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初见 当我醒来时,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类似“睡眠瘫痪”的状态,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能听见声音,能看见周围的影像。 可我的身体动弹不了,连眨眼都很困难,更别说喊出“救命”。 我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身上穿的…好像是婚纱… 直到我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吱嘎”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边珩白:“亲爱的,你今天真是漂亮得没有一点瑕疵。” 是边珩白,他穿着裁剪合身的白西装,一朵深红色蔷薇耀眼地插在他的西装翻领上,然后他温柔至极地对我笑着。 我有些说不出话:“边……” 边珩白:“你想说什么吗?” “啊……对不起麻醉的剂量好像太大了,但是我得保证我的新娘不会逃走”。 边珩白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轻飘飘地在我唇边落下一个吻。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可这样的他让我害怕。 他的爱就像在薄薄血管里汹涌澎湃奔流着的血液,下一秒就会冲破血管泛滥成灾。 “放了我……” “亲爱的,唯独这一点,我无法满足你。” “你说你喜欢蔷薇,我让人在整个城市里种满蔷薇。” “你说你喜欢白色,我送你一场纯白的婚礼。” “可你要是喜欢别人不喜欢我……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宠爱你,但是真麻烦,又要多杀几个人了。” 他带着最深情的笑容拥抱了颤抖着的我,他还是那个暴君边珩白,只不过更加疯狂,更加病态。 “别这样……求你了” “嘘,别说了,你会累的。” 边珩白:“亲爱的,时间到了,我们该去教堂了。” 我的身体依旧不能动,他抱起我,我深陷在他怀里,纯白的婚纱一直拖到地上,被他带走。 我就像是被他囚禁在身边的金丝雀,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们到了教堂,在场的人看见抱我进来的边珩白,纷纷恭敬地起立注视。 看他们的穿着都像是有身份的人,他们的脸上浮现着公式化的笑容,鼓掌庆祝这一神圣的时刻,没人在意我脸上的无助和恐慌。 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我注定是边珩白的新娘,唯一的新娘。 边珩白:“亲爱的,你一定奇怪为什么这场婚礼没有神父吧?” “因为我觉得对着圣经宣誓毫无意义。” “人生来都是自私的,而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youaremyfirstlove.youaremylastlove.”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迫人和热烈的爱冲击我的心脏。 他俯下身想吻怀里的我,他的鼻尖点过我的脸颊,睫毛扫过我的睫毛,呼吸不均匀地传递在我脸上。我想躲,却换来了唇齿相缠。 我忘记了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的吻了,但这个吻,比以往都要迷乱,深情,缠绵。 拜托了,不管是谁……把我从这场荒唐的婚礼里解救出来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时间倒回原点,噩梦重新开始…… 我爸苏云深一脸慈爱地看着我:“小世,今天我们去边叔叔家聚餐,要懂礼貌知道吗?” 我在心里翻一个白眼,腹诽道:我可是十六岁的大人了,难道会不懂礼数给他丢脸吗? “知道了。” 边家很豪华,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我家虽然也是开奢侈品公司的,但和边氏的LA国际品牌比起来,我们相当于只是一个子公司。 怪不得我爸这么殷勤,这么想巴结边家。 说起来,也是我爸命好,和边氏董事长边今澈曾是同一大学的校友,校友这称呼听起来怎么也比商业合作人亲切多了,边今澈雷厉风行,不见有什么真心朋友,可能是这样,对我爸这个难得的校友倒是照顾。 西城区的地皮,南城区地开发权,都是边氏让给我们家的。 苏家从这里获了不少利益,我爸更是把边今澈当神一样供着。 我爸牵着我下了车。 有管家在等候,将我们带到别墅的客厅。 边今澈走过来同我爸握手:“云深来了啊。” 苏云深:“来了,今澈兄。” 边今澈看着我,笑道:“这是黎世吧?真可爱啊。” 我爸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出差错。 我:“边叔叔好,我是苏黎世。” 边今澈:“真羡慕云深兄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哪像犬子,生性顽劣,不知道随谁。” 我爸还是一脸谄媚:“男孩子顽劣一些好,将来是与众不同成大器之才啊。” 虽然不是每句马屁都管用,但是要是能恰好踩到点子上,即使是违心话,对方也会受用,很明显,我爸又赢了。 因为边今澈的笑意更深了。 边今澈:“还有一会儿才吃饭,小黎世觉得大人太无聊得话,可以在别墅里随便转转,吃饭时间叔叔派人喊你。” 我:“谢谢叔叔。” 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屋洒下来,碧绿的叶子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水珠从棕榈尖细地叶子滴落到地板上,发出一种雨林里昼夜不休的嘀嗒声响。 我扯了扯背包,拉开拉链,掏出我的《夜莺与玫瑰》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读书,读书是我逃离无奈现实的唯一方法,从来如此。 我扶着金属雕花木梯慢慢走上二楼,趴在栏杆上,从层层叠叠地枝叶空隙里,看见了他,在金属长椅上小憩的少年。 像是有所感应。 他疑惑的从棕榈叶的缺隙中抬头,他那双透明的瞳仁在阳光下是接近冰点的灰蓝色,像是冷色调的极光,又明亮又漠然。 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一种时间都无法泯灭的天真。 玻璃花房的此刻,光线丝丝缕缕地透进来,他的眼睛里却弥漫着大雾,像伦敦白教堂地区笼罩一切的白色秋雾。 要知道,死神来得时候,夜雾总是格外的浓。 当他用那种失焦的目光对上我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好像一阵滋滋滋的电流闪过,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攥在手里的书就那么掉了下去。 要知道我就站在他的正上方,那本新的精装书一定会“啪”一声准确无误地砸在他的脑门上。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当我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得时候,少年已经稳稳地接住了那本书,随手翻开了一页。 “现在我总算看见他了,他的头发黑得像风信子花,他的嘴唇就想像我想要的玫瑰那样红,但是感情的折磨让他的脸苍白如象牙,忧伤的印记也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低头缓缓念出书里的句子,发梢划过挺秀的眉骨,嗓音压得很低,类似温柔的呓语,认真地表情像是教堂里正在唱赞美诗超度亡灵的年轻牧师。 像风信子一样墨色生艳的头发,玫瑰一样艳丽的唇色,象牙白的脸颊,尖尖的下颚,王尔德笔下的少年好像就是他,他漂亮的像一只年幼的吸血鬼。 少年把手里的书翻过来。 “《夜莺与玫瑰》……奥斯卡·王尔德…” 他看着封面摇了摇头:“没怎么注意这个人。” “19世纪唯美主义先锋。” “好吧。”他眯起眼睛看我,嘴角勾起的笑容既天真又邪气,“那么……这本书是你的见面礼吗?” ……我被他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 “……如果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坐在长椅上朝我微微一笑,像一只罕见的北极狐那样狡黠而傲慢。 他将手上的书随手放下,朝我走过来。 “这样啊…”他的眼神看起来天真极了,“那么我也有一个礼物给你…” 这下他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因为惯性退后两步跌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朝我微微俯身,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笑,就像高贵的神袛在面对他最虔诚追随者时那种宽慰的笑。 他几乎像逗弄一只猫一样浑不在意地逼近,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额头,呵出的气体全刷在我眨个不停的眼睛上,却是冰凉冰冷的,没有一点热气。 诡异的寒意刺得我瞳孔一缩。 “我的礼物是……在你触犯到我底线的时候…饶你一次。” 我的心像是被连根拔起,哽在喉咙间进退不得,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颤抖的双手在背后交握,脸部神经在突如其来地惊吓中失去了作用。 “苏小姐,老爷请您吃饭”,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在光影的衬托下,宛如造物神的杰作。 “怎么摔倒了呢?” 那低缓而慵懒的嗓音有一种极其迷人的东西,甚至白皙的,冰凉的,鲜花一样的手,也有一种奇异的魔力。 我下意识地回避,“起来吧”,似是一句心血来潮的提示。 我不敢忤逆这个疯子,只好把手搭在他手心里。 等他拉起我后,管家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正好出现在我面前。 “少爷,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什么意思??? “好。” “???好的少爷,老爷看到您会很高兴的。” 这下轮到管家不淡定了,颤抖的声线和过于惊喜的表情出卖了他。 他越来越可疑了,我那时就这么想。 我们一起出现在餐桌前的时候,边今澈一脸地不相信。 边今澈:“那个…珩白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嗯,饿了,我们吃饭吧?” “诶,好好…” 我们依次就坐,我不敢抬起头,也不敢四处乱看,只能低头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食物。 边珩白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额前黑色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他秀气的眉型,刀叉摩擦雪白的瓷盘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他的睫毛懒懒地搭着,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边今澈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进餐时发出这种声响,并不是绅士所为,然后他的不满也仅仅止于皱眉这个微小的面部表情。 切完了牛排,边珩白用户手肘撑着餐桌,托着下巴,右手握着银质餐具扒拉了两下瓷盘里精致的食物,似乎兴致缺缺。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边珩白偏了偏头,对上我的眼神,咧嘴发笑。 他的眼睛清澈又明亮,灰蓝色的瞳孔近乎透明。 促狭:“你看着我做什么?” 边珩白直直地看着我,语调柔软而充满诱惑,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 “我没看你。” 我爸腕上的动作一顿,放下刀叉,警告性地轻剜了我一眼。 轻呵:“苏黎世!你可真没规矩。” 他对我言行的教育,都只基于给他带来利益这一个出发点。 边珩白:“爸?” “嗯。” “我很喜欢她,可以让她来和我玩吗?我一直也没有什么朋友……” 边今澈还没来得及说话。 苏云深:“可以啊,黎世正好比你大一岁,会的东西不少,可以经常陪你玩。”!!!……!! 又是这样,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他们只负责发号施令,我却要被迫执行。 凭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 也许是看出我的不情愿。 边今澈只是象征性地看着我:“可以吗?小黎世?” ……… “好……” 边珩白看着面前的水晶瓶里斜插着几多英伦玫瑰,他抽出一枝花苞,起身踱到我面前,当他把玫瑰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忍不住咽一口唾沫,紧张地绷住唇线。 这是新的整人把戏吗?我该接还是不接? 视线从边今澈和我爸脸上逐一划过,前者假装面无表情得喝着酒杯里金黄色的气泡酒,后者正放下刀叉,面色不善地盯着我。 我爸只是盯着我,谴责的对象十分明确,他并不敢瞪我一样瞪边珩白,除非他疯了。 在这短短几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有些心悸得伸手去接那只玫瑰,同时紧盯着对方地神色变化,边珩白灰蓝色地眼睛很亮,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花枝时,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深红的玫瑰花苞突然在他掌心盛开,所有的花瓣向各个方向舒展,浓郁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然而在盛放后的一瞬,所有花蕊瞬间老去,血红的花瓣迅速褪色蜷缩。 他握住玫瑰花头,轻轻地握拳,然后松开手掌,一枝干瘪的枝干在他手中,所有的花瓣都化为齑粉。 他歪着头,露出一丝与美丽面孔不相符的残忍笑意,用一种古怪诡谲的眼神看着我,又扫了一眼掌心的齑粉,好像那朵化为灰尘的玫瑰花是他眼前的我。 我在这种违背科学规律的现象面前瞪大了眼睛,伸出地手指仿佛被烈火灼伤一样迅速收回。 “Justamagic” 他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手掌。 他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手掌。 我甜甜地一笑:“好呀,谢谢叔叔。” “不客气。” 地面铺就复古繁美的编织地毯。 精致如木刻香炉的镂空方桌上燃着来自西亚的水烟,缭绕的烟雾弥漫了房间。 带着说不出的甜和酒醉般的微醺,仿佛一个天方夜谭的神话,又似一个持续了千年的,湿润的吻。 我:“这些水烟能撤掉吗?闻着头晕。” 女仆:“………苏黎世小姐,少爷要摆的东西您还是不要撤掉的好。” 烟雾里大概有安神的成分,没过一会儿我就昏昏欲睡,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毕竟边珩白那个恶魔就住在走廊对面的房间。 把窗户打开,夜风吹进来,冻的我脑袋清醒不少,我披着毛毯艰难地爬上阳台,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 其实我很难受。 不仅因为我要陪着那个恶魔一样的少年,更因为我对自己和人生失望透顶,我没有勇气说不,因为我无法承担后果,惹怒了边氏会怎么样呢? 会家破人亡。 我没有自己的人生,我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不知道裹着毛毯在阳台上惆怅了多久。 深夜的时候,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类似于瓷器和玻璃纷纷落地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令人胆战心惊。 我本想帅气地从阳台上跳下来,结果脚麻地我站都没站起来。 直接裹着毛毯骨碌碌滚到地上,好在铺着的地毯十分厚实。 打开房门,一瘸一拐越过走廊。 边珩白的房门虚掩着,昏暗的光线从缝隙里透出来。 这么晚还不睡,在搞什么幺蛾子??? 我悄悄地贴在门上,把门缝又推开了一点,一个女仆高挑的背影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扑向穿着稠衣面无表情的边珩白……似乎还朝他的脖颈张开了嘴……?!! “噗呲”一声,那个动作连贯的背影突然凝住了。 女仆的头耷拉下来,我看见深深插进女仆太阳穴的匕首,一只指节修长的手正握着手柄,并且像旋钥匙那样轻松地旋了一圈。 边珩白杀人了……… 我盯着边珩白漫不经心的表情,甚至能听见刀刃翻搅脑组织粘稠细微的声响,就像在翻搅一只熟透的番茄。 他干净利落地拔出匕首。 第2章 危情 女人的尸体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血液不可避免地溅到了他雪白的丝锻手套。 边珩白:“姐姐,你在外面吗?” 被发现了!! 我的腿依然麻着,紧攥的手心沁出了汗,僵直的身体看着边珩白向我走过来,然后拉开门。 一股凉意从脚踝攀升到脊柱,缓缓侵入毛孔,我慢慢转动眼珠看向他。 微笑:“姐姐,进来吧。” ………… 心悸:“………可是你刚杀了人…”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将在心里咆哮的话小声的说了出来。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边珩白:“……并不是我要杀她,姐姐,你靠近一些。” 边珩白捂着鼻子翻开那具尸体,我才看清楚她鼻子里流出的白色粉末。 边珩白:“……她被人注射了药物,杀了我才会停手,姐姐,这样你也认为是我的错吗?我就应该被她暗杀吗………” 我:“……不是…对不起…我没看清楚。” 边珩白天真地笑了:“姐姐不怪珩白就好…” 边珩白皱着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退了两步:“………真是恶心,我要去洗澡了,姐姐不要跟过来。” 边珩白是不让我跟过去,可也没说我能走了……那具尸体还张着嘴倒在地上,我沉默地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呕了一声。 他不会洗着洗着就睡着了吧?我难道要在这里过夜? 敲了敲浴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澈的池水,在夜色下泛着冷艳的蓝光,泳池里有一抹漾着雪白稠衣的身影。 皎白的月光透过头顶的玻璃照进来,墙壁上映出动荡地水纹,像一场遥远的滂沱的大雨。 留声机的唱针走过唱片地弧形卡槽,被称为“蓝色魔鬼”的蓝调悠悠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房间。 我竟不知道边珩白洗澡还是在游泳池里洗的……真是壕无人性。 但这么一动不动地沉在游泳池里,实在不像是在洗澡,他不用留个脑袋喘气吗? 我慢慢走进泳池,俯身蹲下,撑着头观察了一会儿,得出了正常人不会淹这么久还不挂地结论,。 不会真的死了吧?……真的这么容易就死了!!!? “……边珩白” ——回应我的是长达半分钟令人胆寒的沉默。 以至于突然听见了水声,我被吓得肝颤了颤,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他的脸从池水里浮起来,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原本是无焦点的,当他看向我时,瞳孔蓝莹莹的似乎有水波荡漾,却还是眼神迷惘的好像刚被人叫醒。 低温的池水浸泡着让他的皮肤泛着无生命松脂般的冷光,氤氲的水汽在他周身被蒸发,被头顶的枝形吊灯拢起一层模糊的光晕。 “你还好吧?” 边珩白看起来很不对劲,我以为他的瞳孔会泛着毫无感情的金属光泽。 而现在他向来清明寒凉的眼睛,透出一种迷离,看起来既瑰丽又诡异。 边珩白的上唇微微翘起,微微翕动的嘴唇张开着喘气,就像丛林里那些美丽曼妙的植物,在一张一合之际释放着诱惑甘美的毒气。 等待着可怜的小虫们陷入他们甜蜜的陷阱而不自知。 迷惘道:“姐姐?” “嗯,你还好吧?” 他的表情和语调前所未有的柔软:“姐姐,我好冷…” “…………”那你还不麻溜地从水里出来? “姐姐,下来陪我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种类似撒娇的表情,他的眼睛湿润得好像刚从幽蓝的水里捞起来。 “我不………” 话还没说完,我被他伸出的手臂“噗通”一声带进水里。 连衣裙很快被水浸湿,繁复的裙摆在水里像花瓣一样层层散开,我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心里mmp,最后的一丝笑意就要挂不住。 边珩白蜷缩着拥抱住我,他直接把头埋到我胸前,濡湿的头发蹭到我脖子,我简直想伸手把他的头摁进水里淹死。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如果我敢明目张胆地动他一根手指头,那我真的是活腻了。 他以唇摩挲我的耳朵,嗓音也变得湿润:“姐姐的身体是暖的呢。” 如同在幽蓝光影中航行在风平浪静的夜海上,凑近我的时候,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睡眠曲,节拍轻悠悠地,温柔如同不吃人的野兽。 我原本能听到奏蓝调的钢琴声,可是耳中只剩了一片寂静,之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缓缓地,好像被人溺在水里。 边珩白冰冷的呼吸刷在脖子上,他的声音轻缓类似呓语。 “姐姐……我一直想有一件东西,可以永远陪着我。”他好像怕冷般的收紧手上的力道,在我耳边缓缓笑了起来。 “就像一具蜡像一样。” 降调的尾音在空气里渐次衰弱下去,像被喧嚣的倾盆大雨掩盖过去,边珩白慢慢闭上眼睛,松开箍住我的力道,向后仰下去。 任自己的身体像奥菲利亚一样,轻盈地沉溺进蓝色的冰冷池水中。 雪一样的稠衣像落入水中的白玫瑰花,从紧贴的胸膛上纸鸢般的舒展开来,几缕头发拂过他洁白的耳廓,恍惚地看过去,像是一枚被水藻轻抚的贝壳。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黑色的头发有些长,微微盖住额角和后颈,那双明亮又漠然的灰蓝色眼睛曾经露出一种自然的,浑然天成的厌世情绪。 我突然有点难过,为他故意流露出的迷惘和脆弱,那些柔软语气和表情撩拨着,蛊惑着,羽毛一样轻飘飘拂过我战栗的心脏,叫人心痒难耐。 我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见识到了“我见尤怜”。 屏息潜下去,冰冷的池水迅速灌进我的鼻腔和和耳朵,很难受,眼睛睁不开,只好胡乱摸索着,一旦抓住他的手腕,立刻把他拉向我。 边珩白怔了一瞬,像是顾及我的感受,伸出右手箍住我的蝴蝶骨,带着我浮出水面。 迷惘:“怎么办呢?姐姐,生命也太漫长了……” “斯嘉丽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咳嗽两声之后,我郑重地看着他:“不管怎么样,我会陪着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边珩白睁着那双失焦的灰蓝色眼睛,微微错愕。 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就好像是已经在雪上上被遗忘了千万年的神灵,终于见到了冒死而来的唯一信徒。 “……真的吗?”他以目光将我的脸洗过一遍之后,很快又弯着他那双又凉又亮的下垂眼笑了:“Doyouswearonyourlife?” ——“Iswearonmylife.” 他一定是被哄开心了,弯着嘴角孩子起摸了摸我湿润的头发,眼睛漂亮得像盛夏初秋星空里的安德洛美达。 我看着他嘴角绽放着的天真笑意,还是心软了啊,苏黎世。 乖巧道:“晚安,姐姐。” 在我耳边低语,像一阵微风,带着蜂蜜和槐花的香气,飘过了波光粼粼的池水,银色的湖面上仿佛有天鹅在沉睡。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功夫,醒来时已经到了北欧。 旷野中盛开着石楠花,山坡上覆盖着古老的阔叶树林,还有大片大片僻静的甜美农场。梅花鹿群悠闲地嘻戏,无数的牛羊和马匹放牧在山间。 庄园外的花田里,红色的玫瑰花旁若无人地盛开,蜷曲的花瓣向各个方向伸展,鲜艳的红色仿佛浸了血,热烈得扎眼。 清澈的溪水顺着山谷流淌,山林里栖息的凤尾雉一飞冲天,脖颈金绿色的翎毛在微暗的天空下闪烁着。 马车停在山脚的碎石路上,暮色四合。 面对幻觉般的北欧风光,我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心不在焉。 王尔德说:只有灵魂能拯救感官,同样感官也能拯救灵魂。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感官在拯救我。 突如其来失重感摇晃得我头晕,边珩白拦腰一个公主抱,轻松得如同提起一只猫崽子。层层叠叠的蛋糕裙摆被他的手臂压得向上蓬,悬在半空地脚本能地乱踢踏晃。 “姐姐,你再乱动,我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说完他居然故意颠了我一下,吓得我赶紧死死得抱住了他的脖子,乖乖地一动不动。 从首都伦敦到英格兰东北部的约克郡,我又酣睡了一路。我大概猜到了,上次闻到的水烟,一定不止是安神那么简单。 餐桌上摆放着用各种香草考的喷香的乳鸽,鹧鸪,鸭子,牛羊里脊,甚至还有一大盘极为难得的鹿腿肉馅饼。 菜色非常丰盛,在我对面落座的边珩白好像没有一点食欲,在伦敦的宅邸里也是这样,我几乎没有见到他正经地吃过什么东西。 瓷盘里摆放着刚从花田里剪下来的新鲜玫瑰,还带着新鲜的夜露,他抽出来一枝,我以为他又要给我一个magic。 没想到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玫瑰花卷边儿的露水,含住外层的花瓣,用牙齿轻轻撕碎,一点一点吃进嘴里细细品尝。 刚摘下骨朵新鲜饱满,不见脉络,溢出的绯艳色泽染红了他柔软的唇瓣。 吃花的男人简直是灼烧的死魂,边珩白扯下最后一瓣放进嘴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葱白的手指,餍足的眯了眯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他缓缓掀起眼皮,视线越过花瓶里剩下的玫瑰,落在我身上。 边珩白:“好甜啊………要吃吗?” 我摆手:“不……不用了。”我怕被毒死。 边珩白眉眼弯弯得看着我,兴味浓浓的眼眸里带着顽劣的笑意。 “姐姐眼神炙热地盯了我那么久,不是想吃花吗?” 嘴角瞬间垂下,声音里透着慢慢的低落感。 “姐姐果然还是不喜欢我吧?” 卧槽!!这是什么逻辑,你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 听着急转直下的语气,是要我血溅餐桌的节奏吗? 不不,我得赶紧哄哄。 “呃,哪能啊,你是我弟弟,我当然喜欢你。” “………” 见他依旧绷着唇线,一副“你说谎我不信”的表情,我颤抖着身体,咬牙下了剂猛药。 “天啊,你自己多美你心里没点数吗?你看你这鬼斧神工的长相,圣光两米八的身高,碧昂丝性感的嗓音,嗲精,呸,太阳神阿波罗转世的三商,简直仙子本仙好嘛?” 妈呀,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油腻,为了保命也是豁了出去,他脑回路不正常说不定就吃这一套呢。 “嗯,还有呢,继续。” 边珩白手指轻点在额头,怎么看也压不下去的嘴角看得我脖子一凉。 “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过来?” 他微微抬眸看我,姿态慵懒,眼里氤氲着颓废的浓雾,烧焦的烟草花气息,和独属于蒸汽时代的古典美感。 窒息感,如雪崩般的窒息感,并非来自身体的不适,而是灵魂被生生攥住,万蚁噬咬然后——扭成一股紧密的麻绳,揉碎般的痛不欲生。 他的眼睛是灰蓝,不是明亮的湛蓝,也不是阴郁的钴蓝。 美人星眸冷,那双眼睛称得上是仙品,里面盛着的云雾时刻在幻化,摄人心魂又洗尽铅华,丝毫不逊色于《阿黛尔.雨果》中的阿佳妮。 当他直视着我的时候,那种急促又癫狂的美像是令人心神俱碎的鼓点,强烈的召唤着我的加入:或者留在一个安全的角落老去,或者进入他的王国,燃烧至死。 晨星与夜雾,深渊与天国,如此和谐而悲剧地交织在那双眼睛里。 抬眸间,漂泊的尤利西斯堕入了舍利的梦境,高傲的纳西索斯痴死在水镜里,俄耳浦斯的竖琴喑哑,欧律狄刻永不回返。 我刚想向他表示一下我的决心,边珩白的语气含着酸涩:“知道了,姐姐,晚上应该有活动,姐姐你自己去吧。” 我:“…………。”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我望着关上的门扉失神。 ……… 他还真的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一个游荡在纽约克郡,看什么都不起劲回去又不甘心。 只好在四周闲逛。 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准备回去。 前面不远处黑压压地站了好多人,我觉得大概是黑帮在火拼。 虽然有些好奇但我觉得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这种场景,我还是退远………退远为妙计。 回去的路只有那一条,我决定等他们解决完私人恩怨,我再回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借着重力扑到我脚边,他抓着我的脚,似乎是想攀着我的身体站起来。 我没有动,任由他抓着,我正想扶他起来,他却被人一脚踢开,踩在胸膛上。 “你究竟把东西藏在哪里?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个痛快的死法吗?” 话虽然是对那个男人说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我。 地上的男人显然是痛苦的,可他在笑,笑到自己都控制不住。 “你拿不到的……我已经藏在了你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会遭天谴的……”他喃喃自语道:“一定会的……” 说着已经将混浊的眼珠慢慢转向我。 “会有人……替我说出一切的……” 他的眼前发直,微微有起伏的胸膛终于宣告静止。 他死了。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因为我实在不明白最后他为什么要用这个眼神看我。 明明杀害他的不是我,欺辱他的也不是我,到最后,他却盯着我。 这又是为什么? 我面前的男人松开了踩在尸体上的脚,冷笑一声。 他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在他的脖颈处摸了摸脉搏,确认他死得彻底。 然后那个男人盯着我:“东西在哪?” 我:“………” 见我沉默不语,他好像失去了耐心。 “即便你不说”他忽然朝我靠近,“抓了你回去审问也是一样的。” 跑!!! 我飞快地朝后跑去,我听到后面的人以不亚于我的速度追上来!! 跑!!!快点跑!!不能被抓住!!! 我顺着刚刚看好的方向拼命跑,可我能感觉身后的人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感觉带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右肩膀。 被抓住了!!! 前面有一个拐角!! 我用了很大的幅度朝着右边的拐角冲过去,想将那只狠狠捏住我肩膀的手甩开,却感觉自己狠狠地撞上了什么人!! 被那个人拥进了怀抱,我冲撞过去的力道实在太大,那个人闷哼一声,抱着我朝后退了两步。 是谁?? 那个人将我拥得很紧,十足的保护者姿态。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道:“对不起,姐姐,我来晚了。” 是边珩白!! 不可否认的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心里的温暖告诉我,安全了。 “边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语气倒是毕恭毕敬,可是手依然捏在我的肩膀上,想将我扳过身来,仔细查探。 边珩白将我牢牢抱在怀里,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 “那你呢?抓着我的人的肩膀打算做什么?” 第3章 边珩白的保护 他的眼里似有利刃,刺在那人身上,我能感觉到捏在我肩膀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些,可依旧没有松手。 “她是我的人,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边珩白伸出手来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慢慢移开,我听到了那个男人陡然粗重的呼吸声,最终松开了手。 边珩白:“拿开你的手,不准碰她。” “边少爷是在公开挑战我们少主的权威吗?明知道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关的人”在出于对峙下风,他的话并不好听,甚至可以说带着尖酸的意味。 边珩白并没有轻易被激怒,他慢悠悠道:“你会替我保密的,不是吗?” 那个男人忍不住嗤笑一声,很不屑于边珩白的话。 “我只服从吴少主的命令。” 我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抖了一下,心彻底沉了下去。 边珩白将我抱得更紧,甚至还用手在我后背轻轻拍了拍。 “你会替我保密的。”边珩白突然笑了。 “因为你每说出一个字,我都会从你身上剥夺一样东西。”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他的语调愉悦至极。 “你的手指,你的皮肤,你的四肢。”他一样一样数过来。“最后会是你的眼睛,你的舌头,你的耳朵。”他描述着那些画面,像一个艺术家一样虔诚。 “你皮糙肉厚的应该不会很精彩,不如让你刚上小学的可爱女儿来试试。”边珩白对僵在那里的男人说道:“昨天你不是想尽办法将她送到在郊外的姑姑家了吗?” “要不要赌一赌,到底是你告密快,还是我的报复快?” 边珩白:“惹火了我,我会非常认真的跟你玩。” 他压低了嗓音,血腥危险的恐吓,让我全身微凉。 可他的拥抱又让我有了绝对的安全感。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在场的人没有人质疑他所说的真实性。 “我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边少爷”。他咬着牙道:“请容许我先行一步。” 待他离开,边珩白慢慢松开了我。 他毫不嫌弃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嘴角忽地一弯,隐匿在眉间的血腥味顿时全部散掉了。 “不要怕,你现在很安全,我就在你身边。” 我还没答话。 “呼哧一声,”一辆黑色悍马来了一个甩尾。 一个年轻俊美,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 没有一句废话,站到我面前。 “……交出来,看在珩白的面子,给你一条活路。”他的语气低沉,带着威慑力。 我并没有被他的气场吓到:“……我没有,我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你问一百次我还是这个答案。” “……是吗?”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加低沉。 边珩白:“我们谈谈。” “我弟弟的一条命,你谈不起。” “给我扒了她!!!” 我:“!!!”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靠拢。 边珩白立刻将拽到我身后。 眼看着那群人逼近,一群人冲上来。 边珩白一挥手,砸在一个人头上。 我吓得紧紧躲在他身后。 边珩白在我前面挥舞着拳头,我低着头不敢看。 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感觉他后背肌肉隆起,每次出拳的爆发力。 侧面,突然闪现一个男人。 握着匕首向我戳过来。 我吓得后退一步。 边珩白一个转身一脚踢开那个男人。 “………”但是他的腰间瞬间渗透出鲜血。 人越来越多,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我除了尖叫,就是紧紧抓着边珩白的衣角。 鲜血溅我一身,我吓得发抖,腿脚发软。 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这个挡在我面前的男人。 如果边珩白一旦倒下,我就会瞬间崩溃,恐惧会吞噬我的意志。 我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我只知道冲上来的人一个一个被打倒。 嘈杂的打斗和嘶吼穿破耳膜。 我抓着的衣角被染红,心跳极速得要窒息。 边珩白拉着我,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边珩白跨上摩托车:“抱紧我!!” 跨上后座,刚刚抱紧。 车子飞速穿过小巷,将路上的障碍一一避开。 我抱着边珩白依旧惊魂未定。 电闪疾驰。 逃离包围圈。 卫生间里,边珩白自己处理伤口。 看他一层层在伤口处缠着纱布,那种熟练的动作,想必不是第一次受伤,整个过程边珩白一声都没吭,疼痛的忍耐力真的强悍。 我在药箱里翻找可以治疗的药膏,对于我来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到一个药膏简介上写着:消炎杀菌,也许涂抹伤口会有效果。 我拿起棉签,沾了一些药膏,给他的伤口上药,轻柔的触碰,生怕弄疼了他。 边珩白好像一个铁打的人,不管我怎么触碰,都好像没有知觉。 “你不疼吗?”看着满脸的伤痕,让人心疼。 边珩白:“姐姐你说呢?” “你试试看疼不疼?” 我永远无法预测他下一秒的回答,总能不按照我的思路走,总是噎得我没办法往下接。 “疼你怎么没反应?” “你想要什么反应?” …… “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噗,神经病啊”被边珩白逗乐。 “怎么了!难道我还要哭才行吗?” 我继续给他上药。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毫无感情的演技。 “你要死啊!!”我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啊…这次是真的疼………了。” “不是吧,胸口有伤!”我赶紧查看。 “一拳打得心脏不会跳了。” “规矩点,不许再这样了,好好给你上完药。”我拿着棉签又气又想笑。 “心疼了?” “为我流这么多血,你说呢。” “那你还打我,我都没舍得让别人打你,你居然还打我。” “为你流血,你还想吃我的肉。” “姐姐下得去手吗?” “没良心啊。” “你拿得什么药膏?给我上的药?”舔了下唇角。 “就是………” 妈呀!!这个是……我才看清药膏的真正用途……痔疮灵… 我咽了下口水,尴尬的手抖了一下棉签掉落在地上。 我将药膏紧紧攥在手里,藏在背后。 边珩白伸手夺过我手里的药膏。 “……姐姐,你拿抹屁股的给我抹嘴???” 边珩白加大力度,把我往怀里揽着,拿着药膏的手在靠近。 “别……我真没看清……你这样就有点……小气了啊…”力量无法与他抗衡。 边珩白勾起我的脖子,他慢慢抬起手,感觉他的指尖轻撩着脸颊,眼神深邃带着温柔。 突然抓起我的手,放在心口。 ………… 掌心传来急速的心跳。 “在我身上留一道疤还不够吗?打算在心里也留一个?” “能留住吗?”我歪着头问道。 “那我是不是也应该留一些东西在你身上?” 突然一抬手,对我的脸抹了一下。 “喂!!”我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脸上被横着画了一道黄色药膏。 边珩白捂着伤口,和我擦肩而过,朝房间走去。 “这什么啊?!!!” 边珩白:“脚气膏” 我:“啊啊啊啊!” “叮咚”手机传来提示音,未知:合作吗?我能救你。 我对这种自命为救世主的人十分无语。 我飞快的打字:怎么救? 未知:我帮你保住苏家,摆脱吴子恒,做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边珩白的细节,你可以考虑,但是时间不会很多,就算边珩白肯保你,你甘心一辈子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他说得没错,就算这次的飞来横祸边珩白不知道什么原因愿意保护我,以后我怕是会处处受他限制。 我回复:既然要合作,亮明身份才算开诚布公。 未知:我是鹿氏首席执行官,边氏的竞争对手,你的盟友,也是你的暗恋对象——鹿千岁。 鹿千岁!!?? 真的是他????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手机愣住了。 鹿千岁是谁呢? 是诞生于云端的的鹿家的长子。 也是我遇见过最温柔美好的少年。 我爸带着他唯一的家眷也就是我参加鹿氏的新婚宴,要我说鹿叔叔那么老了,还娶一个那么年轻的女人,我有些不能理解,我知道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无聊的时间,提前打听好了鹿家对外开放的书房在哪里,刚开局十分钟,我就借口去卫生间,虽然我爸狠狠剜了我一眼,也没有阻止我。 我很快找到了那间豪华的书房。 推开虚掩的门扉,两扇白色格子的窗帘被吹开,清凉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洒在窗前的地面上,泛起一片水色的银光,若有若无的雾在月下浮动,带来一股清冷凌艳的冷香,在那团氤氲的模糊雾气里,我依稀瞥见了摇椅里单薄的身影。 稠衣领口重工缝制的雪白蕾丝和褶皱层层叠叠,衬着他纤细的脖颈,笼罩着夜色的身影插在夜莺心头的白玫瑰,像双手双脚刻上圣痕的天使。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似乎才陷入深眠。 《圣经》从他卸去力量的手掌里缓缓脱离,落到了长绒地毯上,铺开的书页被风打开,哗啦哗啦,轻微作响。 夜风从敞开地窗户里吹进来,带来花园里泥土的芬芳。 睡梦中的他似乎轻咳了一声。 我忙走上前,把那扇半开的窗户小心地拴上。 转过身,背对月光,浓重的阴影覆盖住我的半边脸庞。 我面前眉眼安静的少年,像是教堂玻璃花房里微微绽放的百合花。 他好像听见了脚步声,被我吵醒了,怔了几秒,抬头看向我。 黑色阴影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流畅的下颌线,和弧度精巧的颧骨。 如果你看过《飘》里白瑞德隔着半个楼梯不经意仰头瞥见斯嘉丽的那一幕,你就会知道这种惊艳世人,铁马冰河的宿命感,是多少人一生都无法感受到的。 我那时一下子就怔住了。 片刻后才出声:“对不起。” 灯光自头顶倾泄,柔和了少年的整个轮廓,他嘴角弯出一道浅显的弧度,那双黑若深潭的瞳眸仿佛盛满了无线温情。 “没关系。” 我转身要走,他追上我道:“现在这里是你的了。” 然后他和我擦身而过,朝门口走去。 ………… 他是我我灰暗人生的唯一瑰丽色彩,是我所有罗曼蒂克幻想的对象。 鹿千岁:明晚deep酒吧,九点。 我:好。 我为了不让边珩白起疑心,边珩白还没醒我就溜了出去,一直在外游荡到九点,进了酒吧。 边珩白接了一个电话,冷笑一声,疯狂的猜想在脑子里成型,捏了捏拳,收起了那点可笑的担心。 酒吧里,微光黯然,隐约落在人身上,照得影子也是重影一半,正影一半。 烟熏画得夸张的卖酒女郎,来来往往的人影,混乱而嘈杂。 我来到一间包房门前。 敲了敲门,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拉开了门。 鹿千岁直视我:“进来吧” 稍显轻佻的眼神兑入凝视的柔和,实在勾人的紧。 他的眼眸犹如淬了极艳极亮的星火,一副惊心动魄的噬魂男色。 鹿千岁打开电视:“看那边,那个地方明天就会被迫停工,还有那里、那里、那里……”伸手一个个指过去。 直勾勾与我对视着,即使知道他眼里藏了很多很多深不可测的东西。 此刻表现得锋芒毕露,但下意识的,不想被他玩弄于鼓掌。 不作逃避,同是盯着他。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从前的干净澄澈,那双悠远如大海的眼眸,拍起的海浪快要将我吞没。 我是小时候有点喜欢他,可这并不代表我是任他宰割的,为他是从的。 “别这么防备地盯着我。”像是知道我心里所想。 “………对我爸的生意我也不是很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他温柔地笑笑。 也许是在乎的,事实上是,没有我爸,我什么也不是。 鹿千岁:“我没什么定力。” “只给你一次机会。” “选定了,就别后悔。” “我不后悔。” 说完就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地往回走。 我是需要一个人来交换条件,但不是他。 我来只是想知道,那时被我放在心上的干净的剔透的少年还在不在? ——“我喟叹你的冶艳且沉稳,却看不见你裙摆下是刚被斩断的残肢。” 玛格丽特说的没错,我心里最最亲爱的少年已经死去。 我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气。 追上来,捏着我的手腕。 “我送你回去。” 我挣脱开,礼貌道了声:“谢谢”。 半路上突然开始下雨,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北欧见鬼一样的天气。 边珩白在仅有的光芒背景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站在窗前,玻璃是冷的,冰冷的,很快便渡上了一层水雾。 他慵懒地半披着衣服,看起来困意十足,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伸出来,随心情不时地撩动着,刚洗完在,湿漉漉的头发。 “回来干嘛?”——他这一副样子充分表明了,却不是没有晚回的余地。 对合作人是,对其他人是,对我亦是……他只喜欢被自己掌控的东西。 隔着窗“让我进去,冷死了。” 摇了摇头,随即他抬起手,在水雾中写“听不见”。 然后十分抱歉,眼神中甚至宠溺地笑了。 这让我想起来,看过的一部美剧,曾经迷恋过英国的时代,剧终,颓痞,病态,却掩盖不住与身俱来的绅士气息,那样的男主角,在卧床上,用他沙哑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哄在他胸口哭泣的女子:“I'sorrybutIcan't”. 温柔又遗憾的情愫。 我掏出手机:“我说我很冷,要进去。” 边珩白:“那姐姐说句好听的,就放你进来,嗯?” “比如?” “比如——跟我撒个娇?” 你想得美!刚想脱口而出。 理智先行一步。 “不会。” 边珩白轻轻点了点我额前的玻璃,声音中满是无奈。 那双曜黑的眼睛里,太过于温柔。也许我不认识她,会让自己觉得是被他宠在手心里的瑰宝,被他深爱着…… 只是不经意间的发现,他对着窗外闪着红光刻意挑衅的注视。 当着那个男人的面,讨好我一次。 “知道鹿千岁带你去了那个酒吧之后,我真的很心疼。”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来找姐姐吗?” 第4章 惩罚 “姐姐……你总是这样……” 语音加重:“总是要受到惩罚才肯听话!” “你说……你是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忍无可忍了:“适可而止,懂吗?” 边珩白不听:“窗边也好冷。” 车子巨大的轰鸣声,像是警告又像是泄愤。 边珩白轻微的皱眉,被覆了一层寒霜的目光投到那辆车上,似要将鹿千岁的太阳穴射穿。 他可以做,因为不知何时,他裤子口袋里硬邦邦的金属东西已经被他紧紧握着许久。 见边珩白没有开门的意思,我转过身朝着大门一步一步走远。 意外与不意外,门开了,车门也开了。 我谁也没有看,随便你们吧,你们想整谁整谁,再也与我无关。 边珩白追上我,将冻得发抖的我揽过去,或许我发抖不是因为冷。 “怎么这么凉?” 他轻摁着我的头,埋入胸膛,一下又一下的抚顺我的发,就像安慰一只被教训后,正闹别扭的猫。 在耳边,愧疚不已:“对不起……对不起……” 后背也是温柔地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 “啪”原本下了车的鹿千岁,又回到了车上。 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边珩白:“我们回家好不好,姐姐?” 我:“…………” 见我没有反应,边珩白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又在谋划什么。 事已至此,我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我没生气……没关系…” “那我们回家吧?” “好…” 唇角惊喜又隐忍地弯开一道浅浅的弧度,不敢再多露几缕情绪,似乎怕惹得我不耐烦。 带着清浅笑意的边珩白,犹如雨后初晴的风,又如冬雪稍融的丽景,令人惊艳不已。 边珩白:“姐姐,你淋了雨,清洗一下吧,我给你放了水。” “………好” 双人浴缸里洒满了玫瑰,可我刚碰到缸里的水,就缩起了身子,水是凉的。 “边珩白……是冷水” “冷吗?没有热水了。” “这样的话……” 没想到边珩白直接脱了外套,跳进了水里。 搂住发抖的我,用身体给我取暖。 “这样的话,好点了吗?” 我不知所措:“……嗯” 边珩白的手沾了水,抚过我的后背,一阵战栗过后,我本能地更加贴近他。 他轻声笑了笑,似乎享受着暧昧距离带来的甜蜜和喜悦。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边珩白到底是想干什么?平心而论,我和他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什么总是对我喜怒无常,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演戏?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从我这里,他真的是没有利益可图……可究竟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随机应变地能力为零,我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往坏处想,然后拟出一套解决办法,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处于狼狈的状态。 对于边珩白来说,我连最蹩脚的应对方法也找不出来,他就像迷雾一样,我什么都找不到。 …………天蒙蒙亮地时候,我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梦见了边珩白,我总是做清醒梦,梦中的一切我都可以感知,味道,声音,触觉。 空气中残留着枯蔷薇的气味,还有一种腐朽的味道,在封闭地隔间里缓慢地酝酿着。 烛火簇拥着形制庄严复古的欧式棺椁,通体漆黑棺盖边缘有简约的金色花纹,中心用金漆细致地描绘着十字架。 我拿起一截蜡烛,凑近金漆十字架,看到一行隐蔽的斜花体小字: Zurich/苏黎世 是我???? 棺材里有内嵌软垫,盛放着一具干净的白骨,大概经过了数十道的制作标本的工具,几乎嗅不到腐败的气息,相反狭小的空间里充盈着干燥的香料气息,甜蜜馥郁的香味侵入心脾。 边珩白走进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手章伸进棺椁,温柔地托起白骨的后脑,面前白生生的脊柱发出轻微的“咔擦”声,仿佛被太阳晒得发脆的泥人。 边珩白伸出一只手,将缀满蔷薇的花环戴在她的颅骨上,就像他平时端起茶杯,用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触杯子的细柄那样。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有一个细节“相识两年后的某个星期日,他到他家之后,她做的第一件手机不是为他脱衣服,而是摘掉他的眼镜,以便更好的亲吻他。” 蔷薇仿佛浸透着鲜血般沉甸甸地开着,花瓣是比勃垦第红更深的颜色,红的发黑,恐怕整个大不列颠找不到比它更贵的花。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尘埃般兜头飘落。 遍地燃烧的蜡烛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边珩白嗓音里的落寞就像一把捅进心脏翻搅的钝刀。 “满山遍野的蔷薇花,茂密的阔叶林,山坡上放牧的雪白羊群,溪边垂颈啜饮的梅花鹿……你说憧憬的一切,我全部都兑现了。” 我对他罕见地温情和悲悯感到诧异,摇曳的烛光影影绰绰,终于将全部细节看清。 支离的骨架上套着一袭端庄肃穆的重工礼服,绣满金百合的黑天鹅绒裙摆,肩上是伊丽莎白蕾丝领,金丝缠绕的玛瑙簇拥着中心的十字架,繁复的装饰直到腰际。 无论是殉葬的服饰,还是铺满整个棺椁的永生花,都显示着边珩白对这具白骨的用心。 “朱丽叶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她的遗体躺在维也纳大理石墓穴里,早就腐烂了,可我还活着,即便如此,你还认为我是你的罗密欧吗?” 那笑声中夹杂着嘲讽的意味,如同希腊神话里记载的诸神般荒诞不经。 “多么傻的女孩”他抚额轻笑,“你说我是你的希望,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以为他要继续残忍地奚落死者,那笑声像被突然扼住喉咙一样戛然而止,他的情绪忽然低落来,就得丢了玩具的蓝眼睛小孩。 “没有人能永远陪着我,不会有例外。” 边珩白的剪影短暂地凝固在一片光影里,割裂了晦与暗,像黑白电影时代的默片,最终以一句晚安谢幕。 梦境结束……… 我以清醒的姿态醒来。 Zurich,苏黎世,我。 这是未来还是虚幻,边珩白和我未来会怎么样????????疑虑越来越重,恐惧也在我心里与日俱增。 这是我的结局吗? 心里堵的厉害,我和边珩白打了一个招呼自己出去走走,边珩白显然不情愿,但是也没有阻拦我。 边珩白:“我派人保护你,不要拒绝好吗?两个人而已。” “好……” 我走出边家来到一个花店前,刚想买一束蔷薇,就听见“好久不见啊,苏小姐”。 我回头看向他,是他,吴子恒。 “带走!!” 有人上来抓我的肩膀。 派来保护我的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走过来,似乎要采取行动。 我先他们一步道:“虽然你们是我的朋友,这事你们扛不了,回去吧”。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只有两人,对方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别救我了,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那两个人有些惊讶,但是不敢违逆,退了下去。 吴子恒没有说话,他的关注点是我,我在他就不会管别人。 酒吧里,那个男人坐在圆凳上。 吴子恒递给我一杯酒。 我没接:“酒精过敏” 吴子恒没有为难我,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我怎么知道??? 我摇摇头。 “他被汽车拖了五百米远”。 “整个人几乎都散架了……” “全身二十一处骨折,胯骨断裂” “你说,他当时疼吗?” “我疼。”我不敢说话,因为每句话都让我毛骨悚然。 “芯片在你手里吧?”似是随口一问。 “我不知道………” “我讨厌说谎的人……” “……我说了我不……” “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啪”他给我了我一巴掌,耳畔嗡鸣,瞬间袭来,让我毫无防备,我托着火辣辣的脸颊舔食在口中的血腥味。 手攥着我的衣领拎起我。 “我的耐心都被你磨完了,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俯视着我。 我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他掌心的力度,让我无法呼吸,而且一直在加大。 桌子上地酒杯碰到落地。 冷笑着,抬手捏起一个碎片,贴近我的脸。 “如果今天你不把实话说出来,你的脸会花到你妈认不出来。” 我当时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妈妈。” 吴子恒:“……………” 一个手下跑了进来,在他身边耳语:“风华堂来人了,老大。” 吴子恒一惊:“风华堂?” 手慢慢松开我。 突发事件让吴子恒停止对我的暴力攻击,我舔了下嘴角的血丝,踉跄地撤着身子,跟他保持距离。 “来干嘛?挑事吗?” 我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但是关注点已经不在我身上,我松了一口气。 “大哥,这次事情不简单啊,是风华堂老大亲自来的……” “边珩白!!” 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呆住。 “来的人不少,前门后门都有………”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他们管事的人说要包场…” “无故越界,什么意思?” 说话间,一群黑压压都人走了进来,自动分布散开。 一眼望去,在最前面的边珩白,一身纯黑西装。 身后的人几乎把整个酒吧,包围,场面震撼到令人窒息。 边珩白嘴角上扬的笑容,缓缓走过来。 吴子恒:“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边珩白:“邪风吧。” 吴子恒:“怎么风华堂容不下你了,跑我这里包场?” 边珩白走到我这边,抬手挑起我的下巴。 “原来我家的小妖孽,还真在你这里啊?” 拇指轻轻触碰着我的伤。 “你可真是一个惹事精啊”边珩白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一把牵起我的手,将我拽到身边。 掌心炙热的温度,紧紧掌控着,那个温度安抚着我慌乱不安的心。 吴子恒:“………………”转头看着我,审视中带着思考。 抬头看着吴子恒,两人眼神对视。 任何一方稍微一个表情,甚至一个动作,都能掀起腥风血雨。 吴子恒:“搞得这么大,要出事的。” 边珩白:“搞事我就不来了。” “我怕死”边珩白淡淡一笑。 吴子恒“看来事不小。” 边珩白:“有兴趣陪我喝两杯吗?” 吴子恒:“我还能拒绝吗?” 边珩白:“你怕死吗?” 吴子恒笑了笑:“我怕死不了。” “两杯,谈完事我走人。” “给我开最好的酒” “别弄假的” “放心,你来,我绝对来真的” 两人的话中带着暗示。 气氛缓和,在主场贵宾台摆了一杯酒。 边珩白拽着我来到上座主场厅坐下,我紧紧挨着边珩白,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坐在他身起码安心不少。 吴子恒打开酒给自己倒上,两个人身边都占了几个自己的人,警报未完全解除,身边的人都十分警觉。 边珩白抬手让自己的人回避,吴子恒一个眼神,身后的人渐渐退去。 主场上只剩了我们三个人。 边珩白:“最近听说,警察查的很紧啊。” 吴子恒反问:“警察什么时候查的不紧?” 边珩白晃着酒杯里的酒“一批酒三成的价格,保证真品,有兴趣接手吗?” “酒,我不懂” “没事,我懂。” 吴子恒:“………” “走私的事被查出来,要出事的…”语气略带深沉,表现得并不感兴趣。 边珩白:“死不了的。” 吴子恒突然抬头,盯着我看,那个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 身边的边珩白抬手将我拥进怀里。 “怎么,看上我的人了?”揽着我的肩膀,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怪不得,这么倔强的脾气,后台硬啊。” 边珩白:“你这眼神我会嫉妒的。” 抬眼望去,他依旧审视我,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吴子恒低头笑了一下,视线离开我的周围。 “多少货?” “七百箱,保证瓶瓶都比你这个好。” 边珩白依旧一脸笑意看着他:“就等你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吴子恒:“这生意做好了赚,做不好……就死。”举起酒杯,给边珩白地杯里倒酒。 边珩白一挥手,将正在倒着酒的酒杯打掉。 吴子恒:“…………”酒顺着桌面流淌着,顺着桌面落下。 边珩白:“我说了,只要两杯酒谈完这事。”语气也变了。 吴子恒整了整衣领,这个动作让他的人有些躁动。 气氛就像上弦的弓箭一样紧绷着但是边珩白依旧稳稳的坐着。 “这个局,我跟了。” “什么时候交货?” “周末码头,我亲自给你提货。” 吴子恒:“希望不要出事。” 边珩白:“放心,我扛得住,我担心你。” “行不行啊?” 吴子恒:“呵……我跟你不一样” “我不怕死” 边珩白不以为意:“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怕死。”????边珩白回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怎么,你看上他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我想回家”。带着示弱和撒娇的口吻。 边珩白愣了一下,然后攥紧我的手:“账清了,我们回家。” 手下的人拥护过来,站在边珩白身旁。 这个场子被边珩白镇住了,这时才看清,他带来了几乎一百多人。 出了酒吧,没想到门外还停着四辆面包车,车里似乎挤满了人,在等待指令。 回到家,边珩白进了房间,我刚一转身,就被陡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抹红色吓了一跳,我后退一步,再定睛一看,刚刚吓我一跳就是一条裙子。 红裙子飘在半空中,生怕我看不见似的。 “…………” 从衣服后面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来。 “当当当——这条裙子漂亮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他亮晶晶的眼睛只好勉强点头:“挺好的。” 第5章 暖调 “今天有热的洗澡水,洗完澡换这个,鞋也可以换了,我准备了新的。” “……谢谢”。 拿起一块干毛巾擦干头发,换上刚才的衣服,旧靴子歪倒在一边,我弯腰去捡。 奇怪,靴底好像粘上了什么东西?? 我将靴子提起来,凑近观察,发现不是。 从外形看好像是一块……芯片???!!!!!!吴子恒死缠烂打要的东西,真的在我这里??!! “你拿不到的……我已经藏在了你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会遭天谴的……”他喃喃自语道:“一定会的……” 说着已经将混浊的眼珠慢慢转向我。 “会有人……替我说出一切的……” 那个被选中的人是我!!!?? 带着满腔的疑惑,我拿着芯片,去边珩白在的厨房找他。 他正在盛饺子,听到我的声音便转过来看我。 我们对视了,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呢? 他微微愣神,“我应该会很头疼吧,觊觎我宝物的人太多了…” 我在这样的注视下不好意思,微妙的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了一些。 他回过神来,笑颜盈盈,也不说话。 直接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 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 “在我的靴子底下发现的。” 边珩白扫一眼芯片,表情有些凝重。 “昨天没注意,我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到我身上的?” 边珩白的表情不太好这件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严重。 “既然无法确定,就让我们看看它的主人有什么意图吧。” 边珩白拿出电脑,输入了一长串密码。 很晚了, 等了几秒钟,画面亮了,我和边珩白对视一眼,屏住呼吸,边珩白点了播放。 那个男人正对着镜头,可我觉得他好像穿过了镜头,看向了我。 那幽暗的眼神,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地一只手。 “如果你正在看这个视频,如果你正在听我说话。” “首先谢谢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会是谁。” “然后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 “当你看到这个视频地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当你得到它的一刻起,你就卷入了极端的危险之中。” “回到最初的地方。” “揭开真相,即使丑恶。” 猩红的跳跃的“backbackback” 我久久无言,久到边珩白都开始不安。 他飞快地关掉视频。 我:“边珩白。” 他一下子火了:“不可能!” “这个疯子让你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他是让你去送死!” 他气得眼睛有些泛红,我看着他,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流下泪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无辜承受这该死的命运。”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泛酸。 我:“我们得知道真相……” 边珩白:“………想都不要想”。 我:“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边珩白的笑意又加深些:“你出得去吗?”!!?? 我:“什么意思?” 边珩白:“字面意思。” 边珩白又看我一眼:“很晚了,先休息。” “………好”。 竖日,睡得一点也不好。 昨晚还没睡熟,一双冰凉的手就摸入了被窝。 吓得我一个激灵,立马弹起来怒瞪来人。 边珩白:“嘘……陪我会儿” 我:“你!!” 被窝挤入了他巨大的身躯。 被他压身在场,压了一夜。 五点多醒来,舒服的人软玉在怀,麻木的人毫无知觉,仍然是动弹不得,又睡了过去。 直到天亮,边珩白才窸窸窣窣爬起来,穿衣服走人。 中途还摸了我几把,硬是让人睡不成! “砰”门关了。 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深思:“………” “要不要把锁换了?” 懊恼:“阿西!” 真是疯了,换什么锁,找到身份证我就走人。 绝望……… 二十分钟后,我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果然被他藏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买机票…… 只剩下他的卧室和书房没有进去过,都有密码锁的地方。 我走到卧室门口,门把手上夹着一张纸条。 “好乖,密码是0506,不介意的话帮我把西装熨了。” 做梦!! 卧室的书桌上摆着我的身份证,和一张卡。 顺带着他那张好心的卡,一并拿走。 来到大门口。 是不是过于顺利?一想到马上能离开,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我转动把手。 “shit!” 使劲转动门把手,怀疑自己转错方向了,又换了一个方向,两个方向,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我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气…… 未果。 我知道………我就知道…… “还跑吗?” 他悠悠的声音从头顶的摄像头里传出来,那头倒酒的声音清脆响亮。 所以,我被当傻子一样,被他观赏了多久! 可以想象,刚才拿了东西就高兴地往这边时,他暗自憋笑出内伤的样子…… “跑什么跑!!” 气呼呼回到卧室,拉开被子,蒙着头。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疼。 边珩白还没有回来,我掀起被子,坐着发呆。 “叮咚”,手机发来消息。 边珩白:起床了? 我没好气的回复:没。 边珩白:说谎,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我派人开门,出来陪你吃饭。 我:把我去掉行吗? 边珩白回复:乖。 再没有了消息。 我准备好怼他的词又重新进了肚子。 门外“咔哒”一声,但是并没有人进来,只是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我飞速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从他给我准备的衣服里选了一件白色半袖和牛仔裤。 “苏小姐,可以走了吗?”等在门口的人问道。 “可以了。” 我正要抬手敲包房的门,“少爷说您可以直接进。” ……… 推开房门,看见了边珩白,鹿千岁???还有吴子恒???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见我进来了,边珩白看都没有往我这里看,我尴尬地杵在那里,看了一眼四周,只有他身边有一个空座位。 要是其他人我一定会坐过去,但是他不行。 我刚坐下,他一定会说:姐姐,这里有人了哦。 鹿千岁朝我笑了笑想,我想要回他一个微笑,好像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我身上,牢牢将我锁定,让我动弹不得,然而只是一瞬,我只好放空视线,没有说话,吴子恒还是那种审视的眼光,其他人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气氛尴尬到要凝固。 边珩白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过来。” 我走到他身边,刚想坐下,他一把拉开凳子,我感觉我要完,直直地向后仰去。 他伸手一扯,我跌坐到他怀里,他又紧了紧手臂,抱牢了我面无表情道:“继续”,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光。 只有吴子恒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在他怀里道闷声道:“这样不太好,我坐椅……” 边珩白突然俯下身,亲了我一下:“嘘,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 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躲避着他们的视线。 边珩白:“所以呢?启动“生存者计划”我们有多少胜算?” 吴子恒:“三成。” 鹿千岁补充道:“目前来说,只有三成。” 边珩白:“对于商人来说,三成的成功率几乎是稳赔,在经济不景气的时代,我们可能血本无归,但是,我同样相信高风险高收益,所以,这个项目——我投了。” 吴子恒有些赞赏这样的疯子主义,嘴角带着笑:“跟了。” 鹿千岁:“跟了。” 边珩白:“其他人呢?” 似乎是下了决心,虽然很冒险,但是边珩白是这里的王,无论多大的风险,边珩白总是能赌对,多年来从无例外。 “我们也跟了。” 边珩白:“很好,合作愉快。” 起身想走的人看边珩白还坐着,自己又不敢先走也不敢问,只好坐下来。 我:“喂,松手……” 边珩白:“我抓到的,为什么要松?” 我:“……我咬人的啊” 鹿千岁和吴子恒已经走了,他们没有这些小一点公司的人哪里敢先走,“边总,您不走吗?” 边珩白正要和我说话,被人打断,看向那个人目光像淬了寒冰:“嗯?” “………”然后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边珩白松开了我,“我们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到了那边不要乱跑,想去哪里和我打招呼。” 我点点头。 边珩白本来是没有笑意的,甚至有点严肃,我可能也学会了讨他开心。 看我这么顺从,他心情很好地摸了摸我的头:“真乖。” “晚上你可以去泡温泉,休息一下,我们接下来有场恶战。” 我注意到他说了我们,好像我是他的战友,好像我能做出很大的贡献。 事实上我除了惹麻烦什么也不会,对于这个称呼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不好意思道“我又没做什么,你干嘛这么叫我?” “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做事情。”!!!…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脸颊发烫。 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边珩白也没看我,目光专注在前方的马路,脸不红心不跳,像是稀松平常的聊天。 我:“………” 边珩白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对我说:“今晚住酒店,明天就飞美国。” “太好了,没有人”。我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温泉,水滑腻腻的,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全身血液都在缓缓流动,发烫的感觉。 直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本来想给人让个位子的,回来才发现 边珩白!!!?! 我:“你这个变态,居然跑到女生泡温泉的地方?” 边珩白:“什么?” 我不由分说就捡起地上的鹅卵石往他身上扔,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挡着脸一脸懵就退了出去。 看外边没了动静,我才又冷静下来。 我正想回到水里,没想到他居然又回来了。 “你干嘛?出去变态!” “这里是男人泡温泉的地方好吗?要不要出去看指示牌?” “……鹅?” “我被姐姐砸得痛死了,简直被比子弹打中还疼?” “……我不管,我先来的,你走开!” “姐姐,你还讲不讲理了?” “不讲!” 边珩白上前了几步,然后好像踩到了什么,居然整个人摔进了浴池,慌乱之中,他还扯住了我裹在身上的浴巾。 “啊!!” 我往他身上一阵乱打,他的胸口都被我打红了, 然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我手腕反扣到腰间,我整个人被他抵在了池壁上。 边珩白:“…………”。 说完话,我就晕乎乎倒在他怀里,听到他柔声叹了一口气。 然后就感觉整个人被他从水里抱起来,离开那里。 我晕晕乎乎:“咦?怎么感觉我在飘?” “安静点,姐姐,你很重。” “谁?谁说我重?” 我肆无忌惮地揪住了眼前人的两个耳朵,他痛得扭曲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了。 “哼哼,是你啊,边珩白。” 他把我抱进了房里,然后他就把我一扔,我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回归了床的拥抱。 “好痛……边珩白你这个臭小子。” 虽然嘴上还在控诉边珩白,转眼间我已经把被子卷到了怀里,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了。 边珩白叹口气,转身想走,我却不知不觉说起了梦话。 “边珩白……你知道吗?你真是个脾气又差又不会说话,超级讨人厌的家伙…” 说完我感觉,眼前的人影又转身回到我眼前,他在看着我。 “你简直就是恶魔爪牙,金钱的奴隶!!” 边珩白:“…………” 我:“可是啊……每次救我的人也是你。” “在这个不怎么样的世道里,还真是稀奇。” “谢谢你啊,边珩白。” 边珩白:“………” 他沉默了许久,半俯下身扯了扯我怀里的被子。 “被子是用来盖在身上的,姐姐。” 可我却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我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现在有个人陪我瘫在软软的床上真的很舒服。 “这睡相还真是难看啊。” 边珩白好像笑了。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边珩白:“想去圣托里尼看日落吗?” 我:“嗯?” 边珩白:“结束美国的事情我们就去。” “或者去芬兰坐雪橇看极光?” 我:“……都行”。 边珩白:“那么去日本富士山下赏樱花怎么样?” 我微微抬头:“樱花?” 边珩白:“看来你喜欢。” 边珩白:“酒柜里有玛格丽特,你想喝吗?” 我:“真的吗?我可以喝吗?我爸不让我喝酒的” “嗯,我去拿。一点点没关系。” “我自己去吧。”我先一步起身,拿回酒杯往里面倒酒,此时飞机似乎遇到了一股气流,机身不稳地震颤,左右不稳地晃动起来。 我没站稳就跌进了边珩白怀里,鸡尾酒全部倒在了他的白西装上。 几秒过后,边珩白:“没事了,只是一时气流变化。” “不是………对不起……你的衣服…” 我慌张地道歉,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边珩白,然后边比划边解释着,他忍不住笑了笑。 “没关系。” 我想起身,却突然被他箍住了腰。 我本没觉得他是故意的,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乱动着,直到他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脚踝。 我:“边珩白……你在做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玛格丽特暧昧醉人的果香漂浮在空气中,我光是被他看着,脸上就是一阵热意。 边珩白朝我贴近,直到我们额头相抵,像的交换着呼吸。 “我会在三秒后吻你,不喜欢的话就避开。” “什么?” 一………他捧起我的脸,掌心跟我的脸庞一样发烫。 二………他用拇指描绘着我嘴唇的轮廓,另一只手托我的后颈让我靠近他。 他的脸庞在我面前迅速放大,我…… 我的所有思绪都像是被打断了,不安地缩了缩脖颈。 边珩白看到了我的害怕和拒绝,突然松开了手,离开了我身边。 边珩白似乎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那个……” 边珩白:“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姐姐困得话还可以休息。” 第6章 困斗一 然后他整理了西装起身走了出去。 我:“………” 我好像又惹恼了他,可是我也不能无所作为,任一个不喜欢的人亲自己,这是我的初吻,我常常幻想要把它给我最最最喜欢的人,如果我总是不反抗的话,那我就不是我了,也不是只忠于自己的苏黎世了。 也许我们要做的牺牲很多,可我还是坚信,底线是不可触碰的,我曾经是这样以为的。 “愿你所爱之人如赤道一般炙热,他的爱能灼伤你爱着他的年华,也能抚平你爱过他的伤疤——就像赤道,就像蔷薇。” 读完手中书里的最后一个字,我合上那本略显老旧的书。 岁月斑驳了时间,可我仍记得这句话。 我喜欢蔷薇,喜欢它的新鲜,炙热,奋不顾身。 过了很久,边珩白还是没有回来,我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心疼,我这些天多多少少的目睹了圈里的黑暗以及他的努力,他变成这样喜怒无常的人,不全是他的错,同时我站在朋友的角度来看他,是真心希望他好。 我起身去找他,偌大的私人飞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刚陷入深眠,眉目间写满疲惫。 我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他好像总是能感觉到我,上次也是,他睁开了眼。 在接触到我眼神的刹那,边珩白雾蒙蒙的眸海绽放出动人心魄的翩翩涟漪。 犹如雨后初晴的风,又如冬雪稍融的丽景,令人惊艳不已。 我能听见,静悄悄的四周,彼此紊乱的呼吸,仿佛觉得身处梦中,他虽然望着我,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突然伸手始料未及地拨开边珩白额前细碎的刘海,用手背探了探期间没有注意到边珩白眼底不自然的复杂一闪而过。 气息乱了几拍,他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欣喜。 他微垂眉眼,长长地睫毛一下一下地忽闪,犹带青涩的侧颜让我不由得软下心肠。 我觉得我有必要保护他,纠正他,督促他:“边珩白,我们谈谈。” 他闻言看向我,眼里有细碎的光泽,涟漪四起,满是隐忍的柔情。 边珩白:“好啊,姐姐你要谈什么?” 我:“我记得我引用过斯嘉丽的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不知道你遭遇过什么,但是我想说,无数人普通人在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边珩白的眸子里蕴含着一种奇特的情绪,似冷漠似嘲讽,以及……像是看透这世间的超脱和锐利。 边珩白反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陪我吗?” 我:“…………。” 这是什么问题???我只是想摆正他的三观而已,还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我不想骗人,我做不到的。 我没有回答。 边珩白眼底像一处幽深的暗潭,深不可测:“所以,没有到过地狱的人,凭什么会觉得活着是希望?” 我:“………”很好,我的巧舌如簧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边珩白轻轻笑:“真想把你也拉进这泥沼里,然后那时候看看你还能不能有这样清澈的眼神。” 我:“!!!!” 边珩白声音渐沉:“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配同情我,你也不会是例外。”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反正世界还是这样的。” 边珩白:“…………”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 边珩白:“…………” 我:“我贪生又怕死,所以在世间的每一天都尽力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你呢?为了那样的人,要搭上自己吗?好了,我闭嘴了,吵到你的话,抱歉了。” 我转身走回去我的座位。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他愿意不愿意改变是他自己的事了。 我又不是救世主。 边珩白:“短暂的光明,终究会被永夜吞没的,我的傻姐姐,还是不懂呢。” 到了美国,边珩白去谈生意,我一个人别墅里坐着看书,“苏小姐,少爷来电话说,您现在可以出去转,九点之前要看到您出现在餐桌前。”一个女仆站在房门外对我说。 我:“好的。” 我有个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会有我要的真相,视频里那个男人散落在桌面上的纸张有一个浅淡字影:MS,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个角度只有我可能看见,边珩白没有注意,否则也不可能带我到美国来。 最大的地下赌城是MS公司开的,而他的经营人是Mr.Z,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在,我只能赌一把了。 “啪”把一百块钱拍在前台豪气干云地:“换筹码!” 前台:“………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小妹妹赶紧拿这钱去买糖糖吃吧。” 我假装找身份证:“我成年了!!” 前台:“乖,小妹妹回家去吧,这里一百块钱换不到筹码的。” “换不到?”我挑眉:“那多少可以换?” “最小的筹码是一千。” 我去哪里弄一千? 发现目标……这小子从我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 蹦哒着过去,围着他绕了几个圈,“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千年一遇的赌神相啊!” “我呢,决定收你为我第五十八代入室弟子。” “恩~”我满意的点点头,看他不说话,智商果然写在脸上,呆萌呆萌的。 踮着脚攀上他的肩,“走,以后就和姐姐混!” 对着前台:“来,给我把他押在这里!” 前台:“…………” 我:“怎么不能押人吗?” 我:“你愿意吗?”???:“………” “相信我,我一定把你赎回来……” 深吸一口气:“大不了,我们三七分成!我七你三!”???:“…………” 我:“不说话的意思是,难道你想要七成?你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你七就你七!”???:“…………”半响蹦出来一个“嗯”字。 怂了一口气,同时又恨得牙痒痒,我算是棋逢对手了,从开始到现在就说了一句话。 哦,不,是一个字,就把我逼得丢盔弃甲。 对前台道:“……他同意了。” 前台:“这……林…”???:“给他换。” 我:“…………”这画风有点奇怪,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找人要紧。 然后看着他在一个文件上按手印,几乎每个赌场都知道这种不成文也只有内行人知道的规矩。 押人押物,只要你押的东西有价值就可以换成对等的筹码。 但……你赎不回来,这人,这物怎么处理就不在你能涉及的范围之内了。 踮起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小弟弟我一定把你赎回来。”??!:“嗯”。 简直可爱到我想给他一拳,是怎么回事????:“那个………你好像………流鼻血了……”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天气太燥热了……” 我环视一周:“就他了。” “为什么是他?” “左拥右抱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你看他一脸的坏人相,对付这种人我可从来不会手软。” “看我的。” 我往赌桌前一坐,赌棍气场全开:“来赌一场怎么样?” “放心,我赢十万就走。” “小丫头口气不小啊。” “那您敢应战吗?” “有点意思,不过你想跟我赌,光赌筹码可不行。” 看来是想玩大的啊:“哦?那您还想赌什么?”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看你小丫头也没有值钱的地方,输了就把拿牌的手留下吧。” 我双手抱胸往椅背一靠:“玩的这么大?那如果是你输呢?” “我当然不能和你一个小丫头相提并论了,你来赌场不就是缺钱吗?” “我就是钱多,你赢了我把你的十万给你翻十倍。” “怎么样?还敢不敢跟我赌了?” “赌啊。” “小丫头,够胆量,我倒是有点欣赏你了。” “来,敬你这双手最后健全的日子。” “啧啧,还是我来敬你最后笑出声的日子吧。” “真是口出狂言。” “既然赌注您定了,赌局是不是应该我定呢?” “哦?那你说说,你想怎么赌?” “德州扑克,一局定胜负。” 德州扑克最难也最简单,简单在于易于上手,难在精通。 需要和对手斗手腕,斗心态,斗脑筋。 “你甚至可以让你左边的鬼手来发牌。” “看来还是不能太小看你啊。” “过奖了,不过你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时间紧迫,开始吧。” 他似笑非笑:“既然你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了我的鬼手了,我要是还让他发牌,不是在欺负你这个小丫头吗?”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少和我耍手段,我必须让他断了和我出老千的念头。 不然你就算智商再高,手腕再强,也比不过他一手好牌。 那个被我押在这里的人,一脸看戏的表情,他就一点不紧张吗?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荷官:“两位请下注。” “一万。” 我扔出一个筹码:“一千。” “…………” “一个,你是在打我脸吗?” “啊,您嫌少啊……” 把筹码全部挥到中间:“那我全压好了。” “………十万” “那我就跟上喽。” “呵,你还哪来的筹码跟?” “光要手有什么意思?我拿命跟你读,你的赌注再给我翻十倍。” “先生请下注。” “…………” “除非你手里有ROY同花大顺,否则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我手指一下一下轻叩杯壁:“哦?是吗?” “不过这就与您无关了,您还是想好了要不要跟这一千我是你的赌注吧。” “先生,请下注。” “…………” 我单手撑着头,手指一下一下地弹着杯子,悠哉悠哉地看着荡开的水纹,一声声压迫着他紧迫的神经。 “………我弃牌。” “庄家弃牌,两位请亮牌。” 看着对手的牌我差点笑出声音来,早知道他的牌烂,没想到烂成这样。 摊开我的牌,………更烂。 “你就是用这种牌和我叫嚣要加到一千万的?” “我还真怕您要和我加注呢?” “是什么牌有什么关系?能赢就行了。” 傻子才会用一千万来了赌我这个小人物的命。 收走筹码:“可真感谢您的慷慨解囊。” 我递给那个可爱到爆炸的少年七十万支票,他毫不犹豫地插进上衣口袋里。 我…………… 我:“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哦,不用谢。” “…………”。 我转身想走,被他拉住了手腕。 “干什么?” “想和我看一场表演吗?” “什么?” “走就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通往负一层的电梯。 他:“林晋深。” 我:“苏黎世。” “欧洲亿万富翁都市,野心不小啊。” 我:“谢谢,彼此彼此啊,七十万。” “…………” 林晋深:“你来这里不会是单纯捣乱这么简单吧?” 莫名其妙,我会告诉你吗? “不是啊,我是来挣钱的,我很穷的。” “……也是,毕竟身上只有一百块钱。” “………” 看着上面站台上异常兴奋的人,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在嚷骂着什么,那么相对于台上来说,台下是人间炼狱。 我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林晋深斜靠在墙上:“斗牛牛喽。”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下面是厮杀着,逃窜着,信奉着胜者为王的少男少女们! 每个人的脸上都染着嗜血狂热的光芒。 人们:“上啊!撕碎他们,你们这些小杂种!” 林晋深:“你想下去玩吗?” ……… “好”我没有拒绝,跑到了第一排。 这种事情也可以众目睽睽暴露在这里,难道没有人管吗? 下面的少男少女门都是一副杀红眼的模样,台上是人们叫嚣怨骂的声音。 台下是少男少女们浴血厮杀孤妄的身影。 舞台中央一个少年一次次打倒扑向他的少年,却又有更多的身影扑向他。 周围充斥着各种“打死他啊,打死他我就能赢回我的钱啊!” 也有为他的受伤而担心的,原因却是:“起来啊,4号,我的身家可都在你身上!” “打死他,打死他我就发财了哈哈哈哈!” “不能死!4号,你倒是爬起来啊,你不是从来没输过吗?” “什么没输过,那还不是看在他那张小白脸的份上,不舍得打吗?” “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买他赢!”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吵死了!!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总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我看着那个少年,他刚解决了三个人,前面的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后面有人偷袭他,后面的偷袭着拿起了铁棍。 几乎是一瞬,我尖叫一声:“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叫声太过惨烈,他好像听见了。 看了我一眼。!!!! 视线交汇的一瞬,我看清了他的脸。!!! 冷硬的轮廓,精致的容颜,无论是淤青的嘴角,还是凌厉嚣张的眉眼,还是像那时候啊。 金开…… 第7章 困斗二 金开……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腹背受敌。 我急转的身影被林晋深拉住“你干什么?” “阻止无聊的闹剧。” 我嘱咐道:“我要是回不来,你自己先跑。” 林晋深:“…………” 边不着痕迹地往最里出挪,边打量四周。 尽量不让站在四周,无死角监控的保镖看见自己。 装着看热闹的样子,混进人群智能化,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我这一层,人最多,但是保镖最少。 二层三层没有闲杂人,还有十几个保镖守着。 现在必须验证一个猜想。 而此刻这个人正悠哉悠哉地看戏模样。 乱瞄的眼睛看见一个保镖别在腰间地手枪,我随着人流靠近,不停地制造着混乱。 取下他在腰间的手枪,他察觉到了,但是我个子足够矮,缩回阴影里,在我旁边的男人被那个保镖摁住了手。 我快速朝水阀开枪。 “砰!” 水阀被击中,瓢泼大雨如柱般喷涌。 又成功把手枪打在电闸接线处,“滋”冒出一股白烟来,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 我爸让我学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也不等眼睛适应黑暗,我拨开人群,走到下面。 金开………你可千万别死啊!! 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和不知道被人推了踩了多少回,我只知道我在拼命地冲着。 地上的场景过于惊心,满是鲜血哀嚎不止地,疼得满地打滚的,还有无声无息不知道是死是活的………… 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在地面上躺着的人里翻找……… 在一个转角发现了显然已经脱力的金开。 可是—— 我缓缓地举起来在手中紧握的枪,没有一丝犹豫地……… “砰!扣住扳机的手指用力,射出的子弹像是高速运转的陀螺,呼啸而去。 金开:“!!!!” 打在金开身后,成功阻止了即将挥落在他头上的铁棒。 不顾倒在地上的人,向他走去………… 一步一步……… 像有时光被脚步踏成碎片消逝于流年的轮廓,两个人宿命安排一样地相遇了………… 望向他的这一眼,好像穿越了时空的鸿沟里,彻彻底底处于染黑他的这段时光。 “………我先带你出去” 金开:“又是你?” 他从地上疼得快要死的人手臂上踩过去,月光把金开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就这么一步步地走着像是要回到黑暗的怀抱 背影决然地好像在隔绝所有的温度。 我:“赶紧和我走…“ 金开冷笑一声,突然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离我远点,否则我让你和这一地的死人做伴。” 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我拉住他吼道:“金开!!!” 他转过身来:“还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金开。” 对上金开浅褐色的眼眸,眼神交汇的瞬间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滋滋”碰撞,里面的光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在他威压的眼神中毫不示弱:“不可能!” 金开:“…………” 我:“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金开:“…………” 我:“我的意思是做鬼也会缠着你的!”骨气什么的改丢还得丢,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金开皱眉突然抬起拳头,迎面向我挥来。 我的天线宝宝啊!!来真的!! 本能地向后躲去……!!! 却突然被他一把扯进怀里,只听到棍棒破空之声从脑袋边擦过,然后是金开强劲的拳风擦过耳边。 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整个人都懵了,被金开单手扣在怀里,整个人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拳头这时候落在我身后,传来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惨叫声。 ……!! 回过头来才看见一个身影倒在地上挣扎要起来,想来是准备偷袭我,被金开……… 放开我一脚塔在对方胸口上,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声,听得我全身汗毛倒竖:“我可不是救你,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我:“哦……” 又是一阵用力,不管对方如何惨叫,沉声道:“再不走,你的下场和他一样。” 我走过去把他从已经躺在地上吐血沫的人拉开:“好了,乖,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这里太危险了。” 假装没看到他皱眉无声的抗议,上方突然传来“啪”一声,场内所有灯光瞬间亮起来。 没有黑暗的安全掩护,每个人都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之下,突然丧失了安全感。 看着二楼拥挤而恐慌的人群朝出口涌出去…… 而台下的人不管是躺在地上的,还是在厮杀的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而是睁着一双双眼睛在注视着彼此的动向。 这时……“砰砰”几声枪响在夜空中炸开。!!! 循着声音望过去,楼上出现了大批实枪核弹的武装人员。 然后我偏过头去看金开,他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 但我还是紧紧握着他,希望借此告诉他,你还有我…… 还有我的决心…… 可我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不知道能不能带离这个丧失人性的炼狱……还是我也会陨落在这里。 而这几声枪响过后,慌乱的人群迅速安静下来,不敢出一点声音,唯恐枪口对准自己。 这时上方传来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抱歉各位,今天出现这场意外。” “但是Mr.Z想”请大家看完这场“困兽之斗”为了补偿大家今晚所有奖金翻倍。” Mr.Z!!!就是他!! 然后我听到了金开一声冰凉澈骨的声音,毫不夸张地说,我能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几度。 也没有错过金开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那种如寒冬腊月般刺骨的声音,光是回想一下,我就忍不住打个冷颤。 “怎么,知道怕了?” 我的心跳加速,不是因为心动,是因为………惧意。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是……我讨厌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你是在可怜吗?你又凭什么?” “你现在该做的是同情你自己。” 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笑:“因为啊………” 抬起头环视上方:“这里的人全部都要死………” 一字一顿道:“一个、也、逃、不、掉” 眼神阴霾的讽刺着:“包括你,所谓的无辜者…” “既然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懒得探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么来给我,陪葬吧……” 我惊惧地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上面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满地残骸,轰鸣而过的战斗机。 硝烟弥漫,生灵涂炭。 恍惚间,听到了巨大的气流从背后冲击而来。 然后—— 金开自嘲的笑着,眼里最后一点情绪也消失殆尽。 皱着的眉头松开,躲也不躲地看着我,像是在等待着……… 我扑向他…… 我紧紧地咬着牙齿,强忍着背部被气流冲击的麻木。 也没有忘记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挡住了上面四射的火光和飞溅的残骸。 “别看………很刺眼……” 我一张嘴才觉得喉头一甜,尽管努力忍着还是有一股血顺着嘴角不受控制地滴落到他脸上。 爆炸的瞬间,我已经把他扑倒在地了,他应该没有伤到………倒是我,可能被震伤了肺。 他整个人被我压在身下,我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他微张的唇呼出的气息也喷在我脸上。 我赶紧用另一只手撑,想要起来。 哪知一动就“嘶………” 咬牙忍着痛,艰难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上面已经是一片废墟。 我放在金开眼睛上的手被他慢慢握住,似乎想拿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 我抽出手,打量着四周,排除着隐藏威胁。 却被一道无法忽视的眼神打量着……… 金开注视着我的眼睛,异常的难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金开,“不起是等我拉你吗?”对于这种连求生本能的人都没有,我有些心累。 我正想着对策,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哥,本来安在他专用室里的炸弹被拆除了,他本人好像知道一样,提前撤离了。”???:“肯定有人泄密了,我们之中肯定有内奸。” 金开:“知道计划的就我们几个,内奸吗?………知道跑哪去了吗?”???:“我们的人根本没有看清他什么时候走的,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在旁边似懂非懂,大概就是金开策划的谋反失败了,他们中间还出了内奸。 然后他好像才发现我这么大个活物:“哥……她是谁啊?” 金开:“她谁也不是。” 我:“对对对,我是谁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走了。” 怕他们不死心:“………我们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一紧张就爱胡说八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别看了时间就是生命。”???挠了挠头发望向金开:“要不然我们先走?” 金开:“走?你想去哪?你能走去哪?” 金开:“策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不能这样白费,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眼光好像暗了下去:“是……我这就去……” 金开看向我,眼神暗了暗:“你说,你能救我?” 我吞了一口口水:“嗯。” “别傻了,”语气如寒冰一样。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老东西的手伸的有多长,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我再警告你一次,赶紧滚,如果被卷进来,你就真的永生和黑暗相伴了。” 可是,我不能放弃啊……咬了咬牙,甩了甩昏沉的头,我是不会放手的,他小时候救过我,不管是不是真心,他都救了我,而我当涌泉相报。 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一队武装人员,把金开他们一行包围在内。 靠在墙壁上,有些担心。 我先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去,发现了金开一行被他们包围,我直冒冷汗,心跳加速。 心情沉重地看着他的背影在枪口下越来越孤傲,一点一点和黑暗分离。 这时候,队伍从两边散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正是Mr.Z!! Mr.Z看着金开:“真是好样的,不过你还是嫩了点,想和我斗,你还要修炼个几百年。” 嘲讽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想炸了我的困斗场,还想扳倒我,简直是异想天开,不知死活!” “看在我还有点欣赏你的份上,让你死个明白,你知道自己已经被你的“小伙伴”出卖了吗?” “你们的计划,早在最初就有人报给我了,我陪你演这场戏,就是想看你到底有多少人,你有多大的能耐?” 因为现在我是背对着边珩白,所以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我觉得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Mr.Z:“现在你们之中有想活命的就给我跪下来,双手抱头,我还可以避免你们被射成马蜂窝的下场!” 然后看向金开:“当然如果你也能跪下来求得我的原谅,从此规规矩矩地臣服于我,我还可以考虑和你玩玩……”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金开打断,看不见表情,声音里尽显寒意:“你少TM做梦!” Mr.Z:“真是不知好歹,既然这样我也不打算留你这匹害群之马了,毕竟咯嘴的肉吃起来也不香。” 我整个神经都绷成一根线,如果不是还有一股劲在支撑着自己,我可能已经倒下去了。 “12号你还呆在4号身边干什么?这次我念你有功,会好好奖励你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赏罚分明的人。” “哥,对不起,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金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早猜到是你了,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时已经到了Mr.Z身边的12号,迅速把一个东西按塞到Mr.Z手里…… 然后听到“嘀”一声,“别动,这温感炸弹的威力相比Mr.Z比我们还要清楚,现在掌握你生死的遥控器可在我哥手里。” “如果你们想立刻被炸成碎片的话,就尽管开枪好了。” 金开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怎么样?我这点能耐你还满意吗?” 此刻每一个的脸上都是风云变幻,唯恐会引爆一触即发的战争。 接近午夜时分,只有几颗零星的星星在闪着微弱的光,把每个人的脸色都照得晦暗不明。 Mr.Z:“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金开:“呵,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不怕死,有你们陪葬,足够了。” 金开:“阿烈,怕死吗?” “有一点,不过是怕再也遇不见像你这样对我好的哥哥,希望下辈子成为你的亲弟弟。” Mr.Z:“别乱来,我们还是有余地商量的……” 金开:“你这种人的话不可信,你也不该活着,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不对,哪里不对……他要是真想和人同归于尽的话,不应该这么麻烦,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他一下,这样的话,我明白了…… 我故作惨淡地一笑:“没关系,如果你非要毁灭一切才能解气的话,那我………陪着你” 金开:“………”他看着我带着一丝少见的迷惘,然后恢复了神色, 金开没有说话,我好像看见了他的食指在遥控器上缓缓用力。 “等一下!”。 “等一下!” 第8章 解围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回头看去…… 林晋深!! 他对我眨眨眼然后走过来拉了我的手,对我眨眨眼:“再次见到你真高兴,不过,下次可别乱跑了,有些地方可是很危险的……” 我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林晋深在我耳边道:“想让大家都活命的话,就配合我!” 我没有反抗,信他一次。 赞许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道:“Mr.Z,哎呀真是没有想到一来就遇到您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既然是您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这个人我先带走了,你们还请继续。” Mr.Z:“等一下!晋深啊我们虽然不是合作伙伴但是也算有点交情吧?” Mr.Z:“金开,你不是信不过我吗?我请人担保,放你们走,你的要求我全部答应,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你不会真的要杀了他们吧?” 林晋深:“哦?看来Mr.Z是想让我来做这个担保人啊?” 林晋深:“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现在更是有这么多枪口对着,我可是心惊胆战什么也听不进去呢……” Mr.Z黑的可以滴下水来,深吸一口气:“你们全部退腿一百米!” 上面的人全部后退了之后Mr.Z:“现在可以了吗?” 林晋深:“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打算答应您呢。” 被Mr.Z打断,“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林晋深:“啧啧,Mr.Z真的一点耐心都没有呢…不过既然说道好处,就要按商人的来……” 这时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注意力完全集中不在他们的谈话上,头沉得像灌了铅一样,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站立不稳抓住了他的胳膊,“我………” 被他一把扶住:“怎么了?” 也许是身体有了支撑的原因,意识和肉体都摔在了黑暗里…… 梦见自己行走在悬崖峭壁上,下面是幽深的黑洞…… 一脚踩空,坠入深崖。 吓得我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坐起来,愣愣地看着额头上毛巾掉落,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才反应过来是梦境…… 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陷入了软软的被褥之中,身体仿佛还出处于失重的感觉之中,无法得知身处何方。 这时从床边抬起来另一颗脑袋,一双朦胧的桃花眼半睁着,眼神还没来的及聚焦……… 我也睁着朦胧的眼看着这过分帅气的脸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我们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我摇了摇昏沉的头…… 然后在他耳边嚷道:“醒醒啊!!!” 一下用力过猛,肺部一阵刺痛………捂住伤口,才想起来自己是伤员…… 疼得蜷缩在一边,自己作死能怪谁? “嗯?”眨了眨眼,总于把视线对上了……… 疑惑地揉了揉耳朵……… 边珩白:“姐姐,你终于醒了……” 我:“……没事” 边珩白:“我去叫医生………” 说完自己准备走了出去……… 我有点担心金开,我是有人接,不知道他在哪里,安全了吗?不知道怎么样了? 没有人知道我此时的绝望和崩溃……… 我拽住他:“边珩白,他呢?” 边珩白面色不渝:“谁?” 我:“金开。” 边珩白:“死了。” 我脸上的血色尽褪,拽着他的手劲更大了:“你说什么?” 边珩白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嗓音低沉道:“放手……” 我不理会他沉下来的脸色:“你别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边珩白这才微微皱起眉头:“我说放手。” 话音刚落就顺着抓住我拽在他衣领上的右手腕,在腕间轻轻一个施力就让我痛得松了手,然后就被他反扣在背后。 边珩白抿了抿唇线:“你就那么喜欢他?” 然后松开了我的手,边珩白看着我道:“本来他是不用死的,不过,现在看来……” 我:“………你什么意思?” 边珩白笑得恶劣:“因为我讨厌姐姐你啊,你喜欢的人自然没有生存的理由……” 我没有被他激怒,冷静地看着他:“………边珩白你考虑清楚再说话。” 边珩白半垂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灰暗情绪尽收。 “无所谓,反正姐姐每天都是这么对我的,不是讨厌就是拒绝,那我考虑清不清楚又有什么关系?” 边珩白面无表情:“他没死,和林晋深一唱一和的坑了Mr.Z,现在应该是高兴疯了。” 边珩白垂着头,看着有些神伤,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我可能是伤人了,顿觉懊悔。 我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个,白白,你别生气,对不起。” “我也不是喜欢他。” 我很干净利落地解释着。 边珩白表情更加委屈了,好像要哭了一样:“那你为什么为了他凶白白?” 我对这种软萌的动物没有什么招架力。 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不生气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语气像极了在哄一个小孩子。 边珩白眼睛一亮:“我要听你和那个讨厌的人的故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我:“是这样地,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从前有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 边珩白一脸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我:“你看着我干嘛?故事真的是这样的……呀,你还听不听了?再笑不讲了……” “听…听。” 我瞒着苏云深,一个人在一个小的度假村里度假,远远的看见了一群人围在海边。 走近一个大叔问道:“你们看什么呢?” 大叔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是外来度假的吧?” 我:“嗯。” “诺”说着手指着一个方向,我的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有一个人渐渐沉溺在海里。 “这个人啊,是个灾星,从出生那天起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倒大霉。”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岸边有人在朝他扔石头!! “去死吧!你怎么还不死呢!!都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可怜的儿子!!” “就是因为你我家今年事事不顺!!” “被你害死的人还不够吗?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说着就搬起一块石头砸向他。 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原始社会吗?!?哪来的封建迷信?? 我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正义感爆棚,愤怒地捏紧了拳头:“哪有这么荒唐的事??” “如果她真的害死了人,也是法律来制裁,你们凭什么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来向他发泄自己的悲哀??” “外来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闲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入水的瞬间听见有人在喊:“不要命啦,深水区有食肉鱼!!” 我抓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醒过来。 在雾蒙蒙的海中,看见了他已经泛白的脸,赶紧拽着他往上浮。 “!!!” 看着他强制睁开的手,难道不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吗? 这是………不想活了吗? 我和他叫上劲来,我今天还非要把你弄上来!! 看着他再次要挣脱的手,我的气息要不够了,他挣脱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 不行!! 难道我好不容易救的人就要这样死在我面前吗? 这样下去,我也可能命丧于此!! 那……… 只好攀上他的肩把唇附上去分一些空气给他… “!!!” 最后一点力气再次推开。 眼看着他渐渐沉下去……… 我……还是没有犹豫地再次附上去,有本事你再推开我啊!!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他又开始挣扎。 叹息医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 忽然游来了大批的食肉鱼,我能感觉它们在撕扯我小腿上的肉,我还是抱着他,尽量不要让他的肌肤露在外面,明显感觉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那一刻起,忽然,想起了我爸和别人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临危不乱,14岁,我的女儿,苏黎世。 我以为他被咬了,更加紧密地护着他,向上游去。 身体已经被咬得失去知觉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却被怀里的人反客为主的唇……… 吸走了最后一口空气…… 意识抽离的最后的一秒,我只想说:恩将仇报。 混沌之中,我感觉到了刺目的光。 然后是腹部按压的感觉。 “醒了醒了!!”听到了有人吵吵嚷嚷。 “哼,幸好醒了,不然你这个小灾星又害死一条人命!” 才发现身前单膝跪着一个男孩。 “为什么救我?” 异常干净的声音。 我看向他的第一眼。 面如冠玉,冠盖京华。 我很想回他一句:你管我呢?我想救谁救谁! 但是我的理智不允许我这样做,我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他心里更加充满了恨,那么那些人的目的就达成了——毁灭他,已铺天盖地的恨意和滔滔不绝的恶意。 更何况,我现在反应过来,他刚才吸走我的空气,是为了让我们都能活,否则以我的力气,我们只能死在一起了。 我尽力笑了笑:“因为你的命是独一无二地的,没有人值得你毁掉自己。” “………多管闲事。” 他起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后来才听到了他的故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生在这个村子里的,有记忆起,他就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无法理解亲人是怎样的存在。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没娘的狗杂种!” “滚开,你把人家都吓哭了!” “我要灭了你,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 “他动不了了,哈哈哈哈!” “我就算是拿去喂猪,也不会给你吃的!” “恶心的东西,离我远一点!!” “啊……”。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我们大黄!” …………… 我的心好像疼得…要哭了 悲伤否?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选择啊…… 他不在父母期待中出生,他的人生中只有折磨欺辱诅咒。 他也许不该出生,活着笨就是逆天而行。 出生到现在,数不清的日夜里,他从未被爱过。 对不起,久等了………… 我找到了他,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抱着他。 “暴力不会带来快来,欺凌者终将得到制裁。” “只有爱能带来真正的温暖。” “愿温暖能驱散你心里的阴霾。” “温暖是什么?” “就是被爱的感觉。” “那这样的感觉………你能给我吗?” “你能给我吗?” “世界欠你的太多,我能给你的,只有一个短暂的拥抱。” “惟愿你心中有萤火之光。” 后来…………故事戛然而止…… 边珩白接话道:“后来,他被一个假装慈善的变态富人领养了,那个人使尽各种手段折磨他,腻味了之后,把他卖到了Mr.Z的困斗场。” 我:“…………” 边珩白:“他很有天赋,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和操纵力,是那里的王,他凭着那帮乌合之众就敢和Mr.Z作对,这恐怕是Mr.Z被人坑的最惨的一次,就这点来说,我很欣赏他。” 我:“可惜光明来的太短暂太迟,对于永恒的黑夜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边珩白:“………姐姐还真喜欢角色扮演啊。” 我:“…………什么?” “扮演救世主啊。” 边珩白邪肆地勾起唇角,精致的五官阴戾与魅惑并存,眼底流光晃动,惊艳得动人心魄。 然后他拉我的手,细细摩挲着我可以看到青筋的皮肤,找到一根满意的,用力按下去。 “嘶”,我倒吸口凉气,疼得发抖。 “所以,你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需要你这个救世主来救赎的人?” 我:“…………” 边珩白愠怒道:“说话!” 我不知道,也许是的,我第一次看见他时,就在他眼里找到了那种独属于金开的眼神,或许是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着自己的工作,希望能唤醒他,我为什么总是对他心软,我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灌输着正义和爱,因为我见过金开经历的黑暗,因为我相信心里的萤火之光是不会熄灭的,只是隐藏得深而已。 见我没有吭声,边珩白加大了力度。 我疼得直冒冷汗。 我:“不是。” 边珩白没有松手,但是力度小了。 我:“你和他不一样。” 边珩白:“说来听听。” 我以为我会继续编下去,好歹救自己一命。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善良,我想他认清现实。 我说:“你比他幸运,你的大多时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就不是了。” 边珩白挑眉:“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对我了解多少?谁给你的自信,竟妄想改变我?” 边珩白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我:“确实如此,就当我回报你的仁慈,让我把话说完。” 边珩白弯了弯灰蓝色的眼睛,嘴角浮起一丝讥讽:“好啊,你说。” “爱是伟大的情感,生命的尊严不容践踏。” 边珩白:“呵,人心本来就是充满了恶,还要藏藏掖掖的假装善良和善,真是令人作呕。” 他的有着极度矛盾的灵魂。 他渴望美好,渴望善意,可是当他看见善意和美好的时候,又会曲解善意。 他也许渴望救赎,又推开所有伸向他的手。 边珩白忽然伸手,将我拖向他的方向。 我被仓皇间抱了一个满怀。 我还是坚持说道:“不管你信不信,黑夜中瑀瑀独行,终有人为你点上一盏灯。” 我僵着脖子,却听见他在我头顶渐渐闷声笑起来。 笑得肩膀都控制不住地颤抖,毛骨悚然的场景。 第9章 暗涌 边珩白:“那你呢?你来做这灯可好?” “如果你不嫌弃,”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我的荣幸。” 他紧了紧手臂,将我搂得更紧,仿佛要融进自己的生命里。 这让我想起来,在游泳池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就像怕冷的年幼的小兽,汲取贪恋的温度。 我抬手,抚上他的肩膀,像是告诉他,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 我:“乖,光明总会来的,也许你现在还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你总会看到的,我会让你看到世界的美好的。” 如果这是我的使命,那么我愿意接受。 边珩白大胆凑近,嗅了嗅我发丝间的香味,然后紧紧锁定视线,不再容许我有半点退缩。 明明上一秒还是乖巧的让人想顺毛的,现在笑容邪气又张扬。 边珩白拇指擦过我的脸颊,放低了声音,牵制着我的挣扎。 然后附上了我的唇,带着毁灭性的占有撕咬,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未说出的话语就被这粗鲁的撕咬阻断在口中。 他沉重的呼吸从耳廓钻进肺腑,牵扯这灵魂深处最原始的信念悸动。 像久旱甘霖,犹如大旱遇雨,将我击得半零半落。 他的右手从我的后脑移到我的腰间,紧紧攥住,使劲往前一带。 手指拂过刚才留下痕迹的地方,忽而探过身来,捏着我的下颔四目相对。 他的唇离开我,轻触我的鬓角,摩挲着,将我脑袋往旁边一偏,带着浓烈的爱意吻落在耳后。 我倒吸一口气,脖子往后一缩,浑身好像过了电一样。 “姐姐,你的嘴真甜……”百般深情地勾起唇角,眼尾秾丽之色与漾起的眸波相映成色。 我已经彻底败给这个人了。 我:“…………” 边珩白:“既然这样的话,我更要藏好了,有的人总是喜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喂!好好还没说话,我怎么………” 边珩白“嘘”。 “乖乖的,姐姐,我们还是可以相处的。” 我:“!!!!” 边珩白看着我:“姐姐……” 我:”怎么了?” 边珩白:“你会一直对白白好吗?” 我:“会。” 边珩白:“那么你喜欢我胜过他吗?” 边珩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 我:“…………边珩白,你………” 我:“对啊,你重要,但是,只限于你自己看上去乖乖的。” 边珩白:“谢谢姐姐。” 边珩白:“晚饭我们在家里吃好不好?” 我:“都行,我没关系,你决定行吗?” 边珩白:“那我们去逛超市怎么样?” 百无聊赖的地跟在边珩白身后,看他慢吞吞推着车选购食材,我无聊地用脚尖蹭了蹭地面。 边珩白扭头,见状无奈地笑:“这可是你第一次陪我逛超市,真的这么无聊?” 边珩白微微歪头,眼神牢牢锁定在我身上,没有丝毫偏差,唇畔绽放的笑意一如初春的清风过境。 我被他盯得开始不自然起来,假装放空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 “我看你女朋友盯着这个草莓酸奶很久了,给她买回去吧”。一旁站着的女工作人员突然出声。 百无聊赖的地跟在边珩白身后,看他慢吞吞推着车选购食材,我无聊地用脚尖蹭了蹭地面。 边珩白扭头,见状无奈地笑:“这可是你第一次陪我逛超市,真的这么无聊?” 边珩白微微歪头,眼神牢牢锁定在我身上,没有丝毫偏差,唇畔绽放的笑意一如初春的清风过境。 我被他盯得开始不自然起来,假装放空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 “我看你女朋友盯着这个草莓酸奶很久了,给她买回去吧”。一旁站着的女工作人员突然出声。 我:“………不要”。 看见边珩白有些委屈的表情,我:“好吧,我要——黄桃的!” 边珩白:“……”。 边珩白抿抿唇,用舌尖抵了抵槽牙,眨眼的瞬间,有火光闪烁。 真是…… 想把苏黎世按在墙上狠狠尝遍那张嘴的味道。 看看,调教过后,还是不是这么不饶人。 我拿了两盒黄桃的酸奶放到推车里。 见边珩白迟迟没有跟上来,我皱皱眉,转身回去找他。 边珩白喉结动了动,敛眸瞥了眼搭在袖上的白皙指尖,推车。 动作不自觉的轻缓,生怕幅度大而手指随之滑落。 没人注意,他紧攥袋子几乎掐进手掌的指尖。 少年低垂的眉眼,戾气缠绕,好似深渊,浓稠的黑暗吞噬了最后的几点光明。 结账的时候,我松开了手,一边核对着单子一边往里装东西。 我:“走吧。”我说了一声,先迈开腿,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回头。 边珩白微垂眉眼,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忽闪,犹带青涩的侧颜不由得让我软下心肠。 我:“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干嘛?” 边珩白:“为什么不牵着白白?” 半晌,我无奈道:“走吧,回家”。 拉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边珩白地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我………… 我无奈:“……边珩白,看路啊。” 少女清澈的眸海此刻只有自己的身影深刻映现,表情是无可奈何的温柔。 眉眼间缠绕的戾气悄然间消失不见,边珩白唇角轻勾,抑制不住的欢欣,牢牢扣住我的手,不允许丝毫躲避。 真的有点心动了。 边珩白在厨房做饭,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时不时传来翻炒的声音和炸东西的“呲呲”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投下斑驳的树影,我们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无比的静谧和融洽。 边珩白忙进忙出,将端着做好的菜出来,我考虑要不要去搭把手,还是继续看我的电视………… 边珩白一副乖宝宝地样子:“姐姐,吃饭了。” 我:“来了。” 这样的话,显得我好像不怎么厚道,毕竟他比我小啊。 边珩白:“味道呢?” 我:“五星好评。” 边珩白:“还有一天我们酒回去了,今天到明天晚上姐姐要抓紧时间了。” 我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一直用苏云深的人找金开?? 抓紧时间,………干什么。 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边珩白看着我:“姐姐,你紧张什么?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在美国玩的。” ……… 是这个意思吗?不会是我自己想太多??? 边珩白看我的脸色苍白:“姐姐,你要是表现得这么明显的话,我会以为你瞒着我什么事”。 我:“…………” 边珩白不再追问,我却没有放松下来。 派出去的人,没有一点消息。金开没找到。 Mr.Z和芯片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苏黎世你真的一事无成啊。 没有时间了………想想办法…… 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啊……… 我将手中的书本合上,看向窗外,不知道何时,月色竟悄然无声的袭来了,而我并无倦意,叹了一口气,来到阳台。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站在稠密月色中,单薄的衣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挺拔高大的身影此时竟显得有些单薄。 我记得他是一个喜安静的人,于是收回踏出的脚步,转身欲走。 “既来了,就别走了。” 转身看去,只见他于浓密月色中,掩着半面月光,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不好拒绝,我就来到他身边。 不来还好,来了之后陷入了诡异地沉默中,彼此都没有说话,沉默横盘,月色迷离,竟让我感到丝丝尴尬。 “咳”。“今晚地月亮好看吗?” 当我问出口时,我有一种想抽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文这么愚蠢的问题?月亮不是就在眼前吗?自己不是长眼了吗?还要问。 边珩白:“嗯,月色很美。” 我:“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两样东西,月光和蔷薇。” 说着,我就把双手放在栏杆上,眯着眼看月色。 边珩白:“我也喜欢看月亮,从小到大都喜欢,只是小时候看到的月亮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边珩白边说边给我比划着,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四方形的窗口。!!!什么意思??? 我还没掩饰自己的疑问。 边珩白继续说道:“狭隘地空间没有减少我对月亮的喜欢,所以从小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重获自由,来到万千世界最宽广的地方,欣赏月亮。” 我:“你………” 边珩白看着我,不同于普通人的眼眸,灰蓝的瞳眸中竟泛着丝丝暗红的血光,而那泛滥成灾的,却是源自于内心的孤独和伤愁。 片刻,我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冰寒由脚底窜入体内蔓延至四肢百骸,就好像一种共鸣在彼此只见缠绕徘徊。 这种感觉好像我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和伤愁。 我:“你还好吗?”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凝视着黑尘尘的天空,那双琉璃眼眸里是跳跃的火花和期待。 我刚药说什么,就见眼前滑过一抹星光。 边珩白是近乎疯狂的喜悦,好看的眉施展开来,开心的笑着。 搭在栏杆上逐渐收紧的手无疑彰显者他此时的欢欣和喜悦。 “这就是我的奇迹。” “你刚才有许愿吗?” “呃,忘了。” “真傻,不过没关系,我许了。”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今晚,我的奇迹会到来。” 说着他再次将视线投向那片滑落的星光,眉眼携笑,像是一个孩子般,这一刻,丢掉了身上的繁冗,这一刻尽情欢笑着。 在我眼里没有看到星光,反而是一片血红和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上空。 我想拨开层层迷雾,纵然光影交叠,那夜的光景是我一生难忘。 几句道别的话,我重新回到房间。 再次回来,好像有了一些睡意,我从浴室出来,回到卧室,关上门,却被腰间的冰凉物体给怔住了。!!! 按照这个方式来说,这时身后的人要说台词了。 “别动。” ………… “好好好,大哥我不动。” “你要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屋里的东西随便拿,劫色的话,我也没有啊。” 收回了腰间的枪:“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偷?” “呵呵,能说是直觉吗?” 我转过身,身后的人也露出了庐山真容。 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张精致的白皙的面容,刀削似的下颌微微抬起,半眯的眼里是高傲和打量。 精致的五官似是被上帝精心打造的器物一般,美轮美奂。 我打量着他,他打量着我。 我:“大哥你谁?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面前?”???:“小姐,你谁?为什么大半夜以这副诱人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 他看着我眼里有星光闪烁,好看的银河一般,仿佛要魔力能将人吸进去。 我总是能看懂那些眼眸里蕴藏的情感,边珩白是,金开是,他也是,因为我也是,这样的感情,叫感同身受。 突然他张开双臂,将我就地壁咚。 凝视着我,精致的脸逐渐靠近。 ………要是不脸红一下,就真的不太正常。 “在想什么?” “没什么。” “说谎。” ……… 对于我的沉默,他竟然伸手,勾起我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捉摸不透。 当我还要被逼近一步审问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刺眼的灯光瞬时照来,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眼睛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光芒,我索性闭上眼睛。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人就来到我身后,将我推出,继而双手环在我肩上,将我圈入怀中,然后接下来不是什么暧昧动作。 脖颈间一片冰凉,我睁开眼睛,看见银色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 边珩白此刻站在门口,眼神紧紧锁定着我身后的男人,眼眸里暗波汹涌,淬了几分冰冷,悄无声息地将手里的东西放进衣兜。 将视线看向我,几分柔情。 边珩白:“L,我劝你最好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 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反驳,意料之外。 “嘁,真小气。”然后他松开了我。 “枉我拿你当兄弟,你金屋藏娇,我居然不知道!!”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像看动物一样打量着我:“我实在是太好奇了,究竟她是什么样的人才?” 我:“人才?” L看着我:“对啊,对付他的人才。” 边珩白一脸不爽,像是自己想独占的宝物被人偷窥了一样:“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我可以说服你父亲,遣送你到无人岛卖草鞋。” “噗嗤”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一个阴戾危险,一个欢欣轻巧,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边珩白:“一。” L好像有点慌:“等等,诶,我不就看她一眼,你至于吗?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上次对着一大堆联姻对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表现啊?” 边珩白:“三。” 然后走了进来,抓着L的领子把他提了出去。 边珩白:“没事了,姐姐你继续休息。” 然后面无表情看着L:“我有必要和金叔叔汇报一下你最近的“光辉事迹”了。” L是真慌了,毕竟边珩白是说到做到的人。 然后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 关我什么事???你大半夜不睡,跑到女孩子的房间里不光假装小偷还拿匕首抵着人家,我帮你,我可不是什么白莲花。 我假装没看见,略过他。 我:“晚安,白白。” 边珩白带着几分笑意:“晚安,姐姐。” L:“…………” 再后来,我就睡着了。 第10章 画骨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走到客厅,看见了地板上躺着一个男人。 L?!! 他干什么?!? 居然还能睡着,厉害。 边珩白也走了出来,见我半俯下身在打量着L,面色不渝,甚至捏紧了拳头。 边珩白:“早安,姐姐。” “早安,白白。” 我:“他???” 然后边珩白走到他身边,抬脚,毫不犹豫给了L一脚。!!L L一脸懵的看着边珩白:“你干嘛踢我?” 边珩白:“醒了就滚,少碍事。” L:“我不,边珩白你见色忘友啊!!” 边珩白:“你高看了自己,我和你不熟。” “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把你的行踪告诉了你的未婚妻辛诺曼。” L:“!!!边珩白你是个狠人!” 边珩白:“慢走不送。” L几乎是跑着走的。 我:“辛诺曼很丑吗?为什么他这么害怕啊?” 边珩白:“要看和谁比了。” 边珩白:“和姐姐比,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真的嘴甜啊。 毫无防备,边珩白:“姐姐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人。” ………我:“我谢谢你啊。 斜阳透过敞开的门照射进来,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一片金黄。浓郁的玫瑰花香似乎充溢了每一个角落 边珩白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要不是接下来的事情,我真的信了。 他双手插兜,略过我,俯瞰着脚下高楼耸立的城市,落日余晖衬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竟让让人感觉到一种运筹帷幄傲然于世的高冷和霸气。 没有回头,只听见他依然背对着我说道:“H城可真大………” “可是比起人们日异膨胀地欲望和野心……” “它又太小了……”。 说完,边珩白缓缓回过头来,“你说对吧?苏黎世”。 我:“…………”。 没想到你还是个被商界埋没的哲学家……” “佩服佩服”。 边珩白:“L是我为数不多朋友里的最信任的人,他就是以这样看起来没正形的假面孔示人,如果对你开了什么玩笑的话,你别介意,他本性不坏,也没有恶意。”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介意的。” 边珩白:“那就好。” 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边珩白:“我们的父母是故交,L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有过人的天赋,很早就帮家里打理公司,但是,自从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偷情逼死了自己母亲,性情大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他的父亲找我,让我拉他一把,于是我就负责监管着他,他的信用卡由我保管着。” 手机来电,未知,我接起电话:“今晚有空吗?” 我:“诶?” 边珩白看了一眼手机,挑眉没有说话。 L:“啊,我是L,抱歉,我是说今天晚饭时间有空吗?” 我:“……你不解释我还没有想歪,怎么你越解释我反而觉得你之前另有所指”。 我笑:“晚上我们开party,你也来吧,让珩白带着你,权当放松了”。 我:“有谁?” “我,你可爱的L”。 “哈?” L:“来吗?学姐”。 我看着边珩白,询问他的意见。 边珩白点点头。 我又回复道:“来”。 边珩白:“我送你过去,我晚上有事情处理。” “好。” 边珩白犹豫了一下道:“要是觉得L的玩笑开过了,不用理会。” “好。” 我到的时候,包房里已经玩开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看着都是典型的败家子。 L:“啊啊啊,我的外援到了来,坐,我们杀他门个片甲不留!!” 我:“得了吧,你给我一个全尸就行”。 L脸都黑了:“……这么不自信啊?原来。” 我:“………”。 “咳咳”有人出声打断静默。 我把目光投向几个生面孔。 金明伊:“姐姐你好,我们是L的铁朋友”。 “金明伊”。 “你好”。 “车银炫”。 “李钟尘”。 “你们好”。 李钟尘:“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苏米:“好好好,玩什么?” 李钟尘朝着苏米使了一个眼色,苏米:“好主意!” 我:我能拒绝吗!这帮禽兽想的游戏应该不会太正经!! “简单典,真心话大冒险吧”。 “规则不用我多说了吧,现在来发牌,抽完牌亮出来,抽到小王无条件的听从大王的指令”。 第一轮开始抽牌,我躲过一劫。 金明伊:“我是大王,谁是小王?” 李钟尘:“我”。 金明伊:“真心话,大冒险?” 李钟尘:“真心话”。 金明伊:“我的名字”。 李钟尘感恩一样地拍了拍金明伊肩膀,金明伊面无表情地躲开。 苏米:“喂,你们这水放的太明显了吧”。 李钟尘笑得奸诈:“没办法啊,大王的指令就是这样的,不服气的话你也找一个可以放水的啊”。 苏米:“………”。 第二轮,我依旧没有抽到。 苏米:“啊哈哈哈哈,姐姐是大王,你们要玩完了……”。 苏米眼眸里闪烁着饿狼一般凶恶的光。 车银炫有些虚弱道:“……我是小王”。 苏米:“小弟弟,你完了”。 车银炫:“………”。 苏米:“在场的异性,选一个人不管用什么方法,要让她脸红”。 这波无脑操作,是在坑自己还是坑对方。 车银炫起身,走到我身边停顿了一下,边珩白轻声咳嗽了一声,车银炫:“………”。然后离开了她身边。 车银炫指着初落:“我选这个姐姐”。 初落:“小哥哥,我可不容易脸红哦……”。 车银炫:“不试试怎么知道?” 车银炫走到她身边,过于温柔地注视着初落,俯下身子,轻轻落在头发上一吻,“有心动的感觉吗?” 初落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然后在下一秒,耳根有点红,脸颊染了三分红晕。 初落反应过来:“…你赢了……”。 车银炫没有做一个胜利的手势,只是静静地看着初落。 初落:“喂,你都赢了,再这样算犯规啊”。 车银炫似笑非笑地回到座位上坐好。 第三轮地时候,我抽到了小王。 我:“我是小王,大王手下留情啊。” 李钟尘:“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 李钟尘:“手机给L,L打给边珩白,然后说我指定的话,如何?” 然后在L耳边耳语了几句。 L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MD!兄弟你都坑,你还是人吗?” 李钟尘毫不理会“开始吧。” 我很是忐忑地把手机递给L,“嘟嘟”。 “苏黎世”。 “喂,是我”。 片刻的沉默之后,边珩白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边珩白:“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已经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李钟尘的眼神逼退回来。 又是一阵冰冷的沉默之后…… 边珩白:“她没事吧?” 瞥了我一眼:“没事,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属于我的东西,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没等边珩白岁反应过来,电话就被L心虚挂断了。 L:“大哥,你是要坑死我啊!我还不会被边珩白弄死吗?”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条消息:等我。 我有些忐忑不安,他不会要来吧?惹了边珩白,真是要死啊……。 过了两三轮之后,都没有抽到我。 刚想松一口气时,房门响了。 我前去开门,面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边珩白……”。 边珩白:“……嗯?” 我:“你怎么……来了”。 我:“奇怪吗?我只是想你了”。 我:“……”。 边珩白和L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眼神的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 然而L只是一瞬,就低下了头。 我终于明白了边珩白的意图… 他是在宣誓主权么!? 要我们看清现实……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无心男人之间的较量,却身不由己被牵扯其中,心里无比郁闷。 刚拿起面前的饮料,却不料有人开始起哄。 “一直坐着喝闷酒多没有意思啊”。 李钟尘:“我们来玩游戏吧”。 边珩白:“好啊”。 “噗……!?”我一口饮料喷出来。 我没听错吗?他答应了!?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太好了,鉴于有新人,我们今天就来玩简单地吧”。 ……!!!?直觉这样的游戏目的不单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趟着趟浑水了,刚要开口拒绝,肩膀就被暗示性地紧紧握住了。 我:“……”。 李钟尘满意道:“既然没有人反对,我们就开始吧”。 “撕纸游戏”。 我:“撕纸?” 我:“就是用嘴衔着餐巾纸传递,接的人也必须用嘴撕下来”。 “到最后接不下去的人,必须接受惩罚,都明白了吧?” 我:“………”。 左面是边珩白,右面是L,中间的我在崩溃的边缘试探……。 每个人都接的十分顺其自然,到边珩白传给我的时候。 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地视线都在她身上聚集。 我根本不敢抬眸看边珩白晦暗不明的眼神,随着他缓慢地接近……呼吸中带来他淡淡的香水味…我只觉得时间越变越慢,空气越来越稀薄…… 当边珩白嘴唇的温热几乎要贴在林以南嘴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后一缩。 “我罚酒”,然后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边珩白:“………”。 李钟尘:“游戏继续”。 我衔起纸巾,靠近L。 鹿千岁的表情隐隐带着不安。 结果是……我靠近时,再度放弃,顶着边珩白杀人一样的眼神,我:“……”。 后来只要到了我这里…… “我罚酒”。 “罚酒”。 “罚酒”。 “罚酒”。 李钟尘:“……每次到你这里都断了,是不是应该有个终极惩罚呢?” “五杯,喝完才过关哦”。 我咬咬牙刚要拿起来,边珩白已经先我一步。 雷厉风行一般地喝完:“够了吗?满意吗?我的人我可以领走了吗?” 李钟尘笑了笑做了一个手势:“随意”。 我:“走吧”。 不等林以南回话,就拉起我。 L:“………”。 车外轰鸣的引擎像是在愤怒地发泄着什么,车内却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边珩白:“我现在很生气……控制不了车速……”。 我:“!!!” 边珩白:“不想出车祸救赶紧说点什么”。 果然车速指针在疯狂的攀升,窗外的轰鸣几乎像是怒吼。 我:“大晚上的……戴墨镜开车……” “不怕看不见路吗?” 边珩白:“………”。 然后边珩白:“哈哈哈哈哈”。 边珩白:“苏黎世,你真行”。 边珩白:“真的”。 我:“!!!”惊恐地看着边珩白。 边珩白冷笑一声之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神暗流涌动,仿佛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光,让我不敢直视…… 我:“………”。 我:“那个,你不要误会了,那个真的是大冒险”。 边珩白:“我知道,不过他也就只能那么说说而已,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更别说想拿走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突然不自在起来。 我:“明天去试礼服,一个生日宴,我需要出席,可以带着我的家眷”。然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好”。 跑车停在家门口,边珩白:“回去吧”。 我:“……嗯”。 除了这个字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话。 四周陈列各式的婚纱礼服,房间正中几面巨大的镜子围成一个半圆,圆形地试衣台摆在在央。 暗色的地板和墙面搭配浅金色的窗帘,明亮地水晶灯让整个试衣间更加高贵奢华。 设计师:“边先生,为苏小姐定制的礼服,这周三是做不出来的,我们有几套还没有展出的全新礼服,喜欢的话,可以改成苏小姐的尺寸,您看可以吗?” 边珩白:“嗯,可以,带她试试”。 设计师:“好的,苏小姐,请跟我来”。 我跟着她进了试衣间。 拉开帘子。 边珩白:“………”。 设计师:“这件礼服后背采用欧洲宫廷式绑带设计”。 边珩白:“……”。 设计师:“面料是轻薄的柔纱,饰品点缀事南海珍珠,纯手工缝制”。 边珩白:“下一件”。 来不及多想,,已经被热情的服务员带去了试衣间。 设计师:“这款设计是鲜艳地大红色为主,最大的特色在于后背的拼接透明网纱,全手工亮片雕花,刻画女性温婉不失性感的气质”。 边珩白:“………”。沉默片刻。 “下一件”。 我又重新换了一件。 设计师:“上身采用纯黑色吊带设计,下身则用暗金色的绸缎围城裙摆,主要利用简约和华丽两种风格的强烈反差,来表现女性的独特魅力”。 设计师:“这是我们参见礼服设计大赛的作品,得过优秀奖呢”。 边珩白微微蹙眉:“……还有吗?” “诶?这……”设计师搓搓手。 “…啊对了,还有一件!” 设计师挥挥手,服务员又带着我进去了。 细长的高跟鞋已经让脚不堪重负,我心里不禁有些抱怨…… 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喜欢……他究竟要我穿什么礼服啊!!! 在更衣室服务员道:“边先生对您可真好”。 我:“是吗?” “当然想大多数来这里陪太太的先生,都只会敷衍地硕好看,然后负责给钱而已”。 “边先生可跟他们不一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