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一生如水任奔流   各位书友,多谢捧场!   乳酸虽然是首次在逐浪发文,但已是一位老作者了。曾在起点写过百万字小说《乌鬼泣》,收藏过万,最高订阅5000人次,后经逐浪编辑大大邀请,转到逐浪发展,更新稳定,质量有保障,希望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   若喜欢《璇玑》,烦请收藏、推荐,您的“加入书架”和推荐票是《璇玑》的活力体现,无论是哪本热书,都是大家一点点捧起来的,作为老作者,更加渴求大家的支援。   “一生如水任奔流”是乳酸的座右铭,写书亦是如此。   那一刻,我没有爱。   那一刻,我没有怨。   那一刻,我别无所求。   那一刻,我放下了所有。   那一刻,我长跪佛前,不为长生极乐,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欢迎踩踏,蓬荜生辉!  作品相关介绍 借用典故之一:梨花枪   梨花枪,宋代人李全发明的火器,为枪矛和火筒的结合体。   但另一种说法是梨花枪是明代的产物,虽在明代书籍上有记载来自宋朝但也只是明人的附会,而梨花一词是形容李全的枪法敏捷多变。   火枪是用一个或两个竹筒装上火药,绑缚在长枪枪头下面,与敌人交战时,可先发射火焰烧灼敌兵,再用枪头刺杀。   这种火器在南宋时非常盛行。   有一种叫“梨花枪”,金人称“飞火枪”,枪头下装有2尺长的药筒。内含柳炭、铁滓、磁末、硫磺、砒霜等混合药剂,具有燃烧、毒烟、喷射等作用。   明代火枪改进一步,枪柄6尺长,末端有铁钻,枪头1尺长,枪头下夹装两支喷射药筒,用引信相连。   使用时两个药筒相继点燃喷射火焰;枪头两侧有钩镰状的铁叉,两长刃向上可作镋用,两短刃向下可作镰用,具有烧、刺、叉、钩等作用。   明代梨花枪,只有一个铁筒,状如尖笋,小头口径3分,可安引信,大头口径1寸8分,内装毒药,用泥封口。   兵士们可随身携带数个药筒,以备更换发射。喷射出的毒焰可达几丈远。   清代梨花枪,长7尺3寸,枪头由两个5寸的直刃和6寸长的横刃制成,刃下装竹药筒,长2尺6寸,束三道铁箍,内装毒性烟雾火药,杀伤力亦很强。   梨花枪经过几代更迭而不衰,是因为它制作简单,使用方便,且又有多种杀伤性能。因喷药筒内装有形似梨花的铁蒺藜、碎铁屑而得名“梨花枪”。   这时期火枪是战斗中主要的轻型武器之一。   南宋有位武将,名叫“李全”,据说他曾凭借一杆梨花枪称雄山东,被公认为“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   明朝又有胡宗宪大将,在领兵抗击倭寇的战斗中,使用梨花枪击杀敌兵,取得巨大胜利。  作品相关介绍 借用典故之二:禅宗南北对立   以下引用陈浩武先生的研究文献。   禅宗史上,南北对立之谜:当年五祖弘忍门下,可谓人才济济,堪为人师者,有“十大弟子”说,如资州智诜,随州玄约,潞州法如,韶州慧能,扬州高丽僧智德等等。这些弟子分头弘化,以长江沿岸的大别山为中心,将东山法门禅宗教线扩充北至长安,西至剑南,东至越州,南至广州的全国各地,一时大江南北,禅风高扬。   在这些大弟子中,首先英名远播的是神秀。   神秀,陈留尉氏人(今河南尉氏县),十三岁出家,二十岁在东都天宫寺受戒。神秀是一位极博学的僧人,史书称他:“游问江表,《老》《庄》玄旨,《书》《易》大义,三乘经论,说通训诂,音参吴晋”。神秀五十岁到东山寺参礼弘忍,“服勤六年”。直到弘忍入灭后,才到当阳玉泉度门寺弘法,一时度门成为中原禅法重镇。“就者成都,学来如市”。神秀虽然在玉泉寺出家,却不住在玉泉寺,而是在寺庙十几里外的岩石上结草为庵,可见其修行精进。后人记载神秀“年过九十,开室岩居……两京学徒,群方信士,不远千里,同赴五门,云集雾委,虚往实归。”当时的神秀,已名闻天下。   神秀与惠能的宗风差异,一是顿悟,一是渐修。佛门称之为“南能北秀”,“南顿北渐”。   神秀的禅法理论,集中体现在他的《观心论》中。弘忍的“守土真心”,以妄心不起,真心不失为解脱。神秀继承了这一理论,他从“一切善恶,皆由心发”出发,强调观心的重要性。他认为:心既是“众善之源”,也是“万恶之主”。一切诸法,唯心所生,若能了心,万法俱备。   神秀认为,心有“静心”和“染心”两种差别。若随染造恶,则沉沦三界,受种种苦;若观心修行,除染还净,了悟本觉真心,即得解脱。   根据这一理论,神秀进而提出,观心的根本要求就是摄心守净,去恶离染。神秀把贪嗔痴“三毒”视为种种烦恼和邪恶的根本,把六根而起的六识视为损真如体的“六贼”。求解脱者,就是除三毒,净六根,以除一切苦。这也是修行的内容和要达到的目标。   神秀把观心和念佛联系在一起。他特别强调“口诵”和“心念”的不同。认为“在口曰诵,在心曰念”。诵在口中,执着音声之相,是邪念;念在于心,念从心起,了知自心清净,才是正念。只有“正念”才能达到妄想并除。常守本觉的观心要求,最终实现解脱。   神秀反对在修行活动中“修伽蓝,铸形象,烧香,燃长明灯”等外在的形式主义的求佛之道。他认为“若不内行,唯只外求”是不可能达到解脱的。在这点上,他与慧能是一致的。   神秀在弘忍的众多弟子中,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不仅学问高深,还深得皇室宠幸。   武则天在光宅元年(684)临朝执政,六年后改国号为周,自称“神圣皇帝”。在中国这个根深蒂固的男权社会,由一位女性来当皇帝,必须要找到充分的理论依据,否则难以服众。中国传统的观念认为“牝鸡司晨”是不吉利的。而此时有人发现,佛教的《大云经》中,有一段讲到一位净光天女,为弥勒佛转世,将要成为女王,天下人为之崇拜归顺,有君权神授的神秘色彩。佛教界认为这位净光天女就暗喻武则天。武则天闻之大喜过望,认为这是神的旨意,大加宣传。她当上皇帝以后,认为佛教经典为其登基提供了理论依据,功不可没,从此一改唐朝皇室“道在前佛在后”的传统,高扬佛法,抑制道教。为了深入推行以佛治国的思想,他遍请天下高僧到宫中奉养,借以提高她在僧俗两界的地位。   「女皇武则天」   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神秀被请入洛阳宫中。相传武则天对神秀非常礼遇,入皇宫时,武则天亲行跪礼。史书记载:“趺座觐君,肩舆上殿,屈万乘而稽首,洒九重而宴居。传圣道者不北面,有盛德者无臣礼。遂推为两京法王,三国帝师.”可见皇帝当时对他圣眷之隆。   神龙二年(206),神秀去世,长安城“送葬僧俗,数逾十万”。朝廷追谥为“大通禅师”,并为他建三座大寺以示纪念,当朝宰相,也是唐代最具名望的散文家张説为其撰写碑文,称其为六祖,极具哀荣。   在神秀的弟子中,最为杰出的是被称为“华严尊者”的普寂。   普寂,蒲州河东(今山西永济)人,幼通<诗经>和<易经>,受中国古典文化熏染,后心向佛学,三十八岁时受戒于东都端和尚,从南泉景习禅。随后修头陀行。他本想去少林寺投名师法如,途中听说法如迁化,转投至玉泉寺神秀门下,“膜拜披露,精勤思修。凡六年,神秀奇之”,授《思益经》和《楞伽经》,成为神秀的上首弟子。   普寂性情稳重,沉默寡言,从不喜形于色,禅风如冰霜严峻,深得人们的敬仰。神秀灭寂以后,他奉诏说法,“天下佛徒,多事普寂。”   「《心经》唐代写本」   唐开元十三年(706),七十五岁的普寂奉命住敬爱寺,从此弘法活动日趋兴盛,北禅宗也因此而进入全盛时期。普寂在八十九岁时灭度。入灭前,他留下遗诫,说他“承先师神秀禅宗奥义,其奥义由达摩传慧可,由慧可传僧璨,由僧璨传道信,由道信传弘忍,由弘忍传神秀,而自己是神秀的继承者,是为七祖。也就是说,北宗在普寂时代正式提出了法统概念,而这一法统显然是排斥了慧能的,但是排斥作为真正得到弘忍袈裟的慧能,这种法统肯定要为日后埋下隐患。   当然,此时的慧能和南禅宗,还在岭南的崇山峻岭中默默无闻。   南北禅宗的公开对立,是在慧能的弟子神会与神秀的弟子普寂之间展开的。此时,南能北秀皆已灭寂多年。发起挑战的,是南宗的菏泽神会。   神会,湖北襄阳人。幼读五经,习老庄,渐长知佛教,不求仕进,竞至出家。神会气度轩昂,善于辩才,狷介不屈。密宗说他“顶异凡相,如孔丘,骨气殊众,总辩难测。   神会开始在神秀坐下修行。神秀以为他是法门龙象,劝他到继承东山法门的慧能门下。这有点像今天派访问学的味道。传说这位年轻的沙弥来到慧能前时,慧能问他:“你远道而来,可曾带来什么重要的东西?”小沙弥天真活泼的笑答:“带了最重要的东西!”慧能说:“如果真有重要的东西,那你应该认识他的主人翁了。”小沙弥说:“神会所说的无住,就是最重要的东西。般若的知见,才是他的主人翁。”慧能说:“你这个饶舌的小沙弥!”举杖便打。小沙弥挨打的时候想,这么杰出的禅师,能有幸会晤,即使尽献生命,也在所不惜!   神会于开元八年(720)北上传慧能禅法。当时长安洛阳一带,全是北宗势力,神会北上,是以极大的勇气,在北宗的势力范围之内公开向北宗提出挑战。   开元二十二年,神会在滑台(河南省)大云寺设“无遮大会”,与当时已经“海外知名”的崇远法师举行辩论,公开指责神秀系的北宗“师承是傍,法门是渐”。并提出不惜生命代价,为天下学道者“定宗旨,辩是非”。正式开启了排击北宗的肇端。   神会为南宗慧能争取正统地位,打倒北宗在长安洛阳的两京的势力,手中有充足的武器。   首先,神会认为,在传法信物上,历代祖师都以袈裟为信。慧能有弘忍所传衣钵,而神秀没有。据此证明,慧能是正,神秀是傍。   其次,在法门的宗旨上,历代大师都单刀直入,直了见性,不言阶渐。慧能的顿悟才是正法。而神秀教人渐修。慧能的法门是正,神秀的法门是傍。   第三,在修行方式上,神秀教人“凝心入定,往心看净”的坐禅方式是有所执着,而六代祖师者皆以“上念不起为座,以见本性为禅”,修行的方式有异;   第四,在与皇室的关系上。神会指出,从达摩到慧能,无有人为帝师者。即令皇上有诏,也会拒绝。而神会却成为“两京法主,三帝门师”;   最后,在传法关系上,历代祖师一代只许传一人,而不是二、三人或多人。而北宗却同时立神秀,法如为第六代,是“缪行佛法”。   神会为了南宗的正统地位,如此公开的挑战北宗,指责其“师承是傍”,具有强烈的为宗教献身的精神。在《南宗定是非论》中记载,崇远法师威胁神会说:“普寂禅师名字盖国,天下知闻,众口共传。如此相非斥,岂不与生命有雠?”神会回答说:“我今弘扬大乘,建立正法,令一切众生知闻,岂惜生命?”崇远又问:“你如此行事,为求名利乎?”神会答道,“生命尚不惜,岂以名利关心!”显示出当年这位小沙弥以身许教的坚强意志。所以后人胡适评论神会,说他是“南宗的急先锋,北宗的毁灭者。”   在“势力连天”的北宗领地,神会如此公开的对北宗大加挞伐,北宗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据史料记载,北宗门下欲置神会于死地者有之。天宝中年,御史上书污蔑神会“京畿聚徒,疑萌不利,”诬告神会有图谋不轨的嫌疑。这几乎是“莫须有”的罪名,朝廷因此而将他赶出洛阳。天宝十二年(753),敕黜弋阳郡,又移武当郡。次年,又命移往襄阳。同年七月,又敕往荆州开元寺。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先后移居四处,“三度几死,百种艰难”。几乎是在逃难。可以看出,当年这种宗教之争,也是很残酷的。   滑台大会以后,南北两宗门下为争夺正统的斗争愈演愈烈,这种斗争迫使双方都开始依傍皇权,借助政治势力来抬高自己,打击对方。两宗之间,势如水火,“顿渐门下,相见如仇。南北宗中,相敌如楚汉”   天宝四年(745),神会得到兵部侍郎宋鼎的支持,重新打入洛阳,并在菏泽寺建慧能真堂,由宋鼎为之写碑文。“会序宗脉,从如来下西域诸祖外,震旦(中国)凡六祖,层图绩其影”。太尉房璀作《六叶图序》。神会利用朝廷的势力介入,树立南宗谱系。   北宗亦针锋相对,普寂门下在开元二十四年(736)因义福去世而立碑文:“禅师法轮,始自天竺达摩,自可,璨、信、忍至大通(指神秀),递相印属。大通之传付者,河东普寂与禅师(指义福)等人,即东山继德,七代于兹矣。”   「观世音菩萨像」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平心静气的评价一下南北禅宗对立,究竟其教义差别在哪里?   按照神会在大云寺“定宗旨,辩是非”的说法,这种对立有五个方面,但是仔细想想,这第一条,第四条,第五条都不是教义分歧,有无袈裟衣钵;与皇室的关系是疏是亲;一代传一人还是传几人,都是外在的,形式的,无涉教义的本质。那么剩下的就是两条,一是顿悟渐悟之分,一个修行方式差别,是坐禅还是不坐禅。   南顿北渐,是不是绝对如此?   让我们来读读慧能的《坛经》:   “善知识!法无顿渐,人有利钝,迷即渐韧,悟人顿修,自见本性。悟即元无差别,不悟即长劫轮回。”   你看,这里明确的说,佛法从来没有过顿渐之分。之所以顿悟,渐悟的说法,是因为修行人的资质有优有劣,佛法因材施教,聪慧之人适合顿悟,愚笨之人适合渐修。在慧能看来,刹那觉悟,是成佛的一条捷径,但顿修与渐修只是两种不同的教学方式,而不是两种不同的佛法。   神秀一系讲不讲顿悟?   资料证明,神秀一系的北宗,也是承认顿悟的。神秀认为,善事凡圣皆依于一心,只要摄心离念,便能消灭轮回,获得解脱,无须累世修行。前边介绍过,神秀的修行方式,强调的是“观心”,观心看净。神秀的观心法,在强调“时时勤拂拭”的同时,也强调“一念静心,顿超佛地”。认为只要能摄心内照,绝三毒心,“悟在须臾,何烦皓首”?   如此看来,所谓南顿北渐,也并不绝对。如果说南北禅宗在顿渐上并无多大差别,那么就剩下修行方式这一条了。   《景德传灯录》中有一段记载,说神秀派弟子志诚到岭南听慧能讲法。惠能问:“你们的老师教你们如何修行呀?”志诚回答:“教我们稳定心神,入净打坐。”慧能说:“这是病,不是禅!”   《坛经》中讲:善知识!又见有人教人坐,看心看净,不动不起,从此置功。迷人不悟,便执成癫,既有数百般,为此教导者,故知大错。   看来慧能的南禅在修行方式的确与北宗不同,并不强调坐禅的形式。慧能的这个思想,后来被其弟子南宗怀让充分发挥。在前边那个磨砖的故事中,怀让对马祖说:“汝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   怀让和马祖道一,把慧能反对坐禅的思想发挥到了极致,说明在慧能以后,禅宗的确是按慧能的宗风在发展。   那么,南北禅宗的对立仅仅只是由于修行方式的差异吗?如果用这点差别来解释南北禅宗对立的历史,显然是缺乏力量的。   看来研究南北禅宗的对立,还必须寻找另外的途径。   在研究中国佛教历史和中国禅宗史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令人颇为费解的现象。   比如我们将玄奘和慧能做个比较。   玄奘和慧能两个人都是佛教界的伟大宗教领袖,是中国佛教界的两座高峰。玄奘的佛学修养是举世无双的。他出身名门望族,儒学世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出家后遍访天下高僧,在佛学理论基础上下过苦功。成年以后又游历西域,在前后长达十七年的长途跋涉中,见闻一百三十多个国家,带回六百多部经典,有着异常丰富的留学经历。而且他精通梵文,是伟大的译经家,从西域回国后,在唐王朝的支持下,主持译经无数。玄奘精通当时的一切宗派的经典教义,尤其对唯识宗的精妙玄理,复杂的逻辑思辨,有着透彻的研究。他的才华和精神气质,可以说举世无双。   我们再看慧能。   慧能出身寒微,从小以砍柴为生。在青年时代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佛经,也没有受到过系统教育。他不説熟悉梵文,连汉字的水平也极低,甚至可以说大字不识。他居住在偏僻的岭南,在他去黄梅之前,只是零星的听别人讲述一些佛经,如《金刚经》,也是只言片语。他既没有留过洋,也没有译过经。   按说这两个人简直没有办法比较。   但是不可思议的结果是,玄奘创立的法相宗(唯识宗)在中国流行了很短的时间以后,很快就无声无息了,而慧能创立的禅宗,包括他的《坛经》,却穿越千年,发扬光大,世代流传,甚至已经成为中国佛教的代名词。   如何解释这一令人困惑的现象?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偶然?   「玄奘大师像」   实事求是地讲,慧能的确有过人之处。他最大的过人之处,不在顿渐之分,而在于他实现了佛教的平民化。这是佛教在中国的一场革命。   比如他的人人都有佛性思想非常鲜明,他第一次见弘忍时,就明确表白“人有南北而佛性无南北”,“獦獠与和尚不同,佛性何有差异?”比如他识心见性,自修自悟的禅法理论,他认为“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心,佛,众生几无差别;比如他的“顿悟”说,认为瞬间觉悟,见性成佛,把成佛的时间、过程都简单化;而且他认为“迷人渐契,悟人顿修”。能顿悟不仅简单,而且还说明这个修行人有上上根器,有慧根,既然如此,大家何乐而不为?比如说他将坐禅修行寓于日常生活,所谓“行、住、坐、卧,无非是禅”。“运水搬柴无非是道”,不讲外在形式,只强调内心的“无念、无住、无相”,非常为平民和大众所喜爱。   佛教传统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皈依三宝”,这三宝就是佛,法,僧,也就是皈佛,皈法,皈僧。佛是觉,皈佛就是“觉而不迷”;法是正,皈法就是“正而不邪”;僧是净,皈僧就是“净而不染”。传统佛法的解释,这三皈依都是向外的,是外在于人的,皈依的过程,也就是一个修行的刻苦的过程。   但是慧能的解释就不同。   在《坛经》中,慧能讲:善知识!慧能功善知识皈依三宝。佛者觉也,法者正也,僧者净也。自心皈依觉,邪迷不生;自心皈依正,念念无邪故;自心皈依静,一切尘劳妄念,自性不染。   就是说,他认为,皈依佛就是皈依觉悟,人觉悟了就不会产生妄念,从而清心寡欲;皈依法就是皈依教义,皈依教义就会远离欲望,知足常乐;皈依僧就是皈依清净,人就不会为凡世尘念所染。   慧能在禅宗上的最大贡献,就是顿悟成佛说。顿悟成佛说否定了自身以外的外部权威的存在,否定了传统佛教对佛和经典的权威,使个体心性获得了解放,主体的存在高于一切。顿悟成佛说使繁琐的仪轨和浩如烟海的佛教经典失去了意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使佛教简单化,适应了平民的心理和精神需求。你想想:慧能的禅宗并没有要求在精舍里结跏趺坐,也没有要求在书房里凝神玄思,他的顿悟是在腰间系石臼米中完成的,是在劳作中的顿悟。这显然迎合了最广大的普罗民众,成为千千万万辛勤老百姓的梵音。应该说,慧能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把佛性拉回到人性,也把佛教从高高在上的天堂拉回到了人间。   我观察,在历史上,往往越是深刻的思想,越是复杂的理论,越难抵御现实主义狂潮。比如中国共运史上的两位重要领袖王明和。王明当年从苏联回延安,被视为神明,迎接他的是万人空巷。王明自恃马列主义理论功底深厚,精通俄语,又来自十月革命的故乡,来自列宁的身边,有共产国际的领袖人物米夫作后台,所以以革命家,理论家自居,根本就瞧不起和他的那一套关于中国革命的理论,他讥讽为“山沟里的马列主义”。但是曾几何时,不可一世的王明败在了“土包子”的手下。的办法很简单,就是马列主义同中国革命实践结合。其实就是把复杂的马列主义理论通俗化,平民化。甚至认为,千言万语的马列主义,归纳起来就一句话:造反有理!这虽然从理论上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是特别管用,中国的老百姓听的懂,并且很快就能变为他们的革命行动。历史真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作品相关介绍 借用典故之三:内圣外王之道   内圣外王,指内具有圣人的才德,对外施行王道。   内圣外王,最早出现于《庄子·天下篇》。《天下篇》作者说:“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道)。此即“内圣外王之道”。   照《天下篇》看,“内圣外王”是天下之治道术者所追求的。   “内圣”是作者的人格理想,它表现为:“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   “外王”是作者的政治理想,它表现为:“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天下篇》作者的“内圣外王”之道是儒道法三家思想结合的产物。   其内涵通俗的讲,“内圣”就是修身养德,要求人做一个有德性的人;“外王”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   “内圣外王”的统一是儒家学者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内圣外王”之修行,止私心,禁私欲,乃是修己达人、德化王道的主要途径。   “外王”似乎比“内圣”要难,所以,儒学自创派起,未有成王者,孔老夫子也仅得“素王”之荣誉称号而已。   至于“外圣内王”,翻看《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就可以看到,中国的主流政治,提的是外圣内王。   即以儒家立国,以法家治国,并佐之以黄老之学。   正如《资治通鉴.卷二十七》所记载:皇太子(汉元帝)柔仁好儒,见上所用多文法吏,以刑绳下,尝侍燕从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   帝(汉宣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乃叹曰:“乱我家者,太子也!”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一章 比斗   断崖万仞,帝守阁临渊而立,胜寒高处,祥云盘绕,犹如仙阁,令人叹止。   秋日醉人的阳光,肆意倾洒在峰顶上,把一座座尖牙矢般的古色楼台熏染成梦幻般的橘色。   斗武台上,两名男子相隔三尺,仿若石雕般对峙着。   时而有云层调皮的飘过,光线明暗交替,伴随着光线的变化,二人的身影如同不连续的画面般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同远山深处的氤氲般飘渺虚幻,让人捉摸不透他们下一片刻的方位。   世界安静如画,杀气尖锐而凛冽,他们的衣角激烈翻飞在无数双注视的眼睛里,没有一束目光愿意错过接下来的一幕。   决出胜负的一幕!   尽管二人手无寸铁,但在刚才,他们展露出的足以终结普通人性命的一招一式,已让众人大惊失色。   其中一人名叫左飞,年龄不过二十,全身散发一股美少年的气息。   尽管左飞的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衫,但红润的脸颊朝气蓬勃,黑色的瞳孔英气灼人,流畅而华丽的武艺临风潇洒,凝聚了青春的梦想和激情。   尤为惹人注目的是左飞的五指,绷直犹如铁剑般,就在刚才,他凭着这五根肉指将斗武台上八根石柱中的两根拦腰切断,一根穿透而过。   左飞的对手名叫孟甲勒,他同样年不过二十,只不过他的身材偏胖,个头较同龄人高大,面容粗野,所以难以用青春一词来形容。   虽然孟甲勒的灵活性不如左飞,但他的一对铁拳格外恐怖,无论打中何物,定然会留下深深的痕迹,斗武台上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便是最好的见证。   毋庸置疑,二人均是当世人杰,帝守阁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而第五十位“候补有缘者”将属于这场比斗的胜者。   这其中的意义何等非凡,甚至值得任何一位年轻俊杰以命相搏。   帝守阁,洪武大陆第一圣地,每一年从各地选拔出十岁左右且极具天赋的少年数万名,传授武学圣典《天斗神功》外功篇,悉心培养十年。   在这十年里,帝守阁以近乎惨无人道的考核方式进行逐年淘汰,最后选拔出天赋最佳的八千名弟子。   随后而来的是令无数人闻之胆寒的帝守阁“铁血试炼”,在妖兽横行的远古森林,八千弟子赤手空拳,在应对残酷的生存环境的同时还要相互厮杀,历时三月之久,最后以杀人数量为唯一考核标准,选拔出前一百名。   杀人数量最多的前一百名弟子,将有资格登上斗武台,以抽签的方式,一对一比斗高下,胜出的五十名弟子,便是“候补有缘者”。   四十九名“候补有缘者”已花落有主,最后一位,将在左飞和孟甲勒一决高下的瞬间诞生。   残酷的比斗,体力消耗殆尽,二人都知道,下一回合便是最后一回合,下一回合,将决出胜负。   时光荏苒,一天里最强的一瞬阳光如约而至,金黄的光线以刺眼的光度越过左飞的头顶,向孟甲勒射去。   霎时,孟甲勒的双眼微微眯起,如同毒蛇般紧紧锁住左飞的目光,暂停般的中断了一刹那。   这一刹那,猛然成为决出胜负的契机。   “机会来了。”   “秘技:铁指剑。”   左飞对自己的速度格外自信,三尺之距,瞬息可至,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跑出去,欺身至孟甲勒面前,五根铁指化为铁剑疾速刺向后者的心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反应不及,只看到左飞恍若鬼魅一般地移动到了孟甲勒身边,探出他贯穿一切的铁指,不由得呼吸齐齐一窒。   然而,占尽优势的左飞猛然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孟甲勒厚厚的嘴唇莫名的上翘了些许,露出令他浑身一寒的冷笑。   “你输了。”   “秘技:碎石拳。”   下一瞬,被认为灵动性较差的孟甲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侧向移开他的强壮而*的身躯,闪到了左飞的右侧,在交错的瞬间,扬起充满可怖破坏力的铁拳,猛地向左飞的脊背打去。   许多高手暗暗赞叹,孟甲勒这一招太妙,实在有勇有谋,他一直表现出力量有余,灵活欠缺的姿态,彻底麻痹了对手,再猛然爆发出可怕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固然提升速度后致使攻击的力道减弱许多,但足够重伤甚至格杀左飞,赢下比斗了。   左飞的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惊慌,那一刻,时间仿佛变得格外缓慢。   蓦然,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婀娜的身影,耳边传来恋人温柔的细语,烙印在心上必胜的誓言猛烈地熊熊燃烧。   “秋歆,我向你保证,赢得一定是我。”   回想着对恋人的豪迈誓言,左飞大吼一声,黑瞳熠熠生辉,刺穿出去的铁指以不可思议的匪夷所思的弧度扭曲旋转,如影随形般刺向孟甲勒的胸口。   “轰!”   同一瞬间,二人向两个方向贴身错开,背对而立。   世界仿佛静止了几秒。   众人屏住的呼吸并未放开,目光迅速地在两人间徘徊游弋,迫不及待的想要同时查看两人的状况。   左飞僵立在斗武台上,孟甲勒的碎石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脊骨上,从体内传来的刺耳声知道必然是某处骨折了。   尖锐的剧痛割裂他的神经,视线恍惚摇摆,世界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黑暗,他知道,这是要昏厥的征兆。   更可怕的是,左飞已无法动弹,他无法知道背后的孟甲勒伤势轻重如何,情况糟糕到了极点。如果孟甲勒无碍,那么他无须一拳,轻轻一指,便可轻松击倒左飞。   可是,伴随着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倒地声,裁判松开屏住的呼吸,当即宣判:“胜者,左飞。”   随后才知,帝守阁弟子修炼的《天斗神功》外功篇讲究以招式流畅,刚劲威猛为基础,在刚劲如铁的力量上,领悟变化之道,炼出柔劲,故而刚柔并济方才是外功篇的真谛。   唯有领悟外功境界刚柔并济之奥义,方才有资格踏入修炼的更高层,成为地功境界的高手,继而不断攀升,窥得内功绝妙境界,掌握天功强横境界,驾驭斗功无上境界,以及那虚无缈缥的神功无敌境界。   左飞于巨大的危机下,顿悟出柔劲之妙,铁指化柔,以雷霆之势逆袭贯穿孟甲勒的胸口,当之无愧地赢下了比斗。   掌声雷动,无数道目光集中在第五十位“候补有缘者”的身上,左飞微微一笑,目光投向看台上欢呼雀跃的人群里,可在他找到恋人的倩影之前,他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众人的戛然而止的惊呼声。   与此同时,滚烫而鲜红的血液如同巨大的花瓣绽开在孟甲勒的身下,众人不忍直视的看着他胸口处可怖伤口,议论纷纷。   帝守阁的比斗堪称残酷,令人唏嘘,这残酷造既就了帝守阁不可撼动的威名,也令无数俊杰英年殒命。   这场比斗惨烈如斯,远超过之前的四十九场,可谓两虎争斗,俱伤累累。   孟甲勒的母亲嘶喊着冲上斗武台,哀叫响彻云霄,更加催人同情,引发了一阵不小的躁动。   帝守阁阁主君向天轻咳一声,转头看向一位白发如虹的老者,微笑道:“顾神医,看来又要麻烦你了。”   天下第一神医妙手山庄庄主顾长风,是帝守阁此次选拔“候补有缘者”应邀而来的重量级人物之一。纵然享誉天下,受皇室礼遇,世人尊敬,但在阁主君向天面前,他依然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顾长风报以一笑,笑容如春风拂柳,随即一言不发地走上斗武台。然而,他无视了孟家母亲的哀求,径直走到了倒地昏迷的左飞跟前,打量着这位少年,面色渐渐凝重。   众人被神医的古怪的举动惊呆了片刻,躁动瞬息停止,纷纷把目光投向左飞,就连孟家母亲也停止了哀叫,看向了左飞这边。   许久,顾长风把目光从左飞身上移开,微微一叹,惋惜道:“脊骨受重击,骨髓断裂,即便治愈,今生再不能动武,甚至连常人的体力活恐也难以承受。”   呜呼哀哉!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二章 劝退   八位白衣弟子快速冲上斗武台,将左飞和孟甲勒二人抬下,由神医顾长风亲自为他们治疗伤势。   阁主君向天向众人宣布:帝守阁一年一届的“候补有缘者”选拔赛正式结束,恭喜五十位脱颖而出的弟子,明日五十位“候补有缘者”将入妖鳞秘境,各凭机缘,取获灵宝。   阁主君向天还特别宣布:如果“候补有缘者”福缘深厚,获得妖鳞认可,成功取获灵宝,成为真正的“有缘者”,届时大荒帝国太子常洛将亲自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灵宝榜”上。   这一消息,将看台上众人的情绪点燃到了极点。   大荒帝国,雄踞洪武大陆中原沃土,震慑边远上古遗族,驱逐八方虎狼鞑虏,物阜民丰,国力强盛,乃是洪武大陆第一帝国。   千年前,一代武学高手常霸偶然于万仞断崖险峰处,发现了上古巨妖兵解后,陨落人间的最特殊的一块妖鳞,得其认可,取获灵宝“黄金圣甲”,从此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恰逢乱世之秋,常霸依仗这块妖鳞招揽人才,建立奇兵,陆续吞并大小诸侯,一统中原,建立历史上疆域最广的大荒帝国,成为第一代帝君。   建国后,帝君常霸围绕这块妖鳞兴建庞大而恢弘的建筑群,并将之命名为帝守阁。   故而,帝守阁历代阁主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当朝一品官员,地位与权倾朝野的总务大臣、四府大将军平起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庙堂之高,唯有仰望。   “灵宝榜”由帝君常霸设立,每一件灵宝出世,定会将之写入灵宝榜。   如果灵宝主人愿意为国效力,封官加爵,荣华富贵,予取予求。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当朝太子常洛亲自书写“灵宝榜”的意义是何等荣耀和深远。   天子门生,前途无量!   ……   ……   夜色四合,帝守阁沉浸在狂欢中。   纵然左飞身受重伤,前途渺茫,令人扼腕,但仍有其他四十九位“候补有缘者”诞生,庆祝晚会如火如荼,欢闹声从遥远的峰顶悠悠传下来,传到左飞的房间里。   左飞已被告知,他将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躺在床上度过,像此时此刻般,忍受着剧痛,躺在床上,度日如年。   至于孟甲勒,他皮糙肉厚,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实则并无生命危险,只需休养一月便可痊愈。   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糟糕方式撒过尿后,左飞望着房顶发呆,回想着刚醒来的那一刻,他与天下第一神医顾长风的对话。   “顾神医,你说我今生再无法动武,究竟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讲,你已经废了,老夫劝你还是弃武从文吧。”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许久。   “顾神医,求求你救救我,你是天下第一神医,妙手回春,一定能医治好我,对不对?”   “恕老夫无能为力。”   茫然、不敢想象,随后而来的是愈来愈强烈的恐惧。   包围左飞的是被毁灭的恐惧,如同庆祝晚会上的欢叫声般,疯狂而猛烈。   命途的转折,是如此的突然,像一个玩笑。   孟甲勒毁灭性的一拳打开了一个洞,埋葬左飞未来的洞。   这个洞,无底黑暗,如阿鼻炼狱,渐渐扩大,持续不断地啃噬着左飞的心。   左飞胜了,成为“候补有缘者”的他本该在此时享受胜利的喜悦,沉浸在众人羡慕妒忌恨的恭贺声,还有恋人……   猛然,恐惧之外,左飞躁动的内心里蔓延一个疑惑,为什么他的恋人至今未来看他?   “她去了哪儿?有什么事情比我受此重伤更重要吗?”   左飞心烦意乱,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定会来的,像昨夜一样,她第一次地投入他的怀抱,彼此相拥热吻是如此激烈。   “左飞,我爱的果然是你,没有人能打动我的心。”那一吻的温度,依然残留在他的唇上。   同一年进入帝守阁的左飞和高秋歆因同乡结缘,他们携手闯过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淘汰赛,也从相识变为相恋。   随着年龄增长,左飞对高秋歆的爱愈加炽热,她成了他灵魂伴侣,精神支柱,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边缘,他临渊而笑。   为了她,他变得坚强而勇敢。   为了她,他天不怕地不怕,敢于挑战任何危险。   靠着这份火热的爱,疯狂的爱,幸福的爱,左飞闯过重重难关,获得站在斗武台上的资格。   昨夜,高秋歆为他喜极而泣。   昨夜,他肆虐她温柔的唇,湿润了彼此。   昨夜,他疯狂吸允她的芬芳,醉夜一梦。   昨夜,他沉醉在甜美的初恋中,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晚。   ……   门,不知在何时,打开了。   “秋歆,是你吗?”左飞几乎哽咽,吃力的拧过头,看向门外。   月光晦暗,门外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仿若隐藏幽暗深处的鬼魅。   冷风扑进门,房内的温度骤然低了许多。   左飞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外,在看到那个陌生身影的瞬间,他感到了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向他扑来。   来者不善!   左飞全身的毛孔机警地倒竖起来,像无数次徘徊在生与死的临渊,烦躁的心霎时变得冷血无情。   九岁那年入了帝守阁,像许多人一样,左飞在近十年的种种残酷修炼和血腥的淘汰赛中,变得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俨然成为了帝守阁最出色的杀戮者之一,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便有过百之数。   为了生存,他必须杀戮;为了不被淘汰,他必须杀戮;杀戮,毫无愧疚地,一直杀戮下去。   视人命如草芥!   这就是塑造左飞性格的帝守阁,延续千年的传统。   可是,无论双手蘸过多少鲜血,他依然是个单纯的大男孩。   别人对他好,他会感激。   遇到漂亮的女孩,他会喜欢。   遵从着帝守阁残酷至上的杀戮规则,游走在生与死的临渊,他依然未曾放弃寻找温暖心灵的阳光。   高秋歆,就是他的阳光。   淡淡的月光透过云层照过来,陌生身影隐约露出了半张脸,犹如阴鹫般阴沉的脸。   左飞大吃一惊,一下子便认出他是黄庐间长老,帝守阁位高权重的长老之一。   “黄长老,恕弟子有伤在身,无法为您行礼。”左飞入门近十年,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黄庐间,不禁又惊又疑。   黄庐间环顾了一圈房间,走到左飞的床前,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道:“伤好些了吗?”   伴随着他的一步步走来,阴寒到可怖的气息,扼住了左飞的呼吸,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黄庐间的眼睛,内心升腾一股莫名的恐惧。   像是马上就要被杀掉的恐惧!   “有劳黄长老关爱,弟子有幸得顾神医相救,伤势已好了很多。”   “是吗?不过,即便痊愈了也是要残废的吧。”黄庐间表情平淡地看着左飞,目光却十分的不屑。   左飞心中一紧,此时的他实在难以接受“残废”一词,忍不住抗拒道:“弟子没有残废,顾神医说,弟子三个月就能痊愈。”   黄庐间忽的笑了笑,眼中的不屑满溢而出,淡淡道:“左飞,你受伤如斯,帝守阁上下都为你感到惋惜,本座也十分同情你,但有些事不得不告诉你。”   左飞眼皮一突,面色白了许多,道:“弟子请黄长老明示。”   “虽然你赢得了比斗,但你脊骨断裂,终生再难动武,所以为了帝守阁的未来着想,本座建议你自愿放弃‘候补有缘者’的资格,将之承让给伤势较轻的孟甲勒。”黄庐间淡然地道出了他的来意。   “想必你也知道了,帝守阁花费巨大代价重重选拔出来的‘候补有缘者’,将有机会进入妖鳞秘境。如果机缘足够深厚,‘候补有缘者’获得妖鳞认可,便能取获灵宝加身,从此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扬名立万,为帝守阁争荣夺耀,建不朽之功名。能得妖鳞认可的‘有缘者’,万中无一,皆集大天赋、大毅力、大气运为一身,三者缺一不可。”   黄庐间冷漠的解释道:“左飞你拥有大天赋、大毅力,只可惜上天不眷顾,所以即便你进入妖鳞秘境,断难获得妖鳞认可,自然无法取获灵宝。坦白地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愚蠢,何不送个顺手人情给他人,成全一个朋友呢?”   左飞心寒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黄庐间来此并不是为了慰问他,而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然而,他正是那种总能在绝处看到逢生机会的人,经黄庐间这么一提,他猛然间意识到了挽救未来的唯一机会。   入妖鳞秘境,得灵宝!   上古巨妖的妖鳞,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一旦遇到有缘之人,便会化为神奇无比的灵宝。   一旦拥有灵宝,千里眼、顺风耳、万里传音、驾云升空、御水*火等等,在普通百姓眼里,仿若神话中的仙人法术,唾手可得。   黄庐间说左飞缺大气运,应该把机会让给孟甲勒,他觉得毫无道理,依照黄庐间的说法,孟甲勒一个手下败将,难道不缺少大天赋吗?   乱世春秋之时,猛将宋无常被人砍掉双腿,断去一臂,彻底沦为残疾废人,后来偶获机缘得到一块妖鳞,取获灵宝“雷霆战车”,从此翱翔天际,御雷而战,被后世誉为“奔雷战神”,威名横贯古今。   左飞的情况较宋无常好了太多,未尝不可一试,取获灵宝,为自己搏杀一片辉煌未来。   彷徨中,仿佛有一丝阳光照进心间。   黄庐间费了半天口舌,却见左飞无动于衷,非常不悦,他的表情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寒霜笼罩。   “帝守阁之所以成为洪武大陆的第一圣地,最大的依仗便是上古巨妖的妖鳞,每一件灵宝的出世弥足珍贵,能为帝守阁带来无限荣光,难道你想白白浪费一个名额吗?帝守阁的荣耀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黄庐间愠怒喝道。   左飞沉默着,一声不吭。   此刻,于他而言,唯有无声的抗议这一种方法,来表达他的不愿。   半响,黄庐间语气忽又软了许多,劝解道:“本座听闻你出身贫寒,为了培养你,一家人拮据度日,望子成龙,如今你这般惨状,恐辜负了家人的厚望了吧?”   左飞一怔,脸上浮现痛苦而愧疚的表情。   两鬓霜白的父母,枯瘦如柴的哥哥,十年养育点滴,蓦然涌上心头。   好像,很久都没看到他们的笑容了。   两年前,哥哥娶了嫂嫂,听说嫂嫂是穿着打着补丁的嫁衣,骑在毛驴上,进了家门。   黄庐间冷笑道:“既然你得到灵宝的机会渺茫,何不借此机会为家人着想一番?若你自愿放弃‘候补有缘者’的资格,将之承让给孟甲勒,孟家定然会送你一笔不菲的酬谢金,不但能保你一家人下辈子生活无忧,辅以孟家世代威名,还能举荐你当上文官,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左飞的脸色一变在变。   他不得不承认黄庐间言之有理,且不说他取获灵宝机缘难定,单说这副半残之躯,一旦明日取获灵宝失败,他将一败涂地,永无出头之日,更会在日后连累年迈的父母和多年来省吃俭用艰苦度日的哥哥和嫂嫂。   “哥哥为了我,放弃了读书,放弃了习武,辛苦劳作,把赚来的钱都寄给我,这份亲情,可撼天地。”左飞在疯狂挣扎,进一步前途未卜,退一步海阔天空,究竟该如何抉择?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三章 算计   黄庐间从左飞房内走出来,路过门前的一汪碧池,转到了假山后面。   “黄叔叔,怎么样了?”   假山之后,一对夫妇正在焦急等待,赫然是孟甲勒的父母。   黄庐间看也未看一眼孟父,视线径直望向风韵卓卓的孟母,目光肆意地掠过她的丰臀翘乳,闪烁着银邪之色,听到她细柔的声音叫唤自己叔叔,内心猛地翻腾阵阵躁动,舌尖在嘴里忍不住搅动起来,舔了舔发黄的牙齿。   回想着她昨夜搔首弄姿的模样,他阴沉着脸,寒声哼道:“那个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还要考虑一晚在给本座答复!”   “那就是不肯答应了。”霎时,孟父一脸尽是失望之色,“那我儿岂不是无望了?若是他无法取获灵宝加身,又如何压过其他嫡孙,接掌将军之位?”   大荒帝国设东、西、南、北四大将军府,将庞大的军事力量一分为四,组成了四支勇猛无极的边防武装,用以抵抗外族侵扰。   孟甲勒的爷爷是南府程大将军的结拜兄弟和属下将军之一,地位极高,威名赫赫,孟父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而孟甲勒是孟父的唯一子嗣。   平庸的孟父无望继承孟家的大权,将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儿子孟甲勒身上。   可是,孟甲勒败给了左飞。   黄庐间鄙夷地看了一眼孟父,一言不发地把目光转向他处,似是十分不满孟父的态度。   孟母走上前,轻轻地把白皙的手放在黄庐间的手上,慢慢地抚摸着,双唇贴在他的耳边,迷人的笑着,细语道:“黄叔叔,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黄庐间垂下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孟母袒露的傲人酥胸,嗅着她身上的浓烈迷醉的香气,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良久,他满意的微微一笑,道:“办法,当然有。”   他慢慢地抬起手,呈刀状般,放在孟母白如初雪的玉颈上,一挥。   孟母娇躯一颤,惊道:“叔叔的意思是……杀了左飞。”   “哼,那个臭小子既然此刻不愿意,夜长梦多,那就只好宰了他一了百了。”森然的杀气从黄庐间的齿间吐出,吓得孟母脸色一白,周围的虫鸣也像是感应到那股凌人的杀气般地忽的消失了。   静了一会儿,孟母看了看孟父,一咬牙道:“那就是杀了吧。”   孟父一向毫无主见,大小事全由孟母做主,他习惯性地赞同,道:“好。”   “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黄庐间白了孟父一眼,心里暗骂他果然是废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孟母的风骚妩媚,“虽然除掉左飞易如反掌,但我们却杀不得。”   “为什么?”孟父惊疑。   黄庐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孟父会愚蠢到这个地步,耐着性子解释道:“为了你的儿子能顺利的顶替左飞,左飞必须死的毫无争议,绝然不能暴露出半点被人杀死的迹象,最理想的死法自然是受重伤不治而亡,如此一来,你的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候补有缘者’。可是,给左飞疗伤之人偏偏是天下第一神医顾长风。”   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是谁都能当得起。   活死人,肉白骨。   顾长风神医之名享誉天下,绝非浪得虚名。   既然他亲自为左飞治疗,那么死神也奈何不得左飞。   因此,若是左飞莫名其妙地死了,但凡是个人都能嗅出,其中定有猫腻。   “啊,居然是这样!”孟父恍然大悟,不由得心急起来,“那不等于还是没办法了吗?”   黄庐间甚至不满地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孟母瞪了孟父一眼,示意他不要再随意插嘴,她亲昵地搂抱住黄庐间的臂膀,小鸟依人般的撒娇道:“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看把我们急的。”   黄庐间果然又开心起来,笑了笑,道:“本座查看过左飞的伤势,他的确受了重伤,但并没有顾长风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只要用温药慢慢调理,左飞痊愈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即便无法痊愈,也断然不会沦为残废,终生无法动武,更犯不着对他使用虎狼猛药,强行治疗。”   “哦,那为什么顾长风要这么做呢?”孟母眨了眨美目,挑逗般的看着黄庐间。   “骄傲!”   黄庐间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这个世上,是人都有缺点,即便是天下第一神医,也不例外。为了当着天下人的面彰显他医术的精妙,顾长风故意夸大了左飞的伤势,又为了使左飞能在明日站起来参加盛典,他不顾左飞的伤情,乱用了治疗骨髓伤病的奇药‘乌头草’。”   黄庐间掌管帝守阁药膳堂,熟知天下药草,他刚才一走到左飞的门外,嗅到房内涌流而出的气味,便知顾长风对左飞用了什么药。   “虽然乌头草对治疗骨髓有奇效,但却蕴含阴毒,仅能少量服用,一旦多用,阴毒无法及时排出体内,便会腐蚀脊骨,反而坏事。”   黄庐间揭露着天下第一神医骇人的医疗内幕,眼中闪过傲然之色,这一刻,仿佛掌握着别人最为恐惧的秘密般,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侃侃而谈:“更为可怕的是,‘乌头草’一旦多服用,患者又受到极大的刺激,造成情绪失控,定然会引发身体产生强烈的反应,到那时,阴毒在体内大量滋生,腐蚀心脉,患者必死无疑。”   孟母、孟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黄庐间非常满意他们震撼的表情,冷冷地笑了笑,接着道:“为了避免左飞出现情绪激动的可能,顾长风在药膳里又加了一味可安魂宁神的‘云茯苓’,麻痹伤病带来的痛楚,确保左飞能一夜安睡到天明,但是,‘云茯苓’受到‘乌头草’的影响,起效会非常缓慢,所以左飞一时半会仍然睡不着。”   “叔叔的意思的是,我们要想办法,让左飞情绪失控?”孟母咬着下唇,嘴角浮现一个残忍的弧度。   黄庐间没有回答,他把目光投向在假山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黑暗里,一个伟岸的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   ……   夜凉如水,庆祝晚会的狂欢声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黄庐间的劝告句句都无比实在,可是,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左飞思前想后,脑袋混乱,他极度渴望恋人高秋歆立刻出现在他的床前,然后告诉他该怎么办。   无论她说什么,左飞一定会无怨无悔地答应。   可是,她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一定是这样!   高秋歆曾开玩笑似的告诉过左飞,最近有其他男人在追求她,难道她遭到了倾慕者的伤害?   夜一点点的深沉。   忽的,窗外隐隐传来一声娇呼。   那是高秋歆的声音,左飞绝不可能听错。   可是,痴痴地盯着窗外很久,却始终不见高秋歆的身影。   左飞度秒如年,他等不下去了,或者说身体的剧痛折磨地他快疯了,脑袋高烧的要命,他仿佛看到许多猥琐的人影在撕扯高秋歆的衣裳,意图不轨。   顾神医临走前千叮万嘱,他对左飞用了猛药,今夜千万不可乱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左飞对恋人一往痴情,浑浑噩噩下他什么也不顾地爬下了床,拖着无法动弹的下半身一点一点地向外爬去。   秋色月光清冷寒凉,没有一丝亮度,笼罩在夜幕下的帝守阁显得格外幽深死寂。   薄如丝纱的雾气,淡淡的如鬼魅般游荡在起伏连绵的建筑群间,令此夜更加凄冷。   左飞凭着记忆向前爬去,意识浑浊的一塌糊涂,他爬了很久很久,爬到一口气用完,回头一看,距离门口仅有一步远。   抬头望,清水池边,站着熟悉的倩影,仿若梦境般亭亭玉立。   左飞心驰摇曳,是她,他最爱的人。   高秋歆,她果然来了。   左飞想要高呼她的名字,大声喊出对她的爱,然后她会转过身,含泪而笑。   可是,他的嗓子火烧般灼痛,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高秋歆站在水池边,侧影卓卓婉约,仿若从朦胧烟雨里走出的仙女,姣好的面容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散发着令天地为之失色的沉鱼落雁之美。   她应该站在那里有一段时间,晶莹的露水已打湿了她乌黑发亮的秀美长发。   这就是帝守阁十大美女之一高秋歆,出生南部水乡。   她的眸,如水,直落人心;她的柔,如风,花开失色。   令左飞愕然的是,高秋歆并非独自一人,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伟岸的人影,正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水中月影摇晃,两人的影子在水里重叠在一起,宛若一对亲昵相拥的恋人。   “秋歆,当断不断,只会更乱。”   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深水般悠悠传来,他向高秋歆走地更近一些,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高秋歆的身子颤了一下,但终究并未将男子推开,甚至看不出过多的抗拒。   “不可能!”   左飞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人扼住喉管般,无法呼吸,脑袋一片空白。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四章 谋杀   “秋歆是我的恋人,她怎么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   左飞难以相信所看到的一切,这一幕比他将要残废这一事实更让他难以相信。   左飞已认出,伟岸的男子名叫杨煜,西府杨大将军的儿子,同样是本届“候补有缘者”。   不过,斗武台比斗时,杨煜不像左飞赢得那般惨烈,他只用了一招便赢了对手。   那一招蕴含刚柔并济变化之道,把外功奥义演绎的淋漓尽致。   习武者一旦修炼到外功奥义境界,刚劲柔劲运用自如,力量激化暴增,能在瞬间爆发出超乎普通人想象的神力。   故而,掌握外功奥义的习武者,已与凡人有了很大的不同,举手投足间,神力无敌,沛不可挡。   杨煜赫然已修炼到了外功奥义的巅峰,一招之间,神力如滔滔大江,澎湃不息,二十岁之前便能修炼到这一高度之人,寥若晨星。   许多人断言,本届弟子中恐怕没有几人能比过杨煜。   当时的左飞,也曾暗暗庆幸,若是他抽签遇到杨煜,未必能接下杨煜那一招。   月光洒落下来,照出了杨煜矫健挺拔的胸膛,他把高秋歆揽入怀里,面容上浮现痴迷的神色,飞扬入鬓的眉宇下锗紫色的瞳仁,宛若漫天炫目星辰,透出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气。   霸气凌然,威武无极,这是世人对杨煜最恰当的形容。   “秋歆,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杨煜眼神灼灼,在她耳边低语,“我对你日思夜想,难以自拔。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已深深爱上了你,你是我的初恋,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我想的快疯了。”   “秋歆,不要听他胡说,快推开他。”   左飞气急败坏,心脏猛烈的跳动,血脉骨髓间,有股可怖的阴毒寒气急速的滋生肆虐,蔓延至全身。   “杨煜一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使得秋歆无法控制自己。”   “秋歆一定是被这个混蛋下药了。”   昨夜左飞与高秋歆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又怎叫他相信,心爱之人会在一天后就变心,与他人耦合?   “难道她……背叛了我?”   左飞的情绪激荡到了临渊!   高秋歆在杨煜怀里缓缓转过身子,抬起头凝视后者火热的双眸,神色间几许羞赧,轻声道:“杨师兄,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已有……”   “左飞配不上你。”   杨煜浑身散发出一股惊人的豪气和霸气,不容置疑地断然道:“若是我和他同时与你相识,我不会输给他,有我在,你也绝不会爱上他。”   高秋歆脸颊羞红到了极点,小鸟依人般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儿轻轻一叹,道:“其实,我从未爱上左飞。”   高秋歆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左飞的心。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鲜血淋漓,一场安静的谋杀正在上演!   “左飞与我是同乡,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如同哥哥一般,久而久之,我对他格外依赖,错把兄妹之情当成了爱情。”   高秋歆依偎在杨煜怀里,轻柔细语,道:“都怪我太傻太天真,明明知道那不是爱情,很多次都想对他坦白,但总也说不出口。”   “秋歆,你太善良了。但这样欺骗下去,对你、对左飞,都很残酷。当断不断,只会更乱,还是对他早些坦白为好。”杨煜把她抱得更紧,英雄美人,对影成双,“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面对。如果左飞真的因此受到伤害,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他。若有可能,我愿意与他结拜为兄弟,同生共死。”   高秋歆贴着杨煜宽大而温暖的胸膛,目醉神迷,她仿佛饮下了爱情的毒酒,沉醉在浓烈的芬香中。   不过,高秋歆终究无法在今晚向左飞坦白,她对杨煜道:“左飞对我是认真地,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我当他是我的好哥哥,我真的不想伤害他,尤其是今天,他已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我在……”   “对不起,这都怪我,是我太心急,”杨煜搂抱住美人儿,心满意足的笑了,“我真的好想对所有人宣布,你是我杨煜的女人。”   二人在月下,狂烈热吻。   很久之后,高秋歆看了一眼左飞的房间,似有歉疚的神色一闪而过,微微摇头叹息了一下,终究没有走过去。   带着这样的意乱情迷,她挽着杨煜粗勇的臂膀,把头轻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双双离去。   片刻过后,黄庐间和孟氏夫妇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望着杨煜搂抱佳人离去的背影,三人同时露出玩味的笑容,孟父迅速地走到死挺挺的躺在地上的左飞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   “死了。”   望着左飞发黑的脸色,依然睁的很大的死不瞑目的双眼,孟父心中一寒,抬起头,迎着黄庐间阴毒的目光,瞳孔里闪过恐惧的光芒。   “居然,真的兵不血刃的把左飞杀死了。”   “三言两语,竟然也能杀人?”   孟父越想越害怕,不知为何,自从第一次见到老前辈黄庐间开始,他总觉得黄庐间对他抱有很深的敌意,而今亲眼目睹他的手段,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   ……   第二日,帝守阁宛若盛世,空前绝后。   最受瞩目的自然是“有缘者”即将在今日的五十位“候补有缘者”之间诞生。   这一盛事,值得当朝太子常洛、太子妃长宁、总务大臣季冰等名流贵胄,以及天下第一神医顾长风、白莲寺圣尼鱼玄机、菩提院方丈释心大师等诸般名门大家和当世**豪杰、凡夫俗子,接踵而至。   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只为一睹为快。   随着帝守阁阁主君向天一声号令,大典正式开始。   丝竹齐鸣,载歌载舞。   一万名帝守阁男弟子身穿白衣,登上大舞台,整齐划一的向众人展现精湛的武艺,他们的一招一式,华丽而流畅,力道刚猛生风,将帝守阁武道圣殿《天斗神功》的外功精髓演绎的淋淋尽致,博得无数喝彩。   众人重见《天斗神功》神采,沉醉其中,思绪仿佛回到千年之前。   开国帝君常霸,大笔一挥,任命当时的天下第一才子解缙,搜集天下武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编纂而大成旷世武学宝典——《天斗神功》。   《天斗神功》森罗万象,按以外功、地功、内功、天功、斗功修炼境界划分,每一境界光是上乘修炼功法就有千余种,并附录了数以万计的秘技。   其中,外功篇以强身健体为旨要,注重修炼筋骨,讲究刚猛柔韧,修炼到外功奥义境界巅峰时,刚柔并济,神力暴发,勇武非常。   帝守阁的弟子修炼外功格外残酷,每日的基本功课除了俯卧撑千次、负重越野五十公里、卧虎式下压三个时辰,还要深入原始丛林,捕杀低级妖兽。   如此残酷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帝守阁弟子,武艺之高,远超过其他门派的同龄人,故而众人一见到这一万名白衣弟子的绝伦表演,无不拍案称绝。   随后,帝守阁千位女弟子登台献艺,她们的柔骨风骚,渗透在妩媚妖娆的炫舞中,令众多看客大饱眼。   正当众人以为表演即将结束时,帝守阁十大美女突然从天而降,刹时将众人的灵魂燃烧到了高——潮。   帝守阁十大美女舞艺出众,合力演绎失传已久的《飞天舞》,将众人的魂魄拉回到人类还能飞翔的上古时期。   人族联合上古巨妖大战上古巨魔,风在吼,血在流,天地惊变,鬼神同泣。   一舞毕,众人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唯有用最狂热的呐喊和澎湃的掌声以宣泄内心的激荡情怀。   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时刻。   帝守阁阁主君向天,号令五十位“候补有缘者”登台。   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同一个地方。   “候补有缘者”们,众星捧月地走了出来,一一登上舞台,接受众人的喝彩。   然而,有心人很快发现,站在台上的只有四十九位“候补有缘者”,缺了一个。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五章 失踪   谁未登台?   这一缺憾,引起不少人回忆起昨日最后一场惨烈拼斗,不由得议论起来,世界里充满了杂乱的嗡嗡喧闹声。   一位白衣弟子跑到君向天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众人立刻发现,君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太子常洛端坐于最高位,陪在他身边的是拥有倾国之貌的太子妃长宁。   二人对之前的才艺表演非常满意,时不时笑着赞赏几句,在“候补有缘者”登台时,二人更加细细观察,一一点评,甚至打起了赌儿。   太子常洛圈览一遍,认定这一届“候补有缘者”较往届出众,那么能得到妖鳞认可,取获灵宝的“有缘者”定然超过以往,当即与爱妃打赌灵宝出世应在十件以上。   太子妃长宁妩媚的笑了笑,她认为灵宝极难出世,如果能有五件以上,已是惊天动地,旷古绝后了。   这时,二人也注意到场上的气氛不太对劲。   太子常洛转向阁主君向天,问道:“阁老,为何不继续?”   君向天垂首一拜,道:“殿下,有一位‘候补有缘者’去向不明,正派人全力寻找他。”   “失踪的可是昨天最后一场比斗的胜者左飞,脊骨断裂的那位弟子?”太子妃长宁突然笑着问道。   “太子妃英明,正是左飞。”君向天先是一愣,惊讶太子妃竟然未卜先知,不过他随即想起太子妃长宁自幼过目不忘的惊人天赋,心里也就释然了。   太子常洛也隐约记起昨日之事,疑惑道:“这就怪了,左飞脊骨断裂,他又走不了,怎么会失踪呢?”   太子妃长宁环顾下方芸芸众生,忽的轻轻一笑,道:“殿下,今日如此热闹,何不等上一等,说不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哦。”   “好玩的事情!”   太子双眸一亮,像孩子般拍了拍手,开心道:“就依你,再等一等又何妨,本王也很好奇,一个不能动的大活人会去了哪里。”   二人笑谈,阁主君向天听在耳中,脸色一变,忽的转头看向一人。   昨晚,依照惯例,帝守阁会在此时召开一次内部会议,与会人员自然全是帝守阁的当权阶层,除阁主君向天外,还有一干长老。   议事的主要内容自然是明日盛典的相关事宜,尤其是本届盛典吸引了太子常洛亲临,帝守阁上下务求各项安排做到滴水不漏,给未来的帝君留下一个好印象。   大事谈得差不多之时,不出所料,有几位长老像往年一样,又一次提议应该取消某某弟子的“候补有缘者”资格,把名额让给另一位他们认为更加优异的弟子(往往是王亲贵胄子弟)。   不幸的是,左飞竟然同时被三位长老提议,鉴于他的伤势过重,应取消左飞“候补有缘者”的资格。   君向天对这些提议已见怪不怪。   众人吵来吵去,无非是为了能让自己中意之人能够进入妖鳞秘境,至于能不能取获灵宝加身,谁也不敢保证。   可是,万一呢?   正所谓软柿子好捏,五十位“候补有缘者”中,被提议取消的资格的,都是诸如左飞这样出身不好的弟子,理由也是五花八门,诸如品行不端、长相丑陋、生有反骨等。   其实,取消弟子“候补有缘者”的资格并非没有先例。   曾经,一位弟子被发现是他国间谍,帝守阁断然取消他的资格,并将之绳之以法。   由此可以看出,在某些特殊原因下,帝守阁可以如此做,且不会惹人非议。   问题是,左飞的伤势,不属于这些特殊原因中的任何一条。   北府赵大将军的先祖追随开国帝君常霸打天下时,身中奇毒,全身上下仅一只右手可动,随后有幸入妖鳞秘境,取获灵宝“造化神笔”,时来运转,建功立业,成为开国最大功臣之一。   因此,即便左飞伤残,帝守阁依然要认可其“候补有缘者”资格。   阁主君向天当场拒绝了长老们针对左飞等势弱弟子取消资格的提议,以公允立本,五十位“候补有缘者”全部保下了资格。   后来,君向天还去见了神医顾长风一面,顾长风信誓旦旦的保证,左飞明日定能站着登台。   会议临近结束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药膳堂长老黄庐间,突然对君向天提了这样一个问题:“阁主,若是有弟子自认断无可能获得妖鳞认可,无法取获灵宝加身,自愿把‘候补有缘者’资格承让给他人,不知又该如何处置?”   众人无不一震,纷纷把目光投向黄庐间长老,就连君向天也吃了一惊。   任何规则都有漏洞,帝守阁的规则再残酷也不例外。   只是这一漏洞,从未被认为是漏洞罢了。   可笑!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傻子,自愿放弃进入妖鳞秘境的机会?   半响,君向天微微一笑,淡然道:“若是自愿承让,那自然另当别论。”   左飞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盛典暂停!   君向天把目光投向黄庐间长老,见他正与南府孟氏夫妇窃窃私语,三人的表情十分古怪,不由得脸色一沉。   可想而知,这事有多么的出乎黄庐间和孟氏夫妇的意料。   一具死尸,竟然失踪了。   黄庐间的面色格外阴沉,他环视一圈,试图从某些人表情里,找出暗中坏他好事之人。   “昨晚,你确定左飞真地已死?”一无所获后,黄庐间冷冷*视着孟父,责怪之意非常明显。   孟父第一次感受到黄庐间语气和眼神里蕴含着毫不掩饰的侮辱,他冷冷的回道:“孟某纵然不济,但分清一个人的死活,还不在话下。”   黄庐间一窒,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孟父望着黄庐间走向长老位的背影,悄悄对孟母,道:“我早对你说过,黄庐间这人并不可靠,你偏偏不听我的,非要找他帮忙,还把那么多银子送给了他。”   语气里,颇有些怨愤之意。   孟母一听,顿时气急败坏起来,冷眼瞧了瞧一无是处的丈夫,恨恨的一跺脚,喝道:“你闭嘴。”   孟父吃了一惊,目光怯懦地急忙看了看四下里,见无人注意他被妻子呵斥的一幕,他假装咳嗽一声,又低声下气的赔礼道:“别生气,我又不是在怪你,是我错了还不行?”   半个时辰后,左飞仍未被找到。   盛况之下,人山人海,空等无聊时不免渐渐失去耐心,许多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呼“快开始”。   随着时间推移,加入呐喊的人越来越多,吵闹、喧杂,种种噪音一股脑儿冲向帝守阁的高层,令许多长老变了颜色。   这时,一位长老突然站起来,旧事重提,道:“阁主,今日盛典关系重大,如此等下去非长久之计,不如寻找一资质优异的弟子代替失踪的左飞出场,您看如何?”   君向天安稳不动如山,正闭目养神,也不看是哪位长老发言,淡淡道:“那应由哪位弟子代替左飞合适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天下之大,岂有不知晓“候补有缘者”资格何等珍贵之人?   见阁主君向天松口,众长老一时间不免心潮澎湃,欲举荐各自中意之人。   可是,在众长老开口之前,君向天突然问道:“诸位,何为‘有缘者’?”   这一问,在场之人无不变色。   因为,这个问题,曾有一人也提过,他就是开国帝君常霸。   上古巨妖兵解,化身万千妖鳞,陨落凡尘,散落于洪武大陆各处,故而辽阔平原、深山老林、沙漠戈壁、湖泊大海,处处可寻到妖鳞。   奇物妖鳞,每出世一块,必引群雄豪杰竞相争夺,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每一块妖鳞,每一次仅可容纳一人进入。   但是,即便进入妖鳞秘境的人再多,能获得妖鳞认可的仅有一人而已,这人便被称为“有缘者”,恰应和“天下至宝,有缘者得之”这句话。   有缘者一旦出现,灵宝出世,妖鳞崩碎。   妖鳞就好似孵化灵宝的蛋,每有一件灵宝出世,意味着世间便少了一块妖鳞。   直到千年前,帝君常霸机缘巧合,找到了最特殊的一块妖鳞,它能容纳五十人同时进入妖鳞秘境,每一次有数人可取获灵宝加身,而且灵宝出世后,妖鳞不会崩碎。   千年来,洪武大陆其他地方已鲜有妖鳞出世的消息,唯有帝守阁这块妖鳞长盛不衰,仿佛可永存于世,陆续孵化出数千件灵宝,奇异之极,匪夷所思。   欲夺天下,先得帝守阁。   这块妖鳞比起任何稀世奇宝都要珍贵,因它存在,帝国千年不衰。   正因此,从建国始迄今为止,意图夺取这块妖鳞的险恶势力总能死灰复燃。   若非开国帝君常霸高瞻远瞩,意识到这块妖鳞非可独占,兴建帝守阁,并昭告天下,采用残酷的选拔人才的方式,各凭机缘夺取五十个“候补有缘者”资格,这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扼住天下滔滔贪心。   曾有无数人不解,为何帝守阁选拔人才的方式如此残酷?   开国帝君常霸曾道:“有缘者,天选之人也。”   若是天选之人,那么残酷与否,有缘者就是有缘者,谁也阻挡不了他们,但残酷的选拔,却可以吓退无事生非之人。   左飞是否是天选之人,谁也不敢断言他是或不是,那么其他任何人,也是一样。   阁主君向天在此时提出这个问题,大有深意,他用这个问题明白地告诉众人,无论举荐谁代替左飞,都难以服众。   众位长老会意,各自交流一下眼神,纷纷收拢起心思,无人再提更换左飞一事。   唯有一人例外,黄庐间长老从座位上站起来,朗声道:“阁主,黄庐间正有一事要禀告。”   “请讲。”君向天心道一声果然,微微一笑,缓慢地睁开了眼。   “左飞身受重伤,经顾神医诊断,他今生再无动武的可能,心灰意冷之下,自认断无可能获得妖鳞认可,毫无机会取获灵宝加身,故而愿弃武从文,并自愿把‘候补有缘者’资格承让给孟甲勒。”   黄庐间从容而淡定地道,他这一语激起千层浪,令众长老面皆失色。   “哦,”君向天面无表情看着黄庐间,“眼下左飞失踪,不知黄长老此言可有证据?”   “有!”   黄庐间目光一转,望向居于贵宾座的天下第一神医顾长风,道:“顾神医,可以为此事作证。” 第一卷 帝守阁(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六章 重生   这里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异界,黑暗到能让人立刻联想到无间地狱的地步。   我在哪儿?   我死了吗?   啊!   看来是这样的,我真的已经死了。   这里,好黑,好冷,地狱就是这个样子吗?   像我这样的人,死后果然是要下地狱。   就连我最爱的人,都背叛了我,我受到诅咒了吗?   我活该如此吗?   为什么?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我不服!   冲天的怨气盘绕在渐渐冰冷的尸体周围,形成一股狂躁的无形风暴,横扫向整个世界。   我不服!   怨气冲霄,破开黑暗,掀起漫天破碎的风雪,纷纷扬扬地抖落在异界中。   那怨气之强,仿若永无止境,足以覆灭整个异界,鏖摧万千位面。   终于,肆虐的怨气惊动了一个古老的异灵,沉睡在帝守阁深渊里恒久岁月的无上存在。   “年轻人,很不甘心吗?”异灵苏醒了。   “你是谁?”左飞愤怒不息,怨气升腾,横扫八方,寻找着异灵的位置。   “我有过很多名字,很多人称为我为‘神’,不过,我最喜欢的名字是只有一个——莫度。”莫度现出了身形,他的模样如同大江之水,瞬息万变。   一会儿是可爱的孩童,一会儿是英俊的青年,一会儿又是沧桑的老人;一会儿是勇武的男人,一会儿是柔美的女人,一会儿又是辨不出男女的人妖。   他仿佛是所有人,看到了他,你就看到了人生百态。   他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他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闭上眼,他也会消失。   “你是神?”左飞安静下来。   “我是不是神,对你很重要吗?”莫度的声音空灵而虚幻,一开口,仿佛有数百个人同时说话,有人在笑着说,有人在哭着说。   “那我究竟是死是活?”   “你很想自己死吗?”   “不想。”   “那你便是活的。”   莫度的身后浮现出两扇门,他指着左边的门道:“通过这扇门,你就能继续活下去。”   “那么通过右边这扇门,会怎么样?”   听到左飞这么问,莫度叹了一口气,道:“你听过‘芝麻开门’的故事吗?”   左飞摇了摇头。   “从前有一个人,他走到了两扇门前,他已经知道一扇门的后面有宝藏,钥匙也攥在了手里,但他不知道另一扇门的后面有什么,也没有开门的钥匙。守门人告诉他,如果想打开这扇门,必须说出开门的密语‘芝麻开门’。他太过好奇那扇门后面究竟有什么,于是他说了密语。那扇门应声打开,把他吸了进去。”   “后来呢?”   “后来的故事,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但我们唯一能知道的是,当他说出密语的那一刻,他就永远地失去了进入另一扇门的机会。”   “我明白了。”左飞望向左面那扇门,“进入左边那扇门,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为什么你这么问?难道得到什么,就一定意味着要失去什么吗?”   “如果不失去什么,又怎么可能得到什么呢?你刚才不是在告诉我,如果进入右边的门,将永远失去进入左边门的机会,同样,我选择左边的门,不也是永远失去了进入右边门的机会了吗?”   “有意思,你是一个聪明人,比之前的许多人都聪明?”   “在我之前,还有很多人来过这里?”   “是的,他们有的选择左边的门,有的选择右边的门,但很少有人问我,相应的代价是什么?”   “问了你的人,他们怎么样了?”   “有意思,你一点儿也不好奇,不问我的那些人,他们怎么样了吗?”   “也许我问了之后,我就用永远失去问另一个问题的机会了。”   “你很好。迄今为止,能与我谈到这一步的,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   “他叫常霸。”   “那么,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失去了自己的心。”   “我失去了我的心,会怎么样?”   “你依然会重生,只不过,失去心的你,将欲壑难填,你永远也不知满足,你只会不停地掠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以及自己从不想要的一切。”   “就这样?”   “是的。”   左飞径直走向走向左面那扇门。   “记住,重生之后,你会遇到很多人,有人成为你的朋友,有人成为你的敌人,更多的人如同天上的浮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一些人会信任你,一些人会背叛你,一些人会杀害你,同样,你也会信任、背叛、杀害一些人。”   身后,莫度的声音徐徐传来:“重生之后,你会去很多地方,见到很多风景,但你永远也到达不了彼岸;你会占有很多钱,*纵更多不属于你的钱,但你永远也买不到那一吻;你会攀到高位,站在权力的巅峰,但你永远也感受不到胜寒高处的冷;你会得到江山,得到美人,但你永远也不会为谁流下一滴泪。”   ……   ……   溪水潺潺,在阳光下泛着鱼鳞波纹。   岸边的青草枯黄在秋风里,卷落下来的败叶,追随寒凉的溪水静静流淌,像回荡在曲谱的一勾沉默的乐符。   左飞徐徐醒来,双腿埋没在溪水下,泡白出一层深深的褶皱,手指触到水面,溪水冷的寒凉刺骨,过了片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双腿已没有了一点感觉。   我重生了吗?   亦或,那只是一场梦。   左飞把脸埋到水下洗了洗,脑袋渐渐清醒了许多,凌乱的水面浮现出他冷漠的表情,他摸了摸胸口,手掌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跳的震动。   我的心,还在。   莫度只是一个梦吗?   我怎么会到了溪边呢?   昨晚我死去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左飞深深吸允一口沉浮在地面上渐渐腐败的气息,向岸上爬去,过了一片草丛,到一条小径上,然后他循着盛典的喧闹声,向峰顶的方向爬去。   奇怪的是,左飞的心里,已没有太多的悲伤,但是,他每向前爬一点,昨夜的噩梦便在眼前清晰地浮现一遍,秋歆的背叛,他难以释怀。   所以,他要爬过去,一定要爬过去。   直觉告诉他,昨晚很多谜团的答案,就在盛典上。   “左飞师兄,是你吗?”突然,一位白衣弟子匆匆跑向他,看了他一眼后,立即向周围大叫,“找到了,左飞师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