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何人(1) 睁开眼,看到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娇美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惊奇、讶异、担忧、恐惧,还伴着些许隐藏于中的心机。 “你是……”何轶来不及多想,只是翻遍了所有的记忆都找不到这张脸曾经在她的世界里留下过什么痕迹。 “姑娘,这话应由我来问你才是!” 何轶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翻身坐起,这才发现她目前身处的地方跟之前任何一次醒来时看到的都不一样:这里的装潢无一不显示着古色古香、富贵绝伦的气势,像极了她之前参观过的什么古建筑——当然,只是像而已——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较之当时所观看到的遗址,不知现实到哪里去了! 回忆在心底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她想起来:似乎是在她恢复知觉的前一刻,刘敏帮她系好最后一个扣锁,然后露出前所未有的胜利的笑容:“何轶,再过一分钟,我们将要启动整个系统,你将要去到唐朝,找到武则天,帮我们拿回镶在她皇冠上的那颗宝石——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何轶抱以回击的笑:“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取回宝石以后,你最好履行自己的诺言,不要再逼阿丰、不要再做对不起同创集团的事情、不要以为有点钱就有什么了不起!” 刘敏的笑声尖锐起来,满带着讽刺:“阿丰是这样跟你说的么?那你真是可悲!” “你什么意思?”何轶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心中却生出些许疑虑来。 “也难怪,像你这种出身的女孩子,脾气又那么坏,阿丰如果不耍点小聪明,还真甩不掉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轶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想到你马上就要离开了,我才跟你说真话的哦!其实阿丰和我早就两情相悦了——只是,你在我认识他之前就缠上他了,而且对同创集团也做过些不大不小的贡献,他如果就这样把你甩了,依你的脾气,肯定是不依不饶,弄不好还有可能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同创集团的事情来——也可能是因为这些,所以阿丰才拿这种话来哄你哦!!” “你胡说,根本就是你们姓刘的趁同创目前资金出现周转问题,就仗着自己有点臭钱来个黄鼠狼给鸡拜年——其实你刘大小姐人也长得不坏,怎么会倒贴那么多来找上阿丰!?”何轶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刘敏阴了脸:“有点臭钱?我们这次给同创的钱可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的!像你这种女人,卖几辈子都不值那么多钱!” “哦?那我现在是不是要感谢你把我的身价抬到那么高啊?你最好能说话算数,等我取回宝石,你马上哪边凉快往哪边走,有多远走多远!” 何轶这样一说,刘敏又笑了:“你以为你回得来么?我刘敏想要的东东,谁都别想争!我这次花那么大的代价才弄到这台时空转换机,你以为我真的是对科学有兴趣么?我只是要甩你甩得彻底一点——在中国,杀人是要抵命的——你这次却是为了同创伟大的科学事业自告奉勇,而且我也有为你买了巨额的人寿保险,你要是回不来,你的这笔卖身费也足够你的父母用到老死了——你看,我的安排是不是绝对胜算又不失人性啊?!” “我呸!”何轶狠狠的吐了她一口口水:“你别以为说些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就可以离间我和阿丰!” 刘敏拍拍手:“阿丰,你就自己过来跟她说清楚!” 不可置信地,相恋了八年的阿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面无愧色地对他说:“对不起,何轶,我现在更需要阿敏!” 何轶愣住了:“你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他们逼你的……你跟我说只要我回来你就可以娶我回家……” 她的眼泪毫无预警地流得满脸都是!刚才牙尖嘴利地跟刘敏唇枪舌战毫不示弱,现在居然被阿丰一句话就击得溃不成军?! “跟你相处那么久,我太了解你的个性,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一定不会那么快地签下自愿协议去完成这次的任务——但是,送走你,这是阿敏的要求!” “在那几个亿面前,我真的那么渺小?”她好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何轶,那笔钱要是从银行提了现金出来,足够砸死你!再用钱给你堆座坟都嫌多呢!”刘敏占有绝对优势! “你给我住嘴!”何轶把她吼了回去:“你们都把我当傻子是不是?”她开始解那台机器上用来锁住她的锁扣…… 阿丰急了,连忙按下启动按钮…… 何轶气极至心死,但她绝对不要为这样一个男人去走这样一趟没有回程的路!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来不及解开所有的锁扣,只得伸出手去抢按按钮,希望能按中一个停止按钮来结束这个荒唐的闹剧——然而,很遗憾,机器便并没有停下来…… 她隐约看到面前二人得意的笑脸…… 又隐约听到阿丰说:“何轶,你放心地去吧!我会找保姆帮你照顾老爸老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怎么会从我家的房顶上落下来呢?”一声问询打断了她的回忆…… 何轶回过神来:“小姐,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选择而且不可避免地来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年代! 从衣着和打扮方面来看,这并不是唐朝——眼前的美女虽富气有余,但贵气不足,也不可能是历史上那个唯一的女皇帝! “姑娘,此话正是悦容想问姑娘的!刚才悦容和娘亲正在祈福,姑娘突然穿破房顶从天而降,并重落于神台上,娘亲因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只因姑娘与悦容祈求上天的祈愿相符,悦容这才在此地等候姑娘苏醒!” 何轶知道自己此番成了下凡的仙子了,只可惜吓倒了别人! “哦!你娘没事吧?” “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 “那就好!”她舒了口气:“小姐说我跟你许的愿相符??” 姑娘你是何人(2) “姑娘有所不知,近日赵王颁旨要为秦国质子赢政选妃。世人都知质子和他的母亲都囚于赵丞相的质子府中,赵丞相之子赵博,乃是目无王法、嚣张拔扈之人,此人居然名目张胆放话说凡是此次选妃之人均要经过其考验才能送去质子府。明白人都知道他所谓的考验是何事……悦容此次不幸被列入选妃,纵使父亲花了再多的银两来打点此事,也终不见其效….母亲只好带了悦容每日焚香祷告,祈求上天相助脱困。今日我见姑娘,犹惊为天人,是以私下猜测姑娘会不会是上天派来解悦容困境之人……” 一来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何轶的太阳穴又开始痛了! 又是秦又是赵的,她已经大概弄清楚自己所处的年代了。 摸摸身上带的钱,在此处是用不了的——那只有在李家天下才能用!再看看庭前壁上的字画,只认得画,不认得字;估摸一下这家的权势:家丁护院的大概在屋外围了好几层——人家都防着她这位天外飞仙呢! 这样说来,想跑的可能性实在不高,跑得出去的可能性为零,出去以后能活下去的假设性几乎不存在! 那么,不管这位大小姐要她做什么事情,她都只有接受的份了!倒不如大方一点成全了她:“小姐,不如,我替你去好了!” “真的?”那自称悦容的美人一扫刚才的忧愁:“姑娘,悦容先在此谢过姑娘的大恩大德了!” 难怪有那么多的英雄甘愿为博红颜一笑而折腰了——何轶算是了解了一回男人们的心思了! 门外响起家丁的通传声:“老夫人到!” 美人站起身急步迎了上去:“娘亲,这位姑娘果然是上天派来相助女儿的贵人!” 一位绝对福相的老太太在几个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先是拥抚了如得大赦的女儿,继而坐在床前仔细打量起何轶来,直看得何轶有些发虚…… 半晌,她才发话:“这位姑娘天姿不浅,稍加调教定可达到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之气质——只是此行凶险无常,不知姑娘能否得到令尊令堂的允许,再有,姑娘的扮相……” 为了能在这里活下去,何轶不得不阵前杜撰:“我父母长年不在身边,他们从来都不过问我的事情,至于说我的衣着,这是我家乡的服饰,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有,我家乡那边的语言文字和很多礼节也跟你们现在的不一样!请老夫人多多担待。”何轶尽可能地仿着他们说话的方式。 老夫人听得在理,旋即问了一个她女儿问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姑娘姓什名谁啊?” “何轶,人可何,车失轶!” 老夫人和美人显然都没听懂,她皱皱眉头:“姑娘此名怪异,在此地不太适合称谓,姑娘是从天而降穿房而入,不如取名阿房吧?” 何轶正为如何适应这里而发愁,有人为她操心她就乐得自在了。 等等?阿房??是阿房女么?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部看过的电视剧《秦始皇与阿房女》! 不会吧?她现在就是阿房?她要替这位千金小姐参加秦国质子赢政的选妃? 那么,她要跟秦始皇谈恋爱么? 真是滑古今天下之大稽——想起刚从学校毕业出来要参加工作的那会儿,老爸一直跟着屁股后面喊:“你在外面找对象我不反对,但是要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要是给我找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回来做我的女婿,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现在,她要找来谈恋爱的人居然是不知道N代以前的男人!如果老爸在那边有知道的话,不知会气出什么病来…… 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儿,老太太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去准备所有有关的事情…… 为了让何轶尽快像个千金小姐,她细心地叫人找来女儿的衣物给何轶换上,又叫人去做些新衣服来……整个赵府因有了何轶的到来而一扫之前的阴霭…… “大少爷到!”家丁的声音又响起来。 “娘,听下人说府里来了位贵客?” 声音过,闪进来声音的主人…… 何轶看过去:这不是阿丰么——身体样貌和那飞扬的神彩,无一不如阿丰!难道这就是N个轮回以前的阿丰?他们的缘份有厚重到N个轮回都要在一起纠缠不清么? 姑娘你是何人(3) 何轶看过去:这不是阿丰么——身体样貌和那飞扬的神彩,无一不如阿丰!难道这就是N个轮回以前的阿丰?他们的缘份有厚重到N个轮回都要在一起纠缠不清么? 老夫人的咳嗽声打断了何轶的思绪:“阿房,一个千金小姐是不能以此种眼光来看男人的!” 老夫人毫不避讳地批评着,又吩咐下人去找府里最懂规矩的老妈子担任老师来教导何轶相关的礼仪知识…… 何轶看到这个大少爷的时候就差点崩溃了!她硬撑了一会儿,实在没把握自己能再风平浪静下去,并借口要休息了,把一屋子的人都清场掉——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如何来走——又好像,想了也是白想,这未来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她计划得来的?? 赵悦容家其实是富甲天下,按说要找个人顶替小姐参加选妃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只是这赵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以后泼辣劲儿有所收敛,却是学得更阴险更有城府,所有的小丫环都不肯卖她这个面子,哪怕是她费尽心机也终是不得其法——也不敢太用强权——要是这当事的小丫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再一个故意穿梆把真实身份泄了出去,她赵府可是要承担欺君之名的;再说,她赵大小姐风华绝代,也不是哪只小麻雀能装得来的——所以,她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太过份,只好装成善男信女拉了长年吃斋向善的老妈去求神拜佛,希望能感天动地助她渡此难关。 没想到会有个何轶从房顶上破房而入砸到她设的神台上来! 别人被吓到,她却自认诚心感动了上苍,偏偏何轶又不知缘由,只道是赵国丞相的儿子仗势行凶欺负弱小,再加上要解决以后的生存问题,这才毫不犹豫答应要代闯虎穴。 此刻,虽然屋子里只剩下何轶一个人,她其实还是静不下来的——心中眼中有的都是阿丰和刘敏的欺骗,梦里梦外都是他们得逞的笑声…… “你们两个会有报应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她大叫一声,才发现这是南柯一梦! 这一声暴喝,没有传到几千年以后去,却是惊扰了一大堆的人:家丁丫环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一屋子——何轶现在是赵府的贵宾,受到的可是最好的待遇——赵悦容害怕她一个想通了不答应以身犯险,或是来个夹带私逃,那最亏的就是她赵大小姐了!所以,她派了府里身手最要好的护院来护着这个替身! 说是保护,另一层意思就是监视! 丫环第一时间就把贵宾房里的动静传到了赵悦容那里,她害怕何轶这边生出什么变故,急急地拉了几个丫环一起赶过来…… 赵悦国在她们经过他窗前的时候才知道那位贵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思及何轶看到他时的那种眼神,一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果是出来江湖混的人,她好像又不是很有功夫?如果是负气出逃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又缺少那种气质;要说她是逃亡的丫环,就更不像了!再有,她看他的那种眼神又怎么会那么复杂?他们在这之前就有认识么? 赵悦国虽然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子!出于好奇,他跟着去了…… “阿房,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赵悦容此刻比任何人都紧张何轶。 抬头看到赵悦国,何轶吓了一跳…… 赵悦容连忙解释:“阿房不要怕,这是家兄,他没有恶意!” 赵悦国拱拱手:“姑娘,我二人下午有过一面之缘的!” “是啊,刚才还梦着呢!”何轶随口说了一句。 声音不大,悦国没有听到,悦容却是没有放过这句话。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阿房女是看上了她家的财产、打起了她哥哥的主意来了!弄不好,她只不过是个偷窥赵家财产的世俗女人,为了要接近悦国才在此装神弄鬼搞那么多花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赵悦容可就麻烦大了——她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哥哥一年中大半的时间在外漂着,很少回家来住,这个来历不明的阿房姑娘偏知道他此时会在家中?她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可是,在选妃没有结束之前,赵悦容是真的不想轻举妄动:她完全可以用她的聪明才智让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自掘坟墓! 赵悦容屏退掉所有的下人,连她哥哥也哄了出去,然后装腔作势地跟何轶说起了心里话:“阿房,此次你能代为选妃,悦容不甚感激,此番你若可以被赵博看上,再想方设法博取他的欢心,你便可以成为他的妻室,也就无须再被转送给秦国的质子。此事玉成之后,你并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何轶根本不懂赵悦容的心思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转了那么多的弯了,只道是她害怕自己反悔所以好言加以安慰! 何轶实在不想给这个美丽的女人太多压力,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情来影响她目前的好行情,便点头表示认同对方的意见:“赵小姐,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你先去睡吧!” 赵悦容看她不像有假,就吩咐下人好生照顾,自己直奔赵悦国的房间而去…… “哥哥,你此次回府也住了不少时日了,何时再启程啊?” 只要把这个哥哥送出去,再看好那个想闹事的女子,纵是她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入主赵家来做她的嫂子了,到时还怕她不乖乖地去替她参加选妃? “妹妹不喜欢我住在府中么?”赵悦国是个剑客,生性豪气,跟这个大脾气的妹妹并不是很要好的感情。 从小,赵老爷找了文文武武的老师来教习这一双儿女。女儿对武术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倒是学得一身的好学问,又有生意头脑,无事之时并丢了手中的针线跟在他身边学些生意之事,时间一长,她的心机见识都快赶上他这个做爹的了;悦国到底是个男人,他对武术可是情有独钟,练就一身好武艺以后就不肯老老实实在家住了,16岁时并跟了一个师傅跑江湖去了,最近两年已经在江湖上有了个不错的身份。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只是碍于血缘关系才没有对她太冷淡;但是,悦容此番话下来还是让他无法再客气下去。 “哥哥误会了,妹妹此次前来是来提个醒:屋里的那个贵客是妹妹的替身,如若她生了异心,对哥哥有不应该的表白,还请哥哥以妹妹的终身幸福为重!” 赵悦国这才明白她的来意,他冷哼了一声:“妹妹你太多心了,哥哥明早就启程,你大可放心了!现在,可以收起你的担心去睡觉了!” 赵悦容已经习惯了哥哥对她的说话方式,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她大可不管那个男人想什么了! 山林遇险 (1) 何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在热锅上煎着的鱼;那张宽大而舒适的床当然是口锅;让她翻身的锅铲则是阿丰和刘敏…… 阿丰和刘敏他们现在如果也要用鱼来形容,大概是在做一锅两条鱼的糖醋鱼吧?而锅铲一定是潜在他们体内的那股原始的欲望——想必现在他们一定是紧缠紧绕、难舍难分、甜得一如那浓得化不开的糖醋汤——他们之间当然只有糖,而这醋是她何轶在这个几千年前的地方使尽力气倒过去的——连她自己也没把握:因着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这些醋大概根本就倒不进去! 她知道现在想这些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现在所有的言语和行为根本就对那两个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刘敏,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阿丰娶了她能过上好日子才怪!不过,那也不是她现在管得了的了——如果阿丰真的吃了那个女人的亏,那也是他自找的…… 何轶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直觉得在这屋里闷得快要窒息了!她索性一骨碌爬起来拖了双鞋就往外冲——突然想到门外可是云集了一堆的高手围着呢!不禁有些泄气:现在的情形,她可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再难受也得忍下去! 想到此处,她颓然地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好似乎如果这样,外界的事情就侵不进来一样! 一大清早,何轶就被赵悦容拉了起来为赵悦国送行。 赵悦容此举无非是想让她知道:我哥哥今天已经离开了,你最好不要再有其他的打算! 除了赵悦国,没有人知道这位绝世美女的不大光彩的用心。 赵悦国潇洒地跟各人说着再见的话…… 何轶走上前去伸手欲握手道别,悦国先是一愣:在他的知域里,显然是没有握手这个动作的——不过,他还是用力握住了她的皓腕! 何轶吃了一痛,轻哼出声;而赵悦国得出结论:这女子根本一丁点的武功也没有! 众人对此二人的行为都颇感意外…… 老夫人更是气恼,她轻咳一声:“国儿不得无理!你虽长年在外浪迹江湖,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总是要知晓的,还不放手?” 赵悦国被母亲的话惊得连忙甩开何轶的手,转身跳上马背,大声道了句:“各位珍重!”继而策马而去…… “阿房姑娘,你是有意追随家兄而去了?”赵悦容的话问得酸气十足,再笨的人都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 何轶回过神来解释:“夫人和小姐误会了!刚才的握手礼是我们家乡再平常不过的礼节了……” “这里是赵国,是赵府!纪妈妈,你好好教教阿房姑娘这里的礼数!”老夫人是一万个不爽了——她虽然不觉得这个天外来客是什么水性扬花不检点的女人,却也容不得逾矩逾礼的事情在她眼皮底下一再发生! 纪妈妈在赵府当了大半辈子的差,十岁时就做了老夫人的陪读丫头,与年轻时的老夫人自是亲密有加,后来又随她陪嫁到赵府,一直任劳任怨、诚心地对待主人,所以深得赵府上下的好评;当年的小姐、如今的赵府老夫人,更是对她宠信有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她去做,赵府新进下人的培训和工作的分配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对于教育下人,纪妈妈是很有心得的;不过,她做了一辈子奴才,今天要她来教一个即将做小姐的人,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纪妈妈能讲的,无非是些女红礼教之事,何轶只花了半天时间并能在口头上应对自如了! 纪妈妈有些黔驴技穷的感觉,她想了很长时间,确认自己懂得的东西都已经教授完毕,而且这个阿房姑娘也完全掌握了她所教的东东,并欣然回去复命了…… 赵悦容听说何轶学得那么快,觉得有些不服气——自己学了十几年的东西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纪妈妈的完全肯定——做为赵悦容的奶娘,纪妈妈总是会在她做出不对规矩之事时毫不留情的指出来…… 赵悦容跑到何轶的房里试探了一番,发现这女子除了说话时的词语未能及时跟她合拍以外,其它的还真算过关了!不由的夸起她来:“阿房姑娘真是天姿聪颖,悦容学了十几年的礼节,今日居然快要赶不上你这只学了半日的人了!” 赵悦容哪里知道:何轶远在21世纪时就进了礼仪专修培训课程学习——虽然现代礼仪和古代封建礼教不能同日而语,却也是一脉相承;再加上何轶可以举一反三的反应能力,用了半日的时间才有现在的成绩,应算是她何大小姐不怎么上心了! 何轶提出了一个她自己都知道会行不通的要求:“赵小姐,我想学习骑马。” 山林遇险 (2) 何轶提出了一个她自己都知道会行不通的要求:“赵小姐,我想学习骑马。” 早晨看到赵悦国绝尘而去,并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马了——在这里,不会骑马应该就如同在21世纪不会开车一样——不同的是,21世纪的人远比这里的人幸福得多——不会开车的人大可以去坐公交车;而这里的人虽然也有马车可以给不会骑马的人代步,终是普及率太低;再说马车也不是普通人家都用得起的——所以明知对方不可能答应,她还是提了出来。 赵悦容果然说出了她意料中的答案:“阿房姑娘,骑马不是我等大家闺秀应该练习之事,作为赵家的小姐,如果不愿意坐轿,可改乘坐马车,但绝不至于要亲自骑马。” “这我知道,可是,我毕竟不是真的赵小姐,万一我的身份被揭发,我除了逃跑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 “姑娘不要为难悦容了!即使悦容能找人来教你,家母也未必同意!” “那就看小姐的诚意了——我这样地为小姐出生入死,小姐不至于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吧?”何轶当然知道那个老夫人不会同意,那就把这个烫手的芋头丢给这位千金小姐来处理吧? 赵悦容的能耐果然不是盖的——她很快就摆平了老夫人,还找来了附近最好的骑师来教授何轶——何轶现在可是她的希望,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得照着这个大小姐的意思去做了,只希望何轶这个女人能知足而止,不要再出难题才好! 何轶很快就掌握了技术要领!她轻轻一跃,翻身上了马背,虽然有点不习惯,却还是小心地试着策马往前缓行…… 马儿很乖地驮着何轶在赵家还算宽敞的草地上小跑了几个来回,何轶一阵得意:原来骑马这么简单?脚上一加劲,手中长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驮着她飞跑出去…… 何轶来不及有任何心里准备——她万想不到刚才还如此温驯的马儿此刻驮着她以她想像不到的速度冲过了周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跃过围在周围不高不矮的篱笆,朝着只有它自己才知道的方向跑去…… 何轶这种刚学骑术的菜鸟,除了紧紧夹住双腿、拉紧缰绳,好像也就别无它法了! 早有人也翻上马背朝何轶的方向追去…… 赵悦容看着绝尘而去的人和马,气得牙齿咯咯响,暗自骂道:“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到她会出这一招!” 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听些:“不管如何都要给本小姐把阿房姑娘找回来,她要是有什么差错,本小姐唯你们是问!” 受了命令的人应了一声“是”,也纷纷找了马骑上,朝着自己判断的方向跑去…… 何轶所骑的马儿一路跑出了赵家的势力范围…… 一路上看到有人在前面时,她就不顾自己有可能摔下来的危险振臂高呼:“让一让,马儿受惊了,请让一让!” 马儿在这不算宽也不算窄的路上跑了一阵,又进了一片树林,还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身旁不停掠过的树枝刮到何轶身上生痛生痛的,不由得改了口号:“救命啊!救命!” 是谁说的马善被人骑的?如若像她这么倒霉骑上这种扮猪吃老虎的马儿,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看看后面的人好像没那么快追得上来,她把能念出名字的菩萨名字都喊了一遍——天啦!谁可以救救我!! 要是这该杀的马儿驮着她跑去跳崖,她可真是死得冤枉了! 何轶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却听马儿一阵悲鸣,自己被马儿的急刹车所产生的惯性抛了出去,直抛得她浑身碎了般的疼痛…… 来不及爬起来,又听到唰唰的拔剑声和呦喝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赵公子面前无礼!” 何轶不禁叫苦:这赵国那么多姓赵的,谁知道谁是谁啊? 来人中有人冲过来毫不客气地抓住她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把她拎起来:“尔是何人?不知赵公子今日在此狩猎么?竟敢骑马闯入?可知自己身犯何罪?” 山林遇险 (3) 何轶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明明是马儿驮着她来的,现在她反而成了主谋了? 回头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它已经被一箭穿心,倒在血泊中了——它倒是死得痛快,只留下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给她来扛?? 她虽不懂骑射,却也感觉到射箭之人的箭术之高超和臂力之神奇——那枝箭居然只剩下个尾巴露在外面? “问你话呢?是个哑巴么?”问话的人显然是不耐烦了。 “我是被你给吓傻了啦!”何轶挣开他的魔爪,“你家公子有多了不起啊?没看到我都快摔死了?你这样大呼小叫就历害了么?你神气个什么啊?”她现在的身份是赵家的大小姐赵悦容,这电视里演的大小姐都是这样刁蛮泼辣的,她才不相信纪妈妈教的这些方方面面真能在赵悦容身上得以兑现! “哟喝!”那男子果然分外意外:“你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 “我是何人?说出来怕吓死你!赵府的小姐赵悦容!” 来人的声音低了八度:“赵府小姐?你所说的赵府可是赵恒府上?!” “要不然你认为哪家还有这样的好马?现在,你们射死了我的马,你看着办吧?!”何轶看赵恒这个名字已经吓住了对方,干脆再乘胜追击——这才是大小姐的作风嘛! “哦?是赵姑娘来了?多年不见,小姐还是儿时的坏脾气啊!”说话间,众人拱出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此人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赵公子了? 赵悦容之前跟人家结过仇么?何轶暗暗叫苦! 来人打量了她一番,“多年不见,小姐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原来他们的相见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害她虚惊一场:“公子想怎么样?”她再装得像一点。 “赵博近10年未曾见过小姐了,不想今日有幸在此地相遇,如果小姐不嫌弃,还请到舍下一坐!” “如果我嫌弃呢!”何轶不给他丝毫情面! 先前拎她起来的男子把剑一横:“大胆!” 赵博微笑着拦下了他:“哎——不要吓到赵小姐了!小姐如果不肯赏光,那就由在下送姑娘回府吧!” “啊——”何轶这下可真是没料到他会有此一招——此人不像悦容说的那么不堪嘛——不过,她可不敢让他送回去! 何轶正想着如何回应赵博的话,不远处追随着她来的人已经发现了她,并朝着她振臂高呼:“阿房姑娘!” 赵博皱了皱眉头:“他们是在叫小姐你么?” 何轶的头在瞬间膨胀——这个赵悦容!怎么连这点都没有交代下去!完了,这下子穿梆了! “姑娘,他们是在找寻姑娘你么?”赵博的话加重了语气,有点狠的味道。 何轶决定豁出去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她挺直了腰:“是,他们是在找我!” “姑娘不是赵悦容么?” 暴光(1) 何轶决定豁出去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她挺直了腰:“是,他们是在找我!” “姑娘不是赵悦容么?” “我是赵小姐的闺中蜜友!你们要是伤害我,跟伤害她也没什么两样!” 刚才拔剑的大汉又把剑拔出鞘来:“你是何人?竟敢冒充赵家小姐来欺骗我家公子?” “还不是你这个野蛮人给吓的!我要不抬出尊大菩萨出来,你说不定早就像杀那匹马一样杀掉我了!” “你还知道死活!!竟敢如此大胆,现在,一样可以一剑要了你的狗命!” “阿威不得无礼!”赵博喝住了正要发飙的下人:“阿房姑娘?” 何轶抬了抬头:“是我,有什么意见么?” “在下与赵小姐十年前有过数面之缘,姑娘竟是小姐的至亲蜜友,不如此次由在下做个顺水人情,送姑娘回府之便也见见故人!” 找何轶的人已经赶了过来,见到赵博,都行起礼来:“我等参见公子博!” 赵博挥了挥手,大家公子的威严表于人前:“都起来吧!这里发生了点小误会,本公子的人杀死了阿房姑娘的马,本公子现在就与你们一起送阿房姑娘回去,顺道也可以见见多年未曾谋面的赵家小姐。” 众人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寻常,却也不敢多问,只拍马屁似的说了些过场话,就跟着一起出发了…… 何轶身份泄露的事情早就传到了赵悦容的耳朵里,她又恼又悔:恼的是现在这个替身梦破碎了;悔不该当初应了何轶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下人来通传说赵博公子送了阿房姑娘回来,此时正在前厅等候。 赵悦容整了一整情绪,摆好了笑容,端端庄庄地出现在前厅的客人面前:“赵公子,有失远迎,别来无恙!” 眼前的美人较之当年的小女孩子那可真是变了一番光景!正值青春年少的她比之谓园中盛开的牡丹一点也不逊色! 赵悦容的出现,让在场的男人都为之眼前一亮!特别是她温婉娇俏的样子再配以甜死人的声音,真是叫人死也甘愿! “小姐近年可好?”虽然是问候,仍是不乏威严! “有劳公子记挂!未知悦容的蜜友有否惊吓到公子!” “小姐说笑了,是我们这班粗人吓到贵友才是!” 如此酸掉牙的话让何轶很是反胃,此刻,她反正没什么顾忌了,也就干脆放弃了大小姐的那种姿态:“好了,你们先聊吧!我差点摔死了,要先去上点药才行!”也不管别人有什么反应,拉了个小丫头:“来,带我去最近的一家医院看看!” “医院?”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惊讶无比。 何轶自知用错了名词,连忙笑着解释:“就是找大夫啦!” 一片的嘘气声响在她的身后…… “贵友说话可真是特别!不知她来自何方呢?”赵博难得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 悦容有点尴尬地笑笑:“阿房说话确有异于常人之处,不过也还是听得明白,据她说此乃她家乡的俗语,悦容也从未到过她的家乡,只是跟她志趣相投,以此引为好友!” 见赵悦容闪烁其词,赵博已知这其中定有隐情…… 这样的一代佳人,可真是他赵博的福气!他笑得有些邪:“小姐对此次选妃可有胜算?” 赵悦容花容巨变,瞬间面色白如窗纸…… 暴光(2) 赵博又笑:“这天很快就到了,赵小姐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小姐应当高兴才是吧?在下先恭贺小姐离当王妃的日子不远了!” 赵悦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想做什么?!” “小姐忘记你我的十年之约了么?十年前小姐赐给在下的侮辱,在下可是日夜记挂不敢遗忘呢!不曾想小姐如今已经出落到如此国色天香,或许,本公子该改一改当年的决定了!” “你——没有想到赵公子一代少年才俊,心胸却是如此狭隘!” “少年才俊?”赵博笑得有些酸:“小姐当年可不是这么评论在下的!而且,拜小姐所赐,如今赵某仍是声名狼藉、不堪入耳!” 赵悦容婉约的笑容跟她的说辞很不搭调:“公子博高估小女子了——公子的名声跟悦容能扯上什么关系呢?公子如今纵有恶名,那也是公子自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所至,小女子委实不敢居功!” “赵小姐很快就会明白我们之间能对彼此产生的影响是何其之大!”丢下这句话,赵博并带了自班人马扬长而去…… 想到赵博凶神恶煞的样子,赵悦容就不寒而栗! 不过,现在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阿房——都怪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是就这么放过她,她赵悦容三个字怎么摆都行!烛光下,丫环们正在帮何轶擦着药,直痛得她龇牙咧齿却又不好骂出声来…… 赵悦容就在这时端了碗鸡汤出现在门口:“阿房姑娘你受苦了!” 这声音叫人听起来连病痛都没有了!何轶满腔牢骚也消化在这让人着魔的声音里…… 何轶支开了丫环,拉好衣服坐直了身体:“赵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 “是有些晚了,不过想到阿房姑娘的伤势,悦容哪里睡得安稳呢!索性亲自下厨做了碗鸡汤来给姑娘补补身体!”说着把鸡汤端到她面前来:“还热着呢!快趁热喝下去吧?对伤口的恢复很有益处的。” 何轶的脑筋飞快地转了一圈:在她所有的意识里,没有听说过鸡汤还有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虽说那是21世纪的常识,但也不至于说时代不一样了连鸡的本事都发生了变化——虽有进化论一说,也应该是越进化越有优势才对! 这个赵悦容此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对她那么好呢?她赵家府里的丫环家丁多的是,只要她赵大小姐交代一声,要什么汤会没有呢?为何要亲自下厨? 现在何轶的身份泄露,无法再替她代嫁,她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好呢?难道是想用这种软手段来封住何轶的嘴? 何轶抬起头迎向赵悦容的眼睛:里面尽是温柔、饱含春风,看不到一点杀机! “阿房姑娘怎么不喝呢?是怕这汤里有毒么?” 再弃(1) 何轶抬起头迎向赵悦容的眼睛:里面尽是温柔、饱含春风,看不到一点杀机! “阿房姑娘怎么不喝呢?是怕这汤里有毒么?” 毒??对,她现在真有杀人灭口的必要! 不过,怎么看她都不像这等狠毒之人!但是,怎么想她今天的举动都有些让人想不通——她们的关系真有好到这份上么? 何轶顺手拿起丫环给她绑药的纱布:“我记得纪妈妈教过我,千金小姐喝茶喝汤要这样是吧?” 何轶一边说着,一边很快地端起那小半碗汤,用那堆纱布遮了大半边的脸,把汤从肩膀上方泼了出去,为了做得真实些,她还是喝下了少许…… 赵悦容笑得一如既往的甜:“阿房姑娘只记下了一半——动作应该柔缓些!刚才姑娘前半段做得很好,只是喝汤喝得太快了些,还是有违了纪妈妈的教诲!” “你们这些大小姐还真是不容易!那么多烦死人的礼节都记下来了,我只怕还要不短的时间才学得会!” “阿房姑娘天资聪颖已属不易了!”赵悦容嘴里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暗道:你学不学都已无关紧要了,马上就要见阎王的人了,做个像千金小姐的鬼去吧! “多谢夸奖!天色不早,小姐请早回吧!” 赵悦容又客气了几句这才起身回房去了…… 何轶关好门窗,端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个底朝天,又把手指头伸到舌头根部一阵搅和…… 刚才喝进去的东东都从胃里倒进她面前的洗脸盆里,她抽下头上的银钗试了试秽物,银钗居然变黑了! 赵悦容果然起了杀心! 何轶一边漱口一边暗自思量:该如何是好呢?逃是逃不掉的啦——赵悦容既然做好要杀人的准备,绝不会空着门口的位置等着放人出去!难道要坐以待毙么?她何轶真的要死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么? 正在着急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她连忙把盛了秽物的洗脸盆藏到床铺底下去,看看觉得不够隐蔽,又用手攀着床沿、用脚把盆子踢到更墙边一些…… 何轶刚刚爬床上躺好,赵悦容就带了几个家丁闯了进来:“你们听好了,用马车把她拉到郊外去丢掉!如若路上有人问起,就说车内坐的是赵小姐有急事需要出城,都给本小姐把口风把紧了——谁要走露半点风声,小姐我杀光他全家!” 众人应了声“是”,赵悦容走到何轶面前来…… 何轶一阵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来,“阿房啊——不,应该叫你何轶才对!本小姐管不上你是何来历,原以为你能帮我一把,顺便让你捡个荣华富贵,可惜你太不争气!现在,休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没那个富贵命!” 何轶紧闭双眼,心中把能叫出名来的菩萨都念了一遍,千求万求只希望上天保佑了…… “来人,抬出去喂狼!” 马车顺顺利利地出了城,又跑了一阵,众人停了下来,为头的说:“就这里吧!这里已经是赵秦两国的边界,再下去就是秦国了!” 两个人掀开帘子,其中一人说:“小姐长得倾国倾城,没想到生了一副如此心肠!” 另一人喝道:“我们当差吃饭的,照主子说的去做就是,少废话!” 两个人把何轶抬下车,又对着她鞠起躬来:“阿房姑娘,我二人也只是照小姐的话行事,望姑娘念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不要找我们的怨气!” 何轶心想:你们马上就走吧?走快一点,借个脑袋给我我也绝不可能回去找你们!! 又听得一阵马蹄声,“前面可是赵府家丁?” “正是!” “阿房现在何处?” “在此!” “小姐有令,将此人碎尸万段不留全尸!” 再弃(2) 何轶大吃一惊,众人也是不解…… 来人已经到了马车这边来:“小姐在阿房姑娘房中发现了一个脸盆,里面装有呕吐的秽物,由此怀疑阿房姑娘根本没有死,特命我等戮尸,以策万全!” 原来,家丁拖了何轶出去以后,赵悦容不放心是否有留下什么把柄,并亲自在房里房外堪察了一番,有丫环到房里来取洗脸盆,说是刚才替阿房洗完伤口没有把脏水端出去…… 她们找了半天才发现了床底下的盆子,盆里装的却不单单只是洗伤口的水了…… 赵悦容知道何轶已经洞察到了她的杀机,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干脆再派了人来碎尸,这样她何轶就不可能有任何活命的可能了! 众人有些惊,也有些疑,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地赶尽杀绝…… 何轶暗叫一声:这下死定了! 来人见众人迟迟不动手,大喝一声:“还不动手?反了么?” 众人不再犹疑,几柄长剑齐刷刷地刺了过来…… 何轶连忙顺势滚开去,只听得几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她的头磕到一块石头,并不知后事如何了…… 在众人挥剑齐下的当儿,一柄长剑挥了过来把它们硬生生地斩断了,来人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愤怒:“欺负一介女流?尔等真是可耻!如此,留尔等何用?” 众人还没看清楚状况,就都倒在地上做了刀下亡魂了!刘敏举着一把枪对着何轶的脑袋:“你听好了,阿丰是我的!现在你马上离开他,有多远走多远,总之是不能再回来缠着他,更别打嫁他的主意!否则,我食指扣下去,先杀了你再杀死他!” 阿丰充满柔情的脸变得如此模糊,但她仍然清楚地听得到自己心底对他的爱意!所以,正对着枪口,她选择一步一步地退避…… 刘敏得逞的笑容在她眼前晃得让她难受,她毅然地转过身去,却看到赵悦容美丽的面容鲜明地摆在她面前…… 赵悦容一挥手中的长剑,寒气逼来,何轶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 “何轶是吧?本小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替我参加这次的选妃,如若不肯,本小姐手中的长剑一定叫你死得很难看!” 两种声音附着尖锐的笑声震得何轶耳膜生痛,她用手捂住耳朵大叫一声:“那就让我死吧!” “姑娘,你只是受了些伤,并没有严重到要死的地步!” 何轶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身在梦中!她睁开眼来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如果硬要说每个人的脸都是由形状大同小异的五官拼到一起来的,那么,这个男人的五官真是恰到好处的组合着,给人可信可赖的感觉!与之极为匹配的身段,如若能在腰上缠个万贯钱财,那便是21世纪大部份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何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坏了脑袋,居然幻想着眼前的男人要是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是个什么样子! 完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色女郎——居然能在这种不知死活的情况下想出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如果说女人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的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她又暗自嘲笑自己真是被美色迷住了心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连自己是个“人”的身份都不能确定,居然还打起了“人”的主意?自己这是怎么了? 何轶摇了摇头,希望能把这些在她认为极下流俗气的东东都借机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