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勇敢 我叫杨川，出生在一个叫阜安县的小县城，打从我记事以来就跟奶奶相依为命，我的姓氏也是跟着奶奶的。 我曾问过奶奶，我的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奶奶却一直闭口不言，直到我后来长大了些，才从奶奶口中得知。 我的妈妈在我出生不久后就已经去世了，我爸爸在我三岁的时候突然人间蒸发般失踪了，自此，我就跟着奶奶一直生活。 我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哥哥，他叫杨博，同样跟奶奶一个姓，是个弃婴，被奶奶捡到的。捡到后的两年便有了我。 我的哥哥对我很好，他一直帮着奶奶照顾我，还经常保护我。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传开的，同学们都知道我家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有的同学不理我了，有的同学好奇的对我问东问西，问我妈死了吗？我爸去哪了？那时候的孩子童言无忌。可是，我也是一个孩子，一被同学问就开始哭鼻子。 到了三年级，一些稍微明白点事理的同学因为我无父无母的事情开始嘲笑我，欺负我。 我受了欺负也不敢回家跟奶奶说，每次跟奶奶说了我被同学欺负的事，还会被奶奶揍一顿，骂我没出息。 当时，我哥哥是五年级，听说这件事后，带着两个小兄弟来到我班，把嘲笑我的那几个同学揍了一顿，还放出了狠话：“谁敢欺负我弟弟，挨打的几个就是榜样！” 我哥天生体格就大，在五年级里都算个子高的，这一揍，把同学们都镇住了。后来，没有同学敢嘲笑欺负我，我跟同学产生了距离感。没有同学跟我说话，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学习，成绩在班里也一直是倒数后几名，我并没有因为哥哥的保护而产生任何优越感。 小的时候我长得比较白嫩，很多人见了我都说长得像86版《西游记》上的唐僧。因为我的可爱，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后来，在哥哥强悍的保护下，没有一个同学想跟我做朋友了。 这件事过后，哥哥被学校记了一大过，奶奶知道后大发雷霆，把哥哥揍了一顿，说上学不容易，要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别成天干一些不利于学习的事。可是哥哥却不让奶奶省心，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没有了任何的音信。 哥哥离家出走后，奶奶哭了三天三夜，不停地抹眼泪，其实奶奶是很关爱哥哥的，并没有因为他是捡的孩子而偏爱过我，只是哥哥年少轻狂无法理解。 我知道哥哥离家出走这件事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我的心里有了负担。没有朋友可以倾诉，我变得自卑、胆小、沉默寡言，不喜欢与别人交流。 在九年义务教育的光环下，虽然我的小学成绩一塌糊涂，但还是安安稳稳上了本县的初中。初中时期，奶奶开了一家小卖部，当时靠着小卖部赚钱养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基本温饱还是能解决的。 后来，我跟奶奶搬到了一个小区，那个小区都是廉租房，住的都是一些老年人或是贫困户，房价非常便宜。我家搬到了某单元四楼，同一天搬过去的还有一家单亲家庭，是一位美丽的阿姨，她还带着一个女儿，叫辛圆儿。 辛圆儿比我大半年，出生在五月份，长得非常漂亮，高鼻梁，瓜子脸，脸庞很清秀，跟当时热播剧《夏家三千金》中的夏天美有七八分相像。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内心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愫，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就是特别想看见她，见不到她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 初中辛圆儿跟我是领班，她在三班、我在四班，我们两班有共同的老师讲课，只是隔着一堵墙而已。 辛圆儿还是初中年级的校花，追求她的男学生很多很多，每天她的课桌上都塞满了小纸条和各种小礼物，不过她思想很传统，不早恋，一直努力学习，成绩在班里甚至学校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很自卑，在同学面前也不敢抬起头。不过，有一件事情一直让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那就是我跟辛圆儿是对门的邻居，每天放学回家路上我们没有刻意一起走过却总能遇到，有时晚上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难题我经常敲她家门向她请教。 辛圆儿是单亲，她的姓跟的她妈妈的，这点跟我很相似，我们两家经常来往，我奶奶与她妈妈经常在一起闲聊，慢慢两家也就彼此熟悉了。辛阿姨对我很好，有时放学奶奶不在家，辛阿姨主动拉我到她家吃饭，有的时候给女儿买学习上的东西也会捎带给我买一份，她对我的照顾不禁让我有种妈妈在身边的错觉。 辛圆儿从来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嘲笑看不起我，后来了解到，她的爸爸在她二年级就去世了，我俩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早上我跟辛圆儿一起上学，放学了也一起回家，学习上经常帮助我。她学习优秀，长相秀美，并没有因为单亲而产生过自卑感。她这点跟我不同，我的自卑是从小就养成的，她的自信是由内而发的，单亲家庭并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态，每天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阳光迷人。 每次看到她笑，我都会忍不住痴迷。 初三那段时期，是我找辛圆儿问问题最多的一段时间，在她的帮助下我的学习突飞猛进，在我学习这方面奶奶也省了不少心，中考后，我居然考了六百分多一点点，以超过本县高中重点班的分数线三分的成绩顺利进入重点班，重点班有优质的教师资源。当然，辛圆儿的成绩本来就好，以全县第八的成绩也进入了重点班，我俩总算同在一班了！ 上高中了，我每天跟辛圆儿做了同桌，一起上课，一起放学，每次去她家问学习上的问题，都是我特别快乐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对我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一种感觉，心里总有股甜甜涩涩的味道。 平凡的幸福是最难得的，如果时光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那段短暂而美好的平凡终究被破坏了！ 高二某天，奶奶在小卖部看摊儿，我和辛圆儿放学一起回家，走到家门口，我家的门锁的好好的，辛圆儿家的门却半掩着，她还好奇的说：“咦？我妈怎么忘了锁门了。” 等她进了家门后，传来吓人的尖叫声。我还没有进家门，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担心辛圆儿，马上来到她家门前，门依旧半掩，我没有任何犹豫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震撼了。 辛阿姨头发、衣服都有点乱，嘴上贴着胶带，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被捆着，躺在沙发上，她的身旁有个头戴CS头套的男人，上身光着膀子，腰带松了一半。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盯着辛圆儿。 辛圆儿双眼瞪得大大的，身上因为害怕而颤抖着，但她依旧冲着头套男大喊：“你放开我妈妈！” 头套男淫笑一声，说：“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啊……” 辛阿姨一听，眼睛都红了，一边挣扎一边想要起身。 头套男反手打了辛阿姨一巴掌，吼道：“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撕了你！” 这一吼，把我吓得浑身一颤，想起小时候奶奶揍我吼我的情形，我的双腿打起颤来。 辛圆儿跟我一样身体吓得发抖，却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表情也有点疯狂，疯了似的扑向头套男，挥舞着拳头捶向他。 高中小女生的力气怎么能跟成年男人的比呢，很快男子制服了辛圆。辛圆儿吓得哇哇大叫，冲着我大喊：“杨川！救救我！”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在滴血，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我用力喊道：“不！不要！” 头套男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他眼光恶狠狠得盯向我，威胁道：“臭小子！这里没你事！马上给我滚！” 其实我可以马上离开报警，但，头套男的声音让我感到了害怕，辛圆儿在他手中，我特别担心会对她不利，怔在原地，懦弱得哀求道：“求求你！放开她……不要伤害她……” 头套男呵呵一笑，放开辛圆儿，我以为我的哀求起到了作用，然而，他起身来到我身边，像看一条小狗一般看了我一眼，用力一脚把我踹到地上。 我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身体也被撞得阵痛，骨头快要散架一般。我捂着肚子，因为难受而眉头紧皱。 接着他一个劲儿得猛踢，只觉得浑身遭受到炮火般的攻击，我单薄的身体何时受过这样的猛踢，对方还是五大三粗的大块头，踢得我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我不停地求饶。 “别……别打我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辛圆儿、辛阿姨此时也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头套男鄙夷的看着我，如同看一条丧家犬，一口唾沫吐在我身上，嗤笑道：“还以为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儿，原来是个没用的懦夫，真没劲。”说完，转身走向辛圆儿。 头套男的话践踏着我的尊严，字字如锥扎心，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一直是个书呆子，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对抗头套男的念头。 “啊！杨川！快来救我！啊……”辛圆儿的叫声是那么的凄惨无力，她的声音让我的心在滴血。我只看到了头套男肮脏的背影，却看不到辛圆儿恐惧、无奈、不甘的眼神。 不！不行！ 我心里的声音愈发响亮，辛圆儿的叫声刺激得我非常难受，心如同跌入了深渊，我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咬牙起身，一步步走近客厅沙发。 此时，我双眼如血，一股强烈的痛心感由内爆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他死！ 理智已被体内的怒气冲得烟消云散，头套男对辛阿姨、辛圆儿的所作所为令我恨到发指！对我尊严的践踏让我多年来一直忍在心头的自卑感一在这一刻爆发了！我一把抓起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鼓起勇气，冲着头套男的背，大吼一声，用尽力气刺过去…… 第2章 毁容 头套男万万没有料到，刚刚懦弱无力的我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勇气，在我刺向他的一刻，他察觉到了，转身反手一抓，想要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内心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因他的刺激全部爆发了，急红了双眼，刺向他的一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速度非常快。 头套男以为我的动作很慢，计算早了一点点，结果反手抓在了刀刃上。 我的力气很大，刀刃一下就拉进了他手掌的皮肉。 头套男的手上流出很多血，他没吭一声，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找死！” 冰冷的声音令我身子一颤，心跟着一哆嗦，握刀的手也跟着一怔。头套男的强悍是我无法想象的！ 见我怔住，头套男一拳轰向我的面门，身子如同毽子一样飞了出去，耳边嗡嗡作响，脑子瞬间懵了，出现短暂震荡。 一时间，我失去反抗能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口中轻微的呼吸证明我还活着。 突然身体一轻，我瘦小的身体如同小鸡一样被头套男拎起来，他面目狰狞，把我摁在墙上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随着头套男手上用力，我被掐得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满脸憋得通红。 这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恐惧强烈袭来，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浑身都在颤抖，好害怕头套男会杀了我！死亡似乎距离我很近很近，脖颈处传来的压迫令我难受到发狂，身体感觉到一丝凉意，意识越来越模糊…… “来人啊！救命啊！”一阵大喊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辛圆儿大喊着窜出了房门。 “我靠！小婊砸！敢跑！”头套男大骂一声。他想要掐死我的时候忽略了辛圆儿。他害怕辛圆儿出去喊人报警。 因为戴着头套，头套男的表情我看不到，可是他声如冰锥：“小子，杀了你肯定会被烦人的警察通缉，算你走运！不过，我要给你留个纪念，作为今天你破坏老子好事的补偿！” 听到他不打算杀我，不禁松了口气。可是，在我稍微心安以为一切都要风平浪静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事，把我未来美好的生活彻底粉碎！ 冰凉的刀尖在头套男的手中，缓缓扎进我的脸部，扎进我左眼下的三四厘米处，接着，一阵强烈的痛感传来，由我的左脸处往右拉，拉过我的鼻梁，一直拉到我的右脸！ 刀尖的冰凉带给我火热的痛楚，让我疼的大声惨叫，我的血如流水般涌出，浸染了我的脸。没想到头套男居然如此残暴！ 叫喊声没有换来任何帮助，我眼睛瞪的大大的，内心充满了滔天恨意，却又没有任何力气自保，我真的是弱到无力对抗，只得任由头套男宰割。我忘不了他那双狰狞的眼睛！即使他戴着头套遮住了脸！ 从头套男变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很享受我的惨状，他满意的点点头，冲着我脖颈处用力一掌把我劈晕。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等我醒来时，脸上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我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没有在医院逗留，可是，医生作出诊断，脸上的那层刀伤很深，即便好了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这是一记重拳，将我打入绝望的深渊！我还那么小，年纪轻轻就容颜被毁！曾经我白嫩的脸如同唐僧，如今，我再没有任何脸去面对其他人。即便家人不嫌弃我的脸，我该如何面对老师同学？如何面对辛圆儿？谁都不像有意外发生，可悲惨的事偏偏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从小到大，一直自卑、沉默寡言、胆小懦弱的我，如今又遭遇如此大灾，宛如在我受伤的心灵上又被用刀生生剜下一块儿肉，这将成为我永不磨灭的伤痛！ 从我醒来到出院后，一直没有见到过辛圆儿，连辛阿姨都没有见过，我没有想过自己的付出能有回报，因为当时我手无缚鸡之力，看到辛圆儿险遭侵犯，自己却像小鸡一样被宰割，感觉自己真的好无能！ 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我特别想辛圆儿，特别特别想她。这段时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脑子里除了辛圆儿的身影，平常就跟浆糊一样没有任何思考能力。饭给我送到身旁，闻到味道我才吃，不送的时候，就算饿的心慌也不吭一声。 奶奶一直在旁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小卖部没去过一次，生意也耽搁了。 奶奶除了照顾我，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她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人，这点我却没有遗传她分毫。其实，看我遭此劫难，奶奶的心比谁都痛。可奶奶是不会开导我的，她需要我自己走出阴影。 大约过了半个月。那天，奶奶给我做好饭放到我旁边。 我突然问道：“奶奶，辛圆儿呢？这段时间为什么没有看见过她？” 我休养半个月来一直没有开过口，突然开口说话，奶奶端饭的手不禁抖动了一下。我看向奶奶，发现奶奶脸上的皱纹更多更密了，满头银发也变的乱糟糟的，她为我操心而憔悴了许多，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 我开口说话，奶奶很高兴，可还带着些许怒气说：“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说话了，只是为了那小丫头吗？为什么见不到，因为她娘俩已经搬走了！” 我眼睛突然睁大了，说：“搬走了？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呢？她们搬去哪里了？”我一听这个消息，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 奶奶告诉我，因为头套男侵入的事件，辛阿姨觉得廉租房区的治安不好，就算事后报了警，还是觉得必须要搬走，哪怕多花一些钱，也要找一个安全的住处。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不辞而别？我的脸已经被毁掉了，虽然我没有帮上什么，可为什么离开都不跟我说一声呢？这一刻，我的心里很堵，堵得特别难受…… 此后的半个月，我几乎天天做同一个噩梦，总是梦到有刀子扎入我脸上的皮肉，有几次，辛圆儿还出现在我旁边，我无力得看向她，她却一直冲着我笑，不是礼貌地微笑，是嘲笑，似乎我的脸被划破在她眼里是一件无比好笑的事情。每次梦醒，我的身上都被汗水浸湿，气喘个不停。 一个月过去了，我脸上的纱布也拆开了。当我看向镜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熟悉的是我的五官没有变，陌生的是那道贯穿我脸庞的疤痕，这道疤痕的痂已经脱落，但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颜色也比脸上其他皮肤的颜色要深，在我白嫩皮肤的映衬下特别显眼。 我本来摇摇欲坠的内心世界，一下子坍塌了。我的精神接近崩溃，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我没有体会倒地的疼痛，因为我已心灰意冷。以后，我就要带着这张残缺的脸出门，只能生活在阴影里，我的脸是见不得光的！ 一向不会劝导我的奶奶居然开口劝我，她苦口婆心，希望我振作起来，可此时的我又怎么能听得进去。 等奶奶说累了，休息的时候，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奶奶，我现在的脸还怎么见人呢？我不想上学了。” 奶奶的声音变得苍老了许多，说道：“川儿，咱脸毁了没事，命还在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出人头地。上学可是唯一的出路啊！不上学你能干什么啊！” 此刻奶奶说什么在我耳边都跟风一样吹过，我喃喃道：“奶奶，我可以陪您看着小卖部啊，这样也能赚钱，也能养活咱俩。” 见我如此颓废消极，奶奶生气地伸出了巴掌，想要打我，可布满老茧的手伸到一半，却怎么也下不去。我的心里不好受，奶奶心里也不好受，奶奶害怕打重了，我会跟哥哥一样离她而去。奶奶没有打我，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哐当一声脆响，我的身旁多了一把水果刀。我看了一眼，神经跟着紧张了一下，因为这把水果刀跟当时头套男扎我脸的那把水果刀一模一样，瞬间，一股寒冷从心底传来，那是恐惧的感觉。 奶奶很是痛心，她对我说：“川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死人有什么分别？你要是觉得以后没脸见人的话，不想出人头地的话，你就拿这水果刀了结自己吧。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自己做选择吧。” “如果你怕死，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好好学习，好好的长出息。如果你不怕死，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你还会在乎自己的脸面吗？还会害怕出人头地吗？” 奶奶撂下话，出了门，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外面透过门缝儿瞧瞧得看着我。人心都是肉长的，奶奶怕我真的会做傻事，刚刚说话的时候奶奶的心似乎在滴血，但为了激励我，奶奶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当然，我全然不知奶奶就在门外。 看着那把水果刀，那天的情形再次浮现脑海，挨打的疼痛，脖颈被掐的压迫，刀尖扎脸的撕裂……那时，感觉自己跟死神只有一步之遥，我真的怕死，怕得要死！ 对呀！如果我怕死，就应该活下去。如果我连死都不怕，为何还要怕活下去呢？我不能寻死觅活！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的眼神有了神采，身体也注入了力气，嗖一下子坐起身，喊道：“奶奶，我饿了，我要吃饭！” 第3章 一切都会没事 奶奶听我说要吃饭，立刻去厨房忙碌一顿，很快给我做了一大碗蛋炒饭，我吃的津津有味，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了。我突然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天上学，我提前理好发，戴了一顶鸭舌帽，嘴上蒙了口罩。我尽量把口罩拉的高高得，遮住了脸上的疤痕。我想通了很多，可是脸上的把却成了我心里的一道深深地印记，怎么都无法抹去。 进了教室，正值下早自习的课间，我的帽子和口罩都没有摘下，同学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我，有很多同学认不出我来，也有几个同学认出我来了，说着，瞧，杨川来了！ 一时间，同学们小声议论纷纷，我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传的快。 “杨川怎么来了，他不是还在家里养伤吗？听说伤的不轻啊。” “岂止伤的不轻！听说脸都被拉了个大口子，流了满地血呢！” “咦……那他岂不是毁容了。” “嗯啊，还是为了咱们班花辛圆儿呢，他俩估计早就有一腿了，天天放学一起走。本来好好的，一下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那还不是秀恩爱死得快嘛。” …… 身边议论的同学，有的不可思议，有的抿嘴偷笑，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每一个声音都像一把针，有的针对我，有的也无意针对，深深刺痛我的心。我一直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向座位。 走的过程中，我看到一个特别熟悉的倩影——辛圆儿。她搬了家，却没有转校。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担忧，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在里面。我感觉她有话想跟我说，我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在我养伤的一个月，她没有去探望过我一眼，我心中多少有些芥蒂。 我没有走向自己的座位，背着书包走到教室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那里只有一个单桌，因为是教室的最后一排，平时没有一位同学愿意来这里坐的。 摆好书本，把书包放好，相当于宣布这个角落就是我的位置了。 这时，感觉到有一人向我走来。 我抬头一看，是汪霖，我们班的刺头学生，当初考入我们重点班的时候凭借他副校长的老爸，以全班倒数第一的名次进来的。不过他也不在乎成绩，因为即便他回回拿倒一，班里也没有人敢笑话他，他表哥汪浩，是高三刺头学生里的霸主，凭借这个，他做了高二的刺头学生，学子班里的都是好好学习的尖子生，谁都不敢招惹这种刺头。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一定学习好的都是品学兼优的。 汪霖走到我座位旁，摸了摸我的头发，笑道：“杨川同学，戴着口罩干嘛，马上都要四月份了，怪热的，摘了吧。” 表面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看我笑话的。考入重点班的时候，我的成绩是压着分数线进来的，班里除了他就只有我学习最差，他一定不会抓住任何笑话我的机会。 我嘴角抽动一下，道：“没关系，我不怕热。”平常我都跟汪霖没有任何交集的，我见了刺头学生都是躲得远远的。 汪霖不罢休，继续说：“听人说，你的脸被划了，还破了相，还是为了咱们班花。哎呦，这可是英雄救美呀！快，摘下口罩，让大家见证一下你的英雄印记呀，哈哈！”说着，汪霖伸着手想要拨开我的口罩。 我大喊：“不要！”手如同触电一般，啪一声打到他的手，头向后躲了一下。 汪霖微怒：“哇擦，敢躲！老子今天要看看你的脸！”说着，一伸手拿掉我头上的鸭舌帽，扔到地上，接着再次伸手扯我的口罩。 我一边躲闪脑袋，用手抵挡着，跟他对峙起来。 汪霖喊道：“孟奇浩、吴耀，给我过来摁住他！” 孟奇浩、吴耀两人学习成绩都不错，在重点班是中等水平，不过两人不做老实学生，古惑仔片看多了，偏偏想着做混子，就做了汪霖的狗腿子。 我本来就比较瘦弱，从小没有打过架，怎么会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很快，他们仨把我制服摁倒在地。 汪霖吩咐道：“你俩给我摁好他！”走到我面前，此刻我趴在地上，就跟狗吃屎一样狼狈，胳膊被摁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汪霖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一只手拽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一把扯开了我脸上的口罩，只觉一道凉风吹过脸上。 全班所有同学，包括辛圆儿在内，在看到我脸上那道深色疤痕的一刻，全都是惊愕的表情。原本我的脸很白，却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俨然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辛圆儿最先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说道：“汪霖同学，杨川是我们同学，你这么做有点过分了吧，放了他。” 全班同学中，只有辛圆儿帮我说话，我内心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汪霖带来的耻辱占满我的心头，此时的心跟冰做的一样。 汪霖笑道：“辛圆儿，我知道你俩是小情人，杨川的的脸也是因你而划的对不对。我还知道当时你正在被一个男人……啧啧。”汪霖把眼睛一眯，一脸贱相。 辛圆儿又气又急急，赶紧解释：“我没有被……”可话说到一半，因为羞耻，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辛圆儿家的事，同学们也多多少少听说一些，她一直都是大多数男同学心中的女神，也是很多女同学的榜样，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件事情。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坏事往往都是传的最勤最快的，今天汪霖捅开了这件事，相当于彻底毁掉了辛圆儿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安月芬阴阳怪气道：“学习好，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做了不检点的事，不照样变成脏鞋一双，来来来，同学们快看看，这就是咱班的清纯大班花，很清纯哦，哈哈！” 安月芬也是班里的一大美女，家庭富裕，身材不错前凸后翘，只不过跟辛圆儿的颜值比起来，稍逊色一些。 我听了两人对辛圆儿言语上的侮辱，心头莫名难受，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孟奇浩、吴耀两人摁的我死死的，让我丝毫动弹不得。 “你闭嘴！”辛圆儿眼圈很红，生气地想要冲过去，不料被安月芬的几个闺蜜挽胳膊拦住了。 安月芬轻哼一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啊！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清纯校花吗！就你的破事，大家伙现在都知道了，你还装纯？快别装了，别以为你爸死的早就可以获得我们同情。” 安月芬早就因为辛圆儿是大家公认的校花而嫉妒她，这次找到个针对她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安月芬的话触动了辛圆儿隐藏内心深处的伤疤。辛圆儿因为情绪激动，身体微微颤抖，她咬着嘴唇，呼吸很乱很急促，突然，她眼睛翻白，躺在地上，胸口跟着起伏不定，发出了不正常的呼吸声，似乎想要用力吸气却用不上力气。 汪霖大声说我看你们谁敢管她。有几个同学想要上前扶起辛圆儿，被汪霖这么一说，都止住了脚步，现在没人敢上前了。 高一的时候，汪霖早就迷上了辛圆儿的姿色，曾想方设法追求过她，不过，辛圆儿心思在学习上，没有理会过他，估计汪霖早已对辛圆儿的态度有了想法。后来汪霖就跟安月芬勾搭一起了，两人在学校成天勾肩搭背，据说两人已经做过学生不该做的事情了。 我的心跳似乎停止了，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双拳紧握，竟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挣脱孟奇浩、吴耀的束缚。趁着汪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一时间冲到辛圆儿跟前，俯下身去，着急得看着她，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本来在我养伤的一个月，辛圆儿没有看过我，我已经难受到心灰意冷，内心充斥着难过和酸楚，可看到辛圆儿被欺负的样子，仿佛在我本就难受的心上又割了几刀，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受。 辛圆儿的反应已经不正常了，因为呼吸微弱，眼睛微微翻白，马上快要睁不开了。我没有多想，更没有在乎同学们的眼光，用公主抱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冲出教室。 辛圆儿在我怀里很轻，散发着淡淡体香，但我没有任何心思去感觉，在去学校医务室的路上，我心里焦急万分，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双臂不停地打颤。 我用力抱住辛圆儿，嘴里不停地说着一切都会没事的，安慰给辛圆儿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总之我一直不停地在说，直到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女医生，惊恐的看着我，被我的脸吓得够呛，一只手捂住了张成O型的嘴。 我没有在意她的反应，也顾不得，满脸着急的说：“医生，快救救她吧！拜托了！” 女医生支支吾吾道：“你……你的脸怎么了，我做了这么久的校医都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刀疤。” 我急切说：“你先别管我的脸了，快来救救她吧！” 女医生这才注意到我怀里的辛圆儿，她指了指身旁的医用床说：“快把她放下，放下后，你就可以出去了。” 把辛圆儿放到床上后，医生开始给她解衣检查，我马上出了医务室。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肯定不会露出我的脸，在任何人面前，除了奶奶。 没有想到的是，辛圆儿因为这一起风波，转了学校，我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这也是我几天后才知道的，等我知道的时候，心头像是少了一块肉，特别难受。 回到教室，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话，捡起口罩拍了拍土，重新戴好。之前在汪霖的强硬手段下，同学们都看到了我的脸，我知道自己已经算个半残废了，跟正常人已经没办法去比了，一定要通过努力学习来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教室外传来120急救车的声音，我知道是辛圆儿被接走了，本来没心思听课的我心里更着急，可着急也没用，只能静静等待辛圆儿的消息。殊不知，这一次是我俩高中时期最后一次见面，再见到她，已经是两年后了。 我因为心里有事，听课没在状态，一上午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六七次,还被罚站半节课。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便是中午了。 我准备去食堂打饭，这时，汪霖带着孟奇浩、吴耀向我走来…… 第4章 我有媳妇了？ 汪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的心里有点慌乱，早上他们欺负辛圆儿的时候，我逞的是一时勇敢。换做平时，像汪霖这样的刺头，我都不敢招惹一下。 我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他，起身往教室后门走去。 汪霖冲我呵道：“站住！” 我身子怔了一下，暗叫不好，依旧低着头继续走，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汪霖小跑向我追来，一把钳住我的后脖子，说：“靠，没听到老子说让你站住啊！” 我脖子一缩，打了个颤，挤出一丝苦笑：“霖哥，这大中午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霖笑道：“杨川，长能耐啦。叫你站住还敢跑？” 我知道汪霖故意找茬，小声说：“我哪敢跑呢霖哥，今天我这脸上的疤痕你这也看到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见我这么怂，汪霖哈哈大笑：“哈哈，杨川啊杨川，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呢就怂成这样了。不过你倒提醒我了，今天揭你伤疤的时候，你居然还敢反抗，全班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这让我多丢份儿啊。今天我要是不收拾收拾你，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 汪霖说完，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喊道：“给我打！” 孟奇浩、吴耀二人接到命令立马冲上前，对我拳打脚踢。 我抱着头，拼命护着脸，脸上伤疤刚好，我可不想再受到伤害，默默忍受着拳脚带来的激烈疼痛，硬是没吭一声。 这个时候，有一半同学出去打饭，还有一半同学在教室，他们有的看热闹般伸着脖子；有的人接受不了打人场面皱着眉头看；有的人假装不看……不过，没有一人人敢上前阻止，都躲在一旁观望。 我不指望会有同学会帮我出头，哪怕说句别打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上了高中后又以全班倒二的成绩考入的高中重点班，谁会为了一个学习靠后的差等生而得罪汪霖呢。 至少在我们重点班，汪霖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仗着老爸是阜安中学的副校长，想要做高二的刺头霸王，可重点班里都是爱学习的好学生，除了收服孟奇浩、吴耀两个小刺做跟班外，整个班级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挑战性，其他非重点班里都有刺头，自己所在班级势单力薄，一直都混的不顺心，所以我便无故躺枪，成为他的出气筒。 打了一会儿，汪霖摆摆手，示意他们停了下来。 汪霖斜了我一眼道：“像你这种怂货，我都懒得跟你动手，以后见了我都必须恭恭敬敬，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三人走出了教室。 听到脚步声渐远，我松了一口气。心中有委屈想要说出，但我不会说出来，心里有恨，我也要忍耐。以汪霖老爸的身份，想要开除我分分钟的事儿。尽管这种欺辱带来的羞耻感令我的心如同坠入冰窖，我还是要忍住，一定要好好学习，在考入理想大学之前，我是不能惹事情的。 事情传的很快，下午上课前，我被打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了。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我被打了还一声不吭，是个孬种，有的说汪霖是为了杀鸡儆猴巩固班中地位。 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全当没有听见，跟没事人一样。有一个观点是统一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我是一个被摁在地上打都不敢的反抗的怂人。 其他人怎么想无所谓，我只要按部就班的上学，好好学习，管好自己就好。 今天来学校上课，正好赶上了三月末，下午全年级进行了月考。 高中的功课比较紧张，何况又是重点班，为了养伤我又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像是看到了无字天书，大脑一片空白，竟然几次萌发了想要交白卷的念头。 怎么办？怎么办？ 考试过程当中，我心态可谓完全崩盘，试卷上的字符对我来说就跟陌生人一般。 不过，还好赶上的是月考，而不是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如果下个月末的期中考试，我依旧是大眼瞪小眼的水平，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这次期中考试非常重要，考试过后开始重新分班，同时还要进行分科。 分班以成绩排名为准，并且重新单独各设文理科重点班级，文理每个重点班三十人，还会聘请清华北大的老师来重点班教学，这可是很多学生都梦寐以求的目标！ 月考考完后，我松了一口气，这次我因事耽误了学习，刚来学校就赶上月考，考成啥样算啥样吧。如果我加倍努力过，成绩不理想的话，我才会真的不甘心！ 放学后，回到家里，奶奶还是跟往常一样不在家，作业一般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就做完了，我开始自己补习这个月落下的课程，并定了一星期的补习计划，一星期看完这一个月的知识。 补习完今天要掌握的知识点后，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我闲来没事，开始了我有段时间不做的事情——刺绣。 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是本县一位很有名气的刺绣工，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奶奶就开始教我刺绣。 当时我年龄小，觉得新鲜，一直在学，后来长大懂事了，才发现这是女人做的事，便不想学刺绣，结果被奶奶暴揍一顿。没办法，只好不情愿的学了，除了养伤的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刺绣一小时，习惯已经从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就算不情愿也来不及了，我曾怀疑奶奶该不会是拿我当孙女养了吧…… 我绣了半个小时，奶奶回来了，她说今天去小卖部的人非常多，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回来晚了。 这时，奶奶看见我在刺绣，说：“川儿，你好长时间没刺绣了啊。” 我点点头，把头一低，担心奶奶看到我脸上挨打的伤。不过奶奶是老花眼，现在又是晚上，我坐得位置距离灯光不近，所以奶奶并没有发现我脸上的伤。 我故作镇定的问道：“奶奶，从我很小的时候您就教我做针线活儿，该不会是那我当孙女养了吧。” 奶奶说：“怎么可能，你又没有姐姐或妹妹，你可是我的亲孙子，学刺绣是为了手艺不能丢了。你一大小伙子，千万不能把自己当女孩，若不是你的脸……” 说到这儿，奶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她现在在我面前几乎不提毁容的事情，担心我走不出阴影，不过我知道，奶奶心里的阴霾恐怕更大。 奶奶慈祥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她说：“哈哈，再过几年，奶奶还等着你领一个孙媳妇回家呢！” 我听后笑了笑，很快，我的笑容不见了，问道：“奶奶，您知道辛阿姨一家搬哪里去了吗？她们走的没有任何音信，难道走之前没有跟您说一声吗？” 奶奶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说：“川儿，你老实跟奶奶说，是不是看上辛家丫头了。” 刺绣的针在手中停住了，我没有说话，对辛圆儿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朦胧的感觉，有时很甜，有时很涩，有时却是扎心的痛。 今天在课堂上，我跟她都没来得及说话，看到她被人欺负，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这就是喜欢。不过，我毁了容，跟她家有着不可抛开的联系，在我休养的一个月，辛圆儿却对我不闻不问。 我不知道里面有何隐情，可是，这件事已经成为我的心结，我跟辛圆儿之间多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见我不说话，奶奶猜到了答案，她说：“辛丫头那儿，你就别想了，她娘俩的确是不辞而别，我不知道她们搬到那儿了，即便你们是同学，以后见了面，你也不可以喜欢她！” 奶奶的语气变得很坚硬，似乎不是跟我商量而是在给我下命令。 我很难受，但不敢表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奶奶大声道：“你说为什么！因为辛丫头和她妈妈，我的孙儿无端端受到无妄之灾，你才多大，17岁啊！年纪轻轻就容貌被毁！她们有什么资格让你变成这样？她们承担得起吗！你休养的一个月，她们不闻不问，如此没良心的人，凭什么让你喜欢！” 说到这儿，奶奶因为激动咳嗽了起来。我赶忙放下手中的刺绣，帮奶奶捶背。 奶奶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句句都说到我心，或许，我心里有辛圆儿，但她心中没有我也未尝不可，她既然在我受伤后不闻不问，我为何还要单方面苦苦相思呢？我是有多傻多贱呢？ 我心里有些酸楚，无奈地摇摇头说：“奶奶，别说了，您放心，我是不会喜欢辛圆儿的。” 奶奶缓了口气，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因为。” 奶奶话还没说完，突然起身，从里屋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她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吊坠，上面是一个拇指大小、淡黄色的小石头。只能这么说，说它是宝石，没有那么绚丽，说它是普通石头，颜色很古朴。 奶奶把吊坠给了我，我也没有问什么，静静等着奶奶开口。我的手掌接触到小石头，感觉到凉凉的很舒服。 奶奶说：“本来，这件事想等你考上大学后再说的，自从你经历了这次变故，我觉得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一点，毕竟，以后还会发什么事情都是未知数。” “你爷爷走的早，留下了两件遗物，一个狼牙吊坠，一个就是现在给你的这个吊坠。” 狼牙吊坠我小的时候有些影响，当时看是狼锋利的牙齿，我有点害怕，不喜欢狼牙吊坠，奶奶便把它给了哥哥。 本来我对那东西不感冒，否则以哥哥的性格，只要我跟哥哥要，他肯定会给我的。 奶奶继续说：“那个狼牙吊坠，你那不懂事的哥哥喜欢，就给了他了，这个吊坠没有名字，却是一个信物，是你未来媳妇家送你的见面礼。” 媳妇？我啥时候多了一个媳妇？ 我顿时诧异了，奶奶说的话，让我措手不及，感觉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第5章 深夜救美 奶奶说我有媳妇了，这是作为高中生的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像我这样的纯情小屌丝，见了美女都会脸红的，突然冒出来个媳妇，这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除了初中的时候梦见过我跟辛圆儿发生过一些羞羞的事情，第二天起来无精打采之外，我的梦里几乎就没有出现过异性，可能是我自卑、不愿与人多交流的原因。奶奶说我有媳妇，这恐怕会让我浮想联翩的。 从奶奶口中得知，在爷爷年轻的时候，他有个拜把子兄弟，姓卢，跟爷爷关系特别好，两人比亲兄弟还要亲。后来分道扬镳，爷爷和卢爷爷互送了信物。那个年代、那个年龄，两位爷爷都是热血青年，两人如同电视剧上演的一般，定下一个协定，以后双方有了儿子亲如兄弟，有了女儿亲如姐妹，如果是异性就指腹为婚， 在我爸爸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卢家很早搬离了阜安县，去了南方。没有了爷爷，两家也几乎断了来往。 信物传到爸爸手中，因为两家断了联系，爸爸没有拿着信物去找过卢家。 后来听说，卢爷爷有了一个孙女，如今信物又传到我手中，自然而然由我来履行当初长辈们立下的誓言。 我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摇摇头说：“奶奶，我的脸都已经成这样了，就别再给我安排媳妇了，祸害了人家小闺女多不好。再说，当初爸爸不是也没有找卢家人吗，既然两家没有了来往，我看就算了吧。” 看似我说的很轻松，跟开玩笑似的，其实我的心里是酸楚的，我的脸毁了，就算我能调整心态去上学，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女孩子，特别是辛圆儿。 奶奶叹了口气说：“川儿，这场变故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以后你要想开点。辛家的丫头你以后千万不能跟她有什么瓜葛，你一定要记住，是她把你害成了这样！” 我苦笑着点点头，那个头套男是直接导致我毁容的人，如果我以后有了强大的能力，一定不会放过他！ 至于辛圆儿，我不愿再去想她，我的容颜已毁，已经没有了配的上她的资格，就这样静悄悄的，互不打扰吧，但愿以后永远不要见面。 夜晚，我心里有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廉租房区旁的公园散散步。 将近四月份，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我戴好口罩帽子，穿了件薄毛衣，套了个褂子，轻手轻脚出了门。 公园里没有任何身影，只有寥寥几盏路灯陪我做伴，我百无聊赖得走着，内心没有任何波澜。这个时间点儿在公园散步的，估计只有我一人吧。 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向我靠近，我仔细一看，是一个少女，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相甜美可爱，梳着马尾辫，脸上有着疲惫和害怕，神色慌张的张望着四周。 我正在好奇这么晚了为何会有少女的身影，只见她慢慢向我走来，看她表情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 “请问……”少女走近，看清了我，这么深的夜晚戴着口罩、鸭舌帽，在月光下有种阴森恐怖的气息。女孩感觉我不像好人，眼神中多了一点恐慌，想要张开的嘴又闭住，下意识后退几步，跟我隔开一些距离，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 我并没有在意，这个少女看着眼生，应该不是廉租房区的住户，她在深夜十一点多出现在公园，肯定有什么原因的。不过这都不重要，她漂亮又如何，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路人。 自从发生上次的变故，我已经暗下决心，不再管闲事，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惹祸上身。 我溜达了大约三四分钟，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我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声音却消失了。叫声是一个女孩的，我再傻也知道是刚刚那个女孩的叫声，这么晚还在公园的女孩只有她了，她可能遇到了危险。 我犹豫着要不要走回去看看，毕竟我跟她素不相识，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完全没有必要过去。可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她是一个女孩子，坐视不管是不对的，赶紧过去看看！ 啪！隐约听到抽嘴巴子的声音。接着，隐隐传来啼哭声，声音不大，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楚。 听到女孩的哭声，我神经跟着紧张了一下，不再犹豫，迅速向原路返回。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着急，好担心女孩会出事，虽然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但是女孩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于是加快脚步跑起来。 很快，我看到一个很猥琐的男人，正扑在女孩身上，一手捂着女孩的嘴，另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领。因为是在公园阴影的角落，我看不清女孩的表情，不过用脚趾头想此时女孩一定害怕到极点了。 看到这一幕，跟一个月前辛圆儿家遭遇的一幕很相似。我感觉浑身的血脉都奔腾了，一股强大的怒气从我心底发出，心里那道深深的伤疤被揭开，让我感到疼痛，还有无比的怨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开始迸裂！ 当时遇到这种情况，换来的是脸上永不磨灭的惨痛代价，我曾懦弱，但我选择了勇敢，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的选择依然不会变，永不后悔，后悔的是我没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现在这一幕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又岂能袖手旁观！ 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我的喉咙，压抑许久就要爆发，我怒喊道：“住手！” 猥琐男被我这一声怔了一下，咸猪手被我打断僵在原地，表情惊愕地看向我。 女孩也呆呆看着我，之前见过我一面，泪眼婆娑的眼睛多了一点光彩，刚刚陷入绝望的她脸上有着获救的惊喜。 猥琐男瞅了我几眼，喝道：“你谁啊！少管闲事！不想死就滚远点儿！”很明显，猥琐男的语气不比我有底气，估计看我带着口罩鸭舌帽，再加上月黑风高，整的跟一鬼魂似的。 我打量了一下猥琐男，身材比我略壮点儿，但个头没我高，真打起来不一定谁吃亏，怪不得说话没底气。虽然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学过打架，但没有理由怕他。 我看了一眼女孩，声音压低了许多，学着电视剧上那些反派的声音，刻意弄出一丝阴森森的感觉吼了一句“滚！” 猥琐男似乎没有被我的吼声吓到，他站起身，咬着牙说：“小子，敢唬我！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猥琐男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子，多少见过点世面的，见我没有跟他发起冲突，只是让他滚，猜测我只是一个没上过大场面的毛头小子，身上的装束只不过是来唬人用的，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吓不住他。如果他被我吓住了乖乖离开，就万事大吉了，可惜事与愿违。我偷偷瞄了下周围，顺手捡起一块儿砖头，指向猥琐男道：“你再不走，让你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来啊，有本事砸我一下。”猥琐男并不怕我，他知道我只是在叫嚣，基本断定我是没有胆量上前的。 猥琐男向前走了一步，我声音有些颤抖，说：“你不要过来！不要逼我，我会砸你的。” 他的举动是我意料之外，本以为吓走他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不仅不怕，反而向我挑衅，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猥琐男冷笑一声，盯着我，上前走了两步，跟我只有几步之遥，我手中的砖头哆嗦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猥琐男冷哼一声，戏虐道：“这么没种，你小子是吃素的吧，我看你连架都没打过，还敢充英雄救美！” 猥琐男突然冲到我面前，根本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抵在一棵树干上，冷笑道：“让我死？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毕竟不是第一次被人掐脖子，多少都被掐出点经验了。我没有慌张，尽量放松身体，否则越乱动弹，越抵抗，脖子会被掐的更紧。 可是，我的脖子被掐，双手也很难使劲儿，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拿着砖头奋力砸向猥琐男的脑袋，这完全是我下意识的自保。 猥琐男没有想到我被他掐着还能抵抗，加上天色很黑，没来得及闪躲，当即脑袋被砸了个血窟窿。他惨叫一声，松开掐我的手，只觉脖子没了压迫，我的呼吸也顺畅起来。 趁着猥琐男捂着头惨叫的空档，我立马冲到女孩跟前，此时女孩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我说了声走，一把抓起女孩的手，将她拉起来。可是，女孩应该是比我见的世面还要少，我刚拉起她来，腿脚一软，又坐到地上了，刚刚一幕，她吓得够呛，站都站不稳了。 我一边拉她一边焦急地喊道：“快站起来！跟我走！” 突然，女孩大叫一声，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感觉背后遭到猛烈的撞击，直接让我摔了个狗吃屎。 我翻身一看，猥琐男一手捂着伤口，血已经流的满脸都是，双眼正恶狠狠地瞪着我，如同恶鬼一般，非常惊悚！ 猥琐男狠声道：“臭小子！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说罢，他也不管伤口了，手脚并用，对我拳打脚踢。我牢牢抱住脑袋，遭受着如同暴雨般的攻击。 激烈的场面令女孩害怕的不行，何曾见过这种残暴的画面，她颤颤巍巍站起身。 女孩看见我被打，走向前哀求道：“你……你，别打了，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猥琐男正打红了眼，怎能听得进去，一把推开了女孩。 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我感觉要抗不住了，今天本来就被汪霖的狗腿子打了一顿，旧伤还没好，现在拜猥琐男所赐，又添了新伤。我胸腔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在我的黑色口罩上。 我被打得反抗不了，混乱中，我的口罩被扯了下来。月光照在我白暂的脸上，疤痕尤为显眼，在深夜显得阴森恐怖、触目惊心！ 突然，我身上的攻击停了下来，顿时令我松了口气，如果猥琐男不停手，我不知还能抗多久就会交待在这儿。 我疑惑的看向猥琐男，奇怪他突然停手，此时，他正满脸惊恐得看着我…… 第6章 顶级校花 猥琐男看到了我脸上的刀疤，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很清楚，他表情变得非常害怕，大喊一声：“妈呀！鬼呀！”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接着一转身，连滚带爬逃跑了。 猥琐男敢深夜出来找单身女子下手，没想到胆子却不大。我脸上的刀疤竟然救了我一命，这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我毁了容，还能靠脸吃一次饭。 这一个月来，因为脸上的刀疤，我不敢见人，脸上的疤痕对我来说就是耻辱的印记，每当有人对我的脸指指点点，我都会感觉自己是一只人人讨厌的老鼠，令人恶心，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的脸，遮挡的小心翼翼，处处躲闪别人异样的目光。我撑着受伤的身体坐起身，找寻口罩。 女孩走到我跟前，手中拿着我掉落的口罩，递到我跟前，对我说了声谢谢。她距离我很近，我接过口罩，她看见了我脸，顿时花容失色，捂住嘴，很吃惊地后退几步。 我把头一扭，避开女孩的目光，淡淡的说：“不要再看我的脸，会吓到你的。” 女孩的反应，我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刚刚猥琐男都被我的脸吓成那种德行，有夜晚和月光的陪衬，显得我的脸更加可怕，女孩看到我的脸要说不害怕打死我都不信。 口罩重新戴回我的脸，心里安定了许多。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手一用力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女孩惊魂未定的呆在原地，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我算是救她的恩人，但是这个恩人却当得很侥幸，我不会打架都能把猥琐男吓跑，只能说明我运气太好了。 女孩不敢靠我太近，我的脸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一个月前发生在我身上的变故改变了我很多。我现在明了，付出了不要想着图回报，因为你的付出不一定是值得的，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女孩遇到危险，我一点都不想管，如果管了相当于给自己找麻烦。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什么正义感，可是如果不管她的话良心会遭到谴责，谁让这件事偏偏让我遇到了呢。 我瞅了女孩一眼，脸上有流过泪的痕迹，她眼睛很大，在月光下看起来楚楚动人。口罩遮住了脸上的疤痕，女孩似乎不那么害怕了，而是小心得看着我，看见我在瞅她，她低下了头，可能因刚刚对我的态度而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我的脸而低下了头，便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无奈摇了摇头，说：“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赶快回家吧。” 我不再理会女孩，捂着胸口的伤，颤颤巍巍离开。看似我很冷酷，其实我不想再让女孩看到我的脸，我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回家睡觉，万一待会又窜出个歹徒打我一顿咋办，还是回家安全。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我走了几步，后面女孩小跑追了过来。 女孩着急的说：“喂，你要去哪里呀？” 我淡淡说道：“回家。” 女孩说：“那我呢？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我害怕……” 我感觉好笑，说：“你不是赶紧回家啊。” 女孩说，她不是本地人，自己一个人从家里跑出来的，到了阜安后，手机、钱包都被偷走了，里面还有她的身份证，她身上没钱，还没有吃饭，就一直在瞎溜达，到了晚上还没想出什么法子，就溜达到这个公园，因为天色已晚，她又饿又怕，先是见到我就想借点钱买东西吃，可见了我却张不开嘴，没想到又遇到了歹徒。她跟我说着话，泪水止不住得流了下来，样子委屈极了。 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我有些发痴，她眼睛很大，鼻梁高，鼻尖小巧，精致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无比动人可爱。 我问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低头不语，我也不好多问，可能有难言之隐吧。 女孩的遭遇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天色这么晚了，饥肠辘辘的她没有可以留宿的地方，看起来也就初中生模样，如果不管她，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试着问道：“刚才你看到我脸上的刀疤了，如果跟着我走，你不害怕吗？” 女孩低头思索一会儿，对我说：“我不怕，你虽然脸上的疤看起来很吓人，但你是好人呀，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如果再遇到歹徒我才害怕呢。” 听了女孩的话，我心中一暖，可我还是冷声道：“那你不怕我也是歹徒啊。” 下一刻，女孩回的话，让我后悔说这句话了。 她撅撅嘴说：“歹徒能有你这么弱的的身板儿，这么差的身手吗？那他不得饿死呀。”说完还冲我俏皮地眨眨眼。 我听了差点吐血，不过说的也是实话，我耸耸肩，说了句跟上，转身走了。 女孩说等等我，跟在我的后面。 我打算带着女孩先吃点东西在找住的地方。现在都午夜了，这个时间恐怕只有肯德基一类的快餐店还开着门。 路上我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她说沙沙。我问她姓什么，她说就叫沙沙。这丫头机灵的很，多说无益，我便不再问她。 我带着沙沙来到一家肯德基店，这是阜安县唯一一家肯德基。由于消费水平较为昂贵，即便家里不缺钱，我几乎没有来过这里，我从小没有朋友，有些同学来这里聚过餐，我也没有被邀请过。 沙沙进了肯德基店，如同进了家一般轻车熟路，甚至都没有看菜单，直接就说出很多快餐的名字。她点了个全家桶、一包薯条、一包鸡米花、一个墨西哥鸡肉卷，一杯果汁，不得不说她的确饿坏了。我一看价格，半个月零花钱没有了，不过我不在意，最多就是以后食堂打饭少吃点而已，看沙沙吃的那么开心，我觉得这钱花的也值得。 沙沙点的吃的不少，结果连一半都没吃完，看来是眼睛大肚子小了。没办法，总不能浪费吧，我风卷残云吃完了剩下的，就当吃宵夜了。 吃过饭后，我说先用我的身份证给沙沙找个旅馆住，沙沙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一个人住害怕，非要跟我回家住。我说这怎么行，转而一想，沙沙刚受了惊吓，不敢自己住，而且现在没办法回家，如果有其他的办法，肯定不会让她到我家住的，目前只能这样了。 家里两个卧室，一个奶奶住一个我住，沙沙可以先睡我的卧室，我睡沙发。 我带沙沙到家的时候快要凌晨一点了，我俩蹑手蹑脚进了家，我把她安顿在我的卧室，找了一套新铺盖铺好，然后带着我的旧铺盖睡在客厅沙发。 第二天，奶奶见我睡在沙发，把我叫醒，我把沙沙的事给奶奶讲了一遍，奶奶展露了慈祥的一面，没有要赶走她，还给她做了早餐，这跟奶奶平常的对待陌生人的强势大有不同，可能觉得沙沙机灵可爱吧。 吃过早餐，我匆匆忙忙去上学，昨晚折腾半宿，今天精神有点萎靡不振，路上连打哈欠，早上奶奶叫我起床的时候我都不愿起来，现在真想找个床好好睡一觉。 我顶着半梦不醒的脑袋在学校大院里走着，对面有几个女学生有说有笑地走着，她们聊着天没有看见我，就这么不凑巧，我跟她们其中一个撞了一下，顿时感觉像是撞在了软软的棉花上。 因为是走路，速度不快，我们都没有摔倒，被撞的那个女生哎呦一声。我听到声音清醒了一点，没敢看她们，赶忙低头认错，说对不起。 女生的声音很悦耳，她怒气冲冲道：“没长眼啊！土包子，穿这么脏的衣服，把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这件衣服很贵的！” 我带着鸭舌帽、口罩，打扮怪异，女生的看我的眼神中充满着厌恶。 我看了看身上穿的是昨晚的衣服，上面带着土，还有点凌乱，都是昨晚跟猥琐男搏斗后留下的。昨晚没睡好，今早起床起的匆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新的，手忙脚乱地往学校赶。 我向来不敢惹事，小学时没有哥哥保护后，心里没了依靠，很多时候还怕事。虽然对方是女生，撞人这事本来就是双方都没看见导致，但我还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直点头哈腰，连连道歉，希望对方可以平息怒火。 旁边有个女生，可能是被撞女生的闺蜜，她说：“素瑶，别搭理他了，一看就是一屌丝，咱们走吧。” 慧敏？我顿时来了精神，微微抬起头一看，眼前一亮。被撞的叫慧敏的女生长得非常漂亮，眉毛很淡，眼睛细长，化着淡妆，身材前凸后翘，性感十足，前凸尤为突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高档名牌，搭配在她身上展现出年轻时尚还不乏性感的气息，能在这个年龄能有如此身材可以说是尤物了。我基本可以断定，她就是高三年级的顶级校花王素瑶！ 据说，王素瑶家里很有钱，全县唯一一家地产开放商王爵集团便是她们王家的产业，在阜安县的财富首屈一指。 王素瑶蹙着眉，突然她变得很愤怒，对我吼道：“你！不要脸的东西！” 突然被骂，感觉很憋屈，这件事即便是我错了，我已经非常诚恳的对她道歉了，就差跪地上了，为什么还要骂我？我心中有了点怨气，没有表现出来，这种富家千金可不是我能惹的主儿。我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王素瑶恶狠狠瞪着我，指了指她前凸的位置。没想到堂堂大校花竟然大方让我看她傲人的部位！我咽了咽口水，大大方方看向她那里，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要钱。 可是，看了之后，我就后悔了…… 第7章 全班倒一 王素瑶一脸愤恨的瞪着我，在她衣服前凸的位置，多了一层土，恰巧我的衣服由于昨晚挨打带着脏乱不堪的土，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来上学了。这下明白了，怪不得之前撞她的时候感觉撞到了棉花似的。 若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脑袋蒙乎乎的，我怎么可能撞上她，她可是我校的顶级校花啊！早知道刚才应该好好感受一下。 王素瑶破口大骂：“你个破烂不堪的玩意儿！长着眼睛不好好看路！自己身上脏就得了还往我身上撞！还真会挑地儿撞啊！撞那儿不行，偏偏往我这儿撞！真是恶心死我了！” 这妞儿脾气真是火爆，骂了三四分钟都停不下来，要不是看她颜值高身材好，给她配个扩音喇叭就跟街摊儿小贩差不多了。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我心里自然不好受，一言不发低着头听她骂着。转而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挨她一顿骂也好，只要不找我麻烦就行。 上课铃响了，我一摆手，对王素瑶说：“大姐，你先别骂了，我上课赶时间，先走了。” 不等王素瑶回答，我马上跑开了，身后听到她喊站住。我顾不上那么多，快马加鞭跑向教学楼。 王素瑶看着我的背影，嘴都快气歪了，骂了句：“死戴口罩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我原本以为挨王素瑶一顿骂，事情就可以结束，没想到还是我太天真了。 我赶到班里的时候，老师还没到，心中不免庆幸一翻。一进教室门，我感觉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不是因为我迟来一点的缘故，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 我摸了摸嘴，口罩戴的好好的，同学们肯定不是因为我脸上的疤痕才看我，我不管这些怪异的的眼神，径直朝走向自己的座位。 安月芬突然阴阳怪气道：“呦，快看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班第一名吗！” 接着，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我知道这是在讽刺我，从小到大我一次第一都没有拿到手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没有理她。 “的确是第一名，不过是倒过来的。” “之前一直都是倒数第二，很稳定的，没想到如今成倒一了。” “没关系，他本来就没多少水平，好歹还是咱重点班的倒一，说出去也不丢人，哈哈哈……” 安月芬开了个头，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跟安月芬一样阴阳怪气的，有直白的，但有一点是一样的，没一个瞧得起我的。 从小自卑惯了，我自然没有理他们，但大家都在说我的成绩，我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难道我真的月考考了倒一？我返回两步，看到教室门后果然贴上了这次月考的成绩单，而我的名字真的排在了最后一位！ 我又看了看后面的年级排名，居然八百一十二名，整个高二年级的学生才一千出头！没想到，我这次的成绩已经砸锅砸到粉碎了！ 班里的“万年倒一”汪霖，以三分的优势压在了我的上面，成了班里的倒二。此时他正歪着脑袋斜眼看我，嘴角弯起一丝不屑的嘲笑，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他比我分数高在班中依旧是倒数，这也是他没有跟其他同学一起嘲笑我的缘故，否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座位，每一步都很沉重，连心思不在学习上的汪霖考的分数都比我高，我的心瞬间跌入了失望的谷底。 从小学到现在，除了中考在辛圆儿的帮助下考入重点班，其他时候我的成绩一直都在班里处于中下水平，考倒一还真是头一次。我知道一个月的休养让我耽误了学习，这次月考正好考的是这一个月所讲的知识，可是，唯一一个能让我稍微赶上同学步伐的学习，现在也我拖后腿了。感受着同学们带来的鄙夷和不屑，心中的除了强烈的自卑，甚至还多了一些自暴自弃的念头，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废材了。 我一直低着头走路，汪霖示意了一下孟奇浩，孟奇浩阴笑着点点头，在我路过他身旁时，突然伸出腿绊了我一下，我冷不防被摔了个狗吃屎，样子及其狼狈，全班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教室门开了，班主任走了进来，第一堂课是他的物理课。他一进来，全班的笑声都止住了。 班主任环视了一下，看见我趴在地上，他说：“杨川，上课铃都响了，爬在地上干嘛！还不快回座位！” 我涨红了脸，急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到座位。 今天是我上学以来最受打击的一天，有史以来第一次拿倒一。以前我学习不好，但从没像这样差劲过，但凡有点羞耻心的，都会觉得丢人，我又不像汪霖那样不学无术，被他反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比挨他一顿打还难受。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拿出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学习，把落下的功课补上，下次期中考试不妄想能考多优秀，一定考一个对得起自己的成绩！ 一上午我认真听课认真做笔记，由于这一个月落下的功课太多了，我听得很吃力，特别是物理，对我来说就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 我带着疑惑问了很多同学有关这一个月功课的问题，没有一个人给我解答，这让我心生悲凉。他们以高中时间紧为由拒绝我，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都看不起我，再加上我在班里一直接近垫底，性格自卑孤僻，自然没有人愿意为我解答。 班里学习委员孟彤，她拒绝我的理由更直接。她说：“杨川，你跟我又不是一个学习水平的人，好意思让我帮你解答吗？” 我心里跟针扎一样，但人家不愿意帮我，我也没办法。之后，我还去找了班主任，没想到班主任上完课就离开学校了，没办法，只能等以后再碰运气了。 中午，我在学校食堂打了饭正吃着，汪霖带着孟奇浩、吴耀还有其他几个人朝我这边走来，我看来者不善，本想端着饭起身离开，想到昨天汪霖说的话，如果我不对他恭敬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消了起身离开的念头，想着或许汪霖只是来吓唬我一下立立威，只要我态度恭敬估计应该不会打我。我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低下头继续吃饭。 很快，他们几人来到我面前，这几个人里面多了一个靓丽的身影—王素瑶。她正怒气冲冲得瞪着我。我一下就明白了几人的来意。 汪霖单刀直入道：“杨川，你小子吃的很开心啊，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 王素瑶一皱眉，满脸嫌弃道：“汪霖，没想到这小子是你们班的，他怎么长得这么恶心！” 全校戴口罩的男的很少，而且我还带着鸭舌帽，王素瑶想要打听到我这个人易如反掌。 汪霖一脸谄笑说：“嫂子，难看就别看了，别吓到您，这儿交给我们哥儿几个就行，您就在一旁看好戏吧。” 汪霖叫王素瑶嫂子，我立刻想到他的表哥，高三霸主汪浩。 我抹抹嘴，把挡在下巴的口罩挪到脸上遮好，苦笑说：“霖哥，昨天你刚收拾了我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今天我对您恭恭敬敬的，我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汪霖哈哈大笑：“哈哈，杨川啊杨川，本来呢，你这次表现不错，月考还考了倒一，我爸因为我名次提高一名还表扬了我一翻，今天本打算放你一马。可是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呢，偏偏惹上我嫂子，你应该知道汪浩是我哥吧，他的女人你都敢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我一下明白了，今天早上，在王素瑶面前低三下四的道歉，还被她骂的狗血淋头，依然没有平息她的怒气，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在王素瑶眼中，我就是一条低贱的狗，我的地位是无法跟她相比的，虽然我不小心吃了一下她的豆腐，在她眼里，我就是一粒容不得的沙子，她一定要狠狠收拾我一顿才可以一解心头之气。 昨天上午已经被汪霖打了一顿，晚上为了救沙沙又被猥琐男打了一身伤，每次被打我都护着脸，所以脸上看不出受伤，现在满身都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我的身体不是铁打的，本身没有还手之力，现在如果被打一顿的话，肯定会受内伤。 我担心会出事，哀求道：“霖哥，你就放过我吧，我昨天伤的很重的，再打我会吐血的。” 汪霖嗤笑道：“你这个废物，还真是废到骨子里啦！老子每次还没开始动手你就就求饶，真没意思。要不给你个机会，好好给我嫂子认个错，我就放过你。” 汪霖对我认怂的态度有点厌烦，都懒得动手了。 我今天上午已经非常诚恳的对王素瑶道歉了，知道道歉没有用，汪霖却不知道。不过，我决定继续道歉，汪霖都发话了，毕竟汪霖是汪浩的表弟，说不准我态度好的话，王素瑶会卖汪霖个面子。 我站起身，冲着王素瑶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鞠了个90度的躬，这可以算是我行的非常大的礼了，仅次于下跪，还是对一个女生，食堂有很多同学的目光看向这里，看到我给高三校花鞠躬。没办法，为了保命，我可以说连男人的颜面都不要了。 王素瑶丝毫不为所动，脸上鄙夷的表情没变，跟没看到一样，直接对汪霖说：“汪霖，你说道歉就放过他，我说要放过他吗？你这班级老大怎么当的？一个考了班里倒一的废物还用你替他求情？道歉就能解决的话我还找你干嘛？” 我一听心惊胆战…… 第8章 食堂风波 看得出来，无论我如何诚恳的道歉，王素瑶都不会轻易放过我，她一定要我付出代价才肯罢休，女人小肚鸡肠的有很多，但像她这样报复心如此之强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汪霖被王素瑶当着狗腿子们的面被骂了一顿脸色不太好看，可他又不敢发作。 王素瑶虽为学校顶级校花，脾气却不是一般的臭，背景又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况且，这还是表哥汪浩的女人，汪浩如果发起飙来，连他这个表弟都心惊胆颤。 汪霖只有把气撒在我身上，瞪了我一眼，狠声对我说：“杨川！挨打就要站稳！今天这顿打你是必须要挨的，说什么都没用。” 我一听着急了，我身材瘦弱，以我的当前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我双手抱住头，苦苦哀求道：“霖哥，你就放过我吧，只要不打我，让我怎么着都行。千万不要打我啊！” 汪霖看着我认怂的样子，不耐烦道：“少废话，打你前跟你商量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像你这种废物我真懒得动嘴，哥几个，麻利点儿！” 好嘞！汪霖的狗腿子听后，一下涌到我身边，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场面有点混乱，力度之大，导致桌上的饭菜都打翻在我身上。我附近吃饭的学生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会殃及池鱼，还有不少看热闹起哄的。 由于我身上有饭菜，脏兮兮的，他们都没用拳，四五个人直接用脚冲着我乱踢，我抱着头一声不吭，默默抗着，明显感觉痛感比昨天的的要沉重很多，他们可都是用的脚！力度比拳头要重太多！这是我连着第三次挨打了，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虽然牢牢抱住脑袋，但依旧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 饭菜撒我一身的时候，王素瑶很快捂住了口鼻，一脸恶心，不过，她还不忘欣赏我挨踢的场面，她的表情满意极了。 当我快要麻痹感觉不到疼痛，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依稀听见王素瑶说了声停。可能是我双手护的太用力了，我的口罩在混乱中不知怎么已经掉落了，只觉得脸蛋一凉，王素瑶用她的鞋尖轻踢我的脸，看我的眼神像戏谑一条狗一样。 王素瑶冷声道：“我说过要你付出代价你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张脸的疤真恶心，真像一条废狗。以后不许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否则我饶不了你！听到了吗！” 此时我侧着身子，满脸痛苦得喘着气，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汪霖吼道你聋啦，问你话呢。一脚踹向我的后背。 我被猛地一踹，感觉胸口堵着的东西一下翻涌上来，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不偏不齐，正好喷在王素瑶的脚上，染红了她的鞋袜。 王素瑶哎呀一声，脸色一变，赶紧后退两步，她只是想教训教训我，让我长点记性，没想到把我打到吐血了。 王素瑶美眸有点慌乱，她对汪霖说：“小霖子，我只是让你教训他一下，你怎么把他踹吐血了！” 汪霖耸耸肩说：“谁知道他这么不抗打啊。”说着看向孟奇浩、吴耀几人，埋怨道：“你们也是，怎么下脚这么狠。” 几人听了，用一种憋着气的眼光看着汪霖，心想，明明是你最后那一脚踹吐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昨天本来就有很重的伤，今天又挨这么一顿，体内气血翻涌，身子骨完全吃不消了。 汪霖此时有点慌了，他虽然是刺头学生，但毕竟是我们重点班的刺头，只经历过小打小闹，欺负一些学习好的、老实巴交的学生还可以，不像他表哥一样心狠手辣。 现场很多双眼睛盯向这里，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看得几人浑身不自在。 王素瑶捂着口鼻，对汪霖说剩下事的都交给你处理了，头也不回得走了。 汪霖看了我一眼，对孟奇浩、吴耀几人说：“我不管了，交给你们处理。”说完也离开了。 狗腿子们见老大离开了，一没说话，二没管我，也都很快散开了。 其实，胸口堵的淤血吐出的时候，我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站起身来，满身的饭菜又黏又恶心，此时我狼狈到了极点。在场的所有同学，可以说全校人都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还看到我脸上的疤痕。 我拾起口罩戴在脸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欺负得这么狼狈，再没有比现在更丢人的事情了，我的口罩被扯下，我的脸在全校曝了光，人人都知道我有一张触目惊心的刀疤脸。我曾以为只要我不怕死就有勇气活下去，今天我才觉得，被人欺负，忍受着屈辱活着，比死还难受！ 我只想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安安稳稳过完校园生活，为什么想要满足这个愿望这么难，或许从我毁容开始，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平静了，我自卑孤僻，不愿与人交流，再加上我的刀疤脸，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怪胎。 泪水滑落脸颊，滑过我脸上的疤痕，悲凉、无助、委屈、自卑……多种情绪充斥在我心头，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下，我慢慢走出食堂，留下一个孤独瘦小的背影。 我的身上酸痛难忍，前所未有的难受遍布全身，我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就要垮了！ 不知不觉，我来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满脸嫌弃得看着我，以我身上太脏为由把我赶了出去。没办法，我只好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想要去医院，班主任见了我满身的饭菜也是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为了不被王素瑶、汪霖他们报复，我摇头否认，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的饭菜，身上的伤也是不小心摔的。班主任没多问，只是嘱咐我别落下功课，给我开好了请假条。 我带好请假条，要出学校的时候，被校门口门卫拦住了。 校门卫是个体型矮小，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我小心翼翼把请假条递过去，他看了一眼我的狼狈样儿，问了句：“去医院干嘛？” 我说“看医生。” 门卫又问：“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打架？” 我立马摇头：“不不，我没有打架，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这门卫还挺烦人，像是在替医生问我问题。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想要把我看穿似的，我习惯性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门卫说：“有没有打架你心里最清楚，小伙子，别以为一味的躲避退让就不会被欺负，你越是懦弱就越有人欺负你，我当了十几年门卫，什么也看的很清楚，想要不被欺负，必须足够强大。” 我一怔，抬起头看了门卫一眼，我好奇门卫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难道他知道这两天我身上发生的事？还有，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心中有疑惑，可是，目前我只想早些离开学校去医院。 我呆呆的说：“我并不想自己有多强大，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门卫笑道：“那也需要足够强大才能换来安静的生活，小伙子，你还太年轻，好自为之吧。”说完，把请假条收了起来。 离开学校，我戴着口罩往家走，一路上还是有很多人的目光被我身上的饭菜吸引，我低着头，加快回家的脚步。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门卫说的话。强大，跟我毫无关系的。我没有强健的身体，如何强大？目前除了学习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能让我强大起来的办法，而学习上，我又刚刚月考考了班里倒一，强大起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门卫的话全当听了一笑话。 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努力学习了，这是唯一能够让我强大起来的办法，也是奶奶对我最大的期望。只有学习好了，我的腰板才能挺直，只有学习好了，同学们才能对我刮目相看，考上一所优质的大学，这样自己才有可能前途似锦。 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对我这种没有什么背景的学生来说，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学。 不知不觉，我来到阜安医院的门口，我刚想进去，医院门卫室的保安探出头来轰我走，说去去去，哪里来的要饭的，这里是医院，不是要饭的地儿。 我想上前解释，这才想衣服上都是饭菜，还有一层土，样子狼狈不堪，的确跟个乞丐差不多。看来要先回家冲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虽然我没有大的背景，但家里怎么也算小康水平，衣服还是买得起的，别被人误会成乞丐，那样可就不是丢我自己的人了，丢人丢大了！ 医院离家有一段距离，我想打车回去，可怕身上的污浊物弄脏别人的车，于是选择步行，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家。我身体虚弱又受了伤，走的不是很顺利，不过还好我年轻，咬咬牙能抗住的。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奶奶肯定是去摊儿上了。我喝了口水，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找出一套干净衣服，便去了卫生间，卫生间是入厕洗浴一体的。 打开卫生间的门，我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第9章 我什么都没看到 眼前的一幕几乎要亮瞎我的眼睛：沙沙的头发披在肩上，只穿着贴身衣物，年纪不大身材却发育的很好，凹凸有致。皮肤雪白，吹弹可破。 此时，沙沙的表情跟我一样呆愣，我俩双目一对，两声尖叫同时响起。 我急忙捂住眼睛，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沙沙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尖叫声一直不断，我急忙退出卫生间，把门一关，里面这才安静下来。 刚刚的画面一时间映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搞的我血流加快，血脉飞奔，脸颊也跟喝了酒似的红了起来。毕竟我还是纯情屌丝小处男，这样的画面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心脏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在客厅来回踱步，深吸几口气，平复着躁动的心。 没想到沙沙还住在家里，还以为昨晚留宿一晚，小丫头会离开，我忽然想到她的钱包手机都丢了，身份证也丢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只能暂住我家了。 我正平复着心情，卫生间的门开了，沙沙穿好了衣服，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她的脸蛋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的不得了，看得我好想上去咬一口。 气氛有点尴尬，我先开口：“不好意思啊沙沙，卫生间的门没有锁，我还以为没人呢。” 沙沙红着脸说：“川哥哥，你不是上学去了嘛，还以为你一天不回家呢。我先不洗澡了，你用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你先洗吧，我出门转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我就后悔了，现在我的狼狈样儿跟要饭的差不多，哪还敢出门呢。 沙沙也看到我满身的饭菜，可爱的皱了皱眉，说：“这是怎么弄的？这么脏。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剩身上这一身衣服了，先不洗了，你快去洗洗澡吧。” 我明白了沙沙不洗澡的原因，点了点头。见我同意了，沙沙微微一笑，走回我的卧室。 进了卫生间，我长出一口气，把口罩帽子都摘了，再把脏外套脱掉扔到大盆子里，很快，我把上衣都脱掉了。 突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是沙沙，我没有像先前一样尖叫，怔在原地看着她。这小丫头开门干嘛？她知道我要洗澡啊，我上半身光着，不过还好我下半身还穿着裤子，不吃亏。难道沙沙觉得刚刚我看她心里不平衡，要看回来？天呀，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沙沙似乎没有看见我，只见她满脸焦急得用眼神寻找着什么，很快她一喜，快步走到盥洗池，拿起盥洗池旁放着的一个吊坠，匆匆走出了卫生间，出门前呆萌地说川哥哥你洗吧，沙沙不进来了。 等沙沙出去后，我先把门闩上好，这才放心大胆地脱衣服。我俩真是心大，洗澡的时候居然都忘了锁上门闩了。 脱了衣服，我看到身上有很多淤青，有的地方还发紫，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可谓伤痕累累。温水滑过身上的伤痕，我顿时舒服了很多。希望这是在学校最后一次挨打了，我都已经被打吐血了，王素瑶的气估计也消了，他们没有什么理由再找我麻烦了吧。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 洗完澡，换好衣服，我稍做休息，准备出门去医院。 这时沙沙出来了，笑嘻嘻得对我说：“川哥哥，你洗完啦，陪我出去逛街吧！” 我刚换完衣服，还没来得及戴口罩，不过沙沙好像并不害怕我的脸了，头微微一斜，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摇头说：“不行啊沙沙，我待会还有事，没钱的话我可以给你点钱，你自己去买吧。”小美女主动邀请我陪她，我高兴都来不及，可是身上的伤令我难受的很，需要立马去医院检查检查。 沙沙嘟起了小嘴，说：“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你就陪我一起去嘛，好不好嘛。” 沙沙笑容天真可爱，嘟起小嘴更有几分俏皮，看得真不忍心拒绝沙沙的要求。身上的伤虽然难受，但我还年轻，而且刚冲了澡，舒服了很多，抗一抗应该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沙沙高兴的笑了，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拉着我出了家门。 本来请假去医院看医生的，现在成了陪小美女逛街，这要让班主任知道了，以后的假可就没得请了。 我跟沙沙来到阜安县的贸易中心，这里是全县最大的贸易商场，卖什么的都要，一共上下两层楼，一楼是商品杂货区，二楼是服饰区，我们直接来到二楼服饰区。 一楼人很多，就跟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的，二楼的人相对就少了许多。 我第一次领略到女人逛街的能力是有多强，陪着沙沙逛了有半个小时，连一件看得上眼的衣服都没有，一直不停地逛来逛去，逛的我眼都晕了，身上的伤痛重了许多，每走一步身上的骨头都跟着痛一下，好几次我想离开，看到沙沙逛的那么开心，我就没好意思张嘴。 沙沙不停地跟我说这里的衣服多么多么土，跟她住的地方的衣服相比，差着十万八千里，我问她家住哪里，她却只字不提。 终于，沙沙挑好了，一件雪白色的长T恤衫，一件时髦的牛仔裤，沙沙说这是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两件。结账的时候，我一看价格，两件加起来竟然快两千了！不得不说沙沙挑衣服的眼光真好，一下子我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没了，不过还好我有五千存款，咬咬牙付了款。 来买衣服之前，我问过沙沙什么时候回家，沙沙说等玩够了再回去。我不清楚她跟家里闹什么矛盾，听她说玩够了再回家，我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估计我的存款很快就要没有了，想到这儿，我无奈的笑了笑。 沙沙问我笑啥呢，我摇摇头说没事，咱们该走了。沙沙说好，开心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但又舍不得推开她。 我的眼光看向沙沙脖颈处的那条红线，在沙沙雪白皮肤的映衬下比较显眼，她脖子戴着的，是之前我在卫生间洗澡时，她突然闯进寻找的的那个。 我们下了二楼来到一楼杂货区，沙沙看见我在看她，她眨眨眼对我说：“川哥哥，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吊坠？” 之前沙沙那么着急地找她的吊坠，这个吊坠对她来说肯定非常重要，我觉得还是不要看得好，便摇了摇头。 沙沙认真得看着我，犹豫片刻，对我说：“川哥哥，你救了我，我决定让你看一看。” 沙沙的手伸进衣领，掏出了吊坠，是一块很古朴的玉，细长，呈椭圆形。我不懂玉，看到这块玉，感觉挺值钱的，它的绿没有光鲜耀眼，却给人一种静谧、安详的感觉。 我好奇问道：“这是什么玉？” 沙沙说：“翡翠呀，怎么样，漂亮吧！” 我点点头说，：“很漂亮，这玉一定很值钱，快收起来吧。” 突然，伸来一只手抓住沙沙手中的玉，一把从她脖子扯下来，只是眨眼工夫，一个灰色身影从我眼前闪过。 沙沙大叫一声，说：“啊！我的玉呢！” 我锁定了身影，此时走了两步远，我上前一冲，一把拽住灰衣人的肩膀，大喊：“站住！” 灰衣人察觉到不妙，用力一甩肩膀，猛地甩开我的手，撒丫子跑起来。 沙沙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喊着：“我的玉！” 这块玉对沙沙非常重要，我没有多想，对沙沙说别着急，我帮你把玉追回来，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了上去。 本来几步之遥，我很快便能追上，可这个灰衣人狡猾的很，他凭借一楼人多，不断从人群中穿梭，给我造成不少阻碍，我一边躲着人群一边追逐，本身身体带着伤，又以冲刺的速度追了一两分钟，搞得气喘吁吁的，身上疼的直冒汗，脸上的口罩也呼出许多湿气。灰衣人太灵活了，怎么追都很难追上。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的体力消失的很快，等我跑不动肯定就追不上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一边跑一边大喊：“抓贼啊！” 希望我的喊声可以引起前方人的注意，帮我拦住灰衣人的去路，就算没有人帮我拦，估计人们也会躲开，谁也不想跟贼很靠近，这样灰衣人就没办法通过穿梭人群来躲避了。 果然，听到我的喊叫声，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我与灰衣人之间没有了阻隔。灰衣人虽然灵活，但跑起来就没有我速度快了，我消耗着仅有的体力，逐渐拉近我俩之间的距离，还有两三步之遥的时候，感觉力气快要用完了，腿都开始打颤。我一咬牙，不顾身上的伤痛，一个猛子扑了上去，把灰衣人扑倒在地，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虽然有灰衣人垫背，我带伤的身体被摔得摇摇欲坠，可我的双手死死扣住，抱的很紧。 灰衣人声音低沉，怒道：“小子！放手！” 我说：“把玉给我！” 灰衣人胳膊肘一用力，戳中我的脑袋，狠声道：“给我撒手！” 我的脑袋一下子懵得嗡嗡作响，险些晕过去，双手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继续说：“把玉给我！” 灰衣人咬着牙道：“撒手！撒手！撒手！”每吼一句，就有一拳头重力锤在我的背上，锤的位置恰巧是汪霖踹我的那个位置，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背部传来，本身带伤的我，感觉骨头都快被打碎了。我的双手死扣着，一下也没松。 灰衣人第四拳将要锤在我背上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灰衣人的手腕，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别动，我是警察！” 我松了一口气，模糊看到一张英俊、刚毅的脸，双手一松，晕了过去…… 第10章 大美女王凝 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白色的床褥，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天花板。很明显是医院，心想，费了这么多劲儿，总算来医院了！ 我正在回想进医院之前的事情，耳边传来沙沙高兴的声音：“川哥哥，你终于醒啦！太好了，把我都吓坏了！” 看着沙沙为我担心，我心里一暖，除了奶奶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我了，我对沙沙说：“没事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 奶奶也坐在旁边，见我醒来，她站起身，狠狠抽了我一个耳光。 沙沙吓得叫了一声，说：“奶奶，您别这样，川哥哥身上还有伤呢。” 奶奶情绪激动道：“谁让他不知死活去追歹徒，还跟歹徒搏斗，那可是社会上的渣子啊，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谁来给我养老送终啊！” 我声音沙哑的说：“奶奶，我错了。” 奶奶说：“你是我的孙子，我现在身边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伴儿了，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看着奶奶激动的样子，我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道：“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一定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奶奶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别说了，醒来比什么都好，你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我这才看到，奶奶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脸色憔悴，看从小跟我一起相依为命的奶奶，因为我担心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醒来后，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说这次我受了很重的内外伤，如果只是皮外伤还好说，现在已经伤到了体内的筋骨，需要在医院住三五天。 我听后很着急，本以为是皮外伤，来医院看看，抹点药膏什么的就没事，没想到现在成内伤了。我的学习已经落下了很多，高中的课程紧密，再不回去上课的话，一定会影响我以后的学习进度。当务之急，还有一个月后的分科期中考试，我真的想回去读书，可是，奶奶要求我必须住院，一定要我等到痊愈在去学校。没办法，只能先暂时养伤了。 奶奶回了家，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沙沙。 我问沙沙翡翠的事，沙沙说已经追回来了，给我指了指她脖颈除的吊坠。 看到吊坠完好无损，我便放心了，沙沙给我讲了我晕倒后的事，抢玉的贼当场被一个便衣警察逮住，送到了警察局，我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沙沙在警察局做笔录时联系的奶奶，拿回翡翠后便来到医院陪我。 沙沙讲完后，微微皱了皱眉，脸色有点红，对我说：“川哥哥，我来到医院后才知道，原来你身上受了伤，好多还是旧伤，既然你受了伤，为什么还要陪我逛街呢。” 我微微一笑道：“当时在家你冲进卫生间，还以为你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呢，嘿嘿，不过没关系的，你不知道我受伤了，不知者无罪嘛，你要我陪你逛街我就陪你喽。” 沙沙听了，更加愧疚了，喃喃道：“我着急找我的吊坠嘛，都没注意你身上……还有呀，那个贼，他那么凶，打了你那么多下，你都不放手，我赶过的时候，吓得我都不敢看了，你当时不害怕吗？你不疼吗？” 看着沙沙心有余悸的表情，应该被我当时挨打的情形吓坏了。 我毫不掩饰道：“当然害怕啊，还很疼的，别看那个贼个头不大，力气还真不小呢。” 沙沙一撅嘴道：“那你不是放手啊，那么拼命干嘛？” 说到这里，沙沙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一些光芒。 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因为那块玉对你很重要，我一定不能让别人抢走。” 沙沙沉默了几秒，小声说了句大傻瓜。我问你说什么，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没有问沙沙那块儿玉为什么如此重要，这是沙沙的隐私，她如果想说的话就会主动跟我说，她不说自然有难言之隐。 此时沙沙正歪着脑袋凝视我，眼神有点灼热，我问她看我做什么。 沙沙双手拄着脑袋说：“我在看你的脸呀。” 我笑道：“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吓人，你还是别看了。” 沙沙摇摇头说：“川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脸上的疤可以治好呢？” 一个月前，医生已经给我的脸判了死刑了，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这道疤成为我心中一道抹不去的伤痕，我当然希望我的脸能恢复如初，可是，这个梦想恐怕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 我没有说话，沙沙以为触碰到我心中的痛处，她又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苦笑一下，说：“当然是学习啦，我都落下很多功课了，好希望能够把功课都补回来。” 这是我的真心话，也是我当前最想要做的事情。 沙沙听了，噗嗤一声笑了，说：“原来你就这点追求呀。” 我说你这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在沙沙看来，我的愿望微不足道，或许沙沙学习很优秀，而我在班里总是考倒数后几名，她自然体会不到被全班同学瞧不起的那种滋味。 一时无话，我们俩人各自怀揣心事。我想着住院期间学校落下的课程怎么补，怎样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至于沙沙的心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中午吃过饭后，我睡起了午觉。沙沙轻手轻脚出了病房，在走廊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掏出一部手机。如果我在沙沙旁边一定会疑惑她为什么会有手机，因为沙沙说过，她的钱包手机都丢了。 沙沙拨通了一个手机号，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喂，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快点跟我回家吧，老爷都着急了。” 沙沙踟蹰片刻，说：“明叔，让您担心了，我马上跟您回去，也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深沉的声音说：“小姐，你快别胡闹了，今天要不是你在贸易中心喊叫，我的人还真发现不到你，小姑奶奶，快跟我乖乖回去吧，别为难我了。” 沙沙咬了咬嘴唇，说道：“明叔，就算沙沙求您了，只要您答应了，沙沙以后一定不再乱跑了，好嘛。” 沙沙的声音有些许无奈，也有一丝撒娇，电话另一头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只要你能回家，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你，不过小姐，你必须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以后千万不能再离家出走了。” 沙沙握手机的手微微一颤，轻轻嗯了一声。 沙沙再次回到病房，我还在熟睡，她轻轻坐在我身旁，小声对我说：“川哥哥，沙沙要走了。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帮我把玉追回来。这块玉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真的对我太重要了。” “你的愿望，沙沙一定尽力帮你实现，希望你能完成梦想。沙沙走了，川哥哥，保重。” 沙沙眼睛微红，深深看了我一眼，轻声离开了病房。 我的午觉睡的很舒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参加了真人闯关，历经辛苦，穿越了重重障碍，到达终点，赢得大奖。给我颁奖的是一位身材火爆的超级大美女，奖项便是美女的香吻一枚，我擦了擦口水，闭上眼把嘴一撅，等待幸福的降临。突然，我的耳边传来阵阵嘲笑，我疑惑的睁开眼，身边所有人，包括美女在内，都在笑我脸上的疤痕那么难看，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捂着耳朵冲下领奖台，想要躲避，可是大家把我团团围住，他们鄙夷的表情让我痛苦难堪，他们的嘲笑声是那么的刺耳，在我耳边萦绕不断…… 突然，一个响亮却悦耳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起床！别睡了！” 这个声音宛如天籁，我仿佛感受到天使降临，拯救了被众人嘲笑的我。我睁开双眼，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在我面前，瞬间我被惊艳到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动人的容颜，比我梦里的那个超级美女还要漂亮好几倍。辛圆儿、沙沙、王素瑶，她们的美已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了，特别是辛圆儿，她的容颜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无可替代的。而眼前这位美女，脱俗动人，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令我一时间忘记了辛圆儿，我跟失了魂似的，眼睛在她身上久久无法移动。 女子开口道：“你醒啦。” 她的声音很悦耳，很有磁性，还带有一丝酷酷的味道。 我一时头脑空白，问道：“你是？” 看装束，一身素衣，肯定不是医院护士。 女子没有回答，她反而问我：“你就是杨川？”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女子冷笑一声，说：“看你长的这么屌丝，没想到还是个刀疤脸，真够难看的。” 一句话，像是在我心里创伤上撒盐。我的心火辣辣的疼，女子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减分不少。 我有些不满道：“我的脸长成什么样儿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女子轻笑一声，道：“你还挺有个性啊。我叫王凝，我知道你的名字，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咱们算是认识了。”她的笑容很随和，笑起来有一双浅浅的酒窝，语气中自带一种魅力，让我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