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离城市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打倒***!打倒***!”“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此起彼落的高音喇吧从街头大搂上,大街上,各个造反司令部的宣传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站在宣传车上的红卫兵和造反派们都希望自家的大喇吧盖住其它的宣传车上的喇吧声。各辆宣传车上都开足了喇吧开关,再加上车上的红卫兵宣传员拿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叫喊……伸手飞撒在空中而漫天飘落的传单……街道两边的门面上、墙壁上、电线杆上、绿化树杆上凡能沾贴的位置都铺天盖地的贴上了红色的标语、白纸的大字报……画着些张牙舞爪的、奇型怪状的走资派与各种牛鬼蛇神的漫画也参杂其间……形成一种别致的革命文化现像……城市的主要街道上一辆辆大货车上面顺着两边车厢拦板站满了低头认罪的人,他们头戴几尺高、纸糊的尖尖高帽子,高帽上大写着这些反动的黑帮、走资派的姓名、罪行……这些中年、老年的黑帮、走资派被身穿绿军装,戴着红袖章、胸佩领袖像章的红卫兵、造反派俩人架着一个土飞机,这些被反背着双手臂的黑帮、走资派的腰被按着弯的像只虾米,他们的脸朝着车厢外,痛苦的脸色发黑,龇牙咧嘴……在威风凛凛的红卫兵、造反派手中鞭子不时的抽打、喝骂下、这些黑帮、走资派还要不停的向车下围观的人们发出认罪的嚎叫:“我有罪、罪该万死……”街边上看热闹的人们目光惊恐、迷茫:他们搞不懂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老革命、老干部怎么一下子都变成了坏蛋! 一夜之间,余江也成了叛徒、走资派的狗崽子。身为地区邮电局长的父亲被打倒,罪名是反革命加叛徒加走资派,原因是当年跟着李先念的新四军在长岭山区打日本鬼子时被敌人抓住坐过大牢,所以是叛徒!余江百思不得其解?我家老头子以前在全地区干部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是个响当当的老革命!老头子整天背着手板着脸、吹胡子、瞪眼睛用革命道理教育着家人与下属们……余江现在看老头子那么一幅头戴着纸糊的尖尖高帽子,哭丧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手提着一只大铜锣、随着一伙走资派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敲锣一边高呼认罪……余江站在远处悄悄偷看:现在的老头子哪里还有一点老干部风度的影子,整个一副呆头呆脑的倒霉造孽像!看着、看着、久而久之余江也觉得老头子愈来愈像当年出卖江姐的叛徒甫志高…… 余江的日子也愈来愈不好过,以前他是个人见人爱的天生的革命事业接斑人!从小学到中学,老师们宠着、同学们拥戴着,再加上他学习成绩很好,连余江自己都感觉自命不凡!只要学校里开大会、搞庆祝总是他高举红旗站在队列的前面,就是全校做早操、都是他当之无愧的站在台阶上做示范表演……而如今的余江是个脱毛的凤凰不如鸡,学校里的红卫兵组织也不让他参加。以前还是好朋友、好同窗的同学们当着他的面前故意挤眉弄眼的唱着:“走资派、走资派像个猪八戒……”余江顿时感到从高高的云端上跌到十八层地狱的那个反差,那个羞愧、简直令余江恨不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而避开别人鄙视的目光。 学校里不上课,革命小将们都参加红卫兵串连、造反去了。余江在家里提心吊胆地看着造反派一帮接着一帮到他家里来翻箱倒柜的造反,家里被抄了个底朝天!家俱被砸了、书画被烧了、连余江上学时最喜欢的小闹钟也被造反派拿走……余江又气又怕的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在家里呆不下去,只好跑到街上去看热闹,捡传单、抢像章混日子。 “余江”随着喊声望去,发现是表哥关灿在喊他。余江最喜欢表哥关灿:他一表人才的长相,非常俊美、大眼睛、白皮肤、一米七八的个头、忧郁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和蔼与善良。关灿的父亲是市汉剧团的小生演员,长相清秀、帅气、还是个情种!经常和剧团的女演员在戏下也上演感情戏,更过份的是:他还把相好的女演员引到家里来在老婆的眼皮下打情骂俏。关灿的母亲受不了他啦,坚决和他离婚。后来,关灿的母亲又嫁给南门城墙边的一位皮匠。关灿的父亲就像一只飞出笼的爱情鸟,爱情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他随团到北京汇演时,居然又引回家一位漂亮、年轻、尖酸、刻薄的京腔女人。关灿与父亲再也不往来,自己蛮小就跟着奶奶单独过。 “你在街上瞎混些什么?” “老头子被抓了,在街上打着锣游街,妈吓的躲到乡下舅家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瞎混。哎……” “叹什么气,又不是你老头子一个人戴高帽子游街,从中央到地方满街都是当官的在挨批斗、游街。不是蛮丑。愿不愿跟我到乡下去搞事?比城里好玩些。” 第二章 青春的诱惑 就这样,余江屁颠屁颠的跟着关灿随着建筑队来到长山镇当小工做事,每天挑石头、拌沙浆、提砖头累死人,可是余江心情好多了,起码这里没人歧视他,特别是放工后,跟着表哥关灿后面走,街头巷尾的女娃和年轻媳妇们的目光都死盯着关灿看:“这男娃儿真好看,可以生吃的……”余江像癞子跟着月亮走彷佛也找到了感觉,精瘦的身板梃起来,好像女娃们指指点点的动作是对着他来的…… 山青水秀的长山镇是一个出美女的地方,然而奇怪就是本地男娃儿却长得五短身材、脸色土黄、鬼头鬼脑。这里的女娃们却个个都白里透红、水色好。而其中长得最漂亮的俩个女娃:桂花和凤儿都盯上了表哥关灿,为了曲线接近关灿,她们在拉拢余江身上用尽了心思下足了工夫。桂花在街上拦着余江请他到家里吃饭,当小工生活清苦,有好东西吃、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余江在桂花家里大肉大鱼饱吃一顿后,桂花妈又拿出一只煮熟了的全鸡用瓦钵子装着要余江给关灿带去,好给关灿补补身体!余江暗忖:桂花还是偏心,请我吃饭鸡都舍不得拿出来吃。 收工后,关灿在宿舍里撕扯着肥嫩的全鸡,满口流油,心里感激着给他补身体的桂花,觉得桂花人漂亮心真好! 凤儿也出一招:到工地上招手叫来余江,交给他两张电影票,千叮呤、万嘱咐,叫他晚上一定要拉关灿去看电影。那个时代看电影是最好的娱乐、几部老电影人们百看不厌。当电影院熄灯放映时,余江发现那个俏丽的凤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关灿身边,她抓着关灿的手不放松,搞的关灿别别扭扭、手足无措。余江此时才大彻大悟:看来她们喜欢的是表哥,还轮不到我! 桂花跟着母亲学裁缝,看见余江就要他把自己和关灿的破旧衣裤拿来补。补好后,余江去拿,桂花只把余江的衣裤给他,关灿的不给,说要关灿亲自去拿…… 凤儿又出一招,趁他哥俩上工后,就到宿舍收去所有脏衣服、臭鞋袜。洗净如新,喷上香水、也要关灿亲自去拿。关灿去她家拿衣服时,必须脱下脏衣服,以脏衣服换干净衣服…… 晚上、万籁俱静、长夜难寐。哥俩在床上漫谈。余江问:“桂花、凤儿俩个女娃都好看,表哥到底喜欢那一个?” 关灿答:“桂花文静些,像林黛玉蛮逗人疼。凤儿好大方,有些霸气,我有点怕她!” “到底哪个好些?” “两个都好、一个做老婆、一个做朋友好。” “别人想一个都没有,你说俩个都好,你也不嫌多!” 终于有一天晚上,余江回到宿舍用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关灿和桂花赤裸着身体吓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桂花不好意思地又拉上被窝盖在胸前,低着头坐在床上。关灿目光炯炯,两眼通红、亢奋不己、气喘嘘嘘……尔后、桂花羞怯着转过脸去用长发掩饰着不安……此情此景,余江破天荒的见到男女床弟之欢,初谙女人玉体,令他日渐发育成熟的身体也蠢蠢欲动,有些异样的膨胀……余江自觉情何以堪:坏了表哥的好事,不该、真不该!他顺手掩门而去。 余江被关灿和桂花上了人生性爱第一课,目睹了男女上床的那种事儿。当晚、余江望着幸福的关灿那甜蜜的睡相。自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天马行空、云游花海……天快亮时、余江打了个盹,梦见自己与似曾相识的女娃像表哥和桂花一样亲热的不得了……一种从未体验的感觉随着身体颤抖爆发……裤裆里湿透了,稀得一塌糊涂。余江会吓死,以为得了急病,赶忙摇醒关灿告知:“这么严重的病,我不会死吧!”关灿答曰:“死不了、恭喜你、你是一个男子汉啦。” 这一年、余江十四岁。 在长山镇修建镇卫生院的工地上,余江由于劳动锻练,食量大增、身体渐渐发育健壮起来,胳膊、腿粗了、嗓音也变的阳刚了,嘴唇上有了一层小绒毛……一百多斤的石头、沙浆、砖头他挑起来健步如飞。同为工友的泥瓦匠们都议论余江:这娃儿像开春的菜苔子一冲就起来了,长得愈来愈像关灿了哩。 第三章 情窦初开 果然,余江渐渐感觉到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关注他。有着这双美丽眼睛的就是镇医院王医生上初中的女儿李娆:李娆、大方、文静、漂亮。她经常坐在宿舍房门前,拿着一本小说读,其间时而微笑、时而沉思锁目、情感丰富。余江眼热走近搭讪,以书会友。慢慢地两个少男少女发现有着共同爱好,喜欢文学、进而无话不谈。余江听李娆口音略带汉腔,问其原因,李娆娓娓道来:父亲李艺、母亲王茹都是武汉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里工作。李娆有一哥、名叫李军、现在县城里念高中,以前当了几天红卫兵,现在也成了狗崽子,因为父亲李艺是县里被打倒的走资派。余江把自已的身世也悄悄告诉李娆,两颗受打击的心灵产生了更多的共鸣。 有天下午,余江刚放工,李娆在医院门口招手说:“我妈叫你到家里吃饭。” 余江:“你妈要教训我。” “没事儿、我妈喜欢你。” 余江忐忑不安地走进李娆家,王医生果然热情招呼余江。李娆为他倒茶,王医生为他拣菜。其间、王医生经常环视李娆和余江,惬意挂在眉间。哥哥李军也喜欢余江,拍着余江的肩膀称兄道弟。饭毕、余江和李娆在小房里继续谈书论诗,一种温暖家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余江很爱这个温馨的家。李娆也无学可上,就在家看书学习。余江放工后,梳洗干净就去找李娆玩。俩人在一起谈古论今、品唐诗宋词、出题互考。李娆喜欢陆游,余江欣赏苏东坡,有着共同文学爱好、俩人在一起玩心里那是一个爽!入夜、皓月当空,透过葡萄架下班驳的月光,余江望着李娆白皙的脸,智慧的眼睛:真是个才女!久而发愣。李娆伸手捏了下余江的鼻子:“发什么呆、本人就这么好看?” 余江忙说:“当然好看、你是古希腊神话故事里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瞎拍马屁。” “对天发誓、百看不厌。” “讨厌、懒的理你。” 青春期的萌动令余江多次想伸出手去拉一拉李娆的手,可又有心无胆、一个怕字了得!智慧与美也是一种阻吓力,余江暗忖。 在以后的日子里,余江带着李娆玩疯了:掏鸟蛋、钓鱼、抓知了、采野果、逮青蛙、甚至踩在李娆的肩上捅马蜂窝……王医生见状,又喜又恼、笑着对余江和李娆说:“余江你把李娆带成了一个野丫头、往后怎么得了……” “天下无有不散的筵席”余江的妈妈托人带来口信要他回城。学校里在搞复课闹革命,通知余江返校。 晚上、余江约李娆来到麦河边,俩人看着小河涓涓流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余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李娆先开口:“我知道你迟早是要离开的,但不知道来的这么快。快乐的时间是留不住的……” 秋风吹拂河岸边的水田里的稻浪起伏,稻花香扑鼻而来,秋虫在低声欢唱。一阵阵燥动在余江心头涌起:“以后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李娆伸手扯了根狗尾巴草,一边走一边轻吟。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余江即合。 依依不舍,俩人无语。凉风阵阵吹来,乍凉还热,说不清白!朦胧的月光下,李娆背靠着一座大石头与余江相对而视…… 李娆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要分手了,抱一抱我吧……天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余江泪入泉涌,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李娆纤细的腰肢,头埋在李娆丰满的胸口上,听见她心跳急促,颤抖不已…… 临分手时,李娆递给余江一个小纸包,道了一声珍重、匆匆离去。余江打开纸包只见是一小段鲜嫩藕芽,细看已经折断,有丝相连……余江望着李娆远去的背影,蓦然醒悟:藕以断、丝相连。余江有了人生第一次与女娃李娆的拥抱。这一年、他十六岁。 第四章 下乡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胸带大红花的余江和一批知识青年被送到松山县的大山里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余江被分配到铜锣公社、幸福大队二队落户。二队有人口八十五人,一百多亩山田,二十多亩水田。土质浅薄、贫瘦、产量低、亩产二百多斤。山民们说:这叫盆大刮稀饭。每年秋收后,队里上交公粮、余粮,所剩不多的再分配给社员。队里原有三个武汉知青,已经招工上调一个,还有俩个,一个长得瘦、黑、长、戴一副近视眼镜,社员们叫他豇豆。另一个长得微胖、人称:猪娃儿。他俩已是下乡两年的老知青,正在郁闷、苦恼着哩! 余江和他们同住在小队保管室、也叫知青点。豇豆和猪娃儿帮忙抱来稻草,在墙角落铺上稻草,被窝往上一丢就算下乡落户了。第二天、余江就扛着锄头跟着两位难兄后面上坡劳动。当天是给包谷锄草,余江拿着锄头学着社员们锄草的样子,手忙脚乱、草没锄好,把包谷秧子锄死不少,害得老队长田有财在后面跟着移苗补苗。一天忙下来,余江饥肠碌碌,手板里打了几个水泡,回到知青点,余江往地铺上一倒,再也爬不起来……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余江初来时那种对农村的新鲜感完全没有啦,整个人灰头土脑,头发像个乱鸡窝,有时农活忙急了,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两三个月后,余江觉得自已和当地农民没有什么差别。他自嘲: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这样应该是教育好了吧! 半年后,豇豆自己感觉到父亲是个中学教师、无职无权,在这里下乡劳动可能永远招工无望,就主动转队去了山东烟台老家农村,照豇豆的说法:烟台到底是乡里乡亲,可能在以后招工时会得到公平待遇。后来、猪娃儿被县办水电站抽去当民工。知青点就剩下余江好汉一条,更加形单独影。以前三人家务分担,如今余江水要挑、柴要砍、磨要推、饭要做、衣要洗、还要上坡出工……每天吃的是洋芋、红苕、包谷、菜也没有,清汤寡水的连油星都看不见,吃得余江肠子都生锈了。好在队里一些农民蛮善良,看见余江光棍一条蛮可怜,有时遇在饭点上,就叫上余江去吃顿饭,唉、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混着。 第五章 田妹娃 在辛苦乏味的集体劳动中,余江发现队里有个长得被社员们称:全公社第一漂亮的女娃,名叫田妹娃。初次见面时,余江睁大眼睛,作惊愕状:疑为天人,穷山恶水间还有漂亮的女娃。只见她:体态修长、皮肤白净、高高耸起的胸部、柔软纤细的腰肢、美丽的脸上还挂着一对小酒窝……真他妈的“山高出凤凰!” 余江隐约感觉到:田妹娃对三个知青从不拿正眼看,无意相视时,她的目光还显示出一种怨恨……余江曾经向猪娃儿打听得知:田妹娃芳龄十九岁,有个哥哥已婚、分家后另住。田妹娃父母视她为心肝宝贝、她初中毕业后就回队劳动。田妹娃人长得好、歌也唱得极好!这是余江和猪娃儿有次路过她家场坝时,听见屋里有女声在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这是人唱的吗?”余江问。 “就是田妹娃在唱“猪娃儿答。 “人籁不如地籁,地籁不如天籁,我知道了、这就是天籁”! 猪娃儿接着说给余江听:她原来在本大队有个对象,是个农村回乡高中生,名叫李富,人长得还可以。这个李富少年老成、人品圆滑、他利用各种亲戚关系把公社、大队头头们哄得团团转。又让人介绍和田妹娃好上了,李富看在田妹娃长的漂亮,先玩玩在说。单纯的田妹娃可当真了,李富经常去田妹娃家忙前忙后,百般讨好。后来、李富通过公社干部帮忙参军去了、一走了之。田妹娃苦等了他两年,李富转业分到三峡电站当了正式工人。他寄给田妹娃一封信:要田妹娃安心农业生产,继续革命不停步,关于俩人关系、要田妹娃重新考虑,不要再等他了。并致于革命同志的敬礼!就这样分手了。 哀其不幸,余江愈加怜香惜玉。他在田里劳动时有意接近、靠拢田妹娃、犁田打耙、栽秧锄草、余江尽量和田妹娃并肩劳作。时间一长、互相也搭个讪,讲个话。余江也喜欢唱歌,每当晚上月明风清时,余江就站在楠竹林下,对着田妹娃家高歌一首《敖包相会》,声情并茂、发自内心、感动了自已、也寄托着一种期望。尔后、余江侧耳细听,仿佛田妹娃甜美、动听的歌声也轻轻的从屋内飘出:正是那一首美妙的《白毛女》! 第六章 南珍与田湘 首先发现余江和田妹娃关系友好迹象的是队里嘴巴最快的南珍。南珍、二十七八岁,人长得好看,性格泼辣,心直口快,有一儿一女,丈夫在县林业局工作,不常回家。由于丈夫有工资,她家的日子过的还可以。南珍出口就有荤的,丑话张口就来,她经常标榜自已:行的正、坐的稳、大伯子怀里打的滚。她很喜欢打听男女混帐事,甚至无中生有、添油加醋拿人开心。余江、田妹娃有时会有意无意中显示出一种情感表现:比如每次劳动收工后、田妹娃都帮余江扛着锄头或者拿着衣服,再就是俩人有说不完的话,余江又总是有事无事围着田妹娃转……南珍看在眼里,背后悄悄对余江说:“你蛮行呢……到时候就会心和、意和、裤子自已脱”。 “我要你给我脱”余江反唇相讥。 “你吓我、来、来、来我看你毛长全没有?”南珍说完就要动手,余江见事不妙撒腿飞跑。 “提起小东男哪, 家中无人管, 吃了饭哒满街玩, 街前街后转。 大姐本姓姚, 二姐多美貌, 只有三姐一脸笑, 只怕捞不到。 ……” 老光棍田湘又在南珍家场坝门口唱起来。田湘、三十多岁、身强体壮、力大如牛、鹰勾鼻、鹞子眼、没事就往南珍家里钻。多少年来他眼高手低、总想找个漂亮女娃做老婆,而又总是没有老婆过年!田湘见南珍坐在场坝里、手上抓着雪白的奶子往小女娃嘴里喂奶。他又赶了上挂眼科、过干瘾的机会,就美滋滋地赶过来。 小女娃不好好吃,用手玩着奶头。南珍着急要上工:“小婆娘快吃,妈要出工了。” “小妹娃、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就吃。”田湘一脸性急、不怀好意的在旁边蠢蠢欲动。 “你这个吃草的东西,也不拉滩稀屎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南珍破口大骂。 “蛮大个稀奇*,老子没见过……一十七八紧绷绷、二十七八垮松松、三十七八*打皱、四十七八像岩洞、五十七八*也*不动……”田湘不急不慢的边唱边走。 “嗯、遇到狠人哒。”余江刚好路过见状,好一番辛灾乐祸。 “老扁毛畜牲,没见过女人的王八蛋,一张臭嘴像夜壶,老娘夹哪个也不夹他。” “唉哟、破锅也救月”余江现在乡间土话也对答如流。 第七章 一夜迷情 余江放工后一个人呆在知青点无聊,晚上就到社员家里串门玩。余江自然而然就成了田妹娃家的常客,晚上围着火坑边,天南海北闲扯着,俩老也蛮喜欢余江,每次都热情的为余江烧好火坑、泡好茶招呼他。看见余江和田妹娃讲的热闹,他们又插不上话,俩老就先去睡了。树蔸子火烧的正旺,映红了余江、田妹娃的脸庞。余江今晚和以前不一样,趁俩老回房去就抓住田妹娃的手不放,捏在手中品玩。田妹娃今天穿着一套北京蓝衣服,用白手绢扎着一对大辫子,在火光的映衬下真是好看。余江感觉到身体内那种原生的情绪在冲动,他望着田妹娃说:“以前我总觉得你对我们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你们男人是怪物,只要离开农村参加工作就变心,是陈世美,是喂不家的白眼狼……” “你看我是不是白眼狼?”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你好不起哪里。” “你反正说我是白眼狼,我现在就吃了你。”余江心一横鼓起勇气,伸手顺着椅子后背插进了田妹娃的衣服内,抚摸着她光滑、柔软的身体。 田妹娃红着脸、怒目挥手拍打余江的手臂。余江忍着痛、咬着牙、就是不把手拿出来。 “讨厌、你怎么能这样……”田妹娃气急败坏的低声说。 “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流氓” “牛春耕才忙,现在我忙。” “要我怎么说你呢?平时蛮好一个人,现在说变就变、动手动脚是坏蛋。” “有火烤、手不冻、脚也不冻、坏蛋也是蛋。” 田妹娃见父母睡在旁边的房间里,不敢大声叫喊,面对近似无赖的余江无计可施,只能用双手捧着脸、低头不语。余江得寸进尺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夜深沉、余江到了该起身走的时候。随着关大门的吱吱声,余江出门来到场坝外,路边的小草叶片上打满白霜,寒气袭人,余江却觉得身体内像着了火,火苗腾腾往上冒。又像一匹发情的公马,“扑哧、扑哧”、打着响鼻。他眼看着田妹娃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余江在回去的小路上来回徘徊,望着田妹娃家的屋顶,他感到有一个无形的巨大磁场在吸引着他,并且身不由己的把他拉回田妹娃家的场坝门口。余江痴望着这栋陈旧的老房子,憧憬着田妹娃甜美的睡姿……他决心不走了,坚决不走了!就要到她房间去!他熟悉田妹娃家这栋木头架子房的房屋结构,他轻脚轻手地从猪屋木珊栏上方攀上房架子上,又从房架子翻上木梁,再从木梁翻到田妹娃房间里。静谧的房间里只听见田妹娃均匀而又轻微的呼吸声。余江做贼似的伫立在田妹娃的床头,透过屋顶的亮瓦依稀看见田妹娃微笑着的睡相,她睡的多么恬静和安祥,活脱脱就是睡梦中的圣母玛丽娅!她美丽、纯善、超凡脱俗,让余江不忍心碰触这位酣睡中都释放着善良的睡美人……驻足良久、需要作出决定啦,难道我就这样盯着她看一夜?何去何从令余江纠结难解!该了结的时候到了,我今夜要有行动。也要田妹娃作出决定,是否接受我。否则、从此死了对田妹娃的痴心妄想…… 余江伸手轻轻抚摸田妹娃从被窝中露出的肩膀,心里像打鼓似的:田妹娃惊醒后大叫起来怎么办?那麻烦就大了;放弃吧!于心不甘。犹豫间,一阵阵由田妹娃身体发出的的体香直冲余江的鼻腔,进而刺激他体内荷尔蒙的冲动喷发,令他做出不可逆转的大胆行动:胆大的*龙*虎,胆小的*抱鸡母!余江屏住呼吸轻轻摇动着床上田妹娃的身体。 “搞什么呀?妈!”田妹娃朦胧中说着。 “是我、我是余江。” “天啦、你好大的胆子!”田妹娃清醒后看着站在床边的余江,瞪着眼睛惊恐的说。 “我的姑奶奶、千万别叫,让我上床吧……”余江浑身颤抖着扑上床。黑暗中、他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钻进了田妹娃的热被窝。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余江感觉幸福的要命!体会到有一种人们常说的天堂般的温馨,他几乎眩晕过去……老实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抚摸紧张的瑟瑟发抖、全身缩成一团的田妹娃…… “你饶了我吧……”田妹娃口中呢喃。 “今天我是:舍得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余江口对着田妹娃耳朵说,手里进一步开始游走在田妹娃灼热的全身……急不可耐的余江又拉扯着田妹娃的内裤。田妹娃死拉着不放。余江苦苦哀求:“高抬贵手、田妹娃放我过去吧,你是我的第一个……”拉扯中、田妹娃执拗的手终于慢慢松开……突破了所有防线的余江,顿时觉得自己是一座高速运动的活火山,岩浆在火山内部高温炙烤,积蓄着巨大的能量,几次都试图顶托、冲破覆盖在地壳上那一层层薄薄的岩体。然而、理性的火山又不敢做出最后的冲动,它怕灿烂的火山喷发后,会给火山下的人造成伤害……火山就是火山、!岩浆就是岩浆!否则就不是火山、就不是岩浆!到了火山内部岩浆能量蓄积到了顶峰时,忍无可忍的沸腾的岩浆喷薄而出、终于冲破了那一层薄薄的遮羞布似的岩体…… “哎呀”疯狂喷发的火山听见一声痛苦的呻吟。余江伸手摸了摸田妹娃的脸,发现她满脸泪水在轻声抽泣。冷静后的余江有了负罪感,面对哀怨痛楚的田妹娃,他无脸再说什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尽显虚伪、混帐!他什么也没说,黑暗中摸索着穿好衣裤,像梁上君子似的沿来路返回。经过堂屋火坑时,火坑里的树蔸子烧的正旺,火坑上铁勾子挂的一壶水烧的沸腾开来,冒着热气呼呼作响,冲开壶盖的开水滴落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上……这一夜、冒险家余江把自己由男娃变成男人,也把田妹娃变成女人。这一年、他刚好十八岁。 第八章 惶恐不安 第二天、全队社员都集中收砍包谷梗子,心怀鬼胎的余江发现全队该来的男女社员都来了,唯独那位想见又怕见的田妹娃没来。余江悬着的心忐忑不安:田妹娃会不会到大队、到公社去告发我强奸她?如果她去告发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公社民兵肯定会拿绳索把我五花大绑起来,背后插上写着“流氓犯余江”的木标子,牵到街上去游街示众,那我余江的味就玩大啦……想到后果严重,余江不寒而栗。手上虽然拿刀在砍包谷梗子,其实他连拿镰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余江、是掉了腰子,还是有什么情况?”田队长在前面大声吆喝。余江抬头一看,全队社员都砍上前去了,只有自己远远的掉在后面。他心一横,硬着头皮猛砍着包谷梗往前赶工,余江心慌意乱,手头无力,镰刀顺着光滑的包谷梗飘上来把抓包谷梗的左手割伤。殷红的鲜血顿时流出来。余江正急着不知怎么止血时,田队长发现余江受伤流血。他急忙到田边岩石上采来一把深绿色,叶片肥厚的带有小齿的野草,田队长两手用力搓揉,野草变软,渗出绿色的汁液。他顺手将带汁液的野草用力盖住余江流血的伤口,余江立即觉得疼痛、燥热的伤口变的清凉,流血也被止住。 “真神奇、田队长这是什么宝贝草药?” “你过细看、那种贴在岩石上生长的,带齿条的野草就是!它是治疗各种蚊虫叮咬、脓包疔疮、跌打损伤、止血止疼的好草药。这味好草药它不怕干旱,不怕严寒冰雪,就是把它拔起来,放在太阳下晒干、晒死,只要人们把它往地上、岩石上一丢,搭上一点湿气,它又能活过来。所以、它有个好名字,叫还阳草。” “还阳草”余江伸手扯了几株反复把玩,认清了它的样本,牢牢的记住了它不凡的特性。 余江心里有鬼,又不敢贸然向社员们打听田妹娃的情况,自然而然会设想出很多恶果。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余江悔恨不已: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昨晚上怎么就能够飞檐走壁把田妹娃办了呢?怪谁呢?就怪这个小东西耍流氓把自己害惨啦!余江硬撑着放了工,回到知青点,饭也不吃往地铺上一倒,一脑门子官司,想睡还睡不着。夜里听见风吹大门响,都以为是民兵来捉拿他,吓的余江直冒冷汗,睁着眼睛熬到鸡叫天亮。 翌日、队里继续砍包谷梗子,昏头昏脑的余江到田头猛然发现田妹娃熟悉的身影:我的田妹娃、我的亲娘、我的姑奶奶……你总算来啦,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把老子魂都吓掉了……只见田妹娃也是病秧秧的,弯着腰慢慢砍着。余江连忙过去打招呼,挤在她身边砍包谷梗子,田妹娃对他不理不睬,余江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连两天、田妹娃同别人有说有笑,就是不朝余江看一眼,余江只要有机会就往田妹娃身边凑,低眉顺眼地像做了错事的小娃儿乞求着田妹娃跟他说话。田妹娃依旧是:要得功夫深、就是不做声。搞得余江如同:猫子吃热糍粑、无处下爪子。第三天在田头,趁别人不注意,田妹娃塞给他一个纸团。余江急忙假装小便到田边矛草丛里打开看:下午收工后,到松树坡烧木炭的草棚相见。天啦、头上一直悬着的那把利剑终于拿下来了,余江看到了希望…… 第九章 梅开二度 太阳总算落了山,放工后、余江假装砍柴的样子,拿着柴刀、、向松树坡溜去。那里有每年冬天里队上派人烧木炭的人、留下的一个小草棚。走到草棚前只见田妹娃低着头坐在草棚里,余江发现草棚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茅草。余江赶忙上前拉着田妹娃的手就亲。千头万绪、万语千言、余江在路上精心编排、准备的一大套承认错误作检讨的话语,此时竞憋红了脸,不知说什么好。慌乱、激动之中,竞不识时机的憋出一个响屁来,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红苕味。臭气把田妹娃紧绷着的脸也逗笑了:“别人养儿买田买地,我家儿两头出气。”田妹娃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条折成四方的白手绢递给余江。余江满怀狐疑打开一看:只见雪白手绢上用红、绿彩线绣着活灵活现的一对戏水鸳鸯。手绢里还包着用丝线捆扎着的几根长头发……余江在本地下乡两年,知道这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年轻女娃看上了追求她的中意男娃,就会授予表示相亲相爱的鸳鸯戏水绣花手绢和象征着永世相好、白发到老的长发来表示以身相许、托付终生。余江手拿信物欢喜的语无伦次:“我会珍藏一生、珍藏一生……我会……” 田妹娃平静的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说、身体向后一躺、紧闭双眼睡在干草上。余江连忙趴过去,亲了亲田妹娃的嘴,然后试探着用手轻轻地解开她的衣扣……田妹娃紧闭双眼、无反抗之意、余江胆大起来、继续为她宽衣解带……慢慢地拉、慢慢地脱……余江好像生怕惊动了疑似深睡中的田妹娃……蓦然间、树上的鸟儿停止歌唱了,小溪的流水不喧闹了,害羞的太阳躲进了云层……一道灵光闪现在余江面前:一个洁白无瑕、令人眩目的田妹娃美丽胴体出现在他的手下……肤如凝脂、吹弹欲破!余江亢奋起来、口里不停的念叨:我的圣母玛丽娅……我的圣母玛丽娅……田妹娃恬静的宛如睡婴,微笑着紧闭双眼,又如鲜艳、娇羞的海棠花、任凭蜜蜂肆掠…… 寂静的山林阕无声息,只有大地才悄悄听的到娇语呢喃:“田妹娃、你总闭上眼干什么?让我看看你漂亮的眼睛好吗?” “不、不看……” “不看我、是还在恨我?” “不睁开、看见蛮丑……” …… 尔后、田妹娃收拾完毕,递给余江一条花手巾、要他自用。又要余江看看她背后、头发上有无草屑。 “我先走一步,你少背点柴草,别累坏了、伤了身子”。 望着渐渐消逝在树林尽头的田妹娃,余江意犹未尽的望着天,发出无声的呐喊: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死了都划得来…… “快来看、你屋里的小花狗在和队长在背托托。”憨娃急匆匆的跑进保管室大门,把正在扭包谷的南珍往外面拉。憨娃、十三四岁、有点呆头呆脑。社员们都在保管室里忙着扭干包谷米,看见憨娃硬把南珍往外面拉,大家摸不着头脑,不知憨娃发什么神经。都挤到门口想看个明白:原来是在保管室外面土坎下,队长家的大黑狗爬在南珍家的小花母狗背上,伸着长舌头、滴着涎水。田湘看见气不打一处来,捡起一块石头砸去:“狗日的、我说怎么会是队长呢?给老子玩表演啦,连狗子都以为自己是队长,想*那个就*那个。” “死狗子、还不快走开,田湘吃醋啦。”南珍吆喝着自家的狗,大黑狗惊慌的拖着小花狗往山坡下跑去。 “搞事的人、都到外面来了,是什么盘古开天没见过的稀奇事。”田队长也到大门口叫嚷起来。 “队长的狗子耍流氓……你管不管?”田湘故意将田队长的军。 田队长伸头瞄了瞄吼起来:“看狗子连裆也能当饭吃,吃饱了撑的慌……花轿门前过、回去整旧货……” “还是变狗子好,想*那个就*那个!”田湘咂巴着嘴。 第十章 回家 腊月二十五、下雪了。妈妈来信催的紧,要余江回家过年。余江提着田妹娃给的一只鸡,搭上了一辆敞棚货车,他顶着北风、雪花绻缩在车厢角落里。到市里下车的时候,身体已经冻僵了,不能动弹。好心的司机大叔把余江抱下车。他磨蹭了好长时间才像逃难的回到家。妈妈一人在家,头发已花白、苍老了很多,余江心里好一阵心疼。洗了澡、吃饭后陪着妈妈说话玩。 “大姐在家吗?” “唉呀、余江、你郑阿姨来了”妈妈热情的招呼着。余江连忙起身喊郑阿姨、让座、倒茶。 “余江长成大人了,好清爽的小伙子、你从小我就喜欢,我没看走眼。” …… 郑阿姨的丈夫姓佟,当年跟着刘志丹闹革命。解放后、担任地区石油公司党委书记。现在也成了走资派,和余江的爸爸一起关在劳改农场。两家人是世交,郑阿姨待人热情、大方,最喜欢赶政治潮流。她育有一男二女、都出生在五十年代,那个时代中国和苏联是蜜月期,苏联老大哥喊的震天响。郑阿姨为了紧跟时代,大儿子取名佟晓夫、大女儿叫佟丽娅、二女儿叫佟卓娅,全是苏联名字。文化大革命以后,中国反修防修跟苏联在珍宝岛打起来了。儿女们在学校里抬不起头,郑阿姨又给儿女们改名字:大儿子叫佟卫东、大女儿叫佟爱武、(意为不爱红装爱武装)二女儿叫佟卫红。如今、大儿子、大女儿都下乡了,就剩二女儿佟卫红在家。 “余江、你下乡的那个知青点好不好呀?你把卫红带上怎么样?” “不好、又穷又苦”。 “苦不要紧、你带上卫红我放心。” “不行的、知青点就一男一女不方便”。余江听郑阿姨这个提意会吓死,卫红去了田妹娃怎么办,再说小时候郑阿姨就口口声声把余江的爸妈叫亲家,要把二女儿佟卫红许配给他做老婆。 “你还没有见到卫红吧、明天我把她带来你看看,卫红女大十八变长得好漂亮。你们也该多在一起玩玩。”郑阿姨吱吱喳喳热闹了半夜才走。 第二天、郑阿姨真把佟卫红带来。余江看她比小时候漂亮多了,还蛮文静、害羞的低着头、不大说话。余江心里只有田妹娃,只好与郑阿姨装呆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