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尧日国境内。 辉宏的烁王府内,不时地传来阵阵虎啸。 听着那凄厉的虎啸,站在门口的侍卫们,竟感到毛骨悚然,恶寒阵阵。 凄厉的呼啸,乃是因烁王府的主人,正在驯服着两只新进贡的白虎。 烁王府。 是除尧日国皇宫外,尧日帝都内,规模最大的王府。 烁王府华丽的门檐上方,雕有两只威风凛凛的金虎。 金虎披挂金甲,活灵活现,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庄重、辉煌。 王府的后花园内,因有着数千颗香木环绕,故王府数十里间,飘香不断。 那些心中发竦的侍卫们,一个个神色莫测,皆因为他们的主人,也是烁王府的主人。 倾城郡主,南宫雪颜。 南宫雪颜,本名其实是白雪颜。 其父,乃是尧日国拥兵百万的第一神勇大将军,官拜烁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惜的是,在小雪颜三岁的时候,他在与敌国的战争中,不幸招奸人陷害,身负重伤,无药医治,一代大将就此作古。 烁王妃在听说前线传来的烁王不幸身亡的噩耗,伤心痛苦之下,竟殉情而死。 独留下三岁的白雪颜独自存活。 太后见白家一门豪杰,小雪颜一人孤苦伶仃,便有意收养她。 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在圣旨下达之时,冷了神色,坚决拒绝。 当时的她,眼中含着泪水,声音染上了悲伤。 “雪颜不要离开烁王府,这里,到处都是父王和母妃的味道。” 太后不忍,于是,皇令再下。 承天圣谕,烁王爱女白雪颜聪颖伶俐,朕喜爱之,收做义女,赐国姓,封号“倾城郡主”。 令,赐家仆、侍婢各一百,侍卫两百,年俸、赏赐不计其数,堪比贵妃待遇。 南宫雪颜,现今年仅五岁,不过,她却不若别的孩童一般玩闹。 众王府内的人皆知,她最大的爱好,那便是驯服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 从前几天驯服不知哪儿弄来的裂颊海蛇,到今天征服虎族中最凶猛的白虎。 那些个毒物和猛兽,寻常人见罢,边都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而倾城郡主,却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驯服了它们,这般的能耐,不能不让这些正在发竦的侍卫们佩服万分。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最让他们郁闷的是,他们的小郡主今年才五岁。 一个不折不扣的白嫩小女童。 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应该都是躲在爹娘的怀里,撒娇邀宠么? 可为何?为何他们的小郡主,偏偏就不爱女红,不爱练字,不爱习曲,独独喜欢每天和毒物猛兽为伍? 这,若是已逝的烁王爷和烁王妃泉下有知,也铁定不会放心的罢。 正当这些侍卫们在心中泛起嘀咕的时候,一声“太子驾到”打断了他们的遐想。 侍卫们见状,便齐齐跪倒,向着迎面走来,身着明黄色锦衣的十岁男孩请安。 “奴才们给太子请安,太子千岁、千千岁。” 然而,这些远远不够,最重要的是,她还必须知道,她是司徒雄的养女,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的杀人工具。 五年,用了五年的时间,她学会了所有的生活常识,完成了大学本科教育,更学会了各种诱惑世人的媚术和各种夺人性命的杀人方法。 十八岁那年,她完美地完成了主人交给她的第一次的刺杀任务。 那时的她,早已退去了那生涩的外表和心智,已是一个年龄虽年小,却浑身充满了成熟魅力的女人。 是的,是女人,是属于司徒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但司徒雄却赋予了她,那些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权利。 他说,她是不同的。 他说,他这一生终不会有妻子,而她,却可以成为他那些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特例。 虽没有妻子的名分,却有教父妻子的地位,可以享受无数哗宠。 白天,她是司徒雄的养女,是跟随在他身边文静可人的女儿,接受众人的赞扬和奉承,而她的实际任务,却是守护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的安全。 晚上,她是冷血无情的杀手,活跃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执行着主人交与她的一个个任务。 深夜,她是妖娆魅惑的情人,在主人那偌大得华宫内,任他在她身上,点燃一次次欲火,燃尽她所有的激情。 她以为,她会这样渡过自己的一身,直到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被主人抛弃… 她一直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本以为,爱就是因为主人的一句赞扬而高兴,爱就是主人在床上时的甜言蜜语和热情的呻吟。 直到—— 直到遇到了马延庭—— 那时,她知道她爱了,深深地爱上了。 他会在我孤独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说,“宝贝,别怕,我在…”。 他会在她伤心的时候,静静地呆在她的身边,直到我从黑暗中抬起头。 那时,他便会温柔地,带着心疼的意味,轻抚着她的脸,亲吻她无神的双眼。 是的,如所有恋爱的女人一般。 她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相信他的唇有着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相信他掌心抚摸她脸庞的温度,相信他那温暖厚实的胸膛带给她的安定。 相信他看着她时的每一个眼神,那里,有对她的爱慕,有着她从来没有在主人眼中看到过的深情。 直到他的枪声响起。 她知道,所有的梦都碎了,她失去了所有。 看着站在司徒雄和她对面的马延庭,看着在他的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势力。 她终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碎。 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诉说着他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事实。 为了权利,为了这些年,司徒雄一手打下的Z国黑道江山。 她苦笑。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看着他眼中的嘲讽,和唇角的讥笑。 那么深深地信任着他的她,心脏的位置,一片片得碎掉,嘴角,亦是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原来,那所谓的爱情,全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 从头到尾,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有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个被称作太子的男孩,没有丝毫停顿,跨着大步走进了王府,向传来虎啸的地方走去。 太子,南宫景,是铭炎国的嫡二皇子。 此时的他,虽然仅年仅十岁,可周身却包围着一股尊贵威严的迫人气势,使他们不由自主地臣服。 “雪颜。” 南宫景走进后院,看着不远处整跨在白虎背上的南宫雪颜,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南宫雪颜的脸蛋微圆,相貌和平常女童一般,稚嫩甜美,只是,独独那份甜美中,少了一份纯真,多了一份凌厉。 是的,凌厉。 南宫雪颜本是泛着光芒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听到南宫景的呼唤后,瞬间冷却,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浓烈的讥诮。 看着南宫景向她走来的身影,南宫雪颜从白虎身上跳下,水紫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屑,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而后,她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华丽杉木雕座椅,直接将小小的身子投了进去,根本没有理会身旁那双期待的眼睛。 慵懒的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太阳光下,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女孩,安静地闭目躺着。 稚嫩的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腰间系着一支赤红色的长鞭,长辨垂肩,旖旎如画。 太阳光照在她红扑扑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浑身散发着不符年龄的慵懒气息。 卷曲的睫毛像把羽扇,遮住了那双冷清魅惑的紫眸。 仿若樱桃的小嘴,微微地嘟起,勾起众人的一片遐想深思。 这真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么? 南宫景丝毫没有在意南宫雪颜的傲慢态度,踱步到杉木椅前,微微俯下身子,抚过那头绸缎般的紫黑色头发。 第2章 世间,也只有她,拥有这般艳丽奇特的长发了吧。 南宫雪颜感觉到发间传来的轻轻触感,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 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男孩。 南宫景见南宫雪颜微微皱起的额头,深切地向他传递着她的不满。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抚摸的动作变得轻缓。 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以前总是缠着他的小雪颜,如今总是对他冷冰冰的。 片刻,南宫景温润的声音轻轻吐出:“今儿,父皇赐了我些莽曲的炙子,我把他们带来了。” 炙子又叫奴隶,是一辈子都不能背叛主人的存在。 他们没有自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主人,为主人奉献自己的一生。 而莽曲国进献的炙子,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可以为主人提供各种娱乐,是所有炙子中的最优的存在。 南宫雪颜听到南宫景的话,紧闭的双眼缓缓终于地睁开,一双泛着水紫色光芒的双眸,漾着冷清。 南宫景见南宫雪颜睁开眼睛,知道自己做了让她高兴的事情,所以,整颗心都在叫嚣着他的欢快。 挥手间,侍卫便将数十个十岁左右的炙子带了上来。 南宫雪颜微微直起身子,斜躺在座椅中,眼色毫无波澜地瞥向着跪在她面前的炙子们。 忽而,那双嫩白的小巧右手抚上腰间,本是系在腰中的的赤鞭便被她牢牢地抓在手中。 霎那间,赤鞭带着狠狠的力道,快速地甩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一排炙子。 五鞭过后,南宫雪颜收回了赤鞭。 而那十个小炙子的上衣,全部都裂开了,从破碎的衣衫间,隐隐可以看到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须臾,鲜血不停地渗出。 身体在悲伤中虚脱,她好像已经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呢。 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对准司徒雄,感受到司徒雄毫不犹豫地将已经无力反抗的她,狠狠地推向了那颗急速飞来的子弹,挡在他身前。 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枪林炮弹。 感受着接踵而来的子弹,一颗颗地穿透她的身体,清晰地感受到,子弹都和她的内脏产生强烈的摩擦,她终于彻底绝望了。 什么诺言,什么甜蜜,什么荣耀。 她此生,生命中的两个男人什么都没有给她,除了那些死前的无情和冷漠。 不想再去理会,是谁欺骗了她,是谁辜负了她,是谁利用了她。 最终,她闭上了沾满痛恨的双眼,这个世上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死前,意识尚存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有点怀念在荒岛的日子了。 虽然艰苦,但却没有这个世界带给她如此的伤痛和绝望。 如果有来生,她再不要活得那么累。 她一点都不想去关心,司徒雄和马延庭两人的最终结局,到底如何。 当她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头好沉、好闷,身体好困、好疼,像极了子弹穿透她身体时的那种感觉。 带着仓皇和无助。 待她努力抬起双眼,看到的是便是一个样貌绝美的女子凄惨的倒在她的身旁。 她的双眸,带着不甘和自责,眼中有担心和不舍。 最终她还是无力地闭上了眼。 看着那个口中溢出鲜血的女人,她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何会死在她的面前。 直到前来的婢女,看到那个绝美女子的尸体时,哭泣地哀号着、诉说着。 她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她这个身体的娘亲。 审视着自己稚嫩柔软的身体,她才发现,她竟然奇迹般得变成了一个三岁孩童。 带着她前世的记忆和阅历,她可以肯定,她穿越了。 那么,这是老天在给她机会吗,即使如此,那她便好好地活下去。 只是,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样,生活得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充满了悲痛绝望。 如果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他人就再也不能伤害到她。此生,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触碰爱情,这样,也就不会伤痛了吧。 思考中南宫雪颜,竟然泛起了困意,沉沉的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南宫雪颜翻身坐起,紧随着的,便是守候在外屋的婢女们,手中拿着不同的生活用具,一个个穿堂而入。 一系列的梳洗妆扮,用过早点后,就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南宫雪颜放下玉著,这才记起昨天的那些个炙子。 于是,便踱步跨出屋子,走向后院。 那十个炙子,仍然直直地跪在那里,身上的血渍早已经干涸。 晨露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在晨阳的照射下,呈现半湿状态。 南宫雪颜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慵懒的躺在侍卫们搬来的杉木椅上缓缓地开口:“我不要废物。” 跪着的十个炙子,听见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女孩的话时,全都缓缓地抬起了头,用卑微的眼神看着那个身著红衣的张扬女子。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命运。 可见,南宫雪颜虽是年幼,她的力气却是很大。 一旁站立的侍卫们见此情形,出乎意料地,他们全都不为所动,甚至在他们的眼中都找不到一丝波澜。 炙子,是各国最低等的存在,向今日南宫雪颜的这些招数,在贵族间,其实是经常出现的,所以,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这个世上,是没有人会同情那些低人一等的炙子的,因为,他们虽是人,但是却连猪狗的地位都不敌不过。 那些受伤的炙子们,也就全部直直地跪在原地。 虽然他们的身体火辣辣地发疼,鲜血不停地留着,可是,却不曾有人痛呼。 “我累了” 南宫雪颜轻轻地说罢,便转身回了房间,没有丝毫理会,至始至终都站在她身旁的南宫景。 南宫景目光流连地目送着南宫雪颜回房,直到那扇房门关上了许久,知道他的视线再也触及不到她的存在,他才惨淡一笑。 之后,转身回宫,身影显得那么落寞。 自从烁王和烁王妃去世后,雪颜就大病了一场。 此后,便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那个曾经甜甜地叫着自己“景哥哥”的小女孩,如今留给他的,就只有这个决绝的背影和曾经甜美的回忆了。 可是,他仍没有死心,每次都不去理会她的骄傲和漠视。 一次次地再次接近她,讨好她。 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地在他的心口上,划上深深的伤口。 南宫雪颜回到屋内,直接躺在宽大的床榻上,揉着隐隐有些困乏的额头,记忆慢慢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她叫司徒魅,来自一个遥远的年代,那里的人们称呼它为“二十一世纪”。 魅,是她的养父,也就是她的主人给她的名字。 他说,她是神的女儿,来这世上,为的就是魅惑世人,不死不休! 在她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她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她的养父,Z国的南部教父。 自那之后,她便被丢弃在了一个荒岛上。 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十八个和她一样大小的小孩。 在她的世界中,没有玩乐,没有亲情,没有同情,没有仁慈。 所有普通人应该有的,她全没有,有的,就只有为了生活下去,而终日的厮杀。 和各种荒岛的野兽,也和她一起的,那些同她一样命运的孩子们。 就这样从她记事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她十三岁,直到当时的三十八个小孩,只剩下了三个。 除了她,还有另外的两个幸运活下来的男孩子。 那时候,深深地刻在她脑海中的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带着满意的微笑,把仅剩的三人,带离了那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荒岛。 第3章 从此,她有了自己的名字,司徒魅。 刚离开荒岛时,她是惧怕的,虽然再也没有了野兽和同伴的攻击,但是在那个别样的世界中,她知道,她和别人,是不样的。 要想生存,她必须强迫自己学会说话、交流,而不是绝望的嘶吼,如同荒岛的野兽一般。 必须别扭的穿着华丽而又高贵的衣服,而不是兽皮。 必须学会用筷子,刀叉吃各种烹饪的蔬菜和谷物,而不是咀嚼那带着温热的鲜血的野兽的肉。 必须接受一切属于正常人的基本生活。 …… 雪颜自然是瞧见了那些炙子眼中的卑微,水紫色的眼中,染上了浓浓的不屑。 她是不会可怜这些人的。 不管在哪里,这个世界永远是强者的世界,卑微的弱者,就只有被踩在脚下,任人践踏。 南宫雪颜轻轻缕过额前的碎发,示意侍女将准备好的一份早点端了上来。 浓浓的饭香刺激着炙子们的嗅觉。 他们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身上还受了伤,早已乏力不堪。 “这里只有一份早点,想要拥有它,表现出你们的实力吧。” 炙子们听罢,便都撑着疲惫疼痛的身体,挺身而起。之后,便纷纷向自己的伙伴攻去。 杀戮,开始。 此时,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得到那份早点,填饱肚子,活下去,证明自己的实力,向主人邀宠。 南宫雪颜冷漠的看着正在撕扯的炙子们。 透过他们,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是为了一顿温饱,在野兽和同伴中厮杀,为了得到赞赏,努力地变现自己,等待主人的赏赐。 那些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值得自己付出感情,甚至是生命。 终会有一天,她要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俯瞰世人。 整整的半个时辰后,只有一个炙子,乏力地跪在了雪颜的脚下。 他匍匐在南宫雪颜的脚下,抬起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倾慕和满足。 “要知道,放过你的敌人,就是给自己多一条死路,你不能保证,下一次躺在那里的,不是你自己。” 南宫雪颜说罢,便将一把精美的匕首,递给那个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炙子。 那个炙子,长相俊美,莽曲国皇室专门训练的炙子,果然都是极品。 小炙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南宫雪颜手中的匕首。 先是看看躺在手中精美的匕首,再抬头,看看高座上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漠和慵懒气息的女孩。 他没有丝毫犹豫,站起来,将手中的匕首,一一刺进别的炙子的心脏。 从他们身体内喷出的热血,溅在了他俊秀的脸上。 他第一次杀人,虽是有些颤畏,但终究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恐慌,愣是没有颤抖。 他心里知道,身为炙子的他,必须要服从主人的命令,只有做得更好,他才有资格永远地守在主人的身边。 南宫雪颜并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爱慕和满足,只是,她根本不需要那些。 她要的,只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背板她的存在,一个冷清冷血的杀人工具。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叫弑,弑天灭地。” 为她弑天灭地,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存在。 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体会到,何为人间地狱,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南宫雪颜看着恭敬顺从的弑,心里冷冷地想到。 “是,主人。” 弑虔诚地跪下,向南宫雪颜行了一个大礼。 没有人看到,弑在低下头参拜雪颜的时候,他的眼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你随我来——” 雪颜冷冷的声音响彻在弑的耳中。 弑始终保持五丈的距离,紧紧地跟在雪颜身后,始终不曾落后一步。 他从记事起,就在所属莽曲国的一个皇家组织,进行训练。 那里,是一个莽曲皇族训练炙子的地方。 为的是,培养出最有看点的炙子,供权贵玩乐,以此结交各国皇族,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从训练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这一生,都不会有自由,他活着的唯一目的,那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取悦自己的主人。 那些训练的日子是特别痛苦的,从他记忆起,便没有经历过“休息”。 他每日在各种刑罚中度过,曰其是,锻炼自己的耐力,以便能够承受以后主人的各种奴役,为他们提供最好的看点。 他唯一的希望,那就是活着。 活着。 存着这样的信念,他忍受着千万般的苦楚,在那惨绝人寰的训练中,终是活了下来。 十年的训练,使得他的耐力,逐渐提高。 所以,虽然南宫雪颜走得很快,但是弑还是一步不落地跟上离她身后不远的五丈之处。 不远亦是不近。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懂得什么是尊卑之分,也有足够的耐力迎接她的考验。 对于这点,南宫雪颜甚是满意。 弑一路跟着南宫雪颜,一直走到了烁王府后山,在一座隐蔽的山洞前停下。 南宫雪颜指着眼前的石门,冷冷地看着弑,用那稚嫩却冷酷的声音说道,“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若是能活着出来,你才配得上,我赐给你的名字。” “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弑看着雪颜,一字一句地承诺。 “不,你错了,我对你,从来未曾有过希望,便不会有失望。记住,你只是我的奴隶,你的死活,我一点都不会关心;我在乎的,只是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 南宫雪颜的声音清冷而又无情。 “主人,奴才明白了——” 弑跪倒在地,看着他的主人,坚决地点点头。 起身,转身,走进了那道石门里。 只是,虽然他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初进山洞时,仍是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山洞里的环境,比他以前训练的地方还要恐怖惊悚上万分。 这里,到处有着不同种类的毒物,猛兽,陷阱。 若是想要活下去,除了必须提防着各种外在的危险,还必须完成每日山洞尊者派发的大量而又艰难的训练任务。 他知道,他不能退缩,退缩便意味着死亡,而他,必须要拼命得活下去。 从进入山洞的那天起,他便进入了此生的第二次训练生涯。 第一次,为了能够活下来奉她为主。 第二次,为了留在她身边奉她为神。 这次的训练比第一次的训练更加艰苦。 不过,幸好,他有八年的耐力训练,和他的信念,以及活下去的决心。 直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弑终于通过了第一个关口,进入了山洞的第二环。 第二环内,就不光有各种毒物、猛兽,看不见的各类机关,更恐怖的是,还有其他训练者的突袭和残杀。 在这里,没有同伴,每一刻都得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放松,否则,留下的就只会是惨不忍睹的尸骸。 绝将他自己的身体,向主人身边靠了靠,伸出手拥住眼前这个明媚妖娆的女子。 这一刻,让他可以大胆地呆在主人的身边,轻轻地拥着她,捧着她,恋、恋着她。 “我要一个能当接近他的身份。”红衣女子任绝抚着她紫黑色的头发,闭着眼睛嗅着绝身上淡淡的桂花味。 这个味道不浓不淡,甜甜的,煞是好闻。 绝抚动的双手有微小的停顿,他压抑着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声“好”。 老天,这一刻原来真的好短。 绝收敛着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悲痛,主人的心里总是那么淡淡的,没有把任何人放进去,自己何时才能真正走进主人的心里啊。 轩王府内,万公公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宣读着一大堆赏赐。 “陵皇圣谕,奉天之诏,封吾弟傲轩为启灵振轩王,赐住振轩王府,封地三万亩,家奴五百,护卫五百,黄金、白银万万两……钦此。” 第4章 “臣弟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龙傲轩谢恩。 “王爷,三日后的辰时是皇上为王爷举办的选妃宴,还望王爷准备准备,咱家告退。” 万公公将圣旨交给龙傲轩,便带领着大批内侍告退了。 龙傲轩看着院中的一大堆名贵赏赐,淡淡地开口,“选妃宴,呵呵。” 他还是逃不开皇家人的悲哀么? 十年了,他总是拼尽心力的完成皇兄交给他的任务,逐步掌控四国的经济,为了他日皇兄统一四国而准备着。 这十年他从来没有做过他自己,什么时候他才能有他自己的生活,不为了启灵,不为了皇兄,只为他自己。 三日后,不到辰时,齐陵国的御花园已经站满了打扮的各式各样的华服女子。 她们是齐陵国各贵族,各官员的千金。 这次给振轩王选妃的场面,一点都不输给皇上选秀时,可见皇上对这个弟弟的看重。 “皇上驾到,轩王爷到——” 万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御花园顿时鸦雀无声。 “民女参见皇上万岁,轩王千岁——” 刚刚还在吵闹的女子们一个个跪倒,用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请安。 “平身,今天是给皇弟选妃,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龙傲天用清朗的声音说道。 “是——” “小万子,看茶点。”龙傲天吩咐下去。 “喳——” 不须臾,宫娥们便托着各色茶点摆在了华几上。 “我们来用菊花吟诗如何?”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秀丽女子提议。 “好啊,好啊——”众小姐们附和,这是她们表现的机会,她们怎么会错过。 “我先来,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阶兰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 “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 “仙人披雪氅,素女不红装。粉蝶来难见,麻衣拂更香。向风摇羽扇,含露滴琼浆。桂丛惭并发,梅蕊妒先芳。”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 这里是一个四国并存的国家。 齐陵国处东,气候适宜,经济最强。 尧日国处南,气候温润,农业最强。 娄兰国处西,河道交错,兵力最强。 莽曲国处北,气候恶劣,胜产炙子。 自从四国两年前一场大战后,各国为了修养生息,便签订了十五年的“四国和平条约”,目前仍是和平共处。 十三年后。 春日的威风微微吹过,柳枝欢快地摇曳着纤细的身子,试图展现给世人最柔美婉转的姿态。 陵都。 齐陵国最繁华的都城。 陵都帝最热闹的街上,坐落着全启陵国最大的酒楼,圣潮府。 圣潮府是近五年,凌空出现的。 它的主人,炎,从未露过面,但是他诡异的行事作风,狠辣的经商手段,甚是被人们所知。 在短短的五年时间,产业遍布四国,用了仅三年的时间,取代了以往独霸天下的第一酒楼,“富丽堂皇”,成为天下之最。 比起富丽堂皇,圣潮府更为奢华、别致、新颖。 圣潮府中,许多事物,都是人们前所未闻、未见的稀罕事物。 对于新鲜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趋之如骛。 位于圣潮府二楼的雅间内,两位英俊的男子正在品茶。 “圣潮府果然名不虚传啊,比起我的富丽堂皇,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位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说道。 他的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 “哼,你的名下的产业不断地遭到冲击,据我所知,几乎进一半的产业都被瓜分了吧。” 身着藏青色衣服的冷酷男子,狂傲嗜血的冷眸横着玄色锦衣男子,声音燥傲。 “皇兄应该早已派你的皇卫调查了吧,这些势力来的突然,手段有狠辣毒励,短短的几年就把四国的格局打破。我也曾暗中多次查访,压制,可是不管是那方势力,都很强悍,不仅接招,还总是出奇不意的反击,行事毒辣,让我很难招架。” 玄衣男子神色有点挫败。 对方确实很是厉害,短短三年就把他十年来辛苦打下的商业帝国抢去了一半。 若不是有启陵皇家暗中支持,处处压制着对方,不难保他不会被全部蚕食。 经过这三年来的较量,他绝对承认,对方的势力怕不只是表面的那般简单。 就怕皇兄想要称霸四国的野心,会严重受阻啊。 “傲轩,这几日我会把你的真实身份公布,既然有人下了战贴,咱就应了战。暗的不行,就明着来,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 藏青色衣服的冷酷男子,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他已经等不及要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了。 既然三年了,都没有查清对方的真实身份,相信这次公布傲轩的身份会是一个新的契机。 “恩,希望不是‘天宫’所为,否则,事情就棘手了。”玄衣男子担忧道。 “啪” 对面的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猛地把茶杯捏碎,他的眼中透露出狠戾和疯狂。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一统天下,没有一个人。 众家小姐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丝毫不知道今天的主角已经离场。 在去御花园的路上,一个身著绿衣的小丫鬟急急地催促着一个神态自若,步伐缓慢的白衣女子。 “小姐,快点啦,辰时到了,宴会已经开始了。” “小绿,我不想去。” 白衣女子停下脚步,缓缓地说道。 “小姐,这次是皇上下旨为轩王爷选妃耶。听说轩王爷器宇轩昂,文武双全,是个经商治世的能人。全齐陵的女子都希望嫁给轩王爷为妃,小姐——” 小绿一个劲地说着,说的那轩王好像不是人,而是无所不能的神。 “小绿,我不想当什么王妃,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白衣女子打断小绿的话,带着忧伤的口气说道。 这些都被躲在一旁的龙傲轩听到。 当白衣女子说道那句“只想过自己平凡的生活”时,他的心里透出了浓浓的酸楚。 这也是他的无奈。 不由地,他对这个平淡的白衣女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她不似其他女子一般贪恋荣华,爱好权势,她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龙傲轩抬眼望去,煞那间,震惊了双眼。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她全身素白,淡雅似仙,柔饶纤曼,妩媚柔弱,极致的矛盾,在她身上却体现出惊人的契合。 这样的美人,即使为她倾了天下,怕也是甘愿吧。 “请问姑娘是?” 龙傲轩很有兴趣结识这个绝美的白衣女子。 “你是哪儿来的登徒浪子,休得在此放肆。我们小姐可是未来的轩王妃。” 小绿面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子,一脸的戒备。 “在下无意冒犯姑娘之意,只是远远地看见姑娘在这里踟蹰,姑娘是有心事么?” 龙傲轩丝毫不介意小绿那戒备的语气,而是关心地问道眼前的白衣女子。 近看,他才发现,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未施粉黛,浓密黑长的睫毛和朱红色的小巧樱桃小口,更加衬托出皮肤的细致白皙。 他敢说这张脸绝对有倾倒世人的能力,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天下有此等美人。 “公子,抱歉,我家小姐还有事。借过——” 说罢,小绿便拉着白衣女子的手从龙傲轩身边跑过。 白衣女子被小绿拉着从龙傲轩身边经过,那股淡雅的兰花香气中,还带有一丝淡淡的桂花味道刺激着龙傲轩的嗅觉,让他心情平静。 “啊——” 许是小绿那莽撞丫鬟太过心急,拉着白衣女子急急的赶赴选妃宴,白衣女子不慎摔倒了。 听到前方传来的叫声,龙傲轩赶紧跑过去,看到那白衣女子素白的纱裙上染上了点点血红。 第5章 刺眼的鲜红染在白色的纱裙上,没来由地,竟让龙傲轩心里一阵焦急。 不理会小绿的自责和蛮横,打横抱起她走向太医院。 太医们看见轩王爷风风火火地抱着个白衣女子冲了进来,都吓得不敢吱声。 这还是那温雅,什么都不在乎的振轩王吗? 龙傲轩把怀里受伤的人儿,小心地放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看见太医们还傻愣愣的杵在那儿,心里一阵火大。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药?” 一声怒吼终于把各太医的魂吓了回来。 天宫,是三年前突然崛起的势力,它以最残忍、最血腥的嗜杀让人们永远记住了这个疯狂的组织。 没有人知道它的成员到底是谁,有可能你现在正在和某人亲切热谈,下一刻,你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上。 天宫对于所有的人来说,是异常神秘的。 这片大陆上虽然分有四国,但是却有一个共有的江湖。 江湖上最大的组织当数至尊盟,它是江湖所谓各大名门派的一个集合组织。 至尊盟为制五年进行一次选举,只有赢得各项比赛才能当选盟主。 除了至尊盟这个比较大的组织,还有许许多多的门派—— “主人,陵皇龙傲天将龙傲轩的身份公布了,封号振轩王。” 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低着头,向前面慵懒的躺在躺椅里的,红衣女子恭敬地禀告。 看那红衣女子,她年方十八,身材高桃。 紫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身上,她的肌肤如玉,水紫色美目,神色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仿若仙子的娇艳容颜哪是世间所有,所有妖艳,绝美的词用在她的身上都无法形容她的绝世容颜,那么耀眼夺人,那么绝世绝伦。 她就像一朵娇艳美丽的牡丹花,美丽而不妖娆,芳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哦,十三年了,终于按捺不住了么…”红衣女子懒懒地说道。 龙傲轩本是龙傲天的同母胞弟,可是在他小的时候就改名换姓,取名萧逸轩。 而如今的萧逸轩乃是世人皆知的天下第一首富,十三年了,那个和平之约,快要过期了吧。 如今龙傲天恢复了龙傲轩,王爷的真实身份,这代表着启陵国在向其他三国宣战么? 呵呵,好玩。 “绝” 红衣女子媚笑着,用那双魅惑的水紫色双眸,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身着红衣的男子。 在天宫里,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身着红衣的男子。 因为那张扬肆虐的红色,在宫里代表着神圣,代表着唯一,是属于她的专属。 而她给了他这个特权。 仅仅是因为,绝有着仿若女子的妩媚妖娆,她认为,只有红衣穿在他的身上,才能诠释他的性感妩媚。 那个被叫做“绝”的男子,缓缓地抬起头,一张仿若女子般的绝美脸庞,便出现在了红衣女子眼前。 绝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迷失了神智。 主人这般的琼姿艳貌,即使他见了不下千百次,如今仍然会迷失其中。 他那双桃花眼里装得满满的,有钦佩,有忠心,有感激,还有更多的是爱慕,是对眼前红衣女子的赤诚。 赤色长鞭缠在了绝的腰间,一个转身,他便倒在了女子的躺椅上。 至始至终绝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虔诚的目光锁定眼前的红衣女子。 那女子看着依偎在她身边的绝,朱红色的樱唇欺上绝的双唇。 绝只感觉到一片冰凉的柔软,接着便是轻轻地啃噬,忽而,一阵噬咬的刺痛,绝的嘴角流下了暗红色的液体。 红衣女子离开了绝的双唇,看着绝嘴角的红色更加使得他妖媚,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绝看着他鲜红的血,印在主人那张娇媚的朱唇上,仿佛要融进去了般,这样,他是不是就会离主人更进一点? “是,是——” 太医们拿出药箱奔向那个躺在躺椅上的白衣女子。 待他们走进,才发现。 天啊,天啊,这分明就是仙女啊,人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呢? 看见太医们盯着自己心中钦慕的女子发呆,龙傲轩雷霆大怒,怒声吼道,“还不赶紧?等本王拆了太医院吗?” “是是——” 太医们不敢再盯着那白衣女子,生怕轩王一个震怒,要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小姐,对不起,小绿不是故意的。呜呜——” 小绿一个劲地道歉,她只是怕错过轩王爷的选妃宴,可是却因为自己的莽撞而使小姐受伤,她真是该死。 “小绿,不怪你。” 白衣女子安慰着哭泣的小绿,转而扭过头对龙傲轩说道,“谢谢公子相救。” 龙傲轩暖暖的一笑,“小姐不必言谢。” 看见太医包扎完毕,便急急的开口“她的伤怎么样?” “启禀轩王,小姐的伤不碍事,只要这两天不要泡水,按时涂药,很快就没事了。” “啊,你就是轩王?” 小绿指着龙傲轩,忘了礼数,惊讶地大叫。 “小绿。” 白衣女子轻声制止小绿的大声嚷嚷。 转而,又对着龙傲轩说道,“不知是王爷大驾,有失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看见白衣女子欲起身行礼,龙傲轩连忙扶住,“小姐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民女阮素妍,谢过王爷。” 原来她叫阮素妍,就和她的人一样,好美的名字。 一架豪华的马车驶向城东的一座大院,在阮府停下。 看着阮府的匾额,龙傲轩才知晓阮素妍的身份。 “原来阮姑娘是礼部阮侍郎大人的千金。” 说话间,竟毫不避嫌的将阮素妍抱下马车。 “王爷,民女的伤已无大碍,谢王爷送民女回府。” 阮素妍见龙傲轩一直看着自己,忍不住出声。 龙傲轩微红了脸,尴尬地将怀中的阮素妍放下。 “那我改日再拜访,小姐的伤势不可怠慢,小绿记得每日按时给小姐换药。” “是——”小绿扶过阮素妍的胳膊,向阮府走去。 看着阮府的大门关上,龙傲轩才放心地离开。 阮素妍的闺房内—— “主人,你的伤——” 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俊伟男子,看着阮素妍雪白的衣服上,那点点的血红,感觉世界仿佛在崩塌。 心好痛,主人流血了。 赫然发现这阮素妍,不就是那日妖媚的紫黑发、的红衣女子,那个绝的主人么。 “弑。” 阮素妍的风轻云淡和无尘无垢在进入房间内,就早已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慵懒魅惑、妖娆邪肆。 不,不应该叫她阮素妍,而应该叫魅。 魅,是绝和弑的主人,也是天宫的主人。 那个被叫做弑的男子,轻轻地跪倒在魅的脚下,温柔的舔舐着魅的伤口,任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充斥在他的口中。 魅斜靠在床檐上,任由弑那粗略的舌头划过她的肌肤。 感受到从弑的舌头上传来的温热,魅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妖娆笑容。 “弑,我想要你…” 她的声音带着蛊惑,带着娇媚,带着命令。 不管是哪种,弑都不会拒绝。 在他的心中,主人说的每句话,他都不能拒绝,也永远不会拒绝。 “好——”弑抬起头,那双本是冰冷无情的眼眸,在看向床上的魅时,竟变得那般宠溺和温柔。 弑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魅腿上的伤口,温柔地抱起眼前这个充满魅惑的人儿。 那平日弑杀的眼中,此时,满满地充斥的,都是对怀里女子的浓浓爱恋。 温暖的大掌轻轻地解开魅腰间的白色衣带,露出里面翠绿色的肚兜。 温柔、虔诚地抚过那细致白嫩的肌肤,弑的眼中烧得火热。 他近乎虔诚地亲吻着魅的肌肤,有细碎的呻吟声从身下女子口中溢出。 魅感受着身上弑的热情,那漆黑色的眼睛,慢慢地转变成了水紫色。 第6章 原本墨黑的长发也逐渐变成紫黑色,再慢慢地转成艳紫色。 看着魅眸色和发色的转变,弑那布满情欲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主人的发色一旦从紫黑色变成艳紫色,就显示着主人此刻心情的波动。 主人在高兴。 主人因为要假扮阮素颜,所以使用了洛配给之人的药物,改变了发色和眸色。 现在主人心绪波动,原来的发色和眸色便恢复了。 “弑——” 魅睁着一双水紫色的明眸,看着上方呼吸急促的弑。抬起那素白、纤细的双手,轻轻地抚上了弑的俊脸。 这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至今唯一一个,她不爱他,但是,她却不讨厌和他在一起。 三年前,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而她,亦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他是最先跟着她的人,就是那个有着异常耐力的小炙子,那个会把她的话,当做天意的人——弑。 如今的他,早已不在是那个任人欺凌,那个处在社会最底层,那个连猪狗地位都不如的小炙子了。 如今的弑,是天宫四大宫主的首座。 如今的弑,是人人惧怕的冷面杀神。 如今的弑,是除了他的主人——魅,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觑的存在。 “小姐,轩王府的拜贴——” 清晨,听见内屋有了动静后,小绿在外面平静地说道,一点都没有那日在皇宫里的鲁莽和冲动。 “恩。” 魅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由着弑服侍她更衣。 直到弑抱着魅坐到梳妆台前替她挽发,魅才再度开口,“进来。” 小绿进了内屋便跪下向魅和弑行了一个大礼。 “隐魔给魅主请安,主上安好。” 小绿自称隐魔,她是弑殿十二大杀手里的隐魔,擅长暗杀和用毒。 “弑,通知绝密切监视各国动向,还有,联系到洛,我要见他。” 魅躺在弑的怀里,吩咐。 “是——” “隐魔,告诉龙傲轩,后天我想去潋霓裳。” 魅用自己的脸,轻轻地蹭着弑坚实的胸膛,对跪在地上的隐魔说道。 “是,主人——”隐魔听完吩咐便退下了。 龙傲轩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御书房。 龙傲轩走在平日那奢侈繁华的宫殿道路上,心情第一次显得格外沉重。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双脚踏在大理石铺成的道路上,那些宫人们对他的请安问候,在通通都听不见。 他眼中充满了浓阴,那宫廷的热闹和夏日的燥热,瞬间化为乌有,只为他的爱情而感到可悲可叹。 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闷,龙傲轩离开了皇宫。 龙傲轩告诉自己,如今的他,只能委屈素妍了,不过他可以发誓,他以后一定会加倍疼爱素妍的。 在他的心中,只有阮素妍,才会是他真正的轩王妃。 相对于龙傲轩的沉闷,而御书房的龙傲天,则是满脸阴郁。 “影,去调查一下这个阮素妍。”龙傲天对着虚空中吩咐。 “是——” 一阵黑影飘过,让人仿佛感觉只是一阵风吹过。 这影便是龙傲天的皇卫中的统领。 龙傲天拿起一张素面的白衣女子,这是宫廷承上的选妃宴女子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未施粉黛,只是一张清秀的女子画像,看不出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但以他对龙傲轩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而顶撞自己的,看来这个阮素妍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啊。 阮素妍—— —— “小姐,轩王来了,在前厅呢,老爷叫您过去。” 小绿莽莽撞撞地冲进阮素妍的闺房,激动地叫道。 “轩王!?”阮素妍放下手中的手札,抬起一张精致的素颜,看着神色激动的小绿。 而不远的暗处,正是龙傲天派来的启陵影卫。 “小绿,给我正衣。” 阮素妍没有丝毫激动,只是平淡地吩咐小绿给她换上轻装。 “民女阮素妍,给轩王请安,给父亲请安。” 正当轩王和阮侍郎闲聊时,阮素妍和小绿走进了前厅,微微躬身,向他们请安。 “阮小姐不必多礼。”龙傲轩抬起头,看着阮素妍温声说道。 其实,她刚进屋的时候,他就察觉了。 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贴身纱衣,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大部分青丝披散在削弱的肩上,那墨色的黑发间,斜插着一只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出尘脱俗。 绝美柔弱中,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份魅惑。 她那双漆黑的双眼是依然那么平淡,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可是就是在这份淡然中,又携着一份蛊惑,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深深地陷了进去。 “小姐的腿伤好了么?”龙傲轩轻轻地甩掉那份不平静的悸动,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绝美人儿。 “已经好了,谢王爷的关心。” “那便好,今天我要到潋霓裳,不知小姐能可否陪同?” “是民女的荣幸。” 魅在隐魔出去后,便用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弑的右脸。 从魅掌中传出的细腻和冷冷的温度,使弑不由自主地偏了头,像一只小猫一般,轻蹭着魅的掌心。 “弑,你有什么愿望?” 魅轻啃着弑的耳骨,柔柔地声音传入弑的耳中。 从那小巧的口中,吐出的热气,刺激着弑敏感的耳骨,那酥麻瘙痒着弑的身体和内心。 弑压抑着心中的欲火,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 “主人已经给了弑太多,弑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永远陪在主人的身边,为主人做好美一件事情。” 是的,他此生不求什么,就只希望能站在他心中的女神的身后。 他从不敢奢求她的笑容,她的爱意,就只是那么默默地、静静地看着她就好了。 “永远么?永远有多远?” 魅眼神涣散,低哑地呢喃着。 弑一手温柔地抬起魅美丽的脸庞,一手抚着魅柔顺的紫黑发。 第一次大胆地、温柔地,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 “生生世世。” “我没有生生世世,就只有这一世。只要你不让我失望,我便可以答应你,你弑神,今生便是我魅手下的第一大将。” 魅看着弑的眼睛承诺。 可以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只要能看见主人你,弑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那个名震江湖,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的天宫,是魅一手创办的一个组织。 一个在这个世界犹如神话般的组织,是她将这个世界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一颗棋子。 世人只知道天宫是一个残暴的杀手组织,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却不知道它的势力遍布四国,无处不在。 弑——弑神,弑殿的掌管者,他容貌俊逸,生性冷酷,残暴。 弑殿主要负责暗杀,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它可以为你杀任何人,可以使乞丐,可以使大善人,也可以是大魔头,甚至是皇上。 弑殿除了弑神,在他之下便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十二个顶级杀手,再之下便是四方殿卫。 绝——绝神,绝宫的掌管着,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魅共着红衣的男子。 他样貌俊美无双,生性风流,到处惹桃花,只是在这风流的外表下藏得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绝宫掌握着许多人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开出一个令绝宫满意的价格,那么,你就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绝宫的人无处不在,可能是高官,可能是富商,肯能是婢仆,也可能是最卑微的乞丐。 炎——炎神,炎堂的掌管着,他相貌冷俊,为人谨慎小心,是天下和龙傲轩齐名的首富,是龙傲轩在商业中认为的第一大不可小怯的敌人,三年来他们彼此平分着四国的商业天下。 炎堂的主要产业,酒楼——圣潮府,衣坊——潋霓裳,银号——银聚行,还有大大小小的无数产业。只是好多产业都在暗处,为世人所不知。 第7章 洛——洛神,药庄的掌管着,他样貌俊秀,医毒双修,他常以另一个身份行走江湖,人称妙手回春,活菩萨——沈君诺。凡是经他手的病人,不管病得多么严重,都可治愈。 只是沈神医喜欢四处飘荡,没有固定的住所,所以一般很难找到他。 齐陵国不愧是四国之中最强的国家,街道上行走着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 在这纷纷扰扰熙熙攘攘之间,有人行走,有人吆喝,有人叫卖,也有人挑担,有人驾车,有人骑马。 …… 街道上无限的热闹光景,处透露着繁华,百姓们个个脸上写着满足,对他们的国君充满着感恩,对生活充满着希望。 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潋霓裳的门前,从马车上走下一个带着面纱身着鹅黄色衣纱的女子。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样貌俊美的青色锦衣男子,他们在旁人欣羡的目光中走进了潋霓裳。 潋霓裳的侍者,马上带着笑容,出现在了龙傲轩和阮素妍的身边,“客官,咱们潋霓裳近日推出了新款,您二位是不是要看看?” “恩,给这位小姐选几套合身的衣服。”龙傲轩笑着回答。 这间潋霓裳真的是门庭若市啊,而他的炫衣坊,生意大概只有潋霓裳的六成吧。哎… “轩…” 阮素妍抬起一双美丽的眼眸,带着询问看着龙傲轩。 龙傲轩听见阮素妍叫自己的昵称,虽然知道她准备叫的是“轩王”,可能是因为人多的情况,那个“王”字才没有吐出口。 可是,从她口中听见他的名字,那软软地带着诱惑的声音,真是世上最美好的语调。 “妍儿,先去雅间试衣服吧…”龙傲轩笑着说道。 阮素妍看了一眼龙傲轩后,便由侍者带着向雅间走去。 “参见魅主…” 阮素妍一进雅间,便有一黑衣男子,跪下向她请安。 而她却没有理会那黑衣男子,只是身影一闪,人已落在了雅间的躺椅上。 “洛有消息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此时的魅,不再是扮演阮素妍时,那般的温顺可人,而是浑身充满了慵懒的气息。 “是,主上在三个时辰前,联系到了洛主子,洛主子在两天后赶到灵都。主上吩咐属下转告魅主,阮府周边,忽然涌出了大量的启陵皇暗卫。” 黑衣人没有感情的诉说着。 “呵呵,绝的消息慢了,龙傲天今天清晨就已经行动了, 呵呵,调查我,他们还不够资格,游戏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魅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喃喃低语,“就让他们玩玩吧,已经平静太久了。” 哼,龙傲天还是小看她啊,就凭那几个皇卫废物,居然妄想查出点什么吗? “是,属下告退.” 黑影说罢,便瞬间消失了身影。 龙傲天,四国的国君,我可是最看好你呢,你到底能带给我怎样的意外呢? 呵呵,还真是值得期待啊。 “轩”魅走出雅间的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平静安然的阮素妍。 “把刚才小姐试过的衣服,全部包起来。” 龙傲轩对阮素妍笑笑后,就对跟在后面的侍者吩咐。 “谢谢…”阮素妍抬起一双水水的美目,看着龙傲轩。 “傻丫头,不需要跟我说谢谢的。” 龙傲轩大胆地抚摸着阮素妍的头发,那种丝滑般的触感让他的心更为沉迷。 齐陵皇宫的御书房内,龙傲天将三张美人图交与龙傲轩。 “皇弟,镇国大将军的小女儿陈思媛年芳十六,才德贤淑;兵部尚书的独生女齐艳艳,美貌无双;户部尚书的二女儿姚淑儿,性情温婉。朕欲将此三女赐予皇弟为妃。” “启禀皇兄,臣弟已有中意的女子,请皇兄收回成命。” 龙傲轩下跪请旨。 “哦?皇弟是什么时候,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龙傲轩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声音有些冰冷。 他不喜欢这世上还存有,那些不在他掌控之内的事情,更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圣意。 “回皇兄,是在选妃宴上遇到的,礼部侍郎——阮氏的女儿,闺明素妍。” 龙傲轩据实回答。 他当然知道皇兄给他选的女子,那都是启灵国的重臣良将之后。 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为了皇兄的江山,那一统天下的心愿,二话不说地娶了那些女人。 可是,现在的他,遇到了素妍,那个绝美似仙的女子,那个只见了一面,便从此不能放下的女子。 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只怕今生,都会挥之不去了吧。 想起阮素妍,龙傲轩的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个幸福地笑容。 龙傲天看着龙傲轩脸上的笑容,心里的冷意不自觉地又冷了几分。 选妃宴上的女人,他都见过,依他那皇弟的性子,他真不知道有哪个女子,竟能让他那自诩清高的胞弟,这般地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龙傲天便对那个龙傲轩口中的阮素妍,产生了些许好奇。 “阮侍郎?” 龙傲天的声音有些疑惑,他倒是真没有太在意过,朝堂之上的这么一个人。 侍郎,那是所属尚书省之下的官员吧! 确实,侍郎只官拜正四品,一向做任何事情都要得到应有的回报的龙傲天,真真从来都没有刻意留意过,一个正四品的官员。 他给龙傲轩选的女子,那可都是一品、二品大臣的家眷。 “既然是皇弟的意中人,那么,就封个侧妃吧。” “皇兄——”龙傲轩急急地想要请求,他不想委屈了阮素妍。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朕明日便会下旨,择日大婚。你先退下吧。”龙傲天不耐烦地挥挥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龙傲轩的请求。 “皇兄——”龙傲轩还想说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龙傲天那微怒的神情是,便适时地打住了想要说的话。 如果他还要在说下去的话,难保喜怒无常的皇兄,不会降罪于阮侍郎一家。 皇兄的心里永远就只有江山,就算是要赔上他一生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 齐陵国皇宫内,御书房沉重的气息,慢慢地弥漫开来。 跪在地下的影,习惯地承受着上方坐在龙椅上,那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的沉重气息。 “哼,这些画师们,一个个是嫌活得太久了吧。”龙傲天看着手中皇卫呈上来的画像,愤怒地大吼。 他手中的,是皇位呈上来的阮素妍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柔中带媚,媚中带娇,娇中带艳,艳中带清,清中带倔。 先不说女子那天下无双的琼姿玉貌,就单单凭着于各种气质及其一身就已经迷倒了众生。 这幅画,与先前画师呈上来的一个毫无亮点的小家碧玉,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上的差别。 哼,这帮混账,真是活腻了。 龙傲天的怒气可不是一点点。 看着这个阮素妍的画像,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一张画像就已经可以和他那些一个个活生生的三千粉黛媲美万分,更何况是那活灵活现的真人。 顿时,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浓浓地侵占了他的内心。 他是齐陵国的国君,本应匹配世上一切最美好的食物。 “好一个阮素妍…好一个阮家…” 龙傲天气愤的把御案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跪在地上的影心里一个冷颤,皇上这次的怒气可真是不小啊。 想想也是,阮家的小姐可真是天仙下凡啊,第一次见到她,连不懂女人为何物的他自己,都被深深地吸引了。 更不用说骄傲,霸道,坐拥启陵的皇上。 面对那么一个绝色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想据为己有吧。 只是,王爷也很重视那个女子。 皇上这样,会不会和王爷闹僵啊。 哎,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好了,继续监视阮府和轩王,有什么情况立即禀报,退下吧。” 第8章 龙傲天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对着下面跪着的人说道。 “属下告退——”皇卫恭敬地退了下去。 “皇上,亥时了,要奴才准备绿头牌吗?”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万公公,小心翼翼地询问。 “朕没那个心情。”龙傲天恼火地摆了摆手。 忽然,龙傲天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他淡淡地开口,“替朕准备一套便衣,朕要出宫。” “是——” 万公公毫不迟疑的下去准备了。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了,阮素妍坐在窗前,对着天上的明月深思。 龙傲天一进阮府的后院,便看到这样一幅美景。 一身素白的女子坐在窗前,她手托下颌,墨色的黑发任其自由披散在肩上,背上。 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写满着思虑,她的柳眉微微皱起,双眼闪着水光。 小巧的鼻翼下面,两片性感饱满的樱唇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纤细白皙的脖颈下,性感的锁骨稍稍露出,显出了主人的较弱和柔媚。 龙傲天痴痴地看着沉思中的阮素妍,心里做着计较。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就已经叫他有种想要了她的冲动,呵,还真是一个尤物啊。 龙傲天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不过片刻,他就从这种沉迷中醒了过来。 她本人比画上可美了不是一点半点,倘若不是亲眼见到,任谁也不会相信世上有这么诱惑人心的美人吧。 直到小绿进屋,把阮素妍的窗子关上,阻断了龙傲天的视线,他才不舍地离开。 他的心里已经决定了,这个美人,他陵皇龙傲天是要定了。 只见那陌生的气息完全消失后,阮素妍眼神迅速一变,又变成了魅。 “游戏正式开始喽…” 魅对着屋内暗藏气息的男子们说道,语气中透出隐隐的期盼。 “主人喜欢就好。” 突然出现在魅身后的青衣男子说道,他是魅坐下的炎神——炎。 魅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男子,缓缓地朝后倒去,直到依偎在一个黑衣男子怀中。 而坐在魅身后的弑,稳稳得接过魅倒过来的柔软身体,轻缓地调了一个姿势,让怀里的女子躺着更加舒服一些。 “洛越长越俊了哦。”魅调侃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洛是四人中,离开魅身边最长时间的人,两年不见,他越发的让人感觉温暖飘逸。 洛用温暖的笑容回答了魅的调笑。 “主人才的媚姿才是一日胜过一日呢,普天之下绝对找不到一个能和主人媲美的人了。” 绝勾着迷人的桃花眼,向魅抛出一个媚眼。 “我的绝也不逊色啊…” 魅看着眼前身着红衣的绝,右手缓缓地抚上绝的脸庞,并在那比女子还嫣红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香吻。 看着平日自诩风流的绝,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般,微红了双颊,魅得意的笑了,水紫色的双眸泛着诱人的光芒。 四个样貌同样俊美,气质不同的男子,都是痴痴地看着魅泛光的双眸。 主人平时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引起她的兴致,如今的毫无做作的开怀一笑,是他们少之又少的一见。 原来主人的笑容是这般的美丽,刹那间迷了他们的心智。 主人不管在哪儿,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她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迷了众人的心神,她永远是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 魅扫视了一眼跪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男子,他们和十年前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呢。 炎从那个总是畏畏缩缩,惧怕一切的小皇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有着铁血手段,处事凌厉的商业巨亨。 绝从那个愤世嫉俗的小娈童,变成了一个在花丛中游刃有余,处事圆滑的风流公子。 洛从那个满怀仇恨的懦弱小公子,变成了一个有着温暖气息,使人不禁想要靠近的温雅神医。 而那个最先跟着自己,有着异常耐力的小炙子弑,已变成了如今人人惧怕的冷面杀神。 他们全都变了,而她自己除了一张越来越显成熟了脸,却什么都没有变。 依然游戏世间,依然笑看世间的血雨腥风。 “我不要废物…”那个女子说道。 我抬起头,卑微地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慵懒邪魅的女子。 她轻轻缕过额前的碎发,示意侍女把一份早点端了上来,浓浓的饭香刺激着我的嗅觉,而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那个决定我命运的女孩。 “这里只有一份早点,想要拥有它,表现出你们的实力。” 女孩轻缓的口气很随便,而我,却决定为了能博得她的一眼相看,而用尽全力,打败了我的同伴,那些和我有着同样命运的炙子们。 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乏力和疼痛,我那时的信念只有一个,我不要当废物,我要留在那个女孩的身边。 终于没有人再能阻挡我的脚步,我卑微而又满足地跪在了女孩的脚下,真诚地看着她,用胜利诠释着我的能力和对她永远的忠诚。 “知道吗,放过你的敌人,不难保下一次躺在那里的,不是你自己。”女孩说着,便将一把精美的匕首扔给我。 我接过那把精美的匕首,再抬头,看看高座上那个浑身散发着冷漠和慵懒气息的美丽女孩,我不再犹豫,站起来,将匕首一一刺进了那些倒下的炙子们的心脏。 温热的血溅在了我的脸上,而我,克制住了自己的胆怯和恐惧,留给女孩坚决的背影。 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从此以后,那个女孩便是我的主人,我的天,我要永远守在她的身边,用我的生命,去诠释我存在的意义。 “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叫弑,弑天灭地…” “弑”,女孩赐予了我此生的一个名字。 “是,主人”我虔诚地跪下,向女孩行了一个大礼,从此,她便是我永远的主人。 “你随我来——”主人冷冷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中。 我始终保持在主人五丈之后的距离,紧紧地跟在主人的身后,我要永远跟随着她的脚步,用我微弱的力量,守护这我的神。 我跟着主人,一直走到了烁王府后山,后山中有一座隐蔽的山洞。 主人指着眼前的那扇冰冷沉重的石门,虽是抬头看着我,却是那样的尊贵霸气,是我永远仰视的存在。 主人用那稚嫩却冷酷的声音对我说,“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若是能活着出来,你才配得上,那个我赐给你的名字。” “弑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我看着主人,一字一句地许下我的承诺。 “不,你错了,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你只是我的奴隶,你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在乎的,只是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益。” “主人,奴才明白了——” 我知道,我越矩了,在主人的眼里,我是如此的卑微,怎么可以让主人另眼相看呢。所以,我发誓,我要变强,我要有足够的实力,站在主人的身后。 于是,从那天起,我便进入了我此生第二次的训练生涯。 第一次为了能够活下来奉她为主,第二次为了留在她身边奉她为神。 这次的训练比第一更加艰苦,不过幸好有第一次八年的耐力训练,再加上我的信念和决心,在三年无日无夜的艰辛训练中我成功地活了下来。 魅水紫色的眼睛,最后停在了那个有着温暖气息的白衣男子——洛的身上。 “洛,两年了,有什么发现吗?” 魅玩弄着弑漆黑柔顺的头发,淡淡地开口。 “没有。” 洛语气中带着失望和挫败。 他这些年借着沈神医的名号,走遍四国,可就是寻不到血族的任何踪迹。 血族,一个隐蔽而又不容忽视的存在。 传说血族人的血可治百病,族长的血更是千金难求的圣药,饮其可百毒不侵,可曾寿百年。 第9章 自从百年前的那场浩劫后,血族便从此隐匿,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 “不急,血族都沉寂近百年了,倘若他们想要继续隐匿下去倒是也无妨。” 魅淡笑着,语气缓和而又轻稳。 “不过,最近局势不稳,还是要多加留意,就怕人家突然沉不住气,半路杀出,到时别让我们来个措手不及就好了。” 魅轻松地看着洛温润俊逸的脸庞,缓缓地说道,“洛最近就留在齐陵吧。” “嗯” 看着洛微笑着点点头,魅又把视线停留在绝那张妖媚的脸上。 绝见魅看着他,于是,不慌不忙地回答:“尧日的越王怕是要沉不住气了,一而再地挑衅皇威,可尧皇南宫景倒是不急,依旧派出大量的暗卫打探南宫雪颜的消息。” 绝看着魅丝毫没有变化的脸,便继续说着。 “娄兰倒是有场好戏,皇后软禁了娄皇,假传圣旨命太子司马曹监国,艳妃伙同国师,辅佐五皇子司马涛登位,两派可闹的厉害呢。” “至于莽曲,莽皇冒顿则是数次地秘密征兵,暗处训练,随时可能准备一战。” “哦,那新君冒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早年就已经垂涎其他三国的土地,财富,这不新官上任,大权在握,当然要实现他的野心了。” 魅对那莽曲的新皇,也甚是在心。 “不过娄兰倒是可笑,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可以愚蠢到被女人软禁,任由后宫兴风作浪。太子一副软骨,事事听命皇后,那个五皇子更是一个草包,只知道烈酒美女,倒是那个大皇子沉得住气,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想必快要反击了吧。兵力最强的帝国,目前真是几近瓦解了呢。” 魅接过弑递过的花茶,饮了一小口,又继续说着,“南宫景就更可笑了,内有南宫越的步步紧逼,外有莽曲的虎视眈眈,居然还有心思找一个死了多年的女人。” 魅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丝毫没有在乎她所说的那个女人——南宫雪颜,其实就是她自己。 她本就知道,十年前,烁王府的那一场大火,可以骗得尽天下人,可就是瞒不过南宫景。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明知道她不会让他有迹可循,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不管南宫景对她有如何的万般讨好,如何的万般不舍,但是她,就是很讨厌南宫景。 这种讨厌,也许是因为了解当年烁王的死,根本就是当年的炎皇南宫源一手设计的吧。 虽然知道,任何的当权者,都绝对不会允许有别人的势力超越他们自己。 也更不会允许一个将军对百姓的影响力,居然比皇帝都大。 那种憾人的气势,那种恐怖的号召力,就决定了烁王——白大将军的死亡。 她虽然不会因为自己占用了白雪颜的身体,就要替他们报仇,但是,她也做不到对南宫一族和颜悦色。 在我十三岁时,也是主人八岁的那一年,主人用一把火燃烧了烁王府,那个我训练了三年的地方。 我三年来,再一次又站在主人的身后,看着主人那绝美、精致的绝色容颜在大火中,映得愈加通红,我的心也跟着在强烈的跳动。 我看不清主人的神色,但是主人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神色不变地看着那燃烧的烁王府。 而我,则是看着那个火红色的小身影,除了烁王府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和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沉寂的夜晚,可以说是相当的安静。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想,主人大概也是不舍吧。 看着王府中来不及逃出的家仆,侍婢,护卫在熊熊的烈火中绝望的挣扎,看着烁王府最后化成一片灰烬,看着主人最后那没有丝毫留恋的眼神,我跟随在她的身后,和数十个与我一起训练的同伴,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土地。 辗转到娄兰国和尧日国边境的一座山脉,在这里,我见到了一座与烁王府相差不多的宏伟府邸。 主人说,这里就是我们以后训练的另一个地方,叫做天宫,而她是天宫主人,我们的主人,魅。 天宫里,有一个黑暗而又封闭的地宫,那里,有着一个和它很是相匹配的名字,叫做炼狱。 炼狱是我们训练得地方,在这里,每天都要加入很多的新人,同时,也不断地增加着一具具尸体。 在这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饶恕,有的,就只是要想存活下去的无尽的厮杀。 每时每刻,都有死亡,而我,为了能留在主人的身边,我所能做的,只是更加拼命地尝试和训练。 在炼狱里,我挑战着一个个身体的极限,每次的成功,并不代表着胜利,反而都诉说着,更加多的尝试。 经历了五年的暗杀,五年的残杀,五年的嗜杀,我活了下来。 五年的暗无天日和五年的等待,那依旧是充满血腥味的炼狱里,宣布集合的号角想起,我几乎发挥了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至炼狱的主殿,那是炼狱中,唯一的一个宫殿。 看着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红色身影,五年后再次出现在我了的眼前,我的心激动地仿佛都要跳出来。 她依旧那么耀眼,那么冷漠,那么绝美,虽然年仅十三岁,但是却有着那么高贵和邪魅的气息。 她那紫黑色的头发如锦缎般地披落在肩头,浑身上下都染上了淡淡的冷清;那双看向我的美眸,漆黑得深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淡淡地看着我笑,那笑容仿佛一道阳光,瞬间照亮了整座昏暗的宫殿,耀亮了我悸动的心。 她就宛如那魅惑世人的神灵,无时不在释放着她的尊贵和魅力。 而此时的我,终于可以以成功者的姿态,站在了她的面前,我的主人,我的神。 她封我为天宫弑殿的掌管着——弑神。 看着其他三个和我一样被赋予神之位的相貌英俊的男子,他们脸上除了有可见的喜悦,更多的是,看见主人时,表现出来的满足和钦慕。 这次的封位,并不是我们训练的结束,反而是真正杀戮的开始,是主人对我们正式考验的开始。 而从那天起,主人的天宫,在这个四国并存的陆地上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从记事起,就已经在众人称之为莽曲国的一个皇家组织,进行训练。 那是一个专门为各国权贵训练炙子的地方。 我从训练的第一天起,便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会没有自由,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供权贵取乐。 训练的日子是非常苦的,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我每日都在各种刑罚中度过,为的就是锻炼自己的耐力,以便能够承受以后主人的各种奴役,为他们提供最好的看点。 在我十岁的那一年,莽曲国的国君便把连同我在内的一百五十名炙子,送往各国,以便换取各种利益。 在长达两个月的跋涉中,我和其他四十九个炙子,被送到了尧日国。而尧日国皇上,则以一万担粮食作为回赠,运往莽曲。 而我和另外的九个炙子,被赏给了那时才年满十岁的太子——南宫景。 当南宫景在得到我们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带着我们出了皇宫。 我一路跟着南宫景,到了一个宏伟的庄园前,才到门口,便听见了阵阵虎啸。 听着那骇人的呼啸声,饶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的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那豪华的庄子里面,到底有着怎样恐怖的存在呢? 看着南宫景兴致勃勃的冲进园中,他是那么的高兴,难道庄子里有他在意的人吗? 带着对未来的恐惧,我走进了那充满虎啸的园子。只见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红衣女孩,得意的骑在一匹凶悍的白虎身上。 第10章 她坐在白虎上,衣衫随风飘动,身法轻盈,仿佛是经过长久的训练,她得意地笑着,眼里好像都要放出光来。 她真的很好看,好看得就像仙女一般,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 而他,看着那个凶悍的猛虎,他竟不由得为那个粉嫩的女娃担心,怕那白虎兽性大发伤了她。 “雪颜——” 南宫景高兴地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原来她叫雪颜,好美的名字。 可是那个女孩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走到一张华丽的椅子上斜躺下眯上了眼睛。 南宫景没有因为女孩的无礼傲慢而生气,而是缓缓地走向她,俯下身子,轻柔地抚着女孩紫黑色的头发,仿佛怕惊扰了她似的。 他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开口,“今儿父皇赐了我些蛮夷的炙子,我把他们带来了。” 那女子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的睁开。 接着,我们被带到了她的面前,低下头谦卑地跪着。 没有任何的预兆,一阵鞭挞的刺痛席卷了我的全身,鞭子的力道很重,鲜血当时就留了出来,黏在了我破碎的衣服上,深深地扯痛了我的伤口。 五鞭过后,她说,“我累了” 女孩说着便转身回了房。 我用余光瞥见南宫景苦涩的脸庞,直到女孩的房门没有丝毫留恋地关上,他才不舍地离开。 我看着那紧闭的门,想着那个张扬傲慢的漂亮女孩,以后就是我的主人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满满的,仿佛终于找到了我的归属地。 就这样,我们一直跪着,直到太阳落下复又升起,直到女孩的房门再次打开,那个我想了一整夜的漂亮的红色身影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叫青鸾,是醉烟阁的一名娈童,在我三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得罪县官,被抄斩。 我四岁那年,母亲因家里繁重的生活和心里对父亲的思念,患了重病,骤然离世。 而我的那狠心的叔叔,因为赌博欠下巨债,便打起了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的主意,没有一丝犹豫下,便把我买入醉烟阁。 醉烟阁是仓倨国有名的青楼,为了满足某些客人的特殊需要,唐嬷嬷便买进大量的娈童进行训练,而我不幸地成为了其中的一个。 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唐嬷嬷便给我们这些娈童开了一个拍卖会。 看着台下那些达贵们丑恶垂涎的嘴脸,我的眼里闪过深深的厌恶,只是命定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忘不了五岁那年,在千辛万苦的逃跑后,最终还是被抓回来。 唐嬷嬷为了让我长记性,不再有逃跑的念头,于是,我就被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没有饭,没有水,没有光,有的只是龟奴们无尽的鞭挞和各种可怕刑罚的折磨蹂躏。 唐嬷嬷的笑声打断了我不堪的回忆,随着台下叫价声不断地提高,已经有两名娈童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商人和一个长相丑陋的贵族子弟买走。 而我,除了为自己可怜的身世悲悯之外,根本毫无他法。 “各位爷,咱们楼里的青鸾可是难得一见的可人儿,各位爷千万不要错过啊。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各位爷,开始叫价了啊,底价白银五千两,起价五百两”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 听着那此起彼伏、激烈的叫价声,看着那些虚伪、肮脏的华贵们,我的心里恨透了这些伪君子,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清纯,任君采撷的摸样,这样的自己,我都觉得而恶心。 可是,我心里的不甘和痛苦,又有谁能明白,又有谁会在乎? 我的笑容早已经变得麻木、僵硬,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疯狂的、用最低俗的金钱,显示着他们的财富和欲望,又有谁能够一窥我眼底的哀伤。 忽然感觉被一双眸子锁住,我好奇的循着这种感觉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八、九岁的英俊小男孩。 他有着惊人的容貌,似乎是因为年龄过小,他的脸庞有着仿若女孩般的柔嫩。他那水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玩味,他对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突然有种被他窥视的感觉。 我安慰着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有着强烈好奇心的贵族小孩,只是,我十分不喜欢他那双洞察世人的平淡双眸。 我就这样和他对视着,除了有被洞悉内心时产生的厌恶外,没来由的,竟也有看一种淡淡的心安,仿佛因为那种理解为心声安慰。 突然,我因为他那一句“五十万两”而怔住。 他的声音很稚嫩、低沉,却有带着一种蛊惑,令人心安的味道。 五十万两,他在开玩笑吗?是我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场上的人听见一个这么惊人的数字,都纷纷转过头看着他。 直到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时,全体都哄堂大笑,各种污秽不堪的话语顿时纷涌而来。 “小子,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装大爷啊?” “小娃,你毛还没长全吧,断奶没有?哈哈…” “小公子,我看你比那个青鸾好看多了,你该不会是给自己定的价吧。” “是啊,是啊,这么俊的小子,爽起来感觉一定不错,如果是你的话,爷心甘情愿掏这五十万两。” …… 因为那些污言秽语,我的笑容渐渐僵住,我不喜欢那些达贵们用那般的词汇去形容他。 那些字眼,总是一遍遍地提醒着我的低贱身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他就只是那么淡淡地坐着,不去理会那些肮脏男人的污言秽语,直到那些淫秽的声音渐渐低下时,他才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出言不逊的男人们,而后不急不缓地开口。 “若是没有人加价的话,那么,人我就带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见一阵赛过一阵的哀嚎,待我细看时才发现,原来刚刚那些口言不逊的男人们,嘴上竟全都插着一根筷子,鲜血顺着他们嘴上的伤口留下。 他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我,踱步到门口后,才回过头,缓缓地说道:“你还想呆在这里吗?” 我从他强悍的实力中清醒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跟他而去。 我想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不管跟着谁,结果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吧,也许跟着他会好过一点,不是吗? 毕竟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那令我作呕的淫秽目光。 “小爷——”我看着他的背影,怯怯地开口。 “叫我主人,既然你选择跟随我,那么你便不再是醉烟阁的青鸾。”他回过头,用他那依旧淡然的眼光冷冷地睨着我。 “是,主人,那我叫什么?”我好奇他会给我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如果五年后,你可以从里面活着出来,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那么,我会赐给你名字。”他指着一座阴森黑暗的地宫,对我说道。 嗅着那从地宫里飘散出来的浓重的血腥味,我有点想要畏缩了。 “它叫炼狱,我是你的主人,你要记住,对你而言,我便是天,是神,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是,主人。” 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进入炼狱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血腥,恐怖。 我战栗着,畏惧着,可是却没有退缩的路,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出路便只有努力地活下去。 我一刻一刻地在厮杀和恐惧中盼着,终于在无数个惶恐不安的片刻休息后,在大殿里,我再次见到了“她”。 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孩,她和他一样,身着张扬的红衣;和他一样,有着墨紫色的发色和水紫色的双眸;和他一样,冷眼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