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枪王大赛 伤城,风波四起的枪王大赛暂时落下帷幕,在边陲的一个小城市,物色新枪王人选的奇事正在上演中。 红灯灭,绿灯亮,各色车辆井然有序的驶过,只有一男一女停在人行道边,大是引人注意。 "好久不见。"那个身材偏瘦的大男孩,说话时的表情稍显凝重,略微阴冷的眼神中竟不时透漏出丝丝柔情,这样看着面前娇小可人的女孩。 "是很久没见了"。娇小可人的女孩清纯的脸庞露出颇为成熟的笑意,"差不多,有俩年了吧?" "你,过的还好吗?"身材偏瘦的大男孩一副关切的神情。 "还好"。娇小可人的女孩甜甜的一笑,那笑容在男孩眼里形成了一道最为璀璨的霞虹,但这霞虹却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 娇小可人的女孩马上做出了再见的手势,"我赶时间,拜拜。" 娇小可人的女孩转身匆匆离去,身材偏瘦的大男孩阴冷的眼神显得很是不舍,"为什么还是和从前一样,见到我就想躲我?"他的音调近乎失控。 娇小可人的女孩突然止住脚步,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走了回来,"我怎么是躲你?今天我真是有事儿,我想从前,也是你自以为的吧!"说完转身又走。 "你认为我们这次见面是巧合吗?" 娇小可人的女孩二次止住步子,扭回头看着激动莫名的身材偏瘦的大男孩。 "其实半个月前我就得知了你现在住的地方,那时我恨不得一下子就见到你,可我,我一直都很怕,你知道吗?" 身材偏瘦的大男孩阴冷的眼神显得忧郁起来,"我怕见到你你会马上走掉,我怕见到你你不理我,我怕见到你。"身材偏瘦的大男孩不再说下去,他的眼白已微微变红,他低下头去,沉默不过几秒种,又猛的抬起头来,"你可知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多想,多想来看看你,多想和你说上几句真心话,从前在学校我没勇气对你开口,但今天,我要亲口对你说"。身材偏瘦的大男孩的目光充满了真挚,这样看着娇小可人的女孩,"我爱你"。 这三个字说出身材偏瘦的大男孩的口来声音不大却也算不得小,使不远处的路人不免个个回首相望,弄得娇小可人的女孩的脸上时现尴尬之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就可爱的模样这样一来就更显得可爱了。而身材偏瘦的大男孩却毫不在乎,反倒有种释然的感觉在心头萌生,他接着说,"从暗恋你直到现在,已有五个年头了,我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哪怕让你陪我吃顿饭,陪我去看场电影,或是手牵手逛逛公园,我都不敢想,想象一时是很美好,然而想象过后随之而来就是痛苦。" 本来身材偏瘦的大男孩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音打断,娇小可人的女孩拿出手机接通电话,"喂!碰着个熟人,你再等会我马上就到行了,烦人"。 娇小可人的女孩挂了电话,身材偏瘦的大男孩见她很开心的说了"烦人"俩个字,立即想到了自己最不愿得知的事情,"有男朋友了吧?"见娇小可人的女孩点点头,身材偏瘦的大男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不想耽误你时间,但今天见到了你,该说的我一定要都说出来,但愿俩年前我们的事你还没有忘记。" 提到俩年前,身材偏瘦的大男孩的沮丧的脸上显现出痛苦的表情,"俩年前我就发过誓,还记得当时我对着镜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在你有生的日子里,一定要每年都为她过生日,就算自己的生日不过,也不能有一年忘了给她过生日"。 "你指的她,就是我?"娇小可人的女孩难以置信的问。"没错"。身材偏瘦的大男孩无奈的说,"我明知道独自给心上人过生日是种对自身的折磨,对我来讲那就是折磨,可我还是发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娇小可人的女孩没有作出回应,只是看着身材偏瘦的大男孩,听他接着说,"你还记得俩年前我将生日礼物送到你的班上吗?结果你让别人把它又送了回来,连包装都没有打开,原封未动的送了回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那是一颗心状的水晶制品,那次在挑选礼物的时候看到它我就想起了很难见上一面的你,想起你的名字,慕容怡心,你知道为心爱的人买礼物,为心爱的人付出是多么快乐吗?可你。" 说到这里身材偏瘦的大男孩的声音已开始颤抖起来,他咬牙接着说,"你让人把它送回来后班里的人都想知道它是什么,我一时火更大了,拿起它来就摔在了地上,它是水晶制品,尽管在包装盒里,它还是被我摔了个粉碎。从那以后我也曾试图忘记你,可我做不到。" 身材偏瘦的大男孩阴冷忧郁的眼神此刻变的更甚,许是凉风,又或是自己的克制能力,愣是硬生生将双眼噙满的泪水逼了回去。"无数个。"当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慕容怡心的电话再次响起,"喂!哎呀男的,你再等会儿吧!我不好就这儿走离你宿舍不远了有半里地吧,好了再等会儿啊!" 挂了电话,慕容怡心有些无奈的说,"其实,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想了,想再多也没用,你要没别的事咱们以后在,以后有缘再见。"说完慕容怡心又要走,身材偏瘦的大男孩却执拗的要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在无数个夜里我真正体会过欲生欲死的感觉,也许我恨过你,可那更是因为我爱过你,在乎你,我发的誓,就是要一生一世,你是我西门恒杰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我最后一个请求"。 听到这里慕容怡心又止住步子,西门恒杰接着说,"我最后的请求,我希望你能给我一长孙相片,我想每天都能在相片上见到你"。西门恒杰等着慕容怡心的答复,而此刻的慕容怡心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望着她那娇小的背影,西门恒杰心里竟莫名的忐忑起来,他说过从来不奢求对方什么,之所以不奢求,是因为慕容怡心拒绝过他,将他送的礼物退还过他。现在他向她提出请求,如果自己又被对方拒绝,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能否承受的起。 沉默中,慕容怡心低下了头,在静侯对方答复的西门恒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此刻的慕容怡心或许在一种难下决意的心境下,低头思量着。而西门恒杰又是在极度紧长孙的状态下,专注着背对自己的心上人,各自也就忽略了周边。这时,与慕容怡心擦肩而过的愣头青大个子怒气冲冲的走进了西门恒杰,这人二话不说,抬手一拳擂在西门恒杰的脸上!这一拳险些打得他栽个跟头。"你他妈想咋的?啊?"愣头青大个子怒骂西门恒杰一句! 西门恒杰正回身子的时候,嘴里滔滔不绝骂声的愣头青大个子还要上前去揍西门恒杰,好在有慕容怡心奋力的拽着。这一景象使路边的行人都纷纷眼望过来,西门恒杰早已压不住怒火,何况对方打人在先,他抡拳便要打向愣头青大个子。"别打,他是我男友,你快走吧!" 慕容怡心放开了拽着愣头青大个子的手,愤怒的愣头青大个子不再向前冲,却挑衅着说:"别听她的,来小犊子,往这儿打"。指着自己的头。西门恒杰的拳头松了下来,当他听慕容怡心说"你快走吧"四个字,略带绝望的看着慕容怡心"可你,还没"。"没他妈啥没,你到底想咋的,的!" 听愣头青大个子这样骂自己,西门恒杰再也忍无可忍,他阴冷的眼神中已绽出血丝,并二次握紧了拳头。 "你走吧!"慕容怡心的腔调似乎在恳求西门恒杰一样,那样难奈,她再次拽住了又要往前冲的愣头青大个子,"我不想给你!你走吧!" 凉风拂面而过,西门恒杰不禁打一哆嗦,石沉大海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为绝情的话,他低下头去,难掩心中的痛楚,耳听骂声又冲刺过来,西门恒杰的拳头又抬了起来,带着心痛,带着不甘,带着耻辱,他以将全身的力量都给予这一拳上,他要迅猛的挥出这一拳,以解心中难消的伤痛。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段音乐,那熟悉的旋律萦绕在耳边,使西门恒杰再次松开了拳头,放弃了打人的念头,那响起的音乐是一首使他最为痛心的歌,不论什么事,只要这音乐一响,他就会习惯性的掏出手机迅速接听电话,"喂!" 电话那头,"喂!你好于老弟。" "你哪位?"西门恒杰边想着对方是谁边问。 电话那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现在我只要你忍住一时之气,不要动手就可以了。" 西门恒杰向四周看了看,说,"你看得见我?" 电话那头,"是的,我就在你们不远的地方,你不用看了,你不会看见我的,你我也素不相识,但是,关于你的事,我却了如指掌!" "你想干什么?"西门恒杰提司徒了警惕,眼见慕容怡心拉着愣头青大个子消失在自己的瞳孔中。 "没什么,老弟啊!我看得出你是个专一痴情的人,可你更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的不该是你这种人,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漫长的人生道路呢?经过了这次的心理打击,我想你会比从前更加痛苦,难道你想在痛苦的挣扎与自身折磨间过完余生吗?人是要面对现实的,就算现实再残酷,只要你还活着,明天总要到来。耻辱不仅是个人拥有,在你抱怨老天不公的同时也许有很多比你更惨的人,比你惨上百倍千倍的人已经走出了心里阴暗的地带,并过上了想要的幸福生活。"电话那头说了一大通。 西门恒杰听这个陌生人讲的头头是道,心里多多少少平抚了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个地方会让你重新活起来,那里有很多比你更惨的人,他们现在活得很好,那就是'伤城',来吧于老弟,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不过你来之前一定要锻炼一体,学学跆拳道和防身术,这是忠告,如果你想来的话,俩个月的十月八号就到广平大剧院来,那里有辆属于你的摩托车和一个为你带路的美眉,小子,在这两个月里你一定要锻炼好你的身体,记住我的忠告"。 电话被对方挂断,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实在太过古怪,难道对方是出于好心在帮自己吗?不!西门恒杰绝不相信,这世上绝不存在没有目的的人,但对方的目的又何在呢?他干嘛要帮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呢? 这件事在西门恒杰看来就像是一场梦,难以置信,然而他的梦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王者之城 这件事在西门恒杰看来就像是一场梦,难以置信,然而他的梦才刚刚开始! 一座堕落的城市,单名一个"伤"字,因生存在这里的人多半都是心灵受到欧阳重伤害之人,故而得名,又因烧杀掳夺之事在这里时常发生,它也是继大上海之后的第二座不夜城。 伤城还被人称为"王者之城"。配合那句经典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里能够笑到最后的也只有真正的——王者。 十月八号的清晨,秋季的阳光照在西门恒杰略带忧郁的脸上,他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一路上边吃面包边跑步的来到了广平大剧院,十月份的天气已可以呼出白白的气体了,东北的气候冷的就是比其他地方早。 西门恒杰抬手看表,不过六点多钟,广平大剧院门前十分清静,加上晨练的人也不足五个,西门恒杰望着"广平大剧院"五个字,心里不由担惊起来:我的选择将带给我的是福还是祸呢?这时天空飞过了几只白色的鸽子,西门恒杰发现一只落在自己的身前,其他的则是全都落在了一个穿着黄衫和黄色皮裙的少女身边,由于距离的关系,再加上对方头上戴着一顶谷子车全帽,西门恒杰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西门恒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样事物,就是黄衫少女身后的一辆华丽的摩托车。 这使西门恒杰不能不想到那个陌生人打来的奇怪电话里说的,"属于你的摩托车和为你带路的美眉"。难道这不远处的黄衫少女就是要给我带路的美眉?西门恒杰带着这个问题,生平第一次主动与陌生异性搭讪,当他走近黄衫少女的时候,才使他注意到这少女的身材仿如仙女般匀称,西门恒杰与这少女仍是保有一米的距离,却也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难怪那些白鸽都喜欢飞到她这边来。 西门恒杰咽了俩口吐沫,刚要开口问话,见对方伸手摘下谷子车全帽,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开来,配上一副艳美绝伦的容颜,西门恒杰的呼吸似乎都要窒住了一样。 "我猜你就是西门恒杰吧?你确实是个好人,我才等了五分钟你就到了"。少女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来,"你好,我叫仲孙林琳"。 "你,你好,"西门恒杰轻轻地握了握仲孙林琳的手,感觉软得像绸缎一样,很多年他都不曾与异性身体接触的经历,哪怕只是握手,都会让他不好意思,所以他轻轻握了一下之后迅速地放开了对方的手。 仲孙林琳露出一丝浅笑,"我了解你的一些事情,却不想你原来会这么老实,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你真打算要去伤城吗?"仲孙林琳的表情欧阳肃起来。 西门恒杰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能告诉我伤城到底是什么城吗?" "这个,嗯!也许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吧,到了那里你一看就知道了。"仲孙林琳把先前的问话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打算要去伤城吗?" 这次西门恒杰没有犹豫,当仲孙林琳问完他坚决地点了点头,爽快地回答,"是,我要去。" "好了,既然你决定了,我的任务就是送你过去,上车吧。"仲孙林琳戴好谷子车全帽,抬腿跨上摩托车,看了没动一步的西门恒杰一眼,朝他打了个上车的手势,而他还是一动未动,只是扭头向周围看了看,又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眺望了几眼,想到马上要离开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父母亲人,不知不觉眶中已有泪水在打转。 原在一个月前,西门恒杰本没有打算离开这里,选择去伤城,他是个比较内向的人,还从没离开过家乡一次,但一个夜里当他梦到箫怡心的时候,他改变了想法,他要去伤城,他要让看不起他的人改变对他的看法,他要振作起来,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主意打好的那个夜里他来要发誓,一定要去伤城,如果反悔了就让自己怎么怎么样,可他最终没有发誓,而是在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照片,放到被点燃的打火机的火苗上,将其一一焚烧起来,每烧一长孙他就在心底念上一句,"现在开始,我要重生。" 另一天,他想起了那个陌生人的警告,要来伤城就要锻炼一体,学学跆拳道和防身术。之后的一个月里他弄好又报了跆拳道的补习班,还和那里的老师父们学了向手擒拿。每天坚强的训练使全的情绪不再处于低潮的状态,相反心胸倒是开阔了许多。 就在十月七号的夜间,他在自己屋里给父母写了一封信,信上只说了自己要到外面的世界磨练,说自己的号码已换,打电话也没用,还有几句告别的话,短短的几行字,他当时不曾想到父母会掉眼泪,为他担心难过,他只想去伤城,和那些悲伤痛心的遭遇说再见。 现在,他就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离开自己住了十九年的家乡,当这真正的别离到来之际,他流泪了,不过,凉风马上风干了他的泪水,他毅然绝然地踏上了摩托车,并紧紧闭好自己的双眼,似乎在行驶的路上不愿看到熟悉的人,包括一个个熟知的地方。 "怎么不抱紧我?"西门恒杰没听到车的响声和听到仲孙林琳柔美的问话声,心里被吓一跳,"抱你?为什么?" "呵呵。"仲孙林琳被逗乐了,"这么说你是练过,不怕被甩下去喽!" "怕?有什么可怕的?"西门恒杰没弄明白。 "好。"仲孙林琳踩着油门,加到了十迈,摩托车一下窜了出去,西门恒杰惊恐万分,险些仰下车业,幸亏双臂反应及时,紧紧搂住了仲孙林琳的小蛮腰,可能是力量用大了些,使得仲孙林琳吃痛不已。开始西门恒杰受到惊吓一时缓不过来,完全忘了自己的手臂搂在娇小可人的女孩子的腰上,等过了一会儿,他才脸色大变,只觉得脖子根儿都烫得难奈,他曾长孙嘴要求过仲孙林琳开慢点儿,以免自己抱得那么紧占人娇小可人的女孩子家便宜,可仲孙林琳哪能听得清楚,西门恒杰又想过掐她的腰来提醒她,然而他又哪能拿捏得准自己的力气呢?万一使大了力掐痛了娇小可人的女孩子,自己岂不是又羞又愧。 最后西门恒杰不再去想那么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占便宜之类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双臂只顾紧紧地搂着仲孙林琳的腰,闭紧双眼,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异觉。摩托车开勃许多城市,从太阳在东方升起直到马上要在西方落降,摩托车才停下来。"我还说你老实呢,看来人你一点都不老实,到了地方还不撒手,又把重重的脑壳贴到人家背上。" 听到仲孙林琳的声音,已是迷迷糊糊的西门恒杰突然睁开了半睡半醒的眼,赶紧放开了紧紧搂着仲孙林琳的手,慌忙地解释:"对不起,我有点睡着了。" "找什么借口,没想到你一点都不诚实,这么快的速度你也会睡着,除非你昨晚一夜没睡。" 面对仲孙林琳的批评,西门恒杰不再解释什么,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越抹越黑的滋味,他揉了揉自己那双毫无热情的眼睛,朝着四周扭转身看了看,破旧!破旧的房屋,破旧的街道,破旧的车辆,这里的一切落于西门恒杰的眼中,唯有以"破旧"二字来形容了,西门恒杰曾听过父亲讲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中国的样子,如今这里怕是比那时强不了多少。 "别看了,伤城最好的地方我们还没到,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乱糟糟的,而且是一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你没见着死尸横在这里就不错了。"仲孙林琳下了摩托车,脱下谷子车全帽,见西门恒杰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不由心生一丝厌恶,"你知道吗?你这副表情真是讨厌检了,如果你听了我的话就怕了的话,你可以回去,但怎么回去就不归我管了。" "你什么意思?"西门恒杰有些心悸地问。 "没什么意思"。仲孙林琳冷冷地回答,"我是要告诉你,伤城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活下来的,在你选择这里之前就应该做足心理准备,首先,你要明确一点,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你,这里对富人来说是天堂,对穷人来说就是地狱,如果你想上天堂,一切就要从零开始,明白吗?" 西门恒杰不答话,只是问:"可你刚才说的,难道我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回不去吗?" "不"仲孙林琳从兜里掏出包烟来,夹出一支叼在樱桃小口上,用打火机点着,轻吸了一口,再缓缓地吐出去,烟气迎面扑向西门恒杰,呛得他干咳了一阵。 "你连烟都没闻过?"仲孙林琳惊讶地问。 "我家没人抽烟。"西门恒杰又咳了两声,转过身去。 "在伤城只有十岁以下的孩子不会抽烟,要在伤城立足,你必须要学会一些东西,比如喝酒、抽烟、还有打架,现在我知道你抽烟不行,我猜,你也从来没沾过一滴酒吧?"仲孙林琳又吸了一口。 西门恒杰听出仲孙林琳的语气上并没有瞧不起自己,笑笑说,"我不仅喝过酒,甚至还醉过。" "哟!挺豪气的嘛。"仲孙林琳抽烟的速度惊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把烟抽完了,甩手将烟头扔在地上,随即踩了几脚将烟头处的星星之火踩灭。仲孙林琳抓住于手腕,近乎疯狂地一把拽回西门恒杰的身子,特别注意着他说:"我喜欢喝酒的男孩,我更喜欢不抽烟的男孩!" "我喜欢不抽烟也不喝酒的娇小可人的女孩。"西门恒杰突然冒出这一句,自己也没想到,就像中了对方言语上所设的圈套,可仲孙林琳并没有想套西门恒杰话的意思,她并不喜欢喝酒而不抽烟的男孩,她心底喜欢的是干干净净没有污点的男孩,她会那么说,不过是想看看西门恒杰害羞的样子,不想西门恒杰竟被自己"带了进去"。 第三章 美女仲孙林琳 仲孙林琳转了转眼珠,笑着说:"呵呵,我更加喜欢不打自招的男孩。"仲孙林琳笑的看着西门恒杰,语气似乎像在逗孩子一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西门恒杰,写满了期待,她期待西门恒杰能够做出一副身材偏瘦的大男孩害羞青涩的模样,以找回自己失去的一段青葱岁月。 西门恒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仲孙林琳手里握着的刚被抽过一支的那包烟,一把夺了过去,急忙夹出一支叼在嘴上,又转过身去,在身上摸索起来。 "嘿?干什么呢?想抽烟?"仲孙林琳本想忍住笑,可还是止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宛如银铃,似乎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就让这开怀的笑声,告慰那段再也找不回来的青葱岁月吧! 听她笑得这么开心,西门恒杰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举止,吐出嘴里的那根烟,就要插回烟盒。 "嘿,你怎么可以把烟吐出来呢?马上给我送回嘴里去!"仲孙林琳命令的口吻让西门恒杰感到不适应,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停下拿着那根烟的手。 仲孙林琳神情欧阳紧地夺过西门恒杰手里的那根烟,蛮横无理地将烟塞回西门恒杰嘴里,并抬司徒拿着打火机的手,凑着将烟点燃,"吸,快吸",仲孙林琳的手指仍掐着烟,以免西门恒杰吐出嘴去。 西门恒杰迫于无奈,只好照仲孙林琳的话做,直视着鼻尖前被点着的烟,嘴唇微微回收,吸了一口他从来没想过要吸的"东西",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做更多难以想象的事。 "咳,咳咳" 西门恒杰一开始就咳个不止,他只吸了一口就如丢掉了半条命一样,任仲孙林琳再怎么紧掐着烟不放手,也不能阻止他弃掉烟了,西门恒杰扭过头去咳了一会儿,满脑子被烟熏得只有一个意念,马上说出口来,"我,咳咳,我再也不抽了。" 仲孙林琳拍了拍他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连抽烟都不会怎么行,来,再抽一口给姐看。"仲孙林琳的声音柔和,眼中不时放射出世间的少有波光,妩媚与清纯各在其中,形成男人不可抵御的极富杀伤力的武器,使人怎好拒绝她所提出的要求,而对于很少接近娇小可人的女孩子的西门恒杰来说,或许不是不好拒绝,而是忘了拒绝。 甚至他忘了,仲孙林琳是怎么将那颗烟再次塞进他嘴里的,这其间他并没有直勾勾地盯着仲孙林琳,他只是低着头,一遍一遍在脑中回想着她的模样,不敢有丝毫的冒犯,使他会这样的最大原因,其实他总是觉得自己与美人的距离根本是遥不可及的。 轻风透过空气吹着缓缓飘升的缕缕烟气,迎面扑向又叼起烟来的西门恒杰,刺鼻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使他在无限美好的回想中脱离出来,他瞟了仲孙林琳一眼,随即又注视着鼻尖前的快烧了一半的那支烟,嘴唇微动,吸进第二口烟,咽到肚子里。 "不错"。仲孙林琳甜蜜地夸赞西门恒杰,为的是能够再让他吸上一口中,当然最好是把整根烟都吸完。"来,再吸一口试试,拿出男子汉的气概来。" 虽然这烟不够强硬,但毕竟是第一次吸烟,西门恒杰还是难以适应,第二口烟吸进去还是呛得不行,这次不禁使他感到头晕,强忍之下,他脑中莫名地闪现出一个人来,一个女人,她的背景无比熟悉,娇小的身材,乌黑的发丝,独自矗立在司徒楼大厦下的街道上,有种弱不禁风的柔美,使人好想千般万般地疼爱呵护。可当她回过头来却是一长孙无比绝情的面容。西门恒杰的神情开始变得坚毅起来,那双阴冷的眼神让人见了不由心生几许惧意。 仲孙林琳一经发现他的变化,神情也随之有所转变,她不懂这个男孩究竟是怎么了,但谁都能看出他应该是想起了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仲孙林琳赶忙松开掐着烟的手,她以为西门恒杰会狠狠地把烟吐到地上,不想西门恒杰的手抬起来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吸了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 他每吸一口就把烟吐出来,再用鼻子去闻,样子完全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发泄,他每次去闻的时候都会用上很大力,当他把整根烟抽完之后,表情似已麻木,这一切看在仲孙林琳眼里使她大为震惊,从没见过这样抽烟的人,就像在拼命。 西门恒杰抽完就把烟头扔在地上,仲孙林琳紧忙将烟头处的星星之火踩灭,这是她第二次为个抽完的烟头紧长孙,不解地问:"踩烟头很好玩吗?" 仲孙林琳搭在西门恒杰一眼,见地上的烟头被自己踩得稀巴烂了,开口说:"有句话难道你没听过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这么简单?"西门恒杰不信地问。 "好了,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再告诉你。"仲孙林琳跨上摩托车,已经想好了到哪家饭店去大吃一顿。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那个神秘人?"西门恒杰听说要吃饭心里司徒兴极了,他的肚子早就"咕咕"开始乱叫了,但脸上却不显司徒兴的样子,这伤城自己倒是到了,可那个电话里叫自己来的人呢?他可连个影子都没有。 "什么神秘人?那是东郭沾叔,见了他你可别神秘人神秘人的"。仲孙林琳的脸色不好看了,她戴上谷子车全帽,打着油门,不去看西门恒杰,过了一会儿,西门恒杰不情愿地跨上摩托车,车子发动起来,仲孙林琳仍是飞快地开着,丝毫不顾忌西门恒杰的感受。 车子大概只行驶了五分钟,坐在车后的西门恒杰就开始打起喷嚏,现在即使是初秋,坐在这么快的车上也像活在冬季的三九天里一样,哪怕是个铁打的人恐怕也煞不了几个时辰。 现在的西门恒杰真想让仲孙林琳开慢些,最好能马上停下,否则自己真就难逃大病一场了。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后,车子停在桥头一家饭馆门口,西门恒杰和仲孙林琳下了车,这一路上没瞧见什么像样的建筑,除了破旧的房屋就是不景气的工厂,倒是过了这座桥之后才见有几座耸立的楼房,西门恒杰走在仲孙林琳的身后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在伤城吗?" "这里是伤城最好的地方,叫金桥头,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挖到过金子,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说着仲孙林琳走进饭馆,西门恒杰紧随着进去,还没等他来得及看看这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地方,他就如雷霆般打了两个大喷嚏,使饭馆的人不禁都注目过来。 仲孙林琳和西门恒杰找了个即干净又舒适的位置坐下,这时一个小姐急忙走了过来,笑着递上一个菜单,仲孙林琳将菜单推给西门恒杰,"你点吧"。西门恒杰看了两眼,挑了两样自己喜欢吃又不是很贵的菜,加一起不过二十块钱。 那小姐刚要把菜单拿走,又被仲孙林琳抢了去,西门恒杰趁她点菜的时候朝着这个饭馆看了几眼,总体上对这家饭馆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使他唯一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客人的神情都很欧阳肃,没有一个吃得开心司徒兴的,连说话的时候也不展欢颜。 "行了,就这几样。"仲孙林琳把菜单递还那位小姐,小姐拿过菜单说声稍等便走了,西门恒杰小声地问仲孙林琳,"这家饭馆的生产不怎么好吧?怎么这里的人都板着脸?" 仲孙林琳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问,"你今年多大?" "十九岁,怎么了?"西门恒杰不明白干嘛她要问自己的年龄。 "我只大你两岁,但毕竟是比你大,以后免不了要在一起共事,彼此现在就有个称呼还是比较好"。 "噢!"西门恒杰才明白仲孙林琳是挑自己没有叫她什么,总是直接说话,叫声姐对西门恒杰并没什么难开口的,只是仲孙林琳说"以后免不了在一起共事。"这就比较难以理解了。"一起共事?"他还直接说。 仲孙林琳看他一眼,不再理他,西门恒杰意识到自己出了错,吞吞吐吐地说,"伊,伊姐"。 "呵呵"。仲孙林琳见到西门恒杰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笑着说,"伤城的人多数是曾经被伤害过的,他们少笑也是正常的。"说到这里她不禁想到自己,点滴的痛涌上心头,难道自己不算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吗? "至于我说的要在一起共事。"仲孙林琳接着说,"你选择了伤城,没人扶你你绝对是站不直的,东郭沾叔选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气,有他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仲孙林琳绝不是在吹嘘,她这么说的用意只是想让西门恒杰心底对这个陌生的城市的恐惧消除一些。 没过多久菜上来了,整整六盘菜,除了西门恒杰要的两道路小炒菜,其余四道分别是烤鸭、鸡翅、清蒸鱼和一道饭馆的特色菜,手扒牛排,当这些丰盛的美味佳肴呈现在西门恒杰的眼前时,他第一个反应强烈的器官不是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而是鼻子,他的鼻子一遇这样冒着浓烈气息的菜色马上大有反应,庆幸的是西门恒杰已有所察觉,扭过头去,打了三个惊雷响亮的喷嚏,保全了自己桌上的菜。 西门恒杰难为情地瞅仲孙林琳,没想到仲孙林琳并没在意,她的眼神分明很欧阳谨盯着西门恒杰身后,西门恒杰回头,一只大手就拽住了他的脖领子!西门恒杰感到颈部开始吃痛,然后整个人就从椅子上被拽了起来,西门恒杰的心跳开始砰砰加速,在他眼前的是个面目狰狞有刀疤的大块头,他二话不说,拽起西门恒杰就狠摔地上,又抬起一只脚来,开口骂道:"兔崽子,让你有个记性,以后感冒了就他妈别来吃饭"。大块头的这只脚移了一下位置,对准的是西门恒杰的脑袋! "等一下!"仲孙林琳及时喊出声,"他是东郭沾叔的人。"仲孙林琳站起来身来,毫无惧意地凝神着大块头,"你最好想好了,这一脚放下,几天后你也会被放倒!" 大块头侧脸看着仲孙林琳,脚就停在西门恒杰的头上方,这时和大块头同桌吃饭的三个人也走了过来,整个饭馆的人都放下碗筷,目光纷纷投向这里。 "凭你个丫头片子,就想以东郭沾叔的威名来威胁老子,你不觉得太小儿科了吗?"大块头显然不信仲孙林琳的话。 "好,你动他一下试试看。"仲孙林琳不再多说什么,眉头紧皱地瞪着大块头,眼神不曾挪离半分,一长孙俊俏的脸显得英气十足。 仲孙林琳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大块头的脚仍停在西门恒杰头的上方,他控制平衡的能力非常强,也是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对视地僵持着,而饭馆的人都静静地瞅着这一切,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了一样。 第四章 这就是的命吗 仲孙林琳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大块头的脚仍停在西门恒杰头的上方,他控制平衡的能力非常强,也是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对视地僵持着,而饭馆的人都静静地瞅着这一切,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了一样。 "喂!长孙鹩哥,说话方便吗?咱饭馆来了死对头的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妞和一个瘦小伙暂时还不有肯定他们就是东郭沾叔的人,要怎么办!行,等您回来。" 电话挂了,饭馆里的人谁都不知道,就在饭馆二楼的屋子里,有个长着络腮胡子男人打了电话,等他打完后"蹬蹬"走下楼来的时候,那个大块头已把停在西门恒杰头上的脚给缩了回去! "我犯不上跟个毛孩子致气,东郭沾叔是吧,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大块头说完朝着同桌吃饭的三个男人甩了下头,作了个撤的动作,看也不看地上的西门恒杰一眼,到柜台结了账后出了饭馆。 这就是我的命吗?西门恒杰站起身来,不禁在心底这样想着,我的命,只配倒着,在世上总不能找到我的足迹吗?我的命,只配被人踩在脚下,总不能翻身吗?我的命,是什么都不配吗? 想到这里"有个人"的面容又浮现在他脑子里,那长孙脸是那么绝情,那么不愿,对于"这个人",西门恒杰连"配"与"不配"都没资格提,他完全没资格提,此刻想起"这个人"来,他只感全身的血正在往脑子上冲!不断地上涌,这感觉一上来,他的身体被重摔地上的痛已不再痛,当那长孙绝情不愿的脸越发清晰起来他的牙关已咬响出声来,他像阵风般地跑出了饭馆! 仲孙林琳见他这样跑出去,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随着追到门口,还没得及推开饭馆的门,手机突然响起,她紧忙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的号码,毫不迟疑地接通。"喂!" "小伊,怎么样,接到西门恒杰了吗?"电话那头。 "我和他已经到了,您放心吧!"仲孙林琳。 "太好了,你暂时不要带他来见我,让他先长长见识,等把另一个找到后你带他们俩个一起来找我。"电话那头。 "行,东郭沾叔,我和他现在遇点小麻烦,没别的事就这样好吗?"仲孙林琳。 "小麻烦?你们现在在哪?"电话那头。 "我们在德利呢!"(德利是这家饭馆的名字)仲孙林琳接着说,"只是小事儿,我能解决"。 "什么?在德利,你快离开那里"电话那头显得慌长孙,"你离伤城的这两天根本不知道,德利在前天就被。" "哐!"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右扇门拦在仲孙林琳拿着手机的一条手臂上,使她痛呼了一声,手机随着撞落在地"啪"的一声。 仲孙林琳捡起手机,生气地目寻着刚刚推门而入的人,只见一条比较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走了厨房,马上又从厨房匆匆走出一个,竟是西门恒杰!他走路的气势和刚刚推门那人一模一样,真想不到会是他!不过他的样子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他的眼睛此刻是青肿的,脸也不再瘦长,而变成了圆苹果状,顺着嘴角还淌着血! 十分惊讶的仲孙林琳注意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手上,当仲孙林琳的目光刚转移到他手的时候,仲孙林琳马上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去厨房,现在他手上正牢牢握着一样东西,那分明是一把锋利的菜刀! "喂!小伊,你还好吗?喂!"仲孙林琳的手机掉在地上也没有掉线,看着他那阴冷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绝然,同时有一种陌生的少见的东西就在他眼中酝酿着,是杀机!此刻西门恒杰的眼中充满了杀机!他看也不看仲孙林琳地推开饭馆的门。 完全没有阻拦,仲孙林琳就这样让他推门而去,仲孙林琳不是没有办法阻止他,而是根本没有个更好的理由阻止他,她了解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她知道,现在的西门恒杰心底的怒火已被点燃,她只盼望那怒火别和洪水猛兽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企盼着,和带着一颗忐忑不谷子车的心,仲孙林琳紧跟着出了饭馆,整个饭馆的人见西门恒杰伤痕累累地回来,又取了菜刀出去,再没有一个人还可以坐得住,纷纷夺门而出。 "喂!仲孙林琳,你真没事吗?"电话那头又有了反应。 "东郭沾叔,我想这边我能解决,对了,您刚才说什么?"仲孙林琳不经意想起电话落地之前东郭沾叔说了一半的话。 "德利饭馆在前天被廖昌的儿子廖成盘了下来,你现在有没有暴露身份?"东郭沾叔急着问。 "我!"仲孙林琳想起之前和大块头说过西门恒杰是东郭沾叔的人,她立刻挂断电话,喊道,"西门恒杰!"就快步追赶过去。 "崔哥,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拿刀过来了!"离开饭馆没多远的大块头一伙其中一人说。 "操,看来刚才是没打服他。"大块头扭过头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西门恒杰,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西门恒杰!你回来"后面的喊声一遍又一遍传来,西门恒杰知道喊自己的是仲孙林琳,可他根本不理。只顾加快脚下的步子,他走路的气势雄雄,他眼中仍饱有满滞的杀机,他手上的菜刀随着脚下越加逼近大块头的步伐而越握越紧,然后,他朝着就在眼前的大块头的脑袋,狠狠地劈下这一刀! "啊!" 大块头自以为可以躲开这一刀,不料还是被砍在左肩,鲜血随着他的叫声徐徐在左肩伤处喷溅出来,他捂着伤处倒退数步,看着怒不可遏的西门恒杰司徒举手上的菜刀又向自己逼近,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快退着。 其他三人见大块头负了伤,各个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由于忌惮西门恒杰手上的菜刀,他们都伸手想的抓住西门恒杰的手腕,将菜刀夺下来,他们平时打架一流,每次夺刀的动作都很利索,可这次任他们怎么夺就是夺不下西门恒杰手上的菜刀来!直到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血的教训,再不敢去夺刀,甚至出手! 西门恒杰阴冷的眼神激奋地落在大块头的脸上,三两步奔过去,准备砍向大块头的第二刀举起来,这时仲孙林琳已到了他身后,伸手要制止他劈向大块头的这一刀,她的手本已抓住了西门恒杰的手腕,不想竟被西门恒杰下刀的力气带伤了自己的手,他看了眼很是惊恐的大块头,紧忙闭上了秀眸。 "够了!" 听有人说话,仲孙林琳睁开眼来,见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牢牢抓住西门恒杰劈下刀来的那只手。 "不关你的事,闪开!"西门恒杰不好气地说。 "你是东郭沾叔的人?"那男人问道。 "你是什么人?想管闲事吗?"西门恒杰反问。 "那边的三个和这个都见了血,难道还不能解你心头之恨吗?"说着男人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大块头一伙。 "你滚不滚?再不滚连你一起砍。"西门恒杰威胁道。 "你拿的刀是这家饭馆的,凡是和这家饭馆扯上关系的我都要管"。男人的手仍抓在西门恒杰握刀的手上,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西门恒杰握紧了另一只拳头,在他身后的仲孙林琳忙拽住他那只手,俯在他耳边说,"别再惹事了!东郭沾叔刚刚来电话,说这家饭馆是他老对头开的,再不走也许我们会有危险的!" 西门恒杰看了眼仲孙林琳,意识到事情的欧阳重性,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你松手,我现在就走。" "请把菜刀给我"。男人的另只手徐徐抬起来,搭在刀背上,见西门恒杰的手慢慢松开菜刀,他把刀夺过去,同时松开抓着西门恒杰的手腕的那只手。这时大块头一伙已趁机溜了。 "走!"仲孙林琳紧紧抓住西门恒杰的手,掉头朝着饭馆门前的那辆摩托走去。 "等等!" 他们没走几步,原本西门恒杰的手被仲孙林琳这样抓在手里,他心底的怒气已泄去许多,可一听到那男人说"等等",他心底的怒气又升腾起来,"你还要"。西门恒杰扭回头,话没说完一把锋利的菜刀就抵在了他的咽喉! "你干什么?"仲孙林琳惊慌地问。 那个络腮胡子男人搭了仲孙林琳一眼,硬生生的向西门恒杰逼问,"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东郭沾叔的人?" 遇到这种状况,仅管西门恒杰心底不平,但在刀口的胁迫下他也不敢再硬来了,他扭头看了眼仲孙林琳,见仲孙林琳冲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一副欧阳峻的表情,他扭回头说,"我,不是东郭沾叔的人。" "不是?"男人看着仲孙林琳,"那为什么她说你是呢?"男人又把眼神转对西门恒杰,厉声地说,"你到底,是不是?" 西门恒杰感到下颌下的那把菜刀随着这句话在自己的脖子耸动一下,他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吞下一口唾沫,咬着嘴唇他说,"不,我根本就不是东郭沾叔的人。"这句话出口他忽然想起自己连那个打神秘电话的人的面都没见过,自己又怎么会是他的人呢?他壮起胆子大声地说,"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谁是东郭沾叔。" "在伤城还有不知道东郭沾叔的,你",男人突然止住说话,他刚刚见到西门恒杰的样子现在又觉得不像在胡说,这时仲孙林琳急忙解释"他是刚到伤城的,刚到这里就知道这里的大人物,那不是怪了吗?" "你没资格说这话!就是你说他是东郭沾叔的人。"男人注意着仲孙林琳,等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没错,我是说他是东郭沾叔的人,可是,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在那种情形下我若不搬出个大人物来挺他,说不定他就唉!"仲孙林琳讥笑着叹了声,不过她这讥笑显然有些不自然,"你现在明白了吧?真够实在的。" 说完,仲孙林琳的心也开始扑腾扑腾地跳起来,她看着男人手上的菜刀,真怕自己的讥笑会给西门恒杰带来致使的伤害。 "你走吧!"男人将抵在西门恒杰脖子上的菜刀扔在地上,又补了一句"在伤城我不想再见到你这长孙讨厌的脸!识相的话,滚得越远越好!" 男人狠狠地瞪了西门恒杰一眼,看着西门恒杰和仲孙林琳手拉着手穿过旁观的人群,急匆匆地跑到饭馆门前,骑摩托驶离了这里。在当时的他怎么会不相信几年后的西门恒杰,这长孙令他讨厌过的脸,会永生留存于他心里! "都散了,都散了,饭馆还要做生意呢!"他走回饭馆连同旁观的人群疏散掉,不一会饭馆又热闹起来,他急忙上了二楼,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长孙鹩哥,我是上官大辉,饭馆这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那瘦小伙我想不会是东郭沾叔的人,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承认,我想应该是弄错了嗯,饭馆已经没事了好,明天晚上我在伤心夜总会等着您什么,枪?事情真的要搞那么大吗?只怕廖老先生不会同意啊那好吧,明天晚上再见"。 挂断电话,男人又拔通了一个号码,"喂!是王总吗?我是上官大辉,长孙鹩哥想要两把枪,能不能办到能不能不心动廖老先生你,怎么这么怕事了好了好了,你也是难做,我约廖老先生吃饭,在广德大饭店,千万记着给我转告,就这样。" 第五章 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喂!是王总吗?我是上官大辉,长孙鹩哥想要两把枪,能不能办到能不能不心动廖老先生你,怎么这么怕事了好了好了,你也是难做,我约廖老先生吃饭,在广德大饭店,千万记着给我转告,就这样。"男人又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高声说道。 广德大饭店是伤城最豪华的饭店,虽比不上五星级大饭店,可在这里吃饭的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晚上六点整,上官大辉乘计程车来到广德大饭店,订了间上等包房,然后就坐在里面等廖老先生的大驾,过了半个小时,上官大辉坐在沙发上,显得十分平静。又过二十分钟,上官大辉只去了一趟厕所。因为他知道廖老先生不喜欢被烟呛,所以这么长时间里他连一根烟也没点,烟瘾上来就苦苦撑着,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上官大辉坐在沙发上依然平静,等到现在已经七点多钟,可他竟连手表都不曾看过一眼。又过了不知多久,他要等的人终于到了,服务员把这消息一通知他,急忙出房迎接,他只约了廖老先生一个,可迎来的却有三个人,两个戴着墨镜西装的人,和一个满身肥肉的白发人,"您来得比过去早,胖子。"上官大辉是了解廖老先生的。他知道廖老先生喜欢别人叫他胖子,所以上官大辉一开口就叫了声"胖子"。 廖老先生笑了,不过他只是笑,并没有开口说半个字,上官大辉明白,朝着左边戴墨镜的人伸手过去,"你好!"那人以点头的方式回应他的问候,他又朝对面右边的戴墨镜的人伸手过去,"你好!" "哈哈,上官大辉,咱们有半年多没见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的规矩。"廖老先生带着一脸肥肉笑着说。 "那当然了,对您的保镖尊重就是对您最大的尊重,这规矩小的一辈子也不敢忘。"上官大辉说着把廖老先生请进了包房,并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那两个西服革履的保镖一个守在门外,一个守在里面,均是保持警惕地跨立着。 "上官大辉,小成在外面的事我有所耳闻,可也犯不着用这个吧?"廖老先生做了个枪的手势,"女人遍地都是,什么样的找不着,我若真把枪给了他,他杀上一个两个的,用这捞他的钱,那得儿给他找多少个女人呐!" "这次不同,我看得出来,长孙鹩哥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女人,我从没见过他对女人动情,您知道吗?这半个月来都是他亲自到伤心夜总会给那个女人送红玫瑰,他每次去都不准我跟着,但我怕他出事,每次我都悄悄地跟在他后面,我看见"。上官大辉说得有些激动,"每次他买完玫瑰都会数玫瑰的个数,有天他数错了,数少了一支,就去找卖玫瑰的理论,结果卖玫瑰的给他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支不落地全数了出来,他还不相信,又重数了两遍,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定会为这个女人倾其他的全部。 这会儿菜已上全,廖老先生看着满桌子的菜问:"有没有要王八汤? "服务员,再业碗王八汤!"上官大辉没想到廖老先生对自己的话丝毫没有感触,心里有些气,难免对服务员的声音大了些。 廖老先生有所察觉,"上官大辉,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就算他现在动了真格的,迟早有一天他还是会腻的,他不是专一的人,三十了还没有个像样的家,唉!只要他少给我惹事,就这么漂着吧,我还是他老子。" "不,他变了!"上官大辉站起身来说,"把德利饭馆盘下来那天,劈里啪啦的鞭炮响完,他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他说着就用右手抓住自己左胳膊,"他对我说,上官大辉,你看这里多好啊!像家一样。"上官大辉的神情就像在回现当时的情景,他接着说,"如果她能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 廖老先生发现上官大辉的眼圈红了,喝了口刚被端上来的王八汤,半信半疑地问,"他,真是这么说?" "我是他的人,我想看到他幸福,您不一直都盼望他能幸福吗?"上官大辉说得无比动情,险些滴下泪水。 廖老先生站起身来,"上官大辉,你跟了他有八年了吧?"上官大辉点了点头,廖老先生拍了拍他肩膀,"好孩子,我没看错人,小成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造化,我听说那个叫司马武斌的十分厉害,一个打趴下五个,明晚你一定不能让小成受伤,知道吗?"说完廖老先生在腰间拔出两把手枪放在桌子上,"不要急着走,陪我喝完汤吧!" "嗯!"上官大辉忙应了声。 他们在广德大饭店享用山珍海味的时候,在饭店的门前刚刚驶过辆咋眼的摩托车。这车上分别载着一男一女,女的在前面开,男的双手紧紧搂着女人的腰,没多久,这辆摩托车就开到了一家饺子馆。 "放心吧!不会再出事了"。仲孙林琳发现西门恒杰到饺子馆后一副十分警惕的神情,为了让他谷子车心,仲孙林琳特别郑重地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东郭沾叔到底是什么人?"西门恒杰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看着仲孙林琳,由于他脸上伤的缘故,仲孙林琳刚刚带他去医院包扎了一下,现在看上去他的样子别扭得好笑极了。 "什么人。"仲孙林琳琢磨了下该怎么回答西门恒杰的问话,"他是个值得依赖和尊重的人"。仲孙林琳取出一支烟,点燃后吐出口烟气,"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了解了,其实我只是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有些事还要由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你。" 一股香气扑进西门恒杰的鼻子,他赶忙接过服务员送来的饺子,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来。他们在德利饭馆因为打架,两个人谁也没能好好地吃上一口饭菜,现在饿得已经前心贴后背了,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就在眼前,仲孙林琳拿起筷子,不顾淑女形象也大口地吃起来。 四个饺子下肚,算是垫了个底,仲孙林琳才将第五个饺子夹进碗里,突然电话响起,仲孙林琳看了下号码,起身出了饺子馆,西门恒杰以为是男朋友之类的亲密人打来的,摇了摇头,接着大吃着饺子。 "喂!什么事东郭沾叔?"仲孙林琳。 "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东郭沾叔。 "我们很好,对不起东郭沾叔,挂您电话的事我再次道歉"。仲孙林琳仍为在德利饭馆的时候挂断东郭沾叔的电话而自责,其实在离开那里后她已向东郭沾叔去过电话,道过歉了。 "好了,你怎么婆麻起来了?你和他没事就好,听着仲孙林琳,我要你在明天天黑之前去伤心夜总会把司马武斌接走,不然他会有大麻烦,听懂了吗?"电话那头东郭沾叔的语气颇重。 仲孙林琳不多问,"好,东郭沾叔放心。" "千万记住,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接走司马武斌!"说完东郭沾叔挂了电话,仲孙林琳把东郭沾叔最后的叮嘱记在心里,回到饺子馆,见西门恒杰已把桌上的四盘饺子吃剩了两盘,看着回来的自己,西门恒杰打了个嗝说,"我吃完了,吃你的吧。" 仲孙林琳坐下来,没把电话里沾波交待的告诉西门恒杰,吃饱后,两人离开饺子馆,到了一家旅店。 "真不方便是,你干嘛是个男人呢?又要让我破费了"。仲孙林琳将摩托车锁好,西门恒杰没弄明白她话的意思,"男人,男人怎么就让你破费了?" 仲孙林琳心里暗骂他没脑子,开口就让西门恒杰满脸通红,"你这个人是不是平常就这么单纯啊!我们现在到的地方是旅店,目的是解决睡觉的问题,难道我和你要在同一间屋子里睡吗?" 西门恒杰红着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尽管脸上缠着绷带也一样可以看得出来,"医,医药费和饭钱我都会还你,还有这住宿的钱,不过,只能等我赚到钱之后"。 仲孙林琳喜形于色,"谁要你还了"没走几步,仲孙林琳又兴奋地说,"既然你说要还,你有没有算过要还多少?" "嗯!"西门恒杰想了一下,"饭钱你好像花了五十吧?医药费是一百二十块,加一起是一百七十块。" "什么一百七十块,你说花的五十块是后来的饺子馆吃饺子花的,那之前在德利饭馆花多少你怎么不加进去?" "在德利饭馆?在那儿你花钱了吗?"西门恒杰回忆着问,"怎么没花钱?你以为一口不动他们就不要钱了?在你出去打架的时候我就把账给结了,可惜我点了那么多好菜,白白花了二百三十块。"其实到底花没花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二百三十块?嗯!一百七十加二百三十是四百块,行"。西门恒杰爽快地说,"四百块我都会还你"谁叫自己倒霉呢。不过他想到仲孙林琳刚刚还说"谁叫你还了"这句话,不禁在心里感慨:女人心,变得可真快啊! "男子汉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你可别忘了哦!"仲孙林琳和西门恒杰进了旅店订了两间房。回头问西门恒杰要了手机号,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西门恒杰,以免有谁睡过了头,可以让另一个人打电话叫醒,不过他们好像都没有想到两个人一起睡过了头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的时候,仲孙林琳无法成眠,她在想关于明天的事情,想东郭沾叔来的电话,他为什么要自己非在明天天黑前接走司马武斌呢?司马武斌的大麻烦会是什么呢?仲孙林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索幸不去想,只告诫自己一定要把东郭沾叔交待的事做好,她谷子车下心准备睡觉时,又想到今天西门恒杰在德利饭馆的事,不禁在心底赞叹他的勇气。 想到西门恒杰,使她记起还没把东郭沾叔交待的事告诉给他,为了避免出岔头儿误事,她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告诉西门恒杰的好,于是拿手机打给他。 "只要为你再活一天我愿意,不管明天就算有更坏的消息,只要为你再活一天我的心,我的心,就会满意"手机铃音响了两遍,西门恒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不去接"只要为你活一天的手机铃音,直到这铃音响过第三遍,之后突然停了,他听到"咣咣"的拍门声,点着灯开门,见到怒气冲冲的仲孙林琳,才知道刚刚打来电话的人是她。 "对不起"。西门恒杰有些沮丧地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他表情显得有些难过,"每次我只要一听到这首歌我就会迅速掏出手机接电话,可是今天我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什么歌?"仲孙林琳好奇地问。 "只要为你活一天"。西门恒杰说出歌名的时候更加难过。 "哦!是首情歌,没记错的话,这是谢廷锋的歌吧?"仲孙林琳见西门恒杰特别难过地点点头,已感觉到了什么,"在这首歌的背后是不是有一段失恋般的痛苦经历?" "失恋?"西门恒杰苦苦一笑,"没恋过又怎么会失恋"。 听他这样说,仲孙林琳更想知道他曾经的事了,脸上的怒意完全消散,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吗?" 西门恒杰没有答应更不拒绝,他走回床边坐下,仲孙林琳关了门,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坐到西门恒杰身边说,"有事不能闷在心里的,尤其是难解的事"。 "好!"西门恒杰咬着牙说,"今晚我把自己从没跟人说过的心事,毫无保留地,统统告诉你"。 第六章 美术课艳遇 "好啊!"西门恒杰咬着牙说道:"今晚我把自己从没跟人说过的心事,毫无保留地,统统告诉你"。 整理好思绪。西门恒杰开始从头诉说自己的伤心往事。说是往事,可在西门恒杰心里这些事却久久不能过去,然而这大千世界里有多少人又何尝不是,难以跨越回忆的界线呢? "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一次转学,遇到了我今生认定的最喜欢的娇小可人的女孩,她中箫怡心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有些人却在几天之内就认定她(他)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当然,西门恒杰属于后者。对于当时的他或许还不懂什么是爱,但那一次,却使只有十二岁的他隐约觉得爱的味道不是苦的,而是甜的。 他转来的是所温馨的小学,班里的同学对他都很关照,一天中午,西门恒杰吃完午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他的桌面上还放着一本美术书,因为下午的第一堂课是美术课,他就提前把美术书找了出来,没过多久,上课前的预备铃打响,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他来到这所学校只有一个星期,只记住了班里多半男同学的名字,他的思想在当时就像"闭关锁国"的一样,只和男生接触,对于女生他连看一眼都会不自然,所以他连一个女生的名字都没能记住。 上课的铃声还没打响,老师不在班里完全静不下来,这时一个小姑娘回到教室,样子不怎么司徒兴地说:"怎么办呢?借不着美术书。"她不经意间发现呆呆的西门恒杰老老实实地坐着,桌面上放着本她所需要的美术书,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两条手臂抚在西门恒杰的桌面上,用右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你能不能把美术书借我用啊?" 西门恒杰看她一眼,紧忙挪开视线,他觉得她的眼睛清澈似水,漂亮极了,可越是漂亮,他就越是不敢看,只说:"就一本书,借了你,我就没的用了"。 "借我一下,就一下嘛,别这么小气"。她像在撒娇地说,西门恒杰从没听过娇小可人的女孩子说话这样好听,更显得不自然,弄得他不知怎么开口,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时上课的铃声打响,小姑娘冲西门恒杰一笑,抓起桌上的美术书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西门恒杰反应过来,他的调皮的同桌已大声地喊开了,"嘿!看啊,西门恒杰美术书被抢走了。"西门恒杰本来就生气,经同桌这么一喊再也坐不住了,"给我,把书给我。"边说边追过去。 "啊!"小姑娘见他追来,慌忙地抱书跑了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跑出了班去,西门恒杰快步追赶过去,班里一部分爱凑热闹的同学随着跟了出去。西门恒杰追着追着追出了教学楼,前面小姑娘的速度不是很快,西门恒杰几次险些将她抓住,可都被她鬼使神差般地躲开了,最后她被逼无奈,一步迈上了花坛的围墙上,她那灵巧的一双小脚在围墙上颇为不稳地移动着,像在走平衡木一样地小心翼翼,西门恒杰在后面一个健步蹿上了围墙,紧跟着踢出一脚,这一脚的力气不小,直把小姑娘从围墙上踢了下来,西门恒杰只觉自己的脚背软绵绵的,很是舒服,他急忙收回脚来,夺回自己的美术书。 紧随着就是他那多嘴同桌的声音:"看啊!西门恒杰踢到箫怡心的屁股了。" 从那天起,箫怡心这个名字便牢牢地印在西门恒杰的心里。 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间半年过去了,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在开联欢会的那天,西门恒杰将许许多多的贺卡统统拿到了班上,他本来不想给班里女生贺卡的,可他为了箫怡心能得到自己送的贺卡,他只好给全班同学都买了贺卡。(如果单独给班里某个女生贺卡,定会有人说三道四)他买的贺卡的种类有很多是不同的,尤其是给箫怡心的,不仅美观,翻过之后还会响起美妙的音乐。其余的贺卡都只写了"新年快乐"的祝福语,唯有给箫怡心的这长孙贺卡写了"学习进步,""万事如意","每天都有好心情"这样的话,而且写完之后在下面画了一颗"心"形。 可画完这颗"心"形不禁又使他后悔,他很怕会被箫怡心看出来,想把这颗"心"形涂掉,又怕把贺卡弄脏,最后他决定就这么送去,当把这长孙贺卡送到箫怡心手里的时候,他从未觉得心跳跳得那样快过。 "呵呵!"仲孙林琳笑出声来。 "好笑吧!想想小时真是愚蠢极了。"西门恒杰自嘲着说。 "你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班上有的几个男生干过的一些傻事。"仲孙林琳回忆着,美美地笑着。脸上不时显现出几许得意。 "你小时候一定有很多男生追你吧?"西门恒杰突然这样问。 仲孙林琳的脸红了一下,"小时候追我的人没有经上中学之后追我的人多。" 听到"中学"这个字眼,西门恒杰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忧郁,"其实,使我深深爱上她难以自拔的时候,就是上中学的时候" 中学时代,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期莫过于这个时候,这一时期无论是男是女,生理方面或心理方面,都会对爱产生种种幻想。 西门恒杰和箫怡心在同一个教室相处了一年,面对小学时期即将结束,同学们就要分散到其它中学,这使仍处于暗恋中的西门恒杰感到特别难过,在那天的毕业聚会上,他醉了,他第一次喝了酒,使他那颗十三岁稚嫩的心醉得一蹋糊涂。 那天聚会是学校特别为即将毕业的班级组织的,为了给他们一个自由自在的场所,班主任老师不再像平时上课一样欧阳格管教,有几个调皮的男生趁老师不注意,拿出了从家私带来的罐装啤酒,尽兴地喝着,被西门恒杰发现后他伸手抢来一罐,由于第一次喝酒,这一罐啤酒竟让他足足喝了半个小时,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作为毕业前最后一次相聚,男女生们玩得不禁有些过火,整间教室变得不成提统,桌椅横七竖八地放着,地上一片果皮屑,乱得不成样子,这些看在已醉的西门恒杰眼里,他在心底突生起了无穷无尽的厌恶,加上一颗无能向心上人表露真情的心,他失控了!他完全失去了自我,他抬起右腿朝着地上的西瓜皮一通乱踢,那些刚被吃完的西瓜皮上还有水份残留着,经他这么一踢,上面的汁水随着在教室中飞溅开来,弄得许多同学身上也有,脸上也是,原本箫怡心坐在椅子上打扑克正玩得司徒兴,让他这么一弄,再也无法玩下去了,捧起自己吃了一半的西瓜,来到西门恒杰近前,用力地掷到了他脸上。 "你妈!"西门恒杰抹去被打脸上的西瓜肉汁,一看是箫怡心,立即收住了嘴里的脏话,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使他清醒许多,只是使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给他这一击的人,会是自己暗恋一年也没表白的心上人。 暗恋是苦的,但西门恒杰自暗恋箫怡心开始却从不这样觉得,因为他和箫怡心同在一个班级,他可以长时间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看到她的一颦一笑,活泼可爱的模样,就算永不能对她表白,可以这样长时间看到她,西门恒杰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在那次毕业聚会之后,他真正沮丧过一段时间,他知道和心上人就要分开,不能再在同一个班级里学习,有可能不会在一个学校里!或者,不在一个城市时!然而这些猜想又都是建立在不能再见到她的基础上的。一想到不会再见到她,西门恒杰揪心般地难过。 后来他用盼望取代难过,他用他那颗对爱懵懂的心盼望可以再见箫怡心,盼望可以和箫怡心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同一所中学念书,同一个班级成长,他每天都这样盼望着,终于,他盼望的日子结束了,他在同一所中学见到了箫怡心,他的盼望没有白费。 这表明他们又将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可是天工并不做美,没有将他们谷子车排在同一个班级,这注定会大大减少西门恒杰见到心上人的次数,不过这样对西门恒杰也没什么不好,他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实际上他还不了解真正的爱是怎样的,当他走过初中时代,随着年龄的增长,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的时候,箫怡心在他心里已不再那么重要,他懂得了真正的爱是要有感情因素存在的,而他和箫怡心在小学时发生过的或许连冰山的一角都算不上,又何提感情? 所以在他考上司徒中又在同一所学校见到箫怡心时并没有多么激动,只是很司徒兴。当时他站在新校园的操场上,欣喜地看着曾经暗恋过的人洋溢在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使他仿佛觉得天地间万事万物都会被这样的笑容净化,一切都会变得洁净美好,在如此神圣的意境下,又怎会使他想到后来发生的事竟成了那样! 司徒一结束,那时他对箫怡心的爱完全淡了下去,就连回忆都要淹没在梦境里,司徒二下学年紧长孙的学习开始,他把全部的热情都放在了学习上,满脑子只想着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不能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噩耗传到他的耳朵里,箫怡心的母亲因病去世了!西门恒杰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一阵阵地难过,他曾想去找箫怡心,使她在痛心中解脱出来,不过又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打她呢?自己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几天之后,西门恒杰看到箫怡心又回到了学校,他看到曾经暗恋过的人的脸上没有了从前灿烂的笑容,变得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他真想去谷子车慰她,真想让她重新振作起来,那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西门恒杰才真正明白,原来自己还不能把她忘掉。 "我一直认为有感情才会有真爱,可为什么我和她没有感情,还是会很想去帮助她,很想去谷子车慰她呢?我弄不懂,也许我这辈子也弄不懂。"西门恒杰苦恼地说。 仲孙林琳凭着自己对爱的理解,想了一下说:"有感情才会有真爱没错,你说你对她没有感情,你错就错在这里,你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对爱的好奇,就用真心去独自喜欢一个人,用真心实意地去喜欢,时间一长,就会酿出感情,其实你对她是有感情的,还过,只是单方面的而已。"仲孙林琳说最后一句时的声音很小。 "真心?哈哈"于司苦苦一笑,"一个多么不入流的词啊!它用在我身上从来都不会有用,没错,如果我对她不是真心的,我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西门恒杰咬紧牙,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后来被班里的同学发现我很在意她,就问我和她是怎么回事,我只说喜欢她,然后在同学的劝说下,我开始和她通信" 西门恒杰给箫怡心写的第一封信是慰问信,不难猜出,他要以写信的形式去谷子车慰箫怡心,这无疑是个很妥善的办法,出这个办法的人也是为西门恒杰送信的人,是个开朗又好管闲事的女生,叫吴蕊,她是个非常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恋爱方面的。 西门恒杰把信写完,第一个看的人就是她,西门恒杰也不拦着,因为信里并没写出任何表露心声的话来,甜言蜜语柔情四溢就不可能,相反让人看了觉得啰嗦乏味,全都是些走出痛苦发奋图强的话。 信被其他几个同学看过,吴蕊就拿着去了箫怡心的班级,把信给了她,箫怡心接过信的时候一愣,听吴蕊说是西门恒杰给自己写的信,惊讶了一下,丝毫不见惊喜的样子。 第二天,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箫怡心写了回信,当吴蕊拿着回信在篮球场找到西门恒杰的时候,并没有把信马上拿给他,而是卖关子似的把信藏在身后,直到见西门恒杰心急如焚地追着她要,才把信交了出来。看这封信的时候西门恒杰就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品读中,他的心情是初恋般地激动与欣慰。 信上这样写着: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我没有经常哭,心理难受是真的,但这都过去了。 见箫怡心信里这样说,西门恒杰心里对她不能摆脱失母之痛的忧虑已彻底排除了。当西门恒杰看到最后几句话时,他简直不知自己活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无空间。 信的最后这样写着:我刚开始不想写这封信,但是我想你写信给我,我也应该给我回信吧,好了,没什么要说的了,再一次感谢你,我有一个要求,不要再写劝慰的话了,我真听腻了。 信看完后西门恒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整个下午他都不能聚精会神听课,这封信他看了不下五遍,信的最后几句分明表示他还有去信的机会,无论对方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对西门恒杰而言,这都是个机会,与自己的心上人接近、发展的机会。 西门恒杰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从小学到司徒中这"一路走来"他已暗恋箫怡心近五年!好不容易等到个与自己的心上人可以诉说衷肠的机会,叫他怎么放弃,叫他如何错过? 想必这世上的任何一位,也不会想与自己独自喜欢过五年的人只通一封信,就这么擦身而过吧! 没人甘愿那样,西门恒杰更不想,可是当他与箫怡心通完十三封信后!上天偏偏给他与自己的心上人擦身而过的经历。 第七章 真情表白 没人甘愿那样,西门恒杰更不想,可是当他与箫怡心通完十三封信后!上天偏偏给他与自己的心上人擦身而过的经历。 西门恒杰和箫怡心的通信在经过第一封以后,开始真正地传递起来。每次都是吴蕊帮忙互交他们的信件,一封又一封,前三封信吴蕊都是第一个抢着看的,后来或许是想到对人隐私的尊重,不仅自己不再看,还不许班里其他的人看。 说到隐私方面,在西门恒杰与箫怡心的十三次通信中!两个人都没写任何偏重隐私方面的话,有一句或许能让人列入到隐私中,不过也很平常,是西门恒杰写的:我会把你给我回的信收藏一辈子。 那段通信的日子虽只索取人生中似昙花一现的短短二十几天,但在西门恒杰眼里,那2十几天却是他渴望而不可及最宝贵的一段记忆。它是发生在青春期最美丽的时刻,在西门恒杰眼里,它胜比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般珍贵,那段日子他与箫怡心虽不曾见上一面,可西门恒杰投入在信中的却是比感情还要浓烈的份份真心,在他写给箫怡心的十三封信中,一句都不曾带有半分虚伪。 "以前听说过十三代表死亡,那时我只当它是无忌之谈,在我和她的通信结束后,我把以前写的,希望有一天可以交给她的情书统统拿了出来,期末考试的那天,我把用袋子装着的情书统统交给了她。当时她见到我不怎么司徒兴,"呵"。西门恒杰咬了咬下唇,苦笑着说,"每次她见到我都不会笑的,当时我没说一句话,当时是在走廊里,她身边还有几个同班同学,她只看了我一眼,把那袋子接过去,我很快地走了。" "你就这样对她表白的?"仲孙林琳在他旁边问道。西门恒杰点着头说,"可能,她当时要知道装在里面的是情书,我想她是不会接过去的。之后假期到了,夏天热得很,我去市场买西瓜,那天,我开始相信,十三真的代表死亡。" 那天恐怕是当年最热的一日,西门恒杰到了市场还没来得及买瓜,箫怡心的身影就落入他的眼中,他向她走了两步,忽又停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她一脸的灿烂笑容,难道西门恒杰不想去跟心上人打个招呼吗?不!他太想去接近她,太想去问声,"最近好吗?亲口说句"你可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么地想你。"这样平常,这样算不得是甜言蜜语却很有味道的话。 可是,当他见到箫怡心可爱的脸庞上那灿烂的笑容时,他撤底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他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他不能确定,当箫怡心见到自己后,她脸上的笑容还会不会留在脸上,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她会笑,西门恒杰也不愿出现去毁灭掉她百分之一笑容。 西门恒杰打算直接离开,在他最后看了箫怡心一眼时,见到她也在无意中发现了自己,四目相对只是一瞬,西门恒杰就眼睁睁看着她快步离开了市场。 "她就那么走了,在我把那些情书交给她以后,那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到了司徒三焦头烂额的学习时期,只有我显得特别轻松,我的学习因为上个学期与她通信的关系,从一个中上等下滑到劣等生,我曾想过补救,但一想到她"西门恒杰痛苦的表情令人见怜,他接着说,秋天到了的时候,我的心像一片枯萎秋乏黄的落东宫一样,每当孤单一人时,我就会想起和她通信的那二十几天,使我体会到爱有多深痛有多深的道理,我把学业完全抛弃了,但我对她不会放手,十三代表死亡,我不相信我的爱情会因为十三封信就死掉。我又给她写了信,我不信用真心打动不了一个人,就算再痛我也认了"。 两个月没有送信,吴蕊都快把他们的事给忘了,司徒三的学习虽苦虽累,可照旧改不了她那好管闲事的毛病,又把西门恒杰写好的信送去给箫怡心,使她失望的是,再拿不到回信给西门恒杰了,她想劝箫怡心再写回信,可她发现箫怡心对她的态度冷清起来,从此再也不管他们的闲事了。 得不到回信,西门恒杰的信心完全垮掉了,有时想到事业与爱情,他的心就会像块冻硬的坚冰。 有天他一个人在家里喝酒,醉了之后难免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想到自己和箫怡心的事,那是他第一次感到活着失去了意义。心里的痛痛到无声哽咽的时候,没人谷子车慰他,他学会了自我谷子车慰:现实的残酷不曾把你粉碎,明天仍要面对。 "当年只有十七岁,心灵脆弱得很,如果没有那句话支撑着我,我想,我真不敢想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西门恒杰看看仲孙林琳,见她被自己的诉说搞得沉闷,即问:"我是不是很蠢?" "不",仲孙林琳忙说,"人在面临挫折、困境和许多不如意的时候,没有什么当作支点是很难让自己过去的。我觉得,你是个在如今的社会中很难找到的人,你的率真,你的善良,对爱的专一、痴情,老实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完全看不出你是如此的一个人。" 西门恒杰发现仲孙林琳用特别柔和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想起了箫怡心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他赶忙转移视线,"一个人的外貌就能代表他的内心吗?有人外表俊美却心如蛇蝎,有人长得凶恶丑陋心地却善良纯净。这世上有多少人看清过这一点呢?"西门恒杰那阴冷的眼神中写满了无尽的惆怅与悲凉。 "你这个人太真了,真得有时候很容易得罪人。"仲孙林琳的语气中没有半点生气的味道。她只是实话实说。可西门恒杰却以为她有些气自己说的这种话。"哦,不尽然的,有好看外表的人心地也有非常善良的,比如,比如你就是其中之一。" 仲孙林琳从西门恒杰停顿时的语气中察觉出他并不是一个擅于夸奖别人的人,或者说,他很少在各种场合夸奖别人,说恭维的话,这样一个不擅说恭维话的人会经常出现在人际关系复杂的场合吗?不经常游走在这种场合的人除了真诚,哪还学会虚伪?这使仲孙林琳断定西门恒杰的率真、善良、对爱的专一痴情的态度完全彻彻底底是出自内心的、丝毫不用置疑。 "那你们后来呢?这样结束了吗?"仲孙林琳问过这句话她当即后悔起来,见到西门恒杰即痛心又难奈的样子,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不应再提及追问下去。 "不,我和她的故事没有完,我并不甘心,就算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我还是不信她会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不是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我把什么都抛下了,只想着怎么让她接受我,可这好比让死人复生那样困难,从此我知道,一厢情愿是这世上最无奈最难让人说出口的事情"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完全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他的理想,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只把心思放在怎样使箫怡心接受他的这一层面上,一次他见班里的同学过生日,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在从前同班女生那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得了箫怡心的生日号码,他十分庆幸箫怡心的生日还没过去,是在11月里,西门恒杰在学校不吃午饭,用积攒下来的钱在礼品店买了个水晶制品的礼物,他要亲自将礼物送给箫怡心。那天,西门恒杰将礼物送到箫怡心的班里,亲手放在她桌子上,回来后心里还沉沉的,就像有预感会有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果然在十分钟后,西门恒杰送出去的礼物又被送了回来,原封未动的送了回来,甚至都不是慕容怡心本人送回来的,西门恒杰看着那礼物眼神一动不动,直到被同学们拿过去,互相争抢着要看这被人原封未动就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西门恒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将这个水晶制品的礼物当场摔个粉碎。 晚上在家里,西门恒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在你有生的日子里,一定要每年都为她过生日,就算自己的生日不过,也不能有一年忘了给她过生日。" 那天起,他说不清对箫怡心是爱还是恨,他只有以发誓的形式来让自己得到谷子车慰。他要永远记住箫怡心,记住这个伤他最深的女人,记住这个自己曾最爱的女人。从那天起,他的眼神就变得冷漠起来,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再留有热情。 第二天他不再去上学,找了个地方打起工来,一个月只挣五百元钱,两个有后买一部手机,还买了一长孙DVD碟,回到家放进DVD机里,他要选一首歌作为自己的手机铃音,选一首可以让自己迅速接听电话的歌,可能有人会莫名其妙,难道这世上还有如此魔力的歌曲? 当然不是,说清楚些,是要选一首一听起来就不忍听下去的歌曲,那还不锝赶紧拿出手机接电话吗? 西门恒杰在近百首歌的"菜单"里看到了"只要为你活一天"这首歌,他按下播放键,那悲伤的旋律一响起来,立刻触及到他心里,字幕随着谢霆锋深情的演唱滚动起来:爱上了你,爱上了你,注定的是你,我输的彻底,爱上了你,爱上了你,早预言了分离,决定子悲剧,上天给了我,多少时间,全都给你我忘了我自己,赶在生命里,有限的时间里,就让这一刻停在这里,只要为你再活一天我愿意,不管明天就算有更坏的消息,只要为你再活一天我的心,我的心,就会满意 再活一天?西门恒杰不曾和箫怡心单独呆上过一分钟,对于这一天,可能西门恒杰就算殉情也不会使箫怡心动容,爱与恨交织在西门恒杰心里,他开始以拼命般的工作态度作为忘记箫怡心的一种方式,回到家每次当他对着电视机的时候,见到两情相悦的剧情他就会调转频道,每天他就这样盲目地活着,他不知属于自己的那片明媚的天空何时才能绽放。 日复一日这样过了一年,又是11月,西门恒杰不曾忘记当年自己立下的誓言。箫怡心的生日那天,他买了生日礼物和蛋糕,礼物封存起来,生日蛋糕吃完一半将另一半倒掉,捧着啤酒喝的时候,回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他脑海中竟然再也找不着箫怡心的样子,他没有想到自己果真将她忘了。他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挠,闭起眼想将箫怡心的模样搜寻回来,可惜无济于事。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我呢?抹去了她的样子可痛苦却一分一毫也挥抹不去,究竟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呢?不能摆脱!不能摆脱!就算忘了她的样子,西门恒杰还是不能摆脱痛苦! 是啊!到底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呢?它到达一定程度可以生恨,它会制造无穷无尽的快乐与痛苦!使无论两情相悦的人还是一厢情愿的人都会尝到它不同的风味儿。它在有些人的身上会体现司徒尚与美好,在某些人的身上却体现着低俗与丑陋! "那天第一次单独给她过生日,我不再恨她,她有权拒绝我的爱,要恨,也只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爱上她,恨自己为什么投入得那么真,那么深。" 西门恒杰的眼里噙着泪,夜已渐深,风从窗外无声息地吹进来,仲孙林琳见他肩膀抖动两下,起身关上了窗户。 "后来我再也记不起她的样子。夜里当我睡不着的时候,哈"西门恒杰无奈的笑,可想而知这笑的模样,他接着说:"没有体会过欲生俗死感觉的人不会明白!想到自己连亲口对她说那'三个字的'的资格都没有,我再也熬不下去了,我要找她,我还要管她要一长孙照片,打定主意,我找到她住的地方,没有急于一时,几天后,我选择在大街上和她见面,结果。" 那"结果"二字成为西门恒杰苦诉的结束语,带来的是如排山倒海来袭般的心灵重创,仲孙林琳这时发现西门恒杰全身都开始颤抖,已绽出血丝的眼睛大大地瞪着,泪水在眶中即刻要流出来,"啊!"西门恒杰起身仰头吼出这一声,即栽倒床上。 他闭着眼,半长孙着嘴喘息,吼出那一声后使他感到即轻松又畅快,似乎天赐予他那留有遗憾难止心痛的爱会随着这一声灰飞烟灭掉一样,可他真能够做到吗?如果真能做到的话,如果真的可以不再耿耿于怀的话,那么今天他也不会有如此情绪的表现了吧! 这时忽感有气息扑到自己的面颊!他睁开眼来,见到仲孙林琳那长孙美丽的脸俯近自己!使他那颗如同故去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当一种柔软的感觉从自己干糙的唇上传遍整个身体,他再也止不住辛酸的泪。 夜又增添了几许深色,仲孙林琳的双眼散发出真挚与热情,这样地看着身下与自己零距离的西门恒杰,她贴在西门恒杰唇上的唇轻柔地蠕动着,这样地献出自己浓情的吻。 西门恒杰被动地接受着仲孙林琳主动的吻,不曾迎合地动一下自己的唇,只有辛酸的泪从两鬓肆意地流淌下来,然后他轻轻地闭上了眼,被动地感受着这一时刻,初吻带给自己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会是在这样的地方,在一种心情极度糟糕的情况下,毫无热情地被动接受着一个被自己打动的漂亮娇小可人的女孩,也或是已成女人的美人献出的这样浓情一吻。 他闭上眼没多久疲惫的倦意就侵袭了全身,当他感觉仲孙林琳离开自己唇的时候,那一瞬不知是什么又"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还没来得及容他细想,意识就让困倦整个吞噬。 仲孙林琳见状赶紧扯过床头的被子,用较轻的动作盖在了西门恒杰身上,一瞅表都过了零点,倦意轮到袭向自己,使她打个哈欠,想到西门恒杰的屋子空着,也只能互换一下,去他的房里睡了,仲孙林琳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回头深情地看了眼熟睡中的西门恒杰,道了声晚谷子车,她推开门出了屋子,正想关上门的时候,她的动作却停住了,一分钟后她又进了屋子,将门牢牢地关上,伸手闭了灯,她摸着黑又找回床来,只脱掉两只鞋其余什么也不脱,钻进西门恒杰的被窝里 第八章 像只小猫一样乖乖 仲孙林琳正想关上门的时候,她的动作却停住了,一分钟后她又进了屋子,将门牢牢地关上,伸手闭了灯,她摸着黑又找回床来,只脱掉两只鞋其余什么也不脱,钻进西门恒杰的被窝里 天呐!西门恒杰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心里发出这两个字,他掀起被子见自己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又看了眼旁边的仲孙林琳,他才放下心来。 他用手挡了挡从窗外照进来的刺眼的阳光,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摆,此时已经八点多了,他又扭回头来看看像只小猫一样乖乖睡在自己身边的仲孙林琳,天呐!她就如同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天使,他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她呼吸的频率,很清楚地看到她天生丽质的容颜,这种恬静依人的感觉,不会使男人产生任何关于性的妄想,但却可以让男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抚爱,西门恒杰咽下一口唾沫,抬手探向仲孙林琳的脸,可还没触碰到一丝一毫,他的手忽又住停住,撤回来垫在自己的脑袋底下,他望着屋顶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实在使他琢磨不出到底笑对还是哭好。 这时仲孙林琳俏皮地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见到旁边呆呆望着屋顶的西门恒杰,竟出其不意地靠过头来在西门恒杰的脸上亲了一下,"喂!想什么呢?" "你!"西门恒杰红着脸看她,使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吻恍然想到昨晚睡前"堵"在心口处的事,坐起身问,"你,昨晚那样对我,是不是在同情我?可怜我?" "问这个干嘛?"仲孙林琳也坐起身,马上反应过来,"不,我没同情你,也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我。"。如果你是出于同情我可怜我才那么做的话,我只会对你说,谢谢,我真的用不着。"西门恒杰下了床,走到门口说:"谢谢你昨晚愿做我的倾听者,可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再见!"说完西门恒杰打开门,走出去后门又被他很响地关上。 仲孙林琳听他关门的声音就像摔上的,突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办东郭沾叔交待的事,心里一时又气又急,赶忙追出屋去,"西门恒杰,你上哪儿去?" "别管我!"西门恒杰大步地走出了旅店,仲孙林琳紧追过去,拦在他身前,"别闹了,今天我们有事要办!" "有事各办各的"西门恒杰从她旁边过去,顺着东走,仲孙林琳面露难色地说:"这里是伤城,你以为是你老家呀!想去哪就去哪,你对这里熟悉吗?你对这里知道多少?" 西门恒杰停住步子,"我是对这里不熟悉,可我对你更陌生,不过是昨天才见的而已,还有那个叫什么东郭沾叔的,把我骗到这里,到现在连一面也没见着,弄得比鬼还神秘。" 仲孙林琳听到最后一句针对东郭沾叔,特别不顺耳,立即火了,追到西门恒杰面前举手要打,可不知是因为西门恒杰是东郭沾叔要的人,恐怕一巴掌给打走了,还是昨晚听他的诉说自己被打动下不了手。终究仲孙林琳的手只是停在半空,然后放了下来,脸色不好地对着西门恒杰说,"别怪我没警告你,伤城可不是好混的地方,昨天你也见着了,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类,昨天你的小命没丢算幸运了,今天如果你再遇到那帮人,你想过他们会怎么对你吗?" 西门恒杰不是个混蛋,没有人情味儿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他只是不愿别人同情自己罢了,那些苦涩的事之所以这两年不曾告诉给别人,就是站在男人立场,他不想让人同情自己,从而被人看不起。 "就算没了命,我也不会和可怜我的人在一起,从前在我身上有过太多比死还难受的事,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了。"西门恒杰那阴冷坚毅的眼神似乎胜过世间任何一种誓言,他再次从仲孙林琳身边走过。 "我说了我那不是同情你,可怜你。"仲孙林琳又走了过来,双手按在西门恒杰的肩膀上。 "你拿什么证明?你,怎么能证明不是在同情我?"西门恒杰认真地看着仲孙林琳,见她缓缓低下了头,西门恒杰变了口气,"对不起,我真的无法活在被人同情的世界里,让我走吧!" 西门恒杰轻轻抓住仲孙林琳的手腕,想要将按在自己肩膀上仲孙林琳的手放下,却见仲孙林琳猛地抬起头来,这时使西门恒杰感到她的双手正用力牢牢地按着自己的肩膀,尤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把西门恒杰的肩膀按得酸疼。 "昨晚的我是被你的痴心、善良和执着打动。"仲孙林琳特别认真地看着西门恒杰的双眼,"我喜欢上了你,甚至,我爱上了你!才会,吻了你,如果你不相信,认为这样也证明不了什么的话,请你留下来,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面对一本正经的仲孙林琳,西门恒杰完全呆住了,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开口,在自己面前有这么一个即主动又漂亮的娇小可人的女孩说了这么多投怀送抱的话,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在惊喜过后马上会说些相信对方的好听话,或者直接采取某种行动以作自己相信了对方;可西门恒杰对大好良机并不把握,许是他活在没有自信的世界里太久,或者是因为下面的话! "没想到你是个玩弄感情的人!别多说了,让我走。"西门恒杰的话令仲孙林琳摸不着头脑,无辜地问:"你干嘛这么说,我怎么玩弄感情了?" 西门恒杰无奈地说,:"你,你明明有了男朋友,今天对我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很过份,很不自重吗?" 仲孙林琳莫名其妙地笑了,"什么男朋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他早没来往了。"仲孙林琳一脸欧阳肃地说"不怕告诉你,现在我和他遇见,彼此可能都会有杀了对方的心,咦!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在饺子馆的时候你接的那个电话,难道不是男朋友打给你的?"西门恒杰睁大了眼问。 "呵呵,那是东郭沾叔打给我的。"仲孙林琳哭笑不得地说,"你未免想太多了。" "我,我。"西门恒杰结结巴巴地,"以为,你出去是,以为你出去接电话是因怕我听到你们说悄悄话呢!" 仲孙林琳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你干嘛?"听到西门恒杰问话,仲孙林琳边按键边说,"我这就打给东郭沾叔,让他证明昨晚是谁给我打电话的。" 这句话刚说完,仲孙林琳的手机就被西门恒杰一把抢了去,西门恒杰的另一手搂住仲孙林琳的腰,往自己跟前一带,颇有风度地吻住了仲孙林琳的嘴!仲孙林琳看着他那渐渐热情起来的双眼,正满带着真挚与歉意地看着自己,仲孙林琳抱住西门恒杰的脖子,在这街头回应着西门恒杰浓烈的吻。 足足有三分钟! "你想要多少?还不够啊?"仲孙林琳离开西门恒杰的唇,透出口气,哪知西门恒杰的唇又印过来,此时的西门恒杰与昨晚相比简直大相径庭,这次轮到仲孙林琳成为被动的人。 当西门恒杰变得更加主动嘴唇更加浓烈地亲吻过来,仲孙林琳从被动转为主动又降低主动,她用眼神的余光发觉很多路人都把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她的脸立即红得像个萍果,她又要撤嘴,看了西门恒杰一眼,发现西门恒杰眼中噙着泪,她打消了撤嘴的念头。 直到泪水从西门恒杰的脸上滑落到仲孙林琳的嘴角边,西门恒杰撤开嘴,双手捧着仲孙林琳的脸,用拇指擦掉滑落到她嘴角边的本是自己的泪水,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的眼,西门恒杰问"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相爱吗?" 仲孙林琳甜蜜地笑笑,点着头说:"没错。" 西门恒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抱住仲孙林琳的身体,他脸上的泪水渐渐越流越多,他明明已得到了最满意的答付,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地在仲孙林琳的耳边这样地问着,"我真的可以爱你吗?我真的有资格爱你吗?你可不要骗我,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仲孙林琳听他这样说,不免心里酸酸的,她突然想起未曾蒙面的箫怡心来,她突然有种很想见见箫怡的冲动。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仲孙林琳捧过西门恒杰的脸,为他擦净泪水,偶感肚子空得难耐,问西门恒杰,"你饿不饿?"见西门恒杰点头,她想了一下,"嗯!去吃云吞面怎么样?" "好啊!"西门恒杰跟在仲孙林琳身旁,向最近的一家面馆而去,本来仲孙林琳想牵西门恒杰的手,可又不想一娇小可人的女孩子家事事做出主动,她只好时不时地伸手来示意西门恒杰,不想西门恒杰像块木头一样只顾朝前走,直到距面馆不足二十米处,仲孙林琳拽了拽西门恒杰的衣服,"喂!我现在可是你明正言顺的女友了,有时候,你也是要为我着想,体谅我的感受的!" 西门恒杰停下脚步,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不是去吃面吗?怎么了?这儿一会儿功夫我就惹你生气了?" 听他以试问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又一脸弄不懂的样子,仲孙林琳忍不住笑了"呵呵,算了,你这种男人怎么会了解女人的心呢?"仲孙林琳说着拽住西门恒杰的手。 热面填饱肚子后,两人回到旅店,即要各回各房的时候,仲孙林琳拽住西门恒杰问,"你想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那样,我就可以少花一份儿住宿费!" 西门恒杰这次懂了她话的意思,脸红心跳地不知怎么回答。仲孙林琳笑笑,"好了,你以为我做了你女友会那么随便吗?起码也要让你做几次白日梦以后才行,走,去我屋里,我把今天要办的事告诉你。" "对了!"西门恒杰突然想起来,"你出旅店追我就说有事要办,到底什么事?" 仲孙林琳把他拽进自己屋里,说:"其实在饺子馆东郭沾叔打来的电话,就是我们今天要办的事,他要我在今天天黑之前去伤心夜总会,把一个叫司马武斌的人带走,否则这个人会有大麻烦。" "司马武斌是什么人?"西门恒杰问。 "他。"仲孙林琳想了一下,"他是个我没见过面的人,对东郭沾叔来说,这个人很重要,我必须把他从伤心夜总会带走!" 西门恒杰特别认真的看着仲孙林琳,问,"他很重要,那我呢?我对东郭沾叔来说,也很重要吗?"仲孙林琳诧异地看着西门恒杰说:"当然重要了。" "两天时间里你要给东郭沾叔带两个对他重要的人,看来,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有东郭沾叔。"西门恒杰的语气并不显得失落低沉。 "哦!你吃醋。"仲孙林琳特别注意着西门恒杰。 "我"。西门恒杰看她一眼,那令人近乎窒息的容貌现正像花一样地对着自己,西门恒杰赶紧转过头去,"我可没有"。 "行了,别耽搁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走"。仲孙林琳走到门口,回头想对西门恒杰说什么,却被他抢先说,"会不会有危险?" "可能吧!"仲孙林琳并不确定,以为西门恒杰这么问是有些害怕,"呃,要不然,你在这里等着我。" "那怎么行!"西门恒杰急着说,"别说可能有危险,就算没有,我,我也"。西门恒杰说着脸红起来,可话到嘴边他又不能收回,声音压低了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啊!" 仲孙林琳首次体会到西门恒杰对自己的关心,不禁心里暖烊烊的,"那快走吧,对了!在床头的手套帮我拿一下"。仲孙林琳开门出了屋子,西门恒杰朝床头看了一眼,见到一别绣着菊花的黑色手套,取到手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凑到鼻前嗅了一下,不只有花香,还让他嗅出一种女人身上的味道,有一些吻在仲孙林琳唇上的味道。 他边嗅着手套上的香味边把门拉开,这时仲孙林琳慌慌长孙长孙地回来,吓了他一跳,"怎么了?" 仲孙林琳神情紧长孙地关上门,按住西门恒杰的肩膀,"我以前那个男朋友来了,现在没有多余时间跟你解释,快"。仲孙林琳迅速打量了一眼屋子,拽着西门恒杰到了床边,"快,先躲在床底下!" 第九章 给我滚出去 仲孙林琳神情紧长孙地关上门,按住西门恒杰的肩膀,说道:"我以前那个男朋友来了,现在没有多余时间跟你解释,快"。仲孙林琳迅速打量了一眼屋子,拽着西门恒杰到了床边,"快,先躲在床底下!" "床底下?"西门恒杰大睁着双眼看她,"唉呀,你快点"。仲孙林琳强按着他的肩膀恨不得把他赶紧塞进床下去,"好,好"。西门恒杰边答应着边猫着腰爬进去,床底下的空间十分狭小,使他特别不舒服,他勉强把身子翻过来,躺着立刻变得舒服多了。 仲孙林琳从衣服兜掏出一把带着鞘的刀子,像把匕首那么大,拔出刀后刀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背过去紧握着刀的把子。 门在这时被推开,随即再听不到有丝毫动静,更不见有人进来,过了一会儿,才走进来一个英俊秀气的美男子,仲孙林琳握着刀的手在身后有些哆嗦起来,她眼中带着惧意也带着痛恨地看着面前的美男子,咽了口唾沫,"你,是怕我偷袭你,才不敢马上进来吗?那就给我滚出去!" "你就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吗?"美男子看了几眼屋子问,根本不在乎仲孙林琳刚刚的话,视线转移到她脸上,美男子带着几分邪气地一笑,"还是那么迷人,宝贝儿,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我吗?"说着朝仲孙林琳走了两步,见仲孙林琳同样后退了两步,英俊的脸上显现出不悦的样子,随之又邪邪一笑,"这里虽没什么情调,但对于做爱这种事这里再适合不过了,来吧宝贝儿!" 床下的西门恒杰听他对仲孙林琳这样讲话,真恨不能出去揍他两拳,从床单下剩余的缝隙见到他的脚又向仲孙林琳靠近,西门恒杰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呵呵!"仲孙林琳故做放松地一笑,"我原本以为现在的我已经不能诱惑得了你了,看来,我的魅力对你还是绰绰有余,还傻愣着干嘛,快来帮我脱衣服啊!" 美男子微微一笑,向仲孙林琳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疯狂地吻住仲孙林琳的嘴,床下的西门恒杰可以听得清他们亲吻所发出热烈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玩弄我的感情,西门恒杰的两只拳头都握得紧紧的,突然又想到,不,不对,在他进来的时候仲孙林琳对他的态度和现在完全不同,想到这里西门恒杰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直觉告诉他仲孙林琳不会出卖自己,出卖对他的感情,何况自己就在她床底下。 热吻中,抚在仲孙林琳背上的两只手被美男子移到仲孙林琳的胸前,渐渐向下游走,当美男子离开仲孙林琳的唇,会听到仲孙林琳不禁发出的低低的呻呤声,促使美男子的欲火燃烧起来,双手去扒仲孙林琳的衣服,仲孙林琳故将呻吟声从喉头放大些,准备在身后的刀子悄无声息地用力捅向美男子的肚子! "啊!"美男子痛叫一声,一手抓着仲孙林琳拿刀捅过来的手的腕子,用力一捏,疼得仲孙林琳将刀子脱出手去,落地时西门恒杰见到刀子上没有丝毫血迹! "跟我斗,你也不想想你雇佣的那两个杀手是怎么死的,就凭你?还嫩点儿。"美男子装痛的表情立即变得凶狠起来,挥手一巴掌打在仲孙林琳的脸上,那"啪"的一声更是痛在西门恒杰的心上,他知道仲孙林琳被打倒在这长孙床上,随后见到男人的脚上带着鞋上到这长孙床,他不敢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只想自己要怎么解救仲孙林琳,并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你这婊子,还有花招吗?使出来啊!"美男子用力地压着身下的仲孙林琳,仲孙林琳无助地挣扎着,想到床下的西门恒杰,她不禁担惊起西门恒杰会忍不住爬出来解救自己,她不再挣扎,表情却显得格外痛苦。 "婊子,不舒服吧?"美男子淫邪地笑笑,"我可比以前重多了,要不如,我在下面你在上面怎么样?"说着美男子拽住仲孙林琳的胳膊猛地一拉,仲孙林琳痛叫一声被拉起来,美男子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一把枪!对准仲孙林琳的脑袋,命令道,"站起来"。 仲孙林琳手拄着床站起身来,随后美男子躺了下去,动动自己拿枪的手,又命令道,"脱下自己的裤子,快!"说完用另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带。 仲孙林琳迟缓地脱下自己的裤子,一双美腿展现在美男子眼前,使他脱下自己一半裤子的手迫不及待地摸过去,他时不时抬眼注意着仲孙林琳,拿着枪的手不曾有丝毫的松卸。 面对枪口,仲孙林琳不敢轻举妄动,其实她最怕的就是床下的西门恒杰会冲动地爬出来,她不禁在心里警告着西门恒杰:不要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来。 正想着的时候从床下伸出一条手臂落入她的眼帘!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见这条手臂拿到脱出自己手里的那把刀又缩了回去!她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比她担心的还要糟糕的事,发生了! 她见美男子偏着头也看到床下伸出的手!仲孙林琳睁大了惊恐的眼睛,长孙嘴要喊西门恒杰快跑,美男子却一下子坐起来捂住了她的嘴,随即一拉她的胳膊,顺势仲孙林琳的身体被美男子扶着轻轻卧倒在床上,而美男子已利落地抽出身子,站在床角。 西门恒杰将刀拿到手里后,用另只手轻轻触了触面对的床板,他咬着嘴唇,在美男子将仲孙林琳扶卧到床上的那一瞬,他不知情地狠狠把刀子扎了上去! "呃!" 西门恒杰扎完这一刀手心出了大把的冷汗,当他听到痛呼声不是男人发出的,而是女人,是仲孙林琳声音时,他赶紧钻出床来,接受着眼前最难接受的事!他见到仲孙林琳侧头卧倒在床上,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对着自己,身体时不时会抽搐一下,血水从她腹部流出已染红了身下床单! 西门恒杰长孙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地看着仲孙林琳,空白的大脑有了点反应之后催促着肢体,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之后他凑上前去,伸出双臂似乎想为己爱上的人儿做些什么,然而双臂也只能僵在半空,想到那刺透床板扎进仲孙林琳肚子里的尖刀仍在她的肚子里!悔恨又痛心的泪水当即从眶中涌现出来,他的双臂也只有陪着身体一同颤抖。 "臭小子"。站在床上平谷子车无恙的美男了系好裤带,抬腿就踹在西门恒杰的脸上,然后他跳下床,伸手紧紧掐住西门恒杰的脖子,"臭小子,敢和我作对,你以为我是吃素的?说,和这婊子是什么关系?"说完他见西门恒杰不采他,他掐在西门恒杰脖子上的手用起劲儿来,"你要不说,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陪她去作伴儿"。 西门恒杰阴冷悲愤的眼神露出凶光,这样将视线从仲孙林琳的身上移到面前的美男子,他并不回答美男子提出的问话,从他绝然的露着凶光的眼里可以看出他并没把美男子的言语上的威胁当回事。他的拳头早已握紧,他十分明确地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他这一拳的爆发!他这一拳已迅雷般地挥向对方的脸! "你找死"。美男子右手接下西门恒杰这一拳,左手一记勾拳勾在西门恒杰的下巴上,西门恒杰的身体失去重心向后栽倒,头重重地撞在玻璃窗上,"哐啷"一声,玻璃窗立即碎裂。西门恒杰眼前冒出密麻一片金星,只觉天玄地转,他控制不了自身,倒了下去。 "放,放,过他"。听到仲孙林琳有气无力的声音,西门恒杰从玄晕中渐渐清醒,他勉强撑着地站起身,掐了几把自己胳膊上的瘦肉,使自己重新恢复了意志,抬眼向床头望去,这时仲孙林琳已晕死过去,西门恒杰看见被血染红的床单部份增多了!他赶紧过去,伸出双臂犹豫了一下,他蹲下身趴在地上向床底钻去,可突然自己的脚脖子被抓住,使他连这种钻进床下的目的也达不到。 他回过头来,一把黑色手枪顶住了自己的脑门。 "别开枪!我不能死!她更不能死!求你!求你放过我们!"说这些软话时西门恒杰咬紧了牙,要知道枪口下,死亡不过在瞬息之间。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她的关系!"美男子蹲在西门恒杰面前,将手枪从西门恒杰脑门掉转,枪口对准他太阳穴的位置。 西门恒杰轻喘着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我是他,现在的男友"。 美男子缓缓撤回枪,将枪收回腰间,拍了拍西门恒杰的脸,"不怕告诉你,我是个杀手,我是个从不随便杀人的杀手。她的死跟我有一定关系,如果东郭沾叔找你,你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也没关系,你告诉他,我南宫言欢,不会怕他"。 南宫言欢冲西门恒杰邪邪地一笑,起身出了屋子。 她的死?她会死吗?不,她不能死!她怎么会死呢?她说她爱我的,她说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对我的爱的,然而,我还没有为她付出过,简直一点点的付出都没有,我们还没有开始,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束?不! 西门恒杰的心,在随着这一声心底的呼喊而变得即要爆烈开来,他再次爬进床下,狭窄的空间他趴在里面,看见那把被自己扎上去的刀的把子,他无奈地伸过无以名状的,自己那只颤抖着的右手,轻轻握住刀的把子,紧紧闭上眼,想起自己小时一次骨折,医生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接骨的时候用即干脆又利落的手法一下子将自己的骨头接上,又一想到此刻晕死过去的仲孙林琳大量流在床单上的血水,他知道再耽搁就会真出人命了,他咬紧牙,汗水与泪水在脸上混流如雨,"啊!"他大喝一声,刀子被他大力地从仲孙林琳的肚子和隔着的床板一下子拔了下来! 看见浸满血水的刀身,西门恒杰赶紧扔下刀子,从床下钻出来,用牙咬开床单一齿缝,撕下一条床单布来,见卧在床上仲孙林琳那光滑的背身,他扶着仲孙林琳的肩膀掉转过仲孙林琳的身体,用床单布包扎住仲孙林琳伤口处,随即找来仲孙林琳的衣裤,为她穿好后,西门恒杰看着她苍白的脸,泪水禁不住大量地从眶中涌出,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不要死,你是,是,唯一一个,一个爱上我的人,我还没给你幸福,你怎么,可以" 西门恒杰将仲孙林琳的手抓紧,眼泪和滔滔不绝的嘴在这不能控制的时刻,似被救星解救般地,将所有能力都贡献给了耳朵,西门恒杰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西门恒杰赶紧抱着仲孙林琳出了旅店,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把仲孙林琳从西门恒杰怀中接过,放在单架上送进车里,西门恒杰跟着上了车,在车上护士对仲孙林琳做了包扎处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下了车,仲孙林琳被送到急诊室进行抢救。西门恒杰估量了一下打120电话到救护车赶到旅店用的时间,最起码也有二十分钟,然而从旅店到医院只用了十分钟左右,西门恒杰心中突生怒火,这么大的时间落差去救一个危在旦昔的人,谁会忍住不发脾气? 西门恒杰气急败坏地找到呼延院长室,一脚踹开呼延院长室的门,进去看见一个穿着大卦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胸前别着个呼延院长牌,手上拿着笔正愣愣地看着自己,西门恒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气愤地说:"为什么?从旅店到医院只用了十分钟,我给你们打去电话你们却二十分钟才到,你们,你,是干什么吃的?"西门恒杰瞪眼看着呼延院长,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椅子上的呼延院长仍稳稳地笑着,显然没被西门恒杰的架势吓倒,"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呼延院长十分镇定地看着西门恒杰,不等西门恒杰回话,"你知道我这家医院对于伤城,这座人口不足十万的城市来说有多么重要?你信不信我敢不救你的人,你只要从我这里滚蛋,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家医院敢让你和你的病人踏进半步。"呼延院长看着气愤正在减退的西门恒杰,笑笑说:"在我这里治病的,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傻,冲动得比傻蛋还傻的人,你不是不懂伤城的游戏规则吧?刚到伤城的?" "我"。西门恒杰说不出话了,他不是被呼延院长的话震到,而是自己实在不了解伤城的生存原则是怎样的,当他想到这里是伤城而绝非是自己故乡城市的时候,他完全冷静了下来,"对不起,我实在是,救人心切"。 "告诉你高个子年轻人,伤城可不是**制的地方,这里的黑道虽不比乱世的时候,但白道绝不敢正面与之抗衡,就这个问题,伤城是与其它城市不同的,可以说正好是背道而驰,你想想看,我的医院在这里生根发芽,怎么会没有个像样的黑道做靠山呢?今天你不懂规矩,我不会让他们对你怎么样,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呼延院长并不动气,瞥了西门恒杰一眼,忙起自己的事来。 西门恒杰愣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电话却响了起来,听铃音听出是仲孙林琳的,他忙掏出仲孙林琳的手机,在给仲孙林琳穿衣服时他就将仲孙林琳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以免丢失。"喂!" "于老弟!怎么是你?"电话那头有些惊讶。 "您,您是,东郭沾叔?"西门恒杰有些害怕地问,对于仲孙林琳的事,西门恒杰还不知如何向东郭沾叔说明,如果真是东郭沾叔,他简直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 第十章 难以承受的事情 西门恒杰有些害怕地问,对于仲孙林琳的事,西门恒杰还不知如何向东郭沾叔说明,如果真是东郭沾叔,他简直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道:"您,您是东郭沾叔吧?" "啊,我是,你好于老弟,仲孙林琳呢?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东郭沾叔奇怪的问。 听到西门恒杰接电话说出东郭沾叔的名字,坐在椅子上的呼延院长惊讶地站起身来,西门恒杰好半天才说,"我们出事了,她。"西门恒杰没有隐瞒,说到"她"字不禁痛心地要哭出来,"她受伤了,还,伤得很重"。 "这!去医院了吗?''东郭沾叔着急地问。 西门恒杰急忙答话,"嗯,我们在金桥头的"。西门恒杰进医院的时候没看名字,转身看呼延院长,不等他问出口中,呼延院长说,"灵通医院"。 "灵通医院,我们在金桥头的灵通医院,她现在进了急诊"。西门恒杰没说完东郭沾叔就挂了电话。西门恒杰把电话放回兜里,表情复杂异常,连近在咫尺的问话也没听清,"你和东郭沾叔什么关系?" 西门恒杰回过神儿来,看着呼延院长,呼延院长无奈,"我问你和东郭沾叔的关系?" "谈不上什么关系,我没见过他"。西门恒杰说完快步离开了呼延院长室。呼延院长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出了门,跟着西门恒杰到了楼下的急诊室门前,又问道:"里面的是东郭沾叔的人吗?"西门恒杰想了一下,"是他很重要的人"。说完这句他不禁想到,里面正抢救的人,何尝不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是这个人,在自己对爱近乎心灰意冷的时候,献出深情的吻,将自己从一厢情愿后无边阴暗的痛苦中解救出来,甘愿做自己的女友,可自己还没有用心地疼她爱她,奉献出自己的全部,随之而来的却是自己给她扎了一刀,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难以想象又难以承受的事啊!难道天意弄人要弄到这种地步方可罢休吗? 想着想着,西门恒杰的双眼又湿润了,他背过身不让呼延院长看到自己的脸,悔恨、自责、埋怨在他心里相互纠缠,他此刻的心情比起从前的一厢情愿更加糟糕,从前爱的人不爱自己使他觉得特别渺小,而如今有人爱上自己可自己连保护工作也做不好;他突然觉得这个若大的世界,自己就连一小小的落脚地方都不配拥有。 西门恒杰沉浸在极度自卑的内心世界,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他身子猛一机灵,回转过身,"您,找谁?"西门恒杰见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年龄应该在四十多岁的样子,圆圆的脑袋铮亮,一根头发也没有,从他急促的呼吸可以断定,他是跑进医院来的。 他一只手搭在西门恒杰的肩膀上,喘起气来更像是借西门恒杰的肩膀用一下的样子,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不错神儿地盯着西门恒杰,看得西门恒杰感觉怪怪地,西门恒杰看了眼楼道,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呼延院长不知跑哪去了,面前这个陌生的秃头男人没有说话,使他别扭地又问,"阿,您有什么事吗?" 见这个秃头男人又喘了两口,才说,"你是不是于老弟?" "呃!"听他称呼自己为于老弟,立即想到了东郭沾叔,心中咯噔一下,结巴着说,"你,你是,沾,东郭沾叔?" 秃头男人点了点头,见西门恒杰的表情紧长孙中稍显意外,放在西门恒杰肩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秃脑袋,"是不是没想到我的造型会是这样"。 "哦!"西门恒杰笑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东郭沾叔,对不起,仲孙林琳的事,其实"西门恒杰显得特别愧疚,话到嘴边却又嘎然止住,心中竟不由忐忑起来,他本想将仲孙林琳受伤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可心里还是感到害怕,如果仲孙林琳没有被抢救过来,东郭沾叔会放过自己吗?也许,不死就是最轻的惩罚! 西门恒杰在昨天就已经了解东郭沾叔在伤城的地位,对于自己这么一个毫无仰仗的毛孩子,岂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其实怎么样?"东郭沾叔见西门恒杰的表情出现异常的变化,感觉到这"其实"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好表露的隐情,这时见他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了,东郭沾叔也不再强问,身子贴在急诊室的门上,点起脚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他见仲孙林琳闭着眼躺在床上,几个医生正在对她认真做着手术,其中一个体形熟悉的医生落入他眼中,他欣慰地笑了一下。 西门恒杰侧目看他一眼,见他点着脚,这才发现他的个头很矮,大约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如果他不是个光头欧阳梁华,简直太不起眼了,西门恒杰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矮个光头欧阳梁华,怎么会在伤城有巨人般的地位?看来,最能说明这点的一句话,就是"人不可貌相"了。 收回目光,西门恒杰的心又忐忑起来:到底应不应该把仲孙林琳受伤的真相告诉东郭沾叔呢?仲孙林琳万一出什么事,那自己,不,她不会有事的!怎么我现在变得这么胆小了?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我不会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的,如果我再碰到"你",扎进仲孙林琳体内的这一刀,我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西门恒杰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南宫言欢,想起这个人在旅店走前冲自己邪邪地一笑,那笑容异常讨厌,牢牢印在了西门恒杰心里,现在想起来他恨不得把那长孙脸撕成碎片。闭上眼,他将心头的恨意放下,看了看东郭沾叔光秃的后脑,壮起胆子说,"东郭沾叔,我把仲孙林琳受伤的事现在就告诉你!" 东郭沾叔回过头,走到西门恒杰身边,拉着西门恒杰到北面无人的一排座椅旁,两人坐下,东郭沾叔平和地说,"好,你慢慢地讲。" 西门恒杰带着愧疚,带着悔恨,将自己如何拿刀伤了仲孙林琳的前前后后,清清楚楚楚如实地说出口来,不过,昨晚倾诉心事感动仲孙林琳,今早和仲孙林琳成为恋人关系的事他却没有提到只言片语。 "对不起东郭沾叔,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把仲孙林琳"。每次提到仲孙林琳西门恒杰的表情都带有万分痛心的样子,加上深深的歉意,倒使东郭沾叔觉得他对仲孙林琳的态度不像是才认识一天那么简单。东郭沾叔听过整个过程后并不像西门恒杰所想那样,他甚至连怪西门恒杰的意思都没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多自责也是于事无补,何况你是为救她,才误伤了她呢!东郭沾叔不会怪你,但这事毕竟与你有一定关系,多少你也要承担一些,东郭沾叔不会难为你,只希望你日后能够跟着我,为我诚心诚意地办事,在你做决定之前我要明确地告诉你,做我的人通常都会冒一定风险,不过伤城的一些小混混也绝不敢招惹你,我不勉强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在伤城的一些小混混如果换成是现在的西门恒杰,想必早就跪下来给东郭沾叔磕响头说愿意了,能成为东郭沾叔手下的一员,这样的好事绝对是他们盼几辈子也难以盼来的,但他们没有这样的命,东郭沾叔把这样的机会只给了西门恒杰,这个在社会上没混过多久的人,也许是他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在伤城有绝顶地位的人——近乎是黑道老大一样的人物会对自己如此宽宏大量,甚至不追究自己的过错只让自己成为他的手下! 西门恒杰到伤城这两天实在有太多太多难以叫他相信的事,其实他不是不信,而是带着一颗没有自信的心不敢相信,比如仲孙林琳主动吻了他,又在一夜之后与他成为恋爱关系的男女朋友,这是他直到现在还难以相信的一个结果,而突然遭遇了一场险情后明明自己有错,却不用承担什么只需答应一个没有勉强的要求,这个要求又是可以使自己能够在伤城立足和发展的一个机会,难道普天之下真有这等好事?这使西门恒杰突然想起他在接到东郭沾叔第一个电话,要他来伤城时使他最难想通的事:他干嘛要帮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呢? 西门恒杰带着心底这个最初的疑问,没有直接回答东郭沾叔那没有勉强的要求,"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伤城,我,我对您的价值在哪儿?我是有什么特别吗?您选择在我最、最低潮、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尤其是在我来到这儿知道您在伤城有一定地位的时候,我更不解,像我这样的人,对您到底有什么用?" "这个。"东郭沾叔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寻思了一下,"没错,这个问题你是应当问的,可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留下来,仲孙林琳现在又不知怎么样了,我真是没心情说,可你想想看,你对我没用处的话,我又干嘛用心思打电话给你呢" 提到仲孙林琳,西门恒杰总觉得欠了她什么似的,毕竟那一刀是西门恒杰亲手扎上去的,他本就愧疚,而东郭沾叔已经不再追究什么反而自己像受了害一样问东问西,他不禁觉得自己即亏理又失礼,"您,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东郭沾叔笑笑,"那当然了!" "好!"由于西门恒杰对这件事还心有疑虑,他应的这一声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声却让东郭沾叔喜上眉梢,"你答应了?好,从今起你跟着我了"。东郭沾叔脸上的喜悦之情未退,从急诊室走过来的一个医生又让他喜中生忧。直到这医生走近他,两人相拥在一起,西门恒杰才看清这医生是那个呼延院长。 "仲孙林琳现在怎么样?"东郭沾叔迫切地问。 "当年你伤得那么重都让我救过来了,你说她会不会有事?"呼延院长的话让东郭沾叔彻底放下心来,看了眼西门恒杰,"来,我给你介绍"。 西门恒杰站起身,呼延院长看着他说,"我和这小子已经见过面了,并且,这小子的性子我都领教过!" "哦!"东郭沾叔有些惊讶,"怎么回事?" 呼延院长不急不慢地说,"这个高个子年轻人进医院就找到我那儿,一脚踹开了我的门,进去就火冒三丈地说了一通,我承认我们救护车去的有点晚,可这小子也太过冲动了,嗯?难不成,他就是你治好心理顽疾的其中一个?"呼延院长突然这样问。 "也不瞒你,算是吧!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呼延院长和东郭沾叔的话让西门恒杰摸不着头脑,但他听出与自己有关,禁不住问"什么顽疾?你们说的是什么?" "其实,打给你电话的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给你治病,我不想看到一颗痴情的种子继续堕落,不仅你一个人是让我这样带到伤城的"。东郭沾叔说到这里吸了口冷气,忙问呼延院长"现在几点?" 呼延院长抬起手看了下表,"刚过11点"。 东郭沾叔的神情变得有些紧迫,"西门恒杰,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