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现在老铁了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洪云给我发了条微信：“徐总，晚上有时间没？” 我飞快地给他了句：“滚犊子，哥今晚有正事要办。” 牙签打来一连串的问号：“正事？有什么事比让你变成真正的男人还重要？” 看着他发来的话语，我心底闪过一丝羞恼。 这狗日的，又来嘲笑老子！ 说起来，洪云这孙子和我算是老乡。 刚进公司那会，这厮疯狂追我们策划部的美女主管唐清依。 大伙都是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太直白的拒绝有伤和气，所以唐清依一直都是在含蓄地暗示，两人没戏。 也不知牙签是一根筋没转过来，还是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欺骗，对唐清依的各种明示暗示视若无睹。 最终，美女主管忍无可忍，怒叱道：“老娘对你那根牙签一样的玩意没兴趣。” 这句话，是在公司聚会上，唐清依当着十几号人的面说出来。 从此，洪云再也没敢去缠着骚扰唐清依。 而洪云也被我们冠了个‘牙签’的绰号，成为他被我们私底下打趣埋汰他的一种方式。 不过，自从被唐清依的话戮心后，这厮就开始洗心革面，精研各种把妹话术和逗撩技巧，千锤百炼，最终成功蜕变为老司机，天天出去慰问各种寂寞白领、空虚少妇，还喜欢回来后时不时地跟我吹比炫耀。 每次面对他的得意洋洋，我虽然表面上不屑一顾，心底却是颇为向往。 不过这次嘛…… 真正的男人？过了今夜，我自然而然地就是了。 因为，晚上我要去赴一场和妹子的约会，是一个叫夏萌萌的妹子，师大在读学生妹。 年初情人节，我们在微信摇一摇认识，互发了两个十三块一毛四的红包后，搭伙成临时情侣过节。 一来二去的鬼扯闲聊中，打开了男女禁忌之门，关系就开始逐渐变质。 而时间，就约在了今晚。 下班时间一到，我火速冲出公司，去步行街的理发店，做了个一百六十八的发型。 本来我还想琢磨着要不要给她买点小礼物，比如玫瑰什么的，但都被她拒绝了，说，身外之物都是虚的，日久日深才是真情。 在网上预定的情侣酒店开好房，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和小票，我心底默默滴血。 一个晚上就要四百多，真他妈贵！ 拿着房卡开门进去，发现里面的布置的确有点门道后，这才心态变的平衡不少。 震动水床、鸳鸯浴缸…… 我把酒店房间里的陈设，一样一样地拍着发给夏萌萌看。 夏萌萌告诉我，她感受到了我的诚意，很感动。 瞎扯皮的功夫中，夏萌萌说到酒店楼下了，然后问我房间的门号是多少。 我说我下去接她，结果被拒绝。 酒店的电梯并不需要刷卡，所以我也就没坚持着要下去接她。 给她说过门号后，我火速站起来，对着洗漱台的镜子整理了下发型，确认下午特意做的发型并没有被破坏后，这才打开电视，坐在床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与此同时，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电视上演什么，我压根看不进去。 度秒如年中，外面终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我心急火燎地跳起来，却又在刹那间止住脚步，掸了下衣服，轻轻咳嗽两声，慢悠悠地渡着步子，走到门口。 四月份的天，还带着些许料峭的春寒，但已经无法束缚爱美的女性。 站在我面前的妹子，已全然是盛夏的装束。 一身PORTS女性职业套装，里面纯白衬衫，黑色丝袜，配着红色高跟鞋，看上去既干净又干练，一副职场OL的形象，丁点也不出是像是个学生妹。 “徐建国？”她捋着披肩的长发，问道。 “夏，夏萌萌？”我看着她，有些呆愣。 俊挺的鼻梁、纤薄的嘴唇，线条微翘的下巴，配着精致的妆容，怎么看怎么好看。 她没再说什么，如葱的手指一点，把我推在边上，径自走进房间。 彼此擦肩而过，她头发撩过我鼻尖，痒痒的，香香的。 房间略显暗淡的灯光自屋顶打下，照在她身上，散开一圈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 “怎么没开空调？” 清冷中带着娇媚的声音，把我自迷蒙中惊醒。 我讪笑着，我找到空调遥控板，递给她：“哦，忘了。” 不管彼此在网上的对话有多么的骚气奔放，真撮在一起时，我都有些不大敢正眼瞧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夏萌萌拿着空调遥控板一阵嘀嘀嘀的按后，居然也是坐在床头，发起了呆来。 难道她不是应该立即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吗？为什么一动不动…… 没辙，我只得自己尝试着先找话题活跃气氛：“穿这样出来，一定很冷吧？” 夏萌萌抬头，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翻个白眼都能翻的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但我今晚出来不是看她，而是要睡她。 所以我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萌萌，穿这么少出来，小心冻坏了啊。来，哥帮你揉揉肩，暖和暖和身子。” 说着，我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抓捏了下。 她象征性的摆了摆肩膀，但并没有抗拒。 我心中一喜，立即脱掉鞋，跳蹿到她身后，两只手放在她肩上捏了起来。 肩胛，脖子…… 我一点一点地轻轻揉捏着，与此同时，我从侧翼观看着她的面部表情。 很遗憾的是，她那张俏美的脸，始终面无表情，不见有情绪外显。 妈的，果然不愧是阅男无数的老油子，估计现在正心底笑话我的稚嫩青涩吧…… 第二章 老司机带带我 想着，我心一横，捏着她肩膀的手，下滑了一大截，扣压在她胸口位置。 温软酥弹的触感，刹那间隔着淡薄的衣服，传入掌心。 没她曾给发的那些图似得大到单手无法掌控，但却是盈盈一握，恰到好处。 几乎瞬间，我能感觉到夏萌萌身子猛地一缩。 随后，她把我放在她胸口的手挪开，指了下淋浴间，轻哼了声，“猴急什么，夜还长着呢，你先去洗洗吧。” 要洗也是一起洗啊…… 我是这样想的，自然也是这样说的。 夏萌萌翻了个白眼，一副鄙夷嫌弃的样子：“你懂什么？鸳鸯浴当然是在浴缸里玩才有感觉，去去去，冲个热水澡，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出来。我给浴缸放水。” 马上就要坦诚相见了，我也就没太避讳，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钻进浴室，开始冲洗自己。 不透明的淋浴间内，我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 和夏萌萌认识的这段时间里，她没少给发过各种美照。 黑丝长腿的、胸襟半敞的…… 但所有的照片，都截去了脖子以上部位。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叫保持彼此间的神秘感和期待感。 我一度曾觉得，她不露脸，是因为长相和身材不协调，脸太丑。 然而，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夏萌萌不是长相见不得光，而是长得太漂亮，太女神范儿。 唯一令我有些小小遗憾的是，这女神有点孟浪，刚才我脱衣服时她那气定神闲的劲头，显然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继而，我又想到很尴尬的一个问题。 江湖传闻，处男第一次，短暂而仓促……会不会被她取笑？ 隐隐的，我开始懊恼自己只想着心急火燎地睡她，居然连提升战力的辅助品都没准备。 自责和悔恨的时候，我忽地想起一条牙签给我说起过的偏方…… 房间内一片寂静。 浴缸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放着水，但夏萌萌没在。 瞥到房间门是虚掩着的，我就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问：“宝贝，去哪了？” 夏萌萌很快回我：“买小雨伞。” 卧槽！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记起来，我不止是没买增加持久力的伟哥之类的东西，连最基本的套套都忘买了。 果然这种事，还是女孩子家想的周全。 夏萌萌还叮嘱，等浴缸的水放满后，就把浴盐什么的撒进去，溶开后，我可以自己先泡着。 本着勤而好学的态度，我依着她的嘱咐，一一照办。 撒好浴盐，搅动浴缸内的水，泛起一层层的泡沫后，我把浴巾扯掉，钻了进去。 水温刚刚好，泡在里面，有点像小时候，夏天去河边游泳，躺进被阳光晒到发热的浅水区的一般，浑身三千六百万毛孔齐齐舒张，爽的不要不要。 与此同时，我并没有忘记夏萌萌：“宝贝，你快回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乖，忍忍，待会就让你爽个够。”夏萌萌回道。 霎时，我那刚被撸过的小兄弟，在水下再度抬头，斗志昂扬。 “喂喂喂，快回来没？”我问道。 “两分钟。” 竟然还得等两分钟！ 我忿忿地用力拍打着浴缸中的水，咬牙切齿地谋划着，待会怎么在浴缸里弄夏萌萌。 忽地，一双柔软无骨的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 她出去的时候门没带，自然回来的时候也不需要知会我。 不等我说什么，她那双手已经开始帮我捏肩。 手法细腻，力道匀称，配着被温水泡到有些懒散的身子，我都舒服的想叫出声。 “来来来，帮忙把脖子也捏捏。”我没回头，说道。 夏萌萌很的双手缓缓上移，开始给我拿捏脖子位置。 “舒服，真舒服。”我身子沿着浴缸下滑了些许，仰着头，说道，“萌萌小宝贝，我爱死你——” 四目双对，我悚然一惊。 映入视线内的，哪里是夏萌萌精致到惊艳的容颜，赫然是个满脸风尘的中年妇女。 三秒钟的大脑短路后，我回过神来，哧溜一下滑到浴缸另外一侧，手捂住要害，大声问道：“你什么人？这是我的房间！” 那中年妇女同样一脸愕然：“不是你叫的外卖吗？” “外卖？什么外卖，我没点过外卖。” 中年妇女嘀咕着什么，朝门口走去。正当我以为她会离开时，结果她开门瞅了眼外面，又折身走了回来。 “没错，是四零零三号房。”她说道。 短暂的失神慌乱后，我也已经回过味来，她说的外卖，应该是指特殊服务。 从浴缸里爬出来，我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强作镇定地道：“阿姨，我真的没点外卖。” 一声‘阿姨’，喊得那中年妇女脸老黑老黑。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这个房间，爱点没点，钱一分都不能少。”中年妇女哼了声。 看着面前态度强硬的中年妇女，想到夏萌萌马上就会回来，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被夏萌萌撞见这一幕，我他妈……真的是跳太平洋也洗不清。 懊恼地揪了把头发，我去床头拿起钱包：“多少钱？” “服务费五百，出台费一百，需要留下来过夜的话……”中年妇女麻溜地报着价。 我连忙抽出六张一百的递给她，连推带搡的把她送到门外，“不需要，不需要，您赶紧走吧。” 直至我关上门的瞬间，她仍喋喋不休，“帅哥，包夜的话只需要八百，很划算的……” 连推带搡的赶走中年大妈，我长长舒了口气，连忙发消息给夏萌萌：“宝贝，到哪了？” “门口。”夏萌萌回道。 我心中一喜，蹦跳起来，蹿向门口，结果门外空空如也。 纳闷着，我说道：“宝贝，没看到你人啊。” “走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得我目瞪口呆。 我连忙道：“喂喂喂，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和你的中年大妈办去。” 刹那间，我像是三九天被人脱去衣服丢进冰窟窿，从身到心，哇凉哇凉的。 该死的，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千赶万赶，仍是被夏萌萌撞了个正着。 “宝贝，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个大妈认错门了，不是我叫的服务。” “哈尼，甜心，小仙女，听我说，我都有你了，对那些凡脂俗粉怎么会感兴趣……” 一条条的消息飞快地发出去，我试图挽救着，但回应我的只有来自系统的冰冷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我被萌萌拉黑了！ 第三章 包夜只需八百 “去你妈的！” 我狠狠地一拳砸在墙壁上，结果用力过大，震得指骨生疼。 甩了甩手，我骂骂咧咧地想把浴缸里的水放掉，结果裹着的浴巾滑落，绊的整个人倒栽进浴缸里，虽然没被磕碰到，却是鼻子里呛了水，脑门火辣辣的刺痛。 草草草草草，这狗比破烂酒店！ 从浴缸里爬起来，把水放掉后，我从浴室重新扯了块浴巾，把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狠狠地将浴巾砸在浴缸里，套好衣服，抽出房卡，直奔前台。 走到电梯口，心有不甘，我又折了回来。 空调开着，电视机开着，所有的顶灯都打开……本来把震动水床也开了的，结果被颠簸了会，荡得头晕眼花，只好作罢。 扑腾着一宿没睡好，加上第二天回去的路上淋了雨，我居然感冒了。 等到周一回公司上班，整个人仍旧是昏昏沉沉，病恹恹的。 午休时，牙签凑过来，一脸猥琐的神情，问：“徐总，这是咋了，没精打采的，被雨淋了吗？” 我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嘿，没毛病，就是这个幽怨的小眼神。” 牙签打了个响指，“徐总，是不是你和妹子激战正酣的时候，龙王爷一泡尿从天而降，让你有感而发，成为了比刘翔还快的男人？” 说着，牙签失望地拍着我肩膀，“做好事都不带我，果然表面兄弟，活该你三秒。” 我呵呵一笑：“来啊，表面兄弟，我把感冒分你一半。” 见我张嘴要对他打喷嚏，牙签连忙跳着闪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牙签的话，让我心中微微一动。 周末这两天，为了追回夏萌萌，我可谓想尽一切办法。然而事实是……毫无办法。 平日我们全靠微信联系，我压根就没她手机号。这会微信被一拉黑，立即两眼抓瞎，满脸懵逼。 想着，我寻思，要不让牙签给支个招？ 说实话，对我来讲，夏萌萌那样的天仙级别，完全是可遇不可求。就这样失之交臂，我很不甘心。 但这事又有些不好说出来。 正在我琢磨着怎么开口，用什么话述可以婉转含蓄地表达我的意思时，耳畔传来一阵呱呱呱的高跟鞋声。 瞬间，站我边上的牙签像是见了猫的老鼠，掉头就走。 我抬头看去，果然，来的是唐清依。 和能说出‘老娘对你的牙签没兴趣’这种彪悍的话语相比，唐清依的长相，其实很她的名字反而是对等统一。 披肩黑长直，鼻梁架着付黑框镜，看上去清秀端庄。 只是她的身材，有点惹火。 丰盛的胸围被黑色工装衬衣包裹，呼之欲出；挺翘的臀线更是把身材的后S线完美延伸展现，配着十公分的恨天高，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如风中柳，水中蛇。 每次公司男同胞们的私下聚会，都少不得有人提她。 谈论关于她的身材，谈论关于她的八卦。 甚至有人猜测，唐清依是被公司某个高层的小情妇，而且言之凿凿。 但身为她管辖内的下属员工，我很清楚，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从策划文案蹿升到策划部主管，是因为唐清依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更拼，更努力。 “徐建国，来下我办公室。” 唐清依走在我跟前，敲了敲桌子，说道。 我心不在焉地‘哦’了声，起身尾随在她身后，朝着办公室走去。 唐清依走在我前面，纤细的柳腰，挺翘的臀随着哒哒的高跟鞋节奏，一步三扭，风姿绰约。 看着美女主管迷人的背影，我下意识地把她和夏萌萌做了个比较。 唐清依胸大臀翘，就好比是成熟的水蜜桃。 夏萌萌则是在颜值上略胜一筹，而且清冽气质中带着的天然妩媚，加上身为百战老司机的经验加成，真实体验上，应该不会比唐清依差多少。 可惜那晚我只是摸了下她的胸，诸多的想法和念头，都没来得及兑现。 要是上天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会把所有的备战品备全，而后搂着我的小萌萌，在浴缸里、在床第间、在阳台上…… 正想入非非，走在前面的唐清依忽地脚步停下，我没留神，直接撞上。 但旋即，唐清依就借着我撞上她的力道，快速拉开两人距离。 直到彼此分开，我才回味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美女主管不经意间回眸的慌措告诉我，她同样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 再度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翻开被美女主管打回来需要返工的文案，神思恍惚。 但往往没看到两行，眼前的字迹就变的飘忽起来，一会想到了和夏萌萌再续前缘，一会又想到刚才顶撞唐清依的事，思绪无端蔓延铺展，绚烂杂乱，整个人亦是变的迷迷糊糊，恍恍惚惚。 等我回神抬头，已经到下班的点，办公室没什么人了。 “徐总，看啥呢？” 牙签叼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牙签，伸手夺走我手中的文件夹。 没两秒钟，他就又把那文件夹丢回我桌子上，一脸惊叹：“徐总，这是你们部门那个孙子弄出来的玩意？牛逼啊，排版连基本的首行缩进都不用，难道不怕被你们的马里亚纳淹死？” 马里亚纳海沟，是地球上最深的海沟。 牙签自从被唐清依当众嘲讽后，他就处心积虑的给唐清依找外号反诘。 从‘牙签搅大缸’的‘大缸’开始延伸，‘大水缸’、‘洗衣机’……连着换了十多个，最终滞留在了现在的‘马里亚纳’。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没好气地回道，“这是老子写的。” 牙签呸地一声，把牙签吐进废纸篓，皱眉道，“打印的时候连个排版格式都不校正？这玩意要传到马里亚纳手里，你这个月绩效奖就没了。” 我猛地一拍脑门，骂了声，“法克！” 文案的事，加上中午顶撞她的事，六百块的绩效奖，估计是真的彻底没戏了。 看出我脸色不对，牙签扶额叹了口气，“徐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低头，伸手掐着眉心，脑壳隐隐发疼，随口说道：“比她屁股大，不见的有她的弹性好。” 蓦地，头顶飘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徐建国，你的文案改好了？” 抬眼看去，脸色铁青的唐清依，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侧…… 第四章 牙签和唐清依 牙签这孙子，仗着自己和我不是一个部门，嬉皮笑脸地挥着手和唐清依告别，甚至临走前，还斜着眼，故意瞅着唐清依的屁股多看了两眼，猥琐尽在不言中。 可想而知，唐清依本就铁青的脸，直接阴沉到能沥出水来。 “我，我还在改……” 我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拿起份文件，没敢再去看她的脸。 “改完后拿过来。” 说罢，她扭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悄悄的瞥了眼，才发现，唐清依不知何时换了双平底鞋，走起路来悄声无息。 难怪刚才被她近身，牙签和我居然都没察觉。 真他娘的阴险！ 伸手狠狠掐了把眉心，打开电脑文档程序，我开始构思该如何写。 写了删，删了写，来来去去，重复往返。 等我终于把文案写完，抬眼扫了下电脑屏幕下方，霍然心惊，居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最后校正一遍格式和错字，确认没什么纰漏后，我这才把文档打印了出来。 站在美女主管的办公室门前，我轻轻咳嗽了声，刚想抬手敲门，忽地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声。 凑近，声音变的清晰起来。 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的声音，听的我心痒痒的。 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我没有选择敲门，直接把手放在了门把上，轻轻尝试着转动了下。 办公室的门，并没反锁。 然后，我轻而易举地推开门，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往日里容颜清秀端庄，身材火辣的美女主管，歪歪斜斜地躺在椅子上，双臂张开，臻首微微后仰，发髻散乱，两条修长的美腿高抬着架在桌子上…… 呃，睡着了。 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放着某盗版电影网站的游戏广告。门外听到的来历不明的声音，源自广告弹窗。 说实话，唐清依的睡姿四仰八叉，一点都不优雅。 但胜在腿够长，胸够大。 晶莹黑丝包裹下，线条优美纤直的两条腿，架在电脑桌上，因为姿势的缘故，套裙比平时看上去更短，更让人想要一窥裙下风光；至于上身轮廓，更是看的人遐想翩翩，有种情不自禁想伸手的感觉。 不过我也就是想想，根本没胆去伸手。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敲了敲桌子，唤道：“唐主管，嘿，醒醒。” 大概是我敲的动静有点大，唐清依蓦地惊坐起来。 底下是万向轮的座椅，哪里经得住她这种大幅度的动作。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到，随着美女主管两条大长腿剧烈一抖，椅子受力向后滑去，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却是身形猛地直坐而起。 噗通—— 唐清依从椅子上跌下来，后脑勺磕在座椅前端。 我同样被吓了一大跳。 短暂的怔神后，慌忙把她搀扶着站起来，伸手去帮她揉后脑勺，“摔疼了没？” 唐清依大概被摔迷糊了，睡眼惺忪，呜呜地道，“屁股疼……” 哪里疼就揉哪里！ 我也没想那么多，抬手摁在她屁股上，压着揉了两下，“是这里疼吗？” “呜呜，往下面点……” 我又把手往下挪了点，帮她用力揉着。 “另外一边也疼……”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又把手挪到了另外一面。 一面帮她揉着，我一面说道，“唐主管，看来屁股大，肉多，弹性好，还是挺有用处的。要是换成其他人啊，说不定这一下子就给摔的骨折了……” 瞬间，一股冷冽杀意，扑面而来。 我吓了一跳，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讪笑着，缩回了手，“唐，唐主管，不要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 而后又飞快地指了下桌子上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说道：“喏，文案改好了。” 唐清依冷哼了声，却是没说什么，把椅子拉过来坐下，翻开我刚写完的文案，看了起来。 我则是站在边上，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她借题发挥，给我打回来又让重写。 好一阵子，美女主管冷冰冰的声音才传来，“徐建国，你上午那份怎么回事？” “感冒了，神智不清。”我回答道。 “现在就不感冒了？”唐清依冷哼了声。 听着她的话，我接连二三地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带着聚精会神五个小时的后遗症也接踵而来，脑袋开始变的昏昏沉沉，头重脚轻。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回去吧。” 唐清依不耐地挥挥手，示意我可以滚蛋走人。 从公司出来，时间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公交、地铁都已经停的七七八八，我只能在路边打车。 结果车还没打到，倒是唐清依开着她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停在我边上。 车窗玻璃摇下，美女主管说道：“你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话，一起去吃个火锅，驱驱寒，也当是让你加班的补偿吧。” 晚饭没吃，加上又爬了五个小时键盘，我的确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三秒钟的迟疑后，我爽快地答应了美女主管的邀请。 到店后，本着蹭吃蹭喝该有的态度，我把菜单递给唐清依，一切由她来做主。 点完单等上菜的过程中，我有些好奇地问：“唐主管，这家店你常来？” “偶尔和闺蜜来一两次。”唐清依说道，“主要是这家店的味道比较正宗，食材新鲜，价格也公允。” 透过简单的对话交流，我了解到她周末除了看书充电，还喜欢逛街、做SPA、练瑜伽以及偶尔郊外钓鱼、骑行。 “你呢？”她问道。 “睡觉，吃饭，打游戏。”我有些郁结地回答道。 唐清依眨巴着眼，压低声音道：“没女朋友，你不去花钱解决下？” 刹那间，我险些被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白开水噎死。 伸手锤了锤胸膛，把水咽下去，我这才饶有兴趣地开口问：“你对这事很了解？” 唐清依脸上波澜不惊，“你们男的不就好这一口么？主管群里每天都有人嚷嚷，我想不知道都难。” “其实很多人也就是嘴花花的说说而已，并没真的去过。”我辩解道。 回应我的，是美女主管不屑一顾的呵呵哒。 我只得退而求其次，举手投降：“真的，反正我是肯定没去过。” 这时，服务员把锅底端来，我们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话。 结账时，唐清依径直朝门口走去，没有丝毫要买单的意思，我只得去把单买了。 两百五十七，店家把零头抹去，收了两百五。 从火锅店出来，早就侯在门口的唐清依问：“多少钱？” 我没吭声，把收据小票递给她。 唐清依扫了眼，微微颔首，“嗯，和我预估的价格差不多。” 说罢，她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朝着前面不远处一指，“看到了吗？出租车侯客区，打车的话，去那边就行。” “不是，你……”我说道。 “走吧，快走吧，不用送我啦，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明早还要上班呢。” 等我搭上出租车离开时，唐清依仍旧站在原地，冲我挥着手，宛如一朵风中水仙，亭亭玉立。 第五章 顶一下六百块 本来就回来的晚，再加上原本带着点感冒，等我醒来，窗外已然是阳光灿烂。 拿起手机，显示是上午十点。 我颓然把手机丢在边上，捂着脸哀嚎了声。 天要亡我啊！ 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扣去六百的绩效，再减去五百的全勤，下个月简直不用活了。 更麻烦的是，公司八点半打卡，我现在过去，已经不是迟到，而是旷工。 旷工一天，扣三天工资。 万恶的资本家算加班费，一个月的工资除以三十天平均；算旷工扣钱，就变成一个月的工资除以三十天减去双休日的天数。 也就是说，我这一觉，差不多把一千块钱睡没了。 我的一个月工资就那点，昨天已经丢了六百的绩效奖，今天要是再被人事部那边记个旷工的话，前前后后要被扣一千五，几乎接近我二分之一的工资。 不过，我旋即想到，进公司两年来，这算是我第一次迟到，加上昨晚刚请唐清依吃过饭，要是开口的话，她应该会卖我个面子，去和人事部那边打招呼，把我的今早没打卡的记录销掉。 晃晃悠悠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又在小区外面的黄焖鸡店吃了份午餐，我这才不疾不徐地赶往公司。 时间卡的刚刚好，公司午休。 几乎是我踏进公司大门的瞬间，牙签就不知从那个角落旮旯冒出来，一把揪住我，拖向边侧楼梯口。 “徐总，你早上去哪了？”牙签问道。 “昨晚加班太晚，没能起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 “和马里亚纳请假没？” “欸，忘了……” 牙签抬手一巴掌拍我头上，“狗日的，绩效六百块，全勤五百块，加起来被扣一千一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老子真恨不得想一脚踹死你个龟孙子。” 我打了个哈哈，“谁给你说要扣钱了的？” “莫非你爹是咱们公司董事长？”牙签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滚你二大爷的！” 我抬手擂了牙签一拳，解释道，“昨晚是唐主管亲自开车送我回去的，而且我也给她说了的，我这两天有点感冒。” 牙签愣了三秒，逮着我一顿狂锤：“草你妈，居然背着老子勾引我的小清清，草你妈！” 抬臂挡住他的拳头，我哈哈笑道，“你个牙签滚犊子，分明是我的小清清！” 和牙签闹腾了会，我再度进了公司，朝着唐清依的办公室走去。 我敲门进去时，唐清依正在修改一份文件。 见我进来，她头也不抬，“你先等会，我这边有点事。” 然后，我就坐在她斜对面，看着她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十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专心地投入工作的场景，但那股因为专注而独有静谧魅力，仍旧令我目不转睛，难以自拔。 一颦一笑，皆美如画。 终于，唐清依忙完手头上的活，抬眼看向我。 怕她诘难发问，我连忙抢先一步，问到：“唐主管，我昨天的那份文案写的怎么样？” “中规中矩。”唐清依说了四个字。 辛辛苦苦、殚心竭虑的写了五个小时，得到的评价居然仅仅是个‘中规中矩’？ 但这又是一件很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因为唐清依是主管，在业务能力方面，的确优于我。 依着工作期间的接触相处，她说中规中矩，那就真的是中规中矩，不落差，也不出彩。 若是在平时，我必然会打蛇随棍上，让她给我指点下迷津。 可现在…… 我只得装出一副庆幸的神情，长吁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没枉费我们的一番苦工。” 美女主管的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道：“徐建国，你好歹也是策划部爬了两年键盘的老员工了，鼓捣折腾四五个小时，搞出来个初中生水平的文案，就觉得自己很努力，很用心了？” 被她说的脸颊有些发烫，我讪笑道：“唐主管，我说的是和昨天上午那个文案比……” “昨天上午的文案？” 唐清依眉毛一挑，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那个文案，排版问题多多，错别字严重超标，至于整个文案的风格、内在主题，更是杂乱无序。散文还讲究个形散神不散，你倒好，神和形都漫散成一团乱麻，东一榔头西一锄头，简直就是……小学生作文都不如。” 初中生水平！小学生作文！ 听着她的话，我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唐主管，昨天上午那个文案，主要还是因为感冒，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腆着脸皮，我举手发誓保证：“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 美女主管挥挥手，打断我的豪言壮语：“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我只看结果。” 说罢，她合上桌面的文件夹，站起来，伸了个拦腰。 约莫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聚焦处，唐清依迅速放下双臂，坐回椅子上。 等她视线再度投来，她那双如秋水般灵动的眸子中，我看到了丝许憎厌：“徐建国，上午去哪了，为什么没来公司，也没请假？” “晚上翻看一些以前的文案，睡的太晚，没能起来。”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一觉睡到中午？”唐清依冷哼了声，“多大年纪的人了，连这点自制力都没。” “昨晚回去的晚，看文案看到三点多，加上本来又带点感冒，手机昨天加班时又是调成震动模式忘了改回来，结果今早没能听到闹钟响，就一觉睡到了中午……” “够了！”唐清依声音中透着带些许不耐。 “这里是公司，不是学校，我是你上司，不是你的老师，没义务听你解释为什么旷工。” 第六章 另外一边也疼 当‘旷工’两个字从唐清依嘴里说出，我知道，事情已然定性，无法挽回。 “唐主管，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站起来，默默地朝外面走去。 临下班前，牙签发微信问我：“伙计，事办的咋样了？” “歇菜了。”我回道。 牙签发来个黑人问号脸，“兄弟，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进公司两年来第一次迟到吧？” “有鸡毛用。” “马里亚纳这么绝情？你不是说昨晚还亲自送你回家的吗？” “昨晚还他娘的喊我一起吃火锅呢！” “她请的？” “她请的客，我掏的钱。” “那就更不应该啊，只是和人事部那边打个招呼，说你跟她请假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何况她也算不上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 “鬼才晓得哟。” “算了，算了，待会下班哥请你吃麻辣烫，然后再一起去酒吧找妹子耍。” 几乎是踏着下班的点，牙签出现在我面前，拖着我往外面走去。 不经意间的回头，我看见唐清依从她办公室出来，好像是朝着我座位的方向看了眼。 麻痹，难不成是有临时项目，准备让加班？ 老子这个月的全勤和绩效都没了，还加你爹的班！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关机。 “哎哟喂，你这是干嘛呢？”牙签问道。 “屏蔽一切外在因素干扰，今晚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搂着牙签的肩膀，大义凛然。 “滚犊子，你他妈的就是想蹭吃蹭喝。” 我嘿嘿一笑，没有反驳。 进公司后相识两年，从一开始的互相AA，到后来的谁买单都无所谓，我们都不是那种朋友间，会为了一两顿饭钱斤斤计较的人。 牙签说是麻辣烫，其实是家冷串串。 店不大，但味道挺不错的，超辣的串，配着冰啤酒，美滋滋。 “喂，昨晚她请客，你买单是怎么回事？”牙签拿杯子和我碰了下，问道。 关于和唐清依一起去吃火锅的事，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听我讲述完，牙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个人吃了二百五，你回去的时候打车双倍路程，兄弟，你还在太年轻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回过味来。 昨晚去的那家火锅店，唐清依很熟，所以点单的时候，肯定早就算好了价格。 至于为什么喊我去，却又要我掏钱，大概是为了报复昨天的诸多事吧。 惟女子和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欺我。 “咳咳，那个，兄弟，别往心里去啊，我家小清清的确偶尔会调皮下，但你一定要坚定地相信，她拥有着一颗单纯善良的心，比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钻石还透彻晶莹……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个傻逼……” 看到我的后知后觉，牙签开心的像是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 “操你大爷！” 我恶狠狠地瞪了牙签一眼。 吃过饭，牙签带着我穿过一条幽窄的巷子，而后又乘着电梯，上了四楼。 一家装修带着点小清新风格的酒吧，跃然出现。 外面看上去装修挺有格调的一个酒吧，内里居然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至于音乐，同样是放的舒缓类型。 与其说是一家酒吧，倒不如是一家咖啡厅之类的。 约莫是位置比较偏僻，所以酒水的价格也并不贵。牙签点了一箱啤酒，而后拉着我坐在角落。 “现在这边喝点酒，等晚点再去别的地觅食。”牙签说道。 我知道他说的觅食，不是指吃宵夜，而是去寻觅那些大晚上寂寞空虚的妹子。 刚坐下没多久，牙签突然抬头看向门口，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顺着牙签的视线，我扭头看去。 酒吧门口，一个穿着牛仔吊带裙，背着个小书包、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正同样扭头看向这边。 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欣喜，以及……幽怨？ 因为酒吧内的人并不多，所以她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我就明白，她在看我们。 然后，我就看到她跨着轻巧的步子，走来。 酒吧并不大，所以她走过来也就是十来步的事。 “云锅锅，你是啷个了嘛，都不来找人家耍。” 那女孩一过来，就抓住了牙签的手臂，操着口风格浓郁的川普，摆着手臂撒着娇。 牙签眉头皱成一团，冲我说道：“徐总，你在这边先喝着，我出去下。” 说罢，他拉着那个双马尾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独自坐着喝完两瓶啤酒，牙签还没回来。 我琢磨着他是老情人上门，这会两人指不定已经在宾馆炮火连天起来了，也就没继续等他。 顺着人流，我漫无目的地逛着。 随着近期的气温回升，街头的白花花的大腿也似乎骤然变的多了起来。 一条街走下来，我看到不少令人流口水的长腿妹。 那一双双白皙修长的腿，在路灯下闪耀着如玉般的光泽，抡动间，让人遐想翩翩。 可惜，这满大街的熙攘人潮中，缺了一个夏萌萌。 正唏嘘着，忽地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下。 抬头，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 正是把牙签吓得和土拨鼠似得的那位。 “嗨，徐总是吧？我叫夏萌萌。”女孩踮着脚尖，背着手，满脸微笑。 夏萌萌？？ 我心脏骤然漏跳了一个节拍，慌忙睁大狗眼，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重新审视了她一遍。 一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苹果脸，柳叶眉，鼻子微皱，可爱中带着点小清新，勉强算个走可爱路线的美女。 和我认识的夏萌萌相比，则是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嗨，美女，有什么事吗？”我狐疑地看着她。 女孩一脸歉意的笑，“是这样的，刚才和您一起喝酒的那位，您可以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一下吗？” 不等我回答，她就又补充了句：“我手机前两天刚被人偷了，联系方式全没了。” 什么叫手机被偷，是本来就没联系方式吧…… 想着，我不得不佩服牙签手段犀利，人都睡了，却是连个电话都没给留下。 但牙签出来玩秉持的‘三不’原则，我是知道的，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 “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我装作迟疑地说道。 “啊，您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女孩失望的神情，跃然脸上。 “那倒不是。”我拿出手机，冲着女孩晃了晃：“是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不曾料到，女孩瞬间把背包转到胸前，开始摸索： “没事，没事，我这里有充电宝的，给你插上充会电。” 第七章 没女朋友就去大宝剑 厉害了啊，我的妹儿…… 见她如此不识趣，我只得再次拒绝： “不好意思啊，我从来不用移动电源的，对手机电池不好。” 女孩握着充电宝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那混杂着低沉、失落的神情，看的我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有些于心不忍，我就说道：“夏姑娘，要不这样吧，等我待会回家手机充电开机后，就跟他说一声，让他给你回电话。” 女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给我在张便签纸上写下她的手机号后，女孩转身，消失在了人流中。 回到家里，手机开机，猜测中的唐清依会找我，并不存在。 本想给牙签打个电话，说下碰到双马尾的事，但翻出号码，又作罢。 既然牙签没给双马尾留下联系方式，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我犯不着画蛇添足。 翌日，我到公司，乘着午休，随口将这事和牙签提了下。 牙签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晓得了”，再没下文。 因为全勤和绩效被扣，加上对唐清依心怀怨恨，接下来几天中，许多我原本轻轻松松就可以完成的工作，都故意搞的拖拖拉拉。 终于，周五的时候，唐清依把我喊进了她办公室。 “徐建国，你最近几天是怎么回事？”唐清依皱着眉，冷冷地看着我。 “怎么了，唐主管？”我明知故问。 唐清依秀眉蹙的更紧，几乎拧成一股。 “徐建国，麻烦你搞清楚，公司雇佣你，给你发薪水，是希望你能给公司创造效益，而不是用来交学费的。作为一个策划部做了两年的老员工，各种新手期的低级错误还频频出现，你对得起公司每个月给你发的工资？” 我没想到，一来就被她扣了个大帽子。 无论在那个公司上班，当被领导怀疑才不配位，也就意味着离滚蛋不远了。 好在唐清依并不擅长训导，而且也没要刁难我的意思，批评了几句，让我自己好好反省，而后就放我离开。 饶是如此，从她办公室出来，我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牙签发来条慰问信息：“徐总，和马里亚纳对杠的感觉如何啊？” 我最近故意消极怠工的事，并没有瞒着牙签。 “已经被统治者独裁的屁股挤成扁平状，正在瑟瑟发抖中。”我回道。 牙签回了我两个字：“菜鸡！” 菜鸡就菜鸡吧。对于唐清依的性格，我自问还是有些了解的，吃软不吃硬。 如果当时我敢怼着她耍脾气，那现在我就不是安稳的坐在这，而是在人事部填离职表。 不过牙签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按理说，经由那晚和美女主管一起吃火锅后，我们的私人关系应该是要变的亲密一些。结果现在反倒是有越走越远的趋势。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自己作死，先是迟到，后是故意搞事，唐清依不厌恶我才见鬼。 很多古代武侠剧中，大侠们一言不合拔刀信砍，发现砍不过后，就会坐下来喝酒。 俗称“赔罪酒”。 想着以后还要在美女主管手下营生，我给唐清依发了条信息：“唐主管，对不起啊，我最近失恋了，心情奇差，所以才会工作上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隔了会，唐清依回道：“有什么事，直说。” 我盯着屏幕，想了好一阵子，才回道：“我和你讨教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顺带下班后请你吃个饭，当是负荆请罪。” 很快，唐清依回道：“好的，下班后车库等我。” 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她又会挖个什么样的坑给我跳。 下班后，我拒绝牙签的邀请，前往地下车库。 这是我进公司两年，第一次来地下车库。 等唐清依下来的功夫，我看到好几个平日在公司里不显山漏水的同事，陆续出现在车库，按动手中的车钥匙，然后滴滴嘟嘟的鸣笛声中，开着车离开。 虽然尽是一些几万块，十多万出头的入门级，可甭管咋说，都算是两个轱辘四个轮子。 同样是公司基层员工，别人已经开上轿车了，而我却连个自行车都没……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周一晚上出来的时候坐过唐清依的车，但我在车库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她的车停在哪。 又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美女主管下来。 难不成是她故意诓我到车库，然后放我鸽子？想到这，我连忙打电话给她，想确认下究竟是怎么个事。 电话很快接通，唐清依的声音传来：“你到了？等会啊，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下去。” 说罢，电话挂断。 压根没给我开口询问的机会。 继续等是不可能的。出了车库，我又折回公司。 因为最近公司没什么大的项目，所以才是过了下班点半个小时不到，公司里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 我径直走向唐清依的办公室，刚准备伸手敲门，忽地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被捂住嘴后，发出的呜呜声。 瞬间，我想到了公司那几个满脸油腻、腆着啤酒肚的领导。 畜生！放开美女主管，让我来…… 没有丝毫犹豫，我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办公室门上。 然而，门并没有关。 我狠狠踹出去的一脚，有七成的气力踹在空气中。 嘭—— 办公室的门磕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响声中，我劈出了个一字马。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唐清依坐在了电脑前，满脸惊愕……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市场部经理站在唐清依边上，一脸懵逼…… 那一瞬间，我感到了步子太大扯到蛋是什么体验…… 三秒钟的沉寂后，市场部经理抬手指向我，厉声道：“徐建国，你干什么！” 我扶着墙站起来，忍受着蛋蛋的哀伤，死死盯着市场部经理：“你在干什么？” 大概是有唐清依在不好发作，市场部经理哼了声，“改方案。” “改方案？”我幽幽地问道，“仅仅是改方案吗？” 瞬间，市场部经理就炸毛了：“徐建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八章 唐清依的失望 见事态不对，唐清依连忙站起来，推着市场部经理往外走去： “王哥，消消气，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他前几天刚被女朋友给戴了绿帽，这两天跟得了狂犬病似得，逮着谁咬谁……” “啊，被戴绿帽就有理了啊，这里是公司，不是他家……” “知道，知道，我待会会好好批评教育他的。” “批评啥啊？教育啥啊？你是他爹，还是他妈呀？小唐，我跟你说啊，像他这种出来工作了两年多，还连一点情绪控制力都没的人，就活该被社会淘汰！” “王哥，您说的对。可咱也不能一棍子就把人敲死，总得给年轻人点机会嘛，您说是不？” “……” 蛋疼这种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唐清依送走市场部经理回来，下面的撕扯感已经消退的七七八八。 唐清依回办公室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连连摇头。 “徐建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歹你也是进公司两年的老员工了，市场部老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小肚鸡肠、锱铢必较！我跟你说啊，这段时间给我安份点，甭搞什么幺蛾子的事，真要被他抓到你小鞭子，我可不会再帮你。” 我低声嘀咕了句，“说的你好像帮过我似的。” 闻声，唐清依抬头瞥了我一眼，“这个月绩效和全勤不想要了是吧？行，下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和人事部说一声。” 哈？全勤和绩效还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绩效奖姑且不论。 全勤奖没扣的话，意味着不会有旷工存在，我下个月能领到的工资是满额。 不用死皮赖脸缠着牙签蹭饭、不用研究吃馒头还是吃泡面，更不用担忧和夏萌萌冰释前嫌后，有没有钱去星级酒店体验生活…… 刹那间，我甚至有种自地狱重回人间的感觉。 一步窜到办公桌前，我激动到语无伦次：“唐，唐主管，我的全勤和绩效没，没扣？” “怎么说你也是请我吃过饭的，这点小忙还是会帮你，否则，岂不是显得我太无情无义？”唐清依嫣然一笑，如水仙绽放，秀明妍丽。 看着她如花笑魇，想到这些天自己的灰头土面，一时间我心中忿忿不平，就起了捉弄下她的念头。 “唉，唐主管……”我唉声叹息道。 “哟哟哟，徐同学，你又怎么了？”唐清依柔声问道。 带着惊疑、迷惑的声音，轻飘飘，软绵绵，听的我浑身骨头如遭电噬，瘙痒酥麻。 那一刹，我感觉自己骨头都轻了几十斤，“唐主管，我失恋了……” “嗯，我听说了，你大学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被一个富二代撬了，他们还当着你的面亲嘴秀恩爱，骂你是个穷叼丝，一辈子在这个城市也买不起车，买不起房……” 唐清依一面说着，一面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那神情好像我真的女朋友被人翘了，而且还狠狠地羞辱了我一通。 下意识地，我想起了夏萌萌。 如果我夏萌萌是我女朋友的话，我是说如果……那她肯定也会要房、要车，可我现在的工资，能买得起吗？ 答案是，买不起。 公司的好些同事已经是有车一族，而我却……想到这个，我情绪变的消沉低落。 “咦，徐建国，你不会真和女朋友分手了吧？”唐清依惊讶地问。 被她的话从遐思中惊醒，我连忙摆手道，“去去去，别瞎说，我女朋友现在还没答应和我交往呢。” “吆嗬，还没答应你，你就说是你女朋友了？”唐清依啧啧称奇，“手机里有人家姑娘的照片吗？我来帮你掌掌眼。” “你等下啊。” 我瞬间忆起牙仙曾给我提及的一个小伎俩，拿出手机，装作找照片的样子，给美女主管拍了张照。 而后，把手机递了过去，“喏，就是这个。” 因为唐清依正在低头整理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所以我拍到的人，同样是低头的。 “咦，这地方有点眼熟啊，是咱们公司哪个部……” 话说一半，唐清依猛地醒悟过来，啐了口：“呸！” “欸，唐主管，你咋能这样呢？”我反驳道，“刚才我是已经强调过了的，我女朋友现在还没答应和我交往。” 唐清依明艳的眸子滴溜溜一转，“我就不信你手机里没人家姑娘的照片。” “随便你翻，能找得到算我输。”我双手一摊，笃定地道。 虽然我经常玩摇一摇之类的找有缘人，也时不时的会收到一些福利照，但那些不大能见光的图片，我事后都会转存到电脑上，手机里很干净。 唐清依还真拿着我手机，开始翻找了起来。 起先，我淡定无比。但很快，我就发现情况不妙。手机相册里有什么东西，我很清楚。只是翻看相册的话，绝对不会用这么久。 “你在看什么？”我警惕地看向唐清依。 “没什么。”她吃吃偷笑。 没看什么，会笑的和偷腥的狐狸似得？ 我一个箭步窜过去，飞快地把手机从她手中抢回来。 “哎，我还没看完呢……”唐清依喊道。 定神细看，她偷偷摸摸点开的，赫然是我和夏萌萌的对话记录。 “哎哎哎，别生气，我就是随便看看，没有要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唐清依大概是觉得我神色不对，宽劝道，“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说对吧……” 换成牙签说这句话，我觉得或许能算作安慰。 可唐清依……她刚刚在看我和夏萌萌之间的聊天，会不清楚我和夏萌萌本质关系是炮友？ “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我呵呵冷笑，“唐主管，你有没有认识的做兼职的学生妹，给我介绍两呗。” 唐清依笑着道：“哟，想老牛吃嫩草啊。说说，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胸大腿长腰细臀翘的那种。”我故作轻佻地道，还瞄了眼她鼓鼓的胸脯。 “徐建国，怎么说话呢？”唐清依秀眉微蹙，面露不悦，“有你这么用形容词的？把你态度放尊重点。” 被她窥破我和夏萌萌之间的关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剥去人皮的鬼怪，丑态毕露。 而她的话语，更是令我觉得，她在故意嘲弄讽刺挖苦我。 “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是你，现在说我不尊重人的也是你……唐主管，我就觉得奇了怪了啊，我说句我喜欢炮架子招谁惹谁了我？人家孔圣人在几千年前就说过，食色，性也。意思就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现在社会评判一个女的长得好看的标准是什么？不就是胸大、腿长、腰细、屁股翘？合着只有你们女生能天天炫耀自己腿长一米八，天天在微博上秀A4腰，马甲线，双膝过肩、反手摸肚脐？” “哦，对了，上次吃火锅的时候，我记得你说你在学瑜伽。那我问你一句，你知道你练习的瑜伽的起源是什么吗？” “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瑜伽的源头，是交合。” “古印度贵族不满足于正常的姿势，于是发明了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非正常人用的姿势，千百年的演化后，渐渐变成你们都市女白领们推崇备至的瑜伽神功。” 我越说越慷慨，“尊重，呵呵哒，你一个把摆性姿势当作锻炼身心的人，和我谈什么是尊重，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我脸上。 第九章 今夜不醉不归 唐清依冰冷中蕴着怒意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徐建国，给你脸了是吧？” 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不下十余种应对念头。 最终，我选择了低头，低声道：“对不起。” 不是怕她，而是刚才那些话，的确难听恶心人。 唐清依没鼻子哼了声，没再说什么，拎起自己的挎包，蹬蹬蹬地朝外面走去。 我连忙跟上。 出了公司，到了地下车库，她仍旧冷着脸。 清越的鸣笛声中，唐清依拿出车钥匙，走向一辆黑色大G。 先前下来地下车库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辆线条粗犷到令人发指的车。 却是没想到，它的主人竟然是唐清依。 话说回来，这才几天的功夫？唐大美女的座驾就由甲壳虫跳换到了大G…… 大概是看我还跟着她，唐清依搭在车扶上的手微微一顿，皱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被边侧大G的豪迈气场震慑，兼之的确心怀愧疚，我嗫嗫地答道：“不做什么，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讨教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下周来公司后到我办公室说。” 说罢，唐清依拉开主驾室的门，作势准备钻进去。 “喂喂喂，唐主管，等等——”我连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唐清依面色依旧清冷。 看她脸色不善，我想说的话梗在嘴边，变成了讪讪的怯意：“没，没什么……” 然后，我目送着黑色大G，扬长而去，留给我一片车尾灯。 人长得漂亮，开的又是那么好的车，唐清依，你真的只有一个公司主管的身份吗？ 伸手摸了摸不久前刚被扇过的脸，我叹了口气。 出了车库，正发愁去做点什么的时候，牙签打电话过来，邀请我去KTV一起玩，说有很多妹子。 打车抵达目的地，我直奔牙签说的包厢。 饶是心中有所准备，当我推门进去，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一个大包内，零零总总的有十来号人。 除了站在中央拿着麦克风吼‘死了都要爱’的牙签外，其余的，清一色全是妹子。 斑驳晃摇的灯影下，牛仔裤、套裙、丝袜，应有尽有。 其中只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夏萌萌——牙签的那个双马尾老相好。 歌吼到正高潮部分，所以我进来时，牙签只是瞥了一眼，点了个头，示意我自己找地方先坐下。 自然而然地，我就过去拍了下双马尾的肩膀。 “嗨，徐总。” 她也同样和我挥手打着招呼。 然后，我们的交情，也就止于此。 由于包厢内都是妹子，虽然大伙七零八落地坐着，但我一男的，也不好意思强行挤着插进去，就找了个边缘角落，坐下来听牙签鬼哭狼嚎。 不得不说，牙签这孙子，唱的还真不赖。 一首《死了都要爱》吼罢，又紧跟着来了首粤语版的《千千阙歌》，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都被他唱出些许原唱的韵味，有好几个妹子呱呱的给他鼓掌喝彩。 这时，两个穿着黑丝的大波妹，搔首弄姿地走来，挨排着在我边上落座。 那一刹那，我心跳瞬间快了两个节拍。难道我的艳遇要来了？ “徐总，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其中一个黑丝说道。 听这称呼，应该是沿袭了双马尾听到的、牙签喊我时用的称呼。 我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牙签，结果牙签握着麦克风，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上歌词，压根无暇顾及我。 “徐总，玩不玩嘛……”另外一个挽住我胳膊，摇摇晃晃。 我一正儿八经的小处男，虽然天天幻想着艳福齐天，但这种被动的场面，哪里能消受得起。 下意识地缩回胳膊，我问道，“玩什么游戏啊？” “猜酒量怎么样？”其中一个黑丝提议道。 “怎么个猜法？”我问道。 另外一个没说话，直接从酒箱里拎了三瓶酒出来，依次摆在我面前。 这时，先前说‘猜酒量’的那位拿起一瓶酒，脖子仰起，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拿酒的那位同样嫣然一笑，咕嘟咕嘟喝完一瓶。 “剩下这瓶是我的？”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不，不，剩下这瓶是猜的。”率先喝酒的那位一甩她那头棕色的波浪卷，“徐总你需要猜猜看，这瓶酒，会是我们姐妹两谁来喝。” 应该还有别的规则……我坐着没动，静候下文。 “我是单，小美是双。”波浪卷抓起桌子上的骰子桶，稀里哗啦一通乱摇，而后砰的一声压在桌子上，舌头舔着红唇绕了一圈，声音迷离，“徐总，您猜猜看呗，这瓶酒，是我喝呢，还是小美喝？” 吓死爹了，还以为是什么新奇花样呢，原来就是猜大小。 我心底长吁了口气，想都没想，直接喊道：“单！” 波浪卷伸手揭开骰子桶，里面分别是二、三、六，和为十一，单。 “徐总，厉害！” 波浪卷冲我竖起大拇指，拿起桌子上那瓶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打了个饱嗝，道：“徐总，这局我们姐妹输了。想要什么福利，尽管开口。”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看来这个游戏，除了猜单双，还有额外的彩头啊。 而且，男女之间，能说到福利…… 我目光落在波浪卷半遮半掩的胸脯上，尽管包厢内光线幽暗，但那白花花的肉，却是实实在在的耀眼醒目。 “来个洗面奶怎么样？”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波浪卷抬手冲我轻挥一拳，娇嗔道：“徐总，你真讨厌！” 我还没从她那娇嗔羞恼的神情中回味过来，就猛地看到一尊黑影压了过来。 紧接着，两团柔弱无骨的东西，摊挤在我脸上。 酥、绵、软、弹、滑…… 从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可却又似乎是我渴望已久的。 忍不住，我用力拱了拱。 然而不等我留恋回味，混着奶香和肉香的味道倏然远去，又复变成了坐在我面前的波浪卷。 只见她整了下衣领，把两颗球遮掩住，若无其事地道：“徐总，我们继续。” 第十章 我叫夏萌萌 第二局开始，骰桶落定，我猜双。 摇出来的骰子分别是二、二、五，和是九，单数。 “徐总，喝酒吧。”波浪卷笑意盈盈。 我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拿起一瓶酒，昂着脖子喝完。 刚放下瓶子，波浪卷就又给我递过来一瓶。 “还要喝？”我有些傻眼。 “对啊，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输了当时是喝双份呀。”黑丝如是解释道。 没办法，我只得把第二瓶酒也灌下肚子。 “接下来呢？”我问道。 刚才她们输了的时候，我要了个福利。现在，轮到她们提福利了。 不过在我看来，无论她们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是双方肢体接触，我始终会是能够占到便宜的那个。 “给我发个红包吧。”波浪卷不知从哪摸出手机，晃了晃。 虽然有些失望，但能得到加上美女的微信，也不错。 通过好友验证，我给她发了个八十八的红包。 领了红包，波浪卷冲我隔空抛了个飞吻。 顿时边上的黑丝有些不乐意了，抓住我的一条手臂，连连摇晃：“徐总，人家也要，人家也要嘛——” 得，我又加了黑丝的微信，也给了个八十八的红包。 发出去的时候心底美滋滋，看到扣款短信提示，我只觉得肉疼。 很不幸，第三局的时候，我又猜错了。 两瓶酒，两个红包。 八十八的红包发的肉疼，我就发了两个六十六的。 第四局，我终于猜对了。 这次是黑丝喝酒。 瞅着她把酒喝完，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提条件，黑丝就捂着肚子，急吼吼地小跑着出去了。 估摸是上洗手间。 大概是因为姐妹中途离场，波浪卷也低头玩起手机，没搭理我。 正当我琢磨着说点什么暖场的时候，波浪卷收起手机，冲我露出个歉意的微笑，推开包厢门，也走了。 眨眼，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哦，不，桌子上多了好几个空酒瓶。 波浪卷和黑丝好像掉厕所里了，出去后，半天都没回来。 倒是牙签唱完歌，把话筒转给其他人，走过来，手搭着我肩膀坐下后，扫了眼桌子上的空酒瓶，‘哎哟’了一声：“徐总，您这是咋了？” 我瞥了他一眼，拿起瓶酒喝了口，没理他。 牙签勾着我脖子，手指向包厢内的莺莺燕燕，笑嘻嘻地道，“瞅瞅，喜欢哪个，哥给你介绍。” 这孙子，纯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想都不想，我伸手指了指双马尾。 牙签抬手一巴掌打掉我的手，“滚犊子，老子的墙角你也挖？” “牙，古人好友上门，都能把老婆砍了煮着当下酒菜吃。你却连个女朋友都不一起共享……”我摇头叹息着，冲他晃了晃酒瓶，“来干，为了我们的虚伪到友谊干杯。” “得了，少给老子贫嘴。说吧，下午约的是谁？”牙签岔开了话题。 “唐清依。” “然后你被放鸽子了？” 思及下班后在公司的事，我灌了一大口酒，闷声道：“没被放鸽子，是我惹怒她了。” 闻言，牙签罕见的没有追问，只是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宽慰。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的是，牙签的这个大包房，只开了三个小时。 我来的晚，所以没一会，时间就到了。 姑娘们三三两两地朝着外面走去，而波浪卷和黑丝，却是并没在人群中出现。 下了楼，众人纷纷散去。 很快只剩下我、牙签，以及双马尾三人。 “徐总，一起去吃个饭？”牙签问道。 我刚好晚上还没吃饭，就点了点头。 双马尾提议说想去吃麻辣烫，牙签没什么异议，我则是跟着蹭饭吃，更没意见。 进店点好东西，我们挑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 趁着双马尾上洗手间的空档，我问牙签，“你这老相好是做什么的？” “学生妹一个。咋了？”牙签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的那些朋友，有几个打扮的很洋气啊。”我说道。 牙签嗤了声，“洋气？婊气还差不多。”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有些不乐意了：“说的好像别人婊你了似得。” 牙签眼睛微微一眯：“怎么，那拨人里，你有相中的目标了？” 怕被他看出端倪，我连忙岔开话题：“你这老相好哪个学校的啊？” “师大。”牙签回答的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徐总，是不是真有看对眼的妹子了？说说，我来帮你出谋划策。”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忙摆手。 这时，双马尾刚好从洗手间回来。 “嘿，你是师大的啊？”我问道。 双马尾坐下后，点头嗯了声。 “巧了啊，我有个朋友，也是师大的。”我假装很随意地说道，“还和你同名同姓呢。” 闻言，牙签猛地在桌子下踩了我一脚。 双马尾对此毫无查觉，很是兴奋地道：“哇，真的吗？是哪一届的师姐，有机会喊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看这样子，她是不认识我的那个炮友夏萌萌。 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交情不深，没细问。” 吃过饭，我识趣地选择了离开，没继续给他们两人当灯泡。 回去的路上，翻看了下波浪卷和黑丝的朋友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 不应该啊，看她们两的那言行装扮，就算不是自拍狂魔，理论上也应该朋友圈里，日常生活照琳琅满目的那种…… 想着，我给波浪卷发了条微信：“大妹子，朋友圈咋是空的啊？” 波浪卷很快回道：“不爱发。” 一句话把后续的都顶死，搞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对话。 琢磨了好一阵子，我才继续问道：“大妹子，之前在KTV，你们去哪了，我等半天都没见你们回来。” 波浪卷回道：“抱歉啊，小美那个来了，身体不舒服，我就陪她先回去了。” “唉，好不容易才赢了一次，结果……”我说道。 波浪卷回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没什么话题可聊，我就顺口问道：“你认识你们学校一个叫夏萌萌的不？” 话发出去，我又补充了句：“不是今天一起K歌的那个。” 波浪卷回了一连串的问号：“夏萌萌今天也来K歌了吗？我没看到她啊。” 我心底腾起股不妙的感觉，立即给牙签发消息问：“你那个老相好，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她叫什么？” “你小子问这个干嘛，不会是真想挖老子墙角吧？禽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洪云，我没功夫和你开玩笑，告诉我，她是不是叫夏萌萌？” “夏你二大爷的萌萌，她叫易小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