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模特摆摊卖玩具 中华盛年2008，震天派掌门李元空隐居于街陌小巷，他的老婆李红霞于这年产下一男婴，三月后外出买菜失踪，他便重返江湖，动员江湖好友寻找，但多年一直没有他老婆红霞的音信。 2013年冬，李元空带着六岁的儿子李欢欢走进永盛市场。在熙攘的人群之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不是李红霞，而是他的初恋情人王丽蓉，看到王丽蓉熟悉的身影和面孔，他顿时心跳加速，气血上涌，似乎要经脉爆破而亡，就急忙拖着孩子走了出去。 丽蓉是什么人呢?怎么有如此魅力，让震天派掌门看了她一眼就气血上涌，心跳不止呢？她三十岁，脸蛋妩媚俏丽，目光清澈，身材苗条，高度一米八五，是北国模特表演队主力模特，五年前和丁三结婚后，退出了模特队，隐居于市井之中，追求她的数十名男子先后自杀，数百男子精神抑郁，一蹶不振。 2014年正月十三，礼拜天。经营玩具的丽蓉，九点钟就带着三岁的女儿去开门店营业。一开门，一堆孩子就涌进店铺，他们都是六七岁的 ，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有男孩，有女孩，都穿着新衣服，兜里揣着他们都数不来的压岁钱，欢天喜地地挑选他们喜欢的玩具。 “今天又是好天气好生意！”看着一大帮孩子来买玩具，王丽蓉笑逐颜开，她把自己的女儿嘟嘟放到一旁，热情地接待每一个买玩具的孩子 ，因为今年孩子们掏出的都是百元大钞，很快她预备的零钱就找出去了，她心里就想:“哎呀，今年这些孩子怎么这么有钱，每个给的都是一百大钞，我都找不开了，不行，卖四十的玩具我得涨成五十，卖八十的得涨成一百，要不然那来那么多零钱往出找呢。？”她想涨价就涨价，但孩子们仍然络绎不绝的来，从九点到十二点，来买玩具的人就没断过，忙的她都没有时间正眼瞧她女儿一眼，仅是用眼睛余光不时扫扫在一旁自个玩的女儿。 到了中午时分，来买玩具的孩子们才终于少了，她才有空抱起了女儿，亲了一口问：“嘟嘟，饿了吧？妈妈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带饭过来。” “妈妈，我不饿，我想和你玩游戏。”她的女儿今年三岁，大名还没起下，小名叫嘟嘟，嘟嘟圆脸，白白胖胖的，牙齿还没长齐，刚学着说话，口齿不是太清楚。 “咱们这的玩具你随便玩啊。”她替嘟嘟脱去了刚来因为顾客多，没空脱下的红色羽绒服，顺手拿了一个布孩子塞给了嘟嘟。 “我不玩这个，我要和你玩捉迷藏。”嘟嘟嘟起了嘴，用了最大的力气把布娃娃扔在了一米近的地方。 “哎呀，这还要卖呢！”丽蓉赶紧捡起布玩具象征性地拍了拍，本想给老公打个电话，催老公快来，然后再陪女儿玩，可这时候有一个魁梧的，胡子拉碴的男人，怀抱着一个很大的手拉旅行箱，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店铺里面，意欲转身离去，她想能挽留一个顾客就挽留一个吧！就迎上去问:“你想要啥呀？” 男子一口东北话问:“有没有滑板车？急用一个。” 本来店里滑板车已经售完了，但丽蓉心想可以从距离她仅一百米的她妈妈开的玩具店里拿一个，要不然这个顾客跟隔壁卖玩具的店铺买了滑板车就可惜了，就应承道:“有啊，你稍等一下，我去库房给你拿。”见该男子点头提着旅行箱进店后，就回身蹲下安顿嘟嘟道:“嘟嘟乖，别乱跑，妈妈马上就回来。”说罢赶紧跑到她妈那儿去拿滑板车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丽蓉就拿了一个滑板车回来，见女儿在男子的大旅行箱旁玩，男子再看其他玩具，就对男子说:“滑板车给你拿来了，两百九，看你长得特像我老舅，就给个进价吧，两百块。” “哦，”丽蓉把话说成这样了，该男子也不好意思再讲价，就掏了二百给了她，然后拿起滑板车检查了一下说：“这应该四个轮子吧！少了一个轮子，你看。” 滑板车的确少了一个轮子，丽蓉看到，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太着急了，我重给你拿一个去。”说罢赶紧跑到她妈哪儿拿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滑板车回来。 “这个还差不多，我这个旅行箱轮子坏了，提着走费力，所以买个滑板车，这就轻松多了，”男子对滑板车非常满意，把他那大旅行箱搬到滑板车上，走开了回头又笑着说：“妹子，老舅就走了啊。” “哦，走好。”丽蓉应声，心里却想:“你嘴上还占我便宜，想要当我老舅，却不知道我说你长的像我老舅，给你个进价，是我跟顾客讲价的把戏。” 大中午了，整个市场除了店铺的售货人员外，几乎没有一个顾客，丽蓉清点了一下上午的营业款，推算净利润超过了三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忽然她发现店里少了什么似的？赶紧绕店走了一圈，见玩具什么的没有少啊，那是少了什么？让她心里空落的呢？“哎呀，我的女儿呢？”她骤然芳容失色，心剧烈跳了起来，又想她女儿也许和以前一样，偷偷跑到姥姥哪儿去了，心情又平静下来。 她想去她妈哪儿去接女儿，这时，她老公来了，提着热气腾腾的两大盒子米饭，递给了她。 “嘟嘟呢？”她老公丁三问。 “她姥姥哪儿了吧！我正要去接呢。”丽蓉忙活了一上午，还因为赶着早点开门营业没有吃早饭，所以早就饥肠辘辘了，打开盒饭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别吃还边说:“今天上午纯利润至少三千。” 丁三见她吃上了，就说： “哦，那我去接嘟嘟了。” 这个丁三，三十二岁，长着付流行的瓜子脸，脸皮光滑细嫩，居然不长胡子，因舌头伸出能轻易舔到舌头，再加之走起路来，来回扭，所以得了个外号，蛇丝，他比丽蓉大两岁，身高一米六，个子比丽蓉低一头，因有很多讨女孩欢心的特技，比如传说他吃鱼，不小心鱼刺卡在了喉咙，立即就能用舌头将鱼刺勾出来了；他喝点洗衣粉水，能吹出吹出五颜六色的大泡泡；所以很轻松地将身高一米八五，有着绝色容貌和身材的丽蓉拿下了。此时他到了他丈母娘哪儿，他丈母娘尽然说嘟嘟没去，就急得从满头是汗，赶紧小跑着回到丽蓉这儿，喘气说:“嘟嘟不在你妈那儿啊，她上那儿去了啊？你怎么看的孩子啊？” 正在吃饭的丽蓉非常惊愕，差点噎住，她有点不相信她女儿不在她妈哪儿，但见她妈也急匆匆过来说:“丽丽，嘟嘟今上午没去我那边啊，哎呀，赶紧找找吧！看上哪儿去了？”她也就顾不上关店门，跑出去和她老公，她妈挨门店呼喊着找她的女儿嘟嘟。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是两个小时，她跑遍了市场的所有门店，都没找到嘟嘟，刚开始，她还想嘟嘟在那个角落里藏着？是和她玩捉迷藏游戏，听到她呼喊一定会自己出来的呢，可后来她老公动员了市场里的保安和周边朋友寻找嘟嘟，几乎把市场翻了个遍，仍然不见嘟嘟的踪影后，她急得哭了，但悲伤中还有点理智，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2.神秘旅行箱 习总治下，警察出动的很快。城南派出所所长康瑞敏接到110指令，高度重视，在正式警员都已出警，他还要去另一个现场的情况下，立即派新来的协警武宏伟，打扫卫生的张妈先去协助寻找嘟嘟。 协警武宏伟今年二十二岁，男的，四方长脸，身材高大，眼睛小，单眼皮，比较薄，肤色黝黑，但面皮特嫩，常留着稀疏的八字小胡子装成熟老练。他警校毕业，最大的梦想是做个侦探，原本以为毕业后，会把他分到刑警队当个队长，没想到毕业后找不下工作，他父母到处投人找关系，才给他找了个协警的活，他上班都三个多月了，没啥正经事做，每天就是给领导倒点水，点个烟啥的，郁闷的很，这次所长让他去协助寻找嘟嘟，他非常兴奋，立即穿好制服，以军人的正步走了出去，骑着电动车带着五十五岁的扫地大妈奔赴到丽蓉的店铺。 此时，丽蓉想万一她女儿自己回到店铺呢，要是看不见她会再次走开，就回到店铺，但心神不宁，对来买玩具的顾客根本无心搭理，看到穿警服的武宏伟来到店里，立即哽咽着迎上去，拽住武宏伟的胳膊说:“快帮我找一下女儿啊，她不见了，都好几个小时啦！” “别激动，冷静一点！”看到丢失女儿的妈妈撕心裂肺的表情，武宏伟心有感悟，想立即把孩子找到，就说:“你有你女儿的照片么？最近照的？” “有，过年时候照的，在手机里。”丽蓉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照片，让武宏伟看。 “用蓝牙传我手机里吧！”武宏伟掏出手机，打开蓝牙，同时扫了一眼丽蓉手机里的照片问:“孩子今天穿什么衣服？” “和照片里一样，黄色线衣，黑色带短裙裤子，就是鞋和照片里不一样，今天穿的是红色小皮鞋。”丽蓉镇定了一些，把她女儿的几张照片给武宏伟发了过去。 “真可爱！”武宏伟看了看收到的照片，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几点？” “大约中午十二点。” “好的，你等会，我马上去调这个市场的监控。” “这市场没监控，我已经问过保安了。”丽蓉再度哭泣起来。 “哦，会没监控！”武宏伟大失所望，但想这个市场东西出入口都是十字路口，就又信心百倍地说:“你安心一点，出入口有，我立即回去调看。”又对随行的张妈说:“张妈，你也让她给你手机传一下照片，帮忙找找。” “我手机只能接打电话，不能收照片啊。”张妈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掏出了诺基亚经典笨手机。 “那你多看照片帮忙找去。”武宏伟嘱咐完张妈，又冲对他给予厚望的丽蓉说:“别着急，安心点，我立即回去调外面路口监控去。”说罢匆匆往回赶，同时打电话给所长汇报情况:“康总！” “别康总康总的叫，说，帮人家找到孩子没？”所长康瑞敏在家里还开着个卖冰棍的摊子，老婆看着，大小也还算个老板，所以同事们都喜欢叫他康总。他正在另一个现场处理一起打架斗欧事件，但见事件也不大，心里就关注上嘟嘟丢失的案子了。 “好的，康总，孩子还没找到，我跟她妈要了她照片，想调取监控，在监控里找，现在正往回赶呢。”武宏伟还是没有改口，依旧叫康瑞敏康总。 “监控是你想调就调的呀！你赶紧回去帮忙找去。”所长康瑞敏把手机挪开了有糙米般疙瘩的方脸，骂道:“真个傻货。”然后关了手机，准备迅速处理完打架斗殴事件，去丽蓉那儿调查具体情况。 “骂我傻货，今天我非得把这孩子找到，向你证明我不是傻货。”尽管所长骂武宏伟的话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已经很低，但武宏伟听到了，他调转头又往丽蓉那儿赶去，心里盘算不调看监控怎么找到丢失的小孩。 “监控里看到我家嘟嘟没？”看到武宏伟再度返回，丽蓉赶忙迎上去问。 武宏伟一头雾水，正盘算从那下手找小孩呢，丽蓉这么一问，他脸一下子红了，还好脸本黝黑，尴尬不太容易显露出来，他迟钝了一会才说:“我已经安排其他人员查看监控了，现在我要侦查一下现场，请问你最后一次见你女儿，你女儿站在那个地方？” “站在这里。”丽蓉回想了一下，站到了她女儿消失时站的位置。 “哦，她会走路不？” “会啊，她都三岁了。” “哦，这么说，她有可能自己走出去，也有可能别人把她抱出去，当时她身边有其他人没？好好回忆一下，今天到你店里的人那个可……，”武宏伟正说着，所长康瑞敏来了，带着两个正式警察来了，所长一来就打断了他的话 指派他:“小武啊，你去挨家挨户去问，有谁见过那个小孩。” “哦，”武宏伟尴尬极了，但所长的话他不能不听啊，为了挽回点面子，他对丽蓉说:“我去其他地方问问情况啊。” “你是报案人？”所长康瑞敏未等武宏伟说完，立即腔正字圆地问丽蓉，让丽蓉无暇搭理武宏伟。 “嗯，”丽蓉看到来了三个成熟老练的警察，镇定了很多，不再哽咽，想必须清醒地告诉警察孩子丢失时候的情形，以让警察快点帮助她找回女儿。 “你的身份证拿一下。”在所长旁边的女警刘青霞边说边用脖子里挂着的单反相机给丽蓉拍了照片。另一个带眼镜的男警察也拿出了智能手机来回走着录像。 丽蓉赶忙把身份证交给了女警刘青霞。 “孩子多会不见了的，当时什么情形，你别着急，认真回想一下再说。”所长从耳朵上拿下一支香烟，含到嘴里 ，捏了下口袋，发现不带火机，平时给他点烟的武宏伟又不在旁边，又把香烟别在了耳朵上。 深黯世事的丽蓉见所长额头上的皱纹有点像王字，嘴里有有两颗虎牙，一副领导的做派，拿出烟来又不抽，似在暗示什么？立即从包里翻出一条整条芙蓉王烟来，插到所长穿着的宽大黑色皮袄的大口袋里，所长康瑞敏见状，忙说:“不用这样，你赶紧说情形吧！”他嘴上说不用，却把烟往口袋深处按了按，以免掉出来。 “当时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整个市场顾客特别少，突然来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穿着个包膝盖的灰色呢子风衣，提着一个很大的旅行箱，问有没有滑板车？我说有。但我店里没有，就到西边我妈那儿拿了一个，我离开的时候孩子还在，拿过滑板车后，孩子仍然在，但是那个人发现滑板车少了个轮子，我又匆忙过去拿了一个回来，目送那个男子离开之后，店里就再没来什么人，后来过了一会，我就发现孩子不见了。”丽蓉闭上眼睛，尽最大潜能回忆当时的情形，并用流利的土话把当时的情形诉说出来。 女警刘青霞用录音笔记录着丽蓉的诉说，康瑞敏则觉得丽蓉说的有些细节还不是很清楚，就问：“那你第二次去拿滑板车的时候，孩子究竟在还是不在？你好好想想，还有你回来后，孩子究竟在不在？” 丽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第二回我走的时候，孩子肯定在，回来后，我没看见，当时以为孩子是在货架后面玩。” “那个男子什么模样，他拿的旅行箱到底多大，是否能装下孩子？仔细想想。”富有经验的康瑞敏大胆推断出孩子十有八九是被那个东北男子用旅行箱装走。 “啊，”丽蓉恍然大悟，吃惊地回想了一次说:“那个箱子很大，可以装下孩子，因为那个人说那个箱子没轮子了所以买滑板车，我亲眼看到他把箱子放到滑板车上拉走的啊，不会吧！怎么可能。” 3.未婚协警看上已婚女 康瑞敏不再言语，掏出手机给负责刑事案件的副局长葛二楞打通电话说“老哥哥，赶紧给我调一下永盛市场东西出口路口的监控，寻找一个穿灰色呢子包膝风衣，用儿童玩的滑板车拉着一个大旅行箱的男子，该男子胡子拉碴，东北口音，箱子里很有可能藏着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永盛市场丢失的小孩，还有就是我一会过去把这案子转给你们刑警队吧！” 这个葛二楞是副局长兼任刑警队队长，五十三岁，比康瑞敏小两岁，但因官比康瑞敏的大，就乐于康瑞敏叫他老哥哥。他办案经验丰富，但他们刑警队的所有得力人员都去外地抓重案犯了，剩下的其他人办案能力远不如康瑞敏，就说:“监控我现在亲自调的查看，同时还通知各路口执勤的治安和交巡警留意这个人，但是你别把这个案子给我转过来，因为我这头实在是忙的很，人手不够用。” “那你得请我喝酒啊。” “没有问题，我一调出监控中可疑的男子，就立即将视频传到你手机上，省的你来回跑。”葛二楞挂了电话，立即跑到监控中心，让中心人员放中午十二点之后永盛市场东西出口路口的高清监控视频，由于那个东北男子穿着包膝风衣和提着大行礼箱子非常显眼，所以没两分钟就找到了，拍了个照先给康瑞敏发了过去。 康瑞敏收到照片，立即让丽蓉辨认，丽蓉说:“就是他，求求你们，赶紧把他抓住啊。” 康瑞敏额头王字般的眉舒展开来，给葛二楞打通电话说:“老哥哥，就是这家伙。” “哦，那我视频就不给你传了，监控中，这家伙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号是晋bbb888。” “明白。”康瑞敏挂了电话，安慰丽蓉:“你放心，有眉目了。”然后赶紧招呼另外两名警察就走，边走边给出租公司经理打电话，赶坐到车里，就问询到拉过东北男子的出租车司机的手机，拨打了过去说:“你好，我派出所所长康瑞敏，你把今天中午拉的那个东北口音的，穿灰色呢子包膝风衣的男子送到那儿啦？” “东北那家伙吧，别提了，我把他送到安家沟煤矿了，出租费三百五，他说没钱了，就给了二百五，等有了才给，我刚出来，一根轮胎炸了，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真倒霉。”出租司机怨气道，却不知道康瑞敏听到他说了煤矿名字就挂了电话。 “开快点，到安家沟煤矿，咱们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孩子。”康瑞敏命令开车的男警察。 “嗯，”开车的男警察三十来岁，因为开车快，飞起来一般，所以得了个外号土飞机，他本来就开的不慢，所长命令后，他就猛跑，开着个蛋蛋车，跑出了越野车越野的速度，大约二十分钟，就穿越了五十公里的崎岖泥泞山路来到了安家沟煤矿。 车一停到煤矿门口，康瑞敏就下车窜到保安室里，问保安东北男子的具体住所，不曾想，那个东北男子竟然和两个保安围着烧的旺旺的煤炭炉子烤手聊天呢，就说:“你小子，处之泰然啊，来回瞅啥呢？就是说你呢！” 东北男子嘻哈的表情僵住了，一头雾水，手指着自己反问:“你是说我么？” “不是说你说谁呢？”康瑞敏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来，指住东北男子:“老实交代，孩子呢？现在孩子在哪里？” “什么孩子啊？”东北男子吓了一跳，说话有点哆嗦，脑袋也没了思考能力。 康瑞敏严厉地说:“还装，就你大旅行箱里装着的孩子呢？在永盛市场。” 此时，随后进来的女警刘青霞见东北男子有点不明白，就打开了相机视频，让东北男子看拍下的丽蓉述说视频。 东北男子看到丽蓉，立即放松下来，绘声绘色地说:“这不是我外甥么，今天我的滑板车就跟她买的，她说我像她老舅，算了我个进价，二百块钱，然后我走了，走了没多远，还在那个市场，我买了点日用品，打开大提箱往里放时，妈呀，提箱蹦出一个人来，就我那外甥的女儿，这孩子，埋怨我说:谁让你打开的，我不和你玩捉迷藏，我要和我妈妈玩，她说完她就跑了，我看着她向她妈妈店铺那儿跑去，也就安心了，就从市场出来，搭出租回来了。” 康瑞敏和刘青霞对视了一下，他们都认为东北男子说的话是真的，但康瑞敏还不能排除该男子的嫌疑，就说:“这样，把你那个箱子拿上，再到市场去一下子。” “啊，再去市场啊，我回来的时候花了二百五呢，你们把我拉去，我再怎么回来，因为我身上二分五都没有了。”东北男子面有难色，又关切地问:“我外甥女儿真丢了么？” 女警刘青霞点了点头，康瑞敏的额头皱纹有多了起来，因为他推断如果东北男子所说是真的，那么丽蓉的女儿极有可能被绑架了，比拐卖还可怕，因为拐卖，无非是人贩子把孩子卖给想收养孩子的家庭 ；而绑架，对方极有可能因为达不到目的而撕票。康瑞敏想到这，果断决定说:“你那包不用拿了，我们相信你，现在请你配合一下，到市场指认一下那孩子究竟跑到了那儿，你放心，我们会把你送回来。” “送不送没关系，我走回来也没关系，走，咱们赶紧走。”东北男子为人豪放，快步夺门而出，上了警车。 康瑞敏和刘青霞也赶紧上了警车。此时夕阳西下，已是七点，再过一会天就黑了，永盛市场也会关门。康瑞敏思索了一下，立即给丽蓉打通电话说:“你好，我派出所所长康瑞敏，现在请你和你的家人注意手机来电和短信，千万不要关机。”他这么嘱咐丽蓉，因为他推断如果是嘟嘟被绑架的话，绑匪应该提出要求啦。 “哦，”丽蓉想问找到她女儿没有？但康瑞敏已经挂了电话，她思索了一下，觉得她女儿很有可能被绑架了，想到看到的新闻和电视剧中被绑架的往往遇难的多后，她心里顿时凉的瘫坐到了地上。 “哎，你怎么啦？”走访了半天周边店铺的武宏伟返到丽蓉的店铺，见丽蓉面色苍白瘫坐在地板上，赶紧上前把丽蓉搀扶起来说:“我走访了半天，有你女儿的消息了。” 丽蓉一听，立即有了精神拽住武宏伟的胳膊急切地问:“她在那儿，你快说。” “西边182号日用品店的女售货员，叫小方，她说今天中午十二点多，一个东北的男的，穿着个灰色的大衣，在她店里买了些东西，要往提箱里放，打开提箱一看，你女儿钻了出来，之后你女儿就往你店铺的方向跑过来了。”武宏伟还是处男，和异性接触很少，被丽蓉拽住胳膊，觉得非常不自在，心里痒痒的，边说边欣赏丽蓉，但见丽蓉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有点贵族气质；尤其是眼角，还有点浅浅的皱纹，让人一看就是性格开朗，平时笑的多，喜欢和人交往。 “之后呢？”丽蓉没有注意到武宏伟欣赏她的目光，因为她只关注她女儿的情况。 “没有之后了啊，那个小芳说她和你很熟悉，下了班过来看你。”武宏伟欣赏丽蓉的目光被打断后重新开始 ，这次他从丽蓉的脚开始看起，但见丽蓉穿着一双黑色平底皮鞋，踩着地板如踩着五彩云朵，身体有如翩翩起舞；黑色紧身打底裤包裹的柔美小腿，引人向上无限遐想。遗憾的是看不到上面了，因为上面是一件黑色的包膝羽绒服，把完美身段的最好的部分包了个严实，就连修长的脖颈也被一根围脖围着。 “我去问小芳。”丽蓉今天总算听到了关于她女儿的消息，向182号跑去。 “脸蛋这么美，个子这么高，气质超凡脱俗的丽蓉不去做个明星，或者模特，怎么窝藏在这么个阴暗，环境脏乱差的市场里卖东西呢！看来这地方真是卧虎藏龙啊。”武宏伟自言自语，每到黄昏时分，他就遐想，遐想未来的老婆什么样子，现在有了点准头，想未来的老婆就是丽蓉这样的，这时候，他手机响了，一看是所长打来的，立即接起说:“所长，好消息，我走访到，182号的售货员小芳，见那孩子从人家的大旅行箱里钻了出来。” “哦知道了，你现在赶紧通知市场保安，现在就关门，里面的人谁也不准出去，明白没有？”康瑞敏在车上又联系了葛二楞，两人研究了一下，认为在东西两个路口监控还没有出现丽蓉女儿和可疑人等的情况下，丽蓉女儿极有可能还在市场里，被莫人控制着，所以就赶紧吩咐还在市场的武宏伟关门。 4.可疑的纸箱 4.可疑的纸箱 “是。”武宏伟得令，立即跑去市场保安部传达所长命令。保安队长立即下令关门。大门卷闸徐徐下放的时刻，外面葛二楞带领的五十多名武警队员也分两拨守住了东西出口，葛二楞亲自带着七个从外地刚回来的刑警队员进入了永盛市场，首先走向182号，按照康瑞敏的思路，核实一下东北男子说话是否属实？ 182号店铺，主营日化用品，店主曹成和丽蓉的丈夫丁三是从小玩大的伙伴，因此曹成雇佣的售后员小芳还是丽蓉介绍过去的。此时丽蓉在这个日化店，仔细盘问她姥姥家的邻居小芳见她女儿的一些细节。 “哎，谁能想到嘟嘟会丢失呢？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亲自把她送到你手里来，哎，都怪我男朋友催我去赴宴，要不然我肯定亲自把她送到你手里。”这个小芳，比丽蓉小一岁，打小就和丽蓉认识，她一个劲自责这天中午没有把小嘟嘟亲自送到丽蓉手里，也后悔她中午去陪她男朋友吃饭而让丽蓉才知道她见过嘟嘟的情形，影响了找嘟嘟的进程。 “这怎能怪你呢！都是我这个当妈的粗心大意，才导致嘟嘟丢失的啊。”丽蓉因为没有从小芳口中知道她女儿进一步的线索，自责地再次哭泣起来。 “哎，你俩今天中午谁见过一个小孩从东北人的大旅行箱里钻出来。”葛二楞冲入店铺，因为他没有见过丽蓉，所以这样问。 “是她。”丽蓉说。 “是我。”小芳和丽蓉同时说。 “哦，那你之后看到那小孩去那了？”葛二楞边问边扫视店铺里面，看有无可疑之处，看到货架后面有个门，就走过去看。 “向东边跑了，因为我在店里头，没有看到她跑到具体那儿，反正估摸是找她妈妈去了。”小芳认真地回答，见葛二楞对门感兴趣，就过去解释道:“这是我们老板专门隔出的一个小卧室，在夏天困了的时候进去睡会觉，现在里面放着一些货。” “哦，”葛二楞推开了一寸厚的简易木板门，但见里面果然放着很多货，大箱小箱的有不少，其中一个纸箱，一米见方，箱体上写着精品熊大，塑料封条已开，他就扒开箱子，见里面有很多棉花状的东西，就问:“这是啥啊？” “我们老板给他儿子买的熊大啊，”小芳凑过去看到，箱子里的熊大已经不在，是一团被子填充物，就说：“这个可能是不好被子里的填充物吧。” “哦，”葛二楞若有所思，又问:“你中午在这里么？” “不在啊，中午的时候，我和我男朋友吃饭去了。”小芳的眼睛很大，里面清澈透底，她没想到这个警察什么人都怀疑，居然有怀疑她的意思。 对于一个有经验的警察来说，怀疑任何一个见过嘟嘟的人是很正常的。葛二楞鼻子来回抽动，像狗一般想嗅出嘟嘟在那，他目光如电，扫视到丽蓉哀伤的表情，问道:“你是这店铺的老板？” “不是，就是我女儿丢了。”丽蓉再度哽咽起来，因为天已经黑了，市场里都亮起灯来，她不敢想象，再找不到她女儿，她女儿该怎么度过这个可怕的，天气还寒冷的黑夜。 “哦，那这的老板呢？你中午吃饭去了，谁看店呢？”葛二楞目光咄咄逼人，又问小芳，他要看小芳是不是说谎。 “我还没走的时候，我们老板就来了，后来我吃了饭来了，我们老板就走了。”小芳如实回答。 “哦，这么说，你们老板今天也看到过那个孩子？” “不知道，应该看不到吧，我记得他那会在对面打牌。” 葛二楞意欲再问点什么？康瑞敏带着东北男子已经赶来，康瑞敏喘息着问:“老哥哥，有发现没？” “没有，”葛二楞摇了摇头，拉着康瑞敏到了外面，轻声说道:“我的七个队员，因为在外地追逃重犯，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他们一回来，我就让他们来了，你现在过来了，我就带着他们撤了啊。” “那些队员走可以，你不能走啊，老葛哥哥。”康瑞敏赶紧拉住葛二楞的手。 “这个小案，对你来说手到擒来，东西大门已经紧关，关门前东西路口今天的监控，我也看过了，没看到有人带着那个孩子出去。”此时葛二楞明白，在天罗地网之下，很快就能找到丽蓉的女儿，不如卖个人情给康瑞敏，让康瑞敏破了这个案子立个功。 康瑞敏明白葛二楞的意思，感动地说:“谢谢你啊，老哥哥，明天我一定请你喝酒。” “跟我还客气啥呢，这是我进来问询那个售货员的视频，明天请我喝酒时，把机子还给我。”葛二愣拿下随身配带的微型监控机，递给了康瑞敏，然后就呼喊上他手下的刑警队员走了。 康瑞敏看了一下手表，见已经八点了，赶紧先让东北男子指认了一下他买东西的店铺，以及让东北男子指认了嘟嘟在他眼中消失的地点。这个地点是在150号店铺门口，而这个150号店铺现在已经关了门，他就喊着问旁边聚集在一起围观的人们，“这店铺谁的？” 紧跟在康瑞敏后面的丽蓉赶紧上前说：“这是我妈的玩具店，今天我女儿不见了，我妈就关门了，动员我家的亲戚帮忙寻找去了，现在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呢。” “哦。”康瑞敏大声对围观的人说：“大家各回各的店铺，是顾客的呢，就在西门口集合，我们要挨门搜查了，请大家配合一下。” 聚拢的人员迅速散去，康瑞民立即下令，让所里干警和外面的部分武警人员分成三组，每组十人，每组各搜查市场一个楼层，挨门搜查。一旁的丽蓉心情舒缓了一些，她想这么多人，肯定会找到她女儿的。可是约半个小时候，三组搜查完毕，但都没有发现她的女儿，她的希望落空，再度哭泣起来。 看着丽蓉哭泣，市场里所有的人都很难过，康瑞敏也很难过，原本以为立马会找到失踪的小孩，让丽蓉母子团圆，立上个功，获取上级的赏识提拔和奖金，请葛二楞喝顿好酒，没想到兴师动众一无所获。不过他还是不会放弃，立即下令仅开东门，让人们回家，同时安排刘青霞带着武宏伟在门口，排查往出走的可疑人员。 女警刘青霞，三十岁，警官大学毕业，容貌清秀，已婚未孕，她饥肠辘辘，早就饿了，但得忍着，就很认真地和武宏伟在门口排查可疑人员，他们俩目不转睛地打量每一个往出走的人，遇到有拿着大包的，就拦住检查。 武宏伟也饿了，饿的眼睛有点视物不清，无精打采的，忽然他看到有一个中年女人往里走，就拦住问：“这市场都关门了，人家都往出走，你进来干嘛呀？” “我送快递。”送快递的女子叫彩花，四十岁，快递公司做了好几年了，不管刮风下雨，天天从早到黑在街上跑，收发快递，她基本工资为零，每收发一单挣8毛钱，一天要赚百八十元，要从早跑到黑，今天她收到老顾客的一个单子，不用她填写单号开票据，她能赚10元，因此这么晚了，她抽空要把这个快递任务完成。 “哎，”武宏伟大声喊，想上去追住。 刘青霞说：“消停点吧，她一会就会出来。” 武宏伟想还是师姐刘青霞聪明，果然不到二分钟，彩花就出来了，武宏伟立即拦住说：“你好着急啊，快递送了没有？” 彩花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行色匆匆地回答：“人家不在了，明天再来吧。” “哎，大姐，等一下。”尽管西门口的灯光不是太亮，但眼睛犀利的刘青霞还是看到包裹上贴着的快递单子上写着收货人王丽蓉，就叫住了脚步匆匆的彩花。 “怎么啦？”彩花很是着急，不情愿地问。 “包裹是送给卖玩具的王丽蓉的吧？”刘青霞微笑着问。 “是啊，她不在了，明天我再来给她，今天晚了，我孩子还在学校，还没去接呢。”彩花说着又走开了。 刘青霞快步追上去说：“丽蓉就在里头，我派出所的刘青霞，你把包裹给我，我立即转交给她。” “还是算了吧，如果她在里头，请你告诉我她具体在那？我还是亲自给她。”彩花还是有点不放心把包裹交给其他人。 刘青霞立即给康瑞敏打电话报告：“所长，所长，有人给丽蓉送快递。” “让她送进来吧，182号，丽蓉在这了。”康瑞敏正在182号店铺问询小芳今天的情形呢？安顿完刘青霞，就对一旁的丽蓉说：“有人给你送快递。” “我最近没有网购，她肯定是弄错了。”丽蓉说话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神志也有点不清，因为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她究竟该做什么。 “哦，”康瑞敏高度警惕起来，推断有可能是绑架了丽蓉女儿的绑匪让快递员送要求来了。 5.通过微博找到女儿 5.通过微博找到女儿 当送快递员的女子彩花在刘青霞的带领下进来给丽蓉包裹的时候，康瑞敏就把包裹抢过来，掂量了一下分量，觉得不是太重，不可能有炸弹之类的，就迅速打开了，见里面装着一件蓝色的女款衣服，还有一张硬纸板条，白色的硬纸板条上写着：丽蓉你好，去年平安夜，今年情人节的礼物都是我送你的，本来想送你一百个礼物，但我忽然想，这会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所以不送了，这次是最后一次。末尾没有署名，包裹盒子上也没有发货人姓名。康瑞敏就问彩花：“这个包裹是谁让你送的?怎么没有发货人姓名？收货人电话也没有，什么情况？” 彩花回答：“我们公司规定，不让随意透露发货人和收货人的信息，透露出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是警察，你看仔细了，大妹子，”康瑞敏掏出了工作证，自我介绍：“我，康瑞敏，城南派出所所长，丽蓉的女儿今天丢失了，请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哦，”彩花向丽蓉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回答：“是城北通泰路那头的一个男的送的，他好像叫元空，手机号是1326333888，北京号。” “好了，你可以走了。”康瑞敏冲彩花挥了挥手，又对丽蓉说：“你也先回家去吧，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不睡觉，也要把你女儿找到。”然后又对刘青霞说：“咱们赶紧走，去通泰路。” 店里仅剩小芳，丽蓉和快递员彩花，康瑞敏临走时说的话，让傻子也能感觉到他是要去调查李元空，彩花至少比傻子聪明，就对丽蓉说：“送你东西的那个人是个好人，有你女儿照片么，发给我，我让我们快递公司的所有员工帮你寻找，因为我们整天就是在各条大街小巷跑。” “谢谢你，大姐。”丽蓉听了非常的感动，当即把她女儿的照片传给了彩花。彩花当即就把照片发到微信朋友圈了，还写上：请大家帮忙这个寻找这个女孩，今天丢失。 彩华把丽蓉女儿丢失的信息发到微信朋友圈，她的圈内人李元空立即就对这个信息进行了转发，非但微信转发，还转发到了微博。 时间是晚上十点，李元空到滨河公园去参加元宵节提前开展的灯谜会，看灯会上能不能找到他的老婆李红霞，他悠然地走着，边欣赏着挂着的灯笼，边观察来往的人，尤其是女人，忽然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要接，又不响了，紧接着他感觉有黑影四面向他靠拢，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他感觉到是有人要偷袭他，就本能地转身一个箭步跳到旁边一个一米见方的台阶上，站直了就看见台阶下十个警察包围了他，其中就有所长康瑞敏。 “身手还挺利落。”康瑞敏本想也跳上台阶，但觉得有点难度，就没跳，指着李元空说：“你下来，问你个事情。”先前他在车上，本想打电话约李元空出来问询一下情况，但想万一真是李元空弄走丽蓉的女儿，那么打电话岂不是打草惊蛇，就打电话给刑警队的技术人员，让技术人员通过知道的李元空的手机号码，查询到了李元空的大概方位，就连饭也没顾上吃，带着十来个警察围堵李元空来了，来到这滨河公园后，见公园里人多，不知道那个是李元空，就先给李元空打了一下电话，当李元空掏出手机被他确定身份后，就立即命令手下上前将李元空按住，哪知道这个李元空身手这么了得，居然跳上了一米六七高的台阶。 “什么事情？你问吧。”李元空见是警察，想他也没做啥违法的事情啊，就从台阶跳下。 周围警察意欲将李元空扑到，但康瑞敏举手示意不要，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么？” “不知道啊，为啥呢？”李元空一头雾水。 “提醒你一下，王丽蓉。”康瑞敏围着李元空转了一圈，但见李元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微胖，体重足有80公斤，穿着蓝色牛仔裤，灰白色短款风衣，头大，寸头，头发夹杂着些许白发，四方脸，五官端正，脸上胡子刮得不怎么干净，目光清澈，但有视力有点不好，气质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但人却在世俗之中。 “王丽荣？那个啊？我认识好几个王丽荣呢？其中有男的两个，女的一个，你说的那个啊，究竟怎么回事啊？你痛快点说，别让我猜。”李元空看康瑞敏都五十开外的老警察了，还做事磨蹭，就急了，不耐烦地说。 “永盛市场，卖玩具的王丽蓉的女儿在今天中午丢了，会跟你没关系？”康瑞敏此时也饿了，想难道这次又弄错了么？ “哦，她女儿丢了？怎么能和我有关系呢？我十年前的确和她有过须臾的交往，但没有发生性关系啊，你们难道怀疑她女儿应该叫我爸爸，我这个爸爸把孩子抱走了么？” “你想的美，”刘青霞看康瑞敏状态不佳，就插话问道：“今天中午你在哪里？有谁给你作证，就是有，你也先跟我们回所里调查。” “今天中午我吃了饭，带我儿子去游乐场玩，玩到天黑了才回的家啊，我儿子可以给我作证，但我儿子现在睡着了，他才六岁，我不想你们打扰他，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跟你们去派出所可以，但是十二点之前我必须回家，因为我是单身带着孩子，家里仅我儿子一个，我不放心。” “好的，那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康瑞敏一改之前严厉的口气，和声说，带领李元空上了车后，又说：“这样吧，你孩子也小，我跟你先回你家去看看，让我们的人帮你看会孩子。” “行吧，随你们吧，向左转，到那个超市旁停下。”此时李元空心里想他喜欢多年的丽蓉此时丢失了女儿该是怎样的焦急和难过呢。 再去了李元空家，发现李元空果真是一个人带着一个六岁的孩子，孩子正在酣睡，康瑞敏心情糟糕透了，想怎么又推理错了呢？不行，饿的脑细胞都快不活动了，先去吃饭吧，吃饱了饭，重新理一理这个案子的前后，再做定夺吧，就对李元空说：“你不用跟我们去派出所了，早点睡吧。” “哎，等一下，你有丽蓉女儿的照片么?有的话发给我，我微博粉丝有好几百万呢，光本地粉丝就有一百多万，我发动我的粉丝寻找她女儿。”康瑞敏要走时，李元空把他叫住问。 “哦，本地区所有人口不足三十万，你的微博粉丝就有一百多万？”康瑞敏笑了一下，转身就走，又想不管他有多少粉丝，就让他帮忙找吧，就对刘青霞说：“你把照片发给他。”说罢走了，吃饭去了，准备吃饱了饭，冷静一下，重新理一下调查的线索。 李元空收到刘青霞发过来的丽蓉女儿照片，往微博上发时，已然发现他将丽蓉女儿的照片发到微博上了，就把这条微博弄成了置顶头条，还付了好几百元进行了推广。 第二日，正月十四上午十点，李元空带着六岁的儿子去滑雪场滑雪，往微博发他儿子滑雪照片的时候，看到昨晚发布的那条寻找丽蓉女儿的微博有了好多条评论，其中一个昵称:美仑美奂的微博粉丝发评论为:“这个孩子是我们邻居啊？？刚刚还见啊。”他就立即私信这个微博好友:“怎么会是你邻居呢？别瞎搅和，我发布的是正二八经的寻人微博。” 很快美轮美奂回复:“谁瞎搅和了，中午我下班回家吃饭，顺便拍照上图。” 李元空以为这网友是开玩笑了，到了下午他带他儿子去看电影，因没到进场的时间，就坐着等着，玩微信看微博的时候，看到美仑美奂果然上了一张图，图片中的孩子就是丽蓉的女儿嘟嘟，图片下留言:“凤凰山18号，不信自己来瞧。” 6.难道是双胞胎 6.难道是双胞胎 看到这私信，李元空高兴极了，想应该立即让丽蓉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当他带着孩子往丽蓉卖玩具的市场走了几百米后，犹豫了，想还是告诉给昨晚找他的警察康瑞敏吧！可没康瑞敏手机号啊，离派出所又很远，离永盛市场却近在咫尺。 “豁出去了，那怕是心跳的爆炸，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丽蓉。”李元空调整了一下心情，拉着孩子进入永盛市场，远远望见丽蓉站在店门外茫然眺望的时候，他的心脏就急速地跳了起来，脚步怎么也迈不动，眼睛也不敢正视丽蓉。十年之前，他和丽蓉相约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再现。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他打电话约暗恋了将近一年的女神丽蓉吃饭，丽蓉答应了，两人约定在空中花园见面。他兴奋地去了，结果去了见到丽蓉之后，丽蓉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亲吻，他的额头立即就冷汗淋漓，后来他不知道怎么苟且和丽蓉吃完饭的，总之后来，他就得了个怪病，看到丽蓉后心跳剧烈，全身瑟瑟发抖。 一晃十多年过去，他以为已经忘丽蓉于江湖，可没想到去年他带儿子去永盛市场看到丽蓉，觉得丽蓉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令他心剧烈地跳的不行，周身血脉要爆裂的样子。他去心理医生那儿看过，心理医生说他得了恋爱恐惧症，有可能一下子就治好；有可能一辈子也治不好；还有可能看到丽蓉，突发心脏病而死，尤其是再次看到丽蓉和别人亲热后。 他不想生活在害怕丽蓉的阴影中，要想办法治疗这种恋爱恐惧症。就想仿照黔驴技穷的成语故事中的老虎的策略，慢慢地接近丽蓉，可这太费功夫了，还有可能破坏丽蓉稳定的生活；于是他又让心理医生看，心理医生建议他送丽蓉一百次礼物，以求得化解心理障碍，于是他就在去年平安夜送了丽蓉一个苹果，但没敢亲自送，而是找快递，让快递彩花给丽蓉送去；情人节的巧克力，昨晚的蓝色衣服都是他让快递员彩花送的。他觉得送丽蓉礼物对于治疗他的恋爱恐惧症不起什么作用，反而还会让丽蓉捉摸不着，影响丽蓉稳定的生活，所以他决定不再送了，甘愿带着这种恐惧症到老。可他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造弄人，让他还得面对丽蓉一次，其实他也可以避免，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是爱着丽蓉，不想让丽蓉受一点伤害。 已经是春天了，西北风还再刮，李元空蹲下给他儿子扣上了领口上的口子，鼓足勇气向丽蓉走去。 市场很繁荣，很嘈杂，但元空听不见，只听到他的心跳，他注视着丽蓉的背影，一步一步走近，恍如走向隔世的亲密爱人。直到他站在丽蓉面前，发现丽蓉眼神茫然，根本不再记得他，他剧烈的心跳平缓了一下，打开微博美轮美奂发来的那张照片，展示在丽蓉眼前，轻声说道:“你看这张照片是你女儿吧，我的粉丝说她在凤凰山18号。” “啊，”丽蓉看到她女儿的照片，立即激动的夺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见确实是她女儿，只不过已经被别人重新梳了头，换了其他款式的衣服。 “如果是，就赶紧去抱回来吧！” “谢谢你，你等一下。”丽蓉拿着元空的手机立即跑到对面，对接受警察康瑞敏问询的老公丁三说:“看，咱家嘟嘟，人家说在凤凰山18号。” 丁三从孩子丢失到现在，一直再找，再打听，没合一眼，猛然知道女儿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说:“咱们赶紧去把嘟嘟抱回来。” “我看看，”康瑞敏要过手机，看了一下，也如释重负，就说:“估计是好人抱回去了，你们得好好感谢人家啊，我现在就陪你们把孩子抱回来。” “嗯，”丽蓉高兴地应声，要过手机还给元空，随她老公出去了。 康瑞敏瞧见了丽蓉把手机给了元空，想和元空聊聊，但实在是无暇，他希望今天能够帮丽蓉找到女儿，考虑到还有其它的可能出现，就又打电话让刘青霞和武宏伟也向凤凰山18号赶去。 凤凰山腰有几十处窑洞院落，有很多是解放前建造，现在大部分被人们进行了翻修，有的加盖成了平方压窑洞的二层楼，有的干脆拆了窑洞，新建成了二三层的小楼，唯一一处院落没有改造，一切还是解放前的风貌：斑驳的青砖窑洞面子，雕工精美的红木门窗，平整的黄土院子，布满青苔的土墙，厚重的实木院门。这座院落就是十八号。 通往这个院落的道路很窄，不足一米，而且需要步走300多米才能到达。丽蓉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一下她老公驾驶的小型越野车，立即就往山上跑，估摸十八号就是这处院落，她一路小跑到达院门外，见院墙大门壁上果真有蓝底白字的18号字样，便想推门进去，没想到这个山腰间农民的院落大白天还大门紧关，就大声喊道：“开门来。”连喊几声，无人应，便轻推了一下木门，透过一公分宽的门缝隙向里望，见她的女儿一阵小跑跑了过来，便眉开眼笑，激动的热泪盈眶，高兴地说：“嘟嘟，妈妈接你来了。” “你是谁啊？”小女孩穿着红色皮袄，蓝色牛仔裤，白色小皮鞋，头上扎了十来个小辫子，透过门缝，见是个陌生的女人，就怯生生地问。 丽蓉吃了一惊，想难道一天没见自己的女儿就对自己这么陌生么？又想也许是门缝太小，自己的女儿看不见她，就说:“嘟嘟，我是你妈妈啊，快来给妈妈开门。” 这时丽蓉的老公丁三也喘息着走了上来，透过门缝瞧见自个的女儿，也很高兴地说：”嘟嘟，爸爸来接你来了，快点开门。” 小女孩瞧了一眼丁三，见丁三习惯性的将舌头舔了一下鼻子，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我不认识你们啊。””谁来了呢？嘀嘀。”这时候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把门打开了。 丽蓉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紧紧地抱住她的女儿，说：”嘟嘟，妈妈接你来了。””你们干什么的？认错人了吧。”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白色衬衣，蓝色西服，像个政府工作人员，出于防卫本能，立即蹲下紧紧地抱住被她叫做嘀嘀的女孩的腰，以防孩子被抢。 “怎么能认错呢，这是我女儿嘟嘟啊，”丽蓉辩解，又恳求道：“谢谢你把我家嘟嘟抱回来，你放心，我们会重谢你的。” “你说什么呀？莫名其妙。”女人想把丽蓉一把推开，可丽蓉紧紧地抱着女孩怎么肯放手呢，这样孩子就哭了，女人不忍孩子哭，就迅速放开孩子，立即将大门关住，掏出一个微型的对讲机呼叫：”002.002，有人抢嘀嘀，赶紧过来。” “别怕，嘟嘟，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一步啦。”丽蓉紧紧地抱住女孩，见女孩还是视她为陌生人，用小手推搡她，就激动地嚎啕大哭，喊道：“你们给她吃什么药了，让她成为这样，见了我都陌生。” 丁三看自己的女儿看自己的妈妈都陌生，也以为是人家给孩子吃了什么药，就怒冲冲歪着瓜子型的脸，一手指着拦门的女人吼道：”你给我女儿吃什么药了？” 女人捋了捋额头的刘海，很镇定，很冷漠地说：“如果你识相，就乖乖地蹲下。” “哦，”丁三火冒三丈，习惯性地舌头舔了一下鼻子，怒目圆瞪，手指着女人吼道：“你给老子让开，要不然弄死你。”见女人对他不理不睬，就一拳向女人头部打去，可是瞬息就觉得自己的拳头被夹进搅拌机一样，要收也收不回来了，一阵冲顶的剧痛之后，发现自己的两手背在了后面，要往前弄吧，有冰凉的东西绑着，估计是个手铐，回身定睛一看，见女人身前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这个男人和穿着白色衬衣和蓝色西服，俨然和女人是一个系统的，就高喊：“康所长，快来救我们。”因为他在危难时刻想到，此时此刻康瑞敏也应该走上来了。 康瑞民很久不爬山了，气喘吁吁走到了18号门口，他一上来就亲眼目睹到穿西服的男子破门而入，利落地给丁三戴上手铐的情景，想上去帮助丁三吧，突然还觉得穿西服的这个非常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就走进院子，扫视了一下周围，见穿西服的女子居然是现任市委书记聂包丕的警卫，有点懵了，问：“这是什么情况呢？” “哦，他们两个想抢走聂书记的女儿。”穿西服的女子的确是聂包丕书记的警卫，代号001，本名王彩虹，三十二岁，身材瘦长，功夫不怎么会，但枪法好，负责照顾聂包丕三岁的女儿嘀嘀，她指了指紧抱嘀嘀的丽蓉。 “哦，”康瑞敏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里嘟嘟的照片和现在丽蓉抱着的女孩比对，发现这两个女孩除了穿的衣服和发型不一样，其它一模一样，几乎没什么分别，也懵了，对王彩虹说：“你看看这几张照片。” 王彩虹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嘟嘟的照片，以及丽蓉和嘟嘟合影的照片，吃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冷静下来，心里揣测：“难道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 7.女儿还有个妹妹 7.女儿还有个妹妹 康瑞敏仔细观察了一下哭的哇哇的女孩，发现女孩视丽蓉就是个陌生人，想肯定有隐情，就问王彩虹：“聂书记还有这么个女儿？”因为他想聂包丕已经六十多岁了，老伴应该五十多了吧，怎么会有这么个女儿，而且还居住在这么个山腰的农家的院子？ “你问多了吧？”王彩虹给了康瑞敏手机，立即掏出她的手机给聂包丕打通电话报告：“聂书记，刚才咱们院子来了一对夫妻，抱住咱家嘀嘀不肯放开，愣说嘀嘀是她们的女儿，后来进来一个警察，让我看了看那对夫妻的女儿照片，她们女儿的相貌居然和咱家嘀嘀长的一模一样，您看怎么办呢？” 65岁的聂包丕，带着眼镜，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上始终带着笑，年轻时还有个外号，笑面狐狸，他衣服也穿的整整洁洁，头发也染的乌黑乌黑的，显得就跟四十来岁似的，正在开会讲话，听到王彩虹报告，因情况特殊，就说：“先报警，等我开完会回去处理。” 康瑞民听到了王彩虹和聂包丕的通话，就掏出证件向王彩虹和002展示了一下说：“报警就不用了，我是城南派出所所长康瑞敏，如果聂书记说他马上过来，咱们就等着。”又对代号002的男子说：“请你把他的手铐打开吧。” 代号002的男子点了点头，打开了丁三带着的手铐，但站在丁三身后，以防丁三有对女孩不利的行为。 因为聂包丕是一把手，所以开会时间长短由他决定，他迅速开完了会，骑着摩托车回到了18号院子。 “聂书记以前不是开着奥迪，就是开着路虎么？怎么今天居然骑着摩托？住的也是这种农家小院？不是有名的中央别墅呢？肯定是和最近的中央巡视反腐有关。”康瑞敏瞎想着，见聂包丕停好摩托，就毕恭毕敬地踢步走过去，行礼道：“报告聂书记，我，康瑞敏，城南派出所所长。” “哦，”聂包丕点了一下头，立走到丽蓉和女孩跟前，用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泪珠，关切地说：“嘀嘀，别哭啊。” “爸爸，她不放开我。”叫嘀嘀的女孩两手向聂包丕伸去，想让聂包丕抱她。 女孩这举动让丽蓉非常痛心和吃惊，她再次看了一眼女孩的脸，深信不疑是自己的女儿嘟嘟啊，就紧紧地抱着不放开，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们给她吃什么药了，怎么会这样？” 丁三见女孩叫聂包丕爸爸，也非常的吃惊，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女孩长的和聂包丕非常相像，尤其是鼻子，如出一辙，他被惊得满头大汗，想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丽蓉和聂包丕有一腿？ 聂包丕见没法把女儿抱回，就说：“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还刮着西北风，外面冷，咱们进屋说吧，不管什么问题，咱们都能解决好的。”说着带头走向窑洞。 丽蓉也怕孩子冷啊，就抱起女孩进了窑洞，坐在沙发上，她想警察也在，不可能不帮她把女儿要回的。 丁三紧随其后，进了窑洞，他没有坐，而是直接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前去看，看照片中聂包丕和另外一个容貌俏丽的年轻女子一人一只手拖着他的女儿，惊得一时没有了思考能力。 康瑞敏一进屋则立即让聂包丕看他手机里存着的丽蓉和嘟嘟的合影照片。 聂包丕看了一下照片，也很吃惊，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三年前，他记得三年前，他的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友紫霞怀了他的孩子，是双胞胎，但是紫霞却只从医院抱回来了一个，说另一个夭折了，现在他看了照片，想他的另一个女儿还活着，就非常高兴，但不知道是怎么到了丽蓉手里的？就说：“康所长，三年前呢，我女友紫霞怀的是双胞胎，可是她从医院只抱回来了一个，说另一个夭折了，现在看来我那个孩子也在啊，我非常高兴。” “你别瞎说啊，这是我的女儿。”丽蓉激动地辩解，她清楚地记得她三年前去生产，护士抱给她孩子后，她再也没有离开孩子一步，坚信抱着的就是她的女儿嘟嘟。 聂包丕微微一笑，拉起了右胳膊，展现出一块圆形的鸡蛋大小的红色胎记，很认真地说：“我一生下，胳膊肘这儿就有这么个胎记，我女儿生下右胳膊上也有，你挽起我女儿的袖子看看。” “哦，”丽蓉吃惊了，因为她知道嘟嘟右胳膊上有个圆圆的胎记，就没有往起弄女孩的袖子，极力辩解：“这就是我的孩子，其他那些都是偶然。” “是偶然么？”丁三说话了，舌头舔了一下鼻子后，瞪大眼睛，神情惊恐地说话了。 “也许是偶然，你们不相信也行，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还可以做亲子鉴定。”聂包丕也不和丽蓉争吵，他想事实会让丽蓉心服口服的。 “还用做亲鉴子定么？你们长的这么相像。”丁三凄凉地说，在他内心已经认定他抚养了三年的女儿不是他的，是聂包丕的；他绝望地又抱着一线希望地望着丽蓉问：“丽蓉，这个孩子是你生的么？” “是啊，怎么不是我生的。”丽蓉坚定地回答，见她老公都对这个孩子持有怀疑态度，就激动地喊道：“丁三，你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带了三年绿帽子，不可理喻。”丁三惨然一笑，又语气恶狠狠地对丽蓉说：“好，从现在开始，咱们一刀两断，你就和这个糟老头过去吧。”说罢急步跑走了。 “哎呀，这误会可深了。”聂包丕叹道。 康瑞敏心情沉重了起来，因为他想如果这两个孩子真是双胞胎，不管是谁的孩子，另外一个孩子还是不知道在哪啊？如果这一对孩子都是聂包丕的，那么丽蓉当初生下的孩子去哪儿了呢？该不会丽蓉和聂包丕是老相好吧？怎么可能呢？ “康所长，我的那个孩子是丢了，对么？”聂包丕头脑清楚，想目前解开这个僵局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即找到另外一个孩子，就想督促康瑞敏赶紧去找。 “是的，我立即就去找。”康瑞敏立即从沙发上站起，向聂包丕行了个礼，心情沉重地走了。 屋里仅剩下丽蓉，女孩和聂包丕。丽蓉想她要走就要带上孩子，如果走不了，别人要拦着，就是死也不走，就抱起孩子说：“那我也走了。” 聂包丕说：“你别激动，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这个女儿叫嘀嘀，你抚养的那个叫什么呢？” “叫嘟嘟，”丽蓉说着就走，走到门口，就被王彩虹截住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聂包丕的爱人，三年前怀了一对双胞胎，去医院生产，只抱回来了一个，另外一个是你抱走了，现在你把那个女孩丢了，找到这个身上来了，懂不懂？我的亲妹子。”王彩虹在门外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再次讲给丽蓉听。 “怎么可能。”丽蓉头上冷汗淋漓，见走不掉，就返回坐在沙发上，还是紧紧地抱住已经不哭的女孩。 “你呢？就在这里住吧，什么时候警察找到另一个孩子了，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聂包丕见丽蓉这么僵持，也无可奈何，只有等水落石出了，他在窑洞里来回走了两圈，给和他已经分手的女友紫霞打通电话说：“紫霞，麻烦你来凤凰山18号一下。” “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还命令我？不去。”叫紫霞的女子，风姿卓越，是李元空老婆红霞的亲妹妹，因年少时候和姐姐红霞在江湖上闯荡，爱打抱不平，两人被人们称为倾城双侠；她二十一岁和聂包丕勾搭上，没多久怀上了聂包丕的一对孩子，可她去医院生产的时候，居然没有人陪，一对双胞胎护士只给她抱回了一个，她因此特别怨恨聂包丕，在回家把孩子抚养到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聂包丕，单身过去了，但每星期都会来看孩子。 “赶紧过来，你当年不是怀的双胞胎么？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另外一个孩子还活着。”聂包丕用哄小孩的口吻说。 “哦，”紫霞想聂包丕一般不会说谎，就赶紧开着小奔驰从四十公里外的一个县城赶来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她冲进窑洞，见丽蓉正在喂嘀嘀吃饭，聂包丕坐在一旁看报纸，还不知道她进来，她醋意横生，就一把抢下聂包丕的报纸，说：“毕竟是书记啊，换老婆比换裤衩都快。” “别瞎说，人家是客人。” “哦，”这时候，紫霞定睛一看，发现丽蓉居然是三年前和她的同一个手术室生产的女人，就摘下墨镜，热情地对丽蓉说：“大姐，怎么是你呀？” 丽蓉见紫霞穿着肉色紧身裤子，紫色皮毛裙子，红色低胸秋衣，非常的妩媚和性感，根本想不起来在那见过，就说：“我不认识你啊。” “难道你忘了么？三年前，医院手术室，咱俩都在那生产，我没亲人陪护，你也没有，咱们商量谁也不给那个接生婆红包。”紫霞说话不断停顿提醒。 “哦，是你呀？你说你叫紫霞，和你姐姐红霞被人们称为倾城双侠，那时候你很胖的，没现在苗条啊。”三年前，倾城双侠的名号在这个城市人人都知道，紫霞一提醒，丽蓉就想起来了。 8.拷问冷艳医院护士 “哎呀，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咱们是患难与共啊。”紫霞热泪盈眶，抱了抱丽蓉。 “你们俩当初在一个手术室？”聂包丕问，他想他的推断肯定是对的。 “是啊。”紫霞回答，随即脸沉下来，怒视着聂包丕问：“你不是说我的另一个女儿还活着么？在哪呢？” 聂包丕打开了之前康瑞敏发给他的丽蓉和嘟嘟合影的照片让紫霞看。 紫霞看到非常欣喜，对丽蓉说：“原来我的另一个女儿是你抱养的去了啊？”说完见丽蓉表情非常伤心，想了想说：“我的孩子被你抱走了，那么你生的孩子呢？” 此时的丽蓉冷静了很多，她记得当初去生产的时候，老公丁三在和别人玩麻将没有去陪，其他亲人又在外地，于是就她一个人去，在手术室里和那时候胖胖的紫霞互相勉励，互相约定绝不送医生护士红包，亲眼见紫霞疼痛的晕了过去，没人一个医生和护士看管，后来她也痛的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病房，身边多了一个孩子。 “大姐，你放心，你抚养了我的孩子，我那孩子就是你的，如果你喜欢，这个孩子你也可以拿去抚养。”紫霞见丽蓉伤心的不说话，就这么安慰：“还有，你生的孩子呢？我会给你调查清楚的。”她按了按丽蓉的肩膀，转身冲聂包丕道：“聂包丕，你把人民医院院长给我叫来，我要他调查一下三年前三月十五号谁给我们俩接生的，谁把我的孩子抱给了她，把她的孩子抱给了谁？” “当着其他人的面，别包丕的叫，叫我书记，”聂包丕很讨厌紫霞叫他的外号，严厉反驳了后，立即给主管卫生的韩付书记韩德升打通电话说：“麻烦你连夜把人民医院院长，叫到凤凰山十八号来。” 韩德升付书记，今年五十六岁，身材矮小，比较胖，秃顶，笑起来就跟弥勒佛似的，是聂包丕的忠实手下，他不敢怠慢，立即联系上了现任人民医院院长车小玲，转达了聂包丕的意思。 车小玲今天四十八岁，做了几十年护士，护理经验丰富，尤其是过了四十岁之后，护理经验得到了升华，想凭着风韵犹存的身体，找机会和市里上层人物接触，求得进一步的升迁。她接到韩付书记的转话，心想:“都晚上上十点多了，聂包丕找她干我什么呢？不会是的看上我了吧！要是看上我，那就太好了。估计是这段时间我打扮的妖娆，引起聂包丕的注意了，今天晚上我要穿的少一点，争取得到聂包丕垂青。” 她这么想着，匆匆换上了夏天才穿的雷丝透明裙子，然后外面穿了件羽绒服，穿了高跟鞋， 往卷发上喷了不少香水，让她的老公开车送她到了凤凰山下，问了一个路人，打探了一下凤凰山十八号怎么走，没想到在山上，车还开不上去，只好硬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摇着肥硕的屁股走到了凤凰山十八号门口。王彩虹已经在门口等候，核实了一下她的身份 就领她进入了聂包丕的窑洞。 此时窑洞里仅聂包丕一人，丽蓉被紫霞劝说了一通，同紫霞和嘀嘀进一旁的卧室去了。车小玲进了窑洞，见聂包丕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书的封面是一个裸体的，妖娆的女人，她就自作聪明明白聂包丕叫她来干什么了，待王彩虹一出去，她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似的，脱掉厚厚的羽绒服，换上了拖鞋，贴着聂包丕坐下，一手把聂包丕看的书抢下，双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聂包丕说:“聂书记，我来晚了，春夜苦短，咱们赶紧去睡吧！” 作为市委书记 ，聂包丕见惯了这种靠肉体上位的女人，倒是没有生气，往后退了退说:“车院长，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问吧！”车小玲又挪了挪屁股，贴住了聂包丕，一手还搭在了聂包丕大腿上揉捏。 “三年前的三月十五日，我的爱人，紫霞到你们医院生产，她怀的是双胞胎，结果只抱回一个来，说另一个孩子夭折了 现在我得知另一个孩子还活着，被接生的护士抱给了另外一个产妇，这个产妇叫丽蓉，现在我想让你查一下丽蓉生的孩子去那了？” “哦，”车小玲一听，就惊的坐了起来，因为她这个院长是去年投资五十多万，让市长杜国盖活动才当上的；三年前她就是个护士， 在妇产科工作，她清楚地记得三月十五日，有两个孕妇在同一个手术室生产，一个孕妇身材高大，另一个比较胖，怀的是双胞胎，这两个都没有给她红包，她就对这两个孕妇爱理不理的；在紫霞疼的晕过去的时候，她接到了市长杜国盖儿媳妇王美丽打的电话，让帮忙收养一个男孩，因王美丽的家庭背景，她一口就答应了，把随后丽蓉自行生产的儿子，让另一个护士抱出了医院，通知王美丽接走；把紫霞生的双胞胎中的一个抱给了被她刻意安排在另一层楼产房的丽蓉，然后对紫霞说了谎，她原以为这样做的天衣无缝，谁也不会知道，没想到今天市委书记会让她去查，她惊的顿时面色惨败，冷汗全身渗出。 “怎么啦！有问题么？” “没有问题，我明天就去查。”车小玲战战兢兢回答。 “现在就去查吧！赶天亮告诉我。”聂包丕严肃下令，因为他想让丽蓉从僵局中出来，必须尽快弄清真相，寻找到丽蓉亲生的孩子，以及他的另一个女儿。 “那今晚，”车小玲还有陪聂包丕过夜的意思，因为她想只有这样，即便以前的事情背露，她也能全身而退；但看到聂包丕目光冷漠，就知趣道:“我立即去查。”说完利落地穿上羽绒服，高跟鞋就走，到了门口却和在外面上厕所回来的紫霞迎面撞了个正着。”对不起，”车小玲觉得紫霞特别面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考虑到再呆下去有可能露出马脚，就神色慌张地赶紧走了。 紫霞看车小玲是觉得有点面熟，但没有多想，回到窑洞问聂包丕：“聂包丕，刚才进来那女的是谁呀？” “人民医院院长。” 紫霞听聂包丕一提人民医院，立即就将刚才出去的车小玲和人民医院给她接生的护士联系在一起，因为她对那个对孕妇们的痛苦置若罔闻的护士的丑恶的嘴脸记得特别清楚，便说：“她现在是院长？如果我没记错，她就是三年前给我接生，但让我自己生，理都不理我，看我痛的晕过去的的那个护士啊，你问出什么来了么？” “什么，她就是三年前给你们接生的护士？”聂包丕立即给韩副书记打通电话问道：“韩书记，现在的人民医院院长原来是护士么？” “是啊，这个您应该知道啊，去年就是杜国盖那家伙替她活动让她当上的院长啊，当时还向您递交过她的简历呢？您忘了么？”韩副书记是聂包丕的忠实粉丝，就是去年在提拔车小玲这件事上，向聂包丕转送车小玲送给的十万元现金。 “哦，知道了。”聂包丕拍了拍脑袋，这些年他往出卖的官不少，不过没想到居然把抱走她亲生女儿的恶护士提拔为人民医院院长，为此感到特别后悔，就命令他的贴身警卫002去追车小玲。 002不善言语，但是思维敏捷，行动利落，主人一下令，立即就向山下奔跑。 车小玲从聂包丕居住的农家院子里出来，越走越觉得有点不妙，就脱了高跟鞋，提着高跟鞋往山下跑，准备回去后带些钱物，连夜逃走，知那道眼看走到宽路上了，被002一把揪住了胳膊，没看清002使了什么招式，右手腕上就多了个手铐，吓得连忙哀求道：“求你放了我，我给你一百万。” 002摇了摇头，提小鸡般地把车小玲拖回到了聂包丕住的窑洞。 “还记得我们俩么？”紫霞听到002将车小玲带回，便把抱着嘀嘀睡觉的丽蓉叫了起来，共同对峙她们三年前在医院手术室对峙的恶护士车小玲。 车小玲记不清紫霞的模样，但她能清楚地记得身材高大的丽蓉，见到丽蓉站在面前，吓得魂飞魄散，想今晚就是想强力辩解也是白搭，人家肯定是有备才叫她来的，但又不甘心主动承认所干的缺德事，就哀怜地说：“记得，我对你们印象非常深刻。” “我怀的是双胞胎，你只抱给我一个孩子，说我那个孩子死了，现在我查出我那个孩子还活着，被她收养着，你老实说，她生的孩子呢？为啥把我的孩子给了她？”紫霞说罢，看车小玲对她说的话有点不屑一顾，就上前一步打了车小玲一个响亮的耳刮。 车小玲被打，哈哈笑出声来，大声喊：“你打呀，如果你打死我能解气的话，就打死我。” “车院长，你就赶紧老实说吧，你放心，我会依法处理，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聂包丕看了看表，见已经深夜一点多了，就催促车小玲。 “那天，因为这个大个子女士产的孩子是个死婴，我怕她醒来知道悲伤，所以动了点小聪明，把她的孩子悄悄送给她了，因为我这样做，实在看不得别人伤心和痛苦。”车小玲说完，自警：“无论她们怎么折磨我，我怎么也不能说出把她生的男孩送给了杜国盖的儿媳妇王美丽，要不然牵连到靠山，靠山倒了，我就彻底倒了。” “我生的孩子死了？”丽蓉不相信车小玲说的话是真的，想命运怎么如此捉弄我呢？一时控制不住，就冲上去抓住车小玲的头发，边厮打边哭喊：“我记得你当初对我说，不给你红包，就让我的孩子生出来没有皮眼，一定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如果你打死我能改变倒霉的命运的话，你就打死我吧。”车小玲闭上了眼睛，想今晚受辱只是一时，如果出去，一定要找人好好收拾一下丽蓉和紫霞。 “哼，敢在我面前不说真话。”紫霞思索该怎么让车小玲说出真话，想起电视剧中日本人拷打人的时候是烧红了铁烫，就拿出一个电烙铁，插上电，等温度高了，拿起向车小玲的胸部按去。 “你要干什么？”车小玲感到电络铁灼热的气浪，先前的心理防线一下子没了，腿软的立即跌倒在地下，哀求道：“不要这样，我说，我把她的孩子送给杜国盖的儿媳妇王美丽啦。” “杜国盖是谁？她儿媳妇又是谁？”紫霞收回电烙铁，严厉审问。 “杜国盖就是现在的纪委书记，她儿媳妇是煤矿老板王明明的女儿，她们家是有钱有权有势，你们的孩子到了他家，不会受委屈的，肯定比在你家强。”车小玲希望丽蓉能原谅她。 “怎么会这样呢？”丽蓉又是忧又是喜，喜的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落也已经明了了，忧伤的是自己抚养了三年的孩子嘟嘟现在还下落不明。 9.绑架了女儿 9.绑架了女儿 “把她拉下去，明天移交公安机关处置。”聂包丕非常的气愤，让002把车小玲暂且关押到了隔壁窑洞，又对丽蓉说：“王女士，真相已经大白，现在我们会帮你找到你抚养了三年的女儿嘟嘟，也是我的女儿，还有你亲生的儿子。” “谢谢你，书记，我现在想回家，跟我老公商量下一步怎么做。”此刻，丽蓉也清楚了，目前她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去，告诉她老公丁三今晚她知道了的事情真相。 “都这么晚了，就住这吧。”紫霞极力挽留。 聂包丕却说：“咱们共同的女儿丢失后还下落不明，你就连夜回去吧，让我的人送你。” 丽蓉道谢走后，聂包丕回到卧室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嘀嘀，露出幸福的微笑，然后拿了一床被子，对紫霞说：“我去沙发上睡。” 紫霞说：“不送。” 聂包丕躺到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香烟，嘴里念叨：“杜国盖的儿媳妇王美丽，王明明的女儿。”本来今晚他得知丽蓉亲生儿子的下落后，应该立即命令公安去把孩子带回来了，可是听到是杜国盖的儿媳妇，他就犹豫了，因为王美丽是煤炭大亨王明明的女儿，这个市百分之八十的财政税收都是王明明的厂矿贡献的，就在上个星期，他还收到了王明明送来的三百万现金，如果再对王明明的女儿下手，未免有点不地道，可又不弄吧，已经承诺了丽蓉，怎么能在一个小市民之前失信呢?所以他犹豫着。神经疲惫，快要睡着的时候，002打电话报告说：“丽蓉回去没多久又出来了，一个人走在了街上，问她她不搭理，似乎是在梦游，要不要帮她一下子？” “那你跟着她吧，看她去哪里？” 002应诺，跟上了神情落魄，时不时在凄冷的月光下笑一下的丽蓉。先前他送丽蓉到楼房单元门口，然后上了个厕所，出来之后就见丽蓉从单元里走出来，表情和进去时候大不相同，俨然变了个人似的，上去问怎么回事？丽蓉也不搭理，就只好报告给了聂包丕。 丽蓉怎么了呢？她被002送到单元门口，走了进去，匆匆上了她家四楼，想时间也不早了，就不按门铃让老公起来开门了，就用自己带着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后她打开灯，换上拖鞋，脱下羽绒服，轻声向卧室走去，推开卧室，却发现卧室的床上，她的老公丁三正光身爬在光屁股的曹成老婆美芳的身上，看到这一幕，她崩溃了，原来她只是听说她老公和曹成老婆美芳有一腿，但从来没有撞见，这次撞见了，她怎么能接受得了？“你还回来作甚了，滚出去，和那个糟老头过去吧。”因卧室原来不开灯，她开灯后强烈的光投射进去，照亮了美芳的身体，所以丁三回头看了她一眼，见是她回来了，就生气地喊道。她听了，立即瞳孔放大，忽然又噗嗤苦笑一声，转身就走，也没换上皮鞋和穿上羽绒服，就穿着单薄的黑色紧身裤子，枣红色的线衣一步一停顿，一笑愣一下地在凄冷的街道上瞎走。 街上的路灯早已经灭了，不过这天是正月十四的晚上，月亮很圆很大，照着冷清的街道，丽蓉漫无目的地走着，根本没有察觉身后还有002跟着，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巡夜的面包警车开了过来，车内坐着的武宏伟看到了是她，就让司机停下，和另一个警察将她搀扶到车上，带回了派出所。 “你怎么啦？说话呀。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话呀。”武宏伟这晚上不知多少次这么问丽蓉了，可是丽蓉就是目光呆滞视他为无物一般还是时不时苦笑一声，时不时表情木讷。 第二天一大早，武宏伟将情形打电话告诉了所长康瑞敏。 康瑞敏正苦于找不到破案的突破口而苦思，听了武宏伟的报告了，大胆推测丽蓉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精神失常，该不会是发现了她孩子已经被害了么？他这么推想，想一定能从丽蓉口中得到什么线索，就迅速回到了派出所，看了一下丽蓉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同样的苦笑表情，责备一旁的武宏伟：“你小子，还不赶紧送她上医院。” “是。”武宏伟立即将丽蓉送到了医院急诊，急诊医生看了一下，让把丽蓉送到了精神科，精神科医生例行做了一下检查，对随后赶来了解情况的康瑞敏说：“她应该是最近生活有了大的变故，导致的气滞血瘀，神经失常，不过没什么大碍，我给她打一针镇定剂，让她住院休息几天就好了。” “哦，”康瑞敏就安排丽蓉住了院，打电话告诉丽蓉的老公丁三：“你老婆神经失常了，已经住院，你过来照看来吧。” 此时的丁三已经和曹成的老婆美芳明目张胆地住在一起，双双以夫妻的身份进入永盛市场，经营起玩具店来，接到康瑞敏的电话后，冷冷地回答：“我和她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还有那个孩子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来打电话问我情况，谁是她的爸爸，你问谁去。” “嘿，妈的个把子。”康瑞敏无奈，只好亲自守在丽蓉身旁，照看丽蓉，同时重理破案线索。在上午10点钟的时候，他接到了东北男子的电话报告：“康所长，我回来发现我的提箱里多了一个玩具布娃娃，不是我的，估计是那个孩子的，要不要给你送过去？” “请立即送到派出所吧。”康瑞敏脑海里立即勾勒出了个画面：三月十三中午，丽蓉的女儿嘟嘟贪玩，带着玩具布娃娃钻到了东北男子的大提箱里，东北男子提着箱子到了曹成开的182号店铺买日用品，往箱子里放，打开箱子，丽蓉的女儿钻了出来，从182号跑到了150号左右，然后孩子想起布娃娃还在箱子里，就返回去找。他想到这里，立即奔赴到182号店铺，问正在上班的售货员小芳：“问你几个问题，那天丽蓉的女儿从箱子里走出来走了，有没有返回来找一个布娃娃？” “没有，”小芳回答，但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说：“我看她走了之后，我也就立即跟我男朋友吃饭去了，至于她有没有返回来找什么东西，这你就得问我们老板曹成了。” “你们老板曹成现在哪里？” “不知道啊，昨天就没来，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让我一个人守了一天。” “哦，”康瑞敏瞧见货架后面有个门，就走过去推开，见里面有些乱起八糟的货，其中一个一米见方的大纸箱，箱体上写着熊大，他就打开看了一眼，见有很多白色的棉絮状的东西，就问：“这是什么？” 小芳说：“那天，那个警察就看过这个箱子啊，里面装的是我们老板给他儿子买的熊大玩具，里面的那些东西，估计是熊大身上的填充物吧。” “哦，把这些填充物弄出来，那那个熊大不就成了个布袋了么？”康瑞敏觉得有点怪怪的，又问：“这个熊大呢？” “熊大，应该我们老板拿走了。” 康瑞敏思索：“他拿着走的时候，熊大身体是鼓的，还是扁的?那把熊大肚子里的这些填充物拿出来，他还能鼓起来么？这就对了。”他眼前豁然一亮，大胆推测出，三月十三这天，嘟嘟返回来找她的玩具布哇哇，然而东北男子已经走了，这时候曹成在店里；曹成出于莫种原因，将嘟嘟控制起来，但是没有带出去，要往出带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寻找嘟嘟，为了掩人耳目，他就灵机一动，把玩具熊大肚子里的填充物掏出来，把嘟嘟装了进去，然后带出了市场，可是这个家伙是什么动机呢？他又走到丽蓉的店铺去问正在售卖玩具的丁三：“丁三，请问你和曹成熟悉么？” 丁三爱理不理地回答：“我们是从小玩大的朋友。 “你们有什么过节没？” “没有过节。” 这时，在一旁的美芳做了个鬼脸，插话：“过节可大了，他睡了曹成的老婆。”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原来是曹成的老婆，现在跟了他了。”美芳边说边把丁三搂住。 “居然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康瑞敏叹道，他想如果丁三真是睡了曹成的老，那么曹成绑架嘟嘟的动机也就有了，就立即正色问：“曹成住哪里？手机号码是多少？” 美芳回答：“安民路八八号三层201.电话我就不记得了。” “你有没有接到有人拿你女儿勒索你的电话或者短信？”康瑞敏又问丁三。 “没有接到，我再说一次，嘟嘟不是我的女儿，她的失踪跟我无关，谁是她的亲爸，你找谁问去。”丁三还是对昨天知道的嘟嘟是聂包丕的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 康瑞敏想假如曹成是绑架嘟嘟的凶手，都两天了，不提出任何条件，就有可能是报复，如果报复的话，那么嘟嘟的生命就堪忧啊。想到这，他立即通知刘青霞纠集所里的所有干警，向安民路出发，去曹成的家里调查。 10.找到亲生儿子 10. 刘青霞得令，立即带领五名干警冲向曹成的住所，但是没有发现曹成，不过发现了一双女婴穿的鞋，让随后赶来的康瑞敏看。康瑞敏又搜寻了一遍房间，发现了肚里填充物被掏空的熊大玩具。他吩咐刘青霞立即调取这个住宅小区周边的监控。然后到医院让丽蓉看：“你看，这是你女儿的鞋么？” 丽蓉一眼就认出了康瑞敏拿着的鞋就是她女儿嘟嘟的，激动地夺过鞋问：“是我女儿的，我女儿呢？” 为了让丽蓉的病情不再复发，康瑞敏说了个谎：“你安心在这里养着，你女儿马上就给你送到，现在正在路上，最迟两个小时。”他说下这个谎，就要努力让谎言变成真实，迅速出了医院，问询调看监控的刘青霞进展。 刘青霞报告：“昨天下午六点十分，曹成驾驶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出现在了通天路口的监控上，车内右座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穿的衣服和丽蓉女儿所穿的相符，我刚才连续看了几个监控，看到曹成驾驶面包车上了209国道，他的身份信息显示，他老家在冰县冰洞镇，他是不是回老家了？” “很有可能，你向上级汇报一下情况，请上级让冰县公安局协查一下。“康瑞敏嘱咐好刘青霞，立即就亲自开车，向冰县驶去。当他驾驶车行驶到冰县曹成老家时，见当地公安武警，特警数百人已经把一栋二层楼的农家楼房围了个严实，就立即跟当地公安主要负责人接头后得知，曹成挟持丽蓉的女儿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说要是有人闯进去，他就立即杀了女孩，几个公安正要商量派谁去和曹成谈判呢，他就说他熟悉情况他去。他将手枪子弹推上膛，打开保险，以防曹成不听劝告，伤害人质时将曹成击毙。然后镇定地向曹成家的二层楼房走去。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曹成一手抱着哭泣的丽蓉女儿嘟嘟，一手拿着一把乌黑的菜刀放在了嘟嘟的脖子上，站在二层窗户口叫走过来的康瑞敏止步。 “你别激动，我过来是帮助你的。”康瑞敏止住步，两手摊开，表示什么也没带，镇定地说：“你绑架人家孩子，肯定是有什么诉求，你就说吧，我能帮助你达成你的心愿。” “哈哈，只怕你做不到。”曹成两眼通红，拿着菜刀的手颤抖着，他脑海里浮现着他老婆美芳偷偷和他的好朋友在他家厨房亲热的场景，以及人们传说的他老婆和丁三偷情的话语。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去你妈的吧，你以为我稀罕钱呀。”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丁三的老婆陪我过夜你能做的到么？哈哈。”曹成狂笑，但狂笑李隐藏着些许无奈的悲哀。 “哦，你这个要求倒是挺另类的，”康瑞敏思索了一下说：“你只要不伤害人家孩子，我看丁三的老婆不止愿意陪你过一夜，就是一辈子跟你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曹成长条的脸上涨红的青筋突出，一阵狂笑之后：语气低沉哀伤地说：“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今天我要带着这个小女孩去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有金山银山，数不尽的财宝，对朋友忠义的兄弟，对老公专一的女人。” “哎，你别这么想，”康瑞敏听曹成有先杀嘟嘟，而自杀的念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开枪吧，站的角度一枪还击不中曹成，该怎么办呢？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背有点驼的女人扑的抱住了曹成握菜刀的手，让曹成的视线转移了，就立即通过楼壁的下水管子，飞身上了二楼，跃进了窗户，但见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妈妈哭喊：“你个傻小子啊，还有儿子呢，你要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走绝路，就先把妈杀了吧。” “妈，你这是何苦呢？”曹成心软了，刀被他妈夺去。康瑞敏就迅速向前，将孩子夺过，想赶紧跑下楼，送给来到现场的120救护医生看看。可是却被曹成的妈妈跪下抱住了腿。 “求求你，警官，放过我儿子，他的罪我来顶，好不好？”曹成的妈妈老泪纵横，跪着哀求。 康瑞敏一阵心酸，对老妈妈说：“大妈，你快起来，至少我会证明他有自首情节的，你快起来。”他劝的老妈妈放开了他，迅速抱着嘟嘟跑了出来，他一出来，武警就蜂拥而入，将曹成押了出来，弄上了警车。 丽蓉的女儿经医生检查，仅有一些皮外挫伤，倒也没什么大事，康瑞敏带着她迅速往回赶，在路上，他想把这个女孩交给丽蓉呢？还是交给聂包丕？交给丽蓉吧，聂包丕责怪他该怎么办?因为事实是聂包丕的女儿啊，交给聂包丕吧，丽蓉因为丢失这个女儿和家庭变故都成精神失常进医院了，弄不好会成真的神经病。他正为难，接到了聂包丕电话。 “找到我女儿没有？”聂包丕已经上班，开会的时候还牵挂着他的女儿，就溜出来打电话问询他女儿的情况。 “找到了，孩子没事，一切都好，正要给您送回去呢。”康瑞敏确定要把孩子交给聂包丕。 “哦，找到就好，先别着急给我送回来呀，先送到她妈妈那儿，就是个子高的的那个妈妈那儿，然后你到凤凰山18号等我，我也立即回去。”聂包丕本来想让康瑞敏把孩子送还给他，但是考虑到孩子一时半会还未必会接受他这个亲生父亲，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决定让康瑞敏先抱还给丽蓉。 “好的。”康瑞敏没想到聂包丕这么通情达理，就心情畅快地迅速开车将嘟嘟送还给了丽蓉。 丽蓉见到孩子甭提多高兴了，昨晚见到老公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的不愉快也一扫而光了，再向康瑞敏连声道谢后，就急忙打电话给父母和其他参与寻找她女儿的亲朋好友，告诉大家她找到女儿了，让大家别在找了。最后善良的她想把找到女儿这个消息也应该告诉丁三，就给丁三打通电话说：“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关我屁事。”丁三冷冰冰地回答：“对了，你抽个空，咱们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丽蓉哽咽了一声，随即又微笑着说：“好的，明天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然后挂了电话，带着孩子办了出院手续，去永盛市场她妈哪儿，她从东门进入，必须要路过她精心照料的店铺，路过的时候看到丁三已经和美芳在一起看守店铺了，就迅速离开到了她妈家里，告诉了她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她老公和曹成老婆睡觉的情景，以及她的亲生儿子被杜国盖的儿媳妇王美丽收养的事。她的父母都劝她开心一点，说老公没了可以重找一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她的亲生儿子要回来。她觉得父母说的对，就又给康瑞敏打通电话说：“康所长，我想让你帮个忙，把我亲生的儿子要回来。”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亲生儿子给你要回来的。”康瑞敏正在聂包丕家里，聂包丕已经告诉了他一切，让他出面带领干警把丽蓉的亲生儿子要回来。他告别了聂包丕，让随行的两名干警将车小玲押到了所里，叫上了所里所有的干警，大小三十三名，包围了现任纪检委书记杜国盖儿媳妇王美丽居住的的别墅，带着刘青霞，武宏伟按了门铃。 “你们来有什么事么？”开门的是王美丽雇佣的两个保姆中其中的一个，三十来岁，叫张小燕。 刘青霞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主人不在家。” “那你是干啥的？” “我给他家看孩的，保姆。” “哦，”康瑞敏欣喜，他来之前还怕王美丽和她丈夫以及纪检委书记杜国盖夫妇阻拦他们往回抱孩子呢，现在主人居然不在，抱孩子就容易多了，他就问：“孩子在哪？” “在屋里睡觉呢，怎么啦？”张小燕见来者有点觊觎孩子的表情，就要往住关门。康瑞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门强行打开，掏出证件向张小燕展示了一下，就带领刘青霞和武宏伟迅速冲进里面，找卧室寻找孩子。 “哎，你们干什么？”张小燕见情况不对，想阻拦，但她知道阻拦不过，就急忙给王美丽打通电话说：“不好了，王姐，有几个警察来咱家抢孩子，你快回来吧，我怕拦不住。” 王美丽现在担任她父亲独资开设的长盛煤业集团的总经理，正在省城开会呢，听保姆说有警察抢孩子，第一判断是有人冒充警察抢她的孩子，然后实施勒索，她立即给她的同学张鹩哥打电话说了情况，同时驱车往回赶，赶的路上又把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她的丈夫杜金碗和她的公公杜国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