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恐怖的矿难 在当今飞速发展的社会中,无数人为了养家糊口,背井离乡在外游荡,忍受着陌生地方带给自己的恐惧,无助。 但又有谁知道,当你辛苦工作的时候,有一个暴利的新兴行业正在悄然兴起,一夜上万,甚至是数十万都不在话下。 尽管如此赚钱,那为什么加入这个行业的人少之又少呢,而且还不为人们所熟知,因为高收入往往和高风险是一体的,这个暴利行业当然也不例外,和他相伴的是暗无天日的墓穴,以及经常出现的难以解释的诡异,还有死亡! 一提到和墓穴有关暴利行业,肯定会有人想到盗墓,但盗墓作为职业早在三国时期,曹操建立摸金校尉开始,就已经正式存在了。 而这个行业虽然是和墓穴有关,但和盗墓不同,盗墓取的是金银财宝,而它取的则是墓中棺,棺中尸,也就是所谓的挖尸人! 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没有什么经济基础,谈了四年的女朋友,跟他老板的儿子李世豪扯上床了,这么狗血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一怒之下我把那男的腿打折了。 我一没钱,二没势,被那货的老爸找人关进了号子,先在里面挨了一顿打不说,还以故意伤人罪判了我六个月有期徒刑。 而我的人生轨迹也是在号子里,遇到的一个狱友而改变,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生与死边缘挣扎的生活。 他叫周青,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长得很凶悍,左眼角下有个三厘米长的刀疤。 在号子里我意志消沉,一度感到生死无意,周青告诉我,是男人就站起来干,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的选择是多麽无知。 还说如果信得过他,等出去后就跟着他干,保证我赚的盆满钵满,回去狠狠打那女人的脸。 而周青也很豪爽,我在号子里的第二个月月尾,他朋友捞他出去的时候,顺便也把我捞了出去。 我一度怀疑周青是不是黑帮头子,他则是笑着保证肯定不是,只不过是路子广罢了。他把诚意摆在明面上,我也回之以信任答应跟着他干。 最重要的是我对他那句,能赚大钱回去打狗男女的脸,很感兴趣!心里也隐隐期待着扬眉吐气的那一刻的到来。 出狱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有活干了,让我傍晚在老城区的新八矿门口等他。 鹰山市(实际地名有改动)是个产煤大市,矿区附近常年刮着带煤渣的黑风,又时值晚秋,我站在门口都快得尘肺病了,周青还没到。 一直到八点,一辆面包车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停在我面前。 周青从车窗探出脑袋,“小子,上车!” 我夹着膀子,搓了搓冰冷的手,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 “青哥,你这面包车很拉风啊,都赶上跑车速度了,你都不怕怼散架了?”我紧张的抓着座边儿。 周青豪爽的大笑,“小子,就你这胆儿,待会可别给青哥丢脸啊!” 我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青哥,咱们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听你这意思咱们的工作很‘刺激’喽?” “当然刺激了。”他哈哈大笑着,踩死油门,“不是哥不给你说,我是怕你听了之后直接吓尿不去了,索性直接让你一步到位,到时候就算害怕你也没地方跑。” 听到这话,我特码当时就想跳车,如果不是周青再三保证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我还真不干了,有命赚钱,也要有命花钱不是。 二十分钟后,周青的把车子开进了‘王庄矿’,这是个私人煤矿,煤老板是个外地人,名叫刘户。像我们住在附近的人多少都知道些煤矿的老板。 我们刚下车就有两个人迎了过来,我寻思着周青该不会带我来下矿挖煤吧。 “青哥,可把您盼终于来了,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胖男人,满脸堆笑的给周青派烟,也给我派了根儿,“这位小兄弟是?” “赵云,就是我让你顺出来那个小伙儿。”周青大笑着接过烟放进嘴里,“这次也感谢王矿长把我们从里面捞出来。” “应该的,应该的。”王矿长笑着,“小兄弟好胆识,这么小的年纪就入行了,不错,不错。走,咱们进屋谈,你的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我跟在旁边一直笑着,插不上嘴,也根本不想插嘴,我不是那种见到老板就想巴结的人,你说你的,我笑我的,礼貌还是有的。 矿长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人,看起来很普通,但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刚毅,让他们显的与众不同。这不是胡说的,就像是一个大老板站在员工面前,无形中透露出的那种气场,和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两人站起来和周青打了声招呼,也好奇的看了我两眼,便各自落座进入正题。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所以只是安静的随着众人坐下,听他们说事儿。 啪嗒。 王矿长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叹道,“妈的,这次真特娘的邪门了,井下(矿井里面,我们这边的行话。)采煤队死了两个,维修队死了一个,安全员死了两个。尸体到现在没捞出来,家属都闹的上天了,所以才请青哥您过来帮忙。” 听到这话我直接惊呼道,“瓦斯又爆炸了?!死了这么多人?!” 然后我就看到数双看白痴似的眼神盯着我,我有些尴尬,手足无措,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周青旋即开口道,“我还没和小云说,我怕他直接吓跑了,所以想一步到位,到时候他想跑也没地方跑。” 说完他自己先大笑起来,好像是在夸赞自己很聪明。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其他人的眼神也是我这个意思,不过应该是大家处于对周青的信任,也就没说什么。 “死了两个安全员之后,我们才知道挖到脏东西了。下面应该有古墓,但具体是什么年代的谁也不知道,不过能在小平山地下两千米,怕是至少好几千年的了。”王矿长解释。 周青问道,“我们是负责遇难矿工还是古墓?” “矿工!”王矿长道,“这件事早就报给政府了,考古队已经住进了咱们矿里,只是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必须先把遇难矿工遗体捞出来。” 听到这儿,我听出了个大概。井下发生了诡异的矿难,是因为一座可能数千年的古墓,专家需要下矿研究,所以找到我们当先锋队,一来是把矿工的遗体弄出来,二来是让我们探路,保证专家下井后是安全的。 我心中冷哼,这特娘的是拿我们送死啊,而且什么狗屁矿长说的冠冕堂皇,真不是个东西。我能想到的事儿,周青这个老江湖不可能想不到,我看着他,等他开口。 “每人十万。” 我没想到的是周青开口居然说的价钱,而不是说下面危险,找他理论让我们当炮灰的事儿。 王矿长笑着道,“青哥,您看这价钱是不是有点高了?不就是扛几个人上来吗?” “扛几个人?你下去给我扛一个试试?”周青冷笑着盯着王矿长,“我们可是拿性命去拼,去给那些所谓专家探路。虽然我们是吃这行饭,干这行事儿的。” “可事有大小,这次不同以往,井下没有毒气,通风正常,地下水位正常,下去的人却都无缘无故的死了,这么诡异的点子,我只要每人十万,还是看在你主动把我捞出来的情谊上。若非如此,至少十五万!你该不会认为我周青没你的帮忙,出不来吧?” 王矿长连连赔笑道歉,直接把价钱定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年轻人总是向往刺激的冒险,我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很害怕井下会有什么危险,可更多的是激动,恨不得立刻亲眼看到井下能发生诡异的事儿。 我随着周青他们穿上矿工的衣服,带着安全帽,顶着矿灯,在众多衣着光鲜的专家和领导的注视下,跳进罐笼(下井乘坐的工具,和电梯相似。),开始往地下三千米的下降。 第2章 我不想死 同我们一起下井的还有一矿工队长,是负责引路的。 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不能再运营了,所有机制都停了,随着我们的到来,黑暗的地下再次亮了起来。 罐笼停了下来,我们又转坐皮带(井下运输工人的工具),开始在狭窄昏暗的巷(hang)道向深处进发,皮带的速度不是很快,七拐八拐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估摸着至少走了有十五里地,方才停了下来。 矿工队长指着前面的丁字巷道口道,“青哥,前面往左拐,一直走到头儿,就是事发地点了。小弟就不进去了,在这等你们,有什么事就大叫,我去喊人。” 周青点了点头,招呼道,“弟兄们,干活了!” “小云,你是新手,跟在我们后面打打下手就行了。” “没事儿的青哥,有什么就招呼我,别的我没有,一把力气还是使不完的。”我笑着道。 周青大笑着大步往前走去,丝毫不在乎前面有什么。另外两人一个叫胡军,是个退役军人,约莫三十来岁,身形很壮硕,和他站在一块很有压迫感。 另一个叫孙大同,是个庄家汉,年岁和胡军差不多,不过自从跟了周青也就不在种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八竿子打不边的人走到一块,我还不知道,下井的时候周青仅仅简单的,互相给我们介绍了一下。 胡军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别怕,有事儿就往哥这儿凑,记住,干我们这行,胆大心细,才能活命!” “多谢军哥。”我笑着点了点头。 “嘿嘿。”孙大同则是对着我的后脊梁拍了一巴掌,看着我傻笑一声,也跟着走了。 我微微发楞,这孙大同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呢?旋即也快步跟上,生怕错过什么刺激的事情。 结果刚转过丁字巷道就看到周青,正跪在地上往火盆里烧纸钱,胡军和孙大同也快步跪在后面,这么迷信的场面让我呆在原地,和想象不一样啊。 而且井下是禁止明火的,这是极其危险的操作,周青不可能不知道,我准备劝说,周青却喊道。 “赵云,快过来跪下。” 我木然的应着,没来由的很听话的排在胡军身边跪了下去。 “后末小辈,周青,胡军,孙大同,赵云。冒昧叨扰先人安息,自知罪孽深重,遂送上黄金万两还望先人不弃收下,不与小辈计较。” “小辈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有刘龙,王根生等五人不知深浅,惊扰了先人,先人已经小惩大诫,小辈们谨记在心。但逝者已故,诸事随风,还望先人不再予以计较,让我等求回逝者遗体,也好慰了生人殷切之心。望先人大义成全!” 胡军对着巷道深处高声大喊,并不停的往火盆里放纸钱。 我跪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特娘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迷信,虽然家里也给祖上上坟烧纸,可周青他这一字一眼太‘正规’了,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周青连喊三遍,双手捧着火盆,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十来米又跪了下来,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我很吃惊周青端着火盆居然不怕烫手,胡军和孙大同像是司空见惯,丝毫没有我的惊讶。 快走到巷道尽头时,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周青整的太像回事儿了,让我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觉得特别搞笑。 忽然,火盆里正在燃烧的纸钱熄灭了! 没来由的熄灭,突然熄灭,一瞬间熄灭,即便是那一盆水破在上面,也能听到嗤啦一声,冒出两股黑烟,可这火盆的纸钱丝毫没有动静的就灭了。 周青和胡军三人吓得急忙扣头,巷道里是有风机再送风的,可在这一刻,死寂的巷道内变得更加的死寂了,连风都没有了,不是风机停了,因为我能清晰的听得风机告诉运转的轰鸣声。 “先人息怒,先人息怒,小辈赵云首次得见先人神威,导致情绪错乱难以控制自己,所以才冒犯了先人,还望先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我等。”周青咚咚咚的使劲磕头。 “小辈赵云,还不速速回神,给先人扣头赔罪!” 虽然见火盆的纸钱熄灭很诡异,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我是受过教育的,打心眼里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人死了就死了,还能剩下什么? 可见周青三人那样紧张,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也仅仅是有些而已,不过入一行懂一行的规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急忙扣头,口中学着周青口吻高喊道,“请先人原谅后末小辈的无知吧。” 喊完这一句,我特莫又差点没忍住笑场,救人就救人吧,还搞的这么玄幻,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呼! 一阵无头风,从巷道尽头猛烈的吹了过来,同时我没来由感到极度心悸,冷汗直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伺着我。 我发誓,这是第一次感到自己要死了,没来由的想死,不是我想死,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死。 我的意识很清醒,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死的迫切,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往巷道深处走去。 胡军暴起一脚把我踹跪在火盆旁,周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刀,斩了我一缕头发放在火盆里,和着纸钱点燃。 “后末小辈赵云,冒犯先人神威,本当以死谢罪,奈何天命所归,肩负重任,现削发代首以赎罪过,望先人开恩!” 此时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还是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但那种没来由死亡威胁不得不让我冷静,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跪在火盆前磕头。 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站起来,我发狠的咬破舌尖,疼痛和浓烈的血腥气让我头脑逐渐清醒,直到那种想死的感觉消失,我整个虚脱的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青他们都没说话,只是古怪的看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头,示意我继续跟进。 接下来我学乖了,怀着对逝者的敬重之心,周青他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也没在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儿。 实在是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不可思了。如果我给旁人讲述,他可能当成一个灵异故事来听,根本不可能相信他的真实性。 说实在话我也不太相信,在心里还有一丝对科学的期望——可能刚才是巷道内的某种气体扰乱了我的思维。 我们四人一直跪拜了大约一千五百米,才停了下来,此时距离尽头的煤层不足两米。 巷道左右约三米,这么狭小的地方除了旁边散落几把铁锹和撬扛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了。那可以肯定就在这里的五具尸体不见了! 这条巷道没有再分岔,是一条死胡同,一路跪过来我们几个在周围都留意着,什么也没发现。 按照王矿长所说,先是采煤的两个工人突然暴毙,刚好路过的两个维修工人见到人突然躺下,急忙敢来救人,跑的最前的人刚接触到尸体气都没出,也躺下了。 后面那人见事情不对扭头就跑,把出事的事情带了上去,他把事情说的很玄乎,矿上的领导当然不相信,工人也没一个人相信。 只当是有毒气体泄露引发的安全事故,就派了一个资深安全员带上防毒面罩等,下井查看并解决安全隐患,结果安全员也没有再上来。 所以,那五名遇难的矿工一定是在煤层这里,可眼前的现实让我们没有任何头绪。 “青哥,你说这王矿长是不是诓人的?尸体他们早就搞上去了,让我们来是做给那些专家看的,到时候挖出来好东西也能给矿上分点儿。”胡军疑惑的开口。 周青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昨天就托人打听了,这五个人一定还在这里。” “既然找不到那咱们走吧?”我插嘴道。 孙大同嘿嘿笑着,“小云呐,干咱们这一行只要答应了雇主,就不能空手而归,否则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遭什么报应?又不是我们不干活,是找不到活干。” 胡军解释道,“我们接活,不仅是和活人的承诺,也是和死人的承诺,说白了,我们赚的是死人钱,而不是活人钱。所以完不成任务,就是惹怒逝者,那样的话事请就麻烦了。” “若是真找不到尸体,或者发生什么不可为的事情,最起码也要带回去些逝者的东西,以慰亡灵,安抚生人。这样才算圆满。”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奇的打量着触手可及周围,开玩笑的扒拉几下身后的煤层道,“该不会尸体在层次里吧?” 然后场面一片寂静,他们三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我,把我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你们看我干嘛?”我的声音很不自然。 他们没有说话,依旧瞠目结舌看着我。 我很不解,仔细看了一下他们不是再看我,而是再看我身后的煤层。 我的心突然直接跳到了嗓子痒,僵硬的把头转上身后墙壁。 尼玛! 刚才我扒的悚然煤层,露出一张干尸脸,头上带着安全帽,上面还挂着矿灯! 遇难的矿工在煤层里! 第3章 古尸蜢 我吓得妈呀一声,窜了出去,躲在周青身后,不可思议的又想看而又不敢看的偷偷瞄着干尸。 没想到我一语成真,尸体还真在煤层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才三天而已,尸体已经风干了,就像过来好多年的干尸,皮包骨头。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煤层是没有经过人工开采的,里面的结构是天然形成,可矿工的尸体却真真实实的在里面埋着! 是人为的吗?我不知道,我极力让自己选择相信是人为的,可我像是魔怔了似的,理智处于下风,这不是人干的事儿! 我从周青他们几人脸上也看出了震惊,想必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事儿。 良久之后,周青才缓过神来,轻声说道,“事情不对劲,我们速度要快,千万要小心,一旦发生什么事儿以最快的速度逃命,不管尸体了。” 见周青如此郑重,我也更加紧张了。 “小云,你继续扒煤层,看其他人是否也在里面。”周青说着,又跪在地上开始烧纸钱。 而胡军和孙大同则是放下身后的背包,开始往外套掏东西。 “还愣着干啥?!快干活!”周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我。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心想你丫怎么不去,让我干危险的这么危险的事,你自己跪在地上烧着纸,嘴里哇啦两句就算完事儿了。 见识了诡异的不科学,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急忙快步走向煤层,提心吊胆的轻轻扒着煤层。 随着悉悉索索的煤渣掉落,里面也逐渐露出了一具具矿工的尸体。 两名采煤队的,两名安全员的,一名维修队的,一共五具,一个不少,全都是干尸,紧紧的镶在煤层里。 浑然一体,似乎他们是和煤层一起形成的,要知道要想形成煤层,至少要好几亿年的光景,可他们才死三天,说出去谁敢相信? “军子,你背左边两具,小云背中间的,大同你扛最外边的,剩下那一具交给我。记住背出尸体千万不要慌,不要急着跑出去。” “面向煤层慢慢退出去,期间任何人不能说话,不能发出走路意外的任何声音,否则今天我们谁也走不了。”周青郑州的小声分配任务。 “走记住了吗?”他再次强调的问了一句。 我们三个看着周青默然的点了点头。 “好,看我手势,准备动手!” 我们分别站在各自的尸体前面,看着周青的伸出的三根手指,待到三根指缩紧拳头,我眼睛一闭伸手抓住起面前的尸体,猛地往外一拉,扛在身上,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去。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别提多害怕了,从扛起尸体,我就没敢再睁开眼睛,只能感觉到背后有骨骼硌身子。 轻声走两步,我悄悄睁开眼想确定一下方向,不至于撞到巷道壁。 结果我睁开眼的一霎那,便呆住了。 周围哪他妈有人,就我一个。不解的抬头往前看去,微弱的灯光下,周青他们三个屁股对着我,都保持着抓尸体的姿势,一动不动。 ‘出事了!’我脑子里闪出来一个念头。 我刚想开口大喊外面守着的矿工队长,突然想到周青说的不能说话,生生又止住了。但他说的那句‘出事赶紧跑’被我自动屏蔽了,见死不救,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 如果先跑出去喊人,又怕耽误时间,万一就差这一会他们死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急忙把身上的尸体放在地上,小碎步向煤层那里跑了起来,但脚步很轻,我也不知道在害怕打扰到谁,可就那样做了,可能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 到了他们身边,我轻轻的推了推胡军,见他没动静,又轻轻推了推周青,也没动静。 他们三个表情木然,目中没有神采,没有呼吸,好在身体是热的,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先把他们救出来远离煤层,才是正事。 我先去拉周青,他是老大,懂得也多,先把他救活,事情的转机会更大。 结果我怎么拉都拉不动,他的手死死的抓住煤层里的尸体。我转而去挖尸体,把尸体挖出来把他们一起扛出去。 事情出奇的顺利,我一上手干尸就被我拉了出来,不容我多想为什么我没事儿,扛起周青就往外跑。 这时候还管什么慢慢退,救人如救火,稍微慢一秒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我不敢扛太远,就停在我放尸体的地方,在他脸上拍了两巴掌,没醒,掐人中,也没醒,虎口,还是没醒。 不管了,先把胡军和孙大同救出来再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直接就把孙大同扛了出来,看起来胡军很结实,应该比孙大同能扛,所以我把胡军放在了最后。 等到我把他们几个全都扛出来之后,我累得真个都虚脱了,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是我虚,实在是胡军太特码壮了,只他一个最起码也有一百八十斤,再加上两具干尸,没有二百五十斤下不来。 也好在我有力气,若是换一个人,根本弄不动他。 我喘了两口气之后,见他们依然未醒,就学着周青的样子,开始烧纸钱,并高声大喊:“后末小辈,只愿逝者安息,遂来求尸。周青,胡军,孙大同无意冒犯仙人,还望仙人大人高抬贵手,饶恕我等罪过。小辈送上黄金万两,以求饶恕。” 然后他们还没醒。 于是我又砍了三人的头发,削发代首,又喊了几句。 良久之后,方才听到一声咳嗽声,周青醒了!紧接着,胡军和孙大同也醒了,心有余悸的盯着煤层身处,又复杂的看着我。 周青的看我的眼神还好,只是胡军和孙大同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原先只是客气,现在更多的佩服和感激,更多的是疑惑。 “青哥,军哥,同哥,你们怎么样,还能走吗?”我急忙问道。 三人摇了摇头,周青看着我道,“这次多亏兄弟你了,青哥我没看错人!” “说这些干啥青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号子里蹲着呢。”我笑着说道。 “别了,两位大哥有感激的话咱出去再说,这里不是咱谈感情的地方。”我见胡军和孙大同也想开口,急忙打断了他们。 “对对对,先出去再说。”孙大同憨厚的道。 就在我们刚站起身,突然整个巷道剧烈的震动起来,前方的煤层嘭的一声巨响炸开了,像山洪爆发找到了宣泄口,向我们吞噬而来。 “不好!快跑!”周青大喊一声,扛起干尸就往外跑。 我也不敢有任何耽搁,扛起自己的干尸,跟着就往外的窜,我真恨我妈给多给我生两条腿,这特莫要是被埋了,上哪说理去。 “那,那是什么青哥?!”越是害怕,就越想看危险离自己有多近,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接着灯光我发现爆发冲出来的不是煤渣,而是我没见过的虫子。 通体发黄,前面有两只大熬,看起来很想大龙虾,但身体却是和蚂蚱相似,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很恐怖。 周青急忙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吓得一直很淡定的他,冷汗直流,说话的都带颤音了。 “古尸蜢!快,快跑,出事了,出大事了,封矿,必须封矿!要不然咱们整个鹰山市都要遭殃!”周青脸色都发白了,拼了命的往外跑。 我对所谓的古尸蜢没有多大的恐惧,毕竟我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仅仅是跟着周青害怕罢了,“青哥,什么是古尸蜢啊?外来物种入侵?能破坏生态平衡?” “看过盗墓类的书籍吧?” “恩,看过!” “和里面的尸鳖是一个东西,但不同的是古尸蜢比尸鳖更可怕,一个古尸蜢能干死三个尸鳖。他只伴生在至少三千年以上的古尸身边,现在你知道他有多可怕了吧?” 我吓得脖子一缩,跑的更快了。可越跑越觉得周青实在吓唬人的,谁都知道书籍里的尸鳖是虚构出来的,世界上根本没有那样的昆虫。 你拿这东西和尸鳖想比,是骗别人呢,还是在骗自己呢? “兄弟!跑,快跑!”我们跑出这条巷道,进入主巷道,看到还在等着的矿工队长,急忙喊道。 队长明显楞了一下,看到我们身上的尸体高兴坏了,大笑着迎面向我们走来,“哥几个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奶奶个腿儿!赶紧跑!”周青大骂。 “跑?跑什么?发生什么了吗?”队长疑惑的问道,而且脚步没停的往我们这边走。 第4章 没人相信我们 我很想说你是不是没死过?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听到?没看到后面蜂拥而来的‘古尸蜢’?再不跑你会把你吃了,可没人管你! 胡军跑的他跟前,大巴掌一甩,直接把他拍转向了,带着他就跑。 结果那人一脸愤怒的甩开胡军,“我说兄弟,你干啥?怎么出手打人?!别以为你救了人就不把人放眼里了,我告诉你……” “别你妈的废话,不想死的赶紧跑,没看到古尸蜢冲过来了吗?”周青忍不住骂道。 队长看着我们身后,一愣一愣,疑惑的道,“什么古尸蜢?什么也没有啊?你们是不是中邪了?” 这不对啊,密密麻麻的古尸蜢就在我们身后,他怎么说没看到呢?经过再次确认,他确实没看到古尸蜢! 我不可思议的又往后看了看,它们还在!但全都拥挤在巷道口,目露凶光盯着我们,卡巴卡巴的争抢着想要冲出来,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它们,不能让他们越过雷池一步! 我得到的最终结论是,只有我们接触过尸体的四个人能看到古尸蜢,而这个‘置身事外’的队长却是看不到。 这样的诡异的事,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 队长也知道轻重,也只是站在原地往里瞧了瞧,看着我们几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去。 “卧槽,他那什么眼神啊?”我不分的道。 我们拼着性命在里面救人,活着出来你不感谢也就算了,不相信我们也就算了,可你看我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这暴脾气,如果不是周青拦着我,早就冲上去踹他了。 “走吧,出去再说!” 我们扛着尸体上了井,让我气愤的是,一路上那个队长也不帮胡军扛一具,而且离我们远远地,生怕有什么脏东西缠上他。 “天呐!这,这,这是?”一名专家看到我们出来,急忙扶了一把眼镜,快步走了过来。 原本我还以为他是惊呼我们把人救出来了,结果他是在惊呼我们背上的尸体。 又一名专家走了过来,激动地手舞足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这几具古尸,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 “是啊,是啊,单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五具古尸,至少在地下埋藏了三千年之久!而且保存如此完好,古人有大智慧,大智慧啊!” 我靠!你们这专家是假的吧?没看到头上带着安全帽呢?还三千年的古尸,这是三天的行吗? 我咳嗽两声,插话道,“专家们,你们好啊。这不是古尸,是我们扛上来的遇难的矿工的遗体!” 其中一个专家不屑的看了我两眼,“你懂什么?什么矿工遗体,这分明就是三千的古尸,你们外行人不懂就别插嘴!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马上要戒严了!” 我就看不惯这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直接开口怼了回去,“什么破专家?你没看人家头上带着安全帽呢?还古尸?” 此话一出,他们也古怪的看着尸体,又看向我们。 “你,你们……你们这几个外行人,谁让你们乱动古尸的?破坏了古尸完整性,原本的面貌,知道对后面的研究带来多大的阻碍吗?”一个像是领头的专家,气的头发都在发抖,指着我们怒道。 另一个专家也出声道,“你们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让你们去救遇难工人的遗体,工人的遗体呢?你们弄哪了?把他们的安全帽套在古尸头上,是什么意思?想拿尸体威胁家属,给你高昂的工钱?哼,我告诉你们,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算了,算了,他们的事儿先别管了,交给警方处理好了。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古尸保存好,以免发生氧化,破坏了原貌。”专家头子摆了摆手道。 其他专家也是冷眼看着我们,而且有人已经开始联系警方了。 我气得火冒三丈,胡军和孙大同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周青拦示意我们不要动,我们三个早就冲上去揍他们了。 这尼玛的什么专家啊,说话真特码的难听,老子冒着生命危险下井救人,九死一生活着上来了,结果落一个发死人财的坏人嘴脸。 “你是王院长吧?你好,我是周青!”周青伸出手对专家头子自我介绍。 王院长抚了抚眼睛没有伸手,不耐烦的道,“我是王院长,别妄想求情,只要你们把家属遗体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要不然,局子里你们是免不了的。” 周青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我可以肯定他们就是遇难者,至于下面的古墓,我奉劝你们千万不要下去发掘,而且必须马上封矿,这条巷道永远不要再挖了,否则我们整个鹰山市都要遭殃。” 王院长爽朗的大笑两声,“你看我像傻子吗?他们是遇难者?你见过三天就变成干尸的死人吗?还要封矿?我看你们是还做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吧?看来还真要把你们交给警方好好调查调查了。” “我知道事情很匪夷所思,也很骇人听闻,但本着对死者尊重,我劝你们先做个DNA鉴定再下结论。要不然到时候,家属闹到你们这里,恐怕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周青摇了摇头道。 说罢,周青招呼我们就要离开。 结果却被王院长派人拦下了,“你们现在还不能离开。” “你谁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我们拼死拼活下井打捞遗体,好不容活着回来了,现在你们要过河拆桥?把我们送进局子里?信不信我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我这暴脾气,真想给他来一下。 那人冷笑一声,“等警方来了,事情查清楚你们就可以走了。现在这么着急,恐怕是要畏罪潜逃了?” “你他妈放屁!”胡军大怒,“你在敢放一句屁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拆了?” 那人见胡军块头大,也不敢再说话,但依然没有放我们离开。 我们三个同时看向周青。 周青洒然一笑道,“没事儿,咱们在这儿等着就行了,既然他们不要脸,咱们就看他们自己打脸就行了,和一群麻瓜生什么气?” 此时王矿长也跑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出于对周青的信任,就安排人去带遇难者家属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家属们自然都在矿上等着,很快五方的家属披麻戴孝哭喊着来了。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经过王矿长的中间协调,那帮专家才同意先做个DNA鉴定。 考古方面的队伍,特别是研究古尸的,DNA鉴定的技术是必备的,而且速度比医院快多了。 由于考古队两天前就已经入住矿内了,所以带的设备也很齐全,他们把尸体带进矿上临时提供出来的房间,开始提取DNA。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名专家面色不自然把五名遇难者直系亲属叫了进去。 “老王,那帮麻瓜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周青好笑的问道。 王矿长也是嘿嘿一笑,“还真是,我刚听他们的一个住手说,那五组DNA和以往遇到的古尸不一样,根本不像是古人的基因序列,倒是和现代人一样。” “其他的咱也不懂,基因那东西有还分什么古代和现代的?不都是人吗?” 我插嘴道,“古人的基因有很多细节和现代人不一样的,这样说吧,你看原始人长的跟猴似的,你看现在的人类,多人性化了。人类是在不断进化的,所以时代越久远的基因和现代的差异越大。” 几人好奇的盯着我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王矿长则是笑着道,“青哥,这位小兄弟是大学生?” “是。”周青很自豪。 “哈哈哈,不错嘛。你们这一行也与时俱进,开始招收大学生了?” …… “孩子儿他爸……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娘俩啊……你个该死东西,你怎么就死了呢?” “儿啊……你让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孝啊……” “爸……” …… 鉴定结果出来了,五具尸体的DNA都和五位家属吻合,可以确定我们背上来的就是遇难者!整个矿区顿时哭天喊地,亲属把遗体接了出来。 王院长一帮专家也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特别是王院长很不自然看向我们。 “刚才是谁报的警?居然有人敢发死人财,是谁?!”就在这时警察到了。 第5章 又要死人了 见警察来了,所有人都看向我们四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警察见状从身后掏出手铐,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走吧,跟我回局子里接受调查。” 我冷笑着大声说道,“警察同志,你找错人了,想发死人财的可不是我们,是他们,是那帮专家!” 说着我伸出手指了指王院长,把专家两个字咬很重,我就是让他们听的,就是想恶心他们,尼玛的,都特码是什么人啊。 警察不相信的看向王院长。 王院长强行挤出来一脸笑容走了过来,巴拉巴拉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把他们说成一切为了死者着想,把我们讲成了做事不认真,没有那事情第一时间将是清楚的麻瓜。 最后,以一切都是误会终结了。 “你们四个以后给我注意点,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发死人财,我让你们吃补俩兜着走。”警察狠狠的警告了我们一番,转而看向王院长。 “王院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研究的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王院长笑呵呵点了点头。 “专家你好啊,怎么样?他们是古尸吗?”我出声嘲讽他。 王院长脸上也很不好看,毕竟他也知道这次是他们的失误,没有接我的话茬,转身离开了。 “王院长!你们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井下有很大的价值,我再次郑重奉劝你们,立即疯狂,撤出王庄矿,上报国家永远不要再发掘那条巷道。”周青再次喊道。 “我是院长,不是你们!有没有价值,能不能研究科学说了算,不是你!这里戒严了,闲杂人等速速离开。”王院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青摇了摇头,“走吧,要出大事了。” 胡军和孙大同跟着周青,我却拐了个弯儿。我不是那种吃了亏还当做没事儿人一样的人,这帮假专家那样污蔑我们,还差点把我们送进局子里,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您是遇难者家属吗?”我找到一个正在哭喊的中年大汉问道。 大汉看到是我,激动的给我道谢,他们都知道使我们几个下井把遗体打捞上来的,“是是是,今天多谢小兄弟了,现在不方便,以后如果有时间到家里坐坐。” “一定,一定。”我点着头,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哥,我给你说啊,那帮专家真不是东西,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他们一口咬定你们的亲人是古尸,还想解剖研究呢,这件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们这是对您的家属一种亵渎和污蔑!” “什么?!刚才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大汉勃然大怒,“我看他们是想发死人财,不想把尸体给我们,好让矿上少赔点钱!好啊,好啊!真特娘的蛇鼠一窝,不是个东西。” “小兄弟,谢谢你。如果你不好心提醒,我还不知道他们这么黑心呢!哼,敢在老子家门口欺负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牛x!” 大汉说罢,再次给我道谢,气冲冲的找其他己方家属了。 我还刚追上周青的脚步,就听到身后哭天抢地的吵闹声。 “什么狗屁专家?我看你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 “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敢拿我哥的遗体做研究,信不信我拿刀把你研究了?!” “我儿子都死了还想拿去研究?你怎么不研究你爹你娘呢?赔钱!没有五十万下不来!” ……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遇到这种自以为是人,就改好好治治他们,要不然天知道他们能寒了多少的人,造多少孽。 最起码,我敢断定,那个巷道,他们肯定还是要下的,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事,我都不敢想。 “发生什么事了?遇难者家属怎么找上那帮麻瓜了?”胡军不解的道。 孙大同嘿嘿笑着,“你问小云。” 听了我的解释后,胡军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真有小子的!对脾气,对脾气!” 我们先是到王矿长办公室拿了钱,就坐着周青车离开了。 “我们每人都拿出五万给小云!”周青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胡军和孙大同重重的点了点头,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掏出五万分别递给我。 “小云,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不能推辞!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们几个恐怕都要折进去了。”孙大同道。 胡军点头,“是啊小云,多余的话哥也不多说,显得生分。但是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军哥我这心里头过不去。” “青哥,我能进这一行……”我的话还没说完,周青就打断了我。 “小云,如果不是我拉你入行,就凭你就我们这条命,我们手里钱全都给你了。你如果不想收的话,你就把钱扔了。”周青很郑重的说道。 他们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只能把前收起来了。拿着一大袋子钱,我的手都是抖的,一夜赚了二十五万,谁特码敢想? 我很好奇单单我为什么没事儿,而他们都中招了,还有周青刚开始在巷道内喊的我天命所归,身负重任什么的,还有我把他救醒之后,他说了一句,我没看错人。 等等这些疑问,周青只回答了我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我。 这我就纳闷了,难道监狱里相遇也是他安排的?可他说纯属偶然。这就有点驴头不对马嘴了,我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了,可周青也不说,胡军和孙大同则是摇头表示不知道。 “青哥,咱们再回去和那帮麻瓜说说吧,毕竟那是十几条人命啊!”无奈之下,我把话题转移开了。 虽然那群专家目中无人,可毕竟是活生生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我做不到。 胡军叹道,“小云啊,不是哥说你,你呀就是心眼太好了。就那帮麻瓜全死了都才好,留着他们就是社会的祸害。” “话虽如此,可那毕竟是人命呀。”我反驳道。 最终他们拗不过我,又返回矿上找到王矿长把利害关系和他说了,王矿长也是皱着眉头把我们带去找王院长,可谁料想我们还没说几句,他就让人把我们赶出来了。 还威胁我们说,如果在来捣乱,就以扰乱国家公务为由起诉我们,把我们交给警方处理。 气得我破口大骂他们龟孙儿,天生就是阎王爷催的。 周青和孙大同各自离开了,胡军听说我想去买车,就带着我去找他朋友了。他朋友是我们鹰山市车行的龙头,从他手里提车保证出厂价。 最终以二十一万的价格买了一辆三十万的车,从提到车到上车牌,一个下午全搞定了。开着自己的新车想想都美,还是有人好啊,如果不是认识胡军,这一套下来最起码也要半个月。 同时我也很吃惊胡军的人脉,好像在鹰山市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原本我打算请胡军吃饭,结果他接到电话临时有事走了,他刚走我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大学班长打来的,说今天晚上在鹰山酒店搞个同学聚会,在附近的同学同意到场了,作为本地的我,也只能答应了。 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实在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势力的女人,后来想想毕竟曾经相爱过,何必执着曾经的爱恨情仇呢。 “哎吆吆,这不是我们的勤奋帝赵云嘛,怎么今天不做兼职赚钱养女票了?”我刚走进酒店大厅,就遇到了我们班的碎嘴李素曼。 顿时一阵哄笑。 “还养什么养,你没听说吗?咱们小洁又找了个富二代,一脚把勤奋帝给踹了。”有女生抿着嘴轻笑道。 “啊哈?这不是苦了勤奋帝吗?这么上进的男人居然没人要,真是可怜呐,小云你看我怎么样?要不然把我收了吧?”张晓娟摆了一个风骚的姿势,撩了我一下。 “收你?勤奋帝能看上你?人家的眼光可是高的很呢?” “是啊,我还听说咱们的勤奋帝一怒之下为红颜,把富二代的腿打折了,真爷们儿。”有女生开始爆料我的黑历史。 李素曼急忙插嘴,“哎哎哎,我也听说了。人家富二代的老爸直接把他扔进局子里了,关了好几个月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的狱。”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一片惊呼,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似乎我这个坐过牢的人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还坐牢了呀,啧啧,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他就走了弯路。”有女生曲解了事实。 …… 我听着她们一人一句的嘲讽和厌恶的眼神,真想一巴掌一个把她们全拍翻,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和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一般见识什么,岂不是折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够了!这是同学聚会,不是你们一群碎嘴娘们逼道的地方。”吴刚来了,一进门就怒声喝道。 第6章 老子打的就是你 “刚子,你来了。”我看到吴刚,笑着打招呼。他是我大学最好的哥们,没有之一。 吴刚点了点头,在我胸口锤了一拳,“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刚出来两天,这两天有事儿,还没来得及。”我揉了揉自己的生疼的胸口,“几个月没见你小子怎么又吃胖了?” 吴刚刚要说话,李素曼仰着脸,指着他骂道,“吴刚,你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老娘爱说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你?” “李素曼,我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信不信老子现在给你扔出去!”吴刚的脾气的比我还爆,要不然我俩也不会走到一块。 “来啊,来啊,你扔啊。老娘就站在这儿,你给我扔一个试试?”李素曼俨然一副泼妇的样子,在那耍横。 我拉着吴刚道,“兄弟,你和她一般见识什么?掉身价!咱兄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今天好好聚聚。” “掉身价?你什么身价自己心里没一点比数吗?怪不得小洁看不上你,原来就一个怂包,我要是小洁的男朋友,让你在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李素曼跟个疯狗似的,又把矛头指向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休闲西装,竖着大背头,男的路过的我的时候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转向李素曼等人。 “我郑涛是那样的人吗?大家毕竟朋友一场,让他在牢里吃吃苦头,长点记性也就行了,没有必要把事情做那么绝。” 谢洁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无视了,笑着和一群女生打招呼。 那群疯女人都把我气坏了,原本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结果这对狗男女到了,尤其是再见到郑涛这副嘴脸,让我再也压不住火了。 直接开口怼了回去,“我看你的腿是好了吧?今天是不是还想爬着回去?” 郑涛脸色很阴沉,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赵云!像你这种杂种,就是不长记性,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看来还是我心太软了,在牢里没让人把你打死,居然让你活蹦乱跳的出来了。” 我没有退缩,冷笑着直视郑涛,“哦?有本事你在把我送进去试试?不过,在此之前你先保证自己不从这里爬着出去。” 郑涛刚要说话,旁边的谢洁走了出来,看着我说道,“赵云!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不要在缠着我了。” 我去妈的吧,老子什么时候缠着你了?是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人抓着老子不放,居然还冠冕堂皇的数落老子的不是。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我也不在给她好脸色,“小洁,我这个人是念旧,但这也不是你在我面前乱咬的资本!我劝你好自为之。” “还有你郑涛,别以为仗你爸你就可以目中无人,惹急了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爸的腿也打折?” “其他人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管好你们的嘴,记住一句话,祸从口出,什么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没有人能帮你们。” 谢洁气的咬牙跺脚,“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你以为自己做过牢,就比别人厉害了?所有人都要怕你?你有什么资格说骂我,骂涛哥,骂我们的同学?” “如果不是涛哥心软,你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你不说声谢谢也倒算了,现在还处处针对是什么意思?” 李素曼冷笑,“我们可没这么牛逼的同学。” “我去你娘的吧,一帮狗东西,老子打不死你们。”吴刚气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我拉着他摇了摇头。 “走吧兄弟,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今天我能来也就想见见你,既然没人欢迎我,我还在这里自讨没趣吗?” 不是我怂,实在是我都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要动手打人也不至于,毕竟曾经都是同学还都是女生,若说揍郑涛,我觉得打他有点脏手。 “兄弟,我说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吴刚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动手就算了,也是,咱们好不容易见此面,不能让这帮狗东西绕了咱们兴致。” 不是我的脾气变好了,实在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诡异,见识了生死一线,对这些突然感到很幼稚。 古人说的很好,身不由己。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不想和人见识什么,可别人非要逼着你。郑涛叫来酒店两个人,直接我把拦下了,他很有自知之明凭自己是打不过我的。 “在老子的地盘还敢嚣张,李哥,刘哥,帮我把这小子的腿打折,妈的,不长记性的狗东西。”郑涛怒骂道。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我原本就是小暴脾气,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他的腿打折。今天本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可谁知道他倒是和刚上了。 我有事吴刚不可能站着看热闹,撸起袖子就先上了。我俩在大学时就是武术队的,他更牛逼,从小就跟着他爸练,对付一两个不在话下。 我都没动,他就把那两人打趴下了。 “我打不死你个狗东西,敢欺负我兄弟。”吴刚一边打,一边骂。 我也不嫌手脏了,直接冲过去就要揍郑涛,可这货怂的一批,见到我转头就跑,边跑边打电话。“哥,你快下来,我在你的酒店被人打了。” 其实不用他打电话,动静闹的这么大,大厅后面窜出来七八人,一个比一个彪悍。其中领头的看着郑涛问道,“怎么了小涛,在我的地盘谁敢欺负你。” “哥,就是他,上次就是他打的我。你不是把他整进去了吗,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又找上我了。”郑涛指着我恶狠狠的颠倒是非。 “兄弟,事情不妙啊。这人有黑背景,很多人叫他龙哥,为人很凶狠,看来这鹰山酒店就是他罩着呢,咱们跑吧。”吴刚看着来人小声的给我说着。 龙哥带着人出来,郑涛的底气很足,冷笑着盯着我,“现在想跑是不是有点晚了?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就不了你!” 李素曼又出来刷存在感了,“就凭你也敢跟涛哥斗?人家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谢洁倒是没说话,但她看我那鄙视和嘲讽的眼神,让我生出犯罪的冲动。 “跑?为什么要跑?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救不了谁!”我冷笑着说着,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胡军的电话,“军哥,我在鹰山酒店遇到点麻烦,你来一趟。” “什么?!你在鹰山酒店遇到麻烦了?我就在二楼,你在哪?” “大厅!” “好,你等着,妈的,谁敢欺负我兄弟我看他是活腻歪了。”胡军骂骂咧咧的刮了电话。 龙哥戏谑的看着我,“小子不错嘛,还知道叫人。什么狗屁军哥,老子在这等着他,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保你!” “他能叫什么人?一个渣渣。”郑涛冷笑。 我真佩服胡军的速度,刚没说两句话他就出现在大厅了,大眼一看就盯上了龙哥,问道,“就是你欺负我兄弟?” 龙哥笑道,“你就是军哥?”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直接就这样打响了,胡军还真不是一般的彪,还没说两句话就直接动手了,“凭你也敢叫军哥?也敢欺负我兄弟?” 啪!又是一耳光。 龙哥直接被打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做。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吴刚。谁都没想到,我叫的人居然这么吊,完全不把龙哥放在眼里,刚一见面就出手了。 “兄弟们,给我打!卧槽他娘希匹的,敢打老子,今天老子不做了你,就不叫陈龙!”陈龙捂着脸,凶狠的身后的人。 嘭! 胡军直接一脚踹在他头上,用实力告诉郑涛他自己叫什么。 我见郑涛的人就要冲过来,急忙站在胡军旁边,吴刚见状也跟了过来,人家帮咱打架咱也不能置身事外不是。 就在这时大厅里又走出了两个人,看装束就是大老板模样,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出声道,“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陈龙看到来人,立马跑到他旁边,指着胡军我们三个恭声道,“东哥,您来的正好,这几个人……” 啪! 东哥直接一巴掌把陈龙打拍趴下了。 “瞎了你的狗眼,军哥你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我知道胡军牛逼,可也没想到这么牛逼,陈龙在道上都出了名的,可想而知这个东哥有多厉害,可在胡军面前还是要叫一声军哥! 郑涛和谢洁以及李素曼等早就傻眼了,原本就一场小闹剧,居然惹出来这么多大佬,而且还都是因为我,在他们眼中一个蚂蚁一般的我。 再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复杂,变得震惊,变得有些不甘和后悔。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早就不值得我去做什么了,若不是郑涛咄咄逼人,我早就走了,懒得和他们计较。 “军,军哥?”陈龙懵比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胡军又看看东哥,不知道哪个军哥。 “你是胡军?!”突然他眼睛一亮惊呼道,旋即又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跪在了地上,啪啪打着自己的脸,“军,军哥,小弟错了,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打要罚尽管来,只要您能消气。” “要消气,要求情,去找我兄弟,你惹了我兄弟,我兄弟不消气谁都救不了你!”胡军冷哼道,然后把头转向郑涛,“还有你!今天就是你想欺负我兄弟吧?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场面一片寂静,我能看的出那些同学看我的复杂眼神饱含的意思,也看见了龙哥眉头皱了皱眉,应该是在想我到底是谁,怎么会让胡军如此在意。 “云哥,云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陈龙抱着我的大腿,一边闪耳光,一边求情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站在旁边发呆的郑涛。 陈龙很有眼力价,直接起身一脚把郑涛踹倒在地,怒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敢快给云哥赔礼道歉!云哥是什么人,也是你能得罪的?” 一边骂着,一边踹着郑涛。 打了一会儿,我摆了摆手开口道,“算了算了,以后眼睛擦亮点,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谢云哥,谢云哥。”陈龙急忙道谢,然后他又踹了一脚郑涛,“还不赶紧谢谢云哥。” 从始至终郑涛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不甘心,也很不服气,也很接受不了现实,可他也明白现在不是他的主场,很艰难的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谢谢云哥。 我之所以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也是为了不让胡军不好做,虽然他很厉害或许不在乎事大,但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也没吃什么亏。 就在这时,胡军的电话响了,“好,行,我和小云在一块呢,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看着胡军道,“怎么了军哥,出什么事了吗?” “你说的没错,那帮麻瓜出事了!”胡军挂了电话点了点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帮麻瓜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说了不能下矿,可就是不听劝告,结果出事了还要来找我们。 “龙哥,我和小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改天再找你!”胡军和龙哥打了声招呼。 “行,军哥你们先忙,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龙哥笑着道,“这次对不住云兄弟了,下次和军哥来,我一定摆酒赔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点了点头道,“赔罪的话,我就不来了。喝酒的话,倒是可以!” 龙哥哈哈大笑,“好,我等着和云兄弟斗酒。” 临走前胡军拍了拍吴刚的肩膀,“兄弟,今天没机会了,改天一定要和小云一起来找我喝酒。” 吴刚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和他互相锤了一拳,打了声招呼跟着出了大厅。 原本好好的一个同学聚会,没想到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接下来的聚会场面肯定很压抑。 我把车从停车位倒出来,胡军上了副驾驶,我把车窗摇了下来和龙哥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一群眼神复杂的同学,最后把目光转向谢洁,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 踩满油门,火速赶往王庄矿! 第7章 条件 “对了,军哥。你还没有给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是那些专家不顾周青的话私自下矿礼了吗?”我直直注视着眼前坑坑洼洼的路说道。我这驾照虽说三年前便拿到手,可实际上路也没半年,这种坑坑洼洼的路必须提高注意力。 军哥没有立马回话,片刻后一缕香味的白烟飘到我眼前,瞟了他一眼,我大概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军哥眉间拧得很紧,嘴里那根烟一直发出火光,不见得闪烁。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如此心情沉重。 “看来我猜中了。那些专家无视了我们的意见,擅自进入矿井下,发生严重的事故。” “对,那些专家无视周青的意见,执意进入矿井下进行搜寻,失去了信号。” “那还真的是严重啊。”开进王庄矿的路,我又瞟了军哥一眼,发现又一根烟递进嘴里。 “你该少抽点烟,军哥。毕竟身体要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只不过我年轻时很容易意气用事,犯下不少事。我又不像你。”他顿了一下,又一股烟飘到我眼前,“是个大学生,有自我调节压力的方法。我找到的也就只有烟了。” “说的也是。对了军哥,刚才的事谢谢你给我解围。没想到你那么厉害。” “那是当然,我可是比你早踏入社会很多年。我眼里你不过是乳臭……不,不能算。算得上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小子了。” “你这么说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是真的,你放心。我这个人看人不会太差,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还需要磨练。加油吧,小子。” 感受到右肩落下手掌的温度,我嘿嘿一笑,继续看着眼前的路。不得不说这三十万的车就是好,机动性好不说提速也快,同时稳定性也很出色。 想着想着我忽然油门一踩,瞧着周围建筑迅速闪到身后。突然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我侧头瞧着胡军,他指着仪表盘大喝:“臭小子,你是不是经不得夸?你看你到多少码了?这里限速啊!不要命啦!” 回头看了眼仪表盘,指针赫然指向一百一,已经是高速公路上的中速了。慢慢地踩了脚刹车,我傻笑着拍拍方向盘:“这不是第一次开到这么好的车太兴奋了吗。” “给我好好开车,在那后给我收敛住心性。那可不是开玩笑。你清楚吧?” 之前下矿井被古尸蜢袭击的仍旧萦绕于我脑海,挥之不去。随谁并不是自己鲁莽,但伤实际上可以避免,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军哥的话说的凝重,不仅仅是忠告也是关心。想通后我微微一笑:“明白了,军哥。谢谢你的关心。你坐好,咱该转了。” 向左打满方向盘,驶入通向王庄的方向,道路一瞬间变得更加坑坑洼洼,使得稳定的车身多少开始左右晃动,我的心情也开始慢慢紧绷。过了一会儿,王庄矿所在的山峰逐渐出现在视野,阳光下它周围像蒙上薄薄灰纱,野草野花被掩住光鲜的色泽而黯淡。一股微风吹来,大量的灰尘魔术般迅速布满前车窗,毋庸置疑,这辆车其他位置肯定也沾满灰尘。 拨动雨伞刮,我继续向前开,直到进入那座山的阴影前停下。从后座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过滤面罩扔给军哥,我先一步罩在脸上迅速向模板房奔去。 “发生了什么?外面灰尘密布。”我推门便问。 周青见到我表情瞬间舒缓下来,转到专家团队人物时又恶狠狠的让人害怕。胡军大哥后一步过来,摘下面罩直入正题:“你们知不知道这多危险?我们之前出来差点丧了命,你们一意孤行,现在出了事又找到我们?” 我被夹在中间比较尴尬,但既然是专家进去了,不了解那方面的必然是凶多吉少。二人在和团队人物对话的同时,我绕过他们直接找到王矿长。他此时比专家团队的领头还要愁眉苦脸,不必猜也知道为什么,谁让这是在他的矿场呢?别人的矿或多或少有点事,但至少能解决,他这个倒了血霉似的,接二连三地出事。 就据这个,我揽住他脖子凑近说道:“王矿长,是不是又出事了。你也不要这么愁眉苦脸,解决不了问题。” 王矿长一下挣开我,挥舞着手臂绝望地吼叫:“你倒语气波澜不惊,十几条人命啊!还是七八个是专家,政府的。完了完了,我这下别想继续开这个矿场了。”说着捂着脸嚎啕大哭。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尴尬不已,看了眼停止争吵的二人,我拉着他到另一房间继续话题:“王矿长,如果哭有用的话,我肯定不拦着你。但政府和那些遇难者家属是肯定不会要那些的。你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雇佣我们,我们会竭尽全力把那些专家带回来。活见人死见尸,至少可以减少更多的损失。” 王矿长一直在那抹泪,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他一拳锤在板房,伴随着震响吼出声:“好!我雇用。只要把那些祸害我的东西全部解决掉。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小云,你和王矿长在干什么?”周青走进来。 不等我说话,王矿长先一步站到我面前说道:“我在商量雇用你们给我解决掉那些鬼东西。”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充斥冲动与愤怒。此时此刻的这种状态是最容易利用的。既然周青把我们喊回来,八九不离十是要还要下去的。而且我的伤还需要个着落。 “对,你要给我们多少。”周青也不聊其他。 “十五万一个人。” “多少!?”我怀疑听错了。 “十五万一个人,不是你们,是救出一个专家十五万。如果一个都带不回来,至少给我灭掉那些东西,给你们四十万。” “胖子,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见周青绷紧脸,骇人的刀疤活过来似的抽动几下。眼神有些闪烁,看起来他也是在最大限度的赌。 王矿长长长出口气,下巴抖动几番后坚持地点点脑袋:“我确定,条件就是那些。” “好,我接下来了。”周青给我一个眼神,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将胡军大哥带过来。 “已经谈好了是吗?专家那里我也谈好了,会给予我们帮助。” “那我们何时下去?”我问。 “你急个什么?你的伤都还没有好,至少得先给你伤稳住,才可以下去吧?别又出事了。” “我知道我大意了些,可你也别那么说啊,跟咒我似的。”我反驳。 周青没和我继续对话,只是朝我点点脑袋,和胡军大哥一并走出房间,只留下王矿长和我在一块。我有点懵,就这么谈好了吗?带回来一个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能得到我现在想都想不到的巨款?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可惜这是真的。 “小兄弟,之前多有得罪。你可得好好努力,如果我这矿场保住,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其实这件事发生之后,他的矿场可能会被当地政府划分一个极具发掘价值的地带,矿场肯定还会在,但至于归属是不是他的,这一切就很难说明,按损失赔偿是有可能的,但肯定不会有挖矿多。 “好的,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所以要最大程度避免这件事就是封锁这里,并且最快速度将这里存在的东西尽数清楚或者转移。为此需要先安抚住王矿长的情绪。 向他挥了挥手,我走出小房间,不想一声怒吼直接撞住耳膜,震得脑袋发昏。回过神,我看到周青哥与专家团队的领头人正在对峙。二人眉目都有些阴霾,看来是遇到了一些问题,我提起胆子打破些许僵硬的气氛:“青哥,你们两在想什么?” “你问这个榆木脑袋,真的是,明明刚刚就说得好好的。现在忽然想加点条件。” 我点点脑袋,走到专家面前开口道:“先生,你是科学的权威人士,我想你有你的人格,可为什么临时变卦了?” 这位专家倒不像网络上那些图片中的地中海,穿着的是下矿的工服,上上下下无不有矿土的污渍,面庞还有几处伤口,不直接问的话很难将他和一个科学界的研究学者挂上钩。 他和我对视,片刻后伸手指向矿洞的位置嘶吼:“那可是国家的权威,你得知道他们的离开对国家是多么大的损失,不仅仅如此。他们背后也是一个个家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家属这块说不过去。但那么多的报酬,是不是该给给我们点实质的东西,否则搭上这么多条人命,我很难交差,你们也会受到一定牵连。” 开口说如此多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思索一会儿后,我看了眼周青哥,对他说道:“你说我创口的那些毒物质可以作为实质性的东西吗?” 第8章 行尸 周青哥一愣,摇了摇脑袋:“现在不行,因为没有解药,随意乱动的话,你会很容易丧命。”他面过来,一双眼睛中流露出尖锐的光芒,光芒中还藏着不少见的认真。看来是真的不可以了。 “他的伤是怎么回事?”专家领头指着我看向周青哥。 “中了毒,而且不太好解。”周青哥不耐烦的回答,然后伸出手制止道:“我知道你想给我说接下来必须给他送到医院去检查,治疗。但这种毒不一般,现代的医学技术只能治疗皮毛而不是根本。” 专家领头闭住嘴,转而看向我开口:“年轻人,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否则搭入那么多人进去什么都没有获得,这不是打脸吗?” “那个王院长呢?”我话锋一转。 “那个老不死的也下去了,这个时间段已经可以宣判死亡。谁让他不听我们的忠告就是这个下场。”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直接让军队过来!” “你敢!” 我急忙挡在周青哥面前对专家说道:“好了,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但是相对你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想你应该可以。”刚才仔细想了想,可以利用这个来促成对这个矿区的暂时性封锁。 “什么条件?虽然我没有王院长那样的权力,但是尽力而为。” “这里发生的事你们现在也应该认清了,这不是科学学者可以干涉的方面,所以我要求你们不得插手我们,这是最基本的。至于我说的条件,是保住王矿长对这片矿区的合法权益。当然还要暂时封锁这片区域。” “这个我可以向上级请示,这件事也不是王矿长的错,而是矿洞下面无法说明的事物造成。但是附带的我不同意,一旦这么说的话,你动动脑筋也会知道,当地政府会先插手。” “那么修改成你发出文件为我们争取时间如何?”临时头子一点,我立马发现自己失策。 “这个没有问题,我可以接受。但是请你们务必快一点。” 我看了眼周青哥,见他点点脑袋,我伸出手:“好的,这件事我们就接下了。但是如果我们也无法出来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看他点头,我走到周青哥面前给他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看向临时头子说到:“你比王院长容易说话,没有嘲讽的意思。这样会更容易我们进入矿洞。这行就是我们干的,你放心就好。” “不好了!青哥!你快过来看看!”忽然孙大同破门而出,一脸煞白喘着粗气,然后看了眼脚底,将那黄色的液体蹭7掉。 “怎么回事?” “尸体尸体,有一具尸体出来了。” 周青脖子伸得巨长,回过神来抄起桌上的家伙撞开孙大同就奔向矿洞口。我叮嘱专家呆在这里,抓住面罩与孙大同一同冲了出去。然而未跑几步,突然一个矿工冲了过来,我侧身躲过,望到矿洞口似乎有一个慢慢挪动的身影。 “大同哥,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我一边跑一边问。 “对,我刚刚疏散人群的时候留了个心,是那个王院长。”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能把它收复吗?” “你这不是废话,干我们这一行冒的风险极大,所以手段有很多。” “那就没有问题了。” 停住脚步,我看着那具移动尸体的面容,虽然脸色煞白并青一块紫一块,但那可恨的面目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来是王院长。此时他双眼内翻,满口獠牙,像小婴儿似的慢慢踱步,几次差点栽倒,可就在那一瞬就会以很夸张的动作纠正回来。 毋庸置疑,这已经完全是小说剧情里经常出现的尸化,不过对方具有僵尸与丧尸的一部分特征,到底是属于什么我还真的搞不太清楚。 “大同哥,这是什么?” 孙大同左前方盯着那具尸体没有回答我,看他眉宇间流露出的焦急神色,似乎十分棘手。而周青哥早一步到达,在折腾着什么东西。 “小云!你先闪开。这个你干不来。” 听到声音我转过头,一只手直接拉住我甩了出去。我踉跄几步站住,就看到胡军哥从怀里摸出一张长方形的黄纸念念有词。 这不就是林正英老师电影里的捉鬼桥段吗?居然现实还能看到啊!我心中狂喜,站在背后双臂环于胸前准备看戏。 “赵云,你愣着干嘛!来帮我一下!” 还没放松下来催命似的声音传来,我急忙跑过去,他径直给我塞了一堆东西:“你先别给我动,等会好好看着。这必要时候可以给你保命。”说着迅速从我怀里掏出两个竹筒,打开红布木塞子,一并倒入面前的一个瓷碗中。 我好奇地看着那乌黑乌黑的液体,一股血腥味突然扑鼻而来。恶心的我急忙捂住鼻子。但周青哥丝毫不受影响,眉头紧皱,小指无名指并住搅匀这摊乌黑,然后取出一根毛笔蘸取些许,在提前准备的黄纸上画起来。 我立马想起画符镇压僵尸的电影桥段,可不应该是红色的血吗?我看着周青哥提笔按下去,几乎一笔到底,而黑色的血按压上去居然变成了血色。这时他抬起头看着我说:“这是雄鸡血,血黑色,你看的是电影有些假的但也有真的。” 周青哥随意挥动几下黄符,转身跑向那尸体,见他速度极快,躲过几个扑击,直接将黄符纸贴到尸体额头,然后就像电影镜头那般,对方竟然直接不动了。我傻了,没想到这电影里出现的一幕居然出现在我面前,这说出去肯定会被摸着脑袋问是不是发烧给烧糊涂了。 周青哥慢慢走回来,给那忙活的胡军大哥打了声招呼,然后指住我:“你把那尸体先扛到没风的地方,这鬼地方有风,风里还有很多细黑煤渣子,别让它们把符给盖住。否则得不偿失。”说着他又蹲在原地画了张符交给我,“这个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有什么危险可以拿这个对付。” 我小心翼翼地抖动几下将符慢慢收入兜里,接着一溜小跑到尸体前。不过真是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被符遮住大部分面部,但风一吹那臃肿狰狞的骇人面貌就显露出来,不由让我倒吸口凉气。 “你在干嘛,快点把它安置好!” “好嘞!” 应了一声,我撸起袖子倒拔垂杨柳式的抓住它,可诡异的是不管如何使劲,这尸体居然纹丝不动,脚底板就像钉入根钉子。 “哥!我抬不动他!” 我转身拱手大叫,周青面过身,忽然脸色涨红大喊着着。一阵温热的鼻息吹在脖颈,鸡皮疙瘩顷刻布满全身。可我身后没有人啊! 突然想到是谁,我僵直地转过头,只见一双森冷的眸子紧紧瞪着我,张开满嘴獠牙,而那符早没了。大叫一声,我撒腿就跑,可对方似乎也不慢,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卯足劲跑,向着周青哥地方向跑。但他在大叫,有点远我听不大见,突然他指向口袋。我想到兜里的另一张符,迅速掏出来回身猛按在尸体脑门。然而刚贴好我脚下一滑,狠狠跌在地上,那硕大的躯体惯性作用下也压下来,我直接感受到一击标准拳击的力量砸在胸口的痛楚,顷刻恐慌包裹心脏,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即将逝去。 “好痛啊……”我哀嚎一声,看到周青哥那三个冲了过来,可脑袋很痛很痛…… 睁开眼睛,我看到郑涛几个人向我冲来,凶神恶煞,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崩射的杀意要将我整个吞下咀嚼似的。我记得那畜牲的所作所为,怒吼着与他们厮打在一起,他们人多势众,不一会儿我便正面挨了好几拳,痛得连吸气到肺部都痛得咬牙。 “我和你们拼了!” 自那时被送进监狱,我就下定决心要让他付出代价,要让他明白惹我赵云是最错误的决定,同学聚会那时算是出了口恶气,但那是因为有胡军哥,总有天我要让他们都服我。只靠我。 “只靠我!” 我怒吼出声,忽然胳膊生疼,疼得直钻心,可明明他们没来打我啊?倏然睁开双眼,一张糙脸把我吓得一个趔趗。 “好小子,你终于TM的醒了。没一拳把我捶死。” 我疑惑地挠挠头,正欲起身,左臂一阵剧痛差点让我再次倒下。小心翼翼地看眼伤口,我担忧地问周青哥:“没事吧,我这个伤口。” 周青摇摇头:“没有大碍,只是撞击导致的。你小子反应不错。否则现在可就得泡糯米了。” “先不说这些,趁此机会先把那具尸体烧掉。”胡军哥站过来。 “对了,那个尸体留点,给那个专家可以打发。” “不行,那尸体很危险,而且就算一部分,一旦被误食那食者就会成行尸走肉。这个不行。”周青迅速接话。 “那就只能烧掉了,而且这个东西很容易造成恐慌。那些死去工人的家属走不到一天先不要搞出新的篓子。我们也让王矿长去开集体大会了,别无事生非。”胡军大哥摩挲着下巴说出自己见解。 第9章 烧尸 “那我们就快点烧吧,正好让我看看怎么个烧法。”我坐起来左右找鞋子。 “臭小子,你以为烧这个行尸很容易吗?傻了吧你。”听着周青哥的脏话我疑惑地抬起脑袋,一旁胡军哥点点脑袋附和:“的确这个没有那么好烧,那具尸体我们刚刚看了,他并不是死去时化作的行尸,那时候他应该还存在点意识,但那一点意识不足以支撑起思维,只能做到反抗。也算是意志坚强。” 周青哥接过话题:“他具有西方丧尸和僵尸的特征,多半就是因为反抗,产生了一丝变化。只是这变化没有多少实质性作用。” 我听的一愣一愣,还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情况。毕竟电影中的角色先入为主,一时间很难剔除,不过眼见为实,既然出现这样的事,那就得牢牢记住。否则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云,听到没!” “什么?” 我会过神,周青哥从一旁拿出三张符递过来:“再给你三张符。分别是定身、净化和灭杀。”伸手接过来,糙嗓子又接着说道:“这三张符效果和字面意思相同,但是灭杀只能针对个体的弱家伙,那些你暂时还遇不大到。” “古尸蜢难道还不算强吗?”我诧异。 胡军哥一旁解释:“古尸蜢强是强,但是并不是没有阵法解决不了,最难对付的应该是那几具古尸,虽然我们猜得到他们的真正身份,但毕竟已经是千年的东西,吸收的精华并不是我们能比的。” 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一步一叩地进入洞穴矿洞深处,嘴里还喊着老祖宗,难道是?恍然大悟地吸口气,我一拳砸在掌心:“难道那里面真的是你我的老祖宗?” 周青哥突然起身给了我胳膊一下:“你小子别胡说八道,我们怎么知道?但对方比你我大出千年的,难道我们要大摇大摆龙行虎步?木瓜脑袋,尊重祖辈是我们的优良美德,你敬你们家祖宗难道还要坟头蹦迪啊?” 不得不说周青哥话糙理不糙,居然有种段子的味道。我点点头,看了眼墙壁的闹钟,担心地问:“我们就这样子,那些古尸蜢不会出来吧?” “古尸蜢是不可能……” 看周青哥表情从不屑到呆滞,我的心情忽地提到嗓子眼,难道还真的有可能?看他揉搓着嘴唇,我看向胡军哥。对方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搅。 几分钟后,周青哥长出口气,用手捂着脸说:“鉴于那具尸体变成行尸,还是小心一点为秒,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古尸蜢,说不定比描述的要强也说不定。” 话语刚落,门板房的门被推开,孙大同满头大汗地说道:“木材已经回来了,现在可以堆起来烧掉那具尸体了。” “该搜刮的搜刮干净没?” 孙大同点头:“并且施法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周青哥看向我,我注视着那双严肃眼神的眸子,脑海闪过道精光,忙问孙大同:“那些搜刮到的东西,有可以交给那临时专家头子的吗?” 见他低头思索,我迅速跳下床找到鞋子穿好。刚抬起头他便说道:“找到一枚戒指,应该是青玉材质。” “还给那专家,算是给他的一个交代。” 孙大同眉头微皱,看向周青。周青闭眼点头,孙大同会意后关好门迅速离开。目睹全程的我已经心底惊讶连连。真的不得不感慨二人的默契,哪像我还得愣一会才反应得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周青哥真的是一把手,事情要经过他才可以同意,不知道何时我才能这样子。 “好了,我们该去看看,这件事马虎不得。必要时候我们还要提前去井口再查看一番,以保万无一失。” 说着周青拿着面罩先出门。啪嗒一声门合住,门板房顿时安静下来,我注视着胡军哥问道:“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呢?” 胡军哥耸耸肩:“首先你得自己保住自己,就刚才的情况来看,还差一点。不过话说回来,你反应不错啊。” 脑海里倏然浮现出摔倒那幕,我尴尬地挠挠脸颊说:“见笑,直接晕过去实在丢人。” “不,你觉得那尸体很轻吗?那可是一个人啊,所以它砸下来就像锤子砸下来,你能顶住算得上身体素质不俗,没必要觉得丢人。” “嗯,谢谢军哥夸奖。没大事总是好的,否则就没办法和你们一并下了矿洞了。”这番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忽然就觉得胡军大哥不像是那些板着脸欺负老实人的黑社会,倍有好感。 “走吧,带你去见识见识。场面很震撼的。快一点。” 说着胡军大哥打开门走出去。我应了一声抓起衣服套上,无意间余光扫到桌子上的护目镜和面罩,索性一并拿上跟了出去。 前脚迈出去,后脚一阵黑风卷夹着小黑煤渣子袭来,我急忙别过脸,那风吹到后背居然有些刺人。不仅如此,我想我这件衣服还会留下浅浅的黑色痕迹。 地点在板房后的一片凹地里,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十二时,能源灯提前这里照得犹如白昼。与周围漆黑衬托下就像这里即将展开一场空前盛大的表演,虽说接下来的事情这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毕生难忘。 慢慢走下去,我正纳闷为什么没有人下来,左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鸣,接着脚底开始疯狂的震动。我向后看去,两束刺眼的光芒差点晃晕脑子。 肩部忽然一阵拉扯,我踉跄几步,意外看到了孙大同。让过我,他朝着那货车大吼大叫,十分的愤怒,而货车司机连连赔不是。 “你在干什么?快上去,这里等会不能留人。” 我应了声,转身向上去。待我站稳转过身最后一辆货车已卸下货物掉头原路返回。接下来张大同指挥工人把车辙全部擦掉,另一批人卸掉货物上的布料,裸露出它的真实面目——木头。 “还真的是木头啊!桃木还是樱桃木?” “是桃木。烧行尸必须一把火完将其烧成灰,中间不能加任何的品种木材,一旦掺入,那后果就严重了。” “周青哥!你刚刚跑哪去了?”我忙打招呼。 周青瞟我一眼,说道:“王矿长安排一下巡逻人数,我顺便给他们发了一些符,这样他们就不必怕有诡异的事发生到自己身上。” 我微微点头,话锋一转:“你说我们这次下去能带回来几个人?” “你就是个还未出师的丈二和尚,还问的那么多。仔细完成眼前的工作吧。” 见他如此认真,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认真看着凹地里慢慢升起来的井字木塔。这些工人很听孙大同的话,说一绝不说二,行动异常的迅速切且规整,更像是机器人。然后我听到周青哥说话:“人心惶惶,有的时候你只需告诉他们后果,他们就会听你的话。但是在此之前这件事得他们从未遇到过,威胁他们的切实利益。” “明白了。”我看向他。 “嗯,今天你的表现不错,聚会上那些事我也听胡军说了。没想到进监狱后又生新的事端。不过你记在心里吧?这世间有的人就喜欢恃强凌弱,爱慕虚荣。这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能这样子明白吗?” “啊,我知道。”目光移到凹地的那些人,我接着道:“不过这些人之后还需要他们尽早离开,否则对你我都不利。” “这话不错,这件事实际越少人知道越好。但王矿长在此之前已经告诉了政府,我们的希望只能在那个临时头头身上,让他为我们争取时间,足够取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青哥你想到对付那些古尸蜢的方法了?” “方法总比困难多。开始了,好好看着。” 看向凹地,几个人抬着担架从右侧径直向井字木塔方向行去,看的有些高远,不大看得清他们的表情,不过从身体动作看得出他们很排斥——别过脸、双臂伸直,尽量不让尸体离自己过近。 可粗浅的一想,谁想碰一具尸体?臭不说反而晦气得很。脑海闪过道电光,我单手捂住脸,想到那些专家一直挂在嘴边的科学。面对尸体,更多的普通人都是唏嘘和晦气吧? 将尸体放入铲车的铲斗里,他们迅速跑出凹地。铲车将尸体放上桃木最上面,然后孙大同举起火把丢了上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过如此大的火堆,就算是儿时的大节日,所见到的和这个比也是自惭形秽。那时父母牵着我的手,边欣赏火堆窜起的火星边唱着歌,微凉的晚风吹过火堆也被炙烤成暖流,拂过身体十分的舒服。 我闭上眼睛,想要再次感受当时的温暖,然而山风一吹,大量的黑煤渣子灌入其中,火焰疯狂攒动,肆无忌惮,若不是仅仅一堆木材,这火焰蔓延起来会不会再现火焰山恐怖的场景? 就在我进一步思考,阴冷的风如拳砸来,差点将我捶倒在地。我迅速地站稳,却见到周青从地面站起来,神色紧张的左右张望。 第10章 恐怖猜想 恐怖猜想 “小云,给我看好。牢记于心!” 大吼一句,周青从兜里迅速抽出一张符,随风舞动间上面事先写好的符文我也看在眼里,和他给予我的三张符都不同,更复杂一些。 “北帝敕我纸,书符驱鬼邪,敢有不伏者,押入丰都城!急急如律令!” 双指夹住黄符竖于眉心,周青大喝一声甩出。没想到那软趴趴的一张纸,居然如一只箭般插入木堆,迸射出金黄色的光芒,周围的风忽然弱下来,渐渐趋于平静。 然而周青大哥的表情没有因此轻松,反而又掏出两张黄符念念有词地甩射出去。两张符没入火焰中迅速烧得干干净净,但火势迅速安稳下来。 “啊!啊!!!!” 倏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从火堆上方传来,只见王院长的尸体坐起来,猛抓自己焦灼的脸颊,那一声声吼叫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到最后声带烧灼损坏已经发出的像是哭泣的呜咽声。 我目睹这一幕,心脏如同被恐惧的黑手死死握住,一呼一吸都觉得奢侈。他那样子就像是在哭泣,发出一声声哀嚎。 “希望他来世能投个好胎,为国家出力,值得人敬仰。” 看了眼周青哥,我咽口唾沫道:“这种事每次都如此吗?” “之有这个是这样的,因为他成为行尸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但被吞噬的所剩无几,剩下的无法占据身体,只能疲于应对。所以我驱除其中的怨气后,他仅存的意识就会操控身体进行最后的抵抗。倘若我停止,他也不过是成为一个植物人而已,并且一辈子都不会起来。”周青说完木柴堆发出声的悲鸣,那具尸体倒下去,沉入井型木塔中,仅双臂探出疯狂地挥舞,似是控诉,像是反抗。 “王院长!”忽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我迅速转过身,看到临时头目张嘴嘶吼:“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完成这项工作的!你的家人我们会照顾好的!” “你为什么” 我正想阻止他,王院长尸体忽然停止悲鸣,同时一股力量扯住我的手臂。我回过头,看到周青哥面目凝重地摇头,就连左眼的那道疤都仿佛活过来,成为一条蛇,威胁着我的行动。 “我知道了。” 松开手,我回到原处注视着接下来的一幕,同时左边沉重脚步声的主人又开始大吼。就在我以为结束时,那具尸体竟然爬出来,焦黑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临时头目,伸直手臂挥了挥,就像是道别。 这一幕入眼,我的泪腺似乎被戳破了,居然滑下一行泪水,紧接着一阵嚎啕大哭把我眼泪吓了回去。尴尬地瞧了眼对方,我继续看着火堆对周青哥说道:“原来死去也有这种感情吗?” 他没有说话,我瞥了眼那张严肃的面孔,又看向火堆。大量的烟此时此刻开始形成,升入天空的一瞬随风而散,空气中弥漫着木柴气味,让人胸腔不自主地打开想多吸入些这属于自然的气味。 “这一幕很久都没有看到了,说不定明天下矿井可以顺利点。” 循着声音看向下面,只见胡军哥和孙大同正扛着一些工具走来,我迅速冲下去为二者分担一点,顺便问道:“军哥为什么说明天下井可以顺利点?” “你可以理解成迷信,但能让行尸这么干,怎么说都是个好兆头吧?” 将信将疑地看着孙大同,他面容和胡军哥相差无几,带着笑容,丝毫不像此前板着脸严肃的态度。 “那明天争取下去就把任务完成吧!” 我大笑着大步向前,把工具摔在地上大吼起来。兀然一拳砸到我肩膀的伤口,我大叫一声,怒火中烧地看向那方向,发现是周青哥时,我顿时尴尬地挠起脸颊。 “死者为大,就算是行尸也是如此。你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知道吗!幸好及时阻止你,否则好兆头都被搅成坏的了!” 听着喝骂,我下意识看向临时头子,见他还在那里抹泪,我松了口气忙向周青哥道歉,并且向木堆方向行了几礼。 周青哥又说教我几句,双臂环于胸前继续看着燃烧的木堆,就像在看一个神秘的仪式,按理这些他已经经历过多次了。说来也怪,那么一闹反而困了。盘腿坐在地上,我静静注视着火堆,一阵风吹来,暖意自上而下充斥全身。 打了个冷战,我闭上双眼,周围很安静 睁开双眼,我看到门板房那凹凸有致的天花板。迅速坐起来,花色被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我睡着了?仔细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我抱住脑袋,迅速地看了眼时间然后穿好衣服夺门而出,不想正好撞上孙大同。 “你起来了,我正打算叫醒你。去王矿长的门板房和周青哥商量下如何下矿井。” 我连连点头,刚跑几步回过头问道:“那你去干什么?” “我去准备一下工具,等会需要收拾的东西还是蛮多的。你先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应了一声,我迅速朝着王矿长的门板房跑去。庆幸采矿的工作暂时停止,风没有往日那么难以对付。推开门,我说了声来晚了便转到周青哥身旁。 他瞧了我一眼,指着面前的地图说道:“我们前天去的时候深入大概有七百多米,到那基本看到了古尸蜢,那证明尸体离我们实际并不大远,说不定就像之前的五个工人那样,嵌入石层里。”移动手指到提前做好的叉号,他继续道:“A计划是我提前在五百米位置布阵,然后将里面的人带出来,启动法阵阻碍住古尸蜢。B计划是七百米距离如果都被古尸蜢占据,那就得重新出来制定计划。” “你听明白了吗?” 周青哥抬头看着我,我点点头,伸手指住之前遇到古尸蜢的位置,滑动到上方一条细线问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把这里开辟出来?” 矿工队长站起来指着这条线回道:“这条线在此之前已经坍塌,我现在画上。”从怀里抽出笔将线抹黑一半距离。 我挠了挠脸颊,又仔细看了一会后摇了摇脑袋:“我还是比较在意这条线,如果可以通过的话,我们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胡军哥趴在图纸上仔细看了一会儿,拿起尺子比对片刻,摩挲摩挲下巴:“果然就只有一个方案吗?” 周青眉头微皱,双臂靠在桌子把玩着手里的中性笔说道:“如果古尸蜢已经占据了七百米的距离,那我布再多的阵法也无济于事。除非老祖宗保佑我们。但这个希望十分的渺小。” “那你们是打算不救吗?”临时专家头目冲过来敲打桌子,敲得噔噔直响,震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忽然周青站起来喝道:“我们得制定计划,而不是说不救。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难道不是人吗?不是命吗?我们家小云,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成家,还是家里独子。你想怎么样?别把人不当人!” “那你们快点啊! “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 “主任,你就别添乱了,现在只能靠他们。” 听了王矿长的话,头目冷哼一声钻进了里间。我目睹全部,耸耸肩膀继续观察着地图。周青哥又询问几次矿工队长,全部无果后额头已经凝成王字。 “你们商量好了吗?我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孙大同推门说道。 周青哥揉揉太阳穴,扬了扬下巴,收好地图夹在腋下,向门走去。我愣了愣,心想就这么决定了?胡军哥将我喊回神,跟着周青哥一并走了出去,无奈下我也跟上去。 “小云,到时候你准备好,最好小心点,毕竟我们这次要救的人可不是五个了,我们可能要下来两次,到时候就更要小心了。” “那A计划不可行吧?” “那阵法可以用两次,所以没关系。你只管冲就是。还有,我给你的那三张符你准备好。” 迅速摸了把口袋,确定三张符都在,我点点脑袋。 行到矿洞位置,我忽然想到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矿洞至少三千米,那么王院长的尸体是怎么爬上来的? 和周青哥说明情况,他的脸色顿时煞白,疾步到矿井位置,吵一旁就位的矿工询问:“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对方摇摇头,眼神充满疑惑,没有虚假的成分。周青哥皱了皱眉头,转头对我说:“把你的净化符给我,顺便帮我带个大功率的照明设备。” 我迅速将符咒找到给他,随即跑出去找来一个无线大灯泡。 “那些领导应该也快来了,你帮我应付下,我下去看看。”周青哥叮嘱我一句,看向那矿工:“到时候你慢点放笼子,我要看看周围墙壁。” “好的。” “小云,我要下去看一看,等会就上来。如果那些墙壁上有其他人,我想办法把他们都捞上来。” “不……不可能吧?”我直接想到的是他们像蜘蛛一般龟缩在狭隘洞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