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华绝技之静浮 【篇首】南舟北马,浪里白条;少林奇功水上漂(裘千仞),李一道长道教胎息功——水下生存两小时……中华绝技,引人入胜。 1997年,李一道长在上海电视台"天下第一"栏目中,经上海市公证处及现场观众的见证下下运用"道教胎息法"实现水下生存两小时二十二分的记录。李一道长:现任重庆缙云山道教协会会长,绍龙道观住持。应邀在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世纪大讲堂"以及各名大学讲授国学和养生文化。道教正一教太乙道昆仑宗的正式传人李一道长。2006年5月8日,在美国纽约市林肯中心广场,美国魔术师大卫·布莱恩(右)尝试冲击8分58秒的水下憋气记录,但在坚持了7分零8秒后失败,比打破世界纪录少了近2分钟。O(∩_∩)O哈哈~“世界纪录”?! 据少林寺住持释常定介绍,泉州少林寺亦称南少林寺,近10年间,少林寺有2名武僧练就了“二指禅”绝技。释理亮不负众望,练就了一指禅绝技。释理亮又盯上了另外一门少林失传的绝技———轻功水上漂。一捆草席宽约1.5米总长约9.6米铺于水面,其奔过之时长草席如波澜翻腾。 …… 中华奇人多不胜数,今早于白云山听到,水友昌以前是救生员,可以憋气绕泳池潜水一周——150米,而世界记录约200米! 008年8月8日8时8分,素有“美人鱼”之称的“中华奇女”朱思奇在台湾海峡的金门区域开始静漂,静漂时间2小时28分。活动圆满结束后朱思奇于9日下午回到成都。 我也喜欢静漂(又名静浮,广州话叫睡水床),刚开始时,经常吸引了很多围观者,O(∩_∩)O哈!甚至有人打电话报警——(好在同游水友制止!)上个月因为淹死人,白云山禁止游水,我还表演睡水床给保安兄弟看,临尾说明如何遇险镇定、增加浮力和自救等等,佩服得保安兄弟逢人介绍。 近闲来无事,忽然想起——百岁高龄的外老祖母曾经提起,说我是“三角猪”。鉴于好奇,上网查看时辰八字,原来我的年月日时有三者是“亥”,属水!想来自是与水有缘。虽说“欺山莫欺水”,但一想起“水事”,自是其乐无穷 —— 去年秋天,在白云山松涛别院,我见到7个月大的婴儿学游水!——其爷爷先下水,其颈戴着一个特制救生圈,被推着游向潭水中央。圈上系着一条绳,另一头由岸边的母亲控制着。小婴儿相当自得,手脚并用,像是踩水,又像娃泳,动作潇洒自如,表情轻松享受。围观者视如神人!羡慕不已。正感叹之余,其母解释曰:婴儿已游水多有时日!“(⊙o⊙)哇!”大众共叹:“奥运冠军有望!!!” 想起我的游水趣事,更是十个指头,数也数不完!睡水床、潜泳、跳水;海边长大;水乡轶事;与舅钓鳝:蛇酒文化…… 第二章 睡水床之游泳好 【上接】中华水技,多姿多彩。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万里长江横渡,……胜似闲庭信步。毛主席先后13次横渡长江,也曾在韶山水库游泳时表演的“睡觉”。他少年时在湖南第一师范游泳队中泳技尤为突出,而又敢于冬游。晚年时,当医生劝谕多运动:“……生命的最佳运动是游泳!”他即同意,而且表现出极大的兴致,还总结出独到的体会:“游泳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不想事,让大脑很好地休息。吃安眠药、散步、看戏、跳舞都不行,就是游泳可以做到,因为一想事就会下沉,就会喝水。” 中国富豪排行榜创始人胡润说“2006富豪之选——中国千万富豪品牌倾向调查”,结果显示,富豪工作时间远超常人,而旅游、游泳和高尔夫成为中国富豪们最为青睐的三种休闲方式。 真正开始持续练习睡水床,那得从去年算起。十几年前,不知从哪儿听来,知道有这么一门绝技,甚是好奇。尔后恰遇一同乡前辈,(曾在南澳岛开发旅游)求证时前辈自称会这一本领,并说明全乡万几人独一无二!后教授我要先放松以增加浮力。尔后十年我虽小有尝试,却无功效。 自打去年上白云山晨运,才开始琢磨和刻苦训练起这门技术。每天早上到松涛别院大池塘时,日上树梢,水也开始暖起来(特别是在深秋),人也渐多,八个十个。池塘比柬埔寨的(约两千平方)小一点,不过水深(最深8米)、干净、暖和,还有些许高贵。各玩各的。每次我都是先来个远潜,20米以上,接着耐力蛙泳,来回八次,约500米。休息一会之后,就开始练习静浮。刚开始用仰泳的姿势改进,头手露出水面,身体后仰,双手张开张直,头往后压,前胸腹部浮出水面,再往后撬时,余力已尽,双腿双脚始终未能浮出水面。而睡水床的要求是:身体平直,浮于水面!不用多久,躯干又下垂,接着头手,一同末于水中——就像泰坦尼克号最终栋起插入深海一样!快的时候几秒就下沉,慢的时候还有几十秒,总之,想过一分钟,那是不可能!!!有时还鼻孔进水,酸的流眼泪!如此反复,好多天都是折磨得精疲力尽。(呵呵,要说现在,漂浮个把钟不在话下!) 睡水床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反对“学”。虽我辈份是“学”,并且我已办学十几年,中专、技能、语言多有涉猎,教育界中外名人也认识一些。盖因“学”是捷径,是懒人的对前人投机取巧的“复制”,并且很多学人并不能做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学习当然需要名师,但最好的时间配方:10%指点+90%的训练体验。相反,我很支持“习得”!就像小时候扶墙自学自行车,虽多时日,但体悟颇多,后来大学赛慢,还能争个第一!顺带一个石头的故事:同块巨石分开的两块石头,一是台阶,一是佛像。台阶埋怨佛像,我们同根生,我是任人踩踏,你是万民膜拜,不公平啊!佛像答曰,你是一刀过,我是忍受千刀万剐才出来的啊!…… 自学得来的,技术会细腻一些。水友阿昌(能潜水150米)说他练习睡水床,练了三十几年才练会。 接着我又琢磨了不少办法。就爽寒冬腊月,今年最冷的初二,我还是坚持冬漂——冬天睡水床!冬泳,站着不动,你会即刻冻坏躲离,更别说睡水床,估计还没人像我这么疯狂。哈哈,经常脸冻得有点儿发黑……下面这张还是冬至的,绝非最冷。 第三章 睡水床之刻苦锻炼 感觉良好 【上接】睡水床之游泳好!。 有朋友经常当场问我,“怎么练!”我常半真半假答曰:“先拜师!?”盖因我打心眼里排斥“以学习为名,行投机取巧,偷窃之实”的伙计。总结这么多刻苦的磨练,我得出了睡水床的八字真诀“浮力、平衡、放松、调息”。但是我常常取笑一些朋友,因其在家里排行不是老大(老小),做事缺乏攻坚的韧劲。让其轻巧的了解道理,还行!如若刻苦的锻炼——免谈!见异思迁,容易动摇是通性。不过有时却反映出灵活来。 天气渐渐凉起来,游水的人也越来越少。到冬天时,经常是包场——独自一个人。很多人说怕冷,并以不敢冲冷水做垫,我不认同,解释说——那是习惯的力量!冬泳看似很冷,其实一下水,就可以扑腾用力,一累,马上冲销了冰冷的感觉。冲冷水不同,人静静地站着,活动不开,同时只有冰冷的潜意识和冷水互相加强。自然辛苦! 但像我冬泳睡水床,那是另一番景象。深不见底的潭水,又或者无穷的“冷”。四肢不动,静浮于水面,与冬泳的“烧脂肪”相比,不同境界!有一篇文章,《气功式水上漂浮的原理与技术研究》,研究应用气功与水上漂浮相结合。我却认为冬泳静漂更需要气功的理论和方法。重庆一名老人平躺在水面睡觉,据悉这名老人是因为练了气功,习得这项绝技。 近有女孩说游泳帮她减了肥。纵观水友,70几的“小朋友”说他左膝盖关节炎好了;中风的阿昌说经过三年锻炼,双手能自由活动了,一只脚也基本痊愈,另一只脚和说话功能还有待继续锻炼……我呢,就以一篇文章《以天为被以水为床说开去,那种气概,遇冬日温煦有水浴、日光浴、空气浴和气功,其养生保健之功效——你来说好了!所以我的论坛网站[e田资讯]经常有这句话“享受静漂运动带来的安康与快乐!身处云山灵气之中心,放松,调息,集中,突破,实现……乐呼?” 有目标的刻苦挺有意思。 刚开始自是浮不起来。失败之后总结了一些新办法,先放松,盘坐于水边,放松、调息,力使全身每块肌肉都得以放松,并且饱含氧气。提高补偿呼吸,扩大胸腔。因为脚重于头,经常“撬”不到水面,故采取腹式呼吸。压低浮力点,使之更趋近于屁股,头和脚像杠杆的两头。 再下水试试,好多了,能浮多一会。一下水,手分开,头后仰,像“仰卧起坐”一样把脚翘高。还是沉!回来琢磨琢磨,隔次再去,把脚先挂在水厘边,托住双脚,练习浮力、平衡和呼吸,能够平浮,没问题。于是想到当务之急是脚重。琢磨了好久,吊只水瓶。用大号矿泉水瓶,系上裤头橡皮筋。每天都带它上下山。先是用脚趾(大拇指)夹住,终于可以浮起。于是游到池中央,继续修炼。十几天以后,觉得整体实力提上来了,就是大拇指酸得慌,每次都因为大拇指支持不住了中断。回来想想,改成橡皮筋长一点,吊住脚后跟。于是又练了个把月。感觉浮力、平衡、调息、控制都还行,但以换成左脚吊瓶,却还不习惯。有时感觉橡皮筋很松,即不需辅助力,自身能浮起,于是改用小号瓶,再改小号瓶…… 冬天了,08年好久没下雨,于是绿藻渐多,后来很多人都说水粘粘的,还有一点味。加之广州市很多湖泊都报绿藻成灾!“为有源头活水来”,我们移师“柬埔寨”——桃花涧竹溪潭水。因为建有一些简单的水上竹寮(98年),所以山友戏称简朴寨,谐音柬埔寨。相对来说,松涛别院的阳光、高档、温暖、干净。柬埔寨的显得平易近人、方便一些,但水温较冷。刚开始北边搭有木架伸进池中,离堤三四米远有横贯木梯(听说原是养鱼网箱)。坐于水中梯上,一来可以先湿水拍拍胸脯,手指粘水堵堵耳朵,再用手臂湿湿后背,最后就是洗脸和手脚都过一下水,这些都是入水前的必要动作。然后静坐调息、凝神静气,放松。够了就立起插水,一下水马上接着水底潜水,憋气最远,假吞气,延长距离。有一次,很多人买定邀我比潜泳的朋友,平时他都觉得比我远,实际呢?当然一比赛,他虽然比平时远了一两米,可是还是比我近了两三个身位,我出水后,他说比我近了“一米”!好在有多人作证,要不可能拉平了,呵呵。 浮力不够。刚开始觉得冷,认为自身不够肥,可资燃烧的脂肪少。后来却觉得放松入静集中可以克服。很简单,最冷那段时间,叫肥胖体壮的朋友跟我一样,浸入水中而不稍动,没人敢!贼有自得。后来想到逐渐往漂浮的胸脯上加砝码,以炼浮力。朋友建议用砖即可,最终没执行。不过有时,晚上人参酒喝多了,第二天静漂贼有浮力,气感贼强,更别说冷! 曾有朋友见我练得辛苦,未有长进,于是下赌——我如果能练成,他也能练成“一口气潜到对面(约50米)”!理论上50米是没问题,问题可能存在于“他在家不是排行老大——缺恒心毅力”。得意莫前往,打狗留一面,我想只要朋友不提,我就当忘记了。不过乒乓球和游水场合,一般都靠实力说话。 前天看凤凰台采访介绍中科大,“空气中都弥漫着竞争的味道!”我想比较适合“我这个具体人”——一个初中老师的讽语。适合竞争,适合在大风大浪中存在。无怪乎大我几年的棋友,不屑与讥讽我的“可赢而不赢”的言论。嗨,也难怪,人在景外和人在景中是两种心境。 第四章 海边长大 【上接】接上睡水床。 记得很小的时候,两岁左右,父亲在海边义合北包鱼池,我也住在海堤下,池塘边的鱼寮。鱼寮——用泥土砌墙,上架人字架,披海草或者沥青的一种简易住所。自此,我就与水结下不解之缘。 那时估计大人经常告诫,不可近水!所以对一堤之隔的大海,神一样的敬畏,从不敢正视,有印象的最多偷偷瞥了一眼——水濛濛的望不到头,神秘!刚去时,估计限制了几个月的活动区域:屋前瓜棚、屋后鹅圈以及草寮里面。蹒跚地最多的,应属屋前瓜棚。种有枫瓜,阴凉。左是雷区——海堤、大海,右是大鱼塘。四周围着管鹅的竹篱——只记得那时没养鹅,可能我是圈里面唯一的一只“鹅”。因为大人老早就去割草喂鱼,任由我怎么声嘶力竭的哭喊,久了就歇菜了,自己找乐子玩——呵呵,被圈养倒学会独处!经常望着池塘出神,托着小思子思考,池塘中央跃起的鱼儿,什麽时候再出现?!鱼儿早晨吃过早餐,甭提多有劲,有时候默念不到十就跳起来,有时更精彩,霹雳巴拉几条大鱼一起起舞。那时我在欣赏芭蕾——跳一下我的心跟着扑腾一下,兴奋极了,甚至于情不自禁,手舞足蹈!那是我在读鱼儿,估摸它们的心理,试图与它们沟通,呼唤共同的舞蹈。 二叔也来帮手,散布完鱼草就沿着池堤巡视,看有没有漏缺或可疑。等着大人都回来,我就可以参加大家庭的劳动餐,吃午饭期间,他们都逗着我玩。叔叔也多,那时最幸福,被人骑在肩膀上,渴渴地笑的我口水都滴到叔叔的脑袋。没人的时候,我最害怕隔壁鱼寮的几条大狗,有一条路过,我就急忙跑进鱼寮床上。只有鱼儿,才是我最好的研究对象。有时捕有几条大鱼,先用网放养于水边。我就过去拉高看看,看着它们着急的样子,我就得意地傻笑,在放下去。后来爷爷也来了,估计数数啊、说话啊、熏陶啊这一类就多了。 最难忘的是爱心培养。不知跟谁在海堤边刨来枫瓜苗?估计是爷爷发现,让人带我去,告诉我这是楠瓜苗,跟我一样长大了就有大南瓜等等!于是我亲自去挖起,小心捧来,就像呵护自己的灵魂一样,找来好地——寮门左脚,培土浇水,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去看护,临晚睡觉前再看一眼,才能安然入梦!看着它每天拔穗抽高,那种纯真的自得,无以比拟!可是等它膝盖高的时候,却因满年要搬迁。那时好像死不愿意离开,留了不知多少泪水和鼻涕。后因老爸说刨起它一起移走,他也会死!我就祈祷未来的小主人能够像我一样,爱护那可爱的小南瓜。 稍大一点学放牛。只记得我怎么尽力都上不了大水沽。坐在靠牛屁股那段最宽大,它又是跑起来或者跟其他水沽争斗,那我控制不了,最害怕!后还学会使用“大象打架,草地遭殃”来表达最准确。到很大我都迷惑“大象有大水沽大吗?”有时太阳晒累了,大水沽慢悠悠的啃草,慢慢地移步摇晃,尾巴偶尔倒撩一下屁股背上的苍蝇,线到我了,我就往前挪一挪,右手抓牵绳,左手捉综毛,两只小腿撑开搭在大牛肚上,胸脯感受着牛背的温热,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中暑了!爸爸吓唬我那样会把我晒死的!最好玩莫过于骑牛过河。不可思议,小溪老牛露出牛鼻、眼角、背线过河,大水塘深不可测,老牛还是那样过河,一头牛庞然大物那么重,脚应该着地才对,可水应该不只牛身那么深?!那时还不知道“游水”这回事。所以每次不得已骑牛过大池塘,恐惧不比现在的蹦极跳差!最怕牛棚的蚊子,听说有小孩一夜就被吸光血死掉! 再大一点,羡慕后边池塘的大哥哥,他有竹排,可以撑着过大深沟!后来缠着交换什么来着,反正大哥哥终于答应我坐上他的竹排,再后来,我就自己划。所以以后长大了,学各式各样的划船很有天赋,一般比划三两下就能掌握奥妙。 有一次老早起床,跟着大人往韩江出海口处走。退潮的沙滩坑坑洼洼,一些大水窟里面还有逃不出去的鱼儿,经常有一些白鹭鸶行走哫食鱼儿。忽见一小舢板后,有个大人戴着竹笠衰衣正埋伏着,船上架着一挺枪,顺枪前看,有着白鹭鸶也正警戒地抬高脖子张望,个头比澄海最出名的狮头鹅高大。狮头鹅高可及大人的腰。我尽力踏响脚步声,心里盼着“白鹭鸶白鹭鸶,快听到,快起飞!”抢响了,我虽好奇,但不忍心看结局,低头看脚尖,拐弯走开。 有时也靠着大人,坐在海堤石厘边,荡着小腿,望着黄昏弥漫的大海出神,刚开始退潮,风平浪静,近处的礁石是那么的崎岖嶙峋,随着小海浪时高时低,远处的南澳岛、凤屿是那么的黝黑神秘。 海风清新湿润,有丝丝的咸腥味。有时回到乡里,再回到鱼寮,揭开锅盖,最明显的对比就是米香扑鼻,无序配菜,入口齿留香。满眼的绿草黄花,闲狗池塘,一望无际的稻田碧海……现在随时都想在高度近视时,回到那里理疗几个月! 第五章 水乡轶事 【上接】海边长大。 从海边回到家乡,又换了另外一番情景。韩江(东里溪到义丰港入海段)从村东奔腾入海。(中国广东省第二大河。唐称恶溪,後纪念韩愈,改称韩江。北源武夷山) 家乡本是大乡,有万多人,旧时多有文化贤达名人,村寨设置传统科学。村外一边临河,其他三方多有大小鱼塘鱼塘链接围绕,西北两面加一人工运河护村,再向外就是田野包围。大水小水,纵横交错,横比时下的岭南水乡小洲村、江南水乡周庄等,长短各不同。又有同年的小朋友众多,趣事自然不少。 那时池塘干净,大大小小10来个池塘,都可以游水。不过大池人多,那是感觉很大,比海边鱼塘的大,长方形,得有200*500米那样子。晴朗时,池中可以映出十几公里远的莲花山的倒影,煞是好看,人称“风水池”,大雨后,村里泻来的雨水可以使水面涨高一些,满溢的只记得一两次。每天傍晚人最多,老中青几十人,有的游到对面(羡慕死人了!)有的在中间追逐比赛,有的在水边游泳处——用大围墙围起三面,两边伸入水中十几米,墙高约1.6米,建有放衣服台阶、换穿台阶、下水台阶等比较完善的更衣下水处。很多人在两边围墙上奔跑跳水,摔成大冬瓜的,引来老少一片大笑,露水后自己也不敢说疼,只是不服输地排队再来。跳的又远,入水漂亮的,很多老人就直呼其父名说:“某某仔跳得好!”有泼水的有鼓掌的,得意极了!排队的急得抓耳挠思,踮起脚尖前探,催人快点,好轮到自己表演,博得满堂彩!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学起了游水。记得刚开始,爷爷带我,先在游泳处的台阶学泡水,泡过一两次之后就下一级台阶,水深约来到我的小胸脯,那时已经有一点儿慌张。慢慢习惯了,就试着把脸扣入水面,试着试着就练习整个头沉入水面,然后坚持最久时间,练习憋气。这段感觉近布较快,几乎每一天去一下都有明显的进步,这段应该三到四岁期间。想起最近常见的白云山练水婴儿——六个月开始在大水潭浮水,用特制救生圈扣住脖子,手脚在水中自由拨水,其爷爷在旁看护。我们都夸奖其长大水性一定极好!或有奥运冠军的模胚。 接下去就遇到技术屏障了,双手扶着水边台阶,双脚在后边大水,练习了好多天,不见大的长进!记得老爸知道后,代替爷爷带着我去游水。他先离水一米多,叫我游过去给他抱,可就是怎么说,我都迈不了第一步!老爸急了,来第二招——抱着我走入水中,离水约二米,突然松手,叫我游回岸边!我刚开始死命不肯,呛了几口水,之后,鼻子酸得流眼泪,难受死了!老爸托起我之后,我吓得跟着猴子一样往他头顶上窜!稍停,又命令我来第二次,我不同意,他就潜水,整个人沉入水底,任凭我怎么捉住他头发不放,还是瘪不过他,喝水,难受!就这样,反反复复,别的大人取笑我“你可别把池塘得水喝光了,呵呵!”不是办法,再叫我开始,我咪着眼睛,手脚并用,使出吃奶力,拼命往岸边胡乱滑打!没几下,居然摸到了台阶,第一次学会游水就这样完成了!人啊,有时候是需要靠外力才能突破自己的! 之后进步神速,爷爷不断加长离岸距离。偶尔拖着我的小肚皮练习游水姿势。之后和其他小朋友比赛速度,追逐,以至于潜泳摸对方的脚,互相惊吓!再后来就跟其他人一样,练习跳水。由脚先下开始,到头先入水。有时动作不协调,打起一大片水花,叫“摔大冬瓜”,肚皮痛死了,甚至于胸口闷了好久,不过都强忍着,怕被别人笑话。没多久就能游到池中间,试着试着就游到池塘对岸了!贼自豪。前后应该半年多点。 有时候看到池塘里有小舢板——捕鱼用。我们就捉紧下去戏耍。斗定力!人多了就不爽,有人就想出绝招——“摇拢”,脚踩双弦,左一下右一下,小船慢慢摇晃起来,到后来一边几乎进水。没几下,撑不住的,站不稳的纷纷落水。一船人,我往往都是剩下的那一两个,叹着!水下的只能干瞪眼,没办法,这是游戏规则! 池塘对面有个荒废的厕所,年久失修,只剩下与地面平齐的墙基,下面是一池半池雨水,并排十几个。我们就在上面奔跑追逐,绕圈,跳腾挪跃,活像铁道游击队在飞驰的火车上飞奔。斑驳坑洼的墙基,有的是摇摇晃晃的“灰角”——反正平时叫你轻轻地走过去,你都退缩那种。虽然万一掉进去可以就近下池塘洗澡,但那是旧厕所,谁都不想!但是由不认输,于是只有飞奔。想不到虽然没有练成轻功,但是身体平衡力确实一流,小脑给练出来了,呵呵。 随着岁月渐远,胆子也大了。先是到村外的人工运河游泳。经常听说有人被淹死。但隔没多久,人们心中泛起的涟漪又恢复平静,照游!运河活水流动,有时水流很急,一下子就给冲出老远,游到对岸,得上岸,走往上游很远,再下水横渡,才能到达原先下水处(放衣服处)。那时一般不穿游泳裤,赤条条的,所以经常在河对岸,要等很久,确认没女人看到时,才可以爬上岸狂奔。横渡时,如果流急,就算斜上45度游行,有时还是在斜下方到达对岸。不受控制,水流冲刷着身体,有一种意外,有一种快感! 再大了,结伴到村东的韩江玩耍。退潮时,露出沙滩,我们堆沙塔。放行自制的竹排帆船,斗快,斗远一尺长的竹排,又三五根小竹并排,用两根铁丝前后串紧,一个小舵挂在屁股后,上竖一个或两个旗子——作帆布。放在水里,海口的风迎河吹过来。一放手,竹排箭一样的冲出去,不过平衡不好,没多远就拐弯、横身,或干脆被吹翻。舵做大了,又坠尾,移动缓慢;帆太大了,易翻船。反正就努力平衡——呵呵,机械制造里面的“柔性设计”。有时摸螺捕虾。螺贼多,记得最多时,摸了半桶。涨潮是,有时海水倒灌,听爷爷讲,那是村边经常可以见到几条海豚——跟小白牛一样大,听说会救小孩,没人捕杀它。大鱼没见过,但是游水时,经常被小河豚咬吻小鸡鸡,又疼又痒,有点儿怕怕的。小河豚,又名气泡鱼,咸淡水交界,二两重,丑八怪,生气时皮球一样的白肚子胀起,鲨鱼皮棱突密布,粗糙死了,有时可以当小皮球弹打,腥臊味极浓。 听说有剧毒,毒死不少人,极少人敢吃。近听闻香港日本风靡吃河豚——“拼死吃河豚”,因其味极其鲜美,不过烹饪手法特别。 第六章 和小舅钓鳝鱼 【上接】水乡轶事。 海边的鱼寮自然不只小桥流水、鸡犬蛙鸣、牛草帆曳等等胜于水乡的自然风景,而家乡地处韩江流域的出海口,池塘运河、水田沟渠,纵横交错,水景水事自也别致风趣。 听说家乡地址,故早年是大海之沙滩头,小时候还曾知道,屋东有人掘井,挖到大型帆桅,估计是故早年大型船只沉没掩埋所致(乡史八九百年)。离不远的外婆家也是,大路上经常可以看到随处一掘,地底下就是取之不尽的海贝沉积层,有很多”蚵壳灰窑“把贝壳烧成灰“起厝”(建屋)。广州小洲村就保留有蚵壳房屋。 近水吃水!补鳝、钓鱼下池塘,那是最好玩的事了! 小舅大我几岁,经常带我出去玩。记得有一次他说要带我去钓鳝。钓鳝!——我太好奇了,怎么调的?于是雀跃欢腾,跑远远的又回头拉他走快点。那时村子西北边极其荒凉,田野、坟堆、水沟…… 再过去就是其他村的地盘了。人迹罕至,偶尔有一只什么鸟从草丛中惊出,吓你一身冷汗。够刺激!到了水沟边,我们就在那里钓鳝。水沟两米多宽,一边靠田,种芋头等物,另一边较干净,雨后青草披岸,很是清爽。水流较急,往西注入韩江,水也浅得快。我们沿着水边寻早鳝洞,小舅告诉我,大拇指大小,里面有水,就是。于是有时候探着头,有时候拨开草丛,终于找来一个,处于刚退水的草坡上。只见小舅伸出食指,探进洞里,嘴上不停的“呴呴”声,我屏气凝神注视,稍顷,只见洞水上涌,并伴有“咕噜咕噜水”声。 只见小舅快速收缩手指,下判断曰:“有鳝!” 并转头提示我:“缩手要快,也有可能是水蛇!” 我点头领会,静听安排。“下一步是挖蚯蚓!” 于是我们往坡上干燥一些的地方找。只要是有细泥丸堆积的地方,都有。蚯蚓太多了,随便一掘,里面就有几条,大小都有,比筷子尾小一点的最合适。小舅捡起几条,我用袋子装着,回到鳝洞口。 只见小舅从蛇皮袋里拿出一捆鱼钩——巴掌长的一片竹片,缠绕着鱼线鱼钩,小舅说用白色的尼龙丝最好,白色隐蔽,够韧,软硬适中。不用多长,半米够了,一头系钩,另一头绑紧绑死在竹片上,以利于用力。 小舅抓出一条蚯蚓,掐断一小节,刚好套住鱼钩上下。小心翼翼蹲到洞旁,左手在后,抓紧竹片,右手在前,握着钓鱼线,把鱼钩放进鳝洞里,半蹲马步,右手拇指食指捏住鱼线,上下提放。 我如临大敌,趴在洞口,静观其变。 随着小舅的“呴呴”声,洞水也开始有动静,也出现慢慢的涨落。突然,洞水极速下落,说时迟那时快,小舅即刻放线,抓紧竹片的左手靠近洞口,右手也回撤到左手处,两手一起抱住竹片,谨防竹片脱手。拉一下,放一下,慢慢接近洞口,退无可退了于是拉紧, “鳝鱼已经上钩啦!”我兴奋得站起来大叫,走过去自告奋勇的说:“我来我来!” 接过竹片,我站稳马步,两手在胯下提拉钓鱼丝,就像在提一桶水。因小舅交代,不可用力过猛,防止断线脱钩;也不可不用力,丝线被反拉入洞中。 看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下面吊着个大家伙。就算空举着手,久了也会累,更别说跟鳝鱼拔河,比拼消耗,不一会我就额冒汗珠,小脸泛红, 心里在默默地暗骂:“你折磨我,等一下看我怎么折磨你!!” 或许我的虔诚感动了什么,鳝鱼终于露出个头,涨鼓鼓红扑扑,额头好像也有汗珠,金光闪闪的,煞是动人!不过好家伙只是小退一步,身体其他部分还是死死地勾住泥洞,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也许是它的泥洞由最细腻的“牛坎埃”(最粘的泥)组成,经过我们这样用力拉扯,只是一小部分松垮了些。小舅见状,过来帮手,扒开洞口的泥,使鳝鱼头露出更多,足够用中指勾住了它的颈部。一起用力上拉。终于拉出来啦!尺多长,在空中拼命地扭曲缠绕身体,滑不溜秋地,手握根本抓不稳,一下子就给它缠到手腕,一用力,就从手中溜出去。好在吊住鱼钩,一下子有在空中晃荡。 好家伙足有一两斤重,是我以后所捕到的最大块头!健康、生猛、有力,也是NO.1。印象太深刻了! 以后也曾见到有人用网兜在水沟里面推行,提起来时,里面也有黄鳝。最近看旅游卫视,见到湖南湖北的高山水田,里面黄鳝鼠窜,记者轻松的卷起裤筒下去捞,赤手空拳,一会就能逮到几斤重的黄鳝(婚宴需要)。那情景,不禁让我回想起二十年前,在济南,秋冬时节,天寒地冻,庄稼丢空。提个塑料桶,随便找个水窟,下去摸青蛙——快冬眠了,一个个肥的难以动弹,完全没用平时的生猛灵活。就是水有点冻,一会儿就觉得脚趾头刺痛麻痹。水也黄灰浑浊,看不到什么,完全要靠手掌感觉。半小时也能搞个半桶,宿舍可开斋了! 以后经常和伙伴去水沟钓鱼,钓到的大部分是“巴毛”,扁扁的,三四两重。那时水干净,吃起来也甜嫩!鱼很多,经常能见到它们在跳动。用蚯蚓作饵,随便找个竹子作杆,鱼钩一分钱几个,尼龙丝家里剪来。 不知是鱼儿傻帽,还是技术倒退,现在,我用极专业的河钓海钓,都是被鱼儿“耍活宝”! 有一次到田里检猪菜,雨后的田野,风清水灵,很多水沟都涨满了水。 我独自一人,来到乡村西北边的乱葬岗,风儿萧萧,秧儿苗苗,听祖辈人讲,这里是夜里壮汉比赛“胆大”的地方,醉汉甲夜里子时去那里,每个坟头放一个铜钱!有些坟叠坟三五层,好些都只剩一个空空的骨灰罐,或裸露的棺材……乘着酒意,甲绕了一圈,每个坟头都放一枚铜钱,突然,刚放完铜钱的那个坟头有动静,窸窸窣窣伸出一只又泥又毛的手,直伸到甲的跟前,甲灵机一动,发话: “老兄!你还要吗?!我们打赌规定一个坟头一枚,再给就不够了耶?!” 那只手不动罢休,还是坚持要的姿势!借着酒兴,甲顿顿“罢罢,再给你一枚!” 一给完,头也不回,大气不喘的保持常歩走回…… 第二天一早,中间人确认每坟一钱,正要宣布,突然乙问起了“坟手两钱”的细节, 甲大骇,“你怎么知道?!” “坟堆里的就是我啊!……” 裁判宣布,乙的胆量比甲大! 再有大热天黑夜,一妇人急归,路过乱葬岗,忽觉后有冥火跟随,你越快,它就越快,你满它慢,你停它停!吓得妇人遗溺!……O(∩_∩)O哈哈~。 爷爷解释那是磷火(骨头里面的磷!)故事还有不少,所以对于这个乱葬岗,说我不害怕,那是骗人! 正归时,忽见田堤一尾大鱼,活奔乱跳,大眼睛,灰白色,扁圆个头,背脊刺帆直挺,凶神恶煞,我从没见过。扫扫四周,没人! “会不会那个半仙用只破草鞋变来吓我?!“暗下思估。 稍近,端详、调戏测试,确认无害后,我赶紧用猪菜叶垫手,捧起它倒进菜篮里,再用菜叶遮盖住。 像是小偷,边走边捂住菜篮,往后观看,看有否神仙鬼神跟随?那时个子大概两个半菜篮高。回到家里,妈妈弄给我吃的时候,手掌都被刺破流血。几十年了,现在提起,个个好似昨天! 第七章 蛇和酒的文化 【上接】与舅吊鳝。 老爸爱喝酒,每餐必两小杯(一两)。长大了才理解,“不会风湿不是潮汕人!”潮汕地处平原,南海之滨,风湿病很普遍,故经常用蛇酒解毒。我也沾光(也许老爸在暗地里培养酒友,呵呵)每次被其抱在膝盖,用筷子尾粘来给我允吸,大一点换成筷子头,再就勺子尾……真是煞费心思! 那时没注意酒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蛇。估计为了避免吓着我,藏起来了。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注意到了,二楼阳台经常吊有一个东西——金黄、弯曲、坚硬,有爷爷的竹枕头大小,状如弹簧,粗赛乌甘蔗,有头尾、似有鳞。多经缠问,大人告诉我是蛇干,老爸泡过酒的。断断续续经常有,那时也没在意,但觉眼耳口鼻全部齐。听的老爸解释,整条蛇不能打伤、不能处理(最多拔掉两个毒牙),放入酒缸游泳——这样泡出来的酒才“有功效”! 太注重品质了!直到现在,我还未曾得证。天南地北,看了各式各样蛇酒的蛇样,问了很多厨师和爱酒之人,都没有这方法。 恰最近有苗族女生,问及五毒酒,她却说她老爸也是捕蛇泡酒能手,蛇也是全不处理近酒缸。难道两种文化一脉相承?!我恨不得即飞她家刨根问底。 人啊,一长大,就开始直觉不自觉地继承大人的品性! 小学到高中,我几乎滴酒不沾。大学开始喝啤酒,现在想戒酒不成,泡酒工艺倒研究和自制了不少。 还有一例,尚未得证——老公(曾祖父,为什么现在叫成了丈夫?)是酒徒,(工商业地主,家有婢仆)其泡酒也大气,几十斤的大肥猪脂肪,生生的倒进特大酒缸——十五天后,脂肪变成了“捞渣”,“其酒饮来特醇”!问过“泡过盐水”的厨师,都说不清楚,有一说累似于广州的“烧脂酒”云云。看来得请教于当代大才子、大美食家蔡澜先生才行。 老公猛喝,爷爷不喝,老爸小喝,我不知跟谁好?! 那些蛇干我有用处。 刚开始是有点儿忌惮,惯了就偷偷取下,握住蛇尾,藏于身后。忽然举到同龄的小女孩面前,一下子吓得她们花容失色,我却幸灾乐祸的和其它男孩子,笑的前俯后仰,捧肚流泪。 多了权威也就大了,说话再没人敢不听了!(呵呵,小小年纪,玩弄权变,善哉善哉!) 从没见过老爸捕蛇,只是侧面了解到他是捕蛇能手。真遗憾,我没得真传。 二叔倒是领教过。其去溪畔(韩江对岸)“担草”(挑干的水稻),回来时挑着满满两大捆草,怎么着?——裤袋里装了一条五步蛇(被咬五步倒毙),而却还没拔牙! 我的爷爷奶奶啊,这么牛!没等说完,我即刻赶去看,他已经把蛇放置于大水缸里(没水),上覆一大“湖”(竹篾箩)。 忍不住好奇,趁大人不备,我悄悄过去,揭起那“湖”。只见那蛇,见有动静,忽地窜起,三角喉咙(最毒才有),绿幽幽的两个小眼珠,能照出我的人影,口吐舌针,上下摆动,活似李小龙的摆手动作。 我本能地松开手指,放下大“湖”,脸色铁青,跑得“辫直”!直此,我对蛇敬而远之。但对大人的蛇技却魂牵神绕。 听说老爸经常取毒蛇胆,给奶奶(还是曾祖母)生吞,之后她眼力特别好,甚至于,夜里睡着时,眼睛泛出蓝幽幽的绿光,引来蜈蚣、壁虎聚拢…… 品酒需要境界。当红才子香港美食家cai澜,本身厨艺就精湛。品酒最好学一点制、泡酒!如今我喜欢品酒(如品茶一样,佛家有茶禅一体之说,即境界高),也喜欢泡酒,什么人参泡酒、毒蛇泡酒、山鹰泡酒、药材泡酒、蜂蛹泡酒、野蜈蚣泡酒等等!外敷蜈蚣酒,功效卓著,自索不得而几欲托人购买;人参酒,提气极快,冬天喝完去睡水床,浮力大增,气感十足! 泡酒——按天时、取上等材料、搜最贵酒头、选好器皿、置阴凉之地、存上几年、标示年份——呼识货朋友,交互品评,品酒之时,“纵使有花兼有月;与君论酒莫论诗”。然后改良精进;或搜罗秘方—— 今有小女子siyudz之酒诗佳作《论酒》,多叙酒头之制作,委婉细腻;然未知酒头续后之加工与赏析,委实可惜。毕竟非杯中之人,难知日月长久;却也难能可贵。 家乡还有渔业生产队,海货自然还多。爷爷很有见识(解放前还有自家鱼行)老早就喂我“刺包”——海里一种多骨多刺“强硬”鳗鱼,剁成小小的肉丸给我吃。反正市场也没人要,最多拿去喂猪,货源天天有。 他说吃后筋骨硬朗——事实证明没错。 学校里跳高跳远单杆双杆,我通通满分,有时候比同学多的离谱,应该是天天“刺包丸”的功劳。 有一次,我第一次吃烧烤,吃啥?——狗母蛇(蜥蜴)! 爷爷对我说,“来来来,有东西给你吃!”拖着我的小手往他的住房走。 远远的我就看到有“番仔炉”,炉上的“蚁饼”(瓦片)上有一物,黄橙橙的,还滴油!炉里木炭余烟袅袅,伴随着阵阵浓香。我不禁拉长鼻孔猛吸猛吸,唾液已满嘴,肚子也咕噜咕噜响。 挣开大手,跑到炉前,蹲着研究起来“这是什么,能吃的吗?” 爷爷笑笑,也不作答,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刀,剥一块给我吃!油都滴出来,入口不化,油腻甘香,来不及细咬,猛地吞下去,直觉的,热辣辣的,头发未都有香气!边吃边看,比鳗鱼粗壮,矮短,有四脚,头像蛇,那是何方神圣?! 对于爷爷,我是友好得不得了——海边教我(爱心)养花、每天讲古那是天文地理、四大名著,还有以后(四岁)的象棋、算盘(乡里第一)毛笔、手艺,都是他教的,更重要的是,他老实的家喻户晓,从不打骂我! 所以就算他拿块鸡屎给我吃,我也会照吞不误!(哈哈——信用,社会诚信) 第二块肉,让爷爷也吃,他不舍得,头尾都抹杀干净了,我拿起瓦片舔舔里面的皮油。忽然觉得,爷爷没份,贼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回头想想,也许那一刻是爷爷最满足的时刻! 这下可好!我天天缠着爷爷、大人要蜥蜴。问知爷爷逮于大院子。没找到! 老爸启发我去田里逮,很多!我真实施,东问西问,得知,用蛇皮袋装,用蚯蚓钓,用钓鳝的鱼钩就可以。约来一同伴,日正午就往田堤出发。 也许它们出来晒太阳,挺多。我干脆像逮青蛙一样,蛤蟆样,一跳一跳,手掌压住它,有的像壁虎,掉尾巴,逃走!有一只被我手掌压住后屁股,回头就咬!妈的,像螃蟹,死拉不放!最后放了,无名指流血。 回家后老爸边包扎边吓唬我,中午午时,血行心经,被蛇咬过,毒性最强!我歪脖子皱眉头记住。 那次我逮了大半蛇皮袋,接近十斤,四处寻找爷爷,没找到,后来老爸下命令,我拿去“东西头”(厕所)扔了!自此再没吃过烤蜥蜴了! 那时家家养猪。也经常有猪掉落池塘、厕所淹死。我最喜骑上家养大白猪,没有牛骑,也将就!左抓综毛,右执竹条,威风凛凛,胜似天蓬元帅!最喜调戏猪母——抓来张帆小水蟹,送到贪吃的猪母眼前。猪唇又厚,还未咬进嘴,小水蟹已经一脚咬住猪唇,痛得它撒蹄奔腾,嗷嗷大叫,任凭猪头怎么甩,就是不放!更有甚者,小水蟹来个金蝉脱壳,留下一脚,全身而退,而那一脚就死死地咬住猪唇不放!嗨!蠢pig!——下次还一样,不长记性! 第八章 吴刚与水鬼的传说 【上接】蛇与酒的文化。 孩提时代,最喜听故事。爷爷讲天文地理棋艺术数水浒三国,奶奶唱摇篮曲、月亮歌还有神鬼狐仙。盖因古代科学不发达,农村更是原始古朴,所以多编些神鬼来劝人弃恶从善,而却我觉得,鬼神故事生动启智时而引人遐思,时而吓得不寒而栗,抱紧大人或躲进被窝,引来哄堂大笑,倒也其乐融融!夜里和奶奶一起睡,所以晚上和奶奶一起的时光多。 院子挺大住有十来户,听说解放前都是同一族人。(潮汕民居有几种样式,比如说“下山虎”、“四点金”、“驷马拖车”、“百鸟朝凤”等等。但都没建厕所。) 院外的横巷也有名堂,名曰“虎狮巷”——巷门左侧一虎神像,巷中院门左侧一狮神像。都是油麻石雕刻而成,高有米许。听说扫四旧时被人深埋藏起,后来的得以归位。初一十五家家户户都去拜,我也被领去,一定要拜“狮爷公”! 那时经常想:老虎是森林之王,凶狠迅猛;狮子是非洲丛林之王,威猛刚强,两者有一天相遇,打斗起来谁赢?! 不过冬节时用汤圆把石像嘴巴塞得流口水,最得意。 院子一脚种有大石榴树,石榴虽不好吃,但红扑扑的像小脸蛋,却也可爱。院子空旷,西边一溜“猪寮”,上边平整,最喜坐在上面,和着一群老妇少妇小孩,扇凉聊天赏月讲故事。 日头刚落山,就有妇女打水,把连在一起猪寮坪台洗的又静又凉,下面的猪也被喂得安安静静。 三两个小孩互相追逐角力,发泄一会,也都安静地聚拢到妇女群腿边,乘着大人扇来的凉风,听讲故事。 最不明白月亮天天变,有时上边缺口,有时下边缺口;而且经常匆匆忙忙,走啊走啊飞啊飞啊,隔日又从来?! 渐渐有了凉意,于是扒在奶奶背上或者右大腿上,听奶奶哼歌或者讲月宫的故事——顺着奶奶的手指,皎洁的月盘像面宝镜,光芒四射,奶奶说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皇宫,住着最美丽的嫦娥姑娘,南天门的天将吴刚,与嫦娥要好,多因约会而离岗,天帝责罚其砍伐五百丈桂树,倒了才能与嫦娥相会一次。 吴刚挥舞神斧,虎皮斜披左肩,挥汗如雨,日月砍伐。仙桂树也愈合得挺快。嫦娥派玉兔多为传情。每年中秋,桂树才被砍倒,嫦娥也得以出门和吴刚相见一次。 那晚桂树会洒下一些玉露,小孩被洒到了会聪明,还会落下一片桂叶,落到那户,那户立刻富贵。 但是趁着吴刚与嫦娥相会的当儿,仙树立刻复活,又长高长粗了许多——吴刚来年又得更加勤快,更加出力地砍树! 为了片刻的约会,千万年来吴刚无怨无悔,就在那里砍啊砍啊…… 听着听着,我们恨不得日历快点撕掉,好到中秋,就像牛郎织女会——里的衔石搭桥的喜鹊,为吴刚创造早点相会的机会。 猪寮下偶尔传来“哏”的一下猪声, 奶奶即刻补说“上天为帅,下地为猪的猪八戒,也曾经拜倒在嫦娥的石榴裙下!” 哦!……边听边盯着月亮看,越看越大,真能看清楚里面的桂树吴刚小白兔!那晚梦见吴刚终于见到嫦娥。 以前在济南,忽然觉得月亮大了些!会不会维度高的原因?那么北极上的月亮是不是最大?! 早上,练习完数数之后,爷爷给我讲水鬼。 凡曾经有意外伤亡的水域,都会有水鬼,哪些冤鬼,要想脱身投胎,就得找到一个替身。(这使我忽然记起,济南的经纬路交警,最早实行“替身执罚”——骑单车搭人被逮,就得戴袖章执小旗,逮到另一违章者,才得以脱身,有时见到人家情侣,下不了手!“水鬼制度”?) 爷爷接着说,月圆之夜千万不能近水,因那时阴气最盛,鬼力最强。自杀死的最会嫉妒,如若情侣两人,她就搞死异性,让活的另一方悲痛欲绝,痛苦万状,而水鬼就躲在阴出窃喜! 院有水井,听说里面掉死过小孩,有水鬼! 外人觉得矛盾,老人就笑骂:“你晓地个(懂个毬)?有矛盾,正有故事!” 所以井头边独居老人老可以,我最害怕。每次我提着钵桶,蹒跚去打水,她都会从门缝里探出头,大声呵斥,有时甚至执着藤条,吓得我扔桶狂奔。 大人经常带我去打水冲凉,刚开始泡在“卡桶”里,后来就从头顶直淋,汗毛直竖,抹干脸水,太刺激了! 有时就趴在井边研究,阔有个子那么长(一米二左右),井沿近腰(四五十公分),井壁青苔光滑,井深两三米,井水如镜,经常可以看到我的人影,里面大小绿毛龟几只,几条鱼,有时候需等很久,才能见到老龟带着小龟,从洞里游出来觅食。井水极清,褐色的沙石一览无余。 人们经常过来打去煮饭,出水也快,有时掉进脏东西,几个大人,须打很久,才能把水舀干。 上有屋檐窗,利于伸只竹竿下去打捞掉桶。遇多雨季节,井水爆冒,经常与井沿平,用个盆,就能舀到水。这么一个井,怎么有水鬼?!这么大我没见过,但是大人的话我是相信的。 一日清晨,大人都出去生产队劳动了,全院鸦雀无声。我照常提桶去打水,敢要提拉,忽然从旁升起一只鬼手——五指撑直,雪白、水肿、瘦细的小臂,直往上升,直往上升!我忽然明白,她想从上往下扣住我的桶沿,再往下拉!我拽桶躲闪,急拉!那手虽然追尾,始终没跟上。收绳提桶,来不及倒掉只剩下半桶的水,我两眼冒直的跑回家里! 中午跟大人都说,大人将信将疑,带我去井前烧些元宝拜拜,过了!有个阿婶说我“阳光高”!我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回想分析:幻觉?大白天的,艳阳高照,从没有过,怎么会呢?!有人捉弄?那要多少大人配合啊?不可能!海市蜃楼?井底也有浮光掠影?未得科学考证! 潭深流急鬼猛厉。 运河桥井深处,经常死人。有一次,暴雨涨潮之后,两小孩在沙班船上跳水,一个下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浮上来。出动很多大人船着,也没找到! 最后有高人做法术,才从很远的河对面,水草从中找到。 小孩跳水时那地水深流急,一般人是游不过去的!所以那地方“得人惊”!凡是夜里走过桥头,都要瓶息、专心、震地而过。 开始学会游泳之后,黄昏时经常带着水浮,去大池游水。 有一次,暮霭沉沉,夜灯未上,池面雾气团团。正张望见,忽觉水面异动,一个白色小孩头,以极快的速度裂水而来!近处,有眼,像猴,有鼻有耳,黑不溜秋,就脸像潮剧里面的丑角李老三!急呼旁边大一点的水友注意,离岸远点!于是那“猴”在近处拐个弯,倏地又远去了,涟漪恢复平静!阿婆又说我“阳光高”! 家乡水濑多,大凡养鱼的池塘,都竖有大小不一的稻草人阻吓。 水獺是鼬的同類,大小同哈巴狗差不多,其水中游速每小時約9.6-11公里,每隻每年吃約400公斤的魚,两栖哺乳动物,头部扁平宽阔,眼、耳均小,鼻、耳内有小圆瓣,潜水时能关闭,毛长光泽,尾毛长密,爪利有蹼。水濑是水鬼?! “水鬼拖脚”,那是经常听说的。 水濑怕人,虽好水性,让其拖人,就算是小孩,可能性也极低! 另有一物,个高如小孩,听说大人们还成与其搏斗,未分胜负,名曰“水伯”(河童)。 水伯身高1米,体重45公斤左右,瘦体型,看起来像小孩,长得像人像猿猴。身上会发出臭味,并且有粘液,不容易捕捉,有的地方看到的水伯据说全身长满了毛,臂可再生。 水伯的传说,最早起源自中国黄河流域的上游,后被迫迁徙日本。 古代叫「水虎」或「河伯」。水伯要美女做什么呢,水伯之所以会抓少女,是为了繁衍后代,强抓少女怀孕生子,想不到水伯也会好色,喜爱美女处女之身,也有不少处女被迫跟水伯性交怀孕生子,生完水伯的小孩之后,女人被杀掉取其血肉吃掉…… 水伯也是一种快要成为灭绝的生物了! 第九章 海外椒园 【上接】吴刚和水鬼的传说。 大概在三岁半的时候,我们海外承包椒园。 家乡地处韩江出海口冲的积平原。往东边大约八公里就是,南海岸边。乘船一直往东,估计就到了台湾岛的台南市了。故统称乡村以东一直到海边的荒郊野外为“海外”。 离海一公里,还有一堤,古树茂盛,关匝齐全。 原来老堤之外,新堤以内的广袤农田池塘,就是围海造田时代的杰作。记得高中时代,还曾以汕头牛田洋,解放军手拉手,顶浪围海造田为题材,写了一首新诗发表,抒发了淀粉换蛋白质的无奈。 老堤附近的六河北,就是那时种椒的地方。老堤虽然崩崩缺缺,有些补种的小树歪歪斜斜,但是古仔却多。 听老爸讲,“728风台”(台风),家乡发大水,全部被淹没。而水刚退,老爸最早来到老堤上,随时都有蛇、老鼠等从老树梢上掉下来,有时更直接掉进脖子衣领里!……但都饿得昏昏噩噩、有气无力,随便都能捡起一桶蛇鼠。 小时候,还能在村里的一些大型建筑的墙上,找到水浸过的痕迹。记得在大宗祠玩耍时,无意间发现高耸粗园的大石柱,怎么下端雕花凸盘之上,有一圈断裂截纹!印象中本地大自然灾害,只有大人饭后茶余地“728”? 向爷爷考证之后,才知还有一次大地震——1918年震中南澳——南澎海域的7.3级地震。这次地震使整个潮汕都遭受破坏和伤亡。我们的地质构造复杂,而且处于樟林——汕头——惠来断裂带。 顶梁柱断而不倒,屹立百多年——太迷人了! 至今还是一知半解。心里暗想,长大了一定要学习顶梁石柱,为人为事,就算断了,也绝不倒下,屹立永远—— 椒园很大,最喜看收获季节的尖椒,大红大绿的,喜庆极了! 小手拦腰一握,刚好一圈,有软有硬,红色有些凹瘪的,像爷爷的后腿窝、软软的,有些松垮;青色硬朗的,像撮子、头圆带蒂,下端尖尖,往泥地上一撮,还能弄出个窟窿,撮撮手心,有点儿痛!椒园长长方方,椒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密密麻麻,故不敢进去。 辣椒蒜头还有妙用——大凡蛇虫鼠蚁蚊,最怕大味的刺激,故周围也比鱼寮少见了很多。 近日和众多水友在农场野餐,牛蚊又多又大,我把抹剩的蒜头皮,抓一把涂抹到手手脚脚,至回来都没被蚊子叮咬!——当然也告知其他水友了! 倒是隔壁芝麻园,有时路过,刚碰到他们在路边收成,随手捉起一支来玩,棱角针尖的,会刺人,不小心还给割破小手,流血。而针头大的黑灰芝麻,怎么跟花生一样,长在两辫壳里面? 不禁想起了爷爷给我猜的花生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 椒寮跟鱼寮差不多,田土砌墙,人字屋顶,盖稻草,最好是鱼杠草,又长又重又韧,加上低矮,一般不怕台风。里面东暖夏凉,还有南北开有对流窗,有的临水一面,床铺头就全部留空,只有矮矮的围栏,很像少数民族的吊脚楼,拥有无敌水景,晚上睡觉,还能听到窗外水面,幽会的鱼儿在私语、嬉戏…… 种椒吃椒。 作为南方人,一般都不吃辣,更别说潮汕平原,饮食崇尚清淡!无怪乎山东的、四川的、湖南的、东北的同学,大跌眼镜。他们岂知我自小就受过“辣训”—— 刚开始当然皱眉头,不吃。无奈三餐都有,也就尝尝,昂头、张口、扇风、流眼泪,有时更兼咳嗽! 爷爷教我:舌头分有酸甜苦辣咸五位,避过辣位,就不辣了……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餐餐辣椒。有时甚至挑战最辣的“老鼠牙”——半节红瘪,小指大。别看它个子小小,辣死人! 同时也领略了——以貌取人,“瞎子娶老婆——称重”的弊端。 九几年广州没烤地瓜,现在别说地瓜,酸菜鱼、酸辣鱼、重庆火锅、水煮系列,深入小街小巷。 辣妹子怕不辣,山东大汉生吃蒜头、大蒜沾辣椒和馒头,另一种(草原)大汗风范! 老堤和新堤平行,约略南北走向,北头接韩江出海口,我们称之为义丰溪港口。逆溪而上,都叫义丰溪,一直到东里大桥,接近桥脚那段,就是我的故乡。 听说故乡开乡也有一段故——林姓兄弟两人,要来这里创乡,古时是一沙滩,于是老大请来风水先生,先生面授机宜——滩头滩尾子时各植一株,辰时拔起,有牙者即为善地。恰巧弟弟精灵,偷听得玄机,卯时先去,调换植株——于是有了我们现在的风水宝地,那个林姓弟弟的几万子孙(出国的比本地还多!)这一招我们也照用,大凡在广州市租用写字楼,先别忙签订合同,搬来简易弹簧床,在里面睡上一晚,感觉感觉,是否六神安慰,神清气爽再说。 第十章 海滩管鹅 田堤牧牛 【上接】海外椒园。——仅以此作,悼念米高! 椒园不远,老堤靠义丰港口处,相邻有几家鹅寮。 每家都养有大量狮头鹅,多的几千只。鹅寮多临水搭棚,并在水里圈出一大篱笆,这样鹅或鸭就可以下水嬉戏,或上水在凉棚下,张毛摔水,啄咬虱子杂毛。 每天早上鹅主赶它们出来觅食,傍晚赶回上架。也有养鸭的,所谓“赶鸭子上架”,你知道什么回事吗? 澄海狮头鹅是鹅类最为高大威猛的,高可及腰,大的一头二三十斤。老鹅“曲颈向天歌”的时候,那声音浑厚洪亮,真有点像内力雄厚的武功人士在用“狮子吼功”!几十头在一起叫,那掩耳是自然的事情了。几百头从你身边列队而过,有时真怀疑是不是在阅兵? 最喜看着赶鹅人指挥鹅群回廖。 几百几千,一般也就一人看管。只见他挥舞加长的长竹篙,有时二三十米长,左撇右挤,指指点点,顷刻间,几千头鹅,点数一清,少一点头都不可能。 鹅是会动,有时候飞腾扑跑,互相攻击,左右串走那是正常,但要动中点清,那种神功,着实迷人! 潮水合适时,早上海边出沙滩,他们就放鹅下海,任期在沙滩、水窟啄食,一般吃些贝壳类、虾、鱼、蟹等,这种食料也最长肉。海水慢慢涨潮,赶鹅人就慢慢寻找收拢鹅群。 有时沙滩上也能捡到鹅蛋,贼大个!鸭群也是,久了它们会自己回槽,所以就算涨潮,鸭主也敢放任鸭群四处游荡。 在水稻收割过后,鹅主也会赶鹅去那水田觅食。只不过不能伤及旁边还未收割的水稻,要不有架吵! 不知道现在的台湾厂,动不动上万人,怎么管理的?! 记得九几年,陪同一台商元老,去东莞几家大厂访友,印象最深的是: 一者门口警卫列队敬礼,那场面我们好像军队将帅! 二者厂里设有珍稀动物园! 多的听说一个厂有十几万人,怎么管理得服服贴贴的?!难道养过鹅…… 最怕农忙季节。大概也在暑假期间。 暑热正胜,刚开始帮大人捡打谷机后面遗漏的稻穗。斗笠的系带湿得痒痒的,小脸晒得通红,长衫湿透。因为不能穿短袖,那样稻芒会割破皮肤,就算如此,脖子上、手上也会有很多长长的血痕,长长短短,交叉错列,又痛又痒又刺。 只盼听得老爸一声令下:休息。 就可以到田堤边喝酸梅水,或着找到有水的水沟,像不堪忍受暴晒的老水牛一样,讲整个身体浸进水里,只贪心地露出两个牛鼻,讨个凉快。 一上来,惨了! 怎么着?大腿上面,一条大水蛭,黑褐色,扭扭捏捏,尾巴往上拱,还在爬啊爬啊,吸啊吸啊! 怎么跳它都不掉,吓得魂飞魄散,大哭大喊。 老爸过来,捏拉起水蛭,猛地摔在地上,补上一脚,满地都是血滩。 我的血!又大声哭了几下。 等一会见到老牛上来,腿上、屁股上,有几条呢!可是老牛不惊,就不知它是怎么把水蛭都打下去的?! 长大了看多了,有的医院还专门养水蛭治理肿瘤、淤血,就是利用水蛭吸血,然后水蛭中毒死了! 逮青蛙。好大一只,从叠起的稻穗堆里跳出,亲戚朋友合力围赶。赶来赶去,还没逮着。 于是我以形制形,学起了青蛙跳,一跳一跳,撵着它扑压,一群大人,竟然给我最先逮着了,三四两种,自豪死了! 等人时,闲来没事,小舅带我逮田鼠。 见有老鼠洞,周围几米内再找第二第三洞,都堵死,只剩一洞,找来大水桶,挑水浇注!没一会,就见到湿漉漉的田鼠,鼠头鼠脑的,摇摇晃晃地爬出洞,我们轻轻地就给逮了。 和地瓜一起烤着吃,鲜死了! “牧童遥指杏花村”。我们谚语有云:放过牛、收过渡船钱、做过小生意——那么这个孩子是“人精”! 作放牛娃的时候,没有多少路人,偶尔能碰到的,也是放牛娃,最多偷闲,蹲在一起,找来几个石仔,玩起“捉科”(单手丢高一个,快速扫起另一个,同时接住落下的第一个……直至全部抓完。) 老水牛皮极厚,褐色、光亮,坐在上面,有时候感觉像坐在木板上一样。 放牛抒情,就是那时太小,还不回吹笛子,等老的时候,再回去放牛,补回牛背吹笛的缺失感觉。 左手执稻梗,右腿单盘,右手托腮,傻愣傻愣地迷思和幻想,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伴随着老牛慢慢的摇晃,很容易打盹。还好,从没摔下来过。 经常被大人考的试题是:“牛走路时,四脚的顺序是怎样的?跟猫一样吗?” 没研究过,或者熟视无睹,都不好回答,就算现在的大人,也一样! 现在都市的很多酒吧、Disco,都有模特表演,年轻女子最喜走猫步,震震荡荡、遮遮挡挡、直线向前,贼有型! 可是你知道千几斤重的庞然大物大水沽,它的牛步像猫步吗? 田堤多水厘,两边都是水(田或者沟),只容一只脚位,人挑东西,经常要侧身并步而过,大水沽呢? 轮到它过会怎么样? 想象一下——牛肚宽大近半米,牛脚又矮粗强壮,很难斜靠成一条直线叻? 不错,我就亲眼看过,一放牛娃,悠哉游哉驱牛过水厘,牛一脚失蹄,支支撑撑之后,重心控制不稳,侧倒下去,更不可救药的是牧童先滑倒在下倾那一侧,双手还死命捉住缰绳,一直到牛身把他压沉在水沟里! 水沟虽然不深,底是淤泥,宽一米多,牛身好像被夹进缝里,找不到落脚点、使力点,挣扎了好多次,没能起来! 可怜底下的放牛蛙,不被压扁,憋气都憋死了! 我急忙跑去就大人帮忙,大人也不让我回去看。 牛步啊,猫步! 牛也喜挠痒痒,给它爬爬腋窝腿窝,看它会不会躺倒放平享受?! 汕头市位于广东省东部,毗邻香港、澳门,与台湾隔海相望,澄海素有“海滨邹鲁”的美称,鱼业资源极其丰富。 闲来没事,有时候女人们也会结伴,傍晚出发,趁退潮期间,撬牡蛎! 每人背着蔑箩,戴着厚厚的纱布手套,拿一把一字螺丝刀,一把铁锤,在青褐滑溜的礁石上撬、锤。 潮涨回家,再把蔑箩背到市上,现场撬开蚝壳,养以清水,销售出去,换来菜肉油盐。 好多年前,在广州见有生吃生蚝、烧烤生蚝,起初以为起源于香港,后来才得知正宗发端于汕头。 只是小时老师告诫,蚝(牡蛎)是海洋里寄生虫最多的生物,故一直持有戒心。 时代进步,不知现在科技验出个什麽结果? 有时候累了,还真想——撑一只长篙,在星辉斑斓的江面上,活似天上的弼马温,管鹅管鸭,戏水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