧真的特别不规范,角落里挤着几个偷偷通宵上网的未成年人先不说,路过一台机子的时候发现那人竟然还光明正大的在看黄色,看着他一脸的颓废,但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特别是看到精彩处那眼睛都快放光了,这真是一朵奇葩,看他的样子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小惠躲在我后面还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喜欢吗。我收拾了一下猥琐的笑容对她说,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说完她就哧哧的笑了。 人到了晚上肉体就会特别亢奋,好像要摆脱我的控制,特别是经受了小惠一晚上的腿部加工后,我看到那些类似野鸡的女人后,突然就有一种冲动想上去问问价格,合适的话就带一个走的冲动。 小惠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不满的跑到我的跟前,嘟着嘴。这一幕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失败的,她一个少妇级别的女人偏偏要装可爱,这就好像是一辆迈巴赫喷了死亡芭比粉的漆,错把三国演义当过正史读一样滑稽。她是不是错判了我的审美等级。 她说:“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站在你身边,你还要去看别的女生,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我说,兔子也不吃窝边草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阵疲惫感袭来,最近确实有点透支了,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我妈做的饭了,也没在家里睡过一个安稳觉。而且最近的脾气也变的很差,特别是今晚,我妈说了文雯之后,胸口就一直堵着一口闷气,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让我不爽。 走出网吧后,我上了我的那台老A6,这是我们部门的公车,跑了二十五万公里了,是市场部淘汰过来给我们用的,再加上市场部那群牲口不懂怜香惜玉额,它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地步了,我们部门出差的业务少,所以车差点也无所谓,反正是摆设,这辆车就一直在公司露天停车场摆着,也没人开我看着心疼,它就像一个没人疼惜的风韵犹存的妇人,所以我一升职就把这辆车升级成为我的专属座驾了。 每辆车的副驾驶座一定配上一个合适的女主人,这辆A6虽然是个老家伙了,但是也不能否认它年轻时也潇洒过,所以它的副驾驶坐着一个小惠也还对付的过去吧,我想小惠如果能年轻个五六岁,摘掉她的浓妆艳抹,少一些风俗气息,一定也是一个青春动人的美少女吧。 小惠问我,我怎么都不搭理她啊。 我朝她看了一眼:“你家在哪,送你回去。” 小惠喂了一声拿手指着我,冲着我指责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礼貌啊,有这么和美女说话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不会吧,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谁带着你来和我打牌的啊。” 小惠突然像是受了惊的猫,隔了好一会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我当然知道你名字,陈清嘛对吧。” 我看着她心虚的没去管她,直接发动车子。我也不知道这个来路不名的女人是谁,反正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回家睡一觉。 第3章 童年的荷尔蒙 此时秋意正浓,特别是下过一场小雨后,街面上显得特别冷清。平时那些冒着白烟的烧烤摊也不见了影子,小惠闹着要去吃夜宵,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于是我把带她带到汽车站边上买了一屉包子,结果这货像是没吃过东西一样,吃的满嘴是油。 回去开车的时候,路过一家男科医院,突然想起来以前和文雯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路过这里她都要扯着我上去割包皮,我说我是正常的,她还不信,最后我被她说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问题,后来我们找了一个休息日真的去看病了。 在医生面前我就像一个分不清性特征的孩子,乖乖的褪下了自己的裤子,结果那个油腻的中年医生,像抓老鼠一样捏着我那个东西,端详了好久说,你这个没什么问题啊。他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文雯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喷了,我脸都快气绿了。我问她,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啊。她还特别有理的说,怎么着,我又没见过别的男人的玩意。 这一晃也过去好长时间了,这家医院的霓虹招牌上,那个男科医院的男字都少了一撇,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风还是被雨给偷走了。 吃饱喝足后,还要送小惠回家。她家住在什么塘泥路,我连听都没听说过,顺着导航开过去后发现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周围全是上世纪八九十年造的那种四层楼房,现在老的不像话,外墙直接用水泥糊的,江南地区多雨,特别是到了梅雨季,这房子的外墙都发霉了,就像地上随便抓的一坨烂泥贴上去的一样。 我看着就寒酸,我问小惠:“你就住这种地方啊。” 小惠点点头说了一句对啊,看不起我们普通老百姓啊?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我心里本想她是什么老板包在外面的情妇,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啊,她全身上下的穿戴也没什么名牌货,住的地方也不咋地。 这地方车子是开不进了,里面的小胡同也没个路灯,大晚上的连户亮灯的人家都没有,估计有钱的早就搬出去了,没钱的到了这个点也得睡觉了,第二天还得为生计奔波。 小惠拉着我要我送她进去。 我说我不去,我就不信你平时一个人没走过这夜路。 小惠说我还是不是男人,这么一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我想想也是,送佛也得送到西嘛。我熄了火下车,结果我正准备掏出手机照路的时候,小惠一把就抱着我的胳膊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吓了我一跳,浑身颤了一下,小惠笑的花枝乱颤,捂着嘴问我是不是男人啊,胆那么小。 小惠身上散发的那种杂牌香水味道特别呛人,这让我想起,小的时候我妈在麻将馆打麻将,那里面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是这种味道。这让我找到了一种……来自童年的稚嫩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问小惠你想干嘛啊。小惠妖娆一笑说,你说我想干嘛啊,黑灯瞎火的。然后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我立马把她推开,我说,我改天给你买瓶香水吧,我不喜欢你这身上个味道。 小惠“切”了一声,然后说:“真没意思,假正经。” 我一笑没有否认,在黑灯瞎火中踩了好几次水坑后,终于走到她家楼道口了,她还让特别热情的邀请我上去坐坐,我连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怕你吃了我。临走前,我们两个也互加了微信。 回家后,我特地在家我附近转了一下,怕文雯还没回家,在哪个小角落坐着等我。不过这个点她应该早就回家睡觉了。上了楼,我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真的摆着一套瓷具,做工真的特别精美,特别光滑。 这一方面我是个门外汉,看不出什么门道,反正摸起来看起来特别有艺术气质。我兴冲冲的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写着朋友送的还不错吧。立马下面就有条点赞评论了,小惠回的最快,留了一条,用不着的话送给我呗。 我嗤之以鼻,关掉手机后,快速洗了一个澡,完事后都快一点半了。躺在床上后,就一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那个小惠,简直是在脑海里挥洒不去,像她那种成熟女人喜欢用最直白的方法抓住男人心中的那根弦,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假矜持,享受被她挑动的乐趣。 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第二天的时候,我睡到8点就被闹钟闹起来了,到了公司的时候快9点了,我特地坐在车里玩了一会手机,等过了9点的时候,我才慢慢的往办公室走过去,我一进门原本吵吵闹闹的办公室突然就安静了,全都低着头偷偷看着我,一个个都在装鸵鸟,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进自己玻璃隔间办公室后,外面的办公人员陆陆续续的进来汇报工作,对于工作上的事我还是很认真的,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个位子。 上午采购部的事都很少,到了下午才忙乎起来,因为我最近刚升职,从外地跑过来不少供应商和我套近乎,每天下午都有,对付他们的办法我都是从我们以前的老采购经理那边学来的。 把那群供应商送走之后,我抽空给李默打了一个电话。 他阴阳怪气的问我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了。 我骂他嘴欠好好说话会死吗。 他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后问我:“昨晚战局怎么样。” 一开始我还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战局,后来我转过来一想,他肯定是看到我带小惠上车了,我连忙破口大骂,我说你对我什么了解程度啊,这样的女人我会看的到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惠那个倩影。 瞎聊了一会,他问我昨晚姜申那个木材的事怎么说,我走之后姜申一直缠着他,让他下次安排去朝阳天饭店一起吃个饭。 我让李默不要急,我会抽空去他厂里看一下的。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让李默帮我好好问问,小惠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会混到我们这个局里来啊。 李默坏笑着答应了下来。 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又给人事部那边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的主管是个50多岁的大妈,每次打电话的声音都和放炮仗一样,我还得提前把音量调小,不然我都能感觉到那边飞溅的唾沫星子要吐到我脸上了。 前段时间我让她给我重新招点人,我手底下的人干活不牢靠,她死活要把她侄子塞进来才同意帮我。 采购部就是这样,只要干活机灵有好多油水好捞,像我们公司的采购部好多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 第4章 悲伤的老刘 我问了下主管大妈,招人这事怎么样了。她说成果不怎么好,这个季度招人不好招,就几个应届生报名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说我等不及了,通知他们明天来面试。 她狐疑的问我,那么着急干嘛啊。 这么急着招人的原因除了手底下的人办事不牢靠,还有一个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办公室里还有个比我资历老的陈大脑袋。陈大脑袋岁数有四十了,也算是奔五的人了,是我们部门的副经理,现在职位比我低了一头。我还没上任的时候,他就一直巴结着我们采购经理老刘。 经常和老刘一起在外面胡吃海喝的,陈大脑袋年纪虽然也不算小了,但是身子看着还算结实。但是老刘就不一样了,老刘都已经五十多了,这么天天在外面不着家的,前段时间在外面喝酒的过程中就突发脑溢血了,还好医院离的近,就在他们吃饭的饭店的斜对面。 陈大脑袋和几个不靠谱玩意还算有点良心,一人抓着老刘一只脚,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急急忙忙的给老刘拉倒医院去了,老刘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酗酒多了肝不太行,瘦不吧唧的,不像陈大脑袋这大大的脑袋,有时候他剪了一个平头,那脑袋就和没烧熟的狮子头一样,等着下锅。要是老刘的身材像陈大脑袋一样臃肿,那估计再来几个人都抬不动,也得亏他瘦所以几个人三两下就给抬走了。 不管怎么样,那次老刘算是捡回一条命了,出了这档子事后老刘什么都不想了,直接辞了职。本来都以为采购部经理这个位子会是陈大脑袋的,但是事后任命通知下来后,任命的是我。 本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资历也不够啊,后来听财务总监说老刘走之前写了一份推荐信上去,这个推荐信的推荐力度很大啊,上头主要还是看老刘自己的意见。 这事之后,陈大脑袋算是气坏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来上班,回来之后每天就冲着我笑吟吟的,陈总陈总的叫我,明眼的都知道他就是故意膈应我的,但是想想也能够释然,以前的一个手底下的小弟突然就爬到自己头上了,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心里平衡。 但是总的来说,我们这个部门权利大部分都还是抓在他手上,我没授权签字的东西,他也敢签字独自裁断处理,下面的人都说大陈总说话比小陈总说话有分量,大陈总说的是陈大脑袋,小陈总说的就是我,这话一听就让人不舒服。 我们部门十五六个人,资格比我老的有五六个,其他和我差不多时间点进公司的也有十多个。这些人都听陈大脑袋的,原本和我关系混的比较好的几个二愣子见我升了职,不来巴结我反而去抱陈大脑袋的大腿,我都怀疑他们脑子是不是有疙瘩,可能他们都觉得我会很快被陈大脑袋整走。 等我招新人进来,全他吗的给我滚蛋。 说到这个,我也想到好久没去看老刘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他辞职那天看着他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着,佝偻着身子走出他这个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老刘人是挺好的,就是有个爱喝酒的毛病,也就因为这个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有六十多了。 我想想是该去看看可怜的老刘了,下班后打了个电话给老刘,提前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我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当场活杀了带走。又跑到超市买了两条软中华,本来还想买几瓶五粮液给他带过去,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被老刘媳妇一顿臭骂。 老刘家我熟,以前经常着办公室的几个二愣子去他家蹭饭吃,也算是轻车熟路的,我驾着车在下班的晚高峰车流中钻来钻去,十多分钟就冲到了老刘家了。 老刘这些年在采购部经理的位子上不知道捞了多少钱,他家住在我们这一个比较高档的别墅区,我开车进他们小区的门还得由保安打电话确认。 到他家门口的时候,老刘的媳妇已经在家门口接我了,老刘的媳妇比老刘小个四五岁,加上家里有钱特别能保养,一副富太太的模样,和老刘比起来,老刘就是一个地里种瓜的土农民,两个人看起来特别不协调。 老刘媳妇见我来了特别高兴,满嘴说着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了。 我说,空手来总归不太好啊,我知道你们家什么都不缺,就带点东西意思一下。 老刘媳妇笑吟吟的把我领进门了,说老刘现在一天到晚没事做,就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寻着沙发的方向看过去,老刘果然摊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心酸,感觉又老了不少,人也变的好憔悴。看到我来了之后,老刘强打精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冲我一笑说,来了啊。 老刘媳妇在旁边说,你来就陪你刘叔多聊聊,他最近闲的慌,天天打电话给儿子,说是想抱孙子了。 老刘在一边像个小媳妇一样抱怨说:“每天呆在家没事干,想带个孙子找点事做也不行啊?” 他媳妇冲着老刘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你们聊,我得赶紧去做饭了。我说师母你别急去,我带了只鸡,你给刘叔做个他爱吃的口水鸡。 虽然我从来不叫老刘师父,但是他也带了我很久,也算大半个教我手艺的师父了,前几年第一次来老刘说吃饭,说起我们该怎么称呼老刘媳妇,说是叫阿姨把她叫老了,要是叫姐姐的话也太不像话了,所以后来一合计就叫师母了。 老刘媳妇从我手里接过那只刚杀的鸡冲着我一笑说:“还是小陈你有心啊。” 老刘也说亏我以前没白疼你,还记得我好这口。他又看了看我手上提的那两条中华烟,冲着它指了指说:“拆了拆了。” 我们两个立马坐在客厅里吞云吐雾了。 老刘抽一口烟叹一口气,我问他咋啦,有什么心事就和我说呗。 他倒是直言不讳说:“忙乎了大半辈子,这下没事干了,整个人空落落的了,你也知道我以前一闲就开始发慌的。” 老刘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抱怨。 我说:“老刘你也别瞎想了,认命吧身体要紧,带孙子这愿望我看还可以,不过我看短期还是难实现的,你有没有女儿啊,我可以帮你实现带外甥的愿望。” 老刘一听,扬起手来就要揍我。 老刘媳妇这做饭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我夸了几句师母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她笑靥如花,说喜欢吃就常来家里做客。 老刘也说:“当初在德天的厂子实在快干不下去的时候,都想过带着媳妇去开饭馆了,不过想想得亏没去,开饭馆多苦啊,可怜了我媳妇,我媳妇当年可也是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姑娘。” 老刘媳妇一听脸一红,小声的说:“说啥呢,小陈还在呢,你不害臊啊。” 老刘低头自顾自的吃,嘴上却说:“怕啥,小陈又不是外人,我一手带起来的,现在我走了也就小陈念着我,其他那几个兔崽子以前没少吃咱们家的米,现在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听着老刘在发着牢骚,我也没多说什么,我要是说那几个兔崽子都抱着陈大脑袋的大腿,估计老刘又得气到医院去。 第5章 时光 吃完晚饭后,我又陪老刘和他媳妇打斗地主打到9点多,老刘打斗地主的声音特别大,估计隔壁邻居都听得到,每次要赢的时候,都要站起来狠狠的甩牌,样子特别滑稽,这一晚上估计够他乐上半个月了。 临走的时候,老刘媳妇叫住我,让我以后多陪陪她家老刘,她自己白天要去上班,平时白天真不知道老刘一个人在家是怎么过的。 我说师母你放心吧,一定的。 走的时候,老刘特别沮丧,我都上了车了。从后视镜里看到老刘那个孤独瘦小的身影,又有点心酸不忍,我从车上走了下来,跑过去给老刘递了一根烟,并且给他点上火。 我说:“别老站在外面看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每周都抽一两次来看你,比对我亲爹还亲。” 老刘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身回了屋里。 其实老刘的身体很差了,可能对于他来说,五十出头的年纪就在家提前养老等死,确实有点残酷了,他儿子比我还小,刚大学毕业在杭州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又不能回来陪他。 看来只有我帮他儿子尽尽孝心了。 回家后,我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爸妈比老刘还大个几岁,看看他们多自觉啊。我妈肯定是出去跳广场舞扰民未归,我爸肯定是在棋牌房的牌桌上拼杀。 看着天气凉了,我爸妈的拖鞋还是夏天的凉拖,我到淘宝上订了几双棉拖回来。在没升职前,我妈天天催着我找女朋友,每次都要危言耸听老陈家的香火要断我这根上了,现在我升了职了,她再也不催我了,还一个劲的让我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人啊,真是奇怪。 正在我感悟人性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敲了进来。 我一接,听声音我就听出了是小惠。 小惠好像很生气,嚷嚷着质问我,今天一天为什么都不回她的微信,昨晚的一夜风流账现在不认了吗。 我连忙说,你可别瞎说啊,什么风流账不风流账的,自己和别人睡了可别赖我头上。 其实我今天是看到小惠发的微信了的,一开始她发的都是些上班了吗,吃饭了吗,想我了吗。那会我正好有客户在我办公室,我就忘了回了。等到后面她就发一些诱惑照骚扰我,我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就给她设免打扰了。 她问我出不出来吃宵夜啊。 我说我不去,我每天都很忙的,回到家累的要死要活的,不像她生活那么的滋润。 她切了一声,表示对我说的嗤之以鼻,说:“你们这种层次的人怎么能明白我们这种贫头老百姓的苦啊,每天能混一天是一天了,反正每天都是一个样,半死不死半饱不饱的。 看我没什么反应,她又问了我一遍,到底出不出来吃夜宵啊。 我坚持着说我不去。 她呸了我一口,说:“不去算了,姐姐我这是给你创造泡我的机会,你自己不把握好,以后我跟别的男人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我满不在意,我说你跑呗,你跑了看到时候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她发了一条微信进来,说了一句,算你狠! 接着她又陆陆续续的发了几张烧烤的照片过来,表示炫耀。 我说,你可悠着点吃,看你的样子快30了,正好是养肥肉的年纪,以后成肥婆就真嫁不出去了。 说完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立马追问了一句,我说你到底几岁啊。 过了好久,她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她问我怎么了,怎么问她这个,她说她正好30,要是真成肥婆没人娶,就赖上我了。 我汗颜,我说,姐你知道我多大吗,你整整比我大四岁,你就想着泡我,我读小学毛都没长齐的时候,你就是一个身体发育完全,熟悉生理常识的高中生了,你这样泡我,你合适吗。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还说,千金难买姐愿意,我就喜欢吃嫩草,怎么滴。 聊着聊着,我已经失去继续和她聊下去的动力了,聊到后面完全就是大型黄色交流现场了,我真没她那么能扯,那么不要脸。仓促和她道别后,说了句真要睡了,就不再搭理她了。 这个时候我爸妈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隔着房间门我都听到他们中年人聊的八卦,不是隔壁家王大姨的小儿子考试没考好,就是对门家李大妈家的儿子相亲又被女方刷下来了,说来说去说到自己家孩子,又突然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比他们的还要不靠谱,天天不着家。 过了几秒,我妈突然没声音了,然后又过了几秒说了句,儿子好像回来了,鞋脱在门口了。 我爸让我妈进我房间里看看。 我们家是个开放的家庭,房间门大部分时间都不关,就算关了也是不敲门就进来了。我妈很自然的直接开门进来了。 我躺在床上装睡,一时半会突然不知道该和我妈说什么好,聊聊工作吧他们听不懂,聊聊最近的生活吧,除了忙每天也没其他什么的,说出来还让她心疼。 我妈冲着我爸笑了一下,说儿子已经睡着了。 她走到我床边给我盖好被子,关上门又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爸妈老了。我从四年级的时候就住在这套房子里了,原本这张床给我横着躺我都嫌大,到现在我缩着身子都觉得拮据。人就是那么敏感,从一张床能联想爸妈已经变老了。 我印象中有两次意识到我爸妈老了,一次是坐我爸电动车后面,他转头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他眼角的皱纹已经有三四条线了,皮肤有一点点变皱的倾向,那时候我20岁了。 还有一次就是无意间听我妈和别人说起再过几年就可以领养老金了,我印象中她第一次交养老保险金的时候,我才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她抱怨要交那么多年的钱,到了五十多才能拿回报,那得过去多久啊,结果现在一晃就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我躺在床上,眼角一滴滴眼泪滑落下来,越过鼻子趟过脸颊,我感觉到有一点温热还有一点酸楚。 第6章 客串面试官 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是秋天,因为秋天的早起是没有痛感的,不会有冬天赖床的毛病,也不会有夏天早上醒来时内衣内裤都被汗水侵湿的那种黏黏的感觉。 因为昨晚睡的较好,早上我7点多一点就醒了,我醒来的时候我妈还起床,所以也没早饭吃,我就从冰箱里随随便便拿了两个鸡蛋煮熟就算应付过去了。 等我吃完的时候,我爸刚从外面回来,他一直有早跑的习惯,前几年总说自己年过五十老是腰酸背痛的,身体机能下降了,于是把烟给戒了酒也给戒了,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早上起来总要去外面跑两圈。 他看到我后,走过来递给我两袋小笼包子,吩咐我一会给我妈留一袋,然后他去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就去上班了。 我和我爸平时的话特别少,我爸这人一辈子刚正不阿惯了,我和他没什么话题。我大学毕业那年找工作找了好几个月都找不到合适的,我妈就让我爸和厂里领导说说话,给我随便安排个什么职位。 我爸当时看我的那个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他说把我安排进去干嘛,丢人玩意。我爸在一家磨具厂里上班,和机械打了一辈子交道,在那干了快三十多年了。 一开始在那做学徒别人都叫他小松子,到了现在已经得了一个老松头的外号,我爸一辈子就摆了一张臭脸,走到哪臭到哪,不会溜须拍马连句恭维的好话都不愿意讲,快五十岁的时候厂里看他资历老,给他安排了一个车间主任结果最后还变成副的了。 所以我从小就把我爸当成一个坏榜样,我不希望我像他一样一辈子爬不上去,每次我犯错的时候他总是说他自己一辈子都行的直,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不像话的东西。不过我升职的那天晚上,他还是从地下室搬出了一坛自己酿的黄酒,和我喝了几杯,我能感觉到他为我感到骄傲。 我把我妈那袋小笼包拿两口碗扣住放在桌子上保温,自己提着一袋去上班了。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我提前到了办公室想把这段日子订购的采购单子都检查整理一遍,最近国内大部分小企业都资金吃紧,我们的供应商大多又都是一些小企业,不能如期交货也是常常的事,所以我得盯的紧一些。 手底下人办事没我上心,肯定还需要我自己多多把关,不然出了事还得我背锅。我翻单子翻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发现陈大脑袋这个不知好歹的玩意,最近又背着我找了好多新供应商,比原来的采购价格高了好几个百分点,这一看就是吃了回扣。 我一下子就冒火了,简直不把我当人看。 九点半的时候人事部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来面试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后就面试,问我要不要亲自过来把把关。 我说我当然要到场,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招进来我可遭不住。 急急忙忙的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我就往门外走,外面的办公室里早就已经坐满了人,看到我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后,全都非常吃惊,显然没想到我会那么早就出现在公司了,我冲着他们说了一声早安就往走。 结果刚走到走廊就看到陈大脑袋迎面走来,真是冤家路窄。 陈大脑袋每天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他那身名牌西装被他穿出了100块钱淘宝货的味道,这也是很不容易的,那扣子感觉都快被他那个大肚腩给崩开了。 他看到我之后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假模假样的冲我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两声陈总早上好。 我根本不想理会他,直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到了人事部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果然站着七七八八的人,大部分看着都比较年轻稚嫩,有一两个看起来已经三十多了。 主管大妈看到我来了之后,急急忙忙把我拉到一边,指着走廊末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小声的说:“那个就是我侄子。” 我说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都已经内定了,你还让他来面试干嘛。 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说什么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最主要是让你认个脸,以后到了部门里面还要靠你照顾。 说着,她就偷偷把一个红包塞我西服兜里。 我也当做没看到一样,就说,放心吧,都是自己人,我肯定会多照顾他一点的。 大妈听我这么一说喜笑颜开的说,我侄子可聪明了,这点你可以放心,你使唤着肯定顺手。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对他侄子可没什么信心,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显然是那种书呆子形象。 面试很快就开始了,主要面试官是我,另外两个人只是坐在旁边帮我撑撑场面,一个是主管大妈,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其貌不扬,也是人事部的。 面试很顺利,这番面试的主要目的我就得看看他们脑袋灵活不灵活,应届生的可塑性强,行业知识职场经验这些都是可以后面培养的。 面试完后就是笔试,等到笔试结束后,已经十一点半了,正好是吃饭的点了,我给这几个应聘者一人发了一张公司食堂的餐券后,就打发他们就吃饭了,让他们静等通知。 主管大妈把卷子收上来给我看,她说她侄子笔试的结果挺不错的。 我看了一下,她侄子叫李栋,这张卷子上的字倒是挺清秀的,专业知识上做的也大差不差,显然对这次笔试还是有过准备的,这个态度还算不错,进来工作后应该也不会是混日子的那一种,比起面试时候的磕磕巴巴,笔试结果还是比较令我满意的。 接下来我把所有卷子都看了一遍,那两个三十多岁的不管是面试结果还是笔试结果都算是比较优秀的了,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年纪大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了,职场经验太老道了,到时候进了我们办公室就怕万一把整个部门氛围搞的更加浑浊了。 最后我在剩下的几个人里挑了两个形象还算比较好,各方面条件也还算过得去的应届生,一男一女。 我跟主管大妈说,你下午就通知他们面试结果,可以的话下午就来签合同,明天就开始正式上班。 主管大妈吃惊的问我:“会不会太着急了啊。” 第7章 公司蛀虫 我和主管大妈说,打铁就得趁热啊。 主管大妈没多说什么,显然对我这次帮忙把她侄子安排进来,她还是挺满意的,所以对于我安排她的工作没有其他的怨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路过食堂二楼的普通员工餐厅时,看到那几个应聘的坐在一张桌子嘴里七七八八的讲些什么,其中一个长的像白面书生的小矮子看到我正在楼梯上看他们,站起来冲着我招了招手,我也微笑的招了一下手。 这种感觉真爽,在他们心里面我就是那个掌握生死的判官啊,多少年前我也和他们一样,面试完怀着忐忑的心等待不确定得结果,可是对于面试官来说这种结果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想想这个世界真是残酷。 我到三楼食堂叫厨师给我炒了几盆小菜,菜还没上来,李默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上次你和我说过了,你们7号车间有两台淘汰下来的机床,现在处理掉了没有啊。” 我问他问这个事干嘛啊,我又不是管车间的哪知道这事的具体进程。 他倒和我不避讳,直接和我说了:“我们厂里前段时间不是要采购新设备吗,我从德国订了一批了现在还在海上运着,现在总部拨给我们的款子还剩下几十万,之前听说你们厂子里那两台机器没地方处理,我就想我出点钱买下来,我和公司报账的时候我报高点,到时候赚的钱和你二八分。” 李默这个人哪都好,就是贪财,刚工作的时候在仓库做仓管,公司的订的货到了仓库,他还向别人收五十块钱私人入仓费,不然就就不让别人入仓,给人下绊子。 我说你这人迟早死在钱眼上。 李默在电话对面嘿嘿的笑着说:“你懂个啥,公司那么大批款子拨下来,这十几万就是个零头,谁会注意的到这笔零头款子去哪了,再说我也是正正经经的买了两台机器。” 我说:“这两台机器我见过,破破烂烂的,拉到外面去卖估计得按斤卖废铁,这下好了你出价钱去买,你真是大慈善家。” 他让我少废话:“你们公司到底谁负责这个事啊。” 我说我真不知道,随后我从企业员工名录里把一个生产部主任的电话抄给了他,和李默说:“要不,你去问问你这个人,但是记住别说我介绍的。” 李默满口答应着说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又问他:“小惠的事你帮我查的怎么样了,别一天到晚就总想当公司的蛀虫,偷偷摸摸的捞钱,她到底谁啊。” 李默骂了我一通,让我别吵吵,说自己最近忙着怎么捞钱哪有心思帮我查什么小惠。 我气急了,冲着电话大骂了一声草泥马就挂了电话。 吃完饭回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好看到我们部门的李三闲着没事在调戏办公室的女生,于是我特意让他收拾三张办公桌出来再搬三台电脑放上。 他点头哈腰的和我说,好的陈总,然后又问我,要来新人了? 我甩给他一句关你屁事,赶紧滚蛋。 李三就是以前和我关系还行的几个之一,现在天天跟着陈大脑袋后面,看见他我就来气,这人典型的脑子有问题。 我回办公室坐了一会,没过多久我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我正躺在沙发上抽烟,一听到有人敲门下意识就把烟灭了,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是这个地方的老大了,真是当孙子当惯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了。 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结果走进来的是陈大脑袋,还是穿着那件快被崩破的西装,有点扎眼。 他笑吟吟的走过来,坐在我办公桌前面,开口就说:“陈总,我听说你招了三个新人?”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一定是李三这个鳖孙告的状,除了他没谁会和陈大脑袋说这事,我说:“对啊,怎么了。” 陈大脑袋说:“这种事,会不会我们两个一起商量下比较好啊。” 我说:“我们两个还有啥事能商量啊?你签的那些新采购单子,怎么也没和我商量啊?”我也毫不吝啬的宣泄对他的不满。 陈大脑袋笑容凝固了一下,然后说:“这种小事,我以为我自己就能做主了,也不是什么大单啊。” 我嗤之以鼻,我说招人那种小事我也用不着和你商量啊,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陈大脑袋满口大道理,说什么,同个部门两个领导不合会影响部门整体工作效率什么,又说自己年纪大点资历老点工作经验足点,有些事多承担些也是正常的,不要误会他。 我听着就假惺惺烦透了,我对他说,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边还忙着呢。 陈大脑袋干笑了两声说那你先忙吧。然后就从办公室退了出去。从现在开始我应该算是把自己和陈大脑袋矛盾摆在了明面上了,想想他自己手底下的一个小职员突然爬到自己的头上,论谁也会不舒服的吧。 下午忙完正事后闲着无聊在翻朋友圈,突然就看到小惠发了一张照片,里面是她站在黑板前,下面就是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这好像是在幼儿园吧。我在底下评论,你是个幼儿园老师? 过了一会小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一开口就是喊我陈清小弟弟。 我让她闭嘴,我说:“工作时间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轻轻笑了一声说:“知道了,就是看到你的留言,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她周围吵吵闹闹的,全是小孩子的声音。 我说:“你真的是个幼师啊?” 她嗯哼了一下说:“怎么了,不像吗。” 我说:“岂止是不像,你简直是老师这两个字八竿子打不到。” 她又干笑了两声,没骂我。看来是有孩子在场,不方便爆粗。 过了一会她说:“下班来接我怎么样,一起吃个晚饭。” 我说我不去。 她说,那行啊,我下班去你公司门口堵你。 我说:“你有这神通广大,连我在哪混的都知道了?” 她说我当然知道在哪了,李默告诉我的。我心里暗暗骂李默这个龟儿子,嘴上一点都不牢靠。 第8章 我胆真肥 挂了电话后,我想了中午李默说的那事,于是我去到7号车间看了一下,发现那两台机器已经不见了踪影了,我问了一下在旁边干活的工人,他说已经被叉车拉到仓库里去了。 我又慢慢的逛到仓库里去,在路上的时候我又看见人事的主管大妈拉着嗓子和放炮一样和一个不认识的吵架,我想也是绝了,她侄子李栋进来后谁敢惹她侄子啊,谁见了这号伯母都害怕。 在仓库里转悠了好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那两台机器的踪影,状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差,能不能用都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机器外边的铁皮都已经烂了,这两台破铜烂铁当着大家伙众目睽睽之下拉到李默的厂里去,他就不怕被人举报了吗。 我把照片发给李默,李默说没什么问题,找个油漆工重新喷下漆就好了,没多大事。 我问他负责人联系到了没有。 他说已经搞定了,明天上午就有货车来拉机器。 我沉默了好久,我对他说了三个字,你真牛。他对于捞钱的事真是一刻都不会耽误。 四点半的时候,小惠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自己已经在我们公司门口了。 我问她:“你在东门还在北门啊。” 她说她不知道,问我什么时候下班。我说你真蠢,连东南西北都分布清,我还一个小时左右下班,要不带你到我办公室坐坐。她一听高兴的直接叫了出来,连说两个好呀好呀,然后又说快来接我。 我就在北门的附近,溜着弯过去后发现门口没有小惠的影子,我就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东门的保安,说是有个女人在门口是我的客户,让他给我领进来。我自己则在办公大楼的楼下等。 过了一会,小惠果然跟着保安后面,屁股一扭一扭的过来了,今天估计是刚在幼儿园上课的缘故,没穿平时那些个风骚的衣服了,转而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风俗气,有可能是我的主观印象的原因,我总觉得她在学校里是教小孩子跳艳舞的。 走近后,悠悠的叫了我一声陈总,然后等保安走后,伸手就拍了我屁股一下。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严肃的和她说:“你他马的给我正常点,这是在我公司。” 小惠听我这么一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等我情绪缓和了一下后,我说:“你就当你自己是我的客户,别把平时在外面那种风俗气给带进来。” 小惠哼了一声没底气的和我说:“怎么,你看不起我啊。” 我没和她解释,和她招呼了一声,跟我走,就把她带进了电梯。我们办公室在五楼,为了方便交流,生产部和市场部也在同一层,说是方便交流其实就是方便吵架,每次出了问题,市场部埋怨生产部生产速度有问题,生产部埋怨采购部采购的材料来的太慢,采购部埋怨市场部货款催的不及时导致公司付款不及时。 这下好了,三个部门挤在一块,再也不用吵个架还在憋在肚子里坐好久的电梯,单枪匹马的去赴会还可能吃亏被揍,现在直接往外走几步,踹开门就行了,激烈一点的话还能发展人上百人的斗殴,不过这一幕一直都没发生,我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从电梯出来后,我就带着小惠就在一百来号人面前招摇晃市,想想感觉就在钢丝绳上骑单车啊,其实也没啥,小惠只是我的朋友偶尔带来公司又怎么样呢,想想可能是我自己的思想不纯。 不过一切都还算顺利,到了办公室后,考虑到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于是我叫小惠说话小声点。 小惠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开始研究起我的办公室了,她也真当自己不是外人,直接坐在我的椅子上,翻翻我桌子上的文件,看看我抽屉里的东西。 看到我键盘前放着一个戒指,她又拿起来问我:“这枚戒指是谁的啊。” 我说在我的办公室,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她吃惊的问:“你结婚了啊?” 我有点无奈,我说:“和前女友的。” 小惠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说:“吓死我了。” 我办公室不是很大,其实就是一个玻璃隔间,能放的东西也比较有限,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和一套茶几沙发,茶几上还摆着一副茶具,不过我还没怎么研究过,是以前老刘留下来的,老刘倒是使唤的很熟练,看他泡起功夫茶来一套一套的。 我躺在沙发上休息,小惠在一边玩电脑,过了一会她凑了过来,坐在我脑袋边上。 她伸出手来问我:“我的香水呢。” 我问她什么香水啊。 她指着我说:“好啊,你还不认账了,就是那天晚上你轻薄我后,答应送我的香水。” 我脑子里一个画面闪了出来,突然想了起来,那天晚上她抱我,被我推开后,我随便搪塞给她一个理由,说给她买瓶香水。 我对她的血口喷人已经习惯了,我说你打开我的淘宝挑一瓶,我买单就行了,我哪懂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啊。 她听了后骂了我一声直男癌,必须要我亲自买了送给她才行。 我说我没空。 她气呼呼的说:“就今天晚上,晚上吃完饭带我去买。” 我抬头看着她一副认真的表情,很无奈的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什么事都没做,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则在玩微信,不停的冲着微信群里骂脏话,不管说什么话都是草泥马开头尼玛币结尾。 等到下班的时候,我们在办公室还多待了一会,等到办公室里人都走光了,我才带着小惠出去。到了停车场,我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她想了一下,说想吃牛排。 我说牛排能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吃朝阳天的菜吧。 结果她还不愿意,她说这一辈子还没吃过西餐。 其实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什么西餐,真不知道这种东西又贵又不管饱有什么好吃的。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李默问他什么地方的西餐厅比较不错。 第9章 反转巴黎 李默这厮平时在外面玩的嗨,从大街上摆的烧烤摊臭豆腐,到形形色色的餐厅,还有什么酒店适合干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说句不过分的话,连KTV里的陪酒小姐他能闭着眼睛摸胸认人。 最后在李默的推荐下,我带着小惠去了一个商场三楼的西餐厅,我对小惠说,今天你陈哥哥带你去吃一顿正儿八经的西餐。 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吃牛排的时候,还是文雯带我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抱怨吃一顿好几百块,我怎么吃的起。文雯说没关系她请客,有她这句话我才昂首挺胸的走进西餐厅。 人与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我和文雯一样都没吃过西餐,但是她就很实在,她秉着一个来见世面的态度来的,服务员给他点餐的时候,她一个劲的问什么牛排好吃什么牛排便宜几分熟比较合适,服务员给她耐心解答。 轮到了我这,我看着菜单上的牛排,除了价格上的不同好像样子也没什么区别嘛,我记得我百般纠结后点了一个黑椒牛排,还是因为名字和黑椒牛柳比较像,我装作经常来吃的样子,说了一句我要八分熟的,当时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先生,我们这没有八分熟的牛排。” 我也愣了一下,我说那就七分熟吧。 我当时还很不解,为什么八分熟的牛排。后来我看了一个电视剧我才知道,牛排根本没有什么八分熟,现在回想一下就知道当时是有多尴尬,文雯一直还拿这个事嘲笑了我好久。 到了西餐厅后,我和小惠走了进去,这家西餐厅门口的招牌是英文名字,里面环境也非常的舒适,古典音乐优雅的放着,一时间让我们误认为自己就是在这个残酷的城市中的幸存者。往往一个人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是很可怕的。 我和小惠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服务员站在小惠的身侧安静的看着她点餐,小惠拿着菜单翻来覆去的,一时间好像很难选择,我和小惠说,随便点,吃不穷我。 有了这句话小惠开始放心大胆的点起了餐来。之后用餐的过程非常的滑稽,小惠分不清到底是左手拿刀还是右手拿刀,不停的转着脑袋看着周围的人,嘴里一直嘟囔着,怎么拿都不顺手。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哪只手拿刀,反正我觉得用着舒服就行了。 这也非常奇怪,到了一个与自己身份不匹配的地方,深怕被别人找到了破绽,而我已经是属于这一层次的人了,就算我拿着筷子夹牛排,也没人会觉得我是乡巴佬,只会觉得我很有个性。 我和小惠注定不是什么高雅的人,在这种安静的用餐环境下,除了红酒杯碰杯的声音听不到其他杂音,优雅的音乐在耳畔旋转,我和小惠说不出一句粗鄙之语。 结完账后,小惠急匆匆的把我拉出去,一出这家西餐厅的大门,我们两个立马就来了精神,我当头就骂她是不是有病,赶着去投胎。 小惠皱着眉头手舞足蹈的说:“什么鬼地方,我下次再也不想来了,吃还吃不饱,规矩还那么多。” 我说那你是穷酸惯了,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以后多跟着我混混。 小惠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的抱着我的手臂说:“那你要说到做到哦。” 我突然感觉我答应了小惠一个什么了不起的承诺。晚上还要给小惠买香水,于是我们就往一楼卖化妆品的地方走,一路上,我们走过形形色色的服装店,看的出来小惠看到漂亮衣服很开心,给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 但是她始终没有走进店里去看看,她走在我的前面,我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突然有点心酸,说实话她很漂亮,而且是越看越顺眼的那种,我想如果好好打扮的话,她一定不比任何一个女人差。 但是她越市侩,拜金,嘴里总会冒出粗鄙之语,30岁了还没老公,白色的连衣裙也开始旧的泛黄,裙摆的下沿也出现了不易觉擦的小洞,高跟鞋的鞋跟不知道在哪刮掉了色,露出难看的胶底。 我内心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好好的照顾她,但是她却比我大了整整四岁,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加快脚步走到她的身边,我问她,喜欢的话进去试试? 她回头呛了我一句:“那么贵,你给我买啊?” 我说:“对,我给你买。” 她抬头看到了我认真的眼神后,自己的眼神却开始闪躲,她说算了,我开玩笑的。 一路上小惠像失了神一样,直到我带她到了圣罗兰专柜前,她才好好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你自己挑吧,我真的不太懂香水。 小惠小声嘟囔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我说你说话说利索点,别嘴里含着鸡扒似的。 这时候专柜的小姐听到我这么说噗嗤一下笑了,她说:“先生,香水肯定是挑自己爱人喜欢闻的味道啊,所以这位小姐的意思是让你帮她挑。” 我说,敢情买香水这事还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 专柜小姐点了点头说,正确的说应该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我说那行吧,拿几瓶给我闻闻。 我挑了几瓶外形较好的,也没看价格,其实我内心是很慌的,但是还是想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富得流油的一面。 我把香水喷到自己身上,闻了一下感觉还行,然后又让小惠闻,我问她,怎么样还可以吧。 小惠看着我突然就笑了出来,说:“这是你送我的,要你自己挑,如果是我挑的就差了点意思了。” 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最后决定挑了一款反转巴黎的经典诱惑迷人香,小惠看了这名字说你这个人真是闷骚。 现在我自己身上出现了七八种陌生的香味,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一个人晚上在乱花丛中飞舞,染了无数女人香,就好像被一朵朵鲜花簇拥在其中,这种感觉真是美妙。 到了地下车库,小惠迫不及待的把包装拆开,拿出香水在自己身上喷了几下。 我问她喜欢吗。 她点了点头说:“算你这个衣冠禽兽还有点良心。” 我说我真要是衣冠禽兽,你早就被我收拾了。 小惠顿时就来劲了,搔首弄姿的说:“那你来呀,等你好久了呢。” 我假装听不懂,默默经受她无良的调戏。上了车之后问她要不要去吃西街那边刚开的火锅。她说,算了,上次吃完烧烤后,感觉肚子长肥肉了,不好好注意,怕以后钓不到你这个凯子。 第10章 我不该骂你 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好像确实有点圆鼓鼓的,我顿时有点恼,我说你都多大人了啊,自己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不知道吗,长成肥婆了我看你怎么办。 小惠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毫不示弱一把抓住香水包装盒就摔我身上说:“你发什么火啊,我吃成什么样关你屁事啊。” 我看到她顶我嘴,气的我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马达的轰鸣声在地下停车库回荡,小惠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就被吓得连连尖叫。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连忙把车速降了下来,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都被吓青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不明白刚刚为什么生气。回去的路上我们一直都没说话,到了她家门口的小巷子时,她打开了车门不管不顾的下去了。天空微微飘着小雨,我连忙追了出去,我说我送你。 她理都不理我,看到她那么犟的样子顿时我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但是又看到细雨下她纤细的身影在慢慢消失在黑暗中,我连忙拿着伞冲了过去。 我打开伞撑在她的头顶,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对不起,刚刚不应该骂你。 她语气低沉的说:“你骂我还骂的少了?” 我挠挠头说:“那都是开玩笑性质的。” 她没理我,看着比我矮半个头的她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她家楼道口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我,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样子想说什么,然后欲言又止了,接着没有征兆的又转身上了楼。 我在楼道口坐着,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才点燃一根烟,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姑娘了,我摇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悲惨了。 我想打电话给李默聊聊这事,可是过了好久也没勇气打出这个电话。 快到家的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了,秋天很少会下那么大的雨,雨刮器竟然快要应付不过来了,索性我就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打起了应急灯,等雨小点再走。我掏出手机想消磨一下时间却发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是李默的。 立马回拨过去,那边传来的李默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谁在一旁杀猪般的唱歌声。 我说你在哪啊,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但是他像没听到似的,一直对着电话里“喂喂喂”喊个不停。 过了好久,我听到一阵关门声,杂音算是小了一点。 李默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的,结合刚才的唱歌,我怀疑他是在KTV里喝醉了。 我问他刚刚打我电话什么事。李默这时候脑子像是短路了一样,说明明是你打给我的,还问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和醉鬼一般见识,我说行吧那我挂了。 没过一分钟,李默又打回来了:“哥我错了,是有个事找你商量来着,刚刚喝懵圈了。” 我点上一根烟,我说:“什么事啊。” 他说姜申你还记得吗,卖木材的那个,他明晚让我们去朝阳天吃个饭。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李默对这个事怎么那么上心啊,难不成姜申是他外面的野爹,我就问他:“姜申是不是给了你小子不少的好处费啊。” 李默在电话对面嘿嘿嘿的笑起来了,我笃定这孙子真收了姜申好处了,我和李默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每次这种光荣事迹被我们拆穿后,他总会发出这种笑声。 我对他说:“算了,饭我没心思去,你就和姜申说下,周末我抽时间去他们厂里看一下。” 李默骂我是傻B,有便宜不占。我说一顿饭谁稀罕啊,我早点把这事解决了,免得你这孙子天天烦我。 李默说,那行,我回头带个话给他。 打完这通电话的时候,我发现小惠发了一条微信进来,内容是让我回家小心点。我心里突然有一暖,为了让她放心,我说已经到家了。 第二天,我按照往常的时间去上班,进办公室后,那三个新来的员工已经到了,我把公文包放好之后就跑到办公室中间拍了拍手,和大家说:“都注意一下,占用一下大家的时间。” 立即办公室的十来号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我身上,陈大脑袋也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探出脑袋看了我一眼,想看我到底搞什么名堂。 我说:“今天来了三个新同事,大家来认识一下。”然后我示意他们三个新来的起来,让大家认个脸熟。 我靠在一张办公桌上,让他们自我介绍一下。这个刚来的女生叫做沈敏是个重庆人,在我们这读的大学于是乎工作也找在了这里。另外那个男生叫李德华,眉宇之间真还有点刘德华的味道。前两位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比较顺利,不卑不亢,轮到李栋的时候,又出了之前的毛病,说话磕磕巴巴的,连名字都说不顺口。 李三在一边带头起哄说陈总招了一个结巴进来。我让他滚蛋,再多嘴给你调车间里去。 李栋本来就够紧张了,李三这么一搞,只能求救似的看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样搞的我脸面上也无光啊,我示意他坐下,然后冲着这群人吹牛说,李栋是正儿八经浙大毕业生,你们看看自己兜里的那本证有没有比他硬,第一次参加工作紧张有什么好笑的。 然后我又过去安慰了一下李栋,同时也告诉他尽快调整状态适应环境。我把培训任务交给了办公室里一个信得过的人,培训费800块钱,乐的他连连向我保证完成任务。 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隔壁市场部负责销售这块的老倪来了我办公室,老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油腻男,大腹便便的,脸上总像抹了一层猪油一样,头顶上已经有了预知性的谢顶,走起路来好像还有点跛脚。 我问他找我什么事啊。 他神神秘秘的说没啥大事,就是想晚上请我去朝阳天吃个便饭。 我警惕的看着他,我和他之前没什么交流,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就算有事,也得找隔壁的陈大脑袋啊,他们都同龄人话题也多啊。 在办公室蹉跎了一上午之后,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差不多该去吃饭了,我正开了门往外走的时候,陈大脑袋刚好进来,我们两个的办公室就在两个隔壁,他过来的时候差点被他撞上,陈大脑袋一米八多的个子,体重估计有个百八十斤,这光天化日的突然出现一块大肉盾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 我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陈大脑袋率先假惺惺的和我道了一个歉,说陈总不好意思,我太急躁了,差点撞到你了。我说我没事,倒被你吓的不轻。 陈大脑袋憨憨的笑着,说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就在食堂三楼小餐厅。俗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陈大脑袋明晃晃大脑袋挂着一个那么灿烂的笑容,即使我们两个之间有点矛盾,但是直接了当拒绝了好像也有点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