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公务员考试 《江口日报》刊登了一则江口市公开招考公务员的公告。 这是江口市第一次面向全社会以公开招考的方式来招收公务员。 为了区别于以往各机关单位内部招考方式，《江口日报》上的招考公告还特别说明此次公务员笔试的试题由市委组织部委托国家考试中心出题，同时由国家考试中心委派专家进行统一批改。 每个岗位的面试评委都从专家库中随机抽出七人组成，每名评委独立打分。 汇总计分时，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再进行平均而生成考生最终的面试成绩，同时这个面试的过程还要接受社会人士的现场监督。 笔试与面试要经过这样的招考程序，又具体规定了各种要求，让陈峰的心里有些安定。认为没有了内部的暗箱操作，自己能考上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这是一次离开学校的绝好机会，陈峰想好好的把握一下。 当时为了稳定教师队伍，招考公告中只同意在职教师报考教育行政部门。如想报考其它部门的岗位，需要学校与区级教育行政部门同意，这是限制条件。 在当时形势下，学校与区教育局基本上不会同意教师去报考其它部门的公务员。陈峰与校长本身还有些矛盾，肯定会卡着他。 陈峰仔细看了看招考的部门，发现符合自己报考条件的岗位，只能是江口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的宣传干事。 公务员考试，在江口市，这是第一次。参加考试的所有人都没有其它的参考书，也没有辅导班可以进行专门的培训。 大家都是新手，都是白板，让陈峰更有了考取的信心。 报考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的宣传干事，这是属于教育系统的岗位，报考时并不需要学校的同意，校长就没有办法卡着他。 陈峰本着平常心，在江口市教育局宣传干事这个岗位上，笔试竟然考了第一名。 这个岗位一共招二个人，本着1：3的比例，让笔试成绩在前六名的考生进入了面试。 面试在笔试成绩公布后的第三天进行。陈峰由于公交车晚点，等赶到面试等待室抽签时，其它五个人都已经抽好面试号，他抽到是最后一个号码。 陈峰自嘲道：“最后来抽签的人抽到最后一个号码，很有意思。” 面试顺序抽好后，陈峰对组织抽签的工作人员表示了谢意，这个礼貌的举动让这位工作人员对他多看了几眼。可能是其它五个人在抽签后，都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进行等待。 陈峰在走向特意给考生等待而准备的位置时，都对其它几个参加面试的人投以笑脸，但基本上没有得到回应，也就自己闷闷地坐下，耐心等待。 每个人面试的准备时间只有10分钟，回答的时间也是10分钟。 虽然是面试的最后一个，其实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轮到陈峰进入面试。 面试的七名评委，围坐成一个半圆形。三米远处，放了一把考生坐的椅子，考生坐的后面，还围坐着十几个社会人士。 为了慎重起见，并没有真正的从社会人员中筛选公务员面试监督员，而是从市、区二级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自愿报名中，产生一批面试监督员。 这是江口市第一次考录公务员的面试，许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非常感兴趣，知道有这么一个现场体验与监督的机会，都纷纷报名参加。 因而每一个岗位的面试，都有十几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作为面试监督员在现场观摩监督。 从发布招考公告，到笔试、面试，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社会培训机构根本没有时间与经验来开展专门的应试辅导培训，有关面试的礼仪也无从说起。 陈峰当时只想着礼多人不怪，在走到自己坐的椅子前，先对七名评委鞠了一躬，再转身过来，侧面的向这些旁听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鞠了一躬，才开始坐下。 待坐在椅子上，他脸带微笑，面向评委们：“评委老师好，我可以开始回答了吗？” 在得到主评委的同意后，陈峰继续微笑着：“各位评委，我现在开始回答第一个考题……第一个考题回答完毕。现在接下来回答第二个考题……第二个考题回答完毕。” 在主评委示意可以离开后，陈峰站起来，向七位评委再次鞠了一躬。 他又转身过来，侧面的向这些旁听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又鞠了一躬，这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自发的给予了掌声。 可能是这些面试监督员觉得陈峰对刚才的问题回答的不错，也可能是觉得他礼仪周到。他再次表示了谢意，退到旁边，开始耐心地等待公布自己面试的得分。 在等待的时候，陈峰一直露着微笑，同时用眼光悄悄观察着七位评委的表情与动作，发现有好几个评委也对自己报以微笑，心中就更淡定了。 等了约五分钟，负责计分的工作人员，面对七位评委宣布，面试总分为60分，（笔试的总分为100分，按40%计入最后的总分），去掉一个最高分58分，去掉一个最低分52分，陈峰考生的最后面试得分为55分。 听完面试成绩，陈峰再次对评委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各位评委”后，便退出了面试室。 让陈峰有些意外的是，在面试室的门口又碰到了刚才负责面试抽签的这位工作人员。“你好，你辛苦了。” 见她看着自己，陈峰连忙笑着向她打招呼。 在刚才面试抽签时，陈峰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虽然表现的很有礼貌，不过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仔细打量这位工作人员。 现在面试已经结束，一切都随天意了。 在向她问好的同时，陈峰仔细看了一下对方。这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的不算漂亮，但比较顺眼，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陈峰1.75米的身高，棱角分明的面孔，加上健壮的体格，虽然不算帅气，但让人感觉很有男人味。 这位姑娘面对陈峰礼貌的问好，脸有些微红，轻声的问道： “你的笔试成绩如何？” 第2章新单位报到 陈峰感到有些奇怪，她干嘛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他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竞争者，现在二项成绩都公布了，告诉她也无所谓。于是就笑着说：“笔试成绩是第一名，折成40%，是37分。” 她听后，微微一笑：“你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人，我刚才打听过了前面五个人的面试分数，要恭喜你了，你的面试成绩也是第一名，看来你肯定可以考上了，到时你要请客的”。 陈峰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高兴，连忙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一旦公布了，我肯定请你吃饭。” 为了避嫌，陈峰和她一边离开面试室，一边说着话。 这样也就没有引起后面陆续从面试室出来人员的注意。 陈峰接着又问道：“我怎么可以联系到你？” 她轻轻一笑：“如果你真的考上了，以后应该会见到我。我还要去一下会议室，我先走了。” 陈峰赶忙又一次表示了谢意，让她先去忙。他心里感到很开心、也很温暖。 开心的是自己考的不错，如果不出意外，可以确定自己能考上了。 温暖的是，自己只是在抽签时，出于礼貌，对这位姑娘表示了客气，但她在陈峰在江口市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很难打听到其它人面试成绩的时候，竟悄悄地告诉了自己这么一个好消息，让自己着急的心可以安定下来。 虽然过几天江口市官方也会公布每个面试者的最终分数，但这样的话，陈峰就要多过几天煎熬的日子。毕竟报考了，总想尽快知道最终的结果。 这一次江口市面向全社会、完全公开的招考公务员，有些环节还没有做的太细致、太严密。 比如笔试只考一门，不能较好地反映出报考者的理论水平和素养。 再比如对于面试，面试评委组成还不够严密；面试过程没有进行全程录像，事后核查比较困难。 参与面试的相关工作人员召集，更是比较随意。后来陈峰知道，自己礼貌对待的这个热心女孩子，就是江口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的工作人员。 不过，这是江口市甚至于江东省第一次面向全社会公开招考公务员，整个社会的关注度很高。 江东省领导关注着这场考试；面试时，各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在现场旁听；市、区二级领导都不敢大意。 为此有些想开后门的人，在笔试和面试分数都已经定局的情况下，也不敢大胆妄为。 接下来的几天，要对综合成绩排在前三名的考生，进行体检。 体检合格的，再进行政审与单位的考察。 政审与考察合格的，就从第一名开始，依次录取，取完为止。如果前三名都不符合条件，那就另行公告，从第四名开始依次进行递补。 所幸这此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 陈峰的身体状况不错，二天后，体验合格的报告出来，体验顺利通过。 再是政审。陈峰出身农民世家，历史清白。他是在大学里入的党，属于学生党员。 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在大学里入党的学生，比例还是很少很少。 肯定是那些学习成绩、政治思想、道德品行都表现好的极少数学生才能达到。因此政审也很快顺利通过。 陈峰工作和住宿都在学校里，组织考察就放在学校里进行。 由于陈峰得罪校长的二个情人，他与校长的关系很不好。 不过，他知道了陈峰考取了江口市教育局公务员的第一名，觉得应该要做顺水人情，就对前来负责考察的人，说了一大通陈峰如何优秀的话。当然陈峰也确实没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 二位女主任是校长的情人，平时与陈峰不太对路，本来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可听了校长劝告，也就顺着说好的方面。 陈峰在普通老师这边的人缘本来就很好，人家更不愿意公开说他的坏话。 少数几个老师心里有些嫉妒，但在表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大家没有什么公开化的、深层次的矛盾，没有必要摆上台面，去说别人的不好。 为此组织考察也是毫无悬念地顺利通过。 考虑到这是江口市的第一次公务员开考，体验、政审、考察、公示等一系列的程序走完，《江口日报》上公布了最终的录取名单，陈峰的名字赫然在列。此时，陈峰才算正式考上了公务员。 一周后，陈峰拿着调令，去江口市教育局人事处报到。 江口市教育局，并不在江口市政府大院内办公，而是在市政府附近的一幢大楼里，与市文化局、市科技局、市卫生局挤在一起。 陈峰拿着调动介绍信，找了半天，才找到市教育局人事处。交上调令、填了几张表格，就完事了。 工资、医保、社保等一系列的人事转移手续由专人会去办理，根本不用自己去操心。 然后在人事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组织宣传处报到。 走到组织宣传处的一个办公室，陈峰就愣住了…… 第3章熟悉新领导 原来那天负责面试抽签，后来又悄悄告诉他面试成绩排名情况的姑娘，就在组织宣传处工作。 陈峰当然也只是一愣，马上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原来是你啊，你好，我今天来报到，呵呵。” 人事处一起陪同过来的男同志听到这话，以为陈峰与这个姑娘原先熟悉，开始在脸上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当然这种表情只是一晃而过，马上就笑着说：“既然你们二人原先就认识，我就不再介绍。现在我把人带到了，就先走了。哈哈。” 周峰连忙再次表示谢意。这位同事脸上带着有些神秘的笑容，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办公室。 这位姑娘倒也没有当场戳穿二人原先就熟悉的谎言，等到人事处的人走远了，才伸出右手，笑着说：“我叫林萍，以后我们是同事了。” 陈峰意识到了林萍的好意，就赶忙上前握着她的手：“我叫陈峰，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运气好，今天处长和副处长都在，我先带你去见见吧。”林萍笑道。 陈峰只是一名普通公务员，教育局局长、副局长不会也没有必要专门来认识他。但科室的领导与分管的领导，肯定是要尽早认识。 陈峰说了声：“那就麻烦你了”，于是跟在林萍的后面，先去了处长办公室。 处长办公室的门开着，林萍站在门口叫一声“赵处长。” 然后带着陈峰走进处长办公室，再次说道：“赵处长，宣传干事陈峰前来报到。” 赵处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长的中规中距。 她先向林萍笑了笑，再把头转向陈峰时，恰巧陈峰也在看向她，发现竟然是当初面试的主评委。 赵处长在陈峰面试时候，就对其印象不错，就微笑着说“陈峰来了，你这几天先熟悉熟悉，年轻人要多承担一些工作，多锻炼锻炼。” 陈峰赶忙回答：“谢谢赵处长，我肯定尽快熟悉情况，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就去了隔壁分管组织工作的副处长办公室。 这位副处长叫钱敏，也是女同志，年纪看上去才三十多岁。 虽然这性感丰满的身材，让陈峰这样的年轻人也看着眼热，不过他毕竟今天是来认识领导的，还有林萍陪在身边，当然不敢仔细看，以免给她们留下好色的坏印象。 林萍向钱敏副处长介绍陈峰后，她看了一眼陈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说什么。 陈峰明白她不是自己的分管领导，就微笑着说了声：“请钱处长以后多关照”，就与林萍一起退了出来。 接下来，来到分管宣传工作的副处长办公室。 林萍一走到门口，就笑着说到：“李处长，你的兵来了。” 陈峰一看这个李副处长也是女同志，心里暗想，组织宣传处，这个科室也真是奇怪，除了自己，全是女同志，真是唐僧入了女儿国。 跟在林萍的后面，陈峰走进李副处长的办公室，陪着笑脸，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李处长，我叫陈峰，今天来报到。” 李副处长倒先看着林萍，笑着说“林萍辛苦了，让你这个负责组织工作的人陪着他来认门。” 林萍笑笑：“应该的，以后是同事了嘛。” 李副处长这才看向陈峰，觉得他虽然不是很帅气，但收拾的干净，人也精神，有些阳刚气，初步的印象比较满意。 于是笑着说道：“陈峰，你先安顿好办公室，找找以前的一些宣传工作资料，熟悉相关的情况，具体的工作过几天再说。” 陈峰马上就表态道：“好的，好的，谢谢李处长的关心。我会尽快熟悉宣传工作。” 重新回到林萍的办公室，林萍指着另一张办公桌，对陈峰说道：“陈峰，这张是你的办公桌。你自己收拾整理一下吧”。 陈峰心想，我与你不仅是同事，还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啊。 对于这个年轻、热心、又耐看的同事，能在一起办公，他还是感到蛮开心的。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各级政府机关还没有严格执行领导干部与普通科员办公室面积标准的规定。 在江口市教育局，局长、书记、专职副书记、副局长、调研员、副调研员、处长、副处长都是一人一间办公室。当然级别不同，办公室的面积也不同。普通科员、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都是二人一间。 在组织宣传处，赵处长、钱副处长、李副处长各一间办公室，林萍是主任科员，陈峰是普通科员，就在同一个办公室。 陈峰对林萍笑了笑，就坐到那张属于自己的办公椅上，手抚着办公桌，这时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确实已经成为公务员，在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上班了。 现在面对空荡荡的办公桌，陈峰的心里一时有些恍惚，也有些感慨。 正恍惚与感慨中，耳边响起了林萍的声音“陈峰，中午下班了，你要请我吃中饭”。 陈峰回神过来，想起上次面试结束时，确实答应过林萍，如果考上了，要请她吃一顿。 上午来报到时，他先去市政府大院，找市教育局花了不少冤枉的时间。 现在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陈峰便笑着说：“一直麻烦你，应该要请你吃饭。不过我刚来市区，一点也不熟悉，你选个吃饭的地方吧”。 林萍见陈峰这么爽气，脸上就先笑开了，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去‘慢悦’咖啡馆吧，离单位近，里面可以吃饭，吃好饭还可以喝咖啡、喝茶，聊聊天。我想你应该会有些问题要问我。” 陈峰刚来市教育局上班，确实有一些情况想知道，本来还在考虑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来问她？ 现在陈峰见林萍这么一说，反而轻松了许多。 “好的、好的，能够与美女一起吃饭，又能请教问题，很合算、很合算。” 他虽然参加工作近二年，不过原先的学校在城乡结合部，来城区的交通不太方便，所以来江口市区的次数并不多。 他又没有开始谈恋爱，平常不会去关注有情调的咖啡馆，当然更不清楚这个“慢悦”咖啡馆的具体位置，又听说不远，就准备与林萍一起走过去。 在下楼中，碰到了许多人，陈峰敏感地发现这些人都主动地与林萍打招呼，态度还很客气。 林萍毕竟只是一个主任科员，这么多人干嘛对她这么客气？ 第4章咖啡馆相谈 虽然她是组织干事，其实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 陈峰虽然参加工作不久，又刚刚来到机关，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对机关里这种上下有别、等级有序的情况还是有所耳闻。 现在面对明显有些反常的现像，心里感到很疑惑，但又不便明说明问。 今天刚来报到，陈峰与其它人都不认识，林萍当然也不方便进行介绍。 大家一起走出办公楼里的时候，陈峰考虑到与林萍男女有别，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倒也没有让其它人觉得有什么。 这些在市政府大院外面办公的工作人员，吃中饭还是要走到大院里面的机关食堂去。市政府外院的办公楼与食堂隔了一条马路。 后来有一些人渐渐发现王玲与一个男孩子并没有走向食堂，而是反个方向走去，于是看陈峰的眼光就开始不一样。 甚至听到有人在问“这个男孩子是谁啊？”“可能是刚考进来的公务员”双方相距渐渐远了，后面的话也渐渐听不清。 等到与大伙儿相距到互相看不清的距离后，陈峰才与林萍走的适当近了一些。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他开玩笑道：“我们二人大庭广众下一起出来吃饭，别人可能会多想。” 在读大学的时候，陈峰表现的非常很活跃，当过副班长、系学生会副主席。后来也谈过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恋爱，现在他把别人的议论当做了这方面的考虑。 林萍歪过头来笑问：“多想什么？大白天的，一起吃个饭，会有什么？他们都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是你多想吧。” 陈峰见林萍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觉得她人实在、热心，感觉上轻松了不少。 忙陪笑道：“我怎么敢有想法，我只是很纯洁的请你吃个饭。” 说着说着，二人就来到了“慢悦”咖啡馆。 林萍似乎经常来这个地方，只见她熟门熟路地带着陈峰来到一个临窗的卡座上。 陈峰在京城师范大学读书的时候，时不时地会与女朋友来这种咖啡馆坐坐。 今天来到“慢悦”咖啡馆，他也就没有表现的很新奇，表现的缩手缩脚。 二人坐下后，服务员送来上二杯柠檬水和点菜单。 陈峰让林萍先点，她也不客气，点了一份海鲜商务套餐、一壶玫瑰花茶。他接过点菜单，点了一份排骨商务套餐、一份水果沙拉、一杯咖啡。 咖啡馆的套餐类似于快餐，不过相对精致一些。 陈峰本来还想找话题先说说话，没想到咖啡馆上菜的速度很快，没有几分钟，服务员已经把二份套餐端上来。 民以食为天，二人的肚子都有点饿了，那就先专心对付放在眼前的饭菜。 在没有喝酒与聊天的情况下，吃个饭其实很快。十多分钟后，陈峰就让服务员把吃剩的饭菜撤掉。 等到服务员端上来花茶和咖啡后，二人才真正开始了交谈。 林萍是搞组织工作的，当然事先对陈峰的情况进行过了解。 知道他出身农村，全国重点师范大学之一的京城师范大学毕业。 刚才接触下来，发现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到许多农家子弟由于自卑、胆怯表现出来的缩手缩脚，也没有为了虚荣而死撑面子，心中的好感又增加不少。 林萍喝了一口花茶，开始打破原先的沉默：“你喜欢咖啡馆吗？” 陈峰在大学里，读的是汉语言专业。四年熏陶下来，骨子里还是有些文艺情结，也喜欢小资生活，便接口：“我喜欢咖啡馆里的情调。特别是这一家咖啡馆在细节处理上的唯美感觉。” 林萍见他说得如此文雅，就笑笑，一时没有接话。 陈峰也没有合适的话题可以引开来，毕竟互相还没有非常熟悉，有些话，又不方便讲。二人暂时又保持了沉默。 他从咖啡馆清晰透明的落地窗望下去，可以看到街道上过往匆匆的行人，他们可能为着他们的平凡而在努力地争取着不平凡，而自己现在却没有被嘈杂的喧嚣声所围绕，取而代之的是咖啡馆里优雅缓慢的轻音乐。 只是恍惚一下，陈峰回神过来。今天中午，自己并没有闲逸的心情坐在这里喝茶看风景。 第一天来新的单位报到，有许多的事情要办。有许多的问题要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弄清楚。 自己在市教育局、在江口市，人生地疏。能借助的人，可能只有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热情同事。 想到这里，陈峰便把目光转到林萍的脸上，只见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陈峰看的一时有些呆住。 林萍也刚从观看窗外风景回神过来，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什么呢？看傻了？” 陈峰收回目光，讪讪地笑了笑：”你长的蛮好看。” 林萍其实不算漂亮，但耐看。所以评价她好看，说的恰如其分。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尤其是男孩子称赞自己好看。 林萍心里很开心，但嘴上笑骂到：“贫嘴！” “中午的时间并不多，说点正事吧。虽然我们是同事，又在同一个办公室，但有些事情在办公室里不太好说。” 陈峰此时也很想知道一些事情，便于以后工作的开展，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见林萍直接说开话题，便说道：“我今天是第一天报到，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又是外地人来江口宁工作，这里熟悉的人也没有，就只能麻烦你。” “我记得招考宣传干事时，最后招了二个人，另外一个人还没有来报到？” 第5章内部调剂 林萍淡淡地回答道：“另一个宣传干事是个姑娘，长的很漂亮，可惜你没有福气与她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昨天她就报到了。” “当时你们在面试时，我就偷偷地在门口旁听，想尽快知道哪二个人会来我们处室。当时她讲的很不错，面试分数也很高。我还以为又会来二个姑娘，那我们组织宣传处，真的成了女儿国。” “幸亏你现场发挥的不错，能考个面试第一名。现在她调走了，你就与我同一个办公室，我们有缘分吧。哈哈。以后我们处室的杂活、累活都要你来干，到时候，你可别偷懒。” 林萍一口气讲了这么多，陈峰也不方便插话，本来今天就是来听她说事情，于是就耐心地听她把话讲完。 看到她暂时停下来，陈峰马上表态，“我一个男孩子，当然不会让女孩子去干杂活与累活。要干什么活，你以后尽管吩咐。” 陈峰开始回想起来，当时宣传干事这个岗位面试的时候，现场确实有这么一个长的有些惊艳的年青女孩子。只是当时感觉她表现的比较高冷，也就没有多在意。 当时他理解为大家为了考取宣传干事，都是竞争对手，互相有些冷淡也是正常的表现。 今天早上，他在组织宣传处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于是就问：“那她人呢？” 林萍有点不屑地说：“去人事处了。” 陈峰这才明白，上午李处长说的，年轻人要多承担一些工作，多锻炼锻炼的真正意思，以后一个人要干二个人的活。 虽然公开招考时的岗位是宣传干事，但真正报到时，单位内部完全可以用“工作需要”的理由来进行岗位调整。 宣传工作是虚的，文笔要好，宣传报道写起来有深度、有广度；宣传活动要新意、要有亮点等等，当然比不上人事处工作来的轻松。 人事处每年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许多事情并不需要这些人亲自操作。比如市教育局内部人员的调动手续，会由单位里专门的人事干部来具体负责。 下面学校和直属单位的人员调动、增加工资等，只要发个通知就行。详细的事情，也会由学校或直属单位里专职或兼职的人事干部来进行具体的操作。 再比如教师职称评定，具体事务可以交给临时抽调组成的评委专家组去做。而且评职称的时候，要想帮忙，操作的空间还是有一些，可以给人家面子，也可以弄些物质上的实惠。 陈峰倒不理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在工作中，利用职务便利来捞取好处。只是觉得以后工作可能会忙一些，于是问道：“宣传工作忙不？一般是哪些事情？” 本来他只是随口问问，不承想林萍倒确实做过一年的宣传干事，后来组织干事调走，便换成了目前的岗位。 林萍想了想，“宣传工作其实也不是很忙，我当时也是一个人做。最主要是，对于宣传材料，思路要有、文笔要好。” 陈峰一听，心中放松不少。只要不是很忙就好，这样自己可以有一些空余时间去干一点别的事情。至于在文笔上，堂堂名牌师范大学中文系汉语言专业毕业，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双方又是暂时无话，陈峰撕开方糖的包装纸，方糖掉入了咖啡，溅起的咖啡在桌子上肆意染开。他用一张餐巾纸擦了擦，然后用勺子搅拌着咖啡。 林萍有点疑惑地问：“你喝咖啡不加伴侣？” 陈峰开玩笑道：“我单身，当然不加伴侣，哈哈。” 林萍也笑了：“真是贫嘴，欠抽。” “我喝咖啡一般不加任何东西，喝所谓的清咖。今天加方糖，已经是例外。” “在读大学时，晚上看书看的晚，后来参加工作，需要利用晚上的时间来备课和写文章，我不喜欢抽烟，就只好用咖啡来提神。” “几次喝下来，发现清咖更能提神，也更能喝出咖啡纯正的味道，就这样喝上了。”陈峰耐心地进行了解释。 林萍不喜欢喝咖啡，就转换话题：“赵处长原来是镇明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副书记，调来组宣处已经快二年。” “钱副处长原来是在外地工作，跟着先生调动过来。李副处长原来是市直属高中的一位副校长，调来已经一年多。” 林萍能主动告诉自己这些情况，已经非常难得。 陈峰只要知道科室领导的大致情况就行，无意也无法再深入下去。便也转移话题：“林萍，你来组宣处多长时间了？” 二个人才认识不久，本来这种问题有些禁忌。只是陈峰觉得林萍为人直爽，没有多少心机，多对她熟悉一下情况也是好的。 林萍倒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我在组宣处已经三年多，这是我第一份真正的工作。你猜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见到林萍对目前的工作没有多讲，陈峰也就不好再问下去，再者她的工作与自己的工作基本上没有重合交叉的方面，也没有多进行了解的必要。 林萍让自己猜，也就要好好猜测一番，以示对她的尊重。 陈峰用勺子划了划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再放下，然后说到：“你这么年轻，除了读书外，就是参军了，你当过兵？” 他其实也是随便想想，并没有想着一定会猜准。 从林萍大吃一惊的表情上，陈峰认为自己已经猜准。但也疑惑，这么文弱的女孩子，能当过什么兵？难道是文艺兵？ 林萍惊讶过后，眼睫眨了眨，唇边微微浮起一丝笑容。说道“我当过空军，是航空兵。” 这回轮到陈峰感到惊讶，没想到林萍竟然当过航空兵。 林萍中专毕业后，应召入伍，由于身体各方面素质很好，就当上了航空兵。 她对三年的军队生活非常有感情，兴趣浓厚地讲起了军队里的一些事情。 对于林萍原先的工作、生活和背景，陈峰其实并不感兴趣。 但对于一个愿意向你诉说往事的同事，尤其是对自己还很热心的女同事，当然得保持倾听的兴趣，有时还要插上几句话，表明自己是在认真的倾听…… 第6章离开学校 接下来的聊天中，主要是林萍在讲、陈峰在听。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二个多小时，已经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 看了看手表，林萍结束了话题。 陈峰赶忙起身结了帐，二人一起向单位走去。 对于今天中午的吃饭聊天，林萍感觉很满意。在回单位的路上，还要求陈峰下次再请客。开玩笑说，以后在工作上还是需要这个同事兼前辈来帮忙，不请客就不帮忙。 陈峰忙笑道：“与美女吃饭，求之不得，你若方便，请尽管吩咐。” 回到办公室，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林萍先带陈峰去了市教育局办公室。主要是解决他的住宿与吃饭的问题。 教育局办公室里负责此事的也是一位年青的女孩子，叫江英，形象一般，身材还不错。 陈峰当然不会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的身材，仔细去打量。 江英见到林萍带着陈峰走进办公室，就笑着说：“林干事带着帅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林萍笑骂道：“江英，少贫嘴，有正事。我的同事，宣传干事陈峰，今天来报到，需要解决住宿与吃饭的问题。” 说起吃饭，就是给在市教育局工作的每位工作人员做一张市政府食堂吃饭的饭卡。 由于另外一个招考进来的人，昨天上午就报到了，为了省事，江英就向林萍要了包括陈峰在内的名字，一起去做好了饭卡。 现在听林萍说起吃饭的事，江英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饭卡，交给陈峰：“伙食补贴是每天20元，一个月按22天算，每隔三个月，单位会打进一笔钱。如果不够吃，可以自己去充值。食堂里供应早中晚三餐。“ 这时江英看了看林萍，继续说道：“林萍今天中午应该带你去吃过了吧。” 陈峰见江英并没有看到自己与林萍，今天中午是一起在外面吃饭。自己也不方便说起今天没有去食堂吃饭，就接过饭卡，说了声：“谢谢，麻烦你了。” 接下来就是住宿的问题。 当时，江口市正在大力引进各类人才。在市教育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就有十几个老家在外地的单身年轻男女。 为解决好这些人的住宿问题，市教育局在江口市区的教师公寓，拿出几套位于顶楼的房子，做了机关人员的集体宿舍。 江英听林萍说过，这个新考进来的宣传干事，是外地人，又是年轻人，想想应该需要宿舍。 于是她在准备饭卡的时候，也给他准备了宿舍。现在她交给陈峰几把钥匙，交待了宿舍的地址，让他自己找去。 陈峰接了钥匙，再次表示了感谢。江英就笑着说：“我给你解决了住宿的、吃饭的问题，你得请客。” 他见江英也是热心人，又与林萍关系不错，也就陪着笑脸说：“二位美女帮了我的大忙，我肯定要请客来表示谢意。你们定时间、定地点吧。” 毕竟是上班的时间，多说空话不好。江英就挥挥手，“下次我打电话给林萍，三个人一起吃饭，你不要太小气就行。” 陈峰说了句“肯定包你们满意。”就与林萍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林萍见陈峰差不多把来单位报到的事情办好了，就对他说：“你去跟李副处长讲一下，早点走吧，你今天应该还要回原来的学校去住吧。” 陈峰本来以为来新的单位报到，可能要来回奔波几次，也就没有带着铺盖等行李一起过来。虽然教育局的宿舍钥匙到手，但现在直接去新的集体宿舍，也没有办法睡。 要么今晚住在市区的宾馆里，要么今天下午回原先学校的宿舍去。 陈峰想想今天刚来单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放在学校里的行李总是要去拿来，还是今天下午赶回学校的好。想到这些，就对热情又细心的林萍说了声：“谢谢你的关心”。 接着就去了李副处长的办公室，看见办公室的门开着，陈峰就站在门口，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李处长。” 李副处长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峰“是陈峰啊，进来吧。” 走进办公室，陈峰在离办公桌半米的地方站住。李副处长见他很有分寸，便笑着问：“有什么事情吗？” 陈峰赶忙也笑着说：“李处长，我报到的所有手续已经办好，只是行李没有带来，我下午想早一点走，要回原来的学校一趟。明天再请假半天，把新的宿舍整理一下。” 机关事业单位原来的考勤比较宽松，上下班的时间也没有非常严格的规定，如果有些事情需要请假办理或者需要晚到早走，与领导打个招呼，一般都能得到同意。 现在李副处长一听是这事，想想这几天，单位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同意了陈峰的假：“你现在就走吧，路上小心一些。明天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把东西都整理好。” “谢谢李处长。”陈峰告辞出来后，又回到办公室跟林萍打了招呼，说是明天不来上班，李副处长给了自己一天的假，去整理行李、安顿好宿舍。 从市教育局出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不急不忙的，陈峰坐着公交车回到学校里。 城乡结合部的学校下午放学早，陈峰赶到学校的时候，学生已经开始放学，学校宿舍里已经有一些年青老师在休息，见到陈峰回来，都出来打招呼。 有的人还开玩笑道：“热烈欢迎市教育局领导来深入体察民情。领导先来握个手，哈哈。” 知道这是玩笑话，陈峰也就笑笑，并没有真的伸手去握。 他见到每一个老师都会停下来，说上几句话，态度很是诚恳、很是热情。毕竟从明天开始，陈峰就要正式离开这个工作了近二年，自己的第一个工作单位。 陈峰的行李并不多，主要是被子、换洗衣服与书籍。 第二天早上，陈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学校宿舍的钥匙交还给学校的总务主任。 带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学校的宿舍楼下，陈峰望着不远处学校的教学楼、办公楼、标准化的操场，想着近二年的教学时光，心里还是有些留恋。 离开学校的时候，按照一般的礼仪，陈峰应该与陈明校长打个招呼。但在他的心里，还是对陈明有些厌恶，并不愿意多见他。 再说了，双方见面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如果再碰到那两个女主任，更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干脆还是不见的好。 如果没有与两个女主任经常性的发生冲突，如果不是陈明经常袒护这两个女主任而对自己摆脸色，陈峰可能不会去报考公务员。 他很可能就是随遇而安，一辈子的教书育人。当然也就没有后来的抓住各种机遇，步步晋升、前程似锦、如日中天。 在此时，陈峰在离开学校时，心里还是对校长与这两个女主任有些恨意。 上午没有课的几个要好同事帮着陈峰把行李一起拿到公交车站，他与这些热心的同事挥手告别。 其实他的行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拿。几个要好的同事只是借着帮助拿行李的名义，送他一程，体现同事与朋友间的热情。 公交车载着陈峰离去，学校的景物渐渐地模糊，最终什么也看不见了。陈峰坐在车上，有些伤感，又有些庆幸…… 第7章认识宿友 不曾想，几年以后，陈峰提升为市教育局基教处副处长，带队再回到这个学校来检查工作时，早已是物是人非。 对于陈峰这样的不辞而别，陈明校长的心里很不舒服，与几个要好的人在私下聚会时，发了一大通牢骚。 陈峰后来回想起来，觉得当时还是年轻，放不下心来，其实二人无论矛盾如何，场面上的关系还是要顾及到。 自己在离开学校时，无论如何应该同他告别一下，多份人情也是好事。 在以后步步晋升的过程中，在与各种各样人员打交道中，陈峰需要不断地虚与委蛇、不断地调整关系，终于懂得如何尽可能地要维护好方方面面的关系。 真如毛伟人说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样才能顺利地开展工作，才能真正地做好工作。 转了二次公交车，陈峰才来到新的集体宿舍。这是三室一厅的格局，每室住一个人，客厅公用。朝南的二个房间已经有人住着，他就拿着行李去了朝北的一个房间。 先来的先选，对宿舍房间的分配，陈峰也没有觉得不公平。 陈峰整理好物品，去外面吃了午餐，然后去新华书店翻阅关于宣传工作的书籍，提升这方面的理论知识。 等到晚上回到宿舍，陈峰发现另外二人都还没有回来，猜想着要么在忙着谈恋爱，要么可能在外面兼职，要么在外面应酬潇洒。他们在干什么、怎么样，反正不管自己的事。 为了避免引起二位舍友误会，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又实在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陈峰只好用笔在白纸上写了几句话，意思是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新考录进来的宣传干事陈峰，经教育局办公室安排，来此宿舍，今后请多多关照。 然后他就洗漱一番，先回房间躺下。由于劳累，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才真正见到了二位宿友。 陈峰忙着自我介绍道：“二位好，我叫陈峰。新考进的公务员，在组宣处工作。” 其中年纪大的一个人，热情地回应道：“陈峰好，我叫卫刚，在市教育局直属的电教装备中心工作。” 另外一个人接上来：“我叫许明，在基教处工作。” 江英是个细心又热心的人，虽然她是一个未婚姑娘，不方便陪同陈峰到集体宿舍来，但为了避免引起误会，她事先已经给叶明和吴刚都打了招呼。 江英的事先打招呼，又有昨晚陈峰的纸条介绍，叶明与吴刚也就认同了陈峰。 三人都是外地人，又是年轻人，在情感上容易沟通，一下子就熟络起来。 陈峰主动约他们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进一步熟悉熟悉。许明与卫刚也爽气，同意找个大家都空的时间一起聚聚，好好聊聊。 饭卡已经到手，陈峰自己不打算单独开伙，准备去市政府的食堂解决一日三餐。 集体宿舍虽然有厨房，但毕竟烧菜烧饭不是很方便；另外买菜烧饭也太化费时间，自己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反正市政府食堂供应一日三餐，解决起来也很方便。 卫刚的单位离食堂比较远，赶来赶去比较麻烦，他一般不过去吃早饭。 他听说陈峰第一次去食堂吃饭，就好心地告知了市政府食堂就餐的规距。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已经约定俗成。食堂的一楼大厅是普通的科员、办事员就餐；二楼是处长、局长就餐；三楼的包厢是市级领导就餐。 对于这样好心的提醒，陈峰赶忙表示了谢意。否则自己大大咧咧的坐错了吃饭的地方，就会闹出大笑话。 骑着二手的自行车去食堂的路上，他心里在想，连吃个饭，等级也分的这么清楚，看来以后在政府部门工作，要万事小心，不要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面，冒犯他人与领导。 不紧不慢的，陈峰来到食堂，看到一楼大厅装修的如同星级宾馆的大堂，又明亮又宽敞，清洁卫生更不用说。二楼、三楼装修布置的如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还不能上去进行了解。 早餐的品种非常丰富，光粥的品种，就有八宝粥、绿豆粥、白粥、小米粥之分，还有包子、馒头、豆浆、油条、年糕汤、面条等等，价格也很便宜。 他是刚刚考录机关的人，在市政府食堂里，当然没有认识的人，就不用化时间在打招呼与聊天上，于是很快就吃好了早餐。 陈峰走进办公室，离上班的时间还有15分钟，林萍还没有来。他顺便看了看其它办公室，处长、副处长都还没有来，看来这些人除了紧急事情外，一般是不会提早上班。 在办公室看到电热水壶和热水瓶，陈峰知道林萍是烧开水喝的。 但又看到办公室里放了小桶的纯净水，就有些奇怪，纯净水不放在专门的柜上？ 难道是纯净水放在电热水壶里烧开，再倒入热水瓶？ 第8章官二代 当时江口市自来水来源于江水，烧开后，口感很不好，经常还会有一些消毒粉的气味。 后来江口市政府投入巨额资金建造了二个超大型水库，居民生活用水全部改为水库供水，口感好了很多，这是后话。 现在的许多机关事业单位，包括学校，都在喝纯净水。当然一般的喝法，是把大桶的纯净水放在配套的柜上，接通电源，可以喝热水，也可以喝凉水。 陈峰正在犹豫的时候，林萍走进了办公室。 林萍看到他对着纯净水发愣，就上前笑着解释道：“我不喜欢自来水的味道，胃又不太好，只能喝热的纯净水。” 说着就要去打开小桶的纯净水。陈峰赶忙拦着，自己主动上前去动手打开，灌入电热水壶，接上电源，等着烧开。 林萍见陈峰表现的既主动又勤快，原本微笑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她继续向陈峰说道：“教育局办公室的旁边，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大桶和小桶的纯净水。我原来是一个人用，一天用不了多少水，就用小桶的纯净水。” 说完这话，林萍看了看外面，走的离陈峰又近了一些，陈峰闻到了林萍身上的体香。 林萍看了看外面，走的离陈峰近一些，悄悄地说：“陈处长和李副处长用的都是小桶的纯净水，是放在配套的纯净水柜上加热喝。钱副处长呢，也是像我这样烧开再喝。” “以后这几位领导要换纯净水，你要记着一些。你是男同志，这种活，以后就靠你了，要多主动。” 正恍惚中，电热水壶发出了烧开的响声。 陈峰惊醒过来，连忙去拿热水瓶冲水。给林萍放好热水瓶，他就再打开另一小桶矿泉水，倒入电热水壶，等着烧开。 他喜欢喝绿茶，当然也要把矿泉水烧开。 等到热水烧开，他拿着另一个热水瓶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拿出从自己老家带来的茶叶，在玻璃杯里泡上。 二人的办公桌离的并不远，茶叶香气散开来，让林萍闻到了，她转过头来，便看到陈峰杯子里细细、绿绿、尖尖的茶叶，惊讶道：“这么好的绿茶，你从哪里弄来的？” 原来林萍以前爱喝绿茶，只是现在胃不好，改为喝花茶。但并不妨碍她对好茶的认识。 陈峰笑道：“我以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师，现在刚成为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能从哪里弄来好茶？这是我老家丘陵地里产的茶叶。” 林萍刚开始有点不相信陈峰所说的话，但仔细想想，陈峰刚来报到，确实不可能有人会送这么好的茶叶给他。 她想要尝尝这茶叶的味道，说是过过茶瘾。 玻璃杯里的茶，虽然是刚刚泡好，陈峰自己还没有喝过，但倒给林萍喝，这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他重新拿出一点茶叶，用林萍的陶瓷杯泡上，去掉第一次的茶水，重新再加了一次水，才递给林萍。 林萍喝了几口，感觉甚好。于是又悄悄地说：“陈峰，我告诉你，你的分管领导，就是李副处长也爱喝绿茶。” 陈峰听了，心里有些纠结，送还是不送。 这茶叶的量本来就很少，光自己喝，还不够喝到第二年的新茶上市。二是自己与副处长喝一样的茶，会不会让别人多想？。 但自己不送又感觉不好，万一林萍以后说漏了嘴，让李副处长感觉到陈峰连送点好茶叶都不愿意，那麻烦就会更大。 他想了想，便笑道：“今年炒制的茶叶不多，现在已经喝的差不多。我找个时间和机会，送给李副处长一包，可以算是见面礼。” “谢谢你的提示。明年新茶上市，我让老家的人多炒制一些。可惜你不能喝了，否则我肯定先送给你喝。”陈峰又补充了谢意。 林萍轻轻一笑：“我并没有让你去送礼的意思，你知道就行。另外，我虽然自己不喝，但我爸爸喜欢喝呀。” 陈峰听到最后一句话，差一点喷出刚喝在嘴里的茶水。心里想，你爸爸喜欢喝，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家的什么人。当然这层意思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思绪飞快地转了转，陈峰就笑道：“新茶上市时，肯定送给你一些，就怕你爸爸看不上。” 林萍一听，有些不乐意，提高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可能看不上这茶叶？” 见她突然有些不高兴，陈峰就赶忙解释道：“我猜的。一是这茶叶比较淡，不适合经常喝茶的人。二是你爸爸可能当大领导，好茶叶多的是。” 林萍听了这些话，转过头来，眼睛盯着陈峰，有些疑惑地问： “你刚刚来市教育局，怎么知道我爸爸是大领导？” 第9章碰见兄弟 听到这样话，陈峰感觉到林萍果然是个官二代。但在她身上，并没有表现出许多官二代身上常见那种娇气、傲气，而是热心、直爽。 陈峰见到单位的许多同事，包括一些处长都对林萍很客气，当然可以猜想到她可能是有背景的人，要么是她的父母是官职不小的领导，要么是她的亲戚担任了重要的领导职务。 现在果然猜的不错，林萍的父亲是个大领导。 看到林萍一脸的疑惑，陈峰解释道，就像猜她曾经当过兵一样，这一次完全也是猜的。 林萍倒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地说道：“我爸爸不是大领导，只是副市长。” 地级市的副市长，从行政级别来看，确实算不上大官，但对许多普通公务员和老百姓来说，已经非常牛逼。 虽然陈峰心里有准备，猜着林萍是官二代，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副市长的女儿。 这也解开了陈峰原先的疑问，就是为什么市教育局里的许多人都对她表示客气和热情。 当然了，林萍很耐看，性格也好，身上完全没有官二代普遍具有的骄横气，因此本身的人缘也很不错。 与这样的人相处，没有什么可担心害怕。另外，陈峰也没有想着通过林萍及她的父亲去升职，这样就能以正常的心态来对待她。 于是他开着玩笑：“原来是副市长的千金啊，失敬失敬。” 林萍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陈峰也知趣，当然不再往下说。 现在知道了林萍的身份，如果一味地凑着搭话，可能会让林萍感觉自己在巴结讨好她，或者可能会让她感到陈峰话多，令人讨厌。 于是陈峰就忙着去找资料，想搞清宣传工作，主要是做什么的？ 他看到宣传处的主要职能：负责教育系统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宣传工作；指导各级各类学校精神文明建设；负责指导大中小学教职工的思想政治工作及队伍建设；负责教育系统评优评先，以及对外宣传、信息发布和舆论引导工作。 这样的定位与职能，陈峰大致明确了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再去找来近三年的宣传工作计划、总结，各月份的工作安排。 当时机关单位还没有完全实施电脑化办公，没有做到每人一台电脑，许多材料需要手写。 市教育局的处长、局长在一般会议上的讲话稿，也都是手写。只有教育局文件、会议通知、重大会议的讲话稿，才通过文印室专门进行打印。 人脑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没有电脑可以打字记录，一些重要的事项还是要在笔记本上进行记录。当然为了方便查阅，陈峰一般只是条文式的摘记，省时省力。 陈峰还在笔记本上列出每年每月基本上相同的工作安排，各年特有的工作，各年特别重大的工作。 此外，又看了看近三年来，由组织宣传处所转发的、下发的关于宣传方面的文件，这主要是看文件的类型、主要内容。最后查看了由组织宣传处所发出的各级各类的宣传报道。 经过这样的梳理，陈峰发现近段时间可能要准备的是教师节表彰会工作。 学校现在处于放假中，最迟也要到一个月后，也就是8月中旬，再起草下发一些有关政治思想与师德学习的文件。 这一发现，陈峰心里很高兴，自己完全可以慢慢地熟悉宣传工作。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萍叫了一声：“陈峰，可以去吃午饭了。” 陈峰抬起头笑笑：“你请客啊？” 林萍摇摇头，“中午男朋友请客吃饭。”话音未落，就带着一脸幸福的样子，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办公室的背影，陈峰也为这个热心真爽同事的幸福感到高兴。 离开办公室时，他才发现，组宣处的三位处长早就已经下班。 时间一长，陈峰渐渐知道，在当时的机关单位里，还没有推行效能作风建设，许多人都是提早十分钟、甚至一刻钟就离开单位，回家或者去食堂吃中饭。 离开单位的时间已经有些晚，等陈峰走到食堂时，在大厅里吃饭的人已经不多，看来大家对吃饭与休息还是很重视、很积极。 反正目前还没有什么认识的人，陈峰打好二荤一素一汤，盛好饭，端着盘子，就近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开吃。 吃了不到一半，觉得有人走到自己面前，仔细端详着。陈峰刚要抬头问，就听到声音：“真的是陈哥。陈哥，你也在市政府上班啊？” 陈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一看，乐了，原来是陈晓军。 陈晓军与陈峰是同一个村庄的人。二人虽然都姓陈，但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也不是同一个家族的人。 陈晓军有一个妹妹，原先一家人的生活还可以。后来父亲生病去世，少了家庭的顶梁柱，光靠母亲一人拉扯二兄妹长大，日常生活就困难了很多。 陈晓军长的人高马大，一直过着饿不死、吃不饱的日子。 陈峰也是老大，也有一个妹妹。 陈峰的父亲是技术工人，改革开放后，除了工厂的工资外，还偷偷地利用空闲时间去乡镇企业帮忙，赚些外快，母亲是操持农活的好手，所以日子过得相对还是比较宽裕。 陈峰比陈晓军大了一岁，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看待。 在上小学、初中、高中时，陈峰总是多带点吃的东西，让陈晓军填填肚子。有时他的学费付不上，也是陈峰帮着付清。 在农村学校里，学生之间扯皮打架的事情很多。在这方面，陈晓军比陈峰厉害很多。打架时，往往挡在陈峰的前面，虽然偶尔会受点伤，但对方的伤往往会更重。 时间一长，大部分爱惹事的同学都不敢主动的招惹陈晓军与陈峰，陈峰也不会故意去欺负同学，这就少了很多麻烦。 为了躲避辛苦的农活，跳出农门，能去城市生活，陈峰就拼命读书。陈晓军不喜欢读书，只是勉勉强强上完了高中。但他很喜欢体育运动，身体素质很好。 陈峰去上大学后，陈晓军因为身体素质好，运动能力也不错，后来就参军入伍。 二人就这样分开，过年回老家也碰不上面，加上当时通讯不发达，二个人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想不到，竟然在江口市政府的食堂里碰上了。 兄弟相见，分外高兴。 陈峰就笑着对陈晓军说：“我大学毕业时，分配在学校当老师。前段时间刚考上公务员，在市教育局组织宣传处工作，是宣传干事。今天是第一次来食堂吃中饭。你呢？” 陈晓军也笑着说道：“那巧了，我也是刚转业分配来。本来是要回老家的。运气好，碰上江口市需要一批有素质、有形象的保卫人员，就被转业这里。目前在市级机关事务管理局保卫处工作。” 陈晓军1.8米的身高，身上没有多余的肌肉，显得身材伟岸、结实。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真是要形象有形象、要素质有素质。 二人聊了聊学校与军队里的一些事，很快就到了上班的时间。就相约晚上再聚，考虑到陈峰去保卫处不太方便，下班后，就让陈晓军来市教育局等。 陈峰来到办公室，林萍还没有来。 他坐在办公桌前，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还没有拆封的茶叶，起身来到李副处长的办公室，在门口叫了一声：“李处长。” 等到李副处长点头示意后，陈峰走到离办公桌还有20厘米的地方站着：“听说李处长喜欢喝绿茶。这是我们老家自己种、自己炒制的绿茶，送来给您尝尝。” 李副处长笑了笑，接过茶叶：“谢谢你，这么客气。你坐吧，我刚好有事要找你。” 陈峰本想坐下，看见李副处长打开了茶叶包，猜想可能她想尝尝茶叶的味道。 他就没有坐下，再上前一步，先拿过她面前的茶杯，用热水烫了烫，再放入一点茶叶，冲入热水，倒出，再重新冲入热水，然后把茶杯放到李副处长的面前。 李副处长看着茶叶包里的茶叶色白如银，细长如针，泡着茶叶的透明玻璃茶杯里银针挺立，上下交错，汤色黄亮清澈，非常好看。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感觉清香甜爽，确实是好茶。便带着有些奇怪的神情问道： “这真的是你老家的茶叶？” 第10章布置新任务 陈峰笑道：“我老家处于丘陵地带，有些小山地，适合种植茶树。这是我们自己家种植，自己采摘、堂叔炒制的茶叶。没有用过任何的农药、化肥，只是味道有点淡。” 李副处长又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茶味道好。我喜欢淡淡的绿茶。茶水太浓，怕对胃不好。” 陈峰忙接着说：“那明年让我父母多准备一些。到时再给您送来。” “那不太好，这样的好茶，你父母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李副处长有些推辞。 陈峰稍稍摇头：“在农村，这茶叶值不了多少钱。给喜欢喝茶的人，才是最合适的。” 李副处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便让陈峰先坐下。 她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重往下说：“你刚来报到，本来想让你先熟悉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有件事情比较急，你可以一边熟悉情况一边考虑起来。” 陈峰想了想，问道：“是为了教师节表彰会的事？” 李副处长一脸的惊讶：“有人已经告诉你了？” 面对李副处长的满脸疑问，陈峰觉得自己有些心急，犯了官场上的大忌。就算猜到领导所想的、要说的，自己也不能马上说出来。 另外，在官场上也很忌讳，越过自己的分管领导。李副处长就不希望陈峰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失去作为分管领导的权威。 刚才听到陈峰脱口而出教师节表彰会的事情，还以为有人越过她，直接向陈峰布置工作。 陈峰便赶忙解释道：“李处长，倒没有人告诉我。只是今天上午，我一直在熟悉这几年的宣传工作，一直在整理有关宣传方面的材料。” “发现三年来，8月9月的重要事情就是教师节的表彰活动和开展政治思想与师德学习活动。你刚才说事情比较急，我就猜想可能就是准备教师节表彰会。” 李副处长听着陈峰的解释，脸色才慢慢缓了下来：“你能如此用心地熟悉工作，我很高兴，看来你对宣传工作上手会很快。” “本来这种表彰会年年举办，按以往的流程走一走，就不需要提前太多的时间来进行准备。只是局长对今年的教师表彰会提出了既要隆重严肃，又要活泼、可视性强的新要求。” 这种要求很笼统、很虚幻，就看各人的理解水平。陈峰没有马上表态，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李副处长看了看陈峰，开始布置工作任务：“陈峰，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仔细想想，到时拿个活动方案出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你先去吧，谢谢你的茶叶。” 陈峰答应下来，便起身告辞出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林萍已经在办公室里，心情很好地轻声哼着歌，看来午餐吃的不错。 见陈峰进来，便停了歌声，歪着头，带着有点坏坏的语气问：“去分管领导那里拍马屁了？” 他知道，以后林萍会看到李副处长喝的茶叶，对于这个热心直爽的同事，还是不隐瞒的为好。 于是他笑着说道：“县官不如现管，肯定要去分管领导那里去请示汇报工作。我听了你的建议，送了一包茶叶。李处长倒真的喜欢。” 林萍今天心情好，就开着玩笑：“刚来上班，就去拍领导的马屁，厉害厉害。那你怎么拍我的马屁呢？” “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你需要什么，我肯定满足你。”陈峰忙接口道。 这话，在二个年青男女之间听起来，或多或少有些暧昧。但林萍性格直爽，倒没有多想。 林萍歪着头想了想：“你老家还有没有其它好吃的特产？” 听到这样的问话，陈峰乐了，老家的特产确实有一些。爽快地回答道：“有啊，纯手工做的番薯片、冬米糖、米粉、索面。” 然后又逐一的介绍用什么材料做的，味道如何。对不下厨的林萍来说，对还需要再加工的米粉、索面不感什么兴趣。对可以现成吃的番薯片、冬米糖倒有些期待。 陈峰告诉她，今天中午在食堂里碰到了一个同村的老乡，过几天会一起回老家，到时就带一些实物过来给她尝尝。 林萍是个吃货，一听有好吃的东西，就开心不已。 毕竟在办公室里，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不方便多讲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聊到后来，二人就结束话题，各忙各的工作。 陈峰靠在椅背上，想着李副处长刚才交待的事情。毕竟这是领导交给自己的第一件事情，应该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江口市教育局要召开教师节表彰会，肯定是要对各类先进教师进行表彰。 具体的获奖名单早已经落实好，不用自己再操心。 表彰会肯定要邀请领导们出席，来颁发证书、来致辞，以示重视，这些程序肯定少不了。 陈峰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简化、如何节省时间。这些颁奖、致辞，确实没有什么可视性。 为了增强可视性，他想到做一个江口市教育专题片和适当增加几个节目。 教育专题片既可以汇报成绩、又可展望未来，图文并茂，可视性很强。节目形式以舞蹈、唱歌、诗歌朗诵为主，内容突出与教师的身份与工作有关，这样可以增加喜庆感和渲染力。 表彰会的时间不能拖的太长，一般控制在二个半至三个小时内为宜。 为此表彰会上的各类先进，要区别对待。国家、省一级的先进，人数少，就全部上台领奖。市一级的先进，种类多、人数更多，就派代表上台领奖，以节省时间。 另外，为增强教师荣誉感、责任心，陈峰考虑可以组织新教师宣誓。这在以往的表彰会上还从来没有过。当然这是借鉴于新党员的入党宣誓仪式。 与此同时，为了扩大社会影响力，提高社会人士参与度，陈峰还考虑到，可以由市教育局与《江口晚报》合作，举办一次“最忆是师恩”的主题征文活动。 “最忆是师恩”主题征文活动的对像不分职业、年龄、不限体裁。征文设一二三等奖若干名，颁发证书。优秀的文章，还可以在晚报的副刊上进行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