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灾难的起源 (视角人:身份不明) 现在是午夜时分,我站在学校外,静静地感受着这深邃的黑暗,一阵风吹来,使我感到有些哆嗦,不知为何,感觉今天格外的寒冷,像是置身于无人的荒野一般,让人的心灵也变得孤寂了许多。 我看了看表,距离凌晨还剩下不到十分钟,如果我要进行仪式的话,就必须立即进入学校,否则错过了时辰,就又得等上好些时日了,所以我必须捉紧时间。 我从“狗洞”钻入,进入学校内,迈开脚步朝教学楼走去,我拿着手机,利用其微弱的光线作为光源,为此我在出发前特意给手机充满了电,我想这足以坚持到仪式完成的。 我来到教学楼下,望着这栋极其熟悉的建筑,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恐惧,我感觉我的四肢在抖个不停,大概是夜晚的寒风所致吧? 我一口气跑上五楼,进入了那个教室,从最里边的课桌的抽屉里把那个船模拿了出来,我又看了看表,距离预定时间还有两分钟,仪式必须立即开始。 我双手捧着那个船模,将其放在了一张课桌上,然后从背包里取出蜡烛点燃,立在船模的前面,再供上寿司、天妇罗等日式料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附近的日本料理店点的外卖,这是进行仪式的必需品。 “亲王殿下在上,请聆听我的呼唤。” 我朝着船模双膝下跪,双手合掌呈祷告状态,念叨着那固定的台词,就在此时,我的身边再次吹过一股寒风,冷得我直哆嗦,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蜡烛的火苗在剧烈地跳跃着,我知道,他来了。 “亲王殿下,请大发慈悲,倾听我的祈求,请保佑我……” 我虔诚地祷告着,说出了我的愿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仪式很快就可以结束了,我的愿望也能够实现。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这着实地吓了我一大跳,有人来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你别吓我啊!”“小声点,被发现了可就糟了。”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至少三个我极其熟悉的声线,是他们几个?这么晚了他们来学校干什么?难不成也是像我一样来进行仪式以实现愿望的吗?不,不对,不可能是这样,知道这个教室里有一个船模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才对的啊! 为了这事,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我陷入了纠结,我的思绪完全被打断了,以至于我没有能够严格按照仪式的步骤进行下去,而这,导致了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幕: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蜡烛,熄灭了。 蜡烛熄灭,这是危险的信号!进行这个仪式的时候,一定要从头到尾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直到仪式结束离开学校,如果像现在这样被什么事情所打断的话,蜡烛就会熄灭,届时,学校里就会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传来一首歌谣: “山……城外,雾岛边,岛风打成筛……”(《送别.长亭外》旋律) 就是这首歌,它果然如期而至,这意味着我的仪式宣告失败,如果在这首歌唱完之前,我没能离开这个学校的话,那我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亲王殿下息怒!请宽恕我的冒犯!” 我当即朝着船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物品放在了地上,然后夺门而出,朝楼下猛冲而去。 “那智最上迎头撞,神通怼沉蕨……” 那首歌一直在唱,语调也愈发诡异,似乎是在预示着死神正在步步接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马不停蹄地跑,在这首歌唱完之前逃离这里,是我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虽然我使出来全部的力气来拼命狂奔,但此时我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坠入了冰窟窿,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苏醒了。 “这都是幻觉,清醒一点!” 我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用巴掌抽自己的嘴巴,用疼痛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果然,这样一来寒冷的感觉就轻多了。 “赤城外,加贺边,苍龙烤成烟……” 我已经跑到二楼,马上就要离开教学楼了,而此时,我却忽然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和溺水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我快要窒息了! 先是浑身发冷,接着又是呼吸困难像是溺水,毫无疑问,这就是仪式失败的下场,这要是一般的遇到这样子的状况,恐怕已经挂求了,我虽然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但要说能毫发无损地离开,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不就是幻术吗?老子不怕!!!” 我闭上双眼,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剪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左胳膊,剧烈的疼痛如同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中划过,我的左臂鲜血直流,疼痛无比,这是我最不想采取的手段,可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大凤吃雷没损管,马里亚纳送火鸡……” 这首歌已经来到了倒数第二句,马上就要完结了,而此时“狗洞”距离我只有十米,八米,六米……快啊!!! “回头海军还剩谁?阳炎八……番……舰……” 这首歌的最后一句,一定会拉得很长很长,这为我增加了几秒钟的逃生时间,凭借着这关键的几秒钟,我终于在这首歌结束前从“狗洞”里钻了出来,逃过了一劫。 “没事了,我已经安全了,安全了……” 我站在学校外面,心脏仍在扑腾腾直跳,我捂着仍在流血的左胳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我距离死亡,就仅有一步之遥,能够活下来,还真是幸运呢。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就此结束,虽然我逃出生天了,但有人却要倒血霉了。就在我进行仪式的关键时刻,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中,有那个家伙的存在,他这个时间点跑学校来干什么?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学校了。 第2章 女生请笔仙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毛莎莎) 现在将近午夜十二点,我,郑茜、伍玲玲还有程晓丽,一共四人来到我们2013届的教学楼下,准备进行我们“作死之旅”。 我们要去我们2013届的教学楼五楼进行请笔仙的仪式,因为五年前出的一点事,原本被正常使用的这栋教学楼五楼的四个教室现已全部闲置,被用来充当杂物间了,而那件事,便成为了我们现在要去请笔仙的原因。 我拿着手电筒,负责为大家照亮前方的路,我们走在教学楼的楼梯上,一步一步地朝五楼走去,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难道是我的错觉? “五年前,这栋教学楼是作为2005届的学生的教学楼使用的,那一年2005届学生是大四,毕业季,对这一届的学生而言学分的多少,科目通过与否至关重要,而其中的一个女生因为有几门科目一直过不了,被家长和导师批评,一气之下在自己的座位上割腕自杀了,这就是阿飘学姐的由来。” 郑茜边走边以一种阴森森的语气向我们讲述着这个有关于阿飘学姐的传说,她大概是想要故意吓唬我们吧?反正听完了她的叙述,伍玲玲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地向旁边的程晓丽求安慰。 “从那以后,有关于阿飘学姐的传闻就数不胜数,有人说在午夜时分会见到她在五楼的走廊上溜达,甚至有人说能够听见她那哀怨的歌声,甚至有人说……” 郑茜似乎非常享受吓唬人的乐趣,变本加厉地添油加醋,伍玲玲被吓得直哆嗦,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有些奇怪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问其他人是否听到那个声音,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五楼的走廊上,距离我们所要去的那个教室,只有不过十米。 郑茜似乎并没有听见我所说的那个声音,她一脸狐疑地问我:“声音?什么声音?” “就是一个像是诵经之类的声音,像是有些什么人在念经。” 我喃喃地说着,把我刚才所听到的声音告诉郑茜,刚才我听到了类似于诵经的声音,但就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连声音的源头在哪里也不知道,因此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声音存在,或者可能只是我自己的幻听? 胆子最小的伍玲玲一听我这话就不淡定了,她激动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吓我!” 伍玲玲在受到惊吓时声音会非常的巨大,整栋楼都能听见,因此程晓丽对其进行了劝告:“小声点,被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晓丽说得对,这事要是被校领导发现的话可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郑茜附和了一句,转而对我道:“我没有听见什么诵经的声音,你确定你刚才没有听错?” 程晓丽也随之附和:“是啊,莎莎,我也没有听见。” “我……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我挠了挠头,表示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虽然我不太想要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一个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而其他人听不见的话,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恐惧,因此我只希望能够快点弄完那个请笔仙的仪式,然后赶快离开这里,回到我那温暖的被窝里去。 见我这么说,其他人倒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家一起走进了传说中阿飘学姐自杀的那个教室,郑茜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些进行请笔仙仪式所需要的道具,准备进行仪式。 “你们听见了吗?一首奇怪的歌谣”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首奇怪的歌谣,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这首歌的旋律我很熟悉,是《送别,长亭外》,可是这个歌词却是被改过的,具体是什么我没能够听出来,好像有个山城、神通一类的,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歌谣?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程晓丽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听见什么歌谣,她看向郑茜,郑茜也随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歌谣,而伍玲玲则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莎莎,你真的听到了什么我们听不到的歌声吗?难道会是……” 伍玲玲就是这样,胆子特别小,而且还特爱疑神疑鬼,为了不吓着她,我只能自欺欺人了: “哦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现在没事了。” 我强装镇定,笑了笑,辩称是自己听错了,可实际上,绝对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因为这个歌声到现在还在继续,不像之前的诵经声那样梢纵即逝: “驰骋外家河边,长龙烤成烟……” 这一段我听得非常的清楚,这绝对不会是我的幻听,绝对!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除了我,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歌声?难道真有些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大风迟了没谁管,玛利亚啊送火鸡,回头海俊还剩谁,养眼巴……方……见……” 这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拖得很长很长,充满了阴森的气氛,不知为何,听了这首歌,我忽然感觉有点儿浑身发冷,又有些呼吸不畅,是我的错觉吗? 我的这一变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察觉,因为我说了是我听错了,她们便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她们在布置请笔仙仪式所需要的东西,很快便弄得有模有样的。 “白纸、墨水笔、蜡烛……” 她们用四张课桌并排在一起,把所需要的道具全放在上面,在这方面最有经验的郑茜一一清点着这些物品,做最后的确认。 “很好,物品齐全了,接下来我要烧香烧纸了,你们几个躲开一点。” 郑茜示意我们疏散开,留出足够的位置,她点燃三根蜡烛,将其固定在课桌上,然后点燃三根香,对着教室的四个方向逐一进行虔诚的祷告,然后把香插入临时准备的香炉里,并拿起几张纸钱,开始焚烧。 第3章 女生请笔仙2 (视角人:同上章) 一般来说,请笔仙仪式是不需要烧香烧纸钱的,但我们这一次的比较特殊,因为我们要请的是一个固定对象—阿飘学姐,这是一个含恨自杀的鬼,极其犀利,况且现在也已经是凌晨时分,早就过了晚上十点钟的“请笔仙安全时间”,因此为了保证安全性和准确性,必须增加一些保险措施,烧香烧纸钱就是其中的关键。 郑茜忙活完毕,招呼我们过去,请笔仙仪式正式开始了。 “玲玲在这里,莎莎在这里,晓丽在这里,我们四个人各自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郑茜为我们分派好位置,四个人各站一个角,同时握着那支用来进行仪式的笔,念叨着请笔仙的口诀:“笔仙笔仙请出来……” 我虔诚地念叨着口诀,此时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先是诵经声,后是奇怪的歌声,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这或许并非巧合,而是某种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 “乌鸦灰乌鸦灰,休哄吼催落堆……”(台湾民谣《雨夜花》) 更为诡异的,是就在这一时刻,我又听见一首奇怪的歌谣,是一种类似于客家话的方言,我压根就听不懂其正确歌词,只听出个“乌鸦灰”。而就在这首歌响起之时,我感觉更冷了,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仿佛整个身子都坠入了冰窟窿。 “莎莎,不要抖动,要是笔掉了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我因为感觉到强烈的寒冷而浑身发抖,这使得我握笔不稳,抖动得很厉害,旁边的程晓丽提醒我,让我不要抖动,否则在仪式结束前笔掉落了就麻烦大了。 我连忙向程晓丽道歉,并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右手抖动,此时我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快要归零了,这种感觉,就像快要死掉了一样。 现在我的处境非常的不妙,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首客家话歌谣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感觉到浑身发冷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的状态都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可能我真的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住了。 这种时候,我本应该把我所遭遇的状况告诉其他人的,但我却不能说,因为请笔仙的仪式已经开始了,这种时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分心的,否则一旦出现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会遇到危险,我不能连累大家,因此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扛了。 “笔仙笔仙你在吗?如果在的话请画个圈。” 其他人并不知晓我的状况,仍在进行着请笔仙的仪式。郑茜按照标准的仪式流程询问笔仙是否到来,她话音刚落,我们共同握着的那支笔开始了移动,在下方的白纸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圈,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笔仙真的来了!” 伍玲玲的情绪有些激动,发出了一身尖叫,程晓丽喝止她:“嘘,别吵,要是惊扰了笔仙,麻烦就大了。” 郑茜看起来很惊喜,她虔诚地问笔仙:“笔仙笔仙,请告诉我,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阿飘学姐吗?如果是的话请画个圈。” 接下来我们就看见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只见那支笔又动了起来,但不是画圆圈,而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叉,笔在移动的时候我感觉到其力道非常的足,就像是有第五只手在用力拉扯着这支笔。 “这个不是我们要找的阿飘学姐。” 我下意识地冒出来了这样子的一句话,事实上我此时一直在忍受着寒冷的折磨,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一边喘气一边拉长着说的,可是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 “不可能的啊,为什么不是阿飘学姐?” 郑茜满脸的惊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而程晓丽倒是显得蛮淡定的,她直接问:“笔仙笔仙,请告诉我们,如果你不是阿飘学姐,那么你是谁?”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或许是我们这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得了的,只见那支笔又动了起来,苍劲有力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日文? ゆきかぜ 是的,纸上的确是这几个日文片假名文字,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懂,一时间,我们大家都懵逼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写的是日本片假名啊?” 伍玲玲吓得不知所措,差点儿就因为害怕而松开手,郑茜看起来也是一脸的恐惧,她向程晓丽确认:“晓丽,你刚才是问的笔仙他的身份是吗?那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请了一个日本的笔仙出来。” 程晓丽神色凝重地说了这样子的一番话,把大家都吓得不轻,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之,赶紧把他送走。” 郑茜似乎被吓得不轻,她满脸恐惧,身子在微微发抖,她故作镇静,示意我们赶紧将笔仙送走,从而结束这个仪式。 可还没等我们念出送走笔仙的口诀,那支笔又动了,这一次我们四个人谁都没有问任何问题,也就是说…… 马鹿。 纸上清晰地显现着这两个汉字,使整件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虽然我们看不懂日文片假名,但我们也能够理解“马鹿”二字在日语当中意味着什么,这个日本的笔仙,生气了。 “啊!!!” 一瞬间,我们四个人都忍不住高声尖叫,我们面前的那支笔,竟然裂开了,黑乎乎的墨水流到了桌面上,把那张纸染得漆黑,还不时地滴落到地板上。 “这……这怎么办啊?” 伍玲玲惊恐地问我们,而我们谁也没能给出答案,因为此时的我们,和伍玲玲一样的害怕。 请笔仙仪式最忌讳的就是在送走笔仙之前笔掉落,而我们现在所遇到的已经不是笔掉落这么简单了,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到底会是什么。 “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了,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郑茜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出了这样子的一番话,一时间,我听见教室的外窗户噼里啪啦作响,似乎有一阵风从我的身旁经过,紧接着,桌面上的那三根蜡烛,全部都熄灭了。 第4章 女生请笔仙3 (视角人:同上章) 一时间,整个教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当光亮重现之时,却带给我更深的恐惧。 刚才和我一起进行请笔仙的郑茜、伍玲玲还有程晓丽都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仅是蜡烛熄灭的那一瞬间,整个教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茜茜,玲玲,晓丽,你们在哪里啊?不要吓我啊!” 强烈的恐惧撕碎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我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我感觉身体更加冰冷,呼吸也更加困难,我的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我矗立在原地,如同一尊冰雕,我的意识和知觉在逐渐消失,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直至眼前一片漆黑,我想我马上就要死了。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朦胧之中,我忽然听见一阵歌声,是日语歌曲,我完全听不懂唱的是啥,这阵歌声越发深入我的大脑,我都意识已经消耗殆尽,唯有这首歌,充斥其间,仿佛占据了我的灵魂。 这首歌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我听不懂它的歌词,但这个旋律是我现在所唯一能够接收到的信息,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但身体依旧无法活动,就连眼皮也无法睁开,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的状态。 我不知道这首歌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了多少遍,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渐渐地,我的五感开始恢复,我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了,我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我倍感惊讶。 此时我所处的位置,还是刚才我们请笔仙时所在的学校教学楼五楼的这个教室没有错,空间布局还有桌椅摆放以及桌面上放置着的我们请笔仙时候的道具也都没有太大的位置移动,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的湿气,地上也多了大量的积水,有几公分高,已经漫过了我的脚脖子。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完全浸湿了,我的脸上也是湿漉漉的,头发在不断地滴水样。 “阿嚏!”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感觉浑身发冷,大概是因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的缘故吧?我赶紧把衣服上的水拧干,这样感觉好些了,但还是感觉冷,而比寒冷更加致命的,是这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茜茜,玲玲,晓丽!你们在吗?” 我再一次呼叫着同伴们,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多一个同伴在身边也差很远的,虽然我不是特别胆小的女生,但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我真的快要精神崩溃了。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 然而我所得到的回应,并不是同伴们的回答,而是那首不知道啥子意思的日文歌曲,仔细听,声线是一个较为稚嫩的女性,声音还算优美,但在此时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诡异。 这首歌的源头,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似乎是有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正在走廊唱歌,就目前的状况来推断,这应该是一个女人,或者……女鬼? 之前我们请笔仙的时候是要请五年前在这个教室里割腕自杀的阿飘学姐,可结果却请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她在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时写的也是日本的片假名,还留下了“马鹿”这两个文字对我们进行日式国骂,由此可见,我们请笔仙时请出来的是一个日本的鬼,而且还是一个女鬼! 一想到这里,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被我们请笔仙请出来的不知名的日本女鬼,此刻就在教室外的走廊唱歌,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毫无疑问都是她所引起的,这其中就包括了郑茜、伍玲玲和程晓丽的失踪,我想她们一定是被那个日本女鬼杀死了,而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你……感到害怕了吧?也难怪呢,孤独是最可怕的事。” 还没有等我的脑子反应过来,走廊外的日语歌曲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同样声线的标准的普通话,那个日本女鬼会说中国话?她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曾想要保护大家,也很努力地在战斗,可是到头来,却是我一个人忍受孤独和嘲笑,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女鬼的语气变得幽怨而又尖锐,就和恐怖片里厉鬼发难的时候一模一样,在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整个教室开始剧烈晃动,像是发生高强度的地震,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狂风,从走廊一侧的窗户刮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吹到地上,就连我也失去平衡,跌倒在满是积水的地板上。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只冰凉的手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起头,发现那个日本女鬼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就蹲在我的跟前。她穿着一套日式水手服,胸前挂着一个双筒望远镜,留着短发,满脸血污,用翻着白眼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啊!” 我本能地想要尖叫,但日本女鬼的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肩膀,我无法发出声音,也不能够活动身体,就像之前那样,像一尊雕像,任人宰割。 “你……就是毛莎莎吗?” 日本女鬼和我把脸凑到了我的跟前,她露出了阴森而又可怖的诡异笑容,我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 “这个,是你没有错吧?我是通过这个才找到你的,呵呵……” 日本女鬼忽然递给我一个物品,我看了一眼这个物品,顿时吓得浑身冰凉,这个东西,竟然是…… 我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这个……为什么会……” 日本女鬼扯下了挂在胸前的双筒望远镜,将其贴在我的眼前:“我要找的人,本不是你,只不过……你还是自己睁大眼睛看一看吧。” 从这个双筒望远镜里,我看到了非常震撼的一幕,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混蛋!!! “现在,你知道是谁在陷害你了吧?那么接下来,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日本女鬼就忽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我想要挣扎,但无济于事,我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5章 女生请笔仙4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郑茜) “莎莎,莎莎,你在吗?” 我们三人都被吓坏了,请笔仙的过程中出现笔漏水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而更加诡异的是,就在蜡烛熄灭的那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毛莎莎就凭空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莎莎她……该不会是被笔仙给带走了吧?” 一向胆小如鼠的伍玲玲将此事归咎为笔仙作祟,我的心不免“咯噔”了一下,感到一阵莫名的冰凉。 “玲玲,你说什么呢?这些都只不过是迷信而已啦,现实中哪有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 对于伍玲玲关于是我们请出来的笔仙捉走了毛莎莎的说法,程晓丽表示了反对,她坚持认为世界上是没有鬼神之事的,应该相信科学。 伍玲玲反问:“可是,你不也参加了请笔仙的仪式吗?” 程晓丽直言不讳:“如果不是因为我准备写一篇有关于通灵游戏的真相揭秘的论文,需要实地考察的话,你们以为我会大晚上的不睡觉陪你们在这里疯?” “可是……莎莎她的确就是失踪了啊!” 虽然程晓丽一再坚持她的唯物主义无神论理念,但伍玲玲还是没能放下心头的恐惧,毕竟毛莎莎的确是失踪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程晓丽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蜡烛熄灭也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莎莎能跑到那里去?” 是啊,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吧?这真的可以用科学进行解释? “不用想了,这一定是笔仙把莎莎带走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伍玲玲继续大声嚷嚷,坚持认为是笔仙作祟,这让我本就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烦躁的心变得雪上加霜,我从着伍玲玲大吼了一声:“给我闭嘴!” 伍玲玲在我的斥骂下安静了下来,但我心中的恐惧更加强烈了,我感觉浑身发冷,心脏跳得很快,我就快要精神崩溃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到莎莎,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我强装镇定,极力掩藏自己心中的恐惧,在周围人眼中,我是一个充满假小子气息的勇敢女孩,因此我不能在我的两个同伴面前表露出害怕的情绪,特别是一向胆小的伍玲玲,如果连我都害怕了的话,又有谁能够作为她的精神依靠呢? “或者我们可以拨打莎莎的手机,问一问她的情况。” 我忽然想到,毛莎莎出门前特意带了手机,说是准备拍摄请笔仙仪式的过程,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毛莎莎的号码。 “撒库啦,撒库啦,乌鸦大地撒塔路,泥瓦大撒他滴里……”(日本民谣《樱花歌》)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毛莎莎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日语歌曲,这是极其诡异的事情,因为毛莎莎就睡我下铺呢,她的手机铃声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是《粉红色的回忆》,一直都是。 “为什么会是日语歌的手机铃声呢?你是不是拨错号码了?” 程晓丽和伍玲玲也感觉到了不对,问我是否拨错了号码。我低头看着手机,呼叫的号码和联系人的的确确就是毛莎莎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会…… 正当我们三人惊愕不已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对方正是毛莎莎:“喂,是茜茜吗?什么事?” 毛莎莎的声线我不可能认错,这的确就是她本人,虽然她的语气很是生硬,略带几分冰冷,但这起码证明她“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莎莎,你跑到哪里去了啦?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失踪?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伍玲玲冲着电话另一头大喊着,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毛莎莎忽然失踪,我们可是担心得不得了的。 “哦,抱歉哦,我刚才忽然肚子有点儿不舒服,就去厕所了,然后现在已经回宿舍了。” 毛莎莎告诉我们她之所以忽然失踪,只是因为人有三急,而现在她已经方便完毕,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去了,让我们也赶紧回去。 “我说莎莎,你这也太没心没肺了吧?自己一个人上厕所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这么担心!” 得知是虚惊一场后,我们三个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伍玲玲一个劲地冲毛莎莎抱怨着。 “好了,既然事情清楚了,莎莎很安全,那我们也赶紧回宿舍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程晓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示意我们也赶紧回宿舍去,我用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我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更要命的是,刚才我们还……总而言之,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于是我们三个人赶紧收拾好东西急冲冲地离开教学楼,往宿舍狂奔,期间伍玲玲又说起请笔仙的事,担心水笔忽然漏水会不会出现不好的事情云云,而程晓丽则一个劲地和她讲道理,灌输唯物主义学说,而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毛莎莎真的自己一个人先回宿舍了吗?我们请笔仙的时候忽然蜡烛熄灭,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到我们点亮手电筒,获得光源,前后绝对不会超过五秒钟,这么短的时间,毛莎莎是如何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走出那个教室的? 另,就算她去上厕所,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从我们发现她消失不见,到我拨打她的手机,前后也就两分钟左右,这栋教学楼有五层,宿舍距离这里三百多米,她是如何在两分钟内上完厕所返回宿舍的? 更为诡异的,是她的手机铃声,忽然更换成一首我从未见她听过的日语歌,这可能吗?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些事情,真的是越想越害怕,就像伍玲玲一直反复谈论的,请笔仙仪式上所发生的一切诡异现象,这,真的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吗? 第6章 白天在校园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9班,张立) 今天一大早的班里头就不得消停,我一来到教室,就听到几个女生在吵架互怼,吵得非常的凶: 郑茜:“昨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玩的请笔仙游戏,现在出事了,莎莎不见了,你就想退缩?” 程晓丽:“我说你们两个没睡醒是吧?我昨晚上回家去了,怎么可能跟你们去玩什么请笔仙的破游戏!?” 伍玲玲:“你不会连这个都想要抵赖吧?昨晚上就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啊。” 徐佳佳:“伍玲玲,你说话摸摸良心,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亲眼看着晓丽离开学校的,不信你问问小菲。” 祝小菲:“是啊,晓丽昨天下午一放学就离开学校了,昨天是她爷爷的生日,她哪来的时间陪你们去请笔仙?” 她们就一直在哪里吵吵嚷嚷的,说着一些外人所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因为我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对我而言极其糟糕的消息—毛莎莎失踪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对我造成上万点的真实伤害,因为毛莎莎是我爱慕的对象,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就这么失踪了,这我怎么能忍啊? 原来,昨天晚上,毛莎莎和郑茜还有伍玲玲一起跑到我们学校教学楼的五楼—这个因为五年前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而被闲置的某个教室里进行请笔仙仪式,毛莎莎就是在此期间神秘失踪的。 按照郑茜和伍玲玲的说法,昨晚上程晓丽也和她们一起参加了请笔仙的活动,而程晓丽却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昨天下午就离开学校回家了,因为昨天是她爷爷的生日,她回家陪老人家吃完饭,她们家离学校也不远,三千米左右,骑自行车只需十多分钟就能到,这么看来也并无不妥。 那么问题来了,郑茜和伍玲玲为何一口咬定这件事程晓丽也有份参与呢?是为了在校方怪罪下来的时候多找个人垫背,好来个“法不责众”?这样也未免太蠢了吧? 由于毛莎莎失踪的事,令校方高度重视,警方也介入调查,而作为当事人的郑茜和伍玲玲,以及坚持自己是无辜的程晓丽都被喊去校长室问话,她们三人因此没有上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而我同样没有心情听课,我满脑子都在记挂着毛莎莎,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想着,我又忽然来了困意,眼皮子开始变得好重,哈欠连连,我昨晚上明明就没有熬夜的啊。 我实在是太困了,便也没有考虑这么多,便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觉,虽然此时讲师还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可是……有谁敢说自己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睡过一节课? 可正当我闭上双眼,准备与周公约会的时候,我的右手胳膊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原来是坐在我旁边的我的死党邹琳正用圆规的尖刺扎了我一下:“老张,别在教室里睡觉,会做噩梦的。” 我去,这混小子敢拿圆规扎我?被他这么一扎,我的睡意倒是消退了很多,稍微精神了点,可是,我平常基本上每天都要睡上那么一到两节课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我给强行弄醒的啊! “学校有点儿不太干净,小心点为好。” 邹琳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便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我很好奇,朝他目光聚集的位置看去,原来是天花板上立着一只蝴蝶,邹琳就是为了看这只蝴蝶吗? “飞蛾扑火,庄周梦蝶,魑魅魍魉,皆由心生,有道是人知鬼凶恶,鬼晓人心毒,所谓因果,都是自找的。” 邹琳抬头注视着蝴蝶,自言自语地说出这样子的一番让人完全不明所以的话,因为现在还在上课,所以邹琳的声音非常的小,小到只有坐在他旁边的我能够听得清楚,只是,我完全搞不懂他说这番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家伙,又吃错药了吧?也难怪,邹琳这家伙神经一向不怎么正常,他的审美观、兴趣爱好、思维逻辑乃至于性癖,都和正常人差异巨大,在旁人的心目中,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货。 我没有把邹琳刚才说的那番话放在心上,就像正常人没人会在乎一个疯子的言语,既然我被他弄醒以至于睡意全无,那就姑且听听课吧,虽然这门科目不是我所喜欢的就是了。 “议论性散文相比于抒情性散文,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 讲台上,讲师坚哥(外号)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课,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我一看到这里就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因为被邹琳扎了一圆规,这会儿我早就睡得雷打都不醒了。 既然毫无睡意,听课也听不进脑,那就开开小差吧。我的手机恰好又是满格电量的,正好拿来用。于是我拿出手机,准备刷刷微信群,谁知我一点开微信,发现我们的班群已经有上百条消息了,就在上课之后产生的,也就是说,除了我,其他人也没有专心听课,而是在刷微信? 果然,无论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的学霸姚晶晶,还是我们的两个班长张智敏和黄薇,也无论是学习委员刘先品还是纪律委员肖玲,甚至就连校文学社社长徐佳佳也在其中,班上的“好学生”们一个不落,都在刷微信,像我一样的“学渣”群体就更加不用说啦,也就是说,全班人都在刷微信? 平常上课的时候再怎么着也至少有一半人以上是在认真听课的,像现在这样全班人一起集体开小差刷微信的现象还是头一遭,要是坚哥知道我们在他的课上这样搞的话,没准心脏病都能被气出来。 不过,全班人集体开小差刷微信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诡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而这个大事,毫无疑问就是昨天晚上毛莎莎失踪的事,这件事让校方高度重视,警方介入,在“民间”的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7章 白天在校园2 (视角人:同上章) 我粗略地看了看大家在班群里的消息记录,果然大家都是在谈论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女班长黄薇首先询问大家有没有人能够联系得上毛莎莎,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没有一个人知道毛莎莎的下落。 而和郑茜系情侣关系的陈瑾悟则更担心郑茜的处境,这件事闹得很大,连警方也介入调查了,作为当事人的郑茜和伍玲玲免不了接受来自校方的严厉惩处,如果程晓丽也参与其中的话,她也一样跑不了。 “毛莎莎的父亲是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母亲是市宣传部文员,那后台可是非常非常的硬。” 陈瑾悟罗列了毛莎莎的“后台”,他认为一旦此事被怪罪到郑茜等人的头上,她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最坏的状况,恐怕得开除学籍。” 张智敏说出了这一“残酷的真相”,他表示: “我们现在是大学生,成年人,在法律上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后果买单。大学不在义务教育保护范围内,一旦犯错,校方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予以包括开除学籍在内的任何形式的处分。” 张智敏的一番话是同学们争论的焦点,密密麻麻的文字,顶好几篇长篇作文了,大家在猜测郑茜等人会不会被开除学籍。我想,最担心的人莫过于陈瑾悟了,而和程晓丽是情侣关系的张智敏则更急于证明程晓丽的清白: “现在我只想知道晓丽的状况。我可以用人头担保,她昨晚上绝对没有和那几个傻妞一起去请什么笔仙。” 和程晓丽同一宿舍的程晓丽的闺蜜徐佳佳也站出来作证:“昨天下午放学后晓丽就离开学校了,根本就不可能去请什么笔仙。” 黄薇则表示:“我相信校方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程晓丽真的是清白的,那她一定不会有事。” 黄薇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还@了群里的所有人: “话说回来,笔仙这玩意儿还是不要玩的好,有没有鬼这另说,单就目前的科学论证表明,大晚上的玩这种通灵游戏,对人的身心健康都是有害的各宿舍的舍长要管好宿舍的纪律,按时熄灯睡觉,不得再出现这种大半夜溜出宿舍去玩招鬼游戏的现象。” 其他的班干部纷纷发表评论支持黄薇,并保证会协助监督,而这时候,只见邹琳发来了一条信息,只有八个字:“羊踹玉兔,玉兔喊疼。” 老实说,我和邹琳的关系是最要好的,我对他也算是非常的了解,邹琳甚至公开声称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这一次,我真的闹不明白他发的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我都理解不了,其他同学就更加理解不了了,所以也没有谁把这事放心上,他们直接发消息把邹琳的那八个字给顶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我不知为何对此感到一丝不安,就像刚才邹琳破天荒地用圆规扎我一样,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叮铃铃,叮铃铃……” 不知不觉间,第一堂课就这么结束了,坚哥布置完作业后便离开了教室,张智敏和陈瑾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直奔校长室,他们都在担心自己的女友,而我也同样在担心着毛莎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郑茜就气呼呼地从门外进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东西,伍玲玲也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地从门外进来,也回到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陈瑾悟跟在郑茜的后面酷言相劝,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郑茜和伍玲玲真的挨处分被开除学籍了? “程晓丽明明就和我们一起参加的请笔仙仪式,现在这是几个意思?有后台了不起啊!?” 郑茜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指着程晓丽的座位破口大骂,陈瑾悟则苦口婆心地不断劝慰,听这意思,似乎是校方经过调查,认定程晓丽是无辜的,并未参加昨晚上的请笔仙活动,因此这件事的责任全落在了郑茜和伍玲玲的头上,并追加一条恶意诬告的罪名,这直接导致她们两人受到严厉处分,开除学籍。 而更加严重的,是由于毛莎莎的失踪,警方把郑茜和伍玲玲列为了事故主要责任人,要求她们随时随地接受问话,毛莎莎的家属也不肯原谅她们,考虑向她们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而程晓丽那边,也在联系律师,要状告郑茜和伍玲玲对其名誉权的损害,索要赔偿,可以说,这件事这么一闹,对于郑茜和伍玲玲而言,那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些时候,亲眼看见的事物,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邹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着一番不明所以的话,使我的疑惑变得更加深了。 “老邹,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询问邹琳:“刚才你用圆规扎我是几个意思?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啊,还有你刚才在微信群里发的那八个字……” 邹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祥瑞,还是灾祸,归根结底都是人的问题啊!” 这家伙又在故弄玄虚!虽然我很清楚这家伙平日里就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但此时我可没有闲工夫跟他在这里打哑谜,于是我赶紧追问他:“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打哑谜,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些什么?不外乎就是一些学生当中口口相传的都市传说罢了。” 邹琳耸了耸肩膀,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原来这家伙最近准备写一本以校园为背景的恐怖灵异小说,因此在搜集有关于各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作为其创作的灵感。 “你看哈,这是咱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包括……” 邹琳向我出示了他的“战果”,一本写满了各式各样的都市传闻的笔记本,这是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这家伙竟然在收集这个? 第八章 白天在校园3 (视角人:同上章) 我还以为邹琳这小子真的知道些什么呢,搞了半天竟然是在收集我们学校的恐怖传说,还“入戏太深”,走火入魔了,真的是……不过也许我能从中发现点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向邹琳提出借笔记本的请求:“老邹,你的这本笔记能借我看一看吗?” 邹琳把笔记本递给我:“借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上课的时候看,下一节是胜总的课,别给我弄没收了。” 我笑了笑,向邹琳做了保证:“放心放心,保证不会被没收的,要是被没收了,我就是偷,也偷回来还给你。” 我拿了笔记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候郑茜和伍玲玲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教室,似乎是永远地离开?而程晓丽走进了教室,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张智敏跟在其后,一直跟到她的身边,还在对其进行劝说: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你这个时候向她们提起诉讼,真的会让她们社会性死亡的。” 程晓丽情绪非常激动,声音很尖锐:“她们会社会性死亡?那我被她们这样子诬陷,我就不会社会性死亡了?同学一场?她们诬陷我的时候可有考虑过这一点?” 旁边的黄薇也跟着劝说:“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晓丽是无辜的,郑茜她们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程晓丽恨恨道:“反正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敢诬陷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轻易地饶恕的。我堂哥就是法律行业的,我已经跟他详细说过了,他说现在就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 得,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程晓丽这是铁了心的要对郑茜和伍玲玲使用法律的武器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程晓丽真的是清白的,被郑茜她们这样子诬陷,换做谁谁也无法轻易原谅,这样一来,郑茜和伍玲玲的处境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准时响起,同学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留下毛莎莎、郑茜和伍玲玲的座位空空如也,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辛酸。 “同学们,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不幸的消息。” 我们的班主任胜总(外号)站在讲台上,满脸阴沉,一字一顿地说了这样子的一个开场白,光是听他这样说,都能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胜总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其实大家一早就知道了,就是毛莎莎失踪,郑茜和伍玲玲被开除学籍的事情,这一下子就波及了三个同学,这对其他同学的内心所造成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作为你们的班主任,自己的学生出了这种事,是我的失职,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当你们的班主任。” 像往常那样,每一次我们班闯了祸胜总都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替我们背黑锅,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地扛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的祸大发了,胜总一个人真的扛不住了。 “我已经向校方递交了辞职报告,辞去班主任的职务,校方的意思是,我也年过六旬,是时候考虑让我退休了。可能我真的老了,该休息了,所以这节课将会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 胜总像是带着哭腔说完了这番话,他话音一落,全班就沸腾了,全班同学,无论是学霸还是学渣,每一个人,都不舍得胜总就这样子离开,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是个非常不错的导师,深受我们班每一个同学的爱戴。 “教授,我们知错了,请收回成命吧!”“是啊,陆教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陆教授,不要离开我们!” 张智敏、黄薇、程晓丽以此站起进行劝告,试图挽留胜总,姚晶晶已经哭得像个泪人,拿着纸巾不断地摸着眼泪,就连我旁边的邹琳—这个学渣中的战斗机,也是一脸的苦瓜相,在那自言自语着:“现在就连唯一的一盏明灯也熄灭了,这个学校,算是彻底完蛋咯!” 邹琳这家伙,说话总是这么夸张而奇葩,不过也对,这货典型的中二病晚期,彻底没救的那一种,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胜总的爱戴之情吧?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叫《最后一课》,我们现在的境遇,和这篇课文的内容几乎是分毫不差,我们谁也没能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要和我们所敬爱的班主任胜总分别,说好的他要亲手为我们拍摄毕业照的呢? 这节课是怎么过去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就连上课的内容我也只记得个大概,我的脑袋里装着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和无奈,就今天这一天,班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同学和老师的悲惨遭遇,像一把锐利的尖刀,把我的心割得鲜血直流。 下课铃准时响起,宣告胜总的“最后一课”结束。胜总连作业也没有布置,就离开了教室,同学纷纷涌向胜总的办公室,和胜总告别,大家都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对胜总说吧?而我怕见了面后只会更加的悲伤,所以我没有去,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老张,你不去送一送胜总吗?”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邹琳也没有去,他也像我一样,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回答:“我怕见了面只会更加的悲伤。你呢?你怎么也不去?” 邹琳回答:“我和你一样,也是怕见了面后更加悲伤,忍不住哭出来。你知道的,对我而言,胜总意味着什么。” 是啊,邹琳和我一样,都是出了名的“刺儿头”,在学校那是出了名的,可正因为是在胜总的班里,受到他的教育,我才能够获得大运会男子百米跑金牌,邹琳也才能够获得市大学生时事论文大赛三等奖,对于我和邹琳而言,胜总真的就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或许古人所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指的就是这个吧? 第9章 白天在校园4 (视角人:同上章) “同学们,上课。” 第三节课,是讲师何婶(外号)的课,我是一点儿想听的欲望都没有,上一节胜总的“最后一课”,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拿了出来,从头到尾聚精会神的,连一秒钟的小差也没有开,虽然到头来我也是只记得个大概,但是我的确是用尽精力了。 “报告老师,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在何婶宣布上课之后才站起身举手提出请假的要求,何婶看了我一眼,给出了答复:“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别熬夜玩手机,去吧。” 其实吧,我们是大学生,都是成年人,就不会再像中小学生那样在校期间受到老师的严格管制,我们大学生都是上课认不认真听讲,作业按不安时完成,来不来上课老师都不带管你的,反正到时候挂科了毕不了业也是你自己的事,成年人了,如果连最起码的自觉性也没有的话,那怎么能行呢? 可是就我现在这个状态,硬留在教室里也没啥用,我的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根本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会宿舍休息一下,舒缓一下压力,不然的话我会精神崩溃的。 我走出了教室,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我还顺手带走了向邹琳借的那本写满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的笔记本,我准备消磨时间的时候看一下。 我走出教室,到了走廊,正准备下楼,忽然一只蝴蝶从我的面前飞过,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只蝴蝶像是在哪里见过,是在哪儿呢?我想不起来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沿着教学楼的楼梯往楼下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一首歌,旋律非常的熟悉,是《送别.长亭外》,但歌词却不太对劲,像是被恶搞过的,我愣了愣神,停下脚步,仔细一听,这首歌便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 刚才真的有一首歌传来吗?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或许这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幻觉?也许吧,看样子我现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离开教学楼,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同届1班的陈艾、许可、叶雄正在打篮球,他们班貌似是上的体育课。 “哟!张立,又逃课啊?” 陈艾看见我,跑了过来,跟我打了招呼。我和陈艾虽然不同班,但因为同在篮球社,所以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听说你们班出大事情了啊,茜哥被开除了?” 陈艾问起了郑茜的事,也难怪,郑茜是我们篮球社里非常有特点的女社员,活泼开朗的她和大家相处得都不错,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让大家都感到深深的惋惜。 “是啊,因为她们昨晚上在五楼玩请笔仙的游戏,然后莎莎就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茜哥和肥婆……”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陈艾,陈艾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莎莎还没有消息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陈艾道:“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忽然之间就消失了?而且她们是在五楼请笔仙,难不成是因为……” 陈艾说到这里,忽然用右手捂住嘴,表情也随之变得非常的奇怪,感觉像是说漏嘴又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凑近陈艾,好奇地问:“因为什么?” 陈艾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那个……五楼有些不太干净。” 陈艾说完,就急忙跑开,回去继续和许可、叶雄他们打篮球了,留下我一个人直愣愣地杵在篮球场边上。 陈艾似乎是在刻意地回避些什么,他的那句“五楼有些不太干净”更是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虽然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现在毛莎莎的确是在请笔仙的过程中失踪的,这就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了。 跟陈艾聊了一会儿后我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这让毛莎莎失踪、郑茜和伍玲玲被开除、胜总辞职走人等事情又一次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明明就想要将其通通忘记的,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够如此轻易地忘却悲伤呢?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躺在了我的床铺上,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格外的冷清,虽然是大白天的,却也隐约透露着那么几分阴森。 这时,一只蝴蝶从我眼前飞过,距离我的鼻子也就这么几厘米,我吹了一口气,并挥手对其进行驱赶,它这才从我眼前飞走,飞出窗外。 为什么连宿舍里也有蝴蝶?这种昆虫一般很少出现在建筑物内的吧?看来需要搞搞宿舍卫生了。 我侧了个身,目光正好落在了我向邹琳借来的那本笔记本上,此刻它就在我的枕头边。 这本笔记本里记录着邹琳搜集来的各种有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其实一开始我是完全不信这种东西的,就连当做故事来听的兴趣都没有,可是毛莎莎的离奇失踪失踪,邹琳的反常举动,还有陈艾的那句“五楼有些不太干净”,种种诡异之事,令我不得不萌生某种联想。 也许我能通过邹琳所收录的这些个有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从而找到线索探明事情的真相,从而找到失踪的毛莎莎?这听起来非常的疯狂,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我一时便来了精神,坐了起来,郑重地翻开那本笔记本,开始浏览这些个有关于我们这个学校的恐怖都市传说,这第一个,就是我们届所在的这栋教学楼-教学楼C楼。 “五年前,教学楼C楼五楼发生一起自杀案件,时值大四的2005届13班的一名女生因为学业压力过大而在自己的座位上割腕自杀,教学楼C楼的五楼因此被校方闲置,但每当深夜时分,人们偶尔能够听见,教学楼C楼的五楼处传来阴森森的女性歌声……” 第10章 都市传说1 (视角人:福德中文学院2013届1班,陈艾) “老陈,刚才你跟老张说了啥?” 我把手中的篮球朝着篮框抛出,篮球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入篮框,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许可把球捡起来,丢给我,并问起了我刚才跟张立聊天的事。 “没什么,就是茜哥被开除的事,昨晚上9班的几个女生作死跑到我们这栋教学楼的五楼去请笔仙,结果其中一个失踪了,就是那个毛莎莎,老张的心上人。” 我告诉了许可有关于张立以及他们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许可感到惊讶:“原来如此,难怪警察也进来搜索了,对了,毛莎莎找到了吗?” “听老张的说法是,还没有,我看十有八九是凉了。” 我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学校四栋教学楼,唯独我们C楼是整个五楼被闲置的,为什么?就因为五年前发生了一单子学生在教室里割腕自杀的事,但是,事情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可很诧异地看着我,一旁的叶雄也凑了过来:“老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我笑了笑:“我能知道些啥内幕啊?不过是些流传在民间当中的恐怖都市传说罢了,各种版本五花八门,信谁不信谁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我这一通太极打下来,并没有把许可和叶雄给打发,相反,他们变得更加好奇了:“你就甭管他孰真孰假了,就随便说两个嘛,就说你知道的。” 这两小子的好奇心一上来,得不到满足的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办法,我只好把我知道的一些个小道消息给他们讲一讲了: “教学楼,它不比宿舍,要是宿舍里死了人,那十有八九得闲置,因为谁也不愿意住在死过人的宿舍里对吧?但教室可不一样啊,教室是用来上课的,基本上都是白天,大不了有个晚自习,那也是晚上十点钟就结束的,还这么多人一起,有啥可怕的,对不对?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要闲置一间死过人的教室,有必要把整个五楼都给闲置了吗?” 我向许可和叶雄说出了这件事背后最大的疑点:那就是因为一个学生在自己班的教室里割腕自杀,校方就把整层楼的四个教室全给闲置了,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对吧?四个教室是个什么概念?经济成本几何,三岁小孩子都会算。 “那……这到底是因为……” 听了我的叙述,许可和叶雄都惊呆了,忙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笑了笑,故作神秘地告诉了他们我所知道的故事版本: “那是因为校方有不得不闲置五楼的四个教室的理由,这个理由,和发生学生割腕有关,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这背后有更加深层次的原因。” “就在那件学生割腕自杀的事件发生之前,大概三个月前吧,我们学校的时任校长李秀石曾去日本进行考察,对一所非常著名的日本大学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回来的时候,他带回来了一样东西,就放在教学楼C楼的办公室里。” 我告诉许可和叶雄,就在五年前发生那件学生在教室割腕自杀事件的前三个月,时任校长李秀石去日本进行考察和学术交流时带回来了一样纪念品,就放在了教学楼C楼的办公室里,而这个纪念品,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物件。 “我听说,李秀石非常的迷信,在他的校长室里还摆着一尊佛像,所以他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纪念品,实际上也是某种佛像一类的宗教玄学物品,他去日本考察交流,学的其实就是如何利用烧香拜佛的方式让我们学校的地位提高,夯实他自己的腰包。” 许可和叶雄听了我的叙述,都惊呆了,也难怪,就像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于是我赶紧安慰他们两个:“这些都是都市传说罢了,是不是真的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李秀石很迷信这事的确是事实,这个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 叶雄说出了这样子的一番话,确实也是,李秀石很迷信的这件事,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为什么?因为这货在前年就因为出挪用学校公款等多项罪名被公安机关批捕,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而根据公安机关发布的案情新闻显示,公安机关在搜查李秀石家的时候,除了搜出来大量的现金赃款,还找到大量的佛像佛珠等宗教玄学物品,还有李秀石捐赠当地寺庙大笔“香火钱”,充当“俗家弟子”的相关报道,他很迷信的这件事可谓是尽人皆知了。 “也就是说,李秀石从日本带回来的那个东西是个邪物,是导致之后发生的女学生在教室里割腕自杀的元凶,李秀石为了掩盖真相所以把教学楼C楼五楼整个给闲置了?” 许可提出了他的看法,这个看法也是目前我所知道的这个都市传说的观点:迷信玄学的李秀石为了祈求神灵保佑他所管理的我们学校名气高涨,自己福禄双至,所以特意从日本请回来了一尊当地的神像加以供奉,结果出了意外,这个从日本来的神灵并没有保佑李秀石福禄双至,还导致了一个女学生的自杀,也让李秀石本人最终身陷囹圄。 “我的乖乖啊,这不会是真的吧?真的是因为李秀石请了一个日本的神灵作祟造成的?包括这次9班发生的那些事?” 叶雄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也难怪,这种违背唯物主义科学观念的事物,确实让人难以信服,就连讲述这一切的我本人,也不太相信。 “谁知道呢?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未知之事保持一定的警惕与敬畏总不是坏事。” 许可提出了比较“务实”的观点,但他随即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但是,就算李秀石再迷信,他犯得着不远万里跑到日本去请一个日本的神灵回来吗?国内没有很灵验的神仙供他信奉?他不是做了那个什么寺庙的俗家弟子了吗?请寺庙里的菩萨保佑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