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贤妻 街灯熄了，喧嚣浮躁的小县城陷入了一片沉寂，为了生活而劳碌了一天的人们，正是进入梦乡的时候，凤阳县计生局副局长，龙志扬心潮起伏，无论怎么睡可就是睡不着。 怎么能不激动啊？ 本来以为到了计生局便被打入了冷宫，那知道今天却得到了张书记的接见。 张书记是谁？党群副书记，县里三把手，管着几千人官帽子的实权派咧！ 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张书记肯定了他近来的工作表现，跟他说了很多勉励的话，说他龙志扬同志识大体顾大局，是个可堪大任的好同志，并给了他一个香饽饽。 只要和张召爱局长齐心协力抗过这一关，那计生局党组书记这个位置就是他的。 在体制里，一般都是局长负责制，党组书记虽然不比局长吃香，但多少也是个主要领导，正科级，三十刚刚出头就捞了正科级，也可以说是事业有成，三十而立啊！ 进了正科，从此便进了主要领导的视野，得到了他们的关注，那摆在自己的前面，还不是坦途一条？再说张局长过来就是镀金的，分管计划生育的专职副县长一直就是给她留着的，当了县长，凭我和她的“过硬关系”，能不提我？ 看看这么些年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堂堂一个副局长，文件自己写，材料自己打，卫生自己做，待遇还不如一个股长，接待一餐也要看局长脸色，可即便他忍气吞声，同事们还是没有一个说他好。 什么叫韬光养晦，什么叫苦尽甘来！ 这让他兴奋，他感觉到一度对他紧闭着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仕途的春天来了，希望也来了。 “呵呵，想不到我龙志扬也能够咸鱼翻身啊！” “志扬，想什么哩？看把你乐得，都笑出声来了！”妻子丁洁翻了个身，稍稍地抬起了头，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老公。 在她眼里，老公和儿子差不多乖，喂饱喝足，不吵不闹一觉睡到天亮。 龙志扬便把右手伸出，，妻子的头便枕到了丈夫的手臂上，也可以说到了他的怀里。 “小洁……”轻轻咬着妻子的耳垂，龙志扬低低地说了一声。 “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丁洁瞪大了眼睛看着丈夫，她太了解，她的这位老公，其它的能力不怎么样，可是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太强了，这也正是他让她最满意的地方。 从结婚到现在，如今儿子龙小亮幼稚园都快毕业了，还是那样，夫妻之间那点活动，一晚都少不得！ “小洁，亲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感冒都怕吃药的，又怎么会去吃药呢？我怎么可能去吃药呢！” 因为刚刚洗了个小澡，所以丁洁并没有把文胸穿上，那宽松的真丝睡衣本来就薄且又贴身，里面妻子那玲珑曼妙的好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妻子的皮肤本来就好，在朦胧的灯光中更觉得这白得有些刺眼。 他曾想，要不是机缘和命运使然然，凭借这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的模特身材和妖俏脸蛋，丁洁完全可以登上花花公子的封面。 龙志扬动了动身子，碰了碰妻子那丰腴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大腿，想让妻子知道自己的伟大，并不需要借助外力。 “贱根！”丁洁羞涩地娇嗔了一声，头却埋到丈夫的怀里。 嫁给了龙志扬，飞出了山沟沟，变成了金凤凰，不仅找到了一份安稳的工作，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和可爱的孩子，作为一个农村来的乡下丫头，还奢望些什么呢？ 嗯，龙志扬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娇滴滴的妻子，不知想到什么，在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样他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妻子的身材了。 真丝睡衣很薄很贴身，紧紧地包裹着妻子曼妙的躯体，高耸的胸，平坦的腹，更不说那挺拨的臀线了，更是美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瞩目。 加上一头乌黑秀发，一张天使般的面孔，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然而清澈无比里面藏着柔情万种的大眼睛，龙志扬一直觉得他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当然所谓的完美不只是身段和面容，还有性格以及为人处事。 丁洁在县人民医院当护士，一日三班倒，但尽管再忙，家务上的事从不让龙志扬多操一份心，同事们都羡慕地说龙志扬前辈子积了阴德，娶了个完美娇妻。 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工资又高，又能勤俭持家，而且从来不发小脾气…… 就算他在仕途上混得不怎么样，但丁洁却从来没有把这些当回事，相反还常常安慰老公，人贵知足，知足者常乐！所以龙志扬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有这么一个女人。 “亲爱的，还是忍忍吧！”她还是扭了扭身子，想劝住丈夫。 作为医生的她怎么不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那事虽然很销魂，可毕竟不是吃饭，再说吃饭也不是越多越好啊。 “小洁，我真的好想啊！”丁洁越是扭动，龙志扬越受到的刺激也就越强烈，他紧紧的搂住了妻子。 “看你老大不小了，比咱小龙王还不如，人家吃到打饱嗝了还知道放碗，你……”丁洁食指点了点丈夫的脑门道：“要不，明天中午吧，我上午的班。” “不，我……我不想等了！”尽管有些结巴，但龙志扬仍是很倔强。 “怎么就不能等了，让我看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凶啦？” 丁洁倒是很调皮，真就低下头去看了。 第2章 半夜谈心 这倒不是丁洁故意认真，两人房事虽然来得频繁，但像这种二度春风的毕竟还是少之有少。 依稀里记得，最后一次还是在调入县委办那天，二人很高兴，喝了一些酒，两人不仅来了二度，三度，反正直到雄鸡叫了两人才鸣金收兵，具体多少，丁洁数不清也记不清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龙志扬哪知道妻子会想这么多，见妻子蹙着眉，还以为自己的要求过分了，身子往后缩了缩身子，有点心虚。 “我，我……” 尽管这样的情况经常遇到，但龙自扬还是觉得紧张，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妻子的手。说不出话，他只用眼神交流： 实在太累，咱们改日吧！ 不可能这样啊！ 丁洁好看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头如瀑的黑发柔弱无力地披到瘦削的肩膀上，瞅着就让人心疼，因为不知道妻子在想些什么，龙自扬也只有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真想啦？”丁洁樱桃小嘴挤出了一抹微笑。 不得不说，骨子里丁洁是非常喜欢丈夫。 科室中稍微有点闲暇的时候，那些无聊的女同事便拿夫妻那点事情八卦，个个抱怨自己的老公，而每每问到丁洁的时候，她总是报以浅浅一笑，为什么？夫妻生活美满，骄傲啊！ 恩！龙自扬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 丁洁俏脸一寒，她认为丈夫的能力之所以反常，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丈夫把自己幻想成了另外一个女人，找到了新的兴奋点。 “是不是你们张局长又接见你啦？”丁洁松了手，本来很好看的眉头一下子颦蹙了。 丁洁口中的张局长，名叫张召爱，党组书记副局长，因为计生局长李国平人大那边没有通过，所以她主持着局里工作，就是老大。 张召爱长的很漂亮，又是只狐狸精，自己的老公在她下面干活，当妻子的能百分百放心吗？办公室恋情现在很时尚哩！ “找是找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啊，你紧张什么！” “可是你这样子怪怪的，比误会还让我难受啊！” “到底什么事，那你快说啊，”丁洁也急了。 不是不了解自己的男人，而是太了解了，男人都是猫，哪一只猫儿不偷腥呢？ 虽然没见过张局长，但丁洁知道，张召爱的风评很差，有人说她风流放荡，是某位领导的小情人！ 当领导的一般都是些长得不怎么样的小老头，像老公这么年青的帅小伙在身边，全身爆棚着好香的荷尔蒙，她能没想法？ “小洁，是的，下午，我到张召爱局长办公室坐了一会，说了一些业务上的事，下班我就回家了，真的，你不信？” 因为一票否决，计生工作越来越受重视，计生局长的位置就变成了人们都想争取的香饽饽了。 作为当了多年的局长李国平他并没有放弃，他非常明白，只要县委这边支持，人大那边也不会有明确的人选，他还是计生局名副其实的局长。 他和张召爱的矛盾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他一直在找这样一个机会，想一举击败张召爱。 机会终于让他等到了，他从财务室查到了，有一笔资金支出不明不白，连张召爱本人也无法说出具体去向，就一纸告到了县纪委，县纪委马上来人调查了。 这是计划生育举报奖金，只有张召爱一人清楚。 纪委找到龙志扬的时候，龙志扬说了假话，他说这是张局长和他一起研究过的，根本还是为了推动工作，之所以不放在局党组讨论，目的还是为了保密。 就这样，他一句话，挽救了张召爱局长。 今天张局长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意思也是感谢他，不会忘记他，只要她当上了局长，一定会推荐他当党组书记。 分管组织的县委副书记张永中也找他谈话了，在他的提拨问题上拍了胸脯。 可这是官场上的事情，任命文件没有下来之前，一切皆无定数，哪怕是胸有成竹，龙志扬依然不敢透露半点，哪怕是自己的妻子。 失望变成希望，能让人眼红嫉妒，希望成了失望，只会招致别人的笑话。 “就这样简单？” “嗯，本来就是嘛！老婆，看你老公对你这么忠心耿耿，却无端招来你的怀疑，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该不该罚？”见丁洁软了下来，龙志扬又硬气了。 “不是啊，老公，你听我说，那么一个漂亮女领导会无缘无故的提拔你？可不就是对你有些想法啊！” “小洁，哪有这回事，纯粹就是无稽之谈！你看看张局长人家什么人，天纵骄女，那是个眼高于顶的女人，能看得上你这个官不上品，学不成家的窝囊老公吗？” “张局长我相信，可是我信不过你啊！你看你…” “呵呵！是不是你老公帅到没天理了啊！”心怕妻子又翻开老帐，龙志扬赶忙把话题往一边引去了。 说起这张召爱，的确是个性感的女人，好几次让龙志扬半夜都喊出了她的名字，每次都让丁洁给拍醒了，幸好他机灵，找借口掩饰过去，不然可麻烦大了。 “帅？帅能当饭吃，能当衣穿？你们张局长人那么优秀，只要她开口，什么样的帅哥还不鞍前马后，轮得到你，我才不信呢！” “就是啊，帅有个屁用！”见妻子不再言语，龙志扬抱住她娇软的身子，可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起来了。 “谁他妈的这个时候打电话！” 心里暗骂一声，这当口了，哪怕是谁的电话，他都不想接。 丁洁笑了笑：“还是接吧，万一是你们张召爱局长的呢？” 第3章 最后一位 “怎么可能咧！” 丁洁一直都在笑笑地看着自己，看得让龙志扬有些心虚，但他仍是很硬气地说，拿过手机一看里面闪烁的是李泽伟的头像，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底气一下子壮了不少。 “嘿嘿！我就说不是张局长吧，她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小洁，不信你看！” “快接吧，再不接人家就挂了！我去看看亮亮，别又蹬被子啦！”丁洁下了床去儿子卧室去了。 丁洁走了，龙志扬索性盘起了腿，接了电话。 “伟哥，又喝酒啦，喝醉了赶紧地给我回家去休息，出的洋相还嫌不够吗？” 伟哥叫李泽伟，县公安局刑侦队队长，龙自扬的铁杆哥们。 “哈哈，我问你什么时候请客！” “想喝酒，容易啊，随时可以安排，为了一餐酒，你也不至于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吧！” “嘿嘿，嘴巴挺紧的……要不是我消息灵通，还不知道让你瞒到什么时候！” “真的？柳部长也这么跟你说啦？”尽管刻意控制着，龙志扬还是难免有些激动。 柳部长是分管干部科的副局长，提谁不提谁，报上县委常委会讨论的第一方案就是他拿的呢。 而这绝对不是他的意思，一定是张书记授意他这么做的，看来常委会的讨论也只不过是走走程序而已，有了张书记的关心，计生局党组书记这个帽子铁定是自己的了，谁他妈也抢不走。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啊还是不相信柳部长，哥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晓得，柳部长跟谁保密，跟我可就不保密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餐饭吗，答应你了，而且还保证五粮液，这总对得起你了吧，不说不说了，就在后天吧，你叫上柳部长一起！” 说完了正事，龙志扬就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李泽伟是个心里十分猥琐的人，再多扯上几句就会把丁洁扯进来了，这货很没品，老拿丁洁的身材说事，总之让你无言以对。 “老公，你真行！”丁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床上，脸温柔地贴到他的背上，从后面抱住了他。 “行什么行啊。” “老公，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丁洁松开了手。 “你都听到啦？对不起，小洁，不是我有意瞒你，官场无定数，是我怕南柯一梦！”龙志扬一边说一边拉住了妻子的手，身子一让，一具温软的身子又到怀里来了。 “自扬，你听我说，其实……”丁洁伸出芊手堵住了丈夫那欲覆上来的唇。 “其实什么？小洁，难道你还在生气，我们夫妻知根知底，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思么？” “不是的，志扬。你也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要不，当初追求我的人那么多，我也不会跟到你了。 说实在的，自扬，你当不当官，我并不太关心，对你也没有过高的要求，无论你怎么样，只要你对家里，对我，还有咱儿子好就行了。 泽伟说的我都听到了，虽然我不在乎，但我还是很高兴，男人是家里的柱子，你升官了，有权了，封妻荫子，咱家里才跟着好过不是！ 其实我也不是太关心物质上那些东西，怎么过也是过，粗粮过一辈子，吃精粮的难道是两辈子？呵呵，自扬，但是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你说是不是？ 我呀，最看不过去的，就是那些老拿自己老公说事的人。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单位那个小梁吧，一天班不好好上，牛逼哄哄的，又没有什么人缘，水平没有一点，还想竞争什么护理副科长。 凭什么？不就是仗着她老公是财政局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也只是个股长！” “小洁，你可不要有这个想法啊，你转了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负担，过得也很幸福，人要知足，知足者常乐！” 丁洁的话，他听出了一点意思，那就是她也想当这个副科长，而等他当了党组书记之后，只要给医院院长打个电话，院长肯定会让丁洁取代小梁而当上这个副科长。 龙志扬也不是狭隘自私的人，妻子想进步，那是好事，但是丁洁刚刚才转了正，眼下又要竞争副科长，这难服众啊！ “刚转正又怎么啦？资料浅又怎么啦？比来比去的还是看关系，看谁的后台硬，志扬，我也不是一定要想当这个副科长，可我就是看不惯小梁那副德性，她文化没有我高，能力没有我强，要比老公，我老公还是个正科级一把手，她凭什么就能当！” “小洁，她想当就让她当啊，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表面看起来挺风光，其实责任大，事情多，那比得上一般职工，上我的班，吃我的饭，做我的事，什么都不用操心，多自由多轻松。” “是啊，你说得是不错，可是要让她当了领导之后，恐怕你老婆想轻松也轻松不了啦，我和她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简直就是雷火地公，她当了我领导，难道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咧，小洁，你这事情缓缓不要紧吧，等我站稳之后，约你们院长吃餐饭再……” “就是嘛，我就知道志扬你对我最好啦！其实我也不是非想当这个副科长，也不是看不惯梁红俊那种人，更见不得她那飞扬跋扈的小样。当了副科长，那在科室里就是个领导，我就不用一日三班倒了，老公，这样我就可以多腾出一点时间来照顾家里了！” “是啊，小洁，这么些年来，让你受累了！” 龙志扬是个书生气很重的人，平时生活也没有什么自理能力，结婚以后，家里的一日三餐，小儿子的上学接送，全都落在丁洁头上。 后来丁洁也有工作了，但这局面根本没有改变，龙志扬看着妻子一个忙里忙外，而自己帮不上半点忙而内疚心疼，说请个保姆，反正现在家里有条件了。 可是丁洁说儿子自己带着放心，不必要花的钱不能花，后来龙志扬也不再坚持。 还是那首歌唱得好，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说到这里，龙志扬眼睛湿润了。 第4章 阿姨给你要不 大白天与妻子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恩爱，那该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美妙么，是不是和晚上差不多？ 龙自扬没有体会过，因为过去没有那个条件。准确地说，是丁洁没有时间。 然则他知道，那种感觉一定是不一样的。 因为有一天中午他回到家，刚要拉上窗帘准备小睡一下时，对面那栋楼的窗帘却拉开了，窗台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对人影，龙自扬赶快掏出了儿子的望远镜，结果就看到了那激荡人心的一幕…… “来啊，老公，你是准备就这样和我抱一个晚上吗？”丁洁媚眼一翻，嗔道。 龙自扬鼓了鼓腮帮，弱弱道：“你不是……” “瞧你这小心眼，我是怕你营养不够呢！”丁洁亲了亲丈夫的额头，“我给你热碗汤去。”莞尔一笑，下床就往厨房里去。 看着妻子那绝美的背影，龙自扬喉咙动了下。 细腰丰臀，再加上一双修长且雪白的大腿，所以他妻子这身材完完全全就是黄金比例。 也正因为这样，龙自扬才对那天中午看到的充满暇想。 “自扬，汤热好了！快出来吃啊！”听到妻子的催促，龙自扬走了出去。 妻子把客厅的窗帘也给拉上了。 因为窗外那边的光源为客厅提供了大部分光亮，所以他妻子这么一拉后，客厅顿时陷入了昏暗，这也使得那微微摇曳着的烛光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当然，最最让他难以挪开目光的还是他妻子。 “怎么，奖励还那么丰富，还要喝酒，”龙自扬很快发现桌上还放着一瓶张裕红葡萄酒。 “当然喽，老公升官了，进而封妻荫子，我们都着荣耀，难道不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么？”丁洁一笑，就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如果我没有提拨，这酒我是喝不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封妻荫子，龙自扬便想到妻子是为了科室主任的事，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竟觉得妻子的酒窝不再像原来那么好看了。 “老公，你真的是想多了。” 搂着丈夫腰部的丁洁道： “其实你当不当官我都不在乎的，在我眼里，官位并不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优秀的标准，真正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是你这样，关心我和亮亮，珍惜家庭。 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最优秀的男人，其它我并不在乎，不是这样吗？原来嫁给你时，你不就是个小乡干部？” 听到这里，龙自扬有点惭愧，家里条件太差，什么都给不起丁洁，丁洁什么都不计较，领证之后就直接和他住进乡政府分的单身宿舍里。 再到县城里时，像妻子这样漂亮的女人应该是穿金戴银，出入高档娱乐场所，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可是丁洁却毫无怨言，一心一意地照顾丈夫和儿子，精心地料理这个家！ 如果还说妻子虚荣，龙自扬该遭天遣了！ 说到这里，附到丈夫耳边的丁洁却用胳膊肘捅了捅丈夫细语道：“而且，你那方面特别厉害，经常能让我忘乎所以，你说还有什么更让一个妻子感到最幸福的呢。” “嗯！喝酒！”龙自扬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夫妻俩便边聊天边吃着。丁洁说了，她想再买一个大的房子，然后把老人接过来，这样一家人就团圆了。 除了吃饭以外，他们夫妻俩还合起来喝了一瓶张裕葡萄酒。 因为不胜酒力而葡萄酒后劲又比较大的缘故，所以喝完酒的丁洁笑得有些妩媚。 片刻，他直接将妻子带进了房间里翻云覆雨。 结束以后，他妻子是像只懒猫一样地依偎在他怀里，他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是啊，丁洁说得好，一个男人的奋斗，不仅仅是为了个人，更是为了这个家，看来要让这个家过得优越一点，他应该奋斗了！ 现在他的那些个高中同学，当官的当官，当老板的当老板，混得已经风生水起，而他呢，还是这般光景，搞得他一年一度的同学会都不敢去参加，老找借口说外面出差去了。 第二天，丁洁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去省城培训，所以送儿子去幼儿园的事交给了龙自扬。 “李刚，你这是？” 打开门，龙志扬吓了一跳，李刚站在门口，拎着两个两袋子水果，旁边还有他的妻子。 “龙书记，我，我……”李刚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来。 上不了正席的狗肉！ 乔红曼白了眼李刚，笑脸一堆，走了近来。 “龙书记，打扰你了，你和李刚都多少年同事了，家都找不着，让人笑话啊，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来你家里看看，认个门儿，你不会不欢迎吧！” 感觉一阵清幽的芳香扑鼻而来，龙志扬下意识地鼻子抽了抽，眨眼间，一张绝美的人脸摆在眼前，他的脑子瞬间有些迷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让了让。 “是嫂，嫂子吧，怎么会呢？” “哦，这是谁啊，好漂亮的一个小孩啊！，”乔红曼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拉起了亮亮的手。 “快叫阿姨！亮亮！”龙志扬赶快道。 “阿姨，”亮亮看了一眼父亲，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哎哟哟！多么懂事的亮亮，你乔阿姨就喜欢懂事的小宝宝，过来，让阿姨抱抱！” 乔红曼居然一把抱起了亮亮。 “阿姨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买点什么，阿姨就送你这个……” 一边说一边摸出了一个红包放到亮亮手里。 龙志扬急了，情急之下一伸手，抓住了乔红曼的手： “嫂子，这使不得！” 第5章 章乔曼嫂子 “我给小孩子的，又不是给你，如何又使不得了，你这样捉急，那可要吓到孩子的啊……亮亮，别怕，乔阿姨给你放到书包里，没有人抢到你的，好不好！” 看到亮亮有些害怕，乔红曼又把红包接过，放进了亮亮的书包。 “嫂子，呃，这样不太好！” 龙志扬叹了口气，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大不了以后也去她家，还给她小孩就好了，礼尚往来，大国之文化传统吧！ “不好，不好的是你抓痛嫂子了！”乔红曼笑了笑说。 龙志扬一愣，赶忙松开了手。抓着嫂子的胳膊，抓到的时候不觉得，松开了就感觉到手指尖酥酥的，麻麻的，好似有一股电流沿着指尖缓缓地流进心里去了，十分舒服。 龙志扬暗暗恨自己的不争气，碰了碰乔红曼的胳膊，起那么大的反应，羞死人了！ “嫂子，你看！”龙志扬抬了抬手腕。 “哦，我知道，你要送亮亮上学，我们单位刚好要路过亮亮学校，就让我送他去如何？” “嫂子，这…怕不方便吧！” 龙志扬心里一紧，老婆交待的第一件事就办不好，而且还让一个看起来比老婆还要美艳的女人送孩子上学，这以后传到了她那里，自己解释得清楚吗？ “我的车就停下面，有什么不方便啊，亮亮，你要不要阿姨送你去啊！” “嗯，亮亮要乔阿姨送！” “就是，一个大男人就应该忙大事，正经事，天天忙着买菜送孩子这些家务小事，多让人笑话，走吧，亮亮，先亲阿姨一个！” 吱—吱！小亮亮还真在乔红曼白皙的锥子脸上啵了一口，好脆好脆的，估计上面还带着口水。 这小鬼，见了漂亮阿姨就忘记爹娘了！ 乔红曼乐呵呵地抱着亮亮下楼去了，龙志扬自然送到门口，目送着乔阿姨的背影渐渐离开。 这狗日的李刚，其貌不扬，人品更不乍滴，可讨的老婆却是个极品啊！ 回到了客厅，李刚还在那儿老老实实地坐着，连茶几上的倒好的茶水都不敢碰一下。 “李股长，喝水啊！” “不渴，不渴，真的，龙书记，一点不渴！” 这还是第一次，李刚在龙志扬面前如此谦卑过。 李刚是法规股长，是局长李国平的铁杆追随者，在单位里唯局长马首是瞻，连张召爱局长的面子也不卖，更别说龙志扬一个副局长了。 今天他带着老婆来家里拜访，一定有事！ “嫂子真优秀，李股长，说句实话，你前辈子做好事了！” “呵呵，这老弟你可看走眼了，你嫂子啊，纯粹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别看她外面热情大方，事事都吃得亏。 其实就是典型的家懒外能勤，在家里懒得要死，呃，要不是看到多年夫妻情份上，我都无法过下去了，你不知道，那脾气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李股长，你今天特意来，不是来给我诉苦的吧，我再是领导，可领导也难断家务事哦！” “龙书记，你这可是要折煞我了，我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和张局长的事，我今天负荆请罪而来，就是想请你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回，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人了！” “李股长，这事你得找张局长啊，我这里没有什么，说实话，我没有分管法规工作，你也没有什么开罪我的地方，倒是张局长，我听说有好几次在大会上，你公然和她拍了桌子，闹得下不了台啊！” “就是，就是我一时糊涂，都怪那个李国平，还是个一把手，就那素质，连个一般干部都不如，到处散播领导的坏话。 你猜他是怎么说张局长的，他说人家张召爱来咱计生局，只是为提拨搭个平台，搞个一年半年就走，哪可能沉下心来搞工作。 龙书记，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一批来计生局的人，一心想着为这甜蜜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可不想这份事业因此而垮了，也是受了他的蒙蔽，我常常在工作上给张局长使绊子。 现在想想真后悔，从纪委来咱局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李国平举的报，这他妈的安的什么心，唯恐天下不乱啊，我算是看透了，真正不做事的不是张局长，而是他李国平。” “呵呵，迷途知返，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李股长，作为局里中层干部，你能有此认识，说明你还是很有觉悟的。 从你身上我也看到我们的干部，尤其是你们股站长，大部分还是好的，单位里有了你们这一层骨干精英，再弱也不会弱到哪里去，我很高兴啊！ 但是李股长，张局长那边是不是这样想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她是一个女同志，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龙书记，你指的是关于张局长那些谣言吧，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你别紧张啊，我又没说是你说的，何况你们平时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在躲着我，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张局长很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 “诶，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国平！他指使要这么说，说这样就可以弄倒张局长！” 为了显摆自己和李国平的关系，在单位里李刚把他叫叔，这时为了把自己洗白白，他现在口口声声地骂着他的叔叔，骂得咬牙切齿。 “他们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说张局长作风不好，乱搞男女关系那一套呐！哼，也就是李国平那个猪脑子，没办法了就整这些老套路，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第6章 兄弟 “真的？” “真的，结果让她老婆给抓住了，没得手！” “哦，李股长，你错了，作风问题不是小问题，如果张局长只是一般干部，那是小问题，但她是个领导，那就不是小问题了！传得那么有鼻子有眼的……” “何止是有鼻子有眼睛，简直就是张局长和张书记在现场搞事，他亲眼看到的一样。” “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就是啊，开始我也不相信，后来听着听着我也就相信了，他们说的什么？说张书记和张局长的爱人是战友，检察院那个肥肥的矮矮的你认识不，就是张局长的爱人，叫皮子扬呢。” 啧啧，龙志扬忍不住砸了砸嘴巴，皮子扬他认识，真如李刚说的，又矮又肥，真就一个再世武大郎，当初他怎么就娶到了张召爱呢？ 可是李刚显然也是个爱八卦的男人婆，说到兴奋了，也不记得要观察龙志扬那略带愤然的表情了，喝了口水，继续道： “还在部队上的时候，张局长去探亲，恰好皮子扬执行任务，就叫战友给接待了，部队那生活你也晓得，当兵只三年，老母猪也当貂婵，见了貌美如花的张召爱自然欢喜不得。 张永中那时也是英姿飒爽，绝非矮肥挫的老公相比，两个人一见面就来了电，还不出三天就搞到一张床上来了。 本来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可没想到张书记复员后又分到了凤阳县委当副书记，和张局长又死灰复燃，有一次去战友家里喝酒，半夜让张局长送回办公室，一到办公室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搂在一起，门都忘记上锁。 结果让打扫卫生的阿姨给撞上了，最后那位阿姨就去了老干局当了副局长！嘿嘿，当了一辈子职工，没想到老都老了，快退休还捞了一个副局长当，真是天上掉馅饼！” “瞎说，那个老干局长阿姨我也认识，人肯干啊，提拨之前那年年都是先进啊，干好了当然要提拨喽，谁规定工人就要干一辈子的。 你呀，千万不要人云亦云，一个人啊，不是他品行不好，也不是他能力不行，坏就坏在一张嘴上，你说出来只图一时口快，传到人家耳朵里就变成你说的了。 这事不说有没有，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人家张书记一个大领导，做事情能有那么没章片吗？那事情能在办公室里去做吗？”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张书记和召爱局长真有那回事，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她带去出差开会。 嘿嘿，有些事情其实也说不得准，就张局长那样的女人，要脸蛋有脸蛋，要条子有条子，都快三十的人啦，皮肤还嫩得如小姑娘一般，让人一看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张永中虽然是个领导，可他最终还是个男人，也不见得就不食人间烟火啊！” “够了，老李，不能这样背后议论别人，尤其是领导！” 龙志扬越听越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就越想听，脑海里突然现出张召爱那张冷如霜雪而又灿如朝霞的俏脸时，他的心竟然有些灼痛。 在被发配到计生局的第二天，张召爱来到了计生局，那天的欢迎会上张召爱一袭白色连衣裙，微笑着和大家一一握手，轮到龙志扬时，他握着张领导芊芊玉手竟然不知道要放。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党组书记的张召爱竟然和龙志扬分到了一个办公室，两张办公桌面对面地摆着，这让受了打击一再失意的龙志扬重新焕发了工作的热情，他每天最早上班，最后一个下班，拖地擦桌的活儿全是亲自！ 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博取美女一笑，再苦再累那也值。 尽管妻子丁洁是公认的美女，但是和张召爱一比，龙志扬倒是觉得她少了些什么，也可以说是红玫瑰和白玫瑰吧，你说不上哪一朵更美，如果两朵都在自己手上，那就完美了！ 每每想到美女，龙志扬便会情不自禁地拿出妻子来对比，再想到妻子在他身下的千娇百媚，他就非常不淡定了，脑补着美女领导在别的男人身下的场面时，他开始生气地喝斥着李刚。 “嘿嘿，就算有，这样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看得见，就是，我怎么也不想想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龙志扬抬了抬腕，李刚也知趣，是上班时间了，他得告辞了。 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昨晚得到了消息，知道张天爱要上位，恐怕自己的股长位置保不住，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直接找张天爱，他又不敢，和妻子乔曼谋划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到来龙志扬这儿先抱抱大腿。 没想到龙书记是这样大度，一点不计前嫌，反而兄弟一样地和自己推心置腹，就算他口头上没做什么承诺，但跟着这样的领导也值了。 对于李刚的改弦易帜，龙志扬还是非常满意的，李刚这个人虽然脾气刚爆了些，但品质不坏，且业务能力强，正是局党组可以倚重的中流力量。 一朝君子一朝臣，一般新换了局长，新局长就会对股长下手，彻底换上自己的人，但张召爱迟迟没有下手，龙志扬拿准了她的心思，和自己一样的。 要做事，要把工作搞好，归根结底还要依靠这些股站室长，她在给他们时间，让他们醒悟，然后自觉倒向自己这边，收为已用，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可不谓这是张召爱驭下之道的上上策了。 尽管他猜到张召爱的心思，但龙志扬绝对没有那么傻，他没有当场答应李刚，而是模糊不清地说尽力去推荐，其实他想把这个人情送给张局长，他非常明白，只有局长坐稳当了，他才会安逸。 下了楼，李刚问坐不坐他的车一起去，龙志扬特意地看了一下，然后问，“你的车？” 当时李刚就脸红了，他开着的是单位的车子，虽然是配给法规股的，但是他一个股长开着上下班，那也不像话啊。 “是的，龙书记，你说的是，以后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再也不公车私用了！” 龙志扬摇摇头，进了办公室。 第7章 该有的尊严 因为工作性质，计生局经常要下乡指导工作，所以对于单位的签到要求相当严格，八点签到，八点半就收回签到册，谁也弄不得半点假。 习惯性地他走到了办公室，看看里面特别安静，只有闷头看报的王学文，才知道自己迟到了，“哎，还是没想到迟到了！” 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龙书记，怎么就走了呢，还没签到呢？” 王学文放下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地从抽屉里拿出了签到册。 这倒有点出乎龙志扬所料，王学文退伍军人，一身正气，平常最不徇私情，所以局长才把签到的事情交给他。 “王副主任，你看你看这时间，还是算了吧！” “这怎么能行啊，签到是没有什么，可每月的补助可是照着签到册上的出勤发啊！” “这怕不好吧，制度是咱们集体定的，迟到三十分钟以上就算旷工，你看我都三十多了，还是算了！” “那怎么能行，正因为你是领导，所以你就必须签这个到，其实也就是个两三分钟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你龙书记迟到呢！ 再说了，如果没看到你的名字在上面，明白的还道你是迟到了，不明白的呢，还认为你龙书记是旷工了哎，你严格要求自己不错，可是你也要想想，你一个领导带头旷工，还让干部们怎么想呢？” 这还真是不签不行了！ “好吧，”龙志扬很是为难地在上面写下了他的名字。 “就是嘛，我看哪个敢有意见，就站出来和我说，其实大家也理解，当领导嘛，事情就是多，路上有个人找，那也是在办事啊，一般干部他有个屁事，谁在半路上耽搁他！” “让你为难了，老王！” 签了自己名字，龙志扬拿起签到册看了下，然后放回到桌子上。又人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他。 “龙书记，你这是？” 王学文腾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竟然颤抖起来。 退伍到计生局一直干了二十多年了，收到同事给的烟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个领导，要知道，那些领导签到时，都是用鼻子叫他把签到册递过去的。 “不就是包烟吗，老王，收下，这烟有点冲，我有点不习惯！” “龙书记，你，您真有水平！”手里抓着香烟，王学文感激得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仿佛此时他抓着的不是香烟，而是一个同志应该得到的尊严。 “老王，你是个正直的人，更是个有原则的人，我敬佩你，像今天这样的事，目的是为了保护我，但还是希望你继续坚持原则，从另一方面说是为了全局，但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一视同仁，行吗？” “行，行，我一定遵照领导的指示，至少我保证，谁要在我这儿玩得上心眼，我就绝对不放过！” “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喽，还说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领导他不也是人么？” 龙志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王学文说那么多话，也许他是觉得，自己现在是领导了，更应该掌握全局同志的出勤情况吧！ 来到了办公室，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还喷上了一些好闻的香水，弄得娘里娘气的，不过龙志扬特别喜欢。 也不是龙志扬讲究，一个办公室，也是自己呆最多的地方，弄得舒适一点，又不要花很多的钱，又有什么不可呢？ 为此，他特意叫办公室的在窗台上摆了一盆君子兰，这样他的办公室和其它的领导一比，立马就显得典雅起来。 后来，大家竞相效仿，都在办公室摆一些花花草草，害得那一年创卫办的来检查工作，无论李国平再怎么谦让，硬把卫生红旗单位评了过来。 君子兰还在，办公桌还在，替君子兰浇好了水，龙志扬坐了下来，看了看对面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桌底下，龙志扬下意识地脚尖往前面伸了伸，什么也没碰到，赶忙收下脚，嘿嘿地嘲笑着自己，早干嘛去啦？ “龙书记，在啊！”李刚带着股室两名撸着袖子的干部进来了。 “是啊，刚看了几份文件，有事吗？” “呵呵，张局长指示了，要我征求你一下你的意见，她搬到局长办公室去了，就用现成的桌子，这张，你看要不要搬走！” 李刚眉飞色舞，说话中气十足，胸脯挺得高高的，敢情他已先到张召爱那儿报到了。 “算了吧，就当作留点念想吧！”很显然，龙志扬显然还没有在失落的陷坑里爬出来。 “念想？什么念想？”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自然把李刚雷得一愣一愣的。 “哦，李股长，我可要批评你了，你人前人后的龙书记龙书记的叫，下文之前，都是没谱的事，你真想让我哪一天摔得起不来么！” “这不迟早的事嘛！嘿嘿。” “你少给我嘻皮笑脸的，老实说，是不是张局长给你什么承诺啦！” “那当然啦，我就说谁的话张局长不一定听，但你的意见她绝对听，果不然，你一个电话，张局长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勉励我要好好工作，打造法规工作的亮点呢！” 对此，龙志扬并不肯定，也不否定，虽然他在家里当着李刚打了张召爱的电话，但他们说的却是关于党组成员分工的事。 正如龙志扬算准的那样，张召爱并不准备找股长这一级干部下手，但是党组这一块的分工，她是不能等的。 一个股长再坏，那只是影响了一个股室的工作，一个班子成员分管着几个股室，他要是跳出来炸刺，那就是好几个股室几十号干部的事情了。 就像分管手术服务站的姚局长那样，县里任务下来时，他就处处找理由，导致各乡镇的找不到手术医生，跑去县领导那儿告状，计生局的工作就相当被动。 张召爱果断进行了分工调整，把姚副局长调到了分管工会和老干那一块，让龙志扬顶了上来，分管服务站和财务。 服务站的那些手术医生，有四十多号人，除了有四位搞男扎的男医生之外，其余都是些女同志。 按理说一个单位有那么一两个女同志，这样的单位就很好管，可是女同志一多，就变得不好管了。 尤其是服务站的这些，从县卫校招进来的，大多数还是县领导的皇亲国戚，素质参差不齐，一个个自以为是，三个一伙，五个一派，每天吵得不亦乐乎…… 第8章 老领导 其实也不是他姚启文局长不用心尽力，关键还是这服务站的同志素质太差了，龙志扬认为让他过去兼站长那也是徒劳无功。 “张局长在吗？”龙志扬还想找找张局长说一说，这个服务站还是别让他管了。 “省里有个会，张局长走了，哦，她说了，可能有几天，要你主持一下工作。” “这也是你说的，李股长，你是不是越位了哈！” “是啊，是啊，领导批评的是，难怪人家说，天天跟着领导，天天有进步，这话不假！”李刚仿佛才明白了自己来的目的，笑了笑，“这桌子。龙书记你看？” 虽然义正辞严地教训着李刚别叫龙书记，可是他仍是这么叫着，龙志扬还是感到特别的舒服。这也许是官场人的特定心理吧，龙志扬自然也不能另外。 “不用搬了，这样挺好的，桌面宽一些，正好让我多放一些书啊！刚刚，我可要麻烦你一个事，这里有一盒茶叶，是云南那边同学寄给我的，正宗普洱茶。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绿茶，许久了又怕回润，正好，启圣局长喜欢普洱，劳你个驾，把这个给我送给他，真要是回潮变坏了，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啧啧，李刚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龙志扬，真不愧是县委办过来的，把送礼示好说成了不暴殄天物，搞关系的功夫都炉火纯青了。 “嗯，必须的！” 李刚抓起茶叶提袋就往外走，不知想起什么，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悄声说道： “李国平好像来了，气势汹汹的，我猜可能他要来找你，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和他吵！” 龙志扬心里一暖，会意地笑了笑，“你就放心吧，都是领导，怎么可能吵起来呢！” 给李国平当了两年的副手，虽然没有像姚启圣等人和他走得那么近，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相反来说，他让龙志扬分管办公室，还算是相当的信任。 但那是表面上的关系，无论龙志扬怎么忠心，他发觉还是走不进李国平的心里去。 李国平也是个退伍军人，据说和张局长的爱人皮谷扬还有张永中书记是一期的兵，复员他就在乡政府，从一个小小办事员干到了乡长书记，干到了县直局长。 他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挺着个大肚子，为人也还健谈，总喜欢眯着白比黑多的三角眼，让人一看就不怎么舒服。 他才四十一岁，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没想到和张召爱一斗，斗败了被扔到了县政协民侨委当了个主任，那是个闲得养鸟的地方。 李国平一点都不甘心，听说他在县政协那边也不报到，没事就老往县委政府这边跑，口口声声说要领导给一个说法，害得场子里的人都拿他来当笑话，说他想当官都想得了失心疯了。 对于李国平的际遇，龙志扬感觉到有点可怜，但并不同情，就算想升官，也不必非要把别人踩趴了再踩着别人的身子爬啊，结果赔了夫人反折兵，真是咎由自取。 “龙书记，一个人在办公室很悠闲啊！” 一股难闻的狐臭味飘来，龙志扬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了头，李国平不请自来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老领导啊，来，我来倒杯茶！”龙志扬借机起了身。 虽说狐臭味是生理现象，可是你也应该注意一点，现在不是出了很多那些抑制狐臭的药么？买一瓶涂上一点点，你会穷了啊！ “茶？茶就免了吧，不是有句话，人走茶凉吗？龙书记，我再不是你们的局长了，你们的局长姓张，不姓李，你还是给我倒杯凉水吧，这玩艺解渴！” “好咧，大清早的老领导会口渴啊！”龙志扬可不和他泛酸，笑眯眯地把凉水放到了茶几上。 李国平本来就是找茬子的，见龙志扬没上他的套，也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龙志扬接上他的话，他就要借题发挥了，说什么人心不古，不念交情的话。 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输，就是输在龙志扬这一点上，当时纪委来人的时候，如果不是龙志扬站了出来，那么倒下去的不是他，而是张召爱。 对于龙志扬的恨，远远超过了张召爱，每当想起龙志扬这个人时，他恨不得生剥其皮，生食其肉。 “换了新领导，怎么样，还适应吧？”李国平搭话了。 “都是工作，哪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无论谁当正职，我们这些副职的不都得听，老领导，原来你当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么？”龙志扬又打了个太极。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但龙志扬始终没有接上他的话，说着两人竟然说到了政协工作上去了，李国平很是没趣，惺惺地站了起来。 “是，是啊，张局长年轻貌美，跟到那里都是香的，可不像我这个草莽大汉，跟到哪里都闻着一身的狐臭味！” “不坐啦？老领导，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正好我们聊聊，要不，同事们看到还以为我不留老同志，说我势利眼呢！” 聊什么，聊我狐臭！ 李国平心里在骂娘，”龙书记，你还年轻，在你们张局长下面好好干，前途远大得狠呢！” “哦，不劳你老领导嘱咐，这是必须的！老领导这走，我就不远送了！” 毕竟还是老局长，龙志扬热情地把他送到了门口，方才挥手说话。 “龙书记真是有情有义啊，你看原来李国平那只老狐狸那么对他，他还是这么以礼相待，走的时候，还要送到门口，换做是我，打死我都做不来！” “你嘛，就是这点修养，要不你还这样子！” 走回办公室的时候，龙志扬特意注意了统计股几个人谈话，他得意地笑了。 第9章 不一样的人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这样做作，怕李国平又蹿到其它办公室，有了自己相送，他也不好再往其它办公室去蹿了。 “志扬，找你办公室，不在，没想到你在这儿了？” “呵呵，启圣啊，老领导来了，没办法我陪陪，这不刚送走！” “又是那个李国平，岩板上的牛屎，又臭又硬，把他打发走啦，志扬你真行啊！” “我厉害什么呀，有钱钱打发，没钱话打发，怎么说也是老领导，总要尊重让他满意一些是不！” “老局长这个人呀，只想别人尊重他，他却不会想去尊重别人的，到我办公室坐一下不，刚好找你说说话！” 原来李国平早来了计生局，一个个办公室地蹿，一个个领导地骂，因为怕他进来，姚局长还故意把门反锁上了的。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来到了姚启圣的办公室，他发出了邀请。 和其它领导的不一样，姚启圣的办公室在三楼，提拨之前，他是科技站站长，后来当副局长了，他也懒得去调整办公室，只在门面上加挂了一块副局长的牌子。 虽然同是副局长，但各有各的事情，除了集中开会之外，平时相互间的走动并不多，更别说串门之类的了，其实也不是说领导之间没有人情味，只是相互之间走得勤快了会让人引起误会在搞帮派。 姚启圣可以说是计生局的元老了，从成立计划生育委员会那时就开始了，听李刚说，那时后根本没有办公楼，办公用的那个石棉瓦棚就是姚启圣带领他们用水泥砖一块一块垒起来的。 他是衡阳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能力相当强，在计生局的口碑一直很好，威望也很高，当了十多年的副局长一直没有再提上去，他自己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成了永远难解的迷，对于这样迷一样的人物，龙志扬很早就想接近，所以他才采取投石问路的办法。 “好呀，我正想到姚局长你办公室讨杯茶喝呢！” 因为分工的事情，龙志扬正好想了解他是怎么想的，顺便向他请教一下服务站的情况。毕竟，要他来整顿服务站，他自问是瞎子摸象。 他的邀请，龙志扬答应得很爽快。 姚启圣的办公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一张桌子，一张沙发，一个柜子，柜子里面除了书还是书。 “启圣你还不忘记专业啊！”一眼看到了书桌上那本翻开的医学书，上面批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龙志扬顿时肃然起敬。 “呵呵，怎么能忘了呢，”替龙志扬倒好了茶水，姚启圣也不回自己的座位，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活了四十年，终于明白了个道理，人呀必须要明白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就像我这些人，本来就是个学医搞专业的，偏偏稀里糊涂要来当什么副局长，真是悲哀，耽搁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正好现在让我闲下来了，业务都有些退给老师了，得抓紧补补。” 要不是他主动找张召爱，张召爱也不敢动他的，财务和服务站这两项工作如此重要，姚启圣的威望又这么高，张召爱断然不会去挑这根刺。 不是因为责任心，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追求，他找了张局长，说自己的精力实在顾不上来，已经不能胜任当前工作，并推荐了更为年富力强冲劲更足的龙志扬。 见姚启圣这样超然，一点也不为自己在单位上的失势而在意，本来龙志扬还想解释几句，现在看来解释反而是画蛇添足了。 “是啊，人和人不一样，他李局长那是闲不得退不下来啊，你看看他，退下来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也找不到自己要干些什么，整天抱怨这也对他不公平，那也对他不合理，什么是合理，让他当局长当一辈子啊！” “他有什么好抱怨的，如果说有一个人可以抱怨组织的话，那也不应该是他！这样利欲熏心唯利是图的小人，让他当了这么多年局长，那才是上天不公呢！” “启圣，不可能吧，李国平有那么坏，这话怎么说？” “你看我，说着说着就失态了，不说，不说了，闲谈不论他人非，你来不就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咱们就说服务站的事情吧！” 尽管龙志扬很想从姚启圣的嘴巴里知道李国平到底有多带厌，但他不肯说，自己也不再勉强，其实在县委办的时候，龙志扬就听说过关于李国平的许多故事，当然多半都是“媚上欺下”的官场传奇咧。 “正是，我正要向你请教呢。” 接下来，两人便推心置腹地畅谈起来，打开了话匣子，姚启圣也变了个人，变得非常健谈，也毫无保留。 从姚启圣的口里，龙志扬知道了计生局的过往，知道了各股站室的人员基本情况，知晓了各种利益的交织关系，这为他以后的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谁说官场上不可能有朋友，那纯粹是他个人断章取义，就像姚启圣这样良师益友一样的君子，就可以交，而且是信任地交。 “启圣，中午我请你外面吃个饭，咱们再说说！”差不多到饭点了，龙志扬告辞出来。 “吃饭？你我之间，请吃饭你不觉得庸俗了么？我还是那句话，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给我讲礼数，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的，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尽管开口！食堂，我也不请你，哈！” 姚启圣在饭盆上一敲，拽着龙志扬去了食堂。 吃完饭，姚启圣回了家，龙志扬回办公室休息，这些年养成了一个午休的习惯，饭后都会让人觉得疲倦，哪怕只是十几分钟，整个人立马会精神抖擞起来。 李国平想当官而当不成官，姚启圣不想当官而无法辞官，这是为什么呢，做人的差距啊！ “额，龙书记，今天和姚局唠了一上午，唠些什么呀？” 第10章 小车祸 李刚很没品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包子，腮帮上满是油。 “你丫，吃公家的不心疼是么，不光吃，还要拿！”龙志扬打趣着。 其实这种现象多去了，机关办食堂，哪有不亏本的，一餐象征性地收两块钱，拖家带口地来吃，不亏才怪呢，象李刚这样的拿一个包子还算保守的呢。 “呵呵，说什么呐？”李刚不以为然，张口对包子大咬一口。 “纸，纸，擦擦嘴巴！”龙志扬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老局长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国平就是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还是在乡政府当文化辅导专干的时候，李国平就展现了不同寻常的才华。 当时的乡政府夜生活极其单调，他叫老婆姚萍烧了一些菜，把乡党委书记邀到家里喝酒。 也不是李国平老婆有多么漂亮，但对于期不曾回家的党委书记来说，长相也还过得去，但身量不错的姚苹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喝了些酒胆子也大，言语自然有些轻浮起来。 一向惯于揣摩领导心思的李国平自然心领神会，把老婆灌得酩酊大醉之后，把她脱光了扔到了党委书记的大床上。 第二天老婆姚苹忍受不住屈辱跑到河边要去自杀，你猜他是怎么劝自己老婆的： “你当你那儿是镀金的比别人金贵啊，睡你的那人是谁，是我们的党委书记，全乡最尊贵的一个人，好多比你年轻比你好看的女人想让他睡都不见得有机会呢！ 要说，你还是赚了，行了，反正我就是这么跟你说了，如果你实在不肯为这个家做出一点牺牲，那你就跳吧，自私自利！” “这他妈的畜牲啊！”龙志扬义愤填膺，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你就听不下去啦？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不说，不说了，再说就脏我耳朵了！”龙志扬像是求饶了。 “你不求我我也不想讲了，你怕脏了耳朵我也怕脏我的口了！自那以后，姚苹便变得呆呆的，最后还是张局长看着可怜，替她在工会找了份工作才稳定下来呢，你知道姚苹是谁吗？” “同姓姚，不会是启圣局长的亲戚吧？” “亲戚？比亲戚还亲，是姚局长的亲姐姐，摊上这么一个姐夫，姚局长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索性到单位装聋作哑啦！” 两人正说着，王学文进来报告说，李国平出车祸了现在住到医院，要不要组织去看望。 百无聊赖的李国平喝了很多酒，来到马路上时，他满眼都是数不清的星星，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闯红灯结果被一辆小车撞上了，所幸车子不是太快，只是一些轻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车祸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县委，政府还有计生局，至少落得半年清静了。 “跟张局长报告了吗？” “通了，张局长说你在家主持工作你说了算，她没意见！” “好，那就在黑板上打个通知吧，知道了情况，一般干部的自行处理，班子成员还是必须去的，毕竟人调走了情还在！”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王学文高兴地应了一声。他十分欣赏龙志扬的果敢和智慧。 李国平的人际关系并不好，出了通知，把去不去探望的决定权交给干部，这样既可以封了大家的口，也还了李国平一个人情。 但要求班子成员必须去，这一招就来得妙了，给足了李国平面子，人家也会说计生局是个有情有义的单位。 五点半的时候，一众班子成员准时来到了县人民医院，病房里吵得很厉害，好像是说着关于私了的事情，病床上头缠绷带的李国平声音很大，也很有中气，一听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看到龙志扬一众人进来，李国平突然僵住了，绷带下的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乱转着，转着转着，还没等龙志扬开口，竟然转出了两滴眼泪。 “老领导，大家来看你来了！” “嗯，嗯，我，我，过去都是我的错，真对不住大家啊！” “这不是刘雯刘老师么？你怎么在这儿呢？” 病房里，龙自扬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穿着白衫牛仔裤的女孩子，别人说话的时候，她两眼一直就看着窗外，两手不停地互搓着。 因为那对睫毛，龙自扬还是认出了她，刘雯老师的眼睫毛又黑又长，仿佛人工植入一般。 刘雯回过头，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但看起来有些威仪的男人。 ‘我就是亮亮……’龙自扬介绍道。 “龙书记，你们认识？”李国平问了一句。 “是啊，她是亮亮的老师！”龙自扬介绍了刘雯，同时也向刘雯介绍了自己。 “呵呵，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既然刘老师是龙书记的朋友，那么这事就好说了！” 原来，刘雯就是肇事者，属于无证驾驶，为了避免影响而找李国平私了来了。李国平自然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所以两人一直在谈，在吵，直到龙志扬等人推门进来。 最后还是谈好了，刘雯给予补偿五千元，李国平当天就出院回家，这事就这么结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刘雯跟上了龙自扬，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说：“亮亮家长，谢谢你啊！” 龙自扬谦虚地笑了笑，“感谢什么，不就是五千块钱吗？” “哪有那么轻松，真要交了官司，那就不是钱的事了，指不定啊，我的饭碗也没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刘雯鼓了鼓嘴巴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了，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等着和男友约会，我可不想让人用板砖在后面拍我！” “嗯，今晚我确实有点事，改天吧！再见了。”刘雯向龙自扬挥了挥手，踩着铿锵有力的步点走了。 看着刘老师脑后的那两条马尾辫左右一甩一甩的，龙自扬暗暗嘲笑自已，装什么装呢？ 赶快跑去幼儿园接了亮亮回家，他自己也懒得做饭，带着儿子在外面混了一顿。 他本想问问儿子，老师是不是把他的座位往前调了，不过看到儿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他也不好打扰。 心想，不问也罢，就冲着下午这份人情，哪用自己过问，明天刘老师也会让儿子坐第一排！ 躺到床上，龙自扬又开始想自己的工作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的第一把火该往哪儿烧啊。 还是县服务站吧！ 因为服务态度，县服务站经常受到县领导的批评，也可以说领导最关注的地方。 脑海里突然想起今天姚启圣的话，他的心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