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离的灯光,一群人在舞池中央,群魔乱舞。 “何翩翩,你确定你要进去?” “是的,我确定,干巴爹。” 在“惹火”夜店外,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子自言自语,做着奇怪的动作。 推开门,一股糜烂的气息,与外面黯淡的灯光是另一个世界。 抓着自己超短的裙角,粉色的唇紧抿,眼里闪过一丝胆怯。 “何翩翩,你有出息点,不是说好今晚要放纵嘛,你这个蠢女人,学长明天要订婚了,你还不死心。去吧!随便找个男人,还想着学长干嘛”何翩翩在心中为自己催眠。 再抬起头时,何翩翩已经昂首挺胸,坐到吧前,对着服务生,响亮的打了一个手势, “waiter,给我调一杯血腥玛丽。” 抓着自己今天刚染的一次性粉红色的头发,脸上尽量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眼神四处扫视着。“菲雨教的,钓凯子的招式都用了,怎么还没人上前搭讪?”何翩翩在心中焦急的想道。 “算啦,只好用最后一招,拼了。” 何翩翩拿起桌上的血腥玛丽一口喝光,这也是第三杯血腥玛丽了,便走向舞池。 黑色的紧身超短裙,一头火红的发,淡粉色的唇,眼上涂着夸张的亮绿色的眼影,白皙的肤色,粉嫩粉嫩,浑圆的大眼,正一眨一眨的,曼妙的身姿,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踩着猫步向着舞池走去。 跳起学长口中的最性感的舞,雷鬼,不过是下半身的动作,臀部、腰部、腿部,在空中摇晃大腿做出各种诱惑动作,她便是PartyQueen。 “莫少,这个小妞有点意思啊。” 莫翩然转过脸来,如雕刻出来般的脸部线条,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眼神深邃,透着淡蓝色的星光,1米85的身高,鹤立鸡群,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一般的身材,嘴角勾出迷人的弧度,一个冷冽的声音从那性感的薄唇中传出,“你有兴趣?” “呵呵……” “我要她。”莫翩然冷冷丢下这句,便走下楼去,PartyQueen当然是属于PartyKing。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以势在必得的姿态从楼上缓缓的走下,宛如盯着猎物一般,犀利的眼神。人群中狂欢的何翩翩,感到一丝冷意,不好的预兆在脑中闪过。 扶着有些晕的脑袋,何翩翩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挤出,被缺德的人拌了一脚,瞬间以自由落体之势,向地面亲吻去。 “啊!”何翩翩大叫着,预期中的痛疼并未传来,落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何翩翩半眯着眼,朦胧中也没看清男子的面容,只是傻笑着抚上男子的脸,“呵呵……帅哥,我要……”。 “投怀送抱,呵!”莫翩然肆意的扯动嘴角,这种女人他再熟悉不过了。“钓凯子,玩一夜情,恭喜你,莫少我看上了。”在何翩翩的敏感的耳后轻佻的吐出这些话。 1米85的莫翩然抱着1米68的何翩翩,丝毫不费力气。猎艳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莫翩然就没有理由在待在“惹火”,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一只小醉猫。 走出“惹火”,一辆加长林肯“嗖”的一声,就出现在莫翩然眼前。莫翩然看了一眼怀中新猎的小宠物,发出满意的一笑。“女人还是被动的等男人来疼好”,这是莫翩然的原则,对于贴上来的女人,莫翩然常常嗤之以鼻,但被他看上的女人,那又是另当别论。 超长林肯的好处就在于,有足够大的空间,无论后面如何翻云覆雨,前面都无从得知。“孤男寡女要不是发生点什么就不是男人”这也是莫翩然的原则,他的原则很多,所以他常自称自己为有原则的人。 所谓无从下手,应该就是这样:喝醉的何翩翩,反复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学长……”,某一类男人的统称。莫翩然真的很想把她丢下去,几次望向她粉色的嫩唇,他又忍了。 粉色的唇在眼前一张一合,莫翩然在心中暗想,“讨点利息,总是要的”。刚吻上她的唇,她似乎很渴,不断的从他嘴里汲取水分。好不容易从她嘴上撤开,临了还被她咬破了皮。 目的地“希尔顿大饭店”到了,驾轻就熟的,走向早已预定好的3155房间,莫翩然忍不住皱起眉,因为何翩翩吐了。 莫翩然一脸晦气,认命的去清洗,但岂能放过罪魁祸首,一把将何翩翩也拎进了卫生间,不断的向她嘴里灌水,呛得何翩翩只咳嗽,本能的闭着眼乱舞,拉扯间,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还能让人多抓狂”,莫翩然边想着边脱掉自己和何翩翩的湿衣服。之前就已看出这女人身材很有料,没想到扒光之后,竟如此凹凸有致。不盈一握的纤腰,秀气的娇臀,还有…… “不可掌握的女人。”莫翩然眼直勾勾的盯着何翩翩那36D的胸部。 只是这不断流下的血水是怎么回事,莫翩然伸过脸去,欲详细研究,不巧的是何翩翩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巴掌甩过去,“学长,她有什么好,你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捶着莫翩然赤裸的胸膛。 莫翩然眼角直抽,将何翩翩单手抱起,恶狠狠的说:“女人,你真的激怒我了。” 擦掉鼻下的血迹,莫翩然阴沉着脸,对着又晕过去的何翩翩继续放狠话,“本少让你血债血偿。” 吻上前一刻还喋喋不休的小嘴,莫翩然试探着伸出舌头,去追逐她的丁香小舌。呼吸铺洒在彼此的脸上,痒痒的,何翩翩不满的转过头。撤离他的嘴,在空中拉出一条细长的银线。 莫翩然眼里透着情欲,深邃的像是吸了满天的星光,他咬着牙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莫翩然不满的在何翩翩身上点火,啃噬着何翩翩形状优美的锁骨。掌下揉捏着丰盈的玉峰,他要好好惩罚这个几次对他龇牙的小醉猫。 “呜呜……”何翩翩发出小猫似地抽泣声,一口咬上了莫翩然的肩膀。 “嘶。”莫翩然痛苦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本来还想做足前戏,温存一把,此刻莫翩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做了她。” 没有半点预兆的进入,“啊!”何翩翩痛呼一声。 染红了被单,莫翩然不可置信,看着床单上的那一抹桃红。 “处?”莫翩然摇摇头,从她身体里抽身。 莫翩然发誓这是他最糟的一次,平生两种女人他不上,身边工作上的女人、处。晦气的一天,莫翩然从她身上下来,只是初经人事的何翩翩,面色潮红,微张的粉唇,让莫翩然看的心里直痒痒。 莫翩然在心里暗骂一声,“破都破了,本少还负责不起”。 又再一次进入,只是这一次,很温柔的对待。将何翩翩呼痛的声音全部吞入嘴中,轻柔的安抚她躁动不安的身体。手滑过她的腰际,揉着她的小腹。放慢节奏,缓缓的进入,这也是莫少第一次这么小心的对待一个女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子洒进,何翩翩咕噜一声,翻了个身子。什么东西挡着她,何翩翩摸索着左边的物体。 “女人,摸够了没?”大早上,莫翩然还想多睡一会,就被一双咸猪蹄弄醒。 “啊?”何翩翩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看清了眼前的裸男,她大叫了起来,“啊!”划破苍穹。 一巴掌有甩了过去,这让莫翩然也彻底的清醒。 “色狼,淫魔。”何翩翩又发起疯来,捶打着莫翩然的袒露的胸膛。 莫翩然抓住何翩翩乱舞的双手,腿上也夹住何翩翩踹过来的脚,对着何翩翩大吼:“看清楚点,谁是色狼。” 何翩翩被吼的愣住了。看见莫翩然胸膛上一道一道的抓痕,何翩翩一下子脸红了,在心中暗想,“难不成昨晚,是我强了他”。 莫翩然本来是准备说,“本少会负责的”。被何翩翩这一闹腾,两人对视起来,最后还是何翩翩心虚的低下头,小声的说:“我会负责的。” 莫翩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下了床,完美的犹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还有昂首的某处,这让何翩翩头低的更狠了。 “本少早上还有个例会,就不陪你磨蹭。” 莫翩然赶忙找一个理由逃离现场,有些禁忌已经打破,再磨蹭下去,莫翩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还是赶紧逃的好。 何翩翩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莫翩然已经走了,看着满屋还没散去的旖旎的情欲气息。何翩翩把头蒙到了被里,真的不能见人了,她保存了二十年的处就这样一夜间没了。 再看向床上的斑斑点点,昨晚该是有多疯狂,弄得一床都是桃红色的印记。何翩翩沮丧的抓抓头发(其实很多印记是她头发掉的色),突然想起来今天老爸要从日本回来。 “啊!死定了,九点的机。”何翩翩大叫不好。 只是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却没有找到一件可以遮羞的衣服。“该死的自大男,为什么撕破我的衣服”,何翩翩在心中暗骂。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我自己撕的?” 门铃声突然传来,何翩翩不知所措,但来人似乎很有耐心不断的重复按铃,何翩翩只好尴尬的裹着浴巾打开门。 “小姐,莫少特别嘱咐给您送一套衣服。”来人双手奉上了一套新衣服。 “哦。”何翩翩一把抢过衣服,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丢死人了。”何翩翩羞红了脸。 好不容易对自大男有一丝感激,可是再发现衣服竟然是透视装后,何翩翩大爆粗口,一边骂一边认命的穿上衣服。恶趣味的莫少,透视装就算了,竟然还是黑色的小内内。 何翩翩心想,“不就是把你吃干抹净,竟然这么对待本小姐,本小姐跟你没完”。 何翩翩双手含胸,尴尬的从希尔顿酒店出来。身上半毛钱都没有,怎么办?何翩翩只好舔着脸皮,在公交站牌处,而此时她毋庸置疑的众人瞩目的对象。向着旁边的胖女士,亲切的笑着,“小姐,可以借手机用一下吗?”胖女士对她翻了个白眼,离她远远的,一脸的嫌弃。刚好公交车来了,胖女士绝尘而去,身体灵活的挤向公交车。 对女的开口失败了,她决定向男的寻求帮助。旁边刚好下来一个瘦高的男生,“先生,可以借个手机用一下吗?”尽量的让声音嗲一点。 男生龇牙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小姐多少钱一次?” “丫的。”何翩翩一脚踹向猥琐男,“本小姐看上去像随便的人嘛!”骂完就跑。 好不容易借了手机,打给自己的死党白菲雨,“菲雨,三分钟,你再不出现,我就被那些色狼的眼神强奸死了。” 白菲雨在电话那头狠狠地安抚了何翩翩,而后风风火火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拉风的奔向何翩翩现在所处的地方。 “菲雨。”白菲雨刚下车,何翩翩就扑了上来。 “上车说。”白菲雨一脸黑线的看向没出息的何翩翩。 何翩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两只大眼忽闪忽闪,像只被丢弃的宠物。 “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失恋又不是失身,昨晚还没发泄够?” “失身了。”何翩翩哀叹一声。 “啊!真的吗?”白菲雨从死人状态恢复过来,两眼包含着深情,八卦的光芒四射,“哪个男的,这么倒霉。” “白菲雨,姐灭了你。”何翩翩冲动的要从副驾驶上站起掐死白菲雨。 “别闹,在开车子了,还有你这套透视装是学Ladygaga吗?”白菲雨轻轻一指弹,就把何翩翩弹回原位。 “别说了,那自大男送的。” “噗,我心目中的何大小姐,可不是随便接受别人礼物的女人。” “我衣服都破了,没办法,不然你以为我会穿成这样。” “哇哦。”白菲雨转过脸来暧昧的一笑,“昨夜该是有多激情。” 何翩翩丢了她一个白眼,“闭嘴,安心开车。老爸今天回来,送我去平城机场。” “叫你带的衣服,你带了吗?” “在后面。”白菲雨决定今天放过何翩翩,下次非得让她把细节好好说清楚。 何翩翩按了一下左手边的按铃,放平座位,向后面爬去。白色的雪纺裙,很好,很适合自己。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着前面开车的白菲雨说道:“不准偷窥哦。” “你身上有几根毛,我还不知道。有本事下次做SPA别拉上我,矫情。”白菲雨看也不看她一眼。 “只是,你头上为什么还留有红红点点,一次性染发,叫你洗干净,你忘了吗?”白菲雨好心提醒。 “啊!糟了,快转头,不去机场,去你家。” “大小姐,你该是有多迟钝。” “还有,快把手机拿来,我要给老爸一个电话,不然李叔可就惨了。” “我白菲雨,是何其有幸,交到你这样二货。” “你才二,快,手机拿来。” “手机就在后面,你不会用眼睛看吗?” “啊!”何翩翩赶紧低下头四下寻找。 粉红色LG棒棒糖,一点都不适合白菲雨那个御姐。 狠狠地拨通老爸的号码,“喂!老爸嘛。”装作刚刚睡醒的声音。 “小如,九点十五,你迟到一刻钟了。” “老爸,人家昨晚跟菲雨玩晚了,才醒,人家来不了了。回家再给老爸一个大大的熊抱,好不好嘛。”嗲着声音撒娇,偏偏何父就吃这套。 终于打完电话,忽悠完老爸。可是前面的白菲雨很不给面子的嗤笑起来,“能不能不要每次给你老爸打电话,都嗲的让别人掉一层鸡皮疙瘩?” “滚。” “喂!何翩翩给我滚来副驾驶位。” “干嘛。”何翩翩双手环胸,“你意欲对本小姐何为?莫不是看上奴家的相貌,妾身宁死不屈。” “别给我显摆你那没修够学分的古代文学,快给我交待自大男的事。” “妾身蒲柳之姿,不认识神马自大男,你要奴家交代什么?” “说还是不说?”白菲雨阴笑着威胁何翩翩。 “姐只想说一句,有些八卦叫适可而止。” 被白菲雨“审问”了一上午,何翩翩灰头土脸的从白家出来。还是老爸的一通电话解救了她。临走时,何翩翩对着白菲雨千叮万嘱,“千万别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我老爸。” “老爸。”女人变脸速度之快,看何翩翩就知道了,前一秒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看见老爸一身劲装斜靠在黑色磨砂新发行的限量版兰博基尼车身上,瞬间何翩翩又活了过来,欢快的奔向老爸宽广的怀抱。 “老爸,要不要这么拉风。看那些小青年,全被你比下来了。” “呵呵……”何铭大笑起来。 老爸还是那么酷,一点都不显老,还记得白菲雨第一次看见老爸时,还以为是他们是兄妹俩。冷峻的脸庞,刚毅的曲线,还有一股中年人的沧桑,特有味道,被岁月沉淀的男人。一双虎眼,炯炯有神,正宠溺的看向何翩翩。 “老爸,去日本,有没有给我带礼物?我的限量版死神全套,有没有?还有好看的和服有没有,还有……” “都有。”何铭宠溺的笑着,打断何翩翩后面要说的一堆一堆的小孩子玩意,“先上车。” “好咧,就知道老爸最好。” 回到家中,何翩翩大叫着,“张嫂,老爸的礼物在哪?” “小姐,早放您房间了。” “啊!”何翩翩开心的要冲上楼去。 “等会。”何铭一把抓住何翩翩,“有些事情要交代清楚。” “啊?”何翩翩故意张大嘴,做出惊讶的样子,“老爸,我都说了昨晚跟菲雨玩晚了,早上起不来没去接你,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何铭笑着摇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这事,你们年轻人爱玩,我这个老人家可管不着。” “那干嘛拉着人家,人家要去看礼物。” “要得到礼物,可是有条件的。”何铭笑的贼贼的,酷哥一下子变成满肚坏水的妖孽男。 “老爸,你这是老不正经。好嘛,人家亲你一下就是了。”何翩翩边说着边要亲上老爸的脸。 “别闹。”何铭躲过何翩翩的献吻。 将何翩翩牵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老爸有正事跟你说,你给我坐好,乖乖地听着。” “啊?老爸可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人家怕怕。”何翩翩心中暗想,“刚被菲雨审讯完,这会子又得听老爸训导,何其倒霉的一天”。 “你的未婚夫回国了,也该是时候让你们见见了。” “啊?老爸,你不是开玩笑吧!未婚夫,我的字典里可没这个字。”何翩翩惊讶的下巴都要脱下来。 “你们,在你五岁那年见过。” “所以了,我们私定终身,现在来完婚吗?” “你们本来就是娃娃亲。” “礼物我不要了,未婚夫也给我退了吧!”何翩翩在想今天还能再荒唐一点吗? “认真点,我跟你说正事。Alan,人很出色,刚好也可以收收你的性子。”何铭很认真的说。 “那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他,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何翩翩气愤的涨红着脸。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那个什么学长,一脸脂粉味,他不适合你。” “老爸,你老顽固,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学长,学长他……” “他订婚了,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不用你管。” 两个人争执不下,何铭阴沉着脸,本就是暴脾气,大吼着:“只要你是我何铭的女儿,你就得见他。” “好啊,那我搬出去,总行了吧!”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这还是老爸你说的,哼!”何翩翩说完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将还没有拆封的礼物,全部扔到了地上,随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拉着自己粉色的LV皮箱,就下楼来,准备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家出走。 “小姐。”张嫂欲上前劝说。 “别拦她,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出了这个门还能做什么?”何铭脾气一上来,和何翩翩一样较劲,谁也不肯让步。 “何铭,别以为我不知道,学长订婚的事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就知道拿你的势力来压人。凭什么决定我人生,离开你,我照样活的有滋有味。”何翩翩只有在气极的时候才会直接喊何铭的名字。 “他不适合你,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何铭差点要被这个不孝女气死了,为个男人跟他闹离家出走。 “他适不适合我,也要等我试过后才知道,不是你独裁的一句话判决。”说完这句,何翩翩头也不回的走了。 拖着箱子,何翩翩可怜巴巴的流落街头。从口袋里掏出与白菲雨一对的粉色LG棒棒糖,除了白菲雨,她想不出来,有谁肯收留她。 “菲雨,我被老爸踹出家门,你快来解救我,不然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是交了什么朋友,我就是为你‘擦屁股’的么?” “菲雨女神,我在家门口不到百米处,您就快快降临吧!” “你就嘴贫吧,等着,十分钟我就到。” 何翩翩在心中暗暗咒骂,“讨厌的老爸,真的不来找我,恨死你啦”。 “你爸那么宝贝你,怎么会把你踹出家门?”在车上,白菲雨不解的问着。 “我自己离家出走。” “我靠,你耍我。不行,我得把你送回去,不然你老爸给我定一个拐带何大小姐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你们何氏财团,我可惹不起,我家小本经营,可不想跟秦昊一样,差点公司崩盘。” 听到这,明知道菲雨是玩笑话,可是偏偏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是的,学长都被自己害成那样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 这可吓到了白菲雨,一起玩到这么大,还从没看她哭过,要哭也是她把别人弄哭,这个骨子里的小恶魔,竟然在她面前哭了起来。吓得白菲雨开车都不安心,差点撞到前面的车子。 第七章本小姐要找工作 “你安心开车子,我没事,眼睛进沙子了。”何翩翩牵强附会的解释着。 “这又不是拍古装言情戏码,这样很不适合你,再者说我是很正常的女人,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你也不要把我当男主角,妄想我给你吹沙子。” “噗。”何翩翩被逗笑起来。 “这才像你嘛,哭哭啼啼不叫何翩翩。” “本小姐,要找工作,要奋发,你帮我。” “呃,跳跃性好大。”白菲雨忍住想抽她的冲动。 含着汤匙,何翩翩又大叫起来,“好了没,饿死了。” 白菲雨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在心中暗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招来一个姑奶奶伺候。好吧,就当是我可怜她失恋又失身无家可归。可是她现在一副大爷样,哪里需要别人可怜”。 “好了,大爷。”白菲雨认命的把乌鸡排骨汤端给何翩翩。 何翩翩顺手摸了一把白菲雨白皙的小脸蛋,调笑道:“妞乖,爷疼你。” 躲开她的咸猪蹄,白菲雨不满的说:“何大小姐,你说要找工作,我请问,工作了,一个月了,工作你找了没?你准备一直在这白吃白喝下去吗?是谁一个月前信誓旦旦的跟我说,等我找到了工作,绝不白吃白喝你的。” “这不是还没找到吗?”厚脸皮是何翩翩最大的优点。 “那你还不给我滚去找工作,这个乌鸡排骨汤,我说了给你喝了吗?找不到工作,你今天别给我回来。” “包租婆,呜呜……”何翩翩又装起无辜,“你难道不知道嘛,我面试了何止十次,我都快成面霸了,你容我再缓缓。” “越挫越勇,你快给我去。”白菲雨边说着,边把何翩翩推向门外,终于得偿所愿,把这个大小姐给扔了出去。 扔何翩翩出去前,白菲雨在心里祈祷着,“何大总裁,你什么时候出现,把这个妖孽收回去,阿门”。 何翩翩只好无奈的在门外数着手指头,打死她也不要出去,外面太阳那么大,会晒坏她白嫩的小肌肤。而这时,白菲雨却突然打电话过来,对着何翩翩兴奋的说:“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快点给我滚回来。”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你打开门,我就在门外。”何翩翩就知道菲雨不会弃她不顾。 “那还不进来。” “哦。” 何翩翩这次跟个小媳妇似地站在墙角,扭捏的捏着衣角,看的白菲雨眼角直抽。 “给你一个号码?去莫氏集团面试去。” 何翩翩欲抗议,白菲雨但笑不语,只是目露凶光,这让何翩翩吓得赶忙存下白菲雨给的号码,屁颠屁颠的准备去莫氏集团。 白菲雨但笑不语,只是目露凶光,这让何翩翩吓得赶忙存下白菲雨给的号码,屁颠屁颠的准备去莫氏集团。 “这次面试总裁秘书,给我用心点,成功了,回来煲汤给你喝。”白菲雨在身后“贴心”的嘱咐。 莫氏集团,她是知道的,近年来兴起的一个公司,听说老总一直在国外遥控,怎么要总裁秘书呢?难不成总裁回国啦,还是让我出国?” “何小姐吗?” “恩。”漂亮的前台姐姐,让何翩翩心情大好。 “请上七楼,总裁在等着您。” “啊?哦。”何翩翩尽量表现的淡定。 对着前台姐姐微微一笑,甜甜的道声谢谢。 总裁亲自面试吗?何翩翩满脑问号。 “叮咚”七楼到了。 何翩翩昂首挺胸的直接向总裁办公司走去,似乎整个一层楼也只有一个办公室,醒目的总裁办公室,奢侈。何翩翩顺道看了看其他的房间,原来都是娱乐设施,这个总裁还蛮讲究人性化管理。 为什么没有前台小姐指引了,整层楼静的不像话。何翩翩深吸一口气,敲开了总裁办公司的门,是的,她轻轻一敲,门就开了。 “没人,靠,姐不是被耍了吧”,何翩翩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司,无语到了极点。 从摄像中,莫翩然注视着,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女生,真的好小,希望董事会的人别说我招了个小童工。不过这个女人看着干净,换而言之,就是让莫翩然提不起性趣。莫翩然在之前已经看了不下十个应聘的女人了,个个浓妆艳抹,紧身的衣裙,还有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看了就想让人犯罪。这绝对不可以,他的秘书怎么可以找那种让人看了就想上的女人,“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他的原则。不碰身边工作上的女人还有处,这也是他的原则,除了那次意外以外,不过至今回想起来还意犹未尽,一场美丽的意外。 不碰身边工作上的女人还有处,这也是他的原则,除了那次意外以外,不过至今回想起来还意犹未尽,一场美丽的意外。 “Emily,就是她了,让她明天来上班。顺便告诉她让她继续保持这样打扮,比较合本少的眼。” 正当何翩翩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从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何小姐,恭喜你,被录取了,明天来上班。还有总裁特别嘱咐,请您继续保持这种装扮。” 何翩翩转过脸来,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女人,丫,美女,那就原谅她突然出声吓本小姐一跳。何翩翩礼貌的笑了笑,“明白了,我一定会胜任这个工作。” Emily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自恋的孩子,虽然说出的话比较得瑟,可是整体还是一个很招人爱的孩子,Emily也和善的回以一笑。 何翩翩欢快的回到她目前的住处,白菲雨的家。 “白菲雨,快给姐出来煲汤,饿死姐了。姐就知道姐长相不俗,才色双绝,姐被人一眼相中,姐有工作了。白小妞,快给姐死出来。” “噩梦。”白菲雨扶额,从与桌前的文件奋战中抬起头。 第二天一大早,白菲雨就把何翩翩从床上拖了起来。“快起来,你这个懒女人。” 何翩翩拿起床前的手机,“才7点半,让我再睡一会。” “梳妆打扮,还有吃饭,你以为一个小时够吗?” “菲雨,姐跟你说,姐老总特别嘱咐我,保持现状,明白否,也就是,你那一套浓妆艳抹不适合我。” “我靠,你哪只眼看见我浓妆艳抹?我这是透明妆,透明妆。” “明了,明了,半小时回来喊我,我们一起早餐。” 何翩翩搭着白菲雨的顺风车,很拉风的出现在莫氏集团大楼底下。红色的法拉利上,走下一个素面朝天的穿着雪白的雪纺裙的清秀女子。额前的刘海被卡到了头上,一头黑亮的直发,白嫩的肌肤,真的秒杀众人,卡哇伊。“大家早上好啊!”何翩翩很白的和每个遇到的同事打招呼。 “好险。”何翩翩扶着额头,差一点就错过这趟电梯。 何翩翩透过电梯反射过来镜像,偷偷的打量着身后的男子,好高哦!脸,怎么感觉好熟悉。电梯门开了。男子一步跨出电梯,徒留下英挺的背影。 “他难道就是总裁”,何翩翩想到这,快步跟上。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冷冽的声音传来,“你就是昨天来面试的小女生。” “啊!是。”何翩翩紧张的低下头,“我叫何翩翩,请多多指教。” “呃。”丢人了,何翩翩一激动,把用来和同事的开场白,用到了和老总的对话中。 “何翩翩?噗。”嗤笑,再次见面,他一点也没认出她来。 何翩翩抬起头来,看清了眼前男子的长相,“原来是他”,在心中暗自诧异。 看着近前邪魅的脸,何翩翩没出息的脸红了,满脑子都是,缩小版的他跟在她身后喊妈咪。 “不行。”何翩翩摇起头,她要辞职。 “我要……” “去工作。我要一份黑咖啡,不加糖。” “辞职”,何翩翩郁闷的在心里补上一句。 “老板,您的咖啡。”何翩翩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而入,看来她需要有个人来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秘书。 “请叫我莫少。”莫翩然头也不抬的在与那些文件做奋斗。 “莫少,您的咖啡。”何翩翩板着死鱼脸重新换了称呼。 然后细心的将咖啡放在莫翩然的手边,莫翩然拿起喝上一口,只一口,“噗。”吐了。 “这么苦。”莫翩然皱起眉。 何翩翩十分不满,没好气的说:“莫少,这可是您自己要求的,黑咖啡不加糖。”何翩翩再三考虑,让她自己提交辞呈,她做不出来,白菲雨那厮也不会放过她,不过让这个莫少辞退自己,这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刺激莫少,摆脸色,耍大牌,她就不信,莫少受得了她。 莫翩然诧异的抬起头,这个小秘书有点意思,莫翩然喜欢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自己的下属。如今正嫌这无趣的批文件生涯枯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有性格的小秘书,莫翩然暗自在心中窃喜。 莫翩然装作扮起脸来,一挑眉,看向何翩翩,眼神带着一股迫力,“你知道秘书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吗?” 何翩翩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她一刻也不想看到这张脸,可是她更怕白菲雨那张包租婆的脸。何翩翩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捋虎须,“不知道,面试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 莫翩然好脾气的笑了笑,用清冽的声音说着,“既然你今天正式上班,那么做好你本职的工作,无需我多言,这个是常识。” “我不懂常识。”何翩翩继续不怕死的说。 莫翩然手上抚摸着崭新的页张,“昨天,合同签了吗?” 何翩翩点点头。 “期限三年,我想足够让我教会你什么叫常识。”嘴角勾起邪气的笑。三年,日子还长,足够他征服这个不听话的下属。 “臭男人,自大男”,何翩翩偷偷的在心里骂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甩胳膊,帅气的走人。 莫翩然还是第一次这么吃瘪,没他的允许,她竟然敢擅自离开。 “你给我回来。”莫翩然黑着脸对着何翩翩大吼。 “这是总裁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地点在外面,您让我做的我也做了。作为秘书要懂得看总裁脸色,难不成还要等着您赶我,我再走。莫少,您不用盛情挽留我,我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何翩翩硬挤出了一个笑脸,要说是鬼脸更合适一点。 “本少饿了,早饭还没吃,作为秘书,还不去给本少买早餐。” “莫少的意思就是,您的起居生活,我也要负责照顾了。” “当然,合同写的一清二楚。本少一直居住国外,近期才回国,你就是为我找的生活秘书。至于生意上的,一直都是Emily负责,以你的智商,也无法处理那些繁杂的商场事务。好好照顾本少,就是你工作的全部内容。” 何翩翩只觉得,自己被卖了,还是贱卖。原来这所谓的总裁秘书,只是照顾总裁的起居生活,丫的,何翩翩直抓狂。 何翩翩恨不得砍了自己那签合同的右手,就是那只手,把自己卖给了这万恶的自大男,为奴为婢三年,何翩翩恨不得痛哭出声。 第二章 看着何翩翩欲哭无泪的模样,莫翩然,心情大好,指着窗外说:“看见那条街了吗?顺着那条街直走,左转,五十米开外,右手边,有一个小铺子,他家的饺子,味道不错。十五分钟后,我要看到十个饺子出现在桌子上。”莫翩然瞎诌的本领真不是盖的,明明只是听手下人说过那个传说中的饺子铺,他就要何翩翩去买,还说的煞有其事,似乎他在那家饺子铺吃过不下多少次了。 何翩翩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这是纯属是阶级的剥削,这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她要…… “没钱。”何翩翩很没形象的伸出了手。 “你先垫着,回来去财务部报销。”莫翩然一头黑线,第一次有人这样伸着手找他要钱,他嘴角直抽,这是找一个生活秘书了还是找一个要钱的祖宗? 何翩翩睁大了双眼,“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身上从不带钱,没钱。”继续伸手。 “去找Emily,我还有很多工作。”莫翩然揉了揉太阳穴,甩下一句话,打发何翩翩。 何翩翩离莫翩然工作的地方很近,打开门,一个套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何翩翩的那张可爱的萝莉脸。抬起头,就会看见总裁办公司五个大字,而“守门员”就是何翩翩。 Emily虽然是莫翩然商务上的秘书,但是一些生活琐事,她是不管的。而且她工作的地方,是在隔壁房间,一般莫翩然有什么应酬才会带着她。Emily不仅是总裁秘书,也是总裁助理,帮助莫翩然处理商场的事,公司的一些琐事,她也是做的了主的。 何翩翩一脸愁云的敲开Emily办公室的门,何翩翩似乎从不知道,敲过门,要等主人说请进,方可进来,她一般选择,象征似的敲一下门,然后不等主人回应,自行的进入。 “Emily姐。”何翩翩扭着小身板,撒娇的扑向Emily,前一刻,她还一脸愤恨,在看到美女后,她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扑向Emily温暖的怀抱,占便宜。 “呃。”Emily扶额,挤出职业性的笑,“有事吗?” “莫少叫你给我三块钱。”何翩翩立马收起了笑容,一脸正经的说,好像她说的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啊?”Emily万年不变的脸,一下子挂满了问号。 “他要吃饺子,十个,我算了一下,刚好三元。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他叫我找你拿钱。” “我也没有……” Emily还没说完,何翩翩就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停的闪动着她那双大眼睛。 看的Emily直起鸡皮疙瘩,良心不安,她是做了多大的错事,所以她决定,从自己的钱包中掏出了一张红票,甩在了桌上,“去买吧!”大义凛然。 何翩翩拿到了钱,欢快的奔向莫少口中的那条街。她好像忘了到底是那条街,她左看右看,似乎每条街都差不多,漫无目的的乱走着。 “咦!”有人拿着饺子从何翩翩眼前经过。 “站住。”何翩翩喊停了路人。 路人白了她一眼,刚要转过头,路人又折了回来,“美女。”路人笑得很荡漾。 “你的饺子,哪里来的?”何翩翩盘问起来。 “不就在你对面吗?” “你确定,肯定以及笃定?” “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嘛。”路人被何翩翩弄得眼角直抽,潇洒的转身,不理这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小美女。 “咦,真在对面。”路人走后,何翩翩一眼望见了对面的饺子铺。 买完饺子,何翩翩很有成就感的回到公司。 “呀!等一下。”何翩翩见电梯要关上了,赶忙跑过去。 “哟,猥琐男。”何翩翩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电梯里的男子正是之前给何翩翩指路的。 “神经妹。”男子也不甘示弱。 “没品男,小气男”,何翩翩在心中暗骂。 男子一身休闲服装,吊儿郎当的穿着一双拖鞋,细长的丹凤眼,脸上的轮廓极深,整张脸不似传统的中国人,尤其是眼,棕色,很特别的颜色。 在互相对视中,7楼很快就到了。在男子要跨出电梯的时候,何翩翩风一般的从男子身旁卷过,徒留男子灰头土脸的在风中凌乱。 旅行第一天回来,就遇到这样有趣的女生,这让林浩很意外。更意外的是,没想到她也是在这总裁独有的7楼,真是好好奇她的身份。 擦了擦满嘴的油,林浩阔步的向前迈去。当然来莫翩然的地方,林浩从来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有争执声传来,“莫少明明是你自己交待不清楚,怎么反倒怪起我来。我也不过就是迟了十分钟,饺子在桌子上,爱吃不吃。” 何翩翩摔门而出,看见了正“鬼鬼祟祟”听墙角的林浩。 “猥琐男。”何翩翩又再一次脱口而出。 莫翩然听到这边有动静,赶了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原来这个女人对谁都不客气。莫翩然忍住了笑,很正经的对着林浩打了声招呼,“林副总,早。” 上一句还是礼貌的问候,下一句就是质问,“你还知道上班,不简单。”一边说一边摇头,其实莫翩然是借由这个动作,缓缓他忍了半天的笑。 “副总!”何翩翩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集团,老总、副总都这么极品。” “哇哦!”何翩翩意识到,她好像触犯了众怒,赶忙用手捂着嘴。 然后歉意的笑了笑,从牙齿缝里露出一句话,“不好意思,说了真话。” 两道眼刀扫过来,在空中凌迟她的灵魂。 “她是谁?”林浩指着何翩翩问向莫翩然。 “新来的秘书,一点礼貌也不懂。” 听到莫翩然这样介绍她,何翩翩肺都气炸了,怎么能这么直白。 “我反倒觉得挺可爱的,不会是童工吧!”林浩好奇的盯着何翩翩看了又看,得出这样的结论。 听他说前一句,何翩翩心中暗喜,“这个猥琐男做人倒是实诚。”听完整句,何翩翩表示,莫少、林副总没一个好人,“姐看上去很小吗”,何翩翩在心里抗议。 “你还傻站着干嘛,去泡茶。”莫翩然对正在剧烈心理活动的何翩翩吩咐道。 “泡茶?”何翩翩听到这两个字,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大学曾选修过茶道,她要在自大男和猥琐男面前好好秀一把。找回自信,何翩翩轻快的走了。 跑到外面找茶具,发现只有茶叶、杯子,茶壶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翩翩欲哭无泪,只好将就着随便泡了一下。 “泡个茶,你也能磨蹭半天,本少请你来,是伺候人,还是被伺候。”莫翩然不满的对着何翩翩发飙。 “那你辞了我呗!本小姐还不想做了。”何翩翩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本少和你签了三年的合同,交得起违约金,你随时可以走。”莫翩然轻飘飘的一句,把何翩翩打回原形。 林浩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何翩翩,何翩翩反而回瞪了他一眼。何翩翩不跟他争,才上班第一天,她和莫翩然真是八字不合,见面就吵。 何翩翩不再看他们一眼,又一次潇第“你家的小秘书,都是这样有个性。”林浩调笑着说。 “别给我扯到这何翩翩身上,你要是有兴趣,随意。只是,林副总,你潇洒的一通电话把我从美国骗回来,回公司将近两个月,你才给本少现身。你这是叫耍我吗?”莫翩然要和林浩“秋后算账”。 “怎么敢呢?是你老头叫我喊你回来,奖励两个月假期。”什么叫恬不知耻,看林浩就知道了。 “这公司是我老头还是我的,你有分清楚吗?” “这公司,股份可是我们三个人的,你是大股东,但也不能欺压我们这小股东。再者说,你有百分之四十,我和你老头也分别有百分之二十,最多打成了平手。你可不要妄想公报私仇。”林浩满面春风,笃定莫翩然奈何不了他。 “跟你相交这么多年,你的智商就没涨过,他是我老头还是你老头?你认为我真的发难,他会帮着你?他最多也就是置身事外。”很简单的分析,让林浩瞠目结舌,原来他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 “我告诉你,这些天积累的文件,你给我加班加点,也得在月底赶完。”莫翩然不放过任何榨取林浩的机会。 林浩抚着额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这么多年的兄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莫翩然露出嗜血的一笑,“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也骗的我好惨。出车祸,在重症病房,公司股票跌了五个点,亏你也想得出来。” “你不还是信了嘛。”林浩嘿嘿一笑,这么多年就这次最有成就感,骗了这个妖孽,要知道一直都是莫翩然欺压着林浩。 “是啊,害得我现在,半点自由都没有,天天被老头催着去见未婚妻。” “未婚妻?你的青梅竹马。”林浩八卦的凑了过来。 “那个胖丫头。”莫翩然像是回想起久远的记忆,摇摇头,微微一笑。 “臭屁哥哥,人家要走了,你都不理人家,好伤心。”五岁的小女娃,用手蒙住眼睛,装作哭的样子。 “胖丫头,少吃点甜点。”少年斜靠在门边,夕阳在他脸上洒下了一抹金黄色,半明半暗,脸上有着少年独有的拽拽的表情,像漫画里的王子一样。 “还说,和你这么久就听你提那个胖丫头最多。其他的女人都不过是你的玩物,能让你上心的也就是那个胖丫头了。”林浩八卦起来,像女人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嘴脸有一个统称?” 林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三姑六婆。”! 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叽歪了这么久,这让外面的何翩翩很想八卦一下。在心中偷偷地想到,“难不成,莫少男女通吃,看那个猥琐男长的也怪娘”,何翩翩满脑子“攻”、“受”。 何翩翩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脸红红的,直到林浩从她面前经过,她都没发现。林浩将整个身子趴到了何翩翩的办公桌上,好奇的研究着,这个小女生忽红忽白的脸。 “你在想什么?”林浩近乎贴着何翩翩的面说。 何翩翩一把推开林浩,大吼着,“你口气很好嘛,满嘴的饺子味。” 这一幕,莫少自然不会错过,只是这剽悍的一推,让莫少觉得好生熟悉。一推、一巴掌,怎么和前不久吃掉的泼辣小美人那么像。 “不会”,莫翩然摇摇头,“不会是她,眼前的女子只算得上清秀,而那个小美人,可是凹凸有致”,莫翩然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翩翩,而后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对小萝莉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还只是个孩子”,莫翩然心中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 终于熬到了下班,何翩翩很准时的在五点钟,奔出门外。“别妄想姐给你加班,多一秒都没有”,何翩翩边走边想着。 白菲雨早已在外面等着了,白菲雨,白家的三女,在自家公司挂着一个副总经理的头衔,没事找着时间偷懒,从来都是迟到早退,受不了家里拘谨的生活,自己带着自己的爱车法拉利搬到了外面。 见面第一句话,抱怨,何翩翩嘟着嘴,“菲雨,我们老板可变态了,姐彻底没有继续工作下去的信心。” “是嘛。”白菲雨侧过头来,阴险的笑着,“那我不吝啬的给你这继续工作下去的信心。” “你要做什么?”以何翩翩对白菲雨的了解,恐怕没好事。 “房租,水电,吃穿……”白菲雨一一跟何翩翩清算。 “我明白了,我会赚钱还你的,我不会辞职。” “你也辞不了职,违约金一百万,你那里找去。” “什么,一百万?”何翩翩惊叫起来。 “合同,你都不看的吗?” “呃。”何翩翩讪讪笑着。 “菲雨,你知道,我的工作竟然跟保姆一样悲催,照顾他生活起居?” “我知道。” “你知道,还让我去面试。” “你也只能做这样的工作。” “什么意思嘛。”何翩翩气得别过头去。 “呃,我错了,你是根本连这个工作也胜任不了。” “白菲雨,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的是事实。” 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回到了白菲雨的住处。 何翩翩发誓,她真的不想明天再到来。虽然,那一夜激情后,莫翩然那个自大男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何翩翩清晰的记得他的样貌,该死的还时不时浮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何翩翩快要疯了,她真的无法面对莫翩然。虽然她无数次给自己催眠,忘掉那疯狂的一晚,就当被狗咬了,就当姐没花钱嫖了个美男。但是结果是悲剧的,再怎么催眠也不能忘掉,那一夜疯狂。好吧!何翩翩承认,她是在看到凌乱的被还有撕毁的衣服以及几乎遍布满床的红红点点做出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 二十年来,何翩翩在老爸严密的监视下,连小手都没和喜欢的男生拉过,更不用说Kiss、上床了。何况那天不甚酒量的自己,三杯倒,什么都不记得,就一次性全垒打,什么第一次都给了那个自大男。偏偏自己还要愧疚,还在纠结是不是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何翩翩也曾觊觎过一些美男,可毕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为什么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吃亏?哎,还是不想了,不然何翩翩不肯定自己明天会不会拿茶泼他。被莫翩然折磨了一天,何翩翩竟奇迹般的没有再想学长的事,果然工作还是有点好处的。 “whoawhatthehell,whatwhatwhatwhatthehell”手机铃声响起,大早上吵得何翩翩无法安睡。 摸索着拿起床头的手机,“喂!”浓浓的鼻音,带着女生特有的甜腻嗓音,像一杯浓的泡不开的咖啡。 “何翩翩。”恶魔的声音传来。 “谁?”何翩翩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本少今天感冒,不去公司。作为本少的生活秘书,你是不是应该在九点钟,出现在本少面前,照顾本少的生活起居?” “莫名其妙。”何翩翩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莫翩然差点抓狂,第一有人敢这样,挂他电话,“何翩翩,我们梁子结大了。” 何翩翩继续缩回被窝,但是感觉怪怪的,似乎刚刚那个声音属于一个叫莫翩然的人。 “啊!死定了。”何翩翩哗的一声从床上爬起,赶忙抓起床头的手机,速度的给莫翩然打了一通电话。 “喂!莫少吗?我马上就来。”说完这句,又熟练的挂了电话。 “第二次。”那头的莫翩然在听到嘟嘟声后,面色阴暗的说了一声。 “哟,今天起的早啊!”白菲雨很诧异,素有“睡神”之称的何翩翩今天怎么7点就自己起来了。 何翩翩很认真的看着白菲雨说:“我今天决定坐地铁,你不用送我了。早餐做好了吗?饿死了。” “桌上有面包、牛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大小姐竟然说要坐地铁。 何翩翩随便吃了一点,就急冲冲的下楼。这次,她有记得带CHANEL小包包,从包里掏出她心爱的itouch4,她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莫少住哪。 “发给信息给他”,何翩翩在心中暗做决定。 半个小时后,信息才回复过来,就在何翩翩忍不住想要再次给莫少致电的时候。 “盛大金磐,紫金阁7楼,速来。” 迅速的在上网查了一下地铁路线,地铁2号线和4号线经过,再顺便看了一下盛大金磐的楼盘价72293元/平米,瞠目结舌,奢侈。 从地铁上下来,何翩翩一下分不清东南西北,盛大金磐紫金阁42层的高楼,面向黄浦江。何翩翩四处张望,寻找黄浦江的踪影。黄浦江对面,何翩翩终于找到了,紫金阁,也就是2号楼。 金碧辉煌的电梯,闪得何翩翩眼疼,7楼很快到了。全装修,西临黄浦江,是目前是那一块地区单价最贵的楼盘。豪华的观景客厅,独有的270度圆弧、低窗台设计可尽揽城市美景。 “不会这么夸张吧!整个7楼又被包下来了”,何翩翩在心中暗叹,对莫少的奢侈生活表示鄙视。 “鬼鬼祟祟的在电梯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莫翩然冷冽的声音传来。 何翩翩四下张望,也没见着莫少的影子。 “我这边有同步视频,你一举一动我都看的一清二楚。”莫翩然竟然好心的给何翩翩解释。 “莫少。”何翩翩速度来报道。 握住流线式的门把手,抚上它的清凉,何翩翩满意的轻呼一声,推门而入。 “啊!”何翩翩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都不穿衣服的嘛,裸露的胸膛,白皙的肤色,雕塑般的身材,刚洗过的身体泛着温润的光泽。而莫翩然此刻却斜斜的勾起嘴角,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 “女人你很吵。”莫翩然将刚擦完发的湿毛巾砸到何翩翩脸上。 “你都不知道注意一下嘛,孤男寡女的。”何翩翩愤恨的将那条湿毛巾扔到一边,恶心死何翩翩了,都是莫翩然那个妖孽的味道。 莫翩然用轻佻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何翩翩重点部位,不屑的开口:“本少对你可没性趣。” “难不成你对本少有想法。’ 何翩翩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自大男是怎么长大的,恬不知耻,别以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女人都要粘着你。 “你的眼神是做贼心虚还是不好意思承认?”莫翩然凑过脸来,近乎贴着面的说,一股淡雅的古龙味在何翩翩脸上弥漫开。 何翩翩一把推开,嫌恶的揉了揉鼻子,香水她喜欢香奈儿的邂逅,那种清新的花香调,初闻时是一股风信子的味道,白麝香。 何翩翩越来越能在莫翩然面前做到波澜不惊,这个妖孽随时都能给你意外,永远只有惊没有喜。 何翩翩不知道他喊她来到底要做什么,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我事先声明,我不会家务。” “本少知道。”阅女无数,莫翩然岂有不晓之理,何翩翩这个小萝莉,一看就知道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公主。不过落到他的手上,可就没有公主的说法,越是反抗、个性,越是泼辣、骄横,莫翩然就越要征服她。在莫翩然的字典里,女人就应该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的了床。第一步从家务活开始。 “你是本少的生活秘书,而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对我说‘NO’。” “那莫少,您要中餐还是要西餐?”何翩翩见莫翩然说的这么决绝,她决定退一步,挤出一脸的假笑,装作乖巧的样子。 “中餐。” “好咧!”何翩翩领命下去了。 老爸曾经教过何翩翩,“如果你喜欢的男生让你做饭给他吃,你就乖乖的去做,记住正常发挥就行,老爸保证他吃过一次就再也不吃第二次,你妈咪以前就是这样对你老爸的。” 如今这招刚好用上,何翩翩的第一次厨房秀,就要送给莫翩然了。 “养颜粥,新鲜出炉。”何翩翩欢快的端着一碗乌漆麽黑的黏糊糊的所谓“粥”的东西出现在莫翩然面前。 莫翩然一脸黑线的看向碗里,“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何翩翩满面笑容的点点头,“我确定。” “那好,本少赏给你了,吃吧!”莫翩然一脸认真的看向何翩翩,她的小伎俩,莫翩然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啊!”何翩翩的嘴巴张成了一个惊叹号。 “你做的成果,自己好好享用。”莫翩然拍了拍何翩翩的肩膀,从她身边擦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吃还是不吃,何翩翩纠结了,不吃,这不是自打嘴巴,吃,怎么下咽? 莫翩然在里屋中换了一身休闲装,刚拿开浴巾,何翩翩就推门而入,“啊!”又一次看光了莫翩然,他那个地方好大。 “吃完了?” “莫少,您不是感冒了吗?我一定要给你买药去,养颜粥,我怎么好意思喝,上班时间,应该是我服务您。”何翩翩不好意思的缩在门边,时不时偷偷的瞄向莫翩然的脸。 “本少的感冒,只有一个方法能治好。”莫翩然泰然自若的穿着衣服。 “什么方法,何翩翩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了不吃那晚“养颜粥”何翩翩豁出去了。 莫翩然轻轻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何翩翩还是害羞的和莫翩然保持一米的距离,莫翩然嘴上挂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暧昧的靠近何翩翩,何翩翩尴尬的微微侧身。 “床上运动。”暧昧不清的语调,一股猛烈地男性荷尔蒙扑向何翩翩的面门。 何翩翩听到这,很没出息的,脸红了,在心里大骂,“自大男,下半身思考动物”。 何翩翩仓惶的逃脱,在大厅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莫翩然却在身后肆意的狂笑起来。 何翩翩不满的看向莫翩然的家,之前看挂在墙上的裸女像,她还认为是艺术,如今她只有一句话形容莫翩然以及他的住所,“一屋子的色情,满脑子的淫秽”。 莫翩然对何翩翩越来越“爱不释手”,看她脸红简直是最好的视觉享受。 一身白色休闲服,衬得莫翩然丰神俊朗,黑色的发,柔顺的贴在头上,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勾勒出活人心动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在发后,闪动着冷冽的光芒,轻狂的翘起嘴角,高挺的鼻梁,起伏的轮廓之下,是一张勾人的薄唇。 “女人,陪我出去。” 何翩翩很讨厌“女人”这个称呼,于是抗议道:“不要叫我女人,我有名有姓,我叫何翩翩。” “叫你女人又如何,何翩翩。” “随便你,自大男。” “你这叫以下冒上,不尊重上司。” “尊重是相互的。”何翩翩坚决在这事上不退步。 “好吧!何翩翩。”莫翩然做出让步,因为他的“猎物”正在等着他“猎取”,和这个让人提不起性趣的女人,实在没必要磨蹭。 莫翩然说完这句,就直接出门,何翩翩站在身后,不解的问道:“莫少,这是要去哪?” “帝豪顶级会所,与人有约。” “哦。” 何翩翩其实还蛮好奇莫翩然的座驾,当看见竟然是全球限量版目前售出还没十辆的兰博基尼的概念车SestoElemento(意大利语),何翩翩崩溃了,竟然比老爸的车子还酷。“第六元素”SixthElement,外观借鉴了Reventon的设计理念,用棱角和线条勾勒出极具未来感的轮廓,设计师以三角形为设计语言,车身随处可见各种三角形。整台概念车被高科技武装到牙齿,各种最先进的技术和材料在这款车上被大量应用。车身方面,凭借先进的碳纤维构造工艺和世界领先的碳纤维加固技术来打造车身,使车身更加坚固,另外,一种名为Pyrosic的微晶玻璃复合材料被用于排气系统。速度之王,极速可达350km/h。底盘极低,亚光黑色,宛如来自未来世界的战车。一种绝然的霸气,直透人心,女人心目中王子装备的座驾。 “看够了没,上车。”莫翩然站在车门前,黑与白的夺目。上午的太阳柔柔的,洒在他的脸上,此刻他若绅士的为何翩翩亲切的打开车门,那么他就是王子的最佳代言人。 何翩翩很少出入会所,老爸生意上的事,也很少让何翩翩擦手。总之,何翩翩以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因为人生中遇到了白菲雨,彻底解放了她泼辣的一面。所以她是一个外表彪悍内心纯情,和名媛不搭边的何大小姐。 仗着何铭对她的宠爱,她只会做两件事,一,错事;二,不是好事。何铭毕竟出身黑社会,近年来虽然手上干净了不少,但S市最大的帮派,他依然在幕后操纵,洗黑钱这种事,他没少做,骨子里还是江湖味重于商人气。何况何翩翩的妈咪在生完她就走了,自小没人管,老爸又整天给她灌输,我女儿做的都是对的的思想,以至于何翩翩与名媛二字越走越远。 何翩翩除了彪悍的活了二十年外,对于什么人情世故鲜少触及,她从小就没什么桃花运,就连白菲雨那厮,追她的人都是一打一打。要不是学长的事件,何翩翩恐怕永远不知道,她的那些桃花,还没抽枝发芽就让老爸给狠心的掐断。 莫翩然好奇的盯着何翩翩那颜色绚丽的脸瞧去,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又在想些什么? 帝豪顶级会所离莫翩然的住处也不过十分钟的车程,也难怪他会把人约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方便的很。只是张狂的在大路上开着全球限量版的兰博基尼,何翩翩真怕有人会划花他的车子,太惹眼了。 莫翩然驾轻就熟的带着何翩翩来到二楼,金卡高级会员,莫翩然果然不是一点有钱。 何翩翩好奇的打量莫翩然起来,三十岁不到的光景,金融界的巨子,他是怎么做到的。何翩翩曾偷偷的查过莫翩然的资料,莫翩然是炒股票出生的,玩金融跟他玩女人一样有手段,五年间在国外遥控,和自己的好兄弟林浩合作,让莫氏集团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S市之中崛起,甚至与美国那边一些大公司也有一些联系。只是传说中莫翩然沉着冷静,宛如神一样存在的男子。 可在何翩翩看来,莫翩然远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幼稚,哪有快到三十岁的男子自称自己为本少,这换个角度看算得上是一种装嫩。 莫翩然哪里知道何翩翩这样想他,要是他知道了,他肯定要大吼,“本少这是返璞归真。” 二楼靠窗边坐了一个金发女郎,优雅的晃动手里的红酒,曼妙的背影,正无言诉说着等待。 “洛琦。”莫翩然轻唤出声,之前何翩翩还以为是个异国女子,听到莫翩然这样喊她,才明白原来是个中国人。 女子转过头来,好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比起中国人温婉的长法,她显然要偏西化些。高挺的鼻梁,眼角微微下垂,却极大,带有异国的风味,过于白的肤色,异于传统的中国人,菱形的嘴倒带有中国的味道,笑起来会让人瞬间觉得温暖。在近处看,不难发现,发根处是棕色,原来金发只是染上的颜色。 洛琦显然很好奇,莫翩然带来的女子,对着莫翩然歪头一笑,轻柔的开口,“她是谁?” “何翩翩,生活秘书。” 何翩翩在心中又一次强烈的鄙视莫翩然,竟然带她来见美女,这不是自找尴尬吗? “要过来一起喝一杯吗?”洛琦举杯温柔的邀请何翩翩。 何翩翩赶忙摆手,“我酒量不好,一杯倒,你们随意,我去那个桌子。”何翩翩指着旁边不远的桌子,尽量让自己温和的笑着,对美女她当然要客气点。 莫翩然带何翩翩来见洛琦,纯属就是让何翩翩知道什么叫自卑。何翩翩长这么大头次感觉,一个女人她就静静坐在那,就已经彻底打击到何翩翩那颗壮如钢化的心,果真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 果然对于鲜少参加舞会晚宴的何翩翩来说,这种名媛的风范,她是学不来,却在心中羡慕的紧。读到《诗经》,她也会想,女子就应该柔柔弱弱,素手纤腰,有一个霸道却不是温柔的男子来宠爱她一生。 “这都想到哪去呢”,何翩翩拍拍脑袋,那边的谈笑风生,何翩翩别过脸去。 莫翩然竟然那样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只怕别人说她打死也不信。美女都是什么眼光,竟然那般温柔的为他擦拭嘴角的残渣,不知道莫翩然是个色胚。美女的小手被他拉住了,还不一把甩开,莫翩然可是阅女无数,都不嫌脏。 想到这,何翩翩“呸”了一声,自己前不久,还和他那样了,不行今天回家一定要洗上三遍澡,脏死了。 白日里,会所里倒是安静,何翩翩无所事事,只好东瞅西看,就是不看莫翩然那个方向,两个人腻歪的让何翩翩差点以为他们在恋爱。可是莫翩然的资料里清楚的写着,钻石王老五一个。自从18岁可自己的初恋女友分手后,就再也没找个女朋友,床伴倒是换了又换,还不定期的去猎艳。当然后面那些私人的何翩翩是不知道,何翩翩要是知道她也曾是莫翩然猎取的猎物之一,她一定会拿茶泼他。 洛琦,莫翩然交往最长的床伴。莫翩然喜欢来一夜情,固定床伴不多,而洛琦就是这个固定床伴中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个。两个人保持了近三年的关系,莫翩然竟然也没厌恶她。 表面上她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实则她最懂得如何去抓取莫翩然的心。不吵不闹,不刻意的去追求女朋友的位子,凡事顺着他,偶尔乘着他心情好,撒撒娇闹闹脾气,紧跟他的步伐,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不了她,没有理由离开她。 洛琦的父亲只是一个开小公司的,一次旅行遇见了一个异国的女子,两人闪婚闪离,留下了洛琦。洛琦自小就比同龄人要懂事些,有意无意的自我培养她的素养。偶然在异国他乡与莫翩然邂逅,用她的温婉抚慰着莫翩然躁动的心,几次交缠之后便开始安心的跟着莫翩然。 莫翩然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不碰处的原则,让这个温柔的女子,狠心的自己捅破了那层膜。 莫翩然这会子已经覆上了洛琦的大腿,相对而坐的两人,已经坐到了一起。何翩翩发誓,莫翩然那厮绝对是故意的,空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他这是要当场上演限制级画面吗? 莫翩然的大手已经顺着洛琦的腿部曲线,向着洛琦柔嫩的私处抚去,这本是桌底下的动作,可伴随着洛琦一声轻吟,让这隐私的调情一下子明面化了。 莫翩然见那边的何翩翩又羞红了脸,他的动作更肆意起来,揉捏着洛琦挺立的胸部,享受着手下柔嫩的触感,还享受着何翩翩愈来愈扭捏的表情,这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何翩翩告诉自己,“眼不见为净”,调整了坐姿,只是莫翩然的动作愈来愈张狂,那样明显的调情,非要洛琦轻吟出声,他才满意。 何翩翩再反应迟钝也看出来,是莫翩然故意要调戏她的神经,可偏偏是工作时间,她又不能奈他何。 第三章 从口袋掏出itouch4,塞进耳朵,不去看,不去听,就算那边上演现场版,也不关她何翩翩一毛钱关系。 莫翩然这边为了刺激何翩翩,在洛琦身上四处播下火种,如今这情绪来了,而何翩翩聪明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可白费了莫翩然的一片苦心,还得负责灭火。 洛琦柔弱无力的倚在莫翩然的肩上,粉唇微张,柔柔的呼吸,洒在莫翩然的脖颈,手指在莫翩然锁骨处画着圈圈,有意无意的勾引。 莫翩然吻上洛琦,洛琦灵活的回应着,两个人交缠的身影,还有那弄出的动静,让何翩翩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处,明明是那两个人的动作,却让何翩翩比当事人还显得尴尬、害羞。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何翩翩选择前者,她一拍桌子,本来准备骂上一句,“不知廉耻”,最终还是硬生生给自己忍了下去,生硬的说了一个托词,“头晕,眼疼,去车上歇一会。” 这让沉浸其中的两个人,顿时停下了动作,莫翩然扯动着嘴角,好笑的看着何翩翩,何翩翩也瞪大着眼回看莫翩然,时间在两人对视中,滴滴答答。 莫翩然优雅的搂着洛琦,站起,将车钥匙丢给了何翩翩,“去把车子开到门口。” 何翩翩身体放射性的接过钥匙,紧咬着下唇,眼睛瞪得更大,脸上红红的,拿过钥匙紧紧握在手心,几欲开口,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狼狈的转过身,两眼此刻都要冒出火花来。 僵直着身子,不满的向车库走去。莫翩然在后面大笑了起来,这让一旁的洛琦深深的看了一眼何翩翩离去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何翩翩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大男,不要脸,不知廉耻,贱男人,当姐是什么,给你开车,你丫的不配,你给姐提鞋,姐还嫌脏……” 莫翩然搂着洛琦,洛琦安静的靠在莫翩然的身上,1米7的身高,同样出色的五官,与莫翩然般配极了。 何翩翩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就是不下来给他们开门,莫翩然敲了敲车门,有些不满意的对着何翩翩说:“你这司机当的可不称职。” 何翩翩挤出一抹笑,带着得逞的表情,“我本来就不是司机。”一字一字从口中蹦出。 莫翩然此刻也被何翩翩那“小人得志”的神情给逗乐了,也不再和她纠缠,认命的自己打开车门,谁叫他今天心情好。 “莫少,去哪?”何翩翩在驾驶位上,面无表情的公式的问道。 “之前你去过的地方。”莫翩然手上把玩着洛琦的发尾,轻佻的回道。 十分钟,让何翩翩身心受尽折磨,后面娇喘息息,何翩翩紧皱着眉,她发誓,她跟莫翩然没完。 终于到了车库,莫翩然还不放过她,喊住自从下了车就直直向前走出的何翩翩,“下班时间还没到,你这是要去哪?” “去洗眼,看了脏东西,不及时洗干净,会瞎眼。”何翩翩看都不看莫翩然回道。 莫翩然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女人,我说过,上班时间不要跟我说NO,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边说着边将腰间的钥匙扔向何翩翩。 “去开门。”无疑的命令口气。 何翩翩看着手上的钥匙,脸上阴晴不定,五彩斑斓,她真的想抓花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何翩翩认命的拿着钥匙,去给他们开门,全方位服务。 何翩翩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以为开过门,莫翩然会放过她,只是万万没想到,莫翩然竟然无耻的叫她准备午餐,已经下午2点了,何翩翩她自己还饿着了。 何翩翩咬牙切齿的的点头,说着,“好,好,莫少,您尽情狂欢,午餐定然为您准备妥当。”一副谦逊乖巧的样子,实则是气到极点。 一墙之隔,墙内翻云覆雨,墙外,何翩翩苦命的在厨房之中与那些不甚熟悉的刀具、蔬菜奋战着。 何翩翩耳朵里塞着耳机,向白菲雨请教如何做饭。何翩翩手忙脚乱,对着一地狼籍的厨房,欲哭无泪,故意大声的动作,让那翻云覆雨的一对也不得安生。 白菲雨接到何翩翩的电话时,整个人雷的里焦外嫩,她不敢想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何大小姐在厨房中奋战的模样。 白菲雨细心的教着何翩翩一些细节,何翩翩在厨房中捣蒜出黄瓜和花生,做了一道简单的凉拌黄瓜,在盘子四周撒了一些煮熟的花生,这道菜花费了何翩翩很大心思,这是她为莫翩然特意准备的一道菜,拉死他。 那些菜不是烧焦了就是盐多了或者根本就忘了放盐,何翩翩自己尝了几口,都忍不住吐舌头,她很期待莫翩然吃这些菜时的表情。 何翩翩忙的风生水起,锅碗瓢盆砰砰作响,莫翩然正在最后的冲刺,他的嘴角不断的抽搐,眉头都拧到一起,这让身下的洛琦很是不满,她从未见过莫翩然何时这般忍耐一个女人。 洛琦嘟着嘴,特意不配合的转个身,这让莫翩然更是阴沉着脸。洛琦知道此刻要是惹恼莫翩然肯定没好果子吃,只好重又依附到莫翩然的胸前,讨好的扭动着腰身,让他更好的深入自己。 莫翩然紧紧皱起的眉头,稍稍缓解了一点,此刻外面却传来“砰”的一声,很大的声响。 莫翩然忍无可忍,从洛琦身中抽身而出,胡乱的围了一个浴巾,推开房门,就看见何翩翩蹲在地上,有细微的声音传出,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宠物一样,头发凌乱的铺散开,遮住了她的脸,双肩不断的抖动着,这让莫翩然心瞬间柔软了起来。 “女人,挡着我去路。”莫翩然不耐烦的用脚轻轻的踢一下何翩翩的小腿。 “等会,让我再笑一会。”何翩翩从地上站起,用手捂着唇,双肩不住的抖动,这让莫翩然一脸黑线,亏他刚刚还对她心软。 “莫少。”何翩翩做出很惊奇的样子,“活干完了,开饭吧!” 何翩翩显得特别的殷勤,笑的那般谄媚,这让莫翩然有种被算计错感。 洛琦在床上半遮半掩,一脸不满的看向门外,又是那个女人。 裹着床单,洛琦就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失礼,在莫翩然的面前。何翩翩拿眼好奇的看向洛琦裸露在外的肌肤,莫翩然揉着眉心,怎么看都觉得这幅画面怪异。 “没有草莓”,何翩翩在心里暗自鄙视莫翩然,上一次弄得她一身都是,果然男人对自己疼爱的女人多半要温柔很多。 “可以开饭了吗?先生,小姐。”咬着尾音,何翩翩又扫了一眼洛琦,啧啧,皮肤嫩滑,果然秀色可餐。 “端上来。”莫翩然扫了一眼何翩翩,眼里带着一丝胁迫,似乎对何翩翩的乖巧很不适应。 “去把衣服换上,吃饭。”对着洛琦,莫翩然有些生气,他的女人,这幅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让他感到很跌面子。 莫翩然在看到五彩斑斓的一桌后,有点后悔,让何翩翩为他做饭,这一桌,简直不是人吃的。且不说色相,这味道要么咸死,要么淡死,他忍住要把何翩翩从7楼丢下去的冲动,艰难的吃了些花生和黄瓜,也只有那盘菜看上去正常一点,味道还凑合。 一顿饭下来,莫翩然和洛琦只把何翩翩精心准备的那盘吃完,何翩翩站在一旁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她忍住,下午3点半,再忍一个半小时,她就可以解放了。 第二天,莫翩然继续病假,这次他真的病了,腹泻了一晚,稍微想一下,他就知道,肯定是何翩翩那个女人害的,花生和黄瓜配在一起会腹泻、食物中毒,最苦恼的是洛琦身子弱已经去医院输液了。 同样的早晨,同样的铃声,莫翩然可不想承认他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既然他的生活秘书想和他玩,那么他就奉陪到底。好久没有这样的斗志了,他要教会何翩翩什么叫乖乖听话。 何翩翩驾轻就熟的来到莫少家中,一脸同情的看向满脸蜡色的莫翩然,“莫少,难道昨晚着凉了,你的脸色很不好也。” “洛琦病了。”莫翩然突然的一句,让何翩翩内心小小的不安的一下。 “食物中毒。”莫翩然阴霾的看着何翩翩说。 “所以女人身子弱,就不应该乱吃东西。”何翩翩总结陈词了一番。 莫翩然第一次遇到这样直白的一个女生,往日里,那些女生个个在自己面前表现她们是多么乖巧,多么富有爱心,可偏偏何翩翩打破他对女生的所有定义,她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莫翩然原以为把洛琦生病的事情一说,让何翩翩在心里愧疚一下,没想到,何翩翩竟然这么没皮没脸,莫翩然直想抓狂。 “何翩翩,去煲汤,今天中午给洛琦送饭。” 何翩翩皱了皱眉,说起来,她心里还是有些些不好意思的,害的人家美女住院,她也很抱歉,可是叫她煲汤给洛琦送饭,她何大小姐还要人家伺候着,凭什么。 “莫少,我只是你的生活秘书,难道洛琦那一份我也要照顾吗?”绝地反击,漂亮的一句反问。 了 “洛琦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病了,作为生活秘书,你当然要帮着照顾。更何况,洛琦的病,与某人脱不了干系。”莫翩然直视着何翩翩的脸,他之前对她的那份心底的柔软,真是见了鬼,这样的女人,不知廉耻,知错不改,那副嘴脸真是令人厌恶。 何翩翩听到这,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来了,“本小姐不会煲汤,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照顾。”何翩翩准备甩胳膊走人。 莫翩然拉住何翩翩胳膊,狠狠的把她拽了回来,“何翩翩,还没到下班时间,你要往哪去?”恶魔般的声音。 何翩翩不断的挣扎,手上被莫翩然大力的捏住,真的很痛,都有了一道红印子。 挣扎中,清脆的一声,“啪”,莫翩然那张白皙英俊的脸庞上印下了五个手指印,莫翩然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像毒蛇一般,直视着何翩翩,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第一次有人敢给他这么一巴掌,何翩翩这个女人,莫翩然他是不会放过,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折磨。 莫翩然被扇一巴掌后,竟然笑了,只是笑意不直达眼底,眼底都快结冰了,何翩翩知道自己这下麻烦惹大了,莫翩然真的动怒了。 何翩翩警惕的看着莫翩然,莫翩然的脸越来越近,“你要做什么。”何翩翩有些颤抖的说。 莫翩然阴沉着脸,低下头,吻住那一张一合的嘴,肆意的狂掠,咬着何翩翩的下唇,莫翩然粗鲁的品尝何翩翩的美好。 何翩翩闭紧牙关,瞪大双眼,她恨死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她无礼的男人。 莫翩然灵活的伸出他的舌头,右手抓着何翩翩脑后的头发,使劲一扯,何翩翩受不了头后的疼痛,张开了嘴,让莫翩然很轻易的就进去了。 何翩翩不甘心的看着莫翩然,他这是性骚扰,口中弥漫一股血腥味,何翩翩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个在她嘴中肆掠的舌头。 莫翩然这才放开了何翩翩,脸色更加阴沉,他没想到她敢咬他,“你这样的女人,味道果然很糟糕。” 起伏的胸口,何翩翩大口的喘气,真想再抽他一巴掌。 何翩翩直起身板,与莫翩然对视着,莫翩然如今在何翩翩心中不只是自大男更是小气男,不过是将相克的食物稍微搭配了一下,凭什么这样对她,洛琦住院又不管她的事,是洛琦自己身体不好而已,何翩翩心里很不满。 “变态,我要辞职。”何翩翩向后退了一些,和莫翩然保持安全的距离。 “拿来一百万违约金,你随时可以走。”莫翩然知道这个是她的死穴。 何翩翩最讨厌别人给她提钱的事,她恨不得一脚废了莫翩然。 “或者。”莫翩然勾唇一笑,“陪我一晚,让本少满意了,那一百万也可以一笔勾销。”笑意不达眼底,这分明是侮辱人。 “我何翩翩从没想过,我的一夜竟值一百万。”何翩翩咬牙切齿,她恨不得咬碎他的脖子。 “你这样的女人的确不值,本少不过是勉为其难。”莫翩然很轻巧的接过何翩翩的话。 “莫翩然记住你的话。”何翩翩头头也不甩的从莫翩然身边擦过。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何翩翩这一刻特别的想家,想她的酷老爸,何铭,让他老爸知道莫翩然敢这么欺负她,何铭非得打断莫翩然他那双狗腿。 “莫翩然,你放手,有钱了不起。有本事和本小姐打赌,赢了,本小姐就继续给你做这个生活秘书,你要是输了,你就得放本小姐走。”何翩翩不经脑袋的大吼着。 “好。”莫翩然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如今一个小女生敢和他叫板,这让莫翩然很有兴致。 何翩翩贼贼一笑,“这下你还不是上套”,何翩翩笑莫翩然轻率的答应这个事情。 “赌什么?”莫翩然问道。 “化妆、美容、购物。”虽然何翩翩也不是很擅长这些,可总比莫翩然那个大男人要清楚些。 莫翩然听到这,自然知道何翩翩是玩他的,不过他自有对策,“依我说,飙车、打球、泡妞,会更好。” “那是男人玩的东西,有什么可比性。” “你说的也都是女人玩的,那又有什么可比性。”将她一军。 何翩翩细想了自己二十多年来,最擅长的事情,她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什么高人一筹,赌什么,这让何翩翩很忧愁。 “那我们来点文雅的吧!”何翩翩心生一计。“我们比射击。” 莫翩然勾唇一笑,“我们是打赌还是比赛。” “随你怎么想,只要超过你,我就赢了,不是吗?” 何翩翩玩的最顺手的就是射击,是老爸强制性要求的。没办法,何铭一直怕有人会伤害到何翩翩,所以在玩枪这方面对何翩翩要求很严格。 说是为了培养何翩翩的贵族气质,非要何翩翩把那些射击骑马个个玩个遍,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是为了让何翩翩有自保的能力。 射击场上,一切装备就绪,只等分出胜负,用何翩翩的话讲是,分出雌雄。 何翩翩二十年来玩的最好的就是枪,她不信,还能给莫翩然比下去。 戴上耳麦,目标瞄准,超强的视力,让何翩翩很清晰的看清远处的枪靶,瞄准红心,老爸说过,每一枪都要命中目标,因为很多时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此刻枪靶就是莫翩然的脸,那红心就是莫翩然欠扁的嘴,让他闭嘴,让他吃枪子。 莫翩然也全神贯注起来,射击骑马这种事,在外国他也没少干,如今本一个小女生挑战,要是他败了,真的可以不用再去见人。 两个人都卯足了劲,玩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游戏,在旁人眼里真的是这样,尤其是看到何翩翩那个小身板拿着枪,每一枪的反弹力是很大的,何翩翩屹然不倒,脸上从容不迫。 10米的距离,75分钟内40发子弹,莫翩然的成绩是356环,他很期待何翩翩失败后的表情,只是他的笑意尚未隐去,何翩翩的成绩就出来了,375环,整整领先他19环。莫翩然的笑僵硬在脸上,不敢相信的看向那边春风得意的何翩翩。 “我赢了。”何翩翩自豪的说。 “放我走,合同一笔勾销。” “你走吧!”莫翩然显然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走出,整个人有气无力,他可以自我安慰,是因为昨晚拉的太狠,今天提不起力气,只是与他对决的是一个小女生,这样的理由多么可笑。 “合同。”何翩翩伸出手。 “在Emily那,你自己找她去。” “还有这几天的工资。”她真的不是厚脸皮,她只是很缺钱。 莫翩然脸黑黑的,不看她一眼,从她身旁擦过。 何翩翩在心里暗骂,“自大男,小气男,克扣姐工资”。 这次打击后,只怕莫翩然一个星期都不愿出来见人,更别提猎艳。洛琦那,莫翩然也没去看,他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反省。 何翩翩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公司,终于要摆脱那个自大男,何翩翩的心情特别的好,她也没有错过,莫翩然输的那一刻,脸上那多彩的神情,这让何翩翩一整天的心情都十分之好。 找Emily拿合同时,Emily还很不舍的与何翩翩拥抱了一下,Emily是从心底喜欢这个小妹妹。何翩翩在这个公司,唯一不舍的也就是美女Emily姐姐。女生的感情很奇怪,看对眼了,就瞬间建立起姐妹般的情谊,不对盘怎么看都不顺眼。 林浩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三天后了,莫翩然表面上说早就忘了什么何翩翩,其实暗地里一直打探着何翩翩的消息,何翩翩是第一个让他有挫败感的女人,他怎么也要讨回来。 何翩翩继续她的无业游民生涯,这让白菲雨十分讨厌,每天要在她耳边念叨三四遍,“房租,水电,吃穿用……”整天一副包租婆的嘴脸。 何翩翩脸皮再厚,也受不了白菲雨这般折腾,只好苦命的暴晒在太阳底下,做最苦命的事,找工作。 “不好意思,何小姐,你的简历的确很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不过我们公司暂时真的不招人。” “Areyousure?”何翩翩从包里拿出他们公司招人的资料,“三天前在58同城贴出来的,我特意打印了一份,难道三天之内,你们公司就已经招到合适的人选。” “何小姐,我很忙,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礼貌的拒绝,何翩翩尽量保持微笑风度。 简历投了一份又一份,无果,还是无果。 何翩翩不知道,她是得罪谁呢?一下子,S市所有的公司都对她关上了大门。 白菲雨曾半开玩笑的说,让何翩翩来他们公司上班,给她做秘书。 何翩翩很直接的拒绝,“拜托,你去你家族企业混吃混喝,别扯上姐。” 这一天,何翩翩整理衣装,很正式的面试一份平面设计的工作,要求会PS、CAD、Flash等软件,何翩翩玩电脑是把好手,大学里自学了这些软件,造诣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比她本专业新闻传播要学的好多了。 何翩翩带着她自制的Flash动画,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第五视觉影音工作室进发。 工作室的人并不多,老板亲自面试,老板与员工之间相处也很融洽,大家都围过来观看何翩翩的作品,这极大的满足了何翩翩的小小虚荣。 面试出其意料的顺利,甚至连三个月的试用期都免了,老板极其热情的要签下何翩翩。若是上一次合同还没让何翩翩吸取教训,那么这一次同样没有,被老板几句称赞,何翩翩早就飘飘然,大笔一挥,在合同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有时候只是一个名字,就足以让你出卖自己,何翩翩就是,初看那份合同并没什么奇特之处,细细看出,在一些细节中,简直就是苛刻。 例如,合同在不明显的地方,这样写到,“该员工受公司所有者直接调配,对公司所有者直接负责,如若违约、未达到公司所有者的期许,视为单方毁约,具体财物、精神上的赔偿权归属公司所有者”。 当这份合同送到莫翩然的手上时,他的嘴角终于露出多日来不见的灿烂笑容。 何翩翩,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此刻在莫翩然眼里那般可亲。 “何翩翩,我们没完,转了一圈,你还是回来了。” 相隔三个礼拜,何翩翩又开始了她上班族的生活。 这次白菲雨没有好心的继续做她的私人司机,何翩翩只好苦命的挤公交。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何翩翩收拾收拾心情,开始美好的一天工作生活。可是老板竟然没有给她一个单子,何翩翩无聊的看着大家各司其职,老板就把她晾在那,没有了第一天的热情,也没有给她分配任何工作,这让何翩翩在无聊的浏览网页中渡过一天。 连续一个礼拜,何翩翩无所事事,何翩翩抓狂的在星期一的早上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 “老板,我来一个礼拜了,没有单子给我做吗?整天无所事事,真的很头疼也。”不自觉的撒娇口气。 老板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笑呵呵面容慈祥的递给何翩翩一些文件,“去网上查查这些公司,整理一份详细的资料出来,急要,记得要全面。” 何翩翩像是接到宝一样,满面笑容的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资料,她恨不得千恩万谢,整天上网真的受不了,更何况在大家都忙疯了的情况下。 何翩翩大致翻了一下,五百家企业,真不知道,老板要这些做什么,当然那一刻,何翩翩心里在为终于有事可做而欢喜,才没细想,这些无关的企业,查来其实毫无意义。 费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何翩翩很专注的做着老板交代的事情,可是所有的自以为被同事一句玩笑话轻易打破,“何翩翩,你查这些公司做什么,难道要跳槽?” “老板交代的,公司不是需要这些资料吗?” “这些公司和我们工作室八杆子打不到关系,查来根本没用,你问清老板了吗?” “啊!这样。”迟钝从何翩翩当场脸色就红了起来,她吃瘪了。 “老板,你确定你要这些资料。”何翩翩把厚厚一砸的资料递给老板,老板头也不抬,只叫她放在一旁。 “老板。”何翩翩不满老板不闻不理的态度,“我是应聘来做平面设计的工作,老板,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一些单子呢?” “把这些文件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在Word里面打出来。”又是一堆文件递了过来,这次老板脸上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严肃的板起脸。 何翩翩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驳老板的面子,只好不情愿的接过资料,做着枯燥无味的工作。 “喂!您好,莫总。”老板接到莫翩然的电话,毕敬毕恭的汇报何翩翩的种种情况。 “好的,莫总,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 挂了电话,莫翩然嘴角的笑意愈来愈盛,他很乐意看到他的小秘书郁闷的模样。同样他待着下周,让何翩翩知道这所公司的所有者是他,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今天同事们脸上都带着敬畏的表情,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一群人,一下子都安静了,这让何翩翩从桌前抬起头,好奇的东瞅西看。 上班一个月了,何翩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电脑上查资料,这种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事,这让她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熬了一个月,这让何翩翩自己都不得佩服起自己来。 不过是平凡的星期一,为什么同事们都表现出这种焦急紧张,这让何翩翩都不自觉的随着大家紧张起来。 悄悄的发了一个Q给离自己不远的李姐,“大家这都是怎么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不成今天有人要来公司砸场子”。 “公司大老板要来”,李姐简单的回了一句。 “大老板?” “恩,不说了,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 连平时八卦爱偷懒的李姐都开始认真工作,这让何翩翩对尚未蒙面的大老板很好奇。 何翩翩无聊的低下头,埋头苦干,对着电脑,日复一日的对着电脑,连天然好皮肤的何翩翩都开始有了痘痘的烦恼。 正对着镜子“战痘”,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大老板来了”。 “嘶”的一声,何翩翩痛呼,娇嫩的面部三角区被指甲划过,好痛。 狼狈的捂着带着红痕的脸,偷偷的低下头,希望大老板巡视千万别看到自己。 何翩翩只看到一抹高大的影子,好高,何翩翩不敢抬头,只能看到胸膛一下的部位,只知道大老板正向着他们走来。 “千万别过来,千万别”,何翩翩在心里暗暗的祈祷。 显然上帝太忙,没有听到何翩翩的祈祷。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在公司老板的陪同下,公司的大老板在何翩翩的旁边定格,何翩翩头低的更狠了,只看到一双做工精致的HUGOBOSS皮鞋。 “何翩翩。”恶魔般的声音,在何翩翩头上方响起。 “恩,在。”何翩翩恨不得扒到桌子上去,太丢人了,现在这个样子让大老板看见,还不丢人死啦! 何翩翩边说着边做动作点头,因为头就快低到桌上,这一点头,让她的额头很幸运的和桌面来了一个大大的“亲吻”。 反弹似的,何翩翩跳了起来捂着额头。 “对不起,我失礼了。”何翩翩的手遮住了眼,不敢看大老板的脸。 “何翩翩。”大老板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声。 “有。”何翩翩条件反射的举起手,终于解放了双眼。 “啊!”何翩翩捂着嘴惊叫,“莫翩然!”咬牙切齿。 何翩翩此刻想自戳双眼,眼前笑的春风得意,妖孽般的男子正是莫翩然无疑。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大老板与新来同事的互动,在心中暗想,“原来他们是老相识啊”。 莫翩然在看见何翩翩面颊的三角区那一抹红痕以及额头上那一块红印后,心情莫名的就大好,早上开例会与董事会冲突的那些烦恼瞬间就被何翩翩这搞笑的模样冲淡。 “笑什么,莫翩然。”何翩翩不满的看着莫翩然,紧皱着眉头。 “到办公室来一趟。”莫翩然怔了怔色。 何翩翩不甘的瞪大眼,用眼神将莫翩然秒杀当场。 “何翩翩,还快不跟上。”老板好心的提醒着。 何翩翩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莫翩然走好远了,只好低着头,遮掩遮掩脸上的红痕,有些尴尬的跟了过去。 何翩翩走后,办公司炸开了锅,大家激烈的讨论着何翩翩与大老板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让众人八卦精神瞬间爆发。 进了那扇玻璃门,何翩翩有些忌惮的在离门很近的地方徘徊,一旦事情不对头,打开门就跑也方便。 “莫翩然,找我做什么?” “做我助手。” “什么,别开玩笑。”何翩翩夸张的张大嘴,她恨不得一口吞掉莫翩然。 “不要吗?你没得选择。”莫翩然手里把玩着合同,何翩翩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清晰的印在合同的最下方。 “这次你又准备拿什么威胁我,大不了我不干了。”何翩翩手摸到了玻璃门的门把,作势欲推门而出。 “想走,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三年的时间,你想违约?”莫翩然笑了,这招很好用,再一次这个傻女人依然上当。 “这次又要赔多少违约金?” “有这么一段,恐怕你没有认真看,我读给你听,‘该员工受公司所有者直接调配,对公司所有者直接负责,如若违约、未达到公司所有者的期许,视为单方毁约,具体财物、精神上的赔偿权归属公司所有者’。合同中提到的那个公司所有者,不巧正是我。”莫翩然的表情贱贱的笑,却那么诱人。 何翩翩对上这张妖孽脸,整个人气的都快爆掉,又一次被合同打败,她是要签多少次卖身契约才够。 “这样的合同根本就与法不合,没有法律效力,我就是违约,你也不能奈我何?”何翩翩拿出强硬的态度,对于莫翩然还是一硬碰硬的好,你稍微对他示弱,他就得寸进尺。 “是吗?那法庭上见。”莫翩然手里旋转着合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 何翩翩的死穴,如果让何铭知道,她离家出走混的这么惨,还闹到法庭上,他非得笑死不可,这么丢人的事何翩翩做不出来。 “不知道,莫少这次要怎么玩?”何翩翩深吸一口气,直接的问。 “NO,NO……”莫翩然轻摇手指,“不要叫我莫少,还是听你叫我莫翩然顺耳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何翩翩揉着眉心,心底有深深的挫败感。 “要你。”顿了一下,继续,“做我女人。” 何翩翩石化当场,表情僵到极点。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莫翩然,不可置信的狂笑,“哈哈哈……” 莫翩然恼怒呵斥,“笑什么?” “不可能。”何翩翩收敛了笑意,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一瞬间,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过来。”莫翩然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示意何翩翩过来坐。 “为什么是我?”何翩翩手上转动着门把手,如果莫翩然再出言刺激,何翩翩她保证夺门而出。 “你是第一个打败本少的女人。” “牵强,我不认为你是对我心存遐想,你不过是要借机羞辱我。”何翩翩不愿再多做纠缠,打开门把手准备出去。 门才开了一个小小缝隙,看到老板正守在门外,这封死了何翩翩的所有出路,她只能与莫翩然直面对抗。 等何翩翩转过身来,不知何时莫翩然已经跑到她的近旁,咫尺的呼吸,让何翩翩清晰的感受到莫翩然的愤怒。 突然凑上来的嘴,让何翩翩有些招架不住,侧过脸,躲过莫翩然的唇上骚扰。 吻落在她柔软的脸上,清新的体香,少女独有的水果香味,让莫翩然忍不住心神一动,原来靠近她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迎面铺洒而来的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带着淡淡的古龙香,唇边有好闻的烟草味,美色有的时候真的不可抗住。 近看莫翩然,那浓密长翘的睫毛在何翩翩的脸上扫过,一股酥痒的感觉,安静而纯粹的脸蛋竟这般让人移不开眼球。 被莫翩然的美色所惑,何翩翩竟没有跳起来抽莫翩然一巴掌,保持着这种暧昧,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划过,荡起一阵春心澎湃。 右手刚抬起,就被莫翩然抓入了怀中,柔软的小手,在靠近心房的地方,温暖的被包裹着。 何翩翩最受不了温情攻势,她看向莫翩然的眼神开始柔和起来,她甚至压住自己要给他一脚的冲动。 “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莫翩然缓缓的开口,缓慢的语速像是在拍一部偶像剧那般深情的告白,明明就是气势很足的一句话,偏偏被他说出了深情的味道。 “你不是有洛琦?”说完这句,何翩翩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吃醋。 “她只是我的固定床伴。” “啪”何翩翩空出来的左手毫不客气的照着莫翩然的俊脸就是一巴掌。 历历在目,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何翩翩咬着唇,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这样想就这样做了。” “唔。”又一次被强吻,莫翩然每每看见何翩翩倔强的模样总有一种猫爪心的感觉,他要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她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比她本人可爱多了,花果香,在她唇上辗转,描绘着她完美的唇部曲线。 第四章 这样的女人总是挑战莫翩然的底线,从小到大有谁敢这样与莫翩然对着干,何翩翩就是莫翩然活了这么多年见到的奇葩。他要圈养她,拔了她的牙,看这只小兽还能咬人。 “为何不再和本少赌一次?上次输的本少很不甘心。”莫翩然放过何翩翩的唇,手上却更加的拥紧何翩翩,环着何翩翩纤细的小蛮腰,莫翩然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不要跟我说,你安排这一切只是为了再和我赌一次。”何翩翩尽管气喘嘘嘘,可是气势上一点也没示弱。 “你有的选吗?”莫翩然盯着何翩翩,自信满满的说。 “这次赌什么?” “赌心。” 从莫翩然嘴中说出这两个字,带着莫名的滑稽,何翩翩在莫翩然怀中大笑起来。 莫翩然恨极了何翩翩的大笑,这是赤果果的蔑视。 “连心都拿来赌的人,你真是寂寞的可以。”何翩翩又一次挑战莫翩然的底线。 “哼!寂寞,寂寞是共鸣的。”莫翩然才不会被何翩翩那一句话打倒。 “你不过是想让我臣服,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何翩翩嘶吼起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寂寞,二十来岁的年纪,她也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厚实的肩膀。 “你不敢赌,不正是怕失身又失心。”边说着边用指头轻轻的戳着何翩翩的心口。 “近三十岁的男人,玩这样的游戏,真的幼稚的可以。”何翩翩边说边摇头,赌心,听着堵心。 “我只怕到时候失身又失心的人,是你。”何翩翩嘴角勾起魅惑的一笑,透着超越年龄的妩媚。 “你这是应赌吗?” “随你怎么想。” “明天起,做我贴身秘书,24小时不离。”就凭着刚刚那一抹笑,足以让莫翩然将她拐上床。 何翩翩听到这句,眼角直抽,“我有住的地方,不劳费心。” “都说是贴身秘书,怎么能分开呢?” “我有同居的室友,我可舍不得和她分开。” “说不定她正乐得和你分开。” 莫翩然在何翩翩脸上印下一吻,放开何翩翩,“今天,你回去收拾收拾吧!” “不可能。”让她和自大男住在一起,还不如杀了她。 “和你住在一起的是白氏企业的三千金,昨天我已经打电话和她说过,她很乐意你搬出去,你这个时候回去可能还会帮上她一点忙,她正忙着给你收拾东西。” “莫翩然,你不要太过分。”何翩翩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翩然,她不信,白菲雨那厮就把她给卖了。 匆忙的赶回去,推开门,安静的一切,熟悉的地方,何翩翩长嘘一口气,她就想白菲雨,这么多年的死党怎么会出卖她了。 一阵声响传来,似乎是她的房间,何翩翩紧张的走了过去,推开房门,趴在她床上的女人,披散着头发,似乎瘫软的无力。随着门吱的一声打开,女子转过头来,正是白菲雨。 白菲雨看到何翩翩,眼前一亮,欣喜的说,“你可回来了,帮我一起收拾。” “白菲雨!”河东狮吼,何翩翩暴走。 “好,好,好,算你狠。”何翩翩不断的指着白菲雨,咬牙切齿,恨得牙痒。 白菲雨侧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满脸的无辜,“何翩翩,你怎么了?” “你这不是摆明要赶我走嘛,好,我走便是了,竟然和莫翩然串通一气,白菲雨,我算是认识你了。” 白菲雨低下头,偷笑,她知道她这样出卖朋友是不对,可是人家老爸都打过招呼,她也不好不听,莫翩然、何翩翩这对小冤家,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她白菲雨不奉陪了。 听到白菲雨压抑的声音,还有那抖动的双肩,何翩翩有那么一瞬间检讨自己是否说的太重,有些愧疚的看着白菲雨,轻轻摇了一下白菲雨的手臂。 白菲雨抬起满是笑意的脸,她差点憋得岔气。 何翩翩气的鼓起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菲雨,气愤的拿起自己的东西,看也不看白菲雨一眼,转身离去。 白菲雨眼神幽幽的注视着何翩翩离开,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这次你一定要幸福”。 掏出手机,拨通何铭的手机,“喂,伯父,已经按你交代的做了,希望您的判断没错,何翩翩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请您务必在暗处护她周全。” “菲雨,你这孩子,怎么就信不过伯父。我是她爸,我还能害她不成。如儿多日来一直都是你照料着,伯父倒是要谢谢你。”电话里何铭的声音温和不少,少了平日的霸气,是打心眼里喜欢白菲雨这个小辈。 狼狈的从白菲雨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何翩翩满肚子气,在公路上漫无目的的瞎走着,如果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了,那么何翩翩真的无家可归。 嘲笑自己太过天真,不过是一起长大,凭什么别人就要供着自己了,凭什么了,这么无能的自己,如果自己是白菲雨只怕也厌烦了。 “白菲雨又不是我妈,她赶我走,她不还给我收拾东西了吗?我又有什么资格恨她呢?我对她的承诺一句也没实现,不是吗?”嘴里念念叨叨的,行人都绕道走,深怕这个看起来萌萌的女生突然变身,发起神经。 “滴滴……”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失落的人最大,才不管什么车子了,她何翩翩就是要挡道,有本事从她身上压过。 车子缓缓的开到何翩翩的身边,摇下车窗,伸出一张何翩翩最讨厌的脸,莫翩然。 “还不上来。”莫翩然神态泰然,像是一个体贴的男友,来为女朋友搬家。 何翩翩笑了,那种无奈的笑,让莫翩然都动容。 “在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在这么落寞的时刻,你竟然出现了,像一个王子一样,有拉风的座驾,有深如海的眼眸……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傻傻上车,我不会忘记是谁害我这样的,莫翩然,你死了这条心吧!”何翩翩没形象的大吼,似乎要把所有怒气都转嫁到莫翩然身上。 莫翩然用同情的眼光在何翩翩身上来回打量,“上或不上?” “不。”何翩翩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莫翩然。 莫翩然一把推开车门,一股压迫感袭来,抢过何翩翩手中的行李,霸道的扔进自己的车里。 “如果你希望在路旁拉拉扯扯,我不介意。”莫翩然下最后通告。 何翩翩愤怒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就算咬断牙齿也没用。 何翩翩半是劫持,半是不满的随莫翩然回到莫宅。 宽大的电梯,何翩翩远远避离莫翩然。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房间,莫翩然心里充满了得胜后的得意洋洋。 何翩翩在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既然莫翩然这么喜欢让她贴身伺候,那她就好好“伺候”他,不过就是共处一室,她何翩翩才不怕。 各怀鬼胎,莫翩然安排了何翩翩的住处,就在主卧室的旁边。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如今何翩翩来了,反倒热闹了不少。 厨房里会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莫翩然独居的时候喜欢订餐,而何翩翩死也不愿吃莫翩然订的东西,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 真是一场惨烈的大战,几次都差点烧着了这个房子。 自从何翩翩来到莫翩然家里,她就不再说话,对莫翩然不理不睬,情愿无聊的乱翻手机,只当莫翩然是空气。 莫翩然只当她是应允了那个赌约,每天上演着勾引何翩翩的戏码。 在屋子里,常常裸露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胸肌,六块腹肌很有料的展示在何翩翩的面前。面对美色,何翩翩眼也不眨一下,莫翩然在何翩翩的心中越来越显得小孩子气。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个月,何翩翩没有再去联系白菲雨,因为她怕,她怕电话拨通之后,那莫名的沉默,她怕那种难受的尴尬。 白菲雨也在何铭的保证下,没有与何翩翩做任何解释,不给何翩翩依靠,只希望能好好促成这一对欢喜冤家。 何翩翩却无聊极了,每天重复的做一个事情,随时随刻呆着莫翩然的身边,日日夜夜相对,让何翩翩的审美疲劳达到顶点。 莫翩然他欲擒故纵,他要让何翩翩慢慢适应有他的日子,从何翩翩默然的与他回来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何翩翩这一次愿意跟他回来,其实心里是有着其他打算,尽管他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打算,但他知道何翩翩这一次不会让自己好过。 让讨厌自己的人喜欢上自己,不是很刺激吗? 两个人各自在心中有彼此的打算,莫翩然与何翩翩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而何翩翩更是吝啬的连一个笑脸都不愿对莫翩然展露。 “明晚有场舞会。”莫翩然丢下礼服,礼貌的从何翩翩房间离去。 看着做工精致的礼服,何翩翩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舞会,对于一个舞痴来说,那真是一场折磨。 舞会是晚上八点开始,莫翩然已经穿好正装,将自己收拾妥当。来到何翩翩的房间,见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翩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凭什么陪你去参加。” “你是我的女伴,我的女人。” “然后呢?” 莫翩然不想和她这样对峙,摔门而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化妆师的号。 “Ken,十分钟之内来我家,有一个女人需要你收拾。” 挂了电话,莫翩然恼怒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想不通活泼好动的何翩翩,怎么来了他家,就变得这样沉默起来了。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圈养一个宠物,明明在宠物店看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但带回家竟变得生气沉沉。 “Ken,她在房里。”莫翩然不理会Ken暧昧的笑,指了指何翩翩的房间。 “我说莫少,这可是第一次见你为一个女人找我。” Ken的刘海全梳到一边,穿着紧身的衣服,上衣上还带着蕾丝,整个人显得极其的怪异,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声音有些尖锐,不像一般男人的低沉,特意将身子靠向莫翩然。 莫翩然嫌恶的避开,“一个学金融的做了化妆师,这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要学他们Gay?” “只要你愿意。”Ken“含情脉脉”的看着莫翩然。 何翩翩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中走了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多日来不见笑的她,大笑起来。 莫翩然满头黑线的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何翩翩一眼,何翩翩马上止住了笑,回瞪莫翩然,鼓着嘴,像是一个跟大人讨喜的孩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Ken,就是她,一个小时之内搞定。”莫翩然说完这句,就回自己的房间,将“战场”交给Ken。 “Ken?” “你好我是化妆师,你的脸需要收拾一下,莫少的意思。”Ken对着何翩翩眨巴眨巴眼,让何翩翩一阵恶寒,她最讨厌穿紧身衣的男人。 莫翩然连化妆师都请到了家里,何翩翩是避无可避,何翩翩脖子一僵,“那好,我要妩媚动人,熟女风范,你要能,那你就尽管化,要是我不满意了,我砸了你招牌,在网上通缉你。” Ken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何翩翩比出OK的手势。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莫翩然从屋里走出,见Ken还在何翩翩脸上忙活,有些好奇的走了过来,他记得一般女人Ken出手一个小时必能搞定,更何况何翩翩的底子还不错,怎么会弄这么久。 “熟女,明白吗?不是淑女,你瞧你怎么做化妆师的,基本常识都搞不清。”何翩翩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指指点点。而Ken,在旁边不住的点头,赔笑脸。 莫翩然看到这一幕,又转身回了房间,他还是去继续处理公司的事务,就让Ken继续对付那个难缠的女人。 “好了没,姐一点耐心都没了。”何翩翩语气不善的说。 看着镜子里映出自己的样子,何翩翩惊讶的张大了嘴,根本不是她,好不好。那么妩媚,怎么可能是她?为什么要将她的眼角化的那么高,为什么两颊那么粉红? 何翩翩很不满,眼神直接传递她的不快。 此时莫翩然恰巧出来为Ken解了围,“Ken,技术越来越好。”很满意的欣赏着何翩翩。 何翩翩被Ken这样一折腾,显得醒目多了,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妩媚的味道。莫翩然将衣服丢到了何翩翩的身上,“快去换上。”蛮横无理的样子,让何翩翩很厌恶。 八点,何翩翩挽着莫翩然准时出席。何翩翩清新靓丽的样子,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淡雅出尘,媚眼带魅,顾盼生辉,一袭粉色的公主裙,衬的何翩翩不伦不类,明明是女王的妆容,偏偏要公主的打扮,奇异的结合,抢尽了风头。 何翩翩对着莫翩然骄傲的眨了眨眼,莫翩然宠溺一笑,他还是喜欢何翩翩古灵精怪的样子。有点婴儿肥的脸,在Ken的妙手之下,为两边小心的打上阴影,立体感一下子就显现出来。转眸笑意浓浓,何翩翩今晚看上去特别的有魅力。妆容的精致,让她本人也显得成熟多了。 这一晚,莫翩然的眼神一直伴随着何翩翩,不曾离开片刻,原来在这个笨家伙也能这样惹眼,这让莫翩然有点后悔带她来了。 “有兴趣喝一杯?”何翩翩好不容易逃脱莫翩然的禁制,在走廊无聊的望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好奇的转过头。 “啊!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竟然是学长”,何翩翩在心中感叹。 秦昊温和的对她笑了笑,面容真挚,这个女孩背影看上去和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小学妹那样像,他好不容易借着酒性邀她喝一杯,他渴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何翩翩举杯,对着秦昊礼貌的一笑,微微点头,喝下这杯苦涩的酒,一饮而尽。 嘴角的笑意愈发的苦涩,这让秦昊诧异的走了过去,他不知道面前的女生到底怎么了?是他惹了她吗? “怎么啦,不舒服吗?”秦昊关切的问。 何翩翩摇摇头,咫尺天涯,避开秦昊伸过来的手,她不想贪念这份温柔。 莫翩然这头都找疯了,那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吗?傲然的胸部,不盈一握的纤腰,白皙粉嫩的肌肤,还有那奇异的妖娆妩媚与清新脱俗的结合,那张女孩与女人脸的完美结合,她难道不知道,这对一个成年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推开身边的莺莺燕燕,莫翩然四处找寻着何翩翩。 而何翩翩这边却与秦昊详谈甚欢起来,聊起一个女人,一个让秦昊难以忘怀的女人,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似乎很不礼貌,可是她的眼神偏偏鼓励着他说下去。 何翩翩多想靠在秦昊宽阔的肩膀上,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觉得她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与父亲闹翻,与好姐妹撕破脸,她怎么会这样失败。 “你知道吗?真的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一个女生,她可以在你狼狈不堪的时候笑的那样没心没肺。”秦昊喋喋不休,像个女人,嘴角的笑意那般柔和,他周身散发着何翩翩喜爱的味道,“毒药”这种香水的味道,与“邂逅”是天然的绝配。 “学长,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女生,就在你身旁,你可知道,你就是我邂逅的一剂毒药,戒也戒不掉”。何翩翩的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 莫翩然急匆匆的找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和谐的一幕,他不敢置信的摇晃脑袋,那个倔强的女人竟然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显得那么乖巧,这让莫翩然心中的火更胜了。 何翩翩感到冷风拂面,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让何翩翩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学长后面怎么出现了莫翩然的脸。何翩翩晃晃脑袋,OMG,真的是莫翩然。 说时迟那时快,何翩翩一路小跑了过去,伸出手,捂住了莫翩然的嘴。秦昊有些惊讶的盯着这一对,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这个女生再像小学妹,也是别人的女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他们。 秦昊歉意的对着莫翩然点点头,意欲离开,莫翩然不满的看着何翩翩,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那条经不对了,干嘛用手捂住他不让他开口。 秦昊带着一丝落寞从他们身旁擦过,他人的幸福果然与自己无关。 温软的小手,带着淡香,萦绕在莫翩然的鼻尖。 直到秦昊走远,何翩翩才大叹一口气,放下手,眼神责怪的看向莫翩然,为什么要打断她和学长独处。 莫翩然看着何翩翩责怪的眼神,很不满的一巴掌拍向何翩翩的脑后,“你这个笨蛋,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有么有自觉?” “要你管。”何翩翩倔强的僵着脖子,她讨厌莫翩然一副主子的样子,她又不是他的奴隶,凭什么都要听他的。 四周无人,莫翩然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他将何翩翩抵到墙上,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是莫翩然时轻时重的诱惑。 手上粗鲁的握着何翩翩的纤腰,面上冷的吓人,眼里是隐忍,他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他的女人。 轻车熟路的吻上她的唇,何翩翩并没有反抗,只是瞪大着眼,也不回应,像是一块木头,任由莫翩然在她嘴上肆掠,她眼里自是澄净一片。 莫翩然无趣的离开何翩翩的唇,他讨厌没有反应的女人,哪怕像初始的时候的反抗也是好的,他不要没有表情的何翩翩,以前何翩翩眼里还有对着他明显的怒气、讥讽,如今什么都没了,这种眼神让莫翩然心慌。 何翩翩累了,她想回到何铭的身边,妥协一下,又不会死,更何况那个是她的父亲。 莫翩然似乎感觉到何翩翩内心的起伏,他感觉何翩翩正一点一点抽离他,尽管怀里拥着她,心却是咫尺天涯。 “我想请一天的假。”何翩翩眼神空灵的看着前方,为什么秦昊总是那么轻易的勾起她的多愁伤感。 “不准。”莫翩然一口否决,他不要何翩翩这个样子,更不喜欢她的逃离。 “哦。”何翩翩嘴上应着。 莫翩然无心再继续下去,带着何翩翩匆忙的离去,连告辞也没跟主人说声。 莫翩然心里有着不好的感应,他隐隐觉得,何翩翩今天的反常似乎在心里暗自决定这什么。 第二天,莫翩然起了个早,何翩翩的房门还是紧闭着,莫翩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九点,何翩翩的房门还是没打开,往常这个时候何翩翩早就起来了,莫翩然想到这,赶忙推开房门,果然,何翩翩不在了。 冰冷的房间,没有人的气息,它的主人不知是何时离去。莫翩然再次感叹,何翩翩这个小女人,又再一次触碰他的底线。 “逃,看你会逃到哪去。”莫翩然咬牙切齿的说。 何翩翩丢了一切,孤身上路,坐着复杂的公交车,不知道转了多少站,回到熟悉的地方,何翩翩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何铭这次真的很有种,三个多月,竟没有来找她。站在自家的别墅前,何翩翩心情忐忑,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张嫂推开门惊奇的发现自家小姐竟然站在门外,欣喜的冲进门内,大叫着,“小姐回来了。” 何翩翩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家门,何铭与往常一样在大厅之中安静的看着报纸,似乎何翩翩只是昨夜去白菲雨那睡了一晚一样。 “爸。”何翩翩尴尬的开口。 “恩。”何铭放下报纸,掩饰内心的澎湃,面上淡定的说了一句,“过来吃早餐。” 何翩翩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乖巧的小跑到何铭的身旁。一切如常,父母是天下最会包容儿女的人。 在家里,何翩翩又再次没出息的当起了米虫,既然何铭没说什么,那何翩翩也就当那三个多月未曾离家出走,继续她的大小姐生活。 很久没有和白菲雨联系了,何翩翩丢不了那个脸,她就是不肯先妥协。何翩翩回到家中,自然事事顺心,莫翩然再狂,他也斗不过老爸,咱何氏财团还怕他们莫氏不成。 相安无事的渡过了舒舒服服的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何铭对何翩翩旧事重提,提出让何翩翩准备准备,去见Alan。这一次,何翩翩却平静的答应。 连何铭都诧异的很,没想到,这次这么简单,何翩翩就同意了,他还准备了七十二招。 “下个星期三,我会准时参加。”何翩翩淡漠的回答,仿佛这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约会。 高雅的咖啡厅,何翩翩近手旁放着一杯卡布奇诺,眼神四处流离。何铭只给了她一个地址,就让她和那个什么Alan约会,还真放心的很。 何翩翩可不准备给Alan好脸色,她的心乱如麻,无意识的晃动着钥匙,与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精致的公主装,俏皮甜美的妆容,让何翩翩十分惹眼。 “女人。”恶魔的声音传来,惊得何翩翩差点弄翻杯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翩翩抬起惊恐的脸,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正一脸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何翩翩。 “莫翩然。”一字一顿,何翩翩出离的愤怒。 “喝个咖啡都能碰见你,看来我最近实在是太衰了。”何翩翩扶着脑袋,一脸的无奈。 瞥了一眼,窗外的黑色奥迪,何翩翩淡然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靥,她在老爸的监控下,莫翩然出现又如何,她又不怕。 “Lenka。”莫翩然喊出了一个何翩翩十分熟悉的名字。 “Alan?”何翩翩不敢相信的试探着喊了一声。 “原来是你。”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 何翩翩匆忙的离开了桌子,她如果知道莫翩然就是Alan,她是死也不会来见他。 莫翩然抓住了何翩翩的臂膀,“既然来了,不打算和你的相亲对象聊一聊吗?” 莫翩然疯狂的找了何翩翩一个月,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她,那个胖丫头,自己一直难忘的青梅。 “放开。”何翩翩在莫翩然手上挣扎着,众人都侧过脸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 被莫翩然一个个给瞪了回去,莫翩然抓着何翩翩潇洒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而那辆何铭派过来开奥迪的保镖,根本是吃白食的,眼睁睁的看着何翩翩被抓进莫翩然的车中。 保镖无动于衷,那张扑克脸,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表情,仿佛这件事再正常不过。 “你要带我去哪?”何翩翩戒备的看着莫翩然。 “去了,你就知道。”莫翩然咬牙切齿,这个女人胆敢给他消失一个月之久。 这一个月之中,莫翩然反复的思考,最终确认何翩翩是那晚的女人,在得知这个真相后,莫翩然更是大为恼怒。 “希尔顿。”何翩翩看见熟悉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要对她做什么,何翩翩心里忐忑。 何翩翩就赖在了车上,不愿下来,莫翩然见状,无奈的摇着头,将何翩翩打横抱起,何翩翩捶打着莫翩然结实的臂膀,她才不要被这样对待,很小女生也。 “3155。”莫翩然轻车熟路的对着前台招呼了一声,拿过钥匙,潇洒的转身。 “放我下来。”何翩翩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不可能。” 在何翩翩与莫翩然的挣扎间,两人来到了房间。何翩翩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着,接下来,莫翩然会做什么,何翩翩真的不敢肯定。 "莫翩然,你放我下来。"翩翩挣扎着,可男人的力道愈发的强烈,眸中跳动着不耐的火焰,只是这记眼神,就令她畏惧三分。 "最好乖乖的给我呆着。"冷冽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总统套房内,精制的灯饰将室内照的繁华似锦,又微带朦胧,紫色的沙幔上带着起伏的花纹,低调而华丽,但何翩翩没有那么雅致的心情,和眼前的男人共处一室,每一秒都让她如坐砧毡。在何翩翩还未回神时,'啪'的一声,翩翩的身子被甩向kingsize的大床:"你想干什么?" 紧握着白色的床单,她步步退后,莫翩然轻笑,邪佞的角度:"干什么?你觉得呢?"这场相亲,他又惊又喜。 姿态优雅的退去外套,男人的健臂将她困在床第之间,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颊边,这样的气氛块让她快喘不过气,她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可明明房内暖气开的很足。 莫翩然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鄂,睨着那双融融的眸子,她不该这么美的。 他有过无数个女人,环肥燕瘦,或温婉,或妖娆,在每个醒来的清晨,他记不起她们的面容,可唯独这一次,这个女人却偏偏想逃离他的身边。 "一个月了。"他低语。 "一…一个月?什么…一个月。"何翩翩吱唔着,摸不清这男人的套路。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莫翩然一字一句的说:"你消失了三十天零五个小时。这些日子我一直告诉自己,何翩翩,千万不要让我逮着,否则我会让你不带渣的还。" 翩翩一怔,惊愕于他不同寻常的平静。 "你…找我?" "对,我找你,找的我快疯了。"莫翩然一声斥吼,听见她假装无辜的语气,他一直强忍的情绪瞬间蹦冽,语气迫切的让他都吓一跳。 翩翩愣着,这样的莫翩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怔仲间,他俯身吻住她得唇,霸道的探索,夹着灼人的气息,也惊醒了她,对上他黑冰似的眸子,还未意识到自己惹怒的是头愤闷的凶禽,他却紧紧的盯着她,托住她的后脑,更深的进入。 良久,他放开她,翩翩大口的喘气,"你这个发了情的禽兽。" "禽兽?"他笑着:"我的翩翩,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却听见'咻'的一声,卡扣脱落的声音,她颔首,只见莫翩然褪去上衣,露出精干的身体。他硕长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骤然挺身,将她的呼吸吻住。 '唔……' '唔……' 何翩翩无助的挣扎却化做唇边的残音。 "我在你去过的每个地方寻找你,在每个夜晚等待你,徒劳,一切都是徒劳吗?还是你心里一直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学长?她一直将他放置在心里最安全的地方,偶尔想起自己年少纯美的爱恋,会快乐,会心动,也会羞涩。 那夜酒席上再遇上他,看着他眼里的哀切,她的心还会隐隐疼痛。 "可上天还把你送到我身边。我没想到你就是我记忆里带着婴儿肥的青梅竹马,呵呵,翩翩,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何翩翩可不这么想,遇到他,是鬼使神差。 "我会让你忘记他,一点一点的忘掉。"莫翩然悍然挺身,吻住那娇艳的唇,肆意的在她身上燃起燎原大火,毫不留情的逼着她沉沦。 "怎么样?怎么样?"坐在咖啡厅里的何铭一脸悠然自得,菲雨赶来时,关心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何翩翩和莫翩然进展的问题。 何铭得意的笑了笑:"抱得美人归啊。" "谁??" "那还用说。自然是我那英俊萧洒,风流倜傥的好女婿了。" "可是伯父,我有一点不明白。"菲雨道出自己的不解,这么多好男人,为什么偏偏是莫翩然呢?"其实…莫翩然的桃色新闻也不少呀。"现在婚姻自由,为什么逼着翩翩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呢。 何铭轻叹,轻捏着手中的瓷古杯,轻饮,茶香四溢,他也是有苦忠,但他必须守着那个秘密:"菲雨,我和莫翩然的父亲是莫逆之交,这是当年我们许下的承诺,你们这代的孩子永远不会明白承诺的意义,什么是勿失信于人。" 菲雨理解的点点头:"但他们会幸福吗?" "会的。"何铭一直深信不疑:"翩翩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她妈妈在她很小得时候就扔下她,我是将她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她才这么任性,如果她有你半点懂事,我也就不那么操心。莫家我很了解,能让翩翩嫁过去,我也能了一场心事。爱情这玩意有时也很有趣,我也一直觉得他们是彼此生命中那个对的人" 菲雨一直觉得翩翩是个幸福的孩子,今天和何伯父谈心后才发觉,父爱如山啊;"放心吧,何伯父,翩翩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朦胧的灯影下,莫翩然翻身坐起,径自点然一根香烟,望着沉睡中的翩翩竟有一些满足感,以为自己空虚的心脏也会承裁着几分快乐,就像此时,他有太多话想要告诉她,但话在嘴边却化做缠绵的吻,时常觉得,比起她的呱躁,他还是喜欢来点实际行动欺负她。 但一想起她悄然离去的那个清晨,満载着他无限的失落。 还记得她遇上她学长时的神情,带着几分哀切和怅然,也记得当时他吻她时,她木纳和无奈的反应,每一秒都在击溃他的自尊和耐性。 他要她。在她离开时,他就决定,对她,他势在必得。 当何翩翩醒来时却也是浅夜,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她那该死的老爹就这样把她给卖了,早知道对方是莫大少爷,拿八台大轿她都不来,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坚决说不。可她何翩翩是那么有骨气的人吗?扶摸着床得另一侧,该死,冰冷的触觉让她意识到男人已经离开许久。 今天莫翩然狠狠的处罚了她,整个过程她很疼,这该死的男人却丢下她不管了,奇怪心底浮起的几分失落。她是怎么了?何翩翩不禁的摇摇头。虽说很疼,但还是有几分快感。 "哟,翩翩怎么今天带上丝巾?"赶回公司就被一群同事围观取笑。 何翩翩无奈,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有人关注你并不等于你很受宠,比如阿may眯起眸像偷窥她瘾私似的:"要知道丝巾除了装饰以外,更重要的是欲盖弥章的做用噢,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阿may上来就好要扯拔了她的丝巾,这回还真被她说中了,清晨出门看着脖上一串惹火的吻痕,光看就知道就知道昨晚有多激烈,但始做俑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顿时想拿他是问,可是,她不的一直都想和他保持距离的吗? 阿may欲想扯下翩翩的丝巾,却被她麻利的躲开,她可不想被人看到这罪证。 "还有…翩翩,你怎么消失一个月了,这个月大老板找你很多回了。" 莫翩然真的找过她?恍然想起他骤然开口的话语——我是找你,找你找的快疯了。煽情的话语让她顿时绽起红晕,她到底在害羞什么? 他和她有太多的巧合。 学长订婚的那夜,她喝酒买醉,闯入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莫翩然。 在她离家出走,毫无去处,第一家收留她的公司也是他。虽然她是他的私人秘书,但仔细想想他对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何翩翩无事的在白纸上乱涂鸦着,就因为他一声不吭的离开,才扰得她无心工作? 这个罪愧惑首… 电话铃声更扰的她心烦意乱。 "喂"她没好气的接通。 "翩翩丫头在干嘛?"是白菲雨,平时翩翩激情四射,唯独今早开始她有些魂不守舍。 "我在切水果。"她得语气有些愤愤,何翩翩可是把每种水果都看做是莫翩然,把他杀的片甲不留,方可解恨。 "哟,是谁惹我们何大小姐生气了。"白菲雨太了解翩翩了,倘若不是生气,她才不会玩,用翩翩的原话说,水果忍者太低智商。 "还不是因为莫…"话到了嘴边,何翩翩却愣住了,只差一点点就要说漏嘴。 白菲雨却不偏不饶:“莫…什么啊"硬是看出点端睨。 "还不是莫让时光等闲,比起不做事,还是切水果有意义点。" "呵呵…"白菲雨笑开了,这小妮子还装:"说正紧的,昨天相亲怎么样?我教你的那些相亲360计有没有用?" "别和我说相亲。"一提她就来火。 白菲雨在电话那端偷笑着,看她还能装多久,便故意说:"怎么了?看起来你很不满意哟,是不是半禿子,还是刀巴脸?" 刀巴脸?半秃子?亏菲雨想的出,但对方非旦不是,虽说那英俊的面容刻着冰冷的线条,但…这张脸是莫翩然,那震就是天杀的。 "翩翩,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情况比这个更遭糕?" "对…"何翩翩骤然开口:"比半秃子还遭,我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居然是…莫翩然,该死,该死。"一想起老爹一副热忠的模样,她有多头痛。 "莫翩然?"哈哈,菲雨笑开了,这妮子终于承认了:"那见面后都做什么?" "做什么?."何翩翩支唔着,难不成告诉她,莫翩然把她绑走后,干净利索的把她吃了?不…这绝对是个秘密:"当然是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 "噢?就这样?"菲雨眯起眸子,深表怀疑。 "当然…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上班了。"再说下去,难免不会穿邦。 可菲雨认真的问:"对莫翩然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这个词突如其来的闯入脑海,昨晚他们那个,虽然他很霸道也很粗鲁,但过程还是有点感觉的。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何翩翩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没有留下支言片语的离开,她的心情有点闷闷,这就叫感觉吗? 那学长呢?五年的单恋。但她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学长幸福,她也会幸福,那是种简单的感觉。 电话挂断,她又陷入一阵沉思。 "爸爸。"莫翩然回到家时,老爷在正在阳光房里饮茶。 晨羲透过巨大而明亮的玻璃,映出几分光圈,莫敬生拿捏着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的红,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视线开阔了许多,见莫翩然推门而入,便也回头,嘴边轻笑:"昨天相亲怎么样?"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第五章 莫翩然拉开藤椅而坐,十指随意交叉,几分松懒的感觉:"莫何两家世交,我才赴约,但是…"莫翩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爸爸,对方的确出乎我意料。" "噢?"莫敬生挑眉,似乎比想象中还顺利,要说服莫翩然事实上是件很困难的事。 "这…"莫翩然扶额而笑,他想把这当做是个秘密:"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哈哈…"莫敬生笑开了:"那快准备你门的婚事。" "再给我一点时间,爸,我要她心甘情愿嫁给我。"既然是命中注定,他便要她没有丝毫杂念,全身心的属于他。 "一个月。"可莫敬生没有耐性,他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全盘计划。 但莫翩然不解,为什么父亲这么急。 莫敬生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目光,只是一秒,他又隐藏的完好,便笑着答:"我想早点抱孙子,还有…我准备了个大礼送给你们俩结婚。" "呵呵"虽然敏锐的察决父亲在这件事上异常的急燥,但…他也三十而立了,是让父亲想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爸,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点公事,先下去了。" "去吧。" 莫敬生眯起眸子,世交?何铭,你就等着瞧吧。 "莫总。"属下推门而入。 依靠在转倚上的莫翩然闻声转身:"怎么样了。" 下属自然领会莫翩然的意思:"何小姐今天来上班了。" "哦?" 下属将一盘录影带推至到莫翩然眼前。 “莫总,这里是何小姐一天的工作情况。” 莫翩然径自打开电脑,视频里的何翩翩时而蹙眉,时而发呆,时而玩弄着IPAD,时而在白纸上乱涂乱画。 就知道这女人没上班的头脑,若不是他收留她,有谁愿意接受这样的米虫。这样也好,她怎么也跑不掉,想至此,唇边轻轻上扬,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站在一旁的下属更是惊讶,冷面总裁居然也会如此温情的一面。看来何小姐还真是莫总的那个宝。 “她在画什么?”莫翩然好奇的问。 “额。”下属支吾着,他不能确保下面的话,莫总会愿意听。 “说。”他再次逼问。 “莫总,其实我也没看清楚……” “噢?是吗?”莫翩然挑眉问:“我不是让你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吗,不会连她写些什么都不知道吧。” “莫总。”下属迟疑着要不要说实话。 “是我不喜欢听的话?放心吧,你只管说就是了。” “是,莫总。何小姐写的是。”下属十分为难的说:“写的是‘莫翩然你这个混球加畜生,不要让本小姐逮着你,否则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下属几乎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只等着莫翩然惩罚,可是,只有安静。 下属缓缓的睁眸,瞥向皮椅上的莫翩然:“莫总?” “哈哈。”莫翩然居然大笑不止,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悻悻的说:“这才是这个妮子。”想起那夜她几分哀切的眸子,那个终究不属于她。 他喜欢单纯,快乐,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她。何时贪恋起她生气时嘟起娇嫩的唇,喜欢她大发脾气时的眉飞色舞,喜欢她怒斥他时的无可奈何。 “我真的是混球加畜生吗?”他只不过稍稍欺负了她一下,昨夜把吞噬的一干二净,就是要让她清楚的记得谁才是她的男人。 下属尴尬的咧咧嘴:“莫总,何小姐只是在说笑。” “说笑?呵呵。”莫翩然笑着,父亲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也很期待父亲给他的结婚大礼,但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走进她的心:“那你说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这个,依属下看,何小姐是想莫总了。” “噢?” 莫翩然饶有兴致的挑眉,这个提议的确是个惊喜。 三天了。 何翩翩看着一直安静的手机,他已经三天没有给她任何联系。心底有种奇怪而落空的感觉。 何铭敲开她的房门,走进:“翩翩,怎么不吃饭?”李姐已经喊了很多次,他有些担心,还是上楼去看看。 只见何翩翩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桌上,何铭笑了笑:“是谁惹了我家宝贝不开心了?” “爸。”她嘟囔着。 “怎么?对前几天的相亲不满意?” 满意?!莫翩然那个混球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找了她一个多月,纯熟骗人,狗屁。 “亲我也相了,爸,现在你可也满意了?” 何铭拍拍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宠溺:“翩翩,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得到幸福。” 翩翩一怔,那句话给她特别的触动。 在二十几个春秋,在她自己的记忆里,她调皮,无拘,任性,何铭时常对她无可奈何,但这一刻,迎着父亲慈祥的目光,恍然发觉他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几分,鬓发也多生了白发。 是她让他这么操劳的。 “爸”她起身抱住何铭,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子欲孝而父不在。她不能等到后悔时才幡然醒悟。 “我只是想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爱情。以前我不相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为自己活在新时期,该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但我的任性,让你难过了,让你操心了,是吗?”何翩翩发觉,怎么说着鼻子就开始泛酸。 “呵呵,傻孩子。”何铭拍拍她的肩背:“我总是把你放在温室里养着,殊不知这样的人更渴望玻璃窗外的风景。因为把你保护的太好,所以怕你受到伤害。我和莫伯父是世交,也从小看着翩然长大,总是为了把最好的留给你,反而忽略了你内心真实想要的。” 何翩翩点点头:“爸,我会试着去接受,你也答应我,并不强求。” 孩子是长大了,会为他着想了,不想以前那么任性不懂事了,这样也好。 “好。”何铭应声答应。 何翩翩终于和父亲达成一致的见解,她倒像是自由了。每天不复厌烦的上班,墙壁的时钟滴答的行走着,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安静的忙着各自的事。 唯独她。 老板也不安排她做任何工作,何翩翩只知道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取悦大老板——莫翩然。 “哎。”翩翩无趣的叹息着:“又是美好而无聊的一天。”偏偏脑海里还有那男人的影子,这样莫名的情绪已经纠缠了她几天。殊不知这个让她失落的始作俑者竟在幕后倪着她的一举一动。 莫翩然优雅的支撑着下巴,除了公事以外,剩下的就是看着视频中的何翩然,小妮子又忧郁了,如果那次清晨他是接到父亲的电话而匆匆离开,并不是有意不告而别。 那么现在,他是故意的。 当他看到她愤愤的写下‘混球加畜生’时,他才恍然意识到,或许这妮子并不排斥他。所以那次他捧腹大笑,是因为终于找到治她的方法。 故意消失,让她尝尝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当然莫翩然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在她身后注视着。看着她眉心不解,他又心疼又解气。为了惩罚她的不告而别,他硬是忍住去找她的冲动。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她啊?”优雅而低调的咖啡厅里,歌手浅吟低唱,气氛温馨蒙胧,白菲雨要了杯曼特宁,颔首望着对坐悠然自得的男人。 莫翩然低笑着,转动着手里瓷古杯,原木料制的家具里始终透着几分怅然。白菲雨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想让她知道什么叫想念。” “蒽??”她倪着他深沉似海的棕眸,有些若有所思,一个男人认真时,最让人着迷,比如说,对坐的莫翩然。 “这个月我找遍了她。去过我和她打赌的射击场,那次她赢了,我放走了她,我问她,下次敢不敢赌心?她退缩了,而我要的就是她何翩翩的心。” 白菲雨一怔,莫翩然凑近:“菲雨,我需要你帮我。” “翩翩最喜欢吃的菜是糖醋排骨和麻辣鱼。” “最喜欢的颜色是紫罗兰。” “最喜欢的零食是盐津铺子。” “最喜欢的男明星是刘恺威。” “等等”。 莫翩然打断白菲雨:“男人?谁是刘恺威?”这是不好的预感。 “莫总,刘恺威你都不认得。你真OUT了。”白菲雨拨弄着杯中的咖啡,有些见底了,她拿起咖啡杯:“莫总,不介意再请我喝杯咖啡吧。”菲雨钟情曼特宁,不加糖,喜欢它最初的苦涩,可翩翩不喜欢,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以为整个世界都如彩虹糖一样甜美。 “咖啡不是问题。”莫翩然眯起眸子,关键是有关何翩翩的一切。 “呵呵。”白菲雨笑了笑,此时不宰莫翩然这头肥羊,那就没机会。 热腾的咖啡,香气四溢。白菲雨轻岷着:“翩翩喜欢一部《千山暮雪》的电视剧,刘恺威就是里面的男主角,噢,对了,男主角和你同姓,也姓莫,呵呵,莫总,看来你和翩翩还真有点不解之缘啊。” “什么千山暮雪?” “翩翩就是天生受虐狂,男主那样欺凌女主,她却看的不亦乐乎。对了,莫总,你要是想摸清翩翩的心,倒建议你也看看,也就知道翩翩喜欢何种调调了。” “千山暮雪?”莫翩然若有所思的呢喃着,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你想知道真相,那你有承受真相的心里准备吗? ——莫绍谦,既然把自己卖了,那就卖的彻底点,别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莫绍谦,你这个禽兽。 看着屏幕里激烈而纠结的剧情,可莫翩然却一脸意兴阑珊,这呢子就喜欢这种受虐调调?禽兽?!这个字眼居然这么熟悉。 ——莫翩然,你这个混球加禽兽。 呵呵,莫翩然浅笑着,言情片子里的你浓我浓,他并不感兴趣。但是这妮子喜欢刘恺威哪一点?因为他帅,也没见得有自己英俊。因为他冷?想到此,心里有些不爽,对,而且是很不爽。 ‘啪’的一声,关掉屏幕。 莫翩然将身子陷入皮质的沙发里,想要得到一个人,就必须得到她的心。那翩翩呢? “翩翩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还记得离开时他问白菲雨,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很久,那日在宴会上,惊讶于她不平常的神情,她不该那样深情款款的看着别人,而且是别的男人。白菲雨怔着。 “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莫翩然下定决心说:“过去的,现在的,都想知道。” “莫总,翩翩有段五年的单恋。” 五年?!时光匆匆,物转星移。莫翩然安静的倾听着那些有关于她的过去。 “小的时候,翩翩被何伯父细心呵护着,其实也有很多男孩子喜欢翩翩,但那种朦胧的感觉还未萌芽,就被何伯父扼杀在摇篮里,所以翩翩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她调皮,任性,另一方面只是希望引起我们的注意,希望有人陪她玩,陪她闹。当她遇到秦昊时,她心里懵懂的种子在慢慢绽放,她喜欢秦昊的热情,开朗,他是第一个敢接近翩翩的男孩,也喜欢他暖意的笑容,翩翩曾说,就好像是春天里撞进的第一褛阳光,充沛,温暖。她把那份纯净的感觉一直存放在心里,五年啊。呵呵,莫总,你有没有默默的喜欢一个女孩五年?” 五年?有过吗?莫翩然许些震惊。 “翩翩没有告白,直到秦昊学长在几个月前订婚了,翩翩很失落,有段时间,这傻女人还借酒消愁呢。” 她也会为一个男人借酒消愁?莫翩然的心底突如而来的涌起几分醋意。可了解的越多,他越想走进她的心里。 秦昊?他比刘恺威有威胁的多。 浅夜。 何翩翩独自走在宁静的街头,夜晚终究不复白日的喧闹,她抬头,旷野的上空布满着寒星,她踏上了路边的马路崖子,记得年少时,她和菲雨时常这样比赛,但赢的总是她。呵呵,翩翩唇边轻扬,每次忆起,心底都会荡漾着淡淡的幸福。 “啊!”一个踉跄,翩翩重心不稳摔了下来,以为自己一定会摔个四脚朝天,却不料被一记强而有力的怀抱拥着。 她颔首,惊讶。 “学长。” “你没事吧。”秦昊见她安然,便将她放下,但何翩翩心跳如鼓,这样的怀抱她思念多年,在学长面前终究是露出几分羞涩,没一会儿,一抹红晕在她颊边轻绽,像乱撞的小鹿闯进了未知的世界。 “没事。”她轻摇着头,难得遇上学长:“学长,怎么会在这边。” “我在这附近上班。” “是吗?”她咧咧嘴:“怎么这么巧,我也在附近。” “什么地方?”秦昊好奇的问。 何翩翩转身,指了指身后的摩天大楼:“顺天大厦。” 秦昊兴奋的说:“我也在这边,我在十一楼的会计事务所。” “我正好在十八楼。”原来她离学长这么近。 “呵呵,翩翩真是巧啊。” “是啊,好巧。”虽然只是几句话的寒暄,何翩翩却也像快乐的吃了糖的孩子,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有心动的感觉。可是,学长已经订婚了,不是吗?想到此,心底难免有些失落,翩翩顺势邀请:“学长,既然这么巧遇上,我们一起走走吧。” “可以吗?”秦昊有些迟疑,在他眼里,翩翩是个难以触摸的梦,太美好,但容易破碎。 “当然。”翩翩拉着他的手腕,快乐的直奔在树木葱葱的小道上,暖色的灯影下,拉长着彼此的身影,只听见那欢愉的笑声,徘徊在夜空的每个角落。 莫翩然的宾利就停在不远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几乎一阵愤懑的感觉在他小腹上浓浓燃烧,还是担心她,所以忍不住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快乐的踏上马路崖子,又担心她重心不稳。 在她快摔下的时,他着急的连忙打开车门,踏出车门那一刻,却发觉她已经落入她心上人的怀里。莫翩然眯起星目,秦昊!~ “学长,这里的菲力的很正点。”何翩翩讨好似的笑着,为了这次晚餐,她已等候多年了。 秦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翩翩,其实我不喜欢吃牛排,尤其是,”尤其是翩翩为他点的六分熟,他吃不惯,更不喜欢带血的牛肉。但犹见翩翩的神情,还是将那些话忍了回去。 “这样啊。”果然翩翩立马俘起一丝失落,她还是不太了解学长的习性,可她最喜欢菲力,原以为自己喜欢的,他就一定喜欢。还是,她将她最好的留给他。 “没事的,翩翩,我尝一次看看。” 翩翩颔首,对上他喜悦的眸子,其实能遇见她,秦昊也难掩雀跃的心情。 高级餐厅内,肖邦的C小调悠然而至,翩翩别过头,看着角落里弹着钢琴的中年男子,她笑了笑:“学长,你等等。” “翩翩。”秦昊话音未落,翩翩便起身小跑到餐厅内的钢琴边,她在中年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男子起身,只见翩翩坐下,回头,浅笑,那记笑容不偏不离的落在秦昊的眼里,映在他心里,就好像五月里的春风,和煦,温暖。 “喂,喂。”何翩翩随意的试了下话筒:“这首曲子送给一直藏在我心底的爱恋。” 秦昊一怔,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爱恋。 “想告诉他,五年来,我一直都未曾忘记过他。” 那些话跌入秦昊的心底,划过阵阵涟漪。 “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在转动。”怅然的音乐在她指间完美的流泻,餐厅的气氛一时沉静下,有嬉笑的客人也放下手中的餐具,静静的聆听着。 秦昊朝着她的方向,默默的睨视着,那个瘦小的背影浅吟低唱着。 “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她拍着水花。” “滴答,滴答,滴答,时不时还会牵挂他。” “滴答,滴答,滴答,有几滴眼泪已落下,寂寞的夜和谁说话,伤心的泪儿谁来擦。”卡座里有刚闹着脾气的情侣,听着飘然的音乐和空灵的声音也悄然聆听着。 在每个思念学长的夜晚,她一个人躺在空荡的大床上,听着随身听里唯一的歌曲,眼前的画面愈渐愈远,回到年少时候的他们。那时他们不懂爱情,只是心底会悸动,会想念。在他订婚的夜晚,她去喝酒买醉,想要忘记那些过往,却又一次告诉自己,何翩翩这是你最后一次想起秦昊。 直到最后,何翩翩眸中荡漾,最后一个音符止于空气里。她轻叹着,哎。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几处稀疏的掌声,也有人吹哨喊道:“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翩翩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情,居然被这么多客人关注。但她只想为一个人而唱。 不远处是秦昊挺拔的身影,他扯了扯嘴角,其实是不知如何是好。翩翩又重新坐回坐位,看着学长尴尬的神情,她假装笑着说:“学长,你不会也以为是为你唱的吧。”避免自己受伤的方法,其实就是筑做高墙。 秦昊心底有些失落,翩翩饮下杯中的橙汁,迟来的告白却让她倍感轻松,秦昊放下手中的餐具,她能读懂他眸里的寂寞,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介意吗?” 她摇摇头。 “谢谢。” "啪",橙色的火花点燃了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烟雾盘旋而上。 翩翩也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一元钱能买学长的心事吗?” 他浅笑,这妮子总是多谋:“你想知道什么?” “你看起来很不快乐。” 快乐?在看到她脸上雀跃的神情时,他是快乐的。 “不,翩翩。”他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五年前,他心底也有着她。 “和你的未婚妻还好吗?” “很好。”他扯着嘴角,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要订婚,只是为了忘记她。 沉默的气氛让彼此一怔。 晚餐后,两人便简单的告别,何翩翩的心情异样的复杂,在她还未回神时,一记强烈的前照灯直射而来,翩翩眯着眸子望向刺眼的光源,熟悉的宾利。 下一秒,男人踏出宾利,迎面而来。 莫翩然,这个混蛋终于出现了。她在开心什么,可是那男人板着刻薄的脸,沉默的让她有些畏惧。莫翩然步步靠近,正当她开口试问他时。男人孔武有力的将她纳入怀中,下一秒炽热的温席卷而来,莫翩然撬开她的唇舌,吸取这湿润的芳香,让他思念已久的吻,但一想到,她就是这样落在秦昊的怀里,任他所为,愤懑的情绪席卷他所有的思绪。轻啃,辗转,他变换各种角度的欺凌她,何翩翩直觉自己快窒息,这男人是疯了吗? 消失几天,却又如此霸道无理。 他离开她的唇,何翩翩大喘着气,这个吻霸道而来势汹汹,她愤然的说:“莫翩然,你这个混……” 话语未落,又是惩罚似的吻,容下剩下的残音。他再放开她。 何翩翩怒吼:“莫翩然,混……” 他又一次吻上。 直到怀中的女人棕眸里透着几分湿润,妥协的喃喃:“莫翩然,为什么这样欺负我?”她是真委屈了,醒来的清晨,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夜晚,他又如此欺凌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欺负我?”翩翩的拳头不偏不离的砸在莫翩然的胸口,不疼,但他看见她对秦昊一往情深,他的心疼的更厉害。被扰的其烦,莫翩然突然抓起她的双手:“够了没?” 够?没够! “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那我是不是该问你,为什么和秦昊在一起。” 她一怔,他都看见了?! “你都看到了?” 何翩翩惊愕的问,他都看到了什么?看到她落入秦昊的怀里?看到她快乐的飞奔?还是听到她咖啡厅里的告白。可他眼里是骤然聚起的风暴,何翩翩像是被抓奸的妻子,但她有什么好怕的,吱唔的说:“看到又怎样,你是我什么人?” “什么人?”莫翩然轻笑着。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事。”她瞥了他一眼,欲想擦过他身边,却被他狠狠的逮住,握住她双肩的力道愈强,她蹙眉低吼:“莫翩然,你到底想怎样?”消失三天,她还没找他理论。 “那你看清楚我是你的谁?” 语毕,莫翩然忽的横抱起她,将她摔向宾利的后车厢,直压向他,何翩翩看着那熟悉的眼神,便也能猜出莫翩然究竟想干嘛,她更挣扎的厉害:“放开我,莫翩然。” “不放。” “放开我。” “不放,不放。” “莫翩然,你要是敢动我,我告你强奸。”翩翩斥侯着。 告他强奸?! 呵呵,莫翩然心底一直凄凉。他嗤笑着,几分嘲弄:“好啊,你告啊,只要我遮住你的头,就让你不见天日。” 莫翩然低下头撅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上,寻找那片潮湿的芬芳,接着,他用力的咬下,疼。翩翩蹙眉,突来的疼痛感让她回神,唇边立马绽出淡淡的铜锈味,他才放开她。 ‘啪’巴掌声响彻整个车内。惊颤!何翩翩看着自己疼痛而微颤的掌心,她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的头都被打偏,莫翩然怔着,缓缓回头,她对上那双棕眸,那眸中却涌起了一抹无奈。 见过霸道、喜怒无常的他,却没见过如此哀切的他。 莫翩然哼笑着:“你就这么讨厌我?” 翩翩一怔。 他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她不语,若是依她从前的性格,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但此刻,只是沉默。 莫翩然放开她,低语:“你走吧。” 何翩翩木讷的踏出宾利,‘叱’的一声,宾利迅速的划过她的身边。 ——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就那么喜欢他? 翩翩怔着,是这样子的吗?原本以为自己是钟情于学长的,但现在见到他不同寻常的沉默和愤懑,她迟疑了。 烟花未谢,黑夜如狱,城市的夜晚依旧一派繁忙的景象,高级会所里音乐震聋欲耳,跳纲管舞的女郎摇弋生姿,舞池里的男女搂搂抱抱,凄凄楚楚。 昏暗的角落里,莫翩然随意的斜躺在皮质的沙发上,名贵的威士忌在精致的酒樽里闪闪发亮,'啪'zipper划开的声音,橙色的火炬妖艳如花,在暗夜里,映的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 莫翩然深吸了一口,有打扮的妖艳的陪酒女,掂着精致的高脚杯,温柔的俯在他身边,轻声的报价:“先生,长夜漫漫,看你独自一人,要不找个人陪陪?” 他斜睨着她,烟视媚行的女人,几分混销授予,看着那妖娆的红唇,他低头便吻上,可下一秒,莫翩然恹恹的推开,女人有些意外:“先生” 莫翩然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钞票,无趣的仍在她身上 “滚” 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哟,是谁惹让莫少这么生气。”林浩赶到时,只见这样的情景,茶几上的物品杂乱,烟灰缸里堆满着燃尽的烟头,横躺着的高脚杯‘滴’的一声掉落在暗色的地毯上。 莫翩然一脸意兴阑珊,烦闷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晚的酒怎么尝都是无味。可林浩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在他身边坐下:“来,宝贝,他不疼你,本少疼你。”一把拉起身旁的陪酒女,修长的手臂将她纳入怀中。 莫翩然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 “安静?半夜三更,是谁打电话打个不停,要我赶过来。” 莫翩然瞥了他身旁的女人,示意让她尽快离开,林浩自然领会他的意思,偏偏打趣的问:“怎么了?”林浩抬起陪酒女的下颚:“这女人不一直是你喜欢的菜吗?” “你能不能不跟我贫?” “哈哈。”林浩笑开了,松开女人:“走吧,宝贝,看来今天你挑的不是时候。” 林浩松懒的掂着酒杯,一双漂亮的凤眸睨着身旁的莫逆之交:“那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莫翩然一直清楚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唯独这一次,他迟疑。 “何翩翩。” “翩翩?呵呵,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像那种身材扁平,长相一般,个性又不好的女人,怎么让你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身材扁平?长相一般?个性又不好?呵呵,莫翩然轻笑,是啊,他怎么就着了这个道,又无趣的饮下杯中的威士忌。 “你说呢?” 林浩唇边轻扬:“所以我才好奇,爱情…真的让人变的患得患失吗?" 患得患失?颔守,便又是一杯。 "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有些失控。我本来不想那么对她,但我的理智几乎让我崩溃。" "在肉弱强食的世界,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不管过程厮杀的有多激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翩然,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只是不想用最坏的方式接近她。" 林浩无奈的耸耸肩:"你当自己是情圣啊。" "我只是知道什么女人该用心交。" "莫总,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啊" 莫翩然笑了笑:"是你还没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跟随酒吧节奏强烈的旋律,莫翩然的思续愈渐愈远。 何翩翩辗转着,今晚不知怎么的就失眠,脑里不断划过同一个画画。 ——你就那么讨厌我? ——你就那么喜欢他? "烦死了,烦死了。"翩翩揉捏着发丝,为什么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她随意点亮台灯,一室静谧,鹅黄的灯光笼罩着床边。望着墙壁上的时钟:"该死,三点了。莫翩然,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何翩翩挣拧得瞪着被褥,为什么会心疼他离去时的落寞:"我和学长见面关你什么事?" "翩翩,怎么跟熊猫似的。" 何翩翩表示很无奈,但还是遮不住黑眼圈,一进公司,便惹的几分嘲笑。无奈自己一双熊猫眼,翩翩几乎是遮掩着溜进座位。 "大家早餐吃什么?我请客。"还是堵上阿may那张嘴,她豁出去。 "真的吗?"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真是见'吃'眼开:"咖啡,外加披萨。" "绿茶。" "煲仔饭。" 几个埋头工作的同事也寻声而望。 何翩翩主动请婴为他们买早点却在电梯口遇见了秦昊:"学长。"几分惊慌失措。 学长在十一楼,没想到昨天告别后,这么快就见面了。秦昊像是看出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昨晚没睡好吗?" 同在一个电梯里,翩翩有些羞涩的脸红,没想到自己的狼狈被学长撞见。她支唔的摇摇头:"没…没有。" 第六章 你去几楼?" "什么?"翩翩才意识到原本自己是要下楼的买茶点的,却跟着学长上来了,一阵尴尬。 秦昊笑了笑:"我上顶楼,你呢?" "我…"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可爱,他顺势说:"要不陪我坐坐。" 坐在顶搂看着脚下的风景,微风吹抚,带来阵阵凉意。坐在学长的身边,翩翩快乐的摇晃着双腿。 他说,他最爱来的地方就是顶楼。 其实翩翩有点恐高,脚下车水马龙,自然风景独好,但秦昊说:"美好的地方只有和喜欢的人一起,才会有意义。" "是吗?"翩翩一怔。 "你来这工作多久了?"秦昊顺势问:"做什么行业。" "几个月了,"但总不能告诉他,她是莫翩然的贴身秘书,所谓贴身,其意义不明而寓。 莫翩然醒来时头疼的快列开,辗转反侧,他睁眸,阳光明媚,已经睡到大上午:"这是哪里?" 他揉着发疼的脑袋,昨晚他醉酒,林浩那家伙居然把他扔在酒店不管。看看腕表,该死,十点了。有几个未接电话,是洛琦的。 "铃" 电话铃声扰的他回神,是客服。 "莫先生,需要早餐吗?" 都十点了,还吃个屁早餐,但…等等,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 "不需要。" "还有林副总有留言转告。" 莫翩然蹙眉:"什么?" "林副总说,记的住房的费用给他报销。" 该死,这臭小子。“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莫翩然很少来超市,原因很简单,他的贴身女佣会给他打理一切,吃什么口味,女佣都了如指掌。但何翩翩这个任性的小妮子上任以来,就从未让他省心过。 她最爱吃的是糖醋排骨和麻辣鱼,这女人天生欠抽。口味浓烈,长此以往,胃哪受的了。莫翩然还是摇摇头,不听使换的还是挑选了排骨和鱼。 有句古话:君子远疱厨。这就是他不爱弄饭的原因,但这个在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上午,莫翩然平时第一次认真的为一个女人做一件事。空气里漂荡着淡淡的菜香味。 站在学长身边的每一秒,即使沉默,也让何翩翩的心渐渐沉下,恍然不知时光匆匆。 "你在看什么?"秦昊笑了笑,宠溺的揉着她的发丝,其实他想问:看够了没?但怕吓着这妮子。 何翩翩连忙尴尬的别过头,秦昊拍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下去工作了。" 何翩翩回到公司时,同事们瞠目的看着他。 "翩翩,我们的早餐呢?" 早餐?翩翩恍然想起,居然把这正事给忘了。看着同事一个个惊愕的神情。 "翩翩,你出去几个小时,居然什么都没买?"亏阿may为了这顿早餐硬是忍着每吃,谁料这没良心的女人一脸无辜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 转身只听见'砰'的一声,翩翩撞上一堵肉墙。 "走路不看路的吗?" 翩翩正想反驳回击,颔首,是莫翩然。 "几个小时不见哑了吗?"他的语气很烂!翩翩才一肚子火,因为看到难过的眼神,所以害的她一夜未睡。可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看来是她低估了他。 "你来干什么。"翩翩白了他一眼。 话才刚出口,翩翩就发觉有多可笑。 "这是我的子公司,我是大股东,你是我的贴身秘书,你说我来这干什么。"他的话狠冷。 但翩翩很不爽。 "进来。"莫翩然命令道。 她偏不。 可莫翩然硬是将她拉进办公室,一进门她就背对着他。 "咳咳"他润了润嗓子,下句话很难开口也:"吃了没?" "莫总,我吃没吃关你什么。" 莫翩然顺势将她转过身,四眸对视,他心疼的磨蹭着她的唇角,昨天他故意咬伤了她:"还疼吗?"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蹙眉:"你给了我一耳光,算不算扯平了,"翩翩意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来,不会是特意和我说这个的吧。" 莫翩然取出漂亮的餐盒,推至在她眼前,见她惊愕的神情,他说:"不打开看看吗?" 饭盒是她喜欢的紫罗兰色,何翩翩瞠目,这少爷演的是哪一出? 见她不为所动,莫翩然挫败的为她打开,可口的餐食映入眼帘,何翩翩怔着:"这是…" "糖醋排骨和麻辣鱼。" 翩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他怎么知道她爱吃这个? 莫翩然夹起一片,塞进她嘴里:"尝尝我的手艺。" "可是"话音未落,可口的餐食便封住了她说话的唇:"这真是你做的吗?" 得意的莫大少正等着滔滔不绝的称赞和感动,却只听见:"糖醋的味道不够正,麻辣的味道不够麻,辣。" 莫翩然脸色突变,一脸阑珊:"你口味浓烈,对肠胃不好,以后都听我的,改成清淡点的。" "凭什么?" 只见她嘴角遗留的残物,莫翩然唇边轻扬。 "向你道谦的"在翩翩还未意识到时,莫翩然低头吻上她,趁机擦过她嘴角的残物,她还是那么甜,味道很不错。 "翩然"洛琦推门而入时只见这暧昧的情景,她没见过莫翩然嘴角和煦的笑容,在她印象里,他对任何女人都没如此温情过。 莫翩然颔首望向声音来源处,许些不悦:"你来干什么?" 翩翩迎声而望,原来是他的好床伴:"莫大少,看来我还是出去比较好" 但莫翩然紧握起她的掌心,不准她逃离。再蠢的女人也能领会,洛琦轻笑,呆在莫翩然身边三年,对他的性情在了解不过,她不闻不问,不吵不闹,不代表她不知道,那群女人在莫翩然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但…这次不一样,眼前的女人已经让她意识到危机感,但在对手面前,她决不能透出自己的想法:"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转身,漂亮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罹。 "莫老爷,这是您要的资料。"莫敬生接过,下属机械似的汇报着:"何铭这两年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想从这个方面入手,找出何铭的漏洞,恐怕很难,莫老爷。" "噢?"莫老爷神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波澜。 "但还有个办法。" "什么?" "从何铭身边的轻信入手,李叔是跟着何铭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老,但这老家伙视赌如命,只要我们抓住他的把柄,从他口中抓住何铭的软肋,这件事也就简单的多了。" 老爷子老谋深算的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恩,就这么办吧。事情办的越快越好。" "是,老爷。" "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少爷知道。" "属下明白。" "下去吧,跟着我好好干,莫家不会亏待你得。" "为什么向我道歉?"办公室里气氛一时凝滞,何翩翩忽然问。 "我只是觉得不该对你那么粗鲁。" "粗鲁?你不觉得你更应该道歉是你的行为吗?" "行为?"莫翩然笑了笑:"亲爱的,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订了娃娃亲的,我是你准老公,管你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亏这男人想的出来,但…翩翩怎么觉得并非那么排斥。 莫翩然眯起眸子:"要知道打从你在你娘肚子里的时侯,你就是我的。" 她气急了瞪着他说:"你不要脸。" 哪个娶老婆的不是厚着脸皮的。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怎么可能。" "那时你肥嘟嘟的,一点也不可爱。" "要你管。"他居然说她肥嘟嘟?哪里肥? "不过没想到当时得小肥妹变成了飞机场。" 飞机场?翩翩连忙抱着胸前,愤愤的说:"流氓。" "不过…还有件事,你想不想知道?" 说真的,她很好奇,凑近他身边;"什么?" "要我说也可以,你跟着我说句话。" "什么?" "我喜欢莫翩然。" "你耍我啊!"怒意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下,却被他紧紧握住:"我是认真的。那年我八岁,你才呱呱坠地,在摇篮里睡着美梦,我在你额头轻吻,告诉我的小新娘,我的初吻给了你,这辈子你要对我负责。" 莫翩然静静的看着她。 翩翩怔着,无法忽略他眼中的肯定。他说他是认真的。沉默中的她更惹人怜爱,他继续说:"所以你一定要记的,不要待见除我以外的男人,因为我不确定下次会轻易的放过他。" 拿着餐具的何翩翩一脸愤愤的模样,白菲雨已经听她唠叨了两个小时。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哪样?"白菲雨撑起下巴,嘴里叼着吸管,今天的橙汁都清淡如水,她此刻的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烦',两个字'很烦',三个字'太烦了'。 "他居然说八岁时把初吻给了我,要我对他一辈子负责。笑话!" 白菲雨无奈的摇摇头,只看见何翩翩一个人眉飞色舞,瞧她说的有多委屈,菲雨拍在餐桌上:"上帝啊,拯救我吧。" 翩翩不理会:"别以为知道我喜欢糖醋排骨和麻辣鱼就能买通我的胃。不对啊?"翩翩越想越不对:"莫翩然怎么把我的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 "不是他买通了你的胃,而是买通了我。" 翩翩恍然大悟:"白菲雨,你又背叛我!!!" 无奈这妮子吵的那么厉害,白菲雨连忙遮住双耳,别座的客人无语迎声而望,翩翩恍然自己成为焦点,惭愧的低下头,向白菲雨使了个眼色:"你还向他透露了什么。" "我还说刘恺威是你的菜。" 老天爷,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为什么给他提起这个?" "你喜欢刘恺威不是众所周知吗?" "那秦昊呢?" "喜欢秦昊也不是个秘密啊。" 该死~她怎么有那么点愧疚,可菲雨说:"说真的,莫大少这次看起来是认真的。" "可你也说了,我喜欢的是秦昊。" "醒醒吧,你也知道学长订婚了。" 订婚?是这样吗?可他忘不了学长忧郁的神情,他像是有心事似的,他常一个人坐在顶楼的天台上吗?可他说过,最美好都地方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才有意义。 虽然和学长在同一大楼,但他们相遇的机会都数的过来。闲暇时,她也会独自来到天台,想起那天她和他俯视着脚下的风景。 "怎么也会来这里?" 突如而来的声响,让翩翩回头,是学长,她笑了笑,并未告诉她是因他而来:"学长为什么也喜欢来这里呢?" "好像是我先带你来这里的吧。"回应她的是温柔的笑意,要将她溺毙。 "……" "就当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秘密。" "秘密?" "嗯。"他点点头。 能和学长共留一个秘密是件幸福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读懂他眼中的落莫。 "学长是不是有心事?" 澳门赌场。 李叔走出赌场,最近运气很背,几乎又输的所剩无几。只见几位人高马大的汉子将他围堵,李叔退了几步,吱唔的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李叔,你不用害怕。"为首的男人笑了笑:"我们主人知道您最近手气不好,让我们给您送钱来了" 钱? 无功不受碌,更何况来者何人。只见另一个男人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皮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沓沓斩新的钞票。 "你…们…"李叔瞠目。 为首的男人继续说:"李叔,收下吧,说不定有了这笔赌资是你重新翻牌的好时机。" "这不太好吧。"在江湖上李叔自然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道理。男人拍拍他个肩背:"这是我们主人给李叔的见面礼,还是收下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叔也未能经起诱惑,假装免为其难的收下,却不料落进了莫敬生挖好的陷阱里。 最近莫翩然很怪,原以为两人会僵持一段时间,但在他为她亲手羹制午餐的那天,他说的那些稀其古怪的话时常在她脑海里转悠。 "我是不是疯了?"翩翩揉揉发丝,看着桌上的餐食,又是那男人准备的,可她居然没像以前那样排斥。 "请问哪一位是何翩翩小姐。" 何翩翩迎声而望:"我是,有什么事吗?"抬头却见年轻的小伙子抬着999朵玫瑰走进:"这是?"翩翩惊愕的问。 不仅是惊愕,引来了所有同事的注视:"哇,玫瑰,还九999朵啊。" "何小姐请签收吧。" "快看看是哪个追求者。"只可惜没有署名。 "滴,你有一条短信息",接收。 "玫瑰漂亮吗?"果然是莫翩然,他来势汹汹的攻势,已经超出来翩翩的意料。 翩翩愤愤的回复:"不要再做这样幼稚的举动,还有水晶虾味道一点也不正。" 莫翩然笑了笑:"亲爱的若是嫌少了,我让整个公司都布满玫瑰。不!每天换一种,直到亲爱的喜欢为止。" 不可理喻! 更不可理喻的是每天莫翩然都准时在楼下等候,她不理他,他就开车跟着他,在小区里自然引人注目。翩翩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转身敲开他的车窗,却见他露齿一笑,她一怔,有种偷的浮生半日闲的错觉。 "亲爱的。"只听见莫翩然亲呢的喊着。 "谁是你亲爱的。"脸颊立马绽起一抹红晕。 "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我警告你,莫翩然,你再跟着我,我告你扰乱社会治安。" 扰乱社会治安?亏这妮子想的出,莫翩然知道君子动嘴不动手,但对于这妮子,拐,是贴切的捷径 “放我下来。” 傍晚,车行的路上,翩翩隔着窗外,华灯初上,窗外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过,上车时,他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他温热的气息零散的洒在她的颈项间,却让她心跳如鼓,不知如何是好。 “你带我去哪?”上车后,彼此的第一句话。 “去了就知道。”莫翩然简单的回复。 可这样独处的气氛,让何偏偏有些尴尬,从前不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却居然有点期待。 何偏偏很快就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车子的路线盘旋而上,前方的路况不太好,莫翩然专心致志的开车,但翩翩思绪如麻,这是去哪,莫翩然那家伙,不会是因为她拒绝,所以要将她抛在荒郊野外吧。可越想就越害怕,偏偏的手指紧握着安全带,指节苍白突兀。 一记刹车,翩翩发现目的地居然是山上。 夜晚,有些凉意。偏偏踏出宾利,奇怪的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旷野的上空星光弥漫,站在山顶的最高处,享受着坠落的错觉,莫翩然领着她走近崖边,她害怕,紧紧握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莫翩然从身后楼住她,下巴随意的磕在她的肩膀上:“翩翩,闭上眼睛。” 她不闭,是因为不敢。 莫翩然笑了笑,双手遮住她的双眸,翩翩畏惧的紧握着他的手掌:“别这样,我怕。” 最懦弱的事莫非于在他面前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她的确怕了。 可他俯在她耳畔,低语:“别怕,翩翩,我不会伤害你。同样,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因为,一直有我在。” “翩翩,你一定要记住我下面的话,因为莫翩然从未如此坦然过,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认真。” 他静静的数着:“五,,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四,虽然我用最差劲的方式得到你。” “三,但越靠近,却越被你吸引。” “二,你的倔强,任性,调皮曾刺痛过我,但却改变不了一件事。” “一,我喜欢你。” 他悄然的松手,直到数到一,‘哧’一道银色的光芒冲上旷野的夜空,‘嘭’散出巨烈的爆破,火树银花,五彩缤纷,就连天上的寒星也为之黯然。 这是一场盛大烟火盛宴,何翩翩从未如此震惊过,仓皇的眸中带着几分期待,愉悦和幸福。他在她耳边静静诉说着,我喜欢你。 即使她的倔强,任性,调皮曾刺痛过他,也改变不了他喜欢她的决心。可翩翩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精心准备的告白,在那个微风吹拂的夜晚如同绚丽的烟火,在墨蓝的夜空里静静绽放。 从他蒙住她眼睛那刻起,一颗心雀跃的跳动着,直到最后的烟火都化为几屡烟灰,她以为这只是个结束,却没料到,山底下忽如亮起的霓虹,向风吹起的花海,似大海奔腾一般幻化着缤纷的色彩。 她一怔,直到霓虹幻化成一支盛开的熏衣草。翩翩才恍然明白,她的花语是——静静的等候爱情。 莫翩然楼住她纤细的腰际,她才回神,喃喃碎语:“你。” “翩翩,还有最后的礼物。” 最后的礼物? 莫翩然从口袋里取出锦盒,是一条熏衣草样式的宝石项链,与山底下的那支交辉相应。他为她带上,很意外,她没有拒绝。 他扳过她的身子,不准她逃避,棕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翩翩,我喜欢你,这句话是真的,我们交往吧。” 她一怔,不可置信的回望着他。 他说:“我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 翩翩抚摸着颈间的吊坠,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她几乎是蹑手蹑脚的踏进房间,在镜子前,她仔细的端详着,她承认莫翩然的告白让她震惊。 “怎么这么晚回来。”房门被忽然推开,是何铭。 “爸。”她紧张的拿下手,尽量假装不在意脖间的项链,但还是被何铭察觉到她的异常。其实他知道是莫翩然将她安全送到家,就是忍不住戏问翩翩:“是不是我的好女婿送你回来的?” 他的好女婿。 翩翩争辩:“什么啊?爸,我只答应你试试,你怎么就得寸进尺就把他当自家女婿了。” “哈哈。”何铭大笑不止,女儿今晚神情不对:“早晚有一天会是的。” “你就这么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我是再一,再二,以及再三的肯定。”何铭笑着:“还有,你不是从来不喜欢带项链的吗?” 她惊慌的拿捏着:“偶尔尝试一下又未曾不好?” “这就对了嘛,是那小子送的吗?” “不用管,爸。” “好,好,爸不管。”但何铭喜笑颜开:“早点睡吧,不睡个美容觉会成黄脸婆的。” “爸。”她无奈的跺脚。 李叔看着空荡的皮箱,以为自己真是碰到好运气,有贵人送钱送到家门口,总会是翻盘的好机会,可越翻却是个无底洞。 他输的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输到最后,无奈主动的找到那几名的黑衣高个男人:“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李叔,请讲。”为首的男人轻笑,看来猎物上钩了。 “再借点钱给我。” 男人假装脸色微变,李叔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压着条件说:“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只要我一翻盘,准会加倍偿还你们。” 男人拍拍李叔的肩背:“上次我们主人给你的见面礼是不是不够用。” “够是够。”李叔为难的说:“可,全套上了,输的所剩无几。” “没关系,我们主人说了,只要李叔愿意,多少钱多可以。” 听到此言,李叔眉开眼笑:“真的?” “真的,但我们主人想见您一面。” “你们主人?”李叔提起心防。 “放心,李叔,我们都是正当的生意人,只是主人有笔生意想和李叔合作,就看李叔的意思了。” 莫翩然给何偏偏三天的考虑时间,他答应她,这三天给她足够的空间。翩翩却没想到,他给她的三天,却让她度日如年。 曾以为爱情只是一个人的努力,只是一旁默默的祝愿。但这个男人的闯入,彻底的扰乱了她原本的生活。 ——五,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四,虽然我用最差劲的方式得到你。 ——三,但越靠近,却越被你吸引。” ——二,你的倔强,任性,调皮曾刺痛过我,但却改变不了一件事。 一,我喜欢你。 他动情的告白依旧在她耳畔荡漾。 “翩翩,怎么愣神了?”阿MAY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掩饰的随意翻开桌上的文件:“没什么。” “看你一大早就心魂不定的模样。” “哪有。”最近她的确很怪。 洛琦突然来访,今天她身穿鹅黄的雪纺衫,白色的七分裤,披下长发,发尾有些微卷,像个瓷娃娃,略施粉黛,却也楚楚动人。阿MAY在翩翩耳旁低语:“她就是我们大老板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正?” 翩翩一怔,尽管知道他们两人不寻常的关系,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看着她就是很不爽,翩翩嗤笑着:“是吗?” “据说两人在一起都快三年了。” 三年?那个混蛋。 “而且洛琦家世好,做人也低调。” “看来你还挺看好她的。” “那当然,我们大老板是何等人?在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想往他身上贴,不管喜欢是喜欢他的钱,是他的英俊,还是他的不羁,总之,是个极品。” 莫翩然有传说中那么神秘吗? 翩翩啧啧的嗤笑,但不可忽视的上心底浮上的烦闷感。 “阿MAY,是我正,还是洛琦正?” 阿MAY上下打量着,据说用科学的眼光来考证,结果是:“洛琦正。” “阿MAY!”翩翩愤愤的大喊,她有那么差吗?可却引起洛琦的注视,洛奇转身,倪着翩翩桌上那束玫瑰,步步靠近。 在翩翩身边止步,良久:“翩然送的吗?” 翩翩一怔,她不该那么了解莫翩然的。 入夜的餐厅,莫翩然点了一杯卡布其诺和点心,绅士的询问对坐的翩翩:“吃点什么?” 说实在,翩翩最近似乎已经习惯他每日送来的餐食,但一想到他和洛琦之间如漆似胶,心底有些闷闷。倒也说不上为什么。 今晚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莫翩然想过很多她给的答复,却唯独没想到这妮子喜欢不走寻常路。 一开口便严厉的警告他:“要玩,身体是本钱。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小心得艾滋,就算没有艾滋,梅毒什么的也很麻烦。” 莫翩然唇边轻笑着,她这唱的是哪一出? “翩翩,我不懂。” 不懂?哼,看他还能装的什么时候。别以为自己长的那么小帅了一点,就到处乱播种。尤其是,他怎么能在追求她的同时,又和洛琦保持联系。 “莫翩然,你到底有几个女人?” 几个?呵呵,莫翩然似乎察觉出些端倪,在喜欢上她之后,他只待见她。 “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那洛琦呢?” 原来这才是关键。莫翩然静静的倪着她,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入他眼底,凑近,说出自己心底的疑问:“你吃醋了?” 吃醋?!她何翩翩会吃盐,唯独不吃醋。但这话怎么听的酸溜溜的? “没有。” “你说谎,宝贝。” “没有。”她有些怒意,因为阿MAY的那句话吗?她和洛绮谁更正一点,当时阿MAY可是好不犹豫,不假思索的回复——洛绮。简奥斯汀说,爱情要门当户对,你知不知道?中国也有句话叫贫贱夫妻百事哀,男人总是会让女人留下伤痕,而钱会留下利息,所以要有完美的爱情,必须要两者结合。 “宝贝,承认自己动心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该死,又是这亲昵的称呼,她已经由亲爱的,荣升为‘宝贝’。她动心了吗?但至少自己是尝试一下,在过往的二十年里,她不知何为恋爱,会像诗人笔下所写的,人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吗? 何翩翩的脑海里突然跃入这样的画面,教堂里,牧师问:何翩翩小姐,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你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你身边的男人,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你愿意吗? 翩翩一怔,会吗?那是一场以爱为名的旅行,她所奉献的是纯净的心。 “翩翩。” 翩翩回神。 男人悠然的陷入皮质的沙发里,修长的十指随意的交叉在胸前:“你该给我答案,否则我会迷路的。” 答案? “想当我男朋友?” 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当然,男人的长相也是很重要的,这会影响下一代的基因,而且我不想我男人和我走在大街上时太过自卑,”她晃着脑袋补充道,悠然地瞅了莫翩然一眼,“如果你没病够干净的话,可以作我男朋友的人选。不过…三个月的考查期。" 这妮子… 但莫翩然仔细一想,这妮子像是答应了,他久久的望着她,翩翩倒有些不自在,她的话说的够白了,他不会不明白,但沉默… 良久,炽热的眼神让她恨不的找个地洞钻了。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莫翩然淡笑,凑近,低下头掠过她的唇,脑海里早就想好了,要是她不答应,他就直接这么做,可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莫翩然霸道的探入,辗转挑逗,炽热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狠狠地淹没了她:“宝贝,谢谢你。” 她一怔。 “谢谢给我爱你的机会。” 翩翩颊边微红,烫的她整个人都炽热的,又假装不在意的支哼的说:“前提是你那复杂的关系什么时候可以纠缠清。” “你在担心洛琦?” 她不语。 “我和她只是合作伙伴。” 哼!~什么伙伴要到床上合作? “我看是同床好友吧。”她瞪了他一眼。 “同床好友?”莫翩然差点没笑喷,这女人就是单纯的可爱,让他不忍去伤害:“我答应你会处理好的。” 虽然得到他的承诺,但翩翩心底还是有个疙瘩。却见莫翩然紧锁眉头,眯起黑冰似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她:“那你呢?” “我什么?”她可比他纯洁好多,好不好? “那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打算怎么处理?” “我哪有。”她就是死鸭子嘴硬。 “要不要我再给你点提示?”他胁迫的说,非得把话挑明了,她才肯承认吗?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的嗓音冷涩如冰,话语中不是没有挖苦的味道,又似发号施令,让她无从是好。 她很冤也,秦昊只是她的初恋,不,甚至连恋都没有,她只静静守候。可他呢?谁知道他拥有的是金色碧眼的西方辣妹,还是黑发的东方佳丽。 她愤愤的说:“只是单恋而已。” “单恋也不可以。”男人的语气饶是强硬,霸道。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翩翩站起,修长的食指撮着他结实的胸膛:“连对方都不知道我的心意,算什么恋?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还是你也觉得可笑?故意取笑我的,是吧。” 两人上辈子真是冤家,这辈子投胎还是话不投机。原本只是给个答复,却又没想到是以争吵结束。 何翩翩提起包包,扔下那些冷语,转身便离开餐厅。 手被紧紧的拽住,下一秒,她已经落入温暖而结实的胸膛,男人温热而杂乱的呼吸洒在她柔顺的发间,他轻喘着,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留住:“宝贝,原谅我的自私,一想到你还会想着别的男人,我会克制不住自己的。” 莫翩然抬起的她的下颚,借着餐厅昏暗的壁灯深深的凝视着她,可那漂亮的眸中,水雾迷离。是委屈吗?他感觉有些涩涩,低语:“为什么哭?宝贝,是觉得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遗憾吗?” 这,是他最不愿去想的答案,但看到那双瞳犹如融融的水晶,闪烁着悲泣,他感到挫败。比起肉体的出轨,精神的背叛更让他畏惧。 “不。”何翩翩摇摇头:“我既然给你机会,就是想忘记过往。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揭开那个伤疤,因为我会疼的。” “我知道,宝贝。”莫翩然紧紧的楼住这纤细的身子,害怕下一秒,她插上翅膀,离他而去。 洛琦很意外接到莫翩然的来电,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他的名字,她整个人都闪烁着雀跃,这男人有着极强的自制力,所以她才会更期待。她小跑到落地窗边,接通,假装不在意:“喂。” “在忙吗?” “恩,有点。”她撒了个谎,只是不想让莫翩然看出她太在意。 “那等你忙完再说吧。” “不,翩然。”她支哼的说:“手头的工作已经忙的差不多,你找我什么事?”其实心底太过期盼。 “恩。”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却让洛琦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良久:“洛琦,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心咯噔一声,摔的粉碎。 洛琦怔着,他说什么?那男人冷涩如冰的说,洛琦,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三年,她安静的呆在他身边三年,从未要过名分,地位,金钱,甚至连爱,都从未奢求过。但这句陌生而冰冷的话语,要彻底的将彼此划清界限。 她紧握手机的手指,苍白而突兀,瞬间觉得身子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被动的任他的声音,静静的传入耳中。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莫翩然迟疑:“洛琦,洛琦。”不当面和她说,只是不想有任何瓜葛。翩翩在这方面很介意,所以他不想让她过分担心。另一方面,他和洛琦之间总该有个了结。 良久,洛琦唇边荡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从不欺骗你。” 呵呵,好一个从不欺骗。 “为什么?”她想知道答案,尽管聪慧的她能猜出几分。 “我们该有个了结。”他说的是了结,而不是结果。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莫翩然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 第七章 不,还是因为她?”她不想亲口说出:“因为那个何翩翩的女人。” “不关她的事。” “你想保护她?莫翩然。”洛琦斥吼着。 “你想错了,我决定了的事,从不因为什么而改变。” “噢,是吗?”她冰冷的笑着,眼底划过几分促狭的嘲讽:“这次合作案的事关莫氏集团的资金问题,莫总应该很明白吧。” 她威胁他,莫翩然哼笑着,威胁他的女人是可笑的:“我知道这案子一直由你接手,但洛琦,你不该为了挽留我而胁迫我,这是以卵击石的可笑做法。” “是吗?呵呵,莫总,我们走着瞧。” 啪,对方狠狠挂断电话。 “李叔,上次给的钱又不够了吗?” 李叔直觉惭愧的垂眸,这绝对是个无底洞,李叔讨好似的捧着男人的手臂:“让我见见你们主人吧。” “要知道你输的钱,拿什么偿还?我看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大哥,您上次不是说,你们主人想和我合作吗?我答应,你这就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只要你再借一点给我,我什么都答应。”李叔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为首的男人扯开李叔攀上的手臂,他独自走进了隔壁的偏房,房间灯光昏暗,墙壁上挂着诺大的显示屏,莫敬生倚坐在皮质的转椅上,睨视着大厅里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下。 男人凑近,在他耳边汇报:“莫老爷,李叔已经上钩,他说想见您。” 莫敬生点点头,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并未表露出对事态发展的满意,早就炼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时候收网了,低语:“让他进来吧。” 男人手掌双击几声,李叔就被几个黑衣男子带到房间内。李叔刚一踏进,就立马察觉到危险的气势奔涌而来,他咽了咽口水,摸索着走进。忽然,灯光一时亮起,房间立刻明亮了许多,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转椅,他懦懦的问:“请问,您是?” “呵呵。”一阵狂笑声,莫敬生缓缓的转身:“李叔,你不记得我了?” 李叔眯起双目,仔细的回忆起,男人口中的主人,是有几分面熟,到底在哪见过。他睁哞:“是你?” “是我。” “莫老爷。” “李叔,好久不见啊。” 他和何铭是世交,却为什么找上自己? 李叔颤栗的问:“莫老爷,没想到是您,不知您找我,要和我做什么生意?” “一个让你只赚不亏的生意?” “噢?”李叔饶有兴致的问。 莫敬生步步凑近,在耳边低语,下一秒李叔脸色惨白,瞠目:“莫老爷,你。” “怎么样?做不做?” “不行。” “不行?”莫敬生眯起星目:“不行?那我们再算算另外一笔帐。” “什么???” “从你收下我第一个皮箱起,李叔,你欠我多少钱了,你有没有数数?” “你,你当初说好是给我的见面礼。” “见面礼?有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赠给你的?” 李叔颤栗着,没想到莫敬生居然来这一招,天外之财不可招啊,如今是后悔莫及。 莫敬生扔给他一堆厚厚的账本:“数数这些有几个零,只要这些数据都出现在法院,你下辈子就得在牢狱里呆着。” “莫敬生。”一怒之下,李叔冲上,一把拉起莫敬生胸前的衣衫,身旁的保镖警觉的欲想制止,莫敬生递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乱动。 莫敬生狠狠的扯下李叔的手臂:“李叔,你还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 “你要我背叛何铭。” “呵呵,这条路简单的多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你们不是莫逆之交吗?” “谁和他是莫逆之交。”那几个字眼彻底惹怒了莫敬生:“我要他何铭,我就是要何铭生不如死。” 李叔无奈的跌倒于地,后悔莫及:“生不如死?到底什么让你如此憎恨何总?” 莫敬生强忍着怒意,为何如此憎恨?!不,这对他来说是个耻辱,所以,他要一刀一刀的还给何铭。 “莫老爷,你明知道我是跟着何总一起打拼到现在的。” “呵呵,所以你才更了解他的软肋,对不对?”一击即中,这就猎人的聪明之处。 “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 “何铭刚创办何氏集团时,短短几年里就立足了根基,明人都知道用的都是道上的办法,我只要你拿出证据证明他用的是不正当的手段就行。这,对于李叔来说,并不难办吧。” “不,”李叔斥吼着:“你这是要了何老爷的命。” “对。”莫敬生转身,一把将他从地上拉扯而起:“没错,我就是要了何铭的命,那又怎样,李叔,你不想想,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顾及他何铭吗?” “这。”李叔迟疑。 莫敬生拍拍他的肩背:“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别让我等太久。” “莫敬生,你这个混蛋。”莫敬生转身,微微扯起嘴角,谁在暗夜里笑。 何铭发现自己身边有些不太对劲,倒也不说不上为什么,有时单独开车,他直觉有人跟踪,还是他多心了呢?刚从公司回到家,便见翩翩开心的走下一楼:“爸,你回来了。” 翩翩喜笑颜开的模样让他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同样他是个父亲:“小保姆说,你中午常常不在家。” “上班嘛。” “那晚上呢?” “我是年轻人,有自己的社交活动,这纯属正当行为。”翩翩像小时候一样攀在父亲的肩背上,有所依靠的感觉真好,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爸,你看,你有新长了几根白发。”她有些心疼,更为以前对父亲的不理解而感到懊悔:“我帮你拔了。” 何铭笑开了,这小妮子终于长大了:“哎,翩翩,疼。” 何铭宠溺的拉下翩翩,若有所思的问:“翩翩,要是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着,知道吗?” 翩翩怔着,忽如其来的沉重话题,让空气都变的凝重起,摊开掌心,她看着一根根雪亮的银发,她鼻尖有些发涩:“爸怎么会不在。”她搂抱着何铭的颈:“爸爸永远会陪着我的。” “呵呵,傻孩子。”何铭知足的笑着,抚摸着翩翩的肩背,最近他老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还是怎样?所以他希望翩翩能快点长大,不再让他牵肠挂肚,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人总有老的一天,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傻丫头。” “不,就一辈子。”翩翩学起儿时的拉钩钩,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久违的诺言:“我们拉钩钩,爸爸永远不和我分离,不许骗,骗我你是小狗。” “好,好。”何铭还是拿她没有办法,谁让翩翩是他的命根子:“拉沟沟,但你得告诉爸,另外一件事。” “什么?” “最近和翩然进展怎么样?” 又是莫翩然。 她不满的撒开何铭,抱腿坐在沙发上,很不乐意的说:“你就关心这个。” “呵呵,看你最近气色也好了很多,摁,让我看看,好像胖了,是不是和他恋爱了。” “爸。”女孩总有点难以启齿的羞涩,爸不该这么挑明的说的。 但是,何翩翩埋进双膝,她真的恋爱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那天莫翩然信誓旦旦的给她承诺,不再站花惹草,只爱她,宠她一个。甜言蜜语不是没听过,怎么独独觉得很动听。白菲雨雨她的诊断结果——何翩翩,你已经踏进爱河。 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很闹。 翩翩对他很挑剔,白菲雨说她是故作矫情。不管是挑剔,还是矫情,她在白菲雨面前时常表现的异样的幸福。 菲雨无奈的摇头:“哎,上天该派个王子来拯救我。” 翩翩看着手中的衣服,粉橙色的雪纺衫,翠绿色的简单T恤,在她手里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演绎出各种姿态的风格,拿取出一件,转身:“菲雨,我穿那件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一天逛下来,菲雨已经疲惫不堪,岂料这妮子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更过分的是买了那么多件衣服,居然都要她这个陪客提着。菲雨累的陷入休闲区的沙发上。 “你说莫翩然喜欢什么风格?是性感一点?还是娇嫩?可爱?” “何翩翩。”白菲雨大声的宣泄着:“我受够了。” “你没有权利说NO” “为什么?”菲雨瞠目。 “是谁当初要撮合我们的?” “我。”她委屈啊:“不对,是何伯父。” “我爸是主谋,你就是帮凶。现在想临阵逃离,白菲雨,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白菲雨又一次倒进皮质的沙发里,她被击败了。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输?以前读书的时候,演讲比赛,两姐妹一起报名,她拿第一,翩翩居然拿特别大奖。菲雨说不过翩翩。可怎么运动细胞也不如她,每次放学,小区里的马路牙子,她们抢着走,却一次次被翩翩击败。 白菲雨终于总结出一条,她起身又大声宣泄着:“何翩翩,你就是白菲雨的天敌。 无奈翩翩不搭理,径自从试衣间走出,这件土耳其蓝的公主裙,穿在翩翩身上恰如其分的透出她交好的身材,蓬蓬裙的质感既活泼又不失大体,而颜色衬的翩翩肌肤如瓷。 白菲雨悄悄的钻进洗手间,趁机给莫翩然电话:“莫总,给你提供情报收不收。” 莫翩然接到电话时正在举行新一周的工作例会,看是白菲雨,又怕是翩翩出事,他只好拿起手机向窗边走近。 会议室的员工都倍感惊讶,莫总在工作上的一丝不苟是出了名的,究竟什么样的电话居然让莫总破例。 “情报?”莫翩然的心凑紧:“说。” “铭鼎路118号,何翩翩在此。” 恩?莫翩然一脸茫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白菲雨说是情报,那肯定非同小可。莫翩然当机立断,结束了会议。 “会议先这样吧。若是没什么事,大家先去工作吧。” 迎来的是一群人惊讶的神情。 “菲雨,这件衣服怎么样?”翩翩兴致勃勃在衣镜前转悠着,她随意的将长发扎起,正考虑着是不是要将长直烫成洛琦一样的微卷。 但,是她看错了吗? 镜中那个迎面走来的男人,从一进门开始就引起一阵骚动,一袭铁灰色阿码尼西服,精致的就连纽扣都是独家定制,搭配着白色衬衣,简约却不简单。不是别人,居然是莫翩然。 翩翩回头,莫翩然已经在她面前止步。 她错愕:“你,怎么会过来?” 因为接到白菲雨的情报,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 “宝贝,你真漂亮。”忍不住想这样搂住她。 “等等。”她拒绝,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不是问这件衣服怎么样吗?” 翩翩点点头。莫翩然饶有兴致的细细打量着:“颜色很寸肤色,但领口大了点,容易走光。” 有吗?翩翩垂眸,这样蓬蓬裙的款式搭配一字领口再好不过,可男人撑着下巴,端倪着:“裙子太短,大腿太漏。” 总之:“PASS” 没料到这男人口味这么叼。 “莫翩然,你是成心和我过意不去吗?” “我是你男人,不喜欢你在外招摇卖市。” 招摇卖市?!亏这男人想的出。 “那这件呢?” 翩翩总算知道这男人是故意和她找茬的,她选中的每件衣服里,他挑剔出不同的理由。 翩翩又拿起鲜艳嫩黄色的珍织衫,鲜明的色彩,散发出甜美的时尚气息,细腻的面料,轻柔的质感,穿起来非常的舒适,精致而立体的小v字领,优雅而俏皮的味道。 可看着莫翩然… PASS,PASS,PASS。 “莫翩然,我不买了。”翩翩斥吼着,可白菲雨却看戏似的,在一旁笑开了,若是何翩翩是她的克星,那么莫翩然就是如来佛,专门整 "呵呵,笨蛋,生气了?"莫翩然人情不自禁的笑了,她怎么那么可爱,让他爱不释手。捏捏她气嘟嘟的脸颊,真是秀色可餐:"我不是不喜欢。"相反,翩翩天生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只是裙子短了点,他不太想他的女人成为众目葵睽的焦点:"比如说这件。"莫翩然从中挑选了一件,深色,但几乎翩翩包裹的紧紧的。 "你不会是想我变成阿拉伯世界的人吧。" 莫翩然笑开,凑在她耳畔轻声说:"不…其实我更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模样。" "莫翩然,色狼。"翩翩的脸颊烫的像个煮红的西红柿。他居然说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模样。 可下一秒,莫翩然一把横抱起她:"小姐,这些衣服全给包起来。" "好的,好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售货员。 "莫翩然,那我呢?"白菲雨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噢,谢谢你的情报。"莫翩然回头宛尔一笑。 "情报?什么情报?"翩翩仿然察觉出什么,硬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秘密。"莫翩然嘲她轻眨着眼,却该死的迷人。 总统套房内,春光无限美。暗色的地毯上是凌散的衣服,鹅黄的落地灯,暗暗的淡影,笼罩在床边,空气里涌起几分暧昧,女人喃喃细语:"告诉我什么情报?" 莫翩然淡淡一笑,这女人还在计较这件事?看来他还没把她服侍好,伟岸的身子,直直的压上她玲玲的身影。俯身吻住她的唇,霸道的探索,挟着灼人的气息,莫翩然骤然挺身,她蹙眉,艰难的容纳他悍然的动作。 他低语:"还要知道情报吗?"渐渐的他在她身上燃起燎原大火,她无助的几欲掉泪,忍不住求饶,他却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的逼着她沉沦。 "不…不要"翩翩无助的喃喃,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怎么可以和白菲雨暗送秋波后,又这样惩罚她?莫翩然的吻落在她的颊边,缓缓而下,一直到那颗熏香草的样式的宝石吊坠。他放在掌心扶摸着,视如真宝,真想告诉她,亲爱的,我等侯到你的爱情了吗?但此刻,却化为浓浓的缠绵,将她所有的疑惑,不满都变成无助的残音。 窗外,月华如水,朦胧间也悄然带点羞涩。 周末,莫翩然趁着闲暇,邀白菲雨,翩翩一起午餐,最重要的是,犒劳白菲雨这个不辞辛苦的情报员。三人就餐的气氛几分尴尬,白菲雨瞥了瞥身旁的莫翩然,他认真的将盘中的菲力牛排切好一片片,在放置到翩翩的盘中,可翩翩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只顾着和自己拉家常。 莫翩然非旦不生气,唇边却不经意间露出淡淡的微笑:"宝贝,吃点东西吧。" 但翩翩依旧眉飞色舞,莫翩然无奈的直摇头,只好塞在她的嘴边,低声命令道:"吃完再说。" 白菲雨直觉酸溜溜的:"你们打情骂俏,拜托找个地方躲着亲热。别在我眼前,我的一颗小心脏承受不了。"菲雨做了个被击败的姿势,莫翩然淡然一笑:"怎么?看着心馋了。" 心馋?白菲雨也不明白那是怎么的感觉,总之心底闷闷的,是骗不了人的。看着翩翩和莫翩然进展顺利而甜蜜,她是真心祝福,但就是有种奇怪的错觉缠绕着她,白菲雨摇摇头,我疯了吗?连忙挥去脑海里奇怪的想法。 "何总,有什么吩咐吗?"下属接到内线连忙推门而入。何铭颔首,放下手里的财务报表: "近公司的财务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正常啊。"下属疑惑的回复,今天何总怎会问起这个? "我最近有种不好的预感,公司的财务一直由你掌管,给我盯紧一点,我不希望在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 "是的,何总,还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嗯,说吧。"何铭挑眉,示意他继续。 "前两天李叔回来了一趟,还向我要了资料库里的钥匙,我问李叔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李叔说要查点资料,我留了个心,后面才发现李叔查的是公司成立初头几年的财务报表,这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和您汇报。" "李叔?"何铭眉心紧蹙,李叔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公司成立的前几年,若不是有李叔理应外合,他也不会那么快在这个城市落脚。可李叔要那几年得财务报表要干什么呢? "何总,何总?"下属轻喊,何铭才恍然回神:"我最近也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你派人给我调查下,还有找个人多看着小姐。" "何总,我知道啦。" 如果有人盯着他,他倒不怕,他最担心的是翩翩。不管公司怎么样,但翩翩就是他的软肋。何铭反复的思索,他的不安与李叔反常的举措,到底有什么联系吗? 何铭揉着发疼的脑袋,似乎预知道此时的平静,是暴风雨潜来的预兆。 "哎…"他轻叹着。 三人的就餐在嘻闹中散场,莫翩然先送翩翩回家,然后再顺道送白菲雨,一路上菲雨有些沉默,翩翩累了随意得靠在车窗上睡觉了,莫翩然熟稔的掌握着方向盘,但他开的很小心,尽量避开坑挖的路况,时而视线落在翩翩身上,她睡时,空气里都飘着几分静谧。她的呼吸此起彼伏,好像大海里,时而拍起的浪花。 可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落入后车坐上女人的视线里,当一个男人如此宠溺得睨着一个女人时,这代表什么? 莫翩然像是察觉出什么,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白菲雨,他淡淡的问:"怎么了?突然变的这么沉默,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菲雨恍然回神,又轻声回复,突然觉的车内的空气快让自己喘不过气:"你还是在前面停车吧。" "怎么了?" "我下车走路回去。" "为什么?"莫翩然迟疑的问。 他问她为什么突然沉默,在他眼里她真的是那么闹腾的孩子吗?寂寞时也会想安静,即使在人潮喧闹中也会听到内心的哭泣,她不想离莫翩然太近,是因为害怕自己心动,她是女人,也会祈求身边有个男人,冷了,会给自己添件衣服;累了,会有温暖可靠的港湾让她停留;跌倒了,会有结石的臂膀让她依靠;失败了,会俯在耳畔告诉她,亲爱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所以在她还有决对的自制力时,她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透过后视镜,莫翩然看着她,坚定的说:"菲雨,谢谢你。" "谢我什么?"白菲雨自嘲的笑了笑。 可他极其认真:"很多,很多" 宾利划过身边,哇,车外的空气好像让她找回了自由,"啊"~下车后菲雨大声的宣泄:"翩翩,你要记得幸福,白菲雨你也一样。" 良久,甜蜜的笑容在菲雨唇边荡漾,对,她要找回这样的自己。 "翩翩,到家了。" 莫翩然轻声呼喊着,看着睡着她,纤密的眼帘,小巧的鼻尖,淡粉的嘴唇,此时的她就像个瓷娃娃,让人不忍去触碰。莫翩然只是小心翼翼在她额头轻吻,他一直记的小时侯有女生偷偷的告诉他,每个女孩都是为爱撕去羽翼而坠落人间的天使,不伤害你喜欢的她,因为她们再也无法拥有翅膀飞回自由的天空。 那时的稚生,让他觉得这话的可笑,可如今才恍然明白女人似水,拥有她,就要好好保护她。 "翩翩…"再次低喊,却不愿扰醒她。于是莫翩然横抱起她,按下门铃,却迎来惊愕的神情。 小女佣有些失措,心想小姐怎会在男人怀里睡着,她连忙大喊:"小姐,小姐。"可莫翩然给她递了个眼色,小女佣又急着转身找何老爷:"老爷,老爷,小姐她…" 何铭听到声音赶了下来,一手系着裕泡带,一边走下楼梯:"惊惊慌慌出了什么事?" "小姐她…"小女佣无奈的嘲门前指了指。 何铭顺着她的视线却见这样的场景,莫翩然走近,礼貌的说:"何叔叔,是我,翩然,今晚到访有些贸然,请您谅解,翩翩在车上睡着了,我不忍叫醒她,所以还是决定送她过来。" "翩然,快进来,快进来。"何铭见是自己的准女婿,更是喜笑颜开。看翩翩在他怀里睡着,看样子进展不措,瞧把小女佣吓得六神无主。 "翩翩的房间在哪?我先把她抱回房。" "小琴,还愣在那干嘛?赶快给莫先生带路。" 莫先生??小女佣傻眼了,他就是小姐嘴边经常念叨的莫混蛋?可男人俊美无筹,俨然没有小姐形容的那么恶劣。 那是莫翩然第一次走进翩翩的世界,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她的房间不算大,粉橙的公主床,柜上是那束他送给她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他走近,抚摸,大部分花束都干枯了,只剩下零星的花骨。小女佣见他好奇,顺势说:"莫先生,这也不知道是谁送给小姐的,但小姐似乎很喜欢,我看大部分都枯了,但小姐就是不舍得扔似的。" 是吗?莫翩然一怔,这似乎是他意料之外得答案。原来这昵子是心里想着一,嘴里说着二,做出来却是三。他满意的点点头,视线又别向床前那幅照片,照片中的她长款的条纹色彩针织衫,鲜明的条纹色彩让衣服具有立体的线条感,优雅的色彩散发出迷人的温馨气息,修身的版型没有拘束感,但她身后的自然风光俨然有点眼熟,他好奇的问:"这…是在哪拍的? "噢,莫先生,这是小姐在丽江拍的。" "她喜欢丽江?" "我听小姐说,这座人间天堂是艳遇的好地方。" 艳遇?莫翩然蹙眉,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不也是一场有趣的艳遇吗?可想起何翩翩为了艳遇而兴奋的模样,心底有些烦闷。 可小女佣没有察觉莫翩然不悦的脸色,只顾自己往下说:"小姐回来告诉我,那次在丽江遇上了个法国人,她说他的眸子就像土耳其蓝的天空,又像塞班岛幽静的湖水,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溺毙在其中。"小女佣谈的眉飞色舞,恍然不知莫翩然垮下的脸色。 何铭刚进房间就察觉怪异的气氛:"咳,咳,"他轻咳嗽了几声:"小琴,倒盆热水给小姐擦擦身。" 小女佣回神,发觉自己多语,连忙继续说下去:"是,老爷。" "翩然,不用理会小琴说的。" 莫翩然回以浅笑,她的小天地,让人觉得安静而温暖。她的书桌收拾的十分干净,只放置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莫翩然回头:"何叔叔,可以看看吗?" 何铭点点头。 他翻开,是翩翩的成长记录,呱呱坠地的她,似乎还存留在他的记忆里,那时的她,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翩翩妈妈在她一岁的时侯就扔下了她。" 莫翩然一怔,这是他不曾了解的她的过去,这个看似快乐的孩子背后其实也藏着属于自己的伤痛。 何铭意味深长的长叹:"二十年了。也不知道秀琴在德国过的怎么样?"那翩翩比他幸运,在他有生记忆里来,也不曾有过母亲的身影,每一次他问起时,父亲片刻垮起的脸色,愤怒的说,死了。妈妈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是个禁忌。 可翩翩是幸运的,至少她知道也许妈妈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偷偷的想念着自己。活着的人,永远也无法与已逝的人相比。 "她会想念翩翩的,怀胎十月,没有哪个女人会狠下心扔下自己的孩子,翩翩的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苦忠?" 苦忠?何铭恍神,不,那是个禁忌也是个秘密。 接过莫翩然手里的相册,他一页页翻阅着,时光就像穿越手指罅缝的流沙,越想抓住,却流失的越快。点点滴滴,又历历在目:"我时常觉得她失去了份母爱,所以要给她更多,这孩子被我宠的有些任性。" 莫翩然浅笑,正是任性的她,才让他注视:"不,何叔叔,女人生来就的被宠爱的。" "答应她,不要伤害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不弃,我才敢把翩翩真正托付给你。" "放心吧,何叔叔。"他莫翩然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有一天,我生有儿女,我也会让他们在这份完整的爱意里快乐的成长着。"这是他对翩翩的承诺,也是对何铭的。 "老爷,水烧好了。"小女佣端着热腾的水推门而入。 "翩然,我们下去谈吧,让翩翩睡吧。" 可莫翩然接过小女佣的水盆:"何叔叔,让我给她洗吧。"~ 嗯?小女佣瞠目,何铭笑着拉小女佣出闷:"好的,好的,你继续,走吧,小琴,别干瞪着傻眼了。" 夜很静。 莫翩然拧干了温热的毛巾,为她擦试着有些汗湿的肌夫。 ——翩翩妈妈在她一岁的时侯就扔下了她。 他静静的看着她,亲爱的,就算过去的种种再怎么不幸,我们也携手迎来两人的幸福。 "莫先生,这些花不能扔。"小女佣连忙阻止:"这些可是小姐的珍宝。"她不敢想象小姐醒来时会怎样大发雷霆。 但莫翩然嘴边上扬,笑容该死的迷人,简直祸害人间:"你放心,你们小姐会很乐意的。" 乐意,莫混蛋真有趣,没被她们小姐給宰了就算好的了。 "还有…她会谢谢你这个惊喜的。"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叮咚"闷铃声偏偏这时响起。 莫翩然耸耸肩:"还不快去开门。" "可莫先生,你不准趁这个时候把小姐的宝贝给扔了。" 他点点头,但又随手仍进垃圾桶。当小女佣打开大门时,又迎来一束新鲜的花束,同样也是九百九十九朵:"莫先生,这是…" "从法国连夜空运过来的"玫瑰新鲜的还带有露珠,小女佣接过沉重的花束,莫翩然笑着说:"怎么样,保证你们小姐喜欢。" "噢,对了。"临走前,莫翩然拍拍小女佣的肩背:"帮我给你们小姐带句话。" "什么?"疑惑的神情。 "不要在想丽江那个碧眼男人,有时间多想想我,她会发觉其实还是我比较帅一点。" 瞠目… 这是哪里?翩翩沉重的睁开眸子,窥着整间房间,温暖而柔软的丝背,是她都公主床,可一睁眼却见:"啊。"她嗖的一声立马坐起,大喊:"小琴!" "小姐。"小女佣连忙赶来,早说这是个惊吓,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这是"翩翩指着床头柜上的新鲜花束:"这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干涸的花骨竟然开的如此娇艳。 "莫先生说,那束全干了,所以连夜给您换了新鲜的。" 莫先生? 哪个莫先生? "就是小姐嘴里经常念叨的莫混蛋。" 莫混蛋?昨晚他们和菲雨一起晚餐,然后他送她回家,再然后她就没印象了,她揉揉发丝:"是莫混蛋送我回来的," 小女佣连忙点头。 "这花是他送的?" "对啊,莫先生说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何翩翩笑着,唇边是幸福的微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你没在他面前说莫混蛋吧?" 小女佣信誓旦旦的说:"那肯定没说,我不会那么蠢的。不过,莫先生有话带给小姐。" "什么?"翩翩满眼的期待。 "莫先生说,不要在想丽江那个碧眼男人,有时间多想想他,小姐会发觉其实还是他比较帅一点。" "什么?"翩翩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怎么知道那个法国碧眼男人的。" "我说的。" "小琴,你这个蠢货,还说自己没那么蠢。你怎么全告诉他了。"何翩翩气的牙痒痒,这不是让她在莫翩然心里大打折扣吗? 直到临近中午,莫翩然也没有来电,翩翩揣测着他在生气吗?可往日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来电问侯着。望着掌心安静的手机,她有些愣神。 她该主动问侯吗?翩翩连忙挥去脑海里的想法,她告诉自己:这样很丢人也,何翩翩。 可是,她可以来电告诉他,玫瑰很漂亮,她很喜欢。但心底的黑色小天使在不停的叫哮:不行,不行,何翩翩,你想关心,也太明显了吧。 时间在犹豫中划过,翩翩无奈的趴在书桌上:"到底打还是不打?" 于是感性征服了理智。 '嘟' '嘟' 每一声都铿锵有力,翩翩安静的等待着。终于:"翩翩。"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声音,那声翩翩直入她耳畔,她心底一片雀跃,正想说些什么时。 那端的声音有些急促:"翩翩,我现在有些急事,等我处理好了,再给你联系。" '嘟嘟'挂断… "喂…喂…"还有很多事没来的及问侯,莫翩然就挂断了,她心里的那些块乐就像做云宵飞船一样,直飞天空,又跌入股底。翩翩不知道,莫翩然接到电话时,公司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与洛氏的合作案暂时搁浅,但莫翩然没想到洛琦这么快就行动。昨晚从翩翩家回来时就接到林浩的紧急的电话:"翩然,不好了,公司的財政出现了问题。" 等他赶回公司,立马召开紧急会议。 "莫总,本来和洛氏的合作一直有序的进行着,但前些日子洛氏要退出这次的合作。" 前些日子?正是他提出不再与洛琦见面,她给过他警告,呵呵,莫翩然嘲讽的笑了笑,是他大意了。 第八章 洛氏突然撤出是属于单方面的违约。"莫翩然沉静的说。 "洛氏已经支付相应的违约金。" "噢?"莫翩然挑眉,看来洛琦是故意要把他逼入绝境。 "合作案的策划一直是由洛小姐接手,洛氏一退出,当时策划书洛小姐也一并带走了,一些集资的老板当时也是看中了洛小姐的这个案子,洛小姐一退出,许多老板也纷纷打电话说要退资。" "退资?"莫翩然笑了笑:"我看是故意连手封杀莫氏吧。" "知道就好。"林浩把玩着手里的金色的钢笔:"你和洛琦最近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一直都是合作伙伴。" "她犯不着对你赶尽杀绝吧?" "所以你知道最毒妇人心吧。" "多哄哄她,我看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哄?"莫翩然哼笑着:"我们莫氏从来不是依靠女人而提高名气的。" 林浩笑了笑:"我知道,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合作案失败了,有多少股东对你虎视耽耽,他们已经对你提出不信任提案,很快你就会得到通知,有多少人想趁机把你踢出董事会。不过,兄弟,我这一票始终是投给你的。" 赶尽杀绝?看来最近有他忙的了。 ——我现在有些急事,等我处理好了,再给你联系。 离上次通话,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联系。翩翩有些失落,女孩子在感情上过于主动又不太好,这段日子几近在纠结中渡过。和菲雨一起混了几餐,有时实在忍不住,她偷偷给他过来电,可电话那端却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真有那么忙吗? 莫翩然已经忙的马不停蹄,正式收到董事会的不信任提案后,他开始收买两边倒的股东,只要说服四个股东,加上林浩那票,他就可以拥有五票。在侯客厅外,他等待王总将近三个小时,没想到王总从会议室走出时,身旁还有个女人,是洛琦。她已经开始笼莫氏的股东。 "洛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莫翩然淡然一笑,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知道你会找我的。"洛琦回应一抹妖娆而笑。 安静的楼道里,只剩他和她。 "莫翩然,你想清楚了吗?''要眼前的男人回头,洛琦有十足的把握。可男人邪佞一笑,那笑意时常让人没有抵抗力。她有些恍神,莫翩然结石的长臂将她困在强壁之间,眯起星目,像铺捉食物的猎者,睨着濒临绝望的战利品:"不,你错了。" 她一怔。 莫翩然若有弱无的别过她耳边的碎发:"我是来找王总的,见你在,正好有句话带给你,对于威胁我的女人,我也从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拍拍她的肩背:"等着吧,洛琦,我没那么快被打败的。" 洛琦一笑,这才是她认识的莫翩然,不会心慈手软,做事雷厉风行,正是这样的她,才会让她这麽着迷。 浅夜,莫翩然疲惫的取下金框眼镜,放下手中的文件,秘书传来内线:莫总,要不要弄点吃的? "不用了,你先下班吧。" 看看腕表,七点了,不知道小妮子在干什么?正好没吃晚餐,本想给翩翩来电,但一想,多日未见,还是给她一点惊喜。于是,拿起外套,便开车去公司。 无趣的时候,翩翩也会到顶层的露台坐一坐,远离繁闹,心总能沉静一点。一杯咖啡递在她眼前,翩翩惊愕的转头,是秦昊,不知怎么的,心底一抹失望。 秦昊笑了笑:"曼特宁,喜欢吗?" "嗯。"翩翩接过:"谢谢。" "在想什么呢?"在秦昊记忆里,翩翩一直是快乐而烦恼的孩子。 "你呢?"翩翩笑了笑:"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躲到这里来?" "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突来其来的话语,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秦昊笑着:"今晚加班。你呢?" "不想太早回去,所以过来坐坐。"乘着凉风,喝着曼特宁:"哇,原来浮生是这样浪费的。" "呵呵,傻丫头。"秦昊疲惫的伸伸懒腰。 翩翩回头,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学长,你说,最美的风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才有意义,是这样的吗?" "对啊。"比如说现在,可这个丫头永远都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呢?"这是她心底一直存留的疑问,秦昊一怔。 莫翩然赶到公司时,只有几个同事加班,见莫翩然走进,连忙站起:"莫总,您过来了。" 莫翩然示意他快坐下:"翩翩呢?" 翩翩?翩翩何时和莫总这么熟。 "我去茶水间倒水的时侯,看着翩翩好像往顶楼的方向去了。" "顶楼?"这妮子何时喜欢爬高高了? 莫翩然点点头,转身就向电梯方向走去。 翩翩看着怔忡间的秦昊,还是这是他的禁忌,她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不该问你的。” “没有。”秦昊转头细细的睨着她,翩翩的嘴角还留有咖啡的残迹,他笑了笑,这个傻丫头,指了指她的嘴角,翩翩一怔,用手去擦试,但怎么也没擦掉残迹。 "是这里。"秦昊无奈的摇摇头,拇指刚触碰到她白晰的肌肤,彼此一怔,她欲想别过头,却被他拉住:"翩翩"他喃喃,从未离她这么近,彼此的呼吸混乱,情到深处,不由自已,秦昊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翩翩,我喜欢你。"这个秘密他隐藏在心底整整五年。 何翩翩愣住了,感觉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却没料不远处颤栗的身影,暗夜里,那双深沉如海的眸中闪过愤闷的火花。莫翩然紧握的双拳还在颤抖,她就这样任别的男人亲吻。 何翩翩感觉到那温润的吻快要将自己侵噬,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可…一切都那么陌生,脑海里却浮起莫翩然的面容。她到底怎么了,在她恍神时,翩翩连忙推开秦昊:"学长,不要这样,对不起。"秦昊无奈一笑,这么多年,当他鼓起勇气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换来的却是一句:对不起。 推开他,翩翩急忙的转身,却见那挺拔的身影,脚下的步伐怎么也迈不开:"莫翩然!" 秦昊顺着她的视线,四目对视,挑衅的目光,两个男人得对恃。莫翩然跨步上前,在翩翩还未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时,'砰'的一声,莫翩然抓起秦昊胸前的衣裳,一拳将他打倒于地,惊乱中,何翩翩惊呼:"莫翩然。你不要这样。" 她连忙上前制止,却让他误会她的在乎,怒意中几分心伤,终于唇边荡起残忍的笑容:"何翩翩,你还是在乎他,对不对。"冰冷的话语在烦闷的空气里荡漾:"好,我成全你。" "莫翩然。"翩翩斥吼着,却留不住他转身的脚步:"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语毕,就连翩翩也愣住来,信任?还是这个男人真的走近了她的心里,取代了她五年的爱恋。 "你没事吧?学长。" 翩翩俯身扶起秦昊,他吃痛的摸摸嘴角,笑了笑,几分疼痛:"他是?" 翩翩没有回复,但神情里几分担忧,他揣测的问:"他…才是你喜欢的人,对吗?"而且…两个人关系不浅吧。 "学长,我先回了。"直到看到莫翩然愤然眼神和离去的背影,她才明白了件事。 "翩翩。"秦昊叫住了她:"忘了我今晚说的话"终于还是挫败。翩翩笑了笑。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请稍后再拨。 翩翩失落的挂断电话。他生气了!来到他公寓下,想起那些'同居'的日子,在她离家无处可去的时侯,这里曾是她留宿的地方。他们喜欢伴嘴,调楷,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相处的方式。 为什么看到他生气,心伤的眸子,她的左心房会加速跳个不停。为什么听到学长久违的告白,她没有预料的快乐,就像咖啡店的那晚,她把自己的第一次告白视为最后一次的遗忘,埋葬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叮咚' 良久,门被忽的打开。莫翩然静静的站在门前,沉默将彼此搁浅。 "你来干什么?"冰冷的话语。 她不语,明明有太多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无处可说。 他哼笑一声:"你的主动来访,真让我受宠若惊。"每一句嘲讽的话都让她一怔。 见她不语,莫翩然心底的闷火浓浓的燃烧着。他用力的关上房门,却被翩翩一手拦住:"你听我说,翩然。"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喊他,却是这样的情形。他看到什么,他淘心淘肺,却见她与别的男人接吻,她还是无法忘记他,是吗? "听你说什么?"莫翩然哼笑:"听你说你还忘不掉他,是吗?还是听你说,莫翩然你真是一个实足的大傻瓜,任你何翩翩怎样玩弄?"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一怔,忽然觉的空气快让她喘不过气,心房涌着疼痛。 "…"她眸中湿润。 该死,他怎么就心软了? "我很忙,何翩翩,真的没有时间再去纠缠你那些伟大的爱情。"唯有树起高墙,才会让自己暂时不受伤害。 再次关门,却见她娇小的身子连忙挡在门间,他一惊,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在乎她?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她放低着声音。 "解释?那你得好好说。"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相信?正因为信任,他才给她自由的空间,可他给她的自由真的成了放任的理由吗?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终于那黑眸渐渐暗淡,他转身,不愿她见他的脆弱。可翩翩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他,莫翩然一怔。 "这么多天你都未给联系过,我失落,但不知道为什么。翩然,直到今晚,我才明白一件事,你说我还未忘记学长,不,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莫翩然,何翩翩喜欢莫翩然。" 若是从前,他一定会相信,可此刻,让他怎知这话熟真熟假?他狠狠的扳开她修长的手臂,他想静静:"你走吧。" 她一怔,他不肯相信她,对吗? '铃'电话铃声扰乱了彼此的沉默。 是林浩的来电:"我说莫总,你总算开机了" 他不悦的蹙眉:"什么事?" "什么事?大事,王总答应和我们合作。但事成之后,要五个点的提成。你快回公司,我们再商量商量。" 五个点?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莫翩然拿起外套准备回公司,一旁被忽视的翩翩终于知道什么是挫败:"莫翩然,几天里你的消失,我感觉快疯了。"她斥吼道。 莫翩然止步,却没回头:"给彼此一点时间静一静吧。" "莫翩然,莫翩然。"他的脚步不会为她停止了吗?明明是喜欢她,却不曾给她一点的信任。 前跃然出现的身影,他瞠目,她疯了吗?居然不顾危险的挡在车前,双手握紧着方向盘,他轻喘着,就差一点点,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他的宾利差点撞伤她。 可翩翩伸出长臂,大声喊着:"莫翩然,你要是不肯相信我,就从我身上撵过去。" 她为何这么拼命?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和她拉扯,王总在董事会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说服其他股东就胜卷在握了。莫翩然发动宾利,迅猛的从她身边擦过。 翩翩怔了,即使她要交付的是生命,他都不肯停留:"莫翩然…!" "怎么样?"赶回公司,莫翩然又投入紧张的工作,林浩见他终于回来,总算歇了一口气:"莫大总,全公司就等你一个。" "开工。" 不知道为什么莫翩然有些走神,只看见林浩的嘴一张一合,耳边传来的却是那女人的话语。 ——我喜欢莫翩然。 ——何翩翩喜欢莫翩然。 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却是满眼的疼痛,她不该那麽让他牵肠挂肚的。 ——莫翩然,你要是不肯相信我,就从我身上撵过去。 她不该那么倔强,甚至不顾安危,他相信她吗?可他不该那莫心疼她。 "莫总,莫总。"下属暗示着他。 莫翩然恍然回神:"五个点就五个点,最重要的是让莫氏度过着个难关。"可是他的眼睛跳个不停,心底一直忐忑不安着:"会议先到这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深夜,莫翩然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桌上的咖啡见底了,来到茶水间,加上一杯浓咖,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夺过,颔首,原来是林浩:"晚上喝这么浓的咖啡对身体不好。"那小子居然径自独饮:"苦的很,有心事?" 莫翩然轻叹。 林浩也能猜到几分,能让莫翩然失控的,除了何翩翩还会有谁? "当初是谁势在必得,信心满满的?" 莫平然轻笑:"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很多事情就会变的简单,到头来我才发现,关于爱情,我有些无能为力。" "你小子,何时变的这么不自信?"林浩耸耸肩。 不自信?他那么小心翼翼,就是怕有一天走不进她的心。 '铃'电话铃声扰的他回神,林浩笑了笑:"看来是她先妥协噢。" 若是这样倒好,翩翩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闪烁着。 "小子,不接吗?" 他说过给彼此安静的时间,于是,挂断。 '铃'又一次响起,莫翩然挂断。 '铃' 林浩夺过手机:"你不接,我来接。" "无聊"莫翩然白了他一眼。 "喂…"但喜悦的神情立马凝滞,接着林浩眉心紧蹙,这些细微的神情全盘的落入莫翩然眼底,他的心一时被提到高高,抢过电话问:"怎么了?" "何翩翩出了车祸,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打过来的。" 什么?晴天霹雳。 莫翩然的心狠狠跌到谷底,连椅上的外套都未来的及取,就急冲冲的奔向医院。 ——被送来医院的时侯,她嘴里一直喊着莫翩然的名字。 ——我想打概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回拨你电话。 ——你是她的家属吧。 护士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荡,当时他紧握着她的肩背,焦急的问:何翩翩呢? 可心底无数次祈祷翩翩一定不会出事。 护士被莫翩然的神情吓到了:"先生,你不要急,我帮你查查。何翩翩意外擦伤。" 嚓伤?当他着急的转身寻找病房时,却在身后遇见了那个身影。 他看着她,感觉心脏就快停止,哑着声音:"翩翩。"轻喊着她,那一刻他才明白,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一却都是惘然。即使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来他早已把她放置在心底最柔软的位置,所以他才会那么疼。 她看着他,以为他真的扔下她再也不管,他不知道当他的宾利划过她的身边,当她漫无目的走在繁闹的街角,当她耳边传来嘈杂声的鸣笛声,当前照灯刺伤她的眼眸,当她倒在混乱的斑马线上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请相信我。 莫翩然疾步上前,将坐在轮椅上的她紧紧搂入怀里,不想放手,不想就这样放手。 "翩翩…"他不禁的喃喃,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终于找到温柔的港湾,翩翩哽咽着:"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泪水肆意横飞,在他面前第一次那么脆弱。 他紧紧的抱着,什么都不重要:"我信,我什么都信。"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他捧起她的脸颊,小妮子哭的似个泪人,让他心疼不已:"腿没事吧?" 以为他是故意撇开她的话题,脸上的濡湿恍然失控,翩翩不停地解释着:"因为没有你的消息,我才会去顶楼乘风,学长加班,所以我们才会碰巧遇上,他说他喜欢我,当他吻我的时候,我思续很混乱,一直以为这是我想要的,但我才发现,你的神情不知何时就落入我脑海里,那晚你带我去看烟火,我心怀欢喜,就如学长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风景才有意义,是的,是这样的。我喜欢你,莫翩然,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你送我的玫瑰,我舍不得丢,你送我的项链,我视如珍宝。你不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 话语未毕,他狠狠的吻上,傻妮子,她这个傻妮子。要知道这袭话会给他多大的冲击? 付完医疗费,莫翩然一把横抱起她,其实她只是普通的擦伤,而且在医院已经包扎好,可他担忧的要命,只差没带她打妨犬预苗。 "我可以自己下来走的。"紧搂住他的颈项,莫翩然白了她一眼:"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呆着,要是真瘸了,我真不要你了。" 翩翩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这男人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一直忙活到凌晨三点,他才开车回家。 "你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回家。" 翩翩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眼睛哭的像个熊猫眼,这样子实在没法看。 "所以呢?" "脚好之前在我家休养。" "你家休养?凭什么?" "凭你是我女人。" 话语一出,翩翩颊边微红。 莫翩然见她羞涩,笑了笑:"翩翩,我不会扔下你的。" "那你这段时间都茫什么去了?"关于这个问题,她很不满,要知道他已经撂下她很久不闻不问了 "翩翩,你听我说,最近公司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没来的及关心你。" 她一怔,原来是这样:"那事情解决了吗?" "嗯,马上要召开不信任提案,成败也就这两天,但你放心,莫翩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翩翩点点头。 她怔着,一辈子?他的意思是??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想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见莫叔叔?" "嗯!有没有想过结婚?" 婚姻的殿堂,是每个女人憧憬的梦。见她不语,莫翩然有些忐忑:"你是不是从没想过?" 翩翩一笑:"好,我和你一起去见莫叔叔。" 莫翩然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下来,握住她微凉的掌心:"以后不管是什么路,你都愿意陪我一起吗?" 两人对视而笑,已是最好的答复。时隔数月再回到莫翩然的公寓,他们的'同居'生活悄然开始。 所谓形影不离,就是莫翩然在哪里,就带着何翩翩去哪里。翩翩的擦伤还未痊愈,她只能跟着他。翩翩终于莫翩然的忙碌来自哪里,她听说是洛琦故意退出合作案,将莫翩然推到风口浪尖。 莫翩然的办公室整齐而有序,他埋首于手中文件,细心钻研。 "累不累?"她想帮他砌杯茶,但脚不方便:"要不要给你带点点心。" 莫翩然起身,在她额头轻吻:"乖乖,还是你比较秀色可餐。" "你又取笑我。" "没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工作。" "是吗?" "还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什么?" "苍天不负有心人,王总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真的?"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拿下了王总,其他股东也会顾着他的脸面。莫氏很快就会渡过危机的。" 案子的事情告于段落,莫翩然终于腾出时间好好陪翩翩,他曾提起要带翩翩去见自己的父亲,这个想法已经蕴酿了很久。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翩翩却有点打退堂鼓。 "我这件衣服,好不好看?"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不停的询问莫翩然着装得体吗?今天她特意挑了件鲜艳的白条纹色彩的针织衫,经典的条纹拼接让衣服具有鲜明得层次感,深v子型的衣领,更有些优雅而俏皮的味道。 "好看。"他握起她许些微凉的手掌:"手怎么还这么冷?" 但她真的是很紧张,莫翩然的家在城区的富人区,以别致的景观出名,能出入此小区,非富即贵,让人望尘莫及。 一幢一幢的别墅井然有序的矗立着,莫翩然家里的庭院前是绿幽的草坪,出入的佣人修剪着新长高的绿草。见莫翩然的宾利驶入,礼貌的排成两列:"莫少爷。" 莫翩然踏出,绅士的伸出左手,佣人惊奇,莫少爷从未带过女人回家。 诺大的餐厅内,莫敬生坐在餐桌的一端,这样的气氛不及家里其乐融融,反而许些冰冷。莫翩然连忙拉着翩翩:"爸,向你介绍下,这是何叔叔的女儿何翩翩。" 莫敬生眯起眸子细细的打量着,不知道怎么的,翩翩被那记眼神射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垂眸,轻声说:"莫叔叔好。" "翩翩是吗?"莫敬生恍然一笑:"真是清秀的好姑娘。李叔已经拿出了证据,而他的计划指日可待,何铭,就等着瞧。呵呵… 翩翩一笑:"莫叔叔过奖了。" "快坐下来,别站着。" 与莫敬生第一次会面,翩翩紧张的不行。 "翩翩,我希望你和翩然能够早点步入婚姻的殿堂。"翩翩一怔,莫敬生笑了笑:"我想抱孙子,已经等不及了。哈哈。" "爸,你这么说会吓到翩翩的。" 何铭接到消息时,警察暑的人已经包围了何氏集团。 "到底怎么回事?"何铭问。 "警察署接到举报,现在正要查公司前几年的财务状况。" 接到举报?何铭的身子跌入转椅,难道真是李叔出卖了他? "何先生,麻烦您配合我们去警局做个调查?" "调查?"何铭一怔。 "我们怀疑您涉嫌行贿。" 翩翩觉得奇怪,最近爸爸经常不在家,她询问小琴,小琴一直是支唔的敷衍她。和莫叔叔见面后,她和莫翩然开始筹备结婚的事宜。原本想第一时间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何铭却才这个时候失踪了。 深夜,何铭托人关系争取取保候。打开翩翩房门,这丫头睡的很熟,像小时候一样为她盖好背褥。见到翩翩,他心底安心多了。准备转身离开时。 "爸"翩翩坐起。 原来这丫头还没睡:"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她拍拍床岩:"爸,过来陪陪我。" 床的一侧微陷:"怎么了?" "这么多天你没回来,小琴说你出差了,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 ——你知道行贿三千万至少要判多少年吗? 何铭一怔,不想让翩翩看出异样:"出差的时候走的急没来的及给你电话。" "真的没什么事吗?" "没,你爸一把老骨头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少让我操点心。和翩然怎么样了?"早知会有东窗事发之日,何铭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只是希望能越快见翩翩结婚越好,就算他不在了,至少翩翩还有个归宿,他也就无所求了。 翩翩的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办着,何铭的异样越来越让翩翩担心。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车水马龙的街头,莫翩然别过头却见那熟悉的身影,翩翩隔着橱窗,看着入神了。拨通她的电话。 “小新娘,在看什么?”他唇边轻扬。 接到莫翩然的电话,她正看中了一款戒指,海报上诉说着有关戒指的美丽传说,于是有些动情,可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什么?她茫然的回头:“你在哪里?” “回头。” 可茫茫人海里哪里是他的身影,隔着如潮水般的街道,那记挺拔的身影跃入眼帘,她笑着,掌心的电话没有挂断,她笑着问:“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只看到一个迷途的孩子。” 迷途?呵呵。 四目对视,只是不知道那一回眸,印在彼此心中恍然是一辈子。 “在想什么?”莫翩然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戒指。” “喜欢吗?” 他步步靠近她,她的眸中只看的见他的身影,直到走近,挂断。他握起她的右手:“这样的礼物,应该是两个人来看的。” “小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最新款式。” 售货小姐热情的推荐着,但翩翩似乎只看中了橱窗里的那枚,喜欢它的名字——Ido,样式很简单,晶莹的抓钻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看的出她很喜欢,莫翩然指了指柜台里那枚独特的钻戒:“这一枚。” “先生,您真有眼力,这是法国设计师may独家制作的,全球仅此一枚,它的名字叫ido。” Ido?莫翩然心底喃喃着,他拿捏起她的右手,翩翩的手指修长而漂亮。翩翩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枚。” “虽然你没告诉我,但我能读懂你眸中的惊奇。”翩翩一怔,原来他已经这般了解她。 他长而有力的指间磨蹭着她白皙的肌肤,然后问:“翩翩,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场景。” “”她好奇的听着他的下文。 “美丽而古老的教堂里,你穿着独家制作的白色婚纱,我牵着你的右手,走到牧师面前。牧师会问你,何翩翩小姐,不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你都爱着站在你身旁的男人吗?直到死亡将彼此分离,你愿意吗?” 翩翩一怔,那些话语不偏不离的落入她耳畔,在她心底迭起阵阵涟漪。一直以为婚姻是庄严而纯洁的。莫翩然睨着她的右手,拿起那枚ido的戒指,缓缓的套进翩翩的无名指。他继续说:“可是翩翩,我愿意,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爱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我愿意,就如这枚戒指的美好希冀一样。” 在她怔忡间,他在额头轻吻,宛如唤醒沉睡中的迷途公主。可翩翩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誓言。 “小姐,把这枚戒指包起来吧。”身旁的售货员早就沉迷在男人俊美的容颜和动人的话语里。 白菲雨对何翩翩是羡慕嫉妒恨,在她忙活着婚礼时,菲雨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件好看吗?"白菲雨看着试衣镜中的翩翩,记得有一句话,女人是一天的公主。白色是一切颜色得最初,一袭纯色的婚纱,简裁干净利落,深v,虽没有过多闪烁的抓钻点缀,却运用高档蕾丝做为主材料,当然价格也不菲。 "好看。"白菲雨笑了笑,是真心的祝福:"翩翩,你幸福吗?" 女人颊边几分温情,翩翩点点头:"可是菲雨,我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怎么了?" "最近我爸看起来很劳累,而且时常出差,以前就是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向我报平安,但最近…"翩翩垂眸,说出心底的不安。 菲雨拍拍她的简背:"或许何伯伯是真的很忙。" "还有_"翩翩颔首:"我觉得莫叔叔看我的眼神很怪。" "怪?" 翩翩蹙眉:"我也说不出,总觉得最近什么事都怪怪的。" "我看你是婚前忧郁症吧"白菲雨摇摇头。如果是婚前忧郁症也就好了,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莫老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属下凑近就灯着领功取赏。 莫老爷幽然自得的逗着鸟笼里的黄鹂,俨然一副好心情:"李叔那边都处理好了?" "全都按着莫老爷的吩咐去办的。带他去阎老爷那了。" "阎老爷?呵呵。"不过是阎王爷而已,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越少人知道才能成为秘密:"何铭那边呢?" 第九章 警察署的人已经接到我是的举报,着手调查何铭行贿案,证据确凿,何铭想跑都跑不掉。" "呵呵,办的好。"莫老爷憨然一笑:"你知道怎样折磨一个人才是最惨的吗?" "属下不知。" "就是在他充满希望时,再狠狠的给他一脚,再让他慢慢绝望。让他知什么叫生不如死,死不如吓地狱。"莫老爷拍拍他的肩背,下属一怔,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还有,你得再帮我办一件事。" "莫老爷请讲。" "帮我去德国找一个人,她叫李秀琴。然后把这份文件递给她,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是,莫老爷。" "怎么样了?"何铭连忙问下属,只见下属脸色苍白,他也能预知道结果。 下属垂眸,低声汇报:"的确是李叔出卖我们。" "李叔,呵呵,为什么偏偏是李叔?" "我找了整座城市都找不到李叔的下落,传闻李叔是受人指使,才做对不起何氏集团的事。" "罢了,罢了。"何铭跌坐在皮质的转椅上:"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 "现在警局已经冻结了集团公司所有得财产,我们该怎么办?" 翩翩的婚事在即,何铭唯一的希望是能亲自出席,能给翩翩一个像样的婚礼。 "我的时间不多了。"何铭叹息。 下属不解:"何总,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何铭笑了笑:"年轻时候犯过的错,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也就应了那句话:抬头五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唯一希望的是翩翩幸福,我失去所有也无所谓。" 他们的婚礼订在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爸,我睡不着。"翩翩打开父亲的房门,出嫁的前一晚,她辗转难眠,打开壁灯,只见父亲拿着那本老相册不停的翻阅着,何铭疲惫的揉揉鼻梁,这个夜晚他也注定无眠。侯审的日子日渐逼近,不知什么起,不能再这样睨着他心爱的丫头了,心底一片酸涩。 "你在看什么?"翩翩爬上何铭的席梦思:"陪我聊聊吧。" "我想起了你五岁时太调皮,爬上庭院的石桌上,不料石桌板重心不稳划了下来,刚好砸中了你的脚,那时家里的佣人急的跟热窝上的蚂蚁一样,连忙把那送到附近的医院,我赶到医院时,你疼的哇哇大哭,我的心就像针扎样疼,从那以后我把你看的紧紧的,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我怎么不记得我摔断了腿?"翩翩笑着,她岂会不记得,脚踝上那丑陋的疤痕都让她轻易的记起那段历史,只是不料父亲的焦灼和良苦用心。 "一想到曾经的调皮丫头明天就要嫁人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翩翩鼻子酸酸的:"我是结婚,老爸,不是一去不复返。"偏偏父亲说的这么伤感。 "呵呵…"何铭笑着,一去不复返的或许是他。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越云层,大地慢慢的是一片亮丽的晨曦。何铭站在门前看着精心装扮下的翩翩,精致的面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美丽而动人。 "爸,我今天漂亮吗?" 何铭笑着点点头:"在我心里,翩翩是最美的新娘。"为了等到今天,何铭特意挑选了一款深色的阿马妮套装,简约而不简单。 "爸,你今天也是英俊萧洒,风流倜傥。" 风流?何铭自嘲的嗤笑着。年轻气盛,他犯过太多错。 豪华的劳斯莱斯停靠在婚纱店前,司机打开车门,翩翩拉起婚纱小心翼翼的踏入婚车:"爸,和我一起上车吧。" 当何铭俯身欲上车时,口袋里的手机却滋滋的闹个不停,是警局的来电,他脸色渐渐暗淡:"翩翩,我不能上婚车,我随后就到。" "好"爸爸何时这么讲究起:"我在教堂等你。" 车行在繁闹的道路上,窗外的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翩翩的视线转向蔚蓝而宽阔的天空,她眯起双眸,阳光明媚,可是她的心里几分紧张、几分胆颤、还有几分兴奋。 车窗上反射着自己的面容,沙幔轻轻别在长发上,她带上了白色的手套,紧握着娇艳的玫瑰花束,窗外的风景开始由闹市辗转蜿蜒的山路上。 礼堂外,莫翩然辗转悠长的楼梯间,转身便是辽阔的视线,楼梯两旁是用五彩起球扎成的彩虹门,他的双手插进口袋,手指触碰到绒质的锦盒。 他取出,打开,一对漂亮的钻戒映入眼帘,今天他会亲自带在她无名指上,传说无名指连接着心脏的血液,那么他要紧紧抓住她的心。 他的嘴角不禁上扬,视线飘向不远处,微风吹起,一只粉色的心形起球飘离了彩虹门,它轻轻的漂浮在空中,旁人想去抓回,可是起球跟随者风的方向越飘越远。 名媛贵贾纷纷而来,莫敬生踏进了礼堂,许多嘉宾也前来致贺。 "谢谢!谢谢。"莫翩然是今天的主角,几乎忙的目不接暇。再过十五分钟,翩翩的礼车便会到达礼堂。 “何先生,警察局以涉嫌行贿罪对你进行拘留。”望着翩翩的婚车愈渐愈远。冰冷的手拷沉重的拷住他的双手,他无奈的一笑,隐忍住眸里的濡湿,在心底默默低语:记住铃兰的花语,一定要幸运。 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响起,莫翩然挽起他美丽的新娘,不想让她察觉为了这一天,他有多开心,抑制不住狂热的心,在众人的祝福下,两人缓缓的踏进礼堂。牧师面前,就如同他们梦幻里一样,他问她,愿意吗? 翩翩宛尔一笑,莫翩然取出锦盒,是他们一起购买的钻戒,正如他所说,这样珍贵的礼物应该两个人一气挑选,就像世界的每个角落,他们都要携手一同观赏。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她。 正放翩翩回复时,却听见一道犀利的声音:"你们不能结婚。" 全场愕然,众人注目的视线嘲向了礼堂门前,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女人气喘嘘嘘的闯进礼堂,她神色不安,连忙跑进拉起翩翩的手:"不,你们不能结婚。" "你…你是?"翩翩不解,不知眼前的女人是何人,竟要阻止自己的婚礼。 莫翩然蹙眉,欲想拉回翩翩,可中年女人不肯噩梦般的真相 妈妈?!翩翩一怔,这个称呼多么陌生,时隔二十年,当眼前的女人说是自己的母亲时,她百感交集。曾幻想过许多画面,与母亲的重逢却不应该是这样。 "是我,妈妈。" "妈妈?"翩翩喃喃:"不,我的妈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开。"这是她深藏了二十年的痛,却在不经意间轻意的轩开。 "翩翩,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所谓苦衷不过是她逃脱的借口而已。 "你终于回来了,秀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首位席上安然坐着的莫敬生,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中年女人缓缓转身,见莫老爷站起,凑近,她一颤,以为自己逃了二十年,却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莫敬生敞开双臂:"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李秀琴一怔,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德国,并有意派人与她联系,何铭被他弄的锒铛入狱,他竟然答应翩翩和莫翩然的婚礼。李秀琴的情绪不稳,冲上前拉起莫敬生胸前的衣裳:"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遭天遣的,会遭天遣的,莫敬生。" "天遣?那何铭呢?是不是该下地狱?秀琴,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什么?"翩翩越听越糊涂,他们说什么?何铭会下地狱,为什么会牵扯到父亲,翩翩的情绪有些不安,疑惑:"莫叔叔,你们在说什么?和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闭嘴。"莫敬生怒意的斥吼着,为了这一天,他忍辱负重:"你的好爸爸,此刻应该锒铛入狱了吧" 入狱?不… 翩翩一怔,大脑的所有思续都混乱成一团,她快感动呼吸不了,莫翩然冲上前,扶住莫敬生的双肩:"父亲,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也一句都没弄明白。 翩翩才回想起这段时间父亲的异常,何铭说他马上就到,可却不见身影,难道真的出事了:"我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呵,"莫敬生嗤笑着:"出什么事?行贿知道吗?要不要查查查法律看看到底要判多少年?" 行贿?不,不是真的。翩翩摇头,身子直往后退,她拉起白菲雨:"菲雨,把电话给我,快把电话给我。"到最后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失控,整个人畏惧着,莫翩然心疼的搂住她:"翩翩,不要这样。" 不,她要给何铭电话,却一直也打不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不断的回拨,得到的却是同一个答复,翩翩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连忙拉着莫敬生:"莫叔叔,你和我爸爸是世交,你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的。" "救?"莫敬生嗤之以鼻,狠狠扯开翩翩的手臂:"世交?我把他当世交,他把我当什么?当什么?" "我那么相信他,他把我当什么了?白痴?傻瓜?他夺走我最爱的女人,这笔帐怎么算?" 翩翩一怔,莫叔叔到底在说什么。 “他当我是什么?傻瓜?白痴?我那么信任他,他却夺走我最爱的女人,何翩翩,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什么?血管李有阵阵凉意涔入,冷得翩翩心口疼。 “莫叔叔。” “你们姓何的没有资格这样喊我。三十年前,我原本和你父亲亲如手足,那时我忙于生意,就把我的妻子拖何铭好好照料,没想到,呵呵,没想到他到是照顾到床上去了。当我发现他们奸情时,我极度的愤懑,但我忍了。想要折磨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嘛,让他满怀希望,夺走他最宝贵的东西,再让他慢慢绝望。怎么样?”莫敬生这步棋真是铤而走险。 何翩翩跌倒于地。李秀琴再也隐忍不住眼眶内的濡湿,泪水肆意横飞,莫敬生从身后困住李秀琴:“我要报复,报复这对狗男女给我的耻辱。于是,我萌生了一种想法,我要得到他何铭的妻子。”他抚摸着李秀琴的脸颊:“秀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是个赌注,我要了你的身,就是为了报复何铭。” “够了,够了。”李秀琴情绪渐渐崩溃:“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关系,我才会躲起来,才会扔下我襁褓中的孩子。莫敬生,你还要报复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呵呵。”莫敬生狂笑着:“我这么多年收集何铭的犯罪证据,我要他入狱,我要他身败名裂。” “那你现在满意了?”李秀琴斥吼道:“满意了?” “不,我还要他的孩子一起受苦。” “莫敬生,你这个畜生。翩翩是我们的女儿,是我和你的孩子,她是无辜的,如果上一代的恩怨是我和何铭造成的,但这些与翩翩无关,她是无辜的。” “你说什么??”莫翩然冲上前,翩翩是李秀琴和父亲的孩子,那…他和翩翩?这是最不情愿的结果,也是最荒唐的:“那我和翩翩呢?” 李秀琴缓缓的闭眸:“你们是兄妹,所以你们不能结婚。” 翩翩怔着,眸中几分悲戚,几分震惊,冰冷,嘴边荡起残忍的笑容,妈妈说什么,他们是兄妹?她和莫翩然竟然兄妹?翩翩觉得怎么都动弹不了,只能被动地任他们的声音静静的传人耳中。 她听不到,结局居然是这么残忍。 ——兄妹怎么能在一起呢?会遭天谴的,会遭天谴的。 ——为什么不阻止?莫敬生,你为什么不阻止。 ——我就是要让何铭亲眼看到这一切,怎么样?这个结婚大礼够劲爆吧。 ——混蛋,混蛋。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惩罚我可怜的孩子。 翩翩的身子颤栗着,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听不到,她什么都听不到:“不不是这样的。” 原来那场以爱为名的旅行,她所奉上的纯净的心,不过是他们愤怒的祭祀品。翩翩抬头抹去眼泪,她为什么要哭呢?为这残忍的真相?还是为她可笑而将灰飞烟灭的恋情呢? 原来是如此狼狈不堪。翩翩的身子重重的后退着,却撞进了那温暖的怀抱,她回眸,只见莫翩然紧蹙的眉心,还有那不可置信与几分怅然:“翩翩。”他哑着声音喊她,有些慌然失措。 何翩翩立马挣脱了他的怀抱,他许些心疼,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泪水早已在精致的颊边肆意横飞,即使那么落魄,也让他难过不语。 翩翩不语,狠狠的扯下发丝上的纱幔,眼眸中是一片冰冷的荒芜,她的声音轻且缓,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决绝,她不再哭泣:“我们真的完了。” 真的完了,莫翩然的心猛然一痛,他其实也是个普通男人,会心疼,会难过,也会绝望。如果人真的有那根软肋,那么翩翩就是他的。 车水马龙的街道,翩翩木讷的徘徊在繁闹的街角,陌生的人群擦肩而过,她无助的走向斑马线,却不料红灯亮起,行驶的车辆擦肩而过。‘嘟嘟’汽车的鸣笛声,她却像失聪般游荡着。 原来都只是一场阴谋而已,呵呵,她奉上一片丹心,换来的却是这场欺骗,无奈真相残酷,老天捉弄,她居然喜欢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何铭呢?他养育她二十年,却得知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这么残忍的让她知道这一切? 眼泪终究是止不住的流淌,却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而未来又在哪里? 大海无边无垠,原本清晨晴空万里,老天爷却在此刻说变脸就变脸,天空布满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铅块,顺间崩列成无数的碎片。'咚'雷鸣闪烁,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降临人间。 翩翩独自站在海边,看着海水卷起千层浪,'哗'汹猛的嘲自己席卷而来。 '哗'雨水肆意袭来,冷吗?不,比起身体的寒冷,心更凉。 '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翩翩缓缓踏进冰冷的海水中,她不禁的颤抖,整个世界就如同这场雨,混混噩噩。 "翩翩"男人斯声裂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莫翩然转过她的身子,她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做贱自己? "何翩翩,你想死是吗?是不是?没我的允许,你敢动自己一根汗毛试试。" 没他的允许?翩翩悲戚的一笑:"你管我?你是我的谁?噢…你是我哥哥嘛,哥哥?真是可笑。"为这可笑的身份而感到悲哀。 “不要这样,我求你,翩翩,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莫翩然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可她拼了命似的挣脱着:“放开,莫翩然,放开我。” 他不放,不想就这样放手:“翩翩,不要离开我。”明知道或许这已是个奢求。 “呵呵,”她嗤笑着,可她是否知道,这样的她又多让他害怕呢:“你们莫家是要我死,要我爸死,还想怎么样?”她狰狞的锤打着他结实的胸襟:“还想怎么样。” “翩翩,我们都有错,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为什么?”莫翩然鼻子微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伤痛的泪水却溢出,划过眼睑,连同这瓢泼的大雨一起席卷,是泪,是水,已早已分不清,他的视线越渐越远,可翩翩像疯了似的歇斯底里的斥吼着:“啊!~” 千层浪水埋没了悲戚的声音,就如同渺小的生命面对大自然的时候是多么微不足道。他想起了一句诗句: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携子之手,与子携老。这句话,原本想在今天的婚礼亲口告诉她。是啊,他们总是想着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有多远,其实面对浩海苍茫,他们怎的抵的过命运的捉弄。 莫翩然紧紧的拥着她,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栗着,这原本瘦弱的身体如何承受的住狂风骤雨,他们都在自欺欺人,就像鸵鸟将头埋在沙漠之中,仿佛这样就真的听不到,也见不到。直到感觉到怀里女人的身体渐渐划下,他一把将她横抱起。 “轰”雷鸣闪烁,划起了一道骤亮的光芒。 他在海边的宾馆给翩翩开了间房,彼此的身体已全然湿透,翩翩一直紧抓着自己的婚纱,似乎怎么也不原意退去。但这样实在容易感冒,他拗不过她,即使睡梦中的她,还在坚守着什么。婚礼是每个女孩梦幻中的美丽场景,或许,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莫翩然盛上一盆热水,为她擦试着脸颊,以为从此以后他都会这样陪在她身边。他以为一生至少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原来真的是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她爱他,只求在他最美的年华遇上了她。 他自嘲的笑着,翩翩冷的不停哆嗦,发丝湿透,水珠不停的滴落在干净的床单上。他几乎用尽力气才给退去那件属于她的婚纱,为她擦试全身,直到身子干透。莫翩然从柜中取出吹风机,打开低挡,轻轻的为她吹着发丝,那风暖洋洋的,睡梦中,翩翩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她洗完头发懒得吹干要睡觉时,何铭都会宠溺的为她吹干,她就这样在父亲的怀里缓缓入睡。 翩翩唇角微扬,那个世界没有悲伤,没有烦恼,记忆里欢愉的笑声铃琅的荡漾着,像五月春风里的溪水涓涓流畅,像微波逐流的花瓣不停飘荡,但这一切都是美好的,不是吗? “爸爸。”翩翩轻喊着,梦境里,那个疼爱她的男人,不会就这样走远。可是父亲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不,她拼命的追跑着,却赶不上父亲的脚步:“不,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翩翩喃喃。 莫翩然握住她伸起的双手:“翩翩,我不会离开的。”但终究是自欺欺人,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本就是个荒唐的错误:“翩翩。”他无助的喃喃,却道出了心底隐藏多时的话语:“我爱你。”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和资格再说这三个字。 我爱你。 我爱你。 是谁在呼喊着她,翩翩睁开沉重的眼帘,窥见橘黄的灯光,安静而温暖。 “这是哪里?”她虚弱的喃喃,右手的手背还有些微凉,转眼望去,盐水瓶里的点滴滴嗒滴嗒的流淌着。 “翩翩,你醒了。”循声而望,是那个她只见过一面的妈妈。 李秀琴在她身边一直守候着,其实她是接到莫翩然的电话才立马赶过来的,知道孩子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现实毕竟是残忍的。即使无法阻止命运的脚步,也要颔首快乐的活下去。她赶来的时候翩翩昏迷不醒,嘴边一直喃喃着何铭,她摸着翩翩的额头却不料她全身热烫,莫翩然连忙找来医生,是因为着凉而引起发烧。李医生为翩翩开了一瓶消炎的点滴,其间医生为她扎针时,莫翩然却不忍的回头。 翩翩的血管很小,李医生花了很大功夫才勉强扎进,翩翩一直喃喃着疼,可莫翩然的心更痛,如果能连带她的那份一起承受,他宁愿所有的暴风雨都席卷于他,也要换来翩翩的一方晴空。直到翩翩入睡,莫翩然才不舍的站起,知道自己无法用这样的身份面对翩翩,他只能将她交给李秀琴:“阿姨,我要走了。”他无奈的说:“请好好照顾翩翩。” “翩翩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会照顾好她。” 他又好多的疑问想问,转身,止步:“秀琴阿姨,我和翩翩真的是兄妹吗?” 尽管知道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李秀琴无奈的点点头:“莫敬生早就知道了我的行踪,他把我从德国揪出来,只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把这个残忍的事实揭露出来。当年何铭也是一时情动,才会走上这条错误的路,他和那个女人真的相爱吗?呵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莫敬生接近我,只不过想报复何铭。我无法忍受,尤其是怀了翩翩以后,我对何铭更无颜以对。他浪子回头,对我百般照料,却让我内疚不已。我不想让他知道翩翩到底是谁的孩子,又不知如何面对何铭,所以在翩翩还在襁褓中时,我扔下了他们父女俩。我只是没想到莫敬生还是机关算尽。呵呵,可笑,真是太可笑,居然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当作报复的牺牲品。” 第十章 莫翩然一怔,那段他从未了解的过去在李秀琴的话语里一点一点的还原。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涌来阵阵凉意,握紧双拳,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翩翩别过头,李秀琴感觉心底酸楚,二十年,她终于见到自己的女儿,为她别过鬓发,她知道即使在梦里,翩翩也哭了:“翩翩,你还在怪我是吗?怪我离开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但从自从她回国的那一刻,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补偿翩翩:“在国外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翩翩,相信妈妈。” 怀胎十月,累过,疼过,笑过,她祈求翩翩的原谅,无奈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妈妈。”她喃喃着,儿时她也渴望这个女人出现,但现在对她来说,这是一场噩梦。 “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人生有多少个永远?她曾和何铭拉过沟沟,爸爸会一辈子配在她身边,似乎她越想得到的,却越容易失去,就像手中的细沙,越想追逐,却越流失的快。 翩翩累了,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她渴望雪霁天晴,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对这个结果很失望吗?”莫翩然回到家,莫敬生独自坐在诺大的会客厅里,佣人为他斟上上等的好茶,莫翩然一怔,这是他所敬仰的父亲吗? “原来这是就是父亲给我的结婚大礼。呵呵。”莫翩然嗤笑着:“很遗憾,我并不是觉得失望,而是绝望,因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绝望。” “翩然,你不该恨我的。” “恨?把儿子的幸福葬送在自己的复仇计划里,爸,我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不了解。” 可看到何铭入狱,他方可解恨。 “为了这一天我等候了多少年。” “那是你们上一辈子的恩怨。”莫翩然斥吼着:“我再也不想做父亲手上那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傀儡。永远不会。”转身,摔门而去。 ‘啪’ ‘啪’ 酒杯破裂的声响,空气里依旧传来威士忌的醇香。莫翩然不知砸了多少,又喝了多少。这个原本值得庆祝的日子,此时,就让他一个人独自灼饮吧。 ‘啪’ 莫翩然的公寓房门半掩着,白菲雨推门而入,空气里满是浓烈的香烟味,夹在着酒精的气息,整个房间昏昏沉沉,她被烟味呛个不停:“咳,咳。” “翩然,翩然。”她轻喊着,见到莫翩然时,白菲雨怔着,他衬衣凌乱的敞开着,胸前几粒精致的纽扣不翼而飞,西装肆意的落在暗色的地毯上,还有破碎的酒杯瓶,白菲雨瞠目,红色的血液爬上了莫翩然的右手,他在干什么?她连忙赶过:“莫翩然,你在干什么?” 莫翩然的视线已没有任何立足点,像个木偶任人摆布,循声而望,只见那纤纤细影,是翩翩吗?记忆里的她就是这样。 白菲雨连忙拉起他:“莫翩然,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件事让人难以接受,但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不,他只想喝酒买醉,那么心就不会那么痛。他的翩翩在哪里?不想放手,不想就这样放手。 他不语,任凭白菲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翩然,你的药箱在哪里?”当务之急是先帮他包扎好伤口,白菲雨起身,在他家的柜子里翻弄着:“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他掌心的划的口子还依稀可见零星的玻璃碎子,但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睨着前方。 “痛不痛?”白菲雨的动作极其的轻巧,以前上学的时候倒是学过些应急医疗处理方法。 莫翩然转头,细细的睨着她,翩翩,他心底不禁的呢喃着,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白菲雨一怔,男人的触碰,就像某种爬行动物轻轻的划过她的肌肤,让她的身子不由的一颤,这样异样的感觉让白菲雨不知如何是好,心跳如鼓。 莫翩然那醉意的眸中浮起了丝丝温情,她一颤,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深沉如海的瞳仁里却有着让人惊心的震撼,还有几分悲戚,他唇角微微上扬,白菲雨从未见他这样的笑过,他呢喃:“翩翩。” 白菲雨指间的药水不由的颤动着,原来他看错了自己,心底一片失望,但他却不断的轻喊着别人的名字:“翩翩,翩翩。”声音越渐越远:“翩翩,不要离开我。”他害怕,真的害怕。 莫翩然双手抚起她的脸颊,轻呢的磨蹭着女人红润的唇,翩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化为虚无,低下头他吻上。 “唔。”白菲雨挣扎着,可那温润的舌头正霸道的探索着,夹着灼人的气息,快将她给溺毙:“唔。”双手无助的锤打着他的胸膛,却无法阻挡男人凶猛的席卷,辗转,他修长的手指插进那泼墨般的长直,转变各种角度继续加深这个吻。 到最后白菲雨所有的勇气都败在喃喃细吻当中,情不自禁,不能自已。 ‘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颊边,她几乎被惊醒,忽的睁开眼眸,她到底在做什么?白菲雨不禁自责,这是趁人之危,更何况翩翩是她最好的朋友。原来是他的眼泪,他所有的无助,落魄都落入他的眼底,他哽咽的呢喃着:“不要走。” 白菲雨艰难的说:“我不是翩翩。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何翩翩,我是白菲雨,不是她的替代品。” 莫翩然笑着,带着醉酒的微酣,健臂低档着她的去路:“我知道,不要走,我害怕,害怕一个人守着这冗长的黑夜。” 她一怔,这样的莫翩然她从未见过:“你。” 他在她怀里躺下,呢喃着:“你以为什么。”寂寞的一笑,他的眼光那样的无奈,几乎灼伤了她:“我并非铁石心肠,不是真如别人所想的那样冷酷无情,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会脆弱,会寂寞,难过的时候也会觉得痛,也会为自己爱的人死心。” “0118号,你有朋友来探访。”何铭坐在监狱的角落里,他又朋友探访?无奈嗤笑,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他不是不清楚。如今的他,又有谁愿意探视呢? 踏着艰难的脚步,隔着巨大的铁窗,何铭坐下,原来是莫敬生,他对敬生有愧疚,也想过很多弥补的办法,但错终究是错。 “敬生。”何铭喊着他,就像三十年前一样。 “呵呵。”莫敬生回以浅笑,这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出现过,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有资格这样喊我吗?” 何铭一笑:“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我还是感谢你今天来看我。翩翩和翩然也已完婚,虽然没能亲自参加。”他的视线越渐越远,或许这就是遗憾:“敬生,我有一事相求,好好对待翩翩,就像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好吗?” 莫敬生酣然大笑:“呵呵,呵呵,何铭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还是你太低估了我呢?”他嗤之以鼻:“你真以为我真想让他们俩在一起?” 何铭直觉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你说什么?” “说什么?呵呵,那我一件一件和你说,免得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铭的情绪有些激动,只要有关翩翩的,他不能坐以待毙。 “当年你勾引我老婆,你还真以为这笔帐我不和你算,你太小看我莫敬生了,我莫敬生做事从来都是以牙还牙。” 何铭一怔。 “我们一件一件理清楚。首先,你公司财务为什么突然告急?我盯着你这么长时间,调查你所有的一切,终于还是让我逮着机会了,李叔,跟随你三十多年,怎么样?被自己的亲信背叛,是什么感觉?”看着何铭怒意的神情,莫敬生觉得无比的快感:“是不是很有快感?” “莫敬生。”何铭没能忍住的斥吼着,原来李叔的背叛,居然是他在背后指使。 “怎么了?觉得生气了?受不了?何铭,你当初是怎样对我的?我当你亲如手足,你还真当我老婆是件衣服,想上就上?” “我承认无有愧于你。” “承认?何铭,你这个混蛋,我那样看中你我之间的情谊,你如此对待我?怎么样?知道我当年的感受了吗?不,不,不,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知道?是关于你的好女儿,何翩翩。” “翩翩。”何铭喃喃,忽然从座位上跳起,冲上前攀住牢实的铁窗,愤怒的说:“你对翩翩做了什么?你到底对翩翩做了什么?” “我故意接近你老婆李秀琴,后来她怀孕了,想不想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呵呵。”莫敬生取笑着:“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呵呵,何铭,你还真为我养了20多年,看着你这么心疼,看中翩翩,我还真地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孜孜不倦,怎么样?” “你,你。”何铭的心脏骤然剧烈跳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原本把翩翩嫁给莫翩然,只是为了补偿对莫敬生的愧疚,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翩翩,她怎会是莫敬生的女儿:“不,他们不能在一起。翩翩和翩然?” “怎么样,这个报复是不是超有快感。” “你这个疯子,疯子,他们是兄妹吗??疯子,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的感觉,何铭,尝够了吗?” “不。”何铭颤抖的扶住胸口,这里的空气快让自己揣不过气,终于跌倒于地。看守员立马赶过来:“0118号突然昏厥,快叫救火车。” “心脏病而已,死不了人的。” “翩翩好点了吗?”李秀琴抱着颤抖的女儿,翩翩喃喃着:“妈妈。” 她一颤,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她开心的扶起翩翩的身子:“你认我了是吗?翩翩,你终于肯认我了是吗?” 李秀琴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翩翩,有妈妈在,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翩翩哽咽着,是的,她再也无法承受离别的苦楚,爸爸离开了她,还有翩然,唯独剩下这一个亲人,她紧紧的躺在李秀琴的怀里:“你不会再丢弃我的,是吗?” “不会。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翩翩回到她的身边。” “妈妈,妈妈”翩翩轻喊着,怎么也叫不够似的:“妈妈,妈妈,我疼。” 她知道,可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替翩翩承担所有的痛苦。翩翩反复的呢喃着:“疼,还是很疼。”终究抵挡不住泪水袭来。 “疼。” “孩子,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李秀琴安抚的轻拍着翩翩的肩背:“都会过去的,与其死守,不如释怀,不释怀又怎能凤凰涅磐?摩挲就是遗憾,没有遗憾哪会明白那么多的幸福和快乐。” 翩翩闭眸,静静的聆听着。泪水随着眼睑轻易滑落。 凤凰涅磐? 摩挲就是遗憾,没有遗憾哪会明白那么多的幸福和快乐。即使明白这一切她会凤凰涅磐吗? “翩翩,我们走吧,等你烧退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们去德国重新生活,好吗?” 翩翩点点头,是的,她要忘记这一切,忘去伤痛,重新踏上新的旅途。 翩翩趁着周末回公司收拾好行李,没有遇见莫翩然,这样或许更好,到头来却不知道如何面对。又一次踏上他们携手走过的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依然安静的矗立着,任凭街道繁华也抵挡不住它片刻的宁静。车水马龙的街头,陌生人擦肩而过。 她重新来到他带她去的那个山顶,还记得那一夜旷野的天空,繁星闪烁,却不及他送给她的烟火,五彩缤澜,如梦似影,却不料到烟火的命运也只是燃烧最美的时刻,却在转瞬间灰飞烟灭,就如同她和他爱情。 翩翩抚摸着脖子上那枚薰衣草的宝石项链,她没舍得取下,就算是给自己最后的留念。 去过他们常去的餐厅,他们喜欢坐在靠窗的座位,闲暇时刻,望着窗外车来车往,喝上一杯咖啡,彼此默视而笑,即使是无言,也幸福快乐。 “我们见一面吧。”接到李秀琴电话时,莫敬生正悠然自得把玩着鸟笼里的小鸟,嘴角扬起笑意,他说:“我家还在老地方,秀琴,你应该记得的,毕竟,以前你还经常来的。” “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李秀琴愤愤的说。 “无耻?呵呵,你有这个资格说我吗?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若是落花有情,也要你流水有意阿。” 对李秀琴来说,那是一段不可言说的过去,她已经抛下了自己的女儿,也那么不快乐了,为什么不肯原谅自己:“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噢?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是要和我叙叙旧的,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来是要救我的女儿。” “呵呵,也是我的好女儿。” “哼。”李秀琴哼笑:“你有这个资格吗?” “资格?只要她血脉里流着我老莫的血,她就是我莫家的人,有什么话,当面和我说吧,说实话,二十多年了,我还真的挺想念你的。” 在诺大的餐厅里,莫敬生不急不慢的站起,在李秀琴身边止步:“秀琴,为了庆祝我们再次相逢,喝一杯?” 他为她轻轻斟上名贵的红酒,浅笑:“还记得这是你最爱喝的法国骑士吗?” 李秀琴偏过头,不愿正视莫敬生,冰冷的说:“我来是要告诉你,别妄想伤害翩翩。” “呵呵。”莫敬生一笑:“秀琴,你刚回来,我们不如说点其他的。”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只求能得到翩翩的谅解,好赎回她这二十年的愧疚。 莫敬生凑近她:“这酒我一直保留到现在。”抚摸起秀琴的脸颊,她还是当年那样漂亮动人:“难道你不尝一点吗?” 李秀琴欲想逃离他的触碰,她讨厌这样恶心的感觉:“哼,请莫先生手脚放干净一点。” “呵呵,你太让我失望了,秀琴,我以为至少你会和我一样期待这次的会面。”莫敬生猛然的拉起她的长发,李秀琴吃痛的蹙眉:“你应该还记得,从前你就喜欢我这样碰你的。”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李秀琴挣扎着。 可莫敬生不放,抓着她的力道越发强劲:“怎么?不喜欢?”莫敬生贴近她肌肤:“要不要让我们再好好回忆一下?” “放开我,放开我。”李秀琴不断挣扎着:“莫敬生,你这个混蛋,我来只不过是要告诉你,有我在,你别再妄想利用翩翩,伤害翩翩。我要带她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你想走的哪里去?”莫敬生忽的将她甩向光滑的地面,她吃痛的站起,却又被莫敬生压制着:“要去哪?” “走开,莫敬生,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该遭报应的是何铭,怎么样?你想见他吗?那我转告下你,他现在状况如何,得知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想他是怎样的表情?” 李秀琴一怔,畏惧的退了几步:“你见到他了?” “见?何止是见?警察署都是我的人,他还有活的机会吗?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他比死还难受。噢,对了,知道翩翩和莫翩然是见不得乱伦关系,你猜他怎么样了?” “你这个畜牲。”李秀琴轻喘着。 “他当时和你一样的神情,无法接受事实,心脏病突发,我看他活不长了。呵呵。” “虎毒不食子,你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都利用,你还是不是人?” 莫敬生拍拍她的脸颊:“看到你这么生气?我看还是告诉你一件事。一个我隐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什么?”李秀琴畏惧的一怔,已经没有足够强大的心却承受他所谓隐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你以为我会让何铭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留在这个世上?” “那,莫翩然呢?” “哼,莫翩然只不过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孤儿而已。” 李秀琴一怔,那他和翩翩:“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将那个无辜的孩子作为你复仇的工具呢?” “工具?哼,没有我,那孩子不知在哪被风吹雨打。” 莫敬生起身,却不料不远处那个愣神的身影,莫翩然怔着,他们都在说些什么?莫敬生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问:“你都听到了?” “我真的是你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孤儿?”莫翩然自嘲着,这个结局几乎让他崩溃。 “那时你太小,自然不记得,不过,翩然,你不该我恨我的,若是没有我莫敬生,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 “呵呵。”莫翩然笑着,莫敬生说的有多好,他紧握着双拳,愤懑的血液涌上心头,是啊,若是没有他莫敬生,他现在还真不知在哪讨饭。 “翩翩今天五点的飞机”白菲雨递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居然是翩翩飞机的航班,莫翩一怔,她要走了吗?心脏没由的发疼,他捂住胸口,身子倒退了几步,重重的撞上了墙壁,知道那个残酷的真相,已经让他痛的无以复加。莫敬生说什么? ——你真以为我会让何铭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留在这个世上? ——那莫翩然呢? ——哼,莫翩然只不过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孤儿。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将那孩子作为你复仇的工具。 ——工具?哼,没有我,他不知在哪被风吹雨打。 莫翩然自嘲的一笑,原来他也一直蒙在鼓里。莫敬生说的没错,没有莫敬生,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被风吹雨打。可为此而感到庆幸吗?不,这个结果对他说,是一场劫浩。忆起小时候,他稚生的问:爸爸,妈妈在哪里?妈妈在哪里? 他终于明白莫敬生脸上的狠决来自于哪? 更可笑的是,近三十个春秋,到头来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都无从知晓。 “呵呵。”莫翩然笑着,身子不禁的慢慢划下,他把头埋在双膝间,颤栗着。白菲雨心疼的俯下身,轻轻抚摸着他颤抖的身体:“翩然,你还好吧?翩翩的航班我是从秀琴阿姨那知道的,真的不打算去吗?” 他摇摇头,他们的爱情背负了太多的爱恨情仇。回不去,或许已经真的回不去了。 “翩然。”她拥着他,可莫翩然却跌入了这温暖的怀抱,像小时候看着同龄的孩子都能在妈妈怀里撒娇,可他没有。他紧紧的抱着她,不想离开这久违的怀抱,他几乎哑着声音说:“菲雨,救救我。我快撑不下去了。” 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白菲雨心底暗自决定,只要他需要她,她再也不会离开他。 窗外刮起了轻风,白色的纱幔迎风而起。‘呼’,天色渐暗,阴沉潮湿的空气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墙壁上的时钟嘀嗒的走着,似乎没有忧愁。白菲雨颔首望着,下午四点二十,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十分钟。 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莫翩然,他把自己封闭在冰冷的世界里,一声不吭。白菲雨走近,轻声说:“翩然,还有四十分钟,要不要去送送翩翩?” 他一怔,却没抬头。 “或许翩翩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 莫翩然的心骤然疼起。 “翩然,我不想你今后在后悔中渡过。” 他不语,白菲雨有些急忙的拉起他的身子:“莫翩然,你别在自欺欺人了,翩翩在你心底明明那么重要,为什么刻意去忽视。她马上要走了,你不去追吗?那当时是谁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走进翩翩的心?又是谁天天找我想知晓翩翩的一切,为什么要退缩?” 可此时非彼时,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已经让曾经的恋人变得面目全非。终于,莫翩然颔首,睨着她。白菲雨知道她喜欢上眼前的男人,但翩翩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应该全力以赴的帮助他们:“莫翩然,就算不在一起,你也应该和她告别。是不是?还有四十分钟,我们现在就开车去,一定会赶的上的,相信我,一定能赶的上。” 赶的上?一定能赶的上?即使不在一起,也要给彼此一个完美的句号? 莫翩然忽的坐起冲向房门外。 “翩然。” 男人又重新折回,她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却不料他匆忙的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谢谢你,我不想错过翩翩。” 白菲雨笑着,他终于想明白了,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快去,我等你回来。” 车行的路上,人来人往,莫翩然一直不相信造化弄人,但这一切却真的是冥冥之间。 “飞往德国的旅客请注意,飞机十分钟后进行安检,请旅客朋友们做好准备。”广播不能的宣告着,何翩翩握着行李坐在漫漫人群里。李秀琴回头,为她别过耳边掉落的发丝,看着她游离的神情,她心疼不已,轻声喊:“翩翩,还好吧?” 翩翩回过神,木讷的转头看着李秀琴,当她答应李秀琴离开时,这就意味着,为过往的一切划上句号。不舍和无奈几乎侵蚀着自己的内心。这半个月来,她把自己封闭起,不看新闻,也不听外界的传闻,仿佛这样就能当一切未曾发生。 即使知道莫翩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那又怎样?受过伤的两颗心,已经无法痊愈,也无法面对,翩翩笑了笑,其实有些自欺欺人:“我没事。” “到了德国会有新的生活,我在那边开了间花店,正愁没人帮着我打理,翩翩,你愿意帮着妈妈,是吗?” 其实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若不是妈妈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何铭已经判刑,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更重要的是她无法面对他变成自己的养父,而她的亲生父亲居然是那个纵欲成狂的可怕男人。 城市的另一端,莫翩然着急的握着方向盘,天公不作美,狂风骤起,下一秒‘哗’的一声,雨水肆意席卷而来,敲打在暗色的车窗上,刮雨器不停的滑动着,扰的莫翩然心烦意乱,时不时的瓢向腕上的手表,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二十分钟,他只剩下二十分钟,莫翩然烦闷的捶击着方向盘:“该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堵车?” ‘嘟,嘟’四处扬起的车鸣声,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沉浸在无边的灰暗中。 “翩翩,走吧,我们该安检了。”李秀琴环视着整个候客厅,她暗中给过白菲雨他们临走的航班,可是莫翩然还是没有勇气出现:“走吧,孩子。” 翩翩起身,回眸,凝视着眼底的一切,再见,爸爸。再见,翩然。 莫翩然几乎小跑到机场的候客厅,广播的声响四处环绕,他环视着,努力去寻着那熟悉的身影:“翩翩。”大声宣泄:“翩翩。” 有好奇的旅客循声而望,也有讥笑的目光,可他不去顾及,涌入拥挤的人群:“翩翩,你在哪?翩翩,不要离开我。翩翩。”他不断的喃喃。 忽然一个身影跃入眼帘,他脸庞突而骤起着雀跃的神情,立马冲上前,拉过女人,兴奋的说:“翩翩,不要走。” 可女人一回头,他的心就像是飞上天空,又直直坠落谷底。陌生女人不悦的皱眉,还不忘谩骂着:“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却不料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翩翩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似乎听见莫翩然的呼喊,一直在她耳边徘徊,不,莫翩然不会出现的,一定不会的。 “翩翩。” 进入安检,何翩翩最后一次回眸环视,眼神交替,这一次却真的擦肩而过。老天爷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却不料命运的捉弄,无缘对面却不相逢。 莫翩然站在候客厅的中央,时间和空间在沉默中慢慢的伸延,旋转,他缓缓的闭眸,听着曼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往德国的航班已起飞。 错过,终究是错过。 “啊”他伤痛而无奈的嘶喊着,歇斯底里般,却喊不回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 再见,我的爱。再见,何翩翩。 “怎么样?” 莫翩然推门而近,白菲雨寻声而望,看他脸色不太好,他不是开车去的吗?可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白菲雨着急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见到。” 莫翩然木讷的看着她,一声不吭。 她更是着急:“你没事吧?翩然?”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莫翩然直直的摔倒于地,昏迷不醒。 “翩然,翩然。” “翩然,翩然。” “翩然,翩然,你醒醒,快醒醒。” 半个月后,德国。 离开莫翩然的第三十天,何翩翩开始了新的生活。李秀琴的花店在柏林繁闹的街头,回来已经快半个多月,李秀琴也不是没看出翩翩的异样。没人的时候,她时常沉默不语,每天浇花,愣神,愣神,浇花,这样的生活,她维持了近半个月。 “干妈。”何翩翩应声而望,男人高挺的身材,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冷无忧第一次遇见翩翩时,却是这样的场景。 多年后,每次冷无忧回想起,都忘不了翩翩回眸时的神情,漂亮的瞳仁,像融融的水晶,带着无助和满满的疼痛睨着他。身后是繁花似锦的花束,娇艳的玫瑰,清素的百合,迷人的风信子,而她,长直披下,精致的容颜带着几分淡淡怅然,娇小的身子镶嵌在那美丽的画面中。 冷无忧一怔,心底没由的划过阵阵涟漪。在德国不是没见过黑发的东方佳丽,但不可否认,见初识翩翩,却让他心动。 翩翩淡声问:“先生,您是来买花的吗?” 买花?干妈的花店里何时冒出了个迷途的小女孩,让他想起安徒生童话故事里清冷的美人鱼,冷无忧浅笑着:“你是新来的吧?有没有见我干妈?” 男人没心没肺的笑起,翩翩不可否认是她见过的最俊美无筹的混血儿,尤其是那双碧眼,像她在丽江遇上过的法国男人,那时她真想仔细的探究着,一个男人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漂亮,带着淡淡土耳其蓝,像塞班岛的湖水,清澈,动人。 “干妈?谁是你干妈?” 冷无忧的笑意凝滞着,好歹他在德国混了这么多年,女人见他没有一个不是喜笑颜开,可眼前的女人却真是十足的冰美人。不过没关系,他又耐心。 “sea,你怎么来了。” 两人一同望向声音来源处,李秀琴提着新批的品种走进,冷无忧是她在德国华裔女友的儿子,李秀琴在德国这么多年,也未曾改嫁,只是时常挂念翩翩,无忧和翩翩年纪又相仿,所以顺势认了无忧做自己的干儿子。 “妈。” “干妈。” 两人异口同声,彼此却惊愕对视。他喊干妈什么?妈? 冷无忧连忙上前,讨好的为李秀琴卸下沉重的提袋,笑着说:“干妈,又去进货了?早知道你该给我打电话,我开车送你,免得你又这么辛苦。” “sea,就你嘴甜,知道心疼干妈了。” “是啊,是啊,上次听我妈说你回国了,花店都关了半个月,要知道柏林人要是离开了干妈的花店,是活不下去的。” 翩翩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一口流利中文,真让她刮目相看。 “你别在嘴贫了。”李秀琴倒上一杯温水,跑那么远进货,倒真有点累,咕噜一通,一口气喝下。 “干妈,这女孩是?”谁知冷无忧这小子爱耍花样,谈及了翩翩时,却又是一口德语,翩翩愣着,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李秀琴转头看着翩翩,无忧这孩子从小就活跃,翩翩再经历那件事后,变得比从前寡言,如果无忧能让她带出那灰暗的困境,有何尝不是件好事。但冷无忧在花丛中游刃有余,又担心翩翩受到伤害,于是她用一口流利的德语回复他说:“这是我女儿。” “什么??”冷无忧瞠目,认识干妈这么多年,也没听她提起过有女儿,干妈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转眼,却多了个女儿。而且,嘻嘻,冷无忧没心没肺的笑着,而且这女人真所谓秀色可餐阿。 “我女儿,何翩翩。”李秀琴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 冷无忧太高,只能低下头搂住李秀琴,笑着问:“干妈,怎么从未听见你提及过,还有这么漂亮,可爱,动人的女儿。” 漂亮,可爱,动人的女儿? 李秀琴环抱着双胸,闷闷的说:“sea,别说干妈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要是敢动我女儿的主意,我饶不过你。” “好干妈,至少让我认识认识,就认识认识而已嘛。” 翩翩有些无奈,看着两人的神情,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stop!”翩翩喊着:“妈,还有你,你们可不可以说中文?中文,ok?” “哈哈。”冷无忧哧的一声笑开了,步步走向翩翩,绅士的伸出左手:“你好,我叫sea,中文名叫冷无忧。” “冷,无,忧?”翩翩喃喃着,多好的名字,人生若真的能无忧无虑那该多好,唇边浅笑,似乎有些嘲讽,但冷无忧一怔,这女人几乎理智的超出于同龄人。可真就是轻易的挑起了他的兴致。 “何翩翩。”翩翩轻语,忽略他伸手示好,离开莫翩然后,她的心死了。转身又专注于身边的花草。 “干妈,你女儿很冷哟。”何翩翩不给他面子,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办法。 李秀琴眯起眸子笑了笑,勾勾手指示意冷无忧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你要是有本事让我这个会心的笑,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怎么样?” 会心一笑?冷无忧一怔,就算再难,他也会迎刃而解:“干妈,一言为定。” 云江,离开何翩翩的三十天,莫翩然的世界依旧混混噩噩。生活一如既往,两点一线,公司,公寓。家,这个字似乎离他愈渐愈远。离开了莫家,他连自己该姓什么都不知道,莫翩然笑了笑,多可悲。毕竟莫敬生养育他三十多年,莫敬生不仁,不代表他可以不义。 但莫翩然下定决心离开莫家,也退出了莫氏集团。林浩这个莫逆之交当然全力以赴的支持他。他开始用自己闲余的资金发展自己的子公司,望着翩翩曾经做过的位置,似乎又一切都在眼前。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但没有人可以去取代。也有新来的员工直觉奇怪,但在公司里大家都知道,何翩翩,是老板的禁忌。 打开家门,空气里浮起淡淡米饭的清香。是谁?莫翩然急迫的推门而入,连皮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进了厨房:“翩翩。”他条件反射的轻喊着,女人身影曼妙,却不是他心想的那位。 白菲雨听见那熟悉的名字,先是一怔,一片失落,却又立马隐藏好,浅笑的回头,故作开心的问:“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把我喊成何翩翩。”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菲雨其实很难过:“莫翩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哟,我是白,菲,雨,白菲雨,看清楚了吗?” 其实她也读出了他眸中的失落,但她还是要假装不在意,翩翩离开的那一天,他没来的及赶上,白菲雨说的没错,他会后悔一辈子。没有何翩翩的日子,他几乎度日如年,如年度日。 半个月前他大病一场,是白菲雨救了他,也知道这些日子,是她孜孜不倦的照顾,他说:“也对,是我的错觉。” 可白菲雨的心在滴血。 “翩翩被宠惯了的孩子,她怎么会为我亲自羹制佳肴。倒是她,去了德国,还吃的惯那边的洋垃圾吗?会不会想念我给做的糖醋排骨和麻辣鱼,她经常说,排骨不太甜,鱼不太辣,没有我在身边,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她的胃呢?”莫翩然径自说着,不在乎有没有听众,他想念翩翩,想念那时他们拌嘴的日子:“菲雨,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 “胃疼了,有药可治,那心呢?心疼了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答案,她也只晓得在这场感情的漩涡里,她也被卷进,心也会无可复加的疼痛,可她能说吗?呆在莫翩然的每一天,她都将这样强烈的感觉给隐藏好,生怕他看出,然后把赶离自己的身边。 “心疼了,自己给自己治。”其实这句她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莫翩然却深信不疑。 好一句,心疼了,自己给自己治。如果真的能把感情分割的如此清晰,理智,那该多好,可他们终究是凡人。 莫翩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白菲雨瞪了他一眼:“莫先生,你只是发烧了一场,没失忆吧。和你解释了多少遍,你把家里的钥匙放在门前的花盆底下。” 是啊,她和他说了多少遍,他老是记不住。每一次回来听到熟悉的声响时,他会误以为是翩翩回来了。还是心底一直在期盼,想起那段‘同居’的日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莫翩然落寞的依靠在墙壁上,自嘲一笑,菲雨心疼这样的他,每每看见他这样,她都不忍心离开。 晚餐四菜一汤,红烧鲫鱼,酸辣土豆丝,莴笋小炒腊肉,还有玉米排骨汤。这些都是菲雨按着营养书里配置的菜谱做的,她每周都会来看望他,那次他高烧一场后,他的身子恢复的较慢。在半梦半醒里,他时常喃喃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甚至时常将自己当作是何翩翩。向往常一样,白菲雨做好了一桌好菜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