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南柯一梦 “晓云，今晚上住在这里吧！” “不嘛，我爸妈还不打死我。”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已经确立关系了。”对于热恋中的男女来讲，没有什么比对方更具有吸引力，尤其是在还没有得到对方的情况下，刘知远更是对王晓云充满了无尽的憧憬。 “嘿嘿，我来了。”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战备物品，这一天，他等待很久了…… 也就在这时，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刘知远突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办公室里，而刚刚那一段，不过是自己幻想过的无数次的演练，只可惜，即便是在梦中，这一切依然是这样渺茫，当然，刘知远也有些庆幸，想到自己在这办公室里如果弄得一塌糊涂，那屁股下面这个位子也就不要坐了。 看看窗外，夕阳正红，抬手看看腕表，时针早已经转过七点，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竖起耳朵倾听，却发现李怀军那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而这边，手机轰炸再次响起，江龙集团的赵玉江已经是第三次打来电话，语气明显的有些不耐烦“知远，你也知道，今天晚上我要宴请的是相当重要的客人，西边棚户区改造的项目能不能正常推进全在这一次宴请了，李县长说好要作陪的，你看这都几点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晚上的项目可不单单是吃饭喝酒这么简单。” 赵玉江是除李怀军之外唯一一个称呼刘知远为“知远”的人，要知道，其他人大都以刘主任相称，这年头，没有谁喜欢对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当然，赵玉江是一个例外，这个例外主要在赵玉江与李怀军的特殊关系，江龙集团是龙江县特有的国有企业，说白了就是龙江县的建筑公司，但是，刘知远比谁都清楚，绝对不能轻视了这个建筑公司，因为有很多领导的账就是从这里走的，尤其是李怀军，简直就把这江龙集团当成了自家的钱袋子。 “赵哥，李县长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我没有办法进去打扰，您看……”刘知远的解释还没有说完，那边手机再次嗡嗡嗡的响起。 “刘知远，你什么意思？常务副县长的秘书，架子很大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爸妈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女朋友王晓云的电话短信一个接一个。 今天是刘知远跟王晓云约好去见未来老丈人的日子，也正是刘知远想要计划拿下王晓云清白身子的日子，早在三天前，刘知远已经跟李怀军请过假，只是，在县领导的身上，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谁能想到，马上就要下班了，领导会接这么一个电话。 像是奔走在一线的消防官兵，刘知远一边低三下四的跟赵玉江解释着原因，一边变着花样哄着王晓云，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你看着办吧！”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约好的，竟然给刘知远留下了一个同样的难题。 你看着办吧，没有哪句话比这句话更让人无奈，你看着办的潜台词不就是办得不好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吗？ 唉！ 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刘知远探头瞧了瞧那扇紧关着的门，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刘知远一阵苦笑：看这个样子，这个电话再有半小时也不一定就能打完。 其实，只要推开那扇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是，但是，刘知远深知这个电话的重要性，即便是面对赵玉江的唧唧歪歪还有王晓云的狂轰乱炸，刘知远也绝对不会，也不能去打扰李怀军，或者说，也只有刘知远才知道，这个电话对李怀军来说将会意味着什么。 电话响起的时候，李怀军恰好不在，照例由刘知远代接。 “您好，我是李县长的秘书小刘，请问您是……”一系列的礼貌用语过去，既显示了刘知远的个人修养，也衬托了李怀军的教人有方，只是，对方并没有按套路出牌，只是淡淡的回到“让怀军接电话。” 语气虽然不重，但却带着毋庸置疑，凭借着练就的超人听觉，刘知远一下子听出这是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李怀义的电话，只是，对方既然没有通告，自己绝对不能主动打招呼，要知道，在官场上这可是犯大忌的行为。 虽然做秘书的时间不长，刘知远却深谙其中之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知道，什么事情必须装作不知道，是对方如此一个特殊的身份，想来打这样的电话绝非叙旧这么简单，尤其是想到最近龙江县发生的一件大事，刘知远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说…… 还好，恰逢此时李怀军正好归来，这让刘知远免于尴尬，说一声“请稍等”之后马上把话筒递到了李怀军的手里，仿佛扔掉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离开的时候，随手悄悄地把房门反锁，接这样一个电话，还是给领到流出私人空间来比较好。 第2章短命县长 虽然只是锁门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恰恰显示出他已经谙熟本行业的明潜规则，有的人在领导身边工作了一辈子也还没有领悟出的规则，刘知远却用了短短一年的功夫就已经烂熟于心，在秘书这一行当，无疑属于特别中的特别。这种悟性，或许真的验证了大学里的那位教授的预言，说刘知远天生就是干秘书的料子。 想到这些，刘知远不禁有些洋洋自得，但是，他很快想到一个现实，那就是，这个电话能不能给李怀军带来好运，如果李县长依然不能挪一挪，那自己怕是也就没有希望跟着动一动了，如果不能动…… 想想自己的年龄，刘知远难免有些心灰意冷，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怕是自己下放的时间会再次推迟，到那个时候……想到这些，刘知远那颗滚烫的心重又变得冰冷，暗暗祈祷这个电话能给李怀军带来好运，说是好运，其实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本来已经失去的机会。 今年是换届年，就在换届后的第五十四天，龙江县刚刚组建的领导班子出事了，确切的说是龙江县新任县长出事了。 五十四的谐音很不雅，不知道这样一个数字对于某些人来讲是不是意味着永远没有了翻身之日。 事故的原因很简单，但却有一定的必然性，新任县长在原地方负责建造的一座大桥刚刚竣工投入使用一个月变出现了坍塌事故，直接造成五死十六伤。 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很快就有人爆料出是因为他收受了巨额贿赂，导致建设过程中以劣质铁条来代替高标号钢筋的事实，之前的风光八面很快消失殆尽，迎接他的成了高墙大院。 县长位子空缺，对于那些在换届中没有得到心应职位的人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契机，在这些人中，李怀军便是不可或缺的一位。 原本已经逝去的豪情，却伴随着新县长的被带走重又死灰复燃，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李怀军已经被上级指定暂时管理县政府的事务。 暂管与管理虽然只是一字之差，里面的含义却是相差甚远，如果没有这个暂管，李怀军上位的劲头或许没有这么充足，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先决条件，如果再不去拼搏一把，岂不是白白失去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多年的为官生涯告诉他，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而自己，恰恰就是那个有准备的人，因为，早在换届前夕自己就已经做了一些工作，只是，最终却还是花落人家，现在，机会重又摆在自己面前，如果再不能牢牢地把握住，那无疑等于创造了一个旷世笑话，而且还要遗憾终生，当然，李怀军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部长，李怀义，李怀军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不知道是李怀军酒后胡言还是却有此事，说是小的时候两个人真的同穿过一条裤子，只是那条裤子在他们两个穿过之后就彻底的报废了，当然，免不了一番毒打，只是，这一番毒打更加深了他们的友谊。 眼下李怀义是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不要看他前面带着一个副字，但话语权绝对不输一把手，要知道，部长的位子往往是那些人用来镀金的，真正有权威的还是这个常务副，这是官场中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尤其是现在李怀义正值常务副部长主持工作期间，话语权直逼市委常委。 新县长被带走的当天，龙江县的民间就开始流传起下一任县长的人选，无一例外的，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李怀军，因为，新县长被相关部门带走的同时，也有相关部门给李怀军下了这么一个命令：暂时代理龙江县政府的日常事务。 在某些人眼里，李怀军去副转正荣升县政府的一把手已成定局，眼下唯一还欠缺的就是那一纸公文。 一纸公文，看起来不算什么，刘知远却深知这张纸的重要意义，这玩意，就算是拿上十打百元大钞也不是说得就能得到的。 伴随着这样一则舆论，刘知远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有他们的话讲，那就是水涨船高，领导上位了，秘书自然跟着吃香，更何况，刘知远还是深得李怀军赏识的一个“不错”的秘书。 也正是因为这样，王晓云才下定决心要带刘知远去见自己的父母，也就是想正式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而且，那些并不归李怀军管辖的其他口的头头脑脑门也开始有事没事的往李怀军办公室里面凑，更有甚至，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打探李怀军的喜好，社会关系，就连刘知远远在异地他乡的父母都没能避免，已经有人不远千里跑去提前打通关系了，搞得李家父母一阵担心，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造访，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出什么事了呢，直到刘知远跟自己的父亲道明原委，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老父亲不免要嘱托几句，像什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不能骄傲自大了，等等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又对刘知远唠叨了一番，刘母的要求可是有点现实了，那就是希望刘知远能尽快的给她找一个儿媳妇，当然，这儿媳妇也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老人家急切的想要抱孙子。 周边的一些同学朋友，还有一些比较要好的同事，已经开始私下里对刘知远进行祝贺了，像什么以后多多关照啊，适当的时候提携一下啊，更有甚至，直接提到了什么苟富贵勿相忘，说什么飞黄腾达了不能忘却曾经一起苦难的弟兄。 当然，这些仅限于那几个副县长的跟班，其他的一些人还是不敢这么跟刘知远讲话的，毕竟，人家马上就是县政府这边的当家花旦了。 刘知远呢，始终谨记父亲的教诲，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状态，更是用尽了太极推手使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作战方针，不停的打着哈哈：“我就是一个小秘书，就是伺候跟在领导身边提包端水的，领导用咱那是看得起咱，啥时候不用了，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还指望大家关照呢！” 话是这样说，私下里却像是吃了喜鹊蛋一样笑的合不拢嘴了。 第3章人走茶凉 刘知远比谁都明白，如果这一次李怀军真的能得偿所愿，那自己在县政府的地位绝对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古语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给宰相看大门的都能跟县太爷相比，自己这领导身边的贴心小棉袄岂不是比那看大门的强多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李怀军曾经跟刘知远探讨过这领导与秘书之间的关系，按照李怀军的看法，套用一句俗语，这领导与秘书，既像是唇于齿的关系，更像是国于堂的关系，唇亡齿寒，国破堂危，领导与秘书，在任何时候都要同进退共存亡。 唇亡齿寒，国破堂危，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刘知远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职业神圣无比起来，也彻底颠覆了他曾经认为秘书就是给领导拎包跑腿的观念，过去那个曾经为自己所不齿的职业竟然顷刻间变得高大起来，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刘知远才真正认真对待起自己的这个职业。 时针已经逼向八点，里面嘤嘤的谈话声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饶是定力再强，刘知远也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女朋友王晓云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再给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半小时后还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那不就不用过去了。 刘知远明白这不用过去意味着什么，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刘知远真正关心的是李怀军与李怀义之间的谈话，电话如此之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放眼整个龙江县，能与李怀军争夺这个县长位子的人基本没有，县委副书记是刚刚到任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再次升级，即便是整个西江市，经历过前一阵子的换届，基本上已成定局，不过，官场上的事情是没有定数的，变化也是无穷的，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在这里发生，所以，刘知远的心一直在悬着。 电话这么长，难道是李怀义在叙说什么内幕？ 内幕，是决定成败的重要因素，这一点，刘知远作为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是心知肚明。 “知远，还没走啊！”一个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把刘知远飘远的思绪拉回来，转过身，刘知远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王书记”刘知远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县委书记王学仁竟然会溜达到这里来，纵然县委县府在一个大院里，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不成他是…… “怀军县长还没走？”王学仁笑呵呵的看着刘知远，没有丁点书记的架子。 “可能是孩子出了点事，李县长正在屋里发火呢！”撒谎，是秘书的必备功课之一，绝对得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他家那个臭小子就是个惹祸精。”王学仁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突然转身“知远啊，有时间咱们下两盘。” “啊？”刘知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待到明白过来，王学仁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他什么意思？ 刘知远的大脑有些短路，领导们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深意，绝对不可能无的放矢，只是，刘知远实在想不明白，贵为县委书记的王学仁要找他下棋究竟是几个意思？ 自己精通各种棋局不假，可据刘知远所知，王学仁根本不好这个，那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听到里面依然嘤嘤嗡嗡的说话声，刘知远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刚刚对王书记撒谎，整个龙江县都知道王书记是绝对的人精，甚至有传言说他只需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撒谎，无疑于跳梁小丑在名家花旦面前耍大刀啊！ 只是，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后悔已经晚了。 叹口气的功夫，催命的电话再次响起“刘知远，你一个破秘书还长脸了是不是？口口声声半个小时，你看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这饭菜我妈可已经热了三遍了。” 电话那头，王晓云的话像极了《功夫》里面的狮吼功。 “晓云，我这……我……”一向伶牙俐齿的刘知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不知所措之际，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知远，是我……” “伯父，我……我……”刘知远的心猛地一颤。 “知远，不要听晓云大呼小叫的，她一个女娃不懂事，工作重要，工作重要，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着急，好好处理怀军县长交办的工作。”电话那边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到。 “谢谢，谢谢伯父理解。”刘知远哽咽的说到，颇有千里马遇到伯乐的感觉。 “好了，没事我就先挂了，不影响你那边的工作”说着话，老爷子率先挂了电话。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晓云不满的看着父亲“他一个穷小子还长能耐的不是？” “就是”王晓云的母亲也在一边拉长着脸，如果不是丈夫一再阻拦，她早就自己吃完饭收拾东西了。 “你们娘俩懂个啥？”王晓云的父亲王少华不屑的扫视了母女两人一眼“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告诉你娘俩，知远飞黄腾达的时刻就要来了，我已经老了，王家的未来还要仰仗知远的。” “至于吗？”王晓云不屑的撇撇嘴，当初她看上刘知远，完全就是因为被刘知远那帅气的外表所吸引，对于刘知远的工作，她还真没看到眼里，毕竟，她有一个曾经是县领导的父亲。 “晓云，我只问你一点”王少华决定让事实说话“现在你在单位上，周边的那些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你吗？” “这”王晓云歪头想了想。 “尤其是那几个领导，看你的眼神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王少华提醒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王晓云微微的点点头“以前那几个局长见了我都是笑着先打招呼，最近，就算是我主动跟他们说话他们也是冷冷的哼一声” 第4章想要掀桌子 “知道为什么吗？”王少华自嘲的说到“就是因为我已经退下来了，官场上最明显的就是人走茶凉，我已经不行了，但是王家必须还要在龙江县的官场立足，所以，我们家必须找一个有实力的女婿，眼下，这个刘知远就是最好的人选。” “就他，农村出来的”王晓云的母亲斜眼看了丈夫一眼“他还不是看上我们家晓云长得漂亮，工作也不错，而且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你懂个什么？”王少华气的一拍桌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吗？那个李怀军现在肯定正在跟人商讨这竞争县长的事情，换届结束不久龙江县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上面的领导肯定很恼火，肯定会尽快的解决这个县长空缺的问题，眼下，李怀军已经暂管政府这边的大小事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县长的位子指日可待，到那个时候，知远就是县长的秘书，县长的秘书，你知道这将会意味着什么吗？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在李怀军身边干上一段时间，下去之后就能安排一个好乡镇的镇长，如果是不好的乡镇，说不定就能直接安排党委书记，到那个时候，你们娘俩还会说什么是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吗？” “爸，你说的真的假的？”到底是大学生，王晓云的理解力也不是一般的差，她已经隐隐的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我像是在说谎吗？”王少华板着脸说到“所以，你现在必须牢牢地抓住他，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只要是李怀军能顺利的登上县长的位子，那你们两个就尽早的把事情办了，也算了却我跟你母亲的一桩心愿。” 听了父亲的话，王晓云那个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变得更加的波涛汹涌，自从父亲退下来之后，她在单位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抢手了，原先那些巴结她的人，现在一个个离她远远的，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如何受得了这种反差，如果父亲的话是真的，那这个刘知远就应该是下一个代替父亲让自己重新获得那种优越感的人。 “我知道了”王晓云飞快的跑进自己的卧室拿了自己的包出来“爸、妈，我出去一下。”说着话，拉开门跑了出去。 “哎……你这孩子。”王晓云母亲起身就要去追，却被王少华给拉住了。 “这孩子，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王晓云母亲气急败坏的说到。 “呵呵，她肯定是去接知远了，看来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王少华呵呵笑着说到，就差捋一捋自己的胡子了。 “懂什么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对一个农村出来的人这么看重。”话虽这样讲，她还是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又一次进了厨房。 “知远，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在那里等我。”下楼后的王晓云坐进自己的车子里给刘知远打了电话。 “晓云，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出来了。”话虽这样讲，刘知远的心里还是升起了股股暖意，与刚才的心境那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刚才，赵玉江再次打电话过来，不等刘知远有所反应，劈头就骂上了“知远，你他妈怎么回事，就不知道提醒领导抓紧一点？你看看你看看，都让人家客人等两个小时了，总要考虑一点影响吧？” 刘知远擦了擦急的冒泡的嘴角，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赵哥，快了快了。” 挂上电话，想想刚才赵玉江那恶毒的话语，刘知远恨不得把眼前的办公桌给掀翻，一股怒气自脚底开始向周身乱窜，如果搁到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刘知远早就把电话回拨过去把那个赵玉江给骂个狗血淋头了，但是，现在的刘知远已经被官场给磨平了棱角，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愣头青，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冲动了，最重要的，赵玉江与李怀军的关系很特殊，就算是有心想要撕破脸皮也要照顾李怀军的感受，更为重要的是，对于李怀军的一些事情，向来都是刘知远与赵玉江一起冲锋陷阵，尤其是遇到需要钱的地方，向来都是赵玉江打头阵，可以说，两人之间也有着利益同盟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赵玉江才敢跟刘知远发火，就算是那些副县长们也没有这个待遇的，想通了这一层，刘知远火气降了不少，恰在这时又接到了王晓云打来的电话，刚刚的怒气，瞬间消失贻尽。 平心而论，刘知远对王晓云是相当欣赏的，对方不嫌弃自己的出身而且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纨绔味，如果不是自己出身卑微，早就上门去提亲了。 “晓云，估计这边马上就能结束了，你就不要出来了。”对着电话，刘知远柔柔的说到。 第5章初吻 “没事，我开着车呢！”王晓云说着话，故意摁了摁喇叭“一会就到你那里了。” “好吧，那你路上慢点。”刘知远没有再拒绝，同时心底涌现出股股的暖意：这个城里领导的女孩，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平静下来的刘知远，掏出手机给赵玉江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马上再催一催，应该快了。刘知远知道，于公于私，这个赵玉江自己都不能得罪，龙江县哪个人不知道，这个赵玉江绝对属于那种黑白通吃的类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秘书，就连书记县长也还要给三分薄面的。 啪的一声，刘知远终于听到了话筒与机体亲密接触的声音，这声音听在刘知远的耳朵里从来就没有这么悦耳过，当听到李怀军那哧溜哧溜喝水的声音的时候，刘知远进一步确定，李怀军的电话打完了。 抬眼望去，这个电话却是已经打了两个小时零十分钟。 李怀军开门径直出了外间的办公室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趁着这个空档，刘知远像一支拉满弓的箭，疾步射入了李怀军里间的办公室，手脚麻利的摆正刚刚用过的电话机，而后把桌上的文件分类夹进文件夹，又收拾好随身需要携带的皮包茶杯手机，甚至还拿过李怀军的外套轻轻的刷了一下上面本就不明显的几处灰尘，恰在这时，李怀军已经方便回来，待到洗过手之后，刘知远随手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李怀军的身上，趁着李怀军换鞋的空档，刘知远汇报了县委书记王学仁过来的事情，当然，略去了对方叫自己下棋的事情，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有些事情刘知远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 刚刚的事情，他怕万一明天两人碰面了，如果王学仁真的问起来，李怀军也好提前找个借口应过去。李怀军听了，微微的点头算是肯定了刘知远的机灵。 在这期间，刘知远一直偷偷地观察李怀军的面部表情，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只可惜，李怀军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这让刘知远有些气馁，但却又敢深问，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这个电话能够给李怀军带来好运。 “知远啊，你很不错，知道为领导分忧。”李怀军拍了拍为自己拿过外套的刘知远“现在像你这样的秘书很难得。” 走出办公大楼，刘知远一眼就看到王晓云的那辆火红色的长安马自达六停在那里，职业的本能却促使刘知远上了李怀军的帕萨特。 李怀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辆车子他走下台阶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里面那张俊俏的脸也是他所熟悉的，刘知远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应该也是刘知远获得那个‘不错’评语的一个体现，工作与生活什么时候都是分开的，孰轻孰重，刘知远把握的很好。 “来点音乐。”上车坐定的李怀军抬手示意了副驾驶上的刘知远，这话听在刘知远耳朵里又是一阵窃喜。 李怀军不喜欢吵闹，哪怕是坐车也一样，并不像某些领导一样喜欢来点音乐，如果真要是主动要求，那只能说明一点，他的兴致很高，心情很不错。 刘知远手脚麻利的拿过光盘，车载音箱里立即便响起宋祖英那优美嘹亮的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再回头看后排座上的李怀军，已经双目微合、双掌轻击，满面春风地附和着音乐节奏摇头晃脑。 刘知远心中大喜，看来这次自己是赌对了，领导心中肯定也在默念今天是个好日子。 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王晓云的那辆马六正悄悄地跟在后面，刘知远心中一阵悸动：王晓云是个好姑娘。 热恋的人容易迷失方向，这话放在女人身上合适，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 此时的刘知远，早已经忘却了曾经在王家遭受的那些白眼了。 所有的一切都看在李怀军的眼里，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刘知远，却还是放弃了，暗暗思筹自己或是多虑了，也许王家真的是看中了刘知远人品呢！ “知远，你跟晓云的事情我觉得最近定下来比较好，可以小范围的坐一下。”终归是自己的身边人，李怀军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龙江县有这样的风俗，男女之间是有订婚这道工序的。 “让李县长操心了。”刘知远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要知道，李怀军可是很少关心这样的琐事的“我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先办您的事情。” 车上只有首长、秘书跟司机，因为没有外人，刘知远话也就说了露骨一点。 “也好”李怀军默许了刘知远话，复又眯起眼睛跟着音乐节奏打起了拍子。 将李怀军送到赵玉江那儿，目视着李怀军进了包间，刘知远这才急匆匆的转身跑向停在饭店门口的王晓云的车“晓云，是在是对不住了，没想到……”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不待刘知远把话说完，两片温润湿滑的香唇却是重重的印在刘知远嘴上，把后面的话硬硬的堵了回去。 第6章一吻定情 刘知远懵了，真的懵了，记忆里，这应该是自己的初吻，至于对方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两人认识也有些日子里，但是关系却总是徘徊在拉手这一步，有几次刘知远都想突破一下，怎奈，都被王晓云拒绝了，今夜，对方竟然主动了…… 不待刘知远品出味道来，香唇却已经离开，砸吧了几下嘴巴，刘知远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原来这接吻的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傻瓜，走了，爸妈还等着呢！”王晓云笑着打火发动了车子，脚下用力一踩，车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嘿嘿”刘知远还在那里回味刚才的味道，心中的幸福指数更是直线上升。 时间已近九点，确实是晚了一些，跟着王晓云的后面进了家门，与刘知远的兴奋异常不同，屋里一片冷清，王老不在，老太太正在那里看那百看不厌的‘小燕子’，看看门口的刘知远，老太太的鼻孔轻轻的哼了一下，复又把目光移回到电视上，多年的家庭主妇的原因，练就老太太一张苦瓜似的脸庞。 “阿姨好！”刘知远兴奋的心情被这一幕打击的不轻，弯腰低头，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 “知远来了？”书房的门打开，王少华满脸笑容的出来。 “伯父”刘知远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 “还不快去热菜？”王少华转过身威严的看一眼正窝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的老婆子。 “我去”刘知远麻利的挽起袖子，钻进卫生间洗了手，把桌上的菜端回厨房，这样的活计刘知远常干，孰能生巧，现在的刘知远已经能轻松的玩转于煤气灶与微波炉之间了。 客厅内的王少华冲老婆女儿使了一个眼色，虽然有些不情愿，老太太还是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慢吞吞的来到厨房：“你出去陪老头子说会话，这里我来就行了。” “我也来帮忙。”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王晓云竟然主动请缨，看那架势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 “快去吧！”王晓云把刘知远推出厨房，跟在老娘后面开始手忙脚乱的打着下手。 “家里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啊？！”回到客厅，王少华的一句问话差点惊得刘知远跌坐到地上，曾经的高高在上的王主任怎么也会关心起这些生活琐事？ “今年雨水充足，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总得来说地里的收成还是不错的。”定了定神，刘知远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王少华的话。 “来一支？”王少华拿起茶几上的一盒香烟，递到刘知远面前。 “谢谢伯父，不用。”刘知远欠了欠身子摆摆手。 秘书，貌似很少有不吸烟的，爬格子整材料，这玩意尽是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干的勾当，想要精力充沛，离不开嘴里一支烟手边一杯茶，可刘知远却是一个例外，他非但不吸烟，相反还特别反感烟的味道，只是，在某些特殊时候却不得不忍受二手烟的困扰。 “的确，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怀军县长很忙啊！”终于按捺不住，王少华说出了一直窝在心口的话。 王少华的话一出口，刘知远的幸福指数嗖然下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会有这么好的礼遇了。 “有很多事情还没有理出头绪，所以有些忙。”心中虽然不爽，刘知远嘴上还是要顺着王少华的话说下去的，谁让人家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呢！ 当然，有可能是，现在还不是。 但是，不管是与不是，你现在都必须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这不单单是作为一个小辈应有的素质，更重要的，刘知远不想被别人看扁，这年头，有些人觉得兜里有钱了，别人就不会看扁你了，实则不然，兜里有钱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你得有不被人看扁的挺直的脊梁，想要挺直脊梁，那不单单是站好军姿就能练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有素质，要有全方位的素质，提到这一点，估计也就是为什么刘知远能得到‘不错’那个评价的根本所在吧！ 不过，王少华是什么人？那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那也是有着相当的本领的，现在，他已经透过刘知远表面的平静看到了他心中的不爽，当然，相比较刘知远而言，王少华那控制自己情感的本领可就强得多了，见对方有些不爽，拿上把话题移开，这也是王少华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本领，否则，他也不可能从一个世代贫民的乡间穷小子坐到县人大副主任的位子上，官场中，只要能上位的，那都是有着相当的本领的。 第7章难忘的夜晚 “跟在领导的身边，记得一定得有眼色，工作做得到不到位，不是看你的手脚勤不勤快，最主要的是看你做的每一件事能不能做到点子上”把刚才的话咽回到肚子里，王少华开始向自己心目中的准姑爷传授官场密语“简单一点说，你就得把领导当成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就当他是吃喝拉撒睡完全不能自理，只有拿出百分之一百五的付出，才有可能得到百分之一的回报。” “谨遵伯父教诲。”在这点上，刘知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纵然自己有‘不错’那个评价做依仗，但是，官场中的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这个雏鸟能搞得懂的，跟王少华这种官场老油条相比，自己就是那还没有和好的面，别说出锅了，连下锅的资格都不够。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官场中就是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不也是被你们这些后浪给拍死在沙滩上了吗？”虽然退了，王少华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学习，尽量的想办法让自己跟上年轻人的步法，话语中尽量的带点不老的色彩，想来这也是为什么王晓云跟父亲比较近的原因之一吧！ “爸，别什么前浪后浪的了，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两人正说着，王晓云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炒鸡走了过来。 前浪后浪，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呢，再加上王晓云那傲人的粉臀，由不得刘知远不浮想联翩，但是，王少华的一声咳嗽把刘知远拉回到了现实“知远，我们去洗手准备一下吧！” 王少华那是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刘知远眼中的狼光，虽然知道自己的那宝贝疙瘩迟早要成为人家的口中之物，但是心理上还是不愿意放手和承认这个事实的。 菜上齐，刘知远把酒和饮料倒好，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在王母犀利眼神的注视下，刘知远战战兢兢地陪王少华小酌了两杯，虽然还没有尽兴，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起饭碗开始吃饭。不得不说的是，王母的厨艺实在精湛，不知道是不是吃饭店吃腻了，刘知远在面对这家常便饭的时候，胃口大开，米饭直接干了八碗，好在人家做的饭的分量比较足，否则，非得闹个大红脸不说，说实话，吃到后来刘知远也不想再吃了，但是，那装米饭的饭实在是太小，再加上刘知远饭量确实不小，这场面就有点难堪，好在王少华跟王晓云一直在陪着刘知远，不然这还真的不好收场。 饭后，王晓云领命送刘知远离开，关门的时候，刘知远分明听到凌母在说：“看你爷俩还挺兴奋的，有什么好的，饭桶一个。” 饭桶，她说我是饭桶。 刘知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要把刚刚吃下去的美味吐出来，但是，刘知远最终制止了自己的行为，因为王晓云正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以后是要跟王晓云过，反正又不会常年跟丈母娘在一起，就算是她看不上自己，这又能怎么样？眼不见心不烦呗！ 这样一想，刘知远的气又顺了。 母亲的话，王晓云也结结实实听进了耳朵里，当时她的脸就红了，说实话，刚才刘知远表现确实让她也比较难堪：你就不能少吃点吗？但是，想想父亲的话，王晓云把所有的这一切都咽进了肚子里，而是努力装出一个温柔贤惠的热情样子。 两人下楼，刘知远习惯性的向车子走去。 “我们一起走走吧！”王晓云拉住刘知远的胳膊，含情默默的注视着刘知远。 月光下的王晓云，尤为显得迷人，处处散发着引人入胜的激情风韵，看着风情万种的王晓云，刘知远感觉小腹处一阵燥热，情不自禁的低头想要去吻王晓云那让他着迷的性感的樱唇。 “不要”就在刘知远的嘴唇马上凑上王晓云的樱唇的时候，王晓云猛然低头刘知远扑了一个空，好在，接下来的话让刘知远失落的心重又燃起了激情。 “去你那里吧，这里人来人往的。”王晓云用蚊子哼哼声一样的声音说到，但是，听到刘知远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要知道，两人虽然已经坎坷了大半年了，但是，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入，顶多就是拉拉手，就连接吻，也还是刚才王晓云去接他的时候那一下，在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实在不敢让人相信，当然，也不是刘知远不想，也不是刘知远缺乏那方面的知识，要知道，早在高中的时候，刘知远就曾经跟同学一起学习过某岛倭国的国粹，虽然没有亲自实践过，但是操作流程却已经烂熟于心，主要是，王晓云根本不给他实践的机会，两个人约会的时候，要么是商超，要么是湖畔，而且还都是在白天，对于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还是县里工作人员的刘知远来说，那是万万不敢在大白天的公然对王晓云做那用老人的话来说有伤风化的事情的，有心想带王晓云回自己住的地方，或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漫步一下小树林，但是王晓云从来没有答应过。 这一次，王晓云超常的主动让刘知远心花怒放，当下挽起王晓云的手向前走去，心中一个劲的为自己打气：今晚上，一定得把事给办了。 第8章要实现了 王晓云所居住的是家属院的楼房，刘知远正好在这里租住了一间平房，虽然赵玉江早就在某小区里给他准备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精装修的那种，钥匙也早就放到他的公文包里了，甚至房产证也早就办在了他刘知远的名下，但是，刘知远一次也没有去过，他知道，那玩意儿不是自己能触碰的，人家那套房子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李怀军的秘书的，换句话说，你刘知远在这个位子上，那房子就是你的，如果不在这个位子上了，那房子就得改名换姓，所以，深有自知之明的刘知远依然居住在这月租金二百元的一个两间北屋一间南屋的平房小院里，话说，这套平房的主人现在是隔壁县里的一个县长，用迷信一点的说法，刘知远也想沾沾这贵宅的宝气。 没用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刘知远出租屋门口，怀着激动的心情，刘知远掏出了钥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手哆哆嗦嗦的，钥匙总也插不到锁眼里面去。 “我来吧！”王晓云咯咯笑着拿过刘知远手中的钥匙，只是一下，钥匙便啪的一下应声而开。 刘知远尴尬的一笑，同时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没有出息！ 进门，关门，一切动作刘知远走做的蹑手蹑脚的，似是怕惊动了左邻右舍一样，看着刘知远动作，王晓云一阵窃笑。 相比较刘知远而言，王晓云可就是大方多了，围着屋子转了一圈，饶有兴趣的摸这看看那，其实，最重要的她是想看一看有没有女人的痕迹，转了一圈，王晓云很是满意，这里没有女人的痕迹不说，而且刘知远收拾的还挺利索的，这让王晓云对他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 王晓云在转的时候，刘知远始终跟随左右，心说：你倒是往床边转啊！ 终于，刘知远期盼的事情发生了，转了一圈之后，王晓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而且还很不淑女的伸了个拦腰“躺着的感觉舒服啊！” 王晓云这个不雅的动作直接导致她的小腹处走光，那雪白的肌肤透过灯光照射进刘知远眼睛里，看得他有点飘飘然，努力的咽一口唾沫，刘知远一下子扑倒在王晓云的身上，雨点般的吻袭向王晓云的脸颊。 “不要……”口中说着不要，王晓云手上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听了父亲的话，王晓云的心里已经默许了这一时刻的到来。 嗅着王晓云身上诱人的芳香，抚摸着那光滑如绸缎般的身子，刘知远的呼吸越发的急促，手脚并用的褪去两个人身上的衣衫，两具光溜溜的身子溜进王晓云刚刚打开的被窝里面…… 抚触着王晓云滑如绸缎一样的肌肤，刘知远恍如隔世一般，曾几何时，自己只能停留在跟对方拉拉手的水平之上，就算是偶尔的可以一啄对方的樱唇，那也是在受到相当的表扬之后，或者说是遇到了重大的节日自己奉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之后，像今天这样滑进同一个被窝里，刘知远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感受到刘知远大而有力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王晓云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眼睛迷离，呻吟声轻起，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了刘知远脖子 感觉到王晓云的回应，刘知远越发的激情高涨，感觉自己辉煌的时刻就要到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提枪上马，恰在此时，室内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 原来是刘知远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停下手中的动作，刘知远起身想去拿手机，却被已经燃起激情的王晓云紧紧地搂住了脖子：“不要去理会它。”说着话，王晓云把自己的樱唇凑了上去…… “如果是李县长就不好了。”掰开王晓云的手，刘知远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手机接起来：“是，是，我这就过去。” “晓云，李县长的电话，让我现在去办公室。”挂上电话，刘知远一边穿衣服一边充满歉意的对王晓云说道。 被窝里的王晓云鼻孔里哼了一声，心里更是恨死了刘知远：把自己的欲火给撩拨起来了，他这里却是逃跑了，这像个男人吗？再说了，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子，任谁见了不会心动？偏偏这个刘知远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你倒是上了我之后再走啊！ “晓云”手脚麻利穿戴整齐的刘知远见王晓云还是没有动作，心中禁不住有些着急，虽然面对王晓云的身体他的心里也是痒痒的，也是恨不得扑上去大战三百回合，但是，李怀军的电话就等于圣旨，虽然这年头已经没有了什么违抗圣旨推出了斩了那一说，但是，违抗了领导的电话然后被打入冷宫这跟斩了没什么区别。 直到刘知远急火火的催了第三遍，王晓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钻出被窝在刘知远急切眼神的期盼之下为自己光滑的肌肤套上靓丽的外衣。 看出王晓云的心情很不好，出了房屋，刘知远不停的说着好听的话：“晓云，都是我不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李县长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什么我们，跟我有什么关系？”王晓云嘟着小嘴说道。 第9章共谋大业 刘知远伸手环抱住王晓云纤细的腰肢：“跟你关系大了，李县长的事情稳定下来，说不定我就能动一下，下去干个镇长或是下到某个局里干个副局长什么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了，而且，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刘知远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王晓云的心里却依然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尤其是听刘知远又提什么结婚的事情，马上不耐烦的说道：“结婚结婚，等你有了自己的房子跟车子的时候再说吧！” 说罢，王晓云摆脱掉刘知远揽着自己腰肢的手，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此刻的她，全然已经忘却了父亲对她的教诲。 看着王晓云俏丽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刘知远多想追上去告诉她现在就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他没能这么做，因为，李怀军此时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呢！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加快去往办公室的步伐。 “李县长，赵哥。”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刘知远看到李怀军正跟赵玉江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只是，各自面前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告诉刘知远，这两个人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清楚的知道，李怀军只有在心情异常烦躁的时候才会吸烟，现在看他面前的烟缸里已经堆放了不下十几个烟头，可见李怀军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 不由自主的，刘知远感觉内心一阵凄凉，自己期盼的是什么，不就是李怀军能顺利的上位吗。只要是他上位了，自己这边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 “知远来了。”李怀军把手中剩余的多半支苏烟摁进烟缸里。 刘知远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随手打开了窗边的空调。 开着空调开窗户，这才普通的住户人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不是浪费吗？但是，这李怀军的办公室，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被空调的热气中和掉，室内的温度高低适宜，如此一来还能散尽室内的不良气体。 “大家都没有外人，我说话也就不绕圈子了，当前我们共同的目标就是如何想办法把这个县长的位子拿到手。”李怀军回到自己的老板台后面，似乎只有坐在这里才能把想说的话完美的表达出来，当然，最重要的他还是享受那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还是老方式，需要钱的我上，需要走关系的知远上。”赵玉江掐灭手中的烟，端起刘知远刚刚为他沏上的龙井抿了一口。 “嗯”李怀军的右手指轻轻地敲动着桌子“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只是用钱那么简单，关键要打通方方面面的关系，因人而异的各个击破，明天你们两个就动身去市里找李部长，他会给你们列出哪些是需要拿下的目标。” “我们两个小喽啰过去是不是有些不礼貌？”赵玉江明显一愣“这可是大事。” “这个都已经安排好了的，你主要就负责把怀义部长交给你们的人拿下就好了。”李怀军淡淡的说到，话里话外带着毋庸置疑。 “这个没问题，知远就是那握枪瞄准的人，我就是那枪里的子弹，知远说打谁我就打谁。”赵玉江哈哈笑着拍了拍身边刘知远肩膀。 “赵哥，您寒碜我呢吧！”刘知远自是把姿态放得很低。 “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相互谦虚了，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左右手，离了谁也玩不转。”要想让马儿跑的远，那得先给马儿喂点好草料，这一点李怀军再明白不过了。 三人像是两军对垒中的指挥官一样研究谋略到深夜，第二天一大早，刘知远跟赵玉江便踏上了去市里的路。 当然，在他们两个忙活的同时，李怀军也没有闲着，做官做到他这种分界，绝对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怀军啊，我已经老了。”某个小别院里，李怀军恭敬地立在那里，一位老者很惬意的侍弄着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您老一直是我前行路上的领路人。”李怀军微微弯了弯腰，态度恭敬至极。 “也罢，这次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后面的，可就全靠你自己了。”不知道是想到这些年李怀军对自己的好，还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还是有余威的，对于李怀军的请求，老者没有拒绝。 听闻老者的话，李怀军长出了一口气，胜算又多了一分，希望刘知远那边能够如常所愿。 第10章特殊方式 “务必将李部长的话原封不动的搬回来。”离开小院，李怀军快速的编写了一条短信发到刘知远的手机上。 此时的刘知远正跟赵玉江一起守候在李怀义所居住小区的家门口，收到李怀军的短信之后，刘知远随手给身边的赵玉江看了看，此时的赵玉江正哧溜哧溜的吃着大碗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刘知远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这样一个大老板也能跟民工一样窝在路边吃着这被称之为垃圾食品的大碗面。 “看来今晚上的这一关不大好过了。”哧溜一下把最后的一口吸进嘴里，赵玉江含糊不清的说道。 “为啥？”刘知远把碗中的最后一根面条挑进嘴里，顺手扯过一张餐巾纸递给赵玉江。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玉江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嘴，随手掏出钱夹子取出二十元递给恰好走过来的服务员。 “走”很没有形象的打一个饱嗝，赵玉江冲刘知远招了招手。 都说赵玉江就是一个土老帽，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刘知远在心里暗暗想到，但却不敢说出来，能够从土老帽坐到江龙建筑公司一把手的位子上，赵玉江绝对有其过人之处。 按理说，像是给陈志明此类的送礼，那是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尤其是第三者，更是不适合在场，因为送礼这玩意儿讲求一个秘密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此行的意义重大，做生意送礼赵玉江很有一套，但是轮到这些，却是跟刘知远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且此事事关李怀军，根本就马虎不得半分，所以，两个人必须一同前往，为此，赵玉江特意找一个水果摊买了一大串香蕉，把事先准备好的硬货塞进了塑料袋里，既为躲人耳目，也算是自欺欺人吧！ “赵哥，这样能行吗？万一人家吃不了随手送给别人怎么办？”看着赵玉江把那硬货塞进塑料袋里，刘知远不无担心的说道。 “这个你就是老外了。”赵玉江掂了掂手中的水果袋“都精明着呢，尤其是他们的夫人，知道越是简单的玩意儿里面越是会有好东西，如果你提上两瓶酒，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但是，如果你提着这么一袋子水果，他们指定要检查一番的，因为他们知道，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如果来他们家还只是简单的提一袋子水果，要么是那种至亲，要么里面就是有硬货，否则，有几个求他们办事的跟提一袋子水果就上门？” “果然是高手。”刘知远不无感慨的说道，顺手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高手不高手的，经历过今天晚上，你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赵玉江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暗自祈祷今天晚上最好不要破费的太多，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这种祈祷，也只能充分运用一下阿Q精神自我安慰一下而已，因为这即将发生的事情，是谁都预料不到的，你能想到他事先埋好的是什么样的地雷吗？ 门铃响了几下，李怀义闻声把门打开，笑眯眯的迎在门口，这让刘知远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倒是赵玉江，一脸的平静，进屋后随手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了茶几旁。 握手问好，泡水倒茶，李怀义完全一副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做派，只是，看在刘知远的眼里却是感觉比县里的那些人还要亲切随和的多，怪不得人家都说位置越高这架子也就越小，看来还真的是这样的。 只是，李怀义家的摆设却是出乎刘知远所料，完全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的样子，甚至说来好像还不如龙江县一个小职员家里装修的好，而且，看样子这李部长家的房子也就是一百来平的样子，相比较龙江县那些跃式错层，两百来平的房子而言，李怀义还真不像个领导。 不过，刘知远也知道，这是不是大人物，不一定就是家里的房子所能决定的，越是人家这样的，那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因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坐下来之后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李怀义用自己独到的眼光分析了李怀军所处关系的利弊，首先列举的是种种的相比较其他人而言的长处“怀军是老龙江县了，在那里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这一点，对他尤为有利，但是……” 一个但是，让刘知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扫视了赵玉江跟刘知远一眼，李怀军正好把话接下去，忽然身子一绷，原本放松的表情嗖然消失不见，因为，外边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