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聚妖 神州大陆极北为洪荒太古野兽,偏南为南疆巫术奇人,西尽之地仙魔古迹,东渡入海可寻仙岛。 神州中原地区为道,佛,魔,妖四大门阀。道派“长生门”位于中原大陆东北处,东临茫海,西挨佛教“众生寺”,众生寺再往西则是仙魔古墓。魔域在佛道两派对面,背靠南疆巫林之地。而“聚妖谷”位于神州中原大陆西南一个狭小偏僻的山谷中。 “聚妖谷”环境荒凉,山石散乱。北有佛教众生寺,众生寺视妖族为大逆天生物,见之则诛。东为魔域逍遥窟,魔域虽不将妖族诛灭,但终年禁止妖族出没。西临仙魔古迹最险恶之处,众妖族无敢踏入半步。南疆森林多为怪人,巫术奇高,性格怪癖,妖族之人也远远避之。 居住聚妖谷多为雄鹰,灵猴,狐狸,野狼,仙鹤等。这些畜生没有极北洪荒野兽天生神力,凶残蛮横,但也不甘愿被世人掌握命运,任人宰割,于是聚集聚妖谷苦研仙道,欲挣脱生死枷锁。 妖修仙本来就艰难,五百年的苦修才有灵智,八百年修行才可化为人形。而苍茫人世间却不承认妖人的存在,认为是大逆天之行,为天道所不容,正义之士诛之,比坠入魔道的人更为可恨! 妖,之所以让道佛,甚至连魔也憎恨,因为在二千多年前,妖一时盛起,猖獗无比,势力强盛,人消妖长,群妖狂妄,比坠入魔教之人更为恐怖残忍。大有统治世间沧桑,成为天底下的统治者。而凡人不甘心让畜牲主宰,于是道佛魔三派联手,重创妖派,逼进一个偏僻荒凉的小山谷中。 然而八百年前,佛道两派和魔域发生争执,决战万源山顶。当时魔域中的两位领导人已经深受重伤,无力回天之时,突然横空出现一少年,此少年邪气凛然,桀骜不驯,却实力强悍,单挑道中两门,力挫佛中两派,将魔域从灭族危机之中解决出来。 可说来也奇怪,虽此少年拯救了魔域,正魔两派各退后一步,可魔域数十年来和佛道两派依然暗遭人杀,死伤无数。 就连魔域三大派和佛道四大派领导人也纷纷遭到了有人暗杀,虽命犹在,可终日生活在死亡恐惧边缘,也命丧之忧。于是正邪两道暗中合作,一起寻找暗杀神秘高手。终于发现这个神秘高手,不是旁人,正是解决魔域灭族危机中的少年古刹。于是正邪三派再次联手,才将该少年命丧。 当古刹死后尸首化作一只灵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古刹是妖族之人。可为什么古刹出现神州大陆无人发现他身上的妖气呢?妖虽可化为人形,隐匿妖气,可修道高深之人均可观察出妖气。毕竟妖族修行在身,无法摒弃体内血液。众人不得其解,于是解剖古刹的尸体,发现他体内有一颗青色无名的珠子。 当时长生门的领导人说:“这珠子不错,散发着绿光,叫什么名字呢?” 众生寺的老大说:“你瞧它通体散发着绿光,就叫绿珠吧。” 逍遥王说:“这绿珠看上去比绿珍珠漂亮多了,应该比绿珍珠更值钱吧。” “估计是个无价之宝。我出十个铜钱买下这珠子。” “这珠子能隐藏掉妖族人身上的妖气,我出十一个铜钱。” “没准这珠子还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我出十二个铜钱。” “既然这珠子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各位老大也都势在必得,我看这样吧,我们打吧,拳头才是硬道理!” 于是各大门派又为了一个珠子打了起来,打的可是天翻地覆,山崩地裂,鼻破血流的,最后七人中四死二残(断了双臂)一重伤,重伤之人有幸获得绿珠,奈何天不遂人愿,将绿珠吞进食腹之时,珠子正好恰到嗓子眼里,无法呼吸,在手忙脚乱的挣扎之时,脚下一滑,掉下了无底深渊。 古刹死后,妖族延残喘求生存。而佛道魔各死残废一老大,也算是受到了一些威胁,即便呈现三足鼎立状况,也有心无力去诛灭妖族之人了。同时人间道三派联手禁止妖族人出聚妖谷半步,否则见之诛杀。 岁月匆匆,时光辗转,八百年而过。 如今的聚妖谷的妖王名为孤狼,本是一只生活在神州中原大陆的一只野狼,幼小的时候受凡人唾弃,众物欺压,依然桀骜不驯。但这个世界,是个拳头说话的地方,越是桀骜,就越是被揍! 孤狼在一次被人追杀的七窍流血,生命即将逝去之时,被一只已化为人形的九尾狐所救,便将他带回了聚妖谷,从此安逸生活在峡谷之中。 二百年前,孤狼修行得道,化为人形,并成为了新一任的妖王。孤狼励精图治,不仅将聚妖谷管理的紧紧有条,同时也使聚妖谷的实力提高,虽依然龟缩在偏僻的峡谷之中,但中原三派也不敢小瞧,任意欺辱。 “狼哥,羽儿也有九百多年的修行了,你说她要化成人形,实力会是怎么样子呢?”一位漂亮的女子抱着一只九尾小狐狸说道。 此女子正是孤狼的妻子——晓彤。原形是一只狐狸,修行千年化为人形。狐狸化成人后,便有祸水倾国之貌,即便是孤傲不逊的孤狼,也难逃她三笑之下。 孤狼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轻嗅了下诱人的体香,说:“彤妹,羽儿是你我混的合结晶,虽出生是一只灵狐,但身体内同时流动着两种血液,有着惊人的天赋,谁知晓她何时化为人形呢。” 天狐与其它狐狸不同,天生具有灵性,但却无性别之分,修炼道路也比常妖族人难。寻常妖族人只需八百年修行便可化为人形,而天狐则需要千年修行,每一百年修行,便多出一只尾巴,当修炼七百年便成八尾狐后,也就决定了化为人是男是女。是男则不用再苦修,直接化为人。而若化为女,则再需修行三百年。在这三百年内,前一百五十年内会出现第九只尾巴,便为九尾狐! 晓彤轻轻的抚摸着九尾小狐狸的毛,有些惆怅的说道:“羽儿将来若是男人该多好呀,可惜现在已经九只尾巴了。” 九尾小狐狸听后呲牙咧嘴,比划着自己前爪,似乎甚是不满。孤狼和晓彤看后,有些哭笑不得。 孤狼轻轻抚摸了下九尾小狐狸的头,说:“彤妹,羽儿是个女孩才好的,化为人形后肯定像你,我有你这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再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孩,该多幸福呀。” 九尾小狐狸听后才停止不满,咧嘴一笑,又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目前的怀抱之中。 “如果羽儿化为人形后像你呢?”晓彤突然笑看着他说道。 九尾小狐狸听后直接跳了起来,坐在了晓彤的肩膀上,看了看孤狼的脸,又看了看晓彤的脸,又开始嘶哑咧嘴开始比划起来。 孤狼愣了下,随后说道:“像我怎么了!照样是一个美人胚子。” 九尾小狐狸听后直接从晓彤的肩膀摔了下去,晓彤甚是担心宝贝女儿有被摔坏,可这时九尾小狐狸又突然跳到了孤狼的头上,胡乱比划着。并且不断乱踩孤狼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犹如一个要饭的乞丐。 “就你粗眉大嘴巴的,要是羽儿化为人形后和你一样,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婆家了。”晓彤嗤笑说道。 “我这叫气魄,气势!如若没这气势的,你怎么能嫁给我呢。”孤狼也不顾头顶上的九尾小狐狸,直接就将晓彤横抱了起来,晓彤脸色羞红,将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孤狼头顶的九尾小狐狸显然不知孤狼突然行动,再次跌落下来,开始在地上嘶哑咧嘴的打滚,还不断的比划着,似乎在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激情似火,羞不羞呀。” 晓彤看到它的比划后,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从孤狼的怀里挣脱出来,拍了下九尾小狐狸的头说:“就你这个小东西淘气。” 九尾小狐狸站了起来,又比划了几下爪子,似乎很不满意,最后两只爪子环抱在胸前,看上去很惹人可爱。 孤狼这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说:“羽儿,这礼物本来是当你化为人形后送给你的,可……” 还没有等孤狼说完,九尾小狐狸就“嗖”的一下,从他手里抢走了珠子,打开荷包,里面是一颗泛着绿光的珠子。 晓彤看到那绿色珠子不由的大吃一惊,许久才说道:“狼哥,那刻珠子可是绿珠,当年古刹妖王隐匿妖气的绿珠?” “对,就是当年古刹妖王用来隐藏妖气的神珠。”孤狼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这百年来,我又研究了下这绿珠,发现这绿珠不仅有隐藏妖气之功能,还有增加道行之力,若羽儿现在服入体内,就可以化为人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现若服下,羽儿就会脱胎换骨,化为一婴儿。当年我就是亲眼看到一条灵蛇吞进此珠,化为人形,却百年修行全无,我就趁此将它诛之,从体内取得此珠。”孤狼说道。 灵狐虽未化为人形之前,修行之力全无,但一旦化为人形,并拥有千年修行道行。试想天下各妖族,也无愿意将千年道行舍去,只为求得一具新生皮肉之骨吧。 “狼哥,绿珠是你寻到的,还是你收藏着吧。再说你以后要是想出去闯荡了,也……”晓彤说着说着声音就越小了,最后连她自己也听不到了,只是默默低着头。 孤狼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说:“彤妹,有你就够了,我何须要那什么绿珠呢。” “吱吱”九尾小狐狸一只前爪扶着石墙,另一只前爪捂着胸口,一副要吐的神态。 晓彤和孤狼看后,不由的愣了下,随后晓彤慈祥的撇了它一眼,说道:“你这个淘气鬼,是不是让我收了你的绿珠?” 九尾小狐狸听后慌忙的将绿珠放入荷包中,戴在自己的脖子前,然后又坏笑的比划了两下,就“嗖”的跑了出去。 ★☆★☆★☆★☆ 与此同时,在聚妖谷外,一商队正在荒凉弯曲小路上徐徐渐进。商人各个神色紧绷,低头行路。 虽然这些商人行走在聚妖谷边缘狭路,却不是担心会有妖人出来肆意杀戮,而是担心有强盗出没。 神州中原三大门阀和妖族有协议:妖族人不准出聚妖谷半步,若是敢出半步必诛之。同时也禁止妖族人杀戮任何一位凡人,若有此事件发生,道佛魔三门阀必共剿灭聚妖谷! 弯曲的小路两旁是荒凉的高山,碎石遍布了整个山,碎石成各种恐怖状态,让这个寂静的荒凉山谷变得更加恐惧。 这时一个强盗突然从石头后面跳了出去,一副狰狞恐怖的样子,直往坡下猛冲下去,大喊道:“打……打……”手里拿着大刀,甚是耀眼的。却突然脚下一滑,直接一个狗吃屎从山上滚来而来,荡漾起一片片尘土。 而商人慢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多了一抹的嘲笑神情。 “丫的,这年头的人都是穷疯了,赶出来打劫了。” “是啊,打劫就打劫吧。还傻不拉几的自己一个人出来打劫。” “你看那那个熊样,一看就知道没有练过的,还学别人出来打劫。真是好笑。” 商人们一个个嘲讽的说道,丝毫不把那个打劫的放在眼中。其实也是,就算强盗你在厉害,可你就一个人,能敌得过那么多的商人吗? 不过那个土强盗倒是一个硬汉子,从地上晕头转向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钢刀,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摇摇晃晃的说道:“此路是开,此山是我栽,要,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商人们愣了下,没有想到这个强盗,既然还敢站起来。 “喂,哪里来的强盗,你不想混了?”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告诉你,我们是你大爷!” “妈的,连大爷的生意也敢打劫,兄弟们,冲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说着这帮的商人,简直比强盗还是蛮横恐怖的,一个个不要命的冲了过去,上去就是一顿的拳打脚踢,有得甚至还用上了石头。这环荒山什么大也不多,就是石头。拿上去,砸吧。反正是个强盗,还是荒郊野外的,砸死了也不偿命的。 却不知道,荒山上还有一帮的强盗。 强盗的头,看到后,差点给气的的半死。俗话说,大狗也得看主人的。何况那个刚刚冲下去的,可是他的好兄弟啊。于是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冲啊,连我们的兄弟都敢打,杀光他们!”说罢就有无数个强盗冲了出去,而他确实最后一个冲下去的。 商人们一看无数个强盗冲了下来,于是又开始撒丫子逃跑。可强盗们行动更快,不一会儿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此山已经被我占了,此路也是我走出来的。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强盗头抗着一把巨大石斧蛮横的说道。 商人里走出了一个商人头的人,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强盗大爷呀,我们实在不知道这路是您的。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马上带着马车绕路走。毕竟您走出来这条路也不容易呀!” 强盗头心里头开始琢磨了,这可不行呀!他们要是绕道走了,我岂不是白在这里忙活了半天了! “天下本没有路,我走的多了,就有了路!所以你无论绕道走,而是走这条,都的留下买路财!”强盗头擦了下鼻子说道。 商人头的商人心里头骂道:靠!天下的路都是你走出来的,你咋不说天下所有的猪都是你生出来的呀! “那买路财是多少?”商人头的商人一脸堆笑的说道。 强盗老大扫了一眼众人,蛮横的说道:“不多!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是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么你们就光着身子走就可以了!” 商人头的商人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心道:这荒山野地,居无定所,毫无人烟的,我若光着身子离去也不丢人,可这食无可吃,那还不是活活的饿死呀。 想到这里,商人头商人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强盗,强盗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各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遇到了强盗,一帮没有文化不讲道理的强盗!今天,我们就算把所有的财产给了他们,他们没准也会杀死我们!我们要是不交,他们一定会杀死我们!反正我们怎么都是被杀死!那干脆我们就给他们拼了!要是我们将他们都杀死了,那么他们身上的财产都是我们的了!”商人头的商人大声说道。 “拼什么啊。人家可是有刀子的,要劫财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人群之中,一个小的声音出现。 商人头却知道,这些人要是都走了,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这里面可都是他的财产啊。于是清理了下丧子,说道:“我想你们也是知道的,他们是强盗。强盗是干什么呢,就是要抢劫别人钱财的。如果你没有钱财怎么办呢,那么就抢劫你的性命吧。有句话怎么说得,钱财诚可贵,生命也是钱。你们自己想开下,要不就是投降被人给杀掉,要不就是拼命与他们厮杀,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众人听后觉得还是有道理得。反正都是死啊,干脆就拼命吧。对方不是有刀子吗,他们也有武器,弯下腰来,捡起一个石头,就砸了过去。这年头,刀子算什么,那只能近身搏击,这石头才是王道武器,远程攻击。 强盗们直接傻了!这他妈的还是商人吗?妈的比我们强盗还野蛮!于是也都挥舞着大刀冲了过去!石头再怎么说,也不一定已下载就能打死人的。但是刀子去不一样,一刀子过去,就算杀不死你,你让你掉个胳膊缺个腿的,失去了战斗力,你还打什么呢? 这时,突然一只九尾小狐狸跑了过来,看着厮杀的人类,用鼻子嗅了嗅,嘴角浮现一滩口水,直接窜上了山上。 第二章 断尾 夕阳西下。 而这个时候,商人们都已经死去了,只留下一个商人头。毕竟强盗们打劫,最后也需要给商人头再交代几句话的。 “嘿嘿。老东西,你真不是个东西,被我们抢劫前,还让他们多人跟着你陪葬,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强盗头不屑的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样子。 面对死亡,商人头的商人似乎丝毫不怕,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诡异阴冷的环视了一圈强盗,便开始低头翻包袱。 强盗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各个神色紧张,心跳几乎蹦出来,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莫非他有什么杀手锏?” “也许他有什么仙剑法宝吧?” “我们要不要先撤呀?” 面对着死亡,谁不害怕呢? 他们这些强盗,看似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其实一个个都害怕的要死。 如果他们真的不怕死,早就饿死了,怎么会出来当强盗的。 当强盗,打劫,不是因为不怕死,是因为怕死,所以才不要命的打劫。 但是,还是很怕死的。 商人头突然抬起头来,嘴角挂着犹如野鬼般的笑容,一步步的走过来。无声无息的恐惧。 看到商人这般大胆的走过来,他们更是害怕了,一个个都紧紧的抱在一起,几个丢人的,连尿水都出来了,浑身发抖的。 商人头突然停下,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下强盗们,然后双手突然张开。 “砰!”一生,在寂静的黑暗里,恐惧着传播着…… “啊!” ☆ ★☆★☆★☆★ 聚妖谷。 这样荒凉的山谷,犹如没有一轮弯月,也许就真的让众生物无法残喘下去了吧。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见小羽回来呢?”晓彤素眉皱起,轻缓徐步走了出来,白皙的脸印着柔和的月光,甚是美丽。 狼王叹息了一声,将一件雪白披风披到妻子身上,轻轻将她搂住,并步一起:“小羽这孩子就是淘气,爱玩。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疯了吧。” “小羽性子就是随你,只知道疯玩!”晓彤靠在丈夫肩膀上说道。 “是呀,是该好好管……”孤狼突然感觉不对劲,于是忙辩解道:“小羽是你生出来的,她这样的性格你也逃不了关系。” “就是随你。”晓彤嗔怒撒娇的说道。 “那我们要不再生一个,看看性格随谁?”孤狼手放到了她的腰部,如细蛇的腰滑溜溜的。 晓彤被他这么一抹,全身不由一阵燥热,面目羞红的说道:“你真坏。”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脸上出现一抹轻笑。似幸福,又似羞涩。 “大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突然一个瘸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道。 孤狼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大王。”瘸子吓得站在那里不动。 “说,究竟什么大事呀?”孤狼问道。 “王,看守山谷的小子来报,说看到小羽公主溜了出……”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孤狼提着他的衣领唾沫横飞的大喊道。 瘸子擦了下脸上的唾沫星子,镇静的说:“是中午的事情。” 孤狼听后大怒,直接将他扔了出去,大骂道:“看守山谷的妖精都死哪里了!怎么中午的事情,现在才来禀报!” 瘸子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中午看守山谷的几个兄弟喝了点酒,看到小羽公主跑出去后,就慌忙跑来禀报,结果在半路上酒劲上来了,就跑着跑着睡着了。” “一群废物,混蛋!”孤狼大骂道,身上也爆发出阴冷的黑气。 晓彤满眼泪水,一脸愁容的说道:“狼哥,小羽跑出去呀,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呀?” 孤狼皱了下眉,安慰道:“羽儿聪明伶俐,激灵活泼,修行也有九百多年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可羽儿毕竟还没有化成人形,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呢?”晓彤坐立不安,忧愁爬上眉梢。 灵狐和别人妖族修炼也大有不同。别的妖族修炼,在未化为人形,身体内就有修行的法力。而灵狐即便修行九百多年,只要未化为人形,法力就不会有,只会更有灵性。 孤狼虽也担心万分,但极力的安慰道:“聚妖谷四周人烟稀少,行驶的商人百年也难见一次,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吧。” 这时瘸子突然开口说道:“大王,听手下来报,说在聚妖谷外聚集着一批强盗,这些强盗生性残暴……” “你给我闭嘴!”孤狼大怒,挥了下衣袖,一道黑气如夜雾,看似缓慢,但却瞬间将瘸子给淹没了。待黑雾散去后,瘸子已经昏迷了过去。 “狼哥,现在怎么办呢?”晓彤担忧的说道,泪花已经划过脸蛋,楚楚可怜,却又凄美无暇。 孤狼将晓彤按到椅子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说罢已经化为一团黑气,有风吹过,黑气吹散,孤狼也消失不见了。 ☆ ★☆★☆★☆★ 黑暗,渐渐的来临了。只留下空中,那犹如镰刀的弯月,依然挂在天空,只是令人更为恐惧吧了。 柔和的月,朦胧的光,可在这个荒凉的峡谷中,突然变得有些令人恐惧了。 而那商人头依然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大牌子:“南沿村拉面,天下第一拉面,好吃的不得了!” 众人直接愣住了。原来是个贪财的商人,真是到死的时候,还想的赚钱,真是无良奸商了。看来自己这次打劫,也是为人民除害了。众强盗想到这里,不由得得意起来。毕竟敢他们这一行业的,平常都是被人个诅咒的,也只有自己自得其乐了。 “有毒!”强盗们第一个反应。 “你既然放毒气!你真是太阴险了!”强盗头不甘心的骂道。 商人头的商人一脸诧异:“什么毒气?” “哈哈……”突然一阵狂笑,犹如雷声般的在峡谷中回荡。 强盗们一个个都面无血色,满眼恐惧的。平常这荒山野地的百年不遇一人,突然听到狂笑如雷,不由升起了恐惧。 “是人是鬼!快快出来!”强盗头大喊道,但额角已经布满了冷汗。 “这里地势险要,气候干闷,空间狭窄,而且没有通风口。这么多人挤进来,怎么能不造成呼吸困难,全身无力,头晕目眩,无力晕倒现象。”说着就一仙风道骨的老者脚踏飞剑而来。 强盗头见此人仙风道骨副,踏剑而来,想必是修道之人,可来这荒山野地干什么,难道除恶而来?想到这里,全身一阵冷汗。于是胆颤的问道:“不知真人到此何意?” 瘦弱老头撇了他一眼:“苍天有好生之德,近日我仙游此地,偶遇血腥惨戮,怎能袖手旁观?”说罢袖袍一挥,无数道玄青之气犹如闪电般的射出去。 强盗们本就头晕眼黑,浑身无力,想躲开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当玄青之气打在他们头顶之时,一道清凉之气流传身体四肢,顿时神清气爽,好不舒坦。 强盗头站了起来,知道此道人修行甚高,要杀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而刚才却偏偏救了他们,想必也无杀人之心吧。于是和颜悦笑的说道:“多谢真人出手相救,不知真人何方人士?” 瘦弱老头掠了下胡须,淡然的说道:“无门无派,天生散人一个。” “真人呀,您一定要救救我呀,他们已经杀死了我妻儿仆人,现在又要杀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呀!”商人头跪倒他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瘦弱老头环视了一眼地上的残尸,痛心疾首的说道:“苍天竟何罪?白骨成丘山!” 强盗头心里大叫不好,要是万一这老道要除暴安良杀死我们该如何是好?于是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了瘦弱老头跟前,懊悔伤心的说道:“真人呀,全都是我管教不严呀,才使我这些手下偷偷溜下山来,无意间与他们发生了一些冲突,才大打出手,造成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呀。” “呸!你这个恶人!明明是你们见财起贪,才将我妻儿老小都杀死的!真人呀,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呀。”商人头又开始嚎哭起来。 瘦弱老道淡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奸诈的商人,修得欺骗老道。” 商人头听后后背一颤,但依然苦求道:“真人呀,他们是真的要杀我呀,我的妻儿老小都已经死了,求求您救救我呀。” “胡扯!”瘦弱老道怒道:“你以为贫道是瞎子吗?!在场所有死尸均是男人,何来你妻呢?” 商人头哑之,而强盗头脸上闪过一抹窃喜。 这时,突来“吱吱”两声,声音虽小,但瘦弱老道却听得十分清楚,眉头皱起,心道有妖族!于是直接拔地而起,直接跃上山顶之上。 这些凡夫俗子可没有千年修行的瘦弱老道耳聪目明,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那老道为何突发神经,飘到山顶。 “好一个残暴的畜牲,看我今天不除你!”这时众人听到山顶传来老道发怒的声音,想必众人也明白大概,原来是在除妖。 “你这畜生,如今已有九尾,我本不忍心将你诛灭,而你杀性太重,残暴无比,看来贫道只能也只有断你九尾,破你修行!”接着山顶玄青光气四起,犹如烟雾隆重,碎石迸裂,一声悲惨的狐叫在山谷内回荡。 “世间万物皆为修道成仙,却又如何能难逃生死。今日你吞食虚清珠,生死由天定吧。”说罢只见瘦弱老道飘空而下。 “真人不知为何事发怒?”强盗头慌忙问道,心里大苦,这老道会不会怒气未消,一下子将他们一个个都杀死呢? 瘦弱老道看着地上一具具死尸,无奈叹息道:“贫道今已见红,不忍再杀生,你们都走吧。”说罢自己欲要离去。 强盗们心中听后大喜,但又怕这老道突然反悔,便各个爬起来拉骡子要跑。 商人头一看强盗们要将他全部财产带走,忙又拉住瘦弱老头的脚跟子苦求道:“真人呀,您一定要救救我呀,您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呀?” “等等!”瘦弱老道突然回过头来大声喝道。 强盗头心底升起一丝凉意,小声的说道:“不知真人还有何指示?” 瘦弱老头看了一眼商人,又看了一眼强盗头,淡淡的说道:“你们既然已经打劫了他所有的家产,干脆也把他给收留了吧。让他上山当你们的会计吧。” 商人直接愣住,强盗也都傻那里了。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道人已经踏剑飞去,身影飘然。 “喂!那个胖子,还不过来帮忙!”强盗头大喝了一声,又接着忙碌绑车。 商人头十分气恼,但又不敢不去,现在道人不在,要是万一被砍了头,实在是不值得。哎!留得青山在,就靠山吃山吧。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儿?”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位中年人和颜悦色的问道。 此中年人正是聚妖谷妖王孤狼,他见到这里横尸遍野,血腥残暴,就欲有将他们全部杀戮的冲动,由于神州中原大陆有规定,妖人不可杀害神州中原任一凡人,若有必倾巢诛灭聚妖谷,才忍之。 “都被这帮强盗给杀死了!”商人头听后直接气恼的说道。他心中本来就有气自己不仅丢了全部的财产,还沦落到给强盗打工去。 孤狼本不信,这时山崖时突飘落一条狐狸尾巴,他茫然的身手抓住,呆呆的傻站在那里,口中轻呢喃道:“羽儿,羽儿……” 强盗头见那个中年人呆在那里,以为他怕了,于是也不屑的说道:“都被老子杀死了!你要是想活命,就快滚蛋吧!” 孤狼眼中瞬间血红,令人寒战,全身爆发出阴冷寒气:“是谁杀死了我儿!”全身上下爆发出阴冷的黑气。 众强盗一看此人黑气缠身,满眼血红,不由得被吓住,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孤狼血红眼光扫了一眼强盗头,说道:“是谁杀死我羽儿!” 强盗头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刚,刚才来了一个老道,飘到了山顶……”强盗头结结巴巴的把刚才所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你这畜生,如今已有九尾,我本不忍心将你诛灭,而你杀性太重,残暴无比,看来贫道只能也只有断你九尾,破你修行!” 强盗头的话在孤狼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孤狼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许久,面目犹如地狱中的野鬼:“你们这些人都去给我羽儿陪葬吧!”说罢身影化作一团黑烟,犹如闪电般的扑了过去。 刹那间,整个天地似乎陷入了无尽幽暗的地狱,风云变色,变得狰狞恐怖,犹如野鬼般的恐怖,却又没有鬼厉的惨叫,也没有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有的只是一个心跳,“砰砰”的心跳两声,却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死亡,对强盗们来说,是恐怖痛苦的!那一瞬间的死亡,又似乎是漫长无比的。他们清楚的感觉到,空气中阴冷的气流犹如千万把刀,一点一滴的插进他们的身体,还听到那入骨切裂般的清脆之声,却无法挣扎,也无法呼叫,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死亡使者穿过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捏碎心脏! 死了,终于要死了,再也不用忍受那弹指千年般的煎熬了!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吧!仅仅一个瞬间,在场所有的人都七窍流血,残尸送命。 死的人,解脱了,可活着的人,能像死的人,放下一切,彻底解脱吗? 风,不是很大,却犹如刀刃,翻卷着峡谷血腥,变之更浓烈,也更为悲惨。 孤狼看着血腥横尸,突然跪在地上,手持一条狐尾,仰头痛哭起来:“可怜的我儿呀!” “哇哇!”同时山顶也传来一声婴儿哭叫。 孤狼愣了下,随后拔地而起,直接跃到山顶,却看到一个婴儿满身是血的哭叫,左手还攥着粉红色的荷包,屁股后面还有八条已断的狐狸尾巴。 “这难道是我羽儿?”孤狼有些疑惑,突然又想起强盗刚才说的老道的话:“世间万物皆为修道成仙,却又能难逃生死。今日你吞食虚清珠,生死由天定吧。” 于是孤狼探手抚摸婴儿的小肚,发现婴儿肚腹中有一颗绿珠:“果真是我的羽儿呀!”说罢就欢喜的将婴儿抱起,擦掉眼角的泪水,欣然而去。 第三章 童心 露似珍珠月似弓, “狼哥,他真的是羽儿?”晓彤抱着婴儿满眼疑惑的问道。 孤狼肯定的点了下头,说:“对,他就是羽儿。羽儿碰到了一个道行深厚的老道,被打成重伤,斩断九尾,如若不是在生死一悬之间吞了绿珠,恐怕现在早已……” “羽儿乃九尾灵狐,化身即便是个婴儿,也应该是女儿之身呀?” “也许是吞噬了绿珠之缘由吧。再加上绿珠神效诡异,无人参透,才化为一男婴吧。我试探过体内血脉,的确流动着狐狼混合血液。应该错不了。” “我可怜的羽儿呀。千年修行,就这样毁了。” “彤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羽儿虽命保住了,可是突化为婴儿,身无妖气,必定会惹人生疑,我们得赶快想个办法,将羽儿藏匿一起来。” “对。得赶快将羽儿藏匿起来,可是藏哪了呢?” “要不你现在趁天黑,带羽儿赶快岳父家吧。岳父修行已有一千五百年,再加上岳父俗不爱热闹,身居僻静之处,羽儿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知晓吧。” “好,我现在就带羽儿回娘家。” 时光匆匆,辗转岁月。转眼五年已经过去了。 “父亲,羽儿千年修行真的不能再恢复了吗?” 一个瘦弱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间,又白了几率青丝。这个老头就是晓彤的父亲,羽儿的外公——清幽。 清幽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修行,无论是见识还是实力,都是聚妖谷最为广阔深知的。如今他都摇头了,恐怕真的无回天之力了吧。 “父亲,您不是曾说过,断去九尾,修行不一定会废去吗?” “断九尾,是不一定会丧失千年修行,只是断九尾之前,必须将九尾储存的所有修行转移丹田之中。可当时羽儿年幼不懂,再加上当时那恶道必定出手狠毒,未给羽儿转移修行的时间,才使羽儿千年道行丧失全无的。” “可羽儿不仅修行全无,就连记忆也都全失。真是苦命的孩子呀。” “废我外孙千年修行之仇,我比当双倍报之!” 晓彤听后吓了一跳,想来一不知仇人是谁,二不知仇人道行多深,深怕自己父亲再有所受创,于是忙说道:“父亲,羽儿虽费去千年修行,但也已化为人形,可以重新苦修,您不用担心的。” “娘亲,外公……”这时一个胖嘟嘟的小孩蹒跚而来,摇摇摆摆,十分可爱的样子。 清幽老人看到自己外孙,刚才的杀气也当然全无,慈祥和睦的说道:“羽儿,来,让外公抱抱。”说着就伸出了双手。 羽儿本是奔向清幽老人的,却突然一拐,直接抱住了晓彤的双腿,说道:“我不让外公抱,我让娘亲抱。” 晓彤“咯咯”笑了下,便溺爱的将羽儿抱了起来,道:“你这淘气鬼,怎么能这么对外公说话呢?” 羽儿在她怀里指了指清幽老人鼻子,道:“外公好几百年都没洗澡了,好臭的。” 清幽听后大为没面子,讪讪的说道:“我这千年的修行,早已经将身体化为傀儡,洗不洗它又有何用呢。” “娘亲也修炼有千年了,为何娘亲每天都洗澡呢?”羽儿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说道。 清幽顿了下,说:“你娘亲那不是爱美爱漂亮嘛。我这个糟老头天生英俊潇洒,帅气凌人,还用洗什么澡呀。” “外公,就是不讲卫生。真臭。”羽儿说罢就又捂住了鼻子。 晓彤有些啼笑皆非的弹了下他的脑袋,道:“羽儿,你都已经九百九十八岁了,怎么还这么淘气不懂事呢?” 羽儿揉了下自己脑袋,有些不解的说道:“我今年才九百九十八岁了吗,难道九百九十四后面是九百九十八吗?” 晓彤轻笑道:“九百九十四后面不是九百九十八,是九百九十五。” “那我今年才是九百九十五岁了。”羽儿嘟着嘴认真说道。 晓彤轻轻拍了下他的虎头,道:“你个淘气鬼,加上你在娘亲肚子里三年,不正好是九百九十八年吗?” “哦。”羽儿点了下虎头虎脑,似是明白了。 晓彤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撇过头说道:“父亲,一会儿孤狼要过来,看望羽儿。” 清幽撇了下胡子,冷冷的说道:“他来干什么?!看羽儿受的折磨还不够吗?” 晓彤明白父亲对孤狼有很大的成见,当年孤狼是被他亲手救回来的,念他天资卓越,便传授他修行心法,得他化为人形后,又将自己亲手许配给他,只是没有想到在五年前,羽儿突然遭到此劫后,并不由的有些懊恼。 “父亲,孤狼身为聚妖谷妖王,自有很多公务缠身,那天他也是无心之失呀。”晓彤说道。 “哼!一个妖王,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有脸来干嘛!”清幽嗤之以鼻道。 晓彤想了下,说:“可清幽毕竟是羽儿的父亲呀。” 羽儿也鼓着胖嘟嘟的小脸,说道:“外公,我想父亲了。” 清幽看了一眼羽儿,有些气不平的说道:“今天让他进来,全都是看在羽儿的面子上。” 晓彤听后“咯咯”笑了起来,想想上次孤狼看羽儿的时候,父亲就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 傍晚,落幕夕阳,映着荒山,别有一番风趣。 这样荒凉的峡谷,无花枯树,荒草乱石,也只有上天眷恋最后一抹黄昏了。 清幽不屑的瞥了孤狼一眼,道:“羽儿你也见了,现在该走了吧。” “这……”孤狼话噎,忙看向晓彤。 晓彤岂不明白丈夫的心思呢?于是笑说道:“父亲,天色已晚,就让孤狼在这吃过晚饭再走吧?” 清幽冷笑了下,道:“我这偏僻穷谷,哪有什么饭菜呀?” 孤狼忙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道:“父亲大人,酒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清幽看了他一眼,有些嘲讽的说道:“当了妖王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带着酒菜。” 孤狼只能站在那里,干笑了两下。他知道自己岳父的脾气,如果是外人失职造成羽儿受伤,估计现在早已经尸埋野地了吧。 晓彤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启开了一壶酒,顿时酒香熏人,飘然四起。 清幽一把抓过酒壶,满眼发光的说道:“这可是上等的好酒呀,酿造精细,还需埋葬地上百年才有的酒香呀。”说罢就喝了一大口。 “父亲大人,孤狼知您爱喝酒,所以特地掘地三尺,将自己年少埋葬的好酒取出来给您的。”晓彤微笑说道。 清幽生平只有两爱,一爱他外孙,二爱喝酒。他虽修道有成,但对长生却无向往。住在这荒凉僻谷之中,也是为酿酒。 清幽淡漠的看了一眼孤狼,道:“你也喝点吧。”说罢就倒了半碗酒给了他。其实清幽心中也很清楚,羽儿从小顽皮淘气,又岂是他能看的住?只是看到羽儿现在这般样子,又不知仇人是谁,所以就把气撒到他身上了。 胖嘟嘟的羽儿看了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外公,酒,父亲,酒,娘亲,酒。”然后端起自己的小碗,有些无奈的说道:“羽儿,水。”说罢就满脸委屈的看向了清幽。 清幽看到后甚是大乐,道:“真不愧是我的外孙呀。来,外公给你倒上酒。”说罢就将他碗里的水泼之,倒上了半碗酒。 “父亲,使不得。”晓彤看后忙劝阻道。 清幽有些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道:“男儿喝点酒怎么了?!想当年我还未化成人形的时候,就开始天天喝酒了。” 晓彤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去阻拦。倒是胖嘟嘟的羽儿十分开心,举起比他头还大的碗,道:“外公,父亲,娘亲,喝一个!”说罢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清幽甚是高兴,也大口喝着酒。晓彤和孤狼只能无奈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喝了一大口。 “辣!辣……”却见胖嘟嘟的羽儿两只手像个扇子般的在嘴边呼扇着,满脸通红,说不出的可爱。 “哈哈……”清幽老人自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许久,爱惜的抚摸着羽儿的头,道:“喝酒吃肉,乃是大男人所为,你小小年纪,怎懂这喝酒的乐趣呢?” 羽儿一双大眼睛盯着他问道:“什么,乐趣呀?” 清幽老人甚是有些得意的翘起胡子,满脸神光的说道:“世间万物皆求悟道仙升,破生死跳轮回,岂不是为了一个世间‘乐’字,却不知酒醉之后更乐之,千年烦忧抛闹后。” 小羽儿咬着一个手指头,想了想,说道:“什么千年烦恼呀?” 清幽老人掠了下胡子,道:“为求长生不老,顿化升仙。” “升仙有什么好呢?难道天天有糖葫芦吃?”小羽儿说罢嘴角一滩口水,两眼冒着光,一副馋猫的样子。 清幽老人和孤狼,晓彤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毕竟羽儿还小,不懂世间万物的残酷,只念及口边美食。 晓彤轻笑着抚摸羽儿的头,道:“羽儿,要吃糖葫芦,就不能喝酒。” 羽儿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吃糖葫芦就不能喝酒了呢?” 这下倒是把晓彤给问住了,她本想让羽儿少喝酒,可却不知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怔了许久,才微笑神秘的说道:“这是你父亲和娘亲多年的经验。” 羽儿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是什么经验呢?” 孤狼瞪了妻子一样,心里头纳闷,干嘛把我也牵扯进来呀?于是爱惜抚摸着他的头,道:“父亲比你走的路要多,所以就比你懂得要多了。” 清幽老人瞪了孤狼一眼,不屑的说道:“你父亲小时候总是被别人追着打,要是停下来,估计小命就直接升天了。” 孤狼听后甚是没面子,老脸发红发热的,却又不敢说什么。 小羽儿似乎因为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于是转头又看向晓彤,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那娘亲是什么经验呢?” 晓彤想了想,道:“娘亲见过的人要比你见过的人要多,自然就懂了。” “娘亲是因为长得漂亮,追娘前的人多。而羽儿一直生活在荒凉小峡谷中,见的人少。这不算。”小羽儿嘟囔的嘴说道。 晓彤听后自己孩子夸自己漂亮,不由的开心笑了。 小羽儿突然转过头,看向喝酒的清幽,道:“外公,您有什么经验呢?为什么吃糖葫芦就不能喝酒了呢?” “胡说!”清幽老人听后直接怒道,可却看到自己女儿投来怪异的眼神,又怎不知她心中所想呢。 清幽老人慈祥悦目的说道:“羽儿呀,外公说过来人,知道的经验自然要比你娘亲要多了。喝酒伤身体。”说罢就自顾痛快喝了一大口酒。 小羽儿眨巴的眼睛问道:“那外公为什么还经常喝那么多酒呢?” 清幽老人暗悔刚才一时贪酒,但也不想直接在自己孙儿面前坦承,于是故作正义威严的说道:“这是外公千年修行的经验。” “什么经验?”小羽儿满脸迷茫的问道。 清幽老人有些头痛,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在这个问题上吃瘪了。于是又说道:“外公尿的尿比你喝的吐的洗的漱的用的倒的水加起来还多,自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小羽儿眨巴了下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清幽老人看后甚是得意的翘起了胡子,可谁知这时小羽儿突然又说道:“原来外公是肾不好呀。” 清幽老人听后直接呆住,甚是觉得丢了脸面,可是又不忍对小外孙责骂。倒是一旁的晓彤和孤狼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谁,谁给你说外公肾有毛病呀?外公修行千年,身体内脏都好的呢!”清幽老人拍拍自己胸口说道。 小羽儿看着他,却认真的说道:“是外公告诉我的呀。” 这下清幽更是觉得丢脸,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肾有毛病了?” 小羽儿想了下,说:“外公前教导我,修行基础重在身体五脏,五脏对应金木水火土,肾属水,外公一直撒尿流水的,自是肾不好了。” 清幽老人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撒了一个谎,却被这个小淘气给指出身体脏腑出了怪异之病。 晓彤轻笑了两下,然后抚摸着小羽儿的脑袋,道:“羽儿,乖,不喝酒。喝酒时大男人才喝的。” “哼!”小羽儿嗤之以鼻,有些不满的说道:“我,我是大男人,要,要喝酒!”说罢就端起大腕,可又想到刚才苦辣之滋味,又甚是犹豫不决。 众人看到他一副苦恼的样子,不由的轻笑了起来。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再执着也是怕吃苦的。 众人笑着笑着,突然笑容僵硬在脸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见小羽儿伸出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怪异的符号,接着飘空出现一团幽绿的光芒,缓慢却又极快的飞散成六道光线,组合成一个六角图案。 小羽儿似乎没有看到众人一样的光芒,食指灵巧一动,那幽绿六角图直接融入酒碗中。一团白气犹如青雾般的升起,碗中的酒已化为了冰块。 “这……”清幽老人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嘎巴”一声脆响,小羽儿嚼着一块冰块,高兴眯着眼睛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咧嘴“嘿嘿”一笑。 “羽儿,你的千年修行回来了吗?”晓彤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小羽儿嘴里还嚼着冰块,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千年修行?”但眼中却充满了迷茫。 刚才小羽儿明明是使用的妖族最上层修炼密卷——破天,并且已经达到了第一层境界。破天之法分七层,第一层虽然最基础的,但也是最为难学易懂的,寻常妖族人即便百年修行化为人,依然无法参透第一层。因此如今许多妖族之人都已经摒弃了这破天心法。也唯有天狐一脉还在修行此密卷。 晓彤一脸不解的望向了清幽,却见他眼中也充满了迷茫。 “羽儿,你刚才是怎么做到将酒水化为冰块呢?”晓彤抚摸着他的脑袋问道。 小羽儿抬起头来,想了下,认真的说道:“我刚才突然想起上次娘亲生病的时候,见外公手随手一挥,就将盆子里的水变成了冰块,放在娘亲额头上。我就一时好奇,就试着按外公挥手的样子做了一遍,它就变成了冰块。” 清幽老人毕竟修行《破天》密卷千年,领悟的自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虽然刚才羽儿比划的手势没有错,可是又有些觉得不对劲,至于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再加上修行需要修气,体内若无气,又怎能由虚变实呢? “难道是体内还残留一些修行之气?”清幽老人疑惑的说吧就探向小羽儿的脉搏,却发现他体内毫无气流。 这时羽儿突然问道:“外公,身是菩提树,心作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须惹尘埃。是什么意思?” 清幽老人诧异了下,随后摇了摇头,道:“听这语句,像是禅机。对于我们修妖之人,没有什么可用的。我们妖族人修炼的可是天下第一神书——《破天》,从明天开始,外公就教你。” “好。我要学《破天》。”小羽儿说吧就又大口咬了一块冰,突然觉着脑子有些眩晕,道:“我喝醉了。”便直接跌倒地上,呼呼的睡着了。 晓彤轻轻抱起小羽儿,望向自己父亲,道:“父亲,羽儿是不是已经……”眼睛充满了一丝期待。 “羽儿千年修行没有回复。”清幽老人喝了一大口酒,随后满脸兴奋,眼睛冒光的大说道:“我外孙能有如此惊人天资,又何怕千年修行不再回呢!哈哈……”仰天大笑。 第四章 天蝎 清晨不刺眼的阳光, 胖嘟嘟的小羽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十分的难受。爬起来一看,直接呆住了。 床上趴着一只蝎子,一动也不动的,想必昨夜已经被小羽儿压了一休了,估计现在已经命丧幽泉,跳入下个轮回了吧。 小羽儿好奇的看着这蝎子,都说蛇蝎心肠,可他检查了下自己身体,没有一片的浮肿,也毫无痛意。难道这蝎子也有善良之心?宁愿活活被压死,也不愿用毒针去攻击。 想到这里,小羽儿突然感叹道:“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为而死。你死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安葬你,给你多多烧些纸钱的。”含糊不清的说到这里,突入眼睛一转,一副馋猫似的又说道:“记着,我给你烧的纸钱,你到那边只许买糖葫芦,要不我就不给你烧纸钱了。” “被你活活折磨了一夜,大清早的都不让俺好好睡。真是烦死人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小羽儿耳边响起,惊吓的他连忙环视四周,却无他人。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又看向了那犹如死尸的蝎子,道:“刚,刚才是你在,在说话?” 蝎子翻了个身,前两条腿枕在脑后,后两条腿交叉着,悠闲的说道:“这里出了你和我,还有其他的活物吗?” 小羽儿惊吓道:“你,你会说话?!” 小蝎子白了他一眼,道:“蝎子怎么了?蝎子也是长嘴巴的了。难道蝎子只会吃只会喝吗?” 小羽儿听后也觉得甚是有道理,可依然有些不解的说道:“可,可你还没有化幻成人形呀。” 小蝎子的长长尾巴拍了拍小羽儿的手背,像是一个慈祥老人安慰一个小孩子似的,道:“化幻成人有什么好的,拉屎要脱裤子,洗澡要脱衣服,光着身子又会被当成流氓。哪有我这般轻松。” 小羽儿点了下头,又接着问道:“你这么小,要是化幻成人形之后,是不是就是小矮人了?”说到这里,他就不由的笑了。 小蝎子踌躇了许久,道:“其实,我现在的修行根本就不能化幻成人。” “什么?!”小羽儿再次张大了嘴巴,好奇的打量这它,道:“可是如果修行不够化为人形的是不会说话的。” 小蝎子听后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吧。神州极北洪荒异兽也没有化幻成人呀,他们不都是也会说话吗。” 小羽儿曾经听他外公说过,神州极北地区乃是洪异兽,它们天生异种,实力蛮横,通灵会话,虽终生无法化为人形,但也不需他们这般,经过几百年修行才能说话。 “可你并不是异种蛮兽呀!”小羽儿两眼像是看着进化不完整的半兽人似的说道。 小蝎子一只前腿揉了下头,似乎也苦思不解,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既然我说也不相信,我不是你也不相信,那我怎么办你才相信呢?” 小蝎子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完全糊弄住小羽儿了,可似乎低估了他的智商。 “那你就说你为什么会说话吧。”小羽儿直接说道。 小蝎子摊开了四条腿,平躺在床上,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话。说不定我还真是天生异兽吧。” “切!”小羽儿直接鄙视道。不过随即一想,自己修行也不到千年,若不是当年偷食了绿珠,恐怕自己现在还是一只九尾狐吧。天下神奇灵药甚多,也许小蝎子也是误食了神珠或者灵药吧。 小羽儿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你昨天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谁知小蝎子牛头不对马嘴的惊呼道:“我没有玷污你的清白!我也是男的!” 此时小羽儿还小,不懂清白是啥东东。直言而道:“你昨天被我压了一夜,为什么不用你的蝎子针扎我呢?” 小蝎子突然翻身而起,跪在床上,一只前腿扶床,另一只前腿不断的拍打着床,痛苦的说道:“苍天在上,你可得为我作证呀。我是真的扎了,扎了无数下,扎的我都浑身麻木了。”说到这里,小蝎子又猛然抬起头,像看着一个怪物的说道:“为什么你睡起来像个死猪呢!我扎你那么多下,你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你。” 小羽儿随即一想,也许是体内有绿珠之缘由吧。父母和外公多次警告他,不准踏出此峡谷半步,更不允许对外物提出绿珠半字,负责不仅自己性命不保,甚至可能全家遭到灭门之灾。 小羽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下头,道:“我昨天喝酒喝多了,估计睡晕了吧。”打算糊弄过去。 “切!”小蝎子白了他一眼,明显的不信。蝎子体内天生剧毒,随着修行的增高,毒素也跟着变强。一般人中了蝎毒,即便不死,也会周身黑肿,惨痛无比。而这小子被它折了无数下,不但没有醒,就连皮肤也半点反应都没有,此乃天生怪人? “我叫上官天羽,我家人都叫我羽儿,你叫什么名字?”小羽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小蝎子愣了下,也忘记刚才的疑惑,有些悲伤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活的不……”说到这里,小蝎子就说不下去了,眼睛闪过一抹泪珠。 小羽儿轻轻的捧在手心,道:“小蝎子,你别伤心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虽然此时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但眼中那份赤子关爱却无法掩饰而去的。 小蝎子听后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的,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小羽儿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眼睛转动着:“可取什么名字呢?你是一只蝎子,又天生会说话,那就叫天蝎吧。” 小蝎子听后直接从他手心跌倒床上,心里头郁闷着,这取的什么破名字呀!不过随即一想,天蝎就天蝎吧,总比没有名字好。 “羽儿,怎么还在懒床呀!一会儿你外公要教你修行之法,还不赶快起床洗脸吃饭。”窗外,晓彤撩了下黑色秀发喊道。温柔的阳光,洒在她的脸颊,犹如白雪般的皮肤,又多了一层玉色神韵。可见九尾狐倾国倾城之貌,并非虚构。 “娘亲,我知道了。”小羽儿奶声奶气的回答道,然后将小天蝎放在手心中,嘱咐道:“你一会儿别说话。” 小天蝎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难道我小声说话都不行吗?” “不行!”小羽儿奶声奶气却坚定的说道:“我外公的修行可高了,要是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小天蝎不屑的晃动的尾巴,道:“修行高怎么了?!刑天修行不是很高吗,那还不是照样被人砍了头。” “我外公会拿你做研究的,估计得开膛破肚什么的,你要是不怕,那就随便吧。”小羽儿认真的说道,两只大眼睛闪着光芒。 小天蝎不由的缩了缩头,道:“同是妖族物,相煎何太急呀。”说罢就嗖的一下,直接钻进小羽儿的衣服中。 小羽儿洗漱完毕后,专注的看着前方,神情十分严肃却又崇拜的奶声奶气说道:“哇!你长得是在是太帅了。该如何形容你呢?你的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闪亮;你的脸庞犹如雕塑一样的完美;你的身影恰似天神再生。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迷人的光晕。想必您就是那天下间风靡千万少男少女……” 还没有等小羽儿说完,晓彤就有些看不下去,抚摸着他的脑袋,道:“羽儿,人要实诚也,你这般夸耀,实乃有些虚假呀。” “那我该怎么说呢?”小羽儿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自然是实话实话。”晓彤说罢就站到了小羽儿刚才站的地方,双眼冒光,一脸小人谄媚之样的说道:“哇塞!您真是太美了,宛如天仙。这脸,粉面桃花,这笑,万人倾倒……可是如果总用那些四字词语形容您,实在是太俗了。那就这样形容您,无论是男是女,上到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人,下道还在隆起肚子里的婴儿,管他是拜金主义,还是欲求长生之道,即便他有性冷淡,还是性变异,只要能看到您一眼,就刹那间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 还未等晓彤说完,清幽老人就“咳嗽“了两下,道:“你们娘俩,不就是照个镜子吗,至于唾沫飞溅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自恋无比吗?!” 晓彤听后不禁有些脸红,犹如水晶般的脸颊印着令魂飘荡的晕红,不但更美,还增添了一些妩媚。自已都已经为人之母了,还和孩子一样嬉闹,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小羽儿走去。 清幽老人见自己女儿和外孙都走后,自己站到镜子前,道:“哇!你真是太帅了。老夫在岁月悠悠之中也有一千八百多年,却从未见过像您这么帅气英俊的人……” 上官天羽看后,不由得朝着镜子里的老头做了个鬼脸,奶声奶气的鄙视道:“满脸都是皱纹了,还有什么好照呢?!” 清幽老人听后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是无奈叹息,道:“你就朝着镜子最鬼脸吧。当年我就是天天调皮的对镜子做鬼脸,现在呢?镜子总算扯平了。” 荒原峡谷,昼夜温差虽很大,可早晨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还是很舒服的,有些慵懒的错觉。 清幽老人神情严肃,毅然而立,道:“修行重在修身,尤其是体内五脏。若是五脏皆碎裂,命安在?而修身重在修心,心为体内之重心,体内血液流环,皆来自心。心若不坚定者,又如何抵抗外界压力呢!至于顿悟,乃是靠天资。而你天资聪颖,纵使千万之人也难挑出汝等天资之人了。” 小羽儿听后,咧嘴一笑,奶声奶气的说道:“一般一般,妖族第一,神州第三。”甚是可爱的样子。 清幽老人脸上也浮现若隐若现的微笑,随后继续道:“你虽天资聪明,但也不可偷懒。若只有先天之资,而无后天之苦,也终究难成大器。这就犹如一坛好酒,若无千百年黄土深藏,终究无法被誉为‘美酒’二字。” 小羽儿听后眨巴着眼睛,然后坚定的点了下头,道:“我会刻苦用功的,请外公放心。” 清幽老人眼中浮现欣赏之光,但依然严肃的说道:“今日我传授你《破天》密卷,此密卷共有十卷,每一卷为一境界。可卷内文字苦涩,曲饶难解。外公我一千八百年参悟《破天》密卷,也才达到第七境界。若是你顿悟十卷,必定会成为逆天之人,堪破生死,化羽飞仙。” 小羽儿眼睛冒光,奶声奶气道:“这《破天》密卷真的这么厉害吗?” “那当然了!”清幽老人神色凛然,但嘴角明显勾起得意之弧线,道:“《破天》密卷乃是妖神烛龙毕生心血,堪为逆天之密卷。天下佛道两派不知有多少人想将此密卷毁灭,即便是魔域之教,也想将它占为己有,悟出破天之道,跳出生死轮回。可苍茫世间万物,却再也无一人可参悟透《破天》十密卷,于是此密卷被定义为‘不通’密卷,世间万物也渐渐淡忘,修行此密卷之人,也少之甚少。” “噢。”小羽儿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看着清幽老人。 清幽老人从怀里掏出一皮卷,道:“这就是《破天》密卷第一卷,教你如何修气。唯有体内有气,修为才可增加。” 小羽儿拿在手里,看了许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清幽老人看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破天》密卷乃上古时期妖神烛龙所注,词文之意,枯燥难懂,又怎是一个毛头小孩能看的懂呢? 清幽老人爱惜的抚摸了下他的头,道:“是不是看不懂呀?” 小羽儿摇了摇头,道:“不是看不懂,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上面的字。” 清幽老人愣了下,心中郁闷道,我怎么忘记了,羽儿还小,连认字都还没有开始学的。于是拿过密卷,开始念了起来,小羽儿专注聆听着,还不断的点头。 清幽老人念了半个多时辰,而这期间,小羽儿只是认真专注听着,没有问出任何一个问题。这让清幽老人甚是纳闷。 “你都能听懂吗?”清幽老人疑惑的问道。 小羽儿点了点头,道:“听得明白。” 清幽老人诧异了下,道:“你明白其中的意思?” “嗯。”小羽儿简单只道一个字。 清幽老人甚是不相信,这太古洪荒之文字,岂是一个小孩能轻易听懂的。他当年苦苦钻研了百年之久,才悟得其中之大概含义,直到如今,也不敢说甚是明白。 而这时,小羽儿已经双目磕上,盘腿习作,犹如莲藕般的两条胳膊不断的比划着,双手不断结成各种符行,渐渐体内突然一道幽绿气流开始不断随着周身运转,身子之外也渐渐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幽绿光华。 小羽儿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体内气流,犹如柔和之水,随着四筋八脉缓慢的流动着,每过一处,都会留下一抹幽绿残痕。 也直到这时,小羽儿的神识才探查到自己体内的确有一颗泛着翠绿光芒的珠子,这颗珠子并非静止不动,则是缓慢旋转着。小羽儿利用神识和体内真气催动此珠,令它旋转加快,可这时体内流动在四筋八脉的幽绿气流也飞快加速,刹那间,犹如针刺般的疼痛,小羽儿忙停止催动那绿珠,才停止疼痛了。 这究竟是和珠子呢?如此神秘!还有昨天脑海里突然闪过的“身本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须惹尘埃。”四句禅语,又是从何来呢?难道当真只是灵光一闪吗? 清幽老人矘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刹那间,荒芜峡谷之中,一道无形却又柔和的气流犹如春风般的吹过,小羽儿周身幽绿光芒盛起,却毫无妖艳之光。 这明明是修炼《破天》第一境界才会出现的现象,难道在这恍若间,小羽儿就已经修炼大成??这天资,究为何物! 小羽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奶声奶气的说道:“外公,我刚才用神识探查了下,真的发现自己体内有一颗绿珠。” 清幽老人听到他的话后,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神识并不是每个世间万物可有的感觉,而是修行达到一定的境界中,才出现了人之第六感觉。而修炼《破天》密卷,也只有达到第二境界才会出现神识的。当年小羽儿被妖道重创,废去进千年修行,可就在刹那间将《破天》第一卷融会贯通,真不知祸福是如何牵连相互的。 清幽老人轻轻叹息,道:“羽儿,你现在用神识去隐匿身上的妖气,看看效果如何?” 妖气,虽无形无色无味,但是修行之人却可以轻易用神识探测而出的。毕竟妖气乃是体内妖血精华所化,释放而出的。 妖族之人,无论修行多么高深,如何隐匿,但终究无法将体内之血液摒弃,所以妖气也成为了妖族人的特殊代表。 小羽儿按照清幽老人所说,用神识慢慢的隐匿身上妖气,突然体内绿珠光芒突盛,散发出一缕缕幽幽雾气,从皮肤气孔冒出,却又徘徊不去,粘留在皮肤之上,化作虚无。 “真的一点妖气也没有了。” 第五章 神资 清幽老人神色专注的望着细雨,心中感叹道:“要是这细雨能变成美酒,该是多好呀。” 晓彤眼中闪过一些彷徨,白皙的脸上酝出一丝醉笑,轻语叹息道:“如果能和狼哥一起漫步在细雨中,该是多么浪漫呀。” 孤狼望着从天而下的细雨,嘴角翘起一丝笑意,心中感叹道:“这细雨来的真及时呀,食草的一些妖族,终于又有饭吃了。” 上官天羽出神的望着细雨,嘴角还有一片口水,道:“要是这雨能变成冰块,一定会很好吃。” 众人听后不由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却见此时上官天羽全身散发出幽绿的光芒,犹如一团青雾般的缭绕,双手不断的在空中玄划着,一个怪异的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手轻轻一推,刹那间,身后缭绕的青雾随着那怪异图案闪电般的出现在空中,化作一个巨大的六角形,盘旋在空中。 细雨依然从天而下,穿过那幽绿图形后,既然冻结成一个个圆球冰雹落在地面,地面犹如水晶般的晶莹剔透,甚是美丽。 上官天羽今年十五岁,修行《破天》也有五年了,他似乎就是为修行而生,短短十年的时间,一口气将《破天》第一层修炼到第四层。实为一怪才。 要是可知,修行已千年的清幽老人,也才将《破天》修炼到第八层便无法再顿悟。《破天》密卷本是上古蛮荒烛龙大妖仙修炼心法,当年清幽老人是足足用了三百年才参悟透第一层心法,修炼到第四层,更是用了近五百年。 孤狼和晓彤也是修炼《破天》心法之人,并且到达第六层。虽然已经算是神速,但毕竟有这个修行千年的清幽老狐狸指点,可与上官天羽比起来,犹如天壤之差。 “嘎嘣”一声,上官天羽有些失望的说道:“虽然很清脆,但还是没有**葫芦好吃。”刚说罢,空中盘旋的幽绿图形,刹那间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细雨,依旧从空而将,只是地面还残留一些犹如水晶般的冰雹。 清幽老人等听后不由得笑了起来。十五岁的上官天羽,尽管道行身后,但依然童心未泯。 “小羽,敢不敢陪我切磋下。”突见雨中飞驰一人,此人书生白面,甚至有些弱不禁风。却在风雨撼动之下,却屹立不动,可见修为不一般。 此人原形乃是一灵猴,灵猴一族自古刹逝去之后,不但地位下降,就连物种也稀少了,百年不见有一只灵猴出现,到如今灵猴一脉也不过二十多人而已。 当年清幽念及古刹之情谊,便收留了此灵猴,取名为欧阳古凌,并传授古刹之修行密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光耀灵猴妖族。 欧阳古凌也将清幽老人视为自己亲爷爷,同时也将小羽当做自己亲弟弟般的照顾。虽五年前他还是一只灵猴,但实力已经惊人,更是小羽的保护伞。 可在今年他修行有道化为人形之时,却发觉小羽修行神速,短短五年之间,修行也只与他差值厘毫。百年的苦修,却不及五年的天资,这让他甚是没面子。 上官天羽缓缓的走到雨中,细雨密如针,却在他身外三寸之处,化为白气。缕缕青烟,使上官天羽变得有些朦胧般的神秘。 “出招吧。”上官天羽仰起头淡然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青光,似是欢喜,却犹如刀刃般的凌厉。 灰色的苍穹,阴暗的天际,雨水打在了欧阳古凌的脸颊,长发也犹如失去生气而帖子额头,却突然随着后背爆发出的黑色雾气,长发刹那间的飘逸起来,几率水珠滴落而下。 “咔嚓!”一道闪电霹过天际,撕裂无尽的阴暗,犹如天蛇从天而刺。欧阳古凌缓慢的伸出了右手,既然将那天际闪电握在了手中,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 上官天羽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淅淅沥沥的雨水在他身子三寸之外,化为的白气不再飘散,徘徊不去,将他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变得朦胧,模糊。 欧阳古凌紧紧握着犹如天蛇的闪电,身后的黑气缓缓穿过他的身体,直至逼进刺眼的闪电之中,刹那间,耀眼的闪电变成了漆黑气流,随即“呲”的一声,黑色气流犹如来自地狱的魔剑,刺破天地。 此时的上官天羽,已经彻底被白气包裹起来,犹如一个圆球。面对呼啸而来的地狱魔剑,却没有一丝的退避,白色巨球开始神速的反旋转起来,每转动一圈,就有六道耀眼白色光芒分散开。 就在黑色地狱魔剑即将要刺中白色圆球的时候,白色圆球早已经不知转了多少圈了,只留下指甲大的圆球。随着魔剑刺中圆球的那一刹那间,圆球化为六道白光逝去。 “你这小子,说好切磋的,怎么光闪不打,还有什么意思呀!”欧阳古凌屹立在空中,神情甚是不满的说道。 上官天羽不知何时,也到了天空,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只是想试一试这逃命的功夫练到家了没?” 欧阳古凌苦笑的说道:“你家就在下面,你父母和你外公都看着呢,你还用逃?快快给我好好的打上一场。”说着就活动了下身体。 上官天羽嘴角浮现诡异一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说罢就势入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雨,本是柔和之雨,可上官天羽明明感觉到,每一滴雨打在脸上都有些隐隐刺痛。全身猛的腾起幽幽绿光,尤其是他的拳头,更是耀眼的可怕。 欧阳古凌看到来势汹汹的进攻,没有一丝要闪躲,反而脸上闪过甚是兴奋的笑容。身后的黑气再次腾起,随着他双手迅速的翻转着,瞬间出现了一个圆形黑色之盾。 他们两个本来就只距离两丈多,再加上上官天羽是偷袭,如果欧阳古凌要是躲避,必定难以全身而退,与取这样,倒不如全力挡之。 “轰隆”一声,犹如九幽天雷,在耳膜之间震响,刹那间,山谷碎石滚落,震耳之声,天地回荡。 幽绿拳头与黑色之盾碰撞的刹那间,黑色之盾犹如龟裂的坚冰,一块块的碎裂而去,坠落空中,却又刹那间化为了黑气缭绕在欧阳古凌身后。 随着黑色之盾慢慢龟裂,上官天羽拳头上的幽幽绿光也慢慢消淡,当黑色之盾彻底消失的时候,也只留下一个带着血丝的拳头。可去势不减,依然朝着欧阳古凌胸膛撞去。 欧阳古凌心中暗道:“不好!”随后身形恍惚间消失,已经退到了十丈之后。 上官天羽擦拭去拳头上的血丝,得意的微笑道:“怎么样?大意失小命呀。” 欧阳古凌没有一丝的沮丧,也不顾嘴角的血丝:“好!好!好!”仰天一下子大说了三声好,眼中冒着炽烈的光芒,疯狂的摇了两下头,无数水滴从头发飞射而去。 上官天羽站在风雨中,全身也都湿透了,微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细雨,漂泊,不知何时才可停,但终究还有停的一刻。 而战斗呢?血液开始沸腾,豪情已澎湃,若如就这样停止,那谁来冷却这棵滚烫的热血豪情呢? “上官天羽,小心了,下个回合我可不会再给你偷袭的机会了。”欧阳古凌嘴角弧线弯起,青衫也鼓舞起来,身后的黑气再次腾起,在这样阴暗的天空,变得狰狞起来。 有风吹过,风,从黑色的气雾中吹过,刹那间,变成诡异的惨惨阴风。被阴风吹过的雨滴,也化为了冰棱而落。 风,吹起上官天羽的长袍,刹那间,那幽幽阴风犹如来自地狱阴魂般的寒冷,令他不由的神色凛冽萧瑟,微微的皱起眉头来,再也没有曾经的嘻哈之闹了。 欧阳古凌妖术与上官天羽妖术大为不同,欧阳古凌修行的乃是逝去妖王古刹的秘诀心法——《九幽鬼书》。此书虽不及《破天》密卷,但世间万物也不敢小瞧之。尤其是当年古刹在万源山顶那一战,让后世万物敬畏之心油然而起。 《九幽鬼书》修气乃是阴霾之气,习得此书人,犹如地狱狰狞厉鬼,令天地陷入地狱般的阴冷。欧阳古凌虽未将此书修行到登峰造极之处,但也修炼到第七卷,也足以傲视同辈群雄了。 此时的上官天羽犹如站在深邃阴霾的九幽地狱之中,脸色苍白几乎失去了血色,突然一道幽绿光芒在胸前缓慢浮现,随后随着双手快速翻转,幽绿光芒随身缠绕缠绕,犹如地狱突然生长出来的一株树苗。 《破天》密卷,前四卷修气乃为柔和之气,柔中生柔,以柔克刚之功效。后五卷则是刚硬之气,以刚克柔,以刚克刚。堪破天道也。 清幽老人看着两人斗法,轻掠了下胡子,眼中大有赞赏之意。羽儿虽然修行仅仅几年,可天资令天妒。难道千百年的苦修,不及“天资”二字!上天果然有偏爱之心呀。 孤狼看着羽儿如今的成就,满脸甚是激动高兴,可随机眼中一抹黯然闪过,道:“父亲大人,再过两年,羽儿就千年之期了,您可有什么对策?” 灵狐天生灵性,但修行道路十分的坎坷,尤其是九尾狐。九尾狐本就是逆天之物,天道不允许存在,所以经过千年修行化为人之后,就会立即引来天刑。天刑十分可怕无比,稍有不慎,就会毙命于天刑,魂飞魄散。但一渡过天刑,修行就会大增。只是这上天之刑法,岂是儿戏呢? 清幽老人听后气恼的撇了下胡子,有些无赖的说道道:“就说我外孙乃天赐之物,天刑都避而远之了!” 如今的清幽老人早已经对孤狼没有怨气了,当日孤狼也的确实乃无心之失,再加上如今羽儿犹如天赐身资,修行甚快,丧失千年修行,似乎刹那间寻回,并更盛之曾经,他还有何埋怨呢? 孤狼斟酌了许久,道:“羽儿是吞服绿珠才化为人形,若未经历天刑,必会得到重要妖人猜疑……” “我看谁敢动我外孙!”还没有等孤狼说完,清幽老人就大恼的怒道。雪白的胡须,也在风中激烈的飘扬。 “这些妖人虽不敢动羽儿,可不得不防妖人有贪心之意呀,若是无意间透露到神州中原大陆,只怕那时道派,佛教,魔域之人会出手干预,到那时,只怕?” 当年妖王古刹,修为几乎登峰造顶,无人能及。挑道派,震佛教,压魔域,是何等的威风。奈何双手难敌四脚,在佛道魔三门共同联手,终究命丧黄泉,就连尸体也被废弃。 “如果羽儿在这两年之内,参透破天第五卷,修炼到第五境界,说不定,可” 破天之心法,同是逆天之物。当年上古洪荒烛龙悟出此书第五卷之时,乌云密布,天降神雷,阴风如鬼,细雨似刀,堪是上天之刑。 烛龙当时虽修行高深,可若不是凭借当时地势之利,想必已经毙命于天刑之下了吧。以至后人,每当顿悟破天第五卷之后,便会引来天刑。上天岂容逆天之物! 孤狼望了一眼天空争斗的上官天羽,道:“彤妹,你说的虽有道理,只是破天第五卷更为艰难,纵使羽儿天资惊世,恐怕短短一年之期,堪破第四境界,顿悟第五卷破天书,也甚是有难度呀。” 清幽老人心中也一叹息,《破天》密卷第四境界和第五境界完全是一个分水岭,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修行。一般来说,前四卷修行神速者,往往会在第五册驻留许久,甚至千年都无法参透。世间万物都有思维定势,如若要突然要逆方向思考,必定会遇到许多问题。羽儿仅仅只靠几年,就修炼到《破天》第四卷,该不会众生徘徊于第五层吧? 细雨空中,黑气腾然,缭绕不去,依稀模糊的看到黑雾中欧阳古凌身姿轮廓。他双手快速翻转着,周身的黑气也犹如暴怒惊吼,随着黑气的翻腾,从天而降下的细雨,也被一种诡异的神力吸引而起,与黑气交融,盘旋翻滚着,刹那间,化作一黑龙,狰狞怒吼。 上官天羽身前幽绿光芒大盛,却柔和不耀眼,树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棵苍天大树,枝叶茂盛,树干蛮粗,在风雨中摇摇而立,却不曾有丝毫的败势。 浓密的黑气之中,已经无法看清欧阳古凌的身姿,只听到他空中默念道:“幽幽九地,阴霾惨空,鬼哭怒吼,化我恶龙。去!” “嗷!”一声巨吼从黑色巨龙口中发出,犹如离弦怒箭,翻滚而来,所过之处,阴冷无比,令人心寒。 上官天羽双手快速翻转着,幽绿之光更胜往昔,口中默念道:“幼株之命,破地开石,食吞风雨,终成逆天。去!” “呼!”一声,茂盛树冠,弯身斜起,璀璨无比。粗壮的树干,也随着树冠飞速离去而变得纤细。 可当树冠与黑龙撞在的那一瞬间,却毫无剧烈之响。黑色巨龙犹如陷入泥潭之中,缓慢而行,却又势不可挡。幽幽树冠,却缓慢退去,每退一寸,树干就会加粗一分,同时幽绿之光也随之黯淡,取而代之的则是阴冷黑气。 此时上官天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犹如那巨大黑龙压在了自己身上,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胸口更是一股热血欲要破开喉咙,喷射而出。 当参天大树已经彻底退到上官天羽跟前的时候,幽幽绿光也都悄然而去,化作那阴冷无比的黑气。而此时的上官天羽,再也忍不住了,嘴角渐渐的溢出一片血丝,脸色苍白无比。 黑气之后的欧阳古凌,此时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上官天羽再无法撑住,于是双手快速翻转,欲要撤回此阴霾恐怖之龙。 可就在这时,上官天羽胸口突然射出一团黑雾,此黑雾与欧阳古凌九幽黑气却大有不同,黑雾之中几缕青丝缓缓游动。 黑色巨龙本已无攻击之意,缓慢退之,却突然间受到黑雾的攻击,缓慢之速,瞬间犹如断翅雄鹰,猛的向后弹去。 欧阳古凌心中惊道:“不好!若是被这黑雾攻击到,即便不重伤也得断裂几个肋骨。”于是双手慌忙翻转,身后黑气大盛。 就在黑雾犹如闪电之速到达他身前三寸之时,黑色巨龙才停止倒退,“嘭”一声,犹如九天之雷,刹那间地动山摇,震人心魂。 黑雾与黑气巨龙同时消散而去,欧阳古凌虽险险逃过此祸,但全身也不好受,疼痛撕裂,嘴角也溢出一片赤红血丝。 观战的清幽老人看着甚是清楚,上官天羽本已战败,胸前猛射出的黑色怪异之雾,也绝不是他修行之气,而是他胸前的小蝎子射出之毒雾。 清幽老人身影突然涣散,直接出现在了上官天羽面前,道:“你胸前的蝎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修为如此深厚?” 上官天羽一听,慌忙说道:“它是我养的小动物,它不会说话的。” 小天蝎听后,直接从他的胸前掉在了地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看来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于是嗖的一下,又跳到了他的肩头上。 清幽老人盯着上官天羽肩膀上的蝎子,许久,道:“这小东西修行虽然不低了,可是要想说话,估计还得百年修行吧。” 小天蝎直接又从上官天羽肩膀上掉在了下去,躺在地上,几乎眩晕过去。这都能过关?这老头不是已经老糊涂了吧。 第六章 论仙 何为长生,何为仙道? 芸芸众生,何人能桎梏生死轮回。 九幽之地,厉鬼所存,即便九幽登顶,难逃鬼魂之命。 寻得破天,天道何在,破晓九天之易,寻得长生而难。 世间本如浮梦一场,梦醒时分,已成一堆黄土。 清幽老人叹息间,白发又苍白了几许,世间万物皆求长生羽仙,虽世间灵药奇丹甚多,却再无嫦娥飞升之灵药。寻密卷,练奇功,虽可延年益寿,终究无长生之体。 想到这里,清幽老人苦涩的摇了摇头,众生为求长生,不就是为一个“乐”字!终日修道参佛坠魔化妖,奈何人生苦短,犹如苍茫一瞥。倒不如及时行乐,借酒一杯,得快乐且快乐! “爷爷。”欧阳古凌和上官天羽而来。 欧阳古凌依然青袍素面,双眼炯炯有神,额头一缕长发随风飘逸,负手御空而来,雨水打在他身上,却更加有豪迈之气。 上官天羽已经换成了黑色长袍,似乎与这个黑色的世界溶为了一体,细雨也在他身外三寸之处化作缕缕白气。 “凌儿,羽儿,你们来了,快快陪老夫喝会儿酒。”清幽老人慈祥微笑着,手中一壶清酒,好不潇洒。 欧阳古凌落地之时,地上泛起尘埃,但奇妙的是尘埃均漂浮在离地一尺之余,皱着眉头,道:“酒乃伤身之物,还是少喝酒微妙呀。” 而同时缓慢落地的上官天羽则不屑的说道:“世间万物,食入腹部均有利存弊,酒虽伤身之物,但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须金樽空对月。” 清幽老人听后甚是欢喜,拍着羽儿肩膀,对着欧阳古凌道:“凌儿,你一生只懂苦修,为的跳出轮回,寻得长生之道,可你长生不死,又有何意义呢?” 欧阳古凌皱了下眉头,道:“怎么没有意义?” 旁边的上官天羽则怪笑的问道:“欧阳古凌,你喝酒吗?” “喝酒伤身且暂时麻痹心智,自少喝之为妙哉。”欧阳古凌连想都没有想而道。 上官天羽又接着问道:“那你好赌吗?” 欧阳古凌道:“沉迷赌博,贪的一时之瘾,忘记千年修行,能避之则避之。” 上官天羽嘴角荡漾起怪异的弧线,道:“那你喜欢女人吗?” 欧阳古凌眼中闪过一抹耀眼的光芒,道:“红颜祸水,毁城倾国,陷入情字,终身难拔。我一生只为修行而生,破解长生之门,跳出生死轮回,怎会为一女子而沉沦!” 上官天羽嘴角一撇,怪笑道:“那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呀?” 欧阳古凌愣了下,随后坚定而道:“修行之路犹如苦海,必要坚定心性。我活着,只为修行,攀登世间最顶端,破除天道,羽化飞仙。” 上官天羽甚是好笑的样子,道:“即便你破除天机,寻得天道,羽化升仙,可是你成为仙人又要干什么呢?” “当然是再接着修行了,成为仙界最强之人。”欧阳古凌豪气澎湃而道,眼中闪过的光芒,是赤心的坚定。 “那你成为仙界最强之人,又如何?”上官天羽微闭双目,再次而道。 “我,我……”欧阳古凌一时话噎,不知该如何而说。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会有将一日,羽化飞升,可成为仙人之后,又如何呢?一生只为追求最高巅峰,可登上巅峰又要如何呢?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即便看到又如何呢?难道一辈子俯瞰苍茫世间吗? 上官天羽见他话顿无法在辩解的样子,甚是得意,虽在修为无法胜他,可看到他无语话蹩的样子,也甚有成就。 而此时清幽老人却不甘寂寞,喝了一口酒,道:“凌儿,先不说你是否登上仙界最高巅峰,就说仙人,你可亲眼看的过?” 羽化飞仙,乃是每个修行人之梦,可若问仙人是何模样,却不曾有谁亲眼看到过,但依然不肯屈服而道:“我,我虽未见过仙人,但皇帝问鼎升天,神农羽化飞仙,皆为洪荒太古之言,怎可有错?!” “太古洪荒已去千万年,千万年之言,又有谁敢承诺之?”清幽老人掠了下胡须反问道。 欧阳古凌不语。 清幽老人又接着打击道:“那你可曾亲手触摸过仙人?” “这……”欧阳古凌想了下,道:“仙人,乃是修行之人最为崇拜之人,又怎可随便任人触摸之呢?” “凌儿,你可曾亲耳听过他传道而言过?”清幽老人又微笑而言。 欧阳古凌梗着脖子而道:“修行天道,寻得飞升,乃凭各自苦修,若是世间万物都能亲耳聆听到仙人指点,那岂不是世间万物均成仙了。” 清幽老人对他答话充而未闻,直接而言道:“那凌儿,你可嗅过仙体之气呢?” 欧阳古凌猛的抬起头来,满眼诧异,道:“仙人乃神圣之体,存于九天之上,世间万物嗅觉即便再强,又岂能嗅到仙体之气呢。” “都说仙人长生不老,可见仙人之体也颇为灵性之物,是否尝得仙体血肉,便可长生不老呢?”清幽老人又突然幽幽的说道。 欧阳古凌听后背一凉,心中大骇,许久才道:“仙人修为超凡入圣,又有长生不老之体,苍天之下的世间万物,又怎能击败仙人,尝的仙体之肉呢。” 清幽老人点了下头,又接着说道:“凌儿,你修行《九幽鬼书》也有八百余年,修为甚高,神识也颇强,你是否探查到过仙人踪迹呢?” 欧阳古凌满额头黑线,道:“仙人行踪诡异,凌儿也资质鲁钝,修行甚低,神识又怎可探寻到仙人踪迹呢。” 清幽老人甚是满意的点了下头,道:“耳听者为声,目遇者为色,鼻闻者为味,口尝者为食,皮肤感觉以触摸着为实,修行神识探测之定虚。世间万物虚实,皆凭五官感知,神识探查而。你目无见之仙,耳未听之仙,鼻未嗅之仙,嘴无尝之仙,手未感之仙,即便是修行神识,你也未探查到过仙迹踪影,这世间,又何来之仙呢?” 旁边的上官天羽听后似乎有些不乐,他虽不主张欧阳古凌那般终日只为修行,摒弃世间快乐之物,但也却从未否定世间有仙之说。每个修行之物,皆为羽化飞仙,若世间根本无仙,又何必修行? “外公,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吧。”上官天羽突然开口说道。 清幽老人怔了下,没有想到自己外孙会突然反驳自己,于是缓渡了两步,道:“怎么不能一概而论呢,难道我说错了吗?” 上官天羽想了下,突然眼睛一转,道:“外公,您可见过自己心于肺呢?” 清幽老人甚是不乐,道:“心,肺藏于体腹之内,修行再高之人,也无隔物而视之能,又怎会亲眼看到自己心肺之物呢。” 上官天羽点了下头,又接着说道:“那外公,您可嗅到过自己心,肺之味呢?”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呀!心肺在人体腹之内,又有谁敢随意取之而出呢!你以为每个人都是逆天魔神刑天吗!”清幽老人翘着胡子训斥道。 上官天羽笑了下,道:“这么说来,外公,您的手也未触摸过自己的心肺之形,嘴也为尝过自己心肺之血肉,耳也未听过自己心肺之语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清幽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天羽。 上官天羽脸上则浮现得意笑容,道:“外公,刚才您说‘耳听者为声,目遇者为色,鼻闻者为味,口尝者为食,皮肤感觉以触摸着为实,修行神识探测之定虚。世间万物虚实,皆凭五官感知,神识探查而。’你目无见之自己心肺,耳未听之自己心肺,鼻未嗅之自己心肺,嘴无尝之自己心肺,手未感之自己心肺,那你岂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即便你修行神识探查到过自己心肺,这也只能说你心肺乃为虚者,并非实体。那外公你岂不是一个怪物了。” 旁边的欧阳古凌听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清幽老人听后被气得几乎七窍声音,道:“你这个混账小子,既然敢戏弄去外公来了,看我不教训你!” 只见清幽老人袖袍一挥,一道幽幽之光缓缓而来,上官天羽虽修行高深,可是面对着这缓慢之气,却毫无躲避之力。感觉到全身四周,像是有一种无形之力,紧紧压缩着自己,全身也犹如撕裂般的疼痛,根本无法闪躲之。 “嘭!”一声,上官天羽被幽幽绿光所击中,径直倒飞而去,直接摔落到门口,浓浓的尘埃升起。 上官天羽从地上一股脑的跳了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多谢外公出手留情,要不然我这小命,估计早已经坠落黄泉之路了。” 清幽老人刚才也只是随便小小惩罚他一般,并没有想要他命,必定自己就这一个宝贝外孙。平常总说谁要敢动他孙儿一根毫毛,必让此人血溅三尺,命丧幽泉。要是自己一不小心误杀了自己外孙,那自己还不懊悔终生,自毙而死呀! “羽儿,凌儿,你们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呀?”清幽老人撇了一眼上官天羽,淡然而道。灰白的长袍,也随风轻轻摇摆。 欧阳古凌上前一步,恭敬而道:“爷爷,凌儿自小就跟爷爷修行,如今《九幽鬼书》修行也小有所成,想出这峡谷,到聚妖谷见识一番。” 清幽老人所居住的峡谷坐落于聚妖谷最为偏僻之地,虽两个都被称为峡谷,但聚妖谷要比此峡谷大上百倍。 聚妖谷妖族人甚多,又甚是混乱,有十一家族,分别是:玉兔脉,仙鹤脉,雄鹰脉,灵蛇脉,凶豺脉,野狼脉,神猴脉,天狐脉,疯豹脉,怒虎脉,以及混杂脉。 其中天狐脉妖人虽少,但修行最强。而野狼脉妖人最多,地位也最高。同时凶豺脉也不敢小瞧,虽然现在家族之中各个都窝囊蠢才,但族长惨牙却修行极为高强,并且家族之中还匿藏着一个恐怖级别的老妖精! 清幽老人点了下头,道:“也好。你随我修行,也有八百年之久了。自这峡谷中不曾出过半步,犹如坐井观天,不知天下之大。到聚妖谷内见识下也好,也别忘记了发扬你神猴一脉之威。” 欧阳古凌点了下头,坚定说道:“爷爷,放心,我必定会将神猴一脉发扬光大,再耀当年古刹之雄风的。” 神猴一脉,自当年妖王古刹逝世后,已经人才凋零,苟延残喘。若不是当年灵猴古刹之功劳以及今日清幽老人之余威,恐怕神猴一脉早已经坠落于混杂一脉中。 混杂脉,顾名思义,就是各种各样的畜牲不甘命运被人类掌握而修行,只是灵性甚底,数量稀少,所以才被归结到混杂脉。 清幽老人喝了一口酒,突然神情凛冽,道:“凌儿,羽儿身体古怪之迷,即便你不知,也猜到七八了吧?” 欧阳古凌突然感觉到身体犹如寒气侵过,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恭敬而道:“嗯。小羽乃为九尾天狐,必要千年苦修才可化为人形,化为人形之时,又要经历天刑之苦,才可活现这世间。而小羽来自峡谷之时,修行并未达到千年苦修,却是婴儿之形态浮现这世间,恐怕是吞食绿珠之缘由吧。” 清幽老人缓缓的点了下头,郑重的说道:“对。小羽当年被一妖道重创,断去九尾,毁去近千年修行。在性命堪忧之时,小羽误食绿珠,才大难为死。晓彤夫妇深怕外妖族人得知此秘密,才带小羽龟缩此峡谷之中的,不敢出峡谷半步。若是此时被其他妖族之人得知小羽化人秘密,不仅小羽性命不保,恐怕连晓彤夫妇也会性命堪忧。” 欧阳古凌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道:“凌儿是爷爷一手带大,并倾心传授先辈古刹秘籍《九幽鬼书》,大恩早已无回报。妖王孤狼和天狐晓彤更是待凌儿犹如亲子一般,凌儿也早就小羽视为自己亲弟弟,又怎可敢泄露小羽半点化人之迷呢!他日若是有人敢半点伤害小羽,我欧阳古凌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他偿命与九幽黄泉。” 上官天羽看着他眼中那份坚韧之光,心头更是感动不已,酸水澎湃,眼睛不由的被泪水侵湿,张了张口,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话,又何必要说出来呢?埋在心里,终生难忘,岂不是更好。 就这样,任它沉淀,任它腐烂。然而那份兄弟之情,永远徘徊在心间。 清幽老人转过头,望向了上官天羽,慈祥悦目,道:“羽儿,你这么晚找我,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陪欧阳古凌来的。” 上官天羽想了下,似乎犹豫不决,许久,才似乎下定决心,道:“外公,我修行《破天》密卷也有八年之余,如今也修行到第四境界了。虽不能像欧阳古凌大哥出自峡谷见识一番,但我也不愿做井底之蛙。所以我想到聚妖谷极西之地仙魔古迹历练一番,也顺便寻得一件修炼法宝。” 妖魔修炼法宝,虽不需要灵物相吸,但却要以自精血而祭之,令法宝与自身血液融合一体,心神连通。越是投入的精血之多,心神连通就越之紧密。 虽然妖魔之人收藏法宝有的甚多,但终究有一件乃为他贴身最爱,投入精血也最多。所以妖魔之人,也都会去寻找一件与自己有灵性吸引之物,将自己修行精血祭祀法宝,炼化此法宝。 清幽老人皱起眉头,思索甚久,才道:“仙魔古迹,虽妖族之人甚少,可终究为大凶之地呀。修行未得到者,十进九死。即便是老夫这般修行,也不敢深入仙魔古迹。” “仙魔古迹当真那么凶恶吗?”上官天羽问道。 清幽老人轻轻掠了下胡须,昏暗的灯光印在他脸上,多了一丝神秘,道:“仙魔古迹,乃是洪荒上古仙魔大战之地。当年妖魔不满九界仙神主宰,便逆天反之。那一战可真是地动山摇,毁天灭地。魔神刑天虽断头但逆抗九天;天魔蚩尤拼尽身裂之痛,血溅仙界四地;烛龙妖神吞天毁地,水妖共工怒撞擎天之竹。虽千年功成终究黄土残墓,但也重创九天仙界,无数仙界之人坠落此地,便长生怨恨恐怖之气。” 上官天羽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魔神刑天、天魔蚩尤、烛龙妖神、水妖共工皆为逆天恐怖级别人物,虽身死,但体内释放出的怨恨之气,又怎是他所能抵挡呢。 清幽老人突然话锋一转,道:“但仙魔古迹之地也并都是凶恶恐惧之地,据我所知,在仙魔古迹某处有一入口毫无怨恨戾气,但这个口也只绵延十里。十里之后便有黑色恐惧怨恨戾气。即便是我这般修行之人,也难以踏入半步。” 上官天羽眼睛一亮,道:“如果我只徘徊在那十里之中,不就是没有危险了吗?” 清幽老人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黯淡,道:“这也未必,仙魔古迹虽无人迹,但一些上古洪荒魔兽还是有的。这些魔兽虽不及神州中原极北洪荒蛮兽凶残无比,但实力也十分强悍,震人心魂。若是修为不够之人,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上官天羽眼睛一片黯淡,有些失望,道:“那我修为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进仙魔古迹之地呢?” 清幽老人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欧阳古凌,道:“只怕你得修炼到《破天道》第五境界,达到凌儿这般修行,才有一线生机吧。” “《破天道》第五境界?”上官天羽踟蹰而言,《破天道》第五密卷,似乎完全反逆前四卷,不仅文字苦涩难懂,其中之意更是让人琢磨不透,若要顿悟《破天道》第五境界,恐怕没有十几年钻研,根本无突破之悟性。 欧阳古凌看到上官天羽满脸失落无奈的神情,突然上前一步,道:“爷爷,我与小羽情同手足,更是犹如兄弟之般。要不我同小羽一并前往仙魔古迹之地。” 第七 第七章 古墓 小天蝎站在上官天羽的肩膀上,环顾了下四周,有些难以相信结巴而道:“老大,这,这是仙魔古迹之地?” 上官天羽看到它这样的反应后,嘴角扯出一笑,道:“怎么了,你怕了?” 小天蝎忙摇了摇头,然后双眼冒光,观看着四周风景,一脸贪婪,道:“不是,这仙魔古迹之地的风景果然要比妖谷好看多了。咱要不要在这找个洞穴,占地为王,劫财豪赌,该是多么拉风呀。” 上官天羽听后差点直接载到于地,许久,才道:“这仙魔古迹乃是仙魔之墓地,当年仙魔大战,身死坠地为墓穴。” 小天蝎不屑的撇了下头,道:“仙魔活着的时候当然很厉害了,可死了化为一具死尸,有什么凶恶可怕的呀。” 上官天羽无奈笑了下,道:“这你就不知了。魔神刑天,天魔蚩尤,烛龙妖神,妖神公共,各个都是逆天之物,修得破天之道,与天界各仙大战与此,虽惨败而死,但身死神不死,临死之前将怨恨戾气全部释放出来,震人心魂,慑人胆魄。即便是我外公那般修行之妖,都不敢擅自踏入仙魔古迹。” 小天蝎听后愣了许久,直接钻到了上官天羽内衣中,然后露出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下四周,小声道:“老大,既然这么危险,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呀?难道你是老头上吊,活着不耐烦了?” “什么活着不耐烦了,我来此地,是寻得一件修行之宝。”上官天羽听后几乎诧异,许久才喘过气来,道:“我外公告诉我,这仙魔古迹墓地有一条小道,长达十里无怨恨戾气。我们走在那条小道,就安全的多了。 小天蝎听罢,“嗖”的一下,跳到了他的头上,挺起身来,拍着胸脯,道:“哈哈,没有仙魔释放怨恨戾气,那我们还尿谁呀!” 上官天羽将它从头顶取了下来,放在手心,平视着它,道:“你别得意。这条小道虽没有仙魔怨恨戾气,但仙魔古迹洪荒异兽甚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小天蝎没有一丝畏惧,神气的晃着长长蝎子钩,道:“不就是一些有娘生没娘要的异兽吗,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灭一对,来一窝我全部将它们给超度了。” 上官天羽听到它的话后,无奈摇了摇头,想必它还不知这些洪荒异兽之厉害吧。于是道:“这些仙魔古迹洪荒异兽,实力虽不及神州北极之地洪荒蛮兽,但也不能窥之。就连欧阳古凌大哥那般修行,遇到此异兽,也九死一生。你我实力相加起来,都抵挡不了欧阳古凌大哥一击,你又是如何将它们超度诛杀呢?” 小天蝎本来是雄威站立的,可突然间像是脚抽筋似的,直接跌坐了手心,翻转眼皮,像是看着变异怪物似的,道:“老大,你脑子是不是撞翻了,你明知道这仙魔古迹凶险甚大,咋还来呢?你来就来吧,干嘛还非拉的我呀。” 上官天羽听后,差点直接吐血身亡,无奈的白了它一眼,道:“我要是不带着你,要是被我外公发现你会说话了,你岂不是要被开膛破肚,拿去做研究了?” 小天蝎吓得缩了下脖子,心底一阵后怕,小声嘀咕道:“留在家里是必定要死的,进这仙魔古迹是有可能要死的,反正都要死,还不如进这仙魔墓地闯一闯的,说不定还有一丝生还。” 上官天羽看到它这个样子后,甚是觉得好笑,道:“你放心,我的实力虽不如欧阳古凌大哥,可是我逃跑本领,即便是十个欧阳古凌,都抓不住我的。” 小天蝎似信非信的点了下头,突然抬起头,严肃道:“那你外公可知道你来这仙魔古迹之地?” 上官天羽无奈的耸耸肩膀,似是轻松的样子,道:“我外公要是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在这里边走边跟你说话吗?” 小天蝎觉得甚是有理,点了下头,又问道:“欧阳古凌大哥不是对你犹如亲兄弟般,你为何不找他帮忙呢。他若是知道,必定会陪同你一起前来的。” 上官天羽回想起,昨夜欧阳古凌本来请示,要同自己一起来仙魔古迹之地的,但是被清幽老人婉言拒绝。 清幽老人认为,仙魔古迹虽是大凶大险之地,但也一定要凭自己修行而进。若是靠他人之力而进,也不会有所收获的。 上官天羽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欧阳古凌大哥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再说了,修行要靠自己,总不能老依靠别人吧。” “嗖”的一下,小天蝎犹如闪电般的跳到与上官天羽头顶平视之空,用长长蝎子尾巴拍了下他的头,道:“老大,你脑子是不是被人装翻的同时,也把神经给换了!这可是拿着自己命去赌博呀,你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可是一尸两命呀。” 上官天羽不由一愣,自己一生只凭心意而定,从未向家人考虑过,今日恍若呼又看到了母亲貌美容颜,外公和颜长须,只觉的嘴角一湿,忙别过头,道:“苍天在上,若我上官天羽今日不幸,命丧仙魔古迹之地,权当我上官天羽任性贪婪,死有余辜,但请保佑我家人一生平安,终年益寿。” 小天蝎听后直接从空中坠落,躺在地上,无奈呻吟,道:“老大,我说的一尸两命,是指你的命和我的命。” 上官天羽愣了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下头,道:“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罢就轻轻的拍了下小天蝎的脑袋,似是安慰之意。 小天蝎晃动着长长尾巴,歪了下头,似是感动的样子,道:“老大,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的。” 上官天羽甚是感动,人生难道一兄弟,又有何求呢? 这时小天蝎又突然而道:“我逃命的功夫,要你老大你厉害的多了,放心,你没有我逃的快。” 上官天羽听后直接晕倒在地!好一个兄弟呀!果真不会成为自己的包袱。 “老大,我有个坏消息和一个……” “好消息?” “是更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 虽然此处怨恨戾气甚是浓重恐怖,但却是漂浮与地面,若是贴着地面爬行而进,受到怨恨戾气就会甚小…… “这是好消息呀,你怎么能说是坏消息呢?” “我还没有说完呢。”“我刚才试探了下,也仅仅离地面一寸之余,不会受到怨恨戾气太大的作用之外,再往上之处,以你我修为,必定会直接命丧此地,魂飞魄散。” “那更坏的消息呢?” “更坏的消息就是,虽然我能安全无恙的通过此怨恨戾气之迷雾,但这雾气估计绵延不断,甚是有几百里吧。最关键的是……“ “是什么?” “是我天生胆小,不敢进去呀。” 上官天羽直接晕倒在地!这的确是个更快的消息,胆小乃是天性,谁又能掌控,谁又左右得了呢?可难道入得宝山岂有空手而归之道理呢。 上官天羽突然眼睛一转,满脸坏笑的看着小天蝎。小天蝎一看到他满脸阴险狡诈的微笑,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缩了缩脖子,一副只要你杀不死我,我就不进去的样子。 上官天羽无奈的看了一口气,仰天轻叹,道:“此乃是天意吧。” 小天蝎忙点着头,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大呼道:“才乃就是天意!” 突然间,地动山摇,坚冰滚滚而落,天际响起一声凄厉尖啸,撕裂着天地,霎是令人恐惧,震心之魄。 接着无数只洪荒异兽:烈火焚身的赤炎兽,满身獠牙的野猝,面目狰狞的蛮猪……犹如暴风雨席卷而来,黑压压的一片,狰狞怒吼,犹如九天响雷,又如突然见从地狱爬出的厉鬼,带着血腥杀欲而来。 上官天羽直接吓傻了,这么多洪荒异兽,至少也有几千只,又该如何逃脱而去呢? 上官天羽望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小天蝎,道:“谁让你刚才大呼乱叫的!” 小天蝎这才惊醒,结巴而道:“我是很看到你先叹息之呼了,所以我也跟着大喊了一下,可谁知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洪荒异兽呀。” 上官天羽指着他,责问道:“我刚才只是轻轻叹呼,可你为何偏偏大喊呢。这下好了,现在把这些杂种魔兽引来了!” 小天蝎沉默不语,上官天羽看到它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刚要说什么,却突见小天蝎突然上前走了几步,挡在他身前。 “你,你要干什么?”上官天羽一脸错愕的看着它。 小天蝎仗义而言,道:“既然这祸是我惹出来的,就由我来解决吧。佛言曾道‘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此因乃是我种之,此果便有我来收。” 上官天羽听后差点直接爬到地上,郁闷道:“你怎么解决呀!你是上去给他们讲道理还是和它们血溅三尺呀?” 小天蝎看着黑乎乎一片的野兽,缩了下脖子,道:“别说群攻了,即便是单挑,我也不是它们的对手,我看还是同它们讲道理吧。有理走天下!” 上官天羽几乎吐血,无奈而道:“你同它们讲道理?!它们可是洪荒魔兽呀,怎么会同你讲道理呢?!再说了,这些魔兽根本就不会说话,你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它们还以为你在怒骂呢!” 小天蝎点了下头,想了几许,道:“那怎么办?” 上官天羽几乎力歇,愁看着那狰狞舞爪犹如黑暗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疯狂涌来的魔兽,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呢?能逃一个算一个!” “怎么逃?后面是怨恨戾气,前面是疯狂的魔兽。”小天蝎几乎失去了求生欲,耸拉着脑袋而道。 上官天羽观看了地势,两边分是高耸入云的冰山,背靠之处就是神魔怨恨戾气,以他们这般修行,碰之浓雾就会直接毙命黄泉,而前面是风涌而来的魔兽,与之为敌有死无生。难道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上官天羽突然眼睛一亮,道:“天蝎,我们快向天空上逃,上方没有魔兽。”说罢就拔地而起,怒冲九天。 小天蝎几乎同时,也“嗖”的一下,犹如闪电般的射向上方,直接落在了上官天羽的肩膀之上,拍着自己胸脯,甚是大骇的看着狰狞怒吼的魔兽。 就在这时,高山绝壁之处,突然一雪白庞然大物犹如闪电般突袭而来。上官天羽本就心火怒急,只顾拼命上逃,却不曾注意到冰雪绝壁之处会突然冒出一个雪白怪物,狰狞怒吼而来,再定睛一看,既然是一只巨大雪猿,欲要躲避,却为时已晚,直接被雪猿拍在后背,被轰下地面。 喷出的鲜血,化作点滴血雨,煞是娇艳。 呼啸的逆风,犹如刀刃之般,嗜杀生命。 耳边,似乎还有人在呼喊,是在叫自己吗? 闭上眼睛的刹那间,原来,家人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暖。 “轰隆!”剧烈一声,犹如苍天怒雷,坠落荒凉峡谷,刹那间,上官天羽感觉到身体犹如猛然被人活活撕裂般的疼痛,全身的骨骼也几乎欲要碎裂一般。 第八章 妖性 洪荒魔兽在怒吼着,撕裂着,犹如血海之巨浪,汹涌而来。 坠落的躯体,也许已经断送了生命,但在洪荒魔兽的眼中,那血淋淋的尸体,似乎才是它们最想得到的吧。 上官天羽猛然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恐怖的冰凉寒气,眼眸充满了鲜红之光,震人心魂,摄人胆魄。 “老大,你,你没事吧?”小天蝎并没有看到他此时异状,只是惊恐的看着那如黑色潮水般的洪荒魔兽。 上官天羽没有说话,此时他脑中尽是血腥画面,面无表情,赤红双目闪过一道光芒。乌黑长衫,被风吹起,凛凛作响。 “吼”一声,忽地传来一声震天的嘶吼,从冰寒雪地之中猛的窜出一条黑色巨蛇,如恶兽对天狂啸,那无形声浪,竟化作汹汹巨风,直接将地上巨石,吹得翻滚而飞射。 小天蝎定睛一看,既然是一条黑色玄蛇,有十几丈之长,所过之处,冰雪刹那间化为乌黑,可见体内剧毒无比,绝非体肤可碰之! “老大,快逃呀!”小天蝎焦急催促道,可抬头望天,只见高山绝壁,无数巨大雪猿攀爬着,发出震耳欲聋巨吼声。 前有洪荒魔兽,后乃仙魔瘴气,上天无门,下地无路!难道命中注定要与仙魔共葬与此,化作一缕怨恨阴霾之气? 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黑色玄蛇已经张牙舞爪而来,空中喷出一团腥臭无比黑雾,要比小天蝎体内剧毒更惨烈百倍! 小天蝎一看此毒雾,绝非一般人可抗之,大呼道:“老大,快闪!”说罢就嗖的一下,已经飞射退后。 上官天羽站在此地浑然不动,双眼充满了暴戾的血红,黑色浓雾瞬间袭来,任剧毒黑雾淹没,任它吞噬身体! 冰凉的血液,刹那间,沸腾澎湃 脑海中的画面,恍若间消失,不见! 再次睁开眼睛,天地浑然一片血红 杀戮,杀戮,以血净我——妖心! 黑色玄蛇硕大的蛇头,在獠牙之下,鲜红分岔的舌头不停地在空气中伸缩着,看着浓密毒雾包裹着妖人,轻声嘶吼,仿佛很甚是兴奋的样子。 小天蝎看到上官天羽被黑色毒雾包裹,无法脱身,心中甚是焦急害怕,这黑色玄蛇,乃天地间毒性最为烈强,即便蝎子是天生毒物,都不敢冒然接触此黑雾,又何况是一妖人呢?! 正在小天蝎犹豫不决,咬牙欲要拼死一搏时,突见黑色毒雾中传出歇斯底里一声痛吼,接着幽绿光芒大盛,妖气暴起,朦胧黑雾破除一身影。 黑色玄蛇大为错愕,幽绿恐怖大眼睛闪过一次诧异,阔口大开,雪白獠牙甚是煞人!就这在刹那间,上官天羽破开毒雾,直接一拳,带着骇人冰冷幽幽绿光,直接打在了黑色玄蛇的獠牙之上。 “咔嚓!”脆裂一声,三尺长的雪白獠牙断裂而落! “吼!”,痛苦撕裂般的惨叫,黑色玄蛇疯狂摇着硕大蛇头,十几丈的巨身,也仿佛失去了控制,东摇西摆,一时之间,后面入暴风雨涌卷而来的魔兽,来不及闪躲,被巨长蛇身疯狂撞到,瞬间全身化作乌黑,被撞飞到两边高山绝壁之处。 黑色玄蛇乃天地之生毒物,体表毒液更是体内毒素膨胀,渗出表面常年累积的剧毒之物。被撞飞砸向高山绝壁的洪荒野兽,即便重伤未死,但也身触剧毒,在冰雪之地痛苦翻滚,全身犹如烈火般的焚烧,刹那间,化作一团黑色粘稠之物,散发着令人呕吐的臭气。 小天蝎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黑色玄蛇还在为断牙之痛陷入无尽疯狂,无数洪荒魔兽鲜血飞溅,化作腥臭粘液,而上官天羽就站在它面前,一动也未动,幽幽绿之光绕身不去,窒息的无形妖气爆盛。 “老大,你怎么了?”小天蝎担忧的问道。 上官天羽没有说话,只是漠然的回过头,嘴角翘起一丝诡异弧线,而那双眼睛,却是妖艳赤红,如鲜血般的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寒! 小天蝎看到他那双赤血妖艳般的双目,顿时心中一阵恐惧之感,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上官天羽漠然的脸上突然扯出阴冷诡异的微笑,似是安慰小天蝎,然后又漠然的转过头,赤血双目仰望着疯狂的黑色玄蛇,右手一伸,冰雪寒地之上的雪白獠牙被抓在手中,幽绿光芒大盛,犹如重生般的狂妄。 黑色玄蛇乃洪荒上古时期之毒物,活到如今不知有几千年了。虽实力不能与神州中原极北洪荒异兽相比,但在这仙魔古迹之墓地,又何曾受到今日如此难堪遭遇,更是盛怒之极,根本不管面前之人是谁,张口獠牙巨口,欲杀泄愤! 上官天羽浑然不惧,面对那腥臭无比的巨口,以及狰狞惨白獠牙,既然不避不闪,周身冰凉幽光环绕,血眼双目死死盯着那犹如死亡地狱的魔口! 黑色玄蛇惨白三尺獠牙,猛的扎过来,锋利无比,上官天羽突然伸出左手,带着幽绿光芒,紧紧的抓住了那锋利獠牙,奈何黑色玄蛇已气恼,身重犹如巨山,只听到轻微却又极长的“呲呲”声,玄蛇三尺獠牙缓慢刺下,一道鲜红夺目的血液从上官天羽左手缓慢滴落。 黑色玄蛇甚喜,发出刺耳般的“嘶嘶”之音,口中喷出团团黑色毒雾之来,它虽不知刚才眼前此人是如何突出毒雾,也料想此人十有八九无毒不侵,但此时却不同,獠牙已刺破他体肤,只道愿毒雾之气侵蚀血肉之中! 黑色毒雾朦胧蔓延,而面前此人却连躲都不在躲,木然站在那里,刹那间,黑雾毒气再次将上官天羽包裹而住。黑色玄蛇眼中闪过一些亢奋。 突然间,黑色玄蛇眼睛暴睁,尽是鲜红的血丝,似是痛苦至极!几乎同时,上官天羽突然间出现在黑色玄蛇蛇身之下,双手持狰狞獠牙,猛的像上刺去! 一把锋利的獠牙突刺穿玄蛇之身,接着“呲”,漫长却又痛苦之声,从黑色玄蛇头部一直划向蛇尾!上官天羽每走一步都甚是艰难,血红赤目闪过阴霾残暴之光,血水从蛇腹部倾泻而下,沐浴着一个血人! 黑色玄蛇虽死,但冰山峡谷之中,依然还有上千只洪荒魔兽。这些洪荒魔兽虽体表坚硬如铁,但终究不是百毒不侵之体!所以在刚才上官天羽与黑色玄蛇大战之时,都远远躲避蛇身,不敢前进一步! 如今黑色玄蛇已死,它们也不会在受到死亡威胁,又有如暴风骤雨席卷而来,口中獠牙甚是狰狞恐惧,双眼尽是凶暴残忍之光! 上官天羽血目横扫汹涌而来的洪荒魔兽,毫无惧意。一身黑色长袍,已经被血水侵湿,抹了一把脸上的残血,长碎发滴落一滴血滴,手持三尺惨白獠牙,猛然冲向洪荒魔兽之群。 汹涌而来的魔兽,面对突而其来的弱小妖人,也猛的刹那间疑惑,可随之又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席卷而去! 它们是何物?天地魔兽,血腥屠戮,凶蛮残忍,以肉为食,以血祭天,又何曾惧怕过弱小妖人呢?! 上官天羽冲进魔兽群里中,也犹如魔兽般的疯狂,幽幽冰凉绿光缭绕身躯,体内妖气大盛,血目甚是妖艳。惨白獠牙,横切竖劈。面对魔兽疯狂利爪,根本不曾避之,任由那魔爪撕裂身体血肉,反手将三尺獠牙刺入魔兽身躯! 小天蝎惊恐的看着犹如地狱赤血厉鬼般的上官天羽,砸吧了下嘴巴,不敢相信的低言道:“难道是老大妖性爆发,失去神智,要屠尸杀戮?” 妖均有血腥残忍之性,妖,毕竟是畜生,即便化幻成人,体内依然流动着嗜杀血液。妖性一旦爆发,就会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以血净我之身! 小天蝎突然又觉得不对劲,若是妖性爆发,只会疯狂杀戮,六亲不认,可刚才老大不但对自己毫无残暴之心,然而有一丝关怀之意,这又是何缘故呢? 恍惚间,天空飘落下了雪花。晶莹剔透,飘飘而羽。而仙道一线天,血花四溅,惨叫连连,甚是恐吓心魂。 雪,在飞,血,在飞。 雪舞,血舞。 当两者交织在一起后,究竟是血,还是雪呢? 魔兽嘶吼着,惨叫着。 澎湃的热血,杀戮的心。 究竟何物是妖,何物是兽? &&&&&&&&&&&&&&&& 仙道之路外,灰色的九天,雪花飘舞。高耸入云的冰山,是寂静的死物! 仙魔古迹,仙之墓地,魔之葬地!终年冰雪覆盖,怨恨戾气环绕,又何曾有过人迹之行呢? 突然间,一绿一白之光划过天际。苍天飘雪,犹如两道流星,撕裂天空。 绿色身影驻留在绝壁高山顶端,既然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翠绿长裙,虽风轻舞,与白雪相互媲美,恬然微笑,道:“你与我斗法已有三日之久。你杀不了我,还为何苦苦相追,又有何意义呢?” 绿衣女子对过山顶之端,乃一穿雪白素衣女子,此女孩闻言拂袖而立,手持一把仙剑,蛾眉倒竖,冷冽冽地道:“你这妖女,休得再逃!” 绿衣女子眉梢微挑,尽是讥讽之意,道:“你这小女娃,虽天资卓越,奈何修行甚短,还想将我诛杀?” 若是有人听到绿衣女子所言,必会大为诧异!毕竟这绿衣女子看上去也就年芳十五六左右,即便身材韵熟,但称呼雪白素衣女子为小女娃,甚是难解!却不知这绿衣女子本身乃一仙鹤,修行八百余年才化为人形! 雪白素衣女子面无表情,仿佛与这冰天雪地溶为一体,冷然而道:“纵是我拼劲最后一丝真气,也要将你诛灭!” “咯咯。”绿衣女子不由轻笑,似是听到天下最为好笑言语,高耸的胸脯不断的颤浮,笑的花枝乱弹,许久才道:“天下正道之士,都对妖族之人憎恨万千,恨不得将妖族之人全数诛灭!怎奈何妖族之人命不该绝,所谓正道人士又何将我们诛灭呢?!” 雪白素衣女子毫无一丝怒气,眼中一抹平淡之光,淡然道:“你们妖族人乃逆天之物,天道所不允许!正道之士顺天道而行,即便暂时无法将你们诛灭,也许天道还有一丝怜悯之心!若是你们再次猖狂恶杀下去,必会遭天谴而诛灭!” “哈哈!”绿衣女子再次猖狂而笑,翠绿长裙虽风乱舞,突然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光,冷然而道:“这就是你们正道之士吗?!可真够虚伪呀!无法将妖族人诛杀,就说是天道存有怜悯之心?!那为何当年修行之人,无论是道佛还是魔,将妖族之人逼迫到峡谷之时,怎不见天道之怜悯之心呢?!” 雪白素衣女子迎风而立,黑色秀发被风撩起,雪白的容颜,犹如天妒之玉,道:“你们妖族之人作孽多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天道正是借助修行人之手,将你们送入此劫之中!” 绿衣女子皱了皱眉,好奇的打量着面前此女子,嘴角浮现一道弧线看,似是嘲讽,又似欣赏,道:“你这般正义言辞,可是今日天道将要借助你之手,将我诛杀呢?” 雪白素衣女子细眉皱起,踌躇了一阵,似乎有些茫然,随即眼中一道青光闪过,道:“我不知今日天道是否借助我之手要将你诛灭,但我身为正道之士,见妖族之人,即使命丧幽泉,也要全力诛杀而之!” 绿衣女子轻轻叹息,似是有些无奈,道:“你这般仇恨与我,可是从小被灌注那些虚伪正道老头的言行?” 雪白素衣女子骤怒:“家师一向正义凛然,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家师之话,我势必而听之,从之,行之!又有何错只有呢?!”如玉雪颊晕出一片桃花,甚是美丽。 绿衣女子嘴角闪过一些不屑,冷然道:“若是你师傅真的以拯救苍生为己任,那他为何不亲启来收拾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妖族之人呢?却偏偏派你这个黄毛丫头过来呢?!难道你师傅从不顾念你的生命之危吗?” “哼!”雪白素衣女子嗤之以鼻,甚是生气,道:“你修得恶语中伤我家师!今日我若不敌而死,全怪我学艺不精!与家师毫无关系!” 绿衣女子再次打量了一番此女子,雪白素手伸出衣袖,一根妖艳赤红的长钉浮现,道:“像你这般不将生命珍惜之人,即便是死,世间也无人可怀念你。” 雪白素衣女子见她横出丧命钉,也不由的握紧了手中仙剑,眼中却浑身不惧的平淡一光,道:“我乃被天道所生,正道所教,即便是死,也死的其所,也何必惹世间之人怀念伤神呢?!” 绿衣女子突然眼中闪过一抹骇人光芒,全身妖气猛的大盛,翠绿光芒犹如狰狞的九幽厉鬼,道:“既然你生无牵挂,所无所惧!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说罢身影突闪,已朝仙道之路顺风而飞行去。 雪白素衣本以为她会突出手袭击,却没想到她既然逃遁而去,微微有些气恼的跺了一下脚,轻呼:“妖女,哪里逃!”便手持仙剑,快速追去。 绿衣女子逆风而行,衣裙咧咧而响,微微回过头,展露笑颜,道:“像你这般求死之人,我又何必自伤修行与你拼命呢?”缓慢说罢,突然袖手一挥,一道妖艳血光突行而去! 雪白素衣女子脱口而道:“丧魂钉?!”素眉蹙起,心中暗道这些妖人果然个个奸险诡诈,师父之话真是至理名言,一字不差。 “丧魂钉”,本是万年前修妖坠魔血煞之法宝。此法宝是血煞在神州极北洪荒异兽之地而寻得的一颗神钉,用自身之精血所引导,取万物之生灵血液所炼化,乃嗜血极寒之邪物!丧魂钉所伤之处,会被迅速吸血而亡,躯体化作一冰寒骷髅。 突然“嘡啷!”清脆之声,回荡天地。 蓝光大盛,闪烁灿烂,灰色苍穹,犹如拨开乌云突见幽月般的,整个天地被印成淡蓝色,即便空中飞雪,也为此剑改变了颜色。 尽管绿衣女子乃鹤妖所化,修行八百余年,见识广泛,但见到此剑,也不由的诧异蹙眉而道:“幻月?!” “幻月剑”,究竟是何物是造,世人皆不知。只道是在三千余年,道派“修仙门”突出一奇才,此人俗名为张青,本是书香门第之子,后不知因何缘由,家族突遭血杀,天将灭门,只留他一人生还。 张青为求生存,避血杀之灾,拜入道派“修仙门”,成为修仙门第十八任掌门天虚真人的关门弟子。奈何张青天资聪颖,惊才绝艳,只两年间便将天虚真人所传的所有剑术法道领悟贯通,成为天之骄子。张青也正式出家,舍姓留名,道号无青子。 天虚真人当时年事已高,本打算将第十九人掌门之位传给无青子。奈何无青子一生只求逍遥二字,无心管理掌门之职。他修行有成之后,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把仙剑,取名为——逝月,孤身单剑,云游四方,浪迹天涯。 当时道消魔长,天下大乱,血腥屠杀,惨不忍睹!无青子大为悲痛,手持逝月,孤身一人独闯魔域,血战三昼夜,凭借逝月仙剑天蕴神光,才将魔域当时统领人魔厉毙命剑下。 魔域大退,天下安生。无青子真人也销声匿迹,但那场血仗,让天下世人都记住了无青子的大名和仙剑逝月! 第九章 血舞 雪,还在飞舞,血,开始冻结。 生命似乎复苏,也恍惚开始寂灭。 神志,缓慢的清醒,疼痛,迅速传遍肢体。 那一瞬间,又恍若千年,疲惫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赤红的双眸,逝去了血红,却是血腥的世界。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残忍的! 血腥,淹没了一切! 突然间,一只站在魔兽之后的蛮猪,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声,猛的怒冲而来,如雷鸣一般的奔腾脚步,所过之处冰石飞溅,恐怖之极。 上官天羽也被那声如雷鸣般的吼声,震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他心智本已经渐渐苏醒,在看到怒视冲冲而来的蛮猪,心中突然间多了一丝忌惮,但身体似乎不停使唤,难以后退半步。 魔兽蛮猪看到眼前弱小妖人却毫无退意,心中更是愤怒无比,它毕竟乃上古洪荒魔兽,何曾受过如此的藐视!“吼!”一声,猛蹬地飞身欺来,黑色后唇突出的两颗锋利獠牙直至刺向他胸口之处。 上官天羽心中大骇,将全身真气灌注身体四肢,同时本已经缓散的幽绿光芒,又猛的暴起!在魔兽蛮猪獠牙距胸口三寸之余时,身影猛的向右闪去,速度一快,留下一道道幽绿残影。 魔兽蛮猪扑了一个空,更是怒吼连连,如排山倒海九幽鬼厉之声!它本以为眼前这弱小的妖人会同它拼命,却未曾想到既然会在临阵脱逃!四蹄落地,奈何刚才速度之快,一时无法停下来,激起无数冰石,留下两道沟痕! 而就在这时候,上官天羽突然身影再次闪动,挥舞着三尺苍白獠牙,看似无力却又极快的插入魔兽蛮猪的身体,刹那间,鲜血迸射,腥臭无比。喷射出来的血液,洒在自身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缓慢着滴落。 这是谁的血液? 魔兽,还是自己呢?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谁的血液,不是一死呢! 小天蝎有些诧异的望着上官天羽,此时的上官天羽虽不在毫无章法,以命拼命的两残打法,但似乎情况甚是不妙,赤血流逝,脚步不稳,随时可能丧命。 小天蝎晃动着尾巴,自语道:“难道老大的妖性已过,神志清醒了?” 妖性爆发之人,神志不清,头脑尽是杀廖血腥,拼杀过程中都是采用拼命打法,从不顾自身之伤,也要将敌人毙命黄泉,血洗我身!所以很多妖性冷却下来之人,刹那间身体撕裂犹如焚烧之痛穿过四肢全身,甚至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但一旦妖性爆发,就难以收拾,恢复自身的冷静。即便是屠杀三千里,也不一定能洗静那可怕疯狂血腥的妖心。 洪荒魔兽似乎也看出来上官天羽此时的异样,不像先前盲目拼命之打法了,也都安静了下来,聚在了一起,但各个面目狰狞,眼中尽是凶狠之光,一步步的走来,犹如地狱死亡使者! 上官天羽的神志,已经全部的清醒,周身环绕着澎湃缭绕的幽幽绿光,双目带着闪电般的光芒环视了一周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魔兽缓缓聚来,脸面尽是妖艳血腥却毫无惧意。但心中却是大苦,如今自己遍体鳞伤,真气也消耗只剩无几!别说现在突围出去,即便是一个魔兽,自己估计都抵挡不住了吧。 “妖女!哪里……”寂静天际突然一女音震响,虽后半句被强力吞咽肺腑之中,但那“妖女”一声,却犹如惊天之雷,在这狭小一线天爆炸而响! 上官天羽诧异了下,抬头望去,见不远方一前一后的站立着两个人,一翠绿长裙女子,一雪白素衣手持蓝光仙剑。 而这成千上万只魔兽,本打算聚群攻之,将眼前这妖人撕裂,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雷鸣般的声响,也不由的回头望去,眼中尽是凶闹之光。 绿衣长裙女子本打算将雪白素衣女子引到仙道之路,将她除掉。奈何雪白素衣女子道法甚高,令她一时无法脱身,只能且战且退,待到引起仙魔古迹洪荒魔兽之时,再借此机会逃遁而去,却奈何看到这样血腥屠戮的恐怖场面。 浓重的腥臭气息,笼罩的天地,夺目鲜艳的血水,洗涤着冰山雪地,令人恐惧的残肢断腿,散乱分散着……一时之间,纵然绿衣女子有千年道行,竟也为之一呆,手足无措起来。 她身后的雪白素衣女子更是脸色苍白,呆若木鸡站立着,任风吹动裙摆,任雪驻留秀发之上。 眼前,断肢残骸,血洗天地,甚是令人心骇,稍远处一个长发披散浑身鳞伤的血人屹立……这样血腥残忍画面,她何曾看到过呢?她从小就跟从师傅在山修行悟道,虽天资卓越,修行极高,但终究不过温室一朵高傲鲜花罢了! 绿衣女子毕竟修行八百多余年,更是妖族之人,见识过的血腥画面又是甚多,虽都不及这次血腥恐怖,但也只是呆了片刻便清醒过来,可随即素眉蹙气,满脸忧愁的看着四周乌黑一片的魔兽,各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暴眼尽是凶狠骇人之光,似乎只有将她们撕裂,食得其身血肉才可罢休! 此时雪白素衣女子也回过神来,她虽修行甚短,但从小就受到道教静心之法,再加上她天资卓越,视自生命为飘絮,随波逐流之。即便现在被重重魔兽包围,也只是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抹平和光芒。 她们两位或许不知洪荒魔兽到底是何时将她们包围起来的,但上官天羽看得却甚是清楚。就在两女诧异痴呆片刻,洪荒魔兽犹如海水泛滥般的汹涌而去,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似乎看到了一顿美餐。 当时上官天羽甚是诧异,难道这洪荒魔兽也有异性相吸之理?也许在洪荒魔兽的眼中,两细皮嫩肉犹如天仙般的女子之肉,定然比他这个一身血腥犹如地狱厉鬼残躯好的多吧。 绿衣女子眺望了下不远处同样被洪荒魔兽包围的血人,虽无法看清他真实面目,但见他四周尽是魔兽残尸,赤艳腥血,惨不忍睹,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洪荒魔兽乃大凶大恶之物,且自身实力强横,虽不及神州极北洪荒的异兽,但却总以群攻战术,欲将人撕碎,分得其肉。而那血人既然在魔兽围攻中不死,还屠杀如此之多的魔兽,可见自身修为不可估量,但毕竟只是初次相见,也未曾听说过此人,难知此人究竟是魔还是正道之士。 想到这里,绿衣女子突然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如今身临险地,四周均是残忍的魔兽,生死都悬在片刻之间,还管他什么正邪之分呢?!能逃离此地,保得性命才是关键。可当她欲要张开呼叫那血人,共同联盟之时,却见那血人突然脚下一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绿衣女子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此人虽修行甚高,但真气也估计消耗无几了,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如何能助自己脱逃呢? 就在上官天羽无力跌坐在地上的同时,“呱!”一声,一只巨大的蛤蟆猛的扑了过来,此蛤蟆浑身毒泡,身形巨大,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头有三目,目目妖艳血红,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黑气! 上官天羽体内真气消耗几无,况且遍体鳞伤,失血过多,根本就无法再移动身躯,劈开这庞然大物,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等死。可是当世界整个一片漆黑之后,却一直未等到死亡的魔爪慢慢伸来。 突然“呱”的一声惨叫在上官天羽耳边炸响,上官天羽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小天蝎已经挡在了自己面前,而那只巨大的蛤蟆撕心裂肺的惨叫,两只前爪捂住了头部,甚是痛苦不堪。从爪缝中隐约可看到,那赤红血目已经变成了一片乌黑,想必是中了蝎毒吧。 上官天羽身影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猛的一翻身,将手中三尺雪白獠牙直至的刺进了巨大蛤蟆的头部。疯狂怒吼的蛤蟆突然嘎然而止,庞大的身体也犹如塌陷的大山散落与地。上官天羽也无力的跟着跌落在了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绿衣女子满眼诧异,由于距离有些远,她根本无法看到小天蝎,只是疑惑为何那巨大蛤蟆在扑身而去的空中突然失去理智疯狂怒吼,难道此血人也其它秘法不成?可又看到那血人无力跌落在地上,疲惫不堪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望向雪白素衣女子,却见此女子眼中尽是平和之光望着蠢蠢欲动的魔兽,清丽的脸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你我恩怨暂且放下,待我们联手脱得此困,再算恩怨,如何?”绿衣女子环视了四周的魔兽,郑重而言道。 雪白素衣女子也望向了她,尽一扫平和之光,闪过一抹凌厉,死死的盯着那绿衣女子,似乎眼前妖女要比这欲要撕裂她的魔兽更为可恨可恶,冷然道:“今日即便我死于魔兽之口,我也势必要将你这个妖女诛杀!” 绿衣女子看着她清冷的脸颊,知道此女子性格执着倔拗,又怎是她三言两语可劝的回呢?于是也不再多说,丧魂钉夹在双指间,全神戒备四周疯狂怒吼的洪荒魔兽。 魔兽要不不攻,一攻必是汹涌而上,一声怒吼,刹那间一片犹如黑夜突然降的魔兽张牙舞爪撕心裂肺而来!整个峡谷随之一震,无数巨冰而落! 绿衣女子手中丧魂钉疾飞而去,血红的长钉,在冰天雪地里甚是耀眼,但却不是刺向迎面扑来的魔兽,而是随身周围飞舞,留下一道道残红,最后“呛”的一声,丧魂钉扎进了坚硬的冰地之中。 飞驰而来的魔兽根本不知眼前此妖女在耍什么,见她手中本来就一颗破钉子做兵器,最后还插进了冰地之中,难道要以自己柔弱身躯来抵挡它们这些凶狠魔兽?真是可笑,不自量力! 可当这群魔兽撕吼怒叫的即将要扑到绿衣女子身前时,突见一团鲜绿光芒从绿衣女子身上爆发而出,盛怒而放。可却怪异的时,这团鲜绿光芒本爆炸似的怒射四周,却突然间像是受到什么禁锢似的,停留在她四周一丈前,形成了一个鲜绿半圆球。 魔兽疯狂怒吼犹如一波潮水汹涌而来,在接触那鲜绿半圆球时,疯狂怒吼却转变成一种歇斯底里的惨叫,接着无数只魔兽身躯被切割成无数块,腥臭的血液染红了鲜绿圆球的外层,几缕红丝线若隐若现。 这几缕红丝线本来是一根,是连接主人手腕和丧魂钉之线,此线也是极细银白之物,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有此线。 洪荒魔兽就是未曾看清绿衣女子四周乃是一层半圆形状的银丝,才吃此大亏,葬送了性命,残分了躯体,猩红的血液,也将银丝染成了艳红! 而此时的绿衣女子也甚是不好,她虽有这防身之物,奈何银丝终究只是柔弱之物,即便绕成半圆之球,也需要她用大量真气支持住这银丝半圆。虽一轮的抵挡之下,杀死无数只魔兽,但体内真气也消耗甚多!再加上她在半圆球内,根本无法躲避兽血的沐浴,满身腥臭无比,长裙黑发湿漉漉的,甚是狼狈不堪! 而雪白素衣女子那边,情况也不是甚好。黑压压的魔兽,犹如浓重的黑雾,带着隆重的肃杀之意包裹着雪白素衣女子。 疯狂的魔兽,张牙舞爪扑了过来,让人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但就在下一刻,忽地一声清脆出鞘声,从黑气之中传出,只见蓝光闪耀,从黑黑压压的魔兽群中霍然迸发,转眼间光芒万丈,无数魔兽惨飞落地,鲜血飞溅! 空中,雪白素衣女子手持逝月剑,犹如一个陀螺般的旋转,蓝色剑气迸射而出,犹如怒放的鲜花,地上的冰石飞溅而起,随身旋转。刹那间,身影之下,一堆兽骨成丘山! 逝月剑,那把曾经被誉为的仙剑。 如今还有何妖器,比它还血腥残忍呢? 化作屠杀的魔剑,犹如地狱而来的魔鬼! 究竟剑是魔鬼,还是那个雪白素衣女子呢? 神圣的雪白素衣女子,宛如天仙!亦如魔鬼! 雪白素衣女子急速的喘了一口气,剑气风暴稍有些缓慢,可就在这同时,几道黑影闪过,雪白素衣女子感觉到后背及左肩一震刺痛,素眉皱起,手中逝月剑再次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几具魔兽尸体惨叫而落。 雪白素衣女子也凭空出现,窈窕单薄的身子犹如空中一朵雪花,轻轻战栗。后背已经泛出了赤红的血花,左臂衣袖也被撕去了半截,露出了洁白犹如白玉般的小臂。 四周是一片歇斯底里的怒叫,血腥淹没着魔兽,而魔兽却如大海风浪,一波接着一波,毫无疲惫之意! 天空中飘着雪花,尽管已经被染成了鲜红,但依然飘舞着,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上官天羽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若不是全身传来犹如万蚁啃嗜般的刺痛,恐怕早就昏迷过去。四周的魔兽,杀也杀不尽,那么被杀的只有是自己了。 上官天羽转过身,看了一眼空中的小天蝎,怒吼道:“你快走!” 小天蝎听后愣了下,随后倔强的摇摇头。 而不远处与魔兽苦战的绿衣女子和素衣女子均是一阵诧异,由于天蝎太小,四周又是鲜血飞溅的杀戮,她们根本看不到天蝎,只看到浑身是血的男子疯狂的杀戮着,根本不知道这一句“你快走!”究竟是向谁喝出来的。 绿衣女子诧异的回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素衣女子,道:“他是你的朋友?” 素衣女子也甚是疑惑,她刚听到那声“你快走!”,还以为是绿衣妖女的朋友,结果听到绿衣妖女这么一问,也刹那间明白了,此血人与绿衣女子毫无瓜葛。但由于她对绿衣妖女甚是憎恨,所以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 上官天羽看到小天蝎倔强的反应后,心中甚是焦急,这时浑身是刺的野猝突然扑过来,锋利的爪子抓向了小天蝎,而小天蝎却毫不知情,依然绝强带着泪水看着他! 眼看着小天蝎即将被野猝撕裂,上官天羽体内突然冒出了一股混热的真气,伸手一挥,一道幽绿光芒猛的疾速而去,直接打在了野猝的身上。 “砰”,剧烈一声,野猝犹如被一块坚硬的巨石装在了身上,身上坚硬锋利的黑刺,也断裂了无数根,喷了一口黑血,倒飞而去! 在野猝身前的小天蝎,也被那幽绿光芒所击中,但不同的是,那幽绿之光却柔和犹如一团青雾,将它笼罩其中,带着它急速斜后退去,当它身体与冰雪大地接触的那刹那间,幽绿青雾突然改变方向,直朝黑雾笼罩的怨恨戾气射去!任由它疯狂的挣扎,却终究无法脱离幽绿光雾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天羽远去! 它想喊,却喊不出来! 泪水,淹没了它的视线。 模糊的身影,渐渐的远去。 也许,那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看到了。 上官天羽转过身来,不忍心再看向小天蝎,心中也甚是伤心极痛,这些年来,小天蝎一直伴随他左右,他早就将它视为兄弟般。而如今,要面对死亡,又怎能让它陪伴一起葬送那无尽的黄泉之路呢? “今日我若丧命于此,他日你必定要多给我烧些纸钱!”上官天羽背对着远逝的小天蝎大喊道,随即拔地斜飞,直朝那与魔兽飞舞的雪白素衣女子而去! 第十章 悸动 雪飞,血飞。 雪舞,血舞,人舞,兽舞。 这天地间,血腥飞溅,魔兽嘶吼,人也屠杀,唯有那灰色苍穹飘落的雪花,还在天真无邪的轻舞。 上官天羽手持三尺惨白獠牙,怒飞而去。在空中他观看了下战况,若要侥幸逃离此屠杀,也唯有借助那两女子之力了。 绿衣女子防守虽坚牢不可破,尤其是那神秘翠绿半圆球状,更是可怕,就连洪荒魔兽都无法破入,碰到就会被肢解切块,自己又怎能安然无恙进入呢? 上官天羽又望向了那雪白素衣女子,素衣女子防守虽不如绿衣女子那般安全,但实力也甚是高强,每次舞动仙剑,便会有无数只魔兽損落,于是就直朝雪白素衣女子急速飞去。 雪白素衣女子皱眉诧异望向疾速而来的血人,眼中甚是不解。她从小就失去双亲,被师傅所收养长大,虽恩师传她道教她剑,但却严厉至极,稍有错一,就会受到严重惩罚。 而如今在这险恶之地,生死边缘,突然有个陌生人三番两次怒劝自己先走,现在又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前来住自己脱困,心中又怎能不感动呢? 风中那纷飞的长发 还带着血液的脸颊 似乎忘记了自己生死 逆风而来为谁而来? 嘭,嘭,嘭 心动是心在悸动 若是就这样死去也罢 至少不枉来过这世 雪白素衣女子咬了下自己唇片,眼中闪过一抹湿润之光,痴痴的望着逆风而来的那血人,虽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无乱他长的多么丑恶,至少他曾经不顾安危的来相救自己。 反观绿衣女子心中却甚是大苦,这般多的魔兽就够她受的了,现在又过来一个血人,这血人似乎又和那雪白素衣女子甚有交情,若无交情又怎会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前来呢?若是此血人前来相助,那雪白素衣女子必定会抽出缝隙,将自己置之于死地! 想到这里,绿衣女子不敢再多想,聚集全身所有的真气,打算破釜沉舟一博。只见她全身四周翠绿光芒突然大盛,半圆之球开始膨胀,却似乎又有一无形之力束缚球内真气,让真气无法外泄。 洪荒魔兽深知此球状银丝的可怕,便不再盲目的拼撞那翠绿半球,而是黑压压的围在半球周围,只为寻得一机会,将绿衣女子撕裂粉碎。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三脚雄鹰飞驰而来,锋利的尖爪,直爪抓向上官天羽的后背之处,而空中的上官天羽却毫无知觉,依然全力急速向她飞来。 雪白素衣女子再也无法痴情望下去了,只听到她娇吒一声,身影犹如破天流星,挥舞着手中逝月仙剑,直朝着上官天羽身后的兽鸟刺去。 上官天羽甚是大惊,他本是借此机会逃命而来,却不知眼前雪白素衣女子为何拔剑而来,难道她已知我心中所想,可即便知道也不用下此杀手吧?又或者她已经探查出我是妖人,可我全身毫无妖气,妖气早已经被绿珠所吞噬而去,又如何探查我是妖人呢? 一时之间,无数怪异问号出现在上官天羽脑海里,可眼见艳蓝仙剑直朝自己刺来,也不敢多想,忙运用真气欲要躲过此剑,却突然后背一震刺痛,犹如被什么厉瓜划破皮骨。回头一看,不由的吓了一跳,好大一只三爪凶鸟呀! 同时蓝光大盛,闪烁灿烂,犹如漆黑天空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在坠入无尽的深渊时,爆发出夺目的赤炎光芒。 “哇!”一声惨叫,三爪巨鸟犹如断了双翅,无力坠落下去,洒落的耀眼血液,犹如冰雪般的冰凉。 雪白素衣女子似乎也大为不好受,只见她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夺目的鲜血染红了她胸前衣襟,手中的逝月仙剑也无力的从手中脱落而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的命运,却出现了意外的转变。 上官天羽心中甚是愧疚,本打算是欲借此女子之力逃脱而去,却奈何在这般情况之下,被女子不顾生命危险而救了一命。看着她如損落的仙子般的凄楚坠落,再也毫无其他念想,猛的一转身,将她紧紧抱住,潇洒飘逸而落。 就在这时,突然“嘭”一声巨响,犹如一声巨雷闷响,山摇地动,冰石飞舞,无数只嘶吼野蛮的魔兽被震飞。 绿衣女子妖气大盛,猛的将那无形束缚的半圆之球膨胀而碎,翠绿光芒犹如崩爆的火山四射而出,四周的魔兽被飞射而出的翠绿光芒反震飞去,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似乎是不甘,更多的是愤恨! 在空中飘洒而落的上官天羽,终于看清绿衣女子的面目了。那是一张这样的脸庞呢,就连心也开始颤动了,翠绿衣裙在真气催促下,凛凛飞舞,宛如世间一尤物。窈窕的身材,包裹着偏瘦的躯体,更加惹得心头一丝怜爱。 可随着妖女四周妖气猛盛,狰狞撩舞的可怕绿光,上官天羽不由的皱起眉头,眼中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轻语道:“既然是妖族之人。” 此时的绿衣女子却甚是不好受,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真气,双腿几乎软的要跌坐在地上,胸口急速颤动着。可当她看到空中血人那诧异的眼神之手,心中大叫不好,若再不逃,恐怕即便不死于魔兽之口,也难逃面前两人手中。于是忙聚了一口真气,轻轻一跺地,娇吒一声,便犹如鹤啸九天,直冲九天之上。 本在上官天羽怀中的素衣女子突然听到绿衣妖女一声娇吒,不由扭头望去,正好看到绿衣妖女翩翩起身飞逃,于是再也不顾及那所谓的儿女情长,也再也不顾念胸口的闷痛撕裂,娇声喝道:“妖女,哪里逃!”白皙如玉的左手在上官天羽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借助他臂膀之力,腾身而起,周身清气大盛,犹如凌波仙子般的清逸美丽,空中右手翻转,只见地上那把仙剑似乎有灵性一般,发出“嗡嗡”的震响,犹如一道闪电逆向九天,出现在雪白素衣女子手中。 上官天羽本身就遍布鳞伤,失血过多,体内真气消耗几无,又突被雪白素衣女子那一拍,身子再也无法支持出了,直接如天外陨石般的坠落。然而在空中坠落之时,依然痴呆望着那婀娜窈窕的身影。 四周是怒吼疯狂的魔兽,生死就悬在一线之间。 灰色苍穹下,是血腥的世界。 然而那瞬间,似乎忘记了,死亡的可怕。 头脑空白了,痴呆了,失去了一切可思考的行动。 冰凉犹如坚铁的心恍若间浮出一女子的身影 那似乎早已经被雕刻在心中 只是被过往的尘埃无情的淹没了 待到有风吹过时一切又变得清晰 雪,还在飞舞,优美的舞姿, 是它短暂却又最美的时刻。 “嘭!”一声,溅起无数冰雪。 上官天羽感觉到后背一震刺痛,犹如被千斤巨石从天而降,直接压在自己后背之上。不过也随着这一刺痛,头脑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混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动情了呢!”上官天羽狠狠的咒骂了自己一句。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老大!”猛的在上官天羽耳边响起。 上官天羽回头一看,却看到小天蝎犹如离弦怒箭,飞驰而来,身影快的几乎连他都无法看清楚,几乎在眨眼间,小天蝎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上官天羽气的怒骂道:“谁让你回来了!”眼中尽是怒火光芒,焚烧着一切! 小天蝎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怒斥,只是大喘着气,一只前腿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甚是心悸的说道:“里面太恐怖了,我不敢在里面呆着!” 上官天羽听后几乎直接被气得吐血身亡,他好不容易才将小天蝎给轰走的,谁知这小子胆小,又自己跑回来了。气恼道:“你这个笨蛋,你跑出来,只有死命一条了!” 小天蝎浑然不顾他的气恼,站在那里振振有词的说道:“我要是再在里面呆上半上片刻,就会直接给吓死!”说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战栗,甚是害怕的样子。 上官天羽看到它这反应后,有些苦笑不得,心中的怒气也随之而消,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像是安慰似的,道:“被吓死也太窝囊了!好,今日我们就血战魔兽,与他们拼死到底!” 小天蝎听后猛的点头,道:“嗯!宁可战死,也不能被吓死!” 上官天羽无奈的看了一眼小天蝎,貌似这小家伙,只要不进那仙魔古墓之中,就算被魔兽一巴掌拍死也心甘情愿,真不知那里面究竟是什么邪物如此可怕之极呀。于是又开始打量小天蝎,突然眼光一闪,甚是诧异。 “这是什么?”上官天羽从小天蝎尾巴上拿过一翠绿的笛子问道。 小天蝎看到那翠绿笛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进去看到那恐怖的血腥场面,就直接逃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时候挂到了我尾巴上。” 上官天羽啼笑皆非,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翠绿笛子,只见它通体光华,犹如翡翠一般,拿在手中,一阵温和的凉意传进体肤之中,甚是舒服之极。刚才被震伤的五脏四肢,也随着那温和凉意,不再那么疼痛无比了。 小天蝎茫然看了下四周的洪荒魔兽,又眺望了下远方,似乎在寻找的什么,道:“老大,刚才那两个女人呢?” 被小天蝎这么一说,上官天羽才回过神来,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道:“她们都逃了。”说罢就伸手指向空中。 小天蝎痴呆的望着天空中两个飞去的身影,感叹道:“轻轻的你来了,正如你轻轻的走了。你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上官天羽听后,甚是无奈的环视了四周怒吼疯狂而来的魔兽,郁闷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煽情!能逃一个是一个,别那么多废话了。” 小天蝎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头,甚是可爱的样子,道:“我这不是借景抒情嘛。再说了,”小天蝎顿了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逃呀,空中两侧绝壁到处都埋伏着巨大雪猿,这要逃,可真的比登天还难呀!” 经小天蝎这一提醒,上官天羽才恍然想到,先前他也曾经尝试空遁逃命,却不知高山冰雪绝壁隐藏着无数只巨大雪猿,才遭受重创,妖性大发。如今高山绝壁两侧寂静之极,恐怕这些雪猿是故意隐匿声势,待到有人从空中逃脱之时,来一个狠狠的重创! 想到这里,上官天羽又环视了下周魔兽,只见四周魔兽疯狂怒吼,面目狰狞,却也未曾向自己进攻,只是包围了起来。另外在两处还有两大波魔兽,各个尽是凶狠之光,抬头望着空中,似乎在等待天将馅饼之美事。不由的感叹道:“谁说这帮魔兽有头无脑的,也他妈的各个不是好东西!” “不好!”上官天羽眉头皱起,他虽知高山绝壁隐藏魔兽雪猿,可空中那一身影女子却不知呀!若是被雪猿击中,恐怕凶多吉少! 上官天羽猛的抬起头来,大声喊道:“小心!高山绝壁有魔兽雪猿隐藏着!”声音如雷,穿过九霄。 他这一吼,倒是把四周的魔兽给吓了一条,各个都凶神恶目的瞪向了他,鼻孔之中冒出团团的黑气,甚是气恼的样子。尤其是围困他的一群魔兽,也不再像先前那般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凶恼至极,犹如地狱魔鬼般的汹涌而来。 上官天羽看到这一画面后,心中甚是大苦,若是刚才珍惜这片刻间调息身体,缓聚一些真气,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汹涌疯狂的魔兽,铺天盖地而来,上官天羽手中的三尺獠牙早已经不知道丢到何处了,仅有一支翠绿长笛在手。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翠绿长笛,心道,毕竟你是仙魔古墓之物,前生之主也肯定是逆天了不起的人物吧,希望你可别给你的前任主人丢人呀。 上官天羽手持翠绿长笛,身影在原地旋转,刹那间,翠绿光芒夹带着幽绿青雾盘旋而起,犹如一个巨大的旋风般,旋风周围,只见无数条翠绿竹影,凛凛作响,发出怪异之声。 飞扑而来的魔兽,突然脑中似乎受大了莫大的刺激,怒吼之声变得歇斯底里,甚是愤怒悲痛,凶恶的双目,也在刹那间变得血红恐怖。 可当魔兽怒冲到巨大旋风四周之时,一阵阵“砰,砰……”巨大的碰撞之声,犹如被疯狂大大山撞到似的,无力震飞而去,大喷腥臭恶血。 空中飞身逃离的绿衣女子突闻高山藏有魔兽雪猿,虽不知此言是真是假,可随机又想,若是这空中当着没有恐怖之物,那血人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吧,又何必与魔兽血腥杀戮呢?想到这里,也全身戒备了起来。 突然一声怒吼,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犹如一块巨大的冰雪之石,怒朝自己压了过来。绿衣女子定睛一看,果真是魔兽雪猿。自己身在空中,闪躲多有不便,若是与此雪猿缠斗起来,必定不重伤也会被逼入地面。于是娇吒一声,手中血红丧魂钉疾飞而去,却不是射向魔兽雪猿,而是刺入了坚硬的高山绝壁之中。 魔兽雪猿甚是怒吼,空中这柔弱女子既然手持丧魂钉却不抵挡它的杀戮,甚是感觉有轻蔑之意。于是空中乱舞的魔爪,变得更加锋利,犹如风刃般的恐怖之极。可就在魔爪即将要触碰到她胸前之时,绿衣女子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翠绿幻影。 不知何时,绿衣女子已经闪身到左边高山绝壁之处,险险避过了那毙命魔爪。娇足一登冰山雪壁,借力飞逃而去。 而雪白素衣女子在空中却没有像那绿衣妖女那般轻松,面对突然冒出来的怒吼雪猿,她虽早有防备,但手中无绿衣妖女那银丝牵连丧魂钉的法宝,无法躲避,只能娇吒一声,逆风而上,同时右手中逝月仙剑蓝光大盛,犹如黑夜盛开的昙花一现,无数道艳蓝剑气迸射而出,甚是美丽至极。 魔兽雪猿却不知此女子手中有如此神奇仙剑,但在扑落空中,根本无法闪避,只能撕心裂肺怒吼着,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出无数道风刃。 “嘭!”一声剧烈响声,风刃与艳蓝剑气相互碰撞,溅射出一道耀眼的火花。风刃刹那间消失荡无,而剑气蓝光却不曾减少,似乎更盛之前。 “吼!”随着魔兽雪猿一声撕裂的惨叫,血液犹如暴风雨般的洒落!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巨大的雪猿已经肢体分散无数碎块,恐怖之极,血臭浓浓。 上官天羽站立身姿,看着匍匐在地的魔兽,不由的爱惜抚摸着手中翠绿长笛,心中甚是大喜,于是忙滴入精血,准备炼化此物,却见精血顺笛而缓缓流下,毫无嗜血现象。难道此仙笛是一柄仙器,需要足够精血和怨气才可炼化? 上官天羽抬起头望向空中,绿衣女子已经不见身影了,想必已经脱离飞去了。而雪白素衣女子此时似乎甚是大为不妙,虽刚才蓝光的爆发,厮杀了一只巨大雪猿,可身影也再无上升之趋势,缓缓而落。 就在这时,突然高山绝壁之处,又猛地跳出一只巨大的雪猿,张口血盆大口,暴露出恐怖的獠牙,直冲向雪白素衣女子,欲要将她拍成碎肉般的恐怖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