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百无聊赖 楚耀岚恶狠狠地放下电话，嘴里小声骂道：“你装个屁!” 但他的电话还是晚了半拍，因为对方的电话比他早一步就挂了。 合上手机，楚耀岚就坐在那里发愣。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一个如此无聊的人。想找个人开玩笑，还被碰了一鼻子灰。栗雪最近的一反常态，让楚耀岚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今天是星期五，机关里的人不是聊天磕瓜子，就是打网游、看电影，要不就是刷朋友圈。楚耀岚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初入职场的豪情壮志依然在他脑海里翻腾，他急需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而现在，天天上班下班，浑浑噩噩的日子无异于等死。 可轰轰烈烈的事情离他很远，他所看到的就是这样松松垮垮，百无聊赖的环境，于是楚耀岚的情绪也就低迷下来。 是啊，他算了个什么？在这个养大爷的地方，只要是个人就是领导，他就得点头哈腰。他楚耀岚算个什么，就算个屁！ “那你就把自己当个屁，放了算了！何必纠结？” 栗雪的一番话又回响在他耳畔。 栗雪的话不无道理，她是想劝他宽心，摆正自己的位置。 可是，自己满腹才华，一腔热血，难道真的要在此百无聊赖的度过这一生吗？ 栗雪是楚耀岚的前女友，虽然跟栗雪在大学毕业时候就宣布分手，但二人毕竟是同学，毕业后又碰巧同时进入了招商局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两人也并未撕破脸。 一来，栗雪的爸爸现在在海州担任重要的职位，楚耀岚不敢得罪这尊大佛，二来，毕竟相爱一场，少时的感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忘的成分。天天朝夕相处下来，楚耀岚逐渐生出了一些新的情愫。是不是该找个时候和栗雪这丫头重修旧好呢？ 常言道，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人来填补。作为高官女儿，栗雪身边自然少不了男人的追随。她是深知这个道理的。得知女儿和楚耀岚那个穷小子分手后，栗雪的父亲特别兴奋：“这才是我的女儿嘛，我就说，不应该跟那小子浪费那么长时间！” “爸，我这才刚失恋呢，你怎么完全不顾忌女儿的感受？”栗雪抱怨道。 “不都是你先甩了人家么？那还叫失恋？我栗伟森的女儿不会失恋！” 栗雪无力反驳。 和楚耀岚分手后，栗雪也着实有几天是空落落的。 但这种空虚的时光没有持续太长。 一个月不到，栗雪又交上了新男友。这一次的恋爱，绝对门当户对，男友赵子豪是海州市政府驻北京办事处的副主任，35岁，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赵子豪所处的部门是单位的实权部门。簇拥的人多了，自然应酬就多，陪伴栗雪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在这个真空之中，栗雪很自然的想到了楚耀岚。 第2章潘多拉魔盒 这个时代，但凡是稍微有点上进心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官。楚耀岚现在也人模狗样地混进了招商局的大门里面。也就是说，他这辈子假如不出意外，就很可能走在“官人”这条路上了。 然而，如果说一个招商局的办事员就说他是个官人，那就太糟蹋“官”这个称谓了。官是代表着一定地位一定权力的一个特定的人群，而一个小办事员，无非是靠着官场这颗大树上混口饭吃的小吏而已。 楚耀岚打小就有人说他长得一副官相，五官周正，正所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更主要的，他长着两条剑眉，一双厚实且大的耳朵，身材不胖不瘦，肚子不大不小，说话不紧不慢，办事不急不躁，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就是十足的官相了。 虽然他毕业时有几条出路，留在大学当老师，进报社当记者，这都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但他那在老家务农的爹妈，一心想让这个唯一的儿子能出人头地。所以，楚耀岚的人生目标就是读书——上名校——当官。少时的清贫都成了楚耀岚奋斗的动力。直到楚耀岚考进了招商局，他的人生才仿佛出现了一抹亮色。 大家把楚耀岚这种起点低、后劲足、在事业上混得一定地位的男人，称之为“凤凰男”。 受到栗雪的冷落，楚耀岚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眼睛盯着墙壁上的一块硕大的宣传板，但宣传板上的文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那些文字幻化成一个个年轻人的脸，那些脸是那样的天真可爱，朝气蓬勃，似乎在向他现在的处境做出嘲弄的讪笑。 这些笑脸是他的同学们，他可爱的同学，亲密的同学们。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毕业的时光其实过去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而已，但这要命的一年，几乎就把他当初的豪气和魄力磨的所剩无几。 什么都在变化，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 楚耀岚现在置身的地方，是安阳县招商局的办公室，招商局是个很有现实的地方，虽然工资跟其他部门的同级别的办事员差不多，但这里的奖金和福利要比其他部门的多不少，而且还有招商引资到账资金的奖励，这是一笔巨款，但这样的巨款对楚耀岚来说还是个空头支票，因为他到办公室只是个小秘书，还没能招来一分钱的投资。 毕业时他通过考试，层层筛选，终于削尖脑袋挤进了这个吃皇粮的单位。这让班上的许多同学都羡慕不已，他也牛逼了好一阵子，那时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但自己牛逼的劲头就却让自己都感到发笑。 分到机关，唯一的前途就是向官路发展，有几个同学时常就嬉笑他说：“什么时候当上了科长，请我们吃顿大餐，当上处长，就用公家的钱请班上的同学旅游一次。”楚耀岚就笑着说：“怕是这样的机会是没有了，因为我对当什么官实在是不感兴趣。” 说是不感兴趣，但你身在机关，不想都不行，你不想，不去努力，人家就跑到你前面，今天还跟你平起平坐装孙子的，明天就可能是爷。 虽然打小就有人说楚耀岚命有官相，但他是不是在官路上有所发展，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朋友跟他提醒，想在仕途有发展，光靠努力还不行，还得有手段。楚耀岚于是动起了栗雪的心思——栗雪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爸又是市里的大官，如果把栗雪弄到手，即使老丈爷再不喜欢这个穷女婿，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是不是也得活动活动？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功利了呢？楚耀岚又想起了辛苦操劳的父母，还有为了他早早就辍学打工的弟弟，他心里就释然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再说，我楚耀岚只是想上位，只要不做当代陈世美、过河拆桥不就可以了么？ 当少时的纯美初恋，遇上官场中的现实功利，潘多拉魔盒瞬间被打开了。 第3章美女上司 办公室主任刘丽萍是楚耀岚的顶头上司，论长相，她绝对是局里的一枝花——一米七几的个子，牛奶般的皮肤，性感惹火的身材，宛如一天生的尤物。这样一个漂亮女人在电力局，当然是“危机四伏”的。 而刘丽萍似乎还总是在这些男人面前招摇逗趣，这就更让这些百无聊赖、一心想搞点名堂的男人们一心想拿下这个骚物，以派遣那生活的枯燥和无聊。 机关的生活就像表面上安静而暗中充满无限争斗的湖底的生活，湖水下面的生物，其实在进行着激烈的较量，楚耀岚这个刚到这里来的小年轻，显然只能游荡在较量之外。 招商局在政府办公大楼的西侧，占据着十几个房间，局长占据着一个大办公室，几个副局长占据着其中的两间，剩下的十几个办公人员聚集在剩下的房间。 主任办公室的门还开着，这就是说明刘丽萍还没有离开，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他是不会知道的，他也很少到刘丽萍的办公室去，他是新来的，没这个资格，而刘丽萍对他虽然很是不错，但刘丽萍手下有十几个干将，论资排辈的话，他楚耀岚远远比不上。 过几天，上级领导要来检查工作，又遇上紫薇都市生态园工程开工奠基仪式。局长支运德准备搞个隆重的庆典，把一些招商引资的成功典型和外地的一些著名商家请到安阳，借此把安阳的招商引资工作向前推进一步。这些具体的工作就落到他们办公室来。 桌上的电话响了，楚耀岚接了起来，说：“哪位。” “是我，你们谁在？” “就我在。” “他们都走了吗？” “都走了吧，反正是没有人了。” “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 快要下班，主任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楚耀岚马上走到刘丽萍的办公室。 刘丽萍把几张打印的东西放在楚耀岚的面前：“这是招商办五周年庆典方案的稿子，你再看看有没有错的，10分钟后送到局长办公室来。” “好的。我马上就看。” 局长叫支运德，在招商局当局长之前，是南漳县林业局的书记，那说话的口音听上去像是西北狼的嚎叫，他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喝酒生猛，另一个是贪恋女色。 虽然楚耀岚并不了解他太多的情况，但从机关人们的言谈中。他得知一二，就是说，支运德在林业局的时候，和他有染的女人不少。还有女人被搞大了肚子，来单位闹过。出了那件事以后，支运德在林业局待不下去，才想办法花钱疏通关系，进了招商局。 第一次见到刘丽萍，支运德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支运德就在心里把她断定成自己的猎物。他那饱满深意的目光，时时留连于刘丽萍的胸部，臀部，还有她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仿佛那双眼睛，随时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面似的，令刘丽萍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4章狼群四伏 楚耀岚看了一眼正在看一份文件的刘丽萍，黑色的欧根纱流苏衬衣包裹着粉白色的胸脯，让他的心不由地震颤了一下。他心想，自己的女主任还真有几分姿色，什样的男人可以把这样的女人拿下呢？楚耀岚年纪再小，但好歹也是男人。如果……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楚耀岚从天马行空中拉回现实。 刘丽萍拿起电话：“哦，支局，有什么事儿吗？” 楚耀岚听到支运德说：“小刘，你过来一下。” 刘丽萍挂断电话，对楚耀岚道：“记住，十分钟后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 “主任，我觉得这个策划案还有很多细节有待调整，十分钟时间可能不够，能多给我点时间吗？” “局长很重视这个案子，不管你改到什么进度，记住，十分钟以后一定要把策划案给我送来！” 楚耀岚疑惑地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年仅二十四岁的楚耀岚，虽然对美女也有着炽势般的追求，但他绝对没有打过刘丽萍的主意，但是，以刘丽萍这样的姿色，呆在群狼四伏的政府大楼里，只怕是危机重重。 回到办公室，楚耀岚把策划方案简单做了一些改动。又稍微调整了下格式，重新用A4纸打印好，装在文件夹里。 十分钟时间太短，来不及大改，在形式上做一些调整，至少能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态度。楚耀岚想。 整理完毕后，楚耀岚拿着重新打印好的策划方案径直朝支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们并未关紧。一门之隔，楚耀岚听到了支运德和刘丽萍的对话： “小刘，我今晚要见一个企业家，很有投资意向，你陪我去一下，地址在阳光花园酒店8006，我已经定好了房间。” “好好表现哦”，支运德又补充道。 “我靠，这是分明就是暗示啊！”隔着门，楚耀岚都能感受到支运德色眯眯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怪不得刘丽萍交代他，10分钟之内一定要把策划方案送过来呢，原来，她对支运德的企图她是心知肚明。她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呢！ “这个老东西，刚调来就想打女下属的主意，老子要是发了达，第一件事情就是骟了他！”楚耀岚心想。 “这是房卡，一会儿我要司机过来接你。”支运德说着，将一张蓝色的卡片递到刘丽萍手里。 没等刘丽萍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双子已经伸向了她的腰间，她本能的躲闪，一不小心撞倒了办公桌上装满开水的茶杯。 “啊！”刘丽萍叫了一声。 滚烫的开水淋在了刘丽萍的臀部和大腿上。浸了水的白色桑蚕丝束腰短裙在刘丽萍身上越发的透明。 刘丽萍瞬间感受到一阵刺痛，她的脑海变得有些混乱，但是她依然不敢拒绝，生生的感受到那只手，撩起自己紧身的短裙，从腰间钻了进去,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守在门外的楚耀岚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楚耀岚搞不准这里的玄机。虽然刘丽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支运德毕竟是局长。如果刘丽萍是有意让支运德难堪，那支局长不得恨死他，他也就要从招商局滚蛋了。 但是支运德都快五十了，浑身的铜臭味，刘丽萍落入这货的手里，那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么？ “支局长，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先回去了。” “现在大家都下班了，你也不用图表现，你工作积极，我是看在眼里的。” “不，不，支局长，您听我说，那个招商的策划案，我还在修改呢，小楚一会儿就送过来。” “小楚，哪个小陈，大家都下班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小楚真的还在加班，不信您听，他在喊我呢！” 咚咚咚咚—— 候在门外的楚耀岚，举起手，重重地敲下去。 剧烈的敲门声，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主任，您在吗？” “谁啊？” “是我，小楚，楚耀岚。” “有事么！”支运德没好气的说。 刘丽萍趁势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咸猪手，整理好衣服。 楚耀岚又重重的敲了几下：“开门啊。刘主任，我来了，支局长在吗？” 支运德吼了起来：“干什么？我和刘主任在研究材料呢。你回去吧！” “材料在我这里啊，我就是来给主任送材料的。” “进来吧！”支运德扶了扶眼镜，坐进了办公桌里的太师椅。 以刘丽萍对他的了解，每次他表现出这个神色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楚耀岚把材料整理好，整齐的放在了支运德的办公桌上。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高材生，很有水平的？” “局长您好，我叫楚耀岚，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请您多批评指正。” “嗯，年轻人肯学习是好事。好好干！”说完拍了拍楚耀岚的肩膀。 “我还有事，先走了。招商的事情一有进展随时跟我汇报！” 啪—— 没等刘丽萍和楚耀岚回答，支运德已关上门扬长而去，大步走进了电梯间。 第5章招商引资 为了迎接上级领导检查，南漳县招商局一改往日的散漫，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星期一的下午，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女孩来宣传部报道。刘丽萍给大家介绍：“这是刘旭阳，在传媒大学读大四，他在这里有三个月的实习。大家欢迎！” “小楚，你好好带他。” “是，主任。” “策划案你多和小刘商议吧，年轻人思维开阔。” “好的”。 刘旭阳走到楚耀岚身边，礼貌的鞠了一躬，叫了一声“师父”。楚耀岚笑笑，给她找了一个办公桌坐下。 几天后，省委领导如期而至。 近日，省局副局长段发林带领考核科一行5人来南漳县招商局，检查了上半年招商引资工作。 段局长一行在支运德、刘丽萍等县招商局干部的陪同下到中央广场、国金中心、世纪荟萃广场、阳光假日酒店、商贸广场等7个项目现场实地检查。 考查当天，下起了小雨，工地上一片泥泞。支运德拿过刘丽萍手中的雨伞遮在段局长头上，并不时汇报工作： “截止目前，南漳县完成招商引资项目29个，其中新建项目17个，续建项目12个，亿元以上项目7个，实现到位资金44.8亿元，占年度任务的72.2%，省际到位资金26.5亿元，占年度任务的61.6%，外资到位40万人民币，占年度任务的0.8%。实现了招商引资项目数量和质量双突破……” “做的不错！不过，项目数量和质量双突破，怎么个突破法？”支运德没有思想准备，顿时卡壳了。 一旁的刘丽萍看形势不对，赶紧回答到： “段局长，南漳县的项目都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很有特点：一是在土地日趋紧张的情况下，产业化项目的数量和质量都有很大的提高；二是在商贸三产项目上，不仅引进了行业领军企业，在商贸三产项目招商方面走在了全市前列，这也极大地提升了南漳的知名度。同时，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加大招商引资工作力度，继续突出重要产业招商，为区域经济发展注入强大活力。 说完，刘丽萍子赶紧打电话给楚耀岚，要他送来了招商项目的考察报道。 “嗯，看样子你们做了不少功课，看来，我这趟不虚此行。”段局长说。 “你叫什么名字？” “段局长，我叫刘丽萍，是南漳县招商局宣传部主任。您叫我小刘就可以了。” “恩，不错，工作干的很细致！”段局长夸道。 “你这个女娃，头发都浇湿了。伞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这个老头子用不着。”说完，段局长拿过支运德手中的雨伞，递到刘丽萍手里。 刘丽萍瞬间漾起一股暖流，仿佛来自父亲般的慈爱。自从父亲出事后，刘丽萍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在寒风冷雨中折腾一天，检查小组终于完胜了考核任务。回到酒店，支运德早已在阳光花园酒店定下了豪华包间。 第二天，刘丽萍因为昨天应酬的太晚，上午晚一点去办公室。楚耀岚正在和刘旭阳一起，手把手教他公文的格式和写作技巧。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 “楚耀岚，你是怎么工作的，不是要你们招商一有进展就及时跟我汇报吗？”打电话的正是支运德。 楚耀岚明白，支运德，指的是检查当天给段局长送去的项目调研资料。因为这个资料，支运德在段局长那里丢了脸，却让刘丽萍出尽了风头。但刘丽萍又是他看中的女人，支运德不好发作，只好把气全撒在楚耀岚身上。 “支局长，实在对不起，这个项目调研资料我本来就是准备呈给您审阅的，但我觉得还不够完善，想再修改一下，昨天领导要的又急，所以……” “少废话！做错了事情还狡辩！” “是，局长，我一定注意，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刘主任来了要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支局长。” 中午的时候，楚耀岚把刘旭阳带到一楼机关食堂吃饭。刘旭阳是实习生，没有饭卡和补贴，楚耀岚就用自己的卡帮刘旭阳刷了一个番茄炒鸡蛋、一个卤藕牛肉，一碗粉丝汤。 刘旭阳感激的说：“师父，你对我真好。” 楚耀岚也笑笑说：“大家都是同事，别师父师父的叫了。食堂的菜还习惯吧？” “习惯。对了师父，咱们局长，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就是有点小肚鸡肠，不够敞亮。” “别瞎说！” “本来就是，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好了这件事别多想了，领导批评肯定有原因的！” “好吧，师父，我听你的！对了，刘主任好像人不错呢！” “恩，她是个好人。” 吃完饭，楚耀岚就带着刘旭阳熟悉环境，领办公用品。到底是年龄相仿，才几天时间，两人就混的烂熟。 第6章荒村郊落 一晃，楚曜岚已经两个多星期没跟栗雪联系了。 “他妈的，这丫头也真沉得住气，电话不给打一个。谁怕啊谁啊，分手就分手，不是早分手了么？我楚耀岚还没有向女人屈服低头的习惯！”楚耀岚在心里骂着。 想当初，楚耀岚还是个小瘪三的时候，他说话还没这么硬气。现在，楚耀岚混进了招商局，捧上了铁饭碗，腰杆儿也渐渐直了起来。 这两个星期，楚耀岚几乎每天都和刘旭阳泡在一起。 刘旭阳是个标准的90后，眉目清秀，单纯可爱。楚耀岚称她为“排骨美人”——刘旭阳有一米七四高，但瘦得像个索马里的难民，体重还不足90斤，看见老鼠都会吓得浑身发抖，明显不是他的菜。 比起自己的顶头上司刘丽萍，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起刘丽萍，她已经几天没来单位上班了。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生病了？对，一定是去工地调研那天淋雨感冒了。 楚耀岚猜想着，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准备慰问一下刘丽萍。但是，她仅仅只是自己的上司而已，这样贸然发信息会不会不合适呢？好歹刘丽萍也是一结了婚的女人，再怎么惦记，那也是别人的，跟自己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天色还早，饭也不想吃，一个人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租的这个二房一厅的小套房内，房子的主人是对老夫妻出国在外，房子由一个亲戚打点。楚耀岚付了一年房租，打算把这里做为自己在南漳县的据点。 躺了一会，看看时间还早，肚子也不饿，楚耀岚换了一件短袖T恤，套上一条休闲裤就出门了。 南漳县经济落后，连的士也很少见，大街上人力车居多。楚耀岚招了招手，拦下一辆人力车跳上去。 “到哪里？” “东外滩！” “得咧！” 东外滩那里有一片不错的露天式饭庄。楚耀岚闲得无事，决定去那里消遣消遣。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脚力不错，十来分钟就到了。楚耀岚多给了车夫十块钱。楚耀岚叨着一支烟，扫了一眼河滩边上那些空着的位置。这里大大小小，成片的露天餐馆，给河边的夜晚，凭添了不少人气。 河滩对面，就是招商局正在商谈的“紫薇都市田园”。阳春三月，紫薇花开，畅游在紫薇花海，如梦似幻。这里原是一片坟地，随着开发和建设，居民和住宅楼也渐渐多了起来。 因为“紫薇都市田园”的开建，景区中的居民逐渐迁离园区，因为涉及到一些拆迁补偿的协议尚未谈妥，有几个滞留的“钉子户”陪着这些小坟包一起守在这里。 郊村荒落，走马观花，有一种古人仗剑逍遥四方的即视感。楚耀岚突然有一种喝一杯的冲动，一种无以言表的落寞爬上心头。河岸边的人们都是三五成群，或是成双结对，就剩下他一个单身狗一个人喝着闷酒。 不远处的紫薇桥上，熙熙攘攘的人人群走过，仿佛都与他无关。 突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将他拉回现实。桥上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楚耀岚闻声而去，才知道，有人要跳河了！ 试图自杀的那个女孩子正坐在大桥的栏杆上，他的身子很单薄，桥上风很大，似乎随时可以把他吹下去。 “姑娘，你有什么想不开，千万别想不开！” “跳啊，跳啊，怎么还不跳啊！” “他妈的，要死早点死，别横在路中间挡着道儿……” 围观的人群和堵塞在桥上的车辆黑压压的一片，许多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但那个女孩如一尊入定的佛一般，对外界的这些纷纷扰扰视而不见。 又走近了了两步，楚耀岚终于看清了这个女孩。这不是自己带的实习生刘旭阳吗？ 不对，这女孩比刘旭阳更加单薄，但比刘旭阳多了一份韧劲和倔强。 为了保险起见，楚耀岚又拨通了刘旭阳的电话： “旭阳，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师父，这么晚了，我肯定是在家啦！”听着刘旭阳小猫一样的懒洋洋的声音，楚耀岚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的挂了电话。 第7章英雄救美 经过这么精彩的一出，楚耀岚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但是，桥上那个长相酷似刘旭阳的女孩，却时刻牵动着他的心。 楚耀岚拨开黑压压的人群，挤到了桥中央，放声大喊： “喂，桥上那个想死的，你什么时候跳？”现场忽地一下静了下来。 “说你呢！你不是要死吗？” 女孩依然不回话。只见她的双脚已经越过桥外我护栏，正缓缓向前移动。桥下水流湍急，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你就是个怂包，要死你就赶紧死，别堵着大家的去路！”现场的人群纷纷在骂楚耀岚说话太刻薄。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如果是顺着她，她只怕会跳着更快。 这时候，桥上的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隐隐抽泣道： “我恨你们，这个世界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我不是怂包，我不是！我不是……”女孩已止不住哭泣。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想死？”楚耀岚问。 女孩依然不回话。只见她的双脚已经越过桥外我护栏，正缓缓向前移动。桥下水流湍急，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你就是个怂包，要死你就赶紧死，别堵着大家的去路！”现场的人群纷纷在骂楚耀岚说话太刻薄。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如果是顺着她，她只怕会跳着更快。 这时候，桥上的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隐隐抽泣道： “我恨你们，这个世界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我不是怂包，我不是！我不是……”女孩已止不住哭泣。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想死？”楚耀岚问。 “谁愿意去死……我爸爸，我都救不了……大学也没念了……”女孩抽抽戚戚地，楚耀岚听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早年丧母，后来跟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也得了重病，因为没有钱医治，生命垂危。后来她瞒着父亲辍学去打工。 那时，她白天给中学生做家教，晚上就去KTV、夜总会打工，有一次，半夜时分，她独行回家，三个男人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强行拎起来，带到一片树林里，野蛮地强暴了她。她身心受到的巨大伤害更可想而知了。 她说完，立即嚎啕大哭起来，她缓缓起身，跨过护栏，欲纵身一跃。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正在这时，警方赶到了现场。女孩也终于被救了下来。 楚耀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告诉她：“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只要挺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雨季总会结束的，太阳总会出来的，面包会有的，房子和汽车都会有的，你要成为赚很多钱回报你父亲的梦想也会实现的！” 围观的群众逐渐散去。楚耀岚和那个女孩一起被带回警局。几个好心的女警官给那个女孩送来了换洗的衣服、饮用水和食物。录口供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女孩名字叫李静雯。 大概是哭累了，女孩的头不自觉的的靠在了楚耀岚的肩上。握着她的手，楚耀岚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凉。 靠，这要是换了平时，楚耀岚肯定是把她带到酒店开房直接扑倒了，而现在，他这不争气的荷尔蒙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楚耀岚把当时能够想得起来的一些俗套的励志语言都倒了出来，可是，却觉得这些语言在一个内心绝望的人面前是如此苍白无力。 而楚耀岚的现状，又比李静雯强了多少呢？同样的苦逼命运，让楚耀岚生出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情之感。 如果那几个强暴这个女孩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把他们那玩意儿割了喂狗！ 他们会出现在他面前吗？不能。所以他只能让愤怒的烈焰在心底熊熊燃烧。这就是现实！ 李静雯的父亲还在住院，她目前没有住的地方，警察局的警官愿意轮流带她到家里住宿，直到她安顿好为止。只是基于李静雯目前的情绪很不稳定，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她，这很让警局的同志们犯难。 “小楚，谢谢你今天出手相助，要不是你一直在疏导她的情绪，后果不堪设想。你有空能抽时间多关心一下她吗？” 楚耀岚说：“这个好办，我会定期来看她的。” “我能住你家吗？小楚哥哥？” 楚耀岚没想到，李静雯能这么直接的发问。折让他既尴尬又欣喜，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常言道，事业失意情场得意，这难道真是天下掉下来的桃花运么？ “好啊！”楚耀岚答道。 深夜，民警开着警车送楚耀岚和李静雯回到了出租屋。 刚上车，楚耀岚的手机就开始嚎叫起来，定神一看，竟然是支运德。 楚耀岚接起电话，说：“支局长，您好！ “楚耀岚，你在哪里？赶紧开车到阳光花园酒店，我和方总在一起，赶紧过来！” 一方面，这里太远，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去，再者，身边的李静雯也需要照顾。 “对不起，支局长，我不在市区，实在赶不过来啊！” “少骗我了！你现在要么是在洗脚按摩，要么在茶楼里泡妞，嘿嘿，我听见你那里的背景音乐了，还有妞在说话呢！”支局长干笑了两声，得意地说，“要想招嫖不被抓住，就别用iphone啊！老子看你就在延安街附近嘛！” “不是，支局长，我真在郊区！” “放屁！” “喂……”支运德早已挂断了电话。 放眼望去，车窗外已经是灯火通明霓虹一片，这可不就是延安街吗？这里早前是南漳县有名的“红灯区”，每到晚上都有“姑娘”站街，几乎成了南漳一景。后来，公安机关大力整顿，整条街道面目一新，也重新改了一个名字“延安街”。 再看看自己的手机，我靠，手机一直开着定位呢，不论走到哪里，对方都能看到自己在地球哪个角落清晰的画弧线。 支运德说的那个方总，叫方大桥，是紫薇都市田园的开发商，这个生态园项目，要是方大桥能注资，南漳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就能向前迈进一大步。 可是，支局长在这个点跟他打电话，是何用意呢？ 一者，支局长明知道他没有车，就连他上班骑的电动自行车也是个二手的，难不成，他大半夜的要用电驴把局长驮回来不成？要说喝酒，他楚耀岚酒量也不是最好的，要帮者挡着也轮不上他。 但不管怎样，楚耀岚明白，这下算是彻底跟支局长结下了梁子了，以后在招商局，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第8章同居的日子 已经是半夜两点，李静雯随着楚耀岚回到了出租屋。 “你就一个人住这里？太大了吧？” 楚耀岚道：“还行，比较清静。” 李静雯道：“我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么？” 楚耀岚点点头，“好啊！你想要睡哪间房都行。” 李静雯突然冒出一句，“那我就睡你的床！” 李静雯口快，一时没有来得及打住，说出来的话已经羞愧的不成样子。 如此的的简单粗暴直接，完全俘虏了楚耀岚的意志，这号的女孩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某处部位已经坚挺起来。 灯光下，李静雯的脸蛋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她说话也秀秀气气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说实话，李静雯也着实是个美人。在海州这座并不盛产佳丽的城市里，她的漂亮绝对属于半年一遇的级别。 李静雯22岁，她在武汉音乐学院深造过，成绩优异，遗憾的是却没拿到毕业证，在大三上学期就辍学了。不久她老爸又患了尿毒症，那点可怜的低保还不够她老爸看病的，为了维持这个家庭，她只得辍学，白天给一些中小学生做家教，晚上则去夜总会、KTV卖艺…… 楚耀岚心生怜悯。这个时候要是把她扒了，她肯定也不会拒绝，但难免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妈的，谁说老子只会用肾思考的，老子好人做到底！ 楚耀岚于是抱了一床被子去了隔壁，把主卧的大房间留给了李静雯。“床单都是才洗的，你先将就一下，缺什么明天去跟你买。” “楚哥，我只要找到住的地方就搬出去，不会麻烦你太久的。”李静雯说。 “傻妹子，你就在这安心的住下。听哥的，别再去夜总会卖艺去了，那不是正经女孩呆的地方!” “可是，哥，我需要一份工作！”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再说。” 一个美好的周末，就这样混沌的结束了。 周一一大早，楚耀岚整理好衣服准备上班。李静雯还没起床，透过虚掩的房门，李静雯穿着自己宽大的衬衣，白色的床单下，漏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铃——铃—— 楚耀岚的手机响了，是栗雪。楚耀岚下意识的把声音降低了八度，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楚耀岚一直没跟别人主动说起过他有女朋友，跟李静雯也没有提起过。一方面是为了暗藏祸心，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的美女宣布他楚耀岚是名副其实的光棍，有自由恋爱的神圣权利，一方面是不想在此女人面前提起彼女人，女人都是喜欢吃醋的动物，如果知道接近她的男人心已有所属，裤腰带自然会拴得牢一点，至少脱起裤子来不会那么利索。 下了楼，楚耀岚又开始油腔滑调：“雪，想起哥哥来了？” “去死！！” “瞧瞧瞧，这大早上的哪来那么大火气？” “去你大爷的，这些天你死哪去了？”栗雪问道，霸蛮中带着一丝娇嗔。 “草，你动不动跟老子玩失踪。你不打电话老子还以为你跟哪个男人跑了呢！” “滚！……” “哈哈哈！”楚耀岚一阵怪笑。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楚耀岚骑着电驴，吹着小哨，一路优哉游哉的到了招商局大院。 栗雪早已等在了单位门口，“你真是磨叽，你就不能搞辆车开开，你看看单位里谁还骑电驴子的，也不怕掉价！” 对于这半开玩笑似的冷嘲热讽，楚耀岚早已习惯，他知道她并无恶意。“我擦，栗大小姐，我可比不上你们家财万惯的，你就饶了我们这些苦逼的劳动人民吧！” “别贫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我没听错吧，你栗大小姐还有找我帮忙的时候？”楚耀岚一阵阴阳怪气。 “少废话，上车再说……”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了。看号码是办公室的座机。楚耀岚接起电话，说“喂，您好。” “我是刘丽萍。” “哦，主任你好，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小楚，我们赶紧去一趟新乡县，一会儿就出发，你收拾一下吧！” “啊，现在？” “是的，方老板从外地赶过来，还有规划局的领导，紫薇园的那块地现在政策了，你赶紧把资料都整理好！” “好的，我马上就到！。”楚耀岚答道。 “雪，哥哥要出趟急差，回来再来看你。”楚耀岚跟身旁的栗雪说。 “去你的！”“瞧瞧，哥这不是忙吗？” “是，是，国家主席哪有你忙？” 说完，栗雪驾着她那辆红色的MiNicooper扬长而去…… 第9章耳读目染 方老板叫方大发，被海州人称为房地产首席开发商，海州市至少有一半楼盘都是方老板开发的。 方大发本是山西人，靠着他当煤老板的老丈人起家。后来有了钱，就开始嫌弃农村出生的老婆没文化，果断的抛弃糟糠，取了秘书小三。方大发自己也开始全身包装，花钱买了名校EMBA的文凭，转而进军房地产行业，赚的盆满钵满。找的情人也从夜总会的小姐上升到女大学生的高度。 方老板五十出头，皮肤黝黑，少年就开始秃顶。因为留着典型的“地中海”发型，所以被戏称为“地中海”。 支运德与地中海已经暗地较量了几个回合。上次在阳光花园酒店与方老板见面，支运德憋了一肚子气。 支运德与他见面，地中海竟然比较傲慢，在他面前装起逼来。 明明坐在酒店里喝茶，他说没时间，硬是让支运德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当支运德见到他的时候，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直接扔下一句，“南漳这个穷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支运德平时在南漳县，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县长见了他也得敬三分。从来只有别人向他献媚，哪吃过这种鳖？支运德等了一个下午，人家就只跟他讲了一句话，留给支运德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那黑短黑短的个子，脖子和手腕上那金灿灿的链子，和头上铮亮的地中海发型。 认识当老板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典型的爆发户。的确如此，要不是他摊上了一个煤老板的老丈人，后来走了狗屎运，投资了几个不错的项目，也戴不上民营企业家的光环。 支运德怄了一肚子的气，骂了句，老子就是再招不到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 身边的赵秘书给支运德出了个主意，人家方老板有的是钱，男人嘛，除了钱，有能有什么爱好？女人呗！” “女人？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难道我还要跟他找个天仙不成？” “天仙就扯太远了，近的，咱们局就有一位。” 正是这句话启发了他，支运德第一个念头，就是刘丽萍。没错，论漂亮，招商局的女人谁比的上刘丽萍？ 想到刘丽燕那惹火的身材，支运德不由自主的咽下了口水。妈的，真要把刘丽萍送给这个又黑又丑的秃瓢么？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刘丽萍可是自己掂记了很久的女人，自己都没吃上，难道要先让别人嚼一遍吗？ 真要把刘丽萍贡献出来，支运德还真有点舍不得。 支运德道：“要女人还不简单吗？海州有的是小姐。” 赵秘书哼哼了几声，笑了起来，“我说局长您真的out了吧，人家方老板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小姐没见过？小姐要是给帮你办成事的话，你还用得着受这样的窝囊气？” 这句话倒是说得有理，对方见支运德沉默不语，便道：“现在的有钱人，早就不流行玩小姐了！再说了，人家刘主任也未必会反对，他爸一下马，男人还是个残废，她早就没了靠山，您只需稍微暗示暗示，这事儿就算成了！” 支运德道：“这样不好吧？” “好不好，事成之后就知道了！大不了事成之后，你给她一点好处不就得了？再说那刘主任也不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眼睛一闭一睁，随便叫几声不就过去了？” 支运德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臭小子，你他么知道的不少啊！你小子前途无量啊！” “局长，您也甭夸我了，这都是拜您所赐，跟您在一起时间久了，这叫耳读目染呗！” “滚！老子什么时候教你做过这么阴损的事？” “局长，您消消火，我小赵还不是为您着想，您发了达吃香喝辣的，我小赵也能跟着喝啊！” “这倒是！” 的确，支运德从调到南漳市招商局，小赵拍马屁的功夫深得支运德喜爱。支运德于是大费周章的把小赵从一个合同工转成了事业编制。 那……”谢本达咬咬牙，说“好吧！我试试吧！。” 为了避嫌，支运德特意安排了楚耀岚陪同刘丽萍一起前往。经过与楚耀岚几个回合的接触，支运德认定楚耀岚的一根筋和爱管闲事的特点。潜意识他是在告诉地中海，这块肥肉我是跟你送来了，但吃不吃的上嘴，还得看你的本事。 刘丽萍接到电话是在星期天的下午，对于支运德的用意，她虽能猜出三分。刘丽萍很矛盾，但她想想还是去了。 第10章酒精考验 走出招商局大院，支运德和刘丽萍已经在车里等着了。看见楚耀岚过来，支运德显得不耐烦：“领导安排的工作要准时，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在哪里都不受欢迎！” 我擦，老子不是一接到电话立马赶来了么？前后不超过十分钟。新乡县离南漳不过两小时车程。但因下雨路滑，足足走了4个小时才到新乡县。 秃瓢见到刘丽萍，态度果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饱满深意的目光，时时留连于刘丽燕的胸部，臀部，仿佛那双眼睛，随时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面似的。令刘丽燕好不自在。 方大发也是同道中人，当然明白方老板的那种含义。 他在心里暗骂，奶奶的腿的，居然动老子的女人。要不是盼着你往南漳砸几个钱，老子立马叫人剁了你！ 窝火归窝火，但是在方大发面前，依然装的客客气气的。 这是新乡县唯一一家五星级饭店，方大发定的是最豪华的大包间。方大发一改往日的傲慢，这么盛情款待，难不成是猜到支运德的用意了？或者，是赵秘书从中周旋，知会了方老板的助理？支运德不得而知。 吃饭前，谢本达把刘丽燕悄悄拉到旁边，“这个方老板可不简单，你可别看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人家是赣江省的民营企业家，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功劳有你一半！” 刘丽萍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进了包厢。 秃瓢虽是有色心，却不露骨，进退有度，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吃饭的时候，方大发表现得温文尔雅，不温不火。 旁边的副总说话了：“方总可是海量，你们今天晚上要是将他灌倒了，二话不说，明天就去南漳考察。只要考察没问题，投资的事情，绝对没问题。” 只要把他灌倒？难不成是要他个大老爷们把他灌倒么？支运德当然听得出来，人家这是在暗示，要刘丽萍敬酒。 刚才他端了几次杯子，方老板都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在酒桌上有句话，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秃瓢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刘丽萍有些无奈，只得硬起头皮端起杯子站起来敬酒。 刘丽萍今天穿的黑色高腰上衣，点缀着透明的苏绣花边，下身穿着齐膝A字短裙，脚踩着裸色皮质高跟鞋，肤色的丝袜下面，脚趾上深橘色的指甲若隐若现，既优雅又性感。 刘丽萍端着酒杯，朝方大发缓缓走去，方老板的目光扫过来，刘丽萍身材暴露无疑。 “方总，我敬您一杯，很高兴认识您。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秃瓢笑笑，“早就听说南漳县有个美女主任，今天总算见着了。想不到刘小姐不仅是秀外慧中，口才也是一级的棒。好，你的酒，我喝！” 说罢，抬头一仰，一饮而尽。 刘丽萍心想，老娘还不是被支运德设计了，要不老娘才懒得跟你喝酒！ 支运德听方老板这么一说，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转头看了赵秘书一眼。小赵也是心领神会。 见方大发一干而尽，旁边有人鼓掌，大声叫好。 方大发的副总道：“刘丽萍小姐，欢迎你来到新乡！我们新乡有个规矩，敬领导或贵宾的酒，最起码三。敬得越多，感情越深。刚才喝了一杯，还有两杯。” 刘丽萍一听，这下麻烦了，敢情是下了个套，等自己钻呢？ 不过刘丽萍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她今天也是有备而来。于是，她提了一个小小要求，“三杯酒没问题，不过我知道方总是海量，今天我先敬三杯，留下三杯到明天，如果方总到南漳的话，我再陪方总一醉方休！” “好！过瘾！” 看来，方大发是志在必得。 支运德也立刻拍着手大笑起来。他也暗自佩服，刘丽萍果然有点手段。这话听起来，好象在说，今天就以礼相待，陪你喝三杯，到此为止。如果你想在老娘身上得到点什么，不到南漳投点资金，怕是别痴心妄想。 其实刘丽萍不是这么个意思，但偏偏有人这么理解。方老板眯着眼睛，一脸微笑。 第一个回合下来，楚耀岚完全没插上话。 不过这样也好。楚耀岚一看，方大发旁边的几个随从，除了一个副总象征性的喝了几杯以外，剩下的几个人几乎没动。看来，真正的恶战在明天。现在，低调地保存实力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