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康风年521年,黎迷巨森。 天空乌云密布,闪电惊雷此起彼伏,狂风之中,暴雨倾盆。 远见一道黄白相间的圣光,自巨森正中神坛之上,直冲云霄,却闪烁摆伏不定。 神坛顶部,宽达五十丈,正中“戒灵碑”旧处,星空巨刀悬于其上,引得“戒灵碑”神秘能量,转化为耀眼光芒。 星空巨刀四侧,为两男两女乌羽族人展翅合围,各人十指屈抓半伸,凭空控制一枚墨晶,在内能的催化下,融成丝丝黑气将星空所发圣光缓慢侵蚀。 至坛顶梯口侧面丈许,一男雪羽人搀扶一女雪羽人半跪于地,身侧还躺三名已亡雪羽族人,身躯被击至不成人形,显是为巨力所搅,鲜血混于雨水,顺流而下。 “哈,哈,哈,你雪羽族又岂能挡住我乌羽族,哼,我布卢特倒要看看乌兰土地之上,能否再出一个圣刀羽。” 一并未蜕变的乌羽男子负手仰天长笑,身侧各立一名,全身为鳞甲包裹的男子,有如盔甲着身,威武不凡,在不可见的气罩包裹下,三人浑身皆是滴水不沾。 雪羽女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布卢特,你敢逆天而行,竟饮尽两百童男童女之血,修成“赤血魔身”,你难不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布卢特双眼尽红,目光暴射而去,长笑出声道:“天理?我便是天理,逆我者,死!” 雪羽女子再不搭话,缓缓转过握住雪羽男子之手,两人相顾间,双目尽透出无限情义,温柔得将人融为一体,笑意自嘴角淡淡扬起。 突的,两对雪翅怒张而起。 布卢特见此景,终是色变喝道:“结界,是“横世天羽”。“ 话音刚落。 “嘭” 百千雪白羽毛片片脱入空中,散开,飘荡。 “呀”雪羽两人长啸愤怒之声,似要将整个大地笼罩。 空中飘荡的羽毛如有所托般停下,根部齐齐直指布卢特三人。 “兹,兹……” 片片雪白羽毛瞬间化成溜溜白光,漫天激射。 布卢特暴退十丈,坛顶雨水,与落下兀自在空中的水滴,迅速缩拢,凝成一道又一道水墙,白光每穿透一层,速度必慢上一分,最后无力飘落。 而穿山族两大高手相聚起来,本想以强横的身体组成隔墙,却被白羽射得齐根而入,哼都没哼一声,就保持原姿死了个透彻。 雪羽两人引爆小宇宙,使出终极之招“横世天羽”,神识荡散,身躯自高达四十丈的坛顶后仰落下…… 巨森外三十里。 “小主人,我雪羽一族将无力阻止乌羽与穿山出森,你定要赶在蜕变之前,在五年之内找到圣刀羽欧阳笑风后世传人,只有他能用银浪刀划开精神结界,并拔出星空,你要紧记警世录。” 一蜕变雪羽中年女子向着一绝美年轻女子说完,冲天而起,向神坛方向疾射而去。 天空仍自乌云密布,狂雷惊电,怒风咆哮。 ☆☆☆ 第一章 同年,乌兰国,九月二日 正午,娇阳似火,秋风习习,夹杂着些许虫鸣鸟啼。 荒野,斜生影坐于树叉,两腿自然悬空,双目无神的望向被山风吹得兀自打转的落叶,轻叹一声,双手脸上猛搓数下,清醒几分,身子乏力的斜斜靠向树干。 斜生影是个孤儿,今年十八岁,着装旧而干净,身板骨笔直有力,一头披肩长发油黑乌亮,鼻梁高挺,微翘嘴角露出的笑意永远透着随意懒散的气息,独从样貌讲即挂不上帅也谈不上丑,但从整体上看,已能隐隐捕捉到那种无形张扬的特有男性魅力。 他在被人救济到十岁后混入市井,什么帮呀派的地蛇组织连斜生影自己都不知入了多少,更不知于火拼中挨了多少揍,让他值得欣慰的是总算没饿死和破相,反而得了副硬朗健壮的身体。 十五岁那年,斜生影入的那个追风会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江湖人称“崩山鼠”的屈中云,被他闯入会中独人幻剑破了个干净,一百余人的追风会就此灰飞烟灭,所幸斜生影拥有为人不知的异能,悄声无息的趁乱逃出远遁,此后那哭爹喊娘的惨哼,血流成河的场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厄梦,靠山一倒,又流浪江湖半年,那些能让他流口水的美女娇娃对强者的亲睐,终让他决定拜师学艺,梦想着成为“崩山鼠”那样的人物。 五派三宗是当今天下名声最响的正道宗派。五派为,莞花,雾灵,奇山,晶宫,燎星。三宗为,剑宗,玉女宗与雪宗。 斜生起点倒是颇高,首先就找上了这些名门大派,可惜三年来,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他已过了习武奠基的最佳年龄,武学方面再不会有大的作为;更有两派干脆连山门都没用他进,直接把他当成乞丐打发走。 今天清晨是斜生影想拜师学艺以来受到的最好待遇,毫无阻力的就见到了雾灵派的掌门花散雨,她那惋惜的眼神让斜生影心中唯剩的幻想小泡泡彻底破灭,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三年的执着在那顺间瓦解冰消。 “那个老婆娘身边的小婆娘长的真不错,要能娶着她当老婆,找个山沟沟过一生倒也不赖。”斜生影想起花散雨身边的美艳少女吞涎轻道声,翻下树叉,精神一振,掏出兜里打小工赚来的最后两块乌兰币,抛着懒散的朝最近的杨城走去。 雷破天自冥想中醒转,想起自己要是将银浪刀带在身上也不会落得个心碎七瓣的下场,喟然一叹,起身朝着目的地走去。 雷破天六十二岁,身材修长,剑眉高耸,鼻如悬胆,嘴唇方正,受重创下仍有着说不出的傲气,他为五百年前创下盛世乌兰后隐踪的欧阳笑风第九代传人,三天前被穿山族第一高手厉盾找到,结果两败俱伤。 厉盾同雷破天一战后,知他再无幸理,抱伤急速离去,没想雷破天拥有极强的精神力,硬是用它将碎心裹了起来,已是三日不倒。 欧阳笑风,羽族,穿山族,在黎迷巨森林间发生的故事,是天下流传最广的传说,他来自一个无法想像的地方(大多人以为那是仙境),带来短刀银浪与巨战星空刀,于世无可匹敌之物。 五百年前,黎迷巨森中,远古诅咒“戒灵碑”,为天雷所毁,守碑的雪羽族再无法阻止穿山族,乌羽族出得巨森,这两族出森后,意图取代地人族(也就是普通人类)地位,却被欧阳笑风的到来打乱阵脚。 羽族的样貌与地人无异,生于巨森之中,平均寿命一百五十岁,十五至二十五岁之间允许派代表混迹于地人族之中学习文化,而到二十五岁左右,背部翼囊将逐渐隆起,必须回到巨森之中等候蜕变,通过内能提高,可炼至翼骨浓缩,羽翼变薄收于体内的境界。其中白翅雪羽族性情温和,而黑翅乌羽族性情狂暴,好斗。 穿山族居住在巨森地底内部,平均寿命一百三十岁,脸庞也与地人无异,全身为鳞甲覆盖,可张开,奇硬无比。 当年,雪羽族人浪莎寻找传说中的“救世主”,为乌羽族哥德鲁追杀受创,逃遁过程中却被欧阳笑风偶遇救起,浪莎醒转后却意外发现他拥有“救世主”所持的圣刀“繁星满天”(也就是星空),在他俩发生感情欢好后,欧阳笑风完美基因突变生出白羽双翅,至此正式被确认为羽族图腾人物“圣刀羽”。 欧阳笑风为使人类免于战祸,带“星空”巨战与其妻花七刀,冲破万难到达羽族盘踞地黎迷巨森,羽族,穿山族见着他后敬若神明,在其命令下,侵犯地人族的羽族全军退回巨森,祸首哥德鲁被正法。 其后,欧阳笑风于“戒灵碑”旧址上修建神坛,用全身精神力融入“星空刀”引得神秘能量立于坛顶,警告蜕变的羽族与穿山族都不得踏出巨森半步。 雷破天以重创之体展开身法仍是快速绝伦,疾奔出里许,脑际意识中海忽的生起精神涟漪,激荡不休,雷破天身躯轰然大震,停下脚步远眺,见着一少年往自己方向懒散缓步行过。 “哈,哈,哈…苍天有眼,三十年了,终给我碰到精神力拥有者,师祖呀,雷破天没负您的重托,死也瞑目。”雷破天全然不顾长笑下牵引伤势所带来的巨痛,喃喃自言着,竟是老泪纵横。 斜生影生性乐观,没行几步就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恢复常态,响彻云霄的长笑引起他警觉,远远停住,惊疑不定打量雷破天。 “好,好,好,如此良才美玉,足可堪当大任。”雷破天老泪刹那蒸发得半点不见痕迹,望向停步三十丈外的斜生影,眼内精芒暴射,连道三声好,轻喝:“小子,还不过来拜师。” 斜生影如遭雷击,差点被雷破天带内能的声音震得晕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他哪还不知遇到了超级高手,忘了自己正在四下拜师学艺,第一时间打起逃之夭夭的主意。 刚转身,雷破天凭空出现身前对面半丈,斜生影骇然大惊,连退数步,紧紧捏住两块钱币,颤声道:“大,大叔,小的身无分文,也不是武林中人,有话好说。” 雷破天除了脸色略显惨白,面容其实极是和善,看上去也确只四十许的人,不知斜生影怎会将他同打劫的联系在一起。 雷破天轻咳声,笑道:“当然好说,老夫象个打劫的吗?叫你拜我为师难道辱没了你,用得着跑?” 斜生影眼珠溜溜一转,忙道:“误会,误会,小子真以为遇上打劫的了呢,只是为什么要拜师?这有什么好处?” 这家伙狡猾得很,现在不是自己求别人,而是别人求自己,立想着法看有什么便宜占。 雷破天一眼就将他意图看穿,并不为意,淡淡道:“做老夫徒弟可以让你逍遥笑傲天下,财富享用不尽。” 斜生影一怔,故做沉呤,道:“听大叔这么说是蛮不错的,您是哪路神仙?能强过五派三宗那些老妖怪,妖婆吗?” 雷破天轻笑,负手道:“你是怕投了魔门吗?老夫强不强过那些人,倒没试过,想来他们也能在我手下撑过百招。” 斜生影暗道“吹死牛反正不偿命。”却也知眼前人对自己无威胁,哈哈一笑,道:“魔由心生,艺由人创,习之用正则正,用邪则邪,小子现就算入了魔门不做灭人性的事,又与白道英雄何异,为什么要怕。” 雷破天耸然动容,眼前这小子半点武学根基皆无,竟能说出这等大道理,赞许道:“既然你不怕,也觉老夫我开出的条件可以,怎么还不行拜师之礼。” “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斜生影暗忖,恭声道:“师傅,徒儿叫斜生影,您又不是那等俗世之人,怎还惦着那种俗礼。” 雷破天见斜生影称他师傅,老怀大慰,他的心法本来讲的就是自然之道,哪会真计较俗礼,当下沉声道:“乖徒儿好名字,来,坐下说,你要仔细听好了,待会为师傅就传功给你。” 斜生影依言就地坐下,讶道:“难道不要我跟师傅您回什么山,什么谷修炼个三五年才出山吗?” 雷破天也是盘坐了下来,暗道声“我都命不久耶,还能去哪。”嘴里却是道:“当然要去的,等下只是奠基,你都这种年龄了,一刻都不能再拖。” 斜生影信以为真,不再问话。 雷破天一顿,徐徐道:“老夫雷破天,是欧阳笑风的第九代传人……” “什么,你是说来自仙界的欧阳笑风?”斜生影惊呼咋道。 雷破天哑然失笑,来自异世的欧阳笑风在常人嘴中倒成了神仙,故意脸一摆,沉声道:“别插话,听仔细就是。” 斜生影俏皮的一吐舌头,摆出一副乖乖洗耳恭听样。 雷破天甚感满意,接道:“你既然知道欧阳笑风,那他的事我也不多说,当年他在神坛准备离去前,脑内现出数百年后乱世纷战景象,故回到乌兰后偕同花七刀找到精神力拥有者作为传人,并留下神兵银浪刀,交代后人遇到穿山族与乌羽族入侵我地人族,便携银浪前去黎迷巨森,破去星空上种下的精神力,拔出此刀统率雪羽族与之抗衡,乌兰盛世四百年而衰,十年前当权者更是荒淫无道,到现时积弱难返,南面的岚月国与北面的阿刺国已是蠢蠢欲动。” 雷破天说到这,示意斜生影可以问话了。 斜生影会意,眉头一皱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精神力又是什么?” 雷破天回道:“因为你也拥有精神力,它是有若看不见的无形态,无意识魂魄,潜伏在意识海中,受本体控制,至于用途待会你就会知道的,现在为师老了,已力不从心,所以想收你为徒,帮我找一条叫“血晶之恋”的项链。” 斜生影终是明白那次助他逃得的小命的怪东西叫精神力。 雷破天见他再不问话,仰头眯眼望一眼当空娇阳,隐隐流露出不舍,让斜生影莫名生出不祥征兆。 收回目光,轻道:“你闭眼放松就行,我无门无派,心法讲究其心如止水,其意似空行,信奉自然之道,天地万物皆能为我人类所用,无穷无尽。” 斜生影刚闭上双眼,立感一手搭上他的前额,一手搭上他的腹部丹田处,一股暖意袭体而入,暖意进至头部,斜生影倏的轰然大震,无数画面呈现脑海,五彩斑斓的光芒,不停旋转的球体,虚空漂浮飞行的怪异船状物,高达几百丈的高楼,着装奇特的男男女女,尸横遍野的战场,寸缕不着的美女俊男欢合场景,内能流动不止的经脉图,如写书面般清晰可见的话语,山,水,河……. 斜生影还没从此震惊中醒转,酥麻感传遍全身,无数的细小气流延着七经八脉往着丹田钻去,气流进入丹田立即汇总归一,旋转着成朱红小球,越来越大。 斜生影剧震,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天,这是星核,师傅这是转移功力给我,不,师傅你不能这样。他挣扎着想摆脱,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分毫,连话都说不出声,只能感受着体内星核最后成型。 睁开眼,雷破天惨白的脸再不带丝毫血色,皮肤皱了下来,瞬间似苍老了几十岁,嘴角却露着会心的微笑。 斜生影泪流满面,翻滚过去扶住雷破天欲倒的身体,惨声道:“师傅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用不世功法转移内能?” 雷破天弱声道:“别怪师傅私心重,做为欧阳笑风的传人,必须承担起济世救民的重任,我已为穿山族高手厉盾碎裂心脏,左右是死路一条,还算苍天有眼,师傅本想赶回啸风山葬身那处,没想竟让我碰到你,种下的精神印记会指引你该怎么做,乖徒儿你去啸风山炼化我传给你的五成内能,三年内必须出来找血晶之恋,记得隐藏身份,不…不然穿山族,乌羽族的人不会放过你,咳咳…别伤心,老夫走得真是舒畅,真,真的…好舒…畅…” 天气说变就变,乌云开始聚集。 “轰……”炸雷自天际滚滚而过,惊电贯空,暴雨倾盆散下,斜生影满身泥泞跪倒雷破天坟前行下三拜九磕大礼,泪水混杂着雨水,自言道:“师傅你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待下次回来再给您立碑,师傅……” 哑不成声的斜生影忽的眼中神芒大放,挺身而起,仰天狂啸,长发为气势所激乱舞飞扬。“厉盾,乌羽族,你们等着,我斜生影不会放过你们的。” 狂喝怒喊声中,一道闪电劈向远处山头,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斜生影宛如魔神临世。 斜生影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如有指引般直奔啸风山,脑内记忆体逐渐整理清晰,上九代人物印象深刻的记忆全数被他秉承了下来,那些激烈九死一生的打斗,忘我疯狂的男女欢好场景让他最是深刻铭心。 宛如梦中般赶路两个时辰,雨小了下来,乌云开始散去。 霞光透出云层的那刻,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艳少女飘身截断斜生影去路。 该少女身材修长,麻布白裙着身,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柔顺黑发披肩瀑散,美眸之中自带几分野性,秀挺的鼻梁托衬着樱桃小嘴恰得好处,正是斜生影今晨见着的花散雨身边美艳少女。 斜生影仍处在悲痛中,想他自小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捡了个便宜师傅,却不到一个时辰就已永别,停步下望过,淡淡道:“姑娘有事吗?” 少女在这雨天,全身上下仍是点污不沾,功力可见一般。见着斜生影那副落寞模样,误以为他拜师不成才会如此,露出一个连阳光也可失去三分颜色的微笑,轻启贝齿道:“公子用不着灰心丧气,师傅她老人家已经答应收你为见习弟子,至于有多大成就凭你造化,哦,对了,我是嗅灵月星莹,公子你贵姓?刚下那么大的雨,气味好淡,不然定可早找着你。” 要换了三个时辰前月星莹找来说这番话,别说是去见习,就是去扫地,斜生影也必欢呼雀跃,可现哪还有那种心情,苦笑回道:“请月姑娘代为我斜生影谢过你师傅,我已决定平凡一生,再不求艺。” 月星莹摸摸手腕由晶石化的翠绿手镯,露出失望神色,娇声叱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没志气,有心者事必成,振作起来,你瞧……” 月星莹说着催动内能,手镯变成如水般液体向着手外延伸,瞬间成薄剑握于手心,在内能包裹下发出淡淡绿芒,剑身似若碧波流荡。 接道:“我都比你小,却已是可化开晶石成刃,你难道甘愿连个女子都不如?” 能幻刃的晶石为活性物质构成,在相对应的内能催动下,可塑性极强,幻成兵器后配上内能锋利无比,更可在力量充沛时将内能事先储藏在晶石内,于打斗中做突出不意的远程攻击;但要是晶石与内能不匹配或内能不够强,得了也是妄然,所以想幻成刃必须还得讲求缘分。 这类晶石非常稀少,是为江湖人士梦寐以求之物,他们常会为一块劣等晶石就大动干戈,争得你死我活。 月星莹小小年龄就能得到这么纯的晶石并幻出剑来,绝对是武林异数。 斜生影早见识过“崩山鼠”屈中云当日幻剑暴射近丈剑芒的场景,在求艺过程中也多有得见,所以对月星莹表现并不动容,急着赶路下,心不在焉回道:“男女平等,我不如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斜生影第一句受到记忆体影响说出的话,当今天下女子毫无地位可言,贫民女子甚至伦为货物般交易,他说的男女平等传出去足可石破天惊。 月星莹娇躯一颤,晶剑回复成手镯,陷入深思。 斜生影说完,蹒跚着脚步离去,留下悲意成行。 第二章 二十日后,斜生影进入乌兰国极东的群山中,一路上领悟出自然之道,心情开朗起来,再不为雷破天的死时时伤怀,只是颇为后悔当日为什么不与那月星莹多说说话儿,好增进感情。 站在高耸入云的啸风山脚下,熟悉的亲切感觉油然而生,直若回到了阔别多年之故乡。 登上山顶的那一刻,斜生影深深震撼,一个硕大的清澈湖面呈现眼前,水中鱼儿畅游,周侧鸟语花香,仿似置身仙境。 良久,斜生影返过神来,道声:“水幽别境,我来了。”,一个猛扎射入湖中,水花四溅中惊得无数飞鸟破空。 斜生影这些日子来,内能与精神力的应用之法日渐成熟,很是轻松的在水底浅游了近半个时辰,在雷破天刻意烙的路径精神印记指引下,于湖边不远处水底找到一个半丈见方的洞口钻了进去,再游进十数丈,前面豁然开朗,竟还有微光透入水中,斜生影急速潜过去“嗖”的窜出水面,落到洞里,立时目瞪口呆。 可容千人的洞内,无数的珠宝,金银器皿靠壁随地堆放,其中竟夹杂着不少可幻刃的晶石,在四处镶着的夜明珠照耀下,洞里五彩斑斓,让人眼花缭乱,正中处,显是人工搭建的一个精致小石台上,一柄总长十三寸许,宽十公三寸许,背带锯齿,身泛耀眼银白光芒的短刀,浅插石台。 要不是见着银浪刀在此,斜生影定以为到了强盗窝,欢呼一声,跃躺旁边随意拿件出去换钱也可舒服数年的宝物上,闭目暗念:师傅,师师傅,师师师傅……你们想得周到,小子不会有负重望的,定将它们花得物有所值。 躺得片刻,背部传过硬梆梆感觉,斜生影轻飘飘的心被拉了回来,一弹而起,走向小石台,刚一握上银浪刀柄,意识海立荡起涟漪,精神力瞬间自动涌出,使人与刀完全融合成一个整体,再分不出彼此。 斜生影惊异莫名,用力拔刀,却猛的踉跄打出,差点摔倒。 骇然望向手中银浪,不敢相信它会轻到如此地步,要不是能实实在在见着它在手中,定会以为手中无物。 斜生影仔细把玩银浪片刻,将它归回原处,离开数步,心中竟仍生着能操控银浪的怪异感觉,大奇下,试着分出精神力挽向银浪,手一伸道:“乖刀儿,快过来。” 银浪刀身一颤,果是直射斜生影手心。 “哈,哈,哈,妙,妙,妙呀,总有天我让你们那些名门大派的老巫婆,老妖怪们眼珠子都瞪出来,说我成不了大器,哼……”斜生影自言着,纯用精神力控制银浪刀,立见洞内银光似活物般绕着他周身虚空乱舞,声势惊人。 斜生影又耍弄一阵不带内能,于实际打斗中对高手并无杀伤力的花招,将银浪归回原位,开始兴致勃勃的对珠宝进行分类整理。 山中无岁月,秋去秋又来,转眼一年。 这日清晨,阳光明媚,啸风山顶,湖正央,一条人影凭借水面张力,上下飞腾翻舞,伴带银光忽远忽近,银光所经处刀气纵横,使得湖面不时激起数丈冲空水花。 此人正是斜生影,一年内他已将雷破天传过的内能尽数归为所用,再练功片刻,沉喝声“虚空尽碎”,至岸边三十丈距离虚空顿被他用精神力生生撕裂成为真空,身影拖着银浪毫无阻力的出现在岸上。 银浪插身地面,斜生影感慨万千的凝望湖央,想不到短短一年,他本认为难望项背的“崩山鼠”屈中云现在只怕已撑不了他十数招。 因怕唯剩的那件破衣为练功所毁,他每日都是身着裘裤光赤着上身。 这段日子来,斜生影又长高了寸许,已较寻常人为高,裸露出的每一块匀称发达肌肉都散发着惊人的爆炸力,那对深邃精芒烁闪的星目,成熟了几分且带着刚毅的脸庞,配上全身上下少年时代留下的拼斗疤痕,张扬着无尽男性魅力。 斜生影正是想着参悟下脑中的惊天动地打斗招数,哀鸣声传过,斜生影一听便知是貂声,觅音寻了去,只见一只纯白的貂短腿卡在一块山石石缝中,睁着明亮眼睛求助的望过,斜生影哈哈一笑,在它旁边坐了下来,说道:“原来是“白影”你这小孤儿,尝到调皮捣蛋的滋味了吧。” 精神力能把握动物的喜乐哀愁并控制它们,是斜生影来这三个月发现的事情,此后,山顶常见的动物都被他排了名字,无聊时用精神力将它们唤来玩闹戏耍,这被称之为“白影”的小貂深得斜生影的喜爱,所以给它了跟自己相近的名字。 “白影”脆叫声表示抗议斜生影袖手旁观。 斜生影笑笑着用内能将它短腿旁山石化成粉末,白影脱身出来,“嗖”的下窜上他肩头,绕着脖子成圈躺下,乍看象极一条雪白毛围脖。 斜生影骂道:“才天亮,就想在我身上睡大觉吗?” 说罢,内能稍稍涌出,白影感应到这异状,惊跳弹下,远远惊恐望过,它倒也聪明,尝过几次斜生影运功的苦头后,只要他一运能,立远离躲避,免遭鱼秧之祸。 在白影的陪伴下,斜生影直练功到夕阳斜下,才告别白影回到“水幽别境”,洞内被斜生影已是整理得有条有絮,最角上那堆达千余数,被武林中人视为至宝的上等幻刃晶石被象堆垃圾一样堆在一处,要被江湖中人知道了不知会生出何种感想! 斜生影走了过去,倒进晶石中,为数不少的晶石立被他化开,包裹在手上脚上,他因拥有精神力,能清晰把握晶石的特性,所有晶石都能被他轻松化开。 “穿戴”一新,甚是得意的翻身起来,顿见他五光十色的亮甲缠上四肢,显得不伦不类,在洞内度上数个来回,暗道:妈的,等我内能与精神力再强点,老子弄个纯色晶石盔甲着身,惊死你们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其实光凭他现在这样就能将江湖中人惊死大片了,没得精神力,世上还有谁能同时化开如此多特性不一的晶石并维持住变势。 孤芳自赏一阵,斜生影意兴阑珊的脱下亮甲,将晶石甩到角落,跃上本放刀的小石台盘坐了下来,进入冥想。 这种日子又过了一年,也就是康风年523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这日是斜生影自定的生辰,一大早穿上一直不舍得穿的旧衣,一颗最好的银白晶石化为三枚戒指佩带左手,并随便挑了颗不大的晶石放入兜里,出洞后,唤来大群动物热闹庆祝到正午时分,精神力敛去,动物四散,唯剩白影按惯例缠上了他的脖子。 斜生影依依不舍的环目四顾,轻道:“各位别了,我斜生影已过二十,等我成就大业再来看你们。”银浪刀插入特制鱼皮套中,贴身藏妥,带起白影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奔去。 二日后,斜生影展开绝世身法下已是出得群山,白影现几与斜生影心意相通,能明白什么时候该避开可能对它造成的伤害。 带了两年之久的两块乌兰币起到作用,在一小镇店铺买了身合适长袍换了下来,敛去气势,斜生影周身上下立散发出懒倦气息,加上围脖披肩,指带晶戒,整个一活脱脱的纨绔子弟形象,招摇过市,无人敢惹。 乌兰偏东的长夏城是个中等城市,现时虽是南北战火已起,但内地城市并未受到波及,仍是一派繁华景象,斜生影暗中打探“血晶之恋”情况,无意中闯到一家拍卖行,改头换貌下将带出来的幻刃晶石抛了出去,结果第三天就被长夏城的武林世家宋家以二十万的天价购去,创下长夏城拍卖之最,斜生影立一夜暴富,逗留数日后,“血晶之恋”半点消息皆无,只得将银浪打了假身套住,心思着去乌兰交通枢纽中心城市华胜城再做打算。 斜生影一想起还有满洞的宝物,花起钱来毫不心疼,一路挥金如土,尽管这样,十天下来也不过花去三百来块,让他大是感慨花钱也难,全然忘记以前为了一块乌兰币拼得头破血流的场景。 这日上午,打听到离华胜已不过百里,衣着光鲜的斜生影精神为之一振,为图近便转入山路。 没想行出一个时辰,竟让斜生影碰到心目中的“老情人”。 一山脚处月星莹飘然若仙,气势如虹,幻出的长剑波光流转,剑柄处储存的一团碧波能量似随时都可发出惊天动地一击。 她对面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随身而立,丝毫破绽不露,相得益彰。 男子三十许,身体修长,脸庞菱角分明,样貌颇是俊郎,只是目光阴沉闪烁不定,难给人好感。 女子貌似二九年华,花容带着数分妖气,身段丰珠圆润,又如久经风霜,天真与成熟并存,对任何男人都极具杀伤力。 月星莹冷冷的声音传来。“鲁璐姑娘我知你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你的错,但为何要与这种人渣混在一块,他夜鹰竟能将恩师暗算,用翻江倒海心法吸得内能,修成逆天寒冰气,出山后更是视人命为草芥。” 斜生影站在山腰草丛中听得清楚,虽不知夜鹰是何种人物,但以前江湖中的美侠女,美妖女他倒是知闻颇祥。 鲁璐人称“魅狐”,因天生媚骨,十年前乃只十三岁就遭人强暴,其后投身怨狐宫,习得“搜精经”,出宫后专魅惑武林男儿与之欢好,吸取他身内能,至二十一就已隐成怨狐宫第一人。 但那些人都是不知死活的贪图美色自己送上门去的,也怨不得鲁璐,所以追杀她的都是暗中进行,谁会好意思召告天下,我的儿子,或某某朋友因一时贪图那妖女美色被吸干了内能,请江湖好汉将她围而杀之。 斜生影现在是何等目力,光一个夜鹰,月星莹就不一定讨得好去,别说还有个“魅狐”在场。 “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斜生影暗道声,用精神力授意白影往山脚先行窜去,自己紧跟而下。 鲁璐听了月星莹说的话,脸色一正道:“我跟谁在一起,月小姐你还管不着,久闻碧波剑惊天泣地,但怕就算只对上“冷战无痕”夜公子也不会讨得好去,我俩还有急事,不如就此罢休如何?” 夜鹰杀气徒生,周侧两丈水气尽数聚拢凝入手中,逆天寒冰气顺体而发,刹那一柄寒气逼人的冰魄剑成型,眼内阴光连闪道:“别以为我夜鹰怕了你雾灵派,今日倒要讨教下碧波剑的厉害处。” 鲁璐眉头大皱,正待发话,警兆忽生,偏头望去,见着一年轻男子自山腰跌跌撞撞奔了下来。 斜生影气喘吁吁闯入场中,拍胸道:“三位好,你们看到我的白影没?哦,它是一只纯白的雪貂,很漂亮的,它身体长长的,长了个三角耳朵,还……” 夜鹰正在气头,望向比手划脚的斜生影,打断他话怒喝道:“给老子滚,不然小心我宰了你。” 斜生影故做大惊失色,嘀咕着“这么凶干嘛?”向比两年前丰满了几分,更添野性魅力的月星莹靠拢几步,盯向她酥胸,象是白影就藏在那处,轻声问道:“这位漂亮妹妹有否看到呀?” 如今的斜生影样貌比之两年前变化大了很多,加之前去雾灵派求艺的男子多于牛毛,月星莹一时哪会想到身前这男子是旧识,见着斜生影一副纨绔子弟色样,没得半点好感,冷道:“没看到,你快去别处找找,免得它跑远了。” 斜生影当然知道她是要自己远离这是非之地,却歪头斜脑的应声,转身向着鲁璐行过数步,肆无忌惮的对她一阵上下打量,倏的惊呼道:“这不是鲁姑娘吗?真是久闻大名,本公子常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看我合不合格与你共度春宵?” 月星莹眼露不屑,暗骂:“这种色鬼死了活该。” 夜鹰对鲁璐早已情根深种,脸色连变下,矛头改指斜生影。 斜生影作势连打数个寒战,退出数步,惊恐的望向夜鹰。 “吱”白影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攀上斜生影肩头竖立,因杀气弥漫的缘故,警惕的四下张望。 月星莹,鲁璐美眸同时亮起,皆是心道:这东西好可爱。 斜生影却是怒骂道:“该死的畜生,到处乱跑什么?要被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抓去蒸了下酒,看你还能跑。” 白影的“吱,吱”连叫,倒象真听懂话受了委屈。 月星莹莫名对斜生影泛起高生莫测之感,仔细打量下却不相信凭他年龄就可让自己看不出虚实。 夜鹰隐觉斜生影“畜生不如”几字是冲着他来的,勃然大怒下正准备用逆天寒冰气一拳将斜生影隔空轰个粉碎。 鲁璐无巧不巧的跨上两步,挡在夜鹰身前,娇声媚气道:“小兄弟,你这雪貂好可爱,能不能让给姐姐,要多少钱都成。” 斜生影挥手连摆,正容道:“多少钱都不卖,你要能与我结成伉俪,陪本公子日日游山玩水,携手笑傲山林,它不就跟是你的一样了?” ‘咯,咯,咯,少骗妾身,男人的话没有一句能当真,不过想来要能与小兄弟行那欢好之事,定是美妙至极。‘鲁璐笑得花枝乱颤,每一下颠伏都恰得好处,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遐思的狐媚气息,让人生出将她就地‘征服‘之心。 斜生影没想鲁璐竟用上了媚术,但自他领悟脑海中“眼睛是心灵窗户”那句话后,亦成此中高手,生起一较高下之心,当即负手而立,眼神开始变得深邃明亮,似若浩瀚星空,又若远隔尘世包围于鸟语花香之中的温池,让人生出直想甩掉一身束缚投身至其中的错综怪异感觉,全身上下开始透出浓浓爱意,语出真诚,淡道:‘鲁姑娘,我知你少女时代悲惨,过去之事,又何必时时惦记,人间自有真情,脱得凡尘苦,已是世外人,又哪理他俗世眼光。‘ 月星莹被他突然间的气质变化吸引过去,望向斜生影背影流露出迷茫之色,一个念头盘升而上:要能就此依偎他怀中长醉不醒就好了。 斜生影往鲁璐最弱处狠狠击下,少女时代的悲惨遭遇,绝对是她最大的心魔。 鲁璐双目抵抗之色逐渐消退,代之而起尽是迷茫,娇躯突的毫无征兆一颤,心身终告全面失守,晶莹泪珠垂落,喃喃而道:‘真的吗?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还有人能真的爱我?。‘ 世上没人不想得到真爱,生为女人的鲁璐也自不能列外。 斜生影肯定的将头点下,深深应道:‘能。‘ 一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被挡了视线的夜鹰终感觉出不妥,厉啸一声,自鲁璐身后冲天而起,冰魄剑猛的炸裂,成锥朝着斜生影当胸射去。 不知想了些什么,双颊潮红的月星莹同时惊醒,碧波剑一挥,一个水球般的内能球带着拖尾,迎向斜生影身前,恰是时候的与冰锥撞个正着,“啵”的声响,劲气四溢下,内能球与冰锥炸散消逝于无形。 斜生影装做受不住劲气,往后连滚带爬被扫出两丈,一坐稳就怪叫道:“这年头难道连说句真话都不行了吗?” 白影早知机的窜出老远。 夜鹰没放过斜生影的打算,却被月星莹截住去势,两人立战成一团。 被迷惑的鲁璐清醒了过来,狐媚妖娆之气消失不见,咬牙厉声道:‘好,好,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说罢,呆立片刻,双目向斜生影望过,幽怨的眼神似要将他射透,悲笑一声,竟是不与夜鹰打招呼,娇躯迅速消失于荒野远处,留下无限凄凉之意。 “鲁姑娘。”夜鹰见鲁璐离去,再无心恋战,喝声,聚气成刃尽力劈下,趁月莹避闪之际,脱身紧追去。 斜生影翻身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喃喃自言道:“想不到那凶小子还如此深情。” 旋望向收了剑的月星莹笑道:“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哎,这叫本公子何以为报,钱币这俗物定是万万不行的了,如这雪貂不认为对方女性是它主母不肯跟从的话,倒是可以送你以表心意。” 月星莹心中却另一番滋味在心头,刚与夜鹰过上数招,始知同他还有一段距离,要不是这家伙从中打诨,依自己的性格今日定讨不了好去,说不准还会香消玉陨,到底该谁感谢谁才对?不由苦笑,倏的想起刚鲁璐失态一事,黛眉一皱,疑问道:“刚你用的什么妖法?” 斜生露出不解神色,道:“小姐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怎么能迷惑鲁璐还有……”月星莹脸微红,咬唇终是没将后面的“本小姐”三字说出。 斜生影也是第一次对敌用上这种改变气质的战术,对它的效果喜形于心,嘴里却是道:“哦,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反应怎么这么大,真是莫名其妙。” 斜生边说着边用精神力向白影发出信号,叫它窜上月星影肩头。 白影听话至极,三弹两跳奔了过去攀上月星影的肩头,还横躺将她白雪般的长颈绕起,睁着水灵大眼望向月星莹俏脸连眨。 月影莹只觉一阵暖意传来,整个心都被雪貂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抚上那柔软皮毛,娇声叫道:“好可爱呀,真的好可爱。” 斜生影望着雪貂缠脖,一身雪白,更添三分姿色的月星莹,呆若木鸡,魂荡魄散,好会才魂魄归位,颤声道:“这,这不可能,白影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我怎么配得上这仙女般的美人儿,快,快下来。” 白影还没聪明得可以听懂斜生影的说话,舒服的挪动下身体,干脆闭上双目准备睡觉。 月星娇躯一颤,想起刚斜生影说的雪貂认主的话,又记起曾泛起倒在他怀里长醉不醒的冲动,芳心立乱,忍不住仔细向着斜生影打量,可不管怎么看,都觉他不过样貌还过的去,而那副神态却不敢恭维,只得违心道:“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弄得我脖子痒痒的,你快抓了去。” 斜生影连声应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抓住白影的同时,“一不小心”碰了碰这超级美女的雪颈,然后将白影挂在自己脖子上,赔礼道:“小姐,不好意思,这家伙喜欢到处乱跑,我也管不住,冒渎了佳人,下次如还能碰上小姐,定送上宝物以表谢意。”斜生影嘴里说着,心底却是将宝物念成了“定情信物”。 月星莹艰难的收回望向雪貂的目光,落寞道:“不用了,本小姐还有事,先行一步。” 月星莹撇下再抚摩雪貂的冲动,毅然转身展开身法离去。 斜生影同时调戏了江湖赫赫有名的一正一邪两大美女,心中大呼过瘾,连带着对传他功的雷破天道谢连天,哼着自创小曲,往华胜城方向走去。 第三章 傍晚时分,斜生影施展“糖衣”攻势,顺利进入盘查极严的华胜城。 华胜城,位于乌兰国版图中心位置,数条大道交错横贯,南傍夷水江,几多客运码头,如此交通枢纽,自引得商贩云集,繁华异常。 城周四侧,山清水秀,园林古迹,多不胜数。 斜生影来此处的目的就是图这流动人口多,消息灵通,便于打听“血晶之恋”。当晚住进华胜最豪华的金龙客栈,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洗漱妥当,下楼于膳厅用餐之际,偶尔听到有人说华胜城最大衣饰行丽艺衣饰出了个败家子,正准备将店铺全数转让,斜生影立心绪大动,想自己要是成为富商再发出消息求购天下最好的项链,凭华胜城的人口流动,说不定可打探到“血晶之恋”,这样还能隐藏身份,一想到这,结了帐马上一路问道赶去。 一进那家硕大店铺,三名伙计瞟了他一眼再不搭理,凑一起相谈甚欢,斜生影大大咧咧的找条椅子,财大气粗喝道:“你们老板呢?” 一名伙计没好气,正待回话,一懒洋洋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找我什么事呀。” 那名伙计脖子一缩,随同其他两人一轰而散,假装忙豁。 “妈的,这样子做生意不垮才怪。”斜生影暗骂声,迎上走进店铺的一四十许神色颓废汉子,笑问道:“你就是这店的老板吗?我想收购。” 汉子本无神的眼睛当即亮起,脱口道:“真的,呵呵,来,我们去里面谈。” 汉子极是恭维的引着斜生影进到里面。 斜生影一落坐,直奔主题,笑道:“老板,你这破店打算要多少钱。” 汉子略略沉思道:“我急着钱用,就十万吧,” 斜生影根本不懂行情,却故做一惊道:“你当我肥羊吗?这破店值十万?一口价五万干不干?” 他当小摊上买盆盆罐罐,一下砍去一半。 汉子苦笑道:“兄弟别开玩笑了,要两年前,光凭丽艺两个字就值十万,要不是昨晚又输了个精光,我怎会将闹市的四家店铺这么便宜卖给你。” “原来有四家,不早说。”斜生影心忖,打着哈哈道:“那八万好了,你还有什么房产没?” 汉子忙堆笑道:“有,有,离这两里许的城角还有处俯院,可以折价给公子您的。” 两人一阵商讨下来,做价十二万八千全部接收。 有钱好办事,斜生影出手阔绰,通过官府印证,到晚上就将所有接收手续办齐,连着身份凭证也弄了个妥贴,丽艺衣饰行这日所有伙计正式宣告全体失业,他半个也不要。 次日,斜生影又塞钱问明地下女奴贩卖处,直奔而过。 人口贩卖本是明文禁止的,但世风日下,贫富悬殊巨大,贫民抛妻卖女的事情比比皆是,这一行业应运而生,已成半公开化,官府拿着孝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很多大户要丫鬟奴婢都会选择那处求购,也有不少娶不到老婆的赚了辛苦钱去买,这种女奴贩卖场所,没几分姿色的女子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随后追随的主人身上,很多女子只能落个凄惨的下场。 斜生影很快在城东角找到一处悬着翠松阁牌匾挂羊头卖狗肉的俯院,只见大门进出的人穿梭不断,一进去更是人头汹涌,随处搭建的木台上站立穿着性感暴露,神色却极是颓然,冻得簌簌发抖的年轻女子,旁边牌子上明码标价,从五百到一万不等。 斜生影受记忆体影响有平等观念,但除非他有能掌控天下的大权,不然休想奈何。 这来的人大部分以来免费观看穿着暴露的美女为目的,真正的买主却是不多。 斜生影逛下一大圈,终在一有十五名年轻美貌女子的台面前停了下来。 老板一见斜生影一副富家公子着装,还带着名贵貂皮围脖,手指间的戒指虽是瞧不名堂,但想来也价值不菲,忙亲自迎了上去介绍道:“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些女子虽价格不低,但绝对保证个个处子,您放心就是。” 斜生影这才正眼看价,发现每个都标价在三千左右,唯独一个被麻绳缚了手脚垂头坐在台面的女子标价却是六千,还未开口,老板已是解释道:“那女子本最少也是上万的货色,但屡次试想逃脱,我拿着也是个大麻烦,所以低价处理。” 斜生影粗算下,全部买下也还不到五万,而身上还有七万多钱票,心生计较道:“我全要了,多少钱。” 老板一怔,眼睛睁的老圆,颤声道:“公,公子你真全要了,这…三千,加二千六,加…一共要四万六千二,打点折就四万五吧” 斜生影对这人口买卖极是反感,根本没得讨价还价的心情,一口应承下来,掏出四万五的票据甩了过去,道:“帮我全送到南城口处的丽珠居,再帮我购一辆马车留用。” 老板反复印证无误,喜笑颜开道:“没问题,马车小的送辆给您便是,望公子下次再来光顾。” 旋望向台面女子喝道:“你们运气来了,这位公子愿意将你们尽数购去,以后定享福不尽。” 围观人士大哗,纷纷望向斜生影。 台上女子见今后的主人一次购这么多,想来定是做丫鬟,奴婢,好过被那些丑陋汉子,老头购去做小妾遭日日摧残好上很多,悬着的心落下不少,只那被缚了手脚的女子毫无动静。 四辆马车一个时辰就到了丽珠居。 丽珠居占地面积颇大,院中有水池,中央还有一亭子,两层居房有六栋之多,花草树木处处,只是久无人住,显得十分荒凉破旧。 三辆马车离去,那被缚了手脚的女子被其她女子背进院内,斜生影将剩下的那辆车的马匹随意拴在院外,跟进去将门关妥。 “奴婢见过主子。”众女整齐成两排,跪地异口同声道。 斜生影没见过这阵仗,双手直搓,望向这些颇具姿色,袒胸露臂的娇娃,纳纳笑道:“各位姑娘,姐姐,妹妹好,快请起。” 众女大惊,起身相互顾视,几疑自己听错,皆是暗忖这人莫非有毛病。 斜生影倏的一指坐地上的女子,说道:“你们怎么还不给她解开,真是的。” 一名女子忙过去将绳索解开,却见那女子手脚上留下箍印。 斜生影想都不想行了过去,蹲下伸手将她脚腕握到手里,精神力混杂内能涌出。 女子脚猛缩,厉声道:“别碰我,把脏手拿开……” 斜生影哪理她叫嚷,须臾将她血气活了过来,松手笑道:“紧张什么,你们这么多美女望着我都还没紧张呢。” 一撑大腿站了起来,长吁口气接道:“好了,你们谁不愿留在这的可以走了,愿意留下的准备好工作,给你们半刻时间考虑。” 众女哑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全都噤若寒蝉,一时气氛沉重。 斜生影忽的一跃,坐上旁边大树的树叉,荡着双腿,一巴掌拍在白影屁股上,喝道:“就知道睡觉,哪天肥得我背不动了,看本公子拿你下酒不。” 坐地上的女子挣扎着起来,踉跄着往院外走去,斜生影把白影抱到手上,看都不看女子,道:“记得将门关了,有事还可回来找我。” “咿呀”门开又关,剩下众女子莫名生起寒意,想她们主子待会定将她擒回,狠加折磨。 斜生影一叹,自言道:“怎么个个这么怕我似的,懒虫下去逗她们开心下。”说完,向白影发出指令。 白影跃下树开始在众女间穿梭攀越,女子们这才发现她们主子脖上的竟是活物,经此一闹,气氛活跃起来,胆大的开始伸手去摸雪貂,再过片刻,变成嬉笑追逐闹轰轰一片。 斜生影瞧得大乐,不停笑着,将半刻约定的时间忘了个一干二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想起,落下树枝,将雪貂唤了回来,笑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我来分配工作。” 女子们这才警觉自己闹得过分了,立即归队站成两排垂首而立。 斜生影眉头大皱,道:“又不是行军打仗,这么个样干什么,刚那样不好吗?”旋一叹,接道:“好了,随便你们,待会你们自己去挑房间作为住处,还有那什么柴房,伙房的给我找找在什么地方,有力气的顺便打扫下,个个穿成这样,当我铁打的不会动色心吗?瞧都冻成什么样子,对了,帮我也选间房子,明天我就搬过来,多活动点没那么冷的。” “妈的,还当人看不呀。”斜生影骂咧着出门。 斜生影一走,众女立围成一圈,七嘴八舌说道了起来。 “这公子脑子莫非有问题?” “我看是故意试探我们的,得小心点。” “这院子好象很久没人住了呢,瞧主人样应该对这也是很陌生。” “别说了,干活去吧,鬼天气好冷。” “我还从没象刚那样开心过,真的什么都忘了,哎,还会有那样的日子吗?” ……. 众女议论一阵得不出结果,三五成群一轰而散。 斜生影自己赶着马车对四家店里的女性存货来了大扫荡,将马车装得满当,三个时辰后赶了回来,一下车就发现刚离去的女子抱膝蹲在门口,忙随意抽出身衣裳,走过去道:“套上吧,要走等下吃过饭再走也不迟。 女子第一次抬头正眼向斜生影望过,秀气的俏脸上灵动的大眼闪过一丝慌乱,依言将衣裳接了过去,却是不动。 斜生影返身到马车内,提出五个包裹,至门口踢开门往里面走去,途中碰到一正在清洁道路的女子,唤了过来,头对着前边最大的一栋房子一点,道:“叫她们全部到那里面集合。” 女子恭声应道:“是,主人。”说罢匆匆离去。 斜生影将包裹放落,又往外走去,离大门口还有段距离,却见刚接去衣裳的女子提了三个包裹走了进来,斜生影忙赶过全部接收,笑道:“换了衣裳,漂亮多了嘛,你叫什么名字?也跟我来吧。” “谷清兰。”谷清兰应声紧跟。 斜生影跟谷清兰进去后,那些女子陆续走了进来,见到离去不久的谷清兰又返了回来,都是暗自为她担忧,以为她们主子要杀鸡给猴看,个个站一旁垂首大气不敢出。 斜生影暗中一点人数,见来齐了,哈哈笑道:“跟你们在一起真是无味至极,谷小妹,你等下组织她们将衣裳换上,剩下的衣裳饰品平均分发,再搬张桌子过来,我叫了饭菜,等下大家欢聚,呵呵,我先去熟悉下环境,昨天只瞟了一眼呢。” 谷清兰愣半天神,到斜生影离去,众女向她望过,才知“谷小妹”是叫的是她。 当打开包裹,众女几不敢相信叫她们换上的都是些价格不菲的小姐衣裳,等全部换得妥当,衣裳分配好后,静待足半个时辰,斜生影才敲门走了进来。 “哇,我是不是走错门了。”斜生影一进门,眼前一亮,惊叫道。 只见着各式衣裳的美女,分站两旁,齐声致礼道:“谢主人。”整齐划一,正是她们刚商量好的。 斜生影在众女身上毫不顾忌的瞟来瞟去,连声道好,然后好不容易叫那些女子围着两桌坐了下来,自己却跑门口去接那送饭菜的小二,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有为这么多美女服务的一日,竟是心底乐翻。 一顿饭下来,吃得鸦雀无声,不管斜生影怎么逗弄都无济于事,没一个女子能从这梦境中醒过来,倔强的谷清兰也不例外,以为斜生影定另有目的。 转眼十日,生活步入正常轨道,所有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除了斜生影占了那栋最大的屋子外,其她每人都分到自己的一间房,院名改为静荷居,衣饰店也被改成“新颖”衣饰行,以前店里衣饰在谷清兰主持下全部处理掉,唯剩的二万多乌兰币一半进了各色布匹,绸缎,和招来裁缝,日夜赶工制作斜生影根据记忆体里见过的奇装怪服改进的衣裳,而众女成了现成的最佳试衣者。另一半作为维持生活费用。 这些日子斜生影认识了每一个女子,知道了她们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最少的十六岁,都是正当花季,包括斜生影在内,众人都以为自己掉入了仙境。 斜生影是有感于众女将他伺候周到,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日子;而众女是没想到会碰到个不顾礼节,不分上下,毫无脾气的主子,过上了做梦也想不到的生活。 满院笑容开始春日鲜花般绽放,自由的空气中生机勃勃。 康风年,524年,二月十八日,新颖衣饰行经过月余的充足准备正式开张。 光是十五位身着各式华丽衣裳的美艳女子,招摇从静荷居走去店铺,就吸引住无数路人的眼球。 新颖衣饰行一日出名,其后,店里别出一格,能突显女性气质的衣饰受到大户千金小姐,富太太们的热烈追捧。 每式衣裳的限量制作,出色的服务态度,精致的手工,使得价格一路飚升,利润翻着跟头上涨。 三个月后,店铺生意开始涉及男女老少,斜生影又收购四家店铺扩张,使得店铺均匀分布华胜城每个角落,人手仍是从女奴市场买来,使得静荷居更加热闹,谷清兰以出色的表现,荣升总管,斜生影除了设计些衣裳图纸,基本是当起甩手掌柜,与各式商人的交往中暗底查探“血晶之恋”。 熟悉了斜生影的美女们目光开始变得火辣,那种情意绵绵让跨入静荷居的斜生影心惊胆颤,却又不敢玩失踪,他怕那群美女会彻夜打着灯笼满城搜寻他的下落。 第四个月,正是换季热销期,除去生活费用,成本开销还纯赚十五万,斜生影出手阔绰,总共三十二位美女每人发到五百乌兰钱币,创下乌兰史上小商行薪金之最。 幕名前来华胜购衣的名流越来越多,斜生影的名字开始传了出去。 南北战火持续蔓延,阿刺国挺进百里,岚月国挺进一百五十里,未闻乌羽族与穿山族参与其中。 白影在众女养护下日渐肥胖,斜生影无奈,在它脑内种下每日贪吃贪睡造成奄奄一息的悲惨印记,吓得雪貂一脱身斜生影,在众女房中乱窜也再不敢见能吃的东西就吃,恢复至苗条身材后,斜生影怕这天气带着它太过招眼,外出时便让它在院内自由活动。 这日近黄昏,斜生影打探消息无果下,垂头丧气来到自己最大一号店铺,一进门,四位美女伙计美眸亮起,其中一个更是娇嗔道:“公子,奴婢都二日没见过您了,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斜生影哈哈一笑,道:“怎么会呢,这不来看你们了吗。” 说着走入内房,刚坐下,一十六,七的俏丫头就端了茶水进来,摆妥后,娇声道:“还好我动作快,不然这差事就得被她们给抢去。” 斜生影失笑道:“宛蕾,这从何说起?给我倒个茶水有这么好吗?” 宛蕾走拢过来,道:“公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贫苦人家出生,到人贩子手中后,什么凄惨下场都想到过,就是没想到过有这种好日子,你发的那些钱,有门路的姐妹捎回家后,家境都是大改,姐妹们全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能…也嫁个你这样的好男儿。” 宛蕾说着双目红了起来,泪珠直在框内打转。 斜生影怜意大生,柔声道:“乖,别哭,等下你出去,她们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宛蕾回道:“说你会欺负我,谁会信?哪个姐妹不心甘情愿伺候你,哪还会哭鼻子。” 说完倏的近身斜生影在他脸颊亲口,转身边跑,边叫嚷道:“冷竹都说她亲过公子一口的。” 斜生影哑然,他自认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再这样下去,众女纷纷效仿,叫他如何敢回静荷居。 一杯茶下肚,想起不知雪羽族还能拖住乌羽族与穿山族多久,斜生影不由暗叹,只有“星空”巨战刀才能召集到更多的雪羽战士,也只有“星空”才能让他们破戒出森。 雪羽人呀,你们何时才能找到我,带我前去黎迷巨森拔取“星空”? 斜生影正自感慨,一名唤冰琴的女子闯了进来,道:“公子,外面有个姓月的女子找你呢。” 姓月?难道是月星莹?斜生影一怔,道:“你带她进来吧。” 冰琴嘟着小嘴应声,转身出去。 须臾,冰琴便领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斜生影正眼望去,正是身着白裙美艳如仙的月星莹。 冰琴转身离去。斜生影站身起来,哈哈一笑,引坐道:“月小姐,坐,今天是来讨债的吗?” 月星莹依言落坐,环视房间四侧,最后美眸定向对面的斜生影,淡淡道:“果然是你,那天耍的把戏倒是精彩,不错呀,现在成了鼎鼎大名的设计师皆大老板。” 那天山野离去后,月星莹越想越不对头,终是记起与斜生影见过面,至此也知自己遭了他戏耍,这次来华胜城后,偶然听到斜生影的名字,便一路寻来,这已是第五家店铺。 斜生影死不认账,疑问道:“我耍过什么把戏?月仙子要看中了店里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本公子一律免费赠送。” 一乖巧文静的女子端茶走了进来,递过杯碟轻声道:“小姐请用茶。”又将生影空杯斟满,转至身后,伸出纤手在他肩头拿捏按摩起来。 斜生影很是享受的端起茶杯。 月星影美眸倏的一亮,笑道:“斜公子现今真是财大气粗,指间这三枚戒子定价格不菲,不知能否割爱。” 幻刃晶石一脱本体控制即现原形,斜生影知引起月星莹疑心,但他能用精神力凭空维持变势,毫不犹豫脱下放桌面推过去。 月星莹失望神色一闪即逝,改口道:“还是不要了,你这丫头挺不错的,不如叫她跟了我。” 文静女子娇躯剧颤,停手毅然道:“霜叶不去,除了伺候公子,我谁都不伺候。” 斜生影将戒子带回,笑道:“霜叶,她可是江湖盛名侠女,你…” 霜叶插口道:“哪又怎么样?霜叶反正不去,姐妹们也不会有人愿意去的。” 月星莹惊奇道:“难道你的丫鬟可以随意打断主子的谈话,不听令行事的?” 霜叶突的弯身在斜生影脸颊亲口,羞红脸示威般的望一眼月星莹,道声“公子,记得霜叶不去的哦。”直直跑了出去。 斜生影尴尬耸肩道:“月仙子看来难得如愿。” 月星莹哪真的是想要讨债,只是隐隐觉得斜生影不象表面这么简单,变着法想能看出点蹊跷。斜生影狡猾似狐,自也清楚,却乐于与这绝世美女周旋。 月星莹不以为意道:“那你欠着就是,对了,那雪貂呢?” 斜生影回道:“在静荷居呢。” 月星莹笑道:“是否请本小姐去你家作客?” 斜生影一想到满院胡作非为的丫头片子,眉头大皱,不知该不该答应。 月星莹见这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样子的斜生影面现难色,芳心生起莫名快意,起身道:“看来斜公子是答应了,这就动身如何?” 斜生影再无法作声,只得起身笑道:“好呀,有美人去我家观光,正求之不得。” 月星莹暗道声:口不对心。跟着斜生影行了出去。 外面四人正是整理店铺,清洁打扫,见着两人出来。冰琴放下手头活计,笑靥如花道:“公子等等,我们同路呀。” 斜生影应声“也好”,行到店门口,负手望向街头晚归的人群,生出感触,轻道:“有家的感觉真好。” 月星莹望着他背影,眼里略现迷茫,总觉无法与他正面的浪荡形象联系起来。 很快,门插板落锁。 斜生影被四女簇拥前行,谈笑风生,月星莹被排外挤到一边,让她怎么都不解为何貌不惊人的斜生影会如此受到女婢们的爱戴。 第一卷**刀之(2)血晶之恋(二) 第四章 斜生影店铺大概是全城打烊时间定得最早的,一进静荷居,月星莹立见三五成群的美艳女子在院内嬉笑玩闹,池中亭内竟还有三人在抚琴弄画,欢歌笑语阵阵传来,让人温馨感遍布全身。 途中遇上的女子都是随意向着斜生影道好后继续玩闹,毫无顾忌,簇拥的四女仍是少女心性,忍不住散开加入玩耍行列。 “白影,雪貂在那呢。”月星影忽的指向不远处的池边,兴奋道声,赶了过去。 一身着短裙,露着藕臂的少女坐边将脚伸在池内,一手撑头,一手拿着钓竿,虽是愁眉苦脸,但看着却是可爱至极。而雪貂听力灵敏异常,听到有人唤它名字,偏头望眼,又继续盯往池中,静待美食。 斜生影行了过去,笑道:“幻莲,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吗?愁眉苦脸的。” 幻莲一惊,返首道:“是公子回来了,吓我一跳,是呀,这鱼欺负莲儿呢,都快半刻了,都还不上钩。” 白影挣扎不脱,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月星莹抱到怀中。 斜生影蹲了下来,道:“别急,鱼就会上钩了的。”说罢,精神力汹涌而出,顿感应到有数条鱼在周围水底游动,精神力袭过发出强烈美食信号。 浮标颤动,幻莲激动地提竿猛甩,一尾十寸许的鱼儿脱钩摔至身后丈许,幻莲欢呼着手忙脚乱的丢下竿子,赤脚奔过死死掐住鱼捧了起来。 月星莹松开挣扎的白影,让它跑过去可怜巴巴的望着鱼儿流口水。 幻莲向着雪貂道:“这么大的鱼你吃不完的,还是留着给公子炖汤作宵夜好了。” 月星莹这才仔细打量幻莲,惊疑道:“妹妹衣裳好是怪异,但配上你正好恰得其份,很是漂亮。” 幻莲跑过来,巴眨着眼睛道:“姐姐才是象个仙子呢,她们也都说这衣裳好看,但我不敢穿出去的,只敢回来换上,公子画的还有很多比这漂亮的呢,店里那些都被改过。”旋又望向斜生影道:“公子,我把这鱼儿送去厨房先。”说完赤脚蹦跳着离开,白影亦是窜上幻莲肩头同去。 月星莹幽幽望向斜生影,俏目流波道:“你这池里的鱼倒跟你一样怪,竟连空钩也会咬的。” 原来幻莲说没鱼咬钩时,月星莹聚能顺眼望向水底,却见钩上已无鱼饵,正待提醒,却被斜生影出言打断。 斜生影没注意那多,现在露出破绽,仍死不认帐,笑道:“月仙子是不是看花了眼?走,我们去厅里坐。” 月星影嗔道:“这儿全是美女,大概只你才会看花眼。” 斜生影嘿嘿怪笑数声,领着月星莹到他那屋里的大厅坐了下来,幻莲正好看到他们经过,很快端了茶水进来摆妥后,随意在厅中的大桌旁坐下逗弄着雪貂玩耍,那家伙小肚鼓圆,一看就知吃了个满饱。 斜生影收回望向白影的目光,嘴角笑意轻扬道:“月仙子这次来华胜,该不会是刻意来看本公子的吧?” 月星莹心绪一动,淡淡回道:“我怀疑冷战无痕夜鹰与恣意魔天有勾结,才跟了来的,你别想歪了。” 斜生影“哦”的应声,皱眉道:“你是说山野遇上的那凶小子吗?月美人可要小心点,别给他强抓去做了夫人,那恣意魔天又是怎么回事?” 月星莹回道:“恣意魔天是三百年前受到正道合力打击远避岚月国的魔教,这次回来自是堪当敌军刺探情报的先锋鹰犬。” 斜生影眉头锁得更紧,疑道:“华胜城离他战场还相阁数千里,更不是军事要地,有什么情报好刺探的?依我看来应该另有目的。” 月星莹美眸异彩大放,沉思片刻,道:“看来你这商人对这种事还蛮关心的嘛,竟还能一语中的,让本小姐矛塞顿开。” 天色黑了下来,外面灯笼逐渐亮起,三五成群的美女走了进来,围坐三桌,幻莲却是欢呼声,带起白影跑了出去点灯笼。 斜生影知中了月星莹“奸计”,强词纳纳笑道:“本公子向来与江湖中人有生意来往,好奇问问不行吗?”又望向靠自己最近的一名女子,转移话题道:“巧白,人都回来了没?准备开饭。” 巧白笑意盈盈的起身过来,道:“还有五号店的两人跟谷总管未回,公子辛苦了,让巧白帮公子按摩下。” “恩,那再等等。”斜生影回声,舒服的靠上椅背。 帮斜生影按摩已成众女最喜爱的工作,只要他一闲下来,被她们看到就会受到此待遇。 月星莹也懒得跟他争辩,混入桌中与众女攀谈起来。 没多久,谷清兰领着两女走了进来。 谷清兰与众女点头示意互打招呼后,行至斜生影跟前矮身握拳在他腿上轻轻敲打,喜孜孜道:“公子,今日有位京城来的富商有意从我行大量进货,出的价钱颇高,成交总金额可能达百万之巨。” 斜生影对能赚多少钱毫不关心,笑道:“谷总管忙了一天,去坐着休息会吧,这种小事你拿主意便成。” 谷清兰咋呼道:“这还是小事吗?半年前五百块在清兰心中还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现在动辄要与数万钱币打交道,谈这百万之巨的生意,我自忖还没这心态应付,清兰已约好那商家与公子明天上午在一号店祥谈了。” 斜生影满脑子恣意魔天的事,心不在焉回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去就是。” “公子,开餐了。”身后巧白唤声,插入桌台旁落坐。 斜生影精神一振,望向数名递碗上菜的少女,高呼道:“今天吃什么好菜?” 一名女子“怨声”传来“今天是哪几位负责伙食的?又是如此丰盛,想把我们养肥,好让公子将我们扫地出门吗?” 话音一落,娇笑声响成一片,那种和睦大家庭的幸福气氛弥漫至荷香居每一个角落。 月星莹望着那比高档酒席也差不了多少的菜样,感慨万千。 菜虽是丰盛,但份量却是恰得好处,一顿饭下来,竟是碟碟皆空,桌面粒饭点渍不粘,让月星莹叹为观止。 众女都是穷苦人家出生,没进静荷居之前本是基本连饱饭都没吃过,现在作饭抱着临少勿多的心理,绝不浪费,谁要还想吃,尽可去厨房自己弄,方便的很,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碰到有谁说没吃饱的情况。 收拾干净,众女散去院中,谷清兰始才发现不同桌的月星莹这位客人,立过去与之攀谈起来,结果两人越谈越是投机,话声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两人也去了院中。 斜生影打个饱嗝,悠闲的跟了出去,与往常一样,碗里被众女夹进的菜将他撑了个半死,不散散步消化消化,成胖子指日可待。 天空银汉高悬,皓月当空,凉风习习,让人倍感舒意。 一路行来,不时有大胆少女趁着夜色对斜生影献上香吻,告示他自己这朵花儿可以随时采摘,斜生影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占占众女便宜自是免不了,但要是开了与院中哪位女子上床先例,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这儿不是三位女子,而是三十二位怀春少女呀! 缓缓走到亭内,见着谷清兰与月星莹相谈甚欢,斜生影笑嘻嘻的坐到谷清兰身旁,问道:“两位美人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说来让本公子也开心开心。” 谷清兰幽幽回道:“清兰跟月姐姐说当日我要不是嫌衣着暴露又折返回来,那就再不能与公子在一起了,真不敢想象我曾差点错过这仙境般的日子。” 月星莹有感道:“当日你说的男女平等之言,让本小姐到现在才真正明白是什么样番光景,是不是该受我一拜。” 斜生影故作惊道:“这可不敢受,你那碧波剑会让我睡不着觉的,两年前要不是你当头棒喝,本公子怎会发奋图强,自力更生,艰苦创业,风里来水里去……” 两女见他绕舌有趣,娇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月星莹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怎么不改行去说书?骗鬼呢,这新颖衣饰行开张才不过半年,好象你还没怎么管过吧,说得自己跟什么似的。” 斜生影没想自己老底这么快就被掏去,狡辩道:“我是说此之前呢。” 月星莹半点相信的神色都是欠奉。 谷清兰倏的疑道:“这衣饰行名字怎么跟月姐姐名字谐音哦。” “新颖。”月星莹暗念声,芳心没由一颤,掩饰道:“是呀,真是好巧。” 谷清兰不疑有它,拉起月星莹手道:“月姐姐给我们演练几招吧,我还不知道武林高手是怎么回事呢。” 斜生影立鼓掌附和道:“正是,就让本公子见识下贵派的“碧水蓝天”,当年我就是冲着这套绝技去拜师求艺的,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一睹,常引以为憾。” 月星莹略一犹豫,道:“好,那我就献丑以换得在此留宿几日。” 斜生哈哈笑道:“只要月仙子愿意,随时可以来长住的。” 月星莹起身一瞥斜生影,不见作势下,一闪间已是射入池心。 “啊”谷清兰失色惊呼,怕她会沉入池底。 “嘭”的一声响传出,立在水面的月星莹周围冲天升起一达三丈的水幕。 所有人目光都被这变故吸引了过去。 碧波剑幻至手心,水幕开始变成三条水带,随着碧波剑的挥动在空中灵蛇般起舞,印着当空月色,美得扣人心弦。 除了斜生影,其她人都是目瞪口呆,怀疑水面飘动的月星莹真是仙女下凡。 半刻后,月星莹收势回到亭中,敛去碧波剑,笑道:“献丑了。” 池周众女叫好鼓掌声这才传来。 斜生影也是轻鼓双手,摇头晃脑道:“哪丑了?是美呀,真是美不胜收,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 谷清兰急急跑了过去,拉起月星莹手道:“姐姐好厉害,你教教小妹呀,咦,刚那把剑哪去了?” 月星莹望眼斜生影,对谷清兰道:“只怕你家公子比我强上数倍不止,清兰妹妹该找他才对。” 谷清兰美眸放光,转望斜生影问道:“公子,这是真的吗?” 斜生影头皮发麻,忙道:“我哪会这些,千万别信她乱说,呃……好困,本公子去睡觉了,等下你安排月小姐住处。” 旋又望眼身后陆续赶过的众女,幸灾乐祸向着月星莹道:“月仙子你有难了,哈,哈,哈……” 斜生影长笑着离去后,小亭不刻就被众女挤了个满当。 斜生影躺床上四多时辰仍是无法入眠,隐隐觉得恣意魔天的人来华胜城,与“血晶之恋”脱不了关系,如果真是项链将出现,在乌羽和穿山两族都以为欧阳笑风传人雷破天已经不世人间的情况下,对他跟雪羽人进行暗中联系自是大大有利,问题是该怎么样才能波澜不惊的将信息散发出去,让雪羽接头人放心的寻来? 斜生影揣摩着辗转难眠,脑内精神力场突的生起微小震荡,一闪即逝,这是五十丈内有内能外放的征兆。 静荷居除了月星莹还会有谁拥有内能,斜生影大惊,翻身上至屋顶,生出精神力隔场裹住身体,悄声无息的跟了去。 柔和月光下,快速弹跳远方的月星莹身影印入眼帘。 华胜城西头一座比静荷居大了一倍余的院落内,月星莹狸猫般矮身潜伏花坛内,离她三十丈外的坪中,石桌旁赫然除了坐着的夜鹰,鲁璐,尚有一六十许老者。 老者脸型瘦弱,虽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但双目散乱无神,丝毫看不出半点高手风范。 藏身月星莹二十丈外一棵大树上的斜生影却是身躯暗震,心道那老家伙绝不好对付,不由怪月星莹不知死活,竟敢凭鼻子独自跑来,还靠得那么近。 场中三人,鲁璐一旁很是少发言,而夜鹰与那老者杯来酒往似是谈得甚是投机,斜生影因也是靠的过近,用精神力场将自己牢牢裹住不敢偷听,只分出少许精神力潜入场中,探测他三人周侧气流波动,以应万变。 夜色很是迷人,伴着些许蛙鸣虫声,倍显祥和。 三人相谈片刻,象是达成某项协议,举杯笑意盎然互碰。 斜生影却在此时清晰感应到石桌周围空气积聚缩收,这是聚气凝刃之兆,骇然大惊下,将早摘在手里的两颗小果迅速送入口中,至月星莹身前虚空刹那破开,暴喝道:“小心。” 侧向月星莹的老者单手一挥,长笑着身影消失原地。 泛着黝黑光芒的气箭无半点声息射向月星莹藏身处。 “幽冥鬼箭,恣意魔天任承辛。”月星莹闻声生警,芳心剧颤,全力隐踪偷听下,刚生起避闪念头,幽冥鬼箭已至身前两丈,凭箭的速度,自忖已再无避闪余地,只得闭目等死。 斜生影似超越时间限制,毫无阻力的挡在月星莹身前。 “天地俱焚。”斜生影用精神力混杂内能乱喝着响亮的名字,左手一拳轰出,耀眼银光乍现,三枚戒指内预存的能量汇集成球,如彗星般将近身的“幽冥鬼箭”尽数吞没席卷倒回。 夜鹰,鲁璐两人因突如其来的强烈银芒照眼,出现短暂失明,更有精神力载着内能的音线直袭心脉,顿魂飞魄散,全力聚能防备,知是不世高手赶至。 任承辛却是闭目闷哼声逼退音线,右手五指一张,袖内一枚墨晶滑至手心,随即化开成盾。 “嘭”,银球撞上黑盾,化为银光四散激射。 任承辛吃亏在没想到还有人在场,措不及防下被震得连退两步,再不敢盲动。 达到预期效果,斜生影转身一把抄起刚起身的月星莹手臂,展开身法全力向外奔去。 夜鹰恢复视力,正待追赶,任承辛伸手拦道:“那人功力不在老夫之下,他等要还有帮手潜伏,只怕讨不了好去。” 夜鹰顿住身势,怏怏行转鲁璐身旁,陷入沉思。 月星莹展开身法在斜生影的拉扯下,处身精神力场中,比猎犬灵敏千百倍的鼻子捕捉到铺天盖地的男儿气息,差点被熏得软倒。 半个时辰后,静荷居,池中央小亭内。 月星影气喘吁吁惊疑不定的打量两腮鼓起,已撤去精神力场,负手而立的斜生影。 “噗,噗”,斜生影将两果吐射池中,嗑着嘴道:“这什么玩意,好苦,咦,月仙子似象很累的样子呢。” “真是你这家伙,怎么刚的体味跟往常的不同?”月星莹美眸亮光闪烁,长舒一口气,稳定下一路被男儿气息熏得迷乱的芳心,疑问道。 斜生影悠闲坐到围拦上,舒服的背靠亭柱,双手抱膝,嬉皮笑脸道:“你再仔细闻闻,肯定此前没用心,瞧这月色多好,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辰呀,不容错过。” 月星莹一瞧他这形态就有气,嗔道:“别以为你救了本小姐,就打我会以身相许的算盘,哼,还真是会装,现在那日在荒野戏耍我的事赖不掉了吧?” 斜生影喟然一叹道:“真是世风日下,某些人两次差点香消玉陨,被本公子救起还不晓得知恩图报。” 月星莹立七窍生烟,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横目怒道:“好了,算你有理,大不了你欠本小姐的不要你还了就是,得意个什么劲。” 斜生影失笑道:“现今不讲道理的野丫头很难找到婆家的,本公子文武双全,富甲一方,虽是样貌差点,你就将就点如何?” 斜生影说完,弹到月星莹身前且四寸许,双目如星光般亮起。 月星莹惊得连退三步,芳心霍霍乱跳,逃也似的避开目光,贝齿一咬下唇,道:“你少使妖术,小心他们追来,叫你好看。” 斜生影打着哈哈道:“当本公子跟某些人一样蠢吗?会自不量力留下痕迹在此风花雪月。” “你说谁蠢,再说遍看看。”月星莹终是忍不住狮吼。 斜生影脖子一缩,贼头贼脑四下探看,轻声道:“你想惊醒这全院的人,好撞破我们的奸情?” “只你这死色鬼才怕,本小姐怕什么被她们……”月星莹始才察觉一时情急说错话,眼泪差点气出,骂道:“谁跟你有奸情,你这死猪,臭猪。” 斜生影不以为意,涎脸道:“月仙子生气的模样真是好看,但千万这几日别被那凶小子跟那糟老头看到,不然本公子会伤心的。” 月星莹知道自己撞破夜鹰与恣意魔天勾结一事,他们必想杀人灭口,斜生影好意提醒她别抛头露面,却嘴硬道:“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 斜生影嘿嘿笑着走向亭外,边道:“不管就不管,反正我多的是美女陪,本公子睡觉去。” “你怎么不去死?”月星莹望着远去的背影,高喝声,颓废的在亭内坐了下来。 阵阵深夜凉风袭过,月星莹怒气逐渐平熄,才想起该问的在他打诨下半句没问,这两年他到底有什么奇遇?为什么要深藏不露?来华胜城有什么目的?那戒指又是怎么回事?…… “狡猾的死狐狸,臭猪……”月星莹骂着骂着倏的“噗嗤”一笑,暗道:今天我这侠女算是原形尽露了,不过那死猪倒也知道谦虚说自己长的不好看,但偏又是假话,他要不收敛气质,那无形中散发的魅力,会有几个年轻女子可以抵挡的住? 月星莹忽喜忽忧,芳心糟乱一团,回到居所,一夜无眠。 第五章 翌晨,天才蒙蒙亮起,斜生影就来到谷清兰居房外。 “邦,邦”轻敲房门。 谷清兰带着初醒睡意的倦懒声音传出。“谁呀,大清早的。” “我呢。” “公子,快进来,门没上栓的。” 斜生影一愣,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带起,却正见谷清兰毫不忌讳的揭被下床。 斜生影黑夜都视若白昼,更别说已微有光线的清晨,但见谷清兰清秀的脸上透着几分坚毅倔强,五寸许宽的翠绿布巾裹起挺拔酥胸,腰下至膝同是翠绿布巾在腰际打结围住,将娇好身材尽露无疑,加上她初醒云发散乱,睡眼朦胧,美腿若隐若现,自有种说的不出别味性感妩媚。 这身装束正是斜生影根据脑海里的影象而设计,没想到谷清兰现时穿出有此番效果,不由看得呆了起来。 油灯亮起,谷清兰后拨长发,“噗嗤”一笑,道:“清兰有这么好看吗?” 斜生影始才惊醒,尴尬咳声道:“谷总管怎么不栓门的?” 谷清兰行至斜生影身前两步停了下来,笑道:“这静荷居难道还有贼吗?主人。” 要有贼也只他这“淫贼”,不过天下大概也就他这“淫贼”最受欢迎了。 斜生影见谷清兰唤“主人”,知她报复自己叫她“谷总管”,挠头道:“清兰,我有点事跟你商量下。” 谷清兰见着基本当甩手掌柜的人大清早找来,想定有重要事情,忙搬凳过来,道:“清兰但凭公子吩咐。” 斜生影却是不坐,问道:“现在行里有多少可用资金?” 谷清兰对帐目烂熟于胸,脱口道:“总存款有四十二万三千,公子要钱用吗?要少了,所有姐妹们还可凑上二万左右。” 斜生影摆手道:“没那么严重,我想让你以“新颖”行名义放出消息求购店面,并重金征求女性首饰设计图样,对外就说为将正式涉及首饰行业,为衣饰配套销售做准备。” 谷清兰拉起斜生影并排坐至床头,疑问道:“难道公子不是真的想要做这生意?” 斜生影只觉阵阵处子幽香扑鼻,生生压下欲念,掏出昨晚回房精心画好的彩色图样递过,笑道:“此行耗资巨大,但等资金够了未尝不可,你负责查看投来的所有项链图纸,要有跟这象的,立即通知我。” 谷清兰顺光看去,倏的轻声惊道:“天,世上还有这么漂亮的项链吗?有那位女子能这么幸运佩带她?” 项链正是“血晶之恋”的图样,斜生影希望通过此举引起雪羽人警觉,前来投石问路。 斜生影收回图纸,道:“样式记住了吧,到时我送你条跟这差不多的以示奖励。” 谷清兰娇躯剧颤,不可置信道:“真的,公子你没骗我?”说着螓首靠上斜生影肩头,柔声接道:“清兰都记住了,哎,难道院内这么多女子没个让公子动心的吗?真是好奇怪,清兰怎么老觉公子是故意隐去了气质呢,初看公子样貌并不能让女子动心,甚至让人生出些许嫌恶感,可久看就越觉迷人,使人深陷其中而不自觉。” 斜生影暗惊女性特有的敏感性,否认道:“这世上哪有能隐去气质的人,定是你错觉。” 谷清兰抬起殷红俏脸,小嘴差点碰上斜生影脸颊,美眸生辉,吐气如檀:“难道这么多姐妹都有这错觉?我问过月姐姐,她说功力绝高的人可以做到这点的,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对了,月姐姐已答应教我们武功了呢。” 缕缕呼出幽香热气迎面扑鼻而入,终使斜生影生起男性最原始的反应,暗骂声“不争气的东西。”笑道:“好呀,每天反正你们有十数人留在院内,正好轮流学习,闲下的时间再修炼。” 八家店铺除了一号最大的店有四人外,其它店都只两人,加上谷清兰这于各店间奔往的大忙人,每天倒还是可剩有十三人留在静荷居。 谷清兰仍是抬头望着斜生影脸庞,娇躯却突的扑入他怀中,娇羞道:“公子,清兰漂亮吗?今生公子不要我的话,定终生不嫁。” 一个黄花闺女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讲的?斜生影感受着香玉满怀的消魂滋味,再不能装傻蒙混过关,俯首在谷清兰娇艳欲滴的脸颊亲口,柔声道:“清兰都不漂亮还谁漂亮?等我完成些事后,再风光迎娶美人儿过门可好?但你千万别跟其她人说起。” 斜生影本性风流,受记忆体影响更是“色狼”一匹,要不是顾忌这些女子没得半点内能,无法控制受孕,欢好后一不小心给添上几个小斜生影,叫他无法放心前去巨森,只怕早有不少投怀送抱的女子已是“惨遭毒手”。 谷清兰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表达情意,得到许诺,立心花怒放,暗忖:我才不会傻得这种事还跟她们说呢,嫌情敌还不够多吗。嘴里去却是道:“公子放心,清兰不会多舌,我知公子定还有大事要办,清兰会等到那日的。” 斜生影有感于待会众女都将起床再不好开溜,伸手按向谷清兰香肩,轻轻推开去,柔声道:“好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谷清兰也不想被其她人看到斜生影在她房里大清早出去,免得有人误会后效仿,挽着他胳臂送到门口,在他脸颊亲口才放他离开。 现虽是时辰尚早,但至六月,屋外天际已是泛起鱼肚白。斜生影将画纸捏团握在手心,轻松的浅跳上院中石板大道,庆幸此屋众女还未起床,装作散晨步绕过一丛翠竹,视野随即开朗,见着月星莹在池边拿着一根细长竹子在池边插鱼,蹲在她脚身处正是那白影谗貂。 “月美女早,昨晚睡得可好?”斜生影对逗弄月星影有着特别的爱好,隔着老远就响起大嗓门。 月星莹本性不善隐藏,喜乐哀愁常表于脸上,清晨起来本逮着雪貂心情大好,现一见斜生影那纨绔模样,立没好气回道:“本小姐睡得很好,不劳惦挂。” 斜生影笑嘻嘻的靠拢,望一眼蹲地上的白影,转又打量着月星莹身着白连衣裙,曲线毕现的完好身段,道:“月仙子可别把这家伙给喂肥了,本公子可是喜欢曲线玲珑的纤细身材。” 细竹射入池中,出来尖上已是有尾小鱼兀自作垂死挣扎,月星莹倏的鼻子一耸,俏目一横斜生影,扁嘴道:“昨晚抱的那个曲线怎么样?死色鬼,男人没个好东西。” 斜生影错愕,猛的又醒悟过来,低头贴肩两侧一嗅,发现果是还存有谷清兰房中的那种幽香,嘿嘿笑出数声,道:“误会,刚不过是找谷总管商量点行中的事情,月仙子别吃醋。” 月星莹刚心中确是心中泛起莫名酸意,但怎肯承认,横提起细竹转身就走,还轻声嘀咕道:“自作多情,真是恶心。” 小鱼随着细竹尾尖摆动起伏,白影屁颠颠的吊着跟去。 “真是见利忘友的家伙。”斜生影暗骂声雪貂,厚颜无耻的追了上去,行了个并肩,叹气道:“被暗恋了两年多的梦中情人当面说见着我恶心,真是失败,哎,只恨这青石路太硬。” 月星莹听了前半句大是吃不消,娇躯微颤,本想加快脚步甩脱这无赖,但听到后面却又被引起好奇心,反而停步疑问道:“关这青石路什么事?” 白影终是找到机会,跃起咬住小鱼扯下跑出老远。 斜生影止步回道:“当然是惭愧,恨挖不穿这石板路钻了下去。” 月星莹差点失笑出声,偏硬是银牙紧咬,急步前行,不想被斜生影看出症状。 斜生影紧随不舍。 途经一栋居屋,起床在外洗漱的众女娇喝着向斜生影与月星莹问好。 斜生影挤眉弄眼挥手答好。 月星莹回应着望向楼上楼下身着各色,与谷清兰始才装束一样的众女,眼珠差点突出,竟对自己身材再生不出自豪感,忍不住向身边斜生影问道:“这衣裳设计也是出自你之手?” 斜生影得意道:“当然是本公子杰作,怎么样?还过得去?” “简单便捷,在家中无人处,睡眠时穿倒还真不错。”月星莹话一出口,马上觉得这话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旋接道:“色狼好心机,怪不得挑准时间来院中散步,你这副样子,为什么不帮自己也设计一套,好让人能吃下饭。” 斜生影忽的凑至月星莹耳旁轻声道:“本公子还不想把整城的美女都给迷翻,到时说不定有人会象插鱼一样用剑将我插起,使得再无逃脱机会。” 斜生影说完,打着哈哈窜了出去。 月星莹闷神片刻,才明白斜生影暗指自己怕他出去拈花惹草,会将他管制起来,更是说她是超级醋坛子。 气不打一处出,玉手怒甩,细竹破空笔直射向已是跑出七,八丈的斜生影后背。 细竹近身丈许,斜生影浑若未觉,细竹去势虽是相对颇慢,但月星莹仍是吓得花容失色,惊喝道:“死猪,快闪开。” 话音未落,一团淡白随着斜生影的转身飞出,在他半丈身前迎上竹尖,细竹继续冲进,却似遇到极大力量绞身,开始寸寸爆裂,最后终是与“雪晶之恋”画纸全数爆成粉末撒向天空。 月星莹舒气落心的同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本漫空飘着的竹粉,纸粉,如受引控般开始聚拢排列,逐步形成悬空镶着“白晶”的青环巨大戒指。 这自是精神力的杰作。斜生影笑道:“虽月仙子说不要再还所欠之债,但本公子怎能言而无信,这个怎么样?不俗气吧?” 月星莹望着徐徐向自己飘来的“晶戒”,脑内轰然大震,所剩抵抗情意入侵的芳心堡垒尽告失守,疾速转身刹那,泪珠儿垂落。 不远处的众女发现这异状,俱是惊骇莫名,却以为是月星莹弄出来的,更是坚定学习武技的决心。 擦掉泪痕,再返身的那刻,斜生影已是不见踪影,“晶戒”也是随风消散无形。 早餐间,月星莹,谷清兰两对不时瞟过的眼睛,让斜生影如坐针毡,一放下碗,破天荒的说要早点去谈生意,转瞬“逃之夭夭”。 这个上午的收获颇大,斜生影与那富商达成协义,由新颖衣饰行提供充足货源,富商有感于衣行的知名度,要求他们也能打着新颖衣饰行的招牌,条件是分出三成利润给斜生影,但要新款衣饰同时全面涨价,主要针对周边城市上层人士消售,最后两人签订出书面合同,首次交易额达一百二十万乌兰币,富商当即留下二十万定金,甚觉满意的离去。 斜生影在没怎么争取的情况下,粗略估计,第一次交易便可带来近七十万的纯利润,典型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号店内房,富商离去不久便赶来的谷清兰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望着正被霜叶按摩着双肩的斜生影,倒抽口凉气道:“公子,这下你可赚翻了,只是一个月交货难度比较大,这怎么办才好?” 斜生影笑道:“清兰你吩咐人前去找找看还有什么大宅买没,收购了并添加人手,现店铺小妹们带熟新人后,全部撤回静荷居跟月姑娘学习武技,至于新人就不要带来荷香居了,派人出面打理,等你们有所成绩后再转授她们。” 霜叶忍不住道:“那我们不是连这点轻松活都没得干了?” 斜生影仰头望向霜叶俏脸,戏言道:“那你这小美人就每天帮本公子按摩呀。” 霜叶信以为真,兴奋道:“真的吗?公子。” 斜生影一惊,忙道:“假的,你乖乖的跟着月姑娘习武,到时有得你累的,千万别说辛苦。”霜叶小嘴一嘟,道:“霜叶才不怕苦呢,只要能见着公子就什么都忘了。” 斜生影哈哈连笑,望向正在思量对策的谷清兰道:“清兰你别太累着了,钱是赚不尽的,你提拔点人手帮忙,放手干就是,弄砸了也无所谓。” 谷清兰返过神来,倍感温馨,嫣然一笑道:“清兰知道了,公子根本不在乎赚多少钱的。” 斜生影一门心思都在“血晶之恋”上,现在已经达到散发消息的条件,对店铺前途确是没怎想过,不置可否道:“当然美人儿更是重要。” 门面内传来吵杂声,不刻冰琴气鼓鼓的冲了进来,愤然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泼皮,说要收取保护费呢。” 斜生影正是此这行当出生,知他们打探到自己没靠山后,终是寻上门来。 深是体会他们的难处,笑回道:“这有什么不好了,按他们要求付了就是。” 冰琴大是不乐意的应声,返身店面,吵闹声很快小了下来。 霜叶前段时间回家路上受到过地痞骚扰,最是痛恨,轻声道:“这些人真是可恶,口头轻薄不算,还强行动手动脚,我要有月姐姐似的功夫,定将他等打得趴下。” 斜生影少年当混混时也这模样,但遇着美人儿,却也知道只占占口头便宜开开玩笑,仗势欺人,强行非礼的事倒没干过,现听身旁的霜叶说被这些人骚扰过,立想到行里都是美人儿,每日回静荷居路上少不了还会碰到地痞流氓类的混混,“哦”的应一声,腾身站起,道:“我们出去看看。” 谷清兰见着斜生影脸色微变,知他已是生起怒意,忙劝道:“公子算了,他们人多势众,又都是些亡命之徒,我们只要早点回去,大白天的他们也干不什么过分之事。” 霜叶这时也知他要为自己出头,大惊下也想劝说,斜生影已是跨入店面。 第六章 快近午时,路上的行人也是不多,但衣饰行向来生意极好,随时都有顾客光临,现在却是半个顾客也没得,自是与刚混混收取保护费吵闹有关。 斜生影冷眼望过,见一只比自己矮上少许,身板颇为壮实,样貌也还过得去的十七八岁青年正自从宛蕾手中接过钱币,而另两年龄相当,偏瘦的青年人分两头将冰琴堵住,色眼上下打量,贼笑着有动手占点手头便宜的意思。 斜生影眼内厉芒一闪即过,懒洋洋问道:“哪条道上的朋友呀?给了你们保护费,还这样对我的店员,似有不妥吧?” 正自数钱的青年闻言停下手来,对手下行为也是略感不满,将他两人喝了过来装模作样骂几句脏话,笑道:“不好意思,公子店里的人都生得如此漂亮,他们才会忍不住,勿怪。” 这青年名叫石荆,自幼父母双亡,在华胜城混到十六岁时,硬是靠着凶猛悍不畏死拉起四五十号人马组成了铁血盟,偷蒙拐骗度日,因无意听到手下兄弟说起他们曾调戏了一商行美貌女子并无人出头,立打起主意将“新颖”衣饰行进行摸底,结果发现除了一作坊内,外请裁缝中有数名男性外,其他尽是女子,又打听到斜生影没有后台,于是壮起胆子前来收取保护费,来之前本是商量好,要衣饰店坚决不出钱,他们立马走人,有钱人随便抛几个子请动官府或雇来几个江湖亡命,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强来肯定不行。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这下以为捏着软柿子,便又得寸进尺的去占美人儿的便宜。 斜生影行了过去,冷笑道:“漂亮就忍不住了?我店里的个个漂亮,那怎么办?既然当老大就得管教好小弟,要我店里的人被收保护费的人欺负,这不成天大的笑话吗?” 石荆一听斜生影说他不会管教小弟,脸色一变,哼道:“你以为你是谁?轮得着你来教训我?别以为有几个钱了不起,得有命花才行。” 谷清兰与霜叶靠拢斜生影,暗中拉扯着他衣袖,示意少说几句。 这动作却被石荆瞧在眼中,更以为斜生影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又哈哈笑道:“叫我们兄弟不骚扰贵行美女也行,保护费翻倍。” 冰琴当先叱喝道:“这是敲诈,我们八家店铺已给已给了你八十每月的保护费,你还想……” 斜生影摆手止住冰琴话头,淡淡道:“没问题,本公子给你每月三百,前提是你们得确保我行中所有店员不受到任何人骚扰,如果是你手下犯禁,那只有一个后果…” 石荆被激起傲气,竟对丰厚保护费并不心动,冷道:“你奈何得了我盟中所有弟兄吗?犯了又怎么样?” 话一说完,石荆与他身旁两青年轰然大笑,形态眼神甚是轻蔑。 斜生影不为所动,笑意自嘴角泛起,顿挫轻声道:“死,路,一,条。” 石荆三人听到最后一字落音,脑际如遭雷击,笑声卡在喉中嘎然而止,均觉斜生影毫无神采的眼神一旦亮起,就能让他们瞬间从人间蒸发,身侧更是有无形的压力向着他们挤迫而过,似随时可轻松将他们五脏轧出体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许他们不怕,可这种精神上预示着将赴上死亡之路的步步进逼,却使得三人肝胆俱裂,冷汗湿透衣襟,想吐声发言,又发现半点音响都无法生出。 五女莫名其妙的望向他三人,神色中尽是疑惑。 斜生影见折磨得他们也差不多了,收回无形中生出的气势,问道:“三位考虑得怎么样?想来你们也不是第一日出来混,离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如从水中捞出的三人心神一松,身体软倒之际相互搀扶才没出丑。 石荆急喘几口,双目倏的一亮,咬牙挺身拱手道:“刚确是我们的不是,公子见谅,以后我盟兄弟绝不会再犯此等错误,贵行的所有人众安全石荆自愿担当力所能及的保护,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这“死路一条”四字如雷贯顶,使小弟大彻大悟,其后定发奋图强,以公子为榜样,成就大业。” 石荆确实机灵,将刚所有异状想方设法掩饰起来,更在话中暗示他明白意思。 斜生影仿若从石荆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点头赞许道:“石老弟真是性情中人,此后成就定不可限量,要有困难尽管来找我就是,这钱嘛还是要拿,不然你手下兄弟吃什么,呵呵,以后每月一号来这店领取一千块,我会交代好店员的。” 石荆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光这每月一千块已是基本可以养活盟中所有弟兄,就凭刚斜生影露的那手,只怕他弹下指头,盟中兄弟也会死成一串,说要仗人数跟他斗那是痴人说梦,但现在斜生影反倒愿出每月一千块乌兰币,怎能叫他不惊。 除了谷清兰隐隐知道斜生影并非普通商人那么简单并不过于震惊外,其他四女均是对他们突的称兄道弟起来大感迷惑不解,至于自动加价给那些泼皮更觉匪夷所思,要知千块已是个能让寻常四口之家过上一年好日子的大数目。 斜生影环顾众女,哈哈一笑道:“区区一千块换得你们这些美人儿的安全,有什么不划算的?冰琴把这月的钱先给石兄弟吧。” 当石荆接过钱,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的刹那,斜生影分明见着他那眼内蕴含不落的泪水。 此后一月,衣饰行按期交了货,谷清兰于城北处购得一比静荷居小上些许的宅院,和两家闹市店铺,收到首饰投稿上千份,按设计等级发放出钱币近二万,无形中起到广告作用,首饰店还未开张,已是声名在外,图纸中的精品被请来能工巧匠打造。 石荆被斜生影有意无意共碰上五次,在他用精神力内探其身体后,创下适合心法传给石荆,却只准他称兄,让石荆将斜生影这大哥敬若神明,甘为所用,全力暗中保护“新颖”衣饰行财物与人员。 三十一位旧店员全数退至静荷居,在斜生影用精神力变相逐一授与心法后,于月星莹的指导下修炼武技,进步之神速,连斜生影都意想不到,而她们店员位置被新添居住在另宅的三十位少女替代。 谷清兰习武经商两不误,虽是从新人中挑出管理人员,但仍是最忙碌的一个。 成了总教官的月星莹本是奉师命下山阅练,现却成了与斜生影的斗嘴口才修炼,只可惜一月来毫无长进,十次有九次以败北收场,还有一次顶多也只能算是平局,被那家伙口头便宜占尽不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还有哪处没被他“不小心”碰到。 八月八日是个好日子,“新颖”首饰行开张,盛况空前,出现排队争购现象,当天两家店铺共盈利过万。 斜生影至此成为华胜城与周边城市中的商界传奇人物,邀请函似雪片般飞来,让急于打探“血晶之恋”动向的斜生影频于应付,焦头烂额。 这日黄昏,初秋的晚霞很是多彩靓丽。 静荷居内,绕池四周,众女们身着各色劲装修炼着武技,月星莹穿插指导,甚是意气风发。斜生影伏于二楼围栏上,尽情享受满园香色,心中思绪起伏,凭现在众女的进展看来,就算战火燃至内地城市,她们到时自保应已不成问题,可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呢? 斜生影喟然一叹,收回目光,暗念道:“血晶之恋,雪羽人你们为何还不出现?” 谷清兰收工回来,一关门施展身法迅速靠近,弹身二楼斜生影旁侧,笑意盈盈问道:“怎么样,清兰进步挺快的吧?” 斜生影见着她那得意非凡模样,心中大乐,本想说她刚差点摔下楼去的话生生咽下,笑问道:“美人儿今天似乎碰到了开心事,这么格外兴奋。” 谷清兰回道:“清兰哪天不高兴么?公子你都三天没出门了,想来也闷。” 原来斜生影应酬烦了起来,干脆交代谷清兰谢绝一切邀请,说他已出城谈生意,为不露把,不觉在居内待了三日,幸好有这么多美女陪着,倒也说不上闷,却是耸肩道:“正是呀,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没?” “有呀,第一呢,我今天才知道外面盛传公子是“色狼影”,咯咯……他们还以为你每天晚上忙豁不过来,第二呢,据说城外三十里的枫山出了个“狐仙”,有人说隔了天远也能感应到她那身上散发的淘天凄凉之意,直叫人肝肠寸断,不过这种事不可信,定是以讹传讹,第三呢,今天我发现张跟你画的项链有几分象的图纸,公子你瞧瞧。”谷清兰说罢,从腰间束带内抽出图纸递了过去。 斜生影身躯大震,接过打开看过,果发现与“血晶之恋”有五,六成相似,急问道:“你知道送这图纸的人长什么样?他有说什么?” 谷清兰早知这图纸对斜生影极是重要,正色道:“我也是下午到七号店才收到这张图纸,据店员说是个二九年华极美的女子送来的,她曾在店里看中了好几件衣裳,因没带足钱没有购买,我想她明日定还会前去。” “二九年华,还是女子?”斜生影眉头紧锁自言完,诧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还会去店里?” 谷清兰笑道:“女子对衣裳饰物都有着特有的嗜好,一旦喜欢上,便会留连忘返,所以几可肯定她还会去。” 斜生影愁眉舒展,兀自不信道:“你看月姑娘怎么来这么久都是素雅白裙,难道她不喜欢其它衣饰?” 谷清兰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她没别的衣裳?你又没去她屋里看过。” 斜生影哑然,心中却是仍不信月星莹外衣都只躲在屋里穿。 池边众女开始陆续归屋,准备洁身开餐。 月星莹横过近二十丈虚空,飘然如仙绰立谷清兰身旁,挽起她手娇声问道:“妹妹一回来就跟这家伙谈情说爱呀,连我这师傅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谷清兰正待解释,斜生影抢道:“月仙子辛苦了,你要羡慕,大可也去找个情郎来谈谈心的,本公子将免费提供食宿。” 月星莹早吃多了他的亏,强忍言语顶撞冲动,淡淡道:“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不然小心本小姐揭露你。” 斜生影怕她揭露自己会武一事受到众女更多纠缠,已是半月再没占到便宜,怏怏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你们聊,我去找找白影那懒家伙。” 月星莹倏的一叹,道:“有些人又想打着幌子去偷看美女洗澡了。” 斜生影无奈,喃喃道:“我到下面等你们来吃饭总成了吧,真是的,本公子有这么色吗?倒跟真成了“色狼影”似的,哎,这都……” 斜生影嘀咕着转身下楼,两女相顾间捧腹脆声大笑。 晚餐后,斜生影在院内散起步来,一想到“血晶之恋”可能会有着落,全身每根神经都是处在兴奋状态。 农家出生的众女们颇能吃苦耐劳,歇息片刻,纷纷开始活动筋骨,准备着武技的继续修炼,斜生影忽的想到送图纸的人可能会去其它店铺购买那些款式衣裳,忙折返找着谷清兰前去连夜安排将另外七家店的同款下架,直到四个时辰后谷清兰回来禀报办妥,他才落下心来。 翌日,斜生影用过早膳,慢步来至七号店,此时街头已是人头汹涌热闹非凡,自从换了新人,他还是第一次去自己的店铺,刚跨了进入,一穿着甚是得体的美貌少女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公子上午好,您随意看看有否适宜衣裳,如款式合意,布料不中意的话可以量身定做,三天内……” 斜生影摆手道:“不了,我有个朋友昨天说在这看中几件衣裳,约好今日前来的。” 少女道:“那公子您坐,我帮倒杯茶来。” 斜生影应声,来至靠内墙一条可坐宽松坐上四人,前方有一几台的长凳上落座,很快少女就端了茶水摆上,服务态度十分之好。 近三个时辰后,几已正午,店里顾客少了下来,两名店员等到喘息机会,刚那名少女行拢,望向心事重重的斜生影,微笑着道:“公子,您看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帮你也叫个饭来?” 这少女见斜生影一坐三个时辰,知道他不想与他朋友错过会面时机,故有此提议。 斜生影倍感这少女的慧心如兰,却是皱眉回道:“可我没带钱币在身上呀。” 少女略一犹豫,道:“那我帮你垫着好了。” 斜生影笑道:“好呀,改日本公子双倍还你。” “不用啦,一顿饭我还请得起,只是怕公子吃不惯这等便饭。”少女见他富家公子哥儿打扮,担心道。 斜生影站身起来,长舒口气,望向街外,心不在焉问道:“这儿生意很好,你们薪金也还可以吧?” 少女显出向望神色,回道:“公子知道斜生影的名儿吗?这店的衣饰便是出自他之手,他也是我们的老板,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想见我们的样子,以前带我们的姐妹都说他是世间最好的男子,唉,来这一个多月了,竟连老板是啥样也不知道。”少女说到这才想起自己答非所问,更是激动接道:“谁会想到我们干这等轻松活竟有百块一月,或许公子你不觉得怎样,但对我们这些从女奴市场出来的人,这是无法想象的事,要说其它商行员工能有四十块已是非常不错,其实薪金多少并不重要,在这工作的人最满足的是自己被当成了人看待,真…” “雨梨,你怎么那多话讲,谷总管叫我们留意的女子来了,是不是去通知下,说不定今日能见着老板也不一定。”立在门口向外张望的少女打断正是说得兴起的雨梨话头,脆声道。 斜生影闻言脑际轰然一震,紧跟着坐了下来,怀着忐忑心情等着那女子进入,半年多的探察,今日可能终有结果,这种感觉确实有点怪异,即兴奋又怕空欢喜一场,雷破天是他的恩师,斜生影对他留下的使命不敢有半毫敷衍,想当年从个混混不到三年就成不世高手,更是富甲天下,要报恩只能将命留给将要去完成的任务。 斜生影正自惴惴,“轰”的声响,紧接着气劲自门口街头卷过,带起漫天尘土,分进店内的气流带到衣裳飘扬乱舞。 两女挡眼齐声惊呼,街头行人四散奔走,哭爹喊娘声一片。 好强的内能攻击,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下于闹市动武,一想到遭袭的可能是那知道“血晶之恋”下落的女子,斜生影骇然色变下腾身往门口赶去。 定眼望去,立见五丈外街头三人斗成一团,倒是没见三人动用兵器,路中央大坑显是临空被拳劲轰出,但其中一人赫然正是“魅狐”鲁璐,另两人都是五十上下,身材瘦弱,只是一高一矮,相映成趣。 鲁璐表面妙曼身躯飘飞灵动,信手挥洒拆招应对自如,其实是有苦自己知,待会真要拼起命来,定是凶多吉少。 斜生影一瞟间已把握到场中局势,急向雨梨问道:“这打斗的女子就是昨天送来图纸的人?” 雨梨心生疑惑,讶道:“公子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正是那女子,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姐姐会如此厉害。” 斜生影身躯大震,心头转过千百道,这鲁璐会是雪羽族人?要真是,又怎么可能混在江湖这么久,还有如此坏的名声?如果不是,那她怎会象知道“血晶之恋”?难道设计图纸只是巧合吗?要不是她与雪羽人有联系?…… 正是想得头疼欲裂,三人打斗越番激烈起来,斜生影一惊,向两女轻喝道:“你们快从后门走,你们等会抵抗不了这劲气余波,要他们以死相拼,只怕两侧街屋都得毁于一旦。” 两女闻言花容失色,却是齐声回道:“我们不走。” 雨梨接道:“维护这店里的财物是我们的责任。” 另女又道:“对,老板对我们的大恩时刻铭记在心,岂能弃店逃命。” 斜生影眉头大皱,再顾不得身份,道:“你们不用负责,我就是老板,昨晚谷清兰便是我叫她安排衣裳下架一事的。” 两女娇躯剧颤,见斜生影能将昨晚事说得如此详尽,心中立即相信七八分,正待再细问。 斜生影挥手打断,沉声道:“没时间了,快走,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两女心底皆生出无法抗拒之感,但对不要说什么出去一事不明所以,雨梨正是想拉起他从后门出去再问。 斜生影突的扯过身侧一套浅蓝色劲装奔向店铺内屋,边喝道:“还怔着干嘛。” 一入内里,斜生影运能将身上衣裳瞬间震成粉末,银浪刀却是吸在腹部不落,两女进屋的同时正是他穿着妥当,报以微笑,左手于脸上一抹间,三枚晶戒化为流质刹那将脸庞整个包裹,似若戴上一张银色面具,诡秘异常。 两女震撼得呆立当场,还没返过神来,斜生影倏的消失原地不见,虚空划碎下连半丝风都不曾带起,两女木然相顾,相互读懂对方眼内的惊骇,总算明白是什么不能传出去了,片愣后再无怀疑,依言急步离开。 第七章 银色面具于骄阳下印射出耀眼芒光闪现街心,再一折,忽的出现插入三人战团,“嘭”“嘭”两声气劲撞击声响,高,矮两老者攻向鲁璐的两掌几是同时被斜生影接下,两道气波分侧卷街旁店面,左边店铺窗户整个击穿,而右边门板却是折断飞向内里撞至墙面,彻底散架凌乱一地。 两老者身躯轰然大震,踉跄连退,斜生影借劲后飘五丈,与赢得喘息之机的鲁璐并肩傲挺而立,大声朗笑道:“哈,哈,哈,您两老如此把年纪了,竟光天化日之下,于闹市之中欺负一弱流女子,当华胜城没的王法,没人出头吗?” 街两头离战场相隔二十丈外的人群听的清楚,纷纷吆喝附和,被鲁璐迷得魂魄飞散的男子们更是高声大骂他二人为老不尊,全忘了鲁璐刚表现出的厉害,把她真还当了成弱流女子。 二老本是邪派鬼宗之人,三月前,他宗少主横断水在路上非礼一女子,正好被鲁璐碰上,她因少女时代的悲惨遭遇,最恨此种人,当场就将横断水打了半死,结果惹来鬼宗的房劲与孙左哮一路追杀,前者是那高个,后者自是那矮个,两人合手联击惯了,确也实力惊人,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现被突然冒出的斜生影将两人同时击退,皆是骇然色变,再听到斜生影一句话又引发众怒,皆感他心计惊人,让两人直恨地板太硬,打不了洞钻下去,脸都憋绿。 鲁璐莫名其妙垂头呆了起来,竟不望斜生影,就地魂游物外,似乎刚的打斗她根本就没有参与。 斜生影来回于惊疑不定的房劲,孙左哮两人间瞟过,沉声道:“两位将道路与店面毁坏,是不是留下点钱币补偿,再行开溜?” 两人闻言勃然大怒,虽知加了个功不可测的斜生影进来,他们再无半分胜算,但真要这样赔偿了就走,老脸如何搁的下,孙左哮当先叱喝道:“藏头露尾的小子,鬼宗没那么好惹的,再说这**人人得而诛之,你没必要为她出头吧。” 鲁璐一反从前任人责骂泰然处之的常态,娇躯剧颤,全身上下散发出滔天杀气,眼中倏的暴起无尽怨毒,抬头向孙左哮望过,使得见过大场面的孙左哮也不由心底冒起寒意。 斜生影做起歪头沉思状,轻“哦”声道:“鬼宗是什么?没听说过,但定不是好来路,名字都这阴森森的,这美人就不同了,本公子从来只信奉眼见为实,现在我对她可是大有好感,这英雄救美之举非做不可。” 斜生影与高手真正的动手打斗可说为零,但要说经验之丰富,天下再无出其左,欧阳笑风的传人都是些什么人物?禀承的九世记忆中的打斗全是惊天动地之战,这些与之比来有如小孩子玩家家,斜生影脑中影象每日翻腾,早是让他苦于没得对象开不了刷,今天既然开场,心痒难熬下向着鲁璐淡道:“麻烦美人儿在旁消除下余波,别让这两边房子给垮了,殃及无辜。” 鲁璐默不作声的点头应充。 房劲,孙左哮还以为真不知道鬼宗一派的斜生影是故意羞辱他们,顿双双被气得七窍生烟,相顾间两人突然发难。 房劲脚于地面一踢,一块青石板翻腾弹起五寸许,“噗”的闷响,炸开成八柄石剑锋,每柄相隔十寸左右直线排开电射斜生影下盘;与此同时,孙左哮破入空中,右手成拳后挥再前冲,遥轰而去。 房劲,孙左哮两人刚自聚能,斜生影已是生出感应,出招后更是清晰明白他们的意图,房劲的一排石锋不过想逼他上跃,真要如此,那定会被孙左哮轰出的不可见比铁还硬的聚劲浓缩气球轰个正着。 换了一般武林中人,横闪自比不上跃速度,依第一反应上跃,定当中计。 斜生影自忖随便朝哪个方向都能避开,却偏是不闪,整个人忽的横躺空中半丈急速旋转前冲,巨大的劲气旋涡当即绕身形成,与上方气球与下方石剑锋交错而过时,带得它们陷入旋涡,包裹起斜生影身周一同旋转起来,让半丝余波也没向两侧生出,此景蔚为壮观,使围观的人目瞪口呆,震撼当场。 房劲,孙左哮哪见过这种怪招,没想有人且用身躯旋转带起的气流就破去两人合手一击,还继续朝着他们攻来,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斜分两侧后弹急闪。 气球随着旋转消散溶入已是搅成粉末的石剑锋中,离他们还有丈许,斜生影空中身体突的有违常理静止不动,石粉惯性脱出,反是加速前冲,无声无息爆开成两个方向分追他后退两人。 房劲,孙左哮看到粉尘声势惊人,正待凝气盾阻挡,“噗”的声响,石粉爆开扑天盖地罩去,还好两人有气场绕身才没被弄个灰头土脸,但视线却被漫天飞扬的石粉阻得模糊起来。 斜生影因怀里有着银浪刀,身躯又怪异僵硬的成九十度直直翻转地面,如鬼魅般追向房劲。 孙左哮感应到搭档有难,横移前援。 三人瞬间斗成一团,内能作用下将空气浓缩起,成带,成锥,成球,成盾….其中产生出的水气在艳阳普照中折射出各种彩光,异常夺目。斜生影大呼过瘾,各式奇招层出不穷,让他两人也不知道心惊了多少回。 街侧离战场且十丈许的左侧屋顶,月星莹,谷清兰还有离去的雨梨两女四人目不转睛的望过。 原来雨梨两女从后门绕到街头,正好碰上午餐时久得斜生影不回,于是便寻来的谷清兰与坚决要同来的月星莹,当她们弄明白赶来后,见着街道两头堵住,干脆带起雨梨两人跃上屋顶求证,结果越看越是靠近。 抱着白影的谷清兰眼睛都不眨下,望着打斗场中,不可置信问道:“雨梨,你说那个带面具的说自己是老板?” 雨梨跟大多人一样瞧不出所以然,纯的在看热闹,闻言回道:“是呀,那公子是换了身衣裳才出去的,真是奇怪,他后脚进门,我们就跟进,却见他衣裳已是换好,还带了个奇怪的面具,莫非世间真有妖法一说?现在他们使的又是什么?” 谷清兰瞧这打斗一阵,凭她目力比雨梨也强不了多少,收回目光茫然望向月星莹,疑问道:“月姐姐,那人真是公子吗?旁边有个女的一旁时不时起舞又是在干什么?” 月星莹银牙狠咬道:“不是那死猪还是谁,装神弄鬼就算他的,又玩英雄救美的把戏,还如此拼命,那女的是在消除拼斗产生的余波,免得毁了两侧房屋。” 谷清兰见果然是,芳心怦然霍跳,一想起斜生影答应娶她为妻的许诺,暗忖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竟从女奴市场出来跟了个如此英雄人物,察出月星莹似语气不对,笑道:“凭公子能力,就算娶上十数个老婆也不过分的,月姐姐似乎在吃醋呢,再说那姐姐长得同你一样漂亮,与公子也挺配。” 月星莹本是因前两次斜生影救她并没如此拼命,感到受了不公平待遇,心里不由气恼,能呆在静荷居两月余不走,说她对斜生影没情,鬼才肯信,月星莹偏是死鸭子嘴硬,鼻子一耸道:“哼,本小姐吃他的醋?那死猪娶多少老婆关我什么事。” 谷清兰咯咯一笑,旋又担心道:“姐姐你看公子一人对两人,是不是下去帮下忙。” 月星莹被谷清兰一笑,生出自己心事被看穿的感觉,微露窘态,淡淡道:“那种好人还是别去做的好,死猪根本就拿他们当靶子练,耍够了自会停手,咦,那女子似乎忙不过来,我下去帮帮她。” 说完,飘身下到街头鲁璐对侧,提防劲气余波毁屋,不让鲁璐专美于前。 官差们终是闻讯赶到,拔众一见场中三人架势,再遥见街央被轰出的大洞,那领头暗念“真倒霉,还以为几个混混斗殴能来捞点小油水呢。” 官差安逸怪了,碰上此等江湖好手打斗,哪敢跑上去送死,但就这样走了也太说不过去,带队头领明明头皮发嘛,却是吆喝道:“小的们听令,保护好我城平民百姓,这等凶残贼子,等他们相互斗个半死,再捉了治罪。” 众官差轰然应令,绕过将街两头人群隔拦开,名义是保护围观百姓,其实是在安全地带抢得个绝佳的观看位置,一些被阻住视线的人开始骂骂咧咧转移地方,不远处的屋顶能站人的地方很快尽数站满,让人很是担心那些屋子是否建得够牢固。 房劲,孙左哮从尽全力到拼命,结果都是一样,其中更是几次击中对手残影,却误以为击实,白欢喜了几场,就象从飘飞高空中坠落,那种感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现在对手明的是拿他们当猴耍,当把握到斜生影没伤他们的意思后,两人干脆只应付着支招,心里想着抽机找个阶,体面下台,曾打算找喘息机会幻出晶刃的念头再不敢生起,自忖要是惹得这戴着面具的家伙起火,如也带有幻刃晶石在身上,那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就算说他没得幻刃晶石,凭他打斗这么久腰都没弯下的能耐,幻了晶刃只怕也是自讨苦吃,没见自己两人越是尽力他越是来劲。 两人心中怒骂连天,斜生影却越觉索然无味,直恨这两人怎么不再强上几分,全然忘记现是在大街上被人当马戏看。 围观的人刚大半都是冲着鲁璐这美女去的,现在又加了月星影,更是大**彩,怪叫连连,期盼三人打得越久越好。 可惜他们的期盼很快落空,斜生影无味下,倏的停手后撤五丈,淡道:“两位,今天就到此为止,改天继续,这修路费去交给官差好了。” “还改天继续?妈的,这世再别让我们碰到你这怪物。”孙左哮心中骂咧,嘴里去是高声道:“就依这位兄弟的了,这路毁了当然要出钱修好,我们又不是不认理的人,另再出两千钱币捐给贫苦人家,就请官爷一起代劳了。” 孙左哮倒凭的会保护老脸,那官差头领耳朵不是聋的,这么大声的话自是听的清楚,心中立喜翻天,暗念着财神上门,中饱私囊的机会来了,领着数人威风八面的走过,对帮他招来财的斜生影自是大大表扬,说他见义勇为,是华胜城的好市民,值得树立榜样号召大家学习,又乘机与鲁璐,月星莹两美女搭讪几句,废话大堆后,始装模作样的扣了房劲,孙左哮离去。 斜生影传音给鲁璐,告之她随月星影前来找他有事相商后,窜上旁侧屋顶消失无踪。 好戏收场,围观众人作鸟兽散,皆感今日眼福不浅,凭添条绝佳的茶余饭后话题,增加不少炫耀本钱。 斜生影绕过屋顶,无声无息自后门潜回至七号店铺内,将衣裳换过,面具化为三枚硕大的晶戒带好,于内屋坐等月星莹带鲁璐前来。 斜生影自出山以来,因有感于他师傅雷破天那等人物都被劫杀,所以对会武一事处处小心,真要被人看出点破绽,麻烦肯定不断,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小混混出身的他深有体会,更是明白那种街头混混,盲流类打探消息的厉害处,石荆正是他为将来打下的伏笔,扶持扩张这种小势力是今后主要计划之一,他真要有领率雪羽人抗敌一日的话,绝对能派上大用场。 今日没憋的住动手,斜生影静心下来后也颇为后悔,到现在他才知道师傅厉害到什么程度,曾经打听下也没探到雷破天在江湖上的身份,如此低调,却仍被人穿山族第一高手厉盾找着,不能不使人生出莫名担忧。 不过刻钟左右,五位女子从后门行了进来,正是换抱了雪貂的月星莹,谷清兰,鲁璐,雨梨,和另一位店员乐珍。 月星莹俏目一横斜生影,在他对面坐下,抚摩着白影又气鼓鼓直盯而过,让斜生影倍感风雨欲来。 “见过主人。”雨梨,乐珍两女跪地垂首齐声道。 斜生影一望谷清兰,才无奈道:“怎么还不知道规矩,快起来吧,明天你们不用再到这店来了……” 雨梨,乐珍娇躯剧颤,瞬间双双泪流满面,雨梨凄然道:“公子,这都是奴婢多嘴说给谷总管与那位小姐听的,不关乐珍的事,奴婢愿一死以谢其疚,恳请公子不要为难乐珍。” 乐珍忙接口道:“主人不是这样的,是……” 斜生已是听出个大概,哭笑不得,打断话头抢道:“你们这两小家伙想哪去了?我是叫你们以后就呆在静荷居,不是要赶走你们,还有记得以后唤我公子,主人这两字让我想到仗势欺人的财主,恶少类的。”旋又对谷清兰道:“清兰你先带她们去吧,到时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谷清兰知道斜生影是怕雨梨,乐珍今后无意间泄露了他的身份,乖巧的应声,望向仍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正相顾对视求证的两女,笑道:“起来吧,我们回家吃饭。” 雨梨,乐珍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谢主人。”乐珍起身倏的又破涕为笑道:“是谢过公子。” 斜生影哈哈一笑,道:“这才乖嘛。” 雨梨也是起身,忙见机的有样学样后,随同谷清兰兴高采烈的离去。 三女离去,斜生影才发现鲁璐仍闷声不响的站在一旁,似是心怀无限心事,起身尴尬道:“嘿嘿,鲁姑娘真是对不起,怠慢了,快请坐。” 月星莹忽的将白影放地上,站起柔声道:“我去外面倒点茶水进来。” 斜生影闻言,惊异的向月星莹望去,一副莫非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模样。月星莹似若不见,径直行了出去。 鲁璐终是在斜生影身边坐了下来,却是只沾了点藤椅边边,双手不安的玩弄着淡黄色的裙摆,甚是拘谨。 斜生影很是奇怪这“魅狐”怎的变了个人似的,但她这样偏是具另番女儿家风味,不理窜上他肩头的白影,打趣道:“美人儿莫非已将媚术练到了能常态惑心的境界?” 鲁璐不见表情,轻声道:“谢谢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只能待来生再报,不知公子找妾身何事?” 斜生影见鲁璐与那日旷野相遇表现截然相反,再不好开玩笑,淡道:“也没什么,我见你送来的设计图上项链别具一格,很能吸引人眼球,所以想见见是什么人设计的,顺便看能否挽请她长期为我店设计首饰,现在当然不敢有这奢望了,但这酬金定不能少的。” 月星莹将店门关了,端了茶水进来,摆妥后搬了个单凳在两人侧中双手伏桌坐下。 鲁璐沉呤片刻,终是道:“妾身本是听闻新颖衣饰行老板打着经商幌子,大肆从女奴市场购求美貌少女供自己泄欲,昨日看到这店门外的悬赏征购首饰设计图样,于是将偶见的一副项链照着搬抄了下来,想着借机打探下老板底细。” 斜生影感慨人言可畏,苦笑道:“要发现我果是匹色狼,鲁姑娘定会给我好看是不?对了,那项链你从什么地方看到的,本公子对这些精美饰品很感兴趣呢。” 鲁璐道:“项链是二十天前恣意魔天任承辛抓的一美貌年轻女子身上所佩带,很奇怪,这幕后似乎还有主使之人,那真的项链坠子是颗异常漂亮晶石,里面竟有血色液体不停流动,使人过目难忘。” 斜生影脑内轰然一震,第一时间想到任承辛是受了乌羽与穿山两族指使,在获得佩带“血晶之恋“的雪羽人要来华胜城的消息后,半途将她擒住,照这样说他两异族应该对此事并非很重视,这跟雷破天之死与没查探到他还有传人脱不了干系,只派任承辛执行这任务不过防范于未然,如果自己为夺“血晶之恋”露了身份,到时定将寸步难行,要惹出厉盾类的不世高手,岂会有幸理可言。 月星莹望着愁眉苦脸的斜生影,心疼道:“怎么啦?有这么严重,我还从没看你愁过呢。” 斜生影喟然一叹,道:“事关重大,当然苦闷了,鲁姑娘,这佩带项链的女子现还在华胜吗?” 鲁璐略一思索道:“自半月前夜鹰回无常殿后,妾身就出了那处公子也知道的**后院,搬了去城外枫山脚下,好象曾听说任承辛要将她交去什么地方,用来换取更好的幻刃墨晶。” 斜生影知道鲁璐已知那天救月星莹的就是自己,也不否认,暗中着急任承辛拿了雪羽女子前去邀功,又皱眉深思起来。 月星莹此时不满插口道:“鲁姑娘,你为何要与夜鹰,恣意魔天这等人混在一块呀?” 鲁璐道:“一年前,妾身偶遇“冷战无痕”夜鹰与任承辛,被夜鹰视之我为天人一路相随,后无意间妾身发现他们似对我乌兰不利,妾身虽是声名狼藉,但也有拳拳爱国之心,所以跟了他们一年之久。” 月星莹将信将疑,斜生影却知这应该是其中原因之一,冷战无痕夜鹰生性狠辣,从那日荒野鲁璐有意无意挡了他轰向自己的一拳来看,鲁璐同他们在一起,应该还与夜鹰付出的真爱与约束他少造杀孽脱不了关系,试探问道:“鲁姑娘是否可以想法将任承辛约了出来?” 鲁璐出奇哀怨的抬头望一眼斜生影,幽幽道:“妾身已堕入情爱空幻境而无法自拔,三日后黄昏于枫山顶上见,任承辛应会到场,妾身就此告辞。” 鲁璐似片刻也不可久留,起身急速从后门离去。 月星莹望着鲁璐从门口消失,返首大讶道:“我怎么感觉她带有无限凄凉之意呢。” 斜生影仿若未闻,反复念叨着“情爱空幻境”几字,倏的身躯大震,难道鲁璐因被自己那次所迷,其后便是置身情爱空幻了吗?怪不得她从见到自己开始就失魂落魄,正眼都不敢瞧过,还对自己提出的要求问都不问就一口答应。 “嗨,是不是那美女走了,你舍不得呀,看你那色样儿。”月星莹见斜生影失神,酸溜溜的扁嘴道。 斜生影一征,正待拿月星莹打趣番,肩头白影忽的警觉抬头,斜生影脑中意识海也是涟漪大生,竟是激荡不休,正是强大内能释放近身征兆。 第八章 斜生影骇然色变,清晰把握到已有人进屋,眼中神芒大放,白影跃下肩头的同时,身躯破入空中,奇怪的击向虚空,长笑道:“哈,哈,哈,这位高人想来此店偷点什么呢?如此鬼鬼祟祟。” 月星莹正是莫名其妙望向只斜生影一人的空中,未等出言相讯,铺天盖地的利斧以斜生影身前半丈为中心,无声无息激射每个角落,避无可避,月星莹花容失色,内能汹涌而出,将手镯化为晶盾将上半身挡起,不顾安危的向着利斧生出地急冲。 斜生影却是丝毫不惊,无视漫天虚像,精神力捕捉到掌化利斧真身所在,右手弹出一指,点向正中一柄斧锋刃。 闷哼声传出,斜生影受能一震间飘退落下,正好挡在冲过的月星莹身前,身子一侧将刹不住脚的美女抱了个满怀。 “痛呀,他奶奶的,果然没看错,你小子这么用劲干嘛,想废了本公子的手吗?”一全身上下着满泛起银色淡光衣裳的男子,奇怪的靠墙悬浮空中,颇是愤慨的叫嚷。 月星影晶盾没感应到丝毫劲道撞击,好奇的移下晶盾望过,见着这诡异一幕,惊道:“旁门幽浮术,隐身术,幻术,你是虚渡无虚前辈?” 旁门是乌兰最为隐秘的组织之一,幽浮术能使人悄声无息长久飘身空中做缓慢移动,隐身术是利用内能转化,通过特殊材质衣裳达到隐形目的,而幻术是无形中压迫对手脑神经,让其眼前生出虚景,真假夹杂,让人防不胜防,能将三术同时使得炉火纯青的,世上只一个,正是这传奇人物虚渡无。 虚渡无已是六十三岁,看上去却仍只三十许的模样,中等身材,生着眯眯眼,嘴角上翘永远带着笑意,让人觉得亲切容易沟通。 虚渡无滑下,嬉皮笑脸的行拢过去,打量着斜生影,夸张的苦脸叹道:“命苦,那老不休竟找了这么好的传人,可怜本公子仍是孤苦一人,哦,对了,小子你什么时候拜“雷刀”史极光为师的?” 斜生影不禁茫然,问道:“前辈说的什么?谁是史极光?” “那是“破魂枪”方四海徒弟?” 斜生影摇头。 ““天外来仙”罗定坤?” 斜生影连连摇头,月星莹却是芳心暗震,虚渡无说的三人皆是宗师极的高手,连她师傅一派之长都难望其项背,见他竟这样猜测别人师门来历,不由失笑道:“看来虚公子眼光不怎么样嘛,再多说几个来听听。” 虚渡无最是不服老,一听月星莹唤他公子,立喜上眉梢,怪叫道:“谁说我眼光不行,小子你说你师傅是不是到现在六十四岁,身材修长,眉毛高耸,鼻如悬胆,嘴唇方正,总的来说样貌只比我差上那么点点的人?” 这确跟雷破天样貌颇为相似,斜生影心中一动,想到跟虚渡无提到的三人江湖称号前第一字连贯起来正是“雷破天”,动容道:“前辈说的三人难道是一人所化身?两年前我遇着的恩师确跟您描述的挺象,不过他叫雷破天。” 虚渡无露出赞许神色,道:“命苦,命苦,你小子奇才,这么快就能猜中,当年我好勇斗狠,为证明旁门绝技练至化境能无敌于天下,四处寻找高手决斗,结果在这三人手下败得最是彻底,足半年后才惊觉自己应是败在一人手上,又花了两年时间找到他,发现真是如此,那时本公子要拜他为师,他却不肯,抛下句“信奉自然之道,人力无极限”后飘然离去,十多年来再没见过他,今日见着你在闹事耍的把戏跟他同出一辙,所以忍不住跑来拜访,拜访,嘿嘿,想来老弟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十吧,竟跟当年我遇到的雷破天功力不相上下,奶奶的,又碰到克星了。” 斜生影这才知道他师傅原来还有这么多显赫身份,怪不得被穿山族的厉盾找着,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说的果是不错,自己才第一次真正出手,就被人瞧出蹊跷,暗自警惕今后万不可大意,这次还好,虚渡无显没恶意,那老顽童样式还颇对自己胃口,不由对症下药笑道:“小子今年才二十一,没大哥驻颜有术,看起来可能显老了点。” 斜生影哪会显大,只是虚渡无老是想着别人也跟他一样,无形中喜欢把人家看得大了些,一声大哥将他唤得甚为舒爽,哈哈一笑道:“老弟真是人中之龙,只是大哥命苦,这点把戏只怕要带土里去了,你老弟能不能帮我物色个似你这般良才美玉的人儿来当徒弟,让我也威风下?” 斜生影不禁哑然,月星莹见两人自顾相互吹捧,笑道:“你把这些传给他不就得,还找什么找。” 虚渡无眼一翻,奚落道:“小女娃儿懂什么,你夫君再过些时日,只怕他使出的怪招,就是连我看了也会眼珠子掉落,到时他教我还差不多。” 月星莹想到心上人那不可一世的形态,芳心迷醉,嘴里却是道:“什么夫君?本小姐可跟他没关系。” “哈,哈,哈,没关系?那你怎么赖他怀里好象挺是享受的样儿,哎,真是世风日下。” 月星莹也不知自己曾多少次幻想躺在斜生影怀中的场景,现在终是顺其自然如愿以偿,确是极享受这种别样温心感觉,如今被虚渡无捅破,大窘下俏脸双颊红晕滋蔓,羞恼成怒道:“你管的着,他搂得这么紧,本小姐怎挣得脱。” 虚渡无见月星莹竟连这种道理也说的出,知自己不是对手,立耸肩投降,望向轻笑不止的斜生影。 斜生影心中算盘打得铁响,心生计较,笑道:“大哥既然来小弟地头,自不能空手而回,先去店里取几身衣裳,待会定给你挑几个好徒儿。” 虚渡无大喜过望,刚毁去外套,现在这模样出门确是太打眼,忙问清地方,取了身合适的衣裳套上后,随同两人直奔静荷居。 很快三人就进入静荷居,斜生影将白影放落让它自由活动,虚渡无却是望着满院修炼的美艳少女怪叫连连,转瞬不知去向。 斜生影与月星莹相顾一笑,回去大厅休息。 两人落座厅内,月星莹倒也不问斜生不想说的事,打情骂俏嬉闹着飞快过了三个时辰,已是近黄昏。 这时虚渡无在人指引下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坐下就呼道:“好呀,好,这些女娃儿资质真不错,大哥我全要了,嗨,我说你女娃儿是不是都让给本公子来教?” 月星莹正是春心已动,坠身情海之际,巴不得能多腾出点时间出来陪在斜生影身侧,忙道:“大哥开了口,小妹怎能不答应,再说你都不知道比我强上多少倍,自更比我合适教她们。” 虚渡无闻言大感受用,老怀大慰下朗笑出声。 月上中天,城北一处不大的院落内,一棵硕大的梨树下,鲁璐与任承辛相对而立。 只闻任承辛哈哈长笑道:“老夫要帮你除去那小子,又有何好处?” 鲁璐媚态百生娇声道:“任老想怎样还不就怎样,只要除了这心魔,妾身搜精经才有望大成呢,但那人虽是年轻,功力却不可轻视,是不是再找两个帮手?” 任承辛眼内利芒一闪,踌躇满志道:“一个小娃哪用的着劳师动众,正好拿他试试新得来的幻刃墨晶,璐儿的惑心术真是利害,连老夫都是心动,怪不得夜鹰那小子如此迷恋。”任承辛说着挽向鲁璐细腰。 鲁璐腰身一扭避了开去,咯咯笑道:“任老何必急在一时,等事成后妾身还不任您摆布,我的惑心术要是厉害也不会遭反噬,导致落下心结。” 夜鹰呀夜鹰这朵花儿只怕老夫先你采了,任承辛一想到鲁璐不久将于自己胯下婉转欢呤,不觉露出暧昧淫笑。 …… 第一卷 淫浪刀之(3)血晶之恋(三) 转眼第三日,虚渡无过得从没有过的爽意,成天被众女捧着,直笑得差点连牙都掉落,不由感慨从前的日子是白活了,更可贵的是这些少女只是被斜生影改变了体质,月星莹打下了内能基础,均是未定型状态,正是修炼异术的好苗子,看着她们的进步,乐在心头,将来这些异术由她们遍地开花,威风的日子自是不远。 这日斜生影用过午膳,本打算着悄声无息的溜了出去,结果被月星莹盯上不能脱身,只得带她同行,一路上月星莹直数落斜生影想撇下她自顾私会情人,让他颇感头大。 斜生影本是浪子心性,而月星莹极具野性,天不怕地不怕,对他心有所属下,一出城至少人山路,两人便是斗着嘴时而牵手,时而搂抱前行,说不尽的郎情妾意。 枫山不过位于城外三十里,两人四处绕弯欣赏景致,四个来时辰才至山脚,此际正值中秋,满山红叶甚是招人眼,山风袭过,但见树头拽动,带得叶片间发出沙沙声响,登山过程中景致令人心旷神怡,晚归的游人皆是好奇的打量两人,对他们这时上枫山不明所以。 枫山是华胜城方原三百里最高峰,高达七百余丈,高耸入云,两人半个时辰后即将攀上顶峰,天际为夕阳印起霞光万丈,斜生影正为此景所憾,倍感人类处于自然中的渺小,山顶本是陆续回归巢穴的鸟鸦倏的乱成一团四下惊飞漫空,两人被异状引生警觉,抬头极目望过,但见一白两黑三人振翅于低空已是战成一团。 斜生影身躯轰然大震,心底狂呼雪羽人与乌羽人,他潜意识里对雪羽族人有着自然的亲切和对乌羽族人的憎恶,怀中隐去真身的银浪刀翻至手心,幻刃银晶随着挥手间将整个脸庞掩罩,急喝道:“星莹,你随后赶来。” 月星莹对山顶大打出手的人也是瞧得清楚,正是惊骇,闻言刚待回话,斜生影已是如鬼魅般窜出,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化出碧波剑施展身法紧随跟去。 山顶,只见三人恶战下方二十余丈范围被扫为平地,场外四处可见折断树枝凌散,随着劲气波动不时跳动继续外移。任承辛立于斗场不远处,身旁的鲁璐与一双十年华的绝世女女子显是受到禁制,两双美眸盯着酣战三人,一脸担忧之色,任承辛却正好相反,得意之形着于颜表,他对鲁璐早是存有疑心,三日前那晚更是肯定此想法无误,假装中计下偷袭制住鲁璐,第二日带她寻到乌羽人处,同乌羽两大高手携同此前被擒获佩带有血晶之恋的女子以游客身份招摇上得枫山,佩带项链的女子正是三年前出森寻找拥有银浪刀的雪羽族公主丽美琪,这次任承辛无意间将她擒获使得乌羽两名顶尖高手大喜过望,他们早是得到消息,丽美琪与雪羽唯剩的顽抗大军长老会中举足轻重人物宛莎有着频密联络,顿想着利用丽美琪作饵,引来宛莎劫杀,斜生影不过是心胸狭隘的任承辛打算着顺便以雪当日被他震退之辱的对象。 宛莎因顾忌少主安危,险象环生,几次盘算突围救人,却反而差点受创,任承辛倍感得意自己的出谋划策,今晚便可安心享受美人,想到得意处开怀大笑,正是警惕心大降,刚潜伏至五十丈外的斜生影猛的窜出,到半途精神力将前面虚空划碎,刀鞘闪电般射向任承辛,身影紧随其后,银浪刀单手后拖成劈斩之势。 任承辛到刀鞘近身十丈始生警兆,骇然大惊下,横移半丈,横摆早化为宽剑的墨晶,立势刚稳,斜生影已是扑到,“叮”的一声脆响,两刃激撞,任成辛身躯剧震后撤七八步。 斜生影略是后飘随即又鬼魅般跃上空中,银浪竖砍而下,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任承辛先机尽失,聚能全力以赴,黑气着形外露绕身,左手一挥间,“幽冥鬼箭”朝斜生影当胸射去。 斜生影早有防备,右侧精神力产生出有若实质般的托体,微摆轻撞下,身体自空中横移十数寸,正好避过“幽冥鬼箭”,身体继续前冲,任承辛想靠此招扳回劣的盘算立尽数落空,为留老命还能下山,他不得不沉着应战,再无暇皆顾两名人质,一时大意造成这种结果,任承辛心中懊恼可想而知。 月星莹终是赶到,扫眼间看清形式,迅速将避过一侧的鲁璐,丽美琪保护起来,试探着想法解开她们身上所中的禁制。 宛莎精神为之一振,见着丽美琪脱险,顾忌全消,反而将想去援助任承辛的乌羽死死拖住,论实力,单打独斗两乌羽族人不敢轻抹其锋,但联手下却是稳占上风,要不是他两人忌惮宛莎使出与玉石俱焚的终级之招“横世天羽”,宛莎只怕现在不能还完好无损。 斜生影奇招迭出,任承辛奋尽全力下仍是无法挽转被压制的劣势,越打越是心惊,终明白鲁璐为什么要告诉他对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了,目的就是要让他生起轻视之心,虽说对手独自一人要制他于死地还办不到,但一旦鲁璐解禁,加上月星莹到时也一拥而上,那老命绝见不着明天的太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退到乌羽族人战场,相互照应。 那晚轰向他的银色内能束,任承辛记忆尤新,猜测斜生影幻刃晶石藏身位置惟独漏下他的脸部面罩,他无法明白为什么斜生影会放弃威力大的多的幻刃晶石,而用内能强化一把破刀与他幻刃墨晶斗,唯一的解释是他要乘其不备偷袭,至于斜生影不过花去几可忽略不计的精神力就维持住幻晶面具变势,任承辛更是闻所未闻,在他想象中谁会与强敌对招还会耗去巨大内能,让幻刃晶石幻个形态复杂极难保持变势的面具带上。 任承辛正是在这种状态下全力使为也发挥不出平时的八成功力,又怎么能在旗鼓相当的斜生影手下翻身。 任承辛强自平定浮躁心绪,猛聚内能,绕身黑气尽数拢手,三支“幽冥鬼箭”衔尾连射,最后支箭刚是脱手,立成扇状散开,这本是任承辛近身决斗以出其不意,速度取胜的必杀技,此时使出却无半点信心,纯想阻去斜生影攻势,好退身乌羽攻击范围内。 果不出他所料,斜生影只是银浪横摆当胸,三支“幽冥鬼箭”顿是撞散化为劲气激射。 斜生影化解此招其实并不如表面轻松,银浪假身差点整个震碎,要不是银浪真身阻隔气箭,他自忖也不敢拿刀挡箭。 任承辛却不明就理,见斜生影只是身形微挫,又已追上,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退,全神应招。 场外鲁璐眼神倏的亮起,月星莹终是将她禁制解开,转又为丽美琪解禁。 鲁璐还没佩有合适幻刃晶石,顺手挥间,一柄尖长半丈树枝吸至手心紧握,灌注内能急冲刺向任承辛。 任承辛正穷于应付斜生影,见状骇然大惊,他的护身罡气本是集中几处遍体游走防御攻击,要换了平日自是不惧鲁璐攻来树枝,但现在要被刺中,定是个透穿的下场,来不及思量应对之策,大喝:“炼狱同归。” 墨晶宽剑猛的倒竖,“叮”碎裂声响起,宽剑碎开,内里能量瞬间成十寸黑球不断扩大击出。 任承辛情急下竟是自毁新得来的墨晶,拼着受创也不让鲁璐,斜生影好过。 斜生影清楚此招威力,色变狂呼道:“鲁姑娘快退。”与此同时脸上面具化至手上成盾,挡向墨球。 鲁璐闻声为时已晚,干脆再不闪避,不要命的加速向任承辛刺去。 两声惨喝声传出,任承辛肩头被洞个对穿,鲜血狂喷着飘退三丈,而鲁璐被黑能量球边沿轰中,断线般被凭空击出七丈许。 任承辛终是付出极大代价赢得喘息之机,暗念侥幸之际,震退三步稳住身势的斜生影毫无征兆的生出滔天萧杀之气,所有人立感遍体生寒,还未明所以,银盾成薄刃巨刀挥划而下,耀眼银芒乍现,刀气竟拖出五丈。 任承辛于世最后看到的是一片白,似能将整个世间照亮的银白,躯体被对称切成两半分侧炸开,血肉模糊一团,惨不忍睹。 一乌羽被盟友的惨死激发凶性,乘宛莎一楞间,猛振双翅,划弧握晶刃怒劈向斜生影。 “小心。”宛莎被另一乌羽人缠住,惊声高呼示警。 “乌羽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斜生影双目神芒大放,晶刀化为戒指,鲁璐因他而受创终唤起他滔天怒意,似癫,若狂,星核不自控的炸开,直冲手中银浪。 冲过乌羽人眼中闪过惊色,黑羽急速拢收,身躯淡影几是不见的加速溜过。 “噗”内能冲至斜生影握刀右臂,衣袖旋绞着裂成碎片,漫天飞舞,赤露的胳臂上青筋暴跳。 “嘭”几与同时,银浪假身被内能整齐切成两片,弹于边侧落下,刀身银光冲升虽只半丈,但比刚光芒却强烈十倍不止。 第九章 银浪真身终是出鞘! “银浪刀” 射冲至斜生影身前的乌羽人口中狂呼,眼内闪现无穷惧意,再不敢攻至,身躯下挺成弯,快速向上划弧急冲,带得气流自两侧翻滚而出。 斜生影哪还会让他冲至半空留得空隙修整心神。 精神力汹涌漫出,紧随乌羽人划起的气流轨迹,将虚空尽数碎开,强大的吸力传至,放松整个身体,内能下挫,身影顿如水中游鱼般晃摆直上,却偏又快若闪电。 “啊”乌羽人的惨号声传遍山谷每一个角落。 他连续三次改变飞行轨迹,最终仍是没避过银浪自小腹透胸的厄运。 十丈高空,银光更盛,皓月与之相较已是无辉。 “嘭”的闷响传出,乌羽人躯体为斜生影内能所激,炸成千百块,碎肉,血雨扑天盖地的下落,甚至连飘荡空中的羽毛都没有一片完整。 斜生影毁他尸身,虽是带极大的愤怒,但用此招来威慑剩下的另一乌羽人,才是主要目的,劫杀这乌羽人让斜生影将内能与精神力耗去大半,只得出策先夺其心志。 斜生影稳稳落于地面的同时,与宛莎对战乌羽人果是心神失守,眼内惧意腾现,脸若死灰,被宛莎手中权杖般武器射出的内能束轰个正着,刹那气化得半点痕迹不留,仿若刚本就没这个人般。 宛莎武器正是地人族传说的“魔杖”,该武器为白色幻刃晶石所化,总长十五寸许,顶部成拳头大的多菱球形,杆身拇指大小,皆为空心,能储存大量内能,不用之时化为环状头箍,于黑暗处可见着其发出的淡淡白光。 斜生影如魔神般耸立当场,斜摆提拖银浪刀,淡化了的银芒仍是吞吐不定,眼神坚毅凝视宛莎方向,长发为山风拂起乱扬,散发的萧杀霸气傲雄天下,无与争锋。 刚是将丽美琪解禁的月星莹望过,美眸之中情光烁闪,心醉神迷,直待等丽美琪道谢后向斜生影行过遮去了她视线,始返过神来,立想起受创的鲁璐,急忙奔过去矮身查探其伤势。 宛莎收翅落下,向着丽美琪抚腰上身微弯致礼,然后与她站了个并肩,使个眼色,两人倏的垂首单跪而下,恭声娇喝道:“雪羽族长老会宛莎拜见圣刀大人。” “雪羽族族长之女,丽美琪拜见圣刀。” 羽族一般行的是单手抚腰躬身礼,只有对心中圣人才会行单跪大礼,斜生影做为他们图腾圣刀羽欧阳笑风的传人,当之无愧,从今往后他就是即将挑起重担的“圣刀影”。 斜生影身佩银浪,刚幻的晶刀形状正是与星空巨战一般无二,加之其使的招式诡秘异常,显是异能者,宛莎与丽美琪自能肯定他身份。 丽美琪身负丧双亲之痛,混迹于地人族中三年来历尽磨难,现终是卸下心头重负,话一落音,全身激动得簌簌发抖,莹泪如断线珍珠不自觉的垂落。 宛莎老于事故,心底虽是激动万分,表象却是不着痕迹。 斜生影随着危险的解除,气势消散,三年前他还是个虫蚁级的人物,对两女行此大礼颇感不习惯,手足无措道:“这是干什么,两位快请起。” “是”丽美琪,宛莎锵声应道,翻身正色而立,似若沙场女将领命。 斜生影这才瞧清两女模样。 丽美琪穿着别具一格,无袖短裙,使得藕臂美腿尽露无疑,白里透红间,似春日怒放之桃花,发如瀑布般随意洒下,脖口“血晶之恋”折射出耀眼光芒,让她将雪白长颈以最美的姿态展现,明眸秋水溢,眼神之中蕴藏的纯洁,不生丝毫戒备与防范。 宛莎看上去四十许,身着白衣,双目清澈如潭,挺得笔直的完美身躯,自具一种刚健动人的美态,英风凛凛,让人凭空想起她少女时代的绰约动人。 望着丽美琪,见怪美女的斜生影仍是为之深深窒息,刚待想邀请她们去静荷居祥谈,月星莹着急的声音传过,“生影快来,鲁姑娘受了重伤。” 今晚要不是鲁璐插入,任承辛绝没那么好解决,斜生影闻声一惊,电闪至鲁璐身旁蹲了下来,将鲁璐单手扶住,问道:“鲁姑娘,你怎么样?” 鲁璐紧闭的秀目睁了开来,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嘴角却是泛起笑意。“咳,咳,我没事,你会真的关心我?” 斜生影一愣,扪心自问,他对鲁璐谈不上恶感,但确也说不上有好感,又何来关心一说。 鲁璐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凄楚一笑,道:“你这人呀,连骗我一回这将死之人都不可吗?我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有人来爱我,可却为你那日瞬间所迷,终作茧自缚,堕入幻想之中,渴望着真能携爱侣笑傲山林,我是不是很傻?” 我真就有这么大的魅力?斜生影不由苦笑。“鲁姑娘,你别说话,你伤势虽重,但应该还有得救,不过……” 斜生影想起体内精神力神奇疗疗伤能力与她所练的《搜精经》,与之欢好下,牺牲点内能,说不准真能将她救转。 鲁璐不知想起何景,眼神迷醉,本神游物外,闻言精神一振,问道:“真的?” 谁又会真个舍得这花花世界? “恩”斜生影肯定的点下头,偏头对身旁月星莹说道:“星莹,你先带她们回静荷居,我助鲁姑娘疗完伤就回。” 月星莹不是蠢人,大概着也是猜到斜生影想用哪招,心中虽大不是滋味,但终是识得大体,应话起身。 斜生影顾不得招呼,抱起鲁璐向城反向半山腰急射而下,下得百丈,进入一片树林内,竟遇着一斜生着的大青石,正是绝佳之地。 斜生影将全身沾着点点血迹的鲁璐轻放于青石之上,银浪刀刀身整个插入青石边沿内,轻声道:“鲁姑娘,我想助你用《搜精经》疗伤,你是否愿意?但要告诉你,我对你有欲而无情。” 鲁璐惨白的脸上飞起淡红,虚弱回道:“望斜公子能以那日之术迷我,妾身从来与男人欢好,无欲亦无情,今日就让我做一回有情有欲的女人,虽死足已。” 没想到鲁璐此时竟还会脸红,斜生影不由看得也是一呆,随即散出精神力,眼神变得深邃明亮,充满着温情暖意,直如久别之爱侣初见,全身却激发出男儿气息,扑天盖地往鲁璐罩去。 鲁璐望着他的双目,眼神变得迷乱复杂,泪珠串滚而下,喃喃念道:“你终肯回来了,你知我好想你吗?” 斜生影立知鲁璐甘愿堕入空幻中,将自己视为爱她之人,暗叹一声,坐于她身旁,轻轻将她搂于怀中,柔声道:“是呀,爱你的人回来了。” 鲁璐将头埋至斜生影胸前,手环上他的肩头,凄声道:“影郎,你再也别离开,答应璐儿呀,影郎,吻我。” 斜生影抚摩着她的秀发,于她额头轻吻一下,温声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说完,精神力开始进入鲁璐体内游走,一手抚上她那插云酥胸,轻轻拿捏,鲁璐呼吸随着变得急促起来。 没想到痛恨男人,精通媚术的“魅狐”鲁璐,也会堕入欲海沉迷,这是不是,杀人者,人横杀之? 斜生影见时机已到,将鲁璐腰身束带解了开来,除去内里裘衣,一尊雪白如玉的丰满**淋浴于点点月光之下,点缀着高耸的凝脂酥胸,散发出阵阵诱人气息,不愧是天生媚骨。 斜生影本就自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在这尤物面前欲念开始节节攀升,衣裳件件蜕脱,很快两人就是融合为一体。 精神力有如实质般的穿梭来往,于好合之中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 随着斜生影的缓身慢动,鲁璐轻哼娇呤着四肢缠了上来,身躯微微扭动配合。 “鲁姑娘准备运气《搜精经》,不要顾忌我。”神智还算清醒的斜生影不得不将她唤醒,进行提点。 鲁璐扭动的身躯一顿,眼神清澈几分,羞声低应 斜生影身体动作开始加剧,精神力包裹着每一下交融,阵阵蚀骨消魂的快感冲击而至,鲁璐逐渐增大的呻呤,加速他攀上灵感的高峰,奇爽的快意漫布全身,星核内能散了开来,融入生命精华之中随着精神力汹涌怒射而出。 鲁璐一阵痉挛,扭动的身躯停下,四肢缠得更紧,娇喘连声不断。 斜生影清晰感应到流于她体内的内能循环不息,不可思议的是,内能在她体内循环一周后又流回他的体内,在星核凝聚,散开,倒退而回,两人好似成就一个天体,而交融处顿成连接的桥梁。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月光似乎也被从毛孔之内吸收了进来,开始灌入内能之中,于两人体内循环不断,内能变得慢慢强大,最后竟尽成澄黄,全数流回裹起斜生影体内朱红星核,使他身心都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 鲁璐俏脸漫起血色,当内能回于斜生影星核那一刻,全身变得滚烫火红,体温聚升,让斜生影情欲又涨。 这次斜生影再没有顾忌,忘情剧烈运动,精神力极尽挑逗之能,使鲁璐再次堕入欲海之中,用尽全身力量,呼喊,浪叫,躯体肆意逢迎,香吻于他疤痕处处的健壮上身雨点般落下,内能不住流于鲁璐体内,再倒灌而回。 两人又次攀上灵欲巅峰,斜生影不自禁将鲁璐完美**紧搂怀中,嘶喊着一阵急颤,伏于鲁璐羊脂白玉般的丰满**上停了下来。 斜生影怎么都没想到,于自然之中男女欢好,阴阳调合,竟也能成为他的练功方式,他练功虽不惰懒,但可用这种方式来更快提高自身修为,想来天下间男人都愿选择后者。 斜生影冷静下来倏的想到月星莹,谷清兰,不由对仍压在虎躯下的鲁璐生出一丝歉意,忙抽身退出,拂起她外衣,覆盖于还自沉迷的鲁璐美妙**上。 搭手查探下,鲁璐伤势让他意想不到的恢复了四,五分,再无性命之忧。 斜生影穿妥衣裳,往树林外空旷地行去,抬头望天,他这才发现月亮己是斜下,不久将天明,竟是与鲁璐欢好了达三,四个时辰之久。 今日之战与吸收月能奇事,让斜生影感到精神力与内能大幅增进,于是双目紧闭,调动内能游转全身,随着游转次数的增多,澄黄内能涌体而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他终是控制不住念望,猛喝一声“出”,身侧空气急速缩拢,一柄融合着精神力的澄黄光柱出现手中,吞吐不定。 斜生影双目猛睁,手中光柱随念而动,刀,剑,鞭……在他能力范围之中不断变幻,随着挥动,气劲于草地之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达四寸划痕,挥舞一阵,变幻的光柱逐渐淡了下来,最后终是消失不见。 他也没想到澄黄内能,竟可将空气凝聚后包裹其中,在意念控制下变幻无常,颇具象他师傅与厉盾那种超级高手声势。 片刻后鲁璐行了出来,本是闷头沉思的斜生影抬头望过,只见鲁璐淋沐于月色之中,周身笼罩着浅浅一层澄黄光辉,闪烁不停,衣上点点血迹,如春日怒放鲜花,妖艳绝伦。 “魅狐”鲁璐每行一步都恰得好处,跨距似如经测算般整齐一致,身躯自然的颠伏与扭动,娇艳如花的脸庞,竟是神圣伴着狐媚共存,让人生出既想肆意侵犯,又想顶礼膜拜的错综怪异感觉。 “影奴鲁璐,拜见主人。” 澄黄荧光开始消散的鲁璐,近身向斜生影盈盈一礼,声出平淡,却又似甘甜流淌于心肺,直叫人沉迷其中,不得自拔。 斜生影按捺住狂躁的心跳,再不敢相信刚与他欢好之人,便是此身前佳丽。闻得鲁璐之言,更是疑自己听错,脱口而道:“什么?什么主人?鲁姑娘你不是怨狐宫的吗?” 鲁璐浅笑回道:“影奴已是生情,既自动脱离怨狐宫,此后便是主人的影子奴婢,如影随至,主人不要借口推搪,那只会致影奴于死地。” 鲁璐一句话,将斜生退路全部封死,无得半点周旋余地。 斜生影对鲁璐虽仍是无的丝毫情意,但她见以命相挟,也无它法,不由苦笑,无奈道:“鲁姑娘既心意已决,斜某自是不得推搪,不过有一事你得答应我才行。” 鲁璐见他答应,喜形于色,娇道:“影奴莫敢不从,愿听主人吩咐。” 斜生影接口笑道:“鲁姑娘,以后你别叫我主人,怪难听的,好象我似个老头,哪有唤我公子来的痛快,年轻有为,朝气蓬勃。” “影奴见过公子。” 鲁璐真是乖巧伶俐,反应得如此之快,看来收在身旁倒也不是件坏事,斜生影胡思乱想着问道:“璐璐,你经…刚…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鲁璐回道:“影奴经公子恩宠之后,已步于《搜精经》第六层“狐姿”境界,再无法控制外露媚态,要至七层“隐狐”才能收敛,不过影奴也还未闻有练成者,而这六层之境,也只二百年前的散花女达到而已。” 斜生影恍然大悟。 鲁璐却是垂首,低声又道:“望公子气势莫随便外露才好,想来天下间已无女能抵抗,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心,海底针,这算是吃醋吗?但如要真的有此能力,引得众多不喜欢的女人爱上自己,爱极生恨下,还不死无葬身之地?斜生影觉得鲁璐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略显尴尬道:“璐璐,乘没天亮,你还是赶紧于住处换身衣裳再来静荷居找我,那地方很容易打听的。” “恩”鲁璐应声,说道:“那影奴先行告退,待换得衣裳,再与公子会合。” 斜生影望着转身离去的靓丽身影,想起她媚态横流的场景,忙高声喊道:“璐璐,记得穿得朴素点。” 斜生影还不想带上她后寸步难行,巨森之行已近在眉梢,已影子奴婢自居的鲁璐怎会不紧随而去。 折身拔出银浪,回到山顶找到昨晚射出的刀鞘归入,藏身怀内,然后将所有拼斗痕迹尽量处理,任承辛与乌羽人的尸身在强大内能下气化干净,血迹被用土层覆盖,待这一切办妥,天已是大亮,斜生影再次扫视四周,估计游人已看不出什么大的窍端,应不会再引出夸张的流言,方不紧不慢的下山往城内走去。 回到静荷居已是近正午,此时虽是艳阳高照,院内仍有不少女子正是勤奋的修炼着幽浮术,但见她们刚是浮于空中又摔下,却并不气馁,孜孜不倦的做着反复尝试,个个香汗淋淋。 站在阁楼上眺望的月星莹与谷清兰自一见斜生影进院,展开身法疾奔赶过。 月星莹近身就气鼓鼓嗔道:“你这死猪挺悠闲的模样哈,知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担心你?” 谷清兰“噗嗤”一笑,道:“正是呀,月姐姐都在楼上直站到现在呢,只怕眼睛都已望酸。” 月星莹立反驳哼道:“你还不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斜生影顿感无限温心,会心微笑道:“虚老哥跟雪羽人呢?对了,鲁璐来没?” 谷清兰与月星莹闲谈至现在,大概情况都已了解,并不显惊色,回道:“他们都在你楼的大厅等你呢。” 月星莹却是横目问道:“你这怪胎到底对鲁姑娘弄了什么,不但伤势好了,竟还象变了个人似的,连女人见着都是心动。” 斜生影哈哈一笑,凑耳月星莹耳边轻声道:“这可不好说,还是找个时机也让美人儿亲身体会番比较好。” 月星莹清楚他们间昨晚发生的事,随即连耳根都是红透,呸一声,逃也似的当先往大厅行去。 没想谷清兰将这话也听的清楚,不明就里下,以为斜生影真能让女子变得象鲁璐一样动人,娇声道:“公子,清兰也要。” 斜生影拉起谷清兰小手前行,失笑道:“当然少不了清兰宝贝的份,呵呵,怎么还公子长公子短的,该是叫生影或影郎的时候到了。” 谷清兰听了情话,芳心大喜,立是“生影,影郎”小孩心性般轮番着叫唤,无复华胜城半点商界女强人形象。 还未步入大厅,斜生影隔了老远就见月星莹与鲁璐并肩于门口面向着他望过。 鲁璐身着白花青布裙,用白丝巾半蒙着脸,背着包裹俏然而立,这穿着确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乡下村姑形象,却偏更是让人生出好好欺负她的欲望,对见怪了“红花绿叶”的公子哥,杀伤力估计要超过斜生影怀中的银浪。蒙着丝巾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配上长而弯卷的睫毛,清澈明亮的双目,似匿藏无尽神秘之气,随着眼神流波蜂涌而出,欲拒还迎。 天!这就是天生媚骨?这就是《搜精经》第六层?还有什么能掩饰的住?斜生影暗叹着步入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