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节 一.苏醒 "额"一阵呻吟从里屋传出,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在客厅打扫的人儿。白雪连手上的抹布也来不及放下,急急忙忙冲进房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看到床上的身影试图坐起来以后,连忙跑上去把他压到床上,焦急地说道:"快躺下!"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急促,白雪顿了顿才又开口说:"先生,你肩上的伤很严重,大哥说你绝对不可以乱动的,不然伤口又会迸裂了。嗯是不是很疼?"说完担忧地看着他微微沁出冷汗的额头。 辰令乖乖的躺了回去,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一个陌生女人的话,他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他不愿承认是女人刚刚那个担忧的表情取悦了他,不过左肩确实疼的让人有些微忍受不住,不过看来伤口已经被很好地处理了,难道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做的?"你是谁。"没有回答她刚才的提问,辰令陈述句的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口吻,微微冷硬,就连对着这个可能是救命恩人的人也没有多客气,身为华夏国精英队的精英,他需要时刻警戒。女人,在某些时候是更危险的存在。 "我,我叫白雪。"白雪说完这句话,微微低下了头,这个人长的可真好看啊,如果他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就好了,这么想着,她感到自己的脸蛋止不住的热气上扬,连耳朵都红了。辰令彻底无语了,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害羞个什么劲,不过他也不在意,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这是哪?""哦啊,这是我家。"白雪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辰令面前神游太虚了,不好意思之下,脸颊越发地红了,"租的。"可能为了解救自己的困窘,她又小声地补充了下。 虽然这不是辰令要的答案,但他听了以后还是打量了下周围,很明显他躺着的地方是一间卧室,不超过10平米的地方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别的多余的东西一件没有,白色的墙壁,嫩黄的窗帘,摆设跟装修很是简单。透过开着的卧室门,可以看到外面的客厅,放着一组略旧的小沙发,对面是台老式的电视机。 "嗯哼。"打量完这一切,辰令发出个不置可否的声音。"可能地方的确是小了点,但是这是我综合比较以后性价比最高的公寓了!"白雪前半句虽然带点沮丧,但是说起她选择这个房子的原因时连自己都没发觉语气微微上扬了,"总共四十平带家具一个月才五百块,离我上班的地方又近,房子虽然是老小区但周围环境还是挺不错的,我教书的钱本来就不多,我也不愿意跟人合租,所以这个小套间太适合我了!"说完居然用等着被夸奖的眼神望着辰令。 辰令愕然了,这个小妞是怎样?等自己表扬她如此贤惠懂得精打细算?"嗯,是挺不错的。"勉强扯出几个字,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附和着白雪的话,只是觉得那张充满期盼的脸让人狠不下心泼冷水。"你是哪里的老师?"她刚刚好像提到教书。"嗯,我是一名幼师,在这附近的红太阳幼稚园上班,很近的哦,步行过去才15分钟。"白雪回答完又偷偷斜眼看他,觉得他微微抿着嘴角的动作好看极了。"对了,你饿了没?你看我都糊涂的忘了,整整三天了你一直昏迷不醒,什么都没吃过,我去给你熬点米粥吧!"说完马上从床沿站起来,快步向厨房走去。 "不用"刚想开口说自己马上就会离开了,但是一想自己还没搞清楚为什么醒来会在这里的来龙去脉,二是肚子的确有些饿了,更重要的是,他得好好计划下如何离开这里并联系上精英队总部,自己贸然出去可能会引起那些叛徒的注意而坏事。 辰令回忆着最后的记忆,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华夏国和邻国因为一些边境问题一直有冲突发生,冲突的本质本来就是简单的两国相邻的当地人矛盾。但这几年却是愈演愈烈,人口失踪,无故扣押,打砸集市,甚至流血事件也经常发生。原来两国交界处是个多山地带,原本凉薄的地界却因为金矿的传闻而热闹了起来,不停有淘金者进进出出,大量涌入的外乡人,带来的是更复杂的人口问题,而在有地质学者进入疑似金矿开采地考察勘探确定该处真的有金矿,而且金矿群数目很大以后,这就上升到了国际问题。金矿属于国家所有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是边境,国界划分问题一直都不清不楚,而谁又愿意放弃那么多贵重金属?两国交锋一触即发。 在国家还没正式接手金矿之前,头脑发热的淘金者们更是卯足了劲地挖,挖到多少原矿算多少,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在金矿附近,拉帮结派的人们先是争吵,然后推搡,不知道是谁先举起了手边的挖掘工具,然后一声枪响像是信号一样,人们举起了手中的枪支,男人们嘶吼着,女人们尖叫着,到处都是吵嚷声,接下去一片混乱,现场伤亡无数,血流成河。原本只是普通的金矿抢夺问题硬是变成了国际问题,因为冲突中两国都死了不少人,于是,新仇加上旧恨,敌国对华夏国发起了进攻。 华夏国也是泱泱大国,怎可能被区区小国压在头上?于是华夏国当局主事者特发密函,派出了精英队去清理引发边境冲突问题的敌国始作俑者,务必要剿灭不安定恐怖分子取得胜利,维护边境的华夏子民安全和稳定。作为一名军人要服从命令,而作为华夏国精英队的一员,辰令自然是义不容辞地奔赴前线。敌国探子得到消息得知华夏国的精英队都出动了,不顾国际条例,不惜集结了几万军队,想把精英队尽数杀害。成百上千的高科技重型武器被送上前线,战斗机、导弹什么的更是标配,弹药导弹不要钱一样地向精英队发射,铺天盖地,战争的火舌蔓延了几百公里。 精英队没想到敌国短时间内居然集结了如此多的兵力,但是战争已经打响,自己国家的增援短期看上去是来不及了。精英队不愧是精英队,虽然人数远远比不上敌方数目,但是他们可不是吃素的。从小就受到的战争训练,格斗训练,战略训练,各种实地恐怖演练让他们个个都是战场上的人形绞肉机,配备国家专属研究院研制配备的新型毁灭性杀伤重武器,虽然牺牲了不少队友,但是他们大获全胜,把邻国军队打了个七零八落,只能趁着还有掩护能力匆匆撤退。 人在胜利的那一刻往往最容易精神放松,也最容易疏忽了周围的环境——辰令就是在那时候受伤的。他望着撤退的敌军,嘴角掀起轻蔑的笑,手上轻巧地转动着沙漠之鹰,刚准备转身回营地时就感到身后排山倒海而来的危险气息,他迅速蹲低身子就势一滚,握着枪把连开三枪,在听到子弹射入肉里的沉闷声响后,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条漏网之鱼么?正想走上去补上一枪,"唔"辰令闷哼一声,感到左肩一阵剧痛,怎么可能 "是谁!"他强忍着烧灼的痛苦,努力聚焦视线想要找出放冷箭的敌人。待一看清对方的制服,居然是己方精英队的成员!怎么都想不到精英队里居然有间谍,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敌方给收买了?目的是什么?在有间谍的情况下还能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辰令倒是真心佩服起现在的精英队来了。但是一想到现在自己受了伤,恐怕是凶多吉少,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地混乱,伤口又痛极,只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苍狼,"他喊着对方的代号,"真没想到,本应该为国家鞠躬尽瘁的精英队员居然成了卖国狗,啐。"辰令厌恶地吐了口唾沫。"各取所需而已。"苍鹰淡淡地回复,嘴唇似乎都没动一下。辰令懒得跟他废话,飞速抬手射出一枪,趁着对方闪躲的瞬间,立马跃上旁边的悍马军用车,所幸车子并没熄火,辰令迅速踩下油门绝尘而去。身后砰砰的枪击声响起,却已经不能再把辰令怎么样了。 队里出了叛徒,很可能并不止苍鹰一个,如果贸然回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必须离开这里!辰令咬着牙开着车,沿着马路飞驰着,他只想着要离开边境线,虽然离开边境线不代表他就能百分百安全了,至少能争取到时间。不知道开车行驶了多久,辰令只觉得两只手都沉重地抬不起来,只知道紧紧攥着方向盘。而左肩被开了个血洞,虽然他在半途曾用打火机烤了瑞士军刀以后把伤口处的子弹生生给取了出来,也用车上的绷带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受伤以后一连串的战斗和剧烈运动还是造成大量的失血,饶是体质过人,毅力坚定的辰令也开始感觉到失血过多的症状已经在他身上显现,他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呼吸越来越急促。 "居然能撑到现在,呵。"辰令自嘲地一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望着车窗外已渐黄昏的景色,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水稻田和路边的农舍瓦房让他能确定这应该是Z国南方的某个小镇,果然受伤后神智不太清晰了,本来应该回精英队基地的,不知不觉居然偏离国道线行驶到了这里。想来应该暂时是安全了,辰令踩下刹车,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车门,看到不远处的河岸边有个人正蹲着清洗着什么,也顾不得自己满身是血的样子有多骇人,撑着重伤的身子慢慢趋步上前刚想询问,却不曾想体力终于透支,他"扑通"一声栽倒进了河里,最后的记忆就是充盈口鼻的河水,刺骨寒冷。 二.获救 哎呀有人落水了!这是听到动静以后首先跳入白雪脑海的声音。顾不得三月春寒料峭,她仗着自己有几分水性,脱下外套和鞋子以后也迅速跳入河中。水中的人根本没挣扎就直直的沉入水底,白雪迅速下潜试图捞住他虚弱的身子,奈何女子力气本就不大,辰令又是个高大的男子,这下也只是减缓了他下沉的速度而已,想要把人救上岸还是很困难。白雪憋着一口气坚持着,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水下的压力让人很不好受,再拖下去恐怕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但见死不救又不是白雪的性格,她不再犹豫地卯起劲又把人往水面上托!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一大股力量分担了白雪的负担,她立马奋力地游着,终于白雪和受伤的男子都被拽到了岸上。 "咳咳咳"顾不得擦拭满头满脸的河水,白雪立刻去查看落水的陌生男子的状况,"哥,他要不要紧?是不是要做心肺复苏?"心肺复苏就是口对口人工呼吸。此刻身边的年轻男子正是刚刚救了他们二人的白棋,白雪的大哥。白棋不发一语,蹲低身子,修长的手指翻开辰令的眼睑,捏开他的嘴,查看了辰令的状况以后说:"不用,他只是暂时性休克,先把他抬进屋去。"末了又念叨了句,"小雪,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了。""嗯。"自知自己的确太过莽撞,白雪低低应了声。 因为对大哥的医术颇为信任,所以白雪觉得既然大哥说不用做什么急救措施,自是能保那名男子生命安全,也就没打一二零了。进去冲洗换过衣服以后,白雪出来就看到陌生男子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白棋正在给他包扎。"哥,他怎么要包扎,不是溺水"白雪看到辰令左肩上一大片的血红被骇的说不出话来,"好严重的伤口!"这样一来什么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男子会毫无征兆地坠入河里,又无丝毫挣扎,原来是受了那么严重的外伤,毫无血色的嘴唇,苍白的脸颊都在在显示出男子受的伤有多严重。"伤口他自己处理的不错,只是因为沾到水才会崩裂,我已经又给他缝合了下,现在基本没事了,就是有点失血过多,我去诊所拿些血袋过来给他输就好了。"白棋轻轻地说着。白雪歪着脑袋看着床上紧闭双目的人,两笔浓眉也皱的死紧,让人觉得他应该是个性格非常坚毅的人。既然要输血,不是应该送去医院比较好吗?哥的只是个小诊所也仿似看出了白雪的疑问,白棋轻掀薄唇,吐出几个字:"是枪伤。"顿了顿才又补充,"子弹被什么人甚至很可能是他自己取出来了。"白雪听到以后倒抽一口冷气,看向男子的眼神更复杂了。 看着缓缓流入男子血管的红色液体,得知情况稳定而且短时间内他还不会醒过来,白雪刚经历了巨大起伏的神经才算缓和下来,眼下应该先跟白棋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个突发状况。虽然身上的衣服很残破,但依然能看出来是一身迷彩服,受了枪伤,而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军用越野车,在在昭示着这个人卷入的事件很复杂,同时代表着他很可能也是个危险人物。白棋翻找了辰令的衣物,只发现了一把手枪,一柄瑞士军刀,一个打火机和一个湿透的弹夹。白雪试图在越野车上找出能证明男子身份的东西,翻了半天只找到一个护目镜和一床绿色的毛毯,其他一无所获。两人又叽叽咕咕讨论了半天,一致认为男子应该是个军人或者特种部队的特种兵。虽然实实在在感到了这件事情的诡异,但兄妹两人都没想要惊动警察,他们想先让男子醒过来以后再说,毕竟很可能他在出什么机密任务,万一曝光了不但他有危险,还会连累到他们自己。 翌日,"哥,让他留在这也不是办法,我看要不把他拖到我在市里的小公寓吧,这里乡里乡亲的太过熟悉,人多嘴杂又很八卦,奶奶这莫名其妙多了个陌生男人,一时半会很难糊弄过去,毕竟他的情况太特殊了,奶奶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白雪征求着哥哥的意见,她是趁着假期来乡下看望奶奶和哥哥,没想到会出了这么个意外。白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你疯了么,孤男寡女的,要拖也是拖我那去。""可是你不会不方便吗?小丽会不高兴的。"小丽是白棋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娇 第 2 章节 小可爱,虽然身为独生女偶尔骄纵,但她对白棋的确也很好。"而且不是说明天她就要带你去见她的父母吗?"白雪提醒道。"该死,怎么把这茬忘了!"白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又不能改期,不然她又要发好一阵脾气了。""所以嘛,还是拖到我那去吧!放心,他这么虚弱,而且你不是说他短期内不会醒过来吗?没事的,况且到时候你可以过来。"白雪微笑着说,没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暴露出来。"看来只能这样了。"白棋妥协了。 安置好那辆扎眼的越野车,又给他大致检查了下,兄妹俩就告别了奶奶,白棋开着他那辆破二手车带着辰令和白雪驶向S市。到达时已经是下午,安顿好以后,白棋忍不住恶狠狠地瞪视着霸占了亲爱妹妹的床铺的男人。这男人的身体素质和恢复力非常强悍,堪比野兽了,即使在路上颠簸了那么久,伤口只是轻微裂开而已。在白雪那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白棋就准备回去了,毕竟答应了小丽去见她父母,还是要慎重对待的。白棋叮嘱了白雪一些注意事项,有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白雪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正值幼儿园放一周春假,所以白雪也免去了用什么借口请假的头疼问题,专心照顾伤者。白雪处理的非常好,辰令只是偶尔会因为翻身时扯到伤口而闷哼出声,人却依然没转醒,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以为情况已经稳定的时候,辰令却在夜晚发起了低烧,让白雪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为他不停更换着湿巾,用酒精擦拭着裸露的肌肤散热,尽可能让他不要那么痛苦。忙活了大半夜,终于烧退了,白雪也累坏了,抱了床被子到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感觉才眯眼睡了会就已经天亮了,白雪简单洗漱以后看了看卧室的人还没醒,就出去买了些时令蔬菜,准备做午饭。吃了简单的午饭以后,白棋的电话就来了。 "小雪。" "嗯,哥!你到小丽父母家啦?" "到了。他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还没醒。"沉吟了会儿,白雪又补充道,"不过昨晚他发低烧了,我已经用你教的方法给他散热,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雪,我还是觉得让你照顾一个陌生男人实在太不方便了,要不我回来" "不用了哥,没事的!"白雪急急打断大哥的话,"你好好陪陪小丽啊,争取给她父母留个好印象,我可以应付的来的,你不用担心,不是说了有处理不了的问题我就会给你打电话吗?"她不想破坏了大哥和小丽的约会啊。 "那好吧。"那边沉默了下,"小雪,别太勉强。" "嗯,大哥放心吧,你别顾着跟我打电话而冷落小丽了,呵呵,我挂啦,拜拜。" "拜拜。" 白雪走进卧室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辰令。老实说,这个男人不算非常帅,留着板寸,宽阔的额头,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在睡梦中依旧紧抿的薄唇,小麦的肤色,组合起来的形象太过冷然,活脱脱一个荧屏硬汉的气势。但是第一眼看到他虚弱地躺在河边的样子就让白雪的心深深震动了一下,像心悸,又像大脑缺氧了,更多的是说不出什么的东西在心头激荡。所以她冲动的要求大哥留下他,完全不顾自己是个才二十岁的单身女子就把对方安置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就算是自己的小小任性吧!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的白雪,因为学习成绩一般,又很喜欢亲近小朋友,就在中学毕业以后就报考了S市的一所幼师专业,觉得以后能天天和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屁孩在一起,也未尝不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她的人生一直是中规中矩的,一直到毕业还没交过男朋友,虽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是像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一样,波澜不惊。直到,这个男人的出现。 每个女生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吧!犹记得小时候老师在课堂上出的题问大家长大以后想当什么,男生的答案各式各样,科学家,解放军,警察,大老板,甚至还有目标是想做爸爸的,引来一片笑声。女生就集中多了,不是自己想做个解放军就是想嫁给军人什么的,白雪也不例外,越是危险的事物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现在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就是个最佳例证——她对他一见钟情了。虽然白雪不想承认,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了,也许是那个浴血的形象?残破的身躯,紧抿的眉头,但依旧冷静的表情,代表的是和白雪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看来今天他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虽然大哥跟她保证人基本会在今明两天醒过来,让她不用太过担忧,毕竟受的伤很严重,即使体格再好,人体的自我修复机制也需要休养和调整。白雪心不在焉地收拾了厨房,清洁了洗手间,又忙着整理着客厅,希望通过忙碌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因为太过紧张而胡思乱想。再不醒过来的话,她是不是应该什么都不管,直接把人送到医院去比较好?! "额"从卧室传来的一声呻吟虽然很轻,但是逃不过时刻关注的白雪的耳朵,她飞奔进了卧室。 三.失踪 两人没讲几句话,白雪就急急忙忙跑去厨房熬粥了,辰令想开口阻止都来不及。他抬起沉重的右手硬撑着缓缓坐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接下去的计划。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呆在这里,但接下去要怎么走还是得详细地计划下。他不能确定白雪的身份是否真如她表现出来的一般单纯,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没什么目的,谁会去救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人士?不过既然他已经醒过来了,这些问题就不是他思考的重点,他必须尽快救出自己的祖父辰俊。 辰俊出身农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头脑非常灵活,手腕独特,他白手起家,看出了建国初期百废待兴的绝妙发展前景,利用自小就建立起的良好人际关系网,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从商。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生意做的是有声有色,让人不可小觑。他从一个小小的粮食铺做起,不到五年就发展成当地商业街上半数店面都成了他旗下的产业。之后的几十年,随着资金越发的充沛,人脉越发的广袤复杂,辰俊不但在老本行食品产业成了本市的业界老大,就连随后兴起的织造行业,建筑业甚至金融业都有了一席之地。但是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在他年逾花甲的时候,他居然把生意都交给了辰家长孙辰庭,也不知道已经计划了多久,他先是赞助了一个考古机构,随后就一个人跟随着一支神秘的科学队伍去了埃及,说是要寻找古埃及壁画上有记载,但已经遗失的神秘古埃及文物。 辰庭不置可否,他和祖父的感情本就淡薄。自己的父亲没有从商的天赋,所以作为长孙他一出生就被注定好了命运。他从很小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跟随祖父参加大大小小的商业酒会,学着戴着面具在狡诈的商业丛林中生存。课余也努力学习着祖父给他布置的课程,不到二十岁就拿到了美国哈佛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辅修法律专业的双硕士证书。毫无疑问他一回国就跟着祖父学习如何管理公司,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辰庭从小就是那么被灌输的,他长大以后必须接手公司并发展壮大,接触的也是表面光鲜实际暗潮汹涌毫无诚信可言的商业圈子,如果你心慈手软,那么会被吃的渣都不剩。真要说他喜欢什么,也许就是金钱、名声和地位吧!他喜欢睥睨天下的感觉,让卑贱的人们在他的脚下虔诚地仰视在金字塔顶端的他。 身为小孙子的辰令就比较好运,他只比辰庭小两岁,但因为不需要接手家里的生意,所以辰俊不会逼着他学那些枯燥的课程,再加上辰令小时候长的也很是讨喜,辰俊对他相当的宠溺。不需要背负家族的使命,辰令在因缘际会下成为了一名军人,又因为表现出色而加入了华夏国神秘的精英队,那年他才十八岁。血气方刚,心智坚定,格斗技能出众,学习能力也超强,国家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人才么。辰令知道祖父很热衷收藏古董,这基本是生意人的通病,手上的钱多了就喜欢玩点不一样的,而古玩作为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赏玩品鉴也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的收藏品代表,很快在圈子里流行起来,人到中年的辰俊一接触就爱不释手,每年花在古董收藏上的金钱都是八位数起跳的,更别提投入的精力了。近几年更是夸张,祖父在走遍了华夏国的名山大川深山老林以后,把研究古董收藏品的眼光放在了国外,他已经不单只对纯粹在拍卖行举举牌拿拿周转过不知几手的玩意儿感兴趣了,年龄越大辰俊对考古探险的兴趣就越大,一直都在支持资助国内的考古队,而考古队的代价就是把进度的第一手资料整理报告给辰老爷子。辰俊身为辰家的当家主事者,自然没人敢说辰老爷子不务正业,而且长孙辰庭的经商能力在那摆着,他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所以辰俊把公司业务着手移交给他,而自己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古董研究。 某个炎夏的早晨,辰家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用早餐,连经常不在的辰令也因为刚完成一个任务得了几天休假而回到家。正当众人专心用餐,只能偶尔听到杯盘碰撞的响声和翻阅报纸的声音时,陈老爷子的一句话却让大家都惊得停下来动作。"下个星期我会跟一支科学考察队去埃及寻找文物,找到的把握很大。"辰老爷子的语气跟平时差不多,但辰令听出了里面的激动和兴奋。"爷爷,您年纪大了,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太好吧?"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辰庭,他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感情。辰老爷子淡定地说:"我才六十岁,哪里年纪大了?应该正当年才是!这个机会不是谁都有的,科考队是我花了很大人力物力才答应让我加入的,五千年的古埃及法老权杖,一旦被我们找到"知道多说无益,辰令也只好对祖父说:"既然这样,那您注意安全,毕竟埃及的气候不比华夏国,也有很多带攻击性的动物和昆虫,很危险。" 一星期后辰俊就跟着那支神秘的科学考察队出发了。 辰俊只在一开始几周会不定期联系家人,而打来的都是公共电话,辰家人根本不知道要联系辰老爷子的方法,许是考察进度需要保密,几个月以后,辰令就与祖父彻底失去了联系。辰令不是没有通过自己的人脉找过,但他的人脉网络基本都分布在华夏国和欧美洲,在埃及基本没有自己人,查探了好几天得回的信息也只是一个月前有人在开罗见过辰俊,之后就没有任何线索了,从描述中可以明显知道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精神还不错。 然后就听说华夏国边境闹的沸沸扬扬的金矿那出事了,所以毫无例外地,精英队被派去迎战。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辰俊一大早就收到从美国侦讯联络部发来的邮件,虽然不是关于辰老爷子的,却引起了他的兴趣。邮件上说,有确切消息表明几日前埃及秘密出土了一柄年逾五千年的法老权杖,有精通消息的学者表示其珍贵程度可能会超越海洋之心,同时这柄权杖也引来了各国的觊觎,现在已经有好几路雇佣兵在追杀那支考古队,甚至有国家秘密派出了军队展开追杀,此权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权杖!埃及!追杀!这几个词那么明晃晃地映入辰令的视线,饶是久经沙场的精英队员也抑制不住恐惧摇晃了下。祖父很可能还在那支队伍中,那么,现在就是被好几支训练精良的雇佣兵甚至国家军队追杀!幸好这边的战争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只等战争一结束就立马去营救祖父,只要考古队已经回到华夏国,那么他便能马上找到人。 不曾想,精英队中出了叛徒,他也被打成重伤。 "瘦肉粥好了,你尝尝合不合口味。"白雪进了卧室,打断了辰令的凝思,无端的怕辰令会拒绝,连忙补充道,"大哥说你刚醒,需要补充点体力,也因为久未进食,所以只能吃些流质的比较好消化,不会给胃带来太大的负担。"辰令望着白雪熠熠生辉的小脸,实在狠不下心拒绝,手也不经大脑反应想接过碗。白雪却没把碗给他,而是坐在了床沿,说:"你左肩受伤了,不方便用手,要不我我拿着碗,你自己用勺子吃好吗?"她还没厚脸皮到对个陌生男子说出"我喂你吧"这么大胆的话。辰令没说话,倒是毫不犹豫地接过勺子,一口一口吃起来,他的确很饿了。白雪的手艺虽然比不上辰家的大厨,但粥米软烂,精肉细嫩,还很有心地配了些皮蛋和葱花,很引人食欲,况且军队里的伙食本来就不怎么样,他也不是个挑食的人,顿时一口气就吃下了一大碗。 看到对方这么合作地吃的干干净净,白雪心里很高兴,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着白雪充满渴望的眼神,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辰令。"莫了又补充,"星辰的辰。""哦!辰令!挺特别的名字呢。"意识到对方皱起了眉头,白雪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那你先休息吧,虽然伤口恢复的不错,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需要好好调养。"因为每天要给辰令换药,所以对他伤口的复原进度很了解,他的恢复速度快的让人咋舌,但一想到绷带下那纠结的肌肉,还是让白雪羞红了脸。对于为什么辰令会受到那么严重的枪伤,白雪聪明地没有多问,虽然现在对于他的一切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好奇,可是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才头一次见面就问东问西的女生吧,她不想被辰令讨厌呢。 "这是什么地方?"辰令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必须迅速掌握目前的情况并扭转被动局势。"S市。"意识到对方出事之前是开车到了乡下,白雪补充道,"我们是在附近的乡下发现你的,我奶奶住在那。因为你受的伤很特殊,所以大哥就没把你送去医院 第 3 章节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大哥的医术很好的,他自己开了个诊所,是外科医生。""Z国的S市么"辰令喃喃着,这里正是三国交界附近,离华夏国很近,原来真的是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偏离国道线才会行驶到Z国。他扯开左肩的绷带,看到针脚细密缝合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结痂,有部分甚至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虽然扯到伤口还是会痛到神经都震颤,但他脸色不变地整衣下床,吐出几个字:"谢谢你,我先走了。" 四.离开 "什么?你不能离开!"白雪二话不说拽着辰令的右手,她一急大脑就会当机,一当机说话和行动就不经思考,看到辰令用高深莫测的表情斜睨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惊跳着放开紧抓他的小手,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你的伤口才刚刚开始好转,身体又这么虚弱,不能随便走动的。"白雪越说头越低,无措地绞动着衣角,"至少,让我再照顾你一阵子,不然等伤口恶化了的话麻烦就大了。"边说边抬眼偷瞄辰令的表情。"你真是"辰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不是越撇清的快吗?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身受重伤,而枪伤代表的是一般平民根本接触不到的世界,那个世界充满阴暗、复杂和危险,对于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说——暂且认为白雪是普通的老百姓,她是不是显得有点太过热情了?"总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必须马上离开了。"末了,解释一样的话语出口,连辰令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向来是不屑跟人解释太多的。 听白雪的意思是,他已经昏迷了三天,那么这已经是被偷袭的第四天,他耽搁的太久了,营救祖父的行动越早越好,而现在他却什么头绪都没有,当务之急是先回到华夏国,联系上辰俊再一起商讨营救计划。望了望站在身后的小女人,她头垂的很低,让他只能看到那颗小脑袋。"你不能等伤再好一些才走吗?"白雪又闷闷地重复问了一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下意识地不想让辰令离开,她都还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呢,这就要分开了吗?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她心里像纠缠的丝线一样缠绕裹紧,让人无法喘息,就这样让人离开了,她好不甘心又好不舍。 重重地叹了口气,辰令对这个义无反顾救了自己性命的女孩子狠不下心,况且白雪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好像他再拒绝一次她就会哭给他看一样。"我真的必须走了,这关系到我祖父的安危,我不马上回国去营救他的话总之,有好几股势力正在追杀我的祖父,现在情况很危机。""怎么会这样?追、追杀!"白雪惊的都结巴了,她之前就意识到辰令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但是想象和现实毕竟是有距离的,现在听到他亲口说出的事情,没想到居然会卷入那么复杂的暗杀事件中,她只是一个乖乖女,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些只出现在动作电影里的情节啊,顿时就吓呆了。不过白雪也不是多娇弱的大小姐,她马上坚定的说:"那你更不能这么单枪匹马地去了,一个受了重伤才刚刚开始好转的人,能有什么战斗力,你不要命啦!""呵呵。"辰令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传来,"谁说我是单枪匹马了?"如黑丝绒般的声线划过白雪的耳廓,顿时让她心尖都颤动了,不由得红了脸,哎呀这个人怎么能笑的如此性感! 两人僵持不下,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辰令也不好回复的太决绝,于是他开玩笑地提了个建议:"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华夏国?""好啊!"白雪做梦也想不到还能有这个可能性,之前只是单纯地想拖着让辰令多留些时日,能有多点时间相处就很开心了,根本没想过可以跟着他,跟着辰令回去华夏国。白雪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补充了一句:"会不会很麻烦你?""没事,你不是说要照料我的伤口么?倒是麻烦你了。不过你的工作怎么办,我记得你提到是在幼稚园是吧?""对哦!"白雪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的工作,顿时满头黑线,但是为了跟着辰令去华夏国,她迅速做了决定。 只用半天,她就搞定了一切。因为幼稚园的工作她只是实习阶段,她就给园长报备了因为家里有特殊情况,必须离职回去,实在非常抱歉之类的。那批实习生有好几个,所以不差白雪一个,那边很快就同意了。而租的房子还有半个月就到期,她给房东去了个电话,说自己不续租了,房东以为是白雪嫌房租贵了,开始巴拉巴拉:"白小姐啊,你看我这个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配套设施那是相当齐全了,周围环境也很不错,房龄也没几年,距离你上班的幼稚园又很近,你之前也住的好好的,怎么说不租就不租了,是不是觉得房租贵了?哎呀难得看我们这么有缘,我也觉得你像我女儿似的,要不每个月再给你减二十块钱,不能再多了,现在上哪去租性价比那么高的房子啊!"房东大婶居然也知道"性价比",着实潮了一把。白雪听了快笑出来了:"王阿姨,您想多了,我在这住的挺开心的,现在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回S市了,我还会来看您的!"留下哀叹连连的房东,白雪开始着手打包。因为很多家具都是租的房子原先就配套的,她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最困难的部分来了,怎么跟大哥交代呢,直接说自己要为爱走天涯,跟着辰令去华夏国了?这么说不被他大哥拍死才怪,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她的忌日了,这个大哥大多数时候都挺温柔的,但是一但踩到他的地雷那么不被炸的凄凄惨惨才怪,白雪不由得在心底默泪。 白雪想了半天摸出手机开始给白棋打电话:"大哥是我啊白雪,哈哈,你在H市怎么样啊,小丽带你玩的开心不,你看你不回来是不是都乐不思蜀啦,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白棋顿时满头黑线,自己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她一旦打电话说的这么不着边际,那么必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要跟自己说了。"小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听到大哥突然变得正经的声音,小雪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没事啊,我就是来问下你玩的开心不。""挺开心的,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小丽说等下还要去买衣服。""别挂哥,我、我有事跟你说。"白雪心想真是没什么事情能瞒过大哥,"我突然很想去华夏国旅行啊,我还从来没出过国呢,听说华夏国很多旅游名胜的,趁着现在实习告一段落了我就想出去走走看看。所以这边的房子我先退租了,等你过两天回来的时候帮我把打包的东西带回你那里去吧!""哦"白棋拖长的尾音让白雪很是紧张,白棋话锋一转,"那个受伤的人呢?醒了没?""辰令醒了,今天刚醒的。"虽然不知道大哥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他是华夏国人?"继续是淡淡地声音。"诶?大哥你怎么知道!好神奇!"白雪的脑袋自然没白棋转的快,居然还在傻傻的反问。"把电话给他。""哦。"白雪没多想,乖乖把电话给辰令,"辰令,我大哥要跟你说话。"应该是说些受伤以后修养的注意事项吧,白雪很自然地就这么推测。 "喂?"辰令接过电话,"白雪的大哥是吧?谢谢你们救了我。""臭小子,照顾好我妹妹,她要是被伤了一根寒毛我为你是问!""嗯。"没有多说什么,辰令的回答简短有力,但却是最好的保证。白雪拿回手机问辰令:"大哥他跟你说了什么啊?"虽然听不到白棋的话,但是通话时间那么简短,怎么想都很可疑。"没什么。我让他好好休息。""没仔细说修养的时候要注意什么吗?""嗯,忌口就可以了。" 现代便捷交通的好处就是,隔天他们就回到了华夏国辰宅。 "好大!"车子通过两扇微电子控制的铜质镂空雕花铁门,从林荫道向辰宅主楼驶去,白雪在车里兴奋地透过车窗看着一幢幢洛可可风格的欧式建筑掩映在绿树丛中,"这是你家吗?全部都是?哎呀,远处好像还有个喷泉!"可能跟辰令已经相处了几天,她已经没有那么拘谨,能跟他像普通朋友那样互动了。白雪红扑扑的小脸,晶亮亮的乌黑眼睛和那单纯的模样让辰令不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栋欧式别墅前,那就是辰式主楼了。刚才看到的巨大喷泉出现在近前,纯白的大天使捧着许愿瓶,瓶子里的泉水汩汩地冒着,在阳光的折射下飞散出晶莹的水雾,如梦似幻,充满了西方特有的浪漫情调,白雪不禁看呆了。打开车门,辰令示意白雪下车,她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好像很夸张,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白雪顿时不好意思地挠挠额头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辰令,顾左右而言他:"你家看起来很有钱哦!""嗯哼。"辰令不置可否。有钱?也许吧,他对物质这些没什么感觉,时常拿自己的性命在拼的,通常都不怎么看重这些身外之物。"那我还一定要跟着想照顾你,你自己完全可以请个专业看护,能做的比我好几倍,我好像又做了多余的事了。"白雪踢着脚边的小石子,越说心情越是跌到谷底。"你想多了。你做的很好了,你救了我不是吗?我自然应该好好感谢下我的'救命恩人',招待你在华夏国玩一圈不好吗?"徐徐的嗓音似有安抚作用似的,奇异地抚平了白雪内心的失落,只是那个"救命恩人"的称谓让她扑哧笑了出来:"你才想多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才不能见死不救。" 五.回家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客厅,管家迎了出来:"小少爷您可回来了,大少爷说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好像是关于老爷子的事情。""嗯。"看来大哥也已经知道祖父陷入危险的事了,辰令低低地应了一声,对管家示意,"这位是白小姐,是我在国外很重要的一位朋友,她第一次来华夏国玩,你好好招待下,不要怠慢了人家。"然后朝白雪努努嘴:"你可以叫他辰叔,不要拘束,我有事先上去了。"白雪乖乖点点头,转向管家怯怯地喊了声:"辰叔你好,我叫白雪。""呵呵白小姐你好你好,刚下飞机很累了吧,你先在这歇会,我去吩咐厨房做些点心,这几天你在这住的房间马上准备好。"白雪乖巧的模样很得老管家的心,一点都没有因为辰令说她是贵客而态度傲慢,颐指气使,和辰庭带回来的那些自称拥有良好家室和教养的女伴完全不一样,所以辰叔的态度自然是打心底里的热情,说完他就躬身退出了大厅。 行李已经被女佣拿到楼上房间了,白雪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小口吃着松饼喝着柳橙汁一边打量客厅。她有阵子研究过室内装修,所以现在也能"鉴赏"出个一二三来。天花板上是个大型灯池,一盏主水晶灯在中间,十二盏枝形吊灯围绕陪衬;门窗都是圆弧形状的,白色带花纹的石膏线勾勒出好看的线条;高档的古典欧式壁纸,精致的法国壁挂和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油画,让整个客厅显得淡雅而不失低调的豪华;深色地板上铺着厚厚的雪白羊毛地毯,整体风格典雅亲切而又雍容大气。抬眼一瞥,"居然还有壁炉!不知道是不是纯装饰的!"没注意到自己在自言自语,白雪兴致勃勃地往餐厅走去,她没见过真正的壁炉,自是有些好奇。"居然是法式的真火壁炉!"在一番摸摸拍拍的研究以后,白雪得出了结论,"真是太奢侈了,不过真火壁炉才叫壁炉嘛,结实的柴木在里面呼呼的燃烧着,冬天围绕着壁炉看书聊天,想到就很幸福。" "小姐对寒舍的装饰很感兴趣?"突然一个清冷的男声从楼梯口传来,白雪吓了一跳,下意识从刚刚蹲着的壁炉边站起来,不曾想动作太大,额头咚一下撞到了壁炉:"哦好痛!"真的超痛诶!她都快飙泪了。白雪摸摸微肿的额角,嘶了一声,痛的龇牙咧嘴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小笨蛋。"熟悉的声音出现了,语气中不自觉流露的宠溺,正沉浸在痛苦中的白雪丝毫未觉。辰令快步走到白雪身边,看着白雪漾着泪花,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抬手轻触白雪的额头,红红的一块让人感觉有些触目惊心,转头对佣人说着:"张妈,去拿个冰袋来,白小姐需要冷敷一下。"张妈应了声下去了。 "是有人突然出声吓我才会撞到的。"白雪出了糗还不忘小声为自己辩护,她也没那么笨好不好,这才想起来看看罪魁祸首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朝楼梯口看去,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站在台阶上,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岁,高高的个子,身材偏瘦,搭配过分深刻立体的五官,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如果忽略他嘴角那抹嘲弄的笑就更完美了,白雪暗暗在心里腹诽。虽然他偏白的肤色和辰令的小麦色相差挺大,但是两人眉眼中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白雪心里琢磨着这个人估计就是辰令之前提过的大哥辰庭了,啧啧,这辰家的基因真不赖,长相都是各有特点,得天独厚啊。 "白雪,这是我大哥。"听到辰令的话,白雪立刻端正表情看着对面那个此时一本正经,面孔绷得堪比扑克牌的辰家主事者。毕竟还是个小女生,她接触过的人除了家人、同学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了,圈子里从没出现过这么严肃的异性,此刻还用那么犀利地眼神瞪视着她,白雪不由得有些瑟缩,但一想他是辰令的大哥,现在自己可是辰令的朋友,辰庭没道理刚见面就讨厌自己吧?可能是自己跟辰令认识的不久,所以辰庭才会有些防备吧。想到这,白雪在心里鼓了鼓气,尽量自然地打了个招呼,虽然声音带了点几不可闻的颤抖,谁让辰令大哥的气场 第 4 章节 那么强。而对方的回复也很简单:"你好,舍弟前阵子蒙你照顾了。"清冷的声线,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辰庭刚刚已经大致从辰令口中了解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在国外被这个看上去挺平凡的女人救了的事,很值得玩味啊。"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呵呵。"白雪从来不知道跟人沟通会那么拘谨,只好干干地笑了笑。举手之劳?辰庭摩挲着精致的袖扣,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原来深受重伤又落水的救命之恩也可以归纳为举手之劳,那么这个女人要么是真的单纯到白痴,要么就是城府深的可怕,懂得以退为进。 三人在客厅坐定,白雪拿着冰袋默默地敷着额角,偶尔不小心擦到伤口又是一阵呻吟。张妈端上来三杯红茶,复又退下了。辰庭端起精致的欧式骨瓷茶杯,轻轻投入一块方糖用小勺慢慢搅动着茶水,在微醺的茶香里享受地抿了一口,不忘招呼客人:"白小姐,你尝尝,这是三月份刚采摘压制的锡兰高地红茶,我让人加急空运过来的,虽然比不上五六月分采收的印度大吉岭,但口感也是很不错的了。"白雪好奇地放下冰袋,看着桌上赤褐色的液体,她听说过锡兰红茶,不过价格很贵她也从来没想过有机会能喝到。饶是她向来只对奶茶等大多数女孩子才喜欢的甜腻饮料感兴趣的人,也被那微微的茶香吸引了,学着辰庭的样子投入一块方糖搅动后,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茶水滋味爽口柔和,还带点花香,也不涩,很好喝,不由得咕咚咕咚喝完了,末了傻乐傻乐地对辰令说:"辰令,你快喝喝看,这个锡兰红茶味道真的不错,不像我买的那些绿茶包,泡出来又苦又涩。"辰令听完乐了,感情这小妮子以为自己没喝过这个?家里有个嗜茶如命的大哥,他也一直被熏陶啊。而且居然拿顶级锡兰红茶和超市里买的茶包比,真是人才了。 白雪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辰令鄙视了,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着骨瓷茶杯。而辰庭则是继续品茶,对刚刚的对话不置可否。 白雪暂时在辰家的客房住下了。入夜,她躺在房间附设的巨大按摩浴缸中洗着泡泡浴,薰衣草精油让她的精神很好的舒缓了,她想着这两天的精力,感觉真是跟坐了云霄飞车一样,先是救了落水的辰令,然后辞掉了一直喜欢的工作,接着从没出过国的自己来到了华夏国,还可以在这么豪华的别墅中住一阵子,像度假一样,辰令还说会派个司机带她先在附近的景点逛逛,等他处理完祖父的事情再陪她去游历华夏国的名山大川。想着想着白雪就抑制不住嘻嘻地笑了出来,辰令对自己可真好呢,虽然他这么忙,但是丝毫没有冷落自己,不过背后的深意,白雪现在不敢猜,她怕辰令只是因为感恩,毕竟他们认识真的没多久,不过至少可以感觉到他不讨厌自己,不然谁会总是那么宠溺的对异性笑,还老是喊她小傻瓜。胡思乱想着,许是太过疲倦,白雪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醒来时水已经完全冷掉了,白雪是被冻醒的。虽然房间里开着暖气,但是初春的夜晚毕竟温度很低,而她又因为贪恋泡澡在浴室中睡着了,这下怕是要感冒。白雪快手快脚地冲洗了满身泡沫,拿过厚厚的浴袍裹住自己,边趿拉着拖鞋去找吹风机。吹完头发想睡了,白雪想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泡点姜茶先喝喝。她套上自己带来的棉质保守睡衣,轻手轻脚地下楼,已经十点多了,吵到辰家人休息可不好。厨娘把厨房收拾的井井有条,白雪没费什么劲就在冰箱里找到了生姜,又翻出一包红糖,打开燃气炉煮起了姜茶。 没一会红糖姜茶就煮好了,白雪捧着茶杯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喝着,刚喝完额头就微微出了些汗,让她感觉舒服了些,周身都暖融融的。"厨房好像进了只小老鼠么。"乍然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在寂静的夜却带来惊悚的效果,惊得白雪差点把手中的杯子都丢出去。"是谁?"她飞快地转身,只能看到黑魆魆的门边有个人影,因为只有厨房亮着灯,男子隐身在黑暗中,让白雪看不真切来人的样子。不过回想他的话好像没恶意,倒是调侃的意思更多些,辰家大宅更是不可能会有宵小闯进来,她好像知道是谁了。"是辰先生吗?"白雪试探着叫了一声。辰庭从黑暗中朝白雪走去,说:"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呢?""你不是也没睡吗?"可能是辰庭嘴角微勾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和善,白雪出人意料地反问了一句,一个人在同一天内被同一个人吓了两次,换成谁心里都不爽,这人属猫的吗?走路都没声音的。"我刚应酬回来,就看到厨房还亮着灯,怎么,饿了?还是晚饭不合口味?"辰家的大厨是专门聘请的,以前是五星级酒店的总厨,做的菜口味自然是不会差,辰庭的语气疏离,还带着点嘲讽,连五星级大厨的手艺都挑三拣四的女人,可真是难伺候,他在心底冷哼。 六.敌意 "不是的,晚饭很丰盛也很可口,我可能是太累了有点不舒服,来厨房煮点姜茶。"白雪不好意思说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导致着凉这么糗的事,还是永远作为秘密保存在自己心底比较好。后知后觉地发现辰庭嘴角讽刺的笑意,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大户人家有不准晚饭后再进厨房的规定,还是客人就该安分待在房间里不准乱跑?不敢再看辰庭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觉得夜晚的他好危险,白雪匆匆说了句:"那个,我喝完茶好多了,先回房了。"就想快步越过辰庭身边离开厨房奔向楼梯。 "女人。"冷不防手被狠狠扣住,白雪疼的嘶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么大的手劲怕是要有红印了,接下来辰庭的话让她慌乱了起来,"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但离我弟弟远一点。"说完以后,他就重重甩开了白雪的手。白雪一下愣在哪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这个今天才见到的辰令的大哥,先是客气的端出最好的红茶请她品尝,态度友好的待她如座上宾,现在却突然死死拽疼了她的手腕,口气阴狠地警告她离辰令远一点,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态度?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勒了一圈红印的手腕,白雪只能喃喃着解释:"辰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刚好救了辰令,现在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辰令知道我没出过国,顺便带我来华夏国看看而已,别的真的没什么。"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服,她拿什么去说服辰庭? 回到房间,白雪陷入柔软的天鹅绒丝被,你和他真的没什么吗?或许辰令对你没感觉,但你不是喜欢他?心底有个声音尖锐地响起,刺痛了耳膜,白雪抓过枕头蒙住脸,不想再去理清这团复杂,她现在只需要休息,明天一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阳光透过窗纱照在欧式大床上,映出一片斑驳印记,如跳动的精灵在白雪的脸上雀跃,白雪揉揉紧锁的眉心,渐渐转醒,瞄了眼手机,七点十五分。她扒开丝绒被伸了个懒腰,觉得睡了一觉比不睡还累,浑身上下都酸痛,还没力气。挣扎着起来,虽然全身的骨头都叫嚣着躺回去,白雪还是慢慢进到浴室洗漱。冲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以后白雪觉得自己精神了一些,虽然头还是有些昏昏的,估计是有些认床,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所以睡不好吧。 到了楼下餐厅,白雪看到辰令兄弟俩都已经在餐桌边上用早餐了,一边是煎蛋,培根,土司,土豆煎饼,蔬菜沙拉,咖啡和柳橙汁,另一边是油条,虾饺,生煎包,蟹黄烧卖,莲藕酥,豆浆和香菇鸡肉粥,中式欧式的早点都有了,白雪在心里咋舌,好厉害的厨师,一早上就准备了那么多,才三个人怎么吃得完!不由更感叹贵族式的生活跟她的平民早餐真是云泥之别,她平时都是带两个菜包子一杯豆浆,加个鸡蛋煎饼就不得了了,现在倒好,真真是附和那句"早上要吃的像国王"的谚语了。 "怎么不多睡会,昨晚睡的好吗?"辰令看到白雪下来了,问。"嗯嗯,挺好的。"白雪咧开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另一边的辰庭边喝咖啡边看金融早报,氤氲的水汽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白雪更喜欢中式早餐,就拿了两个虾饺盛了碗鸡肉粥。白雪不挑食,本来看到那么丰盛的早餐应该食欲大开才是,但现在她却觉得没什么胃口,看到烧卖上油滋滋的金橙色蟹黄就感到一阵反胃,只能慢慢扒着鸡肉粥,咬着还算清爽的虾饺。 "小少爷,车子准备好了,现在走吗?"管家辰叔走进了餐厅,向辰令请示。辰令拿过餐巾擦擦嘴角,说:"嗯,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白雪说:"白雪,这几天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必须离开,你就像我之前安排的好好在这里住下,游玩的行程辰叔会给你安排的,玩的开心点。"还没等白雪开口说什么,辰令就匆匆踏出大门,跨入黑色轿车离开了。"怎么这样"白雪慌了神,一下子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就这么被丢下了?在她到华夏国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内。接下来的不知道辰令会离开的几天时间里,她都要独自面对那个看不透想法猜不透心思的古怪大哥?不是吧,突然觉得好悲剧。想到这,顿时更是没了用餐的兴致,她擦擦嘴,刚准备离开餐桌,辰庭一句话又让她坐了回去。 "你想不想知道辰庭去干什么了?"看到白雪警觉地看着他,辰庭接着说,"有祖父的消息了。"是那个被好几路人追杀的辰家老爷子?白雪惊讶地一挑眉,但聪明地没说话,辰庭没错过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讶异,看来她果然知道,辰令不是个会跟泛泛之交说那么重要事情的家伙,那么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对他弟弟来说,的确是有些特别的。白雪想,辰庭跟她说这件事有什么用意?那是他们的家务事,她不好发表什么见解的呀,想了想才生疏地回了一句:"有辰令在,辰老爷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嗯哼。"辰庭了应了声,继续转回去看报纸。 突然白雪感觉肚腹一阵绞痛,她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捂着自己的肚子,心想难道是吃多了?可是才吃了几口虾饺几口粥,东西都是早上刚做的也不会不新鲜,那自己怎么感到小腹越来越痛,她想站起来都困难,只好蜷缩在椅子上试图平息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她一直都有认真吃三餐,也不像时下的年轻人喜欢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胃保养的很好,从来不会有胃痛的情况,难道是水土不服?白雪冷汗涔涔,脑子里还乱七八糟地想着没边没际的事情。半天没听到白雪的反应,辰庭不由抬头看了看白雪,这一看才发现白雪整个人缩成一团,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你怎么了?"即使对这个女人心怀戒备,辰庭也不是多冷血的人,明显现在她看上去不太好。"我我肚子疼"白雪不再硬撑,她大口大口呼着气,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见状辰庭跨过去想把白雪拉起来问她到底怎么会肚子疼,而白雪紧抓着他的衣角,一站起来就感觉胃部又是一阵翻腾,痛的好像整个人都揪起来了,"呕"白雪挣开辰庭,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肚子冲向洗手间。辰庭看着白雪的背影,没有追上去,而是皱了皱眉,转身上楼换下了那身被抓皱的西装以后,拿过沙发上的公文包吩咐道:"小刘,去公司。" "呕呕"白雪趴在抽水马桶上不停干呕着,吐的整个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涕泪横流。她早饭吃的很少,这会早就已经吐完,现在吐出来的已经是微酸苦的胃液了,胃部虽然舒服了点,但头却更加昏沉了。听到动静赶来的小女佣连忙扶着白雪坐在沙发上,端来杯凉水给白雪漱口。她看着白雪显得苍白无血色的脸,担心地问着:"白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白雪无力地摇摇头,半天才冒出一句:"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难受,早餐也吃不太下,然后就突然胃疼就吐了。"女佣沉吟着想了想,伸手摸了摸白雪的额头,好烫!她急急忙忙跑去翻医药箱,拿出体温计让白雪量。 白雪含着体温计,含糊地问着:"你好,我叫白雪,你叫什么啊?"看着她给自己忙前忙后,白雪觉得她真是个大好人,是不是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特别脆弱?"白小姐您可以叫我小优。"小优甜甜地回个微笑,拿过体温计一看,叫起来:"哎呀不得了,有三十九度,得去医院。""不用了,吃颗退烧药就好了。"白雪一听要去医院马上头摇的像拨浪鼓,她从小到大都讨厌医院,尤其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打针一直是她小时候的噩梦,即使她哥哥是个外科医生也不例外,不弄干净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她就会一直唠叨。 仿佛看透了白雪的心思,小优没再说什么,只是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扶着白雪上楼躺在床上休息,又准备冰袋给她敷着额头降温。白雪想着自己这额头还真是命途多舛,昨天才刚刚撞了个包用冰袋消肿,今天又发烧用冰袋降温,这么折腾下去,会不会小命就给折腾没了?白雪看着坐在床边陪着自己的小优,弱弱地说:"小优,我会不会死啊?"小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白小姐你想多了,章医生马上就来了,他是辰家的家庭医生,医术很好的,等他给你来看看就好了,不用担心。"她知道生病的人通常特别脆弱也容易胡思乱想,小优拍拍白雪的手无声地安抚着。 不一会儿章医生就来了,三十多岁,穿着休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自然上扬的嘴角让人觉得很亲切,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医生,倒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他先给白雪看了看舌苔,翻了翻眼皮,照了照耳道,又再测了下 第 5 章节 体温,然后说:"风寒感冒,烧的有点厉害,需要挂个水退烧快点。"说完就给白雪扎了一小针做皮试。等待的那会工夫,章医生从那个百宝箱一样大的药箱里拿出输液袋。白雪一看那吊针的针头就怵得慌,眼泪盈盈地说:"章医生,能不能只吃药不打吊针啊?你看那个针头那么大,刺进去会痛死的。"虽然她连药都不想吃,好苦。"呵呵,小姑娘,这么高的体温,得赶紧把温度降下来,挂盐水比较快效果也好。"章医生循循善诱,对待病人很耐心。 辰庭在白雪卧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别扭的病人在和医生讨价还价,真有趣。 七.友谊 好不容易把白雪哄着打了退烧针吊着盐水,小优又认真听着章医生给她说注意事项,什么多喝水吃点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菜少放油最好不放油,下午隔两个小时就需要测量下体温,晚上尤其要注意,高烧容易在夜间反复。白雪虚弱地躺在床上,听不太清楚他们叽叽咕咕在讲什么,头还晕晕乎乎的,鼻息很热,胸口憋闷,嘴巴里苦苦的没有味道,幸好肚子倒是不再疼了。一向自诩为健康宝宝的白雪,还没开始痛痛快快游玩呢,就被一场小小的伤风给击倒了,真是欲哭无泪。 小优把章医生送出了卧室,没想到在门口碰见现在应该正在公司上班的辰庭。"大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小优讶异地问,因为总裁辰老爷子去了埃及还没回来,现在公司的一切事务都是辰庭在打理,所以他变的非常忙,没事根本不会在白天回宅子,晚上加班或者应酬,根本没有休息日可言。"我回来那文件,又听说白小姐病了,辰令不在,我自然得上来看看她。"辰庭面无表情地说。小优不敢多问,把辰庭让进了卧室,自己轻轻出去并带上了门。 白雪正躺着假寐,听到脚步声以为小优回来了,不由撒娇道:"小优我睡不着,你跟我聊聊天吧。""还以为你病的不轻,看来是辰叔夸大其词了。"不是小优特有的略带娃娃音的女声,来人的话语低沉而冷冰冰,白雪立马反应过来是辰庭来了。她撇过头,皱眉盯着来人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无奈眼睛实在对不准焦距,就不停得眨巴眨巴。辰庭就看着白雪用这么雾蒙蒙的眼神看着自己,依稀带着因为被吊针扎疼而遗留的泪痕,脸蛋也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可爱的像个小兔子似的,好像以前也有个女孩用这样的眼神娇嗔地看着他,辰庭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我生病了,你说话还这么不客气,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嘛。"白雪赌气得把被子盖住头,传出来的话语闷闷的,如果之前是神经大条的没有发现辰庭的敌意,那么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说到底,她会感冒这个大少爷也要负点责任,谁让昨天晚上他硬扯她在厨房说了那么久,害她伤风加重。辰庭看着床上掩埋在丝被下的人形凸起,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讨厌白雪?是的,他讨厌她,看到她那么纯真无伪的小脸,偶尔害羞局促的表情,就是让他没来由地厌恶,但是,夹杂在厌恶下的另外一丝情绪是什么?乍然听到辰叔打来电话跟秘书说白雪吐的快虚脱还发了高烧,自己居然丢下一干部门经理和主管,二话不说离开了刚进行了一半的早会。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他居然这么在意这个人,甩甩脑袋,不可能的,这只是一个想要攀权富贵的女人,毕竟哪个女人在知道他们是辰氏控股的大公子二公子以后,会没有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奢望?个个都像粘牛皮糖一样地粘着他们,不过奢望就只是奢望而已,辰家不需要虚荣贪图享受的女人。 "辰先生,你怎么回来了。"白雪的语气越发生疏了,想着他对自己那么不客气,自己干嘛还要尊敬他是辰令的大哥,"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辰庭的思绪被白雪的话打断,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看白雪的。"你是辰令的朋友,现在他不在你却生病了,作为主人家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下关心,不然等辰令回来了,他会责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照顾好你。"辰令的话语平平,听不出什么语气。白雪把被子翻开露出了小脑袋,说:"那现在你看完了,我没事了,可以走了吧?"辰庭的呼吸在房间里响起,不知怎么就是影响她的神经格外紧绷,是不是这是掌权者特有的气势?没听到回复的话语,白雪刚想转头看看辰庭离开了没,额头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辰庭略显冷硬的修长手指附在了白雪的额头上。"是不是没事,要实际检验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辰庭的手还摩挲了几下,引来白雪一阵瑟缩,他的手和她滚烫的额头比起来,好冰。 抬手看了看手表,才发现自己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辰庭再看了白雪略显苍白的小脸一眼,吐出一句话:"好好休息,有事找小优,我晚上回来。"也不等白雪回话,他就领着公文包大踏步离开了。白雪歪着头看着辰庭离开的背影,这人肯定是双子座的,不然哪来那么变态的性格?要么就是间歇性人格分裂症患者,一会那么坏一会略显人性的关心自己,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有钱人就是奇怪。想来想去也搞不明白辰庭古怪的性格,被窝里也实在是温暖舒适,白雪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章医生又过来了一趟,白雪的烧已经退了。小优端来一碗白粥,扶着白雪坐起来,体贴地拿来两个靠枕垫在白雪的背后。经过早上那疯狂的呕吐以后,白雪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肚子里空空如也,饶是这碗没有任何配菜的白粥在她现在看来也是那么可口。就着小优手里的汤匙慢慢喝着粥,她突然对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好奇了起来。"小优,你多大了?""回白小姐,我今年十九岁。"小优把手帕递给白雪,让她擦擦嘴角。"你才十九岁啊?好小。还有,不要叫我白小姐,叫我白雪吧。"白雪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会来做女佣,"你没有继续上大学吗?""没有了,我书读的不是很好,心想还不如早点参加工作经历社会的历练。辰宅就是个很好的地方啊!"小优笑眉笑颜地回答。"诶?给人做女佣还好?当然我没有歧视女佣的意思啦。"自知说错话了,白雪连忙补充道,"小女生不是会有很多梦想的吗?做明星啦,设计师,作家,画家,摄影师或者是模特什么的,你的梦想是什么?""梦想?"小优喃喃着,难得收起了一直微笑的面容正色道,"我一直梦想有一家自己的咖啡厅,我可以在里面冲泡好喝的咖啡,认识各式各样的人,听他们说自己的故事,还要在咖啡厅里做一棵大大的许愿树,让来过店里的人把他们的目标或者梦想写在树上,然后在很多年以后,有缘分的客人还会回到店里,看看他们当时写的那些文字,一定会很有趣。"小优的梦想是那么的明亮,让白雪都不禁向往了起来。 "那白雪你呢?"小优反问,给白雪扯了扯滑下去的丝被,章医生说了,要做好保暖工作。"我啊?我一共有两个梦想,一个呢是我很喜欢小朋友,所以立志要做跟小朋友有关的工作,现在已经实现了,喏,我在来华夏国以前,在Z国S市一个叫红太阳的幼稚园做老师哦!说起那些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虽然有些时候真的是调皮的让人恨得牙痒痒,我班上有个小男孩外号就叫淘气包,捣蛋的本领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什么扯前座女孩子的辫子啦,掀邻座女孩子的裙子啦,往胆小的同学抽屉里放青虫,什么奇怪的恶作剧都能被他想出来用来整人,算是服了他了。"小优微笑着说:"看来白雪你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呢。"如果不喜欢,根本不会一下子就能如数家珍似的说出那么多小朋友的轶事,还说的两眼放光。 "呵呵,我就是喜欢和小朋友呆在一起,他们是世界上最纯真的一群人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想要什么都会直说,开心了就大笑,烦恼了就大哭,从不掩藏自己的心情,我不需要费尽心思去猜,如果他们说喜欢你,那就真的是喜欢你,和小朋友在一去,我一点压力都没有,虽然他们活泼好动,照顾起来会比较累,但心情永远都是阳光的,难怪说他们都是祖国的花朵,真的是馥郁芬芳的让人想永远沉醉在他们当中。"白雪感慨地说着,她不太擅长人际交往,普通的长相在女生众多的幼儿教育更是如路人一样不起眼,说起来惭愧,都没有男生追求过她,除了小时候隔壁同龄的小男孩穿着开裆裤拖着鼻涕一直跟在她后面说,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从学校毕业了以后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多,和宿舍的姐妹感情还可以,但毕业了就各奔东西,也很近没联络了,偶尔会在QQ上发个消息问问对方近况,虽然还是能聊上几句,但客气的话语,彼此心里也知道大家已经疏远了。时间永远是情感最好的杀手。 看出白雪突来的寂寥,小优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了某些让人遗憾的回忆,连忙转开话题:"你不是还有一个梦想吗?是什么?""额"没想到白雪瞬间红了脸,"说出来你可不要笑我。"看到小优好笑地重重地点了点头,白雪才继续说,"我从小就想嫁给军人。""扑哧"一声,小优忍不住笑了,换来白雪一顿捶打:"你说好不笑我的!"白雪撅着嘴,为什么有种感觉她才是年龄比较小的那个?为什么在小优面前她就是忍不住频频做出孩子气的事呢,果然早早踏入社会的人心境的确比较老成,至少比她老成的多,一点都看不出来小优是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知道很多女生会在小时候把嫁给什么样的人作为一个梦想,但是,你现在都二十岁了也,还会有这样的梦想吗?现在结婚对象关注的重点应该是情啊爱啊,长相身高收入什么的,而不是什么职业吧!"小优很快总结出刚刚自己忍不住笑的原因。"嘻嘻,可能是小时候经常被欺负,我比较缺乏安全感吧!总觉得找个军人做伴侣,他可以帮我赶跑那些欺负我的人。"白雪偏着头说。小优沉思地分析了下:"童年阴影么,心结问题。"说着挑眉色色地抬起白雪的下巴,"那就找个军人好了,未来的军嫂!"白雪不甘示弱,袭击小优的腰,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八.遇险 两天前,辰令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在埃及发现已有历史五千年的古埃及法老权杖的神秘科学考察队目前在华夏国一个边境小镇落脚,他就立刻动身去了那个偏远的小镇。而各国势力不日肯定也都会在那汇合并袭击考察队,虽然考察队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弱,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研究法老权杖的陪葬埋藏地点,最终挖掘并把权杖带回华夏国?早在还未出关就被埃及政府控制了,但现在各国的暗杀组织,雇佣兵团甚至军队都在虎视眈眈,这比只被埃及政府控制更要棘手的多,至少政府在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处决他国国籍的人而影响国家之间的邦交与国际友谊,但暗杀军队就不一样了,他们直接受命于本国政府,又独立于司法之外,他们不会被拿到谋杀他人的证据,为了得到权杖和所有关于权杖的珍贵的研究资料,他们不择手段。辰令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之前最坏的打算,只要科学考察队在哪里,他的祖父一定也在那里,现在毫无疑问的,祖父这个投资人,也成了目标。 一下飞机就有早他一步到达的线人来接机,来人代号灵狐,是辰令在华夏国侦讯联络部的一个小队长,他向辰令报告了目前基本的情况,科学考察队在郊区一栋隐秘的别墅里呆了两天了,期间一直有人进进出出,连他们都查不出来是些什么人,现在已经有三个国家的暗杀队到达小镇,埋伏在别墅周围,虽然都想早日拿到权杖跟资料,但是又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另一国的人得了先机,所以也都僵持着没有行动。这对辰令来说是个好机会,至少目前为止祖父都是安全的,他只要能潜入别墅,说服辰俊此事的危险性并把他带出来就可以了。 灵狐把这两天勘察的地形图画出来给了辰令,并标注出了一些小红点,那些地方都绷着红外线,一旦外人入侵就会报警,架设在窗台上的机关枪会把闯入者射成蜂窝。好恶毒的防护系统啊!辰令暗暗地想着,这更能表明权杖跟资料的重要性。事情越快能解决越好,外面的人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辰令决定在今天晚上就行动。因为灵狐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所以执行营救行动的人实际只有辰令一个而已,毕竟这是他的私事,侦讯联络部能提供搜查网络给他并查出了辰俊祖父的位置,他已经很感激了。 夜凉如水,三月的白天很短,辰令趁着夜色戴着红外线眼镜潜入了别墅。虽然厚厚的云霭遮蔽了天空,月亮在云层中明明灭灭,但黑暗并不能阻挡辰令,对于一个华夏国精英队中的精英来说,在夜色中躲开红外线,对付那些防御系统只是小菜一碟。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卫,他查看了一间又一间房间,终于在三楼拐角处的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发现了辰俊,房中除了辰俊,还有另一个人在,两个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过了一会儿,辰俊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不停地和对方推推搡搡并说着什么,但因为门掩着,辰令听不真切。最后那个人把什么东西硬是塞到了辰俊的口袋,说:"辰先生,这东西很重要,现在只有你依靠您把它带出去了!"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书房,辰令看到他出来立马闪身隐入了隔壁房间的黑暗中。 看到人走远了,辰令刚准备推门进书房,"砰砰砰!"突然传来的枪声在平静的郊区夜晚显得格外突兀,让人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不好!"辰令暗忖, 第 6 章节 平衡被打破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动了进攻,别墅要不保!辰俊显然也听到了枪声,虽然他跟着考察队在埃及也经历了很多,吃了不少苦,但真枪实弹的危机还是让这个年界花甲的老人顿时惊慌失措。辰令立马冲进书房,拉起准备离开的辰俊说:"祖父,是我!"看到辰令来了,辰俊满脸惊讶:"你怎么来了?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国外的军队互相打起来了,先别管那些,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辰令带着辰俊往别墅后面跑,枪声是从前院传来的,从后面离开的机会还大一些。 辰俊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从三楼跑下来就有点喘不过气,停下脚步想歇会。"祖父快走,我们不能呆在这里!"辰令着急的喊着,想背起辰俊撤离。对于一个从小训练负重跑,能负重一百五十公斤一口气跑五十公里的辰令来说,辰俊还不如让他背着逃脱的机会比较大。正当他伏下身子想让祖父趴到他背上时,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他警觉,凭着在战场上多年的经验闪身退开掏出沙漠之鹰对身后连开两枪,顿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肉体倒地的声音,很好,干掉一个。但是枪击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别的人,是美国间谍兵队。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他们已经控制了其他两国的暗杀队伍,而科学考察队的其他人也已经全部抓起来了,辰令看着围在他们周围的十几架AK47式突击机关枪,这款结构简单的步枪连发时火力很猛,射击性非常好,换句话说辰令那把手枪根本没有丝毫胜算。示意辰俊投降,辰令自己也把沙漠之鹰丢在地上,慢慢举起了手。 他们被抓了,就关在这栋别墅里,现在别墅由美国间谍兵队接管了,辰令辰俊祖孙两个连着考察队的十几号人都被关在地下室,门口重兵轮流把守,他们又被捆绑了手脚,怕是插翅难飞了。 真是大意了!为了救祖父单枪匹马闯入别墅,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刚好赶上美国间谍兵队的突破行动导致被抓,灵狐又离开了,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得到自己被抓的消息,这期间必须要自救了。辰令试图挣脱绳索,但这种特殊的军用绳结,没个四五个小时根本挣脱不开,而且他们又被注射了针剂,从现在的症状反应来看,是使人肌肉松弛无力并带有麻醉效果的。Shit!辰令忍不住吐了句脏话。看来只能先忍受一晚等明天凌晨效果减弱以后再解绳索了。其他人也是被折腾的够呛,坐也坐不好,一个个筋疲力尽,他们只是科学考察队的队员而已,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的确是游刃有余,但是面对真枪实弹的军队,只能束手就擒。 "爷爷,你们那柄权杖呢?"辰令低声问。辰俊毕竟年纪有点大了,刚刚那么激烈的奔跑,还没回过神来又被间谍兵队给抓了,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听到外孙问自己权杖的下落,他转头看向考察队的领队。领队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带着副厚厚的大黑框眼镜,两鬓已经有些斑白,他是受伤最严重的一个,因为是领队,所以被那些虎背熊腰的军人打了好几拳,杀鸡儆猴,此时正背靠着墙壁休息,不时发出一些沉重的闷哼声。看到辰俊也带着疑问的眼神,他说:"权杖已经被夺走了,应该已经被运往美国本土了。"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哀叹自己现在被囚禁的甚至不知道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还是在感叹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跋山涉水在埃及辛苦数月才得到的战利品却落入了几个武装分子的手里,虽然那些武装分子的背后代表的是整个美利坚合众国,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世界国家,手握各种最具杀伤性和侵略性武器的国家,他们如蚍蜉撼树,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既然没了权杖,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关起来,或者直接杀掉?辰令心里有疑问,但是却聪明的没有问出来。他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死的越快,况且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一定在监视着房间里的动静,万一交流的内容正是他们想要知道的,那么在了解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后,他们这些人哪里还会有活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是的,辰令相信,支持科考队的背后的势力不会放任他们的辛苦付之东流,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现在就是等待时间,在最合适的时候给予那些美国间谍兵队致命一击,带着祖父安全逃出生天。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突来的巨大光亮刺得房间里的人睁不开眼睛。两个手持突击步枪的高大黑人出现在门外,辰令眯起眼睛,想着突然出现的间谍兵想要做什么。只见他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把抓起靠在墙上休息的领队,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拖了出去,接着,房间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众人又陷入了昏暗之中。情况有变!看来军人们要的不止是权杖,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所以他们把整个去埃及行动的指挥者,科考队的队长给带了出去,估计凶多吉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十分钟,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队长如个破布娃娃般被丢了进来,趴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接着,另一个男人又被那两个黑人带了出去,这次带走的是副队长,房间陷入死寂。因为辰令就在门口,他艰难地挪动双腿凑上前去,从被头发掩映的面孔上看到已经开始凝结的暗红色血迹,耳边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身上的衣服十分残破碎成一条一条,似被汗水浸透的布料紧紧贴在背上,随处可见新添的鞭痕,队长被严刑拷打了。其他人也看到了他们队长的惨状,几个胆小的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一动都不敢动,有一个年纪稍小些的男生甚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九.求助 辰宅。 经过几日的休养,白雪的感冒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偶尔还有一些咳嗽,容易疲倦。她吸取教训,在初春的低温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虽然房子里开着暖气,但是线衣外套一件都不少,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重感冒可是把她折磨的够呛,想吃什么都不能吃,还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小优又不许她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说是这样不利于养病,可让她无聊的要死。现在终于可以下床了,她可得好好逛逛,说起来她来了好几天了,还没好好看看她暂时借住的这个别墅长什么样呢!快速地洗漱了下,用过早餐,她就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白雪在宅子里乱逛着。 "被抓住了?情况确切吗?"三楼拐角的书房突然传出来的说话声吸引了白雪的注意,抓住?谁被抓了?她好奇地走到书房门口,看到辰庭还没去上班,正在里面打电话,刚刚的说话声就是他发出来的。"我就让他不要这么莽撞好,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咔地一声,辰庭把电话挂断了,然后走到传真机边拿起一张纸细细看了会,就回到办公桌边整理了公文包,推开书房门。白雪见状立刻跑进了一个空房间,看着辰庭的背影。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上班去了。 白雪心底开始惴惴不安,谁被抓了需要向辰庭汇报?联系之前辰令告诉过她的关于他们祖父在埃及的事情,她心里的预感很不好,越来越不安的心让她躁动,很怕辰令前两天离开要去办的事是不是就是营救辰俊,然后现在涉险?不会的不会的,白雪这么安慰自己,根本就是两句辰庭的电话聊天,完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辰令因为去救自己的祖父已经涉险甚至被抓,她不应该自己吓自己,辰令既然连枪伤都不怕,可见是个有勇有谋的军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抓的。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白雪一直重复着这几句心理暗示希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惊慌失措,因为那对情况的好转一点帮助都没有。现在唯一能让她确定是什么情况的,只能当面找辰庭问清楚了,但是这么突兀地去问他,他肯说吗?毕竟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怎么能随便就过问那么多?但是万一真的是辰令遇到危险了呢,这么办?谁能救他?白雪心里翻来倒去的这几个想法折腾的她心思恍惚,连晚饭都没吃多少。 小优看看一直在餐桌上发呆的白雪,关心地问:"白雪,你没事吧?""啊?"被打断了沉思,白雪才恍然回神,答道,"小优,你刚说什么?"这下小优真的有些担忧了,白雪很少在吃饭的时候这么不专心的,甚至连别人在跟她说话都不知道。"我是说,你今晚吃的很少,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还是身体不太舒服?"对上小优流露着深深担忧的眼睛,白雪很不好意思,她拨了拨碗里的菜,说:"饭菜很好吃,只是我不太饿,所以吃的比较少,呵呵。"掩饰地笑了笑,她接着说,"不过厨师的心血可不能浪费,我再多吃一些。"说完就大大地扒了口饭,吃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已经忐忑了一天了,不想再惴惴不安,心里也暗暗下了个决定,晚饭后等辰庭回来向他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雪找了本杂志窝进沙发里翻看起来,眼睛却不时瞄着大门,不希望错过辰庭回来。始终滴答滴答地走着,佣人们已经都去休息了,小优看着已经窝在沙发里有三个多小时的白雪,连个姿势都不曾变过,而手里的那本杂志被她翻来覆去地翻看都快脱页了。"白雪,你不去休息吗?以前你不到十点就上楼了,喏,现在都十点半了。"小优指指客厅里的复古欧式立式摆钟,钟摆不紧不慢地在来回晃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让人睡意渐浓。"已经十点半了吗?"白雪看了看手表,揉了揉眼睛,难怪她变得这么困,怎么辰庭还不回来。"是啊,白雪你快去睡吧,你感冒刚好,需要休息,不可以晚睡,而且会长黑眼圈变熊猫哦!"小优拿掉白雪手中的杂志,催她上楼去休息。白雪捶了捶因为久坐不动而有些发麻的小腿,说:"我还有点事情啦,你自己去睡吧,不用等我的,我等下会把门和灯关好。"既然白雪都这样说了,小优只好应了一声,去自己的房间了。 捂着嘴巴打了第二十个哈欠了,难道辰庭天天都要半夜才回来吗?白雪郁闷地猜测着。又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正当白雪抵御不住睡神的召唤,准备明天一早再向辰庭问个清楚的时候,门外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辰庭回来了。推开大门,辰庭把公文包随意放在茶几上,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听到了白雪的声音:"辰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有点事想请教你。"辰庭转过身,挑眉看着她,她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特意等着自己吗?回答已经脱口而出:"晚上有个应酬,所以晚了点。"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向白雪解释,他的心情顿时很不好,口气也恶劣了起来,"有什么事么,有话快说,我很累了。"看到对方显露疲惫的脸,白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但是担心辰令的心让她鼓气勇气。 "辰先生,早上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被抓了?"白雪问着。"你居然偷听我讲电话?女人,你很不知好歹么。"辰庭突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雪,白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好有压迫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早上在别墅里随便逛逛,无意中就听到了一句什么被抓了。告诉我,是不是辰令出事了?告诉我。"她不能让辰令出事,辰令不可以有事的,他身上还带着伤呢!想到这里,白雪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嗯。"辰庭只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嗯是什么意思?"白雪打破沙锅问到底,要辰庭亲口说出现在的情况,不然她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自己的猜测。"就是你听到的意思,辰令被抓了,和我们的祖父一起,现在具体情况不清楚,应该很危险。"说完就准备上楼。白雪扯着他不让他走:"你会去救他的对吧?他可是你弟弟啊。""嗯哼,你觉得呢?"丢下这句暧昧不明的话,辰庭甩开她的手,大步上楼了。 "怎么会这样"无意识地喃喃着,白雪突然觉得有种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落空的无力感。长到那么大,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她心动的人,虽然开始相处的几天,对方都陷入在昏迷里,但那几天是她之前二十年最开心的日子了,拿着湿软的毛巾替对方拭净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没日没夜地照顾他,虽然很累,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甘之如饴,因为那个坚毅的眼神吧!在昏睡中,其实辰令曾经醒过来一次,他挣开了双眼,仿佛清醒又仿佛是在梦中的呓语,说着"一定会救出你一定会救出你"这样的话语,眼神坚毅地如同璀璨的星子,就那么撞入了白雪的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这样一对坚毅眸子的人,吸引了白雪全部的心神,她仿佛看到了那个铁骨铮铮的英伟男人对她笑出一脸阳光。辰令是辰庭的弟弟,亲生弟弟,辰庭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一定不会的,对吧!毕竟血浓于水。怀着这样笃定地心情,白雪渐渐沉入了梦乡,只是在梦中,那对好看的秀眉却紧锁着。 因为昨晚睡的太晚的缘故,白雪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一看时间,早就过了九点。小优因为知道白雪晚睡,所以并没有打扰她休息,让她睡到自然醒。白雪心里乱糟糟的,去浴室冲了个澡,连头发都只是随便吹了吹就下楼了。小优看到白雪下来了,连忙吩咐厨房去准备早点,注意到白雪的头发并未吹开,她又开始发挥"老妈子"的碎碎念功力了:"白雪,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吸取教训啊!虽然太阳出来了,这天还很冷呢,你就不知道把头发吹的干干的再下来吗?要是再感冒了可怎么办,哎,不让人省心。"取来吹风机,轰隆隆的热风吹出来,小优抬手撩拨着白雪的发丝,柔柔软软地吹着,直到白雪感觉头皮有 第 7 章节 些发烫了她才停手。看着白雪插着刚刚烤好的培根吃的漫不经心味同嚼蜡,小优忍不住了:"白雪,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是不是有什么让你很烦恼?还是你觉得我是个下人,所以你不屑于我说。"说完低下了头,样子很是可怜兮兮。"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从来没把你当下人呀!"听到小优居然这样说,白雪急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是白雪已经把小优当成好朋友了,也许,比她当年学校里的那几个同住了三年的室友还要亲密。她向来没什么朋友,也不是很擅长交际,所以圈子比较窄。而小优跟她不一样,她很活泼,跟宅子里的每个人关系都很好,自己刚来的那天小优就对她非常友好。第二天自己因为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引发了重感冒,也是小优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到最后两个黑眼圈肿的都没办法见人了,更因为两个人年龄相仿,思想和经历家庭也都差不多,所以很聊的来。说来惭愧,虽然白雪还比小优大一岁呢,但是一直都是小优在照顾她,晚睡了劝她早些休息,吃的少了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等等,有这么投缘的一个小姑娘一直在对自己好,白雪怎么可能把她当下人看呢,根本不可能的啊!况且她虽然说是辰宅的客人,但说到底,她在Z国也只是一个平头小民,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经历,和小优没什么不同。现在辰令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要告诉小优吗?即使小优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绞着指甲,白雪还是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小少爷被抓了?"小优显然没想到辰令一去几天没有消息竟然是已经遇险了,毕竟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下子也慌了神。 十.威胁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能确定吗?"小优冷静下来,开始学着电视里经常在播的福尔摩斯大侦探,先把事情抽丝剥茧,再一件一件分析。"嗯。"白雪点点头,补充道,"辰先生亲口跟我说的,辰令确实被抓了。我现在就在想情况已经糟糕到什么地步了,要如何才能把辰令救出来。"因为不满意辰庭只告诉了自己一点点消息,她又在白天趁辰庭去上班,偷偷跑到书房找事件的线索,果然让她发现放在传真机边上那天他看过的一张纸,是一份传真,上面写着辰令辰俊都被控制在某个小镇郊区的一幢别墅里,那幢别墅现在已经被美国的间谍兵队接管,旁人无法接近,辰令爷孙两人生死不明。这根本不是一般的事件,已经涉及到别国的军事行动了,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光靠她这个弱女子根本没有办法可想,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辰庭了,他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但是昨天晚上那句暧昧不明的话着手让白雪也吃不准这个大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美国的军队把辰令他们控制了,辰令的祖父也在。"想了想,白雪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优,换来对方倒抽一口冷气。 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小优奇怪地说:"少爷出了事,我们不是应该找大少爷想办法吗?我们两个在这里瞎着急也没用,肩不能挑手不停能提,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可是军队。""其实我昨天晚上已经找过大少爷了,他根本没有明确说会救辰令。"白雪苦恼地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小优。小优也没什么好主意,大少爷的人她是知道的,毕竟她比白雪来的早很多年。 "小优,你给我说说你们大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吧,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很难让人看清楚,别的不说,就现在辰令被抓了这件事,怎么也应该是表现兄弟情义的时候吧?明明我们两个外人都着急的要死了,他那边却好像还没什么动静,照旧上班下班。""大少爷跟少爷的感情一直都挺淡的,怎么说呢,大少爷从小就接受的是商界的精英教育,他的路早就被铺好了,一等他从国外毕业拿到工商管理学位就要慢慢接管公司,因为大少爷的父亲根本没有什么从商的天赋,所以辰老爷子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少爷身上。""那辰令呢?两个兄弟一个做了总裁,一个却跑去做特种兵,这样"白雪提出疑问,这样是不是对辰令有些不公平呢?因为在很多人看来,做了辰式控股集团的总裁远比当个出生入死的特种兵要风光很多,也难怪白雪会这么想。 "傻瓜。"敲了敲白雪的头,小优继续说,"其实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大少爷羡慕少爷才对。少爷从小就对商人圈子没什么兴趣,那些邀请的舞会晚宴慈善聚会他基本都没兴趣去,除非是老老爷一再要求他去他才会在聚会上露个面,当然他一旦出现在聚会中总是那些富家千金追逐的焦点。其实少爷从小就喜欢武术了,而老老爷对他特别疼爱,从不逼着他学从商,还给他报了很多武术班,什么空手道跆拳道柔道拳击近战格斗术通通都有,少爷也不负众望,得过很多国内和国际格斗冠军,所以相对于大少爷来说,少爷更幸福一些,因为他可以学习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最后小优总结了一句。 白雪傻眼了:"小优,你不是才十九岁吗?怎么连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你都知道?"小优扑哧一声笑了,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厨房的张妈是我妈妈,我从小就在辰宅长大,虽然住的佣人宿舍,但是距离主宅并不远,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听到这,白雪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来小优从小就住在这里啊,难怪她跟这里所有的人都那么好,这里已经不光是她工作的地方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更像是她的家。白雪决定还是再当面问一下辰庭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已经在着手在计划营救辰令和他祖父的事情,那么她自然没什么好担忧的,如果辰庭只是放任辰令被监禁,那她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给赶出脑海,白雪觉得这根本没有可能性,血浓于水,辰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辰令陷入危险而袖手旁观的。 看起来辰庭真的是很忙,白雪看了看手表,又快十点了,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辰庭是工作的机器吗?天天晚上十一点以后才回来,早上不到九点就出门上班,害她想找机会和辰庭谈谈都不可能,昨天就是因为久等不到她就先去睡了,第二天才知道辰庭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白雪灌下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咖啡,强撑着睡意。正当白雪想接受周公的召唤,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时候,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终于从大门外传来,辰庭回来了。 白雪关掉电视,跑了出去,辰庭刚刚在玄关换鞋,看到白雪很是惊讶,但他并没表现出来,一个顶尖的商人,能在商界圈子里混的那么开,靠的是一张张的面具,在控制表情上辰庭很显然是个中好手。他挑眉看了看白雪,没说什么话,拉扯了下禁锢了一天他的脖子的领带,自顾自进了客厅。一直在等候着的佣人替他脱下西装,换上家居外套。白雪走上前去,对正低头看着公司报表的辰庭说:"辰先生,辰令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最新的消息?"辰庭并没有回答,而是逐字逐句地看着报表,仿佛那份报表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似的,看都没看白雪一眼。白雪等的急了,辰庭什么话都不说,这是什么意思?是毫无进展,还是胜券在握?她忍不住又唤了辰庭一声。辰庭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般地回了一句:"你在问我?"语气中夹杂着让白雪很不舒服的讽刺感。可是现在她有求于人,眼下在华夏国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没有人可以让她求助,只能忍一忍了。"嗯,您的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情况不太好。"辰庭终于说出了目前的情况,但是却也没有多透露一点细节。听到这里,白雪更着急了:"那您有什么营救的计划吗?""没有。"对方淡淡地说,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对方是军队,哪里那么容易对付,是吧?"说完给自己泡了杯锡兰高地红茶,慢慢啜了起来。 这跟白雪之前想的根本不一样,她以为辰庭应该是很紧张弟弟的安慰,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并不是这样。"辰令陷入了那么危险的情况,你就不想办法去救他?你怎么能那么冷血,连手足之情都不顾?"白雪已经陷入焦躁了,唯一可以救辰令的人,根本没有想什么办法去营救他,还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每天上班下班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辰令被国外军队扣押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想到这,白雪爆发了:"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去救他?你不想办法,辰令可能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最后那句话,白雪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辰庭摩擦了杯沿的指腹顿了顿,复又抬起一张戏谑的脸:"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这样说话?""我我是辰令的朋友,而且我救过他不是么?我不希望我和我哥那么辛苦才能救回来的一个人那么轻易就被就被"想到最坏的可能性,白雪喉头似被哽住似的说不出话来,"你一定得救他"白雪等着辰庭的答复,而辰庭一言不发,沉默在这个寂静的夜蔓延,显得那么寒冷。良久,辰庭才冒出一句话:"这得看你。""看我?我当然是希望你救他,越快越好!"白雪以为辰庭回心转意了,立马表态。"不是。"辰庭注视着白雪,"拿出你的诚意,要我动用关系去救出辰令,你给我什么好处?""好处?救自己的亲弟弟还要跟我讨要好处?"她可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事,况且,她能有什么可以给辰庭作为交换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来华夏国还寄住在辰宅,要钱没钱,要权更没有了,而生意场上的人脉,她家里从来没人经商,要怎么帮到辰庭?想到这,她又是好奇又是困惑,到底辰庭在想什么?"你直说吧,你要什么交换条件,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做到。"白雪也想知道辰庭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无论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务之急是救出辰令,越快越好。 "条件是,嫁给我。"辰庭淡淡地说,好像就是通知白雪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平常,但这句如重磅炸弹的话却立刻在白雪心里炸开,轰的她七荤八素,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而她也真的问了:"辰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还是出现了幻听?""你没听错,想让我救辰令,你就必须先嫁给我。"说完这句话,辰庭就放下红茶杯,迈步上楼,最后又从楼梯口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逾期作废,我不会再考虑救人的事。" 白雪呆呆地站着,脑海中只留下一行字,嫁给辰庭。 十一.强吻 白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楼的,又是怎么躺到了床上,然后睁眼到天亮。 她醒了一夜,想了一夜,担心了一夜,她拼尽力气从河水里救起来的人,那个因为营救他们共同的祖父而陷入险境的男人,却在最需要兄长的时候,被兄长抛弃。想要我救辰令,你就得嫁给我。这句话仿似观音娘娘给孙悟空套上的紧箍咒一样紧紧套在白雪的头上,一边又一边折磨着她,让她一想到就头疼欲裂。为什么?为什么辰庭要自己嫁给他?完全没任何理由啊?他们见面都不到一个星期,期间更是没讲过几句话,如果说辰庭是因为喜欢她才要跟她结婚,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这个猜测成为事实,现在因为辰令被抓,辰庭就随口而出这样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作为救人的条件交换,难道他只是觉得有趣,又一个有钱人的消遣吗?白雪在心里肯定了这个想法,一定是的,辰庭一定会去救辰令,但是在这期间以这件事作为条件,说出要白雪嫁给他的要求,看着白雪听完条件以后呆掉的表情,他一定感觉的很有趣吧!所以才变本加厉,说到底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太过无聊,需要她们这些平头百姓给他们找点乐子。 想清楚了这些,白雪觉得这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了,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让一个高高在上的辰氏总裁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灰姑娘,不会做什么嫁给总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况且,她喜欢的是辰令呵,那个虽然只比她大四岁,但是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坚毅得多,有担当得多的男人。想到辰令,白雪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她必须得找辰庭谈谈,她不能坐以待毙,被动等死。 不想再傻傻在客厅等着辰庭晚上回来,白雪决定直接去公司找他。坐着司机的车到了辰氏控股集团,她望着这幢三四十层的办公楼不由得咋舌,辰氏集团的规模居然那么大!一般的公司都只是在写字楼租几间办公室而已,稍微大一些的也最多是有几层,而这整栋楼,都是辰氏的办公大楼,可见辰氏规模之宏大。白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迈进了大楼。 甜美的总机小姐穿着得体的工作制服,询问白雪找谁,白雪说:"我找你们的老板,辰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这个要预约吗?没有,没有的。"白雪心里不禁开始打退堂鼓,果然辰庭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想想也是,身为辰氏总裁,如果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见的话,他还要不要上班了?"不好意思,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我们是没办法安排您见总裁的。"总机小姐依然微笑着答复白雪。"那能不能现在帮我预约一下?"白雪惴惴不安地开口了,生怕唐突了人家似的。"不行,这个需要您联系总裁办秘书处,我们这里不负责预约,请您见谅。"总机小姐礼貌的声音听在白雪的耳朵里,却像是那么残忍的审判,她只是想见辰庭一面把话说清楚而已啊。 "喀喀喀"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走到了总台前,对刚刚那个总机小姐说:"帮我接总经办,我要见你们总裁。""好的。"总机小姐快 第 8 章节 速地拨通了分机电话,几句话之后就让那位长腿美女上去了。白雪吃惊地看着这一幕,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个大美女,所以可以现场预约见辰庭吗?那为什么她不可以?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生气了,她这人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也没有什么脾气,但是看到不平等的事情就会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这件不公平的事情现在发生了在她自己的身上,让人怎么能不生气。"小姐你好!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差别待遇?"因为怒气的关系,白雪的音量也大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你这边不负责预约,只能找总裁的秘书吗?那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女的一说要你帮忙接通秘书电话她要见辰总裁,你就帮她打了?为什么我就不行?!你这不是歧视吗?"说到后来,白雪小脸都涨红了。 "她是总裁的情人,你是吗?"总机小姐收起了公式化的笑容,戏谑地说,"还是说您也是总裁的情人?我怎么不知道总裁的眼光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特别'了?"完了还上下打量着白雪,明显把白雪当不自量力的乡巴佬。白雪这时候已经气疯了,根本没想到要顾及什么后果,只是想让这个用有色眼光看人还把人分三六九等的势利总机扳倒:"我的确不是你们总裁的情人。"顿了顿,生怕她听的不够清楚似的,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说完得意地看着对方。辰庭都说让自己嫁给她了,那么她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也未尝不可,虽然她根本没想过要答应,但是现在为了见辰庭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她豁出去了。 总机小姐看怪兽似的看着她,那眼神让白雪觉得自己已经被她当成神经病了,但是碍于身份只能用怪异的神情看着自己。"怎么,不相信?"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白雪继续说,"你可以打电话给辰庭问问嘛,你就说白雪来了,看他让不让我上去。"总机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就算这个白雪是冒充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可不想饭碗不保,现在机灵点应该还来的及,但是如果这个自称白雪的女人敢骗她的话,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看到总机小姐拿起电话开始拨号,刚才小宇宙爆发的白雪却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自己在家里等着辰庭回来也好的啊,为什么要到公司来找他呢?现在这事情闹的,还一时气愤脱口而出自己是辰庭的未婚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会这么冲动呢,被哥哥知道了一定又要嘲笑她是个既没胸又没脑袋的草包妹妹了。 脑海里各种声音正在乱七八糟的翻腾着,白雪听到电话已经接通了。"总裁办秘书室吗?我是总台,有个叫白雪的小姐自称是总裁的未婚妻,想要上去,请帮我请示下总裁好吗?嗯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好的,好的,那您等下给我回复。"隐约听到电话里的难以置信和一再询问的"是真的吗?"白雪觉得一阵气馁,她是不是真的长的太像棵杂草了所以大家都不把她当棵菜?白雪靠坐在大厅上的沙发上休息,心里的决心越来越弱,要不她还是先回去好了,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正起身准备走,总机小姐热情地跑了过来,对白雪说:"白小姐,您可以上去了,我带您去总裁的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的。"听到总机小姐这么说,白雪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现在想打退堂鼓果然是晚了点,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她还是赌一把,跟辰庭把话说清楚,让他尽快救辰令出来。 看着白雪踏进电梯,总机小姐还没回过神。刚刚秘书处回电话过来让她把人带进总裁专用电梯的时候,她差点惊讶地把电话都摔了,那部总裁专用的电梯,架设了特殊的安全设备,全高科技电子微控,配备专门的保全人员二十四小时监控电梯的运营状况,平常只有总裁和已经退休的辰老总裁使用而已,现在他居然吩咐让人带着白雪去专用电梯,可见白雪这个人非常特殊,说不定真的是总裁未婚妻,因为秘书室的人说,她进去通报,总裁并未否认这个说法,只说了让人坐专属电梯上来。总机小姐边细细琢磨着,边祈祷着这个白小姐心胸不会那么狭窄,她只酸酸地寒碜了她几句就会让她卷铺盖走人吧?不过想到总裁身边历任女友的刁蛮和难缠劲,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电梯平稳地上升,看着整部电梯只有两个楼层按钮,一楼和顶楼,白雪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是不安地跳动。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打气,有什么好怕的,毛爷爷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她应该要鄙视这个不肯出力救出手足的社会败类,正义不会被邪恶压在脚下!乱七八糟地心理建设一番,"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白雪跨出电梯,望着这条长长的走廊,此时安静的可以,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白雪孤独的脚步声回荡着。她想起刚刚总机的话,总裁办公室在走廊最末端,整个楼层采光最好的位置。而秘书室就在总裁办的外间。 看着门上的标签写着"总裁办秘书室"几个字,白雪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道"请进",连忙扭转门把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三个秘书正在紧张地工作着,一男两女,一个稍年长的女秘书看到白雪以后站了起来,问道:"你是白小姐吧?"白雪点点头,然后她就被这个秘书带到里面的一扇厚实的深棕色大门前,秘书敲了敲门,说:"总裁,白小姐到了。"然后就退了开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去了。白雪惴惴不安的推开红木大门,看到辰庭正背对着她坐在转椅上,面向大大的落地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 "怎么,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我亲爱的'未婚妻'?"高大的身影旋过了身子,犀利的眼眸让白雪一阵瑟缩,连如何反驳都忘了说。辰庭看到白雪的样子,不觉好笑,他就让人这么害怕,让一个小姑娘吓的看到他都说不出话来?迈开长腿迫近白雪的身边,他优雅地抬起白雪的下巴:"还是说你想做我辰某人的妻子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如你所愿。"说完没等白雪的回应,唇就重重地压了上去。 十二.委屈 "啪!"重重的巴掌声回荡在总裁办公室,辰庭的左脸红了个彻底。白雪不可置信地看着辰庭,看看他刚刚在干什么,他居然想吻他,他怎么敢!白雪眼中隐忍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滴答",掉在辰庭的手上,辰庭猛地一震,他居然觉得冰冷又烫的灼人似的,飞快放开了白雪,甚至都忘了要计较白雪扇的那一巴掌,虽然他才是始作俑者,但他从来没让人甩过耳光,就算是女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他绝不会让对方好过,但现在看到白雪梨花带泪的样子,他居然觉得微微有些不忍,不由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白雪退到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坐在地上,她吓坏了。从来没人那么对她,那不是只要相爱的人才可以做的事吗?刚刚辰庭看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爱,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件好玩的事物,如果辰令知道了他大哥是这样对她的,他会生气吗?如果辰令现在在这里,他会保护她不受伤害吗?还是说,辰令会责怪自己甩了他大哥一巴掌?白雪的心里乱极了,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浸湿了她的脸颊。她只是想要想办法救出辰令而已啊,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突然,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白雪朝门口望去,是刚刚那个美丽的女人,辰庭的情妇。她踩着三寸高跟,把地板踩的咯吱咯吱响,然后走到白雪面前,二话不说"怕怕"就是两个耳光甩过去,白雪懵了,连已经显现出青紫的脸颊都没注意到疼,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好你个小狐狸精,勾引我的庭不说,居然还敢打他,你活得不耐烦了吧!"说完又想甩白雪耳光,但是一只大掌更快一步攫住了她,把她的手腕捏的生疼,"爱娜你够了!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谁让你随便动手打人了?"辰庭显然是生气了,一张脸绷得死紧。爱娜讪讪地放下右手,她一下就看出辰庭的怒意,跟着他这么久不是白跟的,虽然对这个女人居然勾引辰庭的事情很不满,但立马转身作小鸟依人状靠着辰庭的胸口,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人家只是去了下洗手间,哪知道回来就看到她勾引你,她还打你!我一时气不过才庭你别生我的气了。"姣好的身段靠着辰庭,然后用所有者的姿态看着另一边的白雪。 白雪看着这两个人,面对爱娜的指控,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明明是辰庭想强吻她,她是生气到极点了才会出手打了她,现在倒好,落了个狐狸精的名声说是她勾引辰氏总裁,还因为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打了他,哈哈,这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了!恨恨地看了那两个人一眼,白雪原先还想找辰庭说的话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她只想早早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人窒息又恶心的办公室。 白雪出了辰氏大楼,外面阳光普照,马路上川流不息,她却觉得生冷生冷的,自己根本融入不了这个城市,没有了辰令,她已经失去了来华夏国的意义。抬手叫了辆出租回辰宅,她却不知道还有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回到辰宅,她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包,就听到个冷淡尖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你是谁?"白雪转过身,看到楼梯口站着个年轻女人,一头深棕色的大波浪卷发,白皙的皮肤,身材高挑,还穿着鲜红色的洋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冷艳而高贵,对比自己这个丑小鸭,对方很明显是个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对方也在打量她,看着白雪一身乡下土包子的打扮,说:"你是新来的佣人吧?不过辰家一向不用来路不明的人。"这句话很恶毒,不但暗暗讽刺白雪长的就像个下人,还连带表示了对她人品的怀疑。白雪今天真的很累了,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戏,让她感觉是不是自己踏错舞台还拿错了剧本?"我叫白雪,因为一些原因,现在暂时寄住在辰家。"白雪不紧不慢地说着,没有扯出自己跟辰令的关系,现在一切都不明朗,她不能告诉她那么多。然后白雪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你又是什么人?""海鸥,哦,你刚来估计不知道吧,我是辰令的未婚妻,青梅竹马。"许是觉得白雪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海鸥很大方地说出了自己跟辰令的关系,然后就双目直视前方,看都没看白雪一眼,叫来了管家:"辰叔,晚餐帮我拿到楼上吧,跟某些人一起用餐我会食不下咽。" 白雪看着那个傲慢的背影,发觉自己竟然气不起来。是啊,人家可是这个宅子未来的女主人之一,她说什么是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借住者,连辰令的朋友都算不上,在外人看来是她巴巴地跟着辰令来到华夏国,不由得又想到了在辰氏集团的那一幕,或者,她还被当成了不要脸勾引人家男朋友的贱女人吧!她一整天只在早上吃了些包子跟粥,按理说现在应该饿了,但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跟张妈说了下今天有些不舒服,不吃晚餐了,然后就腾腾腾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真是没用啊,遇到问题只会逃避,白雪恨自己的懦弱。辰令被抓,生死未卜,想求助他的大哥,却被告知必须答应他的求婚,呵呵,这哪里是求婚,分明是威胁啊!真不知道辰庭到底在计算什么?她这么一个Z国乡下来的小姑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大费心机地要求她嫁给他。白雪并不想嫁给他,虽然在平常人眼中,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能让她攀龙附凤找到个金龟婿,也许下辈子就是挥金如土的富太太生活了,但是,她喜欢的是辰令啊!要是为了救辰令而答应了辰庭,她以后要怎么面对辰令,她就得那么放弃自己那么深爱的一个人,连尝试都没有过?牺牲自己的幸福,她做不到,可是眼睁睁看着辰令被伤害,她更不愿意,这两件事让她的脑袋都要炸了,现在,又出现了海鸥,辰令的未婚妻。是啊,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吗?辰令费救不可,而以海鸥那笃定的口吻说来,他们两个也是一定会结婚的,那自己现在坚持不坚持又有什么用,只要答应嫁给辰庭就能让辰令获救了是吧?白雪闭上眼,没注意到泪水已经从眼角滑下,那她就嫁吧,等到辰令完好无损地回来,她就净身出户离婚,离开辰宅,永远不再来华夏国了。 "白雪,我听我妈说你不舒服?"小优的脑袋从门外探出来,担忧地看着背靠着床脚坐着的人儿。她走近白雪身边才看到她那肿的跟馒头似的脸颊带着青紫,惊讶极了,"白雪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看都肿起来了,好多淤青!"说完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下白雪的脸庞,白雪疼的一阵瑟缩。"还说没事!我去给你找点化瘀的药膏,哎呀这可怎么办,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啊,现在明显被打的满是淤青可怎么见人"小优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快速离开了房间。白雪这才如梦忽醒似的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看到镜子里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只是往日白皙粉嫩的脸,如今肿成肉包子一样,青青紫紫的煞是骇人。白雪抬起右手抚了抚脸颊,刚才恍恍惚惚的没有感觉,现在一摸,痛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个女人打的可真狠啊 "药膏来了!"小优这人的性格比较直爽,所以喜欢起一个人来也是掏心掏费的对对方好,她和白雪特别投缘,看到白雪今天被伤成这样,顿时气的不行,轻手轻脚地给她抹药,然后一个劲儿地问着她出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没有没有,是个误会。"白雪连忙摇了摇手,她不希望小优冲 第 9 章节 动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也就快离开了。小优还是担忧地看着她,说:"受了委屈还不跟我说,难怪晚饭都不吃。要不我让大厨做几道你的家乡菜,保证鲜香可口跟你的口味一模一样,让你把烦恼都忘光光!"说完也不顾白雪的反对,拉着她下楼往厨房去了,既然白雪不想提,那么她就不问。白雪跟在小优后面,至少,她在华夏国也不是毫无收获的,不是吗?她拥有了一个好朋友,一个世界上除了奶奶和大哥,最关心她,对她最好最好的一个人,小优。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白雪不想再麻烦厨师,就自己去冰箱找了包速冻水晶虾饺,打开燃气炉煮了起来。"白雪,你最近都闷闷的,是不是因为二少爷的事?"看到白雪点了点头,小优继续问,"那大少爷那呢,你今天不是去了公司吗?他有没有什么答复。"小优的话让白雪想起那难堪的一幕,直觉地否定了:"没有,辰先生那么忙哪有空接待我啊,总机小姐说要预约才可以见他的,所以我就直接回来了。""哦,话说大少爷这人很奇怪的,谁要是没经过预约直接去打扰他,那么那个人就会死的很惨。"说完小优还故作害怕地缩了缩脑袋。是么?可是今天她明明看到那个叫爱娜的女人没有预约就直接上去了,因为是辰庭的女朋友所以待遇才会不一样吧。没有再多想,白雪在小优地注视下吃完了饺子,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辰庭,就给他在书房留了个纸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答应你的条件,白雪。 十三.交易 第二天,白雪下楼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辰庭还在,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早去公司了,不过这也不关白雪什么事,她只是默默坐在了长长的餐桌的另一边,拿过一些早点就开始慢慢吃。"哟,你这个客人倒是做的不陌生嘛,居然这么晚才起来,真把自己当贵客了?"海鸥嘲讽的嗓音在餐桌上响起,"不识相。"白雪低着头吃着自己的早饭,不理会海鸥的话,而海鸥看到白雪没理会自己的意思,也不想掉了身价再去搭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又优雅地切着三明治。"白雪,用完早餐来下书房。"辰庭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角,起身离开了餐桌,也不管白雪是否答应,不过白雪一定会去的,她没的选择,不是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白雪其实知道肯定是关于辰令的事和辰庭关于救辰令的条件,但她还是装作不知情似的开口问。"呵呵,都是我的未婚妻了,还这么生疏?"辰庭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把咖啡杯玩味地在手上把玩着,并不喝。白雪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未婚妻"三个字,不过她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说道:"是,所以我希望你能信守自己的承诺,救出辰令。"辰庭突然抬头看着白雪,眼中的审视意味明显:"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弟弟?"不然为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急着救人,她一个外人却如此着急?如果她喜欢辰令,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哪哪有的事我和他只是朋友。"白雪结巴地否认,想着自己难道真的表现的如此明显,明显到被辰庭一眼看穿。 "还嘴硬么,不过无所谓,你已经答应了嫁给我,那么我自会派人去救辰令,何况他本来就是我亲弟弟,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辰庭的话没有丝毫波澜,就那么说着看似有情其实完全是交易的话。"辰庭,为什么你要娶我?我是说,你已经有了那位漂亮小姐不是么。"白雪暗指昨天在公司看到的爱娜。提到爱娜,辰庭看着白雪仍然很肿的脸颊不发一语,那个女人出手真是太重了,看来是自己对她太过宠爱,让她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算起来她在自己身边也已经呆了三个多月,是时候换人了,就送套什么珠宝打发得了。辰庭只在心里盘算着接下去怎么处置爱娜,而白雪也那么静静地等着辰庭的回答。良久,辰庭说:"你还不出去么?""理由,我需要理由。"白雪坚持着一定要得到答案,就算是被利用,她也要被利用的清清楚楚,不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是不明不白。 "好玩。只要是关于辰令的一切,我都有兴趣玩一玩。而你"辰庭突然欺近白雪的身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危险的双眼眯起,"会让事情变的很有趣。"为了这个有趣的事情,他并不介意牺牲自己的婚姻,厌倦的时候离婚就行了,他无论是不是已婚,并不会影响那些如过江之际的女人对他的热情。白雪搞不清楚他的怪异逻辑,不过在她看来,"有趣"这个理由比"我喜欢上你"更好,至少无关乎情感的婚姻,到时候断起来也会格外的果断清楚,不需要牵扯不清。既然对方已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白雪也不隐瞒了:"我的确喜欢辰令,但是那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如果你希望用我来引起辰令的情绪波动,那么我恐怕你要失望了。""是么,游戏操控者是我,这个游戏好不好玩,由我说了算。"辰庭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和他在公司一本正经的摸样就像是两个人。"记住你答应的事。"白雪说完这句,把背脊挺的直直的,离开了书房。 午饭时白雪又看到了海鸥,她不知道为什么海鸥不在房间用餐了。因为辰庭已经去公司了,所以餐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海鸥用餐还是那么优雅,切着厨房特别为她煎的嫩牛排,轻巧地舀着洋葱汤,透着一股子贵族范儿。白雪扒着饭,只希望快点把这顿尴尬的午饭吃完。"我听说,你喜欢埃德森?"海鸥瞟了眼白雪,发问了。"埃德森?"白雪满脸问号,这又是谁,她认都不认识,谈何喜欢人家?"白痴,埃德森就是辰令。"末了海鸥又加上一句,"我的未婚夫。"白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喜欢辰令?还是说就是辰庭告诉她的?顿时对这个喜欢到处张扬的恶毒大嘴巴更加没有好感。"没有的事。"白雪很公式化地否认了。"承认吧,承认你喜欢埃德森又不会怎么样,毕竟他是那么的优秀,你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海鸥突然急转了话锋,那睥睨众生的样子就差没在脸上写着"你等不过是蝼蚁"的大字,"辰令喜欢的是我,当初我去国外的时候他可是万分不舍,又日日夜夜期盼着我回国,现在我学成归国,王子与公主自然会结婚,然后过着人人艳羡的幸福生活。至于那些杂草爱慕者嘛,还是自己识相点,早点离开吧。哈哈。"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白雪耳边,让她倒尽胃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吃饱了。"说完白雪就离开了餐厅,理也不理她。"你!"海鸥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待遇,顿时表情就像吃了苍蝇般的难看,耳朵都气的通红。 虽然觉得海鸥没必要骗人,但白雪还是想求证一下,她无法接受辰令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是也得找个配的上他的人吧!虽然海鸥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穿衣打扮,进餐礼仪什么的更是她这种一般的升斗小民无法模仿的,但是那种盛气凌人,门缝里看人,把她当最下等人一样看待的狭窄心胸,彻底掩盖了她的优点,一个人即使有再多的优势,没有了善良其他什么都是假的。白雪决定去问小优,她虽然比辰令要小,可能并不是很清楚辰令和海鸥之前的事的细节,但是大致肯定是知道的。 "哦你说海鸥那个女人啊!"小优正在花圃里除草,她自己种了几棵月桂花,等到月桂花开满的时候就可以摘下来做成桂花糕的馅,吃不完的桂花就晒干做成桂花茶包,多好。"她的确是辰令的未婚妻。辰海两家是世交,两家的祖父在辰令和海鸥还小的时候好像一次偶然的打赌就决定把他们凑作对,这个还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很无聊吧,是不是?而且海鸥特别蛮横的,她说让我们干什么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就会跟辰老爷子告状,然后让我们吃不完兜着走。要是她真的做了辰家的二少夫人,我的苦日子就要来了。"说完,小优看看草除的差不多了,就又去修剪枯黄的老叶。 "那"白雪咬着手指,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什么?"小优问。"那辰令喜欢海鸥吗?"终于问出来了,白雪忐忑地看着小优。"不知道诶,就记得四年前,海鸥突然说要去国外念书,二少爷知道的时候特别特别生气,听说在机场还跟一个老外打起来了,事情闹的挺大,但是最后海鸥还是走了,这样看来,二少爷应该是很在乎海鸥的吧。"小优边说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挺对,"就是便宜了海鸥了,二少爷那是一表人才啊,身手好,长相好,家室好,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长期饭票,其实我一直觉得海鸥配不上我们少爷,尤其是海家的大家长在三年前因病去世,海鸥的父亲并不擅长经营,没多久就被竞争对手抢去了很多生意,现在她家的公司据说已经都是空壳了,还欠着一大笔外债,与破产无异了。"说起八卦来,小优也是叨叨个没完,说的津津有味的。 "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啊。"白雪惊异了,这些明显是人家的私事,那么机密都能被发现。小优敲了下白雪的头:"笨!你不看看我是在给谁做事,辰氏集团也是个大财团大公司了,身为辰家的一员我不了解点商业圈子怎么行,是吧!况且以前辰老爷子经常会举办一些宴会什么的,能从那些生意人口中知道很多小道消息跟八卦呢!"白雪揉揉额头,果然每个女生心里都有一只八卦的小野兽啊。 海鸥和辰令的关系,从小优这里知道了七七八八,白雪说不出来心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也许虽然辰令那时候对海鸥那么不舍,但是海鸥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也没说要回来,会不会她根本没有那么喜欢辰令,只是现在碍于家族没落了才想要和辰令在一起呢?时间总是能冲淡感情,会不会辰令现在也没有那么喜欢海鸥了。白雪心里乱七八糟地猜测着,她不想放弃辰令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先等他安全回来再说吧。 晚上七点,辰家准时开始晚餐,白雪看着难得出现在餐桌上的辰庭,一下忘了海鸥也在,不知道要避嫌,直接着急地问他:"辰先生,辰令的事情怎么样了?"辰庭听到以后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夹了块糖醋里脊进碗里,"啧,今天的肉是不是不太新鲜。"辰叔听了吓的一身冷汗,说着这些蔬菜肉类一直都是专供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的。辰庭这才哦了一声,不置可否。那边的海鸥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什么辰令的事情?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辰令不是在出任务没回来吗?"一句一句,那么咄咄逼人,当然是对着白雪说的,海鸥可不敢对辰庭那么放肆,她现在严格说起来,也是寄人篱下呢。"没什么,辰令遇到了点麻烦,很快就会回来了。"这次是辰庭回答了她,然后又吐出一句话震惊了除了白雪以外的其他人,"还有,不能这么对白雪说话,她马上就是辰家的女主人了。" 十四.陷阱(一) 白雪怎么回的房间她都不知道,她呆呆地坐在书桌前,直到一真风风火火的敲门声把她拉回现实中,小优来了。 "白雪白雪,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成了大少爷的未婚妻了!你不是辰令的朋友吗?"小优古怪地看了眼什么话都没说的白雪,猜测道:"难道你们两个是一见钟情?"被自己的形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她巴巴地看着白雪,希望白雪能否认,至少也要说点什么吧?"嫁给你们大少爷不好吗?那可是人人称羡的大少奶奶生活,衣食无忧呢。"白雪故作轻松,还呵呵笑了两声想让小优宽心。可是小优跟她相处了一阵子了,看人的眼光那是特别准,白雪那么单纯,什么心事都在脸上摆着呢,她才不相信她的说辞。"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可没看出来你会喜欢大少爷。先不说你跟他根本没见几次面,那家伙跟个工作机器一样就差没睡在公司了,而且你这么温柔又可爱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一个长着扑克脸的老男人啊。"的确,在小优看来,二十八岁的辰庭对于才二十岁的白雪来说,不是老男人是啥?"再退一步说,你要真喜欢了辰家的男人,那也应该是二少爷才是。你想,你先是救了二少爷,然后照顾他的伤,二少爷就顺理成章地带你来华夏国游玩,年龄差的也不多,怎么说来也是你跟他比较配。"小优自顾自说着,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白雪跟辰令牵手进礼堂的美丽画面了。 "你说什么呢,让海鸥听到了不好。"白雪木木地说,为什么听到小优说自己跟辰令才很相配的时候,她会那么欣喜呢,但是一想到那个海鸥是辰令的未婚妻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又无比泄气了。小优看了突然沉默下来的白雪,电光石火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白雪,该不会你喜欢的是二少爷吧?"炯炯有神的大眼攫住白雪的眼神,不让她逃避。"我跟辰令只是朋友啊。"白雪死不承认。"难道是你知道了海鸥是二少爷的未婚妻,所以就想着放出要跟大少爷结婚的消息,好来刺激二少爷?是吧,我说的没错对不对,这招吃醋的技术含量很高!不过就是有人做了炮灰是不是太惨了点。"小优想着可怜的大少爷,也许辰庭是真的有些喜欢白雪了呢,毕竟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活的那叫一个潇洒,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快,从来也没听他提起过要定下来,就算辰老爷子催了又催,他都以工作太忙现在还没心思想结婚的事而推脱了,这下竟然在管家面前亲口说出了要结婚的话,怎么不让他们惊讶。"其实"白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小优这只是个交换条件,想了想还是作罢了,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而已。 白雪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是越 第 10 章节 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辰令,她现在却答应和辰庭在一起,明明清楚她跟辰令没可能,却又在希冀着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他是不是会感动然后对自己有所回应。各种各样的场景在她脑海里闪过,然后又是一张张的脸,有辰令的,有辰庭的,有海鸥的,还有那个甩了自己一巴掌的女,白雪一烦躁,蒙着被子不想了,睡觉。 趁着天气不错,白雪穿上外出服准备出去逛逛,自己来华夏国那么久了还没好好出去玩呢,天天闷在宅子里感觉人都要发霉了。抓了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原本想叫小优一块儿出去的,但是她好像正在厨房被张妈训话,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三月的天虽然还不暖和,但是迎面吹来徐徐的春风依稀带来和暖的气息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街上人不是很多,更多的是一些老人在散步,遛狗,下棋。白雪看到公园边上有小摊贩在卖手抓饼,突然很想尝尝。"你好,我要一份手抓饼。"白雪指指一边的奶茶,"再要一杯香草奶茶,多放点珍珠。"老板应了声,利落地开始摊起手抓饼。 "这么巧,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一个柔软中带着性感的女声传来,白雪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脚踩黑色及膝长靴的女人望向自己这边,不认识,所以白雪回过头继续等手抓饼。"你不记得我了?"没想到她认得白雪,三步两步就来到了白雪身后,说,"我是爱娜,那天我们在辰庭的公司见过面。"是她!白雪震惊了。对于把自己扇到脸颊青紫疼了快一个星期才消肿的罪魁祸首,她居然忘记了,只是觉得眼熟而已,这是多悲剧的记忆力啊。想到不好的回忆,白雪语气好不起来:"干什么,我们不熟。"狠狠敛下想报复的念头,她是文明人,不做那么野蛮的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吧?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开口跟她道起了歉:"白小姐,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你也知道,我是辰庭的女朋友,哦,当然现在不是了,不过当时在那种场景下,我真的忍不住自己的妒忌之心,你知道的,真的很对不起。"白雪看着爱娜居然还有在当街想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一遍的势头,急忙挡住她的话,说:"没事,你也是一时冲动吧。"说完接过奶茶喝手抓饼就想走。爱娜哪里舍得放过她,抓住她的手腕说:"白雪,我能这么叫你吗?我真的很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喝杯咖啡总行吧?奶茶什么的喝多了不好。"爱娜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喝奶茶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搞的边上的小贩瞪了她好几眼。白雪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就跟着爱娜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不是周末又没到午休时间,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没坐几个人,爱娜点了杯蓝山,白雪不懂咖啡,就随便说要了杯卡布奇诺,然后捧着手抓饼吃起来,好吧,在咖啡厅吃手抓饼的确有点恶趣味。还是爱娜先开口:"真的很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嗯,爱情使人盲目嘛。"白雪含糊地附和了一句,不知道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她们又不熟。"好一个爱情使人盲目,呵呵。我对辰庭掏心掏肺,付出了所有,我放弃了原先的男朋友,他是个高层管理,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对我也挺好的,曾说过会送我洋房跑车,但是看到辰庭以后我才知道他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选择没名没分地跟着辰庭,我知道他从来不对女伴认真,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他身边的人从来呆不到三个月就会换人。"爱娜一口气说了很多,送咖啡的侍者走进了,她边噤了声。拿起咖啡匙,她默默搅动着送上来的咖啡,许是为了配合此时苦涩的心境,爱娜并未加任何奶或者糖。 白雪喝的满嘴唇都是奶泡,她很少喝咖啡,总觉得咖啡的味道怪怪的,没有巧克力苦的好吃,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咖啡上瘾,一天不喝上一杯就会浑身不舒服。她看着爱娜落寞的神情,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也许辰先生只是不太擅长表达。"她只能这么说,要她安慰未婚夫的前女友,这个事情怎么想怎么奇怪。"不擅长么?哈哈,那现在他都要跟你结婚了,算是什么意思?"对面的人语气突然凶狠了起来,白雪仿佛在她的眼里都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三天前他突然派人送来一套首饰,然后卡片上写着好聚好散!他把我爱娜当什么人了!一套首饰就想打发我,那这几个月算什么,我以为他对我是特别的"捂着脸颊的双手下,有隐约的啜泣声传来,白雪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其实,你想要辰家大少奶奶的头衔的话,拿去好了,我真的不想要。白雪在心底默默说着。 每个女人在面对心爱的男人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最后一个女人。即使男人花名在外,游戏人间N年,还是潜意识觉得对他来说自己是特别的。从来没有人能在辰庭身边呆超过三个月的时间,但是爱娜做到了,她已经做了辰庭五个月的女朋友了,她也有信心能一直保持直到她变成辰太太,直到,几天前办公室的那一幕,当时看到辰庭吻着另一个女人,她简直气疯了,不顾形象地狠狠甩了她两个耳光,那清脆的声音在爱娜的耳朵里是多么动听,仿佛已经赶走了威胁。但是她错了,第二天辰庭就送来了首饰和那张写着"好聚好散"的卡片,打的她措手不及。 都是这个女人!爱娜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白雪,可惜白雪正在研究咖啡杯,没发现她不坏好意的目光。只要毁了她,毁了她的名声和贞洁,那么辰庭就会知道谁才是最爱他的人,谁才是最适合他,能配的上辰太太这个头衔的人一直只有她爱娜一个!只要能毁了白雪,那么辰庭自然而然就会回到她身边,哈哈爱娜想到这里,不由得意地笑了出来。略显阴森的笑声把白雪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伤心过度所以神经错乱了?"我好的很,倒是你,白雪,有没有事?"爱娜对她笑的一脸亲昵,好像她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我能有什么事啊,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晕"怎么突然发现爱娜有两个脑袋了,进化了吗?无意识地抬头看看天花板,天花板都在晃动,要地震了吗?撑起手臂想站起来,但是竟然酸软无力地连桌沿都碰不到,白雪这才意识到坏了,她是不是最后的记忆是对面那张笑的比春花还灿烂的脸。陷入沉睡。 十五.陷阱(二) 看到白雪趴在了桌子上,爱娜知道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药效发挥的速度比她预期的要快,不枉费她花了大价钱买的。迅速掏出手机按了下回拨键,轻轻吐出一句:"搞定了,你快过来。"不一会儿,一个中等个子,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就出现在了咖啡厅。爱娜对他使个眼色,让他帮忙把白雪从桌子上扶起来向大门走去,正当他们想离开的时候,刚刚那个侍应生不放心地走了过来,毕竟刚刚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如今人事不知地要被架出去,换成谁看了都会觉得毕竟可疑吧?他们这是咖啡厅,又不是酒吧,难道还会喝到人事不知?"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对方都发问了,爱娜知道要是他起疑了说不定就会坏事,忙说:"没什么,这是我妹妹,有低血糖症,早上不好好吃饭就跑出来跟我喝咖啡,这会是低血糖症犯了才会晕过去,我们扶着她去医院挂点葡萄糖就好了,哦,这个是我妹妹的男朋友。"说完还怕侍应生不信似的,对男子说,"是吧,艾伦。"男人点点头说:"嗯,她这个是老毛病了,没事的,多谢费心了。"许是艾伦一脸正经的表情比较可信,侍应生退了开去,还体贴的给三人开了门。 旅馆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嗑瓜子,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已经习以为常,两女一男站在柜台前,但是另一个女子明显失去意识了,这个有些奇怪。"要一间标间。"爱娜说着,怕老板娘有所怀疑又解释道,"我妹妹身体不太好,逛街逛着突然就晕倒了,我带她来休息下。"说着掏出身份证和一张金卡放在桌子上。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啊,老板娘快手快脚地登记然后刷卡,利索地办好以后把房卡给了爱娜,努努嘴:"二楼第一个房间。"说完继续嗑瓜子看肥皂剧。 白雪是被一阵一阵的头疼折磨醒的,她挣开沉重的眼皮,一时间恍惚地不知道身处何方。她看了看躺着的大床,电视机和边上的单人沙发,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旅馆里。白雪努力回忆之前的记忆:她早上出门,然后在街边买了手抓饼跟奶茶,接着碰到了叫爱娜的女人,她一定要对那天的事情道歉并请她喝咖啡,她就去了,喝完咖啡白雪晃了晃脑袋,惊恐地发现那段记忆缺失了,直接从喝完咖啡就跳到了她在这里醒来的场景。白雪看了看凌乱的床单,勉强撑起酸软的身子想坐起来,没想到滑落的被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什么、什么情况?白雪吓傻了。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白雪颤抖着双手缓缓掀开被子,像是刺激还不够深似的,床单中间刺目的血红色晃花了她的眼,没等她反应过来眼泪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她,她被白雪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只是出来逛逛,她就被设计了吗?她一定是被设计了,那个叫爱娜的女人,其实她根本不是来道歉的吧?她只是在等待机会,等她落单,然后约到某个地方,把人弄晕带进旅馆,好恶毒的计谋啊,白雪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都到这步田地了她居然还有心情赞叹对方的智慧。现在,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报警事情就闹大了,万一抓不到罪魁祸首,她还怎么做人?凭爱娜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所以背后一定还有帮手,但是帮凶她连见都没见过,怎么抓?爱娜一定会死不承认,或者还会反咬一口说是自己自愿的,怎么办 白雪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哥哥,哥哥突然想到了白棋,只要白棋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连忙扑过去在包包里翻找手机,犹豫着按下了拨号键。嘟嘟手机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小雪,怎么了?在华夏国玩的还开心吗?""哥呜呜"一听到白棋的声音,刚刚才被压抑住的委屈和屈辱瞬间爆发了,白雪哭的都快背过气去。"小雪,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了?"从没听过白雪哭的那么凄惨,白棋慌了,语气也开始焦急了起来,心里隐约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呜呜"白雪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或许她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要怎么跟白棋交代,太难以启齿,她甚至连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不纯洁的人了。 "哥,我被下药了"白雪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白棋瞬间就明白了,他妹妹被人欺负了。"小雪,你确定你已经"白雪明白哥哥未尽的话,她想到了床单上的那堆血红,"嗯。""小雪,报警。"听到白雪的回答,他果断下决定。"哥,我连人都没看见,警察怎么抓他?"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人浮木,白雪惴惴不安地问。白棋细细地询问了事发之前的状况,说:"警察会先找那个爱娜,而男人,旅馆老板娘应该会有印象。不要动现场,不要清洗身体,还有,我马上飞过去。"不等白雪说话,白棋就挂了电话。 白雪呆呆地看着已经断掉的电话,良久才想起自己应该先报警。房间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白雪吓了一大跳,此时她已经是惊弓之鸟,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男子尖叫:"你是谁!出去!"艾伦不知道对方反应居然这么大,只好先安抚她:"小姐你好,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回来看看你好不好,你之前昏迷了。"也许是那低沉柔和的声线抚慰了白雪脆弱的神经,她终于不再那么紧绷:"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艾伦瞥了眼那张床,被子已经被掀开,再看看白雪那几近歇斯底里的状态,他知道女子一定知道了某些"事实"。"你还是清白的。"最后,艾伦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足以把人从地狱拯救上天堂的话。 "你说你说什么"白雪喃喃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一个将要被处决的死刑犯,在铡刀落下的前一刻法官却宣布他是无罪的,将被立刻释放,白雪已经转不过来神经了。"可是,可是床上的血迹""都是假的。"对方淡淡地说,"是找来的鸡血。""那你们为什么?这又什么意思?"白雪不相信爱娜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辰庭甩了她,她这么不择手段地把自己迷晕然后拖到旅店就只为了搞一滩鸡血吓她?似乎看穿了白雪的想法,艾伦轻轻地说:"我欠她一个人情,原先爱娜的计划就是让你那个啥,但是我不想做的那么绝,这样会毁了你的,所以我打了个擦边球,既骗过了爱娜的眼睛又还了那个人情。"看到白雪狐疑的眼睛,他笑了,"我是个GAY,我对女人不感兴趣。"说完艾伦还献宝似的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合照,给白雪指了指另外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这是我男朋友。还有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医院做检查,相信很容易就能查出来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白雪这下真的是放下了重重悬着的心,她瘫倒在沙发上,精神上的大起大落和迷药的后遗症,让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当然她的确会去医院确认,而且她依然会报警。"我劝你最好不要。"艾伦的话让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