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遇见 高铁二等舱内,羽西一头热汗,白色的衬衫也有些湿透了。他找好自己的座位,十五号C座。 咦?不对啊,我车票上明明写着十五号,怎么有人坐了,还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 羽西拿着车票对埋头看手机的女子问道,"美女,这个座位你坐的对吗?" 女子抬眼扫了一下羽西手里的车票,堆起一副笑脸,"对不起哈,我在旁边这个位置,因为靠窗户近,就……你过来吧。" 羽西刚才的怒气,被女孩身上飘来的香水味熏跑了,"呵呵,没事,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就别换了,我坐这儿一样的。" 女子嫣然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也没谦让,继续摆弄她的苹果手机。 羽西松了一口气,窗口吹来一阵凉爽的夏风,身上的汗也渐渐干了。 这一排座是三把椅子,羽西在中间那把,他本想坐靠近过道的那把椅子,尽量和女子保持一定距离。 炎炎夏日,女子穿着藕荷色真丝连衣裙,领口很低,羽西一侧目,就可以浏览到呼之欲出的一双鸽子。羽西二十出头,这几年跟着嵩山师傅学医,也算是学到了一技之长。看人不用闻问切脉,看五官就能够看出身体什么毛病。 车到了前方一个站点停下,这时,上来一位抱着孩子的少妇,花容月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在女人堆里,也是鹤立鸡群。羽西有那么一瞬呆愣,被女子的美震撼了,"喂,这是c排十七号座位吗?" 少妇喊了羽西一声,羽西缓过神来,"啊?是是是。这就是,你……坐。" 羽西一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少妇和孩子扑通坐在椅子上,一股子奶香飘来,羽西使劲吸了吸鼻子,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唉!假设母亲还在,他是很幸福的一个人了。 少妇怀里的孩子呜呜哭起来,看样子也就四岁左右,脸色蜡黄,眼角有红血丝。凭着经验,羽西断定,这孩子是肝有问题。 羽西是医者,见到病人,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病,下药。给病人健康。 羽西说,"姐,你的孩子是不是不舒服?能跟我说说,孩子的情况吗?我是一名医生。" 少妇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将信将疑地说,"噢?你是医生?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羽西想起自己走时,没有带医生资格证,他挠了挠头说,"我给你无偿看病,不行?" 少妇心想,这个世上还有免费午餐?是不是套路,没准儿。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说,"那也好,我儿子最近瘦得厉害,原先是四十多斤,我昨个秤了一下,掉了五斤秤。啧啧,也不愿吃饭,看过很多大夫,吃了很多中药,时好时坏。" 羽西皱皱眉头,"姐,不瞒你说,对症下药这个原理,你们都懂。你家孩子得的是肝病。" 少妇惊诧地说,"嗯?这位先生,你是什么出身的,不闻问切脉就敢下结论是肝病?" 羽西抿了抿嘴唇,"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姐是看我乳臭未干一个愣头青,比不得医院里那些德高望重的医术专家是呗?" 少妇羞红了面颊,"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就是觉得空口无凭,所以才……。" 羽西说,"来,让我给孩子诊断一下。" 少妇见拗不过羽西的热忱执着,就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在羽西腿上。 二等舱没有卧铺,只能将孩子平躺在椅子上,羽西逗弄了小家伙一会儿,奇怪的是,这孩子在羽西手里不哭不闹,还咯咯咯笑个不停。 羽西熟练的展开孩子的舌苔,眼皮,以及对肚腹的按摩,发现孩子的肝部,有硬东西。 医学上说过,肝部有硬块,基本是肝硬化的症状,羽西倒吸了一口凉气,少妇也是太愚昧了,一直认为孩子没大问题,结果这样了。表面上又不好说破,幸亏是遇见羽西,不然,这孩子就耽误了。 少妇也是经历过世面的,那些乡村医生,赤脚大夫,她都有交集,一看羽西手到擒来的给孩子看病,就清楚年轻人不是说大话。 "怎么样?先生。我儿子的病没大碍吧?"少妇问道。 羽西微笑着说,"姐,根据中医理论来分析,孩子是肝脏出了问题,我建议你去看中医吧,不是我自我标榜,我也是学中医的,现在,有些病不易动手术,负面影响很大的。" 少妇抱过孩子,暗自嘀咕,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谁不说自己卖的东西好?哼!想骗我上当,门都没有。 "哎呦!先生,你说,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治疗?再说了,庸医有的是,谁敢打包票说,我就能医治好病?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俺们穷人家,孩子不死就中。" 羽西颇感尴尬,少妇令他下不来台,脸蛋子像被搧了几耳光似的,火辣辣的难受。 嗓子冒烟,口渴的厉害。靠窗的女子,这会子来了兴致,兴奋地说,"你是医生?太棒了,你能不能给我看看,把把脉,我浑身不舒服。" 女子朝羽西的身边又挪了一下,两个人几乎是零距离接触,羽西的心跳加快,他急忙用师傅传授的招儿,凭住那根兴奋神经,裆部才偃旗息鼓,否则,会一柱冲天。 羽西的窘态逃不过女子的眼睛,她对这个小鲜肉充满了挑衅和占有欲。 "你就给我把把脉吗?你看,我的心砰砰砰跳,还有哇,我的小肚子一到夏天就发凉,吃倒了药铺也没好。"女子攥着羽西的右手,在她身上来回摩挲。 "别这样,大庭广众的,我不用把脉,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羽西冷冷地甩开女子柔软无骨的小手厉声说道。 女子唯恐羽西生气走掉,就变得规矩了一些,坐回原来的位置,睁着一双妩媚的杏眼,盯着羽西。 羽西说,"你的年龄不在二十以内,对吗??" 女子红着脸喃喃自语道,"你这也能看得出来?是,我刚好而立之年。" 羽西接着说,"从你的皮肤,眉毛,还有嘴唇判断出,你生过孩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女孩。" 女子瞪圆了好看的眸子,无法置信地说,"你简直是太神奇了,是的,正如你所说的,我孕育过一个女儿。哎?这一切,我熟悉的人都不知道,我也没透露出去,你是如何看出来的?不可思议!今天遇见奇才了。" 羽西拧紧了剑眉,仔细端详着女子,不可能,不现实,一个生育过的人,会是……?"羽西使劲揉了揉眼珠子,他觉得这个发现,出乎想象。 女子被羽西的表情遮了一头雾水,"嗨!我说医生小哥啊,莫非我患了绝症,你这模样怪怪的哈?" 羽西努力平抚了一下狂跳的心,冲四周望了望,车厢里的人,有睡觉的,看书的,还有一对小情侣在卿卿我我咬耳根子,太阳光很直射在玻璃上,很刺眼。 没有人注意羽西这边的风吹草动,他压低声音,斗胆地问了一句,"你……你能告诉我,你怎么还是黄花姑娘吗?" 在一边哄着孩子睡觉的少妇,听到羽西的话,也是一脸的惊讶,目光齐刷刷喷了过来。 第2章 微妙变化 少妇的眼睛复杂地看着女子,没有吱声。 羽西轻轻咳嗽了一下,这是一个习惯性毛病,每次遇到棘手的难题或者美貌女子,他的老毛病准犯。 女子噤若寒蝉地说,"还不是迎合我老公的癖好,俺悄悄去那三流医院修复的处女膜。" 少妇也感到蹊跷,都结婚的人了,还好那一口,简直不可理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羽西听完女子的诉说,内心不仅涌上一种悲悯,也许,女子有不得已的苦衷,近年来,婚姻中的家庭暴力,层出不穷,还有的男人怪癖,用一些异物塞进女子的下边,造成严重发炎。妇科病造成不少女子生不如死。 或者,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一类人中的一个。 一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羽西这一排,餐车上卖有新炸的肯德基汉堡,羽西的肚子咕噜噜叫,从出发到现在,只是吃了一碗米粥,一只馒头,早就饿了。 "来两份汉堡,要前边两个。"羽西礼貌地站起身,对推餐车的女孩说道。 两份汉堡,一份给了少妇,"呐,喂孩子吃吧,别饿着他。"羽西将汉堡放在少妇面前。 少妇很意外,"嗯?为什么对我们娘俩这么好?" 羽西嘴里不由切了一声,"姐,我是买给孩子吃的,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 说完,羽西拿起汉堡,左右开弓狠狠咬了一口,还没等下咽,旁边的女子立即过敏似的,哇哇吐起来,惊得羽西一高跳起来,"哎呀,你这是妊娠反应吧。" 羽西从包里找出纸巾,擦拭着椅子上的呕吐物,不满地说道。 "我说妹子啊,你就是怀孕了。不怀孕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少妇换了一个姿势,把儿子的头放在腿上,腾出手,扇着刚才女子呕吐的臭味。 女子有点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说,"医生小哥,你不要胡说八道哈,我怎么能怀孕?我家男人出去办事,已经有半年没在家,我怀啥孕?" 羽西冷冷地说,"这个问题不该我回答,要你说才对。少妇怀里的孩子醒了,嚷嚷着要撒尿。少妇在背包里掏出一卷卫生纸,又捏出一张试纸,"给,妹子,是不是怀孕你去卫生间试一试不就真相大白了?何必在这里吵吵把火,显得没有素质。" 女子的怒气也消散了一大半,试纸的确管用,她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用试纸测出来的。 接过少妇手中的试纸,女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走过羽西身边,去了洗手间。 少妇和孩子先回到座位的,一只汉堡就收买了这个四五岁的小家伙,他边吃着汉堡,边用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羽西。 羽西不仅心疼起这孩子,如果有机会,一定请师傅嵩山为孩子医治一下,可惜,少妇不买他的账。 少妇见孩子对羽西一点不认生,也生有几分好感,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就主动和羽西扯起了话匣子,"小弟,你这是从哪来,到哪去啊?" 羽西毫无隐瞒,说,"我在莫西城中医研究室,跟着师傅嵩山学中医,一学就是三年,师傅昨天说,久居深山,不经历世态炎凉,以后遇到挫折就能跌倒,此番,你还是出去闯闯吧。记住,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明白吗? 师傅的话句句扎心,我只好和师傅和中医研究室,依依惜别。" 少妇说,"噢,原来这样啊,那你到底要去哪里?" 羽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师傅说过,汉城是一个十分富庶的地方,车水马龙,那里也出现一批名医,我要去拜访,努力向他们学习,提高自己。" 少妇眸子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哎呦呵!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也是在汉城下车,你我同行呢。" 羽西简单的嗯了一下,对于这个有些势力的少妇,他比较反感。 说话间,女子一脸苦大仇深的回来了,一只手捂着小腹,很痛苦的样子。 羽西很聪明,一看便知。他的目测没有错。 果然,女子咕咚坐在椅子上,近乎嚎啕地说,"怎么会?怎么可能,天方夜谭吧,他都走了半年,我和谁怀孕的?" 少妇沉默不语。 羽西轻描淡写地说,"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清楚,旁观者轻,道理很明了,你没必要痛楚,解铃还须系铃人,是呗?找他去啊?" 女子伏在小桌子上抽泣了一阵儿,谁也没说话。不多时,多云转晴,女子又操起手机,对着屏幕有说有笑。 羽西心底骂了一句,"现在的女子,真是变态,管不住下身,活该遭罪。" 车厢里一阵喧哗,播音喇叭响起了女列车员温暖如春风的声音,"各位乘客,客车已经驶出阳关站,下一站,终点站:汉城。有下车的乘客,请尽早做好下车准备。" 羽西捏了捏木涨涨的额头,朝窗外扫了一眼,啊!青青的麦田,一望无垠的山川,做一名流浪的医生也好。 播音喇叭突然又发出求救声,"各位乘客,谁是医生,第二号车厢,有一个病人,需要急救。医者父母心,希望你伸出救死扶伤的手。" 羽西心里一动,此事不去,就抹杀了他一个医生的称号了,羽西起身,拎着皮包朝二号车厢奔去。坐在拥挤不堪的4号车厢,羽西已经觉得不错了,至少还有一个位置等着,可他敲开二号车厢门,进去才发现,简直是天壤之别,有钱人就是牛叉,偌大个空间,只有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仰躺在床上。 这是一个包间车厢,各种家用电器都有,电视里还在播着现在人们热议的电视剧甄嬛传。 女孩的面色苍白,眼睛无神的瞟了一下羽西,没说话。 一个男人,一副管家派头,穿着黑色带黄边的丝绸上衣,大肥的黑色老板裤。头上华发苍苍。见羽西自告奋勇来了,很客气地问,"你是医生?你多大?会看病吗?" 羽西没有带医生资格证和上岗证,所以,百口莫辩。硬着头皮说,"对,我是医生,学中医的。" 管家说,"哦,有证件吗?拿出来瞅瞅。" 羽西说,"我走的匆忙,证件忘了带。我给你们看病,又不是收费,你怕什么?" 管家阴冷地说,"那可不中,你一没证件,二没名气,叫我们如何信你?我家小姐,千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马虎。你还是走吧,走吧啊!" 羽西还想解释,不料被一个男中音打断思路,"我来看看,病人得的什么病。"随着声音,大踏步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肩上背着一个药箱的中年男子。经过羽西身旁,横冲直撞,差点将羽西推翻。羽西心里那个气,腾地站起来,拳头握的像凉两块石头,他猛地想起师傅的话,出门在外,能忍则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想到此,羽西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 管家没再驱赶羽西,他抱着膀子冷冷地观看着中年男子的表演。 他坐下来,给女孩把脉,把了一会儿,说,"你家女子患了风寒,必须挂吊针,不然好的慢。" 管家半信半疑地说,"啊?我们上哪找你?你又是谁?" 中年男子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明信片,管家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咦?您是汉城市人民医院的心脑血管科室主任马天琪?" 中年男子点点头,"是的,我就是马天琪。你家女子的病,包在我身上。" 管家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好好,马主任,只要你能治好我家小姐的病,我们王家会重重有赏的。" 马天琪很感兴趣地抬起头,一脑门子的皱纹,"呵呵,医生吗,救死扶伤是本职工作,别客套。我好好给病人看一下。" 马天琪拿出量血压的仪器,在女孩的手臂上测了一遍。又用听诊器,对着女孩的胸口听了一下。 管家急切地问,"怎么样?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马天琪煞有架势地说,"刚才我已经说了,寒气大,必须挂吊针。" 羽西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行,病人只是晕车,造成的眩晕昏厥,跟寒气不搭,不能挂吊针。下车透透新鲜空气就好了。" 马天琪鄙夷地说,"你是哪个?毛没有长全,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羽西不卑不亢说,"我是羽西,我学的是中医。请你嘴巴干净点,不要倚老卖老。" 马天琪咂咂嘴,"中医?你们中医全是骗人的把戏,什么祖传秘方,什么传女不传男啊,真是无稽之谈。我马天琪在汉城,无人不知,哪个不晓?不信你拿着四两棉花去打听打听,马天琪被人们尊称马一刀。" 羽西说,"我不管你是谁,你错误的诊断一个人,我有义务站出来说话。" 管家在一旁焦急地说,"行了,你们就不要吵了,谁治好了小姐的病,谁就是王家的贵人,我们老爷不会亏待谁的。" 第3章 意外之音 羽西侧目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她的清纯秀气,仿佛一泓泉水,荡悠悠地流过你的心灵,温暖而又舒适。但由于晕车所导致的她体内原先隐匿的顽疾,在蠢蠢欲动。 师傅嵩山曾经说过,女孩内分泌失调,就会产生一系列的病灶,比如痛经,经血不足或者很旺。经期不规律,失眠多梦,等等,还有的女孩手足发凉,那是气滞血瘀引起的。 只要配中药,治疗几个疗程就会痊愈。这个王家小姐,就是此类症状。 羽西干着急,管家不听他的,也是无奈。 对于王家的势力,在汉城的人不知道的很少。做为汉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他们的能力可以说不可估量,能够受到王家老爷的青睐,马天琪自然有了荣升的机会。 如果治好王家小姐,以王家的做派,他们去医院一宣传,下一届的院长非他莫属了。 想到这里,马天琪不仅暗暗地笑了一下,对管家拍着胸脯说,"小姐的病没事,我给她注射一针就好了。" 管家微笑着说,"那感情好,马主任你就注射吧。" 马天琪从药箱里掏出注射器,放入稀释后的药水,就要给女孩注射,羽西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冲上前去,大声呵斥道,"你不能给小姐注射,她现在是内分泌失调,引发的各种不适之症,你要是注射进这种药液,会令她心跳加速,血往上涌,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马天琪阴森森的盯着羽西,"你,给我滚开。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你说懂医术,鬼才信呢?中医都是江湖骗子,卖狗皮膏药的下三赖。我,汉城人民医院堂堂的心脑血管科室主任,还不如你毛头小子?滚开!" 羽西正色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我们中医。你这样做目的是为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言辞凿凿说自己是人民的医生,那你是不是应该讲究点医德啊!?"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羽西吼道,"你快走吧,这儿不欢迎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羽西没有挪窝,他眼睁睁看着马天琪走向女孩,又不顾一切扑来,欲夺下他手里的针管。 这时,进来一胖一瘦两个打手,看样子是王家雇佣的下人。不过,一个个满脸横肉,不是善茬子。 管家命令道,"你们负责把他轰走,别耽误了马主任给小姐治病。" 胖子瘦子异口同声说,"是,管家。" 一左一右朝羽西本来,在莫西中医研究室,羽西跟着师傅一边学中医,一边随师傅习武。师傅说的没错,文武双全,才能走天下,不被欺负。当然,不能仗着自己会武功,就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男人的拳头是打江山,消灭敌人的,不是用来伤及无辜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师傅还这么说了,既然两个打手来对付羽西,他没有理由不回击。 胖子瞅瞅羽西纤细柔弱的身板,不屑地说,"嗨!瘦子,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你就瞧好吧。"说完,他肥厚多肉的熊掌搧了过来,羽西一运气,气行丹田。力量凝聚在手上,只见他一个反手掏,将胖子死死钉在原地,胖子如一根木桩立在那儿,张着嘴巴,瞪着死鱼眼。 "咦?这小子还有几下子噢?胖子,我来了。"瘦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也一个恶狗扑食,冲了上来,撒开一条腿,给羽西一招扫裆腿,不料,羽西用一只手抓住了瘦子的脚脖,这么一丢,瘦子就像一只打篮球,咕咚落在地上。 两个打手都被制服,管家是个见风使舵惯了的老油条,他明白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可马天琪是汉城人民医院脑血管科室的主任,他的诊断怎么能出查?还是赶走年轻人吧。"我说小伙子,不论你有多大能耐,我们不承认你也不行,是不是?无论哪行哪业,要的是互相得尊重和信任,既然不用你医治,你何苦纠缠不清呢?你在何方出道我不想多问,我只想说,你师傅传授中医知识的时候,没有教你做人做事的原则吗?" 羽西牙齿咬得嘎巴响,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许你说我师傅,好汉做事好汉当,有什么冲我来好了。行,羽西告辞,临走之前,我撂下一句话,千万擦亮眼睛,不要被庸医欺骗。"羽西说着,大步流星回到了四节车厢。 马天琪这边为小姐注射完,片刻之后,王家小姐柳叶眉舒展了许多,不像先前那么紧拧着,脸色也红润了。 管家高兴地说,"嗯,马主任,不愧是妙手马一刀啊!小姐的病你一针就给扎好了,我回去禀告我家老爷,老爷会请你进王家一聚的。" 马天琪暗自窃喜,攀上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想来日后飞黄腾达不说,仕途通达,锦上添花。整个汉城人民医院都是他马天琪的江山。那些长腿美眉,还不是一个个投怀送抱? "呵呵,管家,我也是应尽的责任。不谢,不谢啊。"马天琪卖萌道。 一旁的瘦子突然尖叫,"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你看小姐怎么了?" 床上的小姐面色通红,汗珠子直淌,瞳孔放大,眼珠子凸出,双手在空中一个劲的抓挠。 管家懵了,他猛地拎起马天琪的西服领带,恶狠狠地说,"姓马的,今天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当场剁了你,你信不信?快给治疗下,治不好,我取了你的狗命!" 管家虽然精瘦,但也学过防身术,收拾一两个人不在话下,拎马天琪就像老鹰叼小鸡仔。勒得马天琪眼球直翻,管家撒手,马天琪啪嗒摔在地上。喉咙险些被弄断,上不来气,马天琪咳嗽了几声。爬起来就去看小姐的病情。 看不出小姐是中了什么病?可小姐明显是心脏加速跳动,眼瞅着要崩溃的样子。马天琪用听诊器靠近小姐的心房,心率严重不齐,"啊?管家,明明小姐的病不碍事,咋就变成这样了?我……我也不懂了。" 管家斜着眼说,"马天琪,小姐如果出了事儿,你二十条人命也赔不起,你知道吗?麻溜给我想办法,解决不了,我立即给你一个枪子吃。"管家用右手比试了马天琪一下。 马天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这趟列车上。 直到此刻,管家才意识到那个年轻人不是省油的灯,他密令手下,去车厢里找到年轻人。 幸亏管家留了一个心眼,他让瘦子偷偷跟上羽西,很快在第四节车厢寻着羽西。 坐在椅子上的羽西,没事人似的,少妇绕有兴致的问他,"病人处理的怎么样?好了没?" 羽西不紧不慢地答复,"有别的医生在诊治,应该没事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为素昧平生的女孩捏着一把汗。 第4章 抵达 羽西闭上眼,想静一静。理一理刚才遇到的人和事,列车喇叭在喊,"各位乘客,还有五分钟,列车就抵达汉城,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及时下车。" 少妇似乎依依不舍,她已经意识到羽西不是一个简单的年轻人,因为之前的拒绝,她不好意思让羽西为孩子治病。 没话找话说,"就要到终点站了,小弟,不,羽西。你去汉城有亲人朋友吗?" 羽西挠了挠头,说,"呵呵,姐。不瞒你说,我对汉城一无所知,只是师傅告诉我,到第一人民医院找他的一个叔辈侄子。" 少妇打了一个停儿,"噢,羽西,那要是不嫌弃,你就来我家住着吧。对了,坐了一路,好几小时的车,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呐,这是我的名片。" 羽西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节性的接过来,上面赫然印着,李连芳,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 真是人不可貌相,羽西感慨,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还带着孩子,居然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羽西吸吸鼻子,微笑着说,"谢谢,李经理。我在莫西城跟着师傅苦练武功,什么坐禅,菩提功,我都略知一二,即使没有一张床,一铺炕。有一个桥洞,树墩也会打盹儿,不劳你费心了。" 这时,一个乘务员走过来,羽西急忙站起身堵住了美丽的乘务员,"美眉,帮我一个忙。麻烦你将这个盒子交给二号车厢的李连芳小姐。切记,一定送到,女孩的病很令人堪忧。" 乘务员认真的审视了羽西一遍,羽西长得不是一般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有七分像女子,三分像男人。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羽西用他俊朗的外表征服了乘务员。 "好吧,你确定这盒子里不是易燃易爆物品?"乘务员调皮地问。 羽西说,"美眉,你这不是质疑检查人员的工作吗?我可是通过一道道安检的喽。" 乘务员点点头,"说得有道理,呵呵,那就走你的吧,后会有期噢?!" 当两个王家打手,找到四节车厢时,羽西早就下车了。胖子截住刚才的乘务员说,"这车厢有个叫羽西的年轻人呢?" 女乘务员有点反感,被人堵住去路不说,对方的语气还这么强硬,"不知道!走了,你没看到吗?不走这车厢还能看不见?" 瘦子听出乘务员话里的愤怒,赶紧悬崖勒马,"呵呵,美女,你别跟我兄弟一般见识,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根筋,有啥说啥,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小姐的病,也许那个叫羽西的年轻人能治好,所以……。" 乘务员一张脸松弛了下来,"嗯,看在你这位师傅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以后,记着了,别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充其量,我们不都是主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吗?有什么得意忘形的?这是羽西留给你家小姐的。恕不远送!"乘务员把木头盒子,塞在瘦子手中,扬长而去。 胖子望着乘务员的背影,朝地上使劲砸了一口痰,"死丫头,有一天落在哥手里,非把你卖到非洲。" 瘦子揣了胖子一脚,"行了行了,你就别背后诸葛亮了,有能耐刚才咋不使出来,着忙去见管家,救小姐吧。" 回到二号车厢,管家瞪着眼质问,"你们将人带哪去了?嗯?办事磨磨唧唧,成何体统!" 瘦子毕恭毕敬地把木箱双手递给管家,"对不起,管家。我们去的时候,羽西都下车了,他临走时,特意交代乘务员,将这个盒子给咱家小姐,说是小姐正需要的。" 管家一听,眼睛一亮,"好好好,我打开看看。" 木盒上面是一把擦的锃亮的蝴蝶锁,用铝做的。管家伸出食指轻轻一拨拉,蝴蝶锁自动开启。 里面一只洁白的手帕上,卧着一颗黄豆粒大的金丹。 金丹下还有一张纸条,娟秀的楷书,写着,用温开水冲服,加上干梅花一欠,藏红花三欠,连续服三日即好。管家立刻吩咐道,"去,按照此法将金丹泡了,梅花干,小姐随身就携带着。" 瘦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做,一只精致的兰花碗内,金丹经过泡制,居然呈现出褐色的液体,管家在小姐的真皮包里,捏出一欠梅花干,至于红豆,这不成问题。 早让胖子在附近的米粮店买了。好了,管家端着药碗,来到小姐床前,刚要给小姐喂药。 马天琪像一条狗似的,搧过来,抱住管家的腿说,"哎呀!管家,你可不能轻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他哪里是什么中医,就是招摇撞骗的……。" 管家一脚踹倒了马天琪,"去你娘的,差点要了小姐的命,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巴巴,给我掀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马天琪被胖子和瘦子架着,像扔一只瘟鸡般,将马天琪丢了出去。 十分钟后,小姐果然有了微妙变化,面色开始发亮,手脚动了动,睁开丹凤眼,吐露芬芳的气息,说,"额,管家,我睡了好久吧?是不是到了?突然觉得很累很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管家急忙躬身说道,"小姐,已经到了汉城,您身体虚弱,也是终日读书工作所致,回去后,请多多休息,公司的事务,我会尽量处理的。" 小姐"噢"了一声,又安静地闭上眼,不再说话,管家叹了口气,对手下说,"赶紧叫人安排车来,小姐这样子恐怕连走路也费尽。" 走出高铁站点的羽西,望着蓝瓦瓦的天空,以及周围依山傍水的环境,舒心的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喃喃自语道,"师傅,我已经抵达汉城。呵呵,下一步。就看造化了,不过,徒儿会很快找到第一人民医院您的侄儿。上天助我一臂之力。" 通往汉城的柏油路两旁,鲜花到处皆是,不知名的花卉成了这座人口几百万城市一道靓丽的标签。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商业街,还有大小规模不一的广场,无不显示着汉城的经济繁荣。 六岁就被爹遗弃,娘带着他在讨饭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失去双亲的羽西幸亏被四处云游的嵩山师傅收留。 羽西没了父母的疼爱,在莫西城嵩山中医研究所,很懂事,早起给诊所院子,房间的卫生打扫好,为嵩山师傅煮一壶竹叶青茶,等师傅在研究所后山上习武的时候,他就拿着一把砍柴刀,装作砍柴,偷偷躲在大树后面,跟着嵩山师傅学武。 羽西的勤劳和知性,打动了嵩山师傅,也是命里有缘。嵩山师傅膝下无子,只有一个比羽西小五岁的女儿。 中医世家代代相传,到了嵩山这一辈,没了续香火的,老婆也因产后风,不能再生育。 嵩山左思右想,觉得羽西这孩子勤快肯干,为人忠厚老实,就收他为义子,传授中医知识的同时,也把他毕生所学的武当派功夫传给了羽西。一只橘猫嗖的一下从羽西身边掠过,看它矫健的身影,应该不是流浪猫,因附近就是一幢幢居民楼。 羽西被拽回了现实,天色已晚,那颗倦怠的日头,泊在西山上,缓缓下沉,只留下一抹淡红色的晚霞。 该找个地方歇息一宿,坐了几小时的车,腰和屁股都坐的发麻发酸。 拐过一道胡同,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小青年围着一个女孩在争执。 羽西伫立在几米远的地方,听他们的争吵声,女孩近乎哀求地说,"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再也没有了,你们还想干嘛?都是爹娘老子生的,为什么这么做?良知和人性都被狼吃了吗?" 第5章 进入汉城 羽西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拽来一棵毛毛狗,在悠闲的把玩着,他像看一场电影似的,津津有味地品咂着。 三个倒霉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只见为首的染着蓝毛的男子,一步一步逼近女孩,猥亵地说, "呵呵,老子突然间改变了注意,我不想劫财了,你貌美如花的,打动了我,荷尔蒙分泌旺盛,你就可怜可怜我,让哥哥我发泄发泄,就万事大吉了。" 女孩惊恐地睁大眼睛,朝后面退去,哪里有路,这里是死胡同,女孩被逼到了墙上,另外两个狞笑道,"皮皮哥,你快点动手哈,这里经常有局子出溜,别撞枪口上,最近,老大都说了,局子放狠话,要清查呢。" 蓝毛不屑一顾地说,"我靠,听兔子叫,就不敢种豆子?有老大在,还担心个毛线!出了事,有大哥这把伞遮着,哈哈,我们就无后顾之忧喽。" 两个小青年退到一边,背转身,"嗨!亲们,打听个道。"胡同口传来一声喊叫,吓得蓝毛几个一哆嗦,抬眼见是一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男的,蓝毛随口骂了一句, "你奶奶个孙子,找死啊?没看到我在忙,滚一边去。" 蓝毛说完,继续伸手,眼看着就碰触到女孩白纱连衣裙前,素白的胸部。 羽西再也站不住了,与此同时,两个小子,一左一右包抄过来,羽西冷哼了一声,"呵!这道我是问定了。蓝毛的,你不撒手,我就叫你尝尝银针的味道。" 头前的两个家伙,饿虎扑食的奔来,羽西拉开裆部,一个座山雕的姿势,速急抬手,只听几声嗷嗷的惨叫,倒在地上两个,蓝毛知道今儿遇到硬茬子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看来应验了。 "好你个杂种,你敢动大哥的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大哥在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局子也要敬畏他三分,你是谁?这么狂妄!?接招!" 蓝毛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冲了过来,蓝毛还没等近前,就被凉飕飕地几枚银针,定住了身子,仿佛半截子树桩似的,一动不动,表情很痛苦。 羽西慢吞吞踱到蓝毛面前,托起他尖细的下巴,对着他的眼珠子: "一个男生,没有理由欺负女生吧,我要你向女孩道歉,不然,你就一直这么呆着,哈哈,要么道歉,要么今晚睡在这,两个选择,你自己定夺吧。" 被打趴下的两个人,不服气,呜哇乱叫地扑了上来,羽西不慌不忙,一面一个,重拳出击,只一招,双双抱着手腕在地上杀猪般的哀嚎,"妈呀,疼死我了!皮皮哥,你可要拿定主意啊!" "就是,皮皮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明白吗?哎呦,钻心的疼呢。"两个家伙鬼哭狼嚎。 蓝毛也是见多识广的主儿,跟着老大闯过无数滩头,这点风浪他还是挺的过去,立即换成一幅哈巴狗的笑脸,"我说,小哥,不,大爷,你是我大爷,你就饶过我们一次呗,下回再也不敢了……。" 羽西鄙夷地说,"我不管你们啥背景,啥来头,只要犯事落在我手里,对不起,我一个也不放过!滚!有多远滚多远!" 两个家伙上前拉了蓝毛一下,蓝毛没动弹,蓝毛痛哭流涕地说,"老爷大哥,求你取下我身上的银针啊?好难受,哎呦!" 羽西微微一笑,"欧呦,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呐,受累了嘿。"一扬手,三枚银针瞬间竖在羽西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亮晶晶地光泽。 蓝毛的双腿稀溜绵软,直抖动,傻了吧唧地盯着羽西,"咋?还想尝尝我银针的滋味?要不要再试一试?" "哎哎哎!老爷大哥,我……我这就滚犊子。"蓝毛被同伙架着,抱头窜鼠溜了。 女孩已从惊魂未定中冷静下来,她嫣然一笑,越发的妩媚动人。"谢谢你救我,能留下你的名字吗?" 羽西说,"丫头,天黑了,早点回家吧,你爸妈会着急的,记得以后,旮旯胡同的地方尽量绕行,走人多的路,否则,会吃亏的,再见。" 女孩嗓子眼喊出一声,"喂!你还没告诉……。" 羽西已经穿过胡同口那条马路,走远了,羽西听师傅说过,车站飞机场附近的旅馆千万别住,太贵,到市区或者郊区找一家小旅店价格便宜,能有一张睡觉的床就可以。 找好旅店,羽西在旅店旁边的一家过桥米线铺子,喝了一碗米线,放了一些红辣椒。遭了一身汗,回到旅店,倒头就睡,连个梦都没有。 第二天,日上一竿子高,羽西起来,问老板娘要了洗脸水,简单收拾了一下。 在街角吃了一碗小米粥,冲出租司机买了一张汉城分布图,沿着图纸所指得方位,坐出租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抬腕看看天霸表,时针正指向七点,医院办理业务的时间,也刚好是早晨七点。 这家医院规模庞大,主楼在正中间,前后左右,合围分为ABCDYF座,什么心脑血管科,泌尿科,妇科,外科,眼科,烧烫伤科,内科等等,住院部的楼层达到三十层,外观上,楼房还是很壮观考究,不落俗套的。 此时,上班高峰,那些医务人员,步伐匆匆,表情淡漠地朝医院各科室走去。 羽西挠了挠头,偌大个医院,上哪找师傅的远房侄子,嵩皋?这不等于大海捞针吗?这时,一个身穿一套蓝色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左胳膊肘子上贴着保安二字的标签,"请问,你找谁?" 羽西立刻挤出一张笑脸,说,"噢,师傅,我想找内科室的副主任嵩皋。" 保安吸吸鼻子,"哦,你找嵩主任啊,他在B座六零六内科主任办公室。" "好的,好的,谢谢师傅。"羽西连连致谢,保安挥挥手走了。 B座,很容易找到,就在A座旁边,斜对个儿,电梯不高级,人满为患,都在等,好不容易挤进电梯,挤出一身臭汗。 六楼很肃静,这里是科室负责人和医生休息更衣的地方,还有一个学习读书的小课室,羽西闻着走廊内的药水味儿,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这里基本是西医治疗室,也有中医科室,但大部分是西医。 师傅的意思是让羽西,在西医领域也有一些历练,积累经验,毕竟,当今的市场被西医占据半壁江山,西医方面进退维谷,好在还有很多中医世家,代代相传,也算保留了老祖宗留下的艺术遗产。 叩开六零六主任房门,里面有两张书桌,桌子上摆着两台液晶电脑。 一个戴着近视镜,头发茂密的男人站了起来,"你是……谁的患者家属?" 羽西谨慎地问,"你是嵩皋主任吗?我是羽西。" 嵩皋推了推近视镜,说,"羽西?我怎么有些耳熟,你是不是嵩山我大伯的徒弟?" "对对对,嵩皋主任,在下就是羽西。"羽西说完,掏出上衣贴身兜里的便条,递了过去。 嵩皋仔细读了一遍,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逃过羽西锐利的目光。 "哎呀!羽西,你来了,一路上辛苦了,我大伯身体可好?来来来,坐坐坐。"嵩皋热情洋溢地让座。 羽西说了声,"谢谢嵩皋主任。" 嵩皋拉着羽西的手,嘘寒问暖,"呵呵,不要叫我主任主任的,你就叫我嵩皋哥就中,我比你年长几岁,这么显得亲切一点。" 羽西心想,面前的嵩皋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父亲也是老中医,他在师傅的中医研究室呆了几年,后来就靠自己打拼,学西医,进了汉城第一人民医院,混到科室副主任一职。 三十五岁,英年的时光,仕途通达,可见他不仅在医术上出类拔萃,人脉也不容小窥。 "嵩皋主任,我还是称呼你主任为好,毕竟我初出茅庐,中医方面略知皮毛,西医更无从谈起,还有你大我几岁,于情于理,我都该喊你主任。" 嵩皋假意嘘了一口气,"唉!随便你吧,既然到这里来了,你带着证件没有?医师资格证,医师上岗证等?" 羽西手一摊,"抱歉,嵩皋主任,走得急,有一个医师资格证忘了带。" 嵩皋主任上下打量着羽西,不认识似的说,"现代社会,各种机关厂矿,企事业单位都讲究个文凭,还有铁定的证书。你什么都没有,很难立住脚的,尤其是在汉城这么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混。" 第6章 只能如此 羽西没有想到,投奔这个嵩皋主任,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心里不仅生出一丝责怨,要是不离开西医研究室,就不会出现如此恼人的事件。 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嵩皋主任再牛叉,也不能不记嵩山师傅是他远房大伯的亲戚关系。 果然,嵩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这样吧,你等有机会,回莫西城一趟,取来证件,带在身边比较好些, 你西医知识欠缺,还是先从零做起吧,做个实习生,一会去填一些表格。" 嵩皋的话还没说完,门吱嘎被推开,进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摞文件,打断了嵩皋的话。 "嵩主任,你下午去神经科室,把前几天的那个案例处理一下。"男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羽西直直的看着来人,"噢,马主任,你们心脑血管科室的事儿,还要我们内科插手,这样不妥吧?"嵩皋推辞说道。 "这事儿,还不是牵扯到你们内科医生去献殷勤做好事,引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科室的人,你这个主任不出面调停,难道叫我们科装爷?"马主任抬起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羽西故意咳嗽了一声,嵩皋心领神会,"哎呀,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医院心脑血管科室,人称马一刀马主任马天琪,这是……。" "怎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马天琪几乎惊叫着说道,面前的羽西,混小子害的他断了发财路不说,险些被管家踹瘸了腿,至今右腿弯子还隐隐作疼。 "你……你俩认识?"嵩皋吃惊地问道。 羽西笑吟吟地说,"岂止认识,还在高铁的列车上,欣赏了马主任高超的医术,那女孩好了没?这是我所关心的问题。" 马天琪气得眼珠子直翻,语无伦次地回击,"不……不知道,你小子有种还不行吗?" 嵩皋也是就坡下驴,"哎呦呵,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吗?啧啧,这就是缘分哈,也是无巧不成书,马主任,我这个叔伯兄弟就到你科室做个实习生吧。" 羽西想反驳,这不是给他推进狼窝里吗?但是,既然来了,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啊! "哈哈,嵩主任,你开国际玩笑,你们内科不能实习吗?如何选择心脑血管科室啊?"马天琪疑惑地说道。 "嗨!马主任,心脑血管科室可是西医研究最复杂的部分,羽西虽然学过中医,可对西医一窍不通,所以嘛,你是知名的西医专家,跟着你这大咖学习,不愁羽西不出息呢。" 嵩皋的话,说到了马天琪的心坎上了,医院在年末就能竞选副院长,原来的张副院长得了脑血栓,无法打理医院事务,提前离开工作舞台。 竞争很激烈,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实则三个院长候选人暗地里勾心斗角,不择手段,三大科室的主任,挣着抢着做出各种业绩,以便参与竞选。 马天琪,嵩皋还有神经科室的刘鹏主任,金三角的形式,各不相让,最后花落谁家,都没有把握。 嵩皋这家伙将亲属送到他手下,呵呵,也该我出出在高铁列车上的那口恶气。 "嗯嗯,既然嵩皋主任亲自推荐,我马天琪也不能不给面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哈,我脾气不好,你到我科室,可要有一万个心理准备噢。"马天琪扬着手里的一支笔说道。 羽西看定马天琪,一字一顿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的本事我领教了一部分,有什么更精彩,更拿手的尽管使出来,我的马主任。" 嵩皋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接了电话,嵩皋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二位,我还有急事,不能留你们了,各自忙呵,对了,羽西,你填完表格,有空到我家来坐坐,我父亲一直念叨你,说好多年没看到你了,我家地址,呐,这上有记录。"嵩皋将一张名片递给了羽西,羽西谢过,径直朝外走去。 楼梯口,马天琪哼了一声,没有等电梯,朝别处走去。羽西冲着他的背影咕哝了一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去办理入职手续,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跑,又赶上周一,到医院治病住院的人,就像决堤的河水,将几个门诊围堵得水泄不通,忙了一小天,才算大功告成,腿肚子走楼梯累得抽筋,羽西知道这两天没有习武,身体机能在下降。 好不容易安置好宿舍,被褥都是一色的白,白的耀眼,白的一尘不染,可羽西清楚,那一张床,那一铺被褥,不晓得被多少人用过,怎么洗,也是有尘埃的,灵魂深处的灰尘洗不掉的。 时候尚早,老太阳像一只大火球挂在西天,羽西想了想,还是去拜访一下师叔吧,说来说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着也是扑师叔和兄弟嵩皋来的。 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喊嵩皋兄弟,辈分还是要讲究的,特别是嵩皋主任这样虚荣脸面极强的男人。 到超市买了两提葡萄,一兜子荔枝,一篮儿芒果,按照嵩皋名片上的地址,坐了四路公交车,就到了。 嵩皋主任的家是独门独院的一栋别墅,大铁门把守,院内花香肆意,高高的院墙上爬满了牵牛花,嗨!蓝色的牵牛花,在莫西城很少见的,在嵩皋的别墅却是蓊郁一片。 羽西深呼吸了一下,各种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嵩皋真是一个有钱人,敲门,一位五十开外的女人打开门,羽西一看约莫是嵩皋家雇来的保姆。 "请问,你找哪位?"保姆警惕的问。 羽西说,"哦,阿姨,我找嵩皋主任,我是他们医院的。" 保姆这才嗯了声,回去禀报,几分钟光景,保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困惑的嵩皋主任。 见是羽西,嵩皋愣了一下,随即陪上笑脸,"哎呀!你来的也够快的,哈哈,进屋进屋,老爷子中午还谈起你呢。"说着帮羽西接过水果篮子,示意羽西先进。 老爷子虽然花甲之年,精神头十足,嵩皋把羽西介绍给他时,他微微一怔, "妈呀!小羽西,我在莫西城中医研究室那会儿,你才六七岁,整天起的早,睡得晚,打水扫地,帮着厨娘烧火做饭。还没有三尺板凳高,如今长成一个帅气阳刚的大小伙子了,来来,坐我这和我说说你师傅还有西医研究室的事儿,嵩皋啊,你去买菜,今晚,我们爷三喝几盅。" 羽西握着嵩盛师叔的手, "师叔,我师傅身体结实着呢,他托我给你捎给话,欢迎你随时回莫西城看看,毕竟,那里是你的故乡。" 嵩皋拿起车钥匙,去市场买菜,羽西和师叔谈的热火朝天。 "羽西啊,你师傅的中医学术,你学到几成了?我们嵩家十二代中医相传,不仅积累了博大精深的中医医术,也在医学界奠定了嵩家中医世家的领头雁基础,可惜,到了我这,我只学了皮毛,就改学西医了,说来惭愧啊!" 羽西说,"只能说,师傅的医学临床实践与理论,我不过学了八成,另外的二层我很难突破,这些年,师傅始终如一,教导我,希望我能突破,我依旧在原地踏步,这次,就是师傅委派我,走出莫西城,到外面的世界,寻找提升自己医学知识与实践结合的高人。" 第7章 李代桃僵 嵩盛有些惊讶,要知道中医学术界,兄长嵩山可是顶级高手,学到他八成的医术,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就是不知道羽西这小子是不是狂妄自大? "羽西啊,你这样就很努力了,替你高兴,也为我兄长喝彩,至少他的中医世家有了可靠的继承人,我就不同了,学了西医,不过,我驰骋医学界几十年,从来没有丢弃中医的根本,做人做事,天在看,不可以乱了纲常和原则,以及道德底线的。" 门咚咚咚,很有节奏的响了三下,"门没关,进来吧。" 保姆蹑手蹑脚走了来,"嵩老爷,温泉度假村的何老板,派司机来接您。" 羽西看着保姆谨小慎微的样子,有些压抑,主仆层次分明,这是界限吧。 "噢,请他进来。"嵩盛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白皙,精瘦的高个子男人大踏步进来了,"嵩医师,我们何老爷请你尽快过去,他的身体不舒服已经快一周了,有劳你了。"司机说道。 嵩盛最近连着几天在第二人民医院坐诊神经科,累得精疲累尽,今儿正好没他出诊,想好好歇息一番。 不料何老板派司机来请他出诊,心里不悦,何老板是汉城商界精英,黑白两道都有人,没几个人敢得罪他。 第一人民医院和第二人民医院,主治医师多得是,为什么单单请嵩盛出诊?大家心知肚明,还不是给嵩盛所在第二人民医院院长胡柯面子吗? 既然来了,嵩盛又不好一口回绝,眼睛瞟到了侄子羽西,计上心来,"这么着,司机师傅,我老头子前列腺病犯了,不大愿意走动,就让我侄子,羽西带我走一遭呗。" 司机愣怔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嵩医师,您这就不妥了。我们何老板点名请您去的,您怎么能派别人去?而且,还是一个二十来岁,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这不是打你嵩医师的脸,也给何老板很响亮的耳光吗?" 司机觉得何老板是瞧得起嵩盛医师,所以才派他来请的,夫人执意请春柳医院的钟南医生,何老板都不让,也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哎呦,司机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有名言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侄子那是在莫西城著名的中医研究室经过多年的修炼和培养,出来的,你不要小窥他噢。"嵩盛不紧不慢地说道。 司机师傅也是怕回去不好交差,生气地说,"就他这年纪,还中医研究室出来的,有医师资格证,医师上岗证,临床实践证吗?没有,不就是扯犊子?" 嵩盛打了个哏,还是斩钉截铁地说,"羽西这几个证有没有关系不大,我老头子,在汉城第二人民医院呆了几十年,退休后,又被二院院长胡柯聘请去做了坐诊神经科的专家,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看如何?" 司机师傅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反正,我是不相信这小子的能力,既然你嵩医师口口声声说他可以胜任,那麻烦您老给我们何俊生老板打个电话。" 羽西沉默了很久,这会子不想闭嘴了,"呵呵,司机师傅,我不说几句心里还难受,说了,也算是一吐为快,我明白的处境,寄人篱下,不过,我羽西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高看谁,也莫要低看谁,你知道哪朵云彩不下雨?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清楚自己哪天走霉运?所以,在行为和嘴上积点德吧。" 司机的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软茄子似的嗫嚅说,"你懂一个下人的无奈,实属可贵,好,咱们走吧。" 羽西朝嵩盛一抱拳,"叔,谢谢你给我机会,改日再登门拜访。" 嵩盛摆摆手,"你行的,相信你的能力,相信莫西城中医研究室的医术,普照大地。"坐在车后座,一路上兜兜转转,曲曲折折,最后却进了一个湖畔的林荫带,不远处就是一片中西欧建筑风格相结合的公寓。 富人的世界,独门独院不说,公寓的造型也是出奇的一致,看起来开发商最初设计的构架就是如此。 就像一对对孪生,你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老大说是老二。 不过,唯一的区别,还是在每栋公寓外墙攀援着的花卉上,有的公寓外墙盛开的是清一色千牛花,有的是蔷薇,有的是绿萝,有的是说不出名的花儿,它们都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色彩上的划分,青蓝红绿黄粉紫。 羽西想,这公寓区的人智商蛮高的,用不一样的花颜色,标识每一家独立个体的存在。 车子在众多公寓最后边的一家院落停住,一个下人见是自家车,立刻开了大门,车子刚稳住,从公寓里噔噔噔走出一个胖墩墩的,穿褐色长衫,黑色瘦裤的中年男人,他劈头盖脸就问司机,"嵩医师请来了?!" 司机跳下车,不好意思地说,"嵩医师前列腺炎犯了,不便出门就诊,委托他的侄子羽西来给何老板看病,黄管家。" 羽西已经下车,刚要跟黄管家打招呼,对方怒气冲冲指着司机师傅的鼻子吼,"你是咋办事的,叫你请嵩医师,你倒好,请来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来,这嵩医师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何老板的面子,他也敢不给?还有,还有那个胡柯院长,他不过话,嵩医师敢这样?饭碗不得丢了?!" 司机师傅说,"嵩医师已经跟胡哥院长和何老板打过电话了,我也没招儿。" 羽西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越是碰上这种趾高气昂的人,越挑战他的战斗力。 他抱着膀子,走进黄管家,厉声质问,"呦呵,你主子何老板感情也不能和嵩医师,还有胡柯院长这么居高临下说话,你充其量,不就是一个管家吗?你啪啪啪打你家何老板的脸,还恬不知耻站在此处说风凉话!" 黄管家仔细琢磨羽西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一个管家,如何替何老板说这混账话,即便何老板,当着胡柯院长与嵩医师的面儿,也不会这么虎潮。 可黄管家一贯趾高气扬,狐假虎威,怎么能被一个无名小卒奚落了,他怒不可遏地说,"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叫板,我说得就是真理,你奈我何?" 公寓门被轻轻推开,里面婀娜多姿的走出一个气质绝佳的女子,"出了什么事了?吵吵把火,岂不是有损咱何家的形象?" 刚才还一脸旧社会的黄管家额头的褶子都笑成菊花了,"呵呵,夫人,这不是吗?司机小童没把嵩医师请来,嵩医师倒找了一个替罪羊来给咱何老板看病,夫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发火吗?" 出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何向阳的夫人范紫薇。 她认真打量了一下羽西,也是哈,如此一个嘴巴子还没长胡子的年轻人,他能看病?嵩医师和胡柯院长真不把何向阳放在眼里啊。 但范紫薇终究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子,家教严,素质好。没有将不满的情绪放在脸上,温文尔雅地说,"黄管家啊,咱们何家是大户人家,不是畏手畏脚,小气的人儿,来到何家都是客,别这样,既然嵩医师推荐,那就错不了,嗯?" 黄管家唯唯诺诺地说,"呵呵,夫人,小的听您的,这春柳医院的钟南医生,这个点也该来了。" 第8章 又被羞辱 羽西最见不得在主子面前头摇尾巴晃的奴才相,看着黄管家恨不得低头舔夫人范紫薇屁股的狗样,羽西真想狠狠抽他几巴掌。 因为夫人发了话,黄管家不得不将羽西引进公寓,装饰考究的正厅,没有奢华的概念,但每一样家具和物什都是那么的艺术,可以用静止的音乐美来形容。 茶几茶杯全是陶瓷,上面印有英文字母,基本是进口的,沙发与地毯的颜色呈现出一片麦子成熟的温度,窗帘,以及其他的装饰品皆充满想象力的味道,诗歌的朦胧意境,由此可衬托出公寓主人的品味,深层次的修养。 夫人不在客厅,黄管家露出了凶相,恶巴巴地说,"小子,自己倒茶去。那可是云南有名的普洱茶,雨前摘得,很新鲜,很名贵的,第一时间从南方运来,你这辈子不定能喝的着,快喝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黄管家的鄙视,就像往羽西的心口放了一把火,本来就卧着一杆子火,让黄管家点燃,他血朝头上涌,很想冲上去,揍他一个狗啃泥,可是想到此行目的,羽西强压着怒火,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没有说话。 "滴滴,一阵车喇叭声,闷闷的传来,黄管家隔着玻璃窗望到,院子里的白色奥迪车,眼珠子即刻有了光泽,急忙闪了出去,"哎呀,钟南医生来了,夫人我就知道,钟南医生不会失约的。呵呵,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候在外面的夫人范紫薇,也是一脸的妩媚,笑吟吟地迎了过去,"钟南医生啊,我和老爷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你盼来了。" 事先,黄管家给钟南打的电话,钟南也是爽快答应的,他礼貌地冲夫人鞠了一躬,"夫人好,夫人的气色很好,近期会有喜事来访啊。" 范紫薇阴郁着脸说,"嗨!钟南医生,不瞒你说,我们老爷将近一周时间,萎靡不振,双膝发软,走路磕磕绊绊,他是温泉度假村的顶梁柱,也是我们家的靠山,他康复了,我们才喜庆啊!" 钟南医生说,"反正,你印堂发亮,粉面桃腮,不是遇贵人,就是有喜事。" 黄管家随声附和,"哎呦,莫非钟南医生还会看相,懂易经?" 钟南嘿嘿笑着说,"略懂一二,别见笑哈。" 三个人依次进了客厅,黄管家屁颠屁颠地为钟南医生倒茶,抬头一瞅,"咦?你咋还在这儿,怎么不走呢??" 羽西耸耸肩,说,"黄管家,您这就失礼了,我是替我叔嵩盛医师来给何老板看病的,病没有看,哪能就离开了?我如何向我叔交代?" 卧室里传来一阵咳嗽,"咳咳咳,黄管家啊,先别赶人走,既然来了,就让他看看也无妨。"声音虽然沙哑,却投射着一种震撼力和充足的底气。范紫薇尽管心里对嵩盛有意见,太不给何向阳面子,居然安排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来给老爷看病。 她是大家闺秀,喜怒哀乐藏在心底,也不好表露出来。 "老爷都发话了,羽西先生,你请吧。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汉城春柳医院的钟南医生,留学博士后,撰写数十篇医学学术论文,在国际医学领域也享有很高声誉。深受汉城人欢迎的好医生,西医专家,这位是……。" 羽西打断了范紫薇的话,"我就不必夫人大张旗鼓的推荐了,我简单描述一下就行,莫西城中医研究室,医师嵩山的徒弟,羽西,二十二岁还没到,还差五个月。" 钟南没有伸手,礼节也省了,他看不起羽西一个毛头小子,会中医? "你,羽西,你说你会中医?谁信呢?历来我就深恶痛疾中医,到处兴风作浪,招摇撞骗,我信你个鬼。"钟南出言不逊。 羽西微笑依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谁输谁赢?你戴着博士后的头衔,做博士后的事情,好,我留下来围观总可以了吧?" 钟南医生摇摇头,"哼!不和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老爷,我是受我们秦川院长的委托,一接到黄管家电话,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羽西暂时没被轰走,抱着膀子看着几个人在演戏。 何向阳不愿意多说话,每说一句话就能牵扯到他的疼痛部位,他摆摆手,让夫人范紫薇全权代理。 钟南医生抿了一口普洱茶,放回茶几上,黄管家眼疾手快,搬来一把椅子,钟南顺势坐下,"好了,夫人,请你把这些天有关何老板在各大医院做的检查报告都拿来。" 范紫薇从书房抽屉里,取来一摞胶片,都是何向阳最近一周在几家医院做的检查。 心脑血管核磁共振,腿关节照影,胸部CT,尿液检查,肝彩超,等等,一系列的检查。 钟南轻车熟路的观察着胶片上的结果,心肝肺,脑血管,颈椎,血液没有疾病隐患,排除了脑血栓和心梗的突发重疾,钟南的目光落在何向阳的腿膝盖上,滑溜板磨损严重,其中左腿尤为突出,滑溜板损伤,造成的何向阳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钟南又从包里拿出听诊器,照着何的胸部心脏部位,听了一会儿,抬起头说,"何老板,夫人,病情不是严重,不过,也不容忽视,我给开个药单儿,你们到医院去买就行。至于去哪家医院,那就看夫人和何老板的选择了。" 再愚昧的人也听得出来钟南医生的弦外之音,范紫薇说,"呵呵,钟南医生真会说话,我们当然要去春柳医院了,有你和秦川院长的关照,也就知足了。" 钟南医生,一脸笑容,"哈哈,去哪家都一样的,人嘛,不能太自私,有钱大家赚,是不是?" "咳咳,钟南医生看完了,我可以给何老板看看嘛?"羽西轻咳了几下,说道。 何向阳很理智地说,"当然可以啊?你不是中医研究所出来的吗?我也要看看中医的博大精髓啊!" 钟南医生又来阻拦,"何老板,此人没有医师资格证,没有医生上岗证,没有任何医学造诣,他会看病?岂不是笑谈,我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尽早去医院抓药,免得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羽西嘴角上扬,平静的说,"你留学博士后,说出这么心虚的话,传出去,不丢博士后和培养你的老师脸吗?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你不敢挑战?" "你……强词夺理。"钟南医生气呼呼地说道。何向阳说,"在这里吵,你们不觉得不合适吗?都是做医生的,医德何等重要?" 一句话噎得钟南瑟缩了回去,羽西坐在何老板床头,伸手给他把把脉,脉象有些紊乱,由表知里,没有看出膝盖滑膜出了问题,不过,以他在师傅那里学得中医理论与临床实践来分析,何向阳的病根不在腿上,和脑血管有关。 不到五分钟,羽西把脉结束。 中南医生狼狗一样吼道,"你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啊?多少老中医给病人把脉,最短的时间也是十分钟,你两只胳膊把脉完了,不足五分钟,小孩子过家家玩呢?何老板,夫人,大家眼睛雪亮的,是我在排挤他,还是他自己做的?" 何老板与夫人一改刚才对羽西的容忍,这下子火山爆发了,"羽西,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叔嵩盛,我何向阳领了他这份情。钟南医生,我让黄管家马上跟你去拿药。" 第9章 拨开云雾 钟南医生还是喋喋不休,他要将这个狂妄的小子赶出去,至少不可以在汉城呆着,碍眼。 "羽西,我奉劝你一句,学学西医吧。中医那一套就像一件衣服,当时时髦,过一段时间就被滚滚向前的车轮碾压成为历史了。 那比较规矩的话说,就是老古董了,跟不上时代步伐了,谁用被淘汰的东西?" 羽西心里燃烧着一团烈火,从遵从师叔嵩盛的委托,到何老板家,一路上经历的全是轻视和白眼,甚至被钟南医生,黄管家侮辱。 想自己在莫西也是家喻户晓的中医专家,才二十的年纪就被莫西人称为医学界的天才,他闻问切脉,没有那么繁琐的过程,只要分分钟的把把脉,观察一下五官,就能测出人体内的疾病。 师傅放他到大千世界中,体验一下各种尘世的悲欢离合,找到能够让他有所突破的途径,也不可辜负啊!也许,这只是苦难磨练中的开始。 想到此处,羽西心凉的朝外走去,那个黄管家早就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嗨!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脸皮比核桃树还硬还厚,撵你几遍了,就是不挪窝。你的医术呢?你的魅力怎么不使出来?走,走得越远越好,汉城不欢迎你这骗子。"黄管家,刺棱着脖颈,冲羽西嚎道。 羽西抻了抻衣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黄管家,我不用你们赶,我有腿,会离开的。不过,在临行之前,我要说几句话。" 黄管家恶狠狠地说,"你咋这么无赖?哥几个来收拾收拾他,给他宽宽皮!" 羽西冷冷地说,"都说何老板是一个宽厚仁慈,乐善好施的商人,每年都有为灾区人民,和贫困小学捐款的善举,报纸上经常报道汉城温泉度假村董事长何向阳,向山区捐钱盖学校,自助无数学生读书求学的感人事迹。 今天,我有幸一见,却大跌眼镜,他的家里怎么就养了一条仗势欺人的狗?这不是给何向阳抹黑吗?慈善家的管家,狐假虎威,岂不是令人惊慌失措?" 范紫薇听了羽西的话,叫住了羽西,"羽西先生,我家老爷的事儿,你知道得这么详细?不可思议。" 羽西淡泊一笑, "闻名不如见面,可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还不如不见,好了,我羽西说再多的话,也是无用功。夫人,何老板。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医疗团队,给你服用的一直是阿托品,这种药只是病毒感染后,服用。对何老板的病,没有任何效果。包括,钟南医生现在开的药单,上面列在第一位的就是阿托品,它对何老板得的神经性高度紧张病,毫无特效。" 钟南咆哮着说,"羽西你这混账东西,你瞎编乱造什么?我一个堂堂的医学博士后,还不如你没有医师资格证,上岗证的赝品?" 羽西安静地看着钟南,他是做贼心虚了,在为自己开脱,找台阶下。 "呵呵,钟南医生,我也没说你弄虚作假,你暴跳如雷什么?你把药单给何老板瞅瞅,看看我说的对不对?第一个就是阿托品,剂量大,第二个是谷素,第三个是雷宁片。哈哈,几种药混搭服用,于身体没有伤害,可根本不是对症下药。 何老板,你半个月前,突然一头栽倒在地,那是你眩晕症犯了。" "你……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诅咒我家老爷是吧?他今年也才四十五岁,身体棒棒的,何来眩晕?左右人等,愣着干嘛,把他掀出去!"黄管家愤怒地吩咐道。 "哎呦,狗急跳墙,狗仗人势,这两个成语用在黄管家身上,太合适了。行,我这就走。"羽西说完,大踏步向公寓外走去。 身后传来何老板的喊声,"羽西先生,请留步。" 何老板突如其来的变化,搞蒙了黄管家与钟南医生。 "范紫薇也是明白了羽西不是一个平庸之辈,乃是世外高人。他只用四分钟的时间,就把脉测出何老板的所有隐疾,掌握何老板生命中,经历过的病灶。不是奇才,又是什么?" “范紫薇,快,将羽西先生拉回来!"黄管家一看何老爷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预感到坏菜了,也确实令人叹为观止,那么一个医学团队加上钟南医生的诊断,用了很多药品,老爷的病还是涛声依旧,一站起来就迷糊,只好坐在轮椅上,苦闷的时候,范紫薇推出去,在公寓前自家的小广场,兜风。 羽西来了,一个把脉就把老爷的病根也抖搂出来的,小子不但有几把刷子,身上还有一股正气,站在他面前,有一种磁力,吸盘似的,吸紧了对方。功夫也是经过千锤百炼了,很深厚。 黄管家追悔莫及,为时已晚。 夫人已经追上了羽西,把他带了回来。 站在一旁的钟南医生也是一脸的懵圈,他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叫羽西的人,会是他强大的对手。 何老板看到羽西回来了,挣扎着坐起身,"羽西先生,我和夫人向你道歉,我们没有对你起码得尊重,门缝里看人,请原谅。" 何老板朝羽西忏悔地低了一下头,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老板还算善良,加上羽西在中医研究室时,也多多少少通过新闻媒体,了解汉城商人,何向阳,捐资助学,修建养老院,山村学校等善行。 "不必这样自责,我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善良有人性有良心理智的生意人,我羽西的脾气,掉头就走。夫人何老板喊我回来做什么?我一没医师资格证,二没进过高等学府深造,不像钟南医生,博士后,光环四射,让他来治疗何老板的病好了?"羽西坦然地说道。 何向阳说,"我现在就信着你了,羽西先生,看在我种善因的份上,你就动手吧。" 羽西也是心软的人,经不住何老板夫妇的软磨硬泡,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OK,那我就献丑喽。" 将何老板调整了坐姿,脱了他身上的衣裤,露出白森森的肉体,穿了一条裤衩,羽西从容地捏出他的三十六枚银针。 摆在桌子上,银针大小不一,针鼻位置刻着一只细瘦的琵琶鹭,这可是莫西城海岛上,珍贵稀有的鸟儿,黑脸,白羽毛的身子,和丹顶鹤有一拼,但黑脸琵琶鹭的数量极少,整个疆土上,只有几百只。 因为莫西城,师傅嵩山遇上了岛屿的黑脸琵琶鹭,由琵琶鹭,嵩山有了一段美丽的遇见。 只是那段遇见存活了三个月,就夭折了,女孩海难,葬身海底,嵩山忘不了她,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烧制出刻有精致琵琶鹭的三十六枚银针。 在场的人惊诧地看着羽西,一闪年的功夫,三十六枚银针深浅不同的插在何老板身上的重要穴位上。 每根银针都有一股子中药制剂在里面,这些药剂恰恰是精通血脉,舒筋活血,提高机体免疫力的珍稀草药合成的。 二十分钟后,何老板的身上,额头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在观摩的钟南见此情景,明白何向阳经过针灸后,明显的效果,就是体内的寒毒,气滞血瘀随着排出去的汗液,在慢慢消失。 范紫薇小心地问了声,"那,羽西先生,我家老爷能好利索吗?" 羽西收拾好银针,对着何向阳说了句,"何老板,你可以下地走了。" 何向阳努力站起身,眼前也没有了几天前的头晕恶心,一片澄清透明,他走了一步,又成功的迈了两步,发现,一点眩晕的迹象都没有了。 第10章 意想不到 这一周,何向阳经历了地狱般的熬炼,昏昏沉沉,迷迷瞪瞪,睡不熟,醒不了,痛苦的滋味,犹如被架空了灵魂的躯壳,温泉度假村所属的何氏产业,只能由黄管家在运作。 他是揣着明白却糊涂,何氏产业喂养的一个医务团队,禅精竭虑也没有医好他的怪病,即使是春柳医院号称汉城中医奇才的钟南医生也是出师不利,面前这个所有人不看好,瞧不起的年轻人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让何向阳起死回生。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羽西,并铁定的意识到,羽西是整个嘉利国度传说中的卫冕神医琵琶鹭。 "羽西先生,我何向阳代表何氏集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何某一命。"何向阳紧紧握住羽西的手,声泪俱下的说道。 羽西淡若风轻地回复,"何老板,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无需客套,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 "不不,羽西先生,先别忙,我想了解一下,我家老爷身体状况,有没有眩晕复发的可能性?此次经历了七天的疾病熬炼,日后要注意哪些?如何调理?"范紫薇抓住羽西的手,焦急地问询。 羽西抿了抿嘴唇,说,"这样吧,我是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给你开一张药单,夫人只要按照单子上写的去中药店买药,根据所分配的剂量煎药服用就行。" 范紫薇热泪盈眶,使劲点了点头,下人服侍何向阳穿好了衣衫,转身自客厅的抽屉里捧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何向阳的身上,他在羽西旁边的桌子上止步,打开锦盒上缠着蝴蝶扣的粉色丝带,掀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支黄金铸成的飞鹰令牌,飞鹰的头顶一个醒目的何字,仿佛一道锐利的光射了过来。 "羽西先生,我没有别的酬谢,这支飞鹰令牌送给你做个纪念,往后余生,何某会多有打扰,希望你笑纳。"何向阳双手捧着飞鹰令牌递到羽西面前。 羽西想,何老板家大业大,不给辛苦费单单送这么支不能吃不当穿的玩意做啥?不过,既然自己是奉了师叔的差遣来的,顺利完成也算给他一个交代就好。 师傅早就告诉他接触这个世界,各色人等,早日找到那个能提升和突破自己中医医术的人,汉城大地何氏产业不容小窥,通过何向阳可以接触更多人。 "那,恭敬不如从命,羽西接受了,何老板,何夫人,谢谢喽,告辞!"羽西接过那支小小的用金子铸就的飞鹰令牌,揣进内衣口袋,转身离开。 在何向阳神迹般的恢复正常人时,钟南医生与黄管家就有一种末日降临的感觉。 钟南医生江湖上见风使舵惯了,他清楚何向阳给羽西的不是一支普通的首饰,而是何氏集团内部要员在何氏产业畅行无阻的令牌,此令牌是用一千克拉的纯黄金制成,即使卖了令牌,羽西这小子也能得到好大一笔钱,拥有飞鹰令牌的人除了何向阳,还有他的三个亲信,三个贴身保镖,两个亲眷,他自己,现在羽西是第十个飞鹰令牌的拥有者。 哎呦!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运气太好了,我堂堂的留学博士后,也没有此等殊荣和待遇,不行,化敌为友,溜须拍马一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钟南医生堆出一幅灿烂的笑容,上前要握住羽西的手,羽西冷冷的没有接,钟南尴尬至极,很快找台阶下,"呵呵,羽西医生,果然出手不凡,交个朋友,以后我学西医的,还要向您多多讨教呢。" 羽西哼了一声,"哎呦!羽西连个医师资格证都没有,俺这小庙岂能供下你这尊闻名于世的大菩萨啊?别折了我的寿,羽西的肚腹虽然装不了鸡翅燕窝山珍海味,可盛粗茶淡饭总该行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等何向阳吩咐,黄管家疾步上前,弓腰屈膝地说,"羽西医生,还是小的开车送您回去吧。" 羽西仰着头,目不斜视地说, "对不起,黄管家我高攀不上你,羽西只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人物,哪敢劳您大驾送我?!雨前的普洱茶,留着给您高贵的客人喝吧。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以貌取人,任何时候低调做人,才是最后得赢家。"羽西挥挥手,义无反顾的朝外走去。 钟南医生跟在后面,羽西突然回头,一字一顿地说,"钟南博士后,日后做事可不要给你这头衔丢脸噢?啪啪啪,响不响?嗯?记着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谦卑点不好嘛?"羽西伸手巴巴巴落在钟南的脸蛋上,狼狈不堪的钟南医生,很让羽西痛快了一会儿。 羽西刚走出何向阳的别墅,身后就疲疲沓沓走出黄管家,"咦?黄管家,你这是唱的哪出戏?还要送我回去?!我都说了不用不用,嗨!您就省省吧。" 黄管家一脸沮丧地说,"我他妈的,饭碗丢了,被姓何的扫地出门了,他也太狠了,为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赶走了在他身边忠心耿耿变牛做马做事的老管家!你简直是我的灾星!" 羽西打了一个响指,"黄管家,这事不能怨我啊,你想想,以你的做派,专横跋扈,仗势欺人,落地凤凰不如鸡是迟早的报应,哈哈,只是,你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这个道理,走咧,好自为之吧。"看来何向阳的确是个君子,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羽西没有回嵩皋家,给嵩皋主任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一番,就进了自己的寝室,吃了一碗油泼面,一只辣椒,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因为怕上班迟到,羽西将手机闹钟设置在六点三十分,有十分钟吃饭,二十分钟梳洗加赶往医院科室,足够了,男人没有女人那些麻烦,化妆,敷面膜什么的,男人简单,吃饱了,抹抹嘴,夹着包包走人。 羽西第一天上班,当然要给人留下好印象,他所在的心脑血管科室,有两男两女医生,马天琪是主任,羽西来了就是五个人,归马天琪调动。 羽西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女同事到了,在电脑前整理材料。 羽西礼貌地向美眉同事打招呼,她们抬眼看向羽西,其中一个长发飘飘,打扮时尚的女孩,忽闪着假睫毛,腾地站了起来,"哎呀!你……不是莫西城的羽西吗?"女孩跑过来,抓住羽西的手惊喜地说道。 羽西仔细看了一眼对方,想起来了,"苏苏,是你?异乡重逢,缘分啊!" 苏苏是羽西,在去莫西城荷花淀秋游时邂逅的女孩。 那天,羽西跟师傅请了假,坐公交车走了六站路,到达莫西城内的知名景点:荷花淀,散散心。 一个女子在梧桐树荫的小径上突然崴了脚,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嚷嚷疼,羽西正巧碰上,帮她按摩了脚部,症状缓解,两个人就认识了。 两个人一同沿着荷花淀走了一圈,苏苏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和苏苏见面。 "呵呵,人真的好奇怪,走着走着就散了,可是峰回路转之后,我们竟然幸运的第二次握手。"羽西平静但不失热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