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变突起 纵意洲东南一角临海,有一座火炎庄,庄中全都是些身具灵性根骨修士。 这天夜里发生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先是毫无征兆地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天地间,随之而来的是在其上空出现一血色光环,初时还如女子手带的镯子,太快了!光环以无尽的力量澎胀开来,直至数十里大小,蜂鸣声骤起! 血环当中出现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大宫殿,洁白的宫殿!足有三十里的样子。 宫殿裹携着前所未有的灵光照彻了整个天空,并迅速席卷开来,瞬间达到数百里。 宫殿在缓缓的下降,一层,二层足足有七层,每一层都不下五百丈,并且越是高层越是高耸。 宫殿散发出的光芒,使整个大地如被披上了一件圣洁的外衣。 宫殿在修士们的惊呼声中轰然落地,陡然间哀嚎声传出,那些早已四散躲避起来的修士们,突然间身形停滞,或倒地或翻滚,从面目来看每一个人都饱受着痛楚。 轩辕雨鹰趴伏在地上,眼见着身旁修士们一个个悲惨的面容,他喉头滚动了两下,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已发不出声音。 他十八岁零四个月,火炎庄外庄一名队长,百里无一的三属性根骨修士,练气初期巅峰,锻体强壮四阶巅峰。 这时他体内的真元如被撕扯的绵絮般混乱不堪,根本不能自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抓住,向一个方向紧紧的扯动,轩辕雨鹰惊恐的看了一眼,正是宫殿的所在的方向。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轩辕雨鹰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根本做不到,惊惧已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悦耳的闻所未闻的清鸣声突起,响彻云霄。 宫殿又发变生了变化,数以万计的六翼彩凤围绕着宫殿翱翔,其每一次展翼都释放出五色的光霞,渐渐的宫殿本身已经不见,只余下一处彷如神迹般的五色存在。 轩辕雨鹰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血正从他的每一处毛孔向外挤出,并且才一出体表,立时就干枯下来,而血液中的灵力与水份则被一吸而空,凭着修士对灵力的感知,轩辕雨鹰发现他的血液中的灵力是流向了那五色光霞之内,那座宫殿。 砰!一名修士爆体而亡,诡异的是,他整个人如烟花般四散开来,却并没有血液飞溅,而是刹那间就干瘪枯萎了下去,堪至连他的皮肉都变成了焦黄色接着是第二人这股神秘的,可怕的能量是无法抗拒的,轩辕雨鹰整个人因大量的流失精血,而干枯下来,他的体重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至少减轻了三成。 他体表很快的结了厚厚一层黯红色的血枷,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凭借着本能,轩辕雨鹰冲向了宫殿,而看他的周围,更多的修士做出了与轩辕雨鹰同样的选择。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体贴感包围住了轩辕雨鹰,使他的灵魂深处几想呻吟出声,他在穿过了宫殿外围那最为凝厚的五色光幕后,又出现了一层洁白的光幕,在接触白的光幕的那一刻,轩辕雨鹰全身紧绷如拉满的弓一样的神经完全松驰了下来,他晕死过去。 三天之后,一个奇神的空间中,这里有如同蛛网般廷伸四方的灰色通道,在这里奇异的事情不断发生,十余名神情呆板的修士,如被鬼神附体般,在各条灰白色的通道内穿梭不止,他们不知疲倦地宁可榨干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也要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门户,十人有八人竟被活活的累死,还有余力的他们也不走出,而是沿着走道寻找通道上的房间,从里间搬运出各种如草木,金石,药材,香料之类的东西沿路抛散,各种奇特的异香顿时撒满了整座白宫,引得更多进入此间的修士向这些门户而来。 可以看出,这些修士不完全是火炎庄中的,可看他们的修为却有不少是练气中期修士,就是锻体也不乏达到强壮中期者,肉身强悍更胜钢铁。能到达这样的程度,足以证明他们才智不凡,而此时不知道为了什么却变得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般。 一间封闭的密室中,并不是完全的黑暗,有一溜光线透入,轩辕雨鹰困在这里已经超过三天了,在此期间,他想过很多方办,可是他出不去。 他吸附在墙壁上,自裂缝处斜着眼向外瞅,已看了很久,特别是倾倒在废墟中的四根大柱,他看得犹为仔细。轩辕雨鹰注意到其中有一根大柱,歪向轩辕雨鹰这个方向,已有一处开裂的厉害,却没有真正断开。 可能上方卡在了某处,轩辕雨鹰现在却看不见。 可若是这一部分断落下来,势必会砸上轩辕雨鹰所在密室的这面墙,并且以轩辕雨鹰估计,很有可能会擦着那在外间来看已暴开的那个裂口而过。如果真能够这样的话,那么轩辕雨鹰有八成把握,将会真正崩开这仅只有一寸厚的石壁。 轩辕雨鹰有些不懂,为什么外间的建筑这么容易就倒塌了,而他所处的这间却依然坚如磐石,雷打不动。不过他也有些庆幸,若非如此坚实,那么他很可能早被压死了。 轩辕雨鹰目光已盯紧一处,这是一个支撑地带。房屋倒塌几乎都会出现这种现象,不可能石块木板完全叠合在一起,总会有一些无巧不巧的原因造成或大或小的空隙。这些空隙有一个力量平衡,外界只要加一个稍微大点的力进来,立时就会破坏这种平衡,使得它们再次坍塌。 轩辕雨鹰的想法便是加入一个外力,使一处坍塌下来,然后造成其它地方的连锁反应,最终使得那根将断未断,人腰粗细的石柱砸下来,使轩辕雨鹰能够破壁而出。 轩辕雨鹰早已试过,他的二根手指在缩骨之后能够竖伸出去,这样的话他可以将注满法力的法器扔出。如今轩辕雨鹰已找好了这处地方,那是一处众多大块的断壁仅靠着一颗核桃大小碎力借力之处。轩辕雨鹰甚至认为,如果他愿意等上几天,那个地方会自动塌方。 可轩辕雨鹰是不想等的,用外力一是造成的动静更大,而且还可以控制力的方向。可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他还有二件法器可以使用,按理说还有二次机会,其实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那处真的塌了,石柱也下砸了,而方向只要稍稍偏了一些,那么他哪来的第二次机会? 轩辕雨鹰也担心自己力量不足,现在的他太了解这处地方的可怕了,随便一块碎石,其硬度都强的惊人。万一这处是破开了,可那些断壁残石又将这处堵住了怎么办,那时也没有这个力气去推开它们啊,这些白石的重量必定是惊人的了。 他也曾想过先行试着突破练气期五层,到达中期,那时应当更有把握,可是时间?不要说突破练气期五层时间是个不确定因素,就是真的突破了,那一瞬间并不能增强多少法力。 轩辕雨鹰的体内气海就如同一个蓄水池,达到练气中期只是说他能够容纳的真元将会更多,这些真元并不能凭空而来,而是要时间一点滴去修练的。虽然这里灵气惊人,可是依然需要不少时间的。 "干了!不能再等了,必需尽快逃离这里。"轩辕雨鹰终于下定决心。 轩辕雨鹰再看了一眼与三块大石都沾边,都靠它借力的那颗碎石,将眼一闭,脑中回思着看到的所有残壁,他要计算最好的一个位置。良久之后,轩辕雨鹰睁开双眼,已有了一个定计。 轩辕雨鹰二指夹着一柄泛着青光的短剑,缓缓伸向裂缝处,食中二指刚好能够伸出,这时尚无需用到缩骨术。并不多久,法器已达容纳法力的极限,轩辕雨鹰二指轻轻一抖,三尺青锋就在轩辕雨鹰二指间。 啪~啪~极轻的啪啪声中,轩辕雨鹰的闪着青光的二指"指骨"收缩变细,轩辕雨鹰这时二指可以竖在裂缝中而不受妨碍,这样做是为了方便使力,要知道法器一旦离体,其内的法力成了无主之人,立时便会溃散消失,就是极短的距离,威能也不足原有的一半。何况轩辕雨鹰这样用二指发力,又是这样的距离,威力实不足为他全力时的二成。 轩辕雨鹰面色凝重,望着不及二丈外的目标,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不需要任何花巧,只要手力够,眼力够就能够命中目标。 轩辕雨鹰二指回勾,已经作势待发,他的心中极不平静,可手却很稳,没有明显的颤动。 咻!火炎剑青芒霍霍,离手破空飞出,铿!正中目标,没有对那颗碎石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可却破坏了它的平衡,压着它的三块大石先后向一侧倾去,稀里哗啪,粉尘飞溅,这处先行塌方,随后波及到了其它地方。轰! 轩辕雨鹰期待的一幕发生了,人腰粗细的石柱自二十五丈高处砸下,尖利磨擦声自轩辕雨鹰头顶十丈高起,一直向下,再下向,喀吱一声,石柱尖锐的边角刺破了本已脆弱非常的石壁,并且一头卡在了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洞窟处。 一片光明中,"喔!"轩辕雨鹰喜不自胜,大声欢呼。望着眼前如此宽阔的出口,不要说轩辕雨鹰,就是一头牛也够了。 白色的石壁比金玉更坚十倍,粉尘极少,轩辕雨鹰并不急于出去,而是待外间完全稳定后,探一探头,外间虽有阻碍,可依然足够他身形闪避而过。轩辕雨鹰狂喜,蹿身而出。 "不要动!"一声清脆的叫声,让才出了半边身子的轩辕雨鹰立时停了下来,轩辕雨鹰只好双手俯撑着洞口的石壁,半个身子在内,半个身子在外,他一动不动,比之先前用剑击碎石时冷静十倍。"天我对付不了,人总是有法子对付的。"轩辕雨鹰相信自己有办法对付任何人。 不过轩辕雨鹰心中一沉,他听得出这是个女子的声音,他了解女人并不比了解这处宫殿多多少。 一名青衣女子警惕非常的望着轩辕雨鹰,身材娇小,俏生生的圆脸,乌黑的发丝向后梳起,在脑后分叉束了二个马尾。 手中一柄银光灿灿的银轮法器,看来只要轩辕雨鹰稍有异动,只需将它扔出,就可将轩辕雨鹰头颅割下。 轩辕雨鹰飞快的扫视一眼这名女子,练气期六层,看样子不足二十岁。这人不是火炎庄中的修士,火炎庄中无论男女,到了十八岁以上者,在轩辕雨鹰用心经营下,虽不敢说每一个都相熟,可也都是照过面的。 此时他心中叫苦不迭,真可谓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谁知这么个时候又遇上了一名煞星。这女子此时出现,很明显在这里不是一时半会了,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大意,没有想到此地还有其它修士呢! "蠢才啊蠢才!"轩辕雨鹰心中大骂,这里进入了数千修士,遇上一名二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行事不用脑,就是死了也认了吧。"轩辕雨鹰在自怨自责,女子清明的眼珠不时转动,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轩辕雨鹰暗怪自己,若是早发现了她,就可缩在里间不出来,或是再提升一层修为再出来,那时还有一逃的本钱。 可也不能就这样对峙着吧,轩辕雨鹰脑中念头电转,这时微笑道:"小弟轩辕雨鹰,火炎庄中修士,练气期四层,十六岁,再有一月就十七" "哼!十七岁还差着一个月,你骗鬼吧。"青衣女子听轩辕雨鹰自报家门,微微一征,这时冷笑一声,"火炎庄中十八岁往下的修士全被杀了,难不成你是从地狱里逃回来的?"青衣女子又仔细打量了轩辕雨鹰,还真看不出这少年究竟是多大年纪,十七,十八都有可能,就是十六也可是火炎庄里的修士十八岁以下者,被屠杀殆尽,这可是她亲眼所见,这绝不会有假。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冷了,她可不喜欢撒谎的人。 "什么火炎庄中十八岁以下修士可可有七千人啊!"轩辕雨鹰故意将年龄说得小一些,好减少一些对方的戒心,不想对方一言就点破了。他还不来及为谎报年龄后悔。就为女子后面一句话给吓傻了。 初闻噩耗的轩辕雨鹰,不禁心惊肉跳,这些人虽与他没有太多瓜葛,可必竟同出一源啊,"小姐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轩辕雨鹰勉强笑了一笑,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高,谁会无缘无故,去杀这些还未成年,或刚成年的人呢!于情于理都不合嘛,更何况这名女子看长相十分机灵的样子。 "谁敢你玩笑。"女子眼神黯淡下来,想起那夜七千余人被驱入海中,然后就连三五岁的孩童他们都没有放过,真是惨不忍睹,女子眼中隐有泪光。 "嘿嘿!他们死了,若是对小姐有一分半分的好处,那也是死得其所啊。"轩辕雨鹰心沉了下去,他想到夏侯依宁。 她是死是活?可是现在又怎么好开口去问,这名女子很可能就是凶人一伙的。如今之计,先保住一命,有命在什么都好说。轩辕雨鹰不觉间真情流露,眼中噙泪,却强撑做出高兴状,说出这些口不对心的话。 在他看来,这名女子既然不是火炎庄中人,而他又出现在这里,"火炎庄血案"自然与她们有关了,轩辕雨鹰此时自然是不会触怒她的。只不过他没有去看女子的眼睛,不然的话,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可他此时心乱如麻,心如刀绞,这才故意偏转了头不去瞧青衣女子的。 此时他对女子的话也信了八成,因为在白宫出现时,那股浓重新鲜的血腥味,很可能就是这些人的血——也许还有夏侯依宁的血,轩辕雨鹰的心一下子抽紧,呼吸都变的有些因难。 "畜牲,你还是不是人呐!"青衣女子听后,脸色大变,十分鄙夷的瞅着轩辕雨鹰,他无法相信轩辕雨鹰真是火炎庄中的修士,世上真有这样子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不过不是火炎庄中修士,又哪里来的这么年青的修士呢! 第二章 怪事 闻人飞云膘一眼桥的对岸,那里是残损的宫殿废墟,看样子原本应该是一座连着一座的,也不知有多少,而此时十毁其九,余下那一座也是破损不堪,不过却足够闻人飞云藏身了。 闻人飞云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一次听到脚步声尚在一柱香前时,他才开始移动身体,目光锁定了右手处的一处残败的宫殿,计算了一下最安全的行走路线,然后急速向后退,在拱桥下方的一个缺口处,溜身下桥。 河道的石壁光滑如境,闻人飞云紧贴着一壁悄然向右,他没有远离的打算,是准备在那处找一很好的地方藏好,查看这边的情形,他对那处塌陷处的兴趣不比任何人低,可一惯小心的他决定先观望。 嗬!闻人飞云陡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呻吟,身子猛的几个颤抖,脑中如遭雷殛,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霎那。 "什么东西!"闻人飞云面色大变,那一瞬间,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人扫视了一遍似的,特别是头脑中一阵昏沉,隐隐有被什么控制的感觉,闻人飞云大声喘息,瞳子急转,思索着是什么原因 有这种感觉的并非只有闻人飞云一人,深入通道中的灰衣修士,早在闻人飞云之前就有了同种感觉,不同的是,他警惕灵活的目光再也没有恢复,在那一刹那之后变得极为呆滞,面目如同木偶般毫无表情。 这时他身形却快极,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通道中穿行,对路经过的各式不同的房间视若无睹,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去瞅一眼。 他的动作很有目的性,此时他便到了一处路口,四通八达的通道大小不一,向上向下的皆有,随处可见高门小户,在一眼显眼的位置有一些奇异文字。灰衣修士没有一丝停顿的选择向上。这是一条漫无尽头的向上通路,可供十人并行,二旁是厚重的石壁,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平台,再没有路可通行,这是条死路。 灰衣修士面无表情,如同木偶,这时转向左侧,这里竟有一道门户,其上有三个字符,也许是文字,灰衣修士猛的双手一推,这一下他竟用上了全力,嘭,门震了一震,露出一角,一股因闭塞太久,而发霉变质的味道扑鼻而来,灰衣修士没有一丝不适,双手光泽越来越盛,全力将门向里推。门并没有在里间栓死,不久即被缓缓推开。 里间不大,阵设更是简单,红桌绿椅,三个坐榻,靠着一角摆放着花盆,可惜花儿早谢。所有的一切没有因为岁月的变迁,而应当表现出来腐朽的样子。 头顶处虽也是白的石壁,却有拳头大小十数个透光如水晶一样的透明处,光线自那里传了进来。 灰衣修士泥塑一般在进门后顿了一顿,然后径直走向临着石阶的一墙,石墙一人高之下有较为繁复的暗红单枝异卉雕刻。灰衣修士根本不看这些,这时把手伸向凸出墙体半尺,碗口粗细的石柱,共有三根。灰衣修士双手用力一握,想将石柱拔出,却如青蜓撼柱一般,毫无动静。 灰衣修士没有放弃,此时法力显然已达极致,双目满布血丝,浑身通红浴血,这是锻体强壮至少六阶的实力了,双掌已泛出黄的光晕,却没有移动石柱分毫。 灰衣修士终于停了下来,不言不动,低垂着头,呆若木鸡。 并不多久,"哒哒"脚步声毫不掩饰的传来,二名修士先后而至,这二名修士一名看年岁在四十左右,练气期六层修为,另一人较为年青,不过三十上下,练气期七层修为。这二人竟也如前灰衣修士一般的表情。三人不发一言,三人六手齐放至一根突出的石柱上,几乎没有第四人插手的余地。 滴!滴!滴!三人满身渗出血珠滴落在地。 当第二根二尺长的石柱被三人合力拔出时 喀!喀!喀!房外传来响声。 三人摇摇欲坠,看样子都已脱力,可依然手下不停,手又搭上了第三根石柱 "哐当!"石柱掉在地上。三人此时形貌,竟因失血过多而有些干瘪,这时三人同时眼珠子转了转,转瞬之后发觉自身的异常,惊恐万分:"这是"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你们"三人同时以不解而无力的眼神打量对方,满是戒备。抖动得厉害的双手一转,法器就到了掌心,当想要注入法力时,却发觉所余之力根本不足以激发,不明所以的三人,身子不由都向后退了退,然后三人齐齐瘫痪在地,晕死过去。 哒!哒!哒!脚步声在门外不住传来,然后是摔碎瓷器的"劈啪"之声,浓烈的酒香味传进房中,亦传出房门外那被打开的一道门户。数名修士去而复反,往来运送酒水,然后沿路摔碎在地 第三章 血祭 轩辕雨鹰大惊,望一眼女子,见她那如夏侯日里突起乌云说变就变的脸,这才知道说错了话。见她一副就要动手的样子,慌忙道:"小姐请听我说完,到时任杀任剐,你也可知我的为人。" 青衣女子见轩辕雨鹰脸现悲痛之色,紧着的手稍松了一松,又见他二行长泪流下,不禁还真想听听他说话。 轩辕雨鹰背心直冒冷气,见她并没有立时动手,连道:"小姐有所不知,我不知父母是谁,自小就在火炎庄中,是他们教养我长大,里间之人对我而言,无异于最亲之人方才我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有难言之苦衷。" "你能有什么苦衷。"青衣女子面色缓和了几分,明显一脸的不信之色,见轩辕雨鹰不语只是抽泣,问道。 "啪!"轩辕雨鹰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十分重,五条指痕立时印在了轩辕雨鹰脸上。青衣女子一呆,轩辕雨鹰道:"也是我胡思乱想,将小姐当成了凶手。这仇我是报不了的,可有那么一分私心,想着那些三五岁的孩童们无人照料若是我能够生还,将他们将他们教养成人"轩辕雨鹰念及这些孩童将无依无靠,不禁悲从心起。 青衣女子黯然一会,二滴豆大的泪珠滚下:"他们全都死了他们也不是我杀的。" "什么!"轩辕雨鹰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他们才不过是孩子罢了,杀了他们能有什么好处?"轩辕雨鹰瞥了女子一眼,此时心中一松,看她这话应当不是作伪的样子,她此时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说慌。 那么人不是她杀的了,听他的意思似乎还很憎恨那些凶手,那么自己这条命很可能保往了五成。一念及此,轩辕雨鹰的心思更加活泛起来。 "血祭!用他们血骨来血祭。"青衣女子紧紧咬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青衣女子没有忘记轩辕雨鹰说他未满十七岁的话,她是知道的,火炎庄中修士在那日之前全都奉命回到了庄中。 "血祭?"轩辕雨鹰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问,立时解答女子的问题:"火炎庄分内庄外庄,小弟十六岁后出了内庄,到来外庄。在外庄需要完成一些庄中交待的事务,小弟自然是事事全力以赴的,便如这次随着几位兄长,外出押运物资,路上遇到了变故,这才迟了些回来,在离庄六十里时"轩辕雨鹰将之后的事一一备述。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轩辕雨鹰讲来再真实不过,青衣女子点了点头。 "你出来吧。" 轩辕雨鹰听这一声,真是如同仙乐,当即一蹿而出,轻轻落地,然后左拐右闪,出了这片废墟,四周一晃眼,将这处的格局印入脑中。 轩辕雨鹰大大的庆幸了一番,原来他所身处的密室并非独立存在,相同者还有数十处,而且全都紧密联在一起,如同一座极大的密室。 他正好在外间一座,试想若是身处靠里一间,或是就算是外面的一间,若无那道裂痕,又或是没有那场地震,又若是废墟中没有那根将断未断的石柱所有的这些巧合让轩辕雨鹰脱困而出。 这么多的密室以轩辕雨鹰来看,都应当是建在一座大宫殿当中,此时宫殿已坍塌,只保留下坚实的密室。"这些密室中是否困有修士?"轩辕雨鹰突然生出这个想法,这是极有可能的。这些人若不能出来,那么势必困死在里间了,同是修士一脉,轩辕雨鹰不免有些伤感。 四面有高墙,这片地方看来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有些地方可见曾经布置的很是精雅,此时已被什么巨力毁坏了,地面之上有不少空空洞洞,有些是破坏的,有些则很圆滑,显然是此间主人特意布置的。 墙下各有一溜园子,里间花草早已凋谢,焦黑一片。一如凤尾般散的数条沟渠绕过轩辕雨鹰出来的这处密室,直廷展至后院,当然此时已无水,所有的一切证明此地已没有生机。 在轩辕雨鹰对面的一侧,有一座二层的小殿,只不过二层处有一小半被摧毁了。另一侧则完全是一片废墟,看规模应当不是宫殿,不知原先是个什么样子。 "小姐,还未请教芳名。"轩辕雨鹰面色肃然,一揖到地,十分恭敬。 "公孙语雪。"青衣女子眼中有些欣喜,立时道。 轩辕雨鹰捕捉到了,只是有些不解。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公孙小姐能否告知火炎庄究竟出了什么变故。"轩辕雨鹰态度诚挚已极。要是能够了解为何为发生火炎庄血案,那么兴许能够理出一个头绪,帮助自身脱难。 公孙语雪的好说话,让轩辕雨鹰也大为吃惊,二人并不相熟,她竟真的原原本本就所知道的事与轩辕雨鹰讲述一遍。 "严华,血祭,噬血魔镯"轩辕雨鹰喃喃念着,他在公孙语雪口中得知的便是所有的一切皆是严华所为。此时他才知道用那些少年们的血来祭阵,就是为了引出这座白宫。 轩辕雨鹰此时的心情真是大悲大喜又沉痛不已,大悲的自然是火炎庄身死了如此多人,稍微有点良心者都会感到痛心疾首的,何况轩辕雨鹰这名火炎庄中修士。 大喜的是轩辕雨鹰怀着忐忑再三确认了:"小姐,十八岁以上的修士没有被杀?"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夏侯依宁也在这处了。"轩辕雨鹰现在心中是千想万想见到夏侯依宁,那样他才能够真正确定她平安无事,轩辕雨鹰也才能够真正放下心来:"然后二人一起想法子离开这里。"这当然是轩辕雨鹰的一厢情愿了,他也知道这不现实,只有求上天庇护于她了。 轩辕雨鹰在得知公孙语雪原是一名阵法师,是在严华协迫之下,才为其摆下血祭之法时,立时破口大骂严华为一已私利,如此作为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必遭天遗等。 可心中却也有些佩服严华其人,竟有这样的能力与见识,引出了白宫这样神迹一般的存在。 "我们如今就走?还是去哪?"轩辕雨鹰见公孙语雪良久不语,试探着道,他可是十分心急着找到出宫的门路的。 在得知公孙语雪是阵法师后,轩辕雨鹰心中大悦,与她一同行动,自然比自己一人黑天胡地的瞎碰强多了。 何况里间修士个个修为高深,二人同行更加安全。 "我们?"公孙语雪淡淡一笑。轩辕雨鹰见此,立时道:"小弟愿为马前卒,任凭驱策,刀山火海,只要小姐开口,绝不皱一皱眉头。"轩辕雨鹰双目直视公孙语雪,慷概激昂,声如金石,。 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看了很久。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同,她是有些担心的,可她如今又急需一人相助,不然事情就办不成。 看着十七都未到的轩辕雨鹰,又只是练气期四层,公孙语雪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要不把背后露给他,就可以吃得他死死的。" "不说你可能不知道,这处地方我都看过了,全布有禁制。"公孙语雪笑嘻嘻的望着轩辕雨鹰,温言细语,"从这里往后走,还有好大的一处院子呢!完整的宫殿就有十几座,可外人是进不去的。" 轩辕雨鹰见到她笑,心中感受有些毛毛的,可表面上,轩辕雨鹰笑的比公孙语雪更开心。 "这四面的墙壁也是布有极厉害的禁制,别人是进不来的可是却可以出去。"轩辕雨鹰面色一紧又松。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的表情变化,暗笑一声。昂一昂头,面色一正,"现在我们有二个选择,一是出去,然后就再也进不来了。" "二是喏"公孙语雪示意轩辕雨鹰看向对面那座不算完整的宫殿,轩辕雨鹰立时就明白过来了,这处宫殿让破坏了四分之一,禁制自然也损坏无用了。 "嘶!"轩辕雨鹰立时想到二点,一是公孙语雪说这里只可出不可进,若此话当真,那么公孙语雪便也没有走出过这个院子了,她为什么不出去? 还有就是此人行动足够小心,她在这片地方必定转过很多次了,而自己竟一丝异声未闻:"这份谨慎就非常人了。" 二是那处宫殿即然坏了,公孙语雪定然是去过了,里间有什么好东西,她当然是一卷而空了。轩辕雨鹰可不相信这么大的宫殿,这样如同仙府一样的地方,会没有好东西。 可为什么她还要去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诡计,轩辕雨鹰提高了警惕:"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很有可能下了套给我钻。而此前那一副好说话,善良的面孔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我这样的老实人。" 轩辕雨鹰想要摇头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但他不敢,公孙语雪的意思太过明显了,轩辕雨鹰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若是到了这里,天赐一座神府就在我眼前,这么个机会都不进去见识见识,天雷就是不来劈我,恐怕不出三天,我也会后悔死的。"轩辕雨鹰乐呵呵,笑对公孙语雪道。 "我也早想去看看了,只是一人有些怕,有个伴就好了。"公孙语雪抿了抿艳红的唇,向着轩辕雨鹰这边靠了靠,点了点头,声音又软又绵。 第四章 奉承 轩辕雨鹰见她光说却不移步,顿时明白了过来:"哈哈!小弟沾小姐的光,就厚颜先睹为快了。"轩辕雨鹰几个纵身就到了宫殿前,并没有冒然推门而入,而是双膝一曲,重重一借力,腾空五丈,双掌在殿前高大石柱上一吸,游身而上,一层八丈高轩辕雨鹰一会就到。公孙语雪紧随身后,她的动作比之轩辕雨鹰轻灵得多,空中借力一个翻身就上到了二层,落地时有沉闷之声,轩辕雨鹰心中一动:"收获不小嘛!" 站在殿檐,轩辕雨鹰目光再难移开,瓦也是白色的,轩辕雨鹰下蹲试着搬动一块,用上了练体期三阶的气力,只是让它颤了一颤,而轩辕雨鹰则脸色胀得紫红。他身后的公孙语雪看着却眼睛一亮,对轩辕雨鹰更加放心,她可是在一年前已达练体中期了。 这些瓦厚重,紧实,其上雕着一头六翼彩凤,彩凤之上有一白衣女子,笔画相当简练,却勾勒出一绝世风姿的女子形态,看这一人一兽,俯首贴耳,似乎情意缱绻的样子,轩辕雨鹰大为不解。 轩辕雨鹰不禁伸手去抚摸"看出什么了?"公孙语雪在轩辕雨鹰身后轻声道。一丝甜香自公孙语雪身上传来,轩辕雨鹰回望一眼,见她也在注目,微笑道:"我在进此地之前,也是见有彩凤绕着白宫盘旋,不久后即散发出七色光彩,我们也不由自主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来到此地。"轩辕雨鹰点起:"我想此宫应当与凤有关吧!" 公孙语雪回思所见到的,默然一会,道:"那你说这是凤?还是凰。" "应当是凤吧!"轩辕雨鹰极有把握,见公孙语雪面有疑色,伸手一指,笑道:"你看他们的样子,宛如一对情侣呢!" 公孙语雪很仔细的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咦!"突的她轻咦一声:"年岁不大,所知不少嘛。"公孙语雪眯着眼瞅着轩辕雨鹰。 其实公孙语雪早看出来了,确实有这么个意思,不过她心中却有许多不解,凤与凰,又称天凤天凰,传说中一胎双胞,出生时便是神体,永不消亡,乃是妖神界始祖,至高无上的存在,此地怎么会将它们做为图腾,而且又出现如此之多?早先白宫之外那些血色符文化身为凤,栩栩如生,这可不是未见过此存在者,能够凭空臆造出来的。 "方才是不过玩笑罢了。"轩辕雨鹰一挑眉,轻笑一声:"书上有载,凤与凰者七色七尾,当中一尾雄短雌长,小说一看便明。"轩辕雨鹰收起笑容,若是这一节公孙语雪并不知道,那自己这一笑岂不是惹得她不高兴。 轩辕雨鹰所料不差,公孙语雪倒还真不知道凤与凰原有这样的区别,不禁有些不愉:"尽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在这处是做什么的?" "是,小弟这就进去。"疏!的一声轩辕雨鹰高高跃起,缓缓下落,在下落中轩辕雨鹰目光如鹰般扫视所见到的一切,要找到一处最佳的落脚点。轩辕雨鹰迅急一挥手,叮,当,当连响三声,轩辕雨鹰方才落地。 "哼,呵!"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在下落之时,竟然扔出了三件东西用以探路,不禁冷笑几声,"你真把命看的金贵啊!"随即落身于轩辕雨鹰身旁不远处。 "小弟贱命有何足惜,方才正是为小姐探明道路。"轩辕雨鹰面色端正,"再者说我不死,才可为小姐效犬马之劳。"轩辕雨鹰所处的是这座很可能是偏殿的二层,虽外间全白壁所筑。可里间却有黄红二色装饰。 公孙语雪格格一笑,毫不领情:"这些假话,就是你在火炎庄这十几年学到的本事?" "句句肺腑。"轩辕雨鹰语声中透出半分不满,他所在的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地上铺以明黄的毯子,二墙有看不懂的符文提刻,字字镶金嵌玉,灿灿生光。轩辕雨鹰边行边看,走的很慢。 公孙语雪则与他保持二丈的距离,这些世人难得一见之物,都不瞧这些一眼。这也难怪,这些东西他在这里二日的时间,早看过无数遍了,而且在无聊时照样子刻录下来了,如今又怎么再有兴趣。 看轩辕雨鹰兴致极浓的样子,公孙语雪满脸不愉,眼神颇为急躁,几次想要开口催促轩辕雨鹰,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轩辕雨鹰脚步一定,左侧有一些的过道,过道二侧各有一间大房,门额之上各有三个大大的字符,笔力雄浑,力透千钧。无色透明晶石之类串连成小半扇门帘,可容三人同时。 轩辕雨鹰盯着这些宝石看了不止一眼,双眼发亮。他没有擅进的意思,而是以目光询问公孙语雪,自己是否可以先进。公孙语雪点头后,轩辕雨鹰双手一挥,七八件零碎的物件就抛出,分别以一人的重量打在八处他认为可能有危险的地方,毫无反应,轩辕雨鹰这才走进。 暗香迎面而来,轩辕雨鹰精神为之一爽。才走进一步,轩辕雨鹰又住足不前,里间的雍容雅致,让轩辕雨鹰自惭形秽,有不敢踏足其间的感觉。 与外间不同的是,里间是天蓝色的四壁,随处可见的木制家私,散发着幽深的暗香。 嘶!轩辕雨鹰深吸口气,暗道:"既来之,则安之。"也就走了进去。 长形的室内被虚隔为三间,最里一间顶墙有精美的湖蓝木坐榻,对面有一张四方矮桌,有一鹤嘴大茶壶,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杯子。 室中有众多长几,每一几都摆放一件玩物,都是异兽形态。更有被屏风半掩着,外置或镶嵌入墙体的柜台,每一格中都摆了一件物品,轩辕雨鹰叫不上名字。看到这里轩辕雨鹰大喜过望,走上前去,伸手去拿一件大红圆盒,嘶!轩辕雨鹰倒吸一口凉气,他双手用了全力,竟然没拿动。 "难道下面是连着的,机关?"轩辕雨鹰不敢再用蛮力,仔细看了看,根本没有这回事。 这样一来他大为震惊,多了不说,单手千斤之力还是有的,这么样一件小小的盒子,竟然拿不起来。轩辕雨鹰虽惊却并不急,室内的东西多,这件不成还可换另一件。不多久轩辕雨鹰眼中交出绝望之色,最轻的有二件东西,一件是如平如镜面,比巴掌大些的玉器,轩辕雨鹰用上了练体四层的气力才将它挪动了几寸。 还有一件是一轻薄,形如笔筒一样的器物,轩辕雨鹰完全将之提了起来,掂了掂份量,至少一千五百斤。他也想过将这些东西摔碎了,代出去一些残片也是好的,可他立时就打消了这愚蠢的主意,这样的东西必定是经过越凡入圣的法力红炼化之物,没有相应的法力,就算他摔一百年也是枉然。 轩辕雨鹰老老实实的将那笔筒状的器物放了回去,因为他不可能带走这些东西。此地本来就是险地,还背着一座山,哪怕是金山银山宝石山也要有命享才行啊!就是收入宝盒中减少了七成重力,可余下三成也足够让轩辕雨鹰举步为坚的,轩辕雨鹰是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看过一遍之后,轩辕雨鹰逐渐悲伤起来,竟丝毫不亚于他见着夏侯依宁与伍磊在一起亲密时的感受。 这里没有什么合适收走的,全都是些厚实紧密的家什。 轩辕雨鹰试过用法力去感受,里间却有可怕的灵压将他的法力一弹而回。轩辕雨鹰恐惧了,这些明显就是传说中的精炼之物,灵气深蕴其内的特征。 "这些东西可说都是练器中的神品啊,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轩辕雨鹰唏嘘感叹,绞尽脑汁想法子。 "轩辕雨鹰,你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东西,什么人才配用啊。"公孙语雪双手在一件件家私上轻轻抚过,心中太过感叹,情不自禁之下就想找人分享这份震撼。 这些话也正是轩辕雨鹰心中所想,望着公孙语雪眼中的沉痛不舍之色,虽说正如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轩辕雨鹰心中倒好过了些,必竟悲伤痛苦的又不止自己一人。 "诶!小姐若是愿意,现在已是此间的主人了。"轩辕雨鹰长叹一声道。 "扑哧!"公孙语雪被轩辕雨鹰如此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给逗乐了,"你可是我见过的脸皮最厚之人了。"公孙语雪心痛之色稍减,这时向里走,一路抚过所见的物事。 轩辕雨鹰则微笑不语,重又将室内之物看了一遍,忽的抬眼,望向头顶雕花木板上倒悬着的各式如华盖一样的绫绸折花装饰。深蓝的色,将这间室内的天花头板点缀成了一片深蓝的海。轩辕雨鹰想起了四海,这色不正宛如西海之水?却比海水更蓝。 "有什么好主意拿走二件没?"公孙语雪此时正摩挲着一件,放大了数倍的类葫芦状乳白玉器,玉器晶莹光润,色泽饱满,抚之更是透心的冰凉,让人舒服已极,只可惜的是不能带走,公孙语雪怀着惋惜之情向轩辕雨鹰问出这句话。 不见轩辕雨鹰回答,公孙语雪有些不满,回头瞅了轩辕雨鹰一眼,发觉出了轩辕雨鹰面色异常,膘一眼轩辕雨鹰看的方向:"难道这些绫绸中有什么名堂?" "说话呀!"公孙语雪见轩辕雨鹰还是不语,面色一板。 轩辕雨鹰暗叹一声,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呼!"轻轻悠长的吹了一口气,一丈高处的那些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花形饰物,立时迎风而舞。 "咦!"公孙语雪立时离开手边的玩物,双眼波光流溢,脚尖轻轻一蹭地,就离地而起,只用单手就吸附在顶壁,看这些韩兰绫折花尽收眼底,这些物品被天花板上一个个青色的钩子倒挂。公孙语雪双手不停,立时将这间房中所有的韩兰绫取下,大大小小的一起,堆了好大一叠,不下四十朵的样子。 公孙语雪眼睛发亮,灵巧的手,翻来覆去那么几下,就抽出了一根青色的丝线,将其中一朵不知名的花抖开了,真正变成了一段绫绸,小桌面大的样子。 将手轻轻在上一滑:"真滑,真润,真柔软真轻,都够做一件衣衫的料子了。"公孙语雪心中大为感叹,这些料子比纸还要厚些,却比一张纸还要轻上十倍不止的样子。 "怎么早前就没有发现?肯定还有不少遗漏处吧。"公孙语雪看着这些连针头都插不进的韩兰绫,大为欢乐,已在打算将这些剪裁成衣裳了。 公孙语雪随兴的坐在一张矮几上,轻轻的试着撕扯了一下,双手一滑而过,加大气力直至用上了最强的力度,韩兰绫却连一点滑丝的苗头都没有:"哇,真是好东西呀!" "试试这个。"公孙语雪突的灵光一闪,脸色一下激红起来。 轩辕雨鹰呆呆的看着公孙语雪将银轮法器拿出,一次又一次的加力,去劈,砍,剁,削,刺就差没有上去咬了,而"韩兰绫"依然如固,色泽反倒深了一分的样子。 公孙语雪神色变了,十分凝重,意识到了什么,这些东西可绝不仅仅只能做衣裳,谁用得起这样的料子。这可是宝物,当她将法力试着注入其内时,与她接触其它物事同样,被一挡而回。而去功击韩兰绫时,它不能如同法器一般,先是吸收被功击点那处,极少的一部分力度,尔后再将力量分散至整个法器覆盖区域。 韩兰绫因为没有被练化为法器的原故,只是在被功击的那个点,由自身的压缩的灵性硬抗下一点功击力。按理说没有练化成法器前,是没有什么大用的。可是公孙语雪想到了以韩兰绫的坚实程度,外力很难破坏,那么将它放至之于法器之外,就有不被外来功击损折肢体的危险了。 护身法器是必需贴肉穿着的,依靠复杂的法力运行才能够激发。所以护体法器之外再穿一套法器起的作用并不大。 "试试它到底能硬抗多强的力度。"公孙语雪双目挣的溜圆,说干就干。捋起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紧实的手臂,又迅速的将"韩兰绫"一层层的缠在手臂之上。银轮法器高高举起,就要去功击,突的一眼珠一转,停下了手,膘了一眼轩辕雨鹰,轩辕雨鹰一愣,立时知道麻烦来了。 "过来,将这些缠上。"公孙语雪笑颜如花,语声却显得急促,显然宝物唤起了她最原始的爱。 "刀枪无眼啊!呵呵,公孙小姐正是用人之际,这临阵折将,呵!恐怕你也是不愿看到的吧要试这宝贝也不要急于一时,等到出了此地,一切都听从你的吩咐。"轩辕雨鹰再笨也知道公孙语雪是要将他当试验品了。 他当然是不想干的,练气期六层使用的法器是什么威力,他可是清楚得很啊!一个不好,手臂断了,到时找谁去,这处地方又如此危险,断了一手,那时想要出去几乎是没有可能。 第五章 逼迫 "过来。"公孙语雪是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对轩辕雨鹰的推搪已然不满,俏红的脸突的沉了下来,眼神更冷。轩辕雨鹰紧绷的面色一松,没有露出一丝不快,以最快的速度接过公孙语雪手中的"韩兰绫",紧紧的缠了一圈又一圈 公孙语雪就是要试试这韩兰绫穿在人身上时,法器能不能够伤及人身,有损伤又是怎么样一个状况。虽然早先试过不能伤它分毫,可在人身上可没有试过,她也真有些担心会出意外。 此时她保持着足够的耐性,当见轩辕雨鹰将手臂缠绕成了一小山包,还不停手时,再也忍耐不住出声喝止:"你这人,这怕那怕的,真是""窝囊废"三个字公孙语雪没有再说下去,她发觉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残忍,也就不好再苛责轩辕雨鹰了。 "听好了,感觉到痛时就出声。别逞强,知道了?到时手断了不要怨我。"公孙语雪一脸正色,显是关心的话语,被他这样一郑重其事,就有些变味了。轩辕雨鹰不犹瞅了她一眼:"这人心地看来还真不坏。"方才公孙语雪的动作轩辕雨鹰都看在眼里,同样对它究竟能不能抵挡法器,能抵挡多少,充满了好奇。 银轮挟着寸长的光芒朝着轩辕雨鹰的手臂而来,"哇!"轩辕雨鹰被吓了一跳,他还未将真元运至手臂这一块呢!要知道练体者不需特别运劲,就能发挥出八成的防御能力,而在体内运用真元预先伏于一处,也可起到一定的抗打击作用。 这看似极重的一击,轩辕雨鹰手臂却无一丝痛感,轩辕雨鹰眉开眼笑。 "将真元,劲气全给我撤去,我要看的是毫无防备下的效果。"公孙语雪冷若冬天里的坚冰,十分无情道。轩辕雨鹰此时大有信心,没有反抗照着做了。 公孙语雪先前一击只用了二成力,怕伤了轩辕雨鹰,这时也是胆气大增,真正的操控着法器功击轩辕雨鹰手臂。 "什么感觉。"轩辕雨鹰手臂之上的韩兰绫只有八层时,公孙语雪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时问道。 "微有些麻。" "痛!"轩辕雨鹰将手猛的一缩,大叫一声。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痛苦的表情,暗暗一吐舌,口中却道:"取下来我看看。"看着轩辕雨鹰取下了裹着六层韩兰绫的小臂处,那里有条深深的血痕,不知里间是血管暴了或只是皮肉受击,积了些淤血,微有些愧疚。 "嗯!还不错,没你的事了。"公孙语雪立时将转移注意力,看着满地的韩兰绫折花:"嗳,这房中的东西,你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吧。"公孙语雪将满地的韩兰绫一件件打散开,按着大小归整。 轩辕雨鹰苦笑,暗道:"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能拿的你全拿走了。我现在就想拿脚在你脸上揣几脚,你愿意给我揣吗。" 忽然轩辕雨鹰眼神陡变,他吃惊的看着欣喜无比的公孙语雪,将满地总共不少于二匹的韩兰绫收拢,打叠,卷起,看意思是想将这些全都收入囊中了:"这些可都是我发现的啊,你一件都不给。"轩辕雨鹰眉皱如花,眼神变得十分奇特,脸上却露出了最和善的笑容,这是他极怒的表现。 "贪楚总应该有个限度,若是贪得无厌,往往活的也不会太长。"轩辕雨鹰已动了真怒。 "来,挑二块吧。"公孙语雪想了又想,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让出一点给轩辕雨鹰,必竟轩辕雨鹰是发现此物的功臣。若想长期合作下去,还是要让轩辕雨鹰得到些实惠才好。再者说了,轩辕雨鹰左一声小姐,右一声小姐的叫着,也确实讨得了她的喜欢。 "是,公孙小姐。"轩辕雨鹰没有客气,在公孙语雪面前堆着的,小中大三叠韩兰绫中,在大叠当中抽出了二件,啪!轩辕雨鹰的手被打了一下,轩辕雨鹰心中大怒,可实力摆在那里,不得不按捺住上涌的怒火,微笑着瞅着公孙语雪。 "这里的不行。"公孙语雪含笑望着轩辕雨鹰,话语温柔,将嘴一呶,"喏,不如" "那这二块吧。"轩辕雨鹰赶忙打断,伸手在"中"等大小的韩兰绫中取出了二块最大的,方才公孙语雪收拾这些的时候,轩辕雨鹰可是看得不清二楚,这二块加起来,比之其它"中"等里的至少多了半尺。 这并非轩辕雨鹰看重财物,而是他深知这东西的作用,对如今的他来说,太过重要了,能多一点就多一分安全。 "嗯。"公孙语雪明显很不快,可也没有收回的意思,"你现在出去,在门外等我记得,不许向这里看,也不许进其它房间,知道了?" 轩辕雨鹰点了点头,十分乖巧的走出房间,然后在门外候着。 公孙语雪回望一眼,待得轩辕雨鹰真的消失在视线中时,脸色一下就变得满是甜美的笑意,稍掀起了些衣襟,露出一点里间雪白的法衣,另一手飞快的取出一支与轩辕雨鹰相同的宝盒,开启宝盒后,里间有八格,要比轩辕雨鹰的那支长些宽些。 其中有六格是满满的,看来再也放不下什么了,上面有覆垫子。却有二格是空着的,公孙语雪将其中"小""中"两号的韩兰绫放置一格当中,这些都是一时用不上的。要知道这些韩兰绫是用来折花装饰的,每一块几乎都不完整。 她根据不同的绫上花式,可用程度,可修改范围,进行了归类存放。这些韩兰绫公孙语雪非常清楚,可不是以她这种程度的法力,能够改变它们的形态的。 这时她迅速将这宝盒收起,又在小腹一摸,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支宝盒,可取出这支时,明显她陶了些劲,里间似乎不轻的样子。 这宝盒打开,也是八格,里间可说空空如也,就是有些东西也被他覆盖住了,另一部分韩兰绫也被她很快的收入其入。 公孙语雪将这只宝盒放回之时,也是暗自不满,二只宝盒在身确实行动起来有些不便。可宝盒有其特殊的运转法则,并不能够放入另一相同法则的宝盒中,不然则会损坏,她也是很无奈。 若非如此,那么一只宝盒中存放着数十数百只宝盒,那么就是金山银山也能放置其中了。 这些事情公孙语雪做起来,乐在其中。 "诶!"公孙语雪长叹一声,还有那么多华丽,堂皇,在外间让无数人争破脑袋的好东西不能够取走,令她心如针刺,留连几番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走出。 "你这是。"公孙语雪在拐角处才见到了轩辕雨鹰,吃了一惊,正见轩辕雨鹰慌里慌张的穿上外衣,看样子轩辕雨鹰是将护甲都脱了,将韩兰绫缠在了最里面:"这无耻之人。"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她想做的,可是如今有轩辕雨鹰在场,她自然是不好去做了。不过她贴身的有法衣,蓝只需套在法衣外即可,可是她又怎么好当着轩辕雨鹰的机脱衣呢。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轩辕雨鹰面上一红,大为尴尬,点头哈腰。他没有想到公孙语雪这么快就出来了,干笑二声:"公孙小姐,我们这就去另一间吧。"方才很快的功夫轩辕雨鹰就将韩兰绫,以最简单的方式重叠了四层,贴肉裹在了身上,可以保护到膝盖以上。虽然对只能打叠四层有些不满,可如今有了这层防护,轩辕雨鹰也是安心不少。 如今这种时候,轩辕雨鹰可不需好看。以他的修为,身上的护甲还不是法器,只有练气练体都到达了中期才能够使用法器护身,而如今这件韩兰绫虽比不上法器,却也并不差多少了。 接下来轩辕雨鹰与公孙语雪二人将整个二层走了一遍,如方才那间如此华美的所在还有二处,却没有什么韩兰绫,紫绫了。轩辕雨鹰更是看上了所有的东西,有些物品要带走还真可以。可轩辕雨鹰最终咬咬牙,拿了又放下了。这些东西若只是取走一件,轩辕雨鹰依然可以背负着它走路。 它们最轻的也有千斤以上,轩辕雨鹰就是将它们放入宝盒当中,那也是数百斤,那么他还怎么能够施展身法。还有一些轻薄的字画等物,要么是有单独的禁制保护,要么是嵌入墙体内,根本取不出来。 很多东西以轩辕雨鹰的见识根本不知道它们的价值,公孙语雪虽比轩辕雨鹰强些,可也必竟只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外界哪里会有这些东西给她们观瞻,就是图谱书册中也没见过这么多精贵华美之物。众多的无价之宝,他们两人还只当是超出普通玉石金器一等,更为贵重的玩物,装饰用品罢了。 轩辕雨鹰与公孙语雪站在一楼一不大的,封闭的厅中,一层与二层绝然不同,四壁以宝红的色调为主。 轩辕雨鹰与公孙语雪是自二层一处很大的破损缺口处,下至一层的,刚好落在一穿堂中,这穿堂笔直的贯穿了整座宫殿。 沿路走来,经过众多房间,厅堂。厅堂因没有门户,直通通的,轩辕雨鹰与公孙语雪从穿堂分叉口能够直入。而房间却是有门的,轩辕雨鹰伸手推时,就被一股绵密之力弹了回来,试过几次之后,轩辕雨鹰就死了心,而公孙语雪试都未试,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轩辕雨鹰四处碰壁,出丑。 这第一层,二人除饱了眼福外,可说毫无所获,反而心里挠得真痒痒。更让轩辕雨鹰郁闷的是,公孙语雪动不动还嘲笑他:"你这人动动脑子好不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取走的。" 二人最终来到了这里,里间阵设不多,每一件都显出古朴厚重。吃了很多次亏,轩辕雨鹰也不用试着去搬动这些大家伙了,一定是拿不动的。 第六章 周旋 最为显眼的是正对来门的一墙,有四根石柱,前大后小,拢住了一平台。平台三面都有三级石阶,上方有一宝榻,呈暗金色,当中有一矮几,又将宝榻一分为二。宝榻之后亦是暗金色的五扇屏风,气势非凡,其上雕刻符文异兽。 轩辕雨鹰将之一一细细摸索一遍,没有什么可趁手拿走的,就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发现公孙语雪没有想走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动:"有名堂。" "公孙小姐,这宫殿之中我看没有什么了,不如尽早出去,谋一条出路才好。"轩辕雨鹰微笑着道。轩辕雨鹰半是试探,半是真的着急,神秘如仙府的白宫,虽然里间美仑美奂,可终究不是他们生长的地方,这里同样也是危机重重。只需稍稍有一点意外,命就送在这里了。 "嗳,你来看这。"公孙语雪惊呼一声,轩辕雨鹰心中暗笑,可也立时赶了过去,看向公孙语雪所指的方向,这里是宝榻一侧的扶手处,公孙语雪让轩辕雨鹰看的是扶手下方。这里突起了一块,正好一手可握,而另一方的扶手则是没有的。 轩辕雨鹰表现的很冷淡,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宝榻之上,笑道:"我也做一回老神"轩辕雨鹰的话没有说话,就被一阵清鸣声惊得目瞪口呆。公孙语雪柔若无骨的手此时半透明,发出美玉一样的光泽,正握住扶手。 台阶之下左侧有一小小的,宝蓝色七层楼式金属制摆设,突的旋转起来,宝蓝色的光华渐盛,忽的一下小楼侧移一丈,光华之下出现一丈许宽广的通道。 一片蓝光彷佛憋闷已久,瞬间扑了出来,将整座大厅映衬的更加炫丽,轩辕雨鹰是真的征住了。清鸣声再起,小楼突的又起了一阵蓝光,霎那间又回至原位,将通道一掩而没。 "这是"轩辕雨鹰惊奇的望向公孙语雪,眼中七分是惊喜,三分希望得到解释,可看公孙语雪的样子也是一脸震惊,茫然不解。 随着公孙语雪小手一紧,悦耳的清鸣声再起时,轩辕雨鹰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公孙语雪注入一定的灵力在扶手处后,就可以按动扶手处的突起,这时就会打开通道,手一松那处又很快的合上了。 "真是怪事,若是如此的话,要进去岂不是要极快的身法不可。"轩辕雨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法尚不足以在这么短的空隙中一蹿而入,公孙语雪同样办不到。 "啊呀,怎么会这样这就是暗道密室了,轩辕雨鹰,你说里间会有什么?"公孙语雪大张着嘴,带着满脸疑问望向轩辕雨鹰。 "有危险!"轩辕雨鹰表情异常严肃,"依小弟来看里间必定非同小可,进去的话只怕凶多吉少。"此时他完全明白了过来,公孙语雪自然是早就探明了这处的,只不过那处通道开合太快,她不得而入。可就是侥幸进入了,万一里间找不到机关,出不来怎么办。若是有二个人当然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轩辕雨鹰可不认为公孙语雪会心善到让轩辕雨鹰主持开合,她则进去探明情况。 "什么危险,我怎么没看出来。"公孙语雪转眼四顾,一脸孩子般的纯真,"你眼睛瞎了?那么好看的蓝光你视而不见" 公孙语雪虽然知道若是硬逼着轩辕雨鹰进去,他也是非去不可的,可若是能够兵不血刃,自然是上上之策了。莞尔一笑道:"你也知道我略知些阵法,方才看过此地,隐约猜到这里很可能就有一条通道,现在果然如此。这条通道可能非同小可,依我猜测,里间很可能有一阵法,只要让我稍加改变,可让你我安全脱离此地的。" "修改阵法?"公孙语雪的话轩辕雨鹰嗤之以鼻,要真有这个本事,她来到这处的那座阵法,不是正好可以修改? "呵呵,公孙小姐,这不太可能吧。"轩辕雨鹰虽笑,可谁都看得出那是苦笑,生死之事,岂能儿戏,他一定要尽力推脱,"我看我们还是出了此间,在外面寻找寻找出路更为妥贴。" 啪!轩辕雨鹰双手一拍,"我想到了。"公孙语雪一征,轩辕雨鹰笑道:"这处的二层还有许多查探的不详不尽之处,有一处地方可能方才没有虑及,现在有诸多可疑之处,我现在就去看看。" "喔!那很好哇。"公孙语雪迷人一笑,"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去看看这处,岂不是免了来回奔波之苦。" "不苦,不苦。"轩辕雨鹰连忙摇手。 "轩辕雨鹰,少在我面前耍花枪,这对你没好处。"公孙语雪脸色瞬间板了起来,"听我的话,你可以活得长些。你可以放心,你进去之后,我绝不会关闭密道,里间所得我也会给你一份。要是不知好歹,你的下场会死的很难看。" 公孙语雪语声渐冷,这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可我必需对你言明,死在我手上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是不在乎多你一个少你一个的。"公孙语雪双眼寒光隐隐,目光在轩辕雨鹰身上一些要害处留连,似乎在盘算着哪处下手才好。 轩辕雨鹰脸皮僵了僵,强行笑了笑,虽然他知道公孙语雪的话是假,可真实的情况是公孙语雪杀他并不难。 轩辕雨鹰不得不为自己做出最后的努力,语重心长:"公孙小姐请你想想,这里就你我二人,势单力孤的。我若是折在了密道中,就只有你一人了,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如果真是,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公孙语雪微一蹙眉。 "呵呵!"轩辕雨鹰见公孙语雪动了心,趁热打铁,一笑道:"现在你我知道的是这座院子,我们是能够出去的,那么外间?外间是怎么个情况,是一更大的宫殿,或是些别的。"依小弟来看,你我出了这院子,绝不会是又回到了我们到来之前的西海岸的。"轩辕雨鹰脸色也变了,变的有些阴郁。 "那么我们身在哪里,不知道!出了院子很有可能出现敌人,那时我们怎么办?就是我两一出院门,便被其它修士伏击或是遇上些妖魔鬼怪,这不可能?完全可能的。"轩辕雨鹰将心中顾虑都说了出来。 "你也别拿这些来吓我,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胆小如鼠?"公孙语雪冷笑一声,口气虽硬,可明显心中有了动摇,此时她也想到了出了院子后,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 "你的许多忧虑都是不必要的,此地除了我们外来修士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还有我们是身在一那座白宫之中,这宫殿十分广大,修士们早被分隔开了。"公孙语雪所知道的明显比轩辕雨鹰要多,做为一名阵法师,又是参与了血祭之事的,她知道白宫出自空间宝物,白宫既然进了空间宝物,那么不可能再有生命存了。 轩辕雨鹰见公孙语雪说的十分笃定,脑中回思一阵,也就明白了。 "所以说嘛,你此时应当尽快到密道中去寻找出路,若是没有,我们再走出院子就是了。"公孙语雪早在轩辕雨鹰出那间密室前就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冷静道:"院子正门你不敢走,我们可以翻墙而过,那里的禁制同样是对外不对内的。"公孙语雪这话彻底打消了轩辕雨鹰对一出院子就要身陨的担忧。 "公孙小姐这话精细入微,小弟佩服。"轩辕雨鹰点了点头,心中大石落了地,也正因为这样,他更不愿冒险了,急于想要出去。 "诶,公孙小姐也应当知道,暗道密室之中,虽然藏宝的可能性极高,可是杀人的禁制肯定也不会少的。"轩辕雨鹰轻叹一声,抱定了不进密道的心思,一定要打消公孙语雪的念头,"依我看这斗室之中,兴许是藏污纳垢之地,若真是如你我这样光明正大之人,修这暗密做什么。依小弟个人的意思,不妨现在就走,出了院子,暗中查看其它修士的动向。到时有可用之人,我们就拉拢过来,人多主意也多嘛。将会大增逃离此地的希望,这才是趋吉避凶,求生之道。" 经不过轩辕雨鹰苦口波心的连番相劝,公孙语雪心中摇摆不定。 轩辕雨鹰的许多想法,都与她不谋而合,可是如果要是出去的话,她随时可以出去。而这处的话明显非同寻常,不定就有非凡的宝物,又怎么可以错过。最重要的是这次探宝她不用承担任何风险,自然是由轩辕雨鹰一个人抗着了。 "可让轩辕雨鹰一个人进去好?"公孙语雪凝望一眼轩辕雨鹰,轩辕雨鹰立时朝她微笑着连连点头,哼!公孙语雪白了轩辕雨鹰一眼。 公孙语雪并不是真正的冷漠无情之人,她也并不讨厌轩辕雨鹰,在人性温情与贪婪面前她要做一个坚难的选择。 "这样吧,你小心些,进去走二步看看,里间是怎样一个别设置出来再告诉我。若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你立时退回来。"公孙语雪默然一会,做出了让步。 轩辕雨鹰一眼就看出这是公孙语雪最大的让退了,再劝说可能反而会惹恼了她,到时事情更糟。 "公孙小姐,不知你发现了没有。"轩辕雨鹰陡然间面色诡异起来,语声低沉,公孙语雪面色也随之紧张起来,虽没有说话,可眼神分明是让轩辕雨鹰说下去。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心中一直不太安稳,我总觉着什么在后面缠着我似的。"轩辕雨鹰面色有些发白。 "真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公孙语雪瞳孔一缩,打了一个机灵,"你不想进去就直接与我说,我不会勉强你的,千万不要吓唬人知道吗。" "嗯!这很可能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了,不过"轩辕雨鹰重重点头,"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此间主人是大法力神通之士,现下就算他不在了,可是谁知他有没有弄一个护殿之灵啊,护殿之魂啊什么的。" 轩辕雨鹰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公孙语雪,显得异常阴森:"就是此间主人的魂魄在此也未可知,很可能他就在某一处我们见不着的地方,看着我们呢,所以"轩辕雨鹰这时住口不言,眼珠上撑,直盯着公孙语雪,公孙语雪此时已被吓得脸色发白,眼珠了四向扫射,看来是在找那"看不见"的什么了。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狼一样的面孔,心中害怕了,立时接口道。 "自然还是由公孙小姐拿主意了。"轩辕雨鹰语声飘忽,时高时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我二人只要在一起,总有法子渡过的,万一过不去,我一定死在你前边。"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公孙语雪情不自禁的向轩辕雨鹰这方移了二步,做出了轩辕雨鹰认为最英明的决定。公孙语雪在前,轩辕雨鹰在后,公孙语雪才走出五步,又停步不前,转首望着轩辕雨鹰:"可是你将此间主人的韩兰绫都裹在了身上,这可怎么办?他会不会缠上你,我看你还是脱下来吧。" "应当没事,我看他也是大方之人,不会将这么一点子身外之物看在眼里的。"轩辕雨鹰一愣,只好随口敷衍。 "格格。"公孙语雪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响起,轩辕雨鹰的心就沉了下来,再见到公孙语雪那双如小狐狸一样的眼珠越来越亮,就知道要糟。 "你拿一件是拿,你拿几件也是拿,何况我们并不想要他什么东西,只是想观赏观党。此间主人既然如你说的如此大方,也不至于小气到不让你去他的密室中参观参观的。我看他呀,脾性必然大异常人,你若是不进去,他反而可能生气,这样一来,可就触怒了他了,这样可不好。"公孙语雪将"你"字说的很重,先前还是如春风拂面般的笑,忽的就冰冷下来,"你说是吗。" "一定是。"轩辕雨鹰回答的沉稳有力,他这样的回答立时让正在凝聚法力的公孙语雪手松了下来,她本想给轩辕雨鹰一点教训的,既然如此识相那就大可不必了。 "门户一开,立时进去,招子放亮点,先查探里间有没有显眼的物事,那些很可能是机簧一类。最好是能够找到在里间就可开启密道的法子。"公孙语雪话未说完,人已到了扶手旁,水灵力注入后,立时开启了密道。 动听的转动声中,密道再现,轩辕雨鹰犹豫了一下,耳中传来公孙语雪老气横秋的话语声:"告诉你,不要跟老娘耍滑头,一马归一马,先前时你与我开开玩笑,这也罢了,我也未放在心上。若是你真不怕死,只管再试试你的那些鬼点子。" "小弟错了。"轩辕雨鹰再不犹疑,伸脚踏入了一步。脚才一沾地,就如同遇见了鬼一样,又迅速退了回来:"快松手,关"轩辕雨鹰大喊,下面的话没有再出口,因为在公孙语雪反应不及之时,一道人影紧随着轩辕雨鹰飞迅蹿出。 "把门"滴溜溜转动中,小楼重回原位,在此之前竟还有一人声自密道中传出,不过此时被关在了里间。 "嘿!练气期四层没有法器护受我一击还不死,真够可以的。"一名黄衫中年修士斜视已退到墙角的轩辕雨鹰一眼,冷笑道。此时他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公孙语雪身上,公孙语雪才是她他真正的敌人,二人同是练气期六层修为。 "呃!"轩辕雨鹰一手扶着胸口,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吐出一口鲜血,在此之前他已喷出了一大口血。方才那股冲功力太大,幸好他全神戒备,见着里间蓝光有一些变形,立时便退出,蓝衣修士的飞剑才没有将他的头颅割下。 这一剑并没有击穿轩辕雨鹰的身体,还多亏了那韩兰绫的保护,不然方才穿透护甲的利剑,已给轩辕雨鹰来穿膛破肚了。 轩辕雨鹰没有再动,因为蓝衣修士并没有紧逼,而他的左手早已将玄铁锤法器注满了法力,只要他需要,立时便可以使用。 公孙语雪离着蓝衣修士最近,方才轩辕雨鹰惊叫的那一刻,她就向这方赶,蓝衣修士身形骤停时,她也停了下来。事出突然,公孙语雪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忽然出现的修士。 二人间不过二丈距离,对他们而言,真是触手可及了,反而轩辕雨鹰离着蓝衣修士有五丈远。 第七章 引诱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公孙语雪吧,咱们之间是见过的,嘿嘿,你我没有必要争斗。早前那些事想必你也知道,全是我等受严华老贼的蒙骗,如今我已与他毫无干系。"蓝衣修士已认出了公孙语雪。他突的脱了牢笼,精神振奋非常。大吸一口气,四周一晃眼,大声几笑,使得其左脸一颗大痣犹为突出。 "里间有些好东西,不过还有一人,让他取走了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干掉这家伙,不让他碍手碍脚,坏了我们的好事。"蓝衣修士指了指轩辕雨鹰,轩辕雨鹰脸色变的很可怕,生死一线,他再明白不过了。可偏偏又不敢走,修为相差太多,对方又有法器相助,在身法上更是加了轩辕雨鹰不止一筹。 蓝衣修士之所以一出现,就敢叫嚣着要杀轩辕雨鹰,是料定了公孙语雪与轩辕雨鹰不会有太深的交情。因他是严华的手下,而公孙语雪又是被他们协迫而来,他们之间是有过数面之缘的。 蓝衣修士心中知道公孙语雪因他是严华属下一事,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的,这才出口这番话,有冰释前嫌之意。 "此人一死,我二人再去收拾里间那人,哈哈,至于他们二人身上的好处,全由你处置。"蓝衣修士出来才一转眼的功夫,择干净与公孙语雪往日的恩怨,还谈了一桩交易,又决定了二个人的命运。最重要的是打动了公孙语雪的心,让公孙语雪不至于与轩辕雨鹰联手对付他。见识手段可说十分了得。 "哦,里间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们冒这个险要对付二名修士呢。"公孙语雪一听就明白,里间的人肯定不好对付,不然此人早就料理他了。脑中念头一转之后,似乎想通了,用到了"我们"二字,意思非常明显是要与这蓝衣修士联手了,只不过想知道一下战利品是什么。 "嘿,你我合作我也不瞒你,里间大的东西不少,可惜拿不动。那人先我而到此,他拿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不打紧,我们只需收拾了他,逼他交出宝盒之钥,一看便知了。"蓝衣修士自信满满,干净利落道,"我来时还见着十数册功法密术,也被那人收了起来。说句难为情的话,我一人对他实在没有把握,他对我亦是如此,所以我二人还未交手,不过有你的话,自然是不在话下了。"蓝衣修士见公孙语雪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有意瞥了一眼轩辕雨鹰,意思是说,是不是赶紧动手先收拾了他。 可公孙语雪对他的示意装作不见,蓝衣修士心中着急,怕缓则生变,抬出更大的诱惑,连道:"不知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界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依我来看,这里之物,恐怕还超过上一界的,若是能得到这些宝物,嘿嘿,既使小姐不愿意称王称霸,用来护身保命那还有什么难的,就是修练到极致,飞升上一界,享千万之寿,我看也不困难。"蓝衣修士见公孙语雪听后点了点头,一脸神往的样子,可在言语与行动上都未表现出要合作的意思,心中焦急。 蓝衣修士方才全力一剑未能杀死轩辕雨鹰,对他已极为忌惮,若是平时,他是不怕的,可多了一个与他同样修为的公孙语雪,这自然另当别论了。这时又见公孙语雪沉吟不语,他心中已做了退一步的打算,脚下开始向厅门移动,准备尽量靠门近些,到时进可功退可守。 "这位大哥,你们二人在里间怎么会出不来?此密道进去有机簧,那如若此间主人进去了,难道他是要破门而出?"公孙语雪笑吟吟的望着蓝衣修士,语声柔媚,莲步轻移,蓝衣修士眉头一皱,不再后退,二人依然保持着二丈的距离。都是侧身对着出口,厅门与宝榻相对,离着二人有近十丈远。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我眼拙没有找到,也许嘛根本就没有。"蓝衣修士目光在公孙语雪与轩辕雨鹰身上扫过,满脸堆笑道:"小姐是阵法师,自然比我等更懂这些机关之学,方才便蒙大恩救我脱困。呵呵,若是小姐有兴趣的话,不妨到里间探寻一番。在下为报救命之恩,自然是也十分愿意舍命相陪的。" "哈哈,哈哈"轩辕雨鹰大笑,引得公孙语雪与蓝衣修士目光聚了过来。 "这位兄弟,方才为兄做的冒失了,不该向你出手的,更不应当说那些话。"蓝衣修士对轩辕雨鹰的唐突没有表现出不愉,反而含笑道,虽心知方才所为轩辕雨鹰已与他势成水火,再不可能握手言和,可他却不愿面对二名对手,这时想着稳住轩辕雨鹰一时再说。 轩辕雨鹰见蓝衣修士已侧了半边身子,迎上了自己,心中一沉,心知他极有可能对最弱的自己猝然出手。轩辕雨鹰望一眼公孙语雪,公孙语雪面如处子,看不出什么。 "我有一个猜测,二位不妨听听。"轩辕雨鹰怕对方出手,连出口道,"你们里间应当是有机簧的,只不过需一人手握机簧,而且必需注入灵力,才能开合。这开合之间,时间极短,你们尚没有这个能力能一跃而出。嘿!正因为如此,你们二人又各怀鬼胎,互不信任,自然都不愿意去做那打开机关之人,而让另一人啊!你是"轩辕雨鹰正说到关节处,突的眼望蓝衣修士身后密道入口处,脸色十分惊惶。 蓝衣修士猛的一惊,急速扭身转头去瞧,可什么都没有:"你这是找死。"蓝衣修士怒极而叫,知道上了轩辕雨鹰的当,身形急退。这时十数道破空之声已近身,每一道都是对准防护薄弱处,最为凌厉的一道没头没脑的斜劈而来。 蓝衣修士知道此时想要完全闪避这些是不可能的,只有避重就轻,偏头顺着扭身之势,猛的再一转身,闪过了最快的劈脑之势,公孙语雪的银轮法器重重砸在他的右肩上,强大的功击力使得蓝衣修士右肩衣衫碎为飞灰,露出里间黝黑闪亮的护身宝甲。 蓝衣修士右肩顿时一矮,冲击力立时被护甲之内肉体分散承受,这是公孙语雪早有蓄谋的全力一击,蓝衣修士毫无卸力的动作,这一击震伤了蓝衣修士内腑,扑的喷出一大口血。 噗,噗,噗,公孙语雪左手扬出的十三道飞梭,此时也是无一放空,七支打在了护身法器上,只是对他造成了冲击力,另六支,三支打在护身法器防护不到的所在,擦着皮肉,被坚实的肌肉一阻而过,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另三支一中手腕,一中小腿,全都深入骨肉之内,还有一枝穿过他左耳,梭子后尾处的轮形尖刺,在旋转功击中,将他大半个耳朵一带而走。 鲜血飞溅中,蓝衣修士受损严重,他的身子已是背对着门,没有时间转身,身朝着宝榻之后而去。 轩辕雨鹰出手只是稍迟于公孙语雪,这时身子腾空,双手紧握一柄大锤,凌空砸向蓝衣修士头顶,只及一尺时被蓝衣修士随手一剑格偏。 "对奸恶之人,不必留情!"轩辕雨鹰大喝一声,在将落未落时,全身扑上,改砸为横扫,朝着蓝衣修士的头脑,大锤呼的就过去了。公孙语雪面如寒冰,银轮划过一道银光去削蓝衣修士手臂,另一手是一条紫色长绫,轻轻一舞,就去缠蓝衣修士双腿。 此时蓝衣修士已至宝榻一侧,凭着地利胆气一壮,已转过身来。 澎!轩辕雨鹰的大锤重重砸在了一面闪着乌光盾牌上,他硬接了轩辕雨鹰这一记重锤。轩辕雨鹰空中借了力,又是有准备的,打蓝衣修士一个无备的,盾牌整个向内凹进,蓝衣修士握着盾牌的手因中了一记飞梭,力量锐减三成,因飞梭上有倒刺,卡住了手臂中的肌肉,不是只靠运劲就能逼出了的,这样一来只能够发挥出盾牌四成的威力。 "蹬蹬蹬。"蓝衣修士被震的连退五步,鲜血再喷,面如金纸。若非他练体期强壮五阶的强悍体魄,此刻早已一命呜呼了。 蓝衣早在大锤与盾相触的那一霎那,一剑在乌盾之下直削轩辕雨鹰双膝,力图废了轩辕雨鹰。轩辕雨鹰没有料到蓝衣修士会向下盘动手,十分吃惊,此时想避那是不可能之事,一咬牙,双膝一曲,这一脸削在了轩辕雨鹰大腿之上。"什么!"蓝衣修士大奇,剑身碰触到十分坚韧之物,竟被一滑而过,这明显不同于法器。 轩辕雨鹰闷哼一声,双膝跪地,就地一个转身,大锤一抡,一个背身锤,又是重重砸向蓝衣修士胸腹。 蓝衣修士被轩辕雨鹰砸得后退,公孙语雪银轮就失去了目标,紫绫三丈长,紧跟而上,这时已缠上了蓝衣修士右足。嘿!公孙语雪轻呼一声,用力一收,蓝衣修士被扯的一个踉跄,本要去挡轩辕雨鹰大锤的乌盾也就失了水准,竟将盾的反面露出了来来,幸好他反应够快,一个仰身,啪!被轩辕雨鹰将盾砸飞,带着他的手掌也被砸得血肉模糊,已是废了。 呃!蓝衣修士痛极,惨呼一声。另一手,刺向轩辕雨鹰咽喉的剑芒也是失了水准,轩辕雨鹰也是惊的面色铁青,若非公孙语雪用紫绫这么一扯,他不死也要重伤,此时已一滚而开。蓝衣修士眼见着公孙语雪又已近身,一手扯绫,一手反握银轮,向着脖颈而来,恐慌已极,将本用来对付轩辕雨鹰的一剑,改为下撩,去削紫绫。 这一剑还真有效,剑身一触紫绫。紫绫被一绷而直,蓝衣修士右脚向后猛力一撑,便脱了束缚,可公孙语雪银轮又到,他只有一只手,闪避已是不及,叫中大吼:"饶我一命,我给你宝物。"趁着公孙语雪一征之际,猛一个倒仰,手中剑自下而上去撩公孙语雪下颚,这是拼命的打法。 银光一闪而过,擦过蓝衣修士颈部,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可公孙语雪功击也陡的一止。 "澎!"蓝衣修士躲过了前方,躲不过侧后轩辕雨鹰的重锤,而且正是迎锤而上,受力更重,这一锤彻底让蓝衣修士失去了战斗力,摇摇晃晃中蓝衣修士内脏大出血,已是奄奄一息,软软倒地。 第八章 意料之外 喀!蹦!骨头碎裂声中,轩辕雨鹰一满注火灵气的艳红的手,抓住蓝衣修士另一只完好的手,运劲一扭连捏,将蓝衣修士整只右臂扭断,又将小臂之下骨髂完全捏碎。这不不算,一道法力毫不客气的冲入蓝衣修士体内,直入气海。 "不求求你,不要"蓝衣修士面容扭曲,意识到轩辕雨鹰要干什么,全身起一阵颤粟,无神的双眼突的清明起来。大声哀求,可为时已晚,全无抗力的气海,被轩辕雨鹰肆意破坏,若无传说中那种不可能得到的仙药,他此生再不能修习法力了。蓝衣修士瞳孔渐渐涣散,如一摊烂泥般,昏死过去。 "你他已经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公孙语雪看着轩辕雨鹰时宛如看到了恶魔一般,震惊于轩辕雨鹰的心狠手辣,心中竟隐隐有一丝害怕。 "呵呵!我听公孙小姐曾说过,受到过他们一伙人的劫持,心中已对这帮子人恨之入骨。"轩辕雨鹰忍下胸口处的痛楚,微微一笑,彷如没事人一般,方才所做之事就如是摘了颗菜,"本不相信世上竟有这帮无耻之人,今日得见此人行止,正是小弟最为痛恨的卑劣之人,想来必有众多良善之人损在他们手中。小弟如此做,一为公孙小姐,心想公孙小姐冰清玉洁,是不愿手沾此畜牲的污血的,这才代劳。" 轩辕雨鹰厌恶的瞅了蓝衣修士一眼:"所谓除恶务尽,想着废了此人,必将使天下众多与小姐一般心善的修士得益。" 公孙语雪默然不语,虽有不忍。心中也知如蓝衣修士这样的人,用这种残酷的法子对付最好不过了,可是看机鹰手法利落干脆,此人心也太狠毒了些吧。 "此人未死,如何处置还要请公孙小姐吩咐。"轩辕雨鹰脸色一苦,"只不过希望小姐能够饶他一命,就让他在此忏悔往日的罪恶,自生自灭吧。"轩辕雨鹰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这话听来真是悲天悯人,可公孙语雪却听的背后凉嗖嗖的,蓝衣修士现在这个样子,活着远比死了更痛苦。可如果亲自动手给蓝衣修士一个了结,公孙语雪想了一想,起了一阵心悸,手无寸铁之人,她又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可如果现在让轩辕雨鹰杀了他,也不好。那时自己倒变成大恶人,轩辕雨鹰这个真正的凶手,倒变为善人了。 公孙语雪瞅着轩辕雨鹰,想知道这人是真的仁善还是假仁假义,她看不出来。渐渐的她面色沉了下来,想到蓝衣修士已经废了,那么问他什么他定然是不肯说的了,反而只求速死。 "你知道?方才你下手太绝了,坏了我的事。他的生死我当然不会看在眼里,可他身上的东西怎么办,没有宝盒之钥"看着轩辕雨鹰露出的微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公孙语雪没有说下去,眼睛一蹬:"什么意思?" "若里间真有什么可取的物事,公孙小姐又愿意让我在此人身上搜一搜,想必是会有收获的。"轩辕雨鹰膘一眼公孙语雪,见她露出不解之色,连道:"里间有二人,我看这二人都是一丘之貉,同样的心肠歹毒。呵!他们怎么可能如我与公孙小姐这般贴心贴肺,可以彼此信任,共同进退呢!"轩辕雨鹰这就错了,他拿出对火炎庄中修士,那般少见世面的手法对付公孙语雪,有些奉承过头了,反倒引起了公孙语雪对他的戒备。这也是轩辕雨鹰必竟年岁不大,又少与外间真正的修士接触的原故。 轩辕雨鹰的精明外露,并未换来公孙语雪的好感。此时公孙语雪也已明白,里间二人互相猜忌,若真有所得,那么他们必定没有多少时间收妥在里间得到的物事,只能放在身上,至于宝盒嘛因开启繁复,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里间的修士怎么办。"公孙语雪甜甜一笑,并未让轩辕雨鹰去搜蓝衣修士。 "这人说是说里间只有一人,可谁知道有多少?"轩辕雨鹰住口不言,眼望公孙语雪。他十分不愿与修士对敌,即使是里间可能有重宝,再者说有公孙语雪与他一同,他又能分到什么?这为他人做嫁衣之事,轩辕雨鹰当然不愿去干。 轩辕雨鹰见公孙语雪只是冷目瞧着自己,心知自己聪明过了头,说话又太多。已很后悔,不应该对蓝衣修士下重手的,那时完全可以表现的仁慈一些,给公孙语雪一个好印象。 "我们若是打开通道,有二种可能,一是里间修士早已伏在出口处,密道一开,他们立时蹿出。"公孙语雪不语,轩辕雨鹰只好自己分析,"二是,里间修士害怕我们几人联手,他深藏不出,待我们稍一深入,他立时出手,那里间空间小,他又适应里间的环境,那就"轩辕雨鹰深怀忧虑说出这番话。 "你想办法把那人引出来,我们合力对付。"公孙语雪神色淡淡,以不容丝毫商量的口气道:"事成之后,这人身上的法器一套让你取走。"公孙语雪已缓缓走至宝榻旁,随时都可能打开密道的样子。 "等等。"轩辕雨鹰急道,"小姐可要想好了,里间修士实力最少是练气期六层,他又是有备而来,若还身怀中等法器,我们二人可就"轩辕雨鹰的话被公孙语雪二声冷笑打断:"动脑子,你会有办法的,对吧。"公孙语雪的表情像足了一只千年狐狸精,轩辕雨鹰微微一皱眉。 "请千万不要现在开启,你我再商量商量。"轩辕雨鹰胸口还隐隐作痛,胸骨有明显凹时去一块的迹象。那一剑伤得他不轻,此时他试着稍一运劲,立时痛苦难当。他怕公孙语雪立时就要开启,双手连摇,焦急道。 "本小姐从一数到十,到时你看着办吧。"公孙语雪迷死人的朝着轩辕雨鹰一笑,其它她心中同样很紧张,可必需要尽快进去,不然里间那人失去耐性之后,退到密道深处,将宝物深藏至宝盒中,那时就悔之晚矣 二公孙语雪已开始倒数,轩辕雨鹰额头见汗,表现出了少有的学沉,沉声道:"密道开了,到时你莫要后悔。"轩辕雨鹰紧盯着公孙语雪,眼神锐厉如刀锋。公孙语雪从未见过轩辕雨鹰这样的表情,数到"三"就停住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突起。 "我这样做是对的?万一里间没有好东西,却有对付不了的敌人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公孙语雪脑中也在思索很多事,便没有再向下数了。可她天生有一股执拗的脾性,亮如珍珠的眼光一瞪,狠狠一咬贝齿,冷哼一声:"若你不按我说的去做,后悔的一定是你。" "四五。"公孙语雪一字一吐,每一个数字出来,都彷如一把刀越来越逼近轩辕雨鹰的心脏,轩辕雨鹰冷笑一声:"我将这人身上的物品取下,要借用此人的身体。"见公孙语雪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轩辕雨鹰在公孙语雪数到八时,就非常利落的将蓝衣修士全身衣物完全剥离,拿出了二支宝盒,五本银光灿灿的书册,四件法器,二剑一刀,一副拳套。 他没有时间去看,将一刀收入怀中,另一剑则握于左手。二件法器都比轩辕雨鹰的好上一些,可依然只是下等法器,使用它们并不能直正增强什么实力。 其余二件则没有收走,这是为了怕引起公孙语雪的不满。扛起蓝衣修士一步就退到了密道口旁,此时刚好公孙语雪数到十。 悦耳的"丁铃"声中,密道被打开。 "小弟火炎庄轩辕雨鹰,不知里间是哪位大哥,可否出来一见呵呵,小弟可毫无那些子歪门心思,只想想与你共谋脱身之策。为表真心,愿来拜见大哥。"轩辕雨鹰缓步走入密道 公孙语雪就这样看着轩辕雨鹰走入,她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现在应当将密道关闭,将那二人关在里间,对自己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这种念头只是刚刚升起,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她也不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看上了里间的宝物,或是因为不想轩辕雨鹰困死在里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没有人走出来,也听不到一点动静,轩辕雨鹰自说了那句话后,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息了。 公孙语雪突然很后悔,一种少有的失落感突的就袭上了她的心头:"难道轩辕雨鹰死在里面了?那我,我应当怎么办,是继续等,还是"直觉告诉她这时应当松手,正当公孙语雪这样想的时候,轩辕雨鹰走了出来,看到轩辕雨鹰走出,公孙语雪露出了一丝欣慰,可很快她就将这种感情掩饰住了。 当公孙语雪看到一名二十余岁,长相清气,面目阴鸷的青衣修士,随着轩辕雨鹰一块出来时,脸色变了,她的预感变成了现实。看着轩辕雨鹰与那名青衣修士此时并臂而立,她立时就明白了,这二人一定是相识的。 "我怎么这么糊涂,明知此地火炎庄中修士是外界修士的数倍,自然遇见他们的可能性大了。轩辕雨鹰是火炎庄中修士,自然会与他们对付自己。"其实公孙语雪并非没有顾虑到这一点,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对轩辕雨鹰有了信任。 这一点信任产生于她们合力收拾了蓝衣修士,二人之间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出尽全力,没有一丝退缩,这才能够一鼓作气击败蓝衣修士。 正是因为这种信任,她才会这样大胆的杀了一名修士后,还想着图谋里间的其它宝物。 公孙语雪心中有些害怕,面上表现的却还算冷静,她没有轻举妄动,她所在的位置太坏了,离门最远,不可能完全不交手就能逃脱。 "公孙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陶苍泽陶主事,也是小弟的大哥,对我一向是照拂有加的。"轩辕雨鹰微笑着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公孙语雪,手指身旁的青衣男子,笑道:"陶大哥,这位便是我刚才提过了的公孙语雪,公孙小姐了,哈哈,你们二位要多亲近才好。"原来陶苍泽早先在密道内的一声呼叫,轩辕雨鹰就已听出了是他的声音。 轩辕雨鹰是不愿与陶苍泽照面的,二人往来甚密,轩辕雨鹰知道这人真正的是个口密腹剑之人,极不好对付,这才多次劝止公孙语雪不要打开密道,可公孙语雪就是不听。论理陶苍泽与轩辕雨鹰关系当然要比公孙语雪深厚的多,轩辕雨鹰自然会战在陶苍泽一边。 第九章 翻脸 "呵嗯,原来是公孙小姐,听轩辕雨鹰说你是阵法师,那好得很啊。"陶苍泽身形飘逸,言语温存,有一股自然而然的令人安心定神,值得信赖的作用,"这处地方神秘莫测,要出去恐怕还需小姐这样的精通精法者多多出力了。"陶苍泽将公孙语雪上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的样子。 陶苍泽此时终于放下心来,早前轩辕雨鹰说厅中只有一人,他还不信,这时果见只有公孙语雪一人,那么他在这里就无所畏惧了。 "我们现下是出去?还是你另有安排"陶苍泽一笑,说话时瞥了一眼自蓝衣修士身上脱下的衣物,还有那五本银色书册,眼眸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炽热。 "嗳呀,我一个小女子知道些什么,来这里都多长时候了,一直不敢出去呢。现在多好,陶大哥来了,一切还请陶大哥拿主意吧。"公孙语雪娇声道。心中恨的直想咬下轩辕雨鹰一块肉,对陶苍泽这样与他同等的存在,更是完全的不信任,面上却换上了一副欢喜的笑容。 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看轩辕雨鹰的情形完全靠向了陶苍泽一边,以一敌二自然是落于下风,非到必要她当然不愿与陶苍泽为敌了。 "说什么拿主意,可真叫陶某惭愧无地,有事大家商议着办就是了。"陶苍泽和颜悦色,娓娓而谈,"若小姐这话,出于真心,那是真好不过了现下乃非常时候,我们三人之间切不可有丝毫猜忌,只有同心协力才有一线生还的可能。" "陶大哥所言,正是小弟心中所想,小弟以陶大哥马首示瞻。"轩辕雨鹰适时接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只不过这些东西"轩辕雨鹰望了一眼蓝衣修士遗留下的法器与书册。 "你与公孙小姐救我一命,这份恩德我也不谢,来日方长,必有报答的时候。"陶苍泽向地上膘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屑之色。面色一正,"这些东西嘛,是你二人所得,我可不敢擅作主张,你二人瞧着办吧。"言罢后退一步,以示不插手此事。 轩辕雨鹰也跟着退了一步,依然与陶苍泽并肩,摇了摇头:"我三人既一起共事,自然没有先来后到这个理了。不过小弟在这里说一句,这些东西,我一件不要,全凭大哥与公孙小姐做主。"轩辕雨鹰再退一步,已在陶苍泽身后。 陶苍泽用余光扫了轩辕雨鹰一眼,面色凝重了几分,却也没有说什么。将目光扫向已向他逼近了三步的公孙语雪,笑道:"小姐将它收起,我们这就走吧。"陶苍泽言罢侧身,笑望着轩辕雨鹰,轩辕雨鹰也是微笑,二人对视一眼,均感受得到对方眼中的"情真意切。" "公孙小姐,你怎可"轩辕雨鹰暴睁双目,大吼一声,面对着公孙语雪向门的方向急退。陶苍泽也是一惊,瞳孔猛缩,不是吃惊公孙语雪在他背后动手,而是被轩辕雨鹰突然间的暴吼给惊着了。 斜退三步,已见公孙语雪离自身不及三丈,双手只是一抖,二件法器左右手分握,一长一短,长的是一根满是倒刺的棒,短的是仅有一尺长的钩。此时他还有余暇去狠毒的看一眼逃离了五丈之外的轩辕雨鹰。 陶苍泽防备着轩辕雨鹰,可轩辕雨鹰的离去在他的意料之外,这就使他本来的打算成了泡影。 公孙语雪心中已恨极了轩辕雨鹰的无耻,方才正是轩辕雨鹰的一个眼神暗示,才让她从背后偷袭陶苍泽,现在弓在弦上,势必不可能就此收手了。 若非轩辕雨鹰的暗示,她完全能以更好的方法保全自己,再徐图利益,不用与陶苍泽拼个你死我活。 可同时轩辕雨鹰的离去,让双方心中一松。他们都有着同样心思的,对地上那五本银色书册觑觎不已,不过公孙语雪的欲望远没有陶苍泽来的强烈。 陶苍泽一棒砸开公孙语雪的银轮,一道紫虹又向他颈项卷来。陶苍泽头一偏,勉强闪过,右手剑一点,叮,这一下如打蛇打在了七寸,紫虹舞动之势骤止,原来是公孙语雪手中的紫绫,陶苍泽这一下竟点在了紫绫薄胜蝉翼的顶端。紫绫顶端一寸地方并非绫,而是经过炼化的紫金精金。三丈长的紫绫已不好对付,再有这利器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紫绫以轻灵见长,力道远不如陶苍泽的剑,一下被远远荡开,陶苍泽拿捏之准,应变之老辣,远不是公孙语雪能比,一出手就占了上风。公孙语雪心中暗暗感到害怕了,此时他最恨的人是轩辕雨鹰,突然开口大叫道:"闪开,这些东西全是你的,让我去杀了那卑鄙小人。"出乎公孙语雪意料的是陶苍泽果真不再进击,停在原地。 公孙语雪不放心陶苍泽,紧盯着他,身子一纵,要从陶苍泽身旁掠过,才刚腾空,陶苍泽手一扬,一片灰蒙蒙的沙子兜着头脸扑来,顿时使公孙语雪视线一片模糊,更有一股使人迷醉的香气直泌心脾。 公孙语雪虽然及时闭了眼,未让灰沙入浸,可这沙子十分奇特,竟然向着她满头满脸,还有细白的脖颈粘了上来。灰色的沙子立时将公孙语雪变成了大麻脸,一种痒麻感很快自这些地方传了开去。 陶苍泽这时右手剑带着半尺长的剑芒,飞身扑上,直刺公孙语雪侧对他的右颈。骤然间双眼失去视物能力,又被迷香侵占了心神的公孙语雪,惶急到了极点,全力将身子一沉,右手银轮自然的护住了头脸要害。此时她已听到风声,知是陶苍泽朝自己扑了过来,却听不出陶苍泽要进击的是哪一个方向,陶苍泽的剑破空几无声息。 陶苍泽剑到时,才发现公孙语雪已用银轮护好了头脸,而手肘正好摭住了颈项,哼!陶苍泽冷笑一声,剑芒一转,改刺为横削,削向公孙语雪的手臂。 陶苍泽眼光刻毒,一眼就断定公孙语雪那处并没有法器防护。法器所防护的地方修士根据所需并不完全相同,这是由于法器自身有相当的重量。陶苍泽只要削中,以这一剑的威势,必然使公孙语雪断臂。 公孙语雪此时双眼已能视物,看清了陶苍泽剑的来势,心知这一剑太近,不能躲避,只有尽力一沉,同时左手的紫绫已被她换成了梭子,一扬手,意图逼开陶苍泽。 "额!"公孙语雪痛苦的一声呻吟,右臂软软垂下,手肘下一寸被陶苍泽一剑削过,公孙语雪清楚的听到整条小臂骨头裂开的声音,幸好她沉了一下手,陶苍泽一剑削在了小臂上的护手处,被护手之内的一大块地方分担了力道。同一时间已换好乌铁棒要进行挥击的陶苍泽,被公孙语雪十三支梭子逼退。 "你们都是一样的,猪如不如的畜牲。"公孙语雪手臂受创,心神受异香迷魂,灰沙所产生的麻痒现已钻入了她的骨头似的,这一连窜的伤害使她怒极而骂。 公孙语雪想要逃出此地,却被陶苍泽紧紧缠住,陶苍泽此时胜券在握,并不逼身进击,以免自身有所意外。只要再纠缠住片刻,就可一举拿下此女了,她现在突然不想杀公孙语雪了,因为他从轩辕雨鹰那里得知,公孙语雪身上有不少好东西,如果公孙语雪死了那么宝盒也就没有办法开启了。当然陶苍泽并不知道轩辕雨鹰为了要他与公孙语雪二人相斗,说的信口开河的话。 公孙语雪香汗淋漓,蓝衫多处撕裂,露出里间洁白的法衣,身上多处受损流血,所经之处,血洒一地,情状十分悲惨。 哗!斜飞而来的一剑,削掉她几缕清丝,使得她乌黑的发丝披散了一片。头脸上细密汗珠出又出不来,被灰沙困在里间,使得她又增了一项痛苦——气闷。 陶苍泽看着公孙语雪双腿没有护防之处,那里被他的剑割裂开来,露出一片雪白光洁的肌肤,被割伤的三处,皮肉翻开,血流不止,还有其它几处伤势也是轻重不一。 护体法器,需要练体与练气期全达到中期才能够使用,这是缘于使用它们必需修练"护身罡气",只有将护身罡气注入法器中才可以起到护体的作用。而护身罡气有其弱点,就是自脖颈以上罡气不能上达,而腰胯以下又很难下达。 所以防护着大腿及腰胯的这一带的法器,又叫护腰。早年间是不能护住大腿的,这也是后代修士智者层出不穷,修改了护身罡气修练之法,使罡气可下达大半条大腿。 司刀雪步伐已不如先前灵活,嬗口微张,娇喘不止。陶苍泽看的也是一皱眉,心中对她也有了些敬佩,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竟然一声不吭,进退之间依然很有分寸,看来要比预估的时间长一些了。 "公孙小姐,投降吧,交出我想要的,留你一命。"陶苍泽温和语声响起,彷如情人间的密语。他还真起了些怜香惜玉之心,倒真有半分的心思想要留她一命了。 "老娘就是死了,也要诅咒你们两个龟儿子王八蛋,不得好死的。"公孙语雪头脑也有些晕沉,幸好身上的疼痛让她依然保持着清醒。虽然她在骂人,可声音并不难听。 陶苍泽望着她那小半边未被灰沙浸噬的红唇,稍显惋惜的摇了摇头 此前轩辕雨鹰二个纵身就出了厅门,沿着来路飞驰。宝物他当然想得,可凭着自身练气四层修为,根本没有与他们一争长短的实力,逃脱他们的掌控才是上策。至于若是万幸出了此地,怎么面对陶苍泽,轩辕雨鹰根本不放在心上,火炎庄都没有了,他当然不用再回去,再者说了陶苍泽就算活了下来,就能够出得了此地? 第十章 埋伏 轩辕雨鹰在密道中与陶苍泽讲明了外间的情况,二人已达成联手,出来后立时除掉公孙语雪,然后蓝衣修士的那份好处归轩辕雨鹰所得。 不过轩辕雨鹰也不要三岁孩童,怎么可能真的去相信闻人陶苍泽的话。陶苍泽想利用轩辕雨鹰,轩辕雨鹰也同样在使缓兵之计。若是在平时轩辕雨鹰当然会毫不犹豫帮着陶苍泽对付公孙语雪,可如今不一样,宝物面前,以往的那些交情又算得了什么,轩辕雨鹰很清楚,陶苍泽在里间应当是得了好处,当然会想着杀人灭口,不然若是自己活着出去,将这事传扬开来,那么陶苍泽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追杀致死。 轩辕雨鹰心念一动,眼珠转了几转。嘶!听了凉气,他又不想就这样出去了。略一思忖,又回奔了十数丈,这里有一个穿堂叉口。这是那间陶苍泽所在的内厅至穿堂的第二个叉口,每一个叉口都通向一座大厅。若要出这座偏殿,穿堂是必经之路。 轩辕雨鹰选择这里藏身并不是没有理由,第一个路口,公孙语雪或陶苍泽走过还会有所警惕,轩辕雨鹰隐在第二个路口,又有谁能想得到呢。 轩辕雨鹰背贴着墙,游身而上,顶高三丈,轩辕雨鹰游上二丈三尺,保留了一点上升的余地。依轩辕雨鹰估算,里间二人相斗,若是不能够立时分出胜负,那么很可能力弱的一方,会逃出来,必竟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大,很难轻易的击杀对方。 轩辕雨鹰最愿意看到的是二败俱伤,由他去收捡残局。最不愿看到的是一人重伤而逃,而另一人完好无损,这样一来即使他偷袭成功,也不太可能击败对方,那时轩辕雨鹰必死无疑,练体与练气都达到中期的修士远不是轩辕雨鹰能够相比的。 可轩辕雨鹰那时完全可以看明情况,来个隐身不出,他们二人心都在对方身上,怎么会想到这里还隐着一个人呢! 至于二人携手而出,轩辕雨鹰反而担心的要少些。公孙语雪不是喜欢宝物?那么她会不会想到里间去看看,而让谁去看呢!自然她与陶苍泽是不会去的,只有自己去了,这样一来,轩辕雨鹰就能够活下来了。而且陶苍泽与公孙语雪实力相当,自已偏向哪一方,哪一方就有绝对实力击伤甚至是击杀对方,轩辕雨鹰在那时依然有活下去的必要。 轩辕雨鹰私心里是看好陶苍泽获利的,他也很了解陶苍泽的为人,陶苍泽在同阶中总会有办法占得上风,然后击杀对手。 一寸多长的一刀一剑在轩辕雨鹰手中,却没有注入一丝法力,法力的波动,会被一些很谨慎的修士查觉,陶苍泽就是这种人。 贴在墙上,轩辕雨鹰全靠双手的吸力,宝红色的墙壁,光滑温润,宝光似有若无,抚之有一种让人极为舒心之感。头顶天花板上,更有八叶奇花与各种珍兽,个个仪态万千,使人一见就不想移开目光。 轩辕雨鹰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他感到的是吃力,因为太过光滑,轩辕雨鹰双臂很快酸软。 轩辕雨鹰在这里等着,绝对是冒险,只要他们稍微警醒些,就有可能发现他。可轩辕雨鹰觉得这个险值得去冒,若说在进入密道前他还是十分不情愿的,那么现在的他对里间的物品产生了渴望,里间绚丽的宝蓝色调闪亮了轩辕雨鹰的双眼,光华全来自地面四壁上的宝莲花,只是不久的功夫,那宝光在轩辕雨鹰身上产生了神奇的作用,轩辕雨鹰的胸口的伤势竟然奇迹般复元了 "遏啊!贱人"愤怒的咆哮声打断了轩辕雨鹰的思绪,他立时神经紧绷。 "是陶苍泽,他怎么会"轩辕雨鹰还听到了一人急促却微弱的喘息声,这自然是公孙语雪了。轩辕雨鹰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这些并不重要,这二人必定是两败俱伤了,这是轩辕雨鹰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既然双方都很虚弱,轩辕雨鹰也就不怕对方查觉到他的灵力波动,轩辕雨鹰左刀右剑,法力一贯而入,随时可以出手。 公孙语雪步履蹒跚,满身是血,满是灰沙的脸面狰狞可怖,看不清现在她究竟是什么表情。此时她一手软软垂下,丝毫不借力的样子,看来骨头已碎,另一手满是鲜血,兀自沽沽向外流淌。离着前方路口只有三丈时,公孙语雪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就要软倒在地,可她坚强不认输的性子,又让她再次跃起。 "嘿呵,老子抓住了你,活剥了你的皮。"一头怪物大声喘着粗气,在公孙语雪身后猛追,沿路叫骂不止,"喝!喝!臭婊子,看你往哪里跑,老子早就应当杀了你的。" "不会有错,真是陶苍泽。"轩辕雨鹰侧耳去听,看不到陶苍泽,只以用耳去听,因为此时陶苍泽声音太过恐怖,与他正常时大不一样,轩辕雨鹰竟也一时没敢确认。 只是陶苍泽此时情形太过恐怖。全身都在滴落惨幽色的液体,整张脸已完全没有了血肉,露出了阴森可怕的骨架,甚至于骨头也逐渐被浸噬。双眼更是早瞎,那腐蚀之势已廷伸至他的下颚。 陶苍泽的速度远比公孙语雪更快,可他双目不能视物,又被不知名的液体入侵,这才没有赶上公孙语雪。已知命不久矣的他,凭着一股疯狂的报复心理,誓要抓到公孙语雪,然后让她同样饱尝这样的痛苦。 公孙语雪神智已然不太清楚,鬼使神差的在路口时竟然将叉道看成了直路,拐了进去。轩辕雨鹰看到了,他的手已握紧,这时只需一个偷袭就可将公孙语雪置于死地,轩辕雨鹰当然不会这么做,他一眼就看出了公孙语雪已对他没有威胁。 轩辕雨鹰最担心的是陶苍泽,他还未见到陶苍泽的状况,不知陶苍泽伤情如何,轩辕雨鹰已准备蓄势一击。暴怒声中,陶苍泽听声辨位跟了过来。 轩辕雨鹰居高临下,见到了陶苍泽的状况,非但没有感到心寒,反而心中大喜。 机会来的太快,太好,轩辕雨鹰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想先将陶苍泽击倒在说,因为此时公孙语雪已经倒地。 轩辕雨鹰霍然张开双手,一刀一剑,各带着长长的刃芒,交叉着斜劈陶苍泽头脑。轩辕雨鹰已算好,无论砍到陶苍泽头脸的哪一个部位,都有可能致命,虽轩辕雨鹰从不杀人,可是如今他也顾不得了。 梆!陶苍泽虽已进入颠狂状态,可三十余年从不间断的训练,使他的动作都不用经过大脑便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感到脑后生风,满是倒刺的乌金大棒向后一抡,砸开了轩辕雨鹰的右手剑,并将轩辕雨鹰手中剑砸得飞了出去。 呼!一拳打出,泛着黄光的拳头迎着轩辕雨鹰的刀芒而来,喀!陶苍泽土属性的灵力所凝的拳头与轩辕雨鹰刀芒相撞,指骨也仅断了一根。闻人声闷哼一声,这次他将刀握的很紧,连人带刀被这一拳之力打的倒飞出去。 "轩辕雨鹰!你这龟孙子,老子现在就先宰了你。"陶苍泽竟在此刻恢复了一丝清醒,叫出了轩辕雨鹰。 轩辕雨鹰落地有声,陶苍泽一冲而上。大棒乌光一盛,竟似催动了什么秘术,使其感力大增的样子,当头砸下。 嘶!轩辕雨鹰大惊失色,直吸凉气,不仅在于陶苍泽这一棒,也是他看清了陶苍泽的那张不是脸的脸,心中一阵的呕感。陶苍泽是练体强壮五阶达到后段的修士,力量之强,速度之快,远不是轩辕雨鹰所能比的,这一棒有前冲之力,又挟秘术催涨的三成力道。轩辕雨鹰知道闪避已不及,心慌之下,面色一下吓得惨白,刀剑齐上,那剑还是他刚取出,未注满灵力,这时也只好拼死一架了。 叮!砰,轩辕雨鹰刀剑被双双砸落,乌金大棒力道只被消去了四五成的样子,余下威力硬生生的砸在轩辕雨鹰胸口,喀吱,轩辕雨鹰胸口凹进去好大一块,护体甲竟被穿出了一洞,尖利的刺深入里间,可却被什么物事挡了下来,未能穿入皮肉。 轩辕雨鹰胸骨全被震碎,脸胀得如烧红的烙铁,扑!血狂喷而出,身子摇了二下,软瘫在地,四肢颤了几颤,想要试着爬开一些,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死"陶苍泽大叫狂啸一声,举棒又是当头而下,轩辕雨鹰双目一闭待死,噗!这一棒打在轩辕雨鹰小腹,力量比之先前一击弱了十倍不止。虽是哪此,轩辕雨鹰鲜血再喷,咳血不止,面如白纸,呼吸微弱。 扑!陶苍泽重重摔在当地,在满地惨碧色的汁液中,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原来那强烈腐性的汁液早已入浸他的要害,沿路的奔波更是使它加速,方才他又强行催动了异兽术,使全身血液达到了一个沸腾的状态,终于使毒性穿心入脑,提前死亡。 一股深沉的睡意袭来,轩辕雨鹰就要闭眼睡上一觉:"不能睡,不要睡。"轩辕雨鹰大张着嘴大喊,可声音小如蚊蝇,一股死亡的恐惧完整的占据了轩辕雨鹰的心头,他深深知道如今一但睡去,那就是永久的长眠。 陶苍泽的那一击不但使轩辕雨鹰胸腹间骨头全碎,而且破坏了他的内脏器官。就是后面的一击也无巧不巧的打在了丹田气海处。令本就无法提聚真元的轩辕雨鹰更是血上加霜,他已毫无生还的希望。 "要死了?"轩辕雨鹰双眼瞳孔开始涣散,钻心的痛到达一个极致时,他反倒感受不到痛苦了,"沽沽。"那是轩辕雨鹰碎裂的内脏在流血,嗡嗡,那是轩辕雨鹰的耳鸣。 "死就死吧可你一定要活着啊!"在临死前轩辕雨鹰想到的是夏侯依宁,轩辕雨鹰一念及夏侯依宁,脸上露出了笑意,轩辕雨鹰记起了十岁时与她的初见,然后一直到 轩辕雨鹰身旁的陶苍泽,此时以更快的速度被腐蚀,惨碧色的液体发出难闻之极的腥臭味,轩辕雨鹰正在他身旁,若是沾染了这些,想必想鹰也会受到波及的吧。可奇怪的是,惨碧色的液汁才一接触地面,立时起了变化,碧绿的液汁干枯成块,洁净的水竟在地面上之上一渗而入。液汁虽然流出很快,可地面似有无穷的净化之力,吸纳转化的更快。 并不多久,陶苍泽连着衣衫都被化尽,可其护身法器仍在,有二处鼓鼓的,应当是放置了什么物事吧。几缕并不显眼的幽碧光丝,在干枯的青状物中不时闪烁,只有很细心的看,才能发现这是一根根比针还要细小的钉子,其色泽正与陶苍泽身上流出的液体相似。 "混账东西,狗东西,死,死,你快点去死"轩辕雨鹰很无奈,本已想要昏睡过去的他不得不睁开了眼,如恶鬼一样丑怪面容的公孙语雪,用脚重重的在他身上践踏,轩辕雨鹰只是笑笑:"随你吧,反正我都要死了。" "也许还能活。"轩辕雨鹰涣散到边缘的瞳孔骤然间一缩,努力朝着公孙语雪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