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冷酷男人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豪华游轮上,姜豆豆瘦弱的身躯发着抖瑟缩在船尾,长发被海风吹的狼狈不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惊恐看着面前的慕容御。 慕容御面无表情,背后是海天一色,夕阳的灿烂金辉笼罩着他,让他有种气势磅礴的英俊。 “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一会你会求着我来说。”慕容御低沉磁性声音响起,听上去似是漫不经心,但是每一个字都敲在姜豆豆的心坎上。 姜豆豆看着他的深邃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的凌厉目光似乎能洞穿一个人的灵魂。 而慕容御只瞥了一眼姜豆豆,随后给一旁的保镖们一个眼色,保镖立刻行动。 姜豆豆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御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那几名保镖倒掉在了船尾的一根长杆上。 那长杆一直延伸到海边上方,姜豆豆的身子下就是海面翻滚的浪花,海浪独有的咸腥气息扑面而来。 她吓得脸色刷白,但是泛白的双唇紧闭着,死死的盯着慕容御,不肯求饶。 慕容御身姿挺拔的屹立在船边,脚边是一桶沾着血的鲜活乱蹦的鱼。 他一只手随意的将那些鱼儿抛进海里,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优雅的夹着一根香烟,气定神闲。 片刻之后,姜豆豆忽然忍不住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 在她身下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了几头被鲜血吸引而来的鲨鱼。 “这些鱼虽然新鲜,但是鲨鱼更嗜活人的血。”慕容御停止了抛鱼,修长的手指放到了控制长杆的操作台上,看着姜豆豆深吸了一口香烟。 在他缓缓吐出的紫蓝色烟圈中,姜豆豆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内心更加恐惧了。 慕容御的手指很随意的按了一下某个按钮,那长杆就下降了几寸。 姜豆豆又是一声无比凄厉的惊叫,她的长发正飘在鲨鱼森森白的牙齿上。 死亡是如此的迫在眉睫,连保镖们都动容。 而慕容御慢条斯理的将烟灰掸落海里,很快被海浪吞噬,他的手指再次按下了某个按钮。 姜豆豆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呼吸了,她的头正对准着鲨鱼的血盆大口,能清晰的闻到血腥的气息,似乎只要鲨鱼合拢大口,就可以将她的脑袋咬下来,“我说,我什么都说!” 慕容御没有立刻吩咐,而是帝王般走到甲板的一张长椅上坐下,似乎有意要让姜豆豆记住现在的感觉,当他又点燃一根香烟后,才命保镖将姜豆豆放下来。 姜豆豆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噗通一声栽倒在甲板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发抖。 慕容御缓缓的吸着香烟,没有开口问什么,灼灼的目光穿透吐出的紫蓝色烟圈,看着姜豆豆。 “我——”姜豆豆添了下干裂的唇,声音已经嘶哑,但是脑海里却不断闪现着昨晚的画面。 豪华会所的VIP房间内,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血还在不断从她的身上流出,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身影有种莫名的熟悉。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是误入那个房间的。”姜豆豆整理一下情绪,视线却不敢看着慕容御。 接着姜豆豆就听到皮鞋清脆的声音,面前多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一个高大的身躯带着凉薄的烟草味道压顶而至。 “你不过是这个城市中的一个草根,而那个会所需要一定的身份才能进入,有目击者见到你是被一个男人带进去的。”慕容御没有俯身,一只手钳住姜豆豆纤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就这样提了起来。 她的目光被迫迎上他的,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海浪打湿了,此刻的她正原形毕露的展现在他面前。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豆豆顿感呼吸困难,两只小手搭在慕容御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 慕容御猎豹般眯了眯眼睛,那个会所是上流社会人士云集的地方,为了让这些人感到安全,所以会所内没有安装任何监控设施,而姜豆豆是唯一有可能看到事情发生的人。 但是,这个女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肯合作。 “敢耍我?”刚才分明是姜豆豆自己喊求饶,说什么都说,现在有这样搪塞,慕容御钳住她脖子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姜豆豆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憋炸了,不知道慕容御还会用什么法子折磨她,大眼睛转了两下,心头一动,立刻开始嘴歪眼斜,口吐白沫。 “御少,这个女人羊癫疯发作了。”一旁慕容御的贴身保镖阿修说道。 慕容御松开姜豆豆,姜豆豆再次跌倒在甲板上,顾不得疼痛,继续卖力的表演着,她的邻居是多年的羊癫疯患者,她可以学的惟妙惟肖,只寄希望于慕容御不会难为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起锚,回航。”慕容御接过阿修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姜豆豆刚才留在自己手上的口水。 夕阳晚照中,游轮从海面缓缓驶回港口。 一路上,姜豆豆都双眼紧闭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的躺在那里,而慕容御的晦暗不定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正文 第2章 愧疚之心 当游轮靠岸,海风轻轻的吹着,姜豆豆浓密的眼睫毛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偷偷睁开眼。 四下里无人,只有慕容御正站在不远处的白色围栏边,面朝大海,残阳最后的光辉正洒落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更显得他身形的伟岸。 保镖阿修正朝着她走过来,姜豆豆吓得立刻又闭上眼睛装死。 “御少说你可以走了。”阿修来到姜豆豆身前,停下脚步传达指令。 姜豆豆只一根手指动了一下,其他地方没有动,这是在实验她是否清醒了吗? 如果知道她已经清醒了,那个被称作御少的人是不是有更令人发指的方法等着她?她可不想再体验什么刺激的事情了。 “别再装了,在御少面前自作聪明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刚才慕容御吩咐阿修过来传话的时候,已经说明这个女人是装的,因为如果要是癫痫发作,早在被吊在鲨鱼上方的时候就会吓得发作了。 姜豆豆睁开一只左眼,阿修正看着她,等她睁开右眼的时候,阿修已经转身走开了。 现在她眼前是畅通无阻的下船的路,姜豆豆没有再多想,立刻爬起来,躺了这么久,腿脚都麻木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瘸一拐的逃命似的下了船,头都没敢回。 阿修站在慕容御身后,看着姜豆豆跑的不见了影子,十分不甘心:“御少,就这样放她走了?这个女人肯定知道什么。” 慕容御没有说话,神色笃定专注的看着暗沉沉的海面。 他正在钓鱼,鱼线放的很长,一条鱼正上钩,阿修忙接过鱼竿,收紧鱼线,居然钓上一条大鱼来。 “钓鱼最需要的是耐心。”慕容御削薄的唇轻启,缓缓说道。 阿修立刻明白了主人的用意,姜豆豆无论如何是不肯说的,那么就放长线钓大鱼。 “我知道怎么做了。”阿修恭谨的说道,他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的盯紧姜豆豆。 “我要的不仅是表面,而是幕后的主使。”慕容御吩咐。 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海平线上,四周一片暗黑,阿修看到了慕容御在黑暗中也乌亮能洞察一切的眸子,“是,御少。” 港口上,慕容御的座驾劳斯莱斯幻影已经泊稳,阿修陪着他下船,上车。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繁华大都市的路上,两旁的霓虹不断倒退。 最终,车子停在了本市最奢华的圣玛丽私家医院前。 医院vip监护病房外的走廊上。 慕容御站在玻璃墙外看着里面依然昏迷的女子,一旁的主治医生楚轩正在解说,因为失血过多,头部受到重创,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至于何时醒过来,尚无定论。 “可要进去看看?”楚轩看着慕容御问。 “不必了,人醒后第一时间通知我。”慕容御淡淡的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一直随侍的阿修上来报告,“御少,刚接到手下保镖的电话,那个女人现在就站在医院大门外,被医院的保安拦住了,她是来打探患者情况的。” 慕容御右手边就是走廊的落地长窗,正好可以看到医院大门口,他没有停下脚步,一只手抄在裤袋内,漫不经心似的侧头看了一眼外面。 长满爬藤的医院围墙外,欧艺的路灯下,路上没有行人,姜豆豆狼狈的站在那里,和不远处两个保安僵持着。 慕容御不动声色的下楼,司机见他下来,远远的就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盛夏的气候说变就变,白天还是艳阳天,现在却飞起了细雨。 当车子行驶到大门口,在门口车光和路灯的光线交汇,慕容御看到细雨迷蒙中姜豆豆紧紧抿着的唇,以及攥成拳头的双手,她那纤细的身影显得更加孱弱,眼神中是隐隐的让人心疼的愧疚。 “停车。”慕容御冷漠的吩咐。 车子停在了姜豆豆不远的地方,阿修有些诧异的看着慕容御。 当医院的一个护士下班的时候,姜豆豆上前死缠烂打的想询问什么,但是这里的护士职业操守非常强,什么都没有说。 姜豆豆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放走那名护士,无奈的转身。 这才发现一辆豪车停在面前,后排座的车窗落下,一只男人的手臂搭在窗外,黑色衬衣的袖子随意卷起,露着坚实的臂部线条,腕表熠熠生辉,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 “啊!”当姜豆豆发现车子里慕容御那幽幽的目光的时候,倏地瞪大了眼睛。 正文 第3章 祖母催婚 慕容御在车窗外的手臂忽然动了一下。 姜豆豆不由得想起了在游轮上的时候,他钳住自己脖子的那种窒息感,吓得翻身便跑,却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撞在路灯的灯杆上。 头被撞得晕晕的,但是不敢停留,一直跑到街角拐弯的地方,才大口喘着气停下来,听背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才稍微放下心来,揉揉被撞的额头。 她并不知道慕容御是何方神圣,今天是周末,超市大促销,本来想去买点东西,可是一走出自己所住的小区就被一辆豪车给劫持了,然后就发生了游轮上的事情。 关于昨晚的事情,姜豆豆暗下决心,打死也不能说的。 “姜豆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时候姜豆豆独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奶奶打来的。 “中午一出门就不见你人了,好容易周末不加班,也不在家待着,晚饭我做好了,回来吃吗?”电话那边是奶奶亲切的抱怨。 “当然回家吃啊,要是没有我,奶奶你吃饭会不香的,我就是那给你下饭的小酱菜。”姜豆豆自然不会告诉奶奶发生的事情,怕老人家担心,所以插科打诨的开起了玩笑。 挂断通话,姜豆豆匆匆往家里赶去,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人尾随在身后。 而慕容御刚才手臂动,不是要去捉姜豆豆,只是神情冷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见到姜豆豆这么强烈的反应,慕容御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而阿修被姜豆豆狼狈的样子逗得想笑,不过最终还是没敢在御少面前笑出来。 “御少,回家吗?”阿修请示。 “家?”慕容御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讽刺。 阿修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更正,“现在回别墅吗?” “先去一趟老宅。”慕容御将没有吸过几口的香烟摁灭在车子里的茶色水晶烟灰缸里。 阿修一听老宅,眉头就皱了一下,但是不敢耽误,立刻吩咐司机,这时他的手机闪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阿修看了一下。 “御少,您要找的人,今晚九点包了月光酒吧的顶级包厢。”阿修禀报。 月光酒吧这名字虽然俗气了一点,但是在这个城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奢华消费场所。 “老宅。”慕容御的声音里是清冷的不悦。 阿修明白御少用这种声音说话的时候,是不能冒犯的,否则下场会很惨,马上吩咐司机去慕容老宅。 劳斯莱斯幻影朝着和姜豆豆相反的方向平滑的驶去。 姜豆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姜奶奶已将在桌子上摆好了饭菜,虽是几个最普通的家常菜,但是都用盘碗扣着,姜豆豆胃不好,即使在夏天吃了凉东西也会闹肚子的。 “快去洗手,你今年都二十三了,也该结婚了,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四岁了。”姜奶奶见姜豆豆饿的进门就想用手先抓菜吃,在她肩头拍了一下阻止她,赶她去厨房洗手。 “洗手居然和结婚能联系起来,奶奶你神一样的逻辑啊。”姜豆豆一边洗手一边嘀咕,这大概就是代沟吧? “女大当嫁是千古的道理,你那个男朋友都谈了四年了,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我还想早点抱重孙子呢。”姜奶奶不以为然,在她的观念里,如果男方一直拖着不肯结婚,那就是不负责任。 “常洛刚毕业没多久,现在好容易自己成立了公司,正是打天下的时候,奶奶您就别操那么多心了,等常洛事业有成的时候,肯定会娶我的。”姜豆豆洗完手,擦干净手,推着站在身后唠叨的姜奶奶到饭桌旁坐下。 常洛是姜豆豆在大一的时候就认识的,四年下来,两人感情很稳定,常洛事业心极强,所以姜豆豆不想用婚姻来拖他后腿,而且现在公司面临着很多难题,客户也很少,而大客户一个也没有,常洛每天都愁眉不展。 “现在这年头,一天不结婚,就一天稳定不下来。”姜奶奶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姜豆豆,“咱们祖孙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你要是不能幸福,你妈妈地下有知……” “奶奶,我头晕,可能是饿的!”姜豆豆血糖低,如果不按时吃饭就会头晕,她佯装无力的说道,这老太太每次一说到这件事就会提起死去的妈妈,弄的人心情不好。 “快坐下,有你爱吃的菠菜豆腐。”姜奶奶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转移,揭开扣在菜上的盖子,还给姜豆豆盛了一碗番茄鸡蛋汤。 柔和的灯光照着住了十几年的家,房子和家具都很久了,餐桌旁的窗子外就是万家灯火。 吃过饭,姜豆豆就接到了大学闺蜜兼现在同事杜萍的来电。 “豆豆,你快来月光酒吧,你们家常洛心情不好,喝多了,怎么劝也不听,还在喝呢。”酒吧劲爆的音乐中夹杂着杜萍焦急的声音,只说了一句就被吵闹声覆盖了。 姜豆豆一听就着急的不得了,急匆匆的抓过自己的包包就准备出门,倒也没有瞒着姜奶奶是去见常洛,他们两个人经常看午夜电影,回来晚是常事。 只是姜豆豆没有说是去月光酒吧,老年人对酒吧总有不好的理解,总以为那里花天酒地,正经女孩子去了就会变坏。 当姜豆豆往月光酒吧赶去的时候,慕容御正从一座气势辉煌的老别墅里走出来。 “现在,去月光酒吧。”慕容御淡淡的吩咐一直跟随的阿修。 别墅华丽的灯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更加彰显了他帝王般的气息,整座别墅只不过是他的背景陪衬罢了。 阿修快步走到车子前,恭敬的为慕容御打开了车门。 正文 第4章 颓废男友 月光酒吧,姜豆豆在兵荒马乱似的一层的迪厅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坐在尽头吧台前的常洛和杜萍。 常洛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几个空酒瓶,清俊的面庞上一片醉红。 杜萍正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看到姜豆豆赶来,连忙招手。 “常洛,你为了公司的事烦心我知道,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最近常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醉酒了,每次隔天醒来都会头痛欲裂,痛在他的头上,痛在姜豆豆的心里。 姜豆豆一把抢过常洛刚拿起的新一瓶酒,重重的放到吧台上。 “豆豆,我问你,你要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常洛一怔,然后转头醉眼朦胧的看着姜豆豆。 姜豆豆在不断变换的五光十色的迪厅灯光里,看到了他眼底里的那抹隐忍的痛,她的心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口气软了下来,“常洛,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 常洛闻言,手臂放在吧台上,头颓废的埋在臂弯里,像个孩子般无助。 姜豆豆不忍看他这样子,转过头对酒保说:“给我两杯橙汁。”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穷学生,每当为对方打气的时候,都会用橙汁代替酒。 “来,常洛,我们干了这杯,明天继续努力,你的公司肯定会有起色的,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姜豆豆塞到常洛手里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很豪迈的样子。 其实,她也累,但是看到常洛这样,她不能不坚强。 常洛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动容,“豆豆,你真好,每次我失落的时候,都是你为我打气。” “怎么忽然跟我客气起来了?”姜豆豆眉头一皱,今天常洛很反常,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诧异,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即鼓励的拍了拍常洛的肩膀,学着老年人持重的口吻说,“小伙子,我一直很看好你的!” 常洛和杜萍都被姜豆豆的口气逗的一笑,不过两人的都笑很勉强。 “干杯!”姜豆豆和常洛碰杯,很豪迈的将橙汁一饮而尽。 就在姜豆豆仰头喝橙汁都那一刹那,常洛和酒保之间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诡异。 当姜豆豆放下空杯的同时,常洛和调酒师的神色瞬间恢复了正常,姜豆豆什么都没有察觉。 可能是迪厅里人太多,也可能是姜豆豆路上来的时候走的太急,她忽然觉得自己面颊很热,便说去洗手间洗洗脸,一会就回来。杜萍说陪她去,被她拒绝了,她让杜萍留下帮忙照顾常洛。 但是,不管姜豆豆怎么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脸,还是觉得很热,而且还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虽然不常来这种场所,但是姜豆豆平时也看了不少新闻和小说,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中了什么不好的药物,回想一下,自己来到这里后,只在吧台喝过一杯橙汁,想来就是调酒师动的手脚,但是无缘无故的调酒师绝对不会这样做,不知道幕后是谁在操作,心里忽然很慌乱,这个时候只想去找常洛,似乎只有在常洛身边才能踏实。 可是,刚一迈步,就觉得眼前发晕,步伐沉重,全身的力气在渐渐流失。 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她的手机和包包都放在吧台杜萍那里,姜豆豆更慌乱了,额头冒出冷汗,只能扶着墙艰难的走出洗手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力气走回吧台那里。 刚一出洗手间,姜豆豆就被守候在门口的两名陌生的服务生架住了。 姜豆豆吓了一大跳,一般情况下,服务生是绝不会站在女洗手间外的,难道他们在这里是专门为了等她? 姜豆豆感觉像是在往一个深渊里跳,想要挣脱,却只觉得浑身更加无力。 那两名服务生直接将她架到电梯前。 电梯正在这一层,似乎也是早有准备的了。 “去五楼,顶级包厢,主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一名服务生对开电梯的说道。 在月光酒吧,顶级包厢只有一间,相当于酒店总统套房的意思,其费用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消费的起的。 姜豆豆能清晰的听到服务生说的话,只是自己一动也不能动,给一个女孩子下这种药,用意明显不纯良,他们所说的主人会是谁?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姜豆豆看到外面走廊里有几个客人在走动,她想喊救命,但是只张了张嘴,发出低微的呜呜的声音,连自己都听的模糊。 外面的人别说听不见,就算听见了,在这个各扫门前雪的年头,又是在这种场合,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的。 正文 第5章 顶级尊贵 电梯到达五层,叮咚一声的提示音在走廊里的肃静中显得格外冰冷。 姜豆豆看到到处都金碧辉煌,整座楼层只有一个包厢,以彰显其顶级的尊贵。 两名服务生将姜豆豆架到包厢前,卑躬屈膝的敲门。 “滚进来!”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缓缓的极不耐烦的声音。 包厢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馥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不和谐的笑声。 “就是这个女人?”又是那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不过音质很好听。 服务生将姜豆豆丢到地上,恭谨的回答,“是,一切都准备好了,保您尽兴。” 说完,两人就倒退着出了房间,周到的关好房门,整个包房内又恢复了与世隔绝的糜醉。 地上铺着色彩鲜艳的柔软地摊,姜豆豆并没有被摔痛,只是觉得面颊上越来越滚烫了。 她趴在地上,努力的缓缓抬起头,偌大的豪华房间内,意大利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少爷模样的年轻男子,每个人都是旁边都依偎着花枝招展的女郎。 “夜少,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人?也不怎么样啊!”左边穿紫色衬衫的男子看了姜豆豆一眼,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你懂什么?这种女孩子最值钱的就是干净。对吧,夜少?”右边穿橙色衬衫的男子轻蔑的看了一眼紫色衬衫。 坐在正中间的被尊称为夜少的男子,穿着件粉色衬衫,身材瘦削,相貌颇为英俊,只是白色面庞上的黑眼圈给这份英俊打了折扣。 他现在倒是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姜豆豆,这让原本靠着他的女郎似乎是吃味,嗲嗲的道:“夜少,您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夜少清浅的一笑,拍了拍女郎的手,算是安抚,不过他漆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姜豆豆。 他端起墨色水晶茶几上的一杯红酒,站起身,有点摇晃的走到姜豆豆跟前,懒散的坐在她旁边的地摊上。 “不过是尝个新鲜。”夜少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轻轻划了一下姜豆豆羽缎般披散的乌亮长发,声音里虽然还带着先前的不耐烦,不过已经多了几分醉意阑珊的温柔。 姜豆豆意识是清醒的,知道今晚遇到了有背景的恶少,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他们看上,这药应该就是他们指示调酒师下的,她惊恐的睁着大眼睛,脑子里飞速的想着办法,药力不断发作着,房间里似乎越来越热,她的脸色越来越绯红。 夜少看着她小鹿般惊慌无助的明眸,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近距离之下,他看到姜豆豆的肌肤更加白皙,而姜豆豆则看到他不正常的白色皮肤下透着隐隐的青色,那是常年作息不规律,外加有有种特殊嗜好的结果。 “虽然只是尝个新鲜,不过看来这女人倒是合了夜少的胃口,哈哈,看他们两个两两相忘,真是郎情妾意!”橙色衬衫打趣。 “夜少这两天在澳门输了很多,心情不好,也该舒坦一下了!”紫色衬衫一改先前对姜豆豆的不屑,凑趣的讨好夜少,“夜少,正所谓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这里的很多女人都说夜少厉害,一会夜少要不要现场直播?我们也学习一下啊!” 这话惹得房间内男男女女一阵窃笑。 姜豆豆听的明白他们话中的含义,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 “小心夜少生气!”先前对夜少说新人旧人的女郎见夜少喝干了杯中酒,拿起一瓶昂贵的红酒过来,跪着为他斟酒。 夜少倒是没有生气,无视讨好自己的女郎,瞥一眼那两个同伴,漆黑的眸子又落到姜豆豆身上,微微品一口酒,“现场直播不是不可以,就怕直播完了,你们就再也没有信心了!” 房间里继续爆发出别有意味的笑声,姜豆豆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今晚想要脱身,怕是很难。 “夜少的本事可都是家传的,你们啊,学也学不来!”女郎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夜少,夜少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过她,她是真的吃味了,所以就有点忘了规矩,“不过,说到这本事啊,只听说御少如何如何了不得,却从来没有见御少来过这里。” 一言既出,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不要在夜少面前说御少!”紫色衬衫为了打破这尴尬,训斥女郎。 “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对夜少的家事说三道四?”橙色衬衫同时出言警告。 “对不起,夜少,我错了!”女郎连后悔带怕,脸色刷白,声音发抖,手中的酒瓶无力的滑落在地毯上。 “滚出这个城市,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夜少的口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极度不耐烦,酒杯砸在地毯上,没有掉在光洁地板上那种痛快的清脆声,就像他此时内心的压抑。 女郎不敢再多言,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她见过太多不听话的人的下场,不寒而栗。 房间的门被女郎打开,又轻轻关上,房间里的人都极力的说笑巴结夜少,不过他的脸色始终阴沉。 偏偏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冷冽的空气冲散了里面的酒气和脂粉香。 “是哪个活的不耐烦的——”夜少心里的烦闷不快已经到了极点,爆发出来,但是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紫色衬衫和橙色衬衫,连同那些莺莺燕燕都站起身来,胆子小的还瑟瑟发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 阿修一身利落的深色西装走进来,闪身一旁随侍,门口的灯光照在一个高大如神邸般的身形上。 正文 第6章 考虑周全 “御,御,御少……”紫色衬衫结结巴巴对着门口进来的人点头哈腰,房间内所有的人集体点头哈腰。 除了夜少和姜豆豆。 夜少坐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御会出现在这里,实在太意外了,而他本身对慕容御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怕。 至于姜豆豆,她其实是非常害怕的,想要逃,只是没有力气,一点也动不了,只能鸵鸟心态的趴在那里垂着头,长头发掩盖住面庞,期望慕容御认不出她来。 慕容御手指间夹着燃着的香烟,他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对阿修吩咐:“清场。” 阿修当即让闲杂人等都离开,这些人巴不得赶紧走,一个一个夹着尾巴仓皇而逃。 姜豆豆现在不仅低垂着头,连眼睛也低垂着,屏住了呼吸。 夜少现在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是不会走的,因为他猜得到慕容御屈尊降贵来这里,为的就是来找他,只要慕容御想要找他,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慕容御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来这种地方,不怕脏了你的脚吗?”夜少从地毯上站起来,毕竟先前多喝了几杯,脚步有些踉跄,却极力想保持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慕容御一脸冷漠,似乎没有听到夜少的话,更直接的说是完全无视他的话。 夜少自讨个没趣,走到沙发边坐下,架起了二郎腿,抱着肩膀看着慕容御。 四目交汇,慕容御墨染一般的眸子波澜不兴,夜少却偏偏敌不过这样的目光,觉得那目光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随时随刻都可以翻起滔天的波浪。 当看不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的时候,这个人也是最可怕的。 夜少下意识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面前的茶几上还有红酒和酒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当手里握着酒杯的时候,好像才有了一点依靠。 这时候,房间里原来的酒气和脂粉气都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慕容御手指间的独有的香烟味道,那味道和他的人一样冷漠。 夜少拿着酒杯,本来想喝一口,但是现在一口也喝不下去,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御走到自己面前。 “输了?”慕容御身姿挺拔的俯视面前的夜少,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夜少感到一种让人绝望的压迫感,口干舌燥,努力呼吸了一下,但是声音里忍不住的带着颤音:“我,我,我输的是我自己名下的公司,不关你的事。” 话虽如此,但他姓慕容,输的他名下的,也就是输的慕容集团的,慕容夜说出这句话后,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只是喜欢玩,赌是最有刺激的事情,尤其是当赌注很大的时候。 反正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让他去赌回来?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不可思议,慕容御淡然的说道:“输了,就要赌回来,是男人,就必须做最后的大赢家。” 慕容夜神色一动,讶异的看着慕容御,这是什么意思?可同时心里也痒痒的,对一个赌徒来说,能有翻盘的机会,这是最大的吸引力,只可惜他目前名下的公司都输出去了。 “说的容易,拿什么去赌?”慕容夜苦笑。 “你名下的股份。”慕容御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 慕容夜原本亮起来一点的眼睛顿时暗淡了下去,“我要是敢动股份,我老妈会打死我的。” “怕女人的男人,永远没有出息。”慕容御的声音很轻,但是那种不屑是深入骨髓的,同时优雅的在慕容夜手中的酒杯里掸了掸烟灰。 激怒一个人很容易,关键是能够引导这个人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走。 慕容夜被激起了一些怒气,当然不是对老妈,而是慕容御的那句话。 慕容御看到慕容夜神色略微有了一些变化,难得这样耐心的开导别人:“这世界看中的是结局,当你赢了,全世界都会陪着你笑。” 慕容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慕容御。 “澳门毕竟是小地方,要去,就去天堂。”慕容御的话不多,但是顷刻间就勾勒出了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的纸醉金迷。 慕容夜曾经去过拉斯维加斯,璀璨夜色,灯红酒绿,赌,信手拈来,连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神往,只可惜老妈限制他出国,生怕他会在那里玩疯了不要命。 “用我私人飞机送你去。”慕容御什么都考虑到了,“飞机正在待命,外面有转车,直达机场。” 言下之意就是再过十几个小时,也就是睡上一觉的功夫,再睁开眼,就会置身于天堂。 慕容夜站了起来,心里也隐约的知道慕容御这样做肯定没安好心,他没有握着酒杯的手,不断的攥成拳头,然后又松开,在幻想手握筹码的感觉,妙不可言。 “我这就去!”慕容夜下定了决心,一刻也不想耽误,快步走出包房。 这时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慕容御,阿修,和姜豆豆三个人。 慕容御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姜豆豆觉得药力几乎发作到她快忍受不住的地步了。 正文 第7章 前途未卜 缓缓睁开眼睛,依然低垂着眼眸,姜豆豆发现面前的优质地毯上已经无声无息的多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这时候,在她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冷的金属制的打火机的声音,姜豆豆觉得自己脆弱的灵魂被这声音震颤了一下。 那只不过是是慕容御又点燃了一支香烟,他一直像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装死的姜豆豆。 阿修站在门口静静的守候,一动也不动。 “唔。”姜豆豆终于忍不住药力的作用,发出轻微的一声,就像一只受了伤无家可归在大风大雨里的小猫咪一般。 慕容御眼底一片深邃的平静,缓缓的吸完这支烟。 姜豆豆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般难熬,忽然觉得整个人一荡,那是慕容御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将她拎了起来。 “嗯。”再次发出呓语般的一声,因为身高的缘故,姜豆豆的视线正迎上慕容御的喉结。 他黑色衬衣领扣的两颗璀璨钻石的扣子敞开着,露出小麦色健康的皮肤,肌肉的线条优美,男性独有的气息蓬勃而来。 姜豆豆莫名的心慌意乱。 慕容御看了一眼她慌乱的眼神,不容姜豆豆多想,已经拎着她往外走去。 阿修想接过姜豆豆,但是被慕容御以眼神制止了。 他坚实健美的手臂拎着她,就像一个刚下飞机拎着简便行李的游客般泰然自若,一路将姜豆豆拎进电梯,姜豆豆无力反抗。 阿修按下按钮,电梯来到一层,慕容御一直没有松开姜豆豆,一直将她拎出酒吧。 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酒吧前的夜色中,阿修抢步上前打开车门,慕容御带着姜豆豆进入后排座。 慕容御落座,而姜豆豆真的被他当做行李一般随意的丢在身旁的座位上。 “回别墅。”慕容御薄唇轻启,声音低沉。 阿修觉得今天发生了很多反常的事,比如御少居然会回老宅,再比如现在,御少有女伴,但是没有哪个女人能被御少带会别墅。 诧异归诧异,阿修跟随御少多年,已经懂得要完全服从主人的道理,立刻吩咐司机。 劳斯莱斯幻影平滑的驶出了月光酒吧的绚烂霓虹,姜豆豆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正斜靠在座椅上,虽然不能动,但意识始终清醒,知道自己逃过了夜少的一劫。 而看着车后已经模糊的酒吧的影子,再看看车内,正看到慕容御如大理石雕塑般完美的侧面,车内柔和的灯光也冲不淡他冷峻的神色。 他正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看里面的什么文件,另一只手随意放在扶手上,精致腕表折射着灯光,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香烟在静静的燃着。 姜豆豆的心忽的一沉,也许刚刚在酒吧逃过的只是一小劫,更大的一劫已经悄然而至。 慕容御才是真正的劫难。 内心的惊恐和药物的发作形成鲜明的对比,姜豆豆秀眉紧蹙,而慕容御似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一直专心的看着手机上的文件。 车子在道路上稳稳的行驶,打破车内寂静的是慕容御的手机铃声,《拉德茨基进行曲》。 慕容御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一丝漠然,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按下接听键。 姜豆豆听到了和气势磅礴的手机铃声截然相反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但是听不清楚说什么。 慕容御一边听着,一边将头转向姜豆豆这边。 姜豆豆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不由得忘记了呼吸,整个人对他有种不可解的渴望,她知道,这一定是药物的作用。 当姜豆豆这样迫切的看着慕容御的时候才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 慕容御的视线在她头顶上越过,看着车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显然没有将那个女人当回事。 而那个女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姜豆豆隐约听出了那女人恃宠而骄的意思,想来这女人和慕容御关系不一般吧。 “女人,记住自己的身份。”慕容御淡淡的说。 似是听出了他的不悦,那一端女人的娇声嗲气戛然而止。 同时慕容御按下了挂断键,只留给对方冰冷的嘟嘟茫音。 姜豆豆猜慕容御这样的男人,应该会有很多女人,他不要刚才来电的女人,却带着中了药的自己回别墅,到底是何用意? “加快车速。”慕容御吩咐。 车子瞬间的提速让姜豆豆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慕容御的视线在看着自己,这次是真的看着,且眼底里没有了刚才的心不在焉。 姜豆豆十分矛盾,在药物作用下既渴望他的目光,却又不敢和他这样的目光对视,最后只好看向车前方。 前面路漫漫,夜色漫漫,她的前途未卜。 正文 第8章 两种解药 “怕了?”慕容御将手机随意放到一旁,骨感有力的手指钳住姜豆豆纤弱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哼!”姜豆豆这样被他钳住,下巴上的疼痛让她暂时舒缓了药物带来的不适,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言语,她还是深呼吸一下,拼尽所有力气哼出这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她虽然只是个草根,但是也是有尊严的。 可是,慕容御漠视这份尊严。 “骨气是敌不过现实的,一会不要求我。”慕容御削薄的唇里缓缓说出凉凉的话。 他松开了姜豆豆的下巴,刚才的香烟已经独自燃尽,他从新点燃一支,姿势娴熟,神情莫测。 姜豆豆没了下巴的疼痛,药物作用再次袭来,不知道是他别有用心,还是她想多了,他那句“一会不要求我”让人遐想无限。 车子内恢复寂静,姜豆豆强忍药效。 好在再漫长的路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劳斯莱斯幻影在驶进一片绿化区后慢慢减速,最后停在一座灯火辉煌的壮观别墅前。 管家带着佣人出来迎接,弯着腰打开车门。 慕容御依然像拎行李一样将姜豆豆拎下车。 姜豆豆来不及看那些制服整洁的佣人,也来不及看豪别墅的豪华,直接被慕容御拎到了二楼。 华丽的走廊中,慕容御停在一扇门前。 一直随侍在慕容御身后的管家立刻上前打开房门。 这里并不是慕容御的主卧室,只是一间客房,不过,在这里的客房似乎永远只是个摆设,因为御少喜欢清净,别墅里从来不会有留宿的客人。 “叫楚轩立刻过来,其他任何人等不要打扰我。”慕容御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句,将所有人关在了房门外。 灯光灼灼,整齐宽敞的客房内,只有慕容御和姜豆豆两个人。 慕容御随手将姜豆豆丢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上,然后走到对面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下,长腿舒展。 手边茶几上有金质香烟盒和银质打火机,他拿出一支香烟,没有点燃,只在手指间把玩,墨染的眸子看着姜豆豆,目光玩味。 姜豆豆被扔在席梦思上的时候,似乎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 一旦发生什么,虽不至于像古时候那样会死,但是在她过去二十三年的三观里,结局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以为能和常洛结婚,然后很简单的白头到老,可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她会觉得自己很脏,将无法面对常洛,会痛苦一辈子。 想试图和慕容御沟通,他有很多女人,以他的身份,那些女人一定个个都貌美如花,姜豆豆非常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个最普通的女孩子,应该入不了他的眼睛,怎奈现在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房门响起礼貌的敲门声,以及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御少,楚轩医生到了。” “进来。”慕容御淡然道,手指间把玩香烟的动作流畅如故。 随着房门的打开,年轻的楚轩轻轻走进来。 “御少,晚上好。”楚轩不卑不亢的打招呼。 慕容御目不斜视,直接吩咐他给姜豆豆检查。 楚轩这才发现席梦思上长发散乱的女孩子,走过来检查,他的态度和动作都是科学化的。 “是中了一种叫做夜来香的药物。”楚轩给出结论。 夜来香,单是听名字,就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想入非非。 “药理反应。”慕容御虽然是问句,但却用的是陈述式的口气。 “这是目前酒吧夜总会之类地方最流行的无良药物。”楚轩的口气完全是职业化的,“夜来香无色无味,中药者在误食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察觉,一旦药物开始发作,先是手足无力,不能言语,继而会恢复语言功能,却会产生幻觉,像醉酒的人一样胡言乱语,最后必须和异性有接触,否则药效不会解除。” 这药,的确够缺德的。 “现在药物发作到什么阶段了?”慕容御问。 “即将进入第二阶段。”也就是胡言乱语耍酒疯阶段。 慕容御顿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姜豆豆,缓缓的道:“有没有解药?” “解药有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两个小时的冷水浴。”楚轩静静的回答。 慕容御点了点头,轻摆一下手,楚轩知趣的退出房间,关好房门。 姜豆豆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御,眼底里是对冷水浴的期望。 慕容御似乎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将一直把玩的香烟丢进水晶烟灰缸里,站起身来,双手抄在裤袋内,走到席梦思前。 姜豆豆的心跳如擂鼓般。 慕容御俯视她的眼底里一片深沉。 正文 第9章 无药可救 “常洛。”姜豆豆感觉能说话了,呜咽出声,试图想动一下,还是那么无力。 刚才楚轩医生说的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看慕容御这个样子,好像不准备让她洗冷水浴。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 男人。 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姜豆豆特别希望常洛能在自己身边,如果一定要发生这种事情,她希望这个男人是常洛。 慕容御倒是听清了姜豆豆的呓语,英挺的眉不易察觉的蹙了一下。 戴着精致腕表的手从裤袋里拿出来,手中握着手机。 慕容御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看的是回来途中在车上看的那份文件,关于姜豆豆的资料。 这份资料在昨晚事发后,第一时间就到达了他的手机里。 他记得没错,姜豆豆是有个男朋友叫常洛,但是在亲人那里只有姜奶奶一个人,通常这样的亲情是最亲密的,而在这种危难时候这个女人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个男朋友,可见在她的心目中这份感情有多么重要。 “常洛?”慕容御削薄的唇角浮起一丝不屑。 在得到慕容夜去月光酒吧的时候,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慕容夜想在那里做什么,慕容夜除了嗜赌,对这种被下了药的女孩子也有特殊的嗜好,尤其是干净的女孩子。 所以,姜豆豆出现在月光酒吧绝非偶然。 “阿修,去查一下姜豆豆这个女人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月光酒吧。”慕容御拨通阿修的手机,只吩咐了一句就挂断了。 “常洛,我要找常洛。”姜豆豆现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很清晰。 这就是楚轩说的像醉酒的人一样胡言乱语? 其实,醉酒的人醉的只是表面,内心被任何正常的时候都要清醒。 “常洛,我们结婚吧,我特别想嫁给你。” “我们不要那么努力好不好,就做一对得过却过的平凡夫妻好不好?” “我不想看着你每天都为了公司的事情愁眉不展,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世界上那么多平凡的夫妻没有钱,都可以相亲相爱,我们一定也可以的。” “我想给你生一个孩子,你喜欢男孩就生男孩,喜欢女孩就生女孩,不过女孩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可能会吃醋的……” 姜豆豆好像看到常洛就在眼前,正朝着她轻浅的笑,她特别喜欢他那种清俊,有种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别离开我!”姜豆豆幻梦中的常洛正转身离去,姜豆豆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哽咽。 慕容御本来正在看着手机里姜豆豆的资料,偶尔漠然的抬眼看一下席梦思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资料中有姜豆豆的大头照,很多人的大头照会不好看,但是姜豆豆的大头照显得非常可爱,尤其是那炯炯的眼神,和认真的神情,在告诉人这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而现在这个坚强的女孩子,汗湿的乌黑长发贴在小脸上,勾勒出一种别样的美丽,因为药物的缘故,双眸朦胧,小巧的唇轻启,唇色嫣红。 慕容御喉结滑动,在手机屏幕上移动的手指顿了一下。 这时候,手机有来电。 是阿修。 “御少,已经调查清楚,姜豆豆今晚是因为其男朋友常洛在月光酒吧喝醉了酒才会出现在那里的。”阿修禀告。 不用说慕容御个人的能力,就是慕容世家的资历,想在这个城市里调查一些什么,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阿修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搞定了。 “御少,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据月光酒吧的一个工作人员说,见到过常洛和夜少的手下接触。”阿修陈述事实,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知道了。”慕容御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的看着姜豆豆,结束了通话。 姜豆豆还在呓语,说的都是所期望的和常洛结婚时候的生活,很具体,包括用什么风格的家具,什么颜色的窗帘。 “蠢的无药可救。”果然如他所料,慕容夜和常洛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交易的,只有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才蠢……”姜豆豆咕哝了一句。 慕容御见她已经从自己的幻梦中走出,可以交流了,居高临下的问道:“昨晚,在会所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醉酒的人是不会隐藏的。 “嘘,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即使中了药,姜豆豆潜意识里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可见会所里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重要。 “昨晚,是谁带你进会所的?”慕容御故意借着药力来问。 在酒吧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她中了什么性质的药,但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找楚轩来,一方面是很欣赏姜豆豆这种神态,另一方面就是,他要利用这种药物来“审问”。 可是,姜豆豆“酒壮怂人胆”,来了句,“我,我,我就是不告诉你。”其实,这也是不能说的。 “好。”慕容御没有动怒,反而很平静的吐出这一个字。 姜豆豆的药力似乎要发展到下一个阶段了,也就是楚轩说的——男人。 下一刻,慕容御伸手按灭了室内灯光的开关,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没有拉窗帘的落地长窗慢慢透进夜色。 寂静夜色的房间里,慕容御摘下腕表,紧接着凉薄的空气里是皮带扣解开时发出的金属质感的清冷声响,他身后是窗外浩瀚不见底的夜空。 正文 第10章 心甘情愿 姜豆豆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窗子里透进来清晨的阳光,今天是一个好天气,看着陌生的房间,脑海里蓦地浮现昨晚的事情。 昨晚,她的意识始终清醒,慕容御在房间内的夜色中动作优雅的褪下衬衫,黑暗中能看清他精壮没有一丝赘肉的身型。 当时,姜豆豆觉得什么都完了。 慕容御一只手伸过来,姜豆豆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面颊上有无声的泪水滑落。 但是,紧接着她就身子腾空被拎了起来。 姜豆豆吓得睁开眼睛,惊慌错乱的看到慕容御正把她拎向卫生间。 啪的一声,慕容御打开卫生间的灯,在雪亮的灯光中,姜豆豆看到了他流线型的肌肉线条。 在她闪神的那一刹那,慕容御松手将她丢进了深深的黑色浴缸里,那浴缸大的就像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她不能动,被摔得骨头都痛。 慕容御的健硕的手臂伸向她的面庞,姜豆豆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臂从自己的面庞边路过,一直伸向她脑后,她的脸几乎贴在他的手臂上,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她的迷茫目光迎上他英俊硬朗的脸庞,近在咫尺的四目相视,他幽深的眼底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冰凉刺骨的冷水缓缓将浴缸充斥满,姜豆豆冷的渐渐在水中麻木。 “什么都不肯说,你这是想引起我对你的兴趣吗?”慕容御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比水还要冰冷的烟草味道。 姜豆豆打个寒颤,结结巴巴的说:“没有,真的没有。”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交集,她对自己的草根生活安贫乐道。 姜豆豆并不知道自己的惊慌,就像一个走投无路的猎物,最容易引起猎人的猎心。 “你让我有一定的生理反应。”慕容御薄唇轻启,声音慢条斯理的低沉,“但我不屑于和药物中的女人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 姜豆豆震惊的一时不知如何答对,而慕容御的气息已经离开她的耳旁,从容的走出了卫生间。 在慕容御消失的那一刻,卫生间的门自动关上,冷水已经漫到了肩膀,冷的牙齿打颤。 虽然药效在慢慢消逝,但从酒吧一直到现在,姜豆豆都在和药物对抗,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剩余的力气一半被害怕压榨而光,另一半被冷水带走,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疲倦的倒在了浴缸边沿。 昏迷中似乎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托起,放到柔软的席梦思上,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昏昏然的继续睡。 直到现在看着室内的窗明几净,不禁怀疑,昨晚到底是自己从卫生间出来的,还是有人抱自己出来? 如果是有人,那么会是慕容御吗? 一想到慕容御,姜豆豆耳畔又回响起他低沉的音质,“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 姜豆豆顿觉面红耳赤。 房门被人礼貌的敲响。 “谁?”姜豆豆下意识的拥紧丝被,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说昨晚有人抱她出卫生间的印象是笼统模糊的,那么脱下她湿衣服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还是以前的她,一方面是慕容御那句不屑于和药物中的女人在一起,另一方面,如果他真想怎么样,她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姜小姐早上好,我是这里的女佣。”门外是中年女子稳重的声音,〃我来给您送衣服,可以进来吗?〃 “额,请进。”姜豆豆无法拒绝礼貌的人,而且她也想赶紧穿上衣服离开这里,如果能离得开的话。 慕容御昨晚话中的含义,好像他们的交集不会止于比,想想都头皮发麻。 白衣黑裤,头发熨贴的女佣轻轻开门进来,手里捧着姜豆豆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七分牛仔裤。 “姜小姐,您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熨烫好了,请您更衣。”女佣得体的微笑,将衣服放到白色的床头柜上。 “谢谢。”姜豆豆躺着眨巴着眼睛说。 “可否让我服侍您更衣?”见姜豆豆没有起身,女佣周到的请示。 “不,不用,你,麻烦你出去吧。”姜豆豆不习惯在外人面前穿衣服,即使是女的也不可以。 女佣当即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让她尴尬,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就退出房间,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提醒姜豆豆,“御少正在早餐,厨房也准备了您的。” 姜豆豆正伸向自己衣服的小手一抖,这是让她和慕容御一起吃早餐? 能吃的下才见鬼了。 匆匆穿好衣服,胡乱在卫生间洗了把脸,理了理长发,打开门走出房间,希望自己能偷偷溜走。 但是那女佣整守在门口,“姜小姐,这里房间比较多,容易迷路,请让我带您去餐厅。” 看来,人家一切早有安排,姜豆豆是跑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去见慕容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