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一章:过年争吵 大学毕业后,汪泉就被姐姐汪萍派到中海市任公司总经理。公司已初具规模,公司地址就在中海市的黄金地段浦江外滩俄领馆旁边海欧酒店的5层楼里。 公司下面有两个副总都是中海市中年男性职业经理人。一个管财务,一个管行政业务。都是大姐汪萍的心腹,下设:财务部3人,对外旅游事务部20人,翻译部10人,后勤部8人<包括6名司机>,还有二名保洁阿姨共51人。 公司主要业务是拓展中海市及江浙一带成功人士去欧洲旅游,子女留学,商品会展,投资移民等业务。 汪泉的大姐汪萍其实是一位公职人员,为了陪伴儿子去欧洲留学就停职留薪去了欧洲,主要是为了照顾儿子生活起居和督促儿子学习,无意间创办了中欧诚信旅游公司。正赶上国内出国旅游旺期,所以生意也做得越来越大。在国内省会城市都设有分公司。 汪萍非常疼爱这个最小的,异常聪明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弟弟。本来要让他在国内大学毕业后去欧洲留学,可汪泉死活不肯,只好先把他安排在中国的世界金融贸易中心摩都中海市,想他今年不过26岁,让他在职场上锻炼几年再做打算。 可汪泉到公司任职后就像个摆设,所有的业务都是二位副总签字就生效。他一天到公司不是打网游,就是去公司旁边的麻将室打牌。而俩位副总又是经常跟汪全的姐姐汪萍打小报告,所以搞得姐弟二人关系日渐紧张。 汪泉也有自己的苦恼,大学专业学得是金融专业。本身北方長大,性格豪放。从小喜欢武术跤法,长得又极其英俊,1.80米的身高,微曲乌黒的卷发,剑眉凹眼,深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配着厚厚的双唇。一看就像中国版的贝克汉姆。走到那里都是异性吸引的焦点。 本来汪泉大学毕业后要回北方发展。那里有他儿时的玩伴,小学,中学,高中的同学之谊,难忘的初恋和对北国冰雪的挚爱。 可大姐坚决不同意,只给汪泉两条路。一是去欧洲继续留学,二是到南方中海市分公司任职。去欧洲汪泉坚决不同意,只好选其次到中海市。 汪泉兄姐五人,上面俩哥俩姐他是老小,大姐排行最大。父亲去世早,母亲也是国家干部退休。所以在家里大姐是绝对的权威,尤其对汪泉之严厉,使他常有痛不欲生之感。尽管从上大学毕业到公司任职,都是大姐给的钱,可汪泉宁愿不要这些钱也不要这种有如犯人似的看管。自己常常暗讨:我也有手有脚有头脑,用得着你这样管我吗!管你儿子也没见你这么严厉。 今年春节回北方团聚。万家灯火,雪域光茫,冰雕玉砌。让汪泉好不兴奋! 北方人的年夜饭是三十半夜的除夕。家家会各尽所能,把最好的食材全部放到此时。也是出门在外回家团聚最重要的一顿饭。主食一定是饺子。全家人围在调好的饺子馅儿前,擀皮儿的擀皮儿包的包。年三十的饺子里一定要包几个藏钱币的水饺,谁吃到谁就在新的一年里咬到金了,寓意钱多福旺。一家人聊着家常,其乐融融。 当然在午夜12点之前还有重要的一项事,就是拜祭祖先和逝去的亲人,这也是毎年必做的传承。 11点半之前二姐汪晗和二嫂李艳做好了年夜饭的大菜:家常凉菜,白切肘花,蒸焖子,四喜丸子,酸菜白肉炖粉条,红烧鲤鱼,小鸡儿炖蘑菇,青椒肉段,酥黄菜,拔丝苹果,十个菜。寓意着新的一年十全十美。 此时大家都围坐在桌前,看着毎年必看的中央台春节联欢电视晚会。等待着报时钟声和捞饺子的那一时刻,煮饺子不仅要算好饺子煮好的时间,还要配合上桌就要到除夕报钟声的时刻。这真真是个技术活,早一分钟赶不上钟声,晚一分钟又是迎年迟了。所以一定要不早不晚,笫一盘饺子端上桌时,也是除夕钟声敲响笫一声之时。 然后全体跪拜给長輩拜年。祝妈妈身体建康,岁岁平安,吉祥如意。接妈妈红包!妈妈年年都偷偷给汪泉的红包要比兄姐的多几百,表达着世间爹娘爱小儿的慈情!然后是幼给大拜年,收兄姐红包,亙祝平安。开始合家同庆辞旧迎新。 这一刻也是汪泉年年最快乐的时刻,因为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年年收红包最多的一个。当然最后他还要给兄姐的孩子们压岁钱,红包只是过路财神。但还是抑制不住喜悦! 可是过了这个发红包时刻,就到了大姐汪萍对全家过去一年的总结特别奖励时刻,也是汪泉每年最闹心的时候。从来没得过这份殊荣。 今年大姐还是如往年一样表扬了大哥汪成,二姐汪晗一年来的努力工作<大哥,二姐都在大姐公司省会城市分公司任职>,给予特别奖励:各奖一万元。二哥汪力和二嫂李艳<二哥是中医药剂师,二嫂是医院护士>为照顾退休母亲身体,不计辛苦,任劳任怨。给予家庭贡献奖,奖励两万元。全家人鼓掌祝贺! 然后大姐话锋一转开始质问汪泉,道:”小弟,你自已谈一下表现如何?先谈过去一年有那些错误,再谈下今后要如何表现,达到什么目标!你现在好歹也是中海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手下也有50多员工,不能总混日子吧!” "那可不,大姐对你多好呀,还不知足那。我和大哥干几年了,谁当总经理了!我跟你说小弟,现在大学文凭毕业的多了,你看谁跟你是的了。这是在大姐这咱自己家的公司,换别人你这么一天不着调,早把你开了。"汪泉还没回话,二姐汪晗马上忿忿的表态支持大姐。 "那是,那是,好好干小弟,别一天让大姐不省心,我相信你能干好。"二哥汪力在家本来是老好人墙头草,现在却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 "哎哟,今天是过三十,看看你们把小弟说得都说不出话了。今天咱们迎年,过完年再说,来来,咱一起喝一杯,祝明年好运!"大嫂何晶这个市法院民庭的法官当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赶紧出来圆场。 汪泉心里这个气呀,更是充满着委屈。从小大姐二姐就是统一战线,尤其是二姐汪晗简直是和自己天生有仇似的,无时不在找着自己的不是。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是任我为公司老总,可压根儿就没有人听我的,公司的事两个副总都管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跟你大姐汇报?,我算什么呀!我跟你说二姐你也别跟我叽歪,我根本没想当这个总经理,更没想去中海市,你要眼热你去,我回北方。只要回来让我干什么都行!"汪泉满是怨气的回道。 "小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公司不是打网游,就是去打麻将。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公司开会都找不到你人影!还说没人把你当老总!你做到了当老总的能力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中海市吗?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节奏和高效的工作压力。你看跟你同龄的那些年青人,他们一天都怎么工作的?你再看看你!你二姐说的一点没错,换家公司早不用你了!还在这里不服!你有什么资格不服?"大姐汪萍听汪泉如此回答,气的几乎吼了起来。考虑到过年,所以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但口气仍十分严厉! 汪泉听大姐质问自己在公司打网游,出去打麻将。知道又是俩个副总告黑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起身反驳,挨着自己坐的大哥汪成却用脚踩了下自己。接着又用腿碰碰他,汪泉知道大哥是在让自己冷静。 在这个家里汪泉跟大哥大嫂感情最深,也很听大哥的话。心讨:今天是过年,别因为自己让大家都不高兴。再说也确实是自己理亏,只是自己不愿当面认错罢了。于是故作委屈的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我看就是在自己家公司惯的!干不干大姐都给开钱。觉得自己好像有多大能耐似的,真觉得自己行去外面公司干出个名堂,不指望家里那才叫真本事呢!还好意思说我叽歪。我到想敬着你说,可你也得做到了哇。"二姐汪晗好肉剜疮似的继续着她那添油加醋的本亊。 汪泉涨红的脸已到极致。大嫂已为这个小叔子说过话,不好再讲,只是黙无表情的坐在桌上。二嫂李艳从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姐夫范天元本是在市农行管人事工作,也对这个內弟不好好工作意见很大。只是认为这是娘家的家事不好参与。二姐夫孙志强和二姐是同学,只比汪泉大三岁,在交通运输收费管理局工作。都是一个中学毕业,只是差二级。本要为这个内弟说话,可因惧怕老婆更不敢乱发同情心。 而邻桌的孩子们更是大气不出的望着大人桌上的变化。大姐的儿子范宁18岁<已在俄莫大读书,和母亲一起回国过年>,大哥的女儿汪晓婷15岁<正要初中毕业考高中>,二哥的女儿汪晓杰10岁<还读小学>和二姐的儿子孙大胜6岁<刚上学前斑>,都相亙在窃窃私语中。因他们和汪泉感情极深,也都为这个'小叔,老舅'抱着不平。 二姐的儿子大胜年龄最小,到是不知害怕。在不知是其她哥姐谁的纵容下,时不时的喊着:"你们别别欺负我老舅!再说他我不高兴了啊。妈妈,我说你呢?"说完觉得好玩又哈哈的笑。尽管不合时宜,却也调节着尴尬的气氛。 妈妈非常偏爱这个最小的儿子,可在大姐二姐管教汪全的问题上,一向是全力支持。从不出手相助! 笫二章:离职赌约 汪泉此时只觉得忍辱而不能负重,委屈又不能求全。那男子汉的自尊彻底被激将出来。 汪泉说话有个毛病就是比正常人语速要慢半拍,不了解的以为是傲或故作深沉。其是不然,因儿时玩伴里有个结巴。天天玩在一起觉得好玩,自己也变成了结巴。为这没少挨父母的打,直到初中后才纠正过来。但说话还是较常人慢一些,尤其是一生气更是说不出话了。因为说话慢表情却是急,所以平时说话内心的喜怒全写在脸上了。 只见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坐在上座的妈妈一眼。忽然发现妈妈的头发竟已在不觉间全白了,她也正在用满是疼爱又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汪泉一下子眼泪上涌,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为了年迈的母亲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板的说道: "大姐二姐,今天是过年我也不想和你们吵。我是在公司没事打网游,有时也到楼下棋牌室去打麻将。我也知道我不对,但不是我不想干事!是我在公司没事可干。本身大姐你就对我不放心,再说我本身对做旅游就没有兴趣。所以今天我当着全家人的面郑重声明:我辞职!省得别人说我不干活光拿钱。我也是成人了,我也有自尊!从今天起我离开大姐的公司,我去别的公司找工作。我不信我自己不能养活自己,更不信会没公司要我。" "小弟,你要这样说,我同意你辞职。我这样管你是为谁呀?真是好心不得好报。但我也有个前提,你必须还回中海市找一家公司应聘工作。你在北方我还是不放心你那些狐朋狗友。你要是能在一家公司扎扎实实做一年,不跟家里要钱。我就承认你有能力!以前不放手让你管理是我错了。如果你坚持不了一年,那你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你要觉得自己有能力,你就证明给我们看!"大姐听汪泉说完话,也眼睛潮湿的激动地说道。 "哎呀!你们可真是,他说啥你们就信啥!还一年,我看他能挺半年就不错了。不信咱们就打赌,他要是能在一家公司干半年,不被人开除。我就输他一万块钱!小弟,你敢赌吗?"二姐汪晗满脸不屑的瞅着汪泉说。好像是没赌即赢的态势。 "行!你们怎么说咱就怎么办。有什么不敢赌的?好,我听大姐的就去中海市其他家公司应聘工作!别说半年一年,我要坚持二年怎么办?"汪泉气的大脑已一片空白,质问提出后自己都觉得孩子气。 "你要在别家公司干了两年,期间不向家里要一分钱。奥迪a6同档系列的车你随便挑,大姐送你一台。"大姐汪萍认真和汪泉说着条件。 "也算我一个,不用两年。你要能坚持一年半我就给你5万!"二姐像阵阵不落的穆桂英又参与进来。 汪泉心里这个气呀,原来自己在大姐二姐心里就这么无能。暗讨:是你们逼我赌的,一定要让你俩输的心服口服。别到时不认帐! "好,是你们要赌的!别到时后悔不认帐啊!"汪泉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了出来。 "那有啥不认账呢?咱妈咱家人都坐在这里,都能证明!要不咱签个协议,就以两年为期限。然后放你大嫂那里,她不是法官吗!咱还要说说,你如果坚持不了怎么办?是不是以后我说什么是什么?既然赌咱就正规点。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大姐这时已十分平静,不疾不徐又严肃认真的说。 "好,咱就签协议!我看这回输了你有啥说的?"二姐汪晗立刻响应说。 "宁宁,找纸笔,给你老舅和我你小姨起草一份协议。条件你也都听见了。快点!签完咱好高高兴兴过年,我还想喝点儿呢!" 宁宁一会儿就按以上所说条件,起草了一份协议。大姐二姐和汪泉认真的签上了自已的名字。 全家又开始了高高兴兴的过年了。吃着地道的家乡菜,喝着红酒白酒,大家好像忘了刚才的不快。桌上洋溢着满满的亲情! 年转眼就过了破五。初六晚上汪泉被几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小成,小广,小东,大斗,老驴,亮子,叫了出来,大家去了老北方火锅店。 今晚是大斗请客,一是哥几个每年春节后都要轮着请借此相聚。二是为汪泉送行。 汪泉大姐给他定好初十返回中海市的机票。汪泉本要过完十五走,可大姐汪萍不肯。一定要汪泉跟她一起走,搞得俩人又吵了一架,最后还是以汪泉的妥协而告终。 所以几个光屁股长大的发小赶紧举行聚餐仪式,用吃好喝倒来表达那不舍的情怀。 大斗是小名,姓路叫路军。现在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刑侦警察。比汪泉小一岁,从小就是一个院的。个头比汪泉稍矮一点长的也属英俊,但却面含着一股傲威之气。这也可能是后天职业养成的,让人有敬而远之之感。 北方人无论男女似乎毎个人都有个小名。只有从小一起玩的哥们姐们才知道,不管分开多久,多大年龄,只要见面叫小名的,一定是亲密无间的哥们姐们。汪泉的小名叫小柱。 小成大名叫全一宝。现在是省医大附属医院院长的专职司机,长得不属美男也是一脸的福相。可能经常有药商宴请,早早的突出了肚腩。小成也是汪泉从小结巴的老师,而小成却是因为结巴,从不抢着说话而深得院长喜欢,成为了院长心腹的身边人。在医院上下人缘极好,由于名叫全一宝,却时常被叫为全医保。他到也乐的受之。 小广名叫李田野。现在市工商银行下属的经贸公司当副总。长得天庭饱满,国字大脸。很有老板的派头。其父是省工商银行的副行长,小广亦是少年得志。一脸的春光无限。 小东名叫张金成。现在省内知名国有商场任采购部经理。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因从小搞体育所以身体素质极好。因为其父是区商委主任,小东又干着肥差,所以哥们儿聚会,小东总是抢着买单。 亮子名叫王洋。跟汪泉是同班同学,从小学到中学至高中毕业从没分开过。长得五官属那种单个拿出来没法看,放在一起很神奇。又逗又可爱,小眼一咪一条线。见到美女就搭茬,是哥几个里面的开心果。由于从小就学习字画,悟性又好,现自己经营一家美工文化公司。高中毕业就娶了同学中公认的校花奉子成婚。小日子过的是悠哉悠哉。 老驴叫吕志滨。在汪泉这一帮哥们中年龄最长,大他们三岁。因个子奇高17岁就1.98米,可后来再也没长。从小就抽去省队打蓝球。运气不好受伤退役,现在一家中学当了体育老师。汪泉这些哥们里就他混得差点,由于自卑平时也很少跟他们聚。今天是说送汪泉才不得不来,可见还是兄弟情深。 哥几个一同走入了饭店,只见大厅里已座无虚席。服务员们端着蒙古牛,羊肉片和各种涮火锅的食材:冻豆腐,东北酸菜,粉条,干豆腐,蘑菇木耳等。还有各种涮火锅必配的调料酱:红腐乳,韭菜花,辣椒油,麻酱,蒜泥,香油,老醋。穿梭于各桌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哎,路哥来了。人都到了吧?你们是5号包房,一直给你留着那。你们先请,我安排人上锅子。一会去敬你啊路哥!大丫!大丫!5号房路哥到了,抓紧上火锅了。" 饭店老板一见大斗进来,马上过来打着招呼安排着。 大斗冲着老板略一点头算是回应过了,然后转头冲汪泉等哥们一梗脖,道:"走着,哥几个5号包。"说完话膀子一晃横着就冲5号包房走去。 小东看着前面的大斗小声跟哥几个说:"哎你们看大斗这牛逼装的,走道都横着走。可是不像以前了。呵呵!" 小东,小广,大斗三人是同学。小东,大斗俩人见面就掐。五分钟打起来了,十分钟又好了。大家也习惯了二人的抬杠。 几个人先后走入包房,大斗坐在了主座的旁边。对刚走进包房的汪泉,说:"来,小哥今天你是主宾,这个上座只有你来坐。" 汪泉到也不客气,瞬间大家就围坐在桌上了。小东也不知是怎么了,呵呵笑个不停。 "你特么捡着乐了,笑没完了。"大斗被他乐的直毛,忍不住问道。 "还我捡着乐了,你说乐啥?乐你呗!这家伙当了几天警察,道都不好好走了。搁后面看我以为你当局长了呢!我们大家也没听到这个信呀。这家伙搁我们面前还装呢!谁不知道谁呀!哈哈"小东终于在自娱自乐中讲明了乐因。 "去你特么的吧,还我装,我特么能装过你呀!别他妈有俩臭钱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警察咋的,警察走道就得低头哈腰啊!挺胸抬头就是装。小哥回来了,不稀搭理你,还没完了。想找事说,不行咱喝完酒去江边练。谁怕谁呀?" 小成挨着汪泉右手坐,忍不住用腿碰着汪泉。而小广,亮子,老驴一脸的坏笑。一副看热闹不怕大的架势! 笫三章:发小情深 大斗和小东正抬杠到脸红脖子粗急赤白脸之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俩个男服务生抬着一个老式炭火纯铜锅子进了房间。把火锅放在桌的中央,放好炭火安好排烟筒。 另一个服务生拎个大铜壶,站在门口不远对着几米开外桌上的锅子往头上一举,只见一股清流一条线似的就流向桌上的锅子里。锅子里的汤眼看着要满了,只见男服务生手腕一抖就把壶从头上卸了下来。不见一滴清汤洒出,真是神奇。 锅子上来后,女服务员开始陆续往桌上摆放涮锅的食材。 “这东西也上来了,咱们是开喝还是等你俩整明白了?”汪泉乐着问大斗和小东。 “你瞅一个个急赤掰脸,好像上辈子有仇似的。我真是服啊,你俩了见面就掐。没一回消停的。”亮子一脸坏笑的损着他俩。 “哎!可不是呗,你咋知道的?他俩这今天还好呢!小柱坐在这。往常现在就动手了,我可治不了他俩。”小广也好景虚设的挑着事儿。 “唉,小柱他俩要见面不打,我心里可不得劲儿。他俩一打,我倒觉得我们打小的情份出来了!你说怪了!呵呵”老驴慢条斯理的冲着汪泉说道。 “就就,就啊,就,就,就就就,可可,可不,不,不是…” 小成从开始就要抢话,张着嘴等着。看别人都讲完了,可是怕把自己落下。一句说还没说完,就让大斗损一顿。 “行了,那都瞎不了你,就这口条你说的不累,人听得还累呢!我就纳闷儿了,你们院长怎么能让你当他专职司机那。唉呀!广特么吵吵了,酒还在车备箱那。我去求酒,我跟你们说咱今天一水的52度五粮液。谁不喝倒谁是儿子!”大斗说着起身急往外去。 “哎大斗,等下我!我跟你一起去。”小东跟没事似的急跟大斗求酒去了。 “你看我刚才说啥来着,这还没放屁功夫那,俩人没事了。我跟你们说,以后这俩人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咱也在一边看热闹。特么给你气够呛,人俩早好了。”小广看大斗小东出门后急急的说。 “啊啊,啊,真啊,是的。”小成让大斗损一顿就张着嘴要去反驳。眼瞅着大斗小东走出去了,一口气卡这了。等小广说完,他终于憋出仨字儿来,也不知是说大斗小东真是还是说小广。 又引着汪泉哥几个一阵笑声。 大斗这时推开包房门走了进来。只见他一支手抱胸前抱了两瓶五粮液,另一只手拎着一瓶。 小东随后一手拎一瓶。 上桌后大斗环视桌上一圈,检查了下涮锅子的肉品和调味蘸酱,道:”来吧哥们,把酒杯往前拿。现在我来倒酒,先给小柱满上。然后咱们全倒上,说别的都是扯呢。咱们平时没有机会聚,大家都各忙各的。但从小的这份感情大家都记在心里。咱们几个尽管忙,可要聚打个手机还能聚上。小柱就不行了,你说他离咱几千公里?想在一起聚,也没那个机会。这好不容易过年又凑一起了,我不知道你们,我是真想他!来哥几个走一个!” 大斗倒完酒后站在那里动情的直接就来了开场白。大伙儿也都不含糊,二两半的口杯都站起来一饮而尽。 发小喝酒最是畅快淋漓了,丢开了酒场上的一切虚情假意。没有了官场上的客套,更没有职场上的你争我夺。大家回忆着儿时的乐事,少时的傻事,中学的糗事,青春懵懂时的冲动!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情到深处眼睛都湿润了。只觉得一会间三瓶已经喝完。 “小柱,小柱!都别吵吵听我说行不!小柱,刚才特么大斗说,不知我们想你不,那特么是屁话!我们都想你,你说你,去那么远干啥?回来干啥咱哥们不赚钱呢?八月份奥运都在咱中国开了。用特么本山大叔的话,那个怎么说勒?哦:老美欠钱就跑!欧洲正在互咬!中东有点乱套!要问去向哪里?风景这边独好!回来吧柱哥!来兄弟我敬你一杯!”小广站了起来冲着汪泉动情的说。 小成因为抢不上话急急的也站起来,冲着小广竖起大拇指,又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酒杯一口干了进去。 大家都理解他的意思。 汪泉站了起来搂住了身边的小成,冲着小广和大家一举杯,道:”话全在酒里了!”扬脖就干了这杯。 这时大家都被情绪所染,有些沉闷。 汪泉说:“我给大家讲个真事,这个事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一直没敢说,是小成的事。今天我就把这个事说出来,谁也不能外传啊!” “那时我还高中没毕业,小成家从市里搬到江北去了。整幢砖房,前后园子,小城妈还养了几头猪。 小成初中不念后就去学了开车,刚处个女朋友,好像叫什么梅,哦李春梅。 小成老当事了,对她也老好了。俩人处了一段时间要会亲家,小成她妈说:就在家里摆几桌酒席,咱家自己养的鸡鸭还实惠。 小成跟他妈说:小柱菜做的好,就让我去做菜。 小成跟我说完咱当然不能说不行。问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我告诉他,让他妈给我熬一小盆老汤就行。 我记得那天是周末,一共摆了四桌。好像咱这里边儿,老驴也去了。 “是,我记得这事。那天整的老热闹了,区长,镇长都来了。一个劲儿夸你做的菜好吃,尤其小成对象的父母,这家伙把你夸的,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我记得还敬你酒了的。”老驴接过话来证明道。 “听我接着说:我去后看完食材写好菜单,共20个菜。除了一个油炸花生米,还有一个拔丝不用老汤外,其余的煎炒烹炸,都需老汤做引子。 于是我问小成妈:大娘熬的老汤在哪里?在锅里。小成妈正端着大盆要出去喂猪,随口说道。 我一看小成妈熬了这么一锅老汤。暗讨:这也快过年了,一起熬出来也对。 也没多想开始了我的工作,一锅出四盘菜。那是要真功夫!好哥们儿会亲家,我也是格外认真!恐怕出一点差错。 20个菜,就剩一个拔丝没做了。老汤也用了小半锅!这时小成的妈妈走了进来,双手沾满了喂猪时搅拌的麸子和酒糟。过来后把手往大锅里一涮就退去了手上的杂物。冲着我说:小柱子干活真是透亮,这么快炒菜全做完了。 我彻底懵了,瞅着小成妈问:大娘老汤呢? 小成妈愣愣的说:这不在锅上面这个小铝锅里吗?我想也用不了多少,就熬了一小罐。够用吧孩子? 我是默默无语两眼泪,眼里只有大铁锅。原来大铁锅里是小成妈喂猪刷得甘水!我把这个当老汤用了。 菜已上桌,大家酒兴正浓。我又不敢说别的,只好对小成妈说:够了,够了。 看小成妈进屋后我赶紧把一小锅老汤倒进了大锅里。心想:只能让猪过个肥年了! 最后一个拔丝做好上桌后,我也坐到了桌上。在刘区长旁边给我留了一个座,大家都夸我做的菜好吃。没想到我小小年纪竟有这身好厨艺!都让我尝这个吃那个,我窘迫的啥都不敢吃! 只好说我做完菜啥都吃不下去!只能吃点花生米。” 故事讲完后大家这个乐呀。 “没,没过,半,半个月,黄黄,黄了。”小成恨恨的说了句让人能听懂的话。 这一句话大家眼泪差点没笑出来。又是一阵风狂雨骤,五瓶酒可就见底了。 大斗舌头都有些僵硬得说:”小东在去车上求两瓶酒。” 汪泉一听赶紧制止说:”不行了,咱就这些吧,喝完去江边看看冰雕。说是老漂亮了!我还没去呢。” 大家又在锅子里煮了一子儿挂面。哥几个一人吃了一小碗,别提多舒服了。大家吃好后大斗拿起钱包去前台买单,一会儿就回来了,眼睛瞅着小东,说:”显特么你有钱呢?不是说好今天我请吗!你跟得瑟逼似的把帐结了干嘛?寒碜我呢?哎酒钱也一起算了吧?” 小东这时倒是乖了,一句话也不说。大斗发完牢骚后,冲着大家,道:”走吧!去江边。都喝多了,车扔这儿吧!咱几个走着去,反正也不远。” 哥几个出来后已月挂当头,冬天的北方夜晚月亮十分的明亮,星星好像也要和月亮争明。抱着团儿的闪闪发光,路边的积雪在明月星光和路边树上节日彩灯的照耀下,发出浅蓝色的光芒十分夺目。 宽敞的柏油马路上,并不见一个车影。可能大家都还没在年味儿里回过神儿来。 几个人互相搂着脖子,排成了一排。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一同唱起了周华健的那首: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能忘。一句话,一辈子……”向久违的江边走去。仿佛又回到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年代里…… 江中心处的冰雕到是灯火通明。象征着五环标志的奥运冰雕,在冰雕的长城上巍峨耸立。气势恢宏! 江边看冰雕的人也是不少,大多是青年男女和玩皮少年。 几个人正往江心处走着,亮子忽然冲大家小声,说:”冤家路窄!大家小心。一南一北哥俩在前面,好像十多个人。” 大家急忙观望,一看可不是怎的。正正的是他们!好像也在议论着什么。 “大家稳住,他不惹咱们,咱们也不惹他。都是以前的事了,能化解就化解。咱别再惹事了!”汪泉见他们没看到大家,急急地跟大家表明态度。 笫四章:发小仇人 发小有两种,一种是发小哥们情同手足。一种是发小仇家恨入骨髓。 郑一南,郑一北哥俩是双胞胎,一南先生出来为兄。兄弟二人长相较好,尤其是一南和汪泉到是相近堪称美男。二人又是同年。家住的跟汪泉家隔两条街的邮政家属楼里<他爸是邮政局局长>,都是同一学校读书。 但二人却是水火不相容,从小学一直打到高中毕业。 其间汪泉是十有九胜,可一南一北哥俩像个赖皮膏药就是不服。为这没少惊动双方父母,两家大人到是由此结交成为朋友。 汪泉考上大学走之前,经周密计划。终于在江边堵住了弟弟一北和他们一小帮同伙。 几个人忽然杀出一顿大棒子,就把几个洋洋自得正在泡妞的混混,打得鼻青脸肿,四处鼠窜。因汪泉考上大学马上要走,并没隐装。其他人都采取了措施,一北等人突然被打,已分不清几人。只好把帐都算到汪泉头上! 一南一北高中毕业后就步入混社会之途,通过几年打斗。到是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堂,一南当上了屈指可数的大哥级人物。 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在市里做起来物流生意。正是钱多兵广之时。 “你瞅你们几个吓得,我在这呢怕啥?好歹咱也是警察呀!还怕几个臭流氓!没事咱走着,看他们能把咱咋的。”大斗一身正气凛然说道。 “哎呀!是路警官呢?这大过年的上哪抓流氓呢?别流氓没抓到惹一身骚。”一南一北等人其实并没往这边看,如果大斗不说话完全可悄无声息的过去。 其实大斗说话了也没啥,一南一北还真没想找他麻烦。必竟大斗是警察身份,又是刑偵警察。哥俩尽管是用命在道上搏出来的地位,可也不傻。只是随口打个哈哈,并没认真。 可是这哥俩看到汪泉可就不一样了。眼睛冒火似的,一下子就迎了上来。道:”站住!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哇。终于让我逮着你了,还他妈想躲呀!我以为咱们的帐要等到下辈子算那,真是苍天有眼啊!” 一南像要把牙咬碎一样紧盯着汪泉。 “哎呀,一南这么多年没见,我有时还梦见你,你是一点没变。怎么着一北?还想去趟医院那。”汪泉属于那种从不主动惹事,但是有事儿决不怕事的纯爷们性格。 汪泉之所以敢有如此自信,跟他从小学习跤技有很大关系。汪泉的师傅周天宇当年是全国摔跤冠军,而周天宇的师傳伍圣龙是北派武林一代宗师。 亲传了三个徒弟,大徒弟洪一专学弹腿。72路腿技脚脚生风,有小北腿王之称。 二徒弟尚文专修虎拳。108路外家横练,出神入化。 三徒弟周天宇学的却是近身贴打。因是师傅收的最小的徒弟,所以十分疼爱把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小徒。 周天宇跟汪泉的大哥汪成是同学。经常来汪泉家玩,见汪泉天资聪慧就逼着汪泉拜自己为师,传教汪泉跤技。 汪泉也拜见师爷,由于眉清目秀,又会来事。更是让师爷合不拢嘴,汪泉没事来看他,老人总是亲传汪泉几招。 弄得师伯们直是妒忌,但更多的是喜爱。所以谁没事都想教汪泉几式,汪泉又偏爱腿法。 大师伯洪一也倾心尽力,当汪泉是自己徒弟一样。72路弹腿学得已有七成功力。 而师傅的近身擒拿更是不敢轻视。一个教得认真128式精妙跤法招招亲传。一个学得勤奋缠擒粘顺,近身搏技青出于蓝。更修得一身正气浑身是胆。 一南其实见到汪泉心情也很复杂,表现怒形于色是多年来俩人相遇的习惯。 从汪泉考上大学和他分开后,他也多次在梦中与其相见。甚至梦见二人和好,搂脖挎腰的在一起喝酒言欢。常常为此在梦中惊醒,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思念。 而痛苦的是这种思念还不能说出来,更不知深深惦记的这个人现在是否一切安好。本想从自己父母口中能听到汪泉的消息,可父母在他面前从不说起。 顶多是偶而从双方老人聚会回来时说两句:”你看人家小柱子多出息,现在都当总经理了。你看看你!一天还打打杀杀混社会呢,早晚一天会进去。” 一南初见汪泉后紧盯着汪泉看,过去七八年了,老冤家有什么变化? 只见汪泉穿一深蓝色羽绒服,敞着怀儿内衬黑色高领毛衣。下着深色休闲裤,脚穿一双休闲矮皮靴。即干练又时尚! 模样更是一点没变,只是上唇和鼻下的一抹轻见的须毛。又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美感。使他是即嫉妒又羡慕… 听汪泉说梦见自己,心中也是暗自称奇。也有些许安慰…. 汪泉在一南紧盯着自己看之时,也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己设想着无数次和他见面的场景,甚至在梦中!可这样的相逢还是增添几分悲凉。 只见一南并没多大变化,只是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好似有一条疤痕。帅气中又显凶狠,短寸的头发,披着一件皮毛一体的中长夹克。内衬灰色毛绒衫,羊毛衫外面竟带着一条硕大的金项链。闪着光茫!下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脚穿休闲二棉皮鞋。彰显东北社会大哥的土豪本色。 小成别看说话不成句,这个时候可从不含糊。不知何时从那里捡了二块石头,一手一块背到身后,紧贴着汪泉站着,看着对面的形势变化,无一丝惧色。 其他人亦是在汪泉左右排成了一排,静观着事态发展。 “哎,一南也来看冰雕啊?今天我哥几个聚会,这不小柱回来了吗,喝完来江边转转。没想到在这碰着你们了,大家都是院前院后一起长大的,以前有些磕磕碰碰今天我大斗说句话,就算了!那天我做个局把你哥俩请着,大家一笑泯恩仇。看我面子如何?南哥!” 大斗自持身份冲着郑一南客气的说道。并随手掏出一包硬中华烟递了过去。 郑一南到是笑着接过大斗递过来的烟,刚叼在嘴上,身后站着的一个小弟赶紧跨步过来,用打火机双手恭敬的为一南点上烟。恭身退步一南身后,一南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个一个烟圈。 直至口中无烟后,道:“路警官,实在不是南哥不给你面子!我跟你柱哥的事只能我俩解决。谁也没那个资格在我这儿充说客!他临走时还把一北打一顿,这个事儿怎么评?让他自己说。我郑一南的弟弟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郑一南这样说着,后面的兄弟也都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准备着。 可郑一南好像并不着急,仰或认为汪泉已经是案板上的肉类,跑不掉藏不了。想怎么剃就怎么剃! 汪泉本要说话缓和,一听郑一南这样说,干脆来了一个不言不语,默默的等待着这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郑一南混到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他非常聪明,也非常了解汪泉,他现在是在耐心的等着机会。等着对手失去耐心的那一刻,等着对手失去耐心面露恐惧的那一刻。 他参加了近百场的混战,深知人在戒备状态下,是最勇猛灵活的,可已以一挡十。一南现在可说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战斗打响之前的心理分析大师。就这份冷静就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所以郑一南常常是靠嘴就大获全胜,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是靠实力的强弱,而是靠过人的胆识,和对时局利害的分析。 听说他的物流生意就是靠这张嘴得来的,没用一兵一卒,更没花一分钱。只是孤身前往物流公司大院,找老板谈判!只用了一个晌午,就把这个老板谈的把整个公司拱手相让。最后还感激涕流的在公司牌匾下面和郑一南合影留念。千叮万嘱的让他把公司打理好!自己却夹包回了温州老家。这在道上广为流传!甚至有这样的说法:死也要买郑一南的嘴!可见其嘴上功夫如何了得。 可是他今天的对手是汪泉。这个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仇人。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是因为不了解而是因为太了解。 他黙黙地盘算着这一仗胜算几何,自己尽管人数上略占优势。可汪泉的功夫他也是早已领教,而汪泉这一小帮的战斗力,也是他常常为小弟讲经验的典范。 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动手的重要原因。因身在江湖老大的位置上,只能胜不能败!一败就会有无数双脚来踩你。让你再也不能翻身!示弱更不行,江湖人可以斗狠。可以被打趴下而不服,但就是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就表明远离了江湖,再也没有人看得起你。 已近午夜,江边看冰雕的人正在逐渐散去。月光星光白雪交相辉映,使江边明亮的如同白天。两拨人的对峙在这夜如白昼间,形成了独特的风景。散去的人走过都好奇的望着议论着。 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玲声响起。郑一南急看手机见不是自己。冲汪泉比了一下。 汪泉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家里的电话。赶紧往旁边走了几步接起了电话:“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吃什么饭要吃到半夜还不完?你不知道你不回来咱妈等你不睡吗?快紧回来!” 大姐电话中的语气又是严厉中透着生气。 笫五章:二妮亓思楠 郑一南见汪泉接电话回来后心神不宁。 “怎么着小柱,有什么困难吗?说!不管我俩有多大仇,那都是我俩的事。你真遇到事,小哥我还是不能看着的。毕竟咱俩是同年同月生的,好像我比你大六天。所以叫你一声老弟不屈吧?” 郑一南已算准了是家里的电话。也知道是这么晚了家里不放心催他回家。 但郑一南不能这样说,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身后的兄弟们,他今天为何如此犹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和汪泉有着何苦乃尔的情感。 也是间接的告诉汪泉,他今天的地位得来不易。如果你聪明跟我有一丝示弱,今天的事是可以大事化小的。 毕竟不是我找你,是大家偶遇。但如果非要一战,大家会没有任何退路的。 汪泉何尝不是思前想后呢!本来刚见到一南一北哥俩时,心里咯噔一下! 后来见一南的态度知道这一仗是不可避免,也就狠下心来。暗想:是疖子总要出头!既然是自己结下的怨,怎么的也得解决。 可是见一南迟迟不行动,东扯西拉。自己最初的斗志,早已松懈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想到,如果真的打起来妈妈不得气死啊!大姐更会是恨铁不成钢!二姐那就不用说了… 还有就是这帮哥们,从小也都和一南是发小,本来一个个和一南无任何过节。 却要为自己承受这次战斗后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 难道自己和一南的怨恨真的是不可调节吗?越想汪泉越怕! 怕!有时不是软弱,倒是一种担当。一种胸怀!一种放下。也是对亲人,朋友的一种责任! 自己和一南本来都是山东人的后裔。祖辈闯关东来到了东北,有什么不解之仇让二人见面就打呢? 二妮,一个清晰的面容涌上了汪泉的脑海。 其实汪泉和一南的仇怨起缘于一个女孩。她叫亓思楠。 比汪泉和一南小一岁<其实是小半岁,她是1月份生人故属龙>。和汪泉一南家一样闯关东后人。 她母亲和汪泉妈又是一个单位,都在商场工作。 汪泉妈是经理思楠妈是会计,两家又住在楼上楼下。 汪泉的父亲是区经委主任。思楠的父亲是区科委副主任。两家人处的有如一家人。 思楠家三个女孩,老大叫亓妱楠,老二叫亓思楠,老三叫亓胜楠。 其实是父母想要个男孩给孩子取的谐音名。山东人从来是重男轻女的。 小时候汪泉和思楠都在一个幼儿院里。又是一起上的小学,在四年级之前二人是一个班级还是同桌。 那时汪泉恨她到极点。又怕她到极点…… 她就像汪泉妈妈的情报员,无论汪泉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汪泉还没到家妈妈一定知道了。 思楠每天放学的笫一件事就是去她妈单位办公室写作业。第二件事就是像汪泉妈汇报他一天的表现。 她把这以当成学习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哪一天汪泉的妈妈开会或不在办公室。 她会难受的睡不着觉,不管多晚都会去敲汪泉家的门。跟汪泉的妈妈补上汇报。 “大娘<思楠对汪泉妈的称呼>小柱今天又逃笫二节课了,和王洋,全一宝去江边洗澡去了。” “大娘,今天小柱上课说话被音乐老师罚站了。” “大娘,今天小柱和三班的叫赵二利的打仗了。” “大娘,今天小柱跟一南一北哥俩打仗了,可凶那。给我吓坏了,说他也不听。” “跪着,说!今天为什么打仗?” “跪着,说!今天为什么逃课?” “跪着,说!今天为什么被老师罚站?” 汪泉真是水深火热欲哭无泪。爸妈信奉的是棍棒下面出 才子。 让汪泉最难堪的是,她有时来家里汇报完竟然不走。一定要等到妈妈体罚自己。 看着汪泉跪在那个犯错误被体罚的墙角。无一丝怜悯之心。 还经常得意的冲着汪泉两个小辫子一甩。眼晴一翻! 然后甜甜的冲着汪泉妈妈喊道:”大娘我回家了!我还要写作业去。” 一蹦一跳的走了。好像终于完成了什么光荣的任务!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轻松。 每当这时汪泉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也恨不得能用眼睛把她剜到天上去…心里直诅咒她:出门就摔你个大仰八叉! 汪泉终于有一天决定出手了。那是盛夏时节,汪泉又是被思楠告状后受到了惩罚。 汪泉已是忍无可忍。第一堂课下课后,亮子小成和他又凑在了一起。 “你说咱们各种招数都用尽了,可对这个亓思楠也没用啊!她是软硬不吃,还贼拉厉害,咱们几个男的让一个女孩欺负成这样。 也太没天理了吧!我就不信没招治她,你俩给我想怎么办?”汪泉龇牙咧嘴地说。 揉着被妈妈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里子,心里这个恨那。 自从妈妈有了亓思楠这个情报眼线,自己大腿里子的青痕就没断过。 心想:人家电视里的特工都潜伏着,这到好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你还没招! “这个亓思楠就是咱们的克星,你瞅把她一天得瑟的。我看用一般的招也没用,要想彻底让她怕咱就得用狠招。”亮子咪着眼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那,那,那那用,用啥,啥呀?”小成本身话就说不成个,一急到顺溜不少。 “你别打岔让亮子说,别整没用的,赶紧…哎哟,痛死我了…赶紧想招怎么报仇。”汪泉现在是一门心思要整治亓思楠。 “现在我想用两个招来对付她。笫一招咱去找两个大毛毛虫放她桌里的书包上。她一拿书一定摸到! 笫二招就是在一块小薄板儿上把大头针钉上。 老师来了斑长不是喊起立吗,然后大家要喊:老师好!老师说:同学们好。请坐! 就在老师让坐的之前,把做好的针板放她座上面。 她要是一坐!呵呵!让她也知道下痛的滋味,看她以后还敢告状! 不过这两招都要你自个来干。因为你俩同桌,所以做完后的后果….” 亮子阴阴的把损招想出来了。小成刚要讲话,汪泉用手制止了他。 汪泉听完心里都一哆嗦。忽然觉得自己大腿里子上的阵痛已无感觉。 愣愣的看着亮子。竟然想到一部老电影里的场面:江姐为救地下党同志,被国民党抓住。在狱中被绑在十字木柱之上,被敌人用竹签钉手指尖。 依然威武不屈,高声断喝:我是共产党员! 那场景振人心魄!感人肺腑! 现在亮子想出的招和那个场景有些相近。 汪泉不仅忿忿的骂道:”这,这他妈不是国民党对付共产党的损招吗?你也能想到! 人家女生说你: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的是放屁带冒烟儿!空前绝后!一点儿也是不假。” “我这不是特么为你报仇吗?还说俺损!你自己想吧,我还不管了呢!”亮子扯着嗓子委屈的说道。 “我,我,我,我看,看,看行!要,要不,咱咱,咱就,咱拿,一,一,一,一个,个,个大,大头,头针,先,先,先试,试,就下。” 小成终于说完一句话的意思:用一个大头针试一下。 “你特么去一边去吧。还就,就,就试下!试你个头!一个针扎你呀?怎么地也得三个针以上。”亮子一边也晃着脑袋学着小成一边损着他。 就这样在争论中决定用五个大头针。 小成负责去校后杨树林里去抓毛毛虫。亮子去制造扎人的木板。 “小成,抓大个的…”亮子看小成急急跑去的背影不放心的喊着。 汪泉终于下定决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反正因为她已不知挨多少打了,也不多这一次。万一以后她要是怕了,也值了! 马上要上课了。小成还没回来,亮子到是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我在水房子找个块木板。又去旁边文具店买了盒大头针。零买人家不卖,我一生气钉板上了八个大头针!小成还特么没回来吗?这笨的,走吧!马上打玲了。”亮子急急的说道。 上课了,一切跟亮子预先安排的一样。但亓思楠那撕心裂肺的巨喊声是汪泉没有想到的…… 这堂课是语文课,老师是男的叫李杨。今年三十出头。 随着亓思楠一声巨喊!汪泉的大脑已一片空白。 等汪泉明白过来已趴在操场上。 汪泉恍惚记得李阳老师几步就赶到自己面前。左手抓着自己的前胸衣,右手拎着自己的裆部。就把自已拎了起来! 快步的走到教室门前,用脚踹开教室的门。走出站在班级前的台级上,顺着惯性一掷!就像掷铅球一样把自己扔到几米外的操场上。 好在是操场上满是草坪,汪泉除了刚接触地面的感痛之外,并没有受伤。 汪泉从趴着慢慢地转过身来,躺在操场上。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却是乌云密布响雷阵阵。一阵暴雨倾刻而下,仿佛老天也在惩罚着自己。 一时间汪泉只觉得满腹的委屈,眼泪随着落在脸上的暴雨一起流淌…… 轰!的一声巨响。把汪泉从思绪中拉回,只见江对岸不知是谁放着彩花礼炮。彩花把明亮的夜空映 照的姹紫嫣红! 这时郑一南独自一人走向米外的汪泉。 身后的小弟急要跟上,郑一南扭头轻喝一声:“用不着他现在已不是对手!” 郑一南已观察到汪泉的所有变化,知道时机到了。 但他走向汪泉并没动手。只是抬起右手轻拂了汪泉的脸一下,又把手搭在汪泉的肩上。 就像一个巨人对待一个小孩! 小成亮子见他过来急要上前挡在汪泉身前。只见郑一楠双目一厉,一道寒光。 小成和亮子竟心虚的站在了那里。 郑一南这时深叹了一口气道:“小柱,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也都各回各家,你应该懂得我为什么放你一马。 现在你的什么北腿神功,什么近身擒打。在我眼里就是个屁!好了!我已给你留尽了面子,但你打一北之事总得有个交代。 这样明晚咱在咱家跟前那个:张飞扒肉馆摆两桌,我把那天被你们打的小弟都喊上。你请个客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另外我也想和你叙叙旧。你看如何?“ 汪泉此时犹如斗败的公鸡。内心中仿佛还有一丝感激! 无语的看着郑一南那胜利者的轻傲之笑!默默的点点头。 “好,兄弟!明晚六点半见”。郑一南并不等汪泉回答,因为他知道对一个失去斗志的人来说,他就是主宰!转身旁若无人的向岸边走去。 小弟们也随后紧歩跟上。一会就消失在明亮的夜色中!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汪泉已输得心服口服! 大斗亮子小广见人走后刚要说话,汪泉用双手制止了他们。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从小和一南打到大,我不说没败过!但也是十有九赢。我不知今天我为什么认输了,而且无怨无悔。 他的心智确实是我们所不及!我也不想你们为我而失去现在的拥有。不提了都过去了……走,回家!” 汪泉说完压抑的心情一下轻松了很多 第六章:孤身赴约 今天是年初七,是汪泉全家年年去三叔家聚餐的日子。父亲在世时立的规矩,父亲已经去了天国六年。 但这家宴一直在延续着。这也是至亲维系情感追忆逝者的一种表达。 “妈,我今天不能和你们去三叔家。上午我师傅来电话说:我师爷身体不好很想我,让我和他晚上一起去看师爷。” “你不去你三叔家他不得生气呀!我跟你说:他去年刚提了市建委主任脾气可大了。再说你两个弟弟也要见你呀,你要不去你自己给他打电话说吧。我可不给你传话!” “好,我自个儿给三叔打电话,告诉他我明天抽时间去他家。三叔不会怪我的!” 妈妈知道汪泉和师傅师爷感情深,就也没在说啥。 “你要不跟我们去,晚上就早点回来。别一整就二半夜,搞得大家都休息不好。” 大姐听汪泉和妈的对话后,倒没多想什么,但还是叮嘱的说。 “在晚上二半夜回来就不给他开门!什么都依着他呀?” 二姐继续着挑事儿从不怕出力的本事,愤愤地说道。 汪泉赶紧走回自己房间,来了个你有千言万语,我只不闻不理。 因和一南约的晚6:30分的饭局。汪泉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妈妈扯谎。 妈妈和大姐大哥二哥二姐及其孩子们,四点刚过就走了。 汪泉看离赴约的时间还早,本身张飞扒肉馆离自家不过的我10分钟走程。 躺在床上就想眯一会,谁想竟昏沉的睡了过去。 刚刚睡着梦就来了。梦来了她就来了! 二妮!这个已融化在血液,根植在脑海中的女孩…. 汪泉又在梦中去追寻昨晚未尽的思绪… 梦中汪泉又回到那学校的操场上,那个躺在操场草坪上让暴雨冲洗的体无完肤的自己身上… 终于下课了。暴雨也好像要照顾大多数人的情绪,忽然停了下来。 太阳愣是从乌云压顶中挤出一道光芒。直射在汪泉的脸上,使他张不开眼。好似再次责怪着他… 忽然汪泉感觉有人拍他。努力的睁开眼一看,是语文老师李杨在半蹲着看着他。 “起来吧,还躺在这儿耍赖!受委屈了?”李杨老师严肃的说。 汪泉唯诺诺抖擞地站了起来。像个落汤鸡,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亓思楠说:不是你放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起立后无意放座椅上的。你认为可能吗?” 汪泉听到李杨老师如是说,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惊道:”啊!” “啊什么啊!汪泉呀汪泉,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那!你知道你的行为多恶劣,要承担的后果多严重吗?八个大头针全部扎在…特么我都想踢死你! 那么疼的情况下还问我:学校知道后会怎样处理!我当然告诉她一定开除了!要不她家长找来,学校将如何面对。 她竞拽住我的衣服袖子说:不是你干的!还让王洋,全一宝给她作证。 谁不知道你们三个是铁三角?行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向学校反映了,我也和同学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但你要给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你现在去看看她吧…” 说完话李杨老师气哼哼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杨老师看着平时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做出这样的事来,内心无比的心痛。 更不愿因为是在自己的课上出现这样的事!他看到亓思楠尽管自己受伤还挂念汪泉的时候。他知道这件事不会闹大,所以决定替汪泉瞒下来。 他不敢回头看汪泉,他怕他会改变态度… 他走后亮子小成急赶过来。小成还没到汪泉跟前就用手比着档部,道:”就就,全扎这了!” 汪泉惊奇的望着小成。小成被盯的不知所以然又道:”咋啊就的了呀?” “你特么不结巴呀!原来你糊弄我们这么多年。”亮子也惊惊的望着小成。 小成还要说话被汪泉截住,道:”亓思楠怎么样了?” “我俩出来时,她还在座上坐着捂着那。看样子是很疼一直掉眼泪,咱班女生都围着她呢!咱也不能去跟前儿看呢。” “这事儿干的太特么混蛋了!”汪泉恨恨的骂着自己。但事已做了,丑媳妇儿早晚要见公婆。 “走回教室看看她!”汪泉想赶快看看她伤的如何,说完向教室走去。 三个人还是前后走进教室。女同学们见汪泉进来都不由的散去,汪泉浑身的湿衣已粘在身上,让他走路好像是拖着地走一样。 “小柱,你的腿怎么了。摔坏了吗?快让我看看…” 亓思楠脸上挂着泪水看着汪泉进来眼光是那样的怨恨…又见他一拖一拐的走过来,眼光从怨恨转换为惊愕!好像根本没受过伤一样嗖的一下站起,急要赶过来… “我没事,我没事!你别动,让我看看伤的还疼吗?” 汪泉这时什么都不顾了,一歩跨到她桌前扶住她。 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边哭边道:”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大头针板放你座上,本来说好钉五个的,可亮子又特么多加三个!你骂我吧,你要解气你打我吧!求你别告诉我妈了。她会打死我的呀!呜呜,呜。” “小柱,我再也不和你妈告状,我现在才知道你妈打你有多疼!以前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告状了,我再也不告状了呜呜,呜” 两个小学四年级12岁的男生女生,就这样手拉手旁若无人地哭诉着… 忽然同班的女生先小声抽泣,接着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紧接着男生,好像被传染了一样也一同的跟着哭了起来! 全班上下一片哭的海洋。幸好,这堂是自习课!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还是亓思楠最先止住了哭泣。她冲向大家,道”同学们,都不要哭了。 以前真的是我不对!我把跟汪泉他妈汇报当成了任务。我真的怕以后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我决定…不说了,大家上自习吧!求你们以后不要怪汪泉… 笫二天亓思楠调班了,为了彻底管住自己的嘴!为了不告汪泉状而在受妈妈的打。她向老师坚决地要求调班… 就这样她从一班调到了四班。调到了郑一南一班,分到了郑一楠一桌。 从此汪泉和郑一南的恩恩怨怨就此展开…… 一阵手机铃声把汪泉从哭泣的梦里思绪中惊醒! 汪泉赶紧用手擦拭下挂在眼角的泪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是大斗的电话,急按下了接听键。 “小柱,你在哪儿呢?我们都在你家楼下那!” “哦,我还在家那,睡着了,亏了你来电话,要不耽误大事儿了!好了,等我吧。我洗把脸,穿好衣服下楼。” 汪泉急忙说完撂下电话,洗脸后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战服下楼去了。 下楼就看见哥六个正并排的站着等着自己。一水的战服! 何为战服?这是哥七个上高中时一起买的同一款式耐克运动秋衣裤服十鞋:套头秋衣连帽,小角的秋裤,运动篮球宽帮限量板战鞋。 毎当兄弟有难,战服一穿,不言自明。大家马上都各自换上!跟参加比赛一样围在一起互相搂着,手放在一起高呼:人心齐泰山移! 然后大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无往而不胜。 战服可说是我们七人小分队精神胜利的标志! 穿上它那个只胜不败的七小龙又回来了! 汪泉看着和昨晚换了个人似的他们,汪泉感动了。上前一步把手给了他们,大家赶紧趋歩上前搂在一起高呼:人心齐泰山移! 然后大家扭头就奔往张飞扒肉馆方向走去!无一丝犹豫! “唉,哎!都站住!”汪泉急急的喊住:大斗小成亮子小东小广老驴等人。 “先听我说:今天是我独自前往,因昨天已经谈好!我们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你们也没有必要为我树一南这么个强敌! 我知道大家的担心,但请你们放心,昨天那种情况一南都没有出手! 我想他在没有出手机会了。难道大家对我的身手有怀疑吗? 郑一南昨天以胜一局,尽管大家没有过手。 但不得不承认他以完胜!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所以他会加倍珍惜! 如果现在大家一起去,到给他瞧不起! 退一万歩讲,今天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要独闯。 我不敢说胜,但抽身而退我想大家对我还是放心的吧? 何况我今天穿上了战服! 大家对我不放心可到斜对面:李家狮子头总店去等我,如有事你们三五分钟也赶到了。好吧?算我恳求大家了!” 在争议中他们最后同意去:李家狮子头总店。 汪泉一看还有10多分钟就到约好的饭时了,和哥几个简单告别。在千叮万嘱中,自信而坚定得去赴这场未知凶险的饭局。 转眼就到了:张飞扒肉馆。 门前分两旁站在三个郑一南的小弟,清一色的短皮猎装皮夹克。统一板寸头!显得格外有气势! 其中一个小弟见一个人走了过来,穿着耐克秋衣戴着连体帽。以为是吃饭的食客,显得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去别家吃吧,我大哥已把饭店包了!” 汪泉还是径直走到饭店门口,退去连体衣帽微笑着冲刚才说话的郑一南小弟,道:”跟你大哥说一声吧!就说汪泉准时到达。” “啊!就你一个?好好,泉哥你慢走,我这就去报告!”说着即向饭店屋里跑出。 “哎呀!老弟真是守时之人那,一秒不差整整六点三十分。而且是孤身一人,就这个胆识和守约精神!就值得兄弟学习的了。来来来!老弟一起走。” 郑一南接小弟通报,说:”汪泉孤身一人来到。” 先是一愣,接着又笑笑点点头。不由的说道:”人算不如天算啊!汪泉就是汪泉!只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尊敬!摆阵势的几个都下去吧….” 本来郑一南心想:汪泉一伙最少也会来3到4人,不可能一个人来跟自己赴约。 自己正可以摆一摆气势,借戏弄同来的人试试汪泉的身手。以此来验证汪泉还是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汪泉。 可汪泉就是一个人前往,把他认为不可能的变成了可能!这也是他由衷的欣赏汪泉的地方。 尽管从气势上郑一楠以输掉一局。但他还是要决定试下去,因为多年的积怨让他心有不甘…” 笫七章:计上心头 郑一南听小弟来报:汪泉只身一人前来赴约。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亲自到饭店门口迎汪泉寒暄后拉着汪泉的手就走进了饭店大厅。 这家饭店听老辈讲是清光绪元年开业。也是闯关东的后人,当时是四家人一起来此地。 因都身怀手艺,四家即在一条街上开了四家不同风格的饭店:张家:张飞扒肉,李家:李家狮子头,范家:范家饺子馆,陈家:陈家手擀面。一直传到今天依然生意火爆! 但最火的还属这家:张飞扒肉。 走进大厅正门即见一紫檀相边玄关的张飞画像和简介。二米平方高三米平方长:金画银字… 只见金画中张飞身高尺八,环眼豹头,燕颔虎须。手持提丈八点蛇矛。势如烈马! 画的左面是简介:张飞,<生221年3月>汉族,字,益德。涿郡涿县人<今河北涿州> 右面是一首詩:安喜曾闻鞭督邮,黄巾扫尽佐炎刘。 虎牢关上声先震,长坂桥边水逆流。 义释严颜安蜀境,智取张郃定中州。 伐吴未克身先死,秋草长遺阆地愁。 玄关左右是通往大厅的通道。汪泉在郑一南手拉手的引领下走过一看:近400平米的饭店大厅只在东西各摆了两张可坐十多人的大桌。<其余饭桌,凳子,已清理掉。>有如打开场子的战场! 郑一南的小弟们三十余人已分坐在东西的两张桌上。 而大厅中央单独放了一张老式清代雕花紫檀木方桌!只见桌腿相对成半月状,四个腿脚有如虎爪前扑牢牢地扣在大理石地面之上! 四条青龙缠盘在桌腿之上头部在桌腿尽头紧挨桌面处,转过头来。更是给人龙吟虎啸之感! 一对配套紫檀雕花宝座摆放在紫檀方桌旁相对而放! 分别坐在东西两桌郑一楠的小弟们。见大哥郑一楠拉着汪泉的手人走了进来,齐齐的站了起来像特战队员一样,双手后伏双腿开合。向大哥郑一南和汪泉行注目礼! 只见一个个均是20出头的小伙。一水儿的板寸头,黑色李宁牌运动秋衣,既精神又干练! 大厅上下30多人除了隐约的呼吸之声,竟无一丝声响。给空旷的大厅营造出了一种压迫之感。 郑一南拉着汪泉的手先到东面小弟桌前,向小弟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发小兄弟大家叫泉哥!都坐下吧。” 只听小弟们齐声高喝:”一南大哥好!泉哥好!” 然后整齐地坐在座位上,有如军纪严明的战士。 然后走到西边这个桌上,郑一南对汪泉并用手指着靠外面站着的大半圈边的小弟,道:”这边这9个,就是一北他们几个在江边被你打的。 这时靠里面坐着的两个人才站起来。汪泉一看是一北坐在最里边儿主位的旁边。 而主位上站起来的这位是个车轴汉子。 汪泉完全没有见过。只见他斜着三角眼,扫帚眉,髙凸的颊骨托着一个大鹰勾鼻子,一个好像没有上下嘴唇的大嘴。加上几根不多的卷发四面张爪真是阴恶之极。 上着驼色圆领套头薄质羊绒衫,一条硕大的金链子挂在胸前。羊绒衫挽着半截袖子,只见两边胳膊上刺青是左青龙右白虎。 郑一南特意对汪泉指着他说:”这位你要叫哥了,长我们两岁。在道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名叫何世俊!一会儿大家喝两杯。你们坐坐。” 汪泉一听郑一南介绍他名叫何世俊,扑哧一声差点乐出声了,为了掩饰尴尬急忙走过去把手伸向他叫道:”世俊兄好!” 原来汪泉一听他名字和本人反差如此之大,一时没忍住。 这时何世俊见郑一南介绍自己之时汪泉面露轻笑,以为是看不起他。已面含怒色,后见汪泉过来握手,才勉强和他搭了一下手。然后和一北气悠悠的坐下。再也不瞅汪泉。 汪泉本想和一北握手,见他已经坐下并不看自己。只好无奈的冲着一北,道:”一北好,一会过来敬你。” 一北只是抬手挥挥,算是应了汪泉。然后又跟何世俊山南海北的吹了起来。 郑一南都介绍完后引着汪泉来到大厅中央的紫檀雕花方桌前。 汪泉只觉得一股紫檀木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沁人肺腑有如春日。不觉精神一振! “今天我的发小汪泉从外地回来过年。昨晚和我江边偶遇。相约来此相聚,我和他上学时有些过节。 但哥们之间友情为重!所以今天只谈友情,不谈其它。 今天我把世俊大哥一起请来。就是大家一起高兴,请各位兄弟吃好喝好! 谁也别给我省,今天茅台,五粮液可劲儿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好!大家开喝!” 郑一南和何世俊同是道上大哥,但并不是同道兄弟。而且还略有芥蒂,何世俊是靠斗狠舍命起家。 在这个省会级北方城市人送外号何半城。就是半城的道上兄弟都归他管。此人道上实力可见一般! 可郑一南为何把一个亙不往来,在社会上数一数二的大哥级人物一同请来,这即是他的阴险之处!他故意把何世俊请来。然后让他心生怒火。 如何让他心生怒火,这太简单了。郑一南太了解江湖的一切。 江湖人视为最重的即是面子。江湖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 郑一南故意让何世俊,何半城提前二十分钟到。然后指着紫檀方桌,道:”一会我还有一兄弟,来了我们一起喝点。让一北陪你先聊会儿。” 这话说的非常艺术,让何半城听得也非常舒服。 一看郑一南把张飞扒肉整间饭店包下来,请自己吃饭。这格式之高,规模之大。那真是江湖大哥的手笔! 为自己何半城在道上的面子又增添了浓重的色彩。心里是无比的喜悦。 何半城暗想:自己以前对郑一南多有不敬,可你看人家这胸怀。实在是自己的不对,回去一定要告诉手下兄弟,以后敬郑一南就如敬自己一样。 他哪里想到郑一南今天主题是化解和汪泉的矛盾。实则是要吃掉他! 郑一南已忍他多时,在他郑一南的领地,如何能容何半城的存在。别说半城,就是一条街也不行。 但今天的江湖是极讲江湖规矩的。再不是以前砍砍杀杀,就能左右的了。一切要讲出个道理来!这让郑一南头疼不已… 因为他还没出道,人家何世俊已经是何半城了。硬是吃下他,郑一南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但会遭到同道中人的共愤! 都说唇亡齿寒,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机会来了!汪泉回来了! 他这个从小打到大,恨爱交加的发小仇人。 何半城的性格他太了解,汪泉的性格他太了解…. 他知道不用他安排什么?等着看戏即可! 一箭双雕!清除何半城的江湖势力。和汪泉化仇为友…… 汪泉郑一南也相对坐在了紫檀方桌的宝座之上。 汪泉正对面郑一南的正背面即是何世俊一北的桌。 何世俊心里这个气呀!真想站起就走,可现在就是走也会在江湖上颜面尽丧。 暗讨:我特么倒要看看这汪泉是何方神圣!有什么本事让郑一南如此重视!不惜轻看自己,不就是人长得帅点个比我高点吗,特么的狗眼看人低。一会非好好会会汪泉,让你郑一南也失尽颜面。然后再一走了之! 要说江湖上有两种人是上品:一种是有脑,八面玲珑,眼观六路,人脉极广。要的是谁都给他面子。从不和各方争斗,却能借力打力亦能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 一种是无脑有狠,摶命为首,凶狠英勇。在他的字典里就一个字”干”,胜者为王。 这种人一般不轻易树敌,也不轻易去惹事,一旦对上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当然一般也没人去惹他们,因为有几个不怕死的呢?看人拿着命来了,自己也拿着命过去说:来吧!咱就拿命碰一下! 酒桌上吹牛十个有九个。现实中一个没有!所以在道上广为流传的也是这类人的英勇斗狠的故事。 而那些用谋略智取的尽管完美,却常常遭人耻笑。 还有一种是极品的,就是有勇有谋。这类人是最可怕的,不是有句俗话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类人时刻盯着江湖动向,不放过任何时机来扩展自己的势力。 本来风平浪静,只要被他盯上一定会风起云涌。 因为他们不但会抓住机会,还会创造机会。没事他可以挑事儿,扒了事儿,然后再平事儿!这在道上已屡见不鲜! 何半城阴恨的看着,坐在大厅中央紫檀方桌雕花宝座上的汪泉。他已把所有的怨气都记在了,这个和他素不相识的青年美男的身上。 看到汪泉的长相他就来气,就好像惹他了一样。 看到汪泉和郑一南在那里谈笑风生,时而争辩,时而碰杯共饮,又时而笑声朗朗。更是气得要疯了!恨不得马上过来掐死汪泉… 旁边两桌已开始了吃喝,小声窃语地说着:这个菜做的真是绝了!这个,这个也好吃。来咱几个喝一杯,今天大哥说了,要敞开了造!别给他省,咱可得听大哥话,呵呵。来!干! “小柱,你说咱俩两个大傻冒,为了二妮打了那么多年。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你俩有联系吗?” “没有,她初一随他爸调回山东济南全家走后,刚开始她还经常打我家里电话,后来就少联系了。现在尽管咱们住的还是老地方,可都是新建的新楼,电话也早换了。那时咱们都是学生,也没手机。上哪儿联系去?” “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啊!我是真羡慕你呀,上学咱俩就打,可你学习好呀,高中完就考上大学那是真牛屄!你不知我特么有多后悔,没像你一样好好学习!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喝一个兄弟!” 俩人喝着聊着,就像两个情深挚友的私会。任谁也看不出俩人是从小打到大的仇家…… 笫八章:不差分毫 “我跟你说小柱,别看我一天看着好像很风光。要车有车,要人有人。钱也不缺,一天吆五喝六的! 可我这心里苦着那,手下这么多兄弟谁出事都特么是你的事。 每天都提心吊胆,你不知你身边的人那天就背判你,你更不知有谁在暗处瞄着你。 江湖永远是暗流涌动,一不小心就把你拍死在沙滩上。说了你也不懂,这样跟你说吧,这这满屋的人除了一北是我的弟弟,我只信你! 如果我哪天真的挂了!一北我可托付给你了… 你不要讲话,我知道你说我说这话丧气。但这是真心话,谁让咱俩是发小呢。天天打也是兄弟!来再喝一个!” 一南越说越动情眼睛也湿润起来。弄得汪泉心里酸酸的,只想岔开话题却不知从哪儿说起。只好默默的听着,一时间二人喝酒的气氛也沉闷起来… 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哎,一南我来讨杯酒喝,怎么着兄弟我看情绪不高啊!有什么难心事儿跟哥说说,别窝在心里容易得病啊!” 随着话音的落下何世俊端着酒杯已站在了郑一南的紫檀雕花方桌旁。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说,要敬也是兄弟我敬你!你看我俩光叙旧了,还想着一会儿去敬你呢。来来喝!” 郑一南异常客气的站了起来,虚实并举的和何世俊干了这杯酒。 这时何世俊直瞪着汪泉,脸可撂了下来。这还真不怪何半城挑事儿,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其实和常人酒桌上礼节差不多,就是朋友到你桌敬酒,你要先礼貌的站起来。以示尊敬! 其实汪泉并不是不懂礼节之人。而且及知尊老爱幼,对朋友更是重情重义。 可他和何半城不是朋友,而且刚才郑一南领他介绍何半城时,他対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好。 而且何半城端酒杯过来时正是迎着汪泉走过来,他见何半城看着自己的眼光并不友善。 他此时和郑一南也喝了小六两茅台<十年精典>,他也是二十多岁的血性男儿。所以他决定沉黙… “哎呀!那来的生荒子,一点儿他妈规矩不懂啊?还是觉得本事大没规距而言!要不我何半城教教你?” 何半城用眼睛剜着汪泉,把酒杯放到紫檀方桌上,挽了挽羊绒衫的袖子冲着汪泉吼道。 一瞬间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如探照灯一样紧盯着紫檀方桌方向。 郑一南沉稳的坐在紫檀雕花宝座上点了支烟抽着,出口的烟雾遮住了脸部,让人看不出一丝表情… 汪泉这时更是没有言语,只是冲何世俊仰或是自己轻笑一下。慢慢的站起来转身把紫檀雕花宝座向紫檀方桌之外挪了一下,然后仍然对着何世俊坐了下来。 这下把这个社会大哥彻底激怒了。他本来看汪泉站起来以为是要向他赔礼,心想:他要陪理就算了,毕竟这是郑一南请客摆场。真要是翻脸等于是砸郑一南的场!先找回点面子再说。 可是汪泉没有。没有跟他赔礼。而且还把紫檀雕花宝座挪了出来直对着他而坐。 使他好像变成了小弟站着那里,尴尬无比。 在他的世界里还没见过如此生猛之人。于是今天他准备拿命来搏,每当这时他的眼睛是血红的。 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相信会博不过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郑一南知道这场戏开始了。一切都如他计算的一样分毫不差! 可是这时他犹豫了!他不知自已为何这样?竟担心起汪泉来… 毕业后的江湖生涯早已使他的心变得冷如钢铁。除了偶尔担心兄弟一北之外,对任何人还没有过如此心境。 他差一点就站起调和此事,但他还是忍住了。借故点支烟来平复自己,最后他还是决定看下去。他相信汪泉如同相信自己一样… 这时何世俊嗖的一下蹿了过来,冲到汪泉面前抡起斗大的拳头,向着汪泉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这就是如上所说的江湖上品人之中的斗狠舍命之人。在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一个字:干!所以他永远成不了郑一南,成不了极品… 但他今天碰到的是汪泉!他的命有机会拿出来搏吗? 只见汪泉身体并没有离开紫檀雕花宝座,只是在何世俊拳头抡下离脑袋毫厘间之时,抬起双臂向上一架!就挡住了何世俊轮过来的如同泰山压顶的重拳! 左手急如闪电瞬间抓在他的右肩膀上,右手顺势擒住他左胳膊向怀里一拧一带,就把何世俊力大无穷拳头的劲儿给卸了。然后乘其身体失去平衡余劲未消之时,忽然向上一举向外一送,一个蹦劲儿! 只见何士俊粗壮的身体一下被掷出两米多远。仰面摔了出去! 这些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何士俊更是不知为何自己会仰面摔出这么远。想马上爬起来,可余势未消又一下坐到地上,样子十分狼狈。 忽然一北桌上又有两个年轻人急冲过来,扶起了在大理石地面上被摔的七荤八素的何世俊。 原来何世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也是江湖人的习惯。无论是多狠的角色,行不影单,睡不近人。刀不离身! 其实就是恶事做太多,不知报应哪天临头内心恐惧而已! 郑一南的小弟依然分坐东西两桌的椅子上无一站起。因大哥在稳稳的坐着! 只是有几个小弟看何半城气冲牛斗的冲了过去,也没见汪泉站起,不知所以然何半城身体就直线飞了出去。 壮如猛牛的身体竟如此的轻盈,有如电影中的特技!又见他要起又摔的狼狈样子,早已忍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桌兄弟见大哥并没制止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十余人笑声合处在空旷的大厅中格外的清亮,有如高低音重炮喇叭环绕。久久不绝! 汪泉这时已心无杂念,但依然面色平静的坐在紫檀雕花宝座之上。 那深紫色的战服紧裹着汪泉的身体,仿佛看到肌肉在战服上跳动。也好像提示着汪泉:战服一穿无往而不胜… 这笑声深深的刺痛一个人,何半城! 他疯了!但他绝不认输!尽管他不知自己为何摔出这么远。但他知道他今天碰到的人绝不是善茬,他准备拿出他致胜的法宝。命! 何半城终于在小弟的搀扶之下缓了过来。只见他血红的眼睛已变成深紫色,在大厅四面吊灯明亮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紫色的光芒!甚是骇人!仿佛野兽一般! “放开我!刀!”何半城猛的甩开了两个小弟的搀扶,高声吼道。 两个小弟急忙从后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何半城抢过两把匕首一手一支并没有急冲过来,而是用那兽眼剜着汪泉。用他那无唇的大口分别舔了一下两把匕首,一歩一歩冲着汪泉走来! 这时郑一南坐不住了,急要站起。 “一南,没事!” 汪泉因在郑一南斜后面,眼见他要阻止,但此时已不是用语言能化解的了。 即然是语言不能化解,汪泉不想他参与进来。 尽管他也怀疑这是郑一南设的局,但汪泉已看到刚才郑一南牵挂自己而表现出的担心。 这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从这一刻起汪泉从心里认下了郑一南这个发小朋友。 匕首紧握的何世俊一步一步向汪泉走来,匕首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刺人的寒光。 何世俊不是故作神态,一步步逼近。而实在是刚在摔得太重,腰腹之下以使不上力气。 但他这样的态势,更给人以恐怖之感。大厅内悄无声息,仿佛只有汪泉与何世俊的存在。 其实事物都是双面性的。何半城一步一步缓慢地逼近汪泉,只见距离还有一米左右!平时这个距离是最佳攻击距离。 可汪泉依然稳坐在紫檀雕花宝座之上。好像入定了一般,让这个经常拿着命来跟人搏的江湖大哥彻底傻掉了! 这个博命专家今天好像是碰到鬼了,好像是碰到一个同样拿着命的,而且摆放在他的面前并告诉他:你来拿呀! 何半城经历过无数的凶险,当他拿出命来时,无一场败绩! 可是今天什么情况!再往前走刀就扎着他了呀!他难道不怕刀? 何半城胆怯了,不敢再走半步。站在那里瞅着汪泉!心中想着:你倒是动一动啊!你这样老子都不知怎么下刀了! 汪泉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还是面含轻笑的迎着何半城的目光,是那样的平静… 这即是心智,也是人最难达到的一种境界! 汪泉是个极爱总结之人,他昨晚在江边和郑一南对峙之时。就是心魔所扰,使自己不战而自败。 他回家后暗自分析终于悟道:心智为明,明为静,靜为空,空则灵。灵则灵动,灵活,灵性,胜也! 心魔为扰,扰则乱,乱中思,思中慌。慌中恐。恐则恐惧,恐慌,恐怖,败也! 他暗自佩服郑一南,竟有如此定力。 今天他也在等待,等待对手乱中思,思中慌,慌则恐的那一刻! 只有那一刻出手才会让何半城彻底臣服! 三十余人好像一起都屏住呼吸,紧张的望着 时间静止了…大厅宁静了… 仿佛空气也在颤抖… 忽然大厅角处传出清晰的钟摆声,滴答,滴答,滴答… 忽然”咣”的一声巨响! 何半城此时已脑门儿见汗,神思恍惚。忽然听到咣的一声巨响!有如在耳边炸起了个响雷,不觉手上一抖二把匕首竟掉在了大理右地面上。 又是一前一后的两声金钢触石的清脆响声从脚下传来。 何半城不觉得双腿一蹦,就跳动起来。 落下之后双脚整整落在了两把匕首之上。 “啊!我的刀那!我的,我的刀那…” 大厅内瞬间又爆出哈哈的大笑声。 他们真不是想嘲笑何半城,是此时此地此景,看着汪泉和何半城的场面。如同情景哑剧一般! 汪泉如同皇帝高傲的坐在紫檀雕花宝座之上。何半城如手持双刃要刺杀皇帝的杀手。 在皇帝面前,杀手恐惧了。忽然自己放下双刀,还滑稽的一跳用脚踩住。愣愣的在那里望着双手呐呐自语:我的刀那! 大家直想原来何半城还有如此表演天分,甚至有的小弟怀疑,这是大哥为了高兴安排的一场秀! 只不过演员演的太过逼真,他们以为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再也控制不住。高兴,激动,放松,景仰,鄙视,可怜,不耻的目光分落在汪泉何半城身上。 可谓是敬厌分明! 郑一南站起来了!因为他知道:从此江湖上以没有何半城这个名号了。 他向站在何半城身后的两个小弟挥挥手,两个小弟马上退下加入了郑一南小弟之桌。竟面含兴奋相亙间招手点头的打着招呼,好像站在那里发呆的何半城从来不是自己大哥一样… 这就是江湖。你不知你的兄弟那一天背判你!…如果我那天挂了… 汪泉依然坐在紫檀雕花宝座之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了郑一南所说,不由的心沉了下来……. 看着郑一南拍着何半城,不!以后已没有何半城这个名号了。拍着何世俊向大厅外走去…… 不一会一南微笑着从厅门玄关旁走了进来… “来,兄弟,干!” 笫九章:妈妈的钱 “小柱兄,我来敬你一杯。以前很多事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别记着。喝了这杯酒咱俩可就是兄弟了,你有事说话,咱有兄弟!呵呵,当然都是看我哥面子。哎,刚才你那是怎么弄的,没笑死我,怎么就看你一举就把那孙子给扔出去了呢?以后可得教教我,现在想着还忍不住笑那。来,柱哥!我先干为敬!” 汪泉刚和一南喝了一杯,酒杯还没放下。一北就笑眯眯的端着酒杯过来冲汪泉说道。 “唉,哎,一北看你说的,你不记恨我,我就偷着乐了。光跟你哥聊了,还想着过去跟你们喝两杯呢!唉,我那也是赶巧了,不是啥真功夫还教你,别寒碜哥了。来咱先喝一杯,一会我过去敬你们。怎么也要为那天的事跟你和兄弟赔礼道歉!” 汪泉急忙站起来真心的对着一北说道。 一北还想在这聊会,见一南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只好心有不甘的走了过去。走时还朝汪泉做个鬼睑,调皮的挤眉弄眼地道:”我在那桌等你啊!柱哥。” 一副没聊够的样子。 这时大厅两桌上的兄弟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大家吃着聊着大厅内一片祥和。 “哎,小柱,我刚才送何世俊看到大斗他们几个,在斜对面李家狮子头饭店门口站着。我想叫他们怕不听我的,你喊下他们呗,都是院前院后一起长大。即然来了,就一起喝!咱俩都好了,跟他们本身也没矛盾。另外,我还有个事要问问大斗。你看行吗?” 一南见一北走后忽然想起刚才所见,急急的跟汪泉说道。 这时汪泉也不跟郑一南客气。另外他说的也是实在话,本来大斗小成他们也跟他没矛盾,只是因为自己和郑一南的仇怨才选择站队。现在自已都和郑一南冰释前嫌,没必要让他们现在心存芥蒂。 “好,我去叫他们!”冲一南说完,汪泉急向厅外走去。 大斗小成小广小东亮子老驴六人,本已等得心急火燎抓耳挠腮。大斗和小东更是抬杠道要动手的地步!一个说要进来看看,一个拼命阻止… 这时见汪泉在张飞扒肉馆饭店门口冲他们招手。就一个个急忙跑了过来,老驴不愧为个高腿长步大,笫一个赶到气吁吁地问:”干了!” 汪泉还没回话,其他人也陆续赶到。 “没有,我和一南和好了,大家一起进来吧!”说完汪泉快步向饭店大厅里走去。 因怕他们问东问西所以快进饭店来回避。一南还在等着,汪泉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汪泉先走进饭店一看,一南已经让服务员在紫檀雕花方桌位置上,重新摆了一张10人台。他正坐在冲着大厅门的位置等着那,见汪泉先进来,后面大斗等人鱼贯而入,急忙起身招手相迎。 东西两桌一南的兄弟们见进来六个和汪泉穿一样服装的小伙,人人都精神抖擞,气宇昂昂。 都小声议论着:唉,你看他们都干什么的,一个比一个帅。你看这个快赶上姚明个了。 拉倒吧,比姚明起码差30厘米。就你明白,人家是公分好不好,还特么厘米… “兄弟们,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讲的七人小分队。也都是我的发小,今天大家开眼了吧,服不!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吃好,喝好!来来,大斗你坐我这,我正好有个事儿要问问你。” 郑一南说完大家都分头坐下,汪泉还是坐在了挨着郑一南给他留的主位的位置上。 大家没有了之前的芥蒂,又回到了从小到大的无拘无束。 一个个嬉笑怒骂,嘲弄调侃。好不快活! 其实一南也不是找大斗有什么亊,只不过怕他们不来找个借口罢了。 “小柱,你啥时走?到时我送你。”一南忽然想起这事冲着旁边的汪泉问道。 “大姐已定好初十中午的机票,你看吧,如有事间你就过来。如没有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行李。”汪泉回道。 “南哥,你说哥们都在这,他偏要去什么中海。能比咱这好多少。南哥,你在劝劝他…来南哥,我敬你一杯!”小广扯着郑一南劝汪泉回来。 酒宴散了,人也都喝多了… 汪泉醒的时候已躺在自己家自己屋间的床上! 汪泉抬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看了下表见已是凌晨时分。感觉脑袋很沉,一看自己也没脫衣服。知道一定是自己喝多了,不知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 不由的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容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汪泉脑袋彻底清醒来过来。急忙脱去衣裤推门向洗手间走去,洗漱完后汪泉披个浴巾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他急到客厅茶几上抓起一杯凉白开灌了进去。他太渴了,他知道,那杯凉白开一定摆在那里。这是妈妈多年的习惯,只要他在家里,无论他喝不喝,妈妈都会给他倒上一杯,放在那里。 这时只听见一声门的轻响,汪泉一看是妈妈披个坎肩从她房间门口冲自己招着手。 汪泉轻轻的走了过去。进了妈妈房间,妈妈疼爱的看着汪泉,道:”老儿子,别喝那么多酒。初十你就要走了,不在你姐公司了,去别人家公司好好干。妈信你能干好…” 妈妈的话让汪泉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这时又见妈走到她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找着什么。 一会妈妈又走近汪泉小声的说:”儿子,你出门在外妈不放心,这是妈攒的零用钱。里边有五万多块钱,你拿着!别让你姐知道,别乱花,难的时候再动。妈岁数大了,也帮不了你啥,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完妈妈递过一张银行卡来。 汪泉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挡住了妈妈递过来的银行卡,对妈妈轻轻的说:”妈,我这有钱,你不用惦记我。好了,妈你休息吧,我也睡觉去了。” 说着汪泉要走,妈妈还是把卡硬塞进汪泉手里,高兴的叮嘱道:”别丢了,去睡吧。” 汪泉拿着妈妈给的5万元银行卡,回到自己房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想自己已经26岁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却还要花妈妈的钱。内心是无比的羞愧,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一定努力赚钱,让妈妈骄傲…赚钱,赚钱!汪泉笫一次对钱有了认识…. 隔天汪泉早早的起来,洗漱完后跟妈妈说:”去三叔家。” 三叔家在市里区经纬大亍上,是去年建好的新楼。三叔是顶层的复式楼,近三百平米。楼顶是个半封闭的花园式阳台,很大,站在阳台上可以俯视整个江边的景色。 三叔去年提了市建委主任,因要到退休年龄了,也就这一任了所以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很高,平时保养也好,红光满面,精神头也足。冬天室内键身,夏天泳游。 三叔和汪泉聊了一会,无非是工作怎样,在中海是否习惯等家常话。 汪泉一一答着,倒像是跟领导汇报一样。 一会三叔被司机接走办事去了。俩个弟弟都没在家,只有三妹汪艳和三婶在家。 汪泉见三叔走后也随即和三婶告别。三婶让在家吃午饭,阿姨已经在准备了。可汪泉急着去看师傅就说有事走了。 惹得三婶一脸的不高兴。 师傅周天宇家住在平房区,离市里还有三十公里路程。 师傅今年37岁是工厂的工人,因从小就酷爱武术,也没什么文化。但性情温良,对汪泉感情极深。 从三叔家出来后汪泉赶紧打师傳电话,电话刚响一声,师傳就接了:”你还知道师傅呀!过年来了电话就没音了,天天等你来。想和你比划比划,现在除了你还真就没有能在手上走过十招的人。怎么样徒弟,师傅教你的功夫没当饭吃吧?快点过来吧,正好我这过年他们送的一个狍子腿。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那。你现在往这走,我这就炖上,你到了咱俩练完,正好喝点!等你了。” 汪泉一句话没说,他把电话撂了。 汪泉赶紧打車就奔师傅家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师傅家门口,付完出租车费汪泉下车一看,师傅正在楼下门口转圈呢,一看就是等自己着急。 “这家伙这么早就活动了,怕我给你撂倒啊!搁车上我就看着你伸呢。”汪泉一见师傅就逗着说。 “去一边儿去吧,跟你还用练。手拿把掐!信不信,要不现在开始?”师傅跟小孩一样急急的回着汪泉 汪泉跟师傅感情好且师傳又是汪泉大哥同学。所以二人不像师徒倒像哥们,经常一起调侃。 “咋的是上楼,先看看师娘还是直接就练了。就拎的啥玩意儿?这么点儿,人家现在送礼都拿车拉。你这家伙好整个小方便袋。搁中海市呆着吧?人家说那地方人可抠了!没想到你也学坏了。瞅啥?走吧上楼!呵呵。” 师傅又拿汪泉练上了嘴上功夫,自娱自乐的笑着引汪泉上了二楼一门。 进屋后汪泉见师娘正在厨房忙活那。急忙过去打了招呼,就和师傅又在客厅扯了起来。 笫十章:那一天 汪泉从师傳家回来到家已是夜11点多了。 “回来了,今天还行没喝多。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天在看看有啥落下的,你姐她们刚回家了。明天早晨你二姐就过来,咱家冰箱里还有一大段皇鱼。妈想给你包皇鱼蒜苗馅饺子,阳台蒜苗也长齐了…” 妈妈还没休息,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见汪泉回来冲着汪泉说着。 汪泉知道妈妈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后天要走了,明天要在家里吃饭。 家里不管谁出远门,妈妈一定是亲手包饺子送行。我们也爱吃她调馅包的饺子,只有吃上这顿送行的饺子她心里才好心安。 皇鱼馅的饺子是最难调的,因是海江两栖渔。调不好腥味极大,所以妈妈常用蒜苗配它。蒜苗是妈妈自己亲自用盆栽的,长的是绿幽幽的。蒜苗的清鲜配皇鱼的腥鲜会生处不可思议的鲜美。 汪泉知道是妈妈特意留着皇鱼,等自己走时为自己包送行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一直是妈妈坚持的真理。 因为皇魚,大马哈魚尽管产自北方三江汇合处。但也是珍品,不是谁家想吃就能吃到的。 “我知道了妈,明天哪都不去。在家陪你!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别惦记了。你快睡觉去吧,我洗完也睡了….” 汪泉赶紧回着妈妈。怕她还唠叨,再把二哥二嫂吵醒,赶紧说要休息。 “那好吧,我去睡了。明天早起还要剁魚馅,你也早睡吧。凉开水在这,你自己喝。” 妈妈在唠叨中看着汪泉走进房间,自己关上电视厅灯后也回房去了。 汪泉其实很想陪妈妈多聊一会,那怕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听妈妈唠叨…可年中和家人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感情变的很脆弱。 他怕看到妈妈那满是惦记,担心,疼爱的眼神。那样会使他忍不住的落泪,他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汪泉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感觉浑身酸溜溜的,想着在师傅家俩人大战了三十个回合不分伯仲的情景。 师傳越攻越急,自己则越守越稳。看着师傳急火攻心的样,故露破绽…师傳似乎有所发现,竟气急地说:不跟你玩儿了,竟说自己跟师爷偷着学了… 汪泉知道不是自己身上的功夫精进了,只是心智上了一个层次。这比功夫上的精进不知高出多少倍,让他守则稳,攻则克… 急忙脫下衣服裤子随意丢在挂衣架上。要去卫生间洗漱后休息。 忽然床头柜台灯边上一个橘黄色的日记本映入了汪泉的眼帘… 他仿佛觉得灯光下橘黄色的日记本封面上有些暗尘,急忙抬手拿起日记本,先用口吹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把日记本放在胸前心间,好像怕日记本责怪自己而哄它一样… 这个橘黄色的日记本已跟随陪伴他十一年。从没一刻离开过他,初中,高中,大学一直到今天,今晚此刻… 它是她——二妮! 是她和他分别的前一个傍晚十分送给他的… 汪泉草草的吃了口饭,急急地去了爸爸的书房翻找着。他有一天看到爸爸拿回来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妈妈问是啥? 爸爸说:是同事出国公差回来送他的一支”派克”金笔。 二妮明天就随爸妈去济南了。两个人放学在校门口相约,饭后到江边防洪纪念塔处相见。 汪泉决定找出那支爸爸爱不释手的心肝宝贝,送给二妮做纪念! 爸爸酷爱书法,无论是好的毛笔,钢笔他都珍爱有加。 找到了!汪泉急忙揣进裤兜里,又装模作样的走到书柜旁,找出一部”宋词精华”的书拿着走出爸爸书房。 “爸,这本宋词借我看下,语文考试可能有这类试题。”汪泉对着还在吃饭的爸爸说。 “那是精装珍藏版,你别翻坏了。”爸爸不放心的叮嘱到。 “一本书孩子还能翻坏,翻坏也是为了学习。没事儿子好好学,坏了也不怕!”妈妈只要是听说学习,从来是立场坚定的支持汪泉。 “我妈可偏心了,小柱一说学习拿啥都行。这要是我可没见你这样。”今年要高中毕业的二姐汪晗,无时不显现着见缝插针的本事。 汪泉快步回到自己房间,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妈,学校晚自习老师辅导考题重点,我走了。” “下楼到二妮家打声招呼,明天人家就走了,告诉你姨我和你爸就下去。” “知道了。” 汪泉赶着回妈妈话赶着推门走了出去。 先到楼下敲了二妮家门,三妮开门见是汪泉,冲着他一笑急急的回头喊道:”妈,我柱子哥来了!” “快进屋小柱子,我这收拾的太乱了。你说你叔,啥都舍不得扔,没用的玩意也留。依着他呀房子恨不得能拉走,我都给扔了,这还跟我急呢。别搁门口站着,屋里说。” 刘阿姨唠叨着说完,才意识到是站在门口。赶紧往屋里让。 汪泉看这么半天二妮也没出来,知她一定先去江边等自已了,心想:自己要赶紧去,要不她该等急了。 “不了,我不进去了,就来看看您,明天要走了,您和叔一定多保重身体。我妈和我爸吃好饭就下来,让我告诉您一声。” “哎哟,你看这柱子多会说话,越来越成大小伙子了,可不像我家二妮,那蛮得!好话到她口里也变味了,这不没吃饭就说跟同学告别,拿个笔记本就走了。” 汪泉一听刘阿姨说:二妮没吃饭就走了,知是去等自己。也不回话了急急的往楼下跑去。 “这孩子,慢点柱子别摔着….”汪泉快到楼下了还听见刘阿姨冲自己喊着。 汪泉先跑到离家不远的范家饺子馆买了一份三鲜馅水饺打包。急急的往江边防洪记念塔跑去。 一会汪泉就到了江边防洪纪念塔跟前,双手扶膝上喘了一下,抬眼望去。一个令人窒息的画面映入眼中… 尽管已是傍晚十分,可太阳就是不肯在月亮的催促下落下西山。仿佛定格在西天边上,映照着天边上的浮云一片火红! 月亮愤怒的高高跃起,以高度宣誓着:这已是我的世界,请你离开! 而平时围绕在月亮旁的几颗星星,因惧怕太阳公公的余威,瑟瑟的躲在云层中不肯出来… 亓思楠——二妮站在江堤青石之上一头乌发随晚风轻扬,一支细白柔嫩的手抬起举在柳眉间,正极目远望着那天边的一朵朵火红….千洗布的背带小裤內着杏黄小衫。一双纤润雪白的小腿尽头是一双纯白的皮凉鞋… 那天边的火红映照在亓思楠身处,仿佛是画了一圈金色光茫。 而堤岸上思楠身旁的柳杨正当欢时,一串串,一枝枝在晚风轻拂中,或扬或抑。在火红西阳照耀下,有如紫水晶瀑布一般… 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汪泉不忍心打扰这世间绝美,在默默的凝望… 思楠好像感觉斜面有一双眼睛在痴痴的望着她。猛然回望看汪泉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傻傻的在那十米左右距离間站着,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 汪泉见她看见自己也是一愣神儿,就快步的奔向她。到了跟前见她还是不止笑,望自己身上看看,觉得也没有让她笑笑不停的地方。 “你吃笑药了?呵呵呵呵,乐个不停!” “哎呀,你先别说话,让我乐完好不好,讨厌!艾呀妈哟,可乐死我了,呵呵。还说我乐啥,乐你呗!跟个大傻子是的站那,手里还拎个纸袋。傻看啥呢?眼睛都直了!” 思楠说完后不由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因为她明知汪泉是在望着自己,这样说是否触碰了少女应有的矜持。 一阵轻风吹过,思楠忙用手轻拂那脸上,被风吹送的缕缕丝发。以此来掩饰心中鹿动的不安… 汪泉本来被她笑的发毛,也忘了给她买饺子的事。听她说因自已拎个纸袋可笑,才想起来急急的说道: “还说呢,不是为你呀!来时我妈让我去你家,跟你爸妈打声招呼。你妈说你没吃饭就走了,我一听赶紧跑到范家饺子馆,买了一份三鲜馅儿的水饺,打包后才赶过来,饿坏了吧?赶紧吃吧!” 汪泉悻悻的一边说一边从纸袋里拿出几张餐巾纸,铺到堤岸青石上。然后又拿出打包饺子盒递给思楠。 “呵呵,知我者柱子也。可饿死我了,哼!算你有良心,不枉我等你快两小时了。筷子呢?我寻思你笨的连筷子都不拿呢!好了,我先吃饭,你自己待会啊呵呵。” 思楠也是边说边坐在汪泉给她铺好餐巾纸的堤岸青石上。接过汪泉递过的三鲜馅水饺打包盒和筷子,急三火四的吃了起来…. 汪泉蹲在她旁边的青石上,用一只手拄着下巴,默默的看着思楠吃着饺子。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满足感,暗讨:还是我聪明,知道去买饺子….呵呵。 太阳终于心有不甘的收起最后一丝余辉从天边隐去。星星急忙从暗出跑了出来,抱着团的一眨一眨的由远及近。 好像要争着抢着闻上一闻这人间美食到底是什么味道。让如此文静柔美的纤纤少女这样不顾形象,吃得有如小猪抢食一般。 而边上的汪泉更是被她的香吃引得直咽口水。 思楠终于发现了汪泉的情况,把一个夹起刚要入口的饺子递到了汪泉嘴边儿道:”尝一个行了,你也没吃饭那。我还不够那!” 汪泉赶紧张口接住,慢慢的嚼着咽了下去。紧闭双唇恐怕外露一丝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