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瞎子 沈刀嫁过去那年刚满十八岁,如今两年过去了,他也没能爬上妻子的床。 站在试衣镜前,他看着自己身上这身笔挺的西装,感慨万千,头一次穿这么好。 “死瞎子,试好了没有?晚宴都快开始了。” 宏瑞商场三层,柳青青藏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怒视着他。随后很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快步走到沈刀面前,将几张红票子丢在他手里,“就这身了,赶紧去买单,被我同学撞见我得多丢人。” 沈刀攥紧钞票,微微点头。今天是岳父六十大寿,妻子柳湘走不开,便给了妹妹一千块钱让她来陪沈刀买衣服,大学生有眼光,挑身体面的。 柳青青刚想走,旁边试衣间走出一个高挑的女孩,看到柳青青立马凑了上来。 “青青,你也在这买衣服呀,看看我这身怎么样?” 柳青青顿时脸色大变,这种地方都能遇到同学。 “挺好看的。”柳青青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些。 女孩听到这个回答,笑容满面,然而下一秒,面色惊骇,因为她看到了沈刀。 独眼龙?乍眼一看的确吓人。 随后指着沈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就是你那入赘两年的瞎眼姐夫吧?” “关你屁事?”柳青青面色涨红,愤愤离开。 她姐无论身材和容貌都是一流的,而且有自己的事业,她不明白这个死瞎子哪里配得上她姐姐。 摊上这么个姐夫,不丢人才怪。 沈刀听着她们的话,异常平静,面对轻视和奚落他早就习惯了。 死瞎子? 这个标签已经伴随他整整七年了。 十三岁那年,父母带着女儿离家出走,把他扔在家里,他哭瞎了左眼。 爷爷告诉他,这是他命中的劫难。 因为他继承了不该有的能力,所以左眼才会瞎。 只要忍七年,他的眼睛便会康复,而体内的力量也会一一觉醒。 他也才具备寻找父母的资格! 而今天,便是这七年的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沈刀眼神炙热,立马往家里赶。 今日过后,他不再是死瞎子。 今日过后,他不再是吃软饭的废物。 今日过后,他会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们错了! 风驰电掣地回到柳家院子,发现柳青青已经提前回来了。 对于他的进门,柳青青直接装作没看到,还有意识地别过脸去,而家里的其他人也一样,甚至别墅里的保姆都不曾看他一眼。 这么久都忍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 他径直跑到家里的二楼卧室,将房间门反锁。 妻子的化妆镜前,他抬手一点一点揭开覆盖在左眼上的黑色眼罩。 他的独眼龙生涯即将结束,这只眼睛也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他尝试睁开眼睛,眼皮不听话地抖动着,像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掀的有些吃力。 慢慢地,一股热流在他的眼珠打转,随后从大脑传进四肢百骸。 睁开了! 那是一只黝黑的眼珠,没有半点眼白,黑的吓人。 然而这种状况不过持续了几秒,眼球的黑色便如潮水一般退去,很快就变得和右眼无异。 他的眼睛正常了! 沈刀深吸一口气,随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仔细感受着从眼球流入四肢百骸的力量,默默运转在丹田沉积下来的能量。 一条沉睡的巨龙即将彻底苏醒! 半小时后,他缓缓睁开双眼。 一楼的餐桌上,他看到前来给岳父柳山过寿的众人。 主位上,是岳父柳山和岳母孙云芝。 往下有妻子的两个姐姐和她们的丈夫孩子。 妻子柳湘和妹妹柳青青坐在最边上,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们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没人在意沈刀的缺席。 他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 柳湘并没有动筷子,右手戳了下旁边的妹妹,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去叫下他。” 声音很小,但是沈刀却听的非常清晰。 柳青青嘟囔着个嘴,不情愿地放下筷子。 沈刀知道是来叫他了,于是好好洗了把脸。 “死瞎子,我姐叫你吃饭呢。”柳青青在门外吼完就走了。 不管如何,妻子好歹给了他个台阶下。 客厅的大理石桌上,饭菜香味四溢。 沈刀到厨房给自己拿了碗筷,却发现桌上没有自己的地。 没人愿意给他插个空。 岳父瞥了眼沈刀,厉声道:“吃饭还要三邀四请,站着吃。” 沈刀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妻子的旁边,柳青青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同样都是女婿,家庭地位天差地别。 饭局酒桌,最是复杂。 陌生的男人没有半分拘谨,轻蔑地瞧了沈刀一眼,随后双手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给柳山敬酒。 “叔叔,咱们两家一直是世交,在我心里,您就跟我的父亲一样,很遗憾没能成为您的女婿,我特地赶在您的寿诞之前回国,一是为了给您祝寿,二是来看一看您的这位金龟婿。叔,我敬您。” 听到这里,沈刀顿时明白来人是谁了,这正是那位与柳家世代交好的田家公子田毅,和柳湘从小青梅竹马,海外深造多年,博士双学位,他没少听柳青青在他耳边唠叨。 柳山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两家门当户对,而柳湘却嫁给了一个死瞎子,没学历,没工作,还没背景。 田毅自然是不服。 柳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老爷子都走了,不提这事。” 孙云芝在旁边,脸色非常难看,厌恶地看了沈刀一眼,这个女婿,真是把柳家的脸都丢尽了。 桌上的众人,也是全都板着个脸。 田毅抬眼看了沈刀一眼,轻蔑地开口,“叫沈刀是吧?看着没瞎,呆头呆脑的,也配娶湘儿?” 沈刀盯着他,眼底生出一股寒意,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话了?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田毅被沈刀这样盯着,竟然有些畏惧。 而众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柳青青,她注意到沈刀的脸上没了遮丑的眼罩,恼声道:“你个死骗子,你不是瞎了吗?” 柳湘这才注意到沈刀的眼睛与常人无异,而且别有神韵。 柳山也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不瞎也好,好歹像个人。” 田毅冷笑一声,真是一无是处的男人。 随后起身拿来一个长方形盒子当众打开,故作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幅油画,色调灰暗,别具特色。 “叔,这是我从国外给您带来的贺礼,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梵高油画,价值一千万。” 他字咬得很重,尤其是一千万,生怕沈刀听不清。 沈刀看着画却是忍不住笑了,因为这幅画是假的。 第2章 你该打 没人注意沈刀的表情,他们都被一千万给吸引了,一个个眼冒精光。 柳山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贤侄,你太客气了,不能收,不能收。” 柳山摆了摆手,“先吃饭,吃饭。” 田柳两家向来交好,但是近些年来生意往来少了许多,尤其是柳湘嫁人之后,两家鲜有合作。 田毅这次见面就送如此大礼,柳山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田毅将画放在一旁,“伯父真不用见外,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禁竖起耳朵。 “这个废物我亲眼见到了,他根本配不上湘儿,而且他们并没有同过房。我回国会接手家里的生意,湘儿嫁过来后会与我一起打理生意,正好今天诸位给我做个见证。” 田家的生意,那可是上百亿的资产啊! 柳山心动了,其他人也一样,唯独柳湘皱着眉头。 两个男人完全没有可比性,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田毅看着柳家众人脸上的表情,十分陶醉。 阔步走到沈刀面前,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在桌上,淡淡地说道:“这里是一百万,你可以滚了。” 全场漠视。 沈刀不紧不慢地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包住银行卡,随意地塞回田毅的胸袋里,下一秒,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拿着你的脏钱,滚出我柳家。” “沈刀,你是不是疯了?” “不像话,赶紧给田公子赔罪。” “死瞎子,你有病吧?” 一时间耳边响起无数斥责声。 沈刀摇了摇头,他不怪他们,只怪这个社会太现实。 田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脸,愤怒地指着沈刀,“你竟敢打我?” “因为你该打。”沈刀大声喝道。 田毅愣住了,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可怕。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死瞎子吗?在家任劳任怨的卑微废物突然间变了个人,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身为华夏人却向他国兜售情报,做着卖国贼的勾当,是为不忠,拿着一幅做旧的油画欺瞒长辈,撒谎出自梵高之手,是为不孝,众目睽睽之下大放厥词,欲抢有夫之妇,是为不仁,私生活混乱穿女性内裤,心理变态,视为不义,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柳家?你说该不该打?”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冷气,空气都凉了下来。 田毅则是彻彻底底恐惧了,他是做过一些事,但心里笃定没人知道,画也的确是买的赝品,他自信柳家人无人能看出来。可这一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少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沈刀说完目光转向二姐夫王川,“二姐夫,您常年在外,见多识广,您可以仔细瞧瞧那幅画,问世不过十年的假货,也敢妄称梵高真品?” 王川用精明的眼神看向老丈人柳山,见岳父微微点头,当即前往查看。 他们并不是信任沈刀所说的,而是卖国贼三个字让他们不得不警醒,这个罪名可担不起。瞎子都能复明,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田毅见王川有模有样地端详起油画来,有些慌神,“不懂别装懂,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川没有接话,看了大概一分钟,开口说道:“不太懂艺术品,看不出来。” 虽然没有点破,但是王川给柳山的眼神示意却被沈刀捕捉到了。 没说油画为真便是最大的假。 田毅浑然不觉,“谁会信你一个死瞎子的疯言疯语?” 沈刀冷笑道,“赶紧回去换条内裤吧,粉色实在太扎眼。” 田毅直接恼了,看都没看就将自己的内裤拽了出来,“你们看,别信这小子的。” 粉色的内裤,还带蕾丝花边。 田毅看着众人的脸色极为嫌弃,柳湘更是面色难堪,扶额低头,他低头一看,脸色都青了。 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在柳家丢尽了脸,都怪昨晚和那娘们太疯狂。 田毅恼羞成怒地指着沈刀,“你……你给我等着。” “拿着你的假货滚出柳家。” 看着田毅狼狈的背影,沈刀的嘴角微微扬起,这种感觉真好。 “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柳家算是彻底毁在你手里了。”柳山再没吃饭的心思,把碗一摔,走了。 孙云芝气得直跺脚,“你知道田家势力有多大吗?柳家怕是要在这江城除名了。” 柳湘从旁边站了出来,搀着母亲,“妈,你别生气,我明天去求田毅,跟他赔个不是,我想他不会跟个瞎子较真的。” 沈刀从挺起胸膛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再低头。 看着众人无辜而愤恨的眼神,沈刀开口了,“感谢柳家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接受了我,此番恩情,铭记于心。” 顿了顿,沈刀继续说道:“处理完田家之后,我会和柳湘离婚,算是还了柳家的恩情。但是在这之前,我依旧是柳湘的老公,是柳家的女婿,更是柳家的一份子。只要我还活着,定会守护好柳家。” 沈刀说的很诚恳,句句肺腑,可没人相信。 柳青青翻着白眼,“贱命一条,能干什么?还不洗碗去。” 这顿饭谁都没有吃好。 沈刀收拾完回到屋子,柳湘已经睡了。摊开自己的地铺,沈刀如往常一般躺了下去。 柳湘侧了个身,问道,“你眼睛复明了?” “嗯。” “这些天你就别出门了,待在家里田毅不敢乱来。” “我有分寸。” “真是油盐不进。”柳湘别过头去,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岳母孙云芝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别院。 “湘儿,湘儿,你快来,你爸他晕倒了,我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听到这个消息,柳湘飞奔着往父亲卧室跑,沈刀也麻利地紧随其后。 柳湘赶紧叫住他,“你站住,说不定我爹就是被你给气晕的,好好在这呆着,别再过去给他添堵成吗?” “家里就我一个男人,我应该能帮上忙。” 两位姐夫昨天都走了,现在家里的确就沈刀一个男人。 柳湘没有再说话。 卧室里,柳山安详地躺在床上,孙云芝焦急地在床边来回踱步,“平时你爸这个点早就醒了,可今早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怎么办?” 柳湘并没有慌张,毕竟是个护士,她伏在柳山的胸口听了听,然后拨开眼皮观察,又查看了舌苔颜色,看着父亲愈发难看的脸色,她也慌神了,“赶紧叫救护车。” 第3章 追魂十绝针 沈刀看着岳父的脸色愈发苍白,不禁蹙眉,尤其发现他体内有东西后,当即说道,“我能治。” 岳母孙云芝刚打完急救电话,听到沈刀的话,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你给我滚,我们柳家好说歹说也养了你两年,你看看你昨天都干了些什么?他昏迷就是你给气的,还大言不惭说你能治?可笑至极。” “我爸四肢冰凉,心跳加速,很危险,你帮不了忙别再给我添堵行了吗?”柳湘也彻底急了,面色担忧。 “我没有乱说,岳父他本身就有高血压,如今气血不畅引起经脉蜷缩,导致脑供血不足引发休克,再不采取措施,恐有生命危险。” 孙云芝在一旁都快急哭了。 柳湘眼底闪过一抹晶莹,随后仔细地看了沈刀一眼,“你真的可以吗?” 柳湘能这么问,是因为沈刀说的与症状基本吻合,而且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撒谎的成分,更重要的是昨天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她的老公似乎藏着太多秘密。 沈刀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糊涂啊,他懂医术吗?在我们家这两年什么样你不清楚?怕是连行医资格证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孙云芝在旁边不依不挠。 “妈,我记得岳父收藏了一套银针,麻烦你帮我取来,越快越好。”沈刀没有理会岳母的质疑。 “妈,快去吧,救护车还有一会。”柳湘补充道。 见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沈刀抬手搭在岳父的脉搏上,有模有样的把起脉来。 其实他早就将岳父体内的状况看得很清楚了,此举不过是向他体内输送一些能量。 柔和的能量随着经脉游遍周身,将原本堵塞的经脉也冲开了许多,最后咬住体内的一丝黑气停了下来。 最要命的便是这道黑气,如果不及时制止,任由它在体内乱窜,只会让情况恶化。 “银针来了。” 中医文化博大精深,针灸治病自古有之,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然是瑰宝。 沈刀将岳父身上的睡衣解开,这样方便施针找穴。 取针,消毒,下针。 看着一根根细长的银针落在柳山身上,柳湘和孙云芝都捏了一把汗。 此时她们内心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这个沈刀什么时候会的针灸?看他下针的动作行云流水,绝非新手。 银针整整十根,全都落在了柳山身上的重要穴位。 随后沈刀调动体内的力量,用按摩的方式来进行辅助,毕竟是自己的岳父,自然要采用最温和的方法。 不仅会针灸,还懂按摩推拿? 柳湘母女看着柳山的肤色渐显红润,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和气色都逐步回转,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柳湘看着沈刀,内心波澜起伏,自己的老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追魂十绝针,收。 数息之后,柳山看着岳父体内的经脉血液流动顺畅,便将银针一一收了回来。 柳山一个仰身,从口中咳出一口黑痰,眨了眨眼皮,醒了过来。 “老头子,你可吓死我了。” “爸,你可算醒了。” 看着在床头哭诉的母女俩,沈刀默默退了下来,这种场面不适合他,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清楚事情的源头。 柳山体内的黑气来自下面,怕是家里有什么脏东西。 沈刀甚至没有移动,只是双目有神地扫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双眼之下,无所遁形,这便是他的能力。 书房? 沈刀的目光在岳父的书房停了下来,一尊尺高大小的玉观音吸引了沈刀的注意。 上好的和田玉。 玉质上乘,粒度均匀呈毛毡,整体偏青灰色。 这是一尊坐莲观音。 观音通常塑以金身,属于佛门供神,选用的材质也是五花八门,这般大的通常铜筑木雕较为常见。 而这尊观音的造型尤为罕见。 眉心点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石,后背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整齐切面。 双手掐诀,慈眉善目。 底座莲台之内,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空间,里面贮满黑气,这要是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与柳山体内的黑气毫无差异。 看来就是这东西惹的祸,岳父是从哪弄来的东西?以前他从没见过。 这是聚煞观音,通常成对出现。 既然看明白了,那就得解决,沈刀当即去了书房。 抬手搭在观音之上,丹田之气运转,莲台里面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手上钻进沈刀的身体。 不过短短几秒,便将里面的黑气吸得一干二净。 常人沾惹一缕都会导致身体疾病,沈刀吸收了这么多不仅没事,反而十分满足,这对他来说可是大补,尤其是对他瞎了七年的左眼。 沈刀微微一用力,便将嵌在观音眉心的黑色晶石抠了下来,这东西没了,自然就不能聚煞了。 收好聚煞石,沈刀不禁好奇起来,这东西可是一对,另一只究竟在哪呢? “你进我书房做什么?” 身后传来岳父的发问,沈刀这才注意到柳山来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于是说道:“我看父亲书桌上这尊观音甚是好看,便忍不住进来瞻仰瞻仰。” “赶紧出去,你又不懂,小心弄坏了。” 孙云芝在旁边倒是没有刻薄,只是说道,“这是你二姐夫昨天祝寿送来的,送子保平安的东西。” 柳湘迈进门,“爸,救护车来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也好安心。” 柳山没有再说话,去检查检查也好。 孙云芝陪着上了救护车,而沈刀则开车带着柳湘一路跟上。 这两年,沈刀没有工作,在家全靠老婆养着。洗衣做饭干家务活都是他的强项,再有就是当司机了。 第一人民医院,这也是柳湘工作的医院。 柳湘轻车熟路地给父亲办好手续,正好是上班点,于是换装投入工作。 “让一让,让一让,病人情况危急,赶紧通知汪主任。” 一阵嘈杂声引起了沈刀的注意,循声望去,微微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刚推进病房的病人体内也有黑气。 第4章 臭不要脸 推进去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处于昏迷之中。 沈刀刚才看到他体内也有黑气,而且是柳山体内的数倍。 这么多黑气还没死,要么是此人八字够硬,命不该绝,要么就是有气运加持。 沈刀看出来问题所在,但是凡事皆有因果,而且这里是医院,他有心救治也不一定能插上手。 约摸过了一分钟,他看到全副武装的柳湘和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小跑着进了抢救室。 出于好奇,沈刀跟了过去。 抢救室门口,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神色不安,紧张地看着抢救室的门。 她正是被推进抢救室抢救的病人妻子谢春华。 沈刀看了女人一眼,疑惑地问道,“这位大姐,请问里面的病人是怎么昏迷的?” 谢春华看着沈刀朴素的衣着,没有搭话。 这种时候她哪来心思跟陌生人聊天,更何况对方是个穷酸小子。 沈刀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问的的确有些突兀,指着抢救室补充道:“我妻子是里面的护士,所以我才比较关心,你要不想说那就算了。” 这么一点,谢春华顿时眼前一亮,露出谄媚的笑容,“看小哥眉清目秀,老婆肯定也是国色天香。” 沈刀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话匣子一打开,谢春华顿时诉苦,“我老公平时身体挺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迷了,可把我吓坏了。” 沈刀发现问不出具体缘由,只好作罢。 随后抬眼盯着抢救室内。 手术床前,主任汪海文面色凝重地盯着病人,旁边放着各种医疗器械。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心脏骤停,准备心肺复苏。” 助手和护士纷纷做好准备。 打开气道,胸外心脏按压…… 再来,再来…… 数次之后,病人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病人出现昏迷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各项生理指标均正常,完全找不到一点导致昏迷的诱因,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助理替汪海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后汪海文催促道:“准备电击除颤。” 沈刀在门外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采用电击,可能会让病人苏醒,更可能会让病人当场死亡,回天乏术。 该不该出手? 迟疑之际,汪海文已经拿着除颤器对病人采用了电击。 没用? 汪海文连续电了几下,发现病人毫无起色。 加大电量,再来。 “你老公快被那个庸医弄死了,赶紧阻止他。”沈刀对谢春华催促道。 加大电流会刺激病人体内的黑气,使其在体内乱窜,对五脏六腑的破坏性极大,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把握救活病人。 谢春华几乎没有犹豫,下意识地朝着抢救室撞了过去,肥胖的身体瞬间就将抢救室撞开了。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众人,汪海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谢春华,“这里是抢救室,闲杂人等赶紧出去。” 几个医护人员见状赶紧过来阻拦。 柳湘看着跟在谢春华身后的沈刀,也是愣住了,这里可是抢救室,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吗?当即给他眼神示意,让他赶紧离开。 谢春华摸了摸脸色苍白的老公,一阵冰凉,抬手一探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顿时发疯似的哭了出来,“老公,你醒醒,你醒醒。” “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后果自负。”汪海文看着突然闯入的两个人吼道。 “你这个庸医,我老公都没气了,我要告你,让我姐夫把你们都抓起来。”谢春华一边哭一边指着汪海文骂道。 沈刀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有些无奈,他也是救人心切。 不过庆幸的是,病人并没死,目前处于假死状态,一口气吊住了。 沈刀扫了一眼众人,大声说道,“我有办法让病人醒来。” 随后快步走到柳湘的面前,“他跟爸的情况一样,我能治。” 看着沈刀坚定的眼神,柳湘鬼使神差地信了。 立刻跑到汪海文身旁说道:“汪主任,他也会治病,要不让他试试。” “柳湘,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试试?医死了谁的责任?” “我……”柳湘哑口无言。 “之前我还觉得你能竞选护士长,现在看来你没资格。”汪海文冷哼一声,随后指着病人说道:“这两人闯入抢救室,导致病人错过最佳抢救时间,生死与医院无关。” 沈刀压根没理,已经开始施针了。 谢春华也是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中医?”汪海文看到沈刀的动作不禁愣住了。 门外也聚了不少人,开始对抢救室的情况指指点点。 汪海文行医多年,救人无数,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 此刻看到一个毛头小子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脸上顿时挂满嘲讽,索性抱着胳膊看起了热闹。 这么多人可以替他作证,病人的生死和他无关,和医院无关,他只需要等着看笑话。 普通的针灸当然醒不过来,但是沈刀不一样,他扎的针可是追魂十绝针,达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将已经离体的魂魄都给追回来,也就是传说中的起死回生。 病人的情况远比岳父的要严重得多。 “天突,神阙……” 沈刀下针的动作很谨慎,每一针都恰到好处,不深不浅。 同时他调动了体内的能量进入病人身体,小部分包裹住病人的五脏六腑,防止他体内的黑气对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大部分能量则如同蚀骨之蛆一般,将黑气团团黏住,然后顺势往回收。 过程有些吃力,沈刀额头不禁浮出细密的汗水。 若是稍有差池,病人五脏六腑只会瞬间被破坏。 柳湘在一旁看着沈刀的模样,心底竟然多了一丝紧张。 “还差最后一点……”沈刀口中呢喃。 当最后一缕黑气全部被沈刀吸收之后,他不禁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收针! 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原本吊在病人体内的最后一口气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将体内的器官刺激了个遍。 “心跳恢复了。”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而病人也在此刻慢慢睁开眼睛,紧接着一个侧身,吐出一口黑血,轻微咳嗽几声,痴痴地望着眼前。 “我这是?”方勇对自己的情况也是有些惊讶。 谢春华看着丈夫醒了,顿时欣喜若狂,对着方勇又捏又掐。 围观的人群看着病人苏醒,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汪海文听到耳朵里,却是非常刺耳,这些巴掌像是打在他脸上一般,异常火辣。 但毕竟是老狐狸,立马露出微笑走到人群中,“感谢大家对医院的认可,我们不会放弃救治病人的任何机会,不管用什么方式。” 沈刀顿觉好笑,病人没救的时候你说生死与医院无关,病人醒了你却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他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臭不要脸。 第5章 聚煞化阳双子观音 对于汪海文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沈刀直接无视。 拨开门口的人群,潇洒地离开。 汪海文看着随沈刀离去的众人,手指攥的发白,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个医院让他如此跌面。 抬手将眼镜扶正,立马喝住柳湘,“公然无视医院的纪律,以下犯上,包庇来历不明之人为所欲为,医院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可以走了。” 听到汪海文叫她走人,柳湘心里有不少委屈,但她不后悔,医生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病人健康吗? 对于汪海文说的话沈刀听得很清楚,妻子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走了也好。 而此时病床上的方勇也从妻子口中知道一切,冷冷地对汪海文丢下一句警告,这个医院是该好好整改了,随后就走了。 沈刀走出没多远,方勇夫妇便追了上来,一口一个恩人叫的他不太适应。 接过方勇递过来的名片一看,沈刀微微一愣,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卫生局局长。 沈刀看着他,心里打起了算盘,“敢问方局长家里最近是不是请了什么东西?” 听着沈刀的询问,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随后沈刀继续说道:“比如佛牌,观音之类的呢?” 听到这里,方勇一拍大腿,“你别说还真有,朋友给我送了一尊观音。” 看来事情和沈刀猜想的差不多,真的有可能是另一尊聚煞观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是谁送的了。 “是不是一尊一尺来高的坐莲观音,材质是和田玉的。” 谢春华在一旁立马点头,“小哥真是神人啊。” 沈刀心想,果然如此,“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到方局家里看一看,帮你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方勇激动不已,“那样就最好了,我车就在外面,还一直没问大师名讳呢。” 沈刀抱了抱拳,“大师不敢当,我叫沈刀。” 坐上方勇的大奔,驱车行驶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停了下来。 看着周围的环境,沈刀不禁感叹,方局长住的地方还挺亲民的。 然而到了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房子不大,不过一百多平,但是家里却有很多古玩藏品,沈刀简单地扫了一眼,全是老物件。 观察到沈刀的眼神,方勇笑着说道,“从小耳濡目染惯了,几十年来就这点爱好,我看沈刀兄弟对古玩似乎也很了解啊。” “我也是耳濡目染,略懂一二。”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方勇琳琅满目的藏品,很快注意力就锁定在了那尊玉观音上。 果然是它! 无论是造型还是大小都和岳父那一尊一模一样。 走近观察,尤其是看着观音背后的整齐切面,沈刀却是有了新的看法。 这是聚煞观音没错,而且两只的切面吻合,能够组合在一起,但是这尊观音眉心镶嵌的却是一颗化煞石。 仔细一想,沈刀顿时明白了,准确来说两尊观音组合在一起应该叫做聚煞化阳双子观音。 这东西实属罕见。 “沈兄弟说的就是它吧?” 沈刀点了点头,“的确是好东西,可惜只有半尊。” “是啊,这物件是朋友从民间收来的,只弄到半尊。”方勇不禁感叹。 合为优分则灾,说的就是这种东西。 “方局的病就是因它而起。” 听着沈刀的话,方勇开口问道,“沈兄弟可有办法?” “自然。”沈刀说完便将玉观音捧在手里,悄悄地将里面的煞气吸收干净。 随后将观音调整了方位,口中佯装着念着咒语,几分钟后开口,“好了。” 方勇惊讶,“好了?” “观音为供神,摆放方位颇为讲究,我略懂一些风水摆件之法,已经帮你化解了,往后你只要朝着这个方位放就行了。当然,如果能凑齐一对最好。” “谢过沈兄弟,回头我让王川那小子上点心,把另一只也给我弄来。”方勇很是客气。 王川?这不正是自己的二姐夫吗?将这种东西拆成两半,果然精明。 “你说的可是柳家女婿王川?”沈刀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也认识?” “在下不才,我正是柳家的三女婿,王川正是我二姐夫。” 这下方勇惊呆了,他对柳家有所耳闻,听说三女婿是个入赘的瞎子,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跟传说中的废物完全不一样。 方勇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我说怎么跟沈兄弟这么有缘呢,你们柳家的卫生许可证还是我亲自督办的呢。” 方勇拍了拍沈刀的肩膀,“这样吧,你也别推脱了,咱就趁此机会去你家的醉仙楼吃一顿,我请客。”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刀也不好推脱。 醉仙楼是柳家的产业,整个江城市有十家连锁店,属于高端餐饮,这也是柳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入赘柳家两年,沈刀还从没在醉仙楼吃过。 …… 步行街,醉仙楼。 沈刀陪着方勇在门口排着队,此刻正值饭点,座无空席,生意异常火爆。 等了不过几分钟,酒楼里面却传来一阵骚乱。 “我孩子中毒了。” “菜里有毒,大家都别吃。” 一对年轻的夫妇怀中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嘴里嚷着“菜里有毒”,孩子嘴唇发黑,全身抽搐,看样子的确像是中毒了,现场引起无数恐慌。 夫妇俩抱着孩子气势汹汹地冲到服务台,正在讨要说法。 而店里的客人都被吓到了,纷纷离开,并表示要立刻前往医院进行洗胃。 真是荒唐,这么多人吃了都没事,孩子的父母也没问题,唯独这个孩子疑似中毒,怎么能一口咬定是菜里有毒?沈刀作为柳家的女婿,正准备上前处理,楼外却突然冒出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一个瘦高男子,眼神凶狠,穿着工装,在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人,看这装扮是卫生局的人。 径直冲入服务台,嚣张地问道:“这里谁管事?” 一个女店员神色害怕,结结巴巴地说道:“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马上就来。”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酒楼存在严重卫生问题,而且已造成市民中毒,酒楼必须立即关停,配合调查。”瘦高男子亮出证件,并指挥手下人清场。 沈刀皱着眉头,这伙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沈大女婿吗?你家酒楼怎么了?” 沈刀这才注意到夹在人群中的田毅,此刻正阴险地看着他。 “田家公子,幸会幸会,脸还疼吗?”沈刀笑着说道。 田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们就等着关停吧。” 随后一脸得意地走到瘦高男子身边,高声说道:“高副局,有人中毒可不是小事,我看他家的酒楼全都得关停。” 高金辉陪着笑脸,“田少说的是,我们决不允许任何威胁市民安全的酒楼存在。” 沈刀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嘴脸,质疑道,“高副局,我们的证件样样齐全,即使要关停店铺也得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动手吧?” 高金辉冷冷地看着沈刀,“你算什么东西?这酒楼连卫生许可证都是假的,老子说关就关。” “你是说我亲自办的证是假的?”一个冷漠的声音顿时传出。 第6章 医馆 高金辉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看,脸都绿了,“局……局长,您怎么在这?” 方勇板着个脸,“我问你,我亲自办的卫生许可证是假的吗?” 高金辉一阵苦笑,“您办的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是说我聋了吗?我刚才听到的又算什么?” 高金辉冷汗直冒,倍感压力,“我接到群众举报,醉仙楼食品安全存在问题,而且还有人中毒了, 所以才对此提出质疑。” “那我再问你,你是如何做到事件发生仅一分钟就从十里外赶到现场的。” 高金辉顿时哑口无言。 “此事你要是交代不清楚,这个副局长不用干了。”方勇冷哼一声,随后将目光转移到田毅身上, “田公子好雅兴,跑到这种地方来凑热闹。” 田毅怎么也没想到会撞见方勇,更没想到方勇竟然和沈刀认识,而且关系匪浅,这场精心策划的一 出好戏就这样夭折了,他很不甘心,无奈地笑了笑。“路过,路过。” 眼看势头不对的年轻夫妇准备开溜,却被沈刀拦了下来。 “别走啊,你们不是要说法吗?警察马上就到,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沈刀不可能就此作罢。 男子有些慌神,从兜里准备掏东西,沈刀眼疾手快一把将男子的手死死钳住,不能动弹丝毫,随后 另一只手从他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的棒棒糖,上面还有吃过的痕迹。 这就是真相,发黑的嘴唇不过是因为色素,而孩子抽搐的真正原因则是因为过敏,根本不是菜里有 毒,这就是人为的栽赃陷害。 “想必这棒棒糖就是孩子过敏抽搐的原因吧?是与不是一验便知,天底下竟然有你们这种黑心的父 母。”沈刀面无表情地说道。 孩子的母亲一下就腿软了,跪在地上不停自责,“我知道错了,能不能放我们走,孩子快不行了。” 沈刀看了孩子一眼,“孩子发烧挺严重,你们最好快点到医院。” “谢谢,谢谢。”夫妇俩连说了两声谢谢就匆忙抱着孩子离开了。 方勇看了看沈刀,“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沈刀笑了笑,他们不过是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刁难没有任何意义。 而此刻柳湘也赶到了现场,看了看田毅,顿时明白一切,眼中多了一丝厌恶。 而方勇瞪着他的手下,呵斥道,“还不快滚,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 高金辉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方勇歉意地看着沈刀,“兄弟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我这就回去处理,咱们改日 再约。” 沈刀拱手抱拳,目送方勇离开。 随后盯着田毅说道,“怎么,变态还想留下来吃饭?” 田毅看了看柳湘,食指指了指沈刀,不甘地离开。 田毅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一个小时候,江城的媒体报道了此事,并详细地为醉仙楼进行了澄清说明,让广大市民不必担心, 而相关的嫌疑人也被依法拘留。 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沈刀由衷地感谢方勇。 正看着新闻沈刀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方勇。 “沈兄弟对不住啊,新闻发的有些晚。” “你太客气了,帮了我们柳家大忙,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 “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兄弟救了我的命,我的手下又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我决定送你一样东西, 就当是感谢和补偿了。” 听到这里,沈刀赶忙拒绝,“真不用,您太客气了。” 方勇打断沈刀的推辞,“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东西我留着也是没用,不如交给你,也算是一种传承。” “什么东西?” “医馆。” 两个字一出,沈刀内心狂喜,自己有一身本事,早晚得开医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但是这个礼物实在是太重了,收不得。 沈刀再次拒绝,方勇也纳闷了,随后还是解释道,“这间医馆是家母生前留下来的,荒废好几年了 ,我也无心打理,遇到沈刀兄弟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沈兄弟要是能帮我这个忙也算是对母亲在天之灵 的一种安慰。” 沈刀迟疑了。 见沈刀没有说话,方勇继续说道:“兄弟放心,医馆手续样样齐全,我随后会将它转到你名下,而 你的一些证件我也会帮你尽快弄好。我活了四十多年,阅人无数,沈兄弟将来定会大有作为。” 沈刀答应了。 说直白一点,这是他对沈刀的投资,沈刀没有理由拒绝。 医馆有了,他算是迈出了第一步,也正好能解柳湘失业的尴尬。 其实原本柳山是想把家业传给柳湘的,所以才会招了上门女婿,奈何招来个废物沈刀。 这两年家里的生意一直是二姐柳如烟帮忙打理,柳湘也没太大的念想,一门心思研究医学,还考了 医师资格证,奈何没有实践机会。 王川将观音一拆为二也给沈刀提了个醒。柳山年纪大了,观音聚煞会让他的身体吃不消,只能提前 退休,产业自然落到柳如烟的头上,再把观音送到方勇那,简直完美,可惜的是他低估了观音的利害性。 当然如果沈刀还是那个废物的话王川兴许不会这么做,脑海中再想起柳湘那擅长交际的二姐,这夫 妻二人果然般配。 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柳湘没必要和她二姐争夺。 沈刀将自己得到医馆的事情告诉了妻子,并带着她亲自参观了医馆。 杏林斋。 门匾上刻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古色古香。 门框嵌有对联,行医用药治病救人,妙手回春誉满天下。 十分大气。 看着如此气派的医馆,柳湘心都化了,看沈刀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掩的情绪。 …… 十天后,杏林斋准备剪彩开张。 免费看病。 岳父柳山没来,岳母孙云芝倒是在场,两个姐夫一家也捎来了贺礼。 柳湘看着冷清的医馆,情绪有些低落。 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她竟然看到了院长。 第一人民医院院长萧泰,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这可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在国内也是颇有威望,和他一块进门的还有方勇。 沈刀见状,赶忙上前迎接。 “沈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萧泰。” 沈刀看着眼前的人,头发花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赶忙拱手,“见过萧院长。” 萧泰敏锐的眼睛盯着沈刀,随后哈哈大笑,“真是后生可畏。” 修道之人?沈刀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随后更加恭敬了。 柳湘识趣地接过方勇递来的贺礼,随后邀约着二人进了屋子,沏茶待客。 沈刀眼看无人,也准备进屋,不料刚刚停下的车子却是下来一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第7章 较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将柳湘开除的汪海文。 沈刀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听说柳湘开了医馆,作为老领导,应该来捧场。还是说你怕我揭穿你行骗的伎俩?”汪海文阴笑道。 “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沈刀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汪海文挎着药箱,走了两步扭头说道,“对了,我怕你医馆没人气,所以给你好好宣传了一番,相信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的。” 沈刀笑了笑,“那就多谢了。” 有的人你不好好给他几巴掌,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汪海文正是这种类型。 果不其然,医馆开始来人了,而且不少。 上至花甲老人,下至垂髫孩童,好生热闹。 “医馆开业,免费看病,请大家排队看诊。”柳湘一身得体的护士装,脸上挂满笑容,往那一站,医馆的形象顿时拔高了不少。 沈刀端坐在案桌前等着病人就诊,柳湘在一旁有条不絮地安排着,但是无一人上前。 前来看诊的病人全都迟疑了。 沈刀看上去如此年轻,一点也不像一个能开医馆看病的医生。 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走到柳湘面前,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请问医生在哪?” 柳湘神色淡定地将病人带到沈刀面前,看着众人说道,“他就是杏林斋的医生,证件样样齐全,大家请放心就诊。” “不会是个骗子吧?” “这么年轻,我看也不像。” “我是看到汪主任发布的消息才来这的。” “我也是……我也是。” 人群中顿时响起无数质疑声。 沈刀面不改色,指着前来询问的妇女说道,“我观你面色蜡黄,血气衰败,腹部鼓胀,想必胃部时常伴有阵痛,剧痛尤以饭后最为明显,因此你常食以稀粥果腹。” 妇女睁大眼睛,简单一看就将她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神色有些激动。 汪海文不屑地看了沈刀一眼,长期营养不良,有点医理常识的人都能说个七七八八,有能耐你把她长肿瘤的事也说出来。 沈刀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继续开口,“你胃部长了肿瘤,鸽蛋大小,好在是良性,建议你早日手术。” 汪海文听完沈刀的话,差点栽在地上,这群人大部分都是医院的患者,很多都是没钱做手术的,像刚才那个妇女的病例他就看过,的确是胃部长了肿瘤,苦于钱不够一直没做手术,沈刀怎么可能一眼看出,难道他长了透视眼? 汪海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妇女的症状他说对了,也就没有反驳。 妇女的情况印证了沈刀的能力,已经有人开始在那边排队就诊。 汪海文坐在一旁当即大声吆喝了起来,“我,汪海文,免费看诊。” “他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汪主任。” 身穿白大褂,挂着听诊器,还从药箱里拿出不少设备,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看着他的样子,大部分病人蜂拥而去。 “排队,排队,都别挤。” 柳湘看着汪海文,气得咬牙切齿。 沈刀并没有在意,小人得志,猖狂不了多久。 此时正在二楼喝茶的萧泰和方勇也留意到了医馆院内的情况,萧泰站在窗前,皱着眉头,“小汪这是在做什么?” 方勇也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随后将之前在医院的事跟萧泰一说,他顿时懂了。 “我回去会好好整治整治医院的不正之风。”萧泰甩了甩手,拉了拉唐装衣襟,注意力转向沈刀,“从没见你对一个后辈如此上心,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方勇笑了笑,“不妨看看。” 两人心领神会,目光灼灼地盯着院子。 院里分为了两个派系,一个是以望闻问切,阴阳调和为主的中医代表,一个是辅以先进设备,讲究临床医学的西医代表。 但是大家都清楚,中医虽慢,但固本培元,而西医见效虽快,却属于切断式治疗,治标不治本。 至于选择西医还是中医,全看病人自己了。 开始了。 排在沈刀这边的病人较少,主要得力于之前妇女的证实。 沈刀对每个病人都看得很认真。 比如眼前的老妪,脸上皱纹密布,爬满了老年斑,早已过了花甲之年。 身躯佝偻,四肢走路有些吃力,沈刀很有耐心地对其讲解。 她的情况属于积劳成疾,落下一身风湿病,四肢出现了明显的风湿性关节炎,甚至增生,部分变形。 中药辅以治疗最好,沈刀看清楚之后将她的症状都记了下来,并承诺会为她亲自配药。通络活血的中药最养身体,很适合她,并详细叮嘱她天气骤变的应对之法。 而汪海文那边也可以说是毫无保留,此刻也正恪守医生的本分,为病人认认真真听诊看病。 柳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以前在医院都是势利的姿态,从来不会放下一点身段。 被沈刀比下去之后,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沈刀这边很快都看完了,除了个别两个问题严重的让他们立刻前往医院手术,其余的全都开了药方,让他们三日后上门取药,同时还会给他们针灸。 而汪海文那边也不甘落后,由于大部分病人他都看过病例,所以诊断起来也很迅速。 最终用时也仅仅只比沈刀多了半小时,两人看起来不相伯仲。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诊断结果都没有出错。 萧泰看完了两人的较量,还算满意,汪海文起码没有辱没医院的名声,而他对沈刀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年轻有为。 他们正准备下楼,屋外却跑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头发黑直,模样可爱,捂着肚子进门,细声细语,“医生,医生。” 正愁没有病人呢,汪海文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小跑着前去搀扶病人。 “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只见她死死捂着肚子,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我肚子疼。” 汪海文看着她,继续追问原因。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疼了。”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身体各方面应该没啥问题。 “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 “没有。” 汪海文帮她把各方面的指标都测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看你是来了月事,着凉导致宫寒所致。” 少女衣衫单薄,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微微点头。 汪海文扭头看着沈刀,“医品真差,见到病人也不上前扶一下,亏你这么年轻。”随后看着柳湘,“诊断结束,你带她去里屋处理吧。” 作为女人,同时又是护士,柳湘当然明白怎么处理。 然而还没迈出脚步,就被沈刀拦了下来,不屑地看了一眼汪海文,“汪大主任真是医术精湛呐。” 抬腿慢步走到少女跟前,“别装了,你根本没有肚子疼,更没来月事。” 第8章 开轮 少女抬头一看,不禁对上沈刀炙热的双眸,这双眼睛,好特别。 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眼神躲闪,心想竟然被识破了。 楼上的萧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领着方勇往下走,“这小子,我喜欢。” 此时的柳湘愣在一旁,不知所措,汪海文板着个脸,“真是糊涂,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能有错?” 沈刀笑而不语。 随后萧泰领着方勇从里屋走了出来,汪海文惊掉了下巴,“院长?” 萧泰没有理会汪海文,反而在沈刀面前停下了脚步,“不知沈贤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医院?我也快退休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 沈刀有想过萧泰会对他抛出橄榄枝,却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培养接班人。 “承蒙前辈抬爱,恕沈刀不能答应。”沈刀内心很感激,但是拒绝得也很彻底。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汪海文在一旁直接傻眼了,接班人可是他再奋斗十几年才敢想的位置,这个家伙却拒绝得如此爽快。 恍惚间,他才明白自己与沈刀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萧泰拍了拍沈刀的肩膀,“没关系,好男儿志在四方,小小的江城拴不住你。”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文件,那是一封邀请函。 “三个月后,省内会举办一场医学交流大会,这是邀请函,你应该会感兴趣。” 沈刀双手接过邀请函,“谢谢院长。” 汪海文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攻破了,这场交流会他足足等了三年,而他们医院一共才三个名额,院长副院长就占了两席,最后一个名额给了沈刀。他是没有机会了,更别想国内医学交流大会和国际医学交流大会了。 萧泰看了看少女,“姑娘,你演的很好,没有你我们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较量。” 少女羞愧了,“对不起,我欺骗了大家。” 远处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身影,穿着火辣的热裤,双腿白的晃眼,长发飘逸,长得十分清纯。 沈刀嘴角微微一笑,终于藏不住了么? “青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青青嘟着个嘴,走到柳湘面前,“姐,你们不要怪她,都是我的主意。这不你开医馆了嘛,正好是周末,我带着我同学孔月来看看。来的时候好多人,刚好看到死瞎子在给病人看病,我怕他找托来骗你,所以才让我同学装病验证一下。” 孙云芝瞪了柳青青一眼,“真是顽劣。”随后歉意地向萧泰二人说道:“都是我给惯的,让二位见笑了。” “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萧泰看了看天,“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沈刀也不好挽留,亲自送萧泰等人离开,汪海文也在其中。 一时间院子静了下来。 柳湘扯着柳青青,叮嘱道:“以后叫姐夫,听到没?” 柳青青白了柳湘一眼,“姐,你至于吗?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孙云芝生气了,“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没有。” 柳青青不过半个月没回家,家人对沈刀的态度转变了这么多,她理解不了,“我就叫,死瞎子,死瞎子。” 沈刀并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没关系,她是病人,我不计较。” 柳青青顿时不乐意了,“你说谁是病人呢?死瞎子。” “你确定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少跟我故弄玄虚,我能有什么病?”柳青青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你月经不调,亲戚来了,小心把裤子弄脏了。” 柳青青忍不住尖叫一声,“臭流氓,你才月经不调呢。”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柳青青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脸瞬间就红了,赶紧往厕所跑。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沈刀感受着来自三个女人的恶毒目光,有些凌乱。 柳湘看着沈刀,“有你这么当姐夫的吗?”说完就走了。 院里瞬间只剩下沈刀一人。 他真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柳青青蹲在厕所里,口中骂个不停,“死瞎子,臭姐夫,变态之类的词在她口中滚了好几遍。” 骂了几分钟,她突然反应过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柳青青自从有月事以来,从来就没有规律过,几年下来,也看过不少医生,可就是没有解决办法。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燃起,莫非沈刀有办法? 如今医馆正式开业了,沈刀自然是要重视起来。 他将今天所有病人的病例整理了一下,打开药柜一一配药。 鉴于目前规模有限,沈刀采购的药也只是一些常见的疾病用药,他会在近期逐渐完善。承诺给病人的药三天内他会全部准备到位。 随后他又将需要采购药材的费用做了账单,每一笔都写的清清楚楚。 医馆接手以来,所有的开支都是从柳湘那儿借的,离婚后他会将账都算清楚。 回家吃完晚饭,沈刀借口医馆有事处理,便又回到了医馆。 拿出萧泰给他的邀请函,看了又看,自语道,看来是该突破了。 这种省内的医学交流会他是听过的,到时候肯定名流聚集,人才辈出。他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面对未来出现的一切挑战。 想到这里,顿时盘膝而坐。 丹田之内,一道雄浑的气息顿时被抽调起来,在经脉之内自行运转。 “万物有形是为生,万物无形是为死,生来死往,阴阳循环,参悟生死之道……” “太极有道,是为阴阳,人分五极,演化诸天……” 自从眼睛恢复以来,他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比如医术和修炼之法,还获得某些能力,比如透视。 炼气修道,自古有之,历史上能人异士不胜枚举,而今也有不少,只是普通人无法察觉罢了,像萧泰就是一名修道者。 此刻沈刀全身心沉浸在这玄妙的《生死经》中,引天地灵气入体,演化阴阳。 下丹田之处,一丝缠绕的黑白二气逐渐显化出来,游遍四肢百骸。 渐渐地,沈刀身体的重要穴位变得通透,里面有星星点点的能量,像是一片缩小的星空。 一共十处。 人体的构造异常玄奥,其中丹田有三,脉轮有七,而这十处正好对应着人体的上中下三丹田和顶轮、眉心轮等七脉轮。这是开轮境的典型标识。 第9章 天大的误会 古人认为,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谓修道,便是顺应天道,亲近自然,参悟阴阳。 数千年来,仅有少数人拥有道缘。修道境界也大抵分为:炼气,开轮,凝虚,炼魂,化神等。像老子,张道陵,李淳风等赫赫有名之辈修为均在化神期之上。 沈刀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变化。 月朗星稀,一道娇小的身影摸着夜色溜进了医馆。 沈刀盘坐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 柳青青自从被沈刀点破月事之后,就一直思绪难宁。 她在想沈刀是不是真的能够治好她的病。 所以沈刀开溜之后,她就偷偷跟了出来,她倒是要看一看沈刀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趁着夜色跟进了医馆,却发现沈刀没有开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寻找。 脚步很轻,宛如入夜猎食的猫咪。 医馆就这么大,柳青青很快就发现了沈刀,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她看到沈刀身上有几个洞,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沈刀刚好气息内敛,就听到一阵尖叫,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 出于本能,一记掌刀劈了过去。 “姐夫,是我。”柳青青吓得赶紧发声。 沈刀的手稳稳地在距离柳青青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往后一收,说道:“好大一只蚊子。” 柳青青吓得不轻,泪水在眼中打转。 沈刀打开灯,“你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 沈刀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柳青青就憋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其实沈刀从离开家就知道这丫头跟着他了,所以进了医馆连门都没锁。刚才的举动无非是想吓一吓她,没想到她这么脆弱。 “你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沈刀苦笑。 柳青青抹了抹眼泪,“我这就去告诉我姐,你欺负我。” “天地良心啊,明明是你跟踪的我,我可没有欺负你。” “你,你知道我跟踪你,这么说你就是故意的。”柳青青指着沈刀,酥胸微颤。 “好了,我给你道歉,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哼,明知故问。”柳青青拉出个凳子,气鼓鼓地瞅着他。 沈刀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入赘柳家的这两年来,要说谁对他最好,也就只有柳青青和柳湘了。 柳湘和他朝夕相处,但是很少交流。柳青青虽然整天死瞎子挂在嘴边,但也就是逞口舌之利,为姐姐鸣不平罢了,其实心里还是挺可怜他的。 “你的问题我的确能够解决,只是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会同意。” “那你说吧,我都能接受。”柳青青被这个事困扰了好几年,生活极不不便,还经常弄脏裤子被人取笑。 “我需要你脱衣服。” “你无耻。”柳青青怒视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需要针灸,你不脱衣服我怎么扎针?” 这么一说,柳青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你让我脱衣服是为了针灸,不是因为别的?”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尤其是穿一套海绵宝宝的人。” 柳青青脸一下就红了,她虽然穿的火辣,但是一点都不暴露,根本看不到里面穿什么,“你偷看我?” 沈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想看你还用得着偷看吗? 随后指着疗养室说道:“别胡搅蛮缠,自己进去吧,将浴桶里面放满水,我去抓药,待会针灸完还得药浴。” 沈刀说完就走了,柳青青看着沈刀的背影,咬牙切齿,“你要是敢骗我,我绝饶不了你。” 十五分钟后,沈刀拿着药浴的药材来到疗养室。 柳青青苦着个脸,“不脱行不行?” “不用全脱,把背露出来就行。” “那你先出去。” 沈刀走出门外,等了大概十分钟才听到柳青青的呼唤。 真够墨迹的。 理疗床上,柳青青只露出光洁的后背,肤若凝脂。 沈刀走到跟前,取出银针,看着柳青青发抖的身躯,“你不用害怕,放松,把我当医生就好了。” “脊中、悬枢、命门……” 沈刀找准穴位,下针的动作很轻,很慢。 还是十针。 并指如剑,催动体内能量导入柳青青体内。 “好热。”柳青青忍不住轻声哼道。 不对劲。 沈刀发现他导入柳青青体内的能量凭空消失了,像是被吸收了。 沈刀睁大眼睛,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真是奇怪,入微! 沈刀的瞳孔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甚至能清楚看到柳青青体内的细胞。 她竟然开了丹田? 丹田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仔细凝视,像是一只蝎子,非常小。 插在背上的银针,却是逐渐变黑,甚至蒸腾起缕缕黑雾。 有古怪,准备进药浴。 沈刀随手一挥,顿时将所有银针全部取出,再一揽,直接将柳青青送入了浴桶之中。 药材全部倒入。 柳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浴桶里了,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胸。 真是粗鲁。 沈刀表情很严肃,“乖乖呆在里面别动,我去去就来。” 柳青青欲言又止,最终选择听话。 别说,药浴还挺舒服的。 沈刀面色凝重,他需要配药。 “朱砂,地龙干,黑狗血……” 沈刀刚才一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但是没有,那种东西真实存在,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柳青青的身体里。 不一会,沈刀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来了。 颜色很黑,成糊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柳青青嫌弃地看着它,“这是什么?好难闻啊。” “良药苦口,把它喝了,你很快就好。” 柳青青半信半疑地看着沈刀,最后还是接过碗,鼓起很大的勇气喝了下去。 沈刀长舒一口气,要是她知道里面放了不少虫子肯定会发疯的。 药浴性温,而喝进去的东西却是至阳之物。 希望能把它杀死。 然而沈刀错了,原本要入微才能看到的小蝎子却一点点壮大起来,柳青青喝进去的药全部都被吸收了。 麻烦了! 情急之下,沈刀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伸到柳青青的嘴边。 “吸。” “啊!” “我的血是至宝,快点。” 柳青青看着沈刀流血的手指,心中激起强烈的渴望。 立刻将沈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起来。 疗养室门口,一个靓丽的身影恰好看到这香艳的一幕…… 第10章 出事了 柳湘只是担心妹妹和沈刀会因为今天的事闹不愉快,特地跑来看看。 没想到却撞见如此暧昧的场景。 撞见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老公,一个是自己的妹妹。 她不知所措,第一反应转身就走。 听到外面的动静,沈刀这才发现柳湘的到来。 心中苦闷无比,这个误会大了。 沈刀此时也顾不上柳青青的情况了,只能将手缩了回来,赶忙追了出去。 “柳湘,等等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刀一边喊一边追。 追到门口才堵着柳湘。 柳湘一把推开沈刀,五味陈杂地看着他,“沈刀,我承认这两年我柳家是对你不好,我也曾看不起你,但是我内心其实是可怜你的。” “不是每个男人都必须活得风风光光的,我欣赏你的坦诚和率真,也欣赏你忍辱负重的精神,所以我不断在告诉自己,你的失利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会昂首挺胸地站在我的面前,将我护在你的身后。” “后来你变了,我以为我等来了希望,只是没想到你却心胸如此狭隘。要报复柳家你冲我来好吗?青青还是个孩子。” 柳湘说的歇斯底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沈刀承认刚才的画面是有些难以理解,但是他的确是在给柳青青治病。“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记恨柳家,我在给青青治病。” 误会?治病需要脱光身子躺在浴桶里吸手指吗? 她不相信别的,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够了,别说了,我想静一静。”柳湘擦了擦眼泪,越走越远,对沈刀建立起来的好感又没了。 橘黄色的路灯下,柳湘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看上去如此孤独。 沈刀收起情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相信她会理解的。 理疗室里,柳青青已经穿戴整齐。 沈刀见到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柳青青摇了摇头。 “那就行,你走吧。” “我姐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你不用担心。” 沈刀没有回应,脑海中反复想着柳青青腰上凭空出现的蝎子刺青,看来是融合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 一连三天,沈刀都没有回家,全在医馆忙活,柳湘也没有来医馆。 兴许是萧泰的原因,医馆每天都有病人。 下午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沈刀就接到一个电话,是柳青青打来的。 “臭姐夫,我姐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沈刀立马竖起耳朵,“出什么事了?” “她被姓田的接走了,我怕我姐吃亏,你赶紧去看看。” 沈刀心底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哪?” “妈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和田毅去酒吧街谈生意。” “田毅?咱两家不是没啥生意往来了吗?” “酒吧街那边还有咱家的股份,姓田的是大股东,说是近期酒吧业务调整,就把我姐约走了。” “这不一直都是二姐柳如烟在管吗?” “她在外地呢,好了,你赶快去吧,我要去上课了。”柳青青说完又补充说道:“车牌是江A……” 挂了电话,沈刀赶忙拦了个车。 因为这两天和柳湘闹矛盾,他也没回家,差点把田毅这个大麻烦也忘了。 酒吧街。 沈刀正在大街上挨个搜寻着柳湘的下落,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柳湘不会有事的,他一直在心里默念。 他靠着平时家里谈到的酒吧业务,将视野聚焦在了柳家有股份的几家酒吧上。 很快,他就找到了柳青青所说的那辆白色奔驰车。 就是这里了。 扫视着酒吧,此刻人还不算太多。 奇怪,怎么不在这里? 酒吧看了个遍,却发现没有柳湘的踪影,来晚了吗? 酒吧后门,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扶着一个醉酒的女人,上了一辆路虎。 男子上车之后,邪恶地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掏出电话,“怎么样?我订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边传出一个猥琐的声音,“放心,田少吩咐的事我肯定办的漂漂亮亮,你就等着看大片吧,绝对高清。” 男子嘴角微微翘着,很满意地挂了电话。 这一男一女正是田毅和柳湘。 此时的柳湘意识模糊,头晕目眩,她终于确认自己是被下药了。 侧着身子,挡住田毅的视线,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发了最后一条微信。 那是一个位置共享。 沈刀在一旁找的心烦意乱,心中懊恼不已,他不应该和柳湘置气,男人嘛,给自己的老婆认个错,并不丢人,可他没有这么做。 心烦之际,他听到微信的提示音,打开一看竟然是柳湘分享过来的位置共享。 就在附近,等着我。 一路狂奔,朝着位置所在的街道方向搜寻着,终于在车流中锁定了那辆路虎。 拦了辆车,立马跟了上去。 司机是个中年人,看了看沈刀,开口道:“小伙子,追女朋友啊?” 沈刀没有回应。 “这个社会就这样,女人嘛,都喜欢有钱的公子哥,看开点。” “再多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沈刀恶狠狠地说道。 透过后视镜,司机发现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异常可怕,顿时闭上了嘴。 维思酒店,江城最出名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沈刀到的时候,田毅已经上楼去了。 走进酒店,沈刀径直来到服务台,“您好,请问能帮我查一下田毅和柳湘住在几楼吗?” “抱歉先生,除非执法需要,否则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虽然抱着一丝侥幸,事实还是如他想的那般,酒店并不会透露。 “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在几楼?” “顶楼是我们的总统套房,请问先生需要办理吗?” “给我办一间普通的。” 沈刀如果不订房,怕是连楼都上不去。 服务员怪异地看着沈刀,最终还是给他开了一间房。 沈刀直接按了最接近顶楼的电梯,他的卡上不去顶楼。 只能走上去了。 楼梯口,有两个魁梧的保镖守着。 沈刀被拦了下来。 他没有莽撞,只是搜寻着柳湘所在位置。 找到了。 奢华宽敞的总统套房,柳湘躺在床上,身软如泥。 田毅刚洗完澡,得意地走出浴室。 走到正对床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 “你竟然嫁给了一个废物,可笑的是那个白痴竟然没有碰你?就让你那瞎子老公后悔去吧。” 说完邪恶地朝着柳湘而去。 没时间了,沈刀摸出两根银针一掷,瞬间扎入保镖的体内,两个魁梧大汉瞬间瘫倒。 沈刀来到门前,一脚踹开。 正准备解开浴袍的田毅愣住了。 “人渣,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