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间:怀仁元年。 地点:杭州。 墨锁庭院意深深,隔断尘事隐然人。 所谓是“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座落于西湖边上的庭轩,其主人正是弃剑封刀,大隐归闹市的大陈国重臣——启仕。 那个被江湖尊称为傀儡的启仕。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影别堂中有一人,约是而立之年,轻裘缓带,长发而束,颜如舜华,眼若流星,其中之变幻,岂是常人可端? 这是个淡雅的先生,表字启仕,旁人多称之为“启仕先生”,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身上隐隐存到家气息的儒师曾经是一个骁战沙场,铁腕执政,兵家与法家的代表人物大陈国第一重臣? “陈羽剑!”粗莽的声音一下子打破沉吟之声,一众学生看向堂中的一桌,启仕侧着头,微微皱起眉来。 “铛”地一把小刀从哪个被叫作陈羽剑的少年手中跌落。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角落的阴影中暴起,径直走向陈羽剑,豹眼环眉,五大三粗,宽大的白色道袍舞得猎猎 生风! ——下一刻,陈羽剑如脱了线的风筝一样坠出门外!踏前,阻住了飞身而来的白衣男子。 学生们纷纷聚道前去围观着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 “这样,就能出人才吗?”启仕问道,表情有种迷茫的感觉。 “至少这样的学生可以好好听话!”男子伸手去拨启仕,“掀!”一道银光出鞘,扬起了启仕一缕青丝,启仕冷冷道:“刘晨,真的要这样吗?” “启仕,你反了?跪下!”刘晨喊道。 启仕收剑入鞘,跪在地下。 刘晨越过启仕,哼了一声,抽出“流彩虹”直取陈羽剑,启仕闻风,佩剑“飞景”再次出鞘,御空飞到刘晨跟 前飞旋起来。 刘晨负剑喝咒,真是一道蜀山仙剑派的“御剑术”,六道剑型流光临空架起,直迫过去,飞景身上透着一份如主人般的文士气息,却是反收敛为张扬,如一支尖毫插入地中,激起一阵罡风破碎苍穹! 顿时间,场中浓烟风尘,滚滚而起,刘晨几乎稳不住脚步,启仕依旧跪在那里,感受着场上的风起云涌,蓦然间,只见他左腿一鞭,弹起越在刘晨身前! 启仕握着一把精致的金匕小刀,说:“羽剑,刀不是这样用的……”启仕说着把小刀忘天上一丢,众人但觉身前一股劲掠,烟尘被迅速带往天上。 刘晨说:“启仕,你竟敢对我拔剑!?” 启仕不卑不亢地说:“启仕并无冒犯之心,只是刘师兄曾答应启仕万万不可对学子动用术法,如今刘师兄违背了承诺,启仕不过是一个连锁反应而已。还请师兄见谅。” “哼!”刘晨拂袖而去。 启仕退去众人,看着满眼的绿色,心中竟然有些散乱。说:“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大陈国之后,陈羽剑!”陈羽剑言语间还有几分骄傲。 启仕又说:“你可知道自己肩上的是什么责任?” 陈羽剑应到:“状我大陈,一统天下!” 原来眼前这个秀气少年正是大陈国主嫡子,难怪启仕也要舍身冒犯同门师兄去救他。 启仕冷眉,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责任那为何还一而再犯这些错误?” 此时的陈羽剑已是不耐烦,张口就说:“我舞刀弄剑还不是为了大陈着想,大丈夫当以习剑学枪,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似陈正文,陈毅宇等老古董虽居将军之位却只懂在殿堂上喋喋不休地争吵,如果我再屈服在腐文朽字间 就是步你们的后尘,大陈迟早亡于你等之手!” “匹夫!”这个小子竟敢开口就骂国家大臣,启仕心中一怒,摆腿一下将他扫倒,使其跌跪于地上,对其说:“当年三番作乱,是怀德兄只身闯关以救你等,战乱之时,幸得正文,毅宇率兵舍命以救,你竟然可以忘记?自你 兄长病重,你更是锋芒毕露,沉仁将你寄于我这是想让你养性修身,习文以继大统,料不知数年之久你还是这般不思进取,沉迷愚武,望国之大事,大负众人之所望,你可知错!?” 陈羽剑不言,赌气不看他。启仕盛怒,青筋暴起,举掌就要去打,羽剑怒目以对,启仕被他眸子中那股忿气和恨仇所一惊,动作迟疑了下来,还是放松下来,说:“没有我的命令你休要起来。”说罢便回到屋子中。 “谁要你们救?!” 低垂着头,有人的拳头紧紧握实…… 是夜,启仕依在窗栏旁,看见外边又飘起丝丝小雨,心中又是一阵惆怅。原来早年间他辞官退隐杭州,大陈国主将嫡子陈羽剑托到此处要启仕教他治国之道,启仕的名声顿时大扬,无数达官贵人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启仕门下 ,并以此为荣,启仕早先还是拒绝的,但又是怕与人有执,所以与几个同们师兄弟开始了设馆收徒。人人平等。 师兄刘晨便是馆中的训导主任,已体罚之严闻名杭州,凡学子皆是闻风丧胆,唯独这个养尊处优的大陈国储子对他毫不理会。 启仕虽然反对体罚学生,但为了安心授课,又为了使尊重师兄所以从没去理会,今天刘晨居然公然使用仙术袭击学生,启仕才无法不出手阻挡。 启仕心中郁闷,于是拾起了两瓶珍露酒,走到院子中,扶起羽剑,羽剑冷静下来,眼中多了些不安和悔意,一瘸一瘸地站了起来。 启仕说:“来,陪为师喝两杯。” 二人坐于长廊间,举觞而饮,酒过三巡,启仕说:“今天早上的事情,为师确实很生气,你的行为确实不可取……虽然是这样,我从今以后也再不强迫你习文了,应试教育培养不出好人才。” 陈羽剑哽咽了一下,说:“师傅,我……” 启仕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拍了拍羽剑的肩膀,说:“为师也年轻过,毅宇,正文等也张芒过,年轻就是狂妄。为师只希望你能尊重他们,其他的我也无所求了。” 陈羽剑心中一喜,问道:“师傅,听沉仁说,你当年甚为传奇,为何今要选择隐居?” “那个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又怎能直呼他姓名?”启仕长吁一声,心中对这个离经叛道的弟子有几分喜欢,说:“为师当年穿越古今,纵横四海,征战半生,任职当年却见官场黑暗,无心仕途,遂于山野之间搭茅而隐,后 你父称雄于世,应众之求,遂又跟随数年,待国家上了轨道,忽然间发现自己手上已是染满鲜血,实难忍耐,遂辞官而去,路过余杭,见此地人杰地灵,确实逍遥之处,所以建此‘小雨轩’,于此大隐于市。” “小雨轩?”羽剑到了这处也好些年了,却不知道这里是有名堂的。 启仕说:“为何而名已经不重要了。” 陈羽剑似懂非懂,也不好追问了。 启仕说:“为师再也搬弄不起枪械,只是泛泛之辈不能身授武术,这里有一本剑谱,你且自己修炼吧。” 陈羽剑听到一向反对自己习武的师傅居然任由自己去修炼,不禁大喜,连忙拜谢。 启仕说:“这里确实不是你该留下的地方了,但你应该紧记这里,不可忘祖……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明日送往苏州张氏处,我且要去蜀山拜访李掌门,希望我们还会有机会相见吧。” 这么一说,陈羽剑心中竟然生出一分空虚,师傅的意思是自己将要离开师门,就这么离开……本来以为遥遥无期的事情居然在顷刻间到来了,没准备好的他好点犹豫不决。启仕半寐着眼,挥手示意陈羽剑归去,独自一人闻雨…… 次日早上,陈羽剑混乱收拾了行装,哈欠连天地来到拜别师傅,启仕送及门前,递与其一黑布所裹之物。 陈羽剑好奇地抚摸着,说:“这是什么?” 启仕说:“里面是以画轴,切记不可丢失。另外你除了练剑外,定要自习文韬,今外族渐强,大陈之危甚严,你须文武双修,以继大统!” 陈羽剑频频点头,再拜而别。 启仕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又忆起当年种种,见一滴热血融入江湖之中,汇成更大的血雨腥风,眼中竟是一阵禁不住的彷徨。 仙风拂吹四海岸, 剑仗江湖五洲闯。 奇缘维系断愁肠, 侠骨依旧合青丹。 传记永留余心间。 经过几日昼夜兼程,羽剑始至苏州,见此处之景,较宁静的杭州多一分繁华,少一丝淡愁,自当欣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羽剑不禁叹道。略一回神,想起师傅之托方发现只知为苏州张氏却不知在何处,无奈之下只好 四处打听。 路过一赌场外时,突然有一青衣人被抛出,羽剑忙将其接住,此时,屋内走出几个彪型大汉,青衣人爬在陈羽剑 手上,对着那几个大汉喊道:“你等偷税不知耻,我一定要将你等绳之以法!” 大汉甲不屑一顾地说:“你还是小心你这厮小命罢了,休管闲事!” 青衣人义正词严地说到:“倘若我一定要管呢?” 几个大汉摆弄着手上粗重的家伙,一脸得意地看着青衣人,被压得麻痹的羽剑早已大怒,一把放下那人,箭步行前,护住其人! 几人愣了愣,大汉甲说:“你这个小子莫信武侠小说之事,休怪你爹我打伤了你。” 陈羽剑不出一言,俯身一脚扫倒两个又弓身出拳以打,这是他第一次实战,平时只能打打空气,想不到打起人来是这么费劲的,而这就是实打实的江湖了,对方则举棒击来,又走来几个帮手的伙家,一时间一片乱战,陈羽剑 抢棍而战,忽有人一刀插来,羽剑未及闪挡而中了一下!身为大陈国未来栋梁的陈羽剑第一次看见身上有一股股的涌动,鲜血不断顺着刀身滑出,知道不可力敌也不敢恋战了,一手劈晕对方,顾不得伤势救携青衣人而逃,刚 转身运步却又中了一刀,他想走,却发现自己全身乏力,鲜红的血带着他的力量一点点地离开,此时,他朦胧的眼眶中出现了几个赶来了的官兵,陈羽剑伤口一痛昏阙过去。 第二回 是夜,陈羽剑苏醒,见自己躺于一室之中,锦绣而简朴的淡雅,几个大书架上摆放着各种书籍,陈羽剑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师门,艰难地坐起却不见身上画轴,不禁大惊,下地而找,撕裂了伤口,一下子跌于地上。 此时,一女子入内紧忙扶起了陈羽剑,但见其一双柳眉弯新月,秋水眸子映碧辉,淡唇皓齿微微一笑。羽剑定了定神,问道:“是姑娘救得在下?敢问在下之物和同旁先生何在?” 女子还是淡笑着说:“公子乃家父所救。” 正说着,青衣人端着一碗药进来,陈羽剑说道:“定是恩公相救!” 青衣人把药递过,说:“侠客为我而伤,理应相帮。” 陈羽剑追问道:“在下身上之物还在吗?” 青衣人忙取出给与羽剑,问:“此为何物,值得你如斯紧张?” 陈羽剑随口答道:“只是一画轴罢了。” 青衣人更感兴趣了,问:“定是绝世珍宝吧?” 女子说到:“依我之见倒像是定情信物,否则哪会紧捉不放,我花了不小力气才取下来。” 三人笑着,陈羽剑解说道:“只是家师所托之物,未知二位名字?” 青衣人说:“在下表字‘须诡’,小女小字‘敏菁’。” 那个表字敏菁的女孩连忙施礼。 陈羽剑回道:“在下陈羽剑,幸会。” 敏菁问到:“未知陈大侠来苏州何事?” 陈羽剑答到:“在下授家师之托送一信与苏州张氏。” 须诡一听,马上紧张起来,问:“张家?敢问陈少侠尊师何人?” 陈羽剑倒也不觉什么,答到:“傀儡者,启仕也。” 须诡舒了口气,说到:“小姓张,论起辈份也算是你的叔叔。” 陈羽剑傻了眼,问:“尊驾莫非是当朝丞相总理张须诡?” 张须诡一扶长须,笑着说:“只是空衔虚职罢了,今只是个无力太守。” 陈羽剑不解,说:“叔叔不在朝中效力而在此地虚耗光阴?” 张须诡一叹,说:“启仕那家伙未和你说起?念张某任高位半生,已无心大事,近年却是四处平迁,位无长于两年者,我倒无妨,只是苦了家人,害得敏菁她娘……”说着低泣起来。 陈羽剑忙安慰说:“逝者已去,生人何须多牵?师傅之信请叔叔过目。” 张须诡稍稍静下,接信而阅。稍倾,只见他面露不悦,说:“太不自量力了,启侍这人真不知是何想法,竟能如此?!” 陈羽剑问:“是否师傅有何难处?” 陈须诡说道:“你且不必多问,你师傅是玩少一阵子也闲不住,你且在我处小住,三日后再归去。”说罢带着张敏菁匆匆离开,陈羽剑思量着大陈国两位重臣的离开,师傅神秘的书信,心中更添一层迷雾…… 次日早上,三人正在厅中闲谈之间,忽闯进一人,正是行军府撕司铠参军彭怀德! 出于礼节,陈羽剑忙迎上,说:“晚辈见过彭伯伯。” 彭怀德说:“做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本将是为了要紧的事情来的,勿挡了路。” 陈羽剑不悦,退却一边,须诡过来,问:“彭大粗人为何要事而至啊?” 彭怀德说:“国都告急啊!”他说着嘴上的胡须微微颤抖,似乎十分生气。 张须诡不信,说:“为何老夫不曾闻有外寇侵入之事,王里呢?” 彭怀德气急败坏地说:“你是傻了你?就是王里啊!沉仁病危,奸臣王里受命执政,所以我要找你回去一起抗衡!” 张须诡说:“是你俩闹矛盾了吧?老夫抱恙在身,不愿往。” “你……,彭怀德直跺脚,指着须诡说:“国将不国矣,你这厮竟在此贪图安乐?” 张须诡依旧说:“你又知王里不可胜任?”王里是自己提拔上去的人才,他见了自己也退让三分,哪里像坏事之人?张须诡心中踌躇着。 彭怀德说:“难道一个逐灭忠臣的小人也能胜任?毅宇被流放,正文身困囹圄了!” 张须诡一惊,看了看愁眉紧锁的女儿,叹道:“连环结可解,我不敢解。” 陈羽剑忙说:“叔叔当以社稷为重,在下可以替叔叔照看敏菁。” 彭怀德坏笑着说:“你就给点机会给年轻人吧。” “这家伙……”,张须诡顿了顿,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说:“好,我俩马上起程。”说罢匆忙离去。 夜里,陈羽剑正在院中练剑,忽闻房外有响动,外出而视,正有一群官兵在破门!陈羽剑连忙带张敏菁离开,却见已是杀来,唯有拉着她躲藏与一高树上。 “陈少侠……”张敏菁低声喊了句。 “别声张!”陈羽剑低声唤道。 “我的手……”张敏菁涨红着脸说。 “哦,抱歉。”陈羽剑连忙放开张敏菁的手,失了平衡的张敏菁一脚落空就要跌下去! 陈羽剑一惊,一手扶枝,一手扯回张敏菁,陈羽剑挽住不盈一握的腰身,不禁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把张敏菁提上来压在身下。 张敏菁见陈羽剑小心观察树下的官兵,自己也不敢说话,只好侧过头去不看。 官兵见遍寻不见,带头的一个决定又放火烧屋,顿时浓烟冲天! 稍倾,树枝一歪,张敏菁忽跌到地上!陈羽剑抽身以救,一兵喊了一声,举刀劈来,慌忙中陈羽剑拔出身后之轴以挡,再一下将对方打晕,背上张敏菁夺门而逃。 两个人跑了半个时辰,来到了江边,淋漓的汗水浸泡着伤口,陈羽剑身上如火烧地疼。二人见追兵杀来,忙跳下一只小舟,划断了绳子,随小舟飘流而下。 次日早晨,二人醒来见船已泊于盛渔村岸,登陆时已是辰时,却见村中空无一人,陈羽剑不禁大惊,马上奔往师门。 要知道,当代声望最强大的几个道家大派是蜀山的仙剑派、峨眉的仙霞派、缥缈峰……而蜀山仙剑派的掌门李逍遥正是出自余杭盛渔村。而一向繁荣的村庄居然在自己离开的两天内变得空无一人。 到了街口,只见门外正有一大群官兵模样的人正在叫嚣,他们身上是紫红的制服,明显高级于地方的士兵,但这支只受国主调度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师门?还是来者不善…… 那群京兵一见张敏菁和陈羽剑,也不管是谁了,连忙上前围攻! 陈羽剑踢起一支木棍横在身前护住张敏菁。迎战,打了几个回合,敌势渐强,陈羽剑力不从心,此时从屋内杀出一队人马,带头者正是二师叔刘晨! 刘晨手持佩剑“流彩虹”左冲右突,剑光凌厉,又打了一阵,我方压倒敌人,刘晨喊道:“姓陈的快点给你躲到里面去!” 在准备回守之时忽见从敌后方蹦出一队骑兵,铁甲环身,高头大马,手上铁器流光打转,荡起的烟尘阴沉沉一遍,大煞我方之势! 大陈国最高级的军队也不过这般架势,不过都是些常年镇守边疆的将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带头军长持一环眼大刀,嵌着皮甲的长靴一蹬坐骑——杀向陈羽剑! 陈羽剑恐伤了身后的张敏菁,只好挥棍以迎,一个冲杀,陈羽剑但觉耳边利风一动,手中长棒却是一碰即断!陈羽剑转身救跑,不料又被对方扫倒于地,军长大喊一声,举刀劈来!刘晨忙闪身其中,推开羽剑,使左手以挡一 刀,刘晨左手捉住刀,右手扯着染血的黄符抽击出去,喊道:“中原人的骨头是最硬的!” 军长奋刀一转劈下来,将刘晨斜砍开两半! 陈羽剑大怒,不顾一切地冲前扫倒军长,按住就打!军长一脚踢开陈羽剑,挥刀砍去,陈羽剑一手捂住伤口,一手忙横臂以挡,此时见从身后画轴中闪出一道黑光将军长绞杀后又返回轴中! 看着空无一物的铁甲,陈羽剑不禁又惊又怕,敌兵见状纷纷开跑。陈羽剑不忍去看地上的尸体,下意识地赶回屋中,见启仕正对院中一堆残尸而泣,浑浊的泪水伴着一地血水,将伤痛不断延长。 启仕见是陈羽剑归来,大声责到:“我叫你勿归来,你为何却是阳奉阴违,你看你害死了多少弟兄?!” 陈羽剑跪了下来。说:“徒儿知错,望师傅原谅。” “我原谅你,谁原谅我啊?!”陈羽剑不敢言。启仕怒气依然,雅致的衣裳掩不住激动的身躯。 陈羽剑低头不语,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不起别人。启仕见其一面委屈的样子也知没什么好说,只是自责不已,停了好一会儿,说:“罢了,你随我入内吧。”说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 陈羽剑拉着张敏菁走进房内,只见启仕斜躺在椅子上,微微地喘着气,半晌才睁开眼睛叹道:“老夫此真是棋差一着,卦失一乾,万料不及尔会归来,累了众人,老夫太自负了。” 张敏菁安慰道:“先生不必过于自责,冥冥中或早有安排,谁弱又谁强?” 陈羽剑问道:“对方是何人所指使?” “怎么,难度你还想去报复不成?”启仕反问到:“王里临政之事可知道吗?” 张敏菁答到:“家父已回城应对。” 启仕摇摇头,说:“比我还要傻,名不正且言不顺者,已被灌以篡位之名,已成阶下犯,王里已打算赶尽杀绝矣。” 张敏菁心中一寒,料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了,说:“方才是王里之军吗?” “不尽然,散慢的陈国军岂有方才骑兵之骁勇,”启仕站起来说到:“当急之务是帮几人洗脱罪名,走。” 陈羽剑问到:“去哪里?” 张敏菁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强打着微笑说:“当然是回国都。” 启仕叹着说:“叫你多读些书又不听,看,到时见机行事,你可不要误了大事。”陈羽剑只好跟上。 过了三日,三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上着早朝,三人轻而易举地入了宫中,启仕想着既然是国主当病,所谓的早朝还不是……想着马上奔至殿中。 推门而今,满朝文武不禁回头来看,启仕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帝座上的王里,心中隐隐生疼。 丞相王里是个三十来岁的人,常年在官场混迹的他气势内敛而让人不可接近,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的他见了三人心中不禁偷笑,嘴上却喊道;“大胆刁民擅闯议政殿?拖下去砍了!” 启仕上去说:“草民是奉大陈太子之命前来平案。” 陈羽剑走上前去,说:“陈羽剑在此,王里速速迎驾!” 众大臣纷纷跪下。王里低着眉,想了想走了下来,说:“老臣是奉国君之命执政,请太子不要妨碍。” 陈羽剑说:“大陈之后在此又何须王大人代劳呢?” 王里一本正经地说:“按本国法律,子未过廿五之年且国君非驾崩不可提前登位。” 陈羽剑无言,启仕上前取出象征着国家军事职权的兵符和政治的国器,说:“平民受陈氏之托,手持国器则可辅政,国事须与我商议方可实施!” 王里心中一哼,难怪自己拿不到这两件宝器,原来是在这家伙身上……王里恭敬地问到:“未知启大人想任何职?” 启仕答到:“刑部郎。” 王里随口答应了。启仕说:“本官想提审王大人先前所收压之人。” 王里笑着说:“不用了,转我之命,都放了吧。三位请随我入内一谈。” “退朝——” 殿后,启仕问:“王大人未问原由就私放犯人,确是目无法纪啊,佩服佩服。” 王里心中不悦,说:“你……姓启名仕的,你的目的达到了,何不交出国器,带着你的人回杭州去,我定不再相迫,如何?” 启仕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三回 什么?!”见师傅居然点头,陈羽剑不禁惊呼。 张敏菁微微皱着眉头,轻抿着唇。 启仕笑着说:“既然王大人这么坦诚地承认是他杀的人,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合作点呢?” 王里说道:“那是当然的啊。” 启仕大笑,王里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启仕说:“你这家伙杀了我不少好街坊,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休想一句话就打发我,我要和你慢慢玩。”说罢即引二人离开。三人救出了几人并安置于城西处,但见人心散漫,病的病 ,走的走,几人却是无奈。 次日早朝上,王里说:“前线告急,敌军提出欲占河南北之地,何人愿往签约?” 启仕出列说:“据我所知,大陈已是割地不少,敌方仍咄咄逼人,如此忍让,恐国都难保!” 王里的样子十分不屑,启仕续说:“且此事已是激怒民心,怨声哉道,相信大家没有谁想见到大陈要割地赔款的吧?!没有吧?” 王里沉住了气,说:“本官不用你教我做事,我不是来请示你,而是命令你!事情已定,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 启仕还是不屈不挠,说:“犹记首签之夜,天怒人怨,天降暴电狂雷,劈破了锁妖塔,现已有不少妖魔四处害人,各路义军突起,遭此天谴岂可再签?!” 王里压不住了,说:“神鬼之说,姑且言之,我倒不闻哪里有谏,反而是你在喋喋不休,起义军不过是蜀山妖道迷惑人心!” “哼,当初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如何如何支持道家发展,怎么现在却……”启仕说:“事已至此岂可不信,倒不是王大人想掩饰什么?” 王里拍案而起,说:“好,传本相之意,启大人欲破谣言,故破锁妖塔!今派兵前去剿蜀,退朝!” 三人面面相觑,启仕对陈羽剑说:“今确有妖魔作怪,不敢放肆作乱只因有李蜀克之,若犯及蜀山,则……” 陈羽剑说:“大军已是出发,定要赶先而往!” 神州中原,巴蜀之地,有人间仙境,道家修仙之福地名“蜀山”,始于夏初神树,其中灵力神鬼莫测。而蜀山盟盟主仙剑派则是盛极一方的名门大派。 三人马不停蹄般赶路,次日终赶至蜀山。高耸入云的蜀山如苍穹刺下的一把神剑,要为那芸芸众生除魔灭妖。看着那些高来高去的道家仙士在云海间任意穿越,陈羽剑不禁看呆了眼。 “陈少侠,该启程上山了。”张敏菁轻声提醒道。 “哦,”陈羽剑说:“我比你大,你叫我陈大哥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说着拍了拍胸口以示实力,谁知拍中了伤口,不禁痛的唏嘘不断。 启仕回过头来说:“羽剑你这是干什么?” 张敏菁笑着跟上了启仕,陈羽剑喊道:“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二人,陈羽剑却发现师傅站着没动,连忙走上去问道:“师傅,怎么了?” 启仕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声张,说:“看那。” 陈羽剑顺着启仕所指看去,但见一轮初阳映在蜀山之巅,微风拂晓,颇有一番凄青之感。于山顶,一片雾气中见有一人对日而唱:“虎啸龙吟,剑吼西风,冲冠为红颜,气贯长虹,势崩五岳,斩妖为下苍!” 这人的声音一时温润如风,一时锐利若剑,罡气十足,听得陈羽剑心神不稳。 启仕上前,问到:“在下久闻蜀山之士皆可成仙,为何蜀山之首仍是凡人一个?” 陈羽剑仿佛中看见对方缓缓回头,英俊的脸微微一笑,说:“难道你没看过《凡人修仙传》吗?”说着比了两根 手指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陈羽剑猛摇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再YY了。 定神看去,只见那确实是个俊秀的男子,说:“被情所困,因感而惑。” 启仕说:“我看是壮志落红尘,御剑寻旧人。” 其叹道:“六根未净,谈何成仙?徘徊其间,无端是困。”启仕说:“敢问恋尘世何物?” 其笑着说:“一个骗自己的借口,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一段不舍的情怀,一个难觅的知音。” 此时,陈羽剑情不自禁地上前咏道:“ 已失数年,影在何处?一阵洪水急也怒,几辛苦,方结束,却见旧人一一故,灵儿未卜月如孤。生,逍遥苦;亡,逍遥苦。” 其人闻后黯然泪下,但很快就止住了,相必是内力高强之辈。 启仕对他说:“李掌门,终得知音,夫复何求啊?” 原来这人真的就是蜀山仙剑派最传奇的掌门李逍遥!陈羽剑双腿不禁颤抖了。 李逍遥笑着说:“几位来意我已料得,今次锁妖塔伤中主梁,颇难修补,塔中之怪已是蠢蠢欲动,今日正午为最好的修补之时,在下无法分身应付朝廷的挑战,还靠几位率门徒以作应对!” “能够把大陈国官方的围剿看做是一个挑战,想来这个李逍遥绝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张敏菁想了想,微笑地点了点头。 李逍遥转过身微笑着看陈羽剑,陈羽剑不禁手足无措,原来早年间李逍遥还在江湖闯荡的时候,陈羽剑已经十分看重这人,一直把他当做偶像,这次跟启仕来蜀山其实已经向往已久。 李逍遥说:“小兄弟所背之物戾气重于魔刀,杀气盛于魔剑,实为不祥之物,恐反……噬之。” 陈羽剑频频点头,李逍遥见天色已正,一个拱手后遂御剑入阵准备。 近午,三人领万余道兵守在一道铁甲关卡之后,敌方有兵五万,立于门外。 陈羽剑看着整齐划一的道兵,虽然只是道士,手中拿着或木剑,或拂尘,只有寥寥几个是拿着铁剑的,但是那坚毅而昂然的神情却让人信心十足。这大概就是修真的力量吧。 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只见几支破城之队持冲城柱以破门,粗大的木桩与薄薄的木门亲密接触着。启仕忙命人放箭,见不可久守于是自带兵五千出击。 站在墙头的陈羽剑见师傅出去了,不禁有些按捺不住。启仕所带之队战了片刻,只见敌军不断包围过来,启仕不敢恋战,只好半战半退,以防掉入包围群。 启仕心中纳闷,为何一队上得了蜀山修炼的道士怎么还敌不过朝廷松散的军队?此时,一个敌兵从背后偷袭启仕,一个道士挥剑阻了一记,接着又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绳子绑住敌人。 启仕皱了皱眉头说:“道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对方笑了笑说:“掌门交待过了,能不杀的就尽量不杀,守卫蜀山有功,杀人只会阻了自己修仙的。” 飞景一下子透过敌人的身体,鲜血溅了那个道士一脸。启仕冷冷地说:“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修仙?迂腐!” 那人顿了顿,没有说话,启仕放眼望去,果然发现道士们都在陶绳子绑住敌人,但场面混乱,那些被绑的很快就又被自己人解救出来,而那些忙着绑人的都给劈得遍体鳞伤。 此时,从敌方后走出百余骑,带头之人竟又是上次只军长,其虽身披厚甲不可视但仍见上次之伤口! “可恶!”怒气上溢的启仕想冲去绞杀对方,却被一路的战斗分散开了。 骑军压来扭转了战局,敌方开始了压倒性的进攻。陈羽剑忙率余兵支援,却是不见什么成效。 军长凶猛袭来杀向陈羽剑! 忽见天空闪过一道耀眼白光,一个老者御剑飞来,拦住了军长去路,来者正是蜀山仙剑派剑圣——独孤宇云! 剑圣手持一白铁剑,一扶白须,风扬白衫,烨然若神人也! 敌将也下了马,取出一个流星铁锤,二人对峙数秒,剑圣独孤宇云忽左步一迈,右脚一蹬而转身,一剑划破了军 长之甲,军长仿佛预料不到对方居然会抢先出手,连忙甩锤袭去,以破釜沉舟之势直击剑圣,独孤宇云单手斜剑 以挡,两器相碰震得剑圣退后几步!独孤宇云忍住剧痛挥剑砍去,军长使锤链捆住其剑,一把扯走!又一下重击 过去,独孤宇云顿是一衣殷红。 骤然百人袭来围攻,失去佩剑的剑圣空手以战越发不敌。 陈羽剑连忙摆开这边的纠缠而冲入围中以救剑圣。杀到其中,独孤宇云对他说:“老夫过于轻敌,如斯下去恐谁 也走不了!” 陈羽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誓守蜀山,何惧生死?!” 剑圣笑着说:“现在的年青人真有魄力,老夫决不可让你轻逝!” 看着刚围上来守护的弟子一个个地倒下,身为剑圣的独孤宇云也是心头一痛,唤来十二光剑结起法阵。 剑圣结手印念道:“因剑之魔,以画封之,今以法咒,重现邪剑,六道轮回,太极破法,以吾血记,唤醒旧忆— —五行?回梦!” 剑圣以血点指五灵之位,意欲唤起了陈羽剑之忆! 陈羽剑但觉忽然间脑海一阵眩晕,恍恍惚惚中好像看见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青铜长剑,仿佛在召唤他归去…… 陈羽剑双目暗黑,口中凸出两只獠牙不住磨擦,身后散出阵阵黑气! 几兵冲来,陈羽剑一手便是两半! 军长冷笑一声冲来,但见陈羽剑背后的画轴自动跃飞而出,于半空展开见中画一剑 ——正是“诛仙”! 陈羽剑大吼一声,但见薄薄的画圈之中一把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古朴之剑破卷而出,陈羽剑粗犷的手握着诛仙 古剑,一股邪气凛然! 军长忙挥兵围攻,陈羽剑以剑指天,但觉风起云涌,翻腾间,引来暴电,使一式“雷霆闪逝”,幻作雷点万道以 讯雷之速发出,但见前来之人皆化白骨! 看着血肉尽褪的士兵,张敏菁的身体仿佛被冷冷的淋漓之雨所侵击一般。 军长轮锤上阵,二人相拼,不分伯仲,陈羽剑忽退后两步,目露凶光,使一“血气贯长虹”,以血染剑,一下劈 断其锤之链! 待军长惊讶之时,只见陈羽剑又迈开弓步,身往后而仰,右手执诛仙剑一下标前,正是一招“怨魔投”!只见剑 脱手飞出,一下中了军长之首! 话说那王里见前线失利,不禁踌躇了一下,下令派出一队炮兵,列出了一行火炮向锁妖塔炸去! 瞬时间数十个染着火焰的炮弹飞起袭去,几人慌忙御剑临空而御,手忙脚乱之际,又是冷不防地一排炮弹,启仕 一下将陈羽剑打回地上,天上仿佛是天崩一般,一阵火海淹没了启仕,炸开了锁妖塔,闪出道道暗光各散,李逍 遥也从塔中跳出,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抓着断剑东倒西歪地走来,没走几步就倒于地上,陈羽剑刚想走前,忽一 阵目眩,眼前是一片暗黑…… 第四回 次日,陈羽剑徐徐醒来,却觉全身酸软无力,回想昨天之事头却是不禁剧痛。步入堂中,见众人无事,皆在商议 ,陈羽剑上前问道:“我……不,昨天之事如何?” 李逍遥显然已经恢复不少,端坐着说:“锁妖塔也破了,可走了不少千年老妖。王里见已经成功遂班师回朝。” 陈羽剑一惊,问:“那天下百姓岂不陷水深火热中?” 剑圣独孤宇云笑着说:“老夫已派人往修塔顶,另各州皆有蜀山弟子驻守,今妖初出,不敢在白天出动,入夜后 我等会往捉捕,问题不大,倒是你……?” 陈羽剑答到:“在下没事,只是昨日为何我之武术竟……?” 启仕说:“你这问题敏菁已替你问过,你问她吧。” 几人笑起。张敏菁说道:“回梦之术可将前生之力引至今身,恰好你前世怨深故纵剑而攻,为防不控,启先生已 帮你封印其力,你不用担心。” 启仕又在逗着说:“你看敏菁那般关心你,比我做的还详细,你看应该怎样报答报答?” 张敏菁脸上一阵煞粉,抛了句“讨厌。”就往外走。 而陈羽剑心里只是想着那股神秘的力量,问道:“在下前生为何许人也?” 独孤宇云故作得意,说:“天机……不泄……没脑之人,待时机成熟,你想不知也不行了。” 忽见张敏菁慌忙跑回,启仕合指一算,说:“有朋自远方来,不打岂乐乎?” 此时,王里持圣喻而至,几人也懒得去接,只是扮作不见,继续聊天。王里也没发怒,喧:“朕知羽剑年少气盛 ,须经磨练方可治国,故封为虎烈将军,派往丰城镇守。” 几人还是没理睬。王里走前说:“边陲战急,务必请阁下尽早上任。” 还是陈羽剑先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张敏菁拉住其,说:“陈少侠手持神剑,上诛妖神,下砍奸邪,岂需怕?” 王里一脸得意的走了,李逍遥扶陈羽剑坐下,说:“诛仙剑只会加剧你的怨恨,伤你真元,不宜配带,我已将其 锁于塔底。” 陈羽剑一面无奈,启仕装作又一算,说:“你将不久又获一器,不过……”启仕停了下来更添陈羽剑迷惘。 李逍遥说:“没有什么不过的,放手给现在的年青人,你须早日前往勿忘国事。” 启仕愁眉,说:“走吧,一切小心,为师不远送了。”说罢径直回房去。独孤宇云送二人至山门处,羽剑还是问 :“师傅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前往?” 独孤宇云叹说:“你师傅昨日大伤,未定元神时舍身救你,今顿失灵力不知要到何时,其不愿拖累你俩遂不远随 ,你们走吧,不要再去烦其了。”羽剑不禁落泪,叹然而离,不住伤悲…… 梁武帝天监元年壬午至普通元年庚子(502~520),梁武帝奉佛教,招高僧法师上蜀山建佛塔。“蜀山盟”排 斥佛教,将佛塔改建。梁武帝大怒,斥蜀山为邪魔外道,率兵攻打蜀山,欲毁其塔。“蜀山盟”拼死抵抗,梁武 帝惨败退兵。蜀山经此役元气大伤,残存实力在立下大功的“仙剑派”统和下成立“蜀山仙剑派”,通称“蜀山 派”。作为“蜀山仙剑派”前身“仙剑派”的历史便被编纂并入“蜀山派”历史,“仙剑派”师组则被奉为蜀山 开山师祖 张敏菁说:“想不到几百年前的历史又重演了一次……人间又是多灾多祸了……” 二人乘舟前行,陈羽剑给坐在旁边的张敏菁说着顺手拈来的蜀山掌故,不觉天色已暮,只见船家突然靠岸,陈羽 剑对其说:“为何突然停息,不是下一站才到丰城吗?” 船家怯怯地答到:“丰城近来是战乱纷纷,许多行家都是一起不回,传来怪事连连,先已经入夜,小人实在不敢 前往。” 陈羽剑说:“载到半路就卸下客人,这是什么生意?!” 船家无话可说。羽剑思索了一下,猜疑道:“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外族探子?!” 船家索性跪下了说:“大侠且放过小人,小人贱名刘大,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八个月的孩子,真不想丢了小命啊!” 张敏菁见其如斯可怜,也就动了恻隐之心,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已到洛阳城岸,先宿一宵再赶路吧。” 陈羽剑瞧了瞧船家,无奈地上了岸,船家连连道谢,二人背后掠过一个黑影。 至城中,却见一遍漆黑,当时并无宵禁,为何大街上连行人也没有一个呢? 陈羽剑思量着带张敏菁找了间客舍,入内打尖,不料老板头也懒抬地说:“本栈已满,走吧走吧。” 张敏菁诧异,问:“还未到晚上,房竟已经满了?还请老板通融一下。” 老板醉眼打量了下二人,说:“一看你就知道是做那些的,这样吧,今晚……这位小姑娘……就……哈哈……我 空个马房给这位小兄弟,怎么样?” 张敏菁一喜,问:“小女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陈羽剑傻了,连忙说:“他在占你便宜,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哼!” 老板说:“你苦就是了,别苦了我的小美人,城里只有我这间客栈了,你看我这的蜀符这么多,价钱也好啊,做 得过的生意啊。” 陈羽剑没有发作,拖着一脸狐疑的张敏菁往外走。 张敏菁问道:“羽剑,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陈羽剑此时心中更是一愣,更不好说,只是答到:“那老板的生意经比那船家还精,此处不宜久留。”说着迈步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阵冷风吹来, 张敏菁故意唱道:“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做这种决定,是注定与寂寞为邻……” 陈羽剑打断,说:“什么时候了,还唱?走快点吧。” 张敏菁俏皮地在有意无意地拖慢。没走了几步,忽有一男子亡命而逃,身后却不见有何人追赶!陈羽剑跨上前去 ,取出一道黄符燃之,念道:“五行?天眼!”将符一飞,一声炸响后忽现一只巨蝶,翠绿色的翅膀如宝石般闪 耀,张扬下看见那是个十**岁的妙龄女子,穿着墨绿的衣裳,如水波隐射的脸上有股坚毅的神情…… 蝶妖! 陈羽剑喊了一声,从身后掏出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拿的长剑出来,剑镡上有一个两仪阵咒,雪白的剑身透着份天地 正气! 陈羽剑持那把两仪剑以攻,蝶妖见有人来敌,也持一金嘴铁钩袭来,张敏菁见势也拔出从李逍遥那获得的青龙令 旗来助。稍倾,蝶妖渐不敌,忽扇动双翼,引来一股旋风,吹得二人迈不开脚步,蝶妖乘机一个铁钩飞来,一下 划伤了陈羽剑左臂。陈羽剑也不甘示弱,从身上取下一张“凝气符”击于地上,一阵的黄气打散了蝶妖之风,张 敏菁挥旗使一“电闪劈”,虽是第一次催动符咒法术,只见从地上猛地飞去一道雷电击中蝶妖,陈羽剑以火符燃 于剑,使一“火剑决”直刺过去! 蝶妖信口一吹,散出的一阵花粉吹来! 二人顿时全身无力,思绪朦朦胧胧的恍惚,撑在地上挣扎着。 蝶妖经过一阵恶战,神情却显得更坚毅而冷峻了,使风吸来刚才亡命而跑的男子,用手反扣于前,运气吸其灵, 只见男子挣扎着,仍阻止不了从口中逸出的一股股淡绿气息。人的形成主要靠的是精、气、神三者的力量,如今 三灵尽失,男子苦苦动了两下就断气化为白骨! 二人大怒,却是欲行不得,蝶妖步近陈羽剑,忽见她昂首一疾,明显是受了一击,张敏菁留神去看,见是有一暗 镖袭中其。 “够了,收手吧,”屋檐上一女子跳下来说到:“今晚到此为止,他俩是我的了。” 蝶妖不言,飞身攻去!女子拔出一把青铜长剑砍去,没打几个回合,蝶妖已是中了几剑,蝶妖又是退后几步故技 重施吹出花粉,女子倒也不躲避,把剑一挥就压倒了花粉且击倒蝶妖! 陈羽剑稍稍恢复,怒喊:“妖孽受死!”说着挥剑砍去!剑将落,女子持剑以挡,冷冷地说:“放了她。” 陈羽剑不解,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女子说:“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为何?有何人愿成妖害人,谁不愿修至大罗,还不是命运所逼,命途所折?” 蝶妖半含泪地说:“奴家自幼居于蜀山,与彼处弟子相恋,不料掌门所知而被锁入塔中,而情郎则是相思成病, 适逢塔破,奴家带其至此,每夜吸些人气以延其性命,本无害人之心,请几位大侠饶命,自当改过。” 张敏菁说:“只要回头便是彼岸,你也不要……” 陈羽剑不耐烦地把剑收起,说:“走!”此时蝶妖跃起猛地飞出一夺命之钩,女子跳高以迎,不料却是中倒,却 是划破了蝶妖喉舌,蝶妖见哽咽不得,大怒之际,陈羽剑投剑射去,蝶妖悻悻而逃。 张敏菁扶下女子疗伤,羽剑在一旁不忿地说:“妖怪之言岂可信,你还手软?!” 女子苍弱地气息说到:“她是我捉的也是我放的,我只是坚定我的立场,相信自己的信念。”说罢踉跄地站起而 走,羽剑的心仿被刺了一下,说:“姑娘救命之恩,我陈羽剑定当相报。” 女子停下了脚步,说:“陈羽剑?报恩?好,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羽剑一惊,问道:“杀一个……人……?” 女子笑着说:“杀个人还这么难,杀妖倒见你那么狠,还是算了,以你的三脚猫功夫,死了也找不着尸首。”说 着已消失在羽剑未及反应过来的一夜黑暗中。二人只好走罢,羽剑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啊?” 张敏菁浅笑着说:“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啊,你再不努力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是我保护你了。” 陈羽剑说:“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不如今晚把我不知的都说给我知,好不?” 张敏菁跑开说:“我才不要啦,追我啊。”二人傻傻地跑了起来,却不知谁在黑暗中等待着…… 二人几日兼程终至丰城,二人入城,按例先到府衙报到。才至,县令雷烁忙来接迎。 雷烁是个高大的将士,虎背熊腰,不怒而威,只见他说道:“下官在此供候陈将军多时了,已在府中设下宴席为 将军接风。” 陈羽剑刚想答应,只见张敏菁瞪了一眼,陈羽剑连忙说:“不必了,本将军在来途上闻一船家说此处战火纷纷, 还是先到处查看一下。” 雷烁说:“将军是不是搞错了呀,近几天来丰城都十分平静,大家都很清楚啊。”众人应和着。 陈羽剑叹了一声,说:“你的办事能力我迟早看到,倒不用在这里做戏,是常来往着的船家告诉我的。” 雷烁急了,问:“那船家是谁,我好好问问他?” 张敏菁答到:“晤……好像叫……刘大,对,就是刘大。” 众人大惊,一并说:“刘大叔七天前就死了,急病死的啊!” 忽有一妇匆忙赶入人群中,一把扯住雷烁的衣服喊到:“我家刘大的尸体不见了!” 第五回 听说刘大连尸体都不见了,顿时四周炸开了似的,二人感到在青天白日中也有一阵寒气迫来。陈羽剑喊停了,说 :“吵什么,这般事就吵成这样,还是纪律部队来的?不见了尸体官府回立案,视察还是要进行,劳烦雷大人带 路。” 雷烁阴沉着脸,带二人往演兵场出发,一路走去,二人还在思索着。过郊外时,羽剑见一小山岗上有对坟,却是 有好几百兵马守住。陈羽剑问到:“这是谁人之墓,竟有重兵把守?” 雷烁淡淡地说:“回将军,这只是一对打铁夫妇的坟墓,一夜陷洞,掉了一男子入内,救援之人皆不复出,夜夜 传来哀鸣之声,弄的民心不按,遂派兵驻守。” 陈羽剑下马走前见是两碑已是残旧不堪,一面上刻“无名铁匠墓”,另一面刻“无名铁匠之妻墓”,虽是随便, 却似有意如此一般。转过墓后,见两碑各刻诗句,一:“寒光冷冷铁剑凌,炎中辗转火无声。”一:“夜空无言 急风平,双锋一起万马征。” 陈羽剑拭了拭上面的尘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陈羽剑对张敏菁说:“走,我俩下去看看。” 雷烁听到说未来国主要下去探险,虽是落难太子也不敢轻易怠慢,连忙拦住,说:“万万不可,将军金躯,倘若 有何差池,下官担当不起啊!” 陈羽剑说:“迷信之事一起二止,若此下去,你也担当不了,倘若我一定要下,雷大人还是拦不住的吧?” 雷烁无奈,说:“备绳索,调五百人来,本官亲自前往!” 陈羽剑叹道:“还是雷大人最有雷气(雷气:方言:有义气之说)啊。” 雷烁有种被玩的感觉。沿着长绳,众人下道其中,竟是一各宽大的墓洞,在当时能建造这么大的墓洞价钱是十分 昂贵的,一对普通打铁人家是绝对支付不起的。雷烁细心察看墙壁,发现削砌地不像人工之所为,他忽然觉得脚 下一滑,连忙大动作地退后几步,只见是踢到一个髑髅,髑髅下的衣服虽然被腐烂地七七八八,不过仍可分辨出 使一件官服,雷烁大惊,觉得自己和地上那个相差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二人继续前进,而余人只敢远远地跟着。 这时飘来了一阵呛鼻的紫烟,使众人止步不前,忽从内跑出一只黑影,吓得士兵退后几尺!从队伍中跳出 两个人,其身着黄袍,手持红剑,背一大书,一说:“蜀山弟子玄念在此,妖魅速速投降!”玄念挥剑砍妖,另 一则托起大书,念起咒文:“太极八方,五行归心,仙书一展,气吞红尘!——奇术?书妖!”从书中展出一方 红光将妖怪吸入! 众人大呼,玄念说:“玄机师弟与我入内一探,奈何里是妖气迫人,请诸位勿往。”说罢便冲入一片迷雾中。稍 倾,忽闻一声爆炸,方才的大书炸飞而出,众人大惊,三人连忙走前,见玄机已是身首异处,玄念则拖着残躯爬 出,挣扎着说:“逃,快……”未待反应,玄念已是被一道黑光划开两半!士兵顿时各自跑散,忽从雾中飞出黑 光不计,羽剑走前一步,使一“八卦?铁盾”只见一块方寸的气化铁盾护住了几人的身体,张敏菁战战兢兢地缩 在陈羽剑的怀里,看着那些拼了命要往外逃的士兵一个个在黑光闪过后化为一截截的残肢,或许还来不及呼喊一 声。 不一会儿,只见已是满地死尸,黑光都散回雾中。陈羽剑收起法象,刚想入去却被张敏菁拦住,眼眶中闪着泪光 ,说:“连蜀山弟子也不够打,你进去不就是白送性命” 雷烁说:”将军,快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羽剑有些犹豫,忽闻雾中有一阵小孩哭声,他二话不说连忙冲入,二人无奈快步跟上。 渡过一阵密不见影的雾障,不见何人,却是一堂,中有一台,上有一剑,三人刚欲上前,剑却是飞起指向三人! 陈羽剑飞出一排定止符以挡却是皆被剑穿破!剑取过来直向雷烁,陈羽剑忙将其拉开,剑于上空旋两圈后忽刺向 角落处,只闻传来的几声碰击,忽见上次的白衣女子蓦地出现在被剑所困!剑又刺下,女子且是持剑以挡,不敌 ,陈羽剑一个飞身跃起捉住剑柄,忽剑暴动,拖着他乱撞,划得满身是伤!忽见又立于地上被剑带着狂舞起来, 动作之乱使人见之心寒,看是用剑却见处处欲自刺一般,连羽剑自己也不知所措。剑突然闪了一下,陈羽剑忙将 剑插于地上,张敏菁跑前帮羽剑包扎伤口,女子走来,出神地望着剑。 陈羽剑喘过气来,对她说:“姑娘,你想要这把剑,我送你?” 其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了,羽剑把剑递去,女子迟疑了一下,长长的眼睫舒了开,把剑推回,说:“不必 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朗月当空,稀疏的星星遥遥地点缀着夜空,陈羽剑对剑想着今早的事却使其无心睡眠,这种感觉是第一次出现的 ,于是决定带着剑出外走走,睡不着的人都喜欢这个,他心中暗暗笑着。不经意地走到河畔,是被一阵冷冷的笛 音引来的,顺流而下,只见女子独依柳下低低弄笛,陈羽剑只是远远的听着,像那片夜空。一曲罢后,女子站起 身来,对着溪水唱道:“ 苇芦悠悠,有一行白鹭迎头,声声慢,略带唏嘘,略带哀愁,我意随水向西投,不知何人再复流。值半夏 荷叶塘下缪,不再求……” 女子哽咽了,羽剑走了前去坐下,和唱道:“ 十六载,何失有,心之意,猜不透。失意日太够,已经足够。华山之巅展翅翱,洞庭湖心轻帆舟。明英雄 本色剑锋走,休再踌!” 女子定了一下,陈羽剑心想:“师傅教的果然有用。” 女子眼中始终保持一种深沉的无奈,陈羽剑说:“给。”说着把剑递去,女子的手有些颤抖,说:“你为何把这 么重要的剑给我?” 陈羽剑看了看,笑着说:“宝剑配佳人嘛,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又不让我还,唯有赠剑交友罢了。” 女子恢复冷静,中却带一丝愤怒地说:“朋友?……我没有朋友,在这个充满欺诈的世界里,我只有自己,人类 的历史不过是一部尔虞我诈的悲剧罢了,人类却不知自身是一件道具,妄想称王称霸!你难道忘了那段惨痛的经 历?!” 陈羽剑还没听过这么多名词,一时一脸无知地望着其。女子显得有些失望于无奈,只是苦笑着。 陈羽剑说:“过去的已不重要,何不以全新的目光去欣赏世界,有一朋友不已足够了?” 女子说:“十分感谢你连我是谁也不知就和我说这么多,但,国恨家仇,你能忘,我不敢忘。”说罢离去,陈羽 剑问到:“在下陈羽剑斗敢认识,未知姑娘芳名?” 其说:“杜蘅。”未及羽剑复言,眼前剩下的只有那片夜空,一切很安静,仿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从来没有。 早上,羽剑与雷烁于堂中商量着些政事。雷烁说到:“国都近来是义军突起,禁卫军人马不足,恐怕难以镇压, 不知将军有何见解?”丰城是离国都最近的军基,先通知远些的军基,再从这调兵援助。不知有几兵?” 雷烁暗计了一下,说:“恐怕是远兵难调,今年并无外族侵入这边,遂解散了大部分兵马,只剩下十万常务兵, 丰城的地位越发架空了。” 陈羽剑不悦,说:“定又是王里的意思吧。” 雷烁说:“朝廷为了巩固中央政权唯有削弱地方兵力,这在历朝历代也是屡见不鲜。” 陈羽剑说:“先调五万,顺便奏一本上去。”雷烁自打发人领兵而去,陈羽剑无聊之至遂取出那把从墓洞中获得 的长剑细细擦拭着。雷烁见到,说:“将军自上次墓穴一探后便对此锈剑爱不释手,难道是件价值连城之物?” 说着把头奏过去看着,陈羽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只是对此剑有一种亲切感。” 雷烁说:“下官阅剑无数,未尝见过这般造型奇怪的剑。”说着从架上取下一本尘封的古册,掀了掀,说:“册 中记载过下官先祖雷焕曾挖得一剑,说是剑长尺,宽相余,重却是时重时轻,剑身釉黑发光,剑柄稍长于常剑, 其锋芒所向则是所向披靡,尝发黑气几刻,剑资未详,灵犀之极,时人未见及。死后……”雷烁将册合上放好, 听得入迷的陈羽剑问到:“册中所描之剑正与吾剑相当,其下落如何?” 雷烁说:“少主莫急,册中所记我已道出,中断之书未可尽信。” 陈羽剑一下子泄了气,雷烁说:“下官曾于街头巷尾听及相关传说,未知将军感兴趣否?” 陈羽剑连忙点头示意。雷烁微笑着说:“有一说言剑本成双,挖得时即化双白龙潜水而去,却似居于此,保佑了 丰城风调雨顺,才使此处由一个小山村变成丰收之城,而今还成为了大陈军事基地,还真托大陈之福啊!” 雷烁故意停顿了下来,但陈羽剑对于大陈不感兴趣,遂也没听出雷烁的弦外之音,只是催促着说:“如此传奇不 只是空谈吧?雷大人快说下去啊。” 雷烁续说:“十几年前,此处的双白龙庙可是到处可见,香烛鼎盛,可惜不知突然在哪里来了群不知说什么话的 人,大肆破坏古建筑群,他们一个中原走狗宣称他们是大鹰使者,要统治我们的思想文化,哼!幸亏大陈国军平 定的外贼,把丰城纳下,但那些双白龙庙就由于种种原因而被人们遗忘,说起来还是令人义愤填膺。还有一说就 是剑是和急病而死的先祖陪藏了,只是在移墓时却发现剑已不见,却没被盗痕迹,一拖就是这些年,也就没人去 关注这些早已不新鲜的事了。” 陈羽剑站起,豁然说:“剑为什么而出现的原因已不重要了,用得上手则可。”说着舞了起来,却是觉得剑越发 不听使唤,仿佛是想自己动了!不知是剑的原因还是手的原因,陈羽剑也不敢玩了,连忙把剑收好,二人各自散 去。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陈羽剑从梦中被吵醒,奇怪之际感到外面异常纷乱似的,也没多想,提剑走了出去视察。刚 走出,却见雷烁跑来报:“外寇突然袭击,烧了我军粮仓病营,我已派兵去抗!” 陈羽剑捉住起问:“可见敏菁,敏菁,敏菁啊!?” 雷烁答到:“下官无暇顾及,不曾见,将军你现在应……” 陈羽剑打断说:“雷大人先去布阵,我去去就回。”未及雷烁反应羽剑早已跑远。 将近张敏菁房时见内有骚动之声,陈羽剑连忙破门而入,见有几个敌兵捉住她正欲逃跑!陈羽剑跑前拔剑说:“ 敌贼休得嚣张,看剑!” 打了几个回合,对方渐不敌,飞来了一排飞刀,羽剑摆袖以挡,却见飞刀染起一阵令人窒息的烟雾,追出时却在 已不见了人影,回至前线,雷烁说:“敌军方才已撤!” 陈羽剑大怒,捉起敌兵一具尸体往上抛起,青铜古剑一剑将它划成两半,喊道:“我陈羽剑与你不共戴天……” 第六回 次日早上,雷烁正与部下清点战损,陈羽剑冲前对他说:“本将想领兵进攻敌方!” 雷烁否定说:“不可,县中只剩兵三万,而敌拥兵十数万,岂可以卵击石?请将军三思!”余人应和着。 陈羽剑说:“我手执兵权,谁敢拦,军法伺候!” 雷烁见陈羽剑来势汹汹的,只是说了句:“给我些时间考虑考虑。”就夺门而走。过了一个多时辰,陈羽剑去找 雷烁,却见大门紧闭,里面在有人对话,陈羽剑刚想离开却疑心是计,于是还是靠在门外偷听。只闻房内有两人 ,雷烁说:“阁下千里迢迢来此地绝非只是视察工作罢了,还请明示。” 一把阴沉的声音说到:“本官乃奉大陈之命前来安排雷烁大人工作的。”此声使陈羽剑不寒而粟,此人正是王里! 雷烁说:“王大人有什么事通传一声就好了,哪用劳烦大驾? 王里说:“此事非同小可,是关于陈少主的。” 陈羽剑一惊,细细地听着。王里续说:“是这样的,老夫收到少主的谏疏,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非解决问题 不可,昨夜,是被袭城了吧?” 二人一惊,却不知王里在打什么主意,雷烁说:“下官还没及将此事上奏,王大人怎会……?” 王里笑着说:“不用奏了,你也不用知道太多,你也不需要知这么多,……喲,你看你这多残旧啊,怎说你也是 名将之后啊,屈在这样的小池中,你王叔叔我怎样过意得过去,我想,如果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国 都的骠骑将军还不是你的?” 雷烁倒是镇静自若,问:“王大人,你有什么要下官做的,下官一定是万死不辞。” 陈羽剑大叫不好,才知是自投狼穴了,可敏菁还没救出,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王里笑着说:“叫叔叔就行了,好贤侄,只要你将陈……”正听着忽有一镖袭来,陈羽剑忙退却一边。王里说: “你看,一说到正事你就没防备了,有客人来了也不迎接?先去把门外的小兄弟请进来再说。”说完二人起身走 来,陈羽剑没办法,一下躲廊窗横木下。王里说:“哎,这事真不能迟了,希望雷烁大人尽快完成任务,如何?”…… 正在房中闷想的陈羽剑忽闻一阵敲门声,心想:“王里那老狐狸这么快就来结果我?真糟糕!”想着拔出匕首伏 在门后,门被推开了,见是雷烁持刀而入,羽剑一下从后跳出直取雷烁,喊到:“雷烁走狗,吃我一刀!”雷烁 见陈羽剑袭来也不能不挡,忙挥刀迎去,打了几个回合,雷烁忙叫:“我只是……来和你商讨出兵,你……”羽 剑乘机挑去雷烁手刀,剑指其喉,问:“雷烁,你来是为了杀我吧?” 雷烁轻笑一下,伸手想拨开剑,羽剑却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雷烁说:“好好好,我真的只是来和你商讨出兵 罢了,生意不成人情在,不用老动刀动枪的。”陈羽剑不信,说:“我才不信你是来来商讨出兵的,说,你刚才 见什么人去了?” “王大人,王里,”羽剑想不到他这么坦白,雷烁把剑拨开,说:“我没有必要隐瞒你。” 陈羽剑把剑轻轻收起,说:“王里找你是为了什么?”雷烁倒是哑口无言了一会儿,说:“王大人,是叫我…… 放你出兵。” 陈羽剑不信,说:“王里那家伙会这么好心,我看倒是有什么阴谋吧,快交代!” 雷烁有些不奈烦,但还是很平静地说:“我未同意,我也不打算同意,倒是例行公事也要来说服你。” 陈羽剑也放松了些,说:“坐下再讲吧。”二人坐下,陈羽剑问道:“推心置腹地说句,你为何拦我,难道我想 救人也错?” 雷烁说:“在公在私,在情在理,我也是不应该拦你,只是,为了整个军队的工作,我必须如此。”陈羽剑不悦 ,尚未平静的心又恼怒起来,雷烁看在眼里,也知道迟早出事,忽是灵机一动,说道是:“好,你想出兵吧,我 成全你,请将军跟我走一趟。” 二人走至兵营处,雷烁是一路小跑过去的。二人站在台上,雷烁召来了全军上下,说:“今陈羽剑陈将军说要带 你们去敌营救人,此战必败,不知有何人愿往?我们这里是很民主的,愿意革命的,欢迎;不愿意的,我们发给 路费。”营中顿时一片哗然,陈羽剑就知道雷烁有意下他面子,这回可就糟糕了,这时的他可是恼羞成怒啊,刚 想拔剑杀人之际,雷烁忽喊了声停,说:“我先在这里宣告一下,老夫,就是我,记住,雷烁,愿意首个誓死跟 随陈将军!”台下顿时是一片欢呼,陈羽剑却是被雷烁这句冷不防的话吓着,雷烁拍了拍羽剑的肩膀,说:“希 望将军可以珍惜这次机会,尽力打破我的预言。”陈羽剑频频点头。 正午,陈羽剑身披坚执锐而出,背后可是三万兵马倾城跟随啊!我军浩浩荡荡地奔至敌营外围,对面连忙是派出 十万游骑兵以迎,两军对峙,有一种不敢说的恐怖,还有,黑白色的杀戮之血腥。羽剑一拔长剑,定一定神,向 着不远处的城池张望,忽的一声号角声起,刹眼是人群的弑杀,羽剑一马当先地率领着先锋队冲杀,破竹之势似 非破城不可!战至午夜,我军已甚为疲惫不堪,对方也是换了好几趟兵,看来是双方谁也不肯退步,此时雷烁报 :“敌军从四面而出,渐渐包围我军!”羽剑拭去了额上斗汗,问:“我军剩几人?”雷烁答:“大概还有万五。”羽剑显得有些迟疑,雷烁连忙说到:“将军,事突变化,恐怕有诈,待我向西面敌弱处突围先送将军离开!” 陈羽剑马上否定了说:“不可,若我不在定必军心大乱!” 雷烁知道羽剑是那门子心思,却是战势不饶人,说:“请将军回营重布方可救战,如此下去只恐也是救不了敏菁 姑娘!”正当羽剑猜不出雷烁用心之时,忽从外围处杀进一队民军,带头者,杜蘅也! 陈羽剑心生一计,说:“我率兵一百从彼处杀出,麻烦雷兄掩杀!”雷烁点一点头就挽起大刀送他离开,刚突围 ,陈羽剑忽大喊:“陈国将军在此,敌贼放马过来!”说罢转马就走,身后是好几百兵的追赶。杜蘅见不利马上 追上,雷烁大怒却是杀不出人群,唯有边打边退。 话说陈羽剑急逃了几里路,忽是马蹄一失,跌倒于地!敌兵立刻进攻,陈羽剑引剑还击,杜蘅追至,二人合力而 战,忽几箭射来,杜蘅不慎中箭,喃喃到:“可恶,他来了。” 陈羽剑也没多想,连忙带其开逃。敌兵仍是紧追不舍,正二人无计之时,忽从上空飞下一剑直插地上,激起的一 阵剑气打跌众人! 陈羽剑刹似眼前一亮,想到:“好熟悉的场面,就像是……”未及陈羽剑想起,忽见一道士打扮的人仰躺剑上, 持一壶而饮,唱道是:“挥毫笔生花,杖剑四海问。一觞隐日月,御笔酒书生!”唱罢又是灌了一气,陈羽剑大 胆上前问:“晚辈陈羽剑,遭恶军而围,恳请先生相救!” 敌兵连忙退后了几步,道士眯着眼看着羽剑,摇了摇头,风似的一下拔出羽剑之剑,脚下一蹬飞上半空,取一符 燃过剑身猛舞了起来!敌兵处响起了炸声,不过几眼敌兵已是动弹不得,仿似,仿似都死了。道士临空一个翻身 ,说道:“干将出,战蹄归,千古名剑何人挥?”说罢将剑抛回羽剑处,一踢道剑,仰身而离,唱道:“道是无 情仙剑客,坠落红尘纷落魄……”又有敌兵追来,二人大惊,陈羽剑扶杜蘅上了马,把剑放了上去,说:“此剑 你留着防身,我且去引开他们!”未及杜蘅反应过来,陈羽剑一拍,马便奔前而去。敌兵袭来,羽剑拔腿就跑, 见前有一城,纵身入内,敌兵开门而进,陈羽剑才料到是敌城!他紧贴与城门之后,屏住呼吸祈祷着。敌兵四处 搜查不见,忽想城门步来,一步一步……羽剑暗抽出匕首,闭眼数着步数,忽是身体被猛地一拉,陈羽剑睁眼时 被一人拉到一巷处,羽剑一惊,拔刀就刺,那女孩示意安静,陈羽剑并未理会,女孩急得忽一下按了下来,正好 撞在羽剑脸上,二人各自都吓了一跳,女孩把他压在地上,羽剑渐渐平静了下来。女孩小心爬起,伏在墙角看着 ,陈羽剑不知是那来的杀意,拿起那明铮铮的匕首走近女孩,女孩忽转过身来说:“你好,在下梦萱,很高兴认 识你。”一句话吓得羽剑匕首也掉了。 梦萱诧异着,说:“你……在做什么?你拿着匕首……是想……” “哦,”陈羽剑连忙打断,笑着说:“在下陈羽剑,好高兴认识你。” 梦萱嘟着小嘴重复了一遍说:“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把头望向城门处陈,陈羽剑疑惑地打量着对面的这个女孩 子,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光景,一身鲜艳的衣裙更令羽剑想不出她刚才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了她 的脸上,一副瓜子口脸上的两道柳眉轻轻扬起,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远方,眼神不知怎得就让陈羽剑感到那 份熟悉的凄美,耐人寻味的是那份似曾相识的希盼,他还在看着,梦萱忽地别过头来,陈羽剑连忙把目光转开。 梦萱说:“怎么了,怕我吃了你?” 陈羽剑傻傻地笑着,想:“这女孩比我想象中成熟多了,不,是早熟,不,她的行为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是 想不出一个好点的形容词,还是小心点好。” 梦萱说:“别笑了,他们都出城了,我带你进去吧。” “进去?敌营?”羽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梦萱拉着羽剑走,说:“我说了我叫梦萱啊,这儿不安全,我带你进去先,其他的边走边说啊。” 陈羽剑将信将疑地跟着,他一直低着头,梦萱说:“大哥,自信点,这儿的人都一样啊,你越怕就越易给人发现。” 梦萱忽见有几个宫女望着羽剑指指点点的,梦萱也转过头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才发现刚才一急 倒是忘了叫陈羽剑卸了盔甲,这回真有好受的!梦萱一手按低了羽剑的头,一手脱了件外衣帮羽剑披上,说:“ 别声张,快走。”二人快步越过几座高大的建筑群后进入了后院一房子中。梦萱连忙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直喘气 ,羽剑看着其不言。梦萱发现了一手把衣服夺回穿上说:“你看什么看?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好心救你回来, 你却……你,你再看我就……”说着举起了手,羽剑连忙作投降状,说:“好了,好了,我只是在猜想你的身份 罢了,听你的话,看来你也是一个备受欺凌的丫鬟吧,但我却始终猜不出你的用意。” 梦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狠压下去,说:“即然我救下你了,你呢,按照江湖惯例也要报报恩吧?你不用知 我的地位,我是一个和平爱好者,我不想看见战争,希望你能撤兵,我等也定不相犯。” 陈羽剑笑着说:“难得在这个年代还能见到这么好心的丫鬟,不错不错。” 梦萱气得一头是烟,说:“那,你是答应了?” 陈羽剑见她的样子这么爱好和平,也要为自己的处境设想一下,也就随口答应了。 梦萱笑了笑,那种笑容有说不出的美,却是令人无端痛心的美。梦萱说:“好,这笔交易我们做定了,这是我的 房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切,迟些就能进行计划。”说罢梦萱满意地正想离开, 陈羽剑忽喊住了,说:“什么什么萱的……” 梦萱说:“是梦萱,你起码在这里尊重一下我。” 陈羽剑说:“梦萱,我,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个叫敏菁的女孩,也好象你这么年纪的。”梦萱点一点头,自投外 去。“麻烦了……,”陈羽剑独自喃喃着。 第七回 是夜,梦萱送来了些酒菜给陈羽剑,放罢了就走了出去,陈羽剑连忙追出,见她坐在河畔,于是轻轻走过去 坐下,梦萱在望着鳞鳞的小河发呆…… 梦萱突然小声的问了句:“你觉地我美吗?”这么一个问题可弄得陈羽剑不知怎样回答,只是随口说道:“美, 美。” 梦萱也没深究,说:“人们都说我和母亲很像,一个印子似的。”说这话时梦萱的嘴角轻轻地笑着。 陈羽剑说到:“那么萱堂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吧?” 梦萱低着头,说:“是啊,可偏却是被人说为红颜祸水,最后还是惨死在利刃之下……那年我五岁。” 梦萱的脸冷了下来,让人感到一股同悲。可怜陈羽剑连什么是红颜祸水也不知,哪里知道该怎样说,陈羽剑想: “怎么苗人的故事总是悲情的?灵儿是这样,忆如是这样,现在连旁边的那个也是这样,难怪啊奴那样。”想着 这些,羽剑仿似若有所懂的样子。梦萱的眸子在寒月下显出一份凄凉,微风拂过,乱了水中影月,宛若浮金,四 周正是一阵阵的花芳,陈羽剑躺了下来,说:“拥有如此良辰美景,夫复何求?” 梦萱婉然一笑,说:“这儿叫忘忧畔,这些宣草都是母亲生前种的。”梦萱抚着宣草,续说:“是了,你要的那 个人我找不到,她是谁啊?” 陈羽剑闭上双眼,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梦萱问:“被情所困了?” 陈羽剑无言,不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梦萱采下了一颗忘忧草给羽剑,他微微一笑,嚼着嚼着昏然睡去…… “你终于想通了,”梦萱的样子十分高兴,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这几天究竟在等什么啊?” 梦萱此刻正在一家华丽的小屋之中,对着一个清雅的少女。 张敏菁说:“我一直在等一个不来的人。” 梦萱说:“不来的人?不来的人有什么值得等的?” 张敏菁说:“你就是坏,老问那些不应该问的问题。”她眼中的光是暗的,梦萱连忙摇着她的手说:“你就不要 生气了,我对这些都不会,我倒是想知道,他,有你爱他那样,爱你吗?”张敏菁扶在窗边,说:“不知道,他 ,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情话,也没有许下任何的诺言,可他对我一直很好,是感情?还是责任?我真的不知道…… 前线战况越来越激烈了,这样下去双方都不会有好处,为了他,为了大陈国,这选择是唯一的。” 张敏菁转过身来,说:“梦萱,你确保只要我嫁给你们的高昌王就可以平息战火?” 梦萱大喊救命,说:“你问了我九百九十九遍加一了,你要相信我啊。” 张敏菁眼中有泪光闪动,梦萱一惊,忙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连蛊都不会分,但我和啊奴姨姨 一样,第三喜欢的都是天下太平!放心吧,柳清姐,只要一天有我在,生灵涂碳这个词就用不上了。” 张敏菁笑了,是为了这个假名而笑,还是在笑自己的无知?敏菁突然害怕起来,按在窗棂上,说:“我越发感觉 不到他,我和他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 张敏菁望着云舒云卷,不禁问到:“嘿,梦萱,你还记得当年的……” 梦萱猛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仿佛在想着些什么…… 想要试着长大一点, 人总是要改变, 一个人去面对,也许还要多一点时间。 越走越远,每件事总会变成从前, 只是明天来临之前, 今夜我还是要失眠。” 窗前的忘忧草在一行热泪下分外哀翠…… 过了两天,梦萱摇醒了酣睡的陈羽剑,陈羽剑半睁朦眼,抱着头,喃喃自语的……梦萱说:“喂,陈羽剑— —睡了两天还未够呀?” 陈羽剑一下弹起,说:“两天?你是说我睡了两天?” 梦萱点一点头,陈羽剑一下又躺在地上,说:“才两天罢了,还有几十年要睡啊,她又不见了,别烦我了,能回 家再叫我吧。” 梦萱使劲地推着,说:“起来啊,你把我的萱草压死了啊,今天是父王续弦之日,你也要去啊。” 陈羽剑又一下弹起,问到:“你刚才说什么?” 梦萱说:“你也要去。” 陈羽剑摆摆手,说:“不是,前一点。” 梦萱想了想,说:“续弦之日。” 陈羽剑还是摇头,梦萱说:“噢,今天是,对吧?” 陈羽剑拉起梦萱就走,说:“你说你父王啊!”梦萱说:“哦,那有什么关系?” 陈羽剑说:“哈哈哈,那关系可就大了,你父王是国王,也就是你不是丫鬟了,对吧?” 梦萱没好气地说:“我一直没说我是丫鬟啊。” 陈羽剑说:“那算我自作多情啰,有你在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二人说话间已来到城门,陈羽剑对守城兵说:“看,你们公主啊,开门。”陈羽剑一步跨前,两个门兵横戟拦住 ,陈羽剑说:“喂,我,不,你们公主叫你们开门啊,敢不开?想我拉你们去砍呀?” 梦萱急得直摆手,一门兵说:“梦萱,你哪里找来了这样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陈羽剑说:“喂喂喂,虽然我不知你们高昌城的习俗,但按照国际惯例,直呼公主姓名是大不敬来的,我看你是 活不奈烦了……” 梦萱连忙将羽剑拉到一边,说:“我看你才是活得不奈烦了,我一直没说过我是公主啊,你这样说才是大不敬啊 ,你一个敌国将军的身份跑过去叫人家开门,你傻了没有?!” 陈羽剑还没见过梦萱发这么大火,也只好笑嘻嘻地赔了个不是,说:“梦萱姐姐,就当我又自作多情就是好了吗?这样一来我就更奇怪了,你不是丫鬟,又不是公主,哪你是谁啊?” 梦萱也没气了,只顾拉着陈羽剑往礼场走。一路上但见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般,但他总觉四周有一股叫人心寒的 杀气,羽剑很快就否定的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她? 步入宴堂,更是人头涌涌,二人找了个空位坐下,陈羽剑陷入那无边的思念,而梦萱则自顾自地动张西望。稍倾 ,忽闻一阵喜乐,梦萱摇了摇正在发呆的陈羽剑,说:“嘿,新娘子出来了,好美啊!” 陈羽剑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刹的一下雷击般的痛击打在羽剑心上,只见台上新郎居中,新娘正被缓缓送上台, 隐隐中新娘酷似敏菁!陈羽剑连忙镇定自己,可转念一想,也是理不得这么多了,连忙喊叫,可连“敏”字还没 及喊出声时忽见前席之人俱站起,从台下冒出百余持刀者,皆杀向台上!又是一群人从四周赶来,一时之间兵荒 马乱,杀声不断,但一切都好像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倒是苦了二人,二人跑上台去,臣羽剑是连忙护住敏菁, 梦萱则自个冲如重围救高昌王。此时高昌王之弟耶律珺持大刀杀来,梦萱料想不至,高昌王被耶侓珺直穿其腹! 直推到墙角里,梦萱正想上前营救,忽有一中年男子拦住,说:“这里太危险了,交给我,你且先离开!”说罢 结起法咒,一阵光闪,三人已是置身军营中,雷烁见陈羽剑归来,忙上前说:“下官不力,令将军受惊,请将军 降罪!” 陈羽剑扶起雷烁,说:“雷大人请起,末将妄行,还请雷大人见谅。” 梦萱箭步跑出去,羽剑连忙追上拦住,梦萱挣扎着说:“我要去救父王!” 陈羽剑捉紧,说:“现在城中战乱,你这样一来还不是去送死?!” 梦萱挣扎得更用力了,边说着:“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陈羽剑无奈,只好用力抱住梦萱,梦萱俯在他肩上啜泣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一旁的张敏菁见了也是百 感交加,只是默默地走开了。方才的中年男子走入营中,梦萱连忙上前问到:“祭师,父王怎样了?” 那个被唤作祭师的人一面血迹的脸冰似的冷,一下打碎了梦萱的幻想,说:“在下不才,耶律珺和你父王都死了 ,放心吧,耶律珺已被我杀了。” 梦萱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耶律叔叔,,为什么父王要死,为什么?” 祭师摇了摇梦萱,说:“我不杀他,他就杀你,你还认为他是你叔叔吗?还有那个高昌王啊,他叫了你几次女儿 呀?还不是刚才给几十人围住的时候叫过你,你当他是是父亲,他有当你是女儿吗?!” 此时城中已是冲天业火,幻变的火焰带走了人们的一切,包括权利,和思念。梦萱瘫坐地上,抱腿埋头痛哭起来。祭师把一书递与张敏菁,说:“此书著着在下几十年之学,我希望两位可以辅助梦萱学习,我知道张姑娘一定 能做到的,对吗?” 张敏菁一惊,点了点头。祭师走向门处,忽回头轻声对陈羽剑说:“照顾好梦萱,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 罢纵身消失在一漠黄沙中,而羽剑分明感到有多少的不祥,但,腿,始终并未挪动,一步也没有…… 是夜,梦萱哭得昏阙过去,陈羽剑和张敏菁坐于阶前,良久无言。 陈羽剑忽然说道:“你怎么成为了新娘了呀?” 张敏菁说:“我与梦萱不相见十年余了,还记得那年的冬天,我们在咸阳,一起聊未来,唱歌,她那时已是个酷 爱和平的女孩子,现在也是,我嘛,本打算顺水推舟地做做个高昌王后,但都给你搞没了。” 陈羽剑搭着敏菁的肩膀,说:“难怪我一直都找不你,可是我一直没有放弃,你知道吗,我们都太自负了。” 张敏菁把无力的头靠下,闭起了双眼,说:“是啊,太自负了,羽剑,你放心,自以为是的柳青已经随那大火而 去,现在的只剩下敏菁了,我好怕,我怕失去你啊。” 陈羽剑轻轻一笑,说:“放心吧,月亮女神会保佑我们,永远不变,无论哪里。” “好美的月色!”天上的繁星默默赞叹着…… 午夜凭楼, 暗自弹, 将军把觴看氐残。 玉龙败甲满天山, 落樱随雪飘散。 对影孤单, 我军纵横, 威守余阳关。 谁知风虚, 笛啸啸声声慢 一曲未半意淡, 营下忽报, 敌军蛮兵拦。 横刀血半盏, 铁骑飞马砍。 戈如雨下, 鸣镝梭炸, 一声号角还。 御剑手颤, 猛将卸甲以返? 第八回 次日清晨,二人陪梦萱回城,城中但见一片荒凉之像,断壁残垣中还有星星火光。梦萱找到了父亲的尸体,葬在 忘忧畔中,欲望纵横一生的躯壳还是归有那遗忘已久的宁静中去,仿佛一切并不存在。梦萱对着一城的墓碑,叹 息道:“城内希望都塌下,谁手铺满沙,谁泪撒砖瓦?心冰冷什么繁华,留下孤单与念挂。” “一饮山河尽,再饮吞日月……饮——好诗…好酒……哈哈哈……”沉浸于悲伤的几人忽被一阵放纵的笑声吵醒 了。陈羽剑不悦,反而是梦萱哭得更厉害了。此时,从墓碑后走出上次的道士,张敏菁问到:“道兄为何至此?” 其半笑吞酒而说:“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沦——!蜀山尚道,饮酒砍妖, 岂可不及?” 陈羽剑反问到:“依你之言,你是仙剑派的人了,那我为何不于蜀山曾见你?” 其饮尽一壶,酒意已深,忽一挥袖,说:“蜀山又岂是人住的地方?你这黄口小儿,……连我剑从独孤,……酒 承司徒……的酒书生——慕容凌卿也不认识?真是孤陋寡闻啊……现在的年轻人……” “哼,还不是一个以酒醉己,杀妖为乐的臭道士!”不知什么时候,杜蘅已是轻依门旁说着。酒书生把头半抬, 说到:“谁?谁?哪个小子不知死活?给本道出来!” 杜蘅缓缓步出,说:“难道你忘了你当年所杀之人?” 酒书生酒醉作汗七分以出,死盯了杜蘅,忽一下将酒壶握碎,勃然大怒,吼到:“我没杀人!妖邪,受死!”说 罢挥出长剑想杀杜蘅,杜蘅也拔出干将剑还击。酒书生迅猛之势从未见过,转身一剑就打飞了干将剑,起踢一脚 便扫倒杜蘅,出剑杀去,陈羽剑连忙纵身以挡——执起干将剑半跪滑前斜刃阻击,他对杜蘅说:“你,走!” 杜蘅无奈转身就走。陈羽剑支持不住,就把剑收起,酒书生惯击于地,立马袭起一道剑气直奔杜蘅,陈羽剑快步 跑前,一把推开杜蘅,一手插剑于地以挡,不料剑气击来,一下就将剑击飞,尘羽剑也被击开!杜蘅一惊,陈羽 剑艰难地摆手示意其离开,杜蘅咬咬牙向远方跑去。 陈羽剑挣起走回来,酒书生把剑收起,依旧靠在石边饮酒。 陈羽剑上前说:“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道兄见谅。” 慕容凌卿转过头去不理,陈羽剑继续说:“借问道兄如何才能将妖尽锁回塔内,还天下一个太平?” 慕容凌卿望了望他,晃了晃手上的瓶,说:“小子休要大言不惭,此处小妖尽收其中,回去吧。” 张敏菁疑惑,说:“为何还有妖魅祸害人间?” 慕容凌卿想了想,说:“一阵雷霆过云端,飙落直下破墓前。遥想三千六百年,青冢竟生泛旧烟。”说罢倒头便 睡。 几人想了想,陈羽剑问到:“这诗是什么意思?” 张敏菁得意地说:“我们去见一个人。” 三人至丰城郊外的铁匠墓中,果见雷烁于其中。陈羽剑上前说:“雷大人,我想……” 雷烁打断了,说:“下官祖规,每辈皆要恪守秘密,切不可外透干将之事,可始终瞒不过你,或许将军就是雷某 等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说罢笑着看陈羽剑的反应。 陈羽剑问到:“该不是王里的意思吧?” 雷烁摇摇头,说:“不是的,雷烁并未臣服于王里,只是下官也猜不出王里的意图。言归正传,干将剑乃是先祖 所挖得,之后天降甘露,丰县便是风调雨顺,而不久就来了对打铁夫妇,与先祖雷焕颇为唸熟,但其中关系便不 得详解了。”说着从台上暗格取下一地图,递给陈羽剑,说:“图上终点之地应该对解开一切有所帮助。” 陈羽剑接过而视,曲折的道路使他生出无名恐惧,陈羽剑圈起地图,说:“雷兄,我等马上启程,朝廷方面就交 与雷兄。” 雷烁叹了口气,说:“好,天塌下来有我顶着,陈老弟一路小心。” 三人辞别了雷烁,回到城中,陈羽剑问梦萱,说:“你愿意随我等远行吗?” 陈羽剑说这话时的样子可是正经八百的,梦萱显得有些迟疑,说:“我不会拖累你们吗?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啊。” 张敏菁拖住梦萱的手,说:“不会的可以学,我们会教你的,总算是相识数年,我们又答应了祭师要照顾你吖, 怎可放下你不管?” 梦萱点了点头,二人拉着梦萱出发,至城门处忽见杜蘅,忙迎上,杜蘅说:“几位可否允许小女子随行左右?” 羽剑笑着说:“这个么……有点难度啊……我想吧……” 张敏菁敲了一下陈羽剑,说:“别玩了,杜姑娘,欢迎你。” 几人相视而笑,交换了姓名,开始了那段江湖之行。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事,美梦与热狂,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仿佛在梦中轻叹, 路和人茫茫…… “大哥,你唱够没有呀?走了这些天,你老唱这首,还老唱这段,你不腻我们三个女孩子也会烦的啊。”梦萱不 耐烦地说到。 张敏菁说:“不会啊,我觉得羽剑唱得越来越好了吖。” “哎吖,只有敏菁姐能受得了你啦!”梦萱咦咦吖吖的。 陈羽剑难得见到梦萱这么快快活过来,于是继续打趣地说:“哎啊,你看,我这剑是越来越神了啊,神剑啊神剑 ,你可是会说话的啊,……什么什么,对,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哈,是啊,你也觉的你主人我是何等的帅气? 有眼光,什么什么,是啊是啊,那个梦什么萱的哪里像个女孩啊,十五六岁的,要……”说着扬起了眉毛,嘴角 微翘着。 张敏菁和杜蘅都被羽剑滑稽的神情逗乐了,梦萱一步走前,猛敲陈羽剑的头,说:“神剑神剑,我敲得你变神经 剑!” 陈羽剑连忙开跑说:“神剑救我啊,有妖怪要杀我啊!” 梦萱追着说:“你别想走,看我不把你敲死,我就不是梦萱!” 陈羽剑跑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梦萱乘机上去猛打。 陈羽剑说:“不要打了,神剑显灵了。” 梦萱说:“我才不信啊,看我不敲死你。” 陈羽剑一把捉住梦萱的手,说:“你看,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干将它在发光。” 梦萱停了下来,几人走前,但见是一个八卦两仪阵于前。梦萱兴奋地夺过干将剑插于阵中央,却见剑不闪光了。 四人连忙是四处寻找着什么可疑的,找了几刻钟,几人是累地靠在剑边直呼气,羽剑说:“不用灰心,我们挖了 这么多个洞,肯定能找到答案的。”忽地刮来一阵大风,几人连忙爬下,稍倾,一袭荒沙完全打败了几人的信心。羽剑把地图掷在地上,说:“看来我们又被这把神剑玩了。”说着一脚大力踏在剑上,正无奈之际,忽见有一 部分沙下陷了,瞬间形成了一只沙眼,深不见底,仿可洞察天地。而四人正处与瞳孔处!陈羽剑喜说:“我就说 了这剑是神剑来的,跟着本大侠走就是不会走。”说着拍了拍胸口,梦萱说:“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这般说的啊, 陈大侠,你变得真快啊,现在怎么办啊,陈大侠?” 陈羽剑说:“心态,心态,梦萱同志,注意一下你的心态,你要知道,善变,是男人的美德,至于下一步吗,自 然要问问我们的神剑嘛。”说着拔起了剑,说:“剑啊剑……”正说间沙眼忽地回流,一阵暴动淹末了四人。 经过一阵的下落,几人终于着陆,四周分明是一阵死黑。梦萱抱怨说:“陈大侠,你念的是什么咒语啊,下次给 个心理准备来先。” 陈羽剑说:“过程并不重要,结果不正是国家,是人民,是我们所想要的吗?” 杜蘅说:“好了好了,不要打官腔了,这里不是你大陈国。说着点起了火折子,眼前正是一条仿不见尽头的回廊。几人边走边点亮两边的灯盏。走了几百米,终见一大门于前! 张敏菁疑问:“这里就是地图上的所说的三王墓?但我不知为何对这里有中恐惧……我好像见过这道门,里面有 我最不愿意见到的……” 杜蘅拍了拍张敏菁,说:“不必怕,命运之神即然执意安排我们到这里来,必然想向我们揭示我们应该知道的秘 密。” 张敏菁望了望杜蘅,竟有一丝无端的内疚飘于脑海,她只是点了点头。 陈羽剑说:“是啊,不用怕,看我去帮你们开门。”说着跑前,忽踏动了开关,一排飞箭袭来,张敏菁连忙跑前 挥旗将箭劈断。惊魂未定陈的羽剑吓得跌后两步,杜蘅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说:“陈大侠——不要在迷宫里乱走 ,否则就会似其一般。”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半堆插着乱箭的白骨。陈羽剑不禁心寒,梦萱说:“哎啊,怎么了, 陈大侠,你不是要去开路吗?” 陈羽剑说:“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出手时不出手,我不做大侠了。” 梦萱走前几步,说:“无聊的大侠,退后!”接而双手发出一堆飞石,激活了前路机关,只见忽地一下全是乱箭!梦萱回过头来说:“厉害吧?是改良啊奴姨姨的乾坤一掷的,就叫,就叫,就叫什么好了……?” 陈羽剑走前挥剑开路,说:“走吧,没文化的家伙,,看我陈羽剑大侠披荆斩棘吧。” 四人继续步前,至大门处,羽剑说:“好巨大的青铜门耶,一定有机关,让我这个机关能手来!”陈羽剑来回找 了几遍却是毫无收获,杜蘅推了推门,说:“门没锁。” 陈羽剑傻了,说:“好,让我们合力推开它吧,要记住,团结,团结是很重要的,首先……”在待陈羽剑独自安 慰自己时代,三个女孩子缓缓推着门,陈羽剑一见,说:“没有我你们没有可能推开的。”说着伸手去推,忽地 一下,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人扑面倒来!梦萱拨过干将剑插去,那人倒在剑上,一股黑血顺剑流下,梦萱手一松 ,晕倒在地。 陈羽剑连忙扶其到一旁休息,稍倾,梦萱缓缓醒来,一手捉住羽剑,说:“我是不是杀了人?是不是……” 陈羽剑说:“不必紧张,已经过去了。” 杜蘅从尸体旁走过来说:“相信他已经死了千余年,但,为何……还是不说了,放心吧,他不是你杀的。” 四人走进石房中,粗糙的建筑结构,匆促的摆设,完全不像是帝皇的陵墓,而就是在这样简单的地方,冥冥注定 着他们的命运。步前,只见房中央有四石柱位于四灵位,皆用小篆刻字数,走近而视,分别书: 干将莫邪铸剑魂, 恰是战世乱佳人。 白龙御水双随云, 天地应识铁匠心。 蓦然的,几人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第九回 杜蘅说:“这四句诗是在陵墓建成前几百年就刻于上,只是建陵时并未记载相关,难道……还有,这首诗像是预 言,却胜似预言。” 三人多少不明白,此时,房中心的三副石棺泛起了白光,干将剑猛烈震动起来,走近,剑忽地脱手飞起,右面一 石棺面现一孔,剑自飞其中,从另外两副石棺中也显出一孔,各缓缓现出一剑,左者上书镆铘,中者上书鸠践, 皆以符封之。,张敏菁,陈羽剑和杜蘅脑中闪过一念,忽眼失灵光,分别走到棺旁,陈羽剑握镆铘剑身;张敏菁 握干将剑身;杜蘅握鸠践剑剑身,渐渐渗出鲜血来,张敏菁用力一拔,从棺中迸出一黑魂直冲上前,穿过墓壁不 见了影踪。陈羽剑把镆铘剑一抽,忽的一个黑魂侵入了其之体内!梦萱大惊,忙呼杜蘅归来,可杜蘅却是无动于 衷,梦萱急跑向前想挽却是被气流撞开!杜蘅毅然决然地把剑拉出,激起了一层涌流,从内逃出的黑魂嚎叫着, 嘶裂的吼叫围着杜蘅转了两圈,一把地扫倒杜蘅夺走了鸠践剑,魂渐化成一无首人形,只见其步至棺旁,运灵引 出一团黑气于颈上,细观面容——久未修剪的短须盖不住如雪般苍白的脸庞,一字怒眉霸气生,杀人火瞳君主意 ,喘呼狮鼻朝天开,磨牙厉齿破嘴来——此为何者?正是越王勾践也! 陈羽剑目发怒光,青筋暴起,手执镆铘剑猛地直取勾践,勾践大笑一声,挥剑杀阵!二者杀了几个回合,但见羽 剑所使招式见所未见,杂乱无章,使梦萱生出疑问。陈羽剑不敌,被勾践扫倒于地,勾践直刺向才羽剑,危难之 间,忽闻一声:“妖邪纳命!”只见慕容凌卿持剑从上倒刺下来,勾践忙往上将剑一挥,慕容凌卿顺剑气以后空 翻下地,忽以符封住才羽剑之气,才羽剑方醒,退却一边。 慕容凌卿饮尽一壶,说:“无道小鬼,竟敢在蜀山仙人面前嚣野?” 勾践笑说:“蜀山走狗?本王未尝置于眼内,忆本王称霸春秋之时,你等一代师祖还不知在哪里,取你小命!” 说罢冲前,慕容凌卿倒也不急,一下将酒饮尽,空壶一抛,使一式“觴隐日月光”,酒壶顿成尺高丈宽,反扣住 勾践! 酒书生箭步走前,取黄符重击壶身,声如哄钟醒人心,力若红剑破妖魂!勾践稍定神,挥剑劈开酒壶,掩住不断 响鸣之耳,慕容凌卿轻笑一下,从袖中取出一狼毫,说“我让……你,不使……利器。” 勾践恼羞成怒,奋力杀来,慕容凌卿将笔于指间轻旋,口念咒文,笔伸成三尺之长,慕容凌卿轻巧地扫倒勾践, 又放阵于空画符,大悲之符痛击勾践之灵,勾践缓缓站起,按住伤口说:“小道,本王今日魂灵未定,它日成形 再与你一决雌雄!”说罢纵身就走,慕容凌卿又开一壶,说:“想走?看你如何破我九天连华网,哼。”慕容凌 卿耳边忽响过一声,一惊,猛然追出。 此时,伊始逃开的黑魂回到房中,但见是剑眉横落,怨目四投,侠鼻微动,虽是一身灰白布衣却难掩侠气。 陈羽剑不知为何对其有一种陌生的熟悉,陈羽剑说:“敢问前辈何人,我俩是否曾相识?” 其说:“宇文建在此等候多时。” 陈羽剑喃喃到:“宇文建?好熟的名字,究竟在哪里听过?” 此时,从后面走出一人,令陈羽剑大惊者,正是启仕也! 宇文建说:“今天,就新仇旧怨一起报了,谁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着引出魔刀,正是千年魔气破鞘出,一弯新 月毁残空! 启仕步前,羽剑连忙拦住,说:“师傅,你现在可是全无……” 启仕打断了,压低声音说:“我十分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 陈羽剑无奈地放开,启仕上前说:“虽然我知道这事不久,但我认为,宿命的恩怨,只属你我,给个面子我,放 了赤比,让其等都走了吧。” 宇文建说:“好,我可以不加害赤比,但,其他的,一个也不能少。” 启仕迈前一步,说:“不要赶尽杀绝,逼我出手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宇文建说:“你以为你可以说两句就走吗?本座倒要看看谁没好处!” 启仕横眉怒目,挥出一把孤臣剑! 宇文建说:“呦,你的配刀哪里去了?不是想用这等破铁以战吧,我怕你挨不住本座三刀啊?” 孤臣剑是国主陈沉仁赐予启仕以彰其气节如剑,品行独孤,虽然启仕一向对大陈皇国不甚满意,但却一直很珍惜 那些旧日的记忆,如今宇文建居然辱骂孤臣剑,想必启仕心中也是十分悲愤…… 启仕冷冷地说:“今天要杀你的不是他,而是我。” 宇文建哼了一声,猛然来攻,却见打了几个回合,启仕始终只是防御着,累得是几人看得直叫不妙。宇文建显得 不耐烦,使“魂断刀决”,一刀破落,启仕斜剑以挡,又一刀下来,启仕连忙闪后几米,沁满汗水的手紧握着剑 把,突然一下跃起奋力刺去,几人稍稍舒气,宇文建一喜,也杀上阵来。只见得一个是绿剑如虹跨苍穹,众人皆 醉我独醒;一个是缁刃似风破浪来,上古魔刀虚无凌! 宇文建又一箭步走前,一下劈断剑刃,一转身踢倒启仕。 宇文建叹说:“真没瘾,既然当年的你已不复存在,留着你也没任何作为,受死吧!”说罢挥刀杀来,启仕却是 十分平静从容,慢慢举其断剑,一下插入心脏,宇文建瞬间停顿了一下,刀却早已穿过启仕之躯,凝结之后是更 壮烈的迸溅! 启仕忽得将剑拔出,竟使了禁术——灼炎灭魔! 只见启仕伤口处射出一道赤血,一下刺伤了宇文建元神,使其灼得连退几步。几人连忙上前扶住启仕,启仕摆了 摆说,说:“我很累……累。”启仕又是往自己身上一剑,洒出的热血围成了一道血法障,接而倾然倒下。 陈羽剑扶着将逝的启仕,不禁落泪。启仕苍老的声音说:“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为师早已占得此劫,生死 有命,何须伤离别?” 陈羽剑略带哭腔说:“我决不可让你这这般死去!” “难道死也有分类?”启仕残碎的心苦苦地想着,笑着。 启仕开始越发不行,却还是硬挺着,说:“但愿用热……烈掌声欢送我,在日后淡淡一生也不错……” 羽剑激动地说:“不要唱了,师傅,你挺住,陈羽剑会带你走的!”启仕捉住了羽剑的手,摇了摇头,说:“没 用的,陪我唱完这最后一程吧。” 陈羽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启仕唱道:“那暖暖双手,最后可……永远伴我,何用……再得到更多……”眼前忽闪过几张故人的脸孔,启仕 轻轻一笑,想:“我来玩了……” 当双目自然地闭合,启仕那一生不屈的右手终于安然垂下,再也不用为任何而担忧,而奋斗。 陈羽剑仰天长啸,啸声却拦不住时间前进的步伐,它们来了,地狱之火燃烧着,带去了启仕早已背叛的残躯,不 可磨灭的英魂幻成锋利的刀刃。 宇文建喃喃道:“原来威灵刀在这里。”陈羽剑报头痛哭,锤打着地。宇文建强压着痛勉强站起,说:“你哭什 么,你有什么值得哭的?人类本来就应该死的!” 张敏菁被激怒了,喊道;“你……你给我闭口!” 宇文建说:“难道不是吗?当初天帝老头造人以娱,万万想不到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造出这群人面兽心,愚妄 无知,只会勾心斗角的家伙,嫉妒我们的法力,则排斥我们,说我们是妖,道我们是魔,你们的是修仙炼道,我 的却是剑走偏锋!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以诛杀吾辈,其实人类才是最可怕——这一点敏菁姑娘应该很清楚!” 陈羽剑大吼到:“你这厮胡说八道!”说着摆开张敏菁取起威灵刀直取过去,宇文建暗暗发笑,于手心凝一气旋 ,陈羽剑步近了,宇文建猛地射出,杜蘅一步越前,隔在了二者之间!威灵穿过了二者之躯! “我不服,为何人可轮回再来,我却要围在这个鬼地方上千年,而你又夺去我的一切!”宇文建说罢纵身离开。 威灵落地,杜蘅倒下了,陈羽剑瘫坐在一遍血泊中。此时,慕容凌卿回来,看着地上染血的威灵,说:“始终不 让我找到你,二十年了,我找了二十年也见到你最后一面……!” 菊花八月满园金, 青玉案上余孤臣。 骁将只剩万箭身, 何处还燃续魂灯…… “一笔一纸一案头,一寸长剑一丈愁,一生何求一踌躇,一叶孤飞一悲秋”,慕容凌卿依在墓边低低吟咏着。 陈羽剑跪于墓前,说:“师傅,徒儿今为你立下衣冠墓,定当日日拜侍,师傅在天之灵,佑我杀得宇文贼,一雪 前恨!” 慕容凌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这般德性就想杀宇文建?我怕你连宇文建十步之外也近不得。” 陈羽剑说:“慕容前辈定知如何克敌,还请明示。” 慕容凌卿转身站起,说:“你还是回来的国都,继你的大统,不要想什么报仇了,丢了威灵,免招杀身之祸。” 言罢扶墙而走,分明又是宿醉未醒。 陈羽剑用力将刀插于地上,说::“我偏不信不能手刃宇文建!” 是夜,雷烁来访,陈羽剑说:“雷兄深夜造访不知有何紧事,朝廷是否……” 雷烁说:“非也,昨夜家祖梦报,得知古有天吒,能与之匹敌者唯有干镆,料想与将军有关遂特奔走相告。” 此时慕容凌卿路过门外,陈羽剑叹道:“连雷兄也这般为此事奔劳,而某些人却是……”羽剑特意停下了,而慕 容凌卿却没有理会,继续喝自己的酒,走自己的路。 陈羽剑大怒,追出门外,大声说:“慕容凌卿你给我站住!” 酒书生只是抛了句说:“散仙若随风,不尝为何留。”还是走着,陈羽剑暴跳如雷,一把走前去擒,慕容凌卿灵 敏闪开跃上屋顶,陈羽剑说:“连外人亦忙于此事,你却孰视无睹,只懂饮酒为乐,你还是……”慕容凌卿不悦 ,将壶一摔,说:“打住,我是什么身份与你无关,我没有你这么冲动。” 陈羽剑说:“难道你在这里喝酒就可报仇?” 慕容凌卿说:“你傻傻地走去报什么仇啊?你这么做就是想告诉别人你多么多么的着急是吧?我告诉你,宇文建 现在就在城西,你去送死吧!” 陈羽剑二话不说步向大门,慕容凌卿一跃至门处,挥出长笔,说:“倘若你这厮打得过我,我拼了这条命也给你 去报仇!”羽 陈剑拔出威灵直取过去,仅两个回合,慕容凌卿转身踢走威灵,又一笔扫倒陈羽剑!慕容凌卿指着陈羽剑说:“ 连我也赢不了,还想对付宇文建?!” 陈羽剑跪于地,说:“以前辈之力,配上干镆,定可克制其!” 慕容凌卿扶起了陈羽剑,忽地一下又一拳将他打跌!慕容凌卿说:“论武力,论智力,你和宇文建还差十万八千 里啊,或许两千年前我还能和宇文建玩玩,现在……哼!” 雷烁看不过眼了,上前说:“请先生告知如何利二剑之法,以慰启兄在天之灵。” 慕容凌卿看了看羽剑,说:“好,我告诉你,寻得六合英铁与玄冰之石,可重铸二剑,以涣旧日之锋。” 陈羽剑说:“谢过前辈,我定早报此仇,现先去准备。” 慕容凌卿说:“嗯,记住,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 慕容凌卿看着陈羽剑踌躇满志的样子,心里不禁虚了……走到启仕墓前,将笔丢开,取一壶饮尽,叹说:“我越 是防备越是容易掉进羽剑小子的陷阱,你的仇我还是会去报的,你放心吧。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骗他还是在 骗自己,希望这个不太美丽的谎言可以骗住十年八载……” 第十回 次日,陈羽剑向慕容凌卿辞行,问:“未知二物今何在?” 慕容凌卿装模作样地合指一算,说:“六合英铁应还在越东之中,至于玄冰之石……迟些会有进一步显现。” 陈羽剑说:“我等救此拜别了。” 慕容凌卿说:“慢着,带上杜蘅吧。” 陈羽剑一惊,说:“杜蘅姑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慕容凌卿说:“不尽然,有时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说不定你这个样子已是死了,杜蘅确是死了,但你也不能放 我这吧,带她去找她的家人安葬了,否则她就不能轮回了,总之你带上就是,我也少烦心。” 陈羽剑说:“也总不能背着具尸体四处走吧?” 慕容凌卿说:“我授你赶尸之术就是了,听着,太上……” 四人行十数日终入羌西之地,不知为何,梦萱是越发不能适应,陈羽剑说:“此处非大陈所辖之地,甚为荒凉, 切不可在此病卧。过了此地就是越之故土,我们尽快赶路吧。”四者又行了半日,梦萱却已是寸步难行,张敏菁 扶着其,对陈羽剑说:“梦萱已经不可以挺多久了,前面有一座城,先暂住几日再作打算吧?” 陈羽剑见天色也已不早亦正好打尖,遂二人背起梦萱前行,梦萱却摆手示意止步,张敏菁说:“以你之躯岂再可 前行,不要硬挺了。” 梦萱苍白的眸子显出的是一种无奈,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接近,见是一座村寨,原是已入云南之境,四者遂入内寻得一处人家暂住下来。 是夜,服过药的梦萱渐渐回过气来,屋主张铁风宴三人。宴间,陈羽剑问:“张兄即是苗人,为何名却……?” 张铁风笑说:“是这样的,在下生于长安,幼随家父至边经商,后迁居至此。” 话间,忽有人敲门,张铁风忙起身去开门,只见屋外射进两三方的火光,入来者与其低语了几句,因是苗语,二 人也不知所云。张铁风取了些饭菜给她,她坐于门槛处而食,几人继续饮宴,其人却是面显不悦。稍倾,其人食 罢,将盘子放回桌上,并有意无意地指了指陈羽剑,看了张铁风几眼便走开。张铁风连忙将门关上,陈羽剑只觉 不解,执起酒刚想饮,张铁风一步抢前将酒打倒,说:“切勿饮,酒中有蛊!” 三人更是一头雾水,铁风取来一壶热水浇于酒上,一条黑蛇忽从酒杯中冒出!三人早闻苗蛊之恐怖,今日一见更 是吃惊,忙问原由。 张铁风叹说:“苗分青,黑,黑苗人则懂得使蛊之术,奈何青苗者难解其术,而炼蛊者需耗大量体力,无法自给 ,碍于种种,青苗人也只好容其等居于此并奉其衣食,黑苗甚厌外人,看来刚才女子是看上你了,小兄弟。” 陈羽剑一听更是毛骨竦然,说:“看不出那女子才貌出众却是个心肠恶毒的家伙。” 张铁风安慰其说:“有我张铁风在,那草鬼婆也奈你不何,姑娘好好养病,过几日你三个要陪我过个端午啊,哎 ,好久也没过上一个中原的节日了,真期待……” 次日早上,张铁风说:“我要往城外购些材料过节,另今日族人们借往城郊祭祖,你等三人独在此,没什么事也 不要乱走,一切小心。”说罢匆匆离开。 午后,梦萱复病,二人遍寻却不见有药,倒是发现张铁风房中藏下了不少刀具,二人甚是郁闷,心中疑虑不少, 陈羽剑忙出门而寻药,忽见昨夜张铁风说的下蛊之人,无奈,唯有硬着头皮上前问到:“蔽处有一病人,不知阁 下可否借与草药一二……?” 其说:“不可乱与病人服药,倒是我觉得那个张铁风给你们的药有些问题,我也略懂医术,不介意去帮那位小姑 娘看看吧?” 经过一番周折,梦萱病情终于控制下来,夜里,其人说:“不知可否请几位到舍下一宴?” 几人显得有些迟疑不决,其人说:“怎样?是不是怕我了?” 陈羽剑笑着说:“岂是,岂是?只是姑娘救命之恩还未报却又受这厚惠,实在是受宠若惊。” 其人轻笑罢便引几人前往,梦萱在后面拉着陈羽剑说:“你是见色心起了吧,你忘了铁风所说的?” 陈羽剑说:“你是怕了就别去了,那里可是有肉有酒的好地方喔,你想想吧。”说着便跟了上去,张敏菁说:“ 梦萱,我不想去的话,我陪你留着,我还有些干粮。”梦萱说:“干粮?……不是,不是,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 意思,我可是什么都吃的,我没有厌恶你的干粮啊。我们跟着去,我是想看着那家伙,我是为了你,糟了,我连 我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看来我是病傻了。” 张敏菁浅笑,说:“我没有乱想,你也不要乱想了,先跟上吧。” 到了屋里,梦萱用后跟在门槛处暗敲了三下,并示意张敏菁,敏菁也只好照做。入内,几人分主客而座,其人自 去准备,看着一桌的饭菜,陈羽剑说:“怎么样,没带错你来吧?” 其人将酒捧来,说:“几位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的?” 陈羽剑说:“没什么,只是教教她俩做人道理罢了。” 梦萱环视四周,始终有不安之感觉。 其人说:“其实小妇身怀六甲,独个在家,好不寂寞的,难得几位到来,寒舍更是增辉不少啊。” 张敏菁在羽剑耳边说:“人家是有夫之妇了,你也不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其人说:“张姑娘说话真风趣,陈少侠怎么会那样想呢?” 三人一惊,其人连忙说道:“诸位起筷,不要给我客气。” 二人见陈羽剑吃得那么开心也奈不住自己了,陈羽剑忽问:“聊了这么久,还未知夫人芳名?” 其将酒倾来,说:“小妇人长孙逖在此敬陈少侠一杯。” 其双手奉一杯酒与羽剑,梦萱一惊,是见杯中并无倒影!梦萱忙打眼色示意陈羽剑不可饮,陈羽剑望着酒不知所 措,迟疑了一下,长孙逖说:“少侠不饮,是怕我下毒了?” 陈羽剑说:“并非如此,只是……”长孙逖打断说:“不必只是矣,贱妾在此先饮为敬”说罢便饮,又倾了一杯 给陈羽剑,陈羽剑见奈何不过,说:“我哪里是怕呢?在下饮了!”说着接过酒,闭眼一吞。梦萱心中大叫不妙 ,但见羽剑并无大碍,只是不解。 长孙逖忽问:“还未知少侠身边俩位是什么人呢?” 陈羽剑说:“左者是高昌城人氏,梦萱姑娘,右者是大陈国总理大臣爱女,张敏菁是也,也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陈羽剑说着看了看张敏菁。 梦萱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哪你知道你是谁吗?” 看着疑惊的张敏菁,长孙逖笑着说:“小妇之乡有一习俗,怀六甲只妇可向将婚之姑娘敬酒以祝其幸福,不知敏 菁姑娘是否赏面?”说着倾满一杯与张敏菁,梦萱忙暗摆手示意不好,长孙逖说:“梦萱姑娘是否不适?” 梦萱说:“这样你也看到?” 张敏菁接过酒一饮而尽,说:“长孙姨姨盛意拳拳,敏菁怎可不饮?”稍倾,二人腹中隐隐作痛,长孙逖又奉酒 说:“少侠不适,可服酒以镇。” 陈羽剑痛得一下打倒酒,长孙逖惊讶地说:“陈少侠为何暴殄天物?须知道颗颗粮食都得来不易。” 陈羽剑使劲拔出威灵,说:“妖妇,我看透你了……速速受死!” 长孙逖大笑说:“我长孙逖要得到的,谁也阻截不了,我非要青苗灭族不可,哈哈哈哈……!” 陈羽剑挥刀于其交起手来,打了几个回合,其不敌,夺门就走,刚开门祭师在立于门旁,祭师却是不理,任由她 离开,梦萱追出一看,长孙逖已是走远。陈羽剑气得一刀将桌子劈开,却见满桌食物皆化毒虫逃去!三人直吐, 却是不见反应! 陈羽剑说:“你为何放了她走?!” 祭师冷静地说:“你俩中了她的蛊,杀了她,亦只是死路一条。”二人腹中一阵剧痛,昏阙过去…… 次日中午,几人与青苗族长于室中商议。族长说:“如无意外,草鬼婆所指应是今夜的祭礼。” 祭师说:“为了全族的安全起见,我希望撤祭暂避。” 族长说:“不可!女娲娘娘的祭礼在千年间我族未曾中断过,今又岂可因为一个恐吓而中断?我相信在女娲娘娘 的庇佑下,以祭师你之力,对付其,不难吧?” 祭师说:“我曾与其交手,其法更甚当年之可怕,且吾已中蛊,法力大挫,只恐……” 族长打断了说:“不要争论,我意已决,绝不让步!”几人唯有退下。 夜礼中,祭师于台上诵词道:“茫茫宇荒,始于苍黄,女娲佑人,护我族民,尔来千年哉,犹忆女娲七彩补天, 屡决抗帝诣,终以壮殉,却仍留后人守于大地,神我苍苍……“此时,长孙逖杀入,说:“什么女娲,什么青苗 正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妄言,一群蝼蚁,生死还须求我!” 祭师怒说:“草鬼婆休想作乱,受死!”说罢挥剑冲前,打了几个回合,其败下阵来,忽盘坐于地上,结印以待 ,祭师也一般模样。稍倾,祭师忽口吐鲜血,倒卧地上奄奄一息! 长孙逖放鸣呼来千余黑苗兵,顿时两军乱战一片,没有作战经验的青苗人越显不敌,被杀得尸横遍野!梦萱见族 人被杀,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不禁落泪,此时忽有一兵杀向族长,梦萱跑前想救,却为时已晚,留下的只是一 地哀红。 天也为之降泪,难分的是水点还是泪痕,淡淡的血纹,泛起了漪斓。梦萱从伤痛中喃喃道:“为何为何,只道奈 何,所咒之人,尽下黄泉——!蛊杀——诅殇!”天落暗雷,毒杀众人,黑红交纵,蛊封血印!长孙逖中击匆匆 离去。 是夜,几人议于房中。 陈羽剑问:“我俩之蛊可否请慕容前辈以解?” 祭师说:“可,但两地之路甚远,没十日亦是难至,而不出五日即蛊发,恐挺不过端午。” 张敏菁说:“今还有谁近而可解?” 祭师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倘若破其法则可使其蛊失效,奈何今却无人可敌其。” 正待几人无奈之际,梦萱推门而入,跪于地上,说:“祭师叔叔,我愿意继承草鬼学!” 祭师摇摇头,说:“本来我也是想如此,但你今日体内血继蛊神之力迸发后,体不可受,炼之则恐……且你不惧 宿命之说? “梦萱问:”是否只有我可以救大家?” 祭师说:“然也。” 陈羽剑和张敏菁连忙去拦,梦萱说:“我愿意为大家冒这个险。” 陈羽剑说:“你不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啊。” 梦萱说:“你少臭美,我可是为了整个苗族的。” 祭师说:“好,老夫亦愿倾出平生所学。”祭师取出一“鬼头杖”与梦萱,说:“从今起本祭师授你蛊术,切记 青苗蛊术者,应以自控,不可以纵蛊害人,否则就要受万刃而死!” 梦萱连声诺诺,而二人却在旁担心不已。祭师接着说:“蛊分情,恨,敌三种,而羽剑中的是情蛊,敏菁中的是 恨蛊,且对方身为一个丝罗瓶,首偶黑色豪光,道行甚深,若欲敌之须修成阴阳师,今先修炼烛阳术。”说着以 掌输灵与其,梦萱自运气。 稍倾,梦萱急问:“应该怎么用?” 祭师说:“闭上眼睛念动口诀试一试吧。” 梦萱慢慢将眼闭上,念道:“阴阳妙动,今师运融,灵光汇目,洞察暗明!” 梦萱眼前仿闪过一道蓝光,忽手指前,惊说:“前面的……是……?” 祭师笑着说:“前面的正是游魂。” 众人一惊,祭师说:“阴阳师常以鬼为器,岂可不修炼阴阳眼与鬼魂交流工作经验?怎么样,怕了吗?” 梦萱坚强地摇了摇头,祭师说:“好了,今夜到此为止,不可操之过急,先归去调息一下吧。”几人各自散去, 而梦萱却是无心睡眠,眼前闪过的是又一道蓝光…… 一阵风雷惊赤县, 草鬼蛊害五月天。 青苗断垣雨啸喧, 高昌少主不忍眠。 孑身试法寒等前, 阴阳变色魂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