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日常 苍青色的月光铺满了大地,银白色的女骑士半跪在一座高大的飞马雕像前,她抱剑在胸,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恭声道:"我以我的真名莉雅娜·贝里克斯,于我的故乡——银骑士村庄对您宣誓,从此之后,我将成为您的剑,为您铲除一切敌人;亦将成为您的盾,为您抵挡所有创伤,只要您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莉雅娜的身影。苍月为证,先祖的灵魂为证,此誓此心,永不悔改!" 男人凭空拔出一把无光大剑,轻轻碰了一下莉雅娜的剑尖,肃容道:"我接受你的效忠" "咚咚咚"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的,是个轻柔的女声,"哥哥,快点起床了,还不起来上课可要迟到了!" "啊我知道了,再让我睡一会儿嘛,又搅了我的好梦"赵天佑翻了个身,他发现最近老是做这个不明所以的梦,而且最后一定会被妹妹的敲门声惊醒,真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啊! 嗯?这是什么?这种柔软的,滑滑的感触?赵天佑在翻身的同时,手掌摸到了一个突起,感觉十分舒服,因此还不自觉地捏了几下。这时,女人那慵懒的哼声响起,让赵天佑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只穿着内衣裤,满头短发竟是火红色的女子。最显眼的是,她右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大大的红宝石戒指。赵天佑用力地拍着依然发沉的后脑勺,苦笑道:"学姐,你非让我陪你喝那么多干嘛,你这个大酒鬼,就好像上辈子没喝过酒似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以我的定力,也绝对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嗯嗯,肯定是这样的,估计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吧?" 啊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了呢?这也许就是男人的悲哀吧?切话说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赶紧把学姐叫醒,处理眼前的紧急情况吧。 "哥哥快点啦,洗脸水琉璃已经打好了,早饭厨房里也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一个人呢!"敲门声明显得加重了起来。 赵天佑一边应声,一边穿好了衣服,随后用力地摇晃着红发女子的身体,急声道:"学姐,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红发女子抖了抖身子,翻了个身,面部朝里,将屁股对着赵天佑,竟又这么睡了起来。赵天佑气得直咬牙,可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正无奈时,高档檀木桌上的空酒瓶突然映入了眼帘,让他灵光一闪,对着红发女子的耳朵说道:"学姐,今天我从一个外国富商那里弄到了两瓶封存上百年的柏来特洋酒,不如我们一起" "在哪?在哪?"赵天佑的话未说完,红发女子竟端坐起来,两眼放光地叫问。 "嘘"赵天佑慌忙捂住她的嘴,指了指门外,而这时妹妹的叫喊声又传了进来。 点了点头,红发女子表示明白了当前的状况。她迅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窜下那豪华的大床,对着赵天佑埋怨道:"姐姐不在乎在我睡着的期间,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可是不能原谅你骗我说有好酒可喝,记住哦,你还欠我两瓶好酒!" "到现在也忘了不喝酒啊!"赵天佑不禁苦笑,"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什么都没做!" "哦?真的吗?难道说天佑你身体不健全?还是说有那方面的嗜好?"红发女子露出揶揄的笑容。 "我很健全,而且绝对没有奇怪的嗜好!" "难道说是姐姐的身体一点诱惑力都没有?"红发女子突然间变得满脸悲伤。 "不不是那样的,学姐"赵天佑面色通红,开始想着赞美红发女子的语句。 "你是不是觉得姐姐特别成熟,特别有魅力,想一直扑在姐姐怀里撒娇。那就来吧,姐姐的怀抱永远向你敞开" 听到这些,赵天佑感觉方才想赞美她的自己就像个笨蛋,别过头去,指着窗户道:"快走!出去!" "哈哈天佑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姐姐最喜欢这样的天佑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姐姐先走一步,我们学院再见!"说完,她一个箭步掠上了窗沿,刚把头伸出去,却又回眸一笑,笑容中有几分妖冶,更多的却是值得信赖的感觉。 "姐姐可是第一次哦,天佑你可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才行!"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她的身影终于消失了。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赵天佑感觉自己的头一个变得有两个那么大,他发现自己不太擅长应付这个女人,可是又不讨厌与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哥哥什么没有做呀?需不需要我帮忙?"妹妹云舞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没没什么,啊哈哈只是作业没做完而已!"说着,赵天佑打开了门。 一个面色白皙清秀,有着一头乌黑长发,发后扎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水色缎带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便是赵天佑的妹妹云舞。 方一进门,云舞便捂住了口鼻,叹气道:"哥哥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那么大的酒味?" 虽然这样询问,云舞的眼神却并没有停留在空酒瓶上,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依旧轻轻晃动的窗叶。 不好,竟忘了关窗户,为什么她做事如此大大咧咧,有哪一点像个女人的样子?心中的思绪不停地回转着,口中却漫不经意地说道:"酒味太浓了,开开窗户放点清新空气进来,否则我这房间可没法进人了!" 云舞微笑了起来,仿佛放下了自己的疑虑,她拉起赵天佑的手腕,向着楼下的餐厅走去。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如果真的是开窗换气的话,岂有只开一扇的道理? 餐厅的装饰异常奢华,头顶是多到数不清的西式吊灯,墙壁四周挂着以毕加索的作品为主的名画,地上的空间则点缀着南国运来的棕榈树等常绿植物。 餐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五米,宽两米的方桌,两人恭身侧立于一旁,一个是须发皆白,相貌威严的老者,另一个则是女仆打扮,年纪与云舞相仿的少女。 两人目视赵天佑兄妹从楼上下来,然后躬身行了一礼,道:"少爷,小姐,早上好!" 赵天佑兄妹点了点头,然后于长桌两侧坐下,女仆打扮的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赵天佑身旁,笑问道:"少爷,今天想吃什么早餐?是西式的,中式的,还是日式的?" 赵天佑向云舞望去,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的妹妹。云舞稍一思考,道:"日式的吧,快到妈妈的忌日了呢!"说到这里,云舞的声音显得有些忧伤。 少女转身而去,云舞却突然道:"等一下,琉璃。"待琉璃转过头来,云舞才继续道:"哥哥不喜欢吃鲣鱼,别再上这道菜了。记住哦,这次可不要再弄错了!" 琉璃露出十分阳光的笑容,"怎么会呢,像琉璃这样聪明,记性又好的人怎么可能记不住区区一道菜呢!小姐请稍等,日式早餐马上就来!" 不久之后,琉璃托着一个银制托盘把早餐带了上来,可是当她打开盖子,把菜一道道地摆在桌子上时,餐厅中的三人却露出了完全不同的表情。 烤鲣鱼,炸鲣鱼,清蒸鲣鱼,鲣鱼紫菜汤这不完全就是鲣鱼套餐吗?是谁还在刚才自吹记性挺好来着?赵天佑苦笑不已。 云舞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镇定地指挥着用人把菜撤了下去,换上了普通的日式早餐。 老者怒视着琉璃,吼道:"你这个笨丫头,小姐吩咐你这么一点事情,你都能搞砸,要你何用!你现在被开除了,快点离开云家!" 琉璃抹着泪眼,藏到云舞身后,哭诉道:"小姐,云叔他要开除我,你不替我主持公道吗?" 云舞握住琉璃的手,安慰了她一会儿,才对老者道:"云叔,你那火暴的脾气就不能改一下吗?都吓到琉璃了,她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计较那么多干嘛!毕竟我们四个在一起已经超过十年了" 老者依旧气势不改地怒声道:"正因如此我才生气,你说天底下有比这丫头更笨的人吗?刚说过的事情转眼之间就忘个一乾二净,还喜欢自吹自擂,自作主张。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开除她,说什么也得开除她!" 边说着,老者边向琉璃追去,而琉璃则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消沉的样子,嬉笑着逃到赵天佑身后,两人就这样围着餐桌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多么平和而安稳的早晨啊!每当看到这样的光景,我的心中都不禁异常感慨。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家人治愈了我那一度悲观,绝望的心。 我原本出生于一个很普通的工薪家庭,父母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每天都露出温柔开心的笑容,可正因如此,现实才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因为对他人有爱,所以不希望看到他人的无辜死亡,父母在冲出机动车道的货车下救了一个小女孩,可代价却是他们的双双身亡。 他们救下的正是我现在的妹妹——云舞,她是国内最大的投资集团云氏财阀总裁云浩远的千金,而当他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就被云家收养成了义子。也许是因为受到过度刺激的原因,我竟然忘记了有关父母的一切。理所当然的,这些都是义父他告诉我的。 刚来到云家的我,拒绝着这里的一切,是义父与云舞用爱与宽容慢慢打开了我那冰封的心,从那时,小小的我就决意守护好自己现有的幸福。 "舞,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坐车去学院吧!"赵天佑看了一下时间,知道因为自己和这场闹剧耽误了不少工夫,如果再像以往那样慢悠悠地步行前往的话,铁定是会迟到的。 云舞点了点头,两人便乘着云浩远留下来的加长林肯,由担任了云家三代管家的云毅,也就是方才的老者驾驶着前往学院。 风华学院,桃源市最大的私立学院,有着从小学到大学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赵天佑二人便就读于风华学院的高中部。 进入校门后,同学们都热情地向两人打招呼,虽然其中也不乏因嫉妒而怀恨他们之人,可大部分学生都显出相当的敬意,就连老师们见了,也都纷纷点头致意。 云舞是全学院男生的偶像,而赵天佑在则女同学那里有着很高的人气,以她们的话来说,赵天佑不仅相貌无可挑剔,再加上有钱有地位,真是完美的男友选择。 经过一条长长的绿荫道,两人来到高中部的主教学楼,爬上二楼后,便到了他们的班级高二·一班。赵天佑一打开自己的课桌,"哗"地一声,从里面流出大量信封,有许多还在封口处张扬地贴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哈哈又有那么多的情书,你还真是受欢迎啊!要是哪天我也有这么受欢迎就好了呢!"赵天佑的同桌露出羡慕的表情。 "臭小子,你要是喜欢都送给你好了!"赵天佑给了他一拳,然后把那些情书推给了他。 此人叫周详,家里是很普通的农户,却是云家的专用蔬菜供货商,在儿时帮母亲往云家送货时认识了赵天佑与云舞。当时的周详很内向,腼腆,可是经不住两人不断的劝诱,终于和两人成了好伙伴。 周详往后一跳,赶忙摆手道:"算了吧,我可不想被那些女人嫉恨,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好你个死周详,这么快就把我丢下了,这样还算什么好兄弟!"说着,赵天佑往周详脖子上掐去。 周详身子一趴,躲过赵天佑的攻击,接着做鬼脸道:"没抓住,没抓住" "两天没见你长本事了,我要是治不了你,就不叫兽医!"赵天佑一捋袖子,从周详后面包抄,轻松地便用臂腕卡住了周详的脖子。 正纳闷为什么会如此轻易时,周详这才"啊"地一声,叫道:"混蛋,你小子竟然变着相地骂我是'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现在轮到赵天佑开始逃窜了。 两人玩闹的期间,云舞一直微笑地看着他们,直到上课铃响起。 下课后,云舞来到赵天佑身前,伸出手,道:"没收!" 赵天佑一怔,半晌才问道:"什么?" 云舞回答得更加干脆,"情书,没收!" 赵天佑这才了然地点头道:"我正愁没法处理呢,像以往一样交给你最好了!"说完,他把那些已经装在包里的情书统统交给了云舞。 这时一直呆呆看着的周详,突然吃惊地插口道:"难道以前的情书全都被小舞没收了?" "对啊,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喊小舞是'兄控'了,我很纳闷天天和你们在一起,为什么就没有发觉呢!" "啊我是'兄控',我是'大兄控'好不好?我就是不会把哥哥交给这些女人,谁叫我那么喜欢哥哥呢!" 以前这番话被周详听到,只会感慨他们的兄妹情谊是如此的笃厚,可是现在他听着竟脸红了起来,"这这么羞人的话,你竟然讲了出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赵天佑也张大了嘴,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来。 下午有节课是体育,与二班共享一个操场。机会难得,因此体育老师组织起了两场比赛,男生打篮球,女生玩排球,不喜欢参加的则自由活动。 赵天佑平日里就有着非常严苛的锻炼,因此这时反而成了他放松的好机会,他刚想到无人的草坪那去享受一下蓝天白云,却突然被一个飞奔而来的身影死死地抱住了。 "天佑,两天没见,是不是特别想姐姐呀?"那人把赵天佑的头埋在自己硕大的胸部中,然后热情地诉说着。 赵天佑即使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是谁了,全学院会如此目无旁人,我行我素的家伙绝对找不出第二人来,他挣扎地从学姐胸部离开,无奈地叹气道:"什么两天没见,不是早上"说到这里,他发现学姐的眼睛一直在往旁边瞟,转眼一看,云舞正气冲冲地往这边赶,赶忙改口道:"啊哈哈赛丽卡学姐你也真是的,不就两天没见嘛,用不着这么热情吧?" "热情正是我的优点,你难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边说着,她边带着调侃的笑容向赵天佑逼近。 "赛丽卡学姐,你适可而止吧!"云舞猛地冲到两人中间,怒视着赛丽卡,"学姐难道没一点自尊吗?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随便地向男人投怀送抱!" 赛丽卡摸着自己那火红的头发,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嘛!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拥抱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嘛,人类呃人还真是麻烦的生物啊!" "喜喜欢,你你也喜欢哥哥吗?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云舞由于吃惊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可马上像决定了什么一样,以凌厉的气势瞪着赛丽卡。 赛丽卡怔了一会儿,眨巴着眼,随后恍然大悟般地道:"你肯定是理解错什么啦,小舞,我所说的喜欢跟你所说的不一样。该怎么表达好呢,嗯就像是'哥们'之间的那种感情吧!" 云舞瞪大了眼,仿佛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哥们?可可你是女人啊" 赛丽卡笑道:"难道男人和女人就不能成为哥们吗?" 云舞正不知如何回答时,旁边传来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地声音,"哼,无聊!" 三人整齐地把目光射向了说话之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她的面庞洁白如玉,眼睛大而冷澈,鼻梁高耸,与云舞那小巧的鼻梁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不过她的头发更长,达到了腰部,而且也没有任何饰物,让人不禁纳闷是如何做到如此顺畅而自然的。 "等一下!"云舞见那人从身旁走了过去,忙向她喊道。 那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话也不答,只是径自往操场边缘的树荫处走着。 云舞一个箭步掠到那人身前,语气平和地问道:"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白衣少女脸上抹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却又很快地归于平静,她盯着云舞道:"没什么,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样!" 云舞道:"这么说,你是看我们不顺眼喽?" "没那个意思,只是对无聊的事情发表一下感慨罢了。"说完,白衣少女绕过云舞,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云舞耸了耸肩,本不想继续理会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可是她像突然发觉了什么似的,再次闪身到白衣少女身前,然而这次的目光却无比的锐利,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轻轻嗅了几下,云舞这次带着确信般的口气质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白衣少女依旧不为所动,淡然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是这里的学生,在这里就读了快两年了,不出现在这儿,那我应该在哪儿?" 云舞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还跟我装傻,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消失呢,还是让我动手?" "大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消失?这可是我的学校呀!" 听到这里,云舞眼里的杀意更浓了,她把手渐渐伸向自己的腰间,寒声道:"看来你以为我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所以有恃无恐呢,那么到底你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呢?" 白衣少女眯起了眼睛,长发无风自动。她知道自己一旦动手,那么属于自己的,这难得的平静生活即将打破,可自傲的天性却不允许她低头,因此表面上虽看不出她有什么动作,可她全身的神经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因为她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威胁。 场面一触即发。 第二章 魔动 "白梅你是白梅对吗?"赵天佑的叫喊声突然响起,让两人之间那紧张的气氛顿时化作虚无。 白衣少女听到"白梅"这个名字,身躯轻轻一震,她猛地转过身,盯着赵天佑反问道:"你是谁?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我是赵天佑啊,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的,在你家那个高大的城堡里,我们堆沙子,捉迷藏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他'啊,可事隔这么多年,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白梅呢?"白衣少女冰冷的面庞露出纳闷的神色。 赵天佑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她的右腕。白衣少女低头一看,发现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墨绿色玉镯,她用左手珍爱地抚摩起来,冷漠的脸上竟也现出几分暖意。不过这表情的变化非常短暂,不等众人发觉,便回复到原来的神色。她盯着赵天佑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张了一下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这次云舞没有阻拦于她,径自冲到赵天佑身旁,用闹别扭般的口气问道:"哥哥你认识那个女人?" 赵天佑点头道:"没错,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确切的说我们是住在同一个村庄里的。" 云舞微哼道:"这么说来,你认识她比认识我还要早喽!" "确实如此,那是我到云家之前的事情,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若非看到那个玉镯,我可不敢确定她就是白梅呢!"说到这里摸着自己的头,脸上也露出怪异的神色,"真是奇怪了,我总觉得以前的白梅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每天总是笑啊笑的,为什么现在成了这样一个冰块脸?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管以前你和那个女人有怎样的关系,总之以后哥哥不许再和她有什么来往了!" "为什么?" 云舞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赛丽卡正应付着一个面相黝黑的小个子,附近也没有其它的同学,这才盯着赵天佑的眼睛,郑重地道:"那个女人很危险,我从她身上嗅到一股'血'的味道,虽然像是经过了掩饰,但那股浓厚的气味是瞒不过我的。" 赵天佑自然清楚自己妹妹的另一个身份,驱魔世家云家与巫女世家上月家的后代,她的身体里流淌着驱除邪魔的血液,对一些非人类的强大存在有着很强的感应,因此她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可是赵天佑依旧不想把白梅和非人类划上等号,他缓缓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一个吸血鬼?" "哥哥对吸血鬼不太了解吧?"云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如此反问,见赵天佑点了下头,她才继续说道,"吸血鬼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祖,一种是死徒。真祖是由大自然孕育而生的,最古老的吸血鬼,他们虽然有吸血冲动,但是仅靠吸收月光的精华便可以生存,所以早先的驱魔师们并没有把他们列为捕杀对象,甚至还有和他们合作的先例。不过任何事情都是分为两面的,有的真祖耐不住血液的诱惑,有的仅仅是出于好奇,便开始吸食人类血液,这些真祖被我们称为堕落真祖。" "那死徒又是怎么回事呢?"赵天佑忍不住插口询问。 "死徒是被堕落真祖吸食血液的人类转化而成的,当然也并不是说全部的被吸食者都会转为死徒,只有极少一部分被真祖看中灌进原血(真祖本身的血液)的,而且又能经受住身体异变的人才会成为死徒,他们也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吸血鬼。" "那白梅她到底是真祖还是死徒呢?" "这个我也不敢确定,我从她身上嗅到了真祖原血的味道,可为什么却又被人类的血液给掩盖着呢?难道这是她想骗过我们(驱魔师)的把戏?"说到这里,云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手,"对了,哥哥曾说她的家是一个城堡吧?" "是啊,她的家就在我们村庄山坡的顶头,是一座相当古老而壮观的城堡。"赵天佑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样的话就不会错了,他们家肯定是吸血鬼的世家,甚至有可能是其中的贵族。"云舞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只是有件事闹不明白,一般有地位的吸血鬼都把自己的城堡建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以防被驱魔师发现,可她的家却在那么显眼的小村山坡上,这相当的不合理啊,除非" "除非什么?"赵天佑似乎想验证自己的想法,急忙追问。 "对不起,哥哥,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蓦然地,云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赵天佑见了,忙安慰她道:"舞你别这样,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看到你这个样子,哥哥也会心痛的,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谢谢你,"云舞像是突然得到了勇气般,抬头温柔地看着赵天佑的面庞,轻声道,"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舞,不管什么事,只要哥哥能够做到,都会答应你的!" "如果有一天,哥哥发觉我是一个坏女人,一直都在欺骗哥哥,到时请哥哥务必原谅我!"云舞幽幽地诉说着。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一个坏女人!我" 云舞打断了他,继续询问道:"哥哥到底能不能答应我?" 赵天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不想再看到云舞那痛苦的样子,只得先答应了下来。云舞见赵天佑点了头,这才以他听不到的语声喃喃道:"我还真是一个自私的家伙呢,不管哥哥的真正意愿,只顾自己眼前那小小的幸福。哈哈,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维持住现在的一切,就算将来下地狱我也不在乎!" 赵天佑见场面有些低迷,便开心地提议道:"舞,我的老家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那里开满了桃花,即便现在看不到,可也称得上是散心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在这周休假的时候去游玩,好不好?" 云舞这才集中了精神,她眨了眨眼,问道:"哥哥说什么?" 赵天佑无奈,又重复了一遍,可云舞却突然脸色大变,尖声道:"不行!哥哥说什么也不能回到桃泉村,我不允许!" 赵天佑从来没见过云舞这个样子,他发觉在日常生活中的平静那条弦已经绷断,自己连日来受到邪魔之物的袭击,古怪的梦境,以前的玩伴竟是吸血鬼,还有云舞的失常,这难道意味着有什么更大的波动将要发生吗? 赵天佑不自觉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在手心处印刻着一个黑色的六芒星图案,外围被一个圆形所包笼。这是他自出生起便有的印记,无论用什么清洗,甚至试过用刀剥离,都无法将其从手上移除分毫。 云舞的失常使得周围的同学纷纷注目,赛丽卡见了,突然大笑道:"小舞你还真是'兄控',哥哥不过送别人一点礼物,你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吧?" 同学们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后,瞬间便失去了兴趣,忙自己的去了。赵天佑感激地望了赛丽卡一眼,赛丽卡则用口形回了一句"别忘了我的酒",然后拾起掉在身边的排球,爽朗地加入到了排球赛的战团。 赵天佑看着云舞的眼睛,柔声道:"舞,你怎么了?为什么最近老是显得这么奇怪?这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镇定自若的你啊!" "我我"支吾了半晌,云舞才哀怨地道,"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去桃泉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放学后,赵天佑与云舞一起步行回家,虽然他在上课时答应了云舞不再回到桃泉村,可是却隐隐感觉到解开这一切谜团的答案就在那里,因此他毅然决定,找个机会回到自己的故乡一查究竟。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云舞解除痛苦。 云家的宅邸位于郊区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下,虽然离市区的学院需要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可每日步行上下学却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乐趣。就在两人离开市区,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乡间小道时,一个老太太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哎呦,"不知道是老太太眼花呢,还是太心急了,一个不小心被路旁的石子绊倒了。眼看老太太就要啃个一嘴泥,可身旁的云舞却突然消失不见,抬头看时,她竟已来到老太太身旁,扶着老太太的胳膊,用古怪的笑容道:"大娘,您真是老眼昏花呢,要不要我给您醒醒目!" "不用,不用!"看到云舞左手间的符纸,老太太的手脚突然变得异常麻利,"唰"地一下后退出三米。 "呵呵,好个伶俐的丫头,你是怎么看穿我的!"老太太怪笑着道。 "你觉得在如此清新的空气里,能完全藏住你的妖气吗?"云舞似乎没把那人放在眼中,只是轻轻顺着自己的长发。 "果然是不能小看的丫头,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同类被你消灭,不过这次我是志在必得,因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这场战争与我们妖魔无关,可如果得到三圣魂之一的守护之魂的话,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三界的主宰呢,哈哈"老太太似乎陷入到了妄想之中,满脸自得之色。 "喂,老妖婆,你和你的同类开口'三圣魂',闭口'三圣魂',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呢!"赵天佑插口询问。 老太太收起了妄想,把目光转向了赵天佑,可转瞬间,她的目光变得贪婪,炽热起来,甚至之不久之后,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老妖婆,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快回答啊!" "本来食物的问话是没必要回答的,可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所谓。所谓三圣魂是掌管三界秩序的,最强大的灵魂,每次大战之前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他们分别掌管着正直之心,野性之心与破坏之心,而与他们对应的圣名则是守护,狂暴和杀戮。" "那所谓的大战又是什么?" "哈哈这个就不是我能够告诉你的了,我可不想因为多嘴而下地狱,不过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的。现在嘛,你还是乖乖地把性命拿出来吧!"老太太说完,身影一闪,竟略过云舞,直接向赵天佑袭去。 "符心·白雷!"就在老太太因马上击中赵天佑而兴奋不已时,一道天雷自她的头顶直直地劈了下来,她不禁下意识地就地一个打滚,躲闪了开去。 雷光在落到地面上时,却没有炸裂,就仿佛被地面吸收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符心施法?怎么可能?这可是人类术士最高等的法术,不仅会让施法者的法力大增,还可以免去低级咒法的吟唱时间,但只有被自己的施法道具所认同的人才能习得,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过度的震惊让老太太半晌缓不过神来,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立场。 "道具?说出这个词的家伙是永远不会明白其中含义的。要知道,她们也有悲伤,苦楚,她们也懂得开心,快乐,只有真正体会到她们的心,才能被她们所认同!"云舞轻抚着一张符纸,而它也仿佛有生命似的无风自动起来。 "哈哈,没想到活了几百年的老朽也有被人教的时候呢!"老太太不禁苦笑。 "老妖婆,还不准备拿出真正本领来吗?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结果你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没再多话,身体就这样蓦然腾到半空,化成一只紫色的,壶口飘着氤氲黑气的大茶壶。 "原来是一只咒壶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魔物呢,这样也想来夺取哥哥的性命吗?你还是马上给我消失吧!"说罢,云舞双手结印,看来像是发动什么厉害的法术。可是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云舞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变化,额头上甚至渗出了豆粒大小的冷汗。 "哈哈小丫头,嚣张够了,放肆够了吧?怎么突然老实下来了?"咒壶妖狂笑了一会儿,解释道,"其实老朽早就猜到这样的计策会被你识破,因此并没有打算在那种情况下对你出手。你的失误就在于太过自信了,完全没注意到老朽把咒法施放在了自己身上,当你与老朽接触时,那传播性强的紧缚咒自然就转到了你的身上,因此你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着了老朽的道儿。果然,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得靠脑筋才行,我可与那些像蠢猪一样的普通妖怪不同。" 说完,咒壶妖便对云舞没了兴趣,只是贪婪地看着赵天佑,那眼神仿佛一只盯着弱小绵羊的饿狼。 咒壶妖张开血盆大口向赵天佑吞去,可让它没有想到是,赵天佑身体竟异常灵活,来回几次进攻就都被他轻松地躲避而过。这下它终于明白眼前之人虽然还没有特殊能力,但他的身体却是久经锻炼。 冷哼一声,咒壶妖壶口所冒出的黑气不断的扩散,一下将赵天佑笼罩起来。赵天佑慌忙捂住口鼻,可让他不曾预料的是,那黑色烟气仿若实质一般地分成四道绳索,将自己的四肢牢牢地绑缚了起来。 "接下来,我只要吃掉守护之魂的拥有者,就可以参加大战了,哈哈"一边得意地笑着,咒壶妖一边向赵天佑吞去。 由于四肢被缚,赵天佑眼看就要被咒壶妖吃掉,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让赵天佑下意识地,用力挣扎地抬起了左臂,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动作会有什么作用。 瞬间,赵天佑的左臂闪起一道白光,将咒壶妖猛地弹了出去。云舞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只是用尽全力地解着自己身上的咒术。 "不要对我的哥哥出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云舞终于解开了咒术。她姿势不改,喃喃念叨了起来,"千山为针,万壁为刀,化作牢笼,缚妖束魔!大悲·困魔咒!" 咒语一完,两手间的符纸瞬间消失,转而在咒壶妖身旁出现了无数的刀针,齐齐地向它体内飞去。 咒壶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弹飞,还有刚才飞进自己体内的那些刀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它刚想活动一下身体,却突然"啊"的一声,凄厉地惨叫起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只要你一动,你的身体就仿佛有千把刀齐砍,万根针乱扎。怎么样?这滋味很不好受吧?" "这样虐待人的术法也称得上降魔三大咒语之一的'大悲咒'吗?真他妈的可笑啊!"咒壶妖不禁怒骂。 "你不是人,是妖吧?这样的法术对你们这些靠掠夺他人为生的妖怪来说在合适不过了!"云舞说罢,不再理会因为挣扎而惨叫的咒壶妖,转身跑到赵天佑身旁,担心地问道:"哥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咒壶妖为什么自己莫名地飞了出去?"云舞纳闷地问道。 "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天佑再次抬起左手,盯着手心的圆形与六芒星图案,它们还是跟以往一样不起眼,可是赵天佑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与它们有关。 "没事就好,待我解决了那妖怪,我们就回家吧,今天是例行训练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云舞在腰间一抹,原来什么都没有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长约三尺的日本刀,刀身莹白透亮,无任何奇异之处,可奇怪的却是在上面环绕着七个不同颜色的光玉,使得整把刀看上去异常美丽。 "七魄召唤·火焰刀!"随着云舞的号令,自上至下位于第四的红色光玉瞬间光芒大盛,紧接着全部的光玉消失,刀身被熊熊的烈焰所覆盖。 "投胎去吧!"云舞轻轻一挥刀,半空突然出现一把巨大的,火焰制成的刀,猛地将咒壶妖劈成两半,随后化作飞灰。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漆黑高大的宅门旁,琉璃躬身行礼,欢快地迎接自己的主人。 两人点了点头,方一进门,云毅便递上来一大堆文书,道:"小姐,这是今天需要您批示的公司文件,还有就是" 云舞微一皱眉,打断他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些工作等饭后在做也不迟!" 云毅竟有些着急,他指着最上面的一张文书,道:"小姐,我知道您非常看重现在的日常生活,可是今天的这件非常重要" "没有什么比家庭更为重要的东西!"云舞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甚至夹杂了几分冷漠。 "是,小姐,算我多嘴了"云毅目视两人穿过葱绿的,装饰豪华的前庭后,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道:"云毅啊云毅,你真是老糊涂了,明明知道两人都经历了家庭的惨变,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终于变得坚强起来,为什么你还要去破坏他们的羁绊呢?再者说了,小姐的头脑那么好,在经商的天赋方面比老爷还要强,我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云家的武道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铠甲,有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岁月,都能称得上古董了。 赵天佑两人面面相对,互相敬了一礼后,展开了武术训练。 赵天佑用的是平日惯用的一柄大剑,云舞用的则是无召唤下的七魄刀。赵天佑右手握剑,首先发起攻势,他以左脚为重心,右手划个半圆,对着云舞横斩而去。云舞没有接招,轻轻闪身而过。 仿佛早已看穿云舞的企图似的,赵天佑踏步而进,剑交左手,自左下而右上地斜斜地提了一剑。云舞还是没有接招,继续躲避着赵天佑的剑式,并借机寻找他的漏洞,以求一招克敌。 赵天佑大开大阖地持续进攻着,云舞则利用身体上的灵动与卸力之法抵挡,可几十回合下来,她竟然还是找不到赵天佑剑式上的弱点,虽然看似卤莽,但却无章可寻,根本无法判断他下次会从哪里出招。 云舞的七魄刀在挥舞之时,七色光玉漫天而动,大大干扰了赵天佑的视线。但不知为什么,赵天佑每当拿起大剑时,身体里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然而然地就用出了那些凌厉而无迹可寻的剑式,也就能轻松地应对起身经百战的云舞了。 在不知不觉中,云舞竟退到了死角,而这时赵天佑用双手所发出的竖劈已迎面砍来,无奈之下,云舞只得挥刀抵挡。可不使用法力的云舞与普通弱女子无异,"咚"地一声闷响,七魄刀就这样掉了木质地板上。 "哥哥,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耍无赖吗?"云舞收起七魄刀后,撅着嘴,明显地闹起了别扭。 "不是你说过,要我全力进攻,不留情面的吗?" "谁会想到哥哥你进步那么快啊,才短短的一年工夫,武技就已经超过我了,"偷偷看了一眼赵天佑,见他没过来安慰自己的意思,干脆直接转过了身,怄气道,"既然哥哥已如此的厉害,那就不需要我来陪练了,训练到此为止吧!" "舞,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云舞转身笑了起来,她多情地望着赵天佑,道:"果然嘛,我还是最喜欢哥哥了!" 这话要放在以前,赵天佑根本不会在意,可发生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使得他不由得脸红起来,因此他赶忙找了个话题,道:"对对了,那咒壶妖所说的大战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只是它虚张声势而已?" "这个它不说,谁又能知道呢!除此之外,它还提到了三界,难道我们平日里所说的'善良之人死后会进入天堂,邪恶之人死后会轮入地狱',竟然是真的?"云舞在说这些话时,眼睛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或许吧,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它所说的'三圣魂',还说我身体里有三圣魂之一的守护之魂,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估计所谓的大战开始后,一切都会明了的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哥哥会屡次遭到邪恶之物的袭击,全都是那守护之魂惹的祸吧!" "嗯,看来确实如此。这些来年,多亏了舞你在我身边保护我,否则我早就成了那些妖怪的口粮了呢!"赵天佑微笑着望向了云舞。 "能够帮上哥哥,就已经是我最快乐的事了,"云舞开心地说着,可说到这里,口气突然一转,对着窗户厉声道:"什么人!" 第三章 白珠雪 一道白影一闪而没,云舞迅速地来到窗前,向外打探了一眼,随后轻轻一嗅,皱眉道:"又是那个女人,看来早晚有一天,我会跟她狠狠地打上一架。" 赵天佑问道:"你说的是白梅?" "没错,就是那只吸血蝙蝠"云舞耸了耸肩。 "你为什么那么敌视她,我相信她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没做过坏事?哥哥为何如此肯定?难道因为她也算是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我始终认为,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再者说了,我们是天敌,我怎么会放任一个随时会威胁到人类的家伙呢!" "仅仅如此?" "啊这些理由还不够吗?"云舞看了一眼赵天佑,却没有说出真正的理由,其实她是在害怕,害怕哥哥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入夜,如水的月光撒向了大地,把世界渲染得如此朦胧而神秘。赵天佑在自己豪华的房间里,迟迟无法入睡,他一直在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想从其中理出一个头绪。就在毫无进展,意识也变得模糊的时候,紧闭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这使得赵天佑利马清醒过来,他一个翻身,稳稳地站在自己床前。 一个洁白的,在渗入窗户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惊人美丽的身影,就这样无声地站在赵天佑身前。赵天佑以前曾学过"极致"这个词,也知道万物都有自己的极致,比如"龙腾四海,虎哮山林",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眼前的这个女子,在月光下,便显出她的极致,现在的她找不出丝毫的弱点,恐怕连云舞都不是她的对手。 "赵天佑,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可碍于你那麻烦的妹妹,始终找不到机会。"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 "白梅" "白梅,白梅,我何时说过我是白梅?" "可是"赵天佑回忆了一下体育课上发生的事情,她确实没有说过一次自己是白梅,可如果她不是白梅的话,为什么会有自己送给白梅的墨玉手镯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白衣少女冷哼道:"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慢慢听我说下去,就会明白的。" 十分不协调的,白衣少女轻轻咳嗽了一声,仿佛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似的,随后她以极快的动作向赵天佑鞠了一躬,道:"谢谢给你给了姐姐一个快乐的童年,让她在临走前都能开心地离去。"说到这里,她赶紧支支吾吾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这个是姐姐让我转达的意思,我我自己可一点都不感激你,嗯确实也没什么值得感激的地方" 看到这一场面,赵天佑的脑袋突然间一阵刺痛,然后一个画面显现了出来——在一个古老而高大的城堡中,有一个黑暗的,魔法金属制成的小屋,在其中关押着一个小女孩,她每天,每天都透过那比自己的胳膊还要粗的铁栅栏,冷漠却又羡慕地望着庭院里玩耍的两人。 那两人一个是小女孩的姐姐,一个是这附近的小男孩。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自己的家里会出现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姐姐可以开心的玩耍,自己却要受到这种待遇?不仅如此,平日爸妈对姐姐总是露出慈祥,关爱的笑容,而对我却一直是小心翼翼的,像提防坏人一样提防我,为什么要待我如此的不公平?爸爸,妈妈,我恨你们 仿佛看不惯这一切似的,那笨蛋小男孩竟然来邀请我,难道他是傻瓜吗?看不到我自己无法出去吗?他应该去向我的父母求情。 前言收回,也许他并不傻,竟真的向父母求情去了,可是回来后,他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怜悯。哼,我不需要什么人可怜,你们玩自己的去就好了,我才不稀罕呢!虽说如此,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他能把玩耍的地点搬到我的房门外,然而我的表面上却不领情,对他露出了犬牙,眼睛也变得通红,口中还叫嚣着,"不要靠近我,小心我咬你哦!" 第一次他虽然被骇到了,可以后他却仿佛忘了似的,每天都和姐姐在我的门外玩。真是两个麻烦的家伙,虽然吵闹了点,可也不至于无聊,就原谅你们两个吧! 突然有一天,吵闹声消失不见了,只有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傻傻地等着,我的心也在一天天的下沉,负面情绪也是与日俱增 "你你是白珠雪"在记忆中断的刹那,赵天佑想起了这个名字。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白珠雪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到底在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说白梅她她"赵天佑一脸悲痛地询问。 "姐姐她已经死了,是为了我而死的,"白珠雪满脸悔恨的神色,"虽然当时你向我父母询问了我被关押的原因,但你听到的肯定不是真话,现在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吧!其实我的父亲是教会的处刑者,负责铲除邪魔与异端机构。可是这样的他却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吸血鬼,而且还是吸血鬼中的真祖公主。为了爱情,父亲背叛了教会,与母亲藏匿在你的故乡生活。不久后,生下我和姐姐。我们是双胞胎,可体内的血液构成却大相径庭。我体内的非人类血液的成分比较浓厚,不仅从小便受到种种痛苦的折磨,更被父母严密地监控。在你走后的一天,我体内血液的躁动还是爆发了,当时我突破了牢笼,跑到了村里,眼看便要成为一个杀人魔,可柔弱的姐姐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姐姐的血液偏向于人类成分,因此可以自由的活动,不用担心她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危害。可她毕竟也继承了母亲的血统,所以也有自己的能力,而到那时我才知道她的能力竟是'掠夺'与'授予'。那个笨蛋,把我的性命夺去就好了嘛,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我活下来啊!难道她不知道,我活着只有痛苦吗?说什么'保护妹妹是姐姐的职责',还说什么'这十年来我已经享受到了人间的幸福,剩下的该轮到妹妹了',这不是太傻了吗?" 说到这里,白珠雪的眼中不自觉滑落了几滴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亮,是如此的晶莹而又神秘。 "原来如此,难怪白梅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而你则被关在那样的地方。" "可就连父母也没想到,我的魔性爆发后,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其实当时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父母抓住我也只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处理掉吧!姐姐却用自己的生命压住了我体内的血液躁动,让我回复了自我。打小我就羡慕姐姐,羡慕她的天真开朗,羡慕她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更羡慕她能得到父母的关爱,因此,在那一天我本打算代替姐姐,让自己的本性消失,可是她却看了出来,说'小雪永远都是小雪哦,不必为了他人而活,如果那样的话,我所做的一切岂非都没有意义了吗?'真是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那么喜欢操心的家伙呢!"白珠雪轻轻抚摩着手上的墨玉手镯,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 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白珠雪摘下了手镯,珍爱地看了一眼,然后毅然把它递给赵天佑,道:"姐姐从小心脏就不好,而这个手镯却有强心的作用,姐姐一直都把它当成宝物呢,但我想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这是你送给她的礼物吧。" 赵天佑却没有接过,他只是看着白珠雪在月光下显得冰冷而俏丽的面庞,淡淡地道:"这是你姐姐留下来的东西,对你应该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吧?我不是那种把送出去的东西再随便要回来的人,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白珠雪的面容依旧冷漠,可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可可以吗?我我是不会感激你的哦!" 赵天佑点了点头。 白珠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戴上那枚墨玉手镯,深深地望了一眼赵天佑,然后转身一个纵跃,就这样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二天,学院里的生活依旧平静。赵天佑虽然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弄懂,但天性豁达的他很快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与自己的好友周详玩闹了起来。 云舞则跟往常一样,平静地读著书,偶尔对着两人莞尔一笑,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 赛丽卡亦没有很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喜欢乱窜,口中也不停地喝着拉罐啤酒,虽然外表上是可乐的样子,但那满身的酒气却出卖了她。 白珠雪的身影却没有出现,赵天佑向同学们寻问这个名字,但问遍了所有的班级,他们都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认识,当提起她的相貌时,他们竟也是完全相同的答案——没见过。仿佛一个人就这么从世间消失一样,记得她的竟只有三人。 上午课程的休息时间,赵天佑来到绿荫道左边的花园区,这里有许多的石质桌凳,供学生们在此读书,纳凉。 赵天佑半躺在石凳上,享受着平静的学院生活,突然发现一个身材娇小,手上戴着一个银质十字架手链的小女孩,她正满脸笑容地为花园里的花儿们浇水。可当她的目光看向附近的同学时,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 俗话说得好,越是畏惧,鬼就越容易找上门来。正在小女孩安心地看着浇完水的花儿时,三个男生突然冲到她身边,将她围在花园的角落。 中间的一个男生衣着光鲜,留了一个爆炸头,看样子他便是三人的领头者。他轻咳了一声,把手伸向小女孩的下颌,淫亵地笑道:"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可爱,为什么哥哥没有在高中部见过你呢?" 左边的男生忙应声道:"估计是初中部的吧,否则早就遭了大哥的毒手啊不" 他还没来得及改口,中间的男生对着他的脑袋便是一巴掌,怒声道:"混蛋,老大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不不,大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简直可以说是全学院女生的偶像,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嗯?"在遭受了老大狠狠地瞪视后,左边的男生乖乖地捂住自己的嘴,不再言语了。 "你这个笨蛋,怎么能这么说老大呢?没错,老大确实是全学院女生的偶像,那个赵天佑算个啥,不过是云家的养子罢了,我们老大可是朱氏财阀的正统继承人,这点他能比得上吗?不过你后面说得就不对了,老大怎么会是下三滥呢?应该说他还不如下三滥" 起先朱松还听得频频点头,可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怒骂了起来,"他妈的,你也是个白痴,养你两个没用的东西干什么!都给我滚到一边儿凉快去!"说完,对着两人的屁股一人一脚,都踢到了花园里。 三人只管表演着自己的才能,却都没有注意到在绿荫区的赵天佑。 朱松回头找那个女孩,却发现她竟已畏缩到花园的墙角,身体也瑟瑟发抖起来,口中还念叨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朱松蹲到小女孩身边,故作温柔地道:"小姑娘,哥哥怎么会打你呢?只要你跟着哥哥,不仅吃得好,穿得好,哥哥还会用身心来疼爱你的!来,跟着哥哥走吧!" 朱松半强硬地拉起小女孩,小女孩则仿佛忘了如何抵抗似的,只是全是颤抖着,就这样被朱松拉着往前走。 看到这里,周围的同学都露出担心的神色,可是却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而这时赵天佑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住手!" 不知何时,赵天佑已站在朱松三人身前,上课铃也恰巧在这时响了起来。同学们刚安心下来,却瞬间变成了失望,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看好戏的时间。 "赵天佑,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不过是云家的一个养子,用自己父母的生命换来了金钱与地位,凭什么就能得到那么多女生的仰慕?喂,你们两个,给我上,看他还敢不敢再管老子的闲事!"朱松两眼通红,看来他确实仇视赵天佑到了一定程度。 两个跟班刚冲到赵天佑身前,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发觉自己的身体远远地离开了地面。朱松倒是有了提防,可也被赵天佑轻松地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小子,以后还是收敛点的好,否则哪天丢了性命也没什么奇怪的!"赵天佑说完,随手一丢,朱松便飞到了花园外的土地上,啃了一嘴泥。 朱松爬起身来,指着赵天佑恨声道:"你给我等着,早晚有收拾你的一天!"放下狠话后,朱松带着他的两个跟班逃离了现场。 赵天佑蹲下身来,想看看小女孩有没有受伤,可是她却向后爬了开去,并惊慌地道:"别过来,不要打我,凛不是坏孩子!" 赵天佑用诚挚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柔声道:"凛,不要怕,坏人已经走了!你已经安全了!" 凛仿佛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她偷偷瞅了一眼赵天佑,轻声道:"是是大哥哥救了我吗?" 见赵天佑点了点头,凛用生疏的话语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艰难地爬起身来(其间赵天佑想帮忙,但伸过去的手却被她轻轻推开了),向着那些被压得稀吧烂的花儿走去。 凛疼惜地抚摩着那些破损的花儿,渐渐的,她的双手发出一阵微光,然后奇迹出现了,那些本应该必死无疑的花儿竟缓缓复原,最终变成原先毫发无损的样子。 这使得赵天佑目瞪口呆。 中午,赵天佑出门印刷最近即将举办的校庆海报,可就在回来的路上,他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发现了一个奇异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银白铠甲,腰间插着一柄骑士长剑,就这样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但周围的人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样,人流依旧穿息不停。 她有一头飒爽的金色短发,洁白如玉的肌肤,蓝宝石一样的眸子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可此刻她的脸上却透出一股焦急之色,目光也在四处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当赵天佑看到她的相貌时,仿佛头顶上直接遭受了雷击,令他全身都麻痹了起来,口中喃喃地道:"这这真是白日见鬼了,为什么梦里的人会在现实中出现?" 赵天佑以为是自己昨天没有休息好,所以看花了眼,最好的证据不就是周围的人们都没有看到她吗?苦笑着摇了摇头,赵天佑准备回到自己的校园。 可他刚刚转过身,一个清脆优雅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请等一下!" 声音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赵天佑不得不转回身,而这时那位女骑士也快步冲到了他的面前。 她仔细打量了赵天佑一会儿,安心的神色逐渐取代了焦急,眼中也慢慢地渗出了泪水。"扑通"一声,她半跪在赵天佑身前,激动地道:"终于找到你了,我的主人。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仔细一看,女骑士的脸上满是风尘仆仆之色,银白色的铠甲也处处布满了划痕与污斑,显然是经过了无数的艰辛与阻隔。 赵天佑怔了半晌,才苦笑道:"主人?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怎么会是你的主人呢?" 听到这些,女骑士脸上露出哀伤欲绝的表情,她默默地抽出自己的长剑,抱剑于胸,以恭敬而神圣的声音朗声道:"我以我的真名莉雅娜·贝里克斯,于我的故乡——银骑士村庄对您宣誓,从此之后,我将成为您的剑,为您铲除一切敌人;亦将成为您的盾,为您抵挡所有创伤,只要您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莉雅娜的身影。苍月为证,先祖的灵魂为证,此誓此心,永不悔改!"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这是您挽救了我的故乡后,我决心对您尽忠时所立下的誓言,到如今已经过了近千年,我想问您,您是否终结这段契约?" 当这段在梦境中出现的誓言,回响于现实之中时,赵天佑的心被一字字地撼动了,使他久久说不上话来。 女骑士却凄婉地一笑,道:"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默认了!"说罢,她倒转剑口,对准自己的心脏便插了下去。 赵天佑慌忙握住了她的手,那是一双娇小而柔软的小手,这让赵天佑突然心痛起来,不由怒声道:"我说过要终结吗?你不要随便地自作决定!" 女骑士转忧为喜,"这么说来,你不会把我丢下喽?" 赵天佑道:"不会啦可是我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有一个身为巫女的妹妹,要是让她看到你,肯定会把你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不让你们见面吧,似乎又不太可能!" 女骑士沉吟道:"巫女?是东方的驱魔师吗?这么说来,我即便在灵魂形态下,也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倒不如转为实体形态,让她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好了。" 赵天佑忍不住吐槽道:"有你这身打扮的普通人吗?" 女骑士委屈地道:"这样也不行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啦!" 赵天佑打量着女骑士,托着下巴点头道:"也不是说不行,只要给你穿上现代人的衣服,我想她也未必能认出你的本来面目。" 女骑士吃惊地道:"啊你说让我打扮成这种奇怪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赵天佑又忍不住吐槽,"奇怪的是你好不好!再说你如果不穿的话,肯定会被舞认为是妖怪,而以她的性格,又肯定会对你大打出手,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种场面,所以最好的方法嘛,就是把你丢下喽!" 女骑士面露难色,看了看路上那些打扮怪异的现代女性,又看了看赵天佑,终于妥协了下来,"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赵天佑笑道:"这就对了,莉雅娜,跟我来吧!" 女骑士听到这个名字,露出一脸开心的表情,"很高兴主人能记得我的真名,不过在平时还是叫我李希娜好了。" 赵天佑乘机道:"那你也不必主人、主人的叫我了,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赵天佑。" 李希娜咬着嘴唇,沉吟了半天终于喊出来两个字:"天佑。" 赵天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为女孩子买过衣服,他在桃源市最大的服装商城里犹豫了许久,终于向其中的一个名牌女装专区走去。 碰巧的是,专区的中年胖老板竟然认识赵天佑,他老远地就打上了招呼,"呦,这不是云家的大少爷吗?您怎么有空光临敝区啊?" 他这一吼,使得周围正在挑衣服的阔太太,大小姐们都交头议论起来。 "真没想到,云家大少爷竟然还喜欢这一口?" "是啊本以为他是个健康,英俊的男生,可没想到他的心竟会有如此的创伤。哎,我们家灵儿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她们边说着,边向着赵天佑投去了可怜的眼神。 "真是的,别瞎猜好不好,我可没什么奇怪的嗜好。只是家妹的衣服不小心划破了,去家拿又不方便,因此我才来买上一身的。"赵天佑只得把云舞搬出来当挡箭牌,而这时那些好事的女人才露出释然的表情,继续挑她们的衣服去了。 赵天佑吁了口气,迅速地把周围的女服打量了一遍,然后选了一件适合初夏穿的白色短袖上衣与淡蓝色短裙,可是当他抱着衣服来到在楼下等待的李希娜身边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买最重要的东西——胸罩与内裤。 第四章 大战 话说以前的女骑士都是不穿胸罩与内裤的吗?赵天佑阻止了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把衣服丢给李希娜后,转身向楼上跑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哇"地哭了起来,赵天佑寻声望去,见他胆怯地望着李希娜的方向,口中大叫道:"幽灵!" 赵天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个箭步冲回到李希娜身边,把衣服拿了回来。而孩子的父母也转过身来,疼爱地抚摩着自己的孩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乖儿子,不要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幽灵的!" "有,就是有幽灵,刚才我还看到那个哥哥的衣服自己漂在空中呢!"小男孩指着赵天佑,说什么也不肯改口。 孩子的父母歉然地望向了赵天佑,赵天佑不在乎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发觉的早,否则演变成幽灵事件,舞恐怕就要从学院里赶过来了。 厚着脸皮再次来到方才的专区,支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老板却十分通达,在赵天佑耳旁道:"是不是忘了买最关键的东西?" 说着,他塞给赵天佑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的刚好是赵天佑想要买的胸罩与内裤。果然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怪人了,赵天佑心里有些沮丧,可也知道现在还是不要辩解的好,这种事情往往越抹越黑。 在一楼一个空闲的试衣间里,李希娜换好了衣服,转换成实体形态,走了出来。紧接着,几乎一楼所有的视线都望向了她,不仅惊讶于她的美丽,更惊讶于她的创意。 "啊早知如此,我就该仔细向她说明白穿法。"赵天佑抱住了脑袋。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看我?"李希娜一脸纳闷的神色,虽然受瞩目是以前的必备课程,可是她总觉得望来的视线有些扎眼。 "还问怎么了,有把胸罩当腰带穿的吗?赶快摘下来吧!"赵天佑现在除了苦笑,什么都不能做。 "可是这个太小了嘛,根本穿不上,所以我以为是我弄错了,就把它当成设计有点奇怪的腰带了"李希娜只得把穿在腰部的胸罩解了下来。 这个死胖子,为什么不给我整个大号的!赵天佑一边暗暗责怪那个贪心的胖老板,一边让李希娜把那条没用的胸罩丢到了垃圾桶。 刚出门,肚子饿时所发出的咕咕叫声响了起来,赵天佑十分纳闷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并没有饥饿的感觉。这时,李希娜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轻声道:"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一转成实体形态,肚子便饿了起来。" 赵天佑不禁莞尔,拉起李希娜的胳膊,向着附近的麦当劳跑去。 叫了两份外卖和饮料后,两人边吃边回到学院。 "真是奇怪的食物,外面嚼起来很干涩,可里面却很柔软,香嫩呢!"李希娜一边吃着,一边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要连包装都吃掉好不好!"赵天佑再次苦笑。 "原来这个是不能吃啊,那这个像罐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也不能吃吗?"李希娜歪头询问。 "当然不行了,这个是饮料,为了方便人们携带,所以做成了拉罐,要像这样轻轻一拉"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砰"地一声,李希娜已经擅自打开了拉罐,并被喷溅起来的可了弄脏了脸。 赵天佑还是苦笑,他发现今天是自己苦笑次数最多的一天,对于这个傻傻的骑士,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是心底却仿佛有些熟悉的感觉。 掏出自己的手帕,将李希娜的脸庞擦拭干净之后,赵天佑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学院。 "这是即将转到我们学院的李希娜·贝里克斯同学,希望大家以后和她好好相处。"上课后,班主任这样向同学们宣布,男生自然是热情高涨,激动万分,可女同学却都露出敌视的目光——她们都把李希娜当成了劲敌,不仅因为她的姿色,更因为赵天佑看她时的眼神。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一下课,云舞就冲到赵天佑身边,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罢了。" "难不成又是什么青梅竹马?"看来白珠雪的事情,云舞还是无法忘记。 "说到青梅竹马,我们两个也不是一样吗?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我我只是怕哥哥会离开我而已。"犹豫了一会儿,云舞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 "放心吧,傻丫头,哥哥是不会离开你的!" "嗯"云舞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楼道上,赵天佑握着护栏仰望灰黄色的天空,李希娜倚在附近不远处的墙上,视线从没离开赵天佑分毫,云舞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考着什么,脸上时而露出的开心的神色,时而露出深深的痛苦神色。 学生们都在进行着平日的学院生活,有些甚至在抱怨着,学生生活真是无聊啊,来点刺激的多好啊!可是当大难真正来临时,他们才明白平淡即是福的道理。 天空中突然亮起无数的光点,就仿佛在白天看到了繁星,让人感到十分异常。李希娜定睛一看,紧张地大呼道:"同学们快逃,不要犹豫,快点离开学院!" 同学们都纳闷地望着新来的转校生,以为这个人疯了,难道想让我们陪她玩避难游戏?还是省省吧! "天佑,快些想想办法呀,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相信你"看到李希娜焦急的样子,赵天佑跑到楼梯拐角,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火警警报铃。 "叮"嘶哑而低沉的警报声不停地响起,整个高中部教学楼瞬间混乱起来,无数的学生争先恐后地从安全通道向楼下冲去。 不久后,天空中的光点显露出了形体,那是多到数不清的,穿着各色铠甲的骑士,他们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坐骑,但却都释放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们来到学院的上空后,一个骑着灰白色巨鹰的青年猛一挥手,对着周围的骑士高声道:"弟兄们,大战终于开始了,现在有无数的战利品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就给我疯狂地烧杀,尽情地掠夺吧!但是,不要忘了我的话,力量才是一切,要是在这场出征过后,没有一个人能召唤出坐骑来的话,那我就把你们这群废物统统地毙了!" "是!"周围的骑士一哄而散,向着桃源市各地奔去。 骑着巨鹰的男人,打扮却十分平常,穿着一身在欧洲中世纪常见麻布衣服,留着一个平头,可他的眼睛却露出狂热的目光,那是一种对力量的绝对追求的目光。他随手召回自己的坐骑,然后仿佛滑翔一般飞到了地面上。 "这个地方不错啊,现在它属于我了,我要在这里建立我的新基地!可是这些建筑太碍眼了,都铲除掉吧!"说完,他的手轻轻一划,然后高中部的楼层就仿佛变成了豆腐,竟被斜斜地切成两半,然后上半层就这样滑倒下来。 "哥哥,危险"由于赵天佑三人还在二楼,所以面临着被斜倒的楼层反倾压的后果,云舞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他竟已被李希娜抱着飞下了二楼,这时云舞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同白珠雪一样,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看来你们都是人类中的能力者呢,不过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是天界圣骑士的对手,我现在就用你们的灵魂来喂食我的武器。" 那圣骑士刚摆出了架势,在地面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泛着淡绿幽光的传送门,然后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身着火红色轻甲,另一个则身着厚重的黑色铠甲。 "两个死亡骑士?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看上的地盘,要是想抢夺的话,先问问我手里的空牙刃!"圣骑士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中,突然闪过一道波纹状的亮光,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手里早就有了武器,那是一柄无色的长刀。 "闭嘴吧,圣骑士!大战已经开始,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好好地干上一架,不过并不是今天。"红色的骑士转过身来,对着赵天佑露出火热的笑容。 "赛丽卡学姐,中午你到哪里去了?还有你这身打扮"赵天佑又是吃惊,又是纳闷。 "嘛我这才刚离开那么一会儿,天佑就想姐姐啦?看来天佑还真是离不开姐姐的孩子呢!"边说着,赛丽卡边像以往一样对着赵天佑抱了过来,可还没等她迈出几步,一个身影便横插在两人中间。 李希娜轻呼一声"幽蓝",手中原本平淡无奇的骑士长剑瞬间光芒大作,变成一把通体闪耀着淡蓝色光芒的圣剑,而这时她全身也披上了银白色的铠甲。 挥剑一指赛丽卡,李希娜冷声道:"你想干什么?如果胆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好像很失意似的,赛丽卡低下了头,苦笑了起来,"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女人啊,那么好的情致被她给破坏了!" 说到这里,她望向了赵天佑,努嘴问道:"这位圣骑士大人又是谁?好像与后面的那位抢地盘没有什么关系?" 李希娜抢先答道:"我是主人的银骑士,只要有人想对主人不利,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银骑士?你是从圣天界银骑士村庄出来的骑士?"惊讶地吁出了口气,赛丽卡向赵天佑竖起了大拇指,"想不佩服你都难呢,听养父大人说,银骑士村庄是圣天界唯一一个出生就是骑士的地方。那里的人异常勇猛,忠诚,但却从不向旁人低头。你是如何让这么一个大美人成为你的守护骑士的?"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你就陪我到死死灵界走一趟,我们边走边说吧!"赛丽卡仿佛很随意地道。 "我何时说过我要去死死灵界?"赵天佑却当即听了出来,并马上反问。 "果然如此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肯陪我去死死灵界?"说着,她满头的红发仿佛燃烧了起来,右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也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李希娜紧紧地盯着赛丽卡,神情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只要赛丽卡一有异动,她将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不知道是李希娜的威势压住了赛丽卡呢,还是她自己改变了想法,赛丽卡再次把目光投向赵天佑,恳切地道:"天佑,还是跟我去死死灵界吧!人间即将大乱,力量还没有觉醒的你是无法在这里生存的,如果那些贪婪的圣骑士知道了你的存在,那么你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即便是这位银骑士,恐怕也无法守护于你!" 赵天佑突然大笑起来,笑罢,他怒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丢下这片生我养我的城市,独自逃难?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人杀戮,撒手不管?不,我做不到,即便我没有丝毫的力量,我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园,更何况我相信,自己肯定有力量来守护它们!" 赵天佑握紧了左手,而这时连续的惨叫声传来,让他突地打了个寒颤,丢下了在场的众人,向着惨叫传来的方向跑去。 风华学院初中部,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当场,无数的残肢断臂,黑色的脏器散落四处,教学楼的墙壁,立柱每处都涂满了鲜红的印记。 赵天佑望着眼前的惨景,四肢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啪"地跪在血泊中,牙关咬得吱吱作响,眼睛止不住地哗哗落泪。 口中传来腥咸的味道,紧握的双手也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然而他却仿佛忘了这一切般,只是对天怒吼:"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请看看你的杰作吧!他们只是一群无知的,没有任何过错的年轻生命,为什么你要那么无情地将他们摧毁呢?为什么我们人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难道只因为我们在那该死的圣天界和死死灵界中间?" "啊"一声微弱的呻吟声响起,让赵天佑瞬间打起了精神,他跑到堆积的尸体中间,一具具地将其翻开,就在他被手中的粘滑感和浓厚的血腥味弄得即将呕吐时,终于找到那个幸存的人。 那人已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但从体型上看,她是一个女孩子。赵天佑将她放在干净的草地上,刚想安慰她点什么,女孩却突然抱住了赵天佑,哇地哭了起来,"大哥哥,我好怕,同学们都死了,在瞬间就都死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们这样的惩罚?" "好了,不要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赵天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显得十分无力,可是想守护的心却依然没有改变。而这时,他的左臂也蓦然地闪起了一道光亮。 "你是凛?"赵天佑听到那畏怯的声音与熟悉的称呼,忽然间想起了一个名字。 "嗯,谢谢大哥哥又一次救了我。"凛的身体在赵天佑怀里依旧颤抖。 "凛,你伤得严重吗?" "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应该是没有受伤吧!虽然我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凛的声音明显地充满了自责,就仿佛自己活下来是错误的一样。 "不要悲伤,也不要自责,现在我们应该有的是愤怒,命运为什么要对我们如此的不公平,我绝对不会向那些家伙低头的!" "可是可是他们真的太强大了,人类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凛仿佛想到了当时的场面,小小的身体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赵天佑轻轻抚摩她的头发,安慰着她,过了许久,凛的心情才稍稍平静。 "对了,凛,你不是有种特殊的能力吗?它既然能让花儿复生,是不是也可以挽救死去的同学们呢?"赵天佑突然异常兴奋地问道。 "到底是不是能力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通过我全心的祈祷,可以让受伤的人们康复,可是复活死人我就完全没有试过了"凛似乎也看到了希望,不过声音中却满是忧虑。 "那你就试一下吧!" "嗯!"重重点了一下头,凛双手并拢,把十字架手链握在其中,然后轻轻张开小口,默默祈祷了起来。 一道神圣的光芒笼罩住了凛,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天佑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却又令他相当厌恶。 真是奇怪了,我为什么会讨厌它呢?赵天佑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凛的样子。而这时他发现那些残肢断臂和脏器逐渐地结合,满地的血液也向它们汇集,慢慢地恢复成了一个个的人形。 "成功了,死去的同学们要活过来了!"赵天佑兴奋地喊着,可是就在凛祈祷结束,刚刚站起来时,那些人形却向两人猛扑过来,它们的样子像极了扑向食物的饿狼。 "危险!"一个银白的身影闪过,然后蓝光一闪,那些人形又被斩作两截,回到了尸体的行列。 "你们疯了吗?竟然想从骑士的剑下复活人类?"李希娜收好幽蓝,对着两人叫道。 凛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复过来,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些想吃掉自己的"同学们"。赵天佑尴尬地一笑,道:"不要怪凛,这是我的主意。可是凛明明能够使花儿得到重生,为什么却不能复活人类呢?果然是因为过于逆转因果的关系吗?" 李希娜正色道:"不,人类也是生物,如果她真的能让花儿重生的话,那么复活一般情况下死亡的人类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为什么" "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死亡的人类,而不是死在骑士剑下的人类,复活他们所能召来的只有僵尸!"整理了一下思绪,李希娜继续道:"骑士的剑称为'灵魂武器',它不仅拥有强大的能力,更可召唤出它的本源形态,使骑士拥有自己的坐骑。当然了,它的外表上并不单单是剑的形态,还有像枪矛,斧头等你所能想象到的各种武器的样子。灵魂武器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装备型,一种是融合型,但不管是哪一种,它们都有共同的能力,那就是灵魂吸收!" "灵魂吸收?也就是说这些同学的灵魂已经被那个袭击他们的骑士掠跑了?"赵天佑插口询问。 "没错,灵魂武器与骑士之间拥有亲和度,当亲和度超过100才会有自己的坐骑,所以刚觉醒的骑士往往会拼命地向自己的武器喂食灵魂,以提高亲和。因为一旦拥有自己的坐骑,将与之前的战斗力发生本质的区别。" "就因为渴求力量,所以才来人间肆意杀掠吗?" "不仅是因为对力量的渴求,还因为对权势的贪婪,这场大战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争夺骑士王,只有在这场大战中生存到最后的一个团体,其领导者才有资格成为骑士王。其后,成为王者之人,将知道一个世间最大的秘密"说到这里,李希娜看了看赵天佑,露出一脸迷茫的样子。 "怎么了?" "我只是纳闷,为什么上代的骑士王会突然间消失了呢?难道与那个秘密有关?" "他消失了吗?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些骑士们还如此疯狂地追逐着王位?难道他们就不怕遭遇一样的后果?" "这就是身为人类后裔的悲哀吧,虽然他们身体和能力已经远超过了人类,但是仍旧避免不了那好奇的心。因为骑士王是消失,而不是死掉,这给了他们无限的想象,甚至有很多人认为他成了神,使得那些家伙的追逐之心更加疯狂。" "上代的骑士王绝对死掉了!" "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李希娜纳闷地问。 "因为守护之魂之魂已经回到了我身上,那他自然就是死掉了!" "我不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上代的骑士王是守护之魂的拥有者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希娜觉得更加奇怪了。 "隐约感觉到的吧,你说话时,露出对上代骑士王的怀念之情,表明你以前是守护骑士王的银骑士,而来到人间认我为主,也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守护之魂吧。" "确实如此,不过你理解错了一件事,三圣魂并非人的灵魂,没人能解释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能赐给拥有者强大的力量。你之所以把它理解成灵魂,是因为你天生就具有守护之魂吧,等你见到杀戮之魂的拥有者时,你就会明白这一切了!" "这么说来,你认为上代的骑士王并没有死喽?那你为什么又认我为主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赵天佑以十分认真的表情说道。 李希娜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是啊,如果我原先的主人没有死的话,他自然不可能是原先主人的转世,为什么我在见到他的瞬间就像找到了归属一般呢?仅仅是因为守护之魂?还是说我的主人早就死了,甚至连灵魂都已殒灭,只是我自己不想接受而已?李希娜,现在必须是做个决定的时候了。 脑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李希娜想起了中午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平和,舒适的生活,第一次收到真正意义上的礼物,随后她肃容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名的?" "在梦中" 李希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半跪在赵天佑身前,道:"我以银骑士的荣誉发誓,不管您是不是骑士王的转世,我从此都将以您为主,终生追随,永无二心!" "李希娜听令!我命你杀掉侵犯我们学院的骑士头领,以报死去的同学之仇!"赵天佑恨声下令。 "Yes,mylord!" 第五章 交手 李希娜飞身来到半空,俯瞰了一下整个学院,马上了解到了基本的状况。风华学院四个学部,除了高中部基本没有人员伤亡,大部分同学都逃出学院外,其它三个学部都受到了惨重的破坏。 可李希娜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个的时间,只要杀掉那个有坐骑的领头者,入侵桃源市的骑士团便会不攻而破。 在空中一个回旋,李希娜瞬间便回到了高中部。这时,赛丽卡与另外一个死骑已经离开,只剩下云舞独自与那圣骑士对峙。 "小姑娘,临死前让你死个明白吧!我的名字是莱克,空空骑士团的团长,你就在死后为这个名字深深颤抖吧!" 说完,圣骑士平挥一刀,一道肉眼无法看见,却可以感觉到强大威势的斩击袭向了云舞。 "符心·防护阵!"一道椭圆状的青光笼罩住了云舞,可在瞬间便发出"啪"地一声脆响,然后像玻璃一样四散碎裂。 "云舞,你闪开!去保护你的哥哥!"云舞见李希娜横插在自己身前,刚想怒斥于她,可听到后面一句,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乖乖地离开了。 莱克打量着李希娜,突然间挠了挠头,纳闷地道:"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是却又想不起来,难道是错觉吗?" 李希娜冷声道:"哼,像你这种小人物,自然不可能见过我,肯定是错觉了!" 莱克用右手的大拇指指着自己,横眉怒道:"你说我是小人物?我可是以骑士王为目标的男人,竟敢如此小看于我!" 李希娜讥笑道:"每个骑士都想成为王,每个骑士也都有可能成为王,然而一个连团徽都没有的家伙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莱克的痛处,他怒吼道:"你是在笑话我吗?笑话我是一个笨蛋?笨到连区区一个团徽都做不出来?哈哈你们这些毫无品位的家伙又懂得什么,空空骑士团最好的团徽便是没有团徽,这才是我想彰显的本意!" "不要狡辩了,就是因为太笨了,做不出来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你给我闭嘴吧!"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讥讽,莱克双手握刀,对着李希娜便是一记空劈。 盛怒之下,其威力自然不能小看。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毫无痕迹可寻的攻击,却在地面上划开了一道裂痕,裂痕的方向和速度完全暴露了他的意图,李希娜轻松地闪身而进。 见李希娜意图靠近自己,莱克马上后退,以拉开距离。他一边后退,一边还释放出各种空斩,阻止李希娜近身。 李希娜冷笑一声,知道近身战是他的弱点,因此她一边躲避着不知会从何处而来的攻击,一边从外围慢慢地向莱克靠近。 眼看就要来到长剑的攻击范围时,一道毫无声息的斩击从背后袭来。当李希娜发觉时,已经无法躲开,她运转一部分灵力,加强了后身铠甲的防御,准备硬硬地承受下这一击。 "叮",铠甲被击中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传来刺耳的铠甲割裂声,李希娜因痛苦而发出的闷哼声,不过她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滞,反而借着这一击所带来的反冲力刺向了莱克。 莱克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被消灭。可当李希娜的幽蓝真正刺中了莱克时,她才感觉到怪异——不对呀,明明已经刺中他了,为什么,为什么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刺中一样呢?没错,这种感觉就好比在刺空气 "哈哈"方才还一脸恐惧的莱克突然狂笑了起来,"这种什么都没有刺中的感觉十分有趣吧?明明已经打中他了,为什么就好像什么没有打到?像这样吃惊的脸孔我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而且,这些脸孔的拥有者都已经成为空牙刃的食物!" 李希娜感觉当下的处境十分危险,下意识地拔出幽蓝,想要远离此人。可是还没等她展开动作,只听到莱克喊了一声"空牙·旋风斩",无数刀刃做成的旋风出现在李希娜身前,对她进行不停地斩击,随后将其远远地抛了出去。 落地之后,李希娜感觉意识有些模糊,大量鲜血从前胸流了出来,那厚厚的护胸甲也早已被切割得不成样子。 "哦?还活着嘛!真是了不起,承受住这一击还能站起来的人,你是第一个呢,看来你也不是普通的骑士"看到李希娜蹒跚地爬起身来,莱克用手掏着耳朵,十分悠闲地说道。 "我自然不可能和你一样,最低级的F级骑士!"李希娜依旧冷嘲热讽。 "你既然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莱克大怒,举起灵魂武器,对准李希娜便劈了下去。 李希娜受伤不轻,身体行动也变得相当不灵便,如果再承受上莱克的全力一击,那就必死无疑了。可这时,李希娜却偏偏异常冷静,她右手紧握幽蓝,左手轻轻一抹剑刃,口中轻呼:"幽蓝·回音击!" 当李希娜唤起自己灵魂武器的名字时,幽蓝瞬间蓝光大作,紧接着怪异的一幕发生了——幽蓝竟突然间伸长,变成了覆盖着蓝色鳞片的,一节节的长鞭,而且不知道何时,刃口已经穿过莱克的左胸,鲜血汩汩而出。 莱克惊恐地望着自己胸前的节状刃鞭,口中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希娜吐出一口鲜血,解释道:"你故意一直使用远程攻击,好让我以为你不善于近战;就在我即将攻击到你时,还假装出一副畏怯的样子,真是相当不错的演技。可是你想不到吧,你善于表演,别人也未必比你差。我一直不肯露出幽蓝的真正面目,就是怕你有什么独特的技巧,果然你的空牙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防御能力。" 莱克不敢擅动幽蓝,只是问道:"可可这也太不合规则了,为什么你的灵魂武器在现形的时候就已经命中了我?" 李希娜冷哼道:"没什么不合规则的,难道你忘了吗,刚才在近身的时候,我已经刺中了你,而幽蓝的能力则是追寻过去,它可以在它以前划过的轨迹上,随时随地地再现!" 莱克道:"原来如此,只是将剑刺入时的形态,转换成了鞭而已吗?可你怎么知道当时我无法用空牙刃来放逐我的身体呢?" 李希娜道:"当时你以为胜券在握,怎么会有防御的心态?再说了,盛怒之下的你展开了攻击,应该是没有办法进行防御的吧?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F级骑士会把能力运用得如此纯熟!" 听到这个词,莱克又被激怒,不顾一切地把手握向了幽蓝。李希娜随手一扬,莱克远远地被抛了出去,鲜血四溅。 就在莱克落地的瞬间,幽蓝亦紧跟着飞了过来,刃口对准莱克的心脏,狠狠地扎了下去。可这时,莱克却突然消失了。 "臭丫头,你等着,很快我便会回来找你的!"天空中响起了莱克那不甘而又愤恨的声音,却丝毫不见他的身影。 "还真是方便的逃跑能力呢!"李希娜不屑地说完,不服气的怒哼声紧接着回荡在半空中,那是一个人被气炸了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可是最终莱克却没有现形,一切都归于平静。 "对不起,我没有完成您下达的命令!请您处罚!"初中部的回廊上,李希娜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后,低头半跪在赵天佑身前。 "说什么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赵天佑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把李希娜扶了起来,而这时,安心下来的李希娜因为伤势严重,晕倒在赵天佑怀里。 云舞见到这番情景,心中醋海翻腾,可又不方便说些什么,只得哀怨地咬着嘴唇,默默看着这一切。 凛担心地望着李希娜,不自觉地合起双手,为她祈祷起来。紧接着,李希娜的伤势逐渐复原,竟然连铠甲也回复到原先的样子。 不久后,李希娜醒了过来,她吃惊地望着自己的身体,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天佑笑着指了指凛,而李希娜也想起了刚才他们试图复活死去同学的事情,知道这个小女孩有着特殊的能力。 "真是非常有用的能力呢,竟然连受损的铠甲都恢复得完好如初,这下就省得我再用灵力来修复了!"李希娜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凛躬身道,"谢谢!" 听到李希娜的感激之言,凛却藏到了赵天佑身后,并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在见到云舞时也发生过,看来她非常害怕生人。 "对了,李希娜,方才你说入侵这里的是空空骑士团,团长叫莱克,对不对?"赵天佑眯起了眼睛。 "没错,那个莱克明明是个F级骑士,可是却有着许多高级骑士都没有的古怪能力,让人十分头疼。"李希娜似乎又想起了幽蓝刺入莱克身体时的感觉。 "F级骑士?那是什么?"云舞忍不住插口询问。 "对不起,竟忘了说明。骑士之战是有其监督和辅助者的,它便是声称绝对中立的组织——骑士公会,那是一个十分神秘而古老的存在,除了其领导者五大元老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它的全貌,只知道它负责提供骑士们修炼时所需要的魂石,提供一部分情报。当然,这些都需要付出高额的货币才能得到。" "你还是没有说明白我的疑问啊!" 李希娜却没有理会云舞,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骑士公会还负责骑士等级的鉴定,从最低级的F级到最高级的A级,其鉴定流程可以说是繁杂而又缜密。不过据我所知,三界之中还有传说中的S级骑士,他们都是些具有恐怖实力的家伙,否则公会也不会以这种隐藏的等级方式来标注他们。" 赵天佑问道:"那骑士等级的鉴定依据是什么呢?" 李希娜笑道:"这个就由你自己来慢慢体会吧!" 赵天佑纳闷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也是个骑士?" 李希娜叹气道:"我的主人,难不成你现在才发现?三圣魂的拥有者肯定都是骑士,不过觉醒的时间有所区别罢了!" 赵天佑道:"本以为骑士只分为圣骑与死骑两种,原来人类也是可以成为骑士的" 李希娜拔出幽蓝,用不知哪来的一块黑布轻轻擦拭着,口中却接上了赵天佑的话题,"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人类的灵魂那么脆弱,为什么守护之魂会选择人类作为其拥有者?再者说了,人类骑士本来就少的可怜" 说到这里,李希娜像突然发觉了什么似的解释道:"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人类的意思。" 赵天佑正色道:"不用介意,这是事实。人类的灵魂的确脆弱,不过我相信,人的信念却是强大的,它有时候比任何武器都要管用!" 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李希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天佑继续道:"话说回来,如果我是骑士的话,我的灵魂武器会是什么样的呢?" 李希娜一脸期待的表情,道:"恐怕没有什么人能知道,只有等你觉醒的时刻才能确定。" 赵天佑道:"那如何才能觉醒呢?" 李希娜道:"这个只能问你自己了" 整个桃源市被破坏得十分严重,到处都是倒塌的楼房,燃着的大火,还有许多灵魂被夺去的,无辜惨死的人们。 赵天佑仔细看着这一切,他心中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愤怒,只是把这悲惨的景象牢牢地记在脑中。早晚有一天,那个空空骑士团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幸运的是,郊区似乎没有遭受到什么破坏,看来那些骑士还没来得及去远处施虐,他们的团长便被李希娜打败了。 凛的家在城区和郊区交界处的一栋楼房里,从外表上看还完好无损,但她依旧十分担心自己的父亲,因此想尽早回家。 怕她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赵天佑提议三人护送她回家,可是她却遮遮掩掩的,仿佛有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东西。 目送凛离开后,三人回到了云家的别墅。为安全起见,李希娜辅助云舞在云家四周布置起一个强大的防御阵法——云海星罗阵,利用气象与星辰之力所构成的阵法,可以让入侵者头晕目眩,如陷雾中的同时,给予其雷击,土崩等重创。 李希娜自然回复成了便装的样子,云毅等人问起她的身份时,赵天佑这样解释,"啊哈哈她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转学到我们这儿来,暂时先让她住在云家好了!" 云舞对这个理由头疼地抱住了脑袋,可是云毅和琉璃却没有丝毫的怀疑,也不管他的亲戚是不是外国人,只是说,"少爷的亲戚便是我们的亲戚,她想住多久都可以,我们会尽心服侍她的。" 晚饭后,三人聚在云舞幽雅的工作间里,商讨着今后的对策。不过说来说去,竟只有云舞和李希娜在开口,赵天佑却一直缄口不语。 他只是想着今天这一天所发生的巨变,还有李希娜奋战后受伤的样子。我是一个男人,本来应该由我去面对这一切,可是自小到大,都是舞在保护我;大战爆发后,也有李希娜为我冲锋陷阵,我竟然只是像一个无关者一样在一旁漠视,真是过分!我体内的力量啊,难道你不觉得十分窝囊吗?你究竟还要沉默到何时呢? 心中在想着这些时,赵天佑的左臂蓦然地起了一阵颤抖,好像在抗议他所说的一样。 对!就这样爆发出来吧!赵天佑一阵欣喜,以为在瞬间掌握到了它,可是很快地它又像平常一样归于平静。 哎,看来激将法是没什么用啊!赵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样离开了工作间,只留下李希娜和云舞两人面面相觑。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赵天佑刚躺到床上,一个声音便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中,"臭小子,想要力量吗?" 赵天佑利马回答:"当然想" "那就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情,别耍这种小聪明!要知道,这可是三千年来,我第一次选择自己的主人,我可不想在化为实体后,再去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宁愿从此永远地沉睡。"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没有考虑清楚自己的心情。" "嗯你已经体会到一部分了,只是那些还远远不够,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其实,我是你的一部分。" 不知不觉间,赵天佑睡了过去,而后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景象时而混沌,时而清晰,大体上讲的是有许多人出生了,可这些人却被莫名地抹杀了;随后又有许多人出生了,那些人也被莫名地抹杀。这样的景象重复了几次之后,使得赵天佑从梦里惊醒过来,他虽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些什么,可脑中留下的却只有悲伤与空虚。 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了,赵天佑爬起床来,刚穿好衣服,敲门声便响了起来,"哥哥起床了,虽然今天不用上课。" 云舞的声音有些忧伤,赵天佑也一样,所以他想尽早让自己的力量觉醒,因此他在洗漱的同时,口中仍喃喃念叨,"其实我是你的一部分" "哥哥,你怎么了?发烧了吗?"云舞赶忙把手放到赵天佑额头上,测试着温度。 "你才发烧呢,我正常的很!"赵天佑抗议道。 "那你在念叨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嘛!" "很重要的东西!"说完,赵天佑又独自念叨了起来,云舞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 早餐依旧是日式的,李希娜却吃得十分满足,连连称赞制作者的手艺,可是她用叉子叉面条的那一幕却不禁让在场的四人捧腹而笑。 饭后,赵天佑与云舞制定了全天的行程,因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他们首先让琉璃在花园中采摘好了百合与兰花,然后去仓库里取来祭奠所用的蜡烛,冥纸与线香,最后他们像预定的一样,来到大厅准备叫上李希娜。而这时,赵天佑趁着云舞不注意,把一瓶竹叶青偷偷藏在了怀里。 "喂,李希娜?你又在干什么?"云舞看到李希娜正扒着空调的扇叶,用力地向里面瞧着。 "这个东西好奇怪呀,刚才还呼呼地冒冷风呢,怎么这会儿却停下来了?" "你不会把它也弄坏了吧?"云舞感觉自己的头变得有两个那么大了,自己家的电器在不到一天的工夫里,几乎都变成了残次品,不是壁挂的液晶电视滋滋地冒雪花,就是厨房里的冰柜不再制冷,就连自己的商务笔记本都遭了她的毒手,若非存有备份,那损失可不是几位数就能算得清的。 "李希娜,连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你是怎么把空调也弄坏的呢?"赵天佑无奈地笑问。 "我也没干什么呀,只是把灵力释放进去,想看看它到底是怎么构成的,然后它就莫名其妙地坏了!" "电器杀手!"赵天佑异口同声地回答。 来到车上后,为防李希娜再弄出什么乱子,赵天佑特地和她坐到了中排,可她依旧十分好奇,一会摸摸这儿,一会弄弄那儿,完全静不下来。 车一开,李希娜惊呼:"原来这就是你们现代人的坐骑啊!" 两人再次无语。 从郊区穿过市中心,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车程,众人来到了一处景色怡人的高档墓园区,那里的坟墓并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十几户,可埋着的却都是对桃源市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云毅在车上等待,赵天佑三人向墓区走去,没多久,他们便爬上了山坡,来到一处最为高大的墓地旁。把其中的一束鲜花献上,点燃了蜡烛,冥纸与线香,随后两人在墓前跪了下来。 墓碑的上方有一对年轻夫妇的画像,男的剑眉皓齿,英俊洒脱;女的柳眉樱口,温柔婉约;中央刻着一行红色大字——云浩远,上月萤香夫妇之公墓。 左右各刻着两人的生平事迹,云浩远主要讲述他的创业历程,而上月萤香则主要说她是如何构筑两国间的贸易桥梁的,他们两个的真正身份却丝毫没有提及。 "爸爸,妈妈,我和哥哥来看你们了!" 第六章 觉醒 "你们知道吗?在你们离开的这八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虽然我也明白,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们了,可就是无法遏止这种思念之情。"云舞望了一眼赵天佑,忧伤的语气突然一转,微笑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哥哥生活得十分快乐,在这八年里,我们认识了许多同学,朋友,也充分了解到了家族之情的重要,所以我和哥哥会继续相互扶持,永远坚强地走下去。" "爸爸,妈妈,我再和你们说一件事,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不要生气。现在我们的城市遭受到了一群骑士的袭击,许多地方都受到了破坏,连我的学院都惨遭毒手,被迫停学。对不起,身为上月家第十七代巫女,身为驱魔师世家的后人,我却没有保护好他们。不过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会用自己的全力来保护这个城市,让人们过上平静的生活!" "我想说的就这些了,哥哥你也说点什么吧!嗯?哥哥?"转过头去,却发现赵天佑已经不在原地,连他身后的李希娜都跟着消失了。 心里蓦然地起了一阵担忧,可转念一想,却又安下心来,向着山坡的背后走去。 山坡后是一片小森林,森林里有一个修饰华丽却又孤单的坟墓。它也是一个公墓,里面同样埋葬了一对夫妇,他们正是为了挽救云舞而死去的,赵天佑的父母。 "爸爸,妈妈,本来我不想说这些的,可是我心里却非常的疑惑,又不得不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真是我的父母吗?为什么我没有对你们的丝毫记忆呢?明明我记得在老家时的白梅,白珠雪,可为什么会忘记你们呢?"赵天佑拿出怀中的竹叶青,放在墓碑前,"就连爸爸喜欢喝这种酒,也是无意间听养父说起的" 赵天佑正迷茫地诉说着,一束鲜花突然出现在墓碑前,原来是云舞赶了过来。她跪在墓前,双手合十,口中轻声念叨着,眼中也露出了赎罪的目光。 看到云舞如此,赵天佑反而不再迷惑,安慰她道:"舞,不要自责,你即便再埋怨自己,我的父母也不会活过来了。" 云舞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对着墓碑做着赎罪似的忏悔。 许久后,云舞才缓缓站起身来,对赵天佑道:"哥哥,你还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那就回去吧!"赵天佑也站了起来。 三人转过身,向着山坡爬去。就在他们刚爬到一半时,两道光影从天而降,一道降在云浩远的墓碑上,另一道则降到了旁边的墓碑上。 定睛一看,两人竟然都是穿着轻甲的骑士,他们的前胸都有一个散发着十二道尖刺状光纹的太阳徽记。 "神光教下的护教骑士,他们怎么也来到人界了?恐怕这下要天下大乱了"李希娜眼中露出忧虑的神色。 "哦?有眼神不错的家伙嘛,难不成你也是个圣骑士?"站在云浩远墓碑上的,身穿紫色轻甲的骑士对着李希娜讥笑。 "是又怎么样?还是先说明你的来意吧!" "简单的很,我只是听说你们之中有人拥有守护之魂,而且貌似还没有觉醒,因此过来抢夺而已!" 似乎没有料到此人会说得如此直接,怔了一下之后,李希娜才冷声道:"那也得先问问我手上的幽蓝!" 李希娜瞬间铠甲化,并把灵魂武器召唤在手,然后一个纵跃,向着山坡顶部疾驰而去。 "你给我缠住她!"紫色骑士没有迎战,对着蓝色骑士如此下令。 蓝色骑士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抹,拔出一把像钢叉一样的灵魂武器,与李希娜战到了一起。紫色骑士闪身来到半山腰,目光死死地盯着赵天佑,随后在右手的指节处召唤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半尺刃剑,对准赵天佑疾刺而来。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当赵天佑注意到时,砭人肌肤的寒气已经逼到了身前,他只得再次抬起他的左臂,希望像上次一样能帮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可赵天佑的运气似乎已经用光了,他的左臂虽然依旧泛着微光,刃剑却轻松地贯穿了赵天佑的胳膊。 疼痛,锥心的疼痛传上心头,可赵天佑却仿佛完全忘了这种感觉,只是面色古怪地怔在那里。紫色骑士却丝毫不理会这些,翻转刃剑,想切断赵天佑的手臂。 可这时,令他没有想到的场面出现了,他无论如何用力,刃剑根本无法切动赵天佑的手臂一分一毫。 无奈之下,他只得抽出灵魂武器,对着赵天佑的脖子削去。"铛"地一声脆响,云舞不知何时换上了红衣素裙的巫女装,用七魄刀挡下了他的攻击,并担心地询问,"哥哥,伤得严不严重?" 赵天佑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怔怔地呆在那里。 "小丫头,竟敢插手老子的事,本来想取了守护之魂就离开的,看来不得不先处理掉你呢!" "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哥哥分毫,哥哥就由我来守护!"云舞知道此人速度疾快,异常难对付,露出认真的眼神,"七魄召唤·雷霆刀!" 第二颗青色光玉炸裂开来,让七魄刀逐渐变成一柄弯曲的蛇刀,并在瞬间缠绕上了数层闪电,发出吱吱地爆响。 "挺有意思的武器嘛,不过这种花哨的玩意到底是不是闪灵的对手呢?让我好好看看吧!"说完,紫色骑士一个直刺,向着云舞攻去。 云舞险险地闪过这一击,然后挥舞着雷霆刀砍向了紫色骑士伸出的胳膊。紫色骑士回转刃剑,试图进行格档。 吱吱的触电声传来,紫色骑士连忙后退,并抚摩自己的右手,皱眉道:"有两下子嘛,不过接下来我也要认真了!" 说完,紫色骑士的身影便消失了,当云舞注意到时,自己的右肩已被划伤。她仔细观察着紫色骑士的动作,终于看出一点规律,向其中连续经过的一点发出攻击,砍中的却只有残像,随后左肩也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紫色骑士速度异常之快,只要云舞稍有破绽,他便狠狠地进行攻击。渐渐地,云舞处在了下风。 空虚,悲伤,孤独,一切都得不到救赎,早晚都会被毁灭。赵天佑受伤之后,疼痛似乎已经忘记,有的只是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自己却不想承认,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藏在自己身上的灵魂武器的想法。这让他明白,原来灵魂武器也是有感情的,而它正因为过去的事情而痛苦着。于是他在心底大声呼喊:不对,没有什么是不能救赎的,只要肯努力,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肯定能够出现一个美好的明天,而不是迈向毁灭!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那些同学会无辜地死去?"昨天那个成熟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因为我没有力量"赵天佑痛苦地回答。 "哦?如果一旦你拥有足以改变这个天地的力量,你还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会的,一定会的不管将来我会变成怎样,想创造一个美好世界的想法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只因为人类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没错,为什么人类要受到侵犯,他们做错了什么?我一旦拥有了力量,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结束掉这场莫名的骑士之战!" "想结束它吗?只有成为骑士王才有可能做得到。" "那我就成为骑士王!" 拿着钢叉的蓝色骑士实力上要差许多,李希娜仅用长剑形态下的幽蓝就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接下来只要找个机会就能一举克敌。 云舞却越来越辛苦了,白色的巫女裙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身体的移动也越发不灵便,看来下肢也遭受了不少攻击。 "八荒六合,风起云涌"云舞拈符诵咒,瞬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可在这时,她却中断了诵念,因为她看到了山头父母的坟墓,而就在这犹豫的工夫,紫色骑士已经闪身来到云舞身前,并"唰"地划过刃剑,云舞的脑袋应声而落。 可奇怪的是,没有脑袋的身体却并没有喷出鲜血,而是慢慢变成了一张被割裂的符纸。 "替身术?"紫衣骑士见自己被耍弄了,额头上暴出青筋,狠狠地道:"好个臭丫头,竟然敢玩弄我,我要让你付出悲惨的代价!你藏在哪儿?给我滚出来,胆小的臭丫头!" "五雷真君,听我号令!天鸣雷缚阵!"云舞现身的同时,完成了阵法的吟唱,天空中的云团开始遍布闪电,与她手中的雷霆刀相互应和。 爸爸,妈妈,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云舞心中默默向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些不认识的亡者祈求,动作却不敢停闲。她脚踏七星步,左手下沉,右手握刀上举,对准紫色骑士便是一记空斩。 隆隆雷声大作,自云团劈下一道闪电,与空斩而去的雷光一起袭向了紫色骑士。与云舞想象的一样,这一击并没有简单的命中他,只是稍稍把他逼退。 云舞不停地施放强化了的"雷霆闪",几乎把整个山头都轰成了平地,可依旧无法打到那个比苍鹰还要矫捷的骑士,不过这也把他逼在了外围,另他无法靠近。 "嘎嘎"这时,一只叫声急促的乌鸦被狂风卷了进来,成了雷霆的牺牲品。原本就漆黑的乌鸦这下更是成了焦碳,尸体散落到紫色骑士身旁,使得他的集中力出现了分散。 机会来了,云舞用雷霆在头上划了一个半圆,高声道:"雷霆·天罗地网!"紧接着,半空出现无数雷光,混合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紫色骑士牢牢地束缚在其中。 即便如此,云舞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双手握刀,口中喃喃诵念,准备对紫色骑士用出必杀的一击。 "去死吧!雷霆·龙神之怒!"云舞挥出刀的瞬间,一道闪着雷光的巨龙向着紫色骑士袭去,然后将其吞没,出现强烈的炸响。 看到紫色骑士焦黑的身体落到地面上,不再动弹时,云舞这才舒缓了心情,松开了架势。可就在她刚想去看望自己的哥哥时,那紫色骑士竟然像僵尸一样爬起身来。 他的身体被雷龙轰得惨不忍睹,连嘴都漏风了,可他竟然还能说得出话,"呵呵干得不错,小丫头!我说过,我要让你付出悲惨的代价,这绝对不会成为空话!现在,我也要拿出我的全力来了!" 对了,我怎么忘了,他是一个骑士,而真正的高手骑士都有自己的坐骑,难不成他现在要召唤出来?云舞的心境十分复杂,她既怀着对那刃剑本源的期待,又充满了恐惧,因为阵法加七魄召唤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如果这样都无法打败他的话,那剩下的只有被屠戮的份儿了。 可紫色骑士却并没有响应她的期待,他竟然高举起右手的刃剑,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插了下去。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雷劈得神志不清了?"云舞看到这个场面,吃惊地差点咬到舌头。 接下来的发展更出乎云舞的意料,紫色骑士在拔出刃剑的瞬间,鲜血四散飞溅,可他不仅没有倒下去,身体反而一点点的恢复原状。 那飞散的血液也没有落地,就这样汇集成一条条细线,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渐渐地,血液越汇集越浓,连天空都染成了血色。 终于,四处都笼罩在无数血线所做成的空间里,云舞所召唤的云层也被驱散,狂风也停了下来。 "血印结界!"已经完全恢复的紫色骑士轻轻一摸胸口的太阳徽记,就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他的心口便不再往外涌出鲜血。 "这这是什么诡异的法术?难道你的血液是流不干的吗?"这时的云舞反而忘记了恐惧。 "神光教的伟大岂是你们凡人所能理解的!现在你只需知道,肮脏的人类只有被净化的份儿!"说完,他的身影从几米开外的地方,一闪便来到云舞身前,狠狠地刺了她一剑。随后他又闪到云舞身后,对着背后又是一剑,边刺还边叫嚣,"其实闪灵的真正能力是'绝对贯穿',它可以穿透世间一切实际存在的东西!可惜像你这样弱小的人类,根本不用发挥它的能力,只是平常的攻击便已无力招架。你还是乖乖地被我蹂躏而死吧!哈哈" 赵天佑站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那个声音的回答,因此根本不知道它是不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 清醒过来后,赵天佑发现云舞正遭受到非人的攻击,不,那已经不是攻击了,而是虐待!怒火自赵天佑心底焚烧起来,他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替云舞挨过这一切,可是他也知道,那于事无补,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因此他怒吼道:"你还不认同我吗?我现在已经明白你的心情,也决定了自己的目标,缺得只是你啊!你不是说过吗,你是我的一部分,那也应该明白了我现在的心情,为什么还不做出响应呢!" "临死前,让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是神光教下忠诚骑士团第五分队队长玛斯,现在你可以安息了,小丫头!"似乎玩够了这种折磨游戏,玛斯举起刃剑,对准云舞的心口插了下去。 "再见了,我最爱的哥哥,但愿来世仍然能做你的妹妹!"云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想要力量吗?"赵天佑期待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当然!" "想要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吗?" "当然!" "那么,呼唤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是" "布都!"在呼唤出这个名字的同时,赵天佑左手六芒星外圈的封印迅速褪去,然后六芒星开始旋转,从他的手心出现了一把比通常大上两倍的黑色剑柄,剑柄前方的正反面分别有一个象征着万物周而复始的日月雕刻。 赵天佑毫不犹豫地用右手握住剑柄,将其从左手心拔了出来,这时才显现出这把武器的全貌。它是一柄通体漆黑的大剑,长五尺有余,剑刃宽厚,似乎轻轻一挥,便可切开世间的一切。 右手握着大剑,赵天佑发觉了自己妹妹的险境,可是一瞬间,他的脸上现出的竟不是着急的神态,而是一种睥睨万物的姿态,随后轻轻吐出几个字,"布都御魂·断魄斩!" 一道仿佛非人类的身影掠过玛斯,他的身体瞬间被切作两半,只留下那惊愕的眼神在表达着他临死前的想法。 天际恢复了正常,玛斯的身体也渐渐归于虚无,然而布都却并没有从他的身体中抽取灵魂,这与其它的灵魂武器完全不同。 一般的灵魂武器在杀死对手后,会自动抽取败者的灵魂,以加强自己与拥有者的亲和,使自己的能力更加强大,可布都却没有这么做。当然,现在的赵天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很快的,赵天佑恢复了常态,他握着布都,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左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哥哥"云舞这时才睁开眼睛,然而却由于流血过多而体力不支,倒在了业已十分杂乱的坡地上。 赵天佑赶忙来到云舞身前,用手臂支起她的脑袋。云舞望着赵天佑,勉强地笑道:"恭喜哥哥,你的能力终于觉醒了!以后就不需要我来保护了呢"说到这里,她的笑容竟变得有些苦涩。 "以后就由我来保护舞了,我绝对不会再让那些骑士如此嚣张了!" "嗯"舞轻轻点了点头,安下地在赵天佑怀中沉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我的好妹妹!"将布都往自己的左手心一插,就这样缓缓地消失在赵天佑左臂中,随后赵天佑轻轻抚着云舞的长发,柔声说道。 李希娜这时也将蓝衣骑士打倒,幽蓝吸收了他的灵魂后,她便回到了赵天佑身边。 "小舞伤势如何?" "对平常人来说,足够死上十回八回了,不过对身为巫女的她来说,并不算很严重。她应该在沉睡以前,就用灵力将伤口封锁住了,所以好好休息一阵,就会慢慢复原的!" "那我就放心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李希娜用十分郑重的眼光望着赵天佑,问道,"对了,刚才你好像叫出了自己灵魂武器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布都" "再说一遍!" "布都" "你确定?真是的布都?"李希娜的询问都快变成了尖叫。 "没错,这也正是我想询问的!"赵天佑还没有回答,一个声音自坡下的树林中传出。 "什么人?"赵天佑再次召唤出布都,可是过程却完全没有方才纯熟。 "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骑士,只是一个小小的协力者而已"随着话语的尾声,一个披着白色长袍,连头部都被深深罩住的神秘男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协力者?难道你是公会的人?"李希娜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NO,NO,我只是一个被公会抛弃的可怜家伙罢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长袍男摇头否认,"不过谁也没有规定,除了公会以外,别人就不能当协力者吧!" "你这样做,是想与公会抗衡,恐怕三界之中,没有人敢保证你的安全!" "呵呵,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保证。只想问一句,你的灵魂武器真的是布都?"长袍男盯着赵天佑,深藏在罩袍里的眼睛闪着精光。 "没错,我在它说出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名字,而它也没有否认!" "哈哈哈哈"长袍男突然狂笑了起来,笑罢,他沉声道,"终于出现了,神剑布都,或许你能解开骑士王背后的秘密,为这延续了三千年的骑士之战划上句号呢!" "什么?神剑布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长袍男看了李希娜一眼,李希娜点了点头,说道:"布都是所有灵魂武器的始祖,被称作是可以弑神的武器。每一个骑士在自己的灵魂武器觉醒前,都梦想拥有布都,可是它却从来没有一次选过自己的主人,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三千年。而这次,布都竟然选了自己的主人,如果传了出去,恐怕三界所有的骑士团都要为之**了!" 长袍男仔细打量着布都,补充道:"看到您刚才召唤布都的样子,似乎是以融合型选择了自己的主人。融合型的灵魂武器,与自己主人的初始亲和要比装备型高,可是觉醒困难,彼此也要承担更多的痛苦。您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让布都青睐至此?" 第七章 挽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 "难道是因为守护之魂的原因?似乎不太可能,毕竟上两次的骑士之战也都出现了守护之魂的拥有者,可布都却并没有选择他们,那到底是为什么呢?"长袍男自说自话,并没有理会赵天佑的说法,"嘛,算了,只要跟着他,我想早晚会弄明白的吧!" 说到这里,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右手在身前一摆,像绅士般行了一礼,对赵天佑道:"先生,无论如何,请允许我成为您的专属协力者!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您达成自己的目标,成为骑士王!" 李希娜上下打量着长袍男,冷声道:"就以这种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姿态?" 长袍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甩右手,白袍飞向了半空,露出一张令两人异常吃惊的面容。这倒不是说他长得十分丑陋,相反的,可以说是相当英俊,但就是那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很不协调的烙印,那是永远无法消抹去的,一个大大的"死"字。 "这这是公会决定抹杀某人时,才会在其身上烙下的印痕,你是如何瞒过公会的眼睛,存活下来的?"李希娜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惊讶与疑虑。 "这个我可以不说吗?你们只要知道,我是一个曾经死过一次,名字叫做幽幽的男人就够了。"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既然你自己不想说,那我们绝不会勉强你的。"赵天佑露出开朗的笑容,对着幽幽点了点头。 幽幽又对赵天佑行了一礼,恭声道:"谢谢您的宽容,我日后必定会衷心为您服务!可是想必您应该明白,要在三界之中活动,经费是必不可少的,不知道您" 赵天佑截口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随时可以给你提供。"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只是我们人界的货币,在圣死两界可以流通吗?" 幽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神色,可很快地又回复到原状,他笑着回答,"自然不行,人界的货币那么繁杂,圣死两界怎会承认?不过有一种东西,他们却是十分喜欢的" "黄金?"赵天佑瞬间想到了这个字眼。 "没错,就是它"仿佛想到了那金光灿灿的样子,幽幽眼中竟直白地露出贪婪的神色。 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李希娜皱紧了秀眉,相当厌恶地转过了头。幽幽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干笑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现在先免费送您两样东西,请您笑纳!"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然后用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了它,从里面露出一道难以言寓的,怪异的光芒,就仿佛那里是连接异世界的通道一般。 幽幽把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仿若怀表一样的装置,塞到赵天佑手中,解释道:"这是亲和感知器,用它不仅可以随时检测自己与灵魂武器的亲和度,还可以大概地探察出其它骑士的亲和,误差率绝不超过正负十。" 赵天佑翻弄着那件装置,问道:"这个该如何使用呢?" 幽幽道:"简单的很,只要你把灵力释放进去,它自然会根据你的意愿进行检测!" 赵天佑纳闷地道:"灵力?我也有灵力了吗?那该如何运用呢?" 幽幽瞪大了眼,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这时李希娜插口道:"其实你在被布都选择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拥有了灵力,只是开关还没有打开而已。现在你既然已经觉醒,那肯定能够自由地使用灵力了,你先闭上自己的眼睛,用心感受一下周围" 赵天佑按照李希娜所说的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渐渐地,他发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有了生命,大树正在呼吸,小草正在浅语,周围的灵子正在互相追逐,而且它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向自己发出了某种信号,就像在响应自己一般。 一瞬间,赵天佑察觉到了自己与大自然的联系,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真实,原来有灵力竟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 与此同时,赵天佑不自觉地把灵力释放到了亲和感知器里,"叮叮"两声脆响,仪器上显示出了赵天佑与布都的亲和。 "多少?"李希娜急忙询问。 "32" "呃,不愧是融合型,初始亲和竟然达到了32。想当时,我与幽蓝的亲和只有可怜的11点,呜"李希娜满脸感慨而又羡慕的表情。 听到李希娜的这番话,赵天佑像是想起了什么,怪异地一笑,然后对着亲和感知器再次输入灵力,"叮叮"两声,仪器上显出一组数字——145。 "啊误差不超过正负十,这么说来,李希娜你与幽蓝现在的亲和最少也得有135喽?那样的话,你岂不是已经拥有自己的坐骑了?" 怔了一会儿,李希娜似乎没有想到赵天佑会偷偷探测自己的亲和,可是瞬间脸上却转为得意的表情,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坐骑可是很可爱的呢!" "可爱?"赵天佑臆测起来,兔子?小猫?小狗?那样的东西李希娜骑上会是什么样的呢?威风凛凛?切!会是那样才怪,根本就不能战斗嘛! "到底是什么坐骑啊?我实在想不到用来战斗的坐骑怎样才会变得可爱!"赵天佑放弃了猜想,直接向李希娜询问。 "早晚有一天你会见到的!"李希娜却故意卖起了关子。 幽幽再次看了一眼布都,怪笑道:"主顾您知道如何评价一个骑士的强弱吗?" 赵天佑稍加思考,答道:"主要看骑士的亲和,其次应该就是看骑士的等级了吧?" 幽幽摇头道:"您想得太过简单了,公会判定骑士等级的因素有很多,高级的骑士战斗力未必就一定强,而低级的骑士也未必一定弱,况且" 他说到这里,却被李希娜突然打断了,她非常赞同似的截口道:"没错,就像我们上次遇到的莱克和刚死在你剑下的玛斯,他们的等级应该都是最低级的F级,可是能力却都十分特殊,因此主人你还是不要小看低级骑士的好!" 幽幽见李希娜不再言语,便想继续自己的话题,可方一开口,却又被李希娜所打断,这下他皱起了眉头,略显不快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请你你先讲吧!" 李希娜耸肩道:"没了" 幽幽这才把目光转向赵天佑,继续道:"况且也并不是所有的骑士" 李希娜"啊"地一声,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道:"对了,主人,小舞自然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可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个空空骑士团便会再次来袭击我们,因此我觉得还是去找一下凛比较好。" 赵天佑点头道:"有道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先去拜访一下她吧。" 幽幽的眉头都快皱成了麻花,他冷笑道:"这位女士,难道你连身为骑士最起码的准则都不懂吗?在我和你家主人对话的时候,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李希娜没有辩解,只是低头歉然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样做是我的不对,可是难道您接下来所说的话,就没有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吗?" 幽幽再次打量了李希娜一眼,恍然大悟,然后对着李希娜行了一个绅士礼,肃容道:"只顾自己的话题,竟然忘了您的身份,请宽恕我的无礼!" "不,无礼的是我才对!" "不,不,是我!" 两人竟没完没了地相互鞠躬致歉起来,这让赵天佑看得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们在搞些什么。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吧!再这样下去,太阳可要爬到正中了!"说着说着,赵天佑的眼睛突然被李希娜的银色铠甲所反射的光芒,刺到了眼睛,而这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问道,"对了,李希娜,说了这么久的骑士等级,你自己是什么级别的呢?" 听到这句话,两人的身体竟同时一震。幽幽什么都没说,把目光转向李希娜,而李希娜则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正色道:"请问,这是主人您下达的命令吗?" 赵天佑一怔,可在这瞬间也明白了什么,他摇头道:"不,我曾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你。等你整理好了思绪,再来告诉我吧!" 李希娜心中一阵感动,轻声道:"谢谢你,我的主人。" 幽幽又把手伸进了黑色箱子,从里面掏出一颗闪着橙色光芒的卵石,对赵天佑道:"这是一颗二级魂石,以您现在的亲和刚好用的到它。希望我在下次见到您时,您与布都的亲和能够上升一个层次。再见了,我的主顾!" 说到这里,幽幽对着赵天佑再次行了一礼,然后随手一召,长袍便回到他的身上。他刚转过身,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递给赵天佑一张蓝色金属卡片,笑道:"这是我在人界的暂时住址,有需要的话,请来找我吧!" 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森林中,赵天佑抱起云舞,与李希娜回到了车上。 云毅看到云舞满身伤痕的样子,一脸心痛的神色,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遵照赵天佑的吩咐,向城区和郊区交界处的那条华新街开去。 车上,李希娜轻声对赵天佑道:"我总觉得幽幽那家伙有些不可靠,你真得要让他成为我们的专属协力者吗?" 赵天佑点头道:"我决定成立骑士团,来对抗圣死两界的骑士,可这场斗争里,没有协力者似乎是不行的。既然怎么都要选一个的话,与其去找公会,不如就让幽幽来担当了!" "可如果被公会知道了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被他们判定为违反规则,加以排除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去找公会?" "这个"李希娜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还是由你自己来断定吧!" "就姑且相信他吧,反正也只是利益上的关系,以后有什么需求的话,我会付钱给他的!" 李希娜似乎想到了幽幽所露出的贪婪表情,安心地点了点头,随后她看着赵天佑的左臂,慢声道:"其实刚才的话题并没有说完,骑士的强弱除了亲和与等级之外,灵力也同样的重要。毕竟亲和只关系能力与招式的领悟,而灵力则关系着它们的强弱。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否能驾御的了布都,毕竟人类的灵魂十分脆弱,灵力的上限也相当的低,万一使用了超出灵力上限的招式,很可能便会令你的灵魂崩坏!" "刚才我不是用出了十分强大的招式吗?你看,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赵天佑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以示自己身体无异。 "灵魂上的破损,在身体上是看不出来的,"李希娜苦笑着摇头,"况且你认为刚才秒杀玛斯的那一式,是你自主使用出来的吗?" "这"赵天佑无言以对。 很快的,驶到了华新街,赵天佑抱着云舞下了车,与李希娜向着凛所居住的住宅楼走去。 街道上十分平静,莫说行人,连车辆都很难见到,人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危机,都惶惶不可终日地躲在家里,不敢外出。 敲响了一楼的一家住宅,许久后才在防盗门的小口后,露出一张惊慌的中年妇女的面庞。赵天佑向她询问了凛这个名字,那人迅速地说了一声"不认识",然后"哐"地关上了开口。 如此询问了数家,终于一个好心的老爷爷告诉了他们凛的确切住址——二单元的231号住家。 不久后,赵天佑两人站在了231的门前,刚想敲门,里面却传来一声怒吼,"混蛋,还没做好吗?你想把你老子饿死啊!" "咚"地一声,酒瓶撞击桌面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好了,好了,爹爹你再稍微等一会儿,马上就来!"凛那清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不久后,急促的步伐声响起,"爹爹,做好了" 可这时,"啪啦"一声,却又响起盘子碎裂的声音,与中年男子的怒吼声,"这是什么玩意?是人吃的吗?混账东西,跟你那死去的妈妈一样没用,就会做这些喂猪喂狗的饭菜!" "咕咚","咕咚",男子似乎又喝下了许多酒,然后他变得更加愤怒了,"他妈的,你说我要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早知道老子当初就把你掐死,省得现在每天都要养着你这个拖油瓶!" 越说越怒,最后只听到"哐啷"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啪啪"甩动皮鞭的声音,"老子可受够你了,现在就把你打死,让你去见你那个废物妈妈!" 皮鞭鞭打肉体的钝声传来,凛忍不住发出惨叫,"爹爹,不要打凛了,凛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爹爹,我一定会努力打工,给爹爹赚钱回来的!" "赚钱?狗屁!这几天你不是一直窝在家里吗?这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欺骗你老子说是因为外面有骑士入侵,人们不敢开门做生意,所以才赚不到钱,真他妈的有趣!老子就打死你这个喜欢撒谎的东西!打死你!" 惨叫声越来越大,赵天佑再也忍耐不住,将云舞交给李希娜后,"啪"地用灵力震断了门锁,闪身来到中年男子身前,举起右手握住了男子挥起的皮鞭。 中年男子长了一脸邋遢的胡子,打扮得破破烂烂。他眨了几下眼睛,看清了眼前之人不过是个小伙子,怒吼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管教女儿,用得着你插手!" 刺鼻的酒臭传了过来,赵天佑皱紧了眉头,冷声道:"这事我还管定了,因为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 说完,对着男子的面庞便是狠狠一拳,男子一下飞撞到身后的墙上,哭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赵天佑正在气头上,刚想过去继续痛殴于他,可这时却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了,"大哥哥,求求你,不要打我的爹爹!" 赵天佑转过身,怒声道:"这个没人性的东西那样打你,你还替他求情,到底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凛艰难地爬了起来,她浑身上下布满了鞭痕,有许多地方甚至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可赵天佑却发现,在裂开的衣服下,有着无数已经发黑的,许久前留下来的伤痕,这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学院里,她宁愿一直穿着染血的衣服,也不想替换。 他更明白了,为什么凛不想让自己等人陪同回家 全因为这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父亲。 赵天佑血气上涌,真想就此解决了他,可是凛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死死地抱住了他,口中还哀求,请他放过自己的爹爹。 "亲人?凛,你知道亲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吗?像这种人渣怎么配你喊他爹爹?还是跟我走吧,我决定成立一个骑士团,你的力量肯定可以帮上忙的!"赵天佑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对凛露出柔和的目光。 "很高兴大哥哥这么看得起我,可是我不能不管爹爹,他那么颓废,那么无助,要是我不管他的话,他肯定活不下去的"凛望着自己的爹爹,眼中没有一点怨恨,只有关爱。 "凛,你真傻,他值得你这样做吗?"看到凛的眼神,赵天佑知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自己走的,可是他又不想让凛继续呆在这里受罪,脑筋一转,一个主意跃上心来。 "喂,你不是想要钱吗?跟我做个交易如何?"赵天佑轻轻摆脱凛,居高临下地望着蹲在墙边的中年男子。 "什么交易?"男子有些困惑地道。 "只要你让凛跟我走,并且与她划清界限,我给你这个数"说着,赵天佑伸出了食指。 "一万?行,你" "一百万"赵天佑在说出这个数字的同时,心底深深地为这个男人感到悲哀,一万便想把自己的女儿卖了,他到底良心何在? 中年男子似乎被赵天佑的大度震慑到了,张大了嘴,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你说的可可是真的?" 赵天佑没有与他多啰嗦,只是拿出手机,给云毅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云毅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来到这里,随后把目光望向了赵天佑。 赵天佑点了点头,云毅打开手提箱,把它丢给了中年男子。男子接过后,发现里面装满了一捆捆的现金,他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唉呦"一声后,双手死死地抱紧了手提箱。 "凛,跟我走吧,你现在已经不属于这里了!"赵天佑对凛伸出了手。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离开爹爹啊" "现在他有这些钱,足够他安享余年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是啊,快滚吧!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啊,令人讨厌的东西!你早些滚开这里,我过得才逍遥快活呢!"男子一边怒斥着凛,一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手提箱,生怕赵天佑会反悔。 赵天佑瞪了一眼中年男子,他赶忙点头哈腰地认错,甚至连下跪的心都有了。凛虽然不想离开自己的爹爹,可是经不住他的屡次轰赶,最终来到了门外。 这时,她发现了在李希娜怀里的云舞,担心地问道:"舞姐姐他怎么了?" "这个我们回家再说吧!凛"赵天佑再次对凛伸出了手。 "这么多年来,谢谢您对我的抚养!我会回来看您的,爹爹!"凛躬身对着大门行了一礼,然后把手搭向了赵天佑。 "永远不要回来!"中年男子在屋里吼了一声后,小心翼翼地对最后离开的云毅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云家的人" "云家?是那个云家吗?"中年男子喃喃自语,脸上露出震惊的面容。 回到云家后,云舞也醒了过来,虽然她的精神很好,还说自己做了一个好梦,但身上的伤却依然让她疼得呲牙咧嘴。 凛双手紧握,通过祈祷治疗好了云舞的伤势,这让云舞也亲身体验了一次她能力的奇妙,可也让赵天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莫名的厌烦。 其间,赵天佑曾询问凛,为何不用能力治疗自己的伤势,凛虔诚地回答,"神是公平的,他在赐予某人恩惠之后,肯定会让那人承担相应的代价!而我的代价便是能力无法恩及自身,必须加倍地体会各种痛苦的折磨。" 赵天佑虽然明白,正是她的虔诚与悲天悯人之心给她带来了这种能力,可不知怎么,心中却十分不以为然。 两天后,赵天佑思虑成熟,准备召集众人宣布自己的决定,可这时却怎么都找不到凛。难道她不喜欢这里,又擅自回去了? 赵天佑跑到前庭,却在花园里发现了她。 是啊,我怎么忘了,她特别喜欢花的。赵天佑悄悄来到凛身边,就这样默默看着她为那些花儿浇水,捉虫。 "啊!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突然间,凛发现了赵天佑,惊呼道。 "有一会儿了,只是看到你那开心的样子,不想打扰你。" "哦"凛沉默了一会儿,伸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感慨地道:"这里的花园好大,好漂亮,简直不是学院的那些所能比较的呢!" "是吗?听舞说,这些都是上月阿姨亲自栽培的,尤其是那里的兰花与百合,更是她的最爱。" "真的?你说的上月阿姨在哪?我好想见见她,让她指导一下园艺呢!"凛天真无邪地说着。 "她已经死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凛瞬间低下了头。 "没什么,不过这些话还是不要对舞说的好,她最喜欢她的妈妈了!" 凛点了点头,轻声道:"原来舞姐姐也没有了妈妈,真是可怜,我可以理解她的那种心情。" 听凛说起这些,赵天佑的心中一阵空虚,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无法理解呢?明知道爸爸,妈妈已经死去,为什么我就没有痛苦,悲伤的感觉呢?难道是因为自己业已忘记他们?不对,我明明记得自己有过一段非常消沉的时期,那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空虚感呢? 似乎没有注意到赵天佑的异常,凛继续说道:"其实,爹爹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第八章 案发 "他是我的继父,在我懂事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因此我没有亲生父亲的记忆,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凛轻声诉说着,"其实早先他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人,不仅工作勤奋,待人和善,对我和妈妈也是照顾有加。可有一天,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口出粗言秽语,动不动便出手打妈妈,使得家中没有一天安宁。妈妈本来就有心脏病,加上突然而来的这种打击,终于郁郁而终。后来我才知道,爸爸是因为做生意被人陷害,赔进了全部的资产,所以才变成那样的" "因为钱吗?哼,果然十分像他的作风!"赵天佑鄙夷地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很看不起他,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且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会变成以前的那个好爹爹的!" 赵天佑摇了摇头,没有辩解,只是拉起凛的手,道:"跟我来,我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工作室里,四人围着圆桌而坐,赵天佑依次望了大家一眼,朗声道:"今天,我决定正式成立骑士团,名字叫苍月,至于团徽" "等等一下,哥哥,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惟独没有告诉我呢?"云舞看到李希娜两人一脸明朗的样子,不由"唰"地站起身来,闹起了别扭。 "前天你有伤在身,昨天我在考虑各种事宜,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难不成你不赞同我这么做吗?" "不,不,无论哥哥做什么,我都举双手赞成,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 见云舞安分了下来,赵天佑继续道:"团徽我也做好了,请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吧!" 说着,赵天佑拿出一面白布,上面画着一枚苍青色的弯月,这使得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反而没人言语。 "呃这个该怎么说呢,真是简单明了啊!"云舞干笑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挺不错,跟名字互相映衬,即使不知道苍月的人,看了团徽也可以明白大概的意思!"凛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希娜,你觉得如何?"赵天佑向依旧没有发言的李希娜询问。 "啊,很好,只是我怎么觉得有些莫名的怀念呢?"李希娜的表情有些迷惑。 "话说回来,哥哥为什么会想到苍月这个名字?" "该怎么说呢?当我考虑骑士团的名字时,它就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也许就像李希娜所说的,是因为怀念的原因吧!"赵天佑说这些时,李希娜的身躯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那是在一片苍青色月光的照耀下,自己对主人宣誓效忠时的场景。 见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赵天佑继续道:"请问,大家是否都愿意加入苍月呢?" "我永远追随主人!"李希娜第一个,用坚定的声音回答。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哥哥的!"云舞的语气一成不变。 "我愿意!"凛紧握双手,诚心地答道。 在她们说完的瞬间,四人的左胸上部竟蓦然出现一枚苍月徽记,使大家都吃惊地张大了口。 "这是怎么回事?"云舞忍不住询问。 "这表示我们正式地加入了骑士之战,以后就要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请大家做好觉悟!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李希娜沉声解释。 "淘汰赛?也就是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凛的眼睛中满是沉重的神色。 "没错,只有成为王者的一方才能够生存下来,"李希娜看到凛的样子,摇头道,"或许你不并不适合这场斗争" "不!"凛目不转睛地瞪着李希娜,决然道,"也许我会害怕,也许我会彷徨,但是我却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以后我会慢慢变得坚强,与大家一起结束这场斗争,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是吗?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你口中所谓的'美好世界'是怎样的呢?是骑士入侵以前的人类世界?还是一个没有争斗的理想世界?" "骑士既然存在,那完全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似乎不太可能;要创造一个没有争斗的世界,似乎更不太可能。不过我相信,只要和大家一起勇敢地走下去,这个问题早晚会有答案的!"凛顺畅地说出了自己的信念。 赵天佑听到这番话,十分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拉了回来,继续道:"现在苍月只有我们四人,凛也无法参加战斗,所以实际战力仅有三人,当务之急是提高自己的实力和扩充队员。提高实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扩充队员便成了最好的选择,而眼前我也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谁?他也是一个人类骑士吗?"李希娜不禁诧异地询问。 "不,她不是骑士,而是真祖的后代" "你说的是白珠雪吗?不行,我反对!"云舞拍案而起,高声抗议。 "舞,现在是耍脾气的时候吗?我们必须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来帮助我们对抗众多的骑士,更何况白珠雪并不是单纯的真祖,她体内还有一半人类的血液。"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管她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真祖,只要她身上有异族的血味,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加入苍月的!" "仅仅是因为身为巫女的自尊?" "有一部分原因,但这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因为她是一个杀人魔!"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字眼,赵天佑脸上现出震惊的神色。舞并没有知道白珠雪的过去,从她刚才的话中便可以看出来,那她为什么说白珠雪是个杀人魔?难道白梅传给白珠雪的人类血液已经无法压制原血的躁动,使她再次发狂了吗?不!我相信她,更相信她们姐妹间的羁绊,是不会那么容易断裂的! "最近,我收到手下工作人员的汇报,说我们市的市郊连续出现几起杀人分尸案,尸体都被丢弃在僻静的小巷子里。每一起案件都是多人死亡,死者身上全部有被吸血,啃噬的痕迹。最奇怪的是,他们的尸体虽然被分割,可是断口却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撕裂开来的。"云舞缓缓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赵天佑自然知道云家的工作人员是怎样的人,因此他并不怀疑事故的准确性,只是不想把它们和白珠雪联系到一起,不由辩解道:"你怎么就确定这些案件都是白珠雪干的呢?" 云舞叹气道:"哥哥还在袒护她,难不成我们市还有其它的血族存在?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做下这许多案件。再者说了,有些案件存在目击者,他们一致声称在案发时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赵天佑低下头,没有言语,可是他依然不相信自己认识的白珠雪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看到赵天佑的样子,云舞柔声安慰道:"我知道哥哥不想看到这样,所以本来想独自解决这件事的,可是哥哥竟然想把她召进苍月,我不得不说了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哥哥就别操心了,好不好?" "不,我还是相信她!" 云舞脸色一变,痛心地道:"铁证如山,难道哥哥宁愿相信一个吸血鬼,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妹妹吗?" 赵天佑决然道:"不过我答应你,如果这些事真是白珠雪做的,我将亲手解决她!" 云家的宅邸位于桃源市的北郊,赵天佑依据工作人员所提供的情报向最近的一处案发点奔去。为了能弄清楚真相,赵天佑是偷偷跑出来的,不仅没有告诉云舞,就连李希娜也没带上。 就同工作人员所报告的一样,案件发生在一个在白天都显得十分阴暗的小巷子里,虽然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但周围的墙上依旧有零星的血迹,四处也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由此可见案发时状况的惨烈。 敲响了目击证人的破旧木门,许久后,一个年迈的老者探出头来。他有些不安地望了赵天佑一眼,道:"你是谁?找老朽有什么事吗?" 赵天佑向老者行了一礼,慢声问道:"老伯,听说您目击了附近一场杀人分尸案,能把当时的情况向我说一下吗?" 老者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人避之不及,你却主动前来询问" 赵天佑道:"我是可以解决这些案件的人,老伯你不必担心,只要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就好了!" 老者见赵天佑语气肯定,也稍微镇定了些,他缓缓地诉说道:"大前天晚上,我像以往一样来到门外的巷口乘凉,突然间听到巷子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我心里觉得十分害怕,可又无法置之不理,便悄悄地向里面走去。" 说到这里,老者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他用有些颤抖的语音继续道:"刚走到中间,里面便传来'劈哩啪啦'骨头碎裂的声音,还还有牙齿撕咬人肉时所发出的怪异声响。随后,我在最里面看到了宛如地狱一般的画面。啊没错,一定是地狱派来的恶鬼惩罚人类的,否则不可能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 老者的面色有些呆滞,声音也变得异常尖锐,赵天佑迅速握住他那宛如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把灵力传输了过去。 老者慢慢恢复了原状,可他却突然喊了一声"天人啊",竟想向赵天佑跪拜。赵天佑赶忙扶住了他,苦笑道:"老伯,您别这样,我可承受不起!还是请您把刚才的事情说完吧!" 老者点头道:"当时我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无数的碎尸旁,而她好像也发现了我,对我露出血红的眼睛。我以为自己也要被吃掉,吓得晕了过去。可当我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安然无恙" 赵天佑眼睛一亮,道:"她没有对你下手吗?" 老者点头道:"当时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才渐渐明白原因。" 赵天佑纳闷道:"什么原因?" 老者竟苦笑了起来,"当然是觉得我的肉太老,不好吃了呗,因为事后调查,死去的全都是我们村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赵天佑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向下一个案发地点走去。 很快地,他便调查完了四个案发地点,可从所掌握到的证据来看,压倒性地对白珠雪不利。四个案发地点中,三个有目击证人,他们全都说在案发时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而且从体态上看是个女性,这让白珠雪的相貌不自觉地从赵天佑脑海中闪现。 第一处案发的时间刚好是骑士之战开始的那天,也是白珠雪行踪消失的那天,这未免太过巧合,难道 下面的事情赵天佑不愿去想象,也不想去想象,他只是觉得有必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庄,向她本人查询一下真相,也顺便验证一下以前自己的猜想。 桃泉村还是跟以往一样淳朴,秀丽,只是有所牵挂的赵天佑却无心顾及这些,脚步不停地向村东头的山坡赶去。 走着走着,赵天佑发现了一处废墟,那曾经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宅邸,可现在留下来的却只有大火焚烧后的残垣断壁。 赵天佑把手放在一处灰黑的横木上,一种难以表达的熟悉感突然袭上心来,这也让他的脑袋感到一阵刺痛。 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情景都会头痛呢?赵天佑这次却没有理会,强行释放出灵力,用心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刺痛感越来越强,就仿佛无数的钢针在扎自己的脑浆。与此同时,一个画面浮现上心头,那是儿时的自己被一个小女孩保护的情景。 小女孩伸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勇敢地对面着眼前面目狰狞,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大声呼喊,"够了没有?住手吧!" "啊"赵天佑忍不住痛呼,随后跪倒在地上。 "哥哥"云舞突然从暗处闪身而出,扶住了赵天佑,"你没事吧?" 停止思考之后,赵天佑瞬间便回复到常态。他站起身来,盯着云舞,皱眉道:"你在跟踪我?" 云舞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嗫嚅道:"这个这个嘛,我我只是担心哥哥,所以忍不住就跟了出来" 赵天佑道:"算了,反正已经跟来了,就陪我一起去找白珠雪吧!" 难得的,云舞竟没有对这两个字做出反应,她只是幽幽地道:"哥哥不是曾经答应过我,不会擅自回到桃泉村的吗?" 赵天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诚恳地道:"对不起,我违反了约定" 看到赵天佑的样子,云舞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我也不是禁止哥哥回到自己的故乡,只是有些担心" 说到这里,云舞偷看了赵天佑一眼,轻声问道:"话说回来,哥哥刚才似乎想起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赵天佑却不想说出来,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啊哈哈其实什么都没有啦,不过是" 话未说完,云舞便插口道:"哥哥又在撒谎了" 这下轮到赵天佑吃惊了,他纳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说真话?" 云舞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难道哥哥自己没有发觉吗?你在撒谎时,总会在前面加上'啊哈哈'三个字,傻子都看出来啦!" 赵天佑一怔,半晌后才道:"原来我还有这种口癖?" 桃泉村东头的山坡上,赵天佑兄妹望着眼前的那栋二层楼房面面相觑。 "哥哥,你不是说这里便是那吸血鬼所居住的城堡吗?怎么到头来,只有一栋小楼房呢?" "我应该没有记错,就是在这里。白珠雪她也说过,自己家的城堡确实隐匿在我们村。" "那它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样我们如何找得到那个吸血鬼!" 赵天佑释放出灵力,可是却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敲响了楼房的大门,出来迎接的也是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住户。这倒让赵天佑纳闷起来,当初自己是如何进入那座城堡的 入夜,云家。一个黑影从内院闪身而出,她转过头,对着赵天佑的房间喃喃道:"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这件事马上就会解决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家庭!" 说罢,她决然地向市区飞身而去。 这里是桃源市的中心广场,平日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休闲和购物的市民,可现在诺大的广场却静悄悄的,甚至连犬吠鸟鸣的声音都无法耳闻,仿佛瞬间成了一座死城。 云舞面色平静地在广场周围的街道上巡视着,她坚信目标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只要你敢出现,我就毫不留情地将你斩杀!既然我已经答应哥哥,今晚就必须结束这些事件。 就在她巡视完东方的一条五金街,回到广场上时,身后突然飘来淡淡的血腥味。不好,难道刚才有所遗漏?云舞迅速转身,再次往五金街赶去。 血,血,还是血!在一家大型五金超市的后面,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四处,无数被撕裂的尸块像垃圾一样丢在当场,四处的墙壁上也溅满了红斑,仿佛这短短的胡同成了鲜血回廊,阿鼻地狱,这让早已习惯类似场面的云舞都有些胃海翻腾。 强行忍住呕吐感,云舞冷冷地望着那蹲在地上的白色身影。而这时,她仿佛也发现了云舞,缓缓地站起身来。 "好残忍的手段,好冷酷的心!桃源市的这五起杀人吸血案都是你干的吧?白珠雪!"云舞盯着白珠雪那赤红的双眼,怒斥道。 白珠雪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动作幽雅地擦去了沾满双手的鲜血。 看到这些,云舞反而镇定了下来,她冷笑道:"果然不管是不是纯粹的真祖,都是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呢,枉费了哥哥对你那么信任!" 白珠雪的身躯蓦然一颤,她讶然道:"你说什么?" 云舞道:"我说即便你做下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哥哥依然愿意相信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责吗?" 白珠雪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不知是喜是忧。半晌之后,她才盯着云舞,用不屑地口吻道:"丧心病狂?自责?你果然是一个十分自我的女人呢!吸血鬼捕食人类,就跟人类捕杀动物没什么区别,只是需要进食而已,你觉得人类进食是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你们在吃着动物的肉时也会感到自责?" 云舞一摆手,用激烈的语气道:"不一样,这两样怎能相提并论!" 白珠雪的口气依旧冷漠,她冷哼道:"对人类来说或许不一样,但对于吸血鬼来说,却没什么不同!" 云舞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望了周围的惨状一眼,对白珠雪寒声道:"对于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 "那你就受死吧!" 话音未落,云舞已抽出七魄刀,对着白珠雪便侧劈而去。白珠雪抬起右手,轻松格挡下这一招,慢声道:"你我天性不容,势必要大战一场,不如就选在今天如何?" "正有此意!"云舞抽刀而退,口中轻呼,"七魄召唤·火焰刀!" 红色光玉化为烈炎覆盖住刀身,映照着周围鲜红的血迹,使得当场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云舞却没有顾及这些,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白珠雪身上,决心就此将其击毙,以达成自己对哥哥的承诺。 再次闪身而进,云舞利用自己身材轻巧的优势,在白珠雪周围四处游走进攻。可白珠雪也毫不逊色,不仅轻松看破云舞的招式,双爪更是锐利异常,死死封住了火焰刀的攻势。 几十回合下来,云舞显得有些着急了,她早已料到今天这场战斗会是一场苦战,可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难缠到如此地步。 妈妈,您传授给我的落樱剑式,我一直无法领悟。与玛斯的一战之后,我充分了解到自己的无力,这几天一直在苦心钻研,终于明白了第一式的真正含义,现在就拿白珠雪来试刀吧! 云舞心中默想,手上却没有停闲,她在攻击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破绽。白珠雪目光敏锐,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她凌空一个侧击,对着云舞的左肩抓去。 云舞冷笑一声,凝聚起全身的灵力,使得周围的灵压也急剧上升。白珠雪见到这架势,暗呼一声"不好",想抽身而退,却已经迟了许多。 "落樱剑式·散!"随着云舞的语声,火焰刀化作无数燃火的刀片,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向着四周射去。 虽然无法抽身,但白珠雪依旧想用双爪抵挡下这一击,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的双爪碰到那些刀片时,它们竟顺着手臂,继续向自己的身体射来,完全卸去了自己的力道。 "啊"发出一声惨呼后,白珠雪被十几道刀片刺中,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这便是落婴剑式的真正含义,它可以卸去一切想要抵抗它的力道,以更强的威力杀伤对手!"云舞握着火焰刀的手一沉,向着因痛苦而蹲在地上的白珠雪走去。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白珠雪捂着伤口,断断续续地道。 "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下你无法再说那些大道理了吧!现在,我就让你为无辜死去的女孩们偿命!" 白珠雪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冷笑了一声。这时,墙头上的一只猫头鹰突然发出一声仿若婴儿啼哭般的鸣叫,远远地飞离了这里,而一直藏在乌云背后的月亮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第九章 界内 月光不偏不倚地照进了小巷,让周围凄惨的景象更加鲜明。可是云舞却仿佛完全忘记了这些,只是怔怔看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白珠雪蜷缩的身体沐浴在月光之中,突然起了异常的变化。满身的伤口不仅疾速愈合,就连姿态也变得非同寻常,透露出一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威压。 这就是在月光下的真祖吗?与方才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看来我还是小看这种古老的神秘生物了。云舞望着业已站起身来的白珠雪,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可她依旧不想退缩,只因为自己对哥哥许下了承诺。 "云舞,我知道你十分不喜欢我;同样的,我也相当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驱魔师。今天我们之中必定有一个无法活着离开,我想你应该有这种觉悟吧?"白珠雪傲立在月光之下,说出的话语冰冷而又气势夺人。 "奉陪到底!" 在云舞说出这话的瞬间,两人同时积蓄起灵力,随后,向对方发出致命的一击。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切入两人中间,在两人即将接触时,招架住了两人的攻击。 那人用左臂格挡下了白珠雪的右爪,用一把漆黑的大剑抵制住云舞的火焰刀。这令两人异常吃惊,齐齐向他的脸部望去。 "哥哥?" "赵天佑?" 惊呼过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你怎么来了?" 赵天佑却没有理会她们,只是沉声道:"你们还不给我住手,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 两人对望一眼,无奈地收手。云舞却满脸的委屈,指着白珠雪辩解道:"她在桃源市郊连续作案四起,今天又胆大包天地来到市区作案,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平民,难道不该杀吗?" "该杀!"听到赵天佑说出支持自己的话,云舞瞬间喜笑颜开,可没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指的是真正的犯人,冤枉没有罪过的人,那可不是一个巫女该有的作为!" "没有罪过?我冤枉她?"云舞的面色沉了下来,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哥哥,你怎么还在包庇这个女人。事实摆在眼前,根本用不着我再多说什么!" "舞,不要被眼前的一些假像所迷惑。白珠雪出现在现场,并不一定表示她就是犯人。" "是吗?就算以前的四起案件我不敢肯定,但这次一定是她做的,因为我亲眼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她那用来作案的双手!"云舞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冷静一下,舞!你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就会发现些什么。"赵天佑一指周围的尸块,"你看,死者全部都是年轻女子,而且都有被吸血咬噬的痕迹。你在当时,可曾发现白珠雪的脸上沾染了血迹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兴许她早就处理掉了"踌躇了一会儿,云舞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或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白珠雪要是真的成了杀人魔,不可能会这么条理,明晰地进行作案,而是会无差别地屠戮,不管他是男人,女人,老人或者小孩,因为" "够了,我的事情不想让这个笨女人知道,拜托你不要那么多嘴好不好,赵天佑!"一直缄口不语的白珠雪突然冷冷地插口道。 赵天佑苦笑道:"你还是那么得不坦率呢!明明心里也不希望被别人误会的,对不对?" 白珠雪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转过了头。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三人都在思考着各自不同的问题。突然,云舞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向赵天佑询问道:"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天佑一怔,道:"唉?不是你故意散播下灵线,让我寻踪而来的吗?" 这下轮到云舞发怔了,她纳闷地道:"没有啊,应该说我就怕哥哥你会跟来,所以故意瞒着你呢!" 赵天佑打量了一下四周,沉声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好个聪明而机警的家伙!不过还是迟了,你们已经掉到我所精心布置的陷阱里来了!"随着这道尖锐的,仿佛鬼哭般的语声响起,周围的环境突然扭曲起来。三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下意识地背靠到一起,以防遭到偷袭。可很快的,这种感觉便平静了下来,当三人转目望向四周时,都吁出了一口凉气。 周围的街道,楼房竟蓦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棵枯死的大树。半空中游荡着许多白色的幽灵,它们时而欢笑,时而哭泣,发出的声音却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一阵阵黑烟从森林深处飘来,其中还夹杂着尸体的腐臭,使得周围的环境更加冷清,真实。 "这是什么鬼地方?天上漂浮的白色物体是什么?幽灵吗?啊好可怕!"白珠雪发出惨叫,身体也颤抖着,紧紧粘在赵天佑背后,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分毫。 "你自己便是吸血鬼,难道还怕幽灵吗?"云舞忍不住讽刺道。 "我也是女人,哪有女人不怕幽灵的!" "我就不怕幽灵" "你还算是个女人吗?" "你说什么?"刚冷静下的云舞,再次被激怒,对着白珠雪怒吼,"我不算是女人?那你又算是什么?不过是个半人半鬼的家伙而已,赶快离开我哥哥!" "不要!到处都有幽灵,太可怕了!"自尊心甚高的白珠雪不仅没有反驳,反而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呃就算你露出那种宠物店里,没有要的小狗一样的表情,我也不会让你这种女人接触哥哥的"口中虽然这样说,云舞却没有继续轰赶于她,只是心里默默叨念着。什么嘛!弄得我好像成了坏人一样,这让哥哥怎么看我?可是她这样粘着哥哥,简直无法原谅,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赵天佑却不知道她那复杂的心境,只是指着周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突然来到了这种地方?" 云舞这才沉下心,慢声道:"估计在那条巷子里,早就被人布置好了结界,只等我们人数一到齐,他们就启动了装置,将我们封锁在了这个地方。" 说到这里,云舞问道:"李希娜呢,她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赵天佑道:"当时她对一架我们小时候玩的遥控飞机起了兴趣,正开心地研究呢,我便没有打扰她。毕竟有她在家里留守,也就不用我们去操心了。" 云舞道:"这倒真有她的风格只希望她不要把儿时的东西弄坏了,里面到处都充斥着我与哥哥的珍贵回忆呢!" 赵天佑道:"这个恐怕很难"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苦笑了起来,似乎都想起了李希娜是个"电器杀手"。 白珠雪平静了许多,插口询问道:"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结界内部,并不是被传送到了什么其它地方,那我们该如何出去呢?这里实在太可怕了" 云舞似乎十分乐意看到白珠雪惊慌的样子,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一般来说,结界与阵法相同,都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固有结界(阵法),利用某些手段和道具,在某个固定的地方建立起的,不可移动的结界,我在家中布置的云海星罗阵便属于其中之一;另一种是心灵结界(阵法),由施法者所召唤的,威力和范围可控制的移动结界,与玛斯战斗时,我所使用的天鸣雷缚阵则属于这一类" 白珠雪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她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快些把破除结界的方法说出来吧!" 云舞冷笑道:"破除结界?你真是太天真了,固有结界破除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毁掉它的基点,然而所有结界的基点还没听说过隐藏在内部的,所以莫说破除,现在连出去都艰难得很!" 白珠雪瞬间颓丧了起来,她望了一眼依旧在空中吵闹的幽灵,悲鸣道:"我还要面对这些可怕的东西,到什么时候啊!" 三人深入到森林之中,刺骨的寒气也越来越浓重。突然间,腥臭之风大作,无数的僵尸从密林深处奔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三人的对手,几乎在瞬间就被打倒在地。可令人头疼的是,被撕裂,打倒的僵尸,竟然会自动的进行重组,变成个头巨大,且又凶悍异常的巨型僵尸。 白珠雪飞身而起,用双爪再次撕裂了一个巨尸,可倒地之后,尸块又开始蠕动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活活累死!" 看到尸体会再生,重组之后,云舞便没有继续出手,只是双手结印,喃喃叨念着什么。此时,在她的双手间业已形成一道光圈,紧随着她的一句"无妄无灾,六道轮回",光圈向四周疾速扩散。 被光圈碰触之后,那些原本站着的僵尸仿佛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而在地上蠕动的尸块,也瞬间停止了动作。除了多出来的这些东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周围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白珠雪本想说点什么,可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赵天佑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学着她的口气道:"云舞,没想到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 这反倒把云舞弄胡涂了,她瞅着自己的哥哥,担心地问道:"哥哥,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赵天佑道:"我好得很,只是在替某些爱面子的家伙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白珠雪冷声道:"哼,谁会想那些无聊的东西!再者说了,这点小事情我也办得到,大不了便使用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东西不能行动罢了!" 云舞讽刺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刚才为何不用,现在却来大放马后炮!" 白珠雪反驳道:"下一次再遇到这些东西,用不着你来出手,我一个人搞定就好了!" 可往后却再也没有僵尸出现。不久后,三人来到其中一棵最大的枯树前。 云舞把手放在粗糙干裂的树皮上,闭上眼睛,似乎想通过它来查看这个世界的真实。可是,一股强大的怨念向云舞的内心袭来,她赶忙收手,捏了一个"净心咒",才避免被侵蚀之险。 "怎么了?舞?"赵天佑询问道。 "好厉害的怨念,若非是我,恐怕已经沦为这幽暗密林的一部分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珠雪不由地插口。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森林是死者的森林,不仅有僵尸,幽灵,还有许多怀恨而死的怨灵。他们死后不仅无法超生,还被人当成制作结界的道具,恐怕这里面就有那些被吸血鬼杀死的无辜女孩!"云舞没好气地回答,却没有继续把白珠雪当成凶手,她从这个怪异的世界里,发现了许多的疑点。 "难不成这些枯树就是" 白珠雪的话未说完,却发现周围原本一动不动的枯树,都现出贪婪,令人恐惧的面庞,围绕着三人团团转了起来。 随后,一声尖啸响起,那些枯树都化作一道道黑光,向着三人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唰"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剑鸣,紧接着无数痛苦却又仿佛得到解脱般的悲嚎跟着响过,那些被束缚在结界内的怨灵瞬间便被布都消灭得一乾二净。 白珠雪方才在界外就有些纳闷,为何原本平淡无奇的赵天佑,能够挡下两人的全力攻击?此刻见到他那把漆黑的大剑竟有如此的威力,更是无比好奇,不由地想要询问清楚。可还没等她开口,眼前的事态却又发生了变化。 那棵最大的枯树竟蓦然漂浮到半空,化成一颗巨大的,燃着碧绿火焰的金色人面像,两只空洞无光的眼睛,扫视着地面上的三人,却是一副睥睨的姿态。 "战士的死灵魂"云舞皱紧了眉头,低呼道。 "那是什么?"赵天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貌似从来没有听云舞说起过这个名词。 "传闻强大战士的灵魂是不朽的,他们死后也能够拥有生前的战斗技巧,而正是这种精神令他们不甘寂寞,响应了某些邪恶人士的召唤,成为只懂得战斗的死灵魂。眼前的金色人面像正是他们重生后的标准形态。"云舞边解释着,边在手上捏了三道符,由此可见她对死灵魂力量的评估。 可死灵魂却没有任何准备进攻的样子,发出一声尖啸后,就这样消失在半空。紧接着,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扭曲,三人随之来到了一个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依旧黑暗,阴森,可有月光从林间洒落下来,而且这里的树木也不再是枯树,而是一些常青的乔木。 摆在三人面前的是个三叉路口,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路标,路标上停驻着一只双眼放射着精光的猫头鹰。 此刻,那猫头鹰竟然开口说话了,虽然它的声音比鬼哭还要难听,"我家主人说了,先前的那些只是一场序幕,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请诸位看官务必赏光!因为接下来,就该轮到我家主人出场了" 看到那猫头鹰一边拍着翅膀,一边以生疏语言说话的样子,赵天佑却觉不出好笑。这是他能力觉醒,成立骑士团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然而他不仅落入敌人设计好的圈套,还处处受人牵制,总觉得敌人里似乎有十分了解自己的家伙。 猫头鹰继续道:"赤白青,三选一;若同路,诛必绝!" 说完后,猫头鹰便不再理会三人,振翅而飞。 赵天佑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条路,左边的一条由红砖铺砌而成,直直地通向黑暗;中间的一条由白色大理石铺砌而成,直直地通向虚无;右边的一条则由青色碎石铺砌而成,直直地通向苍茫。 "故作神秘的家伙,我们就是走同一条路,看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白珠雪不服气地道。 "哼,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少在这里乱出主意。万一这是一个机关的启动装置,必须要三人同踩才能避免的话,我们岂非因为你的任性而遭到灭顶之灾!"云舞又忍不住讽刺。 "那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按照他们所规定的,一人走一条路?" "我们三个都有不弱的战斗力,就算遇到强敌,我想应该也可以应付的!"赵天佑对两人打气道。 "没错,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个过分的结界,把人类的生命当作儿戏!"云舞义愤填膺地道。 "那那岂不是我要单独行动喽,再遇到幽幽灵该怎么办?"白珠雪提起这两个字,身体就忍不住有些发颤。 "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吧!"赵天佑与云舞不由同时叫道。 不久后,三人开始商量起选择道路的问题。赵天佑看了白珠雪一眼,道:"你先选吧,要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有幽灵,那你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了!" 踌躇了半天,白珠雪终于指着左边的道路,道:"我选红色的那条,看上去它比其它的安全多了" 赵天佑把目光转向云舞,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道:"我选青色的那条,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里有我想要对付的家伙!" 赵天佑道:"剩下的白色道路就是我的了。好了,大家不要磨蹭了,向自己的道路出发吧!" 来到路标旁,赵天佑却蓦然转过身,对着两人伸出手,正色道:"答应我,不论前方有怎样的强敌,一定要活着回来!" 云舞温柔地一笑,把手搭在赵天佑的手背上,白珠雪却转过头,向着红砖路走去,边走边摆手道:"放心好了,就算你们两个都死了,我也会好好地从这里出去的!" 赵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白珠雪的背影叫道:"白珠雪,我知道你很强,可是千万不要大意!万一你要是死了,可就听不到我想对你说的话了!" 白珠雪的步伐明显的一顿,可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向着道路深出走去。赵天佑与云舞相互点了点头,也迈向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幽灵,幽灵,不要出来!乖乖在家睡觉吧!白珠雪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边谨慎地四处张望。不久后,她来到一座漆黑,高大的古堡前。 古堡的四周有一条环状护城河,此刻,吊桥已经拉起,封住了前进的道路。打量了一下四处,白珠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用吸血鬼一族独特的语言对着城堡高呼道:"我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继续装神弄鬼还有什么意义?坎拉维奇!" 随着无数蝙蝠的惊飞,一个身影落在古堡的钟楼上。白珠雪定睛一看,见那人身材矮小,穿着一身金色的贵族服饰,外面披着一件血红色大氅,全身上下更是装饰满了各种宝石饰物,闪闪发光。 他站在高处,对着白珠雪行了一个绅士礼,缓声道:"世上最令人尊敬,最美丽的白色公主啊,您终于来了!您可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是如何度过思慕您的日日夜夜的吗?您可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我对您的思慕之情与日俱增吗?啊我对您的爱,好比天际的繁星,数之不尽;又好比苍茫的大海,源之不断。啊" 白珠雪听了,皱紧了眉头,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你在罗哩吧嗦地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贵族男人一怔,然后伤心欲绝地道:"我亲爱的公主大人,难道您记得坎拉维奇这个家族,却忘了其中的佼佼者卡尔吗?我是对您最忠诚,最倾慕您,然而却被您抛弃了一次的卡尔啊!" 白珠雪仿佛明白了什么,淡然道:"卡尔?嗯好像听妈妈提起过,是有那么一个像小狗名字一样的家伙不停地纠缠于她" 卡尔却仿佛突然遭受了雷击,定了那里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喃喃地道:"妈妈?你说妈妈?" 白珠雪点头道:"没错,我是真祖公主的女儿,你说的那人估计就是我的妈妈了!" 卡尔一个倒栽葱,从钟楼上跌了下来,"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第十章 苦战 许久之后,白珠雪才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号啕大哭之声,只听他边哭边道:"我最爱的公主啊,为什么您会抛下那么英俊,潇洒的我,甘冒一族的大不韪,也要和那个该死的下贱人类在一起?不仅如此,您还和他生下了孩子,难道您不知道这会承担什么样的风险吗?他到底哪里好,值得您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我就弄不明白了" 白珠雪虽然十分痛恨自己的父母,可不知为什么,听到别人辱骂他们,心里的怒火却压不住地往上窜,她纵身一跃,身体异常轻盈地飞过了吊桥,来到了城堡内部。 "像你这样的丑东西,哪里及上的爸爸的万分之一!妈妈没有选择你,这是理所当然的"白珠雪冷冷地讽刺道。 卡尔突然狂笑了起来,"十几年来,我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在打听公主的行踪。终于有一天,我得知她隐匿在这个叫桃源的城市里,可是无论我运用什么联络手段,她都不肯出来见我。无奈之下,我只得四处作案,吸食少女们的鲜血,想通过这个方法逼迫她出来。果然,她忍受不住压力出来寻找作案者了。可这时,我又有了更好的计划,想通过它永远地占有心爱的公主。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谁曾想来的竟然是是她的女儿!哈哈" 看到卡尔歇斯底里的样子,白珠雪却不为所动,冷声道:"这么说来,你不是这个结界的主人喽?那你是如何与他勾结到一起的?" 卡尔渐渐冷静下来,缓声道:"他?应该说是他们。其实我与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他们帮我捕获公主,我则帮他们提供情报!" 这么说来,敌人的头目至少还有两个人,希望天佑他们能够平安地从结界里离开!呃我这可不是担心他们,只是他们就这么死掉的话,我一个人岂不是太孤单了! 白珠雪的思绪正在回转的时候,卡尔仿佛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他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白珠雪,最后露出淫亵的笑容。 白珠雪看到他的样子,寒声道:"怎么?无法得到妈妈,便想从我身上打什么鬼主意吗?" 卡尔笑道:"没错,谁叫你长得如此像你妈妈呢!你就为你那不贞的母亲来偿还所有的罪过吧!" 白珠雪听到他再次侮辱自己的父母,长发无风自动,周围原本就低的温度也仿佛在瞬间又降了数十度。 而这时,白珠雪的一头乌黑的长发竟变成了雪白色。 云舞在青色碎石路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很快的,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空地上。正纳闷林间为什么会有这种所在时,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周围的环境起了剧烈地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上,多出来几座房子,而且业已被熊熊的大火所包围。在房子的后院,鲜红的血液撒满了大地,与燃着的烈火相互映照。 一个长了一脸络腮胡的男子,从一对年轻夫妇身上拔出一把如秋水般的弯刀。鲜血正从刀槽部分缓缓地滴落,丝毫没有沾染刀身。 这时,一个**岁的小男孩从前庭冲了过来。他看到眼前悲惨的景象,没有痛苦,没有哭泣,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惊奇地望向小男孩,双目随之露出杀机。他一步步地来到小男孩身边,叹息似的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闪亮的弯刀。 周围的烈火砭烤着云舞的肌肤,可是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不自觉地一个闪身,来到小男孩身前,张开双臂,高呼道:"够了没有?住手吧!" 随着她的这个动作,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原状,不过在半空中却多出一个披着黑色外套,背着一把黑色镰刀,仿若死神一般的家伙。 他鼓了鼓掌,用干涩的语声道:"好一个精彩的场景,既黑暗却又充满了仁爱,不错,不错!" 云舞却气得浑身发抖,她低着头,用从没有过的冷酷声音道:"随便窥探他人的内心,就这么有趣吗?无法原谅,实在无法原谅!" 看到云舞的样子,男子摆动起他那鬼爪一般的手,道:"别生气,别生气嘛!我只是在彷徨之森中透过灵魂武器看到了你内心的黑暗,所以想在这里验证一下。看来我的猜想还是蛮正确的,你说是不是?" 云舞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疑点,她盯着男子干枯的面庞,厉声道:"不可能,先前的邪念并没有穿透我的心灵,你不可能利用它来了解我的过去!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如何知道刚才那些的!" 男子竟有些手足无措,他干笑道:"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早晚有一天,你自己会明白的!现在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空空骑士团副团长布伦斯,这个结界的制作人,伟大圣天界中的一员圣骑士!" 听到"空空骑士团"这几个字,云舞心中一动,可她表面上却没露出来,只是冷笑道:"圣骑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然有像你这样的圣骑士?难怪俗语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呢!" 布伦斯原本就像死人的脸上,此刻看上去更加难看,他咬牙恨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过接下来,你恐怕就没有多嘴的机会了!因为我可是刚刚达到第一重解放,拥有了坐骑的骑士啊!" 说完,他一挥镰刀,现出漫天的黑色死灵,张牙舞爪地向云舞袭去。 赵天佑在白色大理石街道上走着,不知什么时候竟进入了一个仿佛玻璃做成的世界。不管什么地方,都摆放着一些玻璃镜子,有三角形的,四方形的,多面体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在其间穿梭时,赵天佑突然从前方的镜子里发现一个人影,可转头一看,却是空无一物。同时他想到了,人影不一定在自己的后方,说不定就藏在侧面某些隐蔽的地方。 刚这么想,一道剑风自左翼袭击而来,赵天佑轻松闪身而过。可让没有想到的是,那剑风在击中玻璃镜之后,不仅没有打碎它,反而分成两道,齐齐折射向了赵天佑。 这时他才明白,这剑风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剑风,镜子也绝对不是普通的镜子。看来想在这种双重不利的环境下战胜对方,必须要经过一场苦战了。 为了避免剑风再次分裂,赵天佑举起布都,想以此将其抵消。可就在布都接触到剑风的一刹那,赵天佑感觉它的形质突然发生了改变,随后它不仅穿过了布都,也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继续向着周围的镜子撞去。 赵天佑摸了一下被剑风穿过的地方,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创伤,而这时,那剑风已经分裂成数十道,再次集中攻向赵天佑。 无奈之下,赵天佑举起左臂,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形,那些剑风仿佛被吸入了异空间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天佑感到左臂一阵刺痛,腕部也有些发麻,这是他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即便是在受到闪灵的"绝对穿刺"时,他的感觉也绝非如此。 觉醒后,他便明白了自己左臂的真正形态。它是神剑布都的剑鞘,所以才能替自己挡下那么多攻击,保护着自己的生命;所以布都才会说——其实,我是你的一部分。 有时他甚至以为,除了一些无视因果的能力之外,自己的左臂可以挡下全部的攻击。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错了,是自己太过依赖剑鞘的防御能力了。 场面瞬间平静了下来,许久之后,一个人影才悄然出现赵天佑身前,他正是入侵桃源市的罪魁祸首,空空骑士团团长莱克。 赵天佑的双眼燃起熊熊的怒火,他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碎,以报那些无辜同学的惨死之仇。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告诉他,万万不可冲动,这人比自己初次遇到时又变得强大许多。 莱克好奇地望着赵天佑的左臂,点头道:"难怪你也没有铠甲,原来本身就已具备那么强大的防御能力。只是你现在一定在纳闷,为什么我才使用了那么一点能力,就感觉有些身体不适呢?原因嘛,简单的很!你只要把灵力稍微散发一些,就会明白了!" 虽然莱克十分不可信,可赵天佑还是照着做了,他刚把灵力往外散发,就发觉周围出现了许多微缩恶灵一样的东西,将构成灵力的灵子吞噬得干干净净。 看到赵天佑惊讶的表情,莱克大笑道:"其实这个结界的本名叫'噬灵结界',暗属性,它可以持续地消耗,吸收入界者的灵力。当然了,我们施术者本身自有防御的法门,不会受到它的影响。" 稍一停顿,莱克继续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前面那些小儿科的东西,打不倒你们吗?那只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好让你们多消耗一些灵力,等你们来到这里时,我们就可以稳操胜券了!哈哈" 听到这些,赵天佑想起在车上时,李希娜对自己所说过的话,看来有必要加强自己的灵力修为了呢,等到出去时,再好好向舞请教吧! 思绪如电光般闪过,赵天佑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莱克分毫,他沉声问道:"这个结界是由你制作的吗?" 莱克摆手道:"不,不,我可不敢居功。这是由我的副手布伦斯做的,没想到我的手下竟有如此一位能人呢,不仅会制作结界,还在不久前领悟了灵魂武器的第一重解放,真是不枉我来到这桃源市一趟呢!" "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小小的F级骑士!" 说完,赵天佑剑出偏锋,疾疾地斩向向莱克的右腰。赖克听到自己最讨厌的话,火气顿时往上冒,刚想痛骂几句,可这时赵天佑的攻击已经袭来。他一挥空空如也的右手,顿时响起金铁交鸣之声。 "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级别的?啊肯定是那个该死的银骑士告诉你的!上次她把我打得那么惨,本来我是想找她报仇的,可谁知道你小子却跑了进来!也好,待解决了你们,我们便强行冲入云家的那个破阵,将那里杀个鸡犬不留!"边怒吼着,莱克边抵挡着赵天佑的攻势。 赵天佑从他的话中,知道他们已经摸清了自己等人的情况,这再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若无熟悉之人的引导,他们不可能这么快便再次来袭,于是他问道:"除了你和新升任的副团长,是谁在把持着第三条道路?" 莱克横刀挡下赵天佑的一记侧劈,用带着鄙夷的口气道:"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吸血爬虫罢了,他给我们提供情报,我们则给他提供力量!" 赵天佑虽然不清楚那个作案的吸血鬼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可也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便静下心,仔细应对起眼前的战斗。 莱克虽然不弱于近战,可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剑法竟如此凌厉,不仅招式无迹可寻,攻击的方位与时间更是拿捏地准确异常,毫无破绽,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觉醒之人。 赵天佑自在地挥舞着布都,漫天划过黑色的剑影,但他却几乎没用上什么灵力,因为他明白,这种程度的攻击是怎么都不可能打败一个骑士的。他只是在寻找,寻找一个一击克敌的机会。 渐渐地,莱克没有了反击的余地,只是在被动地抵挡着赵天佑的攻击。可蓦然间,他冷笑一声,任凭赵天佑的剑穿过自己的身体。 明明敌人的身体就在眼前,然而赵天佑却感觉砍中的只有空气。心下暗呼一声不妙,他赶忙就地一个侧翻,远远地躲了开去。 莱克却没有反击,他就这样直直地浮到半空,对着赵天佑冷笑道:"如果你就这种程度的话,那恕我不浪费时间了。首先你得明白,骑士之战是一场能力之战,对于毫无能力的家伙,莫说竞争骑士王,就连求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说完,他不停地放出斩击,无数冰冷的剑风经过镜子的反弹,化成一道仿若实质的剑浪,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身体。 经过这段时间,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少了,如果再用左臂接下这一击的话,恐怕我的全身就会麻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突然间,李哪对莱克的评价出现在脑海——这个人暴躁,容易发怒,却又相当不服输,使得赵天佑在瞬间便有了计较。 他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莱克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家伙,口中说的一套,做起来却是另一套!你不是自以为能力强大吗,为什么还要借助外力来对付我呢!如果你真本事,让就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就算死了也落个心服口服!" 好像被人捏到了短处,莱克涨得满脸通红。可就算这样,他依旧辩解道:"这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布伦斯那家伙让我这么干的!像像我这么强大的骑士,需要使用这种小伎俩吗?" 仿佛急着掩盖证据似的,莱克一甩刀,做出一个牵引的姿势,那剑浪竟逐一碰撞四处的镜子,最终与镜子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天佑暗暗吁出口气,而这时莱克却用异常严肃的口气道:"你说想看一下我的力量,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说罢,他双手握刀,那原本不见形质的灵魂武器竟然以水纹状的形态显露了出来,周围也跟着狂风大作,好像一切都要被它吸收进去一般。 "空牙·一重解放!"随着莱克的语声,空牙刃在狂风中发出一道青色光芒,随后一个高三米,身长两米有余巨大苍鹰傲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狂风骤然而止。 远远地,赵天佑便感受到了它的威压,而当莱克纵身骑到它的身上时,更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绝望感不禁油然而生。 难怪李希娜说,一旦拥有了坐骑,战斗力将会发生本质的区别。这便是骑士的真正意义吗?现在连一般能力都没有领悟的我,又如何打败这个家伙呢? 可这时那些惨死同学的样子突然浮现在脑海,自己立志成为骑士王的誓言也回荡于心底。是啊,如果连第一个敌人都无法打倒的话,又如何实现自己的目标呢! 想到这里,一个危险的想法冒了上来,赵天佑暗暗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他从怀里掏出那颗橙色的魂石,莱克见了,大笑道:"这不是平时修炼用的二级魂石吗,你现在拿出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被吓傻了?哈哈" "是谁规定魂石不能在战斗中使用的!"赵天佑冷笑一声,把魂石仍到半空,举起手中的布都,用力地砍了下去。 随着白珠雪的头发变成雪白色,她的身影在月光下看起来更加孤单,凄美。她冷漠地望着卡尔,把手放在身前,轻轻一拂。 卡尔来不及反应,瞬间便被冰封了起来,脸上还保留着惊愕的神情。白珠雪微哼一声,右手捏了个响指,"啪啦"一声脆响,冰块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看着城堡下铺满了一地,在月光下闪耀着白光的冰片,白珠雪不屑地道:"就这种程度的东西,也配喜欢我的妈妈!" 说完,她转过身,便想离开此地,可这时身后却回荡起卡尔的声音,"不愧是公主的女儿,能力竟然是自然系里的冰!不过你与那人类巫女的决斗里,却没有使用,果然是因为体内有一半人类血液的原因吗?" 白珠雪头也不回地道:"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如果接下来你还如此悠闲的话,可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说完,白珠雪猛然回身,右手一挥,一道巨大的冰刃对着卡尔横斩而去。卡尔纵身一跃,化成一只黑色蝙蝠,轻盈地避开这一击。可在这瞬间,半空却又出现一支莫大的冰枪,贯向他那小小的身体。 无奈之下,他只得现身,用手爪抵挡白珠雪的攻击。 冰块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可这并没有阻止住白珠雪的攻势,掉下来的冰块在白珠雪的驱动下,又化成无数细小的冰枪,贯穿了卡尔的身体,使他浑身鲜血横流。 可卡尔不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鼓起掌来,"精彩,精彩,可是靠这种程度的攻击,是消灭不了我的,这个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里,他的伤势已经在月光的照耀下,恢复得七七八八。白珠雪见了,也不禁为他那强大的再生能力感到头疼。 看来不用强大的招式将其一击必杀的话,是很难解决掉他的。可是从刚才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嗯肯定是这样啦,在有月光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受到不利环境的影响呢,真是好笑! 白珠雪心里想着,手却已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她用左手轻轻划破了右手的食指,然后一捋头发,血液就这样涂抹了上去。 这时,她的白发向四处飞散,剧烈的白色寒气紧随之荡漾开来,温度一降再降,让人仿若置身寒冰地狱之中。 "哐啷哐啷",数声巨响过后,无数的巨大冰柱从地上突出,将卡尔围在一个密闭的冰制空间里。 "冰狱爆轰!"随着白珠雪的声音响起,冰制空间里不停地传来寒冰炸裂声,以及愈来愈小的惨叫声。最终,冰柱也随之炸裂,无数的冰片四处飞散,周围变成一片惨白的世界。 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白珠雪的身体蓦然起了一阵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月光下,我的灵力应该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啊,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的疲累呢! 白色的碎冰中,散发出一道淡淡的蓝光,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里面飞了出来,这个人头的主人正是卡尔。 "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护住了头部吗?真是聪明的方法,不过接下来只要消灭掉这个不雅的脑袋,你就可以永远地沉睡了!"白珠雪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现状。 "没错!你说得太对了!可惜现在的你,还有多余的灵力去做这些事吗?"卡尔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状况,眼中闪着狡猾的光芒。 "你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状况?"白珠雪沉声询问。 "哈哈你居然问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在主导啊!"浮在半空的脑袋发出了狂笑,那景象显得十分怪异。 "此话怎讲?" "简单的很,此结界名为噬灵结界,可以逐渐消耗闯入者的灵力。虽然你有一半的真祖血统,但也不可能不受它的影响!最主要的是,你消耗掉的灵力,在这个结界里,是无法恢复的!所以我才一直承受着攻击,等待的就是你灵力耗尽的这一刻!" "不可能,只要有月光,不管周围的环境怎样,都不可能对我造成影响的!我的灵力应该会不停地恢复的"说着说着,白珠雪自己都感到了迷惑。 "如果这看似真实的月光是假的呢?" "什么?怎么会你在受伤时不是依靠它进行恢复了吗?" "问的好!这才是关键的地方,因为我的能力是——拟月光化!"像是在配合他的演说似的,他的身体在虚假月光的照耀下,不断地恢复了原状,先是身体,然后四肢,最终恢复到原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除了太阳光之外,其它任何的光亮,对我来说,都与月光无异!在这种绝对的环境差异里,你还有什么机会来战胜我呢!更何况,我的恢复能力也比一般的真祖强上数倍!" 说完,卡尔来回转了几下脑袋,然后一下掠到白珠雪身前,举起右手的手爪,对着白珠雪的心脏插了下去。 白珠雪的头发在身前化成一道冰盾,想以此抵挡下他的攻势。可蓦然间传来一阵冰盾碎裂的脆响和利器入体的钝声,低头看时 白珠雪的心口已被卡尔的手爪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