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通州城 灵幻大陆共分为东、西、南、北和中州五大灵域。世代生活在大陆上的人们莫不以修灵正道为本业。 但灵道一途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若无浑厚家蕴亦或奇缘妙遇,仅凭单人独马要想在此闯出一片天地来,那可谓是难如登天。 不过话虽如此,却不可一概而论,毕竟对修灵一道的探索永无止境。而普天人士更是无一不对成为一名能人大贤充满渴望,因此虽知前路漫漫,崎岖坎坷,却从未让世人前行的步子有丝毫彷徨。 北域,乾元道通州城内一处僻静处所,一个高大汉子冥息闭气,垂手背立在院中。 突然间一声爆喝自其口中发出,跟着背后灵环炸起,乘着满天大雨,其左手平推至胸前,微一用力,指骨“噼里啪啦”一阵暴响,右掌撤往肩后,侧首向站在屋檐下的男童嘿嘿一笑,道: “尚儿,瞧好了这一招‘仙鹤亮翅’可是爹爹最拿手的。” 那男童眼中一时间流光大盛,一手扶着檐下的漆红栏柱欢呼道:“爹爹…爹爹最厉害。” 那汉子眉眼中笑意更浓,双臂微摆,俯身踢腿,右脚滴溜溜在身子周围划了一个大圈,激的水花四溅,雨水交融之际,袖袍一甩,卷起一片水珠直冲那男童身上飞去。 那男童一时间躲避不及,只溅的满身满脸。来不及揩去脸上的雨水,却激动的拍着那双细嫩的小手叫道: “好棒,好棒,爹爹好棒。” 那汉子伸手在空中一掠,华丽丽转了个身将其尽数抛出,道: “尚儿,这次可要接住了哦!不然今天晚上罚你抄‘涅水决’!” “是!”那男童薄唇轻启,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认真。 见水珠铺天盖地的朝自己扑来,他并不慌张,身上充斥着远超其年龄的沉稳,只见他双手在空中一阵上下翻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上百颗水珠尽数收入手中的一个小葫芦中。 抿着嘴格格一笑,眯起眼睛似是要炫耀什么,可还没当来得及张口,只听到“啪”的一声,一滴水珠直直的击中他眉心,顺着鼻翼划到他嘴边。 那汉子轻轻挑了挑眉,道:“怎么样,还是没躲过去吧。” 那男童倒也聪明,打了个哈欠,在不经意间舌头顺着嘴角轻轻一舔,把那滴水珠吞了下去,拱了拱鼻子,轻声细语的道:“看,这不全都接住了吗?只不过这一滴啊,我给它装进肚子去里了。” 那汉子已院中雨幕内一步步踱了出来,隔着栏杆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接着又抚了抚他的额头,道:“你呀,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男童抬头望着他嘴中发出一串“格格格”的笑声,似玲儿一般。 突然自远处廊下快步走来一人,远远的瞧着那汉子便道:“喂喂喂,姜治,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可是叫我找了好半天,族中来了客人,家主叫你去呢!” “是是是,都赖我一时兴起,竟忘了今日要来客人!多谢涉大哥提醒。”姜治跃入廊中,满脸陪笑道。 “瞧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换了衣服随我去见家主!”那人眼中满是不屑,挥挥手道。 “这就去,这就去。”姜治抹掉前额的雨水,嘿嘿笑着道。一边转过身子蹲下,拉着姜尚的小手道: “你先回去,爹爹得随你姜涉伯伯去见家主。记着到了家里,可不能耽搁了修行!” “尚儿记着了,爹爹放心。”姜尚奶声奶气的道。模样却一本正紧的像个小大人。 见姜涉有些不耐烦,姜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伸手在儿子鼻尖刮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跟在姜涉身后走了。 笑眯眯的望着父亲和姜涉二人在廊角一拐,身影已去的远了,姜尚侧着头摇了摇手中装的半满的葫芦,将它们顺着廊檐尽数倒了,用袍角擦净后,挂在腰间。 闭着眼睛,把刚才见到的几招原原本本的回忆了一番,学着父亲的样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模仿着。 “学的再像,终究不过是花架子,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姜尚睁开双眼转头望向身后,果然不出所料,是姜佟无疑。 也不去多与他言语,径自迈步离去。没走几步,自廊角冒出一人,衣袂飘飘,自有一番恶气。 那人道:“废物的儿子再努力,终究也逃不掉是个小废物。我要是你有这样一个废物老爹,早就灰溜溜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决计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那人叫姜政是家主的二子,比姜尚大着两岁,资质平平,不过是空明镜初期二段的修为,在他父亲跟前远不如他的大哥姜枫受待见,可能为了找回心中的不平,因此最爱仗势欺人,与姜佟两人狼狈为奸时不时便找姜尚的麻烦。 姜尚本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涉,但此时姜政堵在身前,姜佟也在身后步步毕近,显然今天铁了心的要让自己难看。 姜尚抬腿想要越过廊檐,自雨中离去,身后姜佟快步走上,伸手挣住其后颈衣领,叫道:“想逃,哪有那么容易?”狠狠地将其摔在地下。 一旁姜政蹲在他面前,左手用力摁在他鬓角处,挤得一张小脸都变了形。带着几分嘲笑道:“今日府中来了客人,所有人都去招呼了,我到要看看今天你还能往哪跑,找谁给你撑腰。” “姜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姜尚嘟着小嘴巴,用力的挣扎着。 “干什么?我昨天新学了一套拳法,刚好让你陪我练手。” “你要练手,自有人愿意陪你练,为什么偏偏跟我过不去呢!” “呦,我可没跟你过不去,族中几位师父可说过,要我们族中兄弟多多切磋,相互指点,共同进步。现下族中你我年龄相仿,找你陪练自然是最合适的了。” 姜政捏着他的脸笑嘻嘻的道。 “什么年龄相若,我看你就是修为太低,没人愿意陪你练,只好欺负我们这些还未突破北道的人。”姜尚见今日自是逃不掉了,出言挑衅他道。 果然姜政闻言,心中大怒,一手将其拉起,挥拳朝他鼻尖打去,一边咬牙切齿的道:“好小子,敢开我玩笑,看我不打你个皮开肉绽,鼻血四溢。” 第2章 装死 姜尚被拉起身子,脚下有了借力的处所,见拳头飞至,脑袋在其右手臂下一钻,便挣了开去。 接着“噔噔噔”后退三步,伏地身子,右肘重重的撞在向他扑来的姜佟腹部。姜佟那能料到面前这小子竟然出手如此快,只觉的小腹一阵刺痛,仰天跌了下去,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姜政见自己这一拳竟被他躲了去,气的牙根直痒痒,嘴角抽搐着道:“臭小子,几天不打你,胆子见长啊!还敢还手?” 姜尚退至一旁,在离两人大概两丈远处挺住步子,皱着眉头道:“我不愿与你们多生事,爹爹让我回家修习功课,还望你们别再拦我。” “怎么着,打了人就想走?你当我姜政和你爹一样是缩头乌龟吗?” “你…你…你怎么骂人!我爹爹虽然为人憨厚老实,可也由不得你这样诋毁!” “一个废物而已,也配让我诋毁?这族内哪一个不知道,你爹胆小怕事,是名副其实的酒囊饭袋,无用之辈。” “小崽子!我看你和你爹都是一路货色,烂泥扶不上墙!有其父必有其子。打了我这一拳,今天我可得还了回来。”姜佟从一旁缓缓站起,随声附和道。! 姜尚在一旁气的浑身瑟瑟发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乱响,粉嫩的小脸一时间憋的通红,喉中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 “道歉!” “什么?我没听错吧!想让我们道歉?” “没错!你们得给我爹爹道歉!” 姜政和姜佟两个互相看了看,接着哈哈大笑道:“我们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又没有说错!想让我们道歉?行啊,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姜尚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也不管他二人如何如何厉害,俯身直冲,挥着拳头直逼姜政二人。 他刚才之所以能一击既中,一方面是那两招自己研习日久,收放自如,二来则是攻敌不备,出奇不易,趁姜政二人的大意所致。 此时这般明目张胆的冲来,显然是自讨苦吃。姜政心中一喜,暗道:“这臭小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正好来试试我新学的‘燕云十八手’。” 心念及此,身后棕红色灵环浮起,将姜佟拦至一旁,起式来了一招“灵猿攀岳”,左手手掌沿着姜尚手臂一侧擦过,接着变掌为爪,死死的扣在他臂弯处,让他动弹不得,右腿横扫,攻其下盘。 姜尚素来文弱,从不与人无故交手,之前被他二人欺负也往往是一言不发,能忍则忍。陡逢此变故,一时间哪里应付得来,不过总归他日间经常与父亲相互切磋,临战之时心神稳重,不甚慌乱。 侧身凌空上下翻了个身,倒也堪堪躲过了姜政这突如其来的凌冽一击。 可未及他足下立稳,姜政第二招又迎面扑来,只见他双手分别自左右袭来,灵气笼罩在自己周身,哪里还能躲得过去只能出掌硬生生扛了这一招。 四掌相交,霎时间姜尚的身子似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缩成一团。 “好一招‘拨云见日’!”一旁姜佟大声赞喝了一句。 “一个连北道都不曾突破的臭小子,灵环都还不曾凝聚,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姜政冷笑一声,对着身旁的姜佟道:“去看看那小子,看他现在还要不要我给他道歉啊!” 姜佟闻言缓缓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姜尚的后背,道: “小崽子!刚才打我的那拳还没还呢!怎么就站不起来了?” 又重重踢了两脚,姜尚仍旧蜷缩在一处,动也不动。姜佟心道不好:“遭了,别不是给这小子打死了吧!要是闹出了人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一时间心中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俯下身子,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这一探,登时吓得背上冷汗连连,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扭头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这小子被打死了!” 姜政闻言也是一惊,快步走上前来,伸手去探他鼻息,心中一颤,跟着又去摸他心跳,不料连心跳也停了,二人面色顿时一阵惨白。 待再回过头来看,只见姜尚小脸依旧红红的,突然那双闭着的眼睛忽的瞪得老大,二人皆是一惊,呆立在原地。 姜尚趁着他二人惊吓之际,双手拉住姜政左手手腕,双腿上盘,绕在起脖颈中,接着猛的一发力,将他整个身子带向一侧,重重的摔在廊檐上。 这几招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兔起鹘落间已将姜政制服。姜佟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兀自待立,没缓过神来。 原来姜尚知道自己与姜政二人间差距太大,武斗定然万万不及,只能智取。因此在与他对了一掌后,顺势飞向远处,倒地不起,他二人见状果然上当,自己又在他们慌乱中睁开眼睛,吓他们个魂飞九霄,并趁机出手,将其制服。 “给我爹爹道歉,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姜尚操着童音学着大人说话的方式道。他这么点儿个人,配上那甜嫩的声音让人看来不觉的有些好笑。 可姜政二人此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来是被刚才姜尚那一幕吓得够呛,二来则是他当下被困,无法脱身。 姜佟慢慢缓过神来,想到他之前是在骗自己二人,心中不禁大怒,身后淡黄色灵环“轰”的亮起,道: “就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想对我们不客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右手化掌为拳,冲着其肩头用力一击。姜尚身子一怔,双手拽着姜政左腕用力向外扯,这一扯不要紧疼的姜政呲牙咧嘴的大叫。 “姜佟,你想害死我吗?快住手先让他把我放了!” “二少爷,我这就是要救你啊!我们岂能轻易就向这小崽子低头,若是传了出去,咱们还怎么做人!” 姜佟修为比姜政要高一点,已经进入空明境初期三段,虽说常在他身边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但手中确实有些能耐。 单是这一拳就打的姜尚腹内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一口气回不来差点疼昏过去,好在他意志坚定,手上加力,想让他所顾忌,不敢再轻易下手。 第3章 灵虚阁来人 不料姜尚却想不到,姜佟竟将这一切早早的看穿了,两句话说到了姜政的心坎里,正中其下怀。咬了咬牙任姜尚如何发力,姜政也不在出声。 姜佟见所说的话奏效,趁姜政还能挺得住,翻手又是又是一掌,这一掌来的比之前更要凌冽,还未及身掌风已震的脸颊生疼。 姜尚自知多半难以低的过这一掌,一招仙人回首,双脚用力夹着姜政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右手扣着姜政腕中大穴,左手抵在他后心。 姜佟料不到姜尚居然在这当儿把姜政挡在身前,急忙起式收掌,但奈何这一掌发力极重,仓促间收掌只引得气海内灵气一阵翻涌,一口气上不来,咳了两声吐出血来,显然是伤到了根基。 一人受伤,一人被擒,这一仗很显然姜尚凭着自己的机谨悄然胜了。 “姜佟,你如今被灵气反噬伤到了根基,若是不及时加以调养,怕是会落下毛病。” 说着双手往前一推,将姜政远远的推到姜佟身前又道: “如今闹成现在这地步,也算是你们罪有应得,自作自受,可怨不得旁人,我也不在与你们为难还是快速医治吧!” 姜政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放了自己,一经脱离,随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又念道: “想不到我等二人今日,倒是栽在了这个小崽子跟前,这是万不能就此了了,下次定要找回这个场子。”转身扶着姜佟择路去了。 待他二人行的远了,姜尚眼前一黑,再也只撑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等再次他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自己躺在一处床帐之中,身上盖着一条亮银绣花蚕丝被,四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很显然这是一处女子卧室,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姜尚起身下床,刚拦起帘帐,便见一人迈着步子悠悠的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桌上道:“姜尚哥哥你醒了!” 姜尚揉了揉眼睛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女孩儿,只见她银牙杏眼,粉面红唇,婉转峨眉,玉貌花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几分俏丽,心中暗道:“往日也不曾注意,今日瞧来可儿妹妹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可儿见他一动不动只望着自己傻笑,伸手贴在其额前,并不觉得如何滚烫,轻声道:“也不曾发烧,怎的就像傻了一般,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睡在你床上?” 姜尚回过神来,推开可儿的手掌问道。 “还说呢?也不你跟谁打了架。我下午一个人闲得无聊,独自到后庭看雨,还没到呢,就看到你孤零零的躺在廊下。吓了我一跳。” 可儿黛眉微耸,担忧的说道。说着端过一旁的药送到姜尚手里,转身坐在桌前,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又道: “孙婆婆刚看过了,索幸没有大碍,只需领养两日便可,这药可费我熬了两个时辰。” “哪可多谢可儿妹妹了,若不是你,我到现在可能还躺在那廊中昏迷不醒呢!” “这有什么好谢的,姜尚哥哥你往日对我不错,我又怎能不知。” 姜尚将腕中的药一口气全喝入肚中,用力眨了眨眼,可儿自桌上又倒了杯水,递给他道:“姜尚哥哥,你近几日修炼的如何了?再过几日可是突破北道,觉醒灵环的日子,你可有把握?” “修习虽不曾断过,但说起把握倒是没有几分,只能尽力而为。不过倒是你,资质天赋如此高,一但觉醒了灵环,必将是家族全力培养的重点。” “不谈这个了,今日族中来了客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可儿侧着头问道。 “族中的事我向来是不爱打听的?往日里来的人多了也没见你问过,怎么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姜尚喝了手中的茶,递过可儿身前示意她再来一杯,对这事但是显得漠不关心。 “是从灵虚阁来的人,他们来找舅舅的时候我刚好也在,见到了。” “灵虚阁?”灵虚阁是这乾元道内第一大门派,阁内高手宿耋不计其数,随便一个弟子拿出来也都是天纵奇才。 “不错,他们这次来好像是为了一个人。” “谁?什么人会值得灵虚阁内亲自来人呢?” “姜枫!” “姜枫?不会吧,他虽然在族中资质全是不错,但想来也不必劳‘烦灵虚阁’亲自来人见他吧!” “若是仅凭他之前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实力来说确实能算得上是天资卓越,但在‘灵虚阁’内却也算不上如何出类拔萃。” 可儿手指在茶杯中沾了沾,趁着水渍未干,在桌面上轻轻滑动,低着眸子又道: “姜尚哥哥,你可知道‘阵灵师’这一类人吗?” “‘阵灵师’又有谁不知道呢?任何一个阵灵师在咱们北域内可都是独霸一方的佼佼者,多少人做梦都想着做一个‘阵……’” 姜尚说着一怔,抬头看了看可儿睁大了眼睑,低声道: “你是说……你是说姜枫他……他是一个‘阵灵师’?” “我也是偶然间听到的,不过想来也不会错,不然又有什么事能惊动的‘灵虚阁’亲自来人呢?” “那可真是了不得了,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姜族在未来将有望成为雄立这北域的一大望族!” “话是这样说,可是……可是不知怎么了我心中却总是不太踏实。隐隐觉得未来几天族中可能要出什么事!” 可儿低着头心事重重的道,说到最后声若蚊鸣,若不是刻意去听,谁也听不清楚。 姜尚起身伸手在其肩头轻轻拍了两下道: “那能出什么事情,要出那也是好事,你要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免得累着身子。” “我也说不来为什么,只是自见到那灵虚阁的几人起,一颗心就扑腾扑腾乱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话音刚落,只听到门外一阵叩门声,接着一个老夫人的声音道:“小姐,姜沾在外求见,说是来叫尚儿回去。” “知道了!”可儿回应道。 “多半是姜政他们又在我爹面前恶人先告状,因此我爹才这么急着叫我回去。你也别多想,早些休息。” 姜尚冲可儿做了个鬼脸,逗得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4章 邪门功法 姜尚推门走出庭外,经由孙婆婆指引来到前厅。姜治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不住的厅内来回踏着步子,一见他出来,急忙凑近,拉着他的小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埋怨道: “好的不学,净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敢跟人打架!快让爹看看伤的如何。” 眼中满是慈爱,双手在他身上来来回回一通折腾。 姜尚眯着眼,笑道: “伤的倒是不打紧,就是有些累的慌!” “什么时候了还敢瞒我,快说哪里不舒服,爹好带你去家主那,求他给你治伤。” “我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浑身有些酸痛罢了,休息两天就不碍事了。” 姜尚摸了摸鼻子,边说边想: “这要是让姜政那一拳打中了,不知又要流多少血。” 身后孙婆婆也上前解释道: “我之前看过了,这孩子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用力过猛累着了,回去蒙头睡一觉,赶明儿个就好全了。” 孙婆婆是空玄境中期三段修为,实力虽不及家主和几位长老,但在族中也是少有的高手。 听到孙婆婆如此说,姜治心中才算舒了口气,围着姜尚仔仔细细大量了一圈,眼中先是不可思议,接着脸色一变,呵责道: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修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功法,不然姜政姜佟二人怎么会被你打的一个断了手,一个根基受创呢?” 姜尚料不到一向温和的父亲怎么突然会暴跳如雷,吓得一时竟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泪水瞬间涌满眼眶,“啪嗒啪嗒” 的落个不停。 姜治见他立在原地,一声不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扬手就要打,还是一旁孙婆婆挥手拦下,将他狠狠地推向一旁道: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年轻时一样,喜欢投机取巧,急于求成?” 伸手把姜尚揽进怀里,用手帕擦去他两颊的泪水,轻声安抚了好一会儿,待他情绪稳住,才又幽幽的道: “方才我探过了,这孩子体内灵气纯正浑厚,没有丝毫邪气侵染的征兆,底子甚好。小小年纪已修成这样,实数难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日后觉醒了灵环,只要多加引导,他的成就必定在我等之上。” 此时姜治也已冷静下来,想起姜尚至今还未觉醒灵环,那么什么功法心决之说也是不复存在之事。再加上孙婆婆这两句提醒,心下不禁汗颜: “姜治啊!姜治,尚儿心性聪谨,一向沉稳,修习更是从不心浮气躁。你又岂能不知,怎的就冲昏了头脑。” 慢慢上前,低下身子将他从孙婆婆手中接过,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尚儿乖,不哭,是爹爹犯了糊涂,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的。” 姜尚心情早已平复,拉着爹爹得手安慰他道: “是尚儿的错,尚儿不该和人打架的,爹爹不用自责。” 看着儿子如此懂事,姜治也不觉红了眼眶。孙婆婆查声道:“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尚儿这孩子乖巧懂事,半点也不似你小时候。只要悉心辅导,决不怕入了歧途。” 姜治仰起脖子望了望孙婆婆,用手指擦了擦眼眶,向她微微示意,领着姜尚出门走了去。 身后孙婆婆一声长叹,嗫嚅道: “若不是当年走了弯路,治儿也是一个好孩子……” 远处姜尚和父亲姜治二人拉着手,并排在族内的小路上。突然姜尚停下脚步,扬起小脸疑惑的问道: “爹爹,你以前做了什么错事吗?孙婆婆为什么那样说你?” 姜治身子一怔,随即释然心道: “这孩子性子早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有些事跟他说了,免得以后步了我的后尘。” 低头笑着道:“是啊,爹爹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次错事,在修习时急功近利,入了歧途,闯了好大的祸,若不是当年老家主怜我,不忍我流落街头,这才继续让我留在族中。” “那…那……” “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爹爹全都告诉你。” “那爹爹之所以…之所以现在修为依旧停留在空明境初期,也是由此造成的吧。”长长的睫毛垂下,姜尚小声问道。 姜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喉结微动,仰头看着黑黑的夜空道: “没错,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过没什么可惜的,虽然修为不能在上升了,可是爹爹有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儿子啊,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姜尚的小脸,掌上的老茧蹭的他脸皮生疼,可他从不拒绝,因为他知道每当这一刻,爹爹的心中是最高兴的。 “爹爹是学了什么邪门的功法吧!” “对,准确的说是一门极其恶毒的功法。 ” “是有人逼着爹爹学的吗?” “不,没人逼我,是爹爹自己心甘情愿要学的。” “那…那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当时年轻气盛,利欲熏心罢了。” 姜治脸上浮过一抹落寞,随口道。 “尚儿答应爹爹一件事好不好。” “永远都不要学那心法吗?” “尚儿真聪明,可以吗?” “当然了,我答应爹爹以后绝不去学任何邪毒的功法,绝不。” 姜尚板着那张粉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的道。 姜治一把将他抱起,扛在肩头,在原地转了两圈笑着道: “尚儿真乖,真是个好孩子。” 姜尚“咯咯咯”笑个不停,边笑边挥舞着手臂叫道:“喔噢!飞喽,飞喽!飞起来了!” 突然一人匆匆忙忙的自远处赶来,大声呵斥道:“好啊!原来你们在这玩的倒是挺开心的啊!” 见是来人是姜涉,姜治赶忙将姜尚自肩头放下,理了理衣衫掩去笑意,立在路旁道: “这大半夜的涉大哥也不休息,还忙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也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这乖儿子做下了好事,惹得我闲不下来,我又怎么会在这当儿来回跑。”姜涉语气中大是不满,埋怨道。 “是佟儿出了什么事吗?”姜治心中一震,赶忙问道。 “呦!原来你还记得有人现在还躺在房里,不知生死呢!”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我半个时辰前还看过他,不是已经稳定下了吗?”姜尚急匆匆的问道。 姜涉大袖一甩,冷哼一声: “是好是坏,你还是随我去瞧了之后在下定论吧!”转身扭头就走,不再言语。 第5章 姜泽 姜治二人面面相觑,只得在后步不跟上,左右转了两个弯,绕过一处假山。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屋外。 姜涉摆手示意他二人停下,自己上前扣了扣门,语气和缓的道:“大长老!人给您叫来了,你看……” “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族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是!”姜涉低头回了一声,转身斜着眸子瞪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悻悻的走了。 之后屋内又恢复了沉寂,姜治二人站在屋外心中惴惴不安,不住地搔首顿足。就这样过了有一刻钟,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射出一道亮光。 接着从门中探出一道苍老的身形,随后又跟着出来了一人,这人挺拔壮硕,立在哪里犹如山岳一般,自有一番威严。 姜治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合手向二人鞠了一躬,压着声音问道: “家主,里面……” 那中年汉子便是姜族一族之主,名为姜振。只见他一抬手将姜治原本要问的话生生打断,抬眼望了望姜尚,转身走了。 姜治见他不答,只得往左走了两步去问那老者: “大长老,里面如何了?” 大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叹了一声,道: “总归…命是保住了” “什……什么?命……是保住了?不是只是触动了根基,怎么会如此严重呢?” 姜治心中“咯噔”一颤,知道此事绝非小可,但却想不出究竟在哪出了岔子。 大长老走下廊来,也不说话,只是那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姜尚看了半晌,之后才幽幽的道: “今日后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与我说来听听。” 姜尚望着他那副深邃的眸子,却也并不如何害怕,理了理思绪将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给他听。 大长老目光死死的盯着姜尚,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不料姜尚倒也从容,将事情完完本本的说了。 大长老心中不禁大奇: “这小子倒是蛮有魄力,竟然能把事情说的如此滴水不漏,单是遇事不惊这一点就极为难得。” 姜治听完,心中也是大为感叹,一方面觉得姜尚长大了,知道为父亲辩护,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他为了这么点事犯下如此大错,真是不该。 大长老又踏上一步问道:“你所讲的之中可有疏忽遗漏?” 姜尚挺了挺身子道:“事情的起因经过我已尽数说了,不曾有什么遗漏。好男儿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后果我全担着,还望大长老不要为难我爹爹!” 姜治连忙上前挡在他身前,双手前屈,把头低的死死的道: “小孩子,不知轻重犯下了错,纯属是我做父亲的教导不周,要罚还是罚我吧!大长老大人有大量,怎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大长老心中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楚,先前他已问过了姜政,不过姜政知道事情闹的大了早吓得不知所措,东一句,西一句,来来回回扯了半天也没说太明白。不过与姜尚所言却也出入不大。 大长老微微扬首,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突然又面前的木门又是一阵轻响,自内出来一人,大踏步走上前来怒喝道: “罚!一定要罚!而且你们两个一个也逃不了,伤及族人乃是大罪。我一定要给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说话的人正是姜佟的父亲姜泽,他与家主姜焕是同胞兄弟,算的上是族中的二号任务,为人最是狠辣无情。 姜治把姜尚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出声道: “出了事情我们自然是要承担,只是不知道佟儿现下如何了?” “你竟然还敢问!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所以才指使这个臭小子下此狠手,毁我儿丹田,让他后半生做像你一样的废物。” 说着狠狠拍出一掌,将远处一盆兰花击的粉碎。不难看出如若没有大长老在此,这一掌拍的可就不是花盆而是姜尚的脑袋了。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尚儿如今还未突破北道凝聚灵环,怎会有这等本事,而且尚儿也说了佟儿是受了自身灵力的反噬,他并不曾出手打他啊!” 姜治心中大骇,事情发展的居然如此严重,远非他所预料,颤抖这声音说道。 姜泽大怒,一手抓着姜治胸前衣襟将他拎起,吼道:“我儿子如今就躺在屋内,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话吗?说什么还未突破北道,我看就是找借口,当年你学了那‘太玄灵经’后,不也曾一时风头无两,以弱胜强吗?” 姜治双脚离地在空中来回摆荡着,显然极其难受。姜尚见此,苦苦哀求道: “姜泽叔叔,求你放了我爹爹吧!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要打要杀您冲我来,我爹爹身子弱,可经不起您折腾了。” 姜泽心中怒火冲天,正有气无处发泄,一脚踹在其胸前将他踢出老远。怒吼道: “想让我放了你爹也行,不过得拿你得命来抵,否则我儿岂不白白受了这许多罪。” 姜治见此心中慌乱万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姜泽手中挣脱,但奈何姜泽生的人高马大,而且实力不俗,任他如何挣扎却也脱不得身。只得口中哀嚷道: “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孩子吧,一切罪责全有由我来承担。只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姜尚挺了挺身子,摇摇晃晃的坐起,看到父亲被人欺辱,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一步步爬到大长老身旁,拉着他裤脚,喘息着道: “大长老,求你替我爹爹说上句好话,让姜泽叔叔放了他吧!再这么下去,他身子会受不了的。” 见大长老并不为其所动,依旧呆呆的想着心事,姜尚有连滚带爬的来到父亲身旁,伏底身子垫在父亲脚下,大声道: “姜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跟我父亲没有半点关系,求你……求你放他下来吧。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放他下来,求你了,求你了……” 姜泽嘴角轻挑,眼神中透出三分杀意,冷冷的道:“好一个慈父孝子,既然如此那你就用命来偿还我儿吧!” 说着身后灵环如波澜般由内而外层层涌动,高高举起右掌,便要朝姜尚眉心拍去。 姜治急得大叫:“不要。” 姜尚也缓缓闭上双眼,只想让这一刻快些到来,好让父亲得以脱身。 第6章 夜中亭遇 只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远处突然一声爆喝: “住手!” 接着只见人影晃动,那本该迎面而来的一掌戛然而止,连原本浓厚的,铺天盖地的气息都随着不见了。 跟着姜尚只觉得背上一轻,父亲似是从姜泽手中落了地,一点点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人灰发银衣,赫然而立,一副仙风道骨,从背后看上去宛若神人。 嘴唇轻轻蠕动,两个字脱口而出:“师父!” 姜治脚一触地,合身将姜尚死死的搂入怀中,声音颤抖着道: “不怕,不怕,爹爹在呢,爹爹在呢……” 那灰发人立在姜治二人身前,宛如山岳一般将他们与姜泽分隔开来,衣袍微动,缓缓道: “姜泽,这族内岂容得你胡来!” 姜泽掸了掸肩头的灰尘,斜睨着那人道: “二长老,你老人家来的倒挺是时候的,不过今日之事可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儿子如今生死未明,我总归是要讨个说法的!” “事情如今尚未弄明白,仅凭尚儿当下的修为,又怎能将姜佟伤至如此?这其中中必有蹊跷,待我和家主以及几位长老共同商议之后,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好!今日我就先饶了他二人一条性命,待到真像水落石出之时,我定要亲手宰了他们,到时你可再拦不得我。” 二长老袖袍横甩侧过身子不再理他。 姜泽眼角微眯,转身退回屋内。 姜尚此时蜷缩在父亲怀中惊魂未定,对刚才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二长老走到大长老身旁气凝紫府,朗声道:“大师兄,你怎的又出了神,若不是我来的及时,岂不是要出了大事。” 大长老名为陈怀舟,之前只顾想着心中一事,身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全充耳不闻,视而未见,被程百川这一叫,才缓缓回过神来。 “哦!是百川啊,昨个刚送去的消息。今日就回来了,途中定然受了不少累吧!怎的不去歇着,倒跑到这来了。” “要不是我……” 陈怀舟打断他道: “这儿的情况也基本稳定下来了,我手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临走时眼光自姜治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眼底透漏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一闪而逝,仿佛送去进这无边的夜幕中去了,任谁也察觉不到。 程百川伸手想要叫住他,又转念一想:“大师兄年纪大了,在与他多去计较也是白费口舌。”只好作罢。 走到姜治身旁将他扶起,姜尚哭着扑向他怀里,道: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师父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可有认真修行啊?” “当然了,尚儿一日也不曾落下过。” “那便好,那便好!” 忽然姜尚眼中多了几分落寞,紧紧的握着姜治的手,轻声道: “师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刚赶回来,对此事尚且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有师父在,定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 姜尚小嘴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不过终究忍住了,可程百川却看了个清楚,伸手摸着他的头,问道: “怎么,信不过师父吗?” “不是,尚儿怎会信不过师父呢? “那你是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与爹爹回去,免得被姜泽叔叔看到了心烦。” 程百川点了点头,冲姜治道:“你先带了他回去,这儿的事由我来解决。” 姜治眼中满是感激之意,应了一声,拉着姜尚转身离开了。 他二人刚走,忽听得左边房檐上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显然有人在上趴伏。程百川脸上不动声色,手腕微抖,已捏了几根银针,在转身的刹那,腕中发力,将其尽数送出,直刺房上那人。 不过那人也不是庸手,手中匕首上下舞动,将其一一击落,跟着翻过屋脊,逃了去。 程百川哪能容他轻易逃走,身后灵环晕开,脚下一声炸响,已飘身跃上屋脊,本想与其一战,可到了房上,却哪里还有人,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心下暗道:“这通州城内什么时候,竟来了大修行家。深更半夜伏在这墙头,难不成与佟儿这是有关?” 想到此处,赶忙将房前屋后转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跃下房檐,屋内烛火忽明忽暗的闪着光,程百川四下寻了路,向姜焕居住之处奔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自檐下木柱旁,漏出一道漆黑的身形,一个声音缓缓道: “糟老头子,修为倒是不错,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要给他发现了。” 说完在房檐上几个闪纵朝其相反的方向飞去,片刻间就与夜色融为一体,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另外一面,姜治相互搀扶着,沿小路一步步往家中赶去,迎面遇到二人,似是一大一小,好像在低声说些什么。 姜治远远的便见二人立在前方一个亭子内,可至于是什么模样却看不大清楚。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早已是惊弓之鸟,生怕儿子再遇到半点危险,隔着几丈便大喝道: “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哪里做什么?” 一时间前方声音乍歇,那二人也发现了他们,之后一人道: “在下‘灵虚阁’曹岚,日间见贵宝地布局精巧,错落有序,依势而造,别具一格,心中喜欢,因此恰逢夜中无事所以携了弟子阿珂一起四处看看,无意冒犯,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听他们说是“灵虚阁”的人,姜治心中暗道: “‘灵虚阁’的人怎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拉着姜尚缓缓走上前去,只见那二人皆是一身青袍,肩头用银线绣着个“灵”字,气度不凡,刚才说话的自是那年长一点的,姜治白日里与他们见过。 姜治冲其拱拱手道: “不知是曹先生在此,小的多有冒犯,还请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本来我们就不该深夜在贵处私自走动,而且扰到二位实属理屈,该是我们道歉才对。” 姜尚见那曹岚身后盈盈立着一个比自己略高的小女孩,长得明眸善睐,双瞳剪水,娉婷秀雅,楚楚动人。心下暗赞道: “这个该是他说的阿珂吧,果真风采非凡。” 第7章 太玄灵经 曹岚眼光微动,在姜尚身上一瞥,上前道: “不知这两位是……” “在下姜治,不过是族内的一个下人。”又指着声旁的姜尚道: “这是小的的儿子,名字叫做姜尚。方才夜色太暗,不知是两位在此,并无意打扰二位雅兴。” 曹岚心中道:“姜治,原来你就是姜治啊!” 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哈哈一笑,转身望了一眼身旁那姑娘道: “哪里哪里,不碍事,不碍事的。” 阿珂这姑娘心思缜密,只一眼就看出姜治二人身上的反常之处上前道: “二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这个小弟弟看上去伤的可不轻啊!” “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天黑路滑,跌了一跤罢了,没有大碍。” 姜治匆忙答道。“灵虚阁”此次来了四人,个个身手不凡,是族中的贵客。他又怎能跟他们说了实话,万一让人家知晓此中曲折,不免让人小看了姜族去。 微微俯首,又道: “若是无事,小的二人就先下去了,不打扰二位说话了。” 也不待他们答复,拉起姜尚快步离开,那成想姜尚刚才被姜泽一脚踢中了前胸,呼吸早已不畅,只不过他怕父亲担心才一直强忍着腹内伤痛。 到了此时终于只撑不住,没走出两步,腹中痛意更盛,双腿似灌了铁铅一样,再也迈不起一丝一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曹岚二人连忙涌上前去,伸手在其腕上一搭,只觉得他脉象糟乱不堪,显然是受了重伤。挥挥手将阿珂唤来身边,道: “阿珂快把那九露玉花丸拿来给这小兄弟服了。” 阿珂柔声一应,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去布塞倒出一粒羊脂色的小药丸,放入姜尚口中,小手在其下颚处猛的一抬,让他咽了去。 接着曹岚示意姜治扶着他盘膝坐下,双手伏在其后背处,微微催动灵气替他疗伤理气。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姜尚喉中发出一阵轻喃,缓缓睁开双眼。见姜治愁容满面,出声道: “尚儿……尚儿又害爹爹担心了。” 姜治心头一紧,暗道了一声自己没用,默默地将他抱进怀里。 曹岚双手在身前慢慢下压,呼出一口气,接着站起身子说道: “要只是跌了一跤,可决计不会跌的心脉错乱这么重,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只不过这孩子伤的严重,虽然我已为其仔细调理了一番,不过回去之后还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日子。”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姜治说着双膝跪地,前额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磕。心道: “说是同族一脉,他姜泽却下手如此之重,明显是要至我儿于死地,确实可憎,倒是还不如人家一个外人。” 曹岚手掌微抬,一股强劲的力量托着姜治的身子,将其双膝一点点抬起。 笑道:“我辈修行之人,见人有难自当出手相助,不然岂不辱没了‘修行’二字。这屋外太凉,你还是快带了他回去,免得冻坏了身子。” 姜治眼角泛红,鼻翼微张,“嗯”了一声,抱着姜尚头也不回的往家中走去。 他二人走后,阿珂眼中流波微转,姜尚那张小脸不住地在其脑中来回浮现,一股似曾相识之感涌满心头,只觉得似是之前与他见过,转身问曹岚道: “平白无事,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想着去救那个孩子?” 曹岚垂手立在其身后,低着头毕恭毕敬答道: “姑娘可知那男人是谁?” “他不是说了,是叫个什么姜治的吗。” “姑娘有所不知,他确实叫做姜治,是这姜族内的一个下人,不过这只是他现在的身份。” “哦?这么说来他还有其他身份?” “不错,几十年前他可是在这乾元道内首屈一指的元虚境高手。” “他吗?曹先生又说笑了,他年近包百还停留在空明境初期,算得上是半个废物,跟元虚境半分也是扯不上关系。” “姑娘有所不知,虽然他现在是个废人,可曾经的他确实是实力不凡,阁主大人当年还曾在他手下栽过跟头。” 阿珂听他如此说,眼神中多了几分诧异,扭头问道: “你是说爹爹他……” 曹岚暗道自己一时兴起,在她面前说错了话,把头低的更深了几分,声音颤抖着道: “姑娘恕罪,小人……小人一时昏了头脑,说错了话。” “你又说错了什么,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谁修为再深总是会有败的时候。” 阿珂低垂着眸子淡淡的道。朝着姜治二人走的方向又望了一眼,顿了顿声音道: “既然他那么厉害,又怎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让他被人伤的那么重。难不成他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曹岚见她并未生气,心中暗道: “早就听人说二姑娘性子温柔淡雅,与大姑娘的刁钻刻薄全不相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接着又道:“他的修为早在二十年前就废了, 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化为乌有,仿佛就不曾有过似的,自那之后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那你怎么肯定他就是二十年前那人呢?” “我原本自然是不知,不过此番来到姜族之前,阁主专门曾私下与我谈过他。” “为什么,要跟你谈他?难不成他还在为几十年前曾败在人家手上而藏恨在心,要你出手抹平他?” “怎么会呢,阁主如今修为大涨远比当年好处一倍不止,心中更是如此,又怎会还对那件小事念念不忘呢。” “那又是为何?” “这个……这个,原本阁主是不让与姑娘提起的,不过如今你既然见过他了,也不防尽数给你说了罢。” 曹岚抬起头,在亭子四周绕了一圈,确认无人在侧后,才又回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这次来到这通州城内,一方面是因为姜族内,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阵灵师’姜枫,我们要带他回阁培养。另一方面是为了一本功法。” “什么功法?” “太玄灵经!” 第8章 曹岚 “太玄灵经?” “不错!传说这太玄灵经,习用起来可事半功倍,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天阶功法。” “那它是与那人有关吗?” “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便通。传言说,这姜治之所以当时能出神入化,所向披靡的原因就是修习这‘太玄灵经’的缘故。” 阿珂嗤鼻轻笑道: “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本功法而已,我‘灵虚阁’中的天阶功法还少,又为什么去打人家功法的主意。” 曹岚听她这样说,一时竟也无法反驳,尴尬的道: “这样说来确实不错,只不过既然是阁主特意交代的,我想那功法应该是有些什么特殊之处的。” “确实挺特殊的,能让人数年之间的修为,在一夜之间前功尽弃,倒也不是一般天阶功发所能做到的。” 阿珂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言语中尽显出对此事的嘲笑。 曹岚呆立在一旁,好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阿珂见他过了一会又道: “依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不要再去打这什么功法的主意了,暂不说他是否真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们就连它到底在不在那人身上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取了去呢?” “可是……可是阁主他……” “又有什么可是的,难道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吗?你仔细斟酌斟酌这其中的利弊,就算你们真的找到了,抢去了,我们只不过只是多了一本高阶功法而已,但要是被人传了出去,说我们‘灵虚阁’以强欺弱,以大欺小,岂不是让人笑话?” “姑娘说的是,我们听姑娘的便是。” 阿珂抬足迈出亭内,曹岚紧紧跟在他身后两步处,正走着忽然她脚步一停,又道:“你放心,我回去后会亲自给阁主解释的,不会让你为难。” 曹岚心头一喜,急忙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姑娘有心了。” 一路跟着直到将阿珂送回房间,曹岚这才匆匆回到自己房内。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经过一夜的注意调整,姜尚状态恢复了几分,脸上也有了血色, 姜治正好端着一碗药进来,见姜尚想要坐起来,忙上前将他扶起,关切的道: “这一夜睡的可好?身体可还有不舒服?” “好多了,想是那曹先生的‘九露玉花丸’起了大作用,现在感觉身子好多了,腹中也不似先前那般痛了。” “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得了,确实是多亏了曹先生和那小姑娘。” 姜治笑着说道,脸上疲态一扫而过,漏出欣愉之色来。 姜尚见他显然是为了照顾自己,一宿未眠,大感心痛,斜躺进他怀里,用额头蹭了蹭他嘴角的胡茬,道: “我如今没什么要紧的了,忙了一晚上想必你也累了,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 “爹爹不累,看到你好了,爹爹就精神倍增,一点乏累之感也没有了。来,快把这碗药趁热喝了。” 舀起一勺药,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后递到姜尚嘴边。 姜尚自是十分懂事,也不在乎它有多苦,张口咽了。就这样一人喂,一人喝不一会儿碗已见地。 用手帕为他擦过嘴角后,姜尚突然问道: “我听可儿妹妹说族中出了个‘阵灵师’,是姜枫大哥对吗?” “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只是随便问问。” “可儿这丫头,倒是消息灵通啊。” “果然没错”姜尚暗道。接着又讲: “那‘灵虚阁’的人果然是为他来的?” “那是当然了,‘灵阵师’这样的人不论是放在任何地方,可都是各大势力争先拉拢的对象。像‘灵虚阁’这样的地方自然是要分一杯羹的。” “总有一天,我也要拥有足够强的实力,进入‘灵虚阁’。到时候姜泽叔叔就不敢欺负我们了,对吗?” 姜治放下药碗,起身笑道: “你既然能这样想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灵虚阁’如今,毕竟是这乾元道内的第一门派,要想顺利进入得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才行。” “实力……” 姜尚唇齿微动,咬牙道。 自从昨夜开始,他的内心已经完全蜕变了。之前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对实力如此渴望,曾经一直隐忍在心中的那团怒火,在昨天的那件事情的刺激下,完全爆发了出来。 “实力……实力……,我一定要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姜尚在心中一边一边的默念道。 姜治察觉出他身上那些微的变化,拍着他的肩头道: “傻孩子,想要拥有实力是不错了,只不过可千万不能过于急功求成,入了岔道。” “爹爹你放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永远都不会忘的。” “那便最好……那便最好。” 姜治心中波涛暗涌,大是宽慰。 “两天后就是族中一年一度的‘觉灵日’,这才算是你修行的第一课,想要拥有实力便要好好的去准备。” “会的,我一定要在‘觉灵日’来证明一下我自己。” 姜治婉言一笑,道: “这两日,你就在房里好好准备,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姜尚“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二长老刚托人来叫我,可能还是与昨夜里的事情有关,我这就去看看,你好好休息吧!” 姜治一面收拾碗匙,一面说道。说完摸了摸姜尚的小脸,转身推门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姜尚就盘膝静坐,双手在身前熟练的捏出一个个印决,体内灵气在精神力的引导下,顺着脉络缓缓运行起来。 一个大周天运转下来,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把新吸取的最后一丝灵气融入丹田气海中之后,姜尚深深地突出一缕浊气,睁开双眼,轻声道: “门外的客人,让你久等了。进来做吧!” 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接着房门被从外推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当前的一人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正是曹岚,那笑声便是自他口中发出。 昨夜天色较暗,外加上姜尚腹内绞痛,头脑昏胀,本并没仔细看到他的容貌,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深深的刻在了他脑中。 姜尚便是由此认出他的。连忙从床上跃下,一揖到底。道: “小人姜尚,见过曹先生。” 第9章 灵石 曹岚左手微抬,将他扶起,笑着道: “原来你早知道我们在外面了?” “先生恕罪,小人不知是先生,因此怠慢了。” 曹岚挥手道: “小兄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明明是我们来的不巧,正逢上你打坐修习。又哪里能怪你呢?” “先生能如此想,真是折煞小人了。” “哎!这里又没有别人,跟我就用不着这么客套了。” “是,全听先生的。” 姜尚侧身把他们引到屋内茶桌旁。待他二人各自坐定,分别为他们斟满茶后,垂手立余他们身旁。 曹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量了一番室内后,将目光停留在姜尚身上,说道: “看你这样子,显然恢复的不错啊!” “这还要感谢先生送的九露玉花丸,若不是有这灵药相助,怕是还不能好的如此快。” “依我看倒是不然,昨夜我探你脉搏之时,你已然是被外力震出了重伤。纵使是服了那九露玉花丸,也不该好的如此之快,定是你自己身体的原因多些。” “那想来不过是命大了些罢了。” 姜尚低声说道。 曹岚心中不置可否,只是瞧着他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见姜尚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立在自己一侧。曹岚心中按捺不住,出声说道: “怎么?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们今天来你这里是要干什么吗?” “先生既然来此自然是有事,我就算不问您也会讲。” “哦?倒是有点意思。” 曹岚眼中露出一丝意外。对面前这个孩子顿时又多了几分好奇。接着道: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先生请讲。” 曹岚又问道: “你之前可感觉到自己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 “对,不同之处。你可还记得昨夜我与你疗伤时自己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小人当时已昏死过去,于这其中之事毫无记忆。还望先生名言。” “这便是了,与我猜的大致相同。” 姜尚脸上尽是诧异,一时间有些搞不懂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曹岚眼神忽动,似是陷入了回忆,道: “昨夜我见你所伤甚重,情急之下不得不为你输入些灵力治疗,但当我运起灵力,把它们一点点自你背心出推入的时候,却并不那么容易。” 回头看了看姜尚又接着道: “当时我运送着的灵气,刚一送进你体内,便有一股相反的力量,猛的冲出来阻拦,似是有人指挥一般与我输入的灵气处处作对。不过还好,你修为并不高深,虽然有些棘手,但我总会还是应付的来。几次试探后将其尽数压制了下来。” “真的有这回事吗?”姜尚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刚开始我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并未放在心上,今日里与这位何坤师弟偶然间说起,何师弟大是震惊,说什么也非要来亲自见一见你。”     说着看了看身旁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 那人从一进门眼睛就一刻也不曾从姜尚身上转开,不过并未开口说过话,此事从椅子上起身,笑了笑道: “在下何坤,未事先知会,便匆忙而来拜访,唐突了!” 姜尚侧身施了一礼,毕恭毕敬的道:“何先生客气了,弊处简陋,如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何坤向前走了两步,拉着姜尚的手道: “小兄弟可否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姜尚心中一惊,看他举动显然是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接着又不禁大奇: “不过就是曹先生感觉灵力在我体内有些受阻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曹岚见姜尚心中有些起伏,插话道: “我这个师弟,遇事向来是急了点,不过,不过你放心,他绝对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自然是信得过两位先生的,不过区区小事,怎么能轻易劳烦何先生呢?” “不劳烦,不劳烦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体内究竟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吗?” 何坤抢过话道。 姜尚见他如此热情,外加上曹岚昨夜曾出手救过自己,也不大好意思拒绝,于是便道: “既然先生盛情难却,小人如果再客气就不免显得有些不识趣了。便有劳何先生了。” “不打紧,不打紧……”何坤心中大喜,拉着姜尚的手快步走上床去,让他盘膝坐好,自己从袖袋中拿出一块深黑色灵石,将其放在桌上。 那灵石只有拇指大小,不过生的却极怪,姜尚倒是不曾见过,也不知他拿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接着何坤身后灵环涌现,放着耀眼的白芒,手指上下翻飞亮白色灵气随着指尖开会跳动,形成一道道印决,嘴唇不住的蠕动,低声念着口诀。 忽然那漆黑色灵石在他灵力的催动下,缓缓从床上缓缓升起,最后停留在姜尚眉心处,不住的翻滚着。 姜尚只觉得在这灵石的转动中,自己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撑破眉心涌出来一样。 随着眉心越来越胀,姜尚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越来越痛。不过好在他自制力够强,并没有被痛昏过去,只不过意识在一点点的变弱,眼皮沉的怎么都抬不动。 好在这中感觉持续的并不久,在何坤的一声爆喝中戛然而止,接着姜尚只觉得四肢百骸猛的一阵轻爽,自己整个人都仿佛飞了起来一样,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何坤和曹岚二人,甚至透过了墙壁看到远处的可儿,师父和父亲等人。 在这一刻就好像整个姜族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映在他的眼中,自己宛如神人一样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一切。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莫名的优越感中时,突然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急剧而下,最后又重新回到自己房间内,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空虚感涌上心头指尖,“嘭”的一声瘫倒在床上。 用力睁开眼睛,想要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原本浮在空中的那块深黑色灵石,如今却变的极其炫目,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同时呆在原地的还有曹岚、何坤二人。看着眼前灵石上泛着耀眼的白光,曹岚嘴巴张的极大,一旁的何坤与他比起来却也差不到哪去。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那灵石才又缓缓黯淡下来,二人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姜尚说不出话来。 第10章 灵魂力八段 姜尚见二人面色中尽是诧异,还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费力的说道: “两位先生,如何了?” “好……很好……” 何坤回答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见他反应异常,姜尚心中暗自嘀咕: “准是他怕我承受不了结果,所以才说这些话来宽慰我。” 一点点合上双眼,又道: “何先生你只管把实情告诉我好了,不必说这些话来安慰我的。” 何坤挥手将恢复了常色的灵石收入怀中,笑着道: “你确实和常人有着大大的不同,我之前就知道你身上一定有问题,不然体内怎么竟然会有一股力量来阻碍从外界涌入的灵力呢。” “那是为什么?” 姜尚问道。 何坤站起身子,冲他挥了挥手中的灵石道: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它不是一块灵石吗?” “没错,它确实是灵石,一块聚灵石,不过普通聚灵石一般只能测出四段灵魂力,而它虽然体积不大,最高却可以测出八段灵魂力。” “八段?” “对,八段。一般人来说灵魂力大多数都在四段及以下,一个人灵魂力一但超过四段,便可修行符文篆发,成为一个合格的阵灵师。” “阵灵师?”姜尚心中,大是不解,不知道他讲的这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便问道: “那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你一定知道灵魂力对于一个人修为的重要性。” 何坤兴奋的说道。 “那自然是知道的。一个人的灵魂力越强大,他对天地间灵气的感知也就更加敏感,哪怕功法不如其他人,但在修习方面的进展也会更加迅速。” 何坤又道: “我们将灵魂力共分为八段,每一段都对应着聚灵石上的一种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白八段。一般人的灵魂力都徘徊在第三、第四阶段,在聚灵石上显示为黄色和绿色。” “那……那刚才那道白光是……”姜尚心中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大叫道。 “对,那道白光就是根据你的灵魂力所呈现出来的。” “也就是说,我……我也能成为一名阵灵师吗?” “理论上是不错的,不过你现在还尚未突破北道、凝结灵环,所以还不能过早下结论。不过想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何坤缓缓的说道。此时他已经从之前的惊讶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那么,我也能进入‘灵虚阁’修习了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灵虚阁’绝对是欢迎的。” 姜尚心中大喜,全身登时满是的力量,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说道: “进了‘灵虚阁’也许就不会再被欺负了吧。”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他二人并未听到,不过见他坐了起来,觉得他并无大事。曹岚起身笑着道: “小兄弟,像你这般天赋异禀之人,放眼整个乾元道也是屈指可数。我们现在要立即上报阁主,再做打算。” “对,对……是要先上报阁主的。”何坤道。 曹岚又问:“我看你年纪也要到了突破北道,凝结灵环的年纪了吧。” “曹先生说的是,再过两天就是本族‘觉灵日’了。” “那倒巧了,我们此番前来本是为了带姜枫回‘灵虚阁’的,正好可以待上几日,不如等你凝结了灵环,随我们一同回去如何?”何坤插话道。 “这……这还是要等我爹爹回来,我与他商量后再给二位答复。” “也好,也好。这二日你就安心好好养身子,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曹岚道。 “两位先生放心,小人会谨记先生教导。”姜尚沉声道。 曹岚从袖带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姜尚道: “此乃本阁专治内伤灵药——‘九露玉花丸’昨夜你是吃过的,自今日起早中晚各服一粒,想来到‘觉灵日’那天,你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用在小人身上岂不浪费,先生还是自己留着吧。” “唉,你这说的哪里话,等你成功凝聚了灵环之后,我们便可以说是自己人了,这区区一瓶丹药又能算得了什么。”何坤一边说,一边从曹岚手中接过瓷瓶,将他放进姜尚手中。 姜尚见此不好在拒绝只能收下,心道:“我们只不过才见过几面,想不到他们竟待我如此好。” 曹岚见他收了,笑着道: “现下我二人还要立即将此事传回阁中,就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一旁何坤微微点头,冲姜尚说道: “我们这就告辞,你安心歇着吧。” 姜尚本欲挽留,但见他二人确实还有要务在身,只得将他们送至门外,微微施礼,道: “既然二位有事在身,小人也不好多做挽留,这便请了。” 曹岚二人示意答谢后,出门向东去了。 曲曲折折走过几处拐角,回到自己等人所住的客房,在大厅刚一坐好,曹岚脸色骤变,说道: “想不到这小子天赋居然如此之高,我看八成是与那‘太玄灵经’脱不了干系。” 何坤犹豫着道: “倒也未必,不过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若是常人那便罢了,偏偏他是姜治的儿子,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看还是尽快将那‘太玄灵经’的所在探探了出来,交与阁主一看便知。” “不过,二姑娘她不是说……” “现如今又管得了那许多?若是那功法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这样轻易的任它在那废物手中,岂不是大大的可惜。” “只是这几日里来,我等几人里里外外几乎已经将他家中翻了个底朝天,可连那‘太玄灵经’的影子也没见着。” “这倒不打紧,我自有办法能让姜治亲自把功法拿出来。” “哦?什么办法?”何坤心中大是不解,问道。 曹岚嘴角轻轻勾起,抬头看了看天空道: “现在已过了正午,交给马三的事,也快有结果了吧。” 何坤听他这样说更是有些不明白,只是奈何曹岚不言明,也不再好问下去。 曹岚回头一望,只见一道身影自远处房顶左右纵掠,上下攀飞,如履平地,几个喘息间已奔至身旁,一招“飞云探月”身形忽转,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