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异鸟盘空,彩云缭绕。聚三界之灵气的西天灵山上,一座气势恢弘,纯金建造的宏伟寺庙安静地树立在山顶之上。寺庙大门的正上方,一块玛瑙所制的牌匾上赫然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四个大字:大雷音寺!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菩提树处,释迦如来对着一众大阿罗汉,声闻缘觉及辟支佛果和蔼的道。众圣闻言,忙起身欲作礼告退,猝然…… "咚……咚……咚……咚……" 急促的鸣钟之声回响在整座大雷音寺里,如雷鸣,如天籁;震慑着寺中每一位修真者的心灵。 "佛祖……。"一护法金刚心急火燎的呐喊着奔至菩提树下,来到如来身旁合十道:"起禀佛祖,神兵……神兵阁……神兵阁失窃了!"如来平静的道:"莫急,莫急。所丢何物,慢慢道来。" "是……"那护法金刚稍平了平气息道:"今日,几位巡寺金刚照例对各阁楼进行巡视,当广乘金刚巡至神兵阁时忽见一娄绿光飞出阁楼,广乘追出查看却不见那绿光踪影,忙回阁内仔细检查,方知我佛门主要的六大镇魔神兵之一'魔陷刀'不见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 "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偷入大雷音寺?" "此贼居然能避过庇护佛光潜入神兵阁,决非等闲之辈啊……" "魔陷刀要是丢失可就麻烦啦……" "是啊……" "对啊……" 护法金刚话音刚落,场上众圣立时骚动起来,无不对此刀的丢失焦急万分。 此时,如来左旁的迦叶忙起首道:"魔陷刀可丢不得呀,一旦丢失将会贻害三界六道的佛祖。"右旁的阿难亦道:"佛组,是否立刻追查刀的去向?" 尔时释迦如来端坐金刚台上,宝相庄严。神态平静地道:"天意呀……"离如来座下最近的文殊师利法王子菩萨道:"佛祖难道已知是何人盗取宝刀?" 如来道:"不可说,不可说……"接着转向身边两旁的阿难迦叶道:"摩坷伽叶,阿难陀," "弟子在"二位尊者待命道。"速带众菩提下去追查,一柱香之内若仍无音讯就就地遣散吧。" "遵旨。"二位尊者领旨后率一众圣贤陆续离场。如来待众贤离去后兀自道了句:"机缘已到。"道毕对空中喃喃念了几声,慈悲的音力缓缓传出,形成波状直射那远处的一片净土而去。 西方极乐世界 佛乐声声,梵花灿烂,各种异花异草盛放在极乐世界的每一处角落上,处处完美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在常寂光土的七宝池处,阿弥陀佛与大势至,观世音菩萨观察着七宝池里近期接引的一批大善修佛之人,他(她)们的神识被接引至七宝莲池之中的九品莲台里,按各自所修的业力分上,中,下三品莲花化身成圣,从此逍遥自在,无挂无碍。 "二位尊者,你们看",阿弥陀佛指着那朵离自己不远的紫金莲花道:"此莲诞生的贤者不可不一般啊……"大势至与观音一齐看向那朵莲花,大势至笑道:"看来八功德水的灵力已经要让其诞生啦呵呵。"话音刚毕,那朵紫金莲刹那间光芒绽放。 莲影翻涌,夺目动人。不消片刻消失于三圣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芒四射的身影隐约显现,大势至会心一笑,手中白拂对着身影轻柔地挥舞了下,那身影的光芒立时退散。一身黄金所制的服饰下,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出现在三圣面前,恭敬地合十跪拜道:"阿弥陀佛,弟子演慧拜见西方三圣。" 大势至慈笑道:"恭喜你往生于此,得无上正等正觉,演慧是你在浮提世界时的法号,如今你已是上品莲花所化,犹如劫后重生,故而演慧已成过往,现时应有新的法名了。" 阿弥陀佛道:"演慧,上前听封。"演慧应道:"是。" 阿弥陀佛道:"演慧,你历经九劫,修得金身,成就阿罗汉果位,今封你为出劫罗汉。"演慧欢喜地叩首道:"多谢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又道:"按我极乐净土规制,你应归大势至菩萨所管教,你可愿意?" 出劫道:"弟子愿意。"阿弥陀佛笑道:"那还不来拜见师父啊呵呵……"出劫连忙起身来到大势至菩萨跟前拜倒道:"弟子出劫,拜见……"话未说完,忽闻空中声曰:"弥陀师弟!" 三圣闻声看向空中,大势至顺势将出劫扶起,只见一波光圈从远出飘至,定在空中片刻后消于无形,随即慈音又云:"你与观音,势至二圣带上出劫速来我菩提树处,事态紧急,望勿怠延。" 观世音道:"佛祖法力广大,出劫刚成正果便已知息啊。"阿弥陀佛笑道:"尊者难道忘了,凡是佛者都具三明,六通,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不说出劫一就果位便知,纵是未就将就果位师兄亦能知晓啊呵呵。" 观世音笑道:"惭愧,惭愧。事起突兀,竟忘了呵呵。" 大势至道:"佛祖急召我等前往,想必事况严重,可我等去之足矣,缘何要将刚成正果的出劫一同带上呢?真是怪哉。"阿弥陀佛转向道:"出劫,你虽成正果,得六大神通。但因你乃净土宗出身,以心转境之术不纯,过会儿转境之时须固守一念,万不可心念涣散,明白吗?" 出劫忙道:"弟子明白。"阿弥陀佛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二位菩萨道:"我们走吧"。 二圣应声,心念一动,三圣与出劫霎那消失于七宝池。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 幻影层叠,变化无穷,出抢宛若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七彩斑斓,繁花灿烂,处处透着勾魂射魄的魅力,若非出劫念力精纯,加上三圣的护持,恐怕早已把持不住,身险其中了。 "出抢,我们到了。" 出劫应声微微张开了紧闭眼睛,不知何时,三圣与他已然站在了菩提树下,面对着释迦摩尼佛。而刚才让自己努力固守一念的幻象早已无踪。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挣扎,又像是片刻间的幻觉。 出劫正兀自惊奇,忽听身边传来音声道:"出劫,还不快拜见佛祖。"此声好似一股清水一般浇注着出劫的心灵。出劫忙回神过来,见场上一众菩萨及菩提树下的佛祖都看着自己,立时羞愧难当,迅速拜倒道:"弟子出劫参见佛祖,弟子有失礼数,望佛祖恕罪……" "哈哈哈哈哈哈……" 几位在场的菩萨闻言后面面相觑地慈笑起来,如来边慈笑边道:"无妨,无妨。第一次转境感觉不好受吧。" 出劫羞涩道:"弟子惭愧。" 章节目录2. 第2章 大雷音寺,菩提树处。 "起来吧。"如来慈祥的道。 "谢佛祖。"出劫应声站起身来。 阿弥陀佛道:"师兄召我等前来,可是为了一件兵器?"如来点头道:"然也,神兵阁中的魔陷刀不见了。" 西方三圣一听得"魔陷刀"三字,平静祥和的脸上顿现焦虑,观世音道:"盗刀之徒可曾寻到?"如来座下一旁的普贤菩萨道:"现正在寻找,可希望不大,此贼能避开寺中佛光如入无人之境,道行可见一二啊。" 大势至微笑道:"佛租莫非对此事已有了应对之策?"如来笑道:"势至尊者不愧是慧光第一啊呵呵。我其实早已知宝刀去向,但因因果律却不可说破也。"场上一众菩萨纷纷心照不宣得点了点头,只听如来继续道:"眼下众菩提皆在四处查找刀之去处,然此刀却早已不在佛界之内。师弟," 阿弥陀佛道:"师兄有何吩咐?"如来道:"此番请你与观音势至二位尊者前来,其用意你可知晓?" 阿弥陀佛道:"略知一二,师兄可是想打算让出劫重回红尘?"一旁的出劫闻言立现讶色,只听如来道:"然也。据我所知此刀已至南瞻部洲,而我将遣十八罗汉分至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及南瞻部洲四处查找,同时我欲遣出劫再入凡尘苦修一劫,成就佛果。" 观音听罢疑道:"佛祖,想我佛界贤才济济,却为何要让这刚成正果的孩子转世下界呢?" 如来道:"尊者有所不知,我沙门之中比出劫出类拔萃者,资历相仿者何止万千。可众贤之中,满九未满十劫者却只此一位尔。"观音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如来继续道:"再者,让出劫转世也并非缘此一因,只是时机未到,尚不可说也。" 只见如来转向对出劫道:"劫儿,你可愿再转世下界苦历一番?" 出劫跪道:"回禀佛祖,弟子道行浅薄,原本应当在极乐净土精进修炼。然,昔日玄奘法师为造福南瞻部洲历经磨难来至灵山求取真经,此部洲得我佛垂怜传授大乘佛法,众生脱胎换骨,涣然一新。今,宝刀被魔物所窃,弟子愿转世下界重修一劫,不辱使命寻回宝刀,造福娑婆世界。" 言毕面对如来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尔时,众声闻缘觉无一不点头赞许,如来欣笑道:"如此甚好。想那南瞻部洲虽得我大乘真经,可由玄奘求取回国至如今世间,已是末法时期。众生往复懒惰,尔虞我诈,六尘浓重,弥散人间。此次转世虽有本命佛护持,然世道诡异,难数颇多,你要步步为营,远离六尘。保之重之。" 出劫道:"弟子谨记。" 如来道:"起来吧,"出劫应声站起,如来对西方三圣道:"有劳三位尊者走一遭,安排出劫转世事宜。" 三圣齐声道:"遵旨。"应毕唤上出劫恭敬退离。如来待其离开后对身边的阿难道:"降龙一行可已来到?"阿难道:"回禀佛祖,十八罗汉已至正殿等候。"如来站起身对场上一众菩萨道:"各位尊者请随我来。"众圣应声站起随如来往寺中正殿而去。 佛界,孽潭 佛界之南,有一浩潭,名曰孽潭,乃佛界中人转世南瞻部洲必经之处。此潭有面无底,无一生物,惟有暗涡无数,隐迹潭内,但凡转世者一入潭内便被卷入其中一处暗涡,随缘转世人间。 潭岸处,四道金光急速射至,一落岸地现出真身,来者正是西方三圣与出劫。 "我们到了。"阿弥陀佛看着久违了的深潭喃喃道了句。 "此潭有何讲究?为何要来此地呢?"出劫满腹疑团的道。 大势至道:"此潭名为孽潭。孽者,业障也。但凡佛界中有知错不改者,皆遣于此,纵入潭中,转世人间。" 出劫正欲接问,左旁的观世音接话道:"佛界本无孽潭,然,自金禅子一事佛祖便特地在此化一无底之潭,从冥界的孽海中取来海水灌注潭内,成了如今地孽潭。孽海之水原本用于六道内犯过大失却无大恶大奸的众生作惩处之用,使其历经轮回饱受人间八苦,若有善根者则将苦厉心志,终得福报,转生天道,甚至往生西方;若是劣根者则会自甘堕落,终得恶果,坠入三恶趣轮回往复,直至某一世中醒悟玄机,方得脱离恶趣。" "你明白了吗?"待观世音言罢,阿弥陀佛看着出劫玄机的问道。 出劫忙答道:"弟子明白了,孽海之水功用与我佛门修真之道同理,弟子此次下界定当不负恩师及师长所望,只是……"出劫话至一半,脸上忽起忧虑,大势至会意地道:"把手伸出来。" 出劫应声伸出左手,大势至玉指轻弹,一道华光闪过,出劫左手已现一颗金丹。 大势至接着道:"将它服下吧。"出劫答是将其吞下。丹一入口随即化水润入体内,出劫顿觉通体舒畅,身轻百倍。 正自惊讶时,大势至道:"你所担忧的可是转世之后忘记前身之事?" 出抢应道:"正是,弟子唯一所忧便在于此。" 观世音笑道:"你师父如今已为你解去此忧矣呵呵。" 出劫讶道:"难道,难道刚才的……" 观世音点头道:"适才你所服的乃是护元丹,此丹妙用无穷,你所顾虑之事尽可安心。" 出劫转向大势至稽首道:"多谢师父相助。" 大势至道:"好了,时辰已到,你去吧。" 此时,出劫只觉双眼泛润,"扑通"跪倒道:"弟子拜别师父,拜别二位师长。" 话毕,重重地向西方三圣三叩首,阿弥陀佛待其叩完后将其扶起,语重深长地道:"但愿你能功德圆满,再登佛界。" 出劫含泪道:"弟子会回来的,弟子不会让师父师长失望的,弟子,去了!" 最后话语,停留在了三圣的耳边。出劫化为一道金光抽身而去,冲射入孽潭之内,少时便被潭内地暗涡吸卷而去。 三圣住足在岸边,凝望着孽潭,良久,良久…… 章节目录3. 第3章 南市中学初一(1)班 回到学校时已近放学时间,彭伟义慢步走近教室,这时的教室里同学都走的七七八八,只有几个值日的同学在扫着地。 "回来啦你。"正在扫地的一位女同学看到了他,不高兴的道:"快扫地吧,我们这边都完了,后面就是你的事了。" 彭伟义看了下黑板右下脚的值日生表,上面确实写有他的名字。又转向看了看后面的地面,不禁眉头一皱。垃圾纸屑满地都是,而整个教室里的桌椅也没对齐放好,左歪右斜。她们是故意在整自己吗?彭伟义心想着。 此时,几位值日生各自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其中那位女生临走时冷冷地道:"记得锁门。" "哦,知道了。"彭伟义面无表情的应了声,走到垃圾箱旁拾起一把扫帚便走到后黑板处,开始扫起了地…… x区音乐广场 扫完地,倒完垃圾,整齐完桌椅,关好窗户锁好教室门……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已是夕阳斜照, 走出校门,彭伟义来到小卖部前对老板说道:"打个电话。"说着顺手往柜台丢了五毛钱,老板也没应他便把钱收下了。 "喂,是外婆吗?我是伟伟啊……恩,我今天可能要晚回来……不是,同学约我去他家里玩……恩恩……对,大概六点半左右到家吧……恩那我去了哦……恩,外婆再见。" 挂了电话,彭伟义整了整书包背带,朝那远处的大马路走去。 穿过条条大路,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彭伟义来到了对他这个年龄而言本不该去的场所——建乐公园,音乐广场。 音乐广场乃是x区青年男女私相幽会的主要场地之一,场中央是块圆形空地,周边被圆弧型的木椅及回廊所包围。整个场地呈圆型,幽静,安宁。每到中午饭后和夜间便会响起优雅的音乐或劲歌热舞,而那时一对对年轻的恋人们都会出现在这里,有的坐在场边的木椅上聊天,有的在场上尽情的跳舞,陶冶感情。 走到音乐广场时虽是夕阳残照,但离恋人们的到场还时之尚早,彭伟义径自找了个木椅放下书包坐了下来,以作休息。 坐了大约5、6分钟,彭伟义顿觉此地太过安静,短短几分钟里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心道:"看来是不会来了,我还是……" "彭伟义?" 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猝然从彭伟义身后发出,打断了他的念想。彭伟义明显吓了跳迅速回头起身,只见他在身后,不知何时已伫立着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英气的年轻小伙,正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你是谁啊?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面的?怎么连个脚步声都没有,想吓死我啊。"被吓着的彭伟义不高兴的连连责备着。 "我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郑务。至于你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可能是你在想心事没注意吧呵呵。"男子微笑的回道。 彭伟义仔细的打量着他,白色的短衬衫,灰色的长裤,平和的神情。彭伟义开始思量起了什么……郑务看着他道:"怎么?你……不相信?" 彭伟义忙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师父平时总在我练功的时候对我说起你的事情,总是在我面前夸你,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特别在哪里啊呵呵……" "哦是这样啊,那只是师父他抬举我罢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啦。"郑务一脸憨笑着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彭伟义稚气的目光突现杀气:"你是谁?为什么冒充郑务!" "怎么这么问?什么冒充,我是郑务啊。"郑务莫名地道。 "呵,你以为我是中学生看我老实就觉得很好哄很好骗吗?" "不是……我是郑务啊,我哪里骗你了?" "行了别再装了,如果你是郑务的话根本不会说'师父抬举我'这句话的。" "哦?为什么?"郑务,哦不,应该是眼前这个叫郑务的男子语气逐渐变深沉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你已经被我识破了,你现在要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冒充郑务,要么……" "怎样?"那个男子面色诡异的抢话道。 彭伟义双目中的杀气迅速扩展到全身,一时之间那个看似单薄的身躯此刻像一个死神般傲立着,跟平时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很显然,彭伟义已起杀念。 "呵……哈哈……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非常可笑的笑话一般,那个诡异地男子失声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你想哈哈……你想让我有……有什么下场啊,啊?哈哈哈……" "嗵——" "噗——" 闷响声落,喷血声起,还未笑够的白衣男子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站在几尺远,现下不知何时已一拳打在自己左胸口上的少年,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倒飞了出去。 "哇呕——" 倒在一米左右处地面上的白衣男子又呕了口血,无力的坐起身子,恐惧地望着彭伟义,右手捂着胸口吃力的道:"你……你……你……"显然,彭伟义的身手着实让他大惊失色,连话都说不来了。 "现在怕了吗?"彭伟义眼神冰冷的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如……如此高强的武功……"男子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摇着头说道。 "哼,你难道没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吗?我告诉你,不要轻易的看扁一个人,不然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呵……呵呵呵呵呵……"白衣男子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是啊,我今天……的确算是上了一课了……我得谢谢你啊呵呵……可是……你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做梦!" 话音一落,不待彭伟义反应,白衣男子左手一甩,两颗乳白色的弹丸顺势打出。 "啪——"白色的烟雾应声扩散开,彭伟义赶忙跑过去把烟雾挥去,但为时已晚。烟雾散尽,白衣男子已不见影踪,留下的唯有地面上那一小滩粘稠的血水。 "他的速度也不赖嘛"彭伟义心下赞了句,转身往木椅走去。 "啪啪啪啪……。" 一阵拍手声将刚刚放松下来的彭伟义再度警惕起来,他连忙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回廊之上,一个长相帅气,身材健美,身穿看起来像某学校校服的蓝白衣衫的美男儿坐在石条上,右腿弯起,右手搭在右膝盖上,双眼赞许的看着彭伟义道:"真没想到,老岩把你调教的那么厉害。" 彭伟义看了看他的服装,又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你是?" "你猜猜看啊呵呵。"说着,美男子一跃而下,走到了彭伟义面前。 彭伟义笑道:"你是……郑务!你果然务哥啊呵呵。" "呵呵你很聪明,将来一定有番很大的作为的。"郑务夸奖依旧。 "务哥过奖了啦。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我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你识破了龙格三郎的骗术,本想出手帮你的,没想到你武功居然那么高,出手的速度那么快,所以……" "所以就在旁看好戏了?"彭伟义笑着抢话道。 "呵呵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其实岩叔当时已经跟我说过了,所以我自己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说到这里,彭伟义想起了什么,忽道:"龙格三郎!刚才那个人是日本人吗?" 郑务点头道:"恩对的,他不单是个日本人,而且还是个日本忍者。" "忍者?"听到此二字,彭伟义的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出一个全身黑装,面戴蒙布,双手持刀的人物形象。联想刚才那人的装束,彭伟义道:"真看出来他居然是个忍者……可他并不怎么厉害啊。" "你错了,"彭伟义一呆,郑务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你之所以能打伤他,完全是因为他太轻敌了,如果他是在全神戒备的情况下你是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将他打倒的。" 彭伟义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是,他的确没怎么防备我……对了,岩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边说边把书包里的一封厚厚的信件交到了郑务手中。 郑务接手后看了看道:"恩知道了。"他翻了下左手腕上的手表继续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彭伟义这才想起时间,着急道:"哎呀,我答应家里人六点半到家的,现在都六点了。我得赶车去了,再见啊……"言毕正欲急步离开,右手却被郑务一把拉住:"现在你坐公交车回去肯定要挨骂了。" "呶,"郑务把手上的两张十元纸币塞到彭伟义手里:"快喊辆出租车回去吧。" 彭伟义忙推辞道:"不不,这怎么……" "别不不不的了,快收下吧,不然我要生气了。"郑务装作生气的道。 "那谢谢你了务哥。我走了啊,再见。" "谢什么,再见了啊……" 仓促的道别后,两人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开了音乐广场。 章节目录4. 第4章 s市z区福龙路别墅内 宽敞的豪宅之内,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男人站在二楼办公房内,面向窗外。在他身后,一个白衣男子用右手捂着左胸口,脸上一副痛苦难奈且又恐慌的神情,畏惧的看着窗前这个背对着他的男人。 此人正是龙格三郎。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房间里,龙格三郎左手捂着脸胆战的低着头。 "你简直丢尽了我纪伊流的脸!"睡袍男子气呼呼的道:"就算是你个下忍,就算对方只是个黄毛小子,你也不应当得意忘形,忘了忍者最基本的临敌状态,以至于输的那么惨!" "是是,师叔教训的是,我下次再也不会了!"龙格三郎慌张的道。 "你应该知道任务失败是什么样的下场!" 龙格三郎冷汗直冒,睡袍男人见他如此没好气的道:"真没出息,枉你还是个忍者。真是一点忍者的精神都没有。"顿了顿,他继续道:"算了算啦,这次任务失败仔细想来你也情由可原,看在师兄的面儿上我不追究了,上面我也会替你扛下来。可下次要是再失败,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谢师叔!"龙格三郎闻言如临大赦般感激道。 睡袍男人轻哼了声:"你前面说那小子有着眨眼般的速度,刚猛的拳劲,是吗?" "是的,我虽然是个下忍,但我的反应也绝对要比普通人快很多,要不是他速度如此之快,他根本就偷袭不了我的!"龙格三郎越说越气,就像一个明知道自己能赢却偏偏输给了一个新千手的老千一样。 "岩奇的本领我很清楚,照理来讲那小子不应该会有如此快的身手。也许……三郎。" "怎么了师叔?" "如果你和他真正较量一番的话,你觉得他能赢你吗?" "我能胜他。"龙格三郎自信的道:"虽说只挨了他一拳,他的速度也奇快,但要真动起手来,我有把握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哦?你那么有把握?"睡袍男人半信半疑的道。 "师叔,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吗?我们纪伊流的忍术虽略逊于伊贺流和甲贺流,但在整个日本也算顶尖之数了。我要是使出真本领,退一万步讲,就算杀不了那小子,也绝不会败在他的手下!" "恩,这倒是真的,如果你连他都打不过,你可以自己切腹了。"睡泡男人往一边的沙发上一坐,若有所思的沉声道:"彭……伟……义……哼……" x区长桥小区 匆忙的扒完晚饭,彭伟义急忙回房间做起了功课,临近终考,作业量逐渐增加,每到这个时期总是彭伟义最讨厌的。不过,好在考试平均分里平时分数占大半,他平时按时交作业,表现不错,加上学校即将面临合并拆除,彭伟义他(她)们成了学校的最后一届学生,故而管理方面也逐渐的松了起来,对于旷课逃课的学生学校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在考试上能放则放。再者,彭伟义本就在班级里默默无闻,关注他的同学几乎没有。而在老师眼里他虽是个差生,但却不是个坏学生,所以彭伟义并不担心终考过不去,讨厌的也只是补考这个过场而已。同时,正因为如此,他也才有精力和时间去修炼武功。 "伟伟。"美华走到写字台前唤道。 "恩?" "明天是双休日,你呆会儿打个电话去七宝,就说明天去拿生活费去。" "哦,知道了。"见母亲离开房间,彭伟义已无心情做作业了,想到明天要去那个令他伤心的地方,心里总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个半小时后,作业完成,彭伟义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坐了下来,拿起话筒拨通了电话。 "喂……奶奶,我是伟伟啊,恩对,您和爷爷最近身体好吗……哦,爸爸不在吗?哦……是这样的,我明天要到您那儿去看您和爷爷顺便拿下生活费,恩对的,好……那就这样,再见。" 放好话筒,美华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样,说好了吗?" "恩,我明天上午过去,下午回来。" "恩,路上要注意啊。" "知道了妈妈。" "恩,去睡吧。" "恩……" 母子俩说完话便各自回房睡了。 m区七宝公寓 第二天上午,坐了一个多小时公交车的彭伟义来到了位于s市m区北部的七宝公寓,这个他曾经住了五年多的地方。自打父母离异后,每来一次这里心里总是伤感一次。 "叮咚!" 门铃声落,防盗门开,一个老妇看到站在门外的彭伟义喜道:"伟伟你来啦。" "恩,奶奶。" 彭伟义面无表情的应了声,踏进了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屋。 这里,曾经是他的天堂…… "爸爸,我回来啦……" 放学回家的小伟义一进家门便将书包扔在地板上,迫不及待跑去厨房间洗手,顺便先一睹今晚的饭菜。 "儿子,你又把书包扔在地板上了,等会儿把书包放到小房间去啊。"一个气宇轩昂青年男子走出大卧房,对着厨房间的那个正在洗手的小孩子说了声,便往沙发上一坐,看起了电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彭伟义之父彭立根。 "别看了,快来餐桌吧,快开饭了。"小伟义旁边的灶台面前,贤淑的美华正在盛汤。 "爸爸,妈妈叫你呢。" "来了来了。"彭立根应声来到餐桌上,美华将最后的汤端了上来,小伟义也坐了下来,一家三口开始用饭。 "伟伟,明天爸爸妈妈带你去野生动物园去玩,去吗?"彭立根温和的道。 "动物园?真的?"小伟义惊喜的问道。 "当然真的咯,今天要早点睡哦。" "噢!明天去动物园咯!"小伟义欢呼着。一旁的美华忙道:"别叫了,快吃饭吧,过会儿饭又凉了。" "恩知道了……" 欢乐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家里,温暖,幸福…… "伟伟,坐啊,每次来老是这个站着干吗呀,坐。" 奶奶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回忆,彭伟义"哦"了声,却并没有听话的朝沙发走去,而是习惯性的往自己的小房间里走去。 多少年了,物是人非…… 这时,大卧房里走出一年轻的少妇,她瞟了小房间里的彭伟义一眼便向厨房间走去。 彭伟义没有回头,可他很清楚他身后闪过的那个人是谁。对他来说,这个人,连给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章节目录5. 第5章 m区七宝公寓 丝丝的杀气弥散在小房间里,好似一场杀戮即将到来一般…… "伟伟。" 小房间里,一个枯瘦的老头唤了他一声。在他手里,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婴在其怀里,稚嫩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子,轻轻的笑了下。 杀气消散,恨意暂压。彭伟义礼貌的回了声:"爷爷。"应毕,他看着老者怀里的女婴,心里五味杂陈。 好几次,他有机会结果了这个生命…… 好几次,他都可以冷笑的看着那个女人痛不欲生…… 然而,每当他起任何的歹毒之念时,心中总会莫名的泛起一股浑厚的慈悲之念与之相抗,并最终将恶念击溃,消灭。 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啊…… 她好歹是条鲜活的生命啊…… 她毕竟是无辜的啊…… 慈悲的心念加上骨肉亲情左右着他的思想,将他……不,应该说是将人性的另一面牢牢的禁锢了起来。 中午,彭伟义和他的奶奶爷爷在餐桌上吃着午饭,而那个女人则在大卧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老者首先吃完,回房抱孙女去了。餐桌上只剩下彭伟义与老妇二人。 "伟伟。"老妇唤道。 "恩?" "奶奶问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肯叫她阿姨呢?" "我没有阿姨你要我叫谁?" 老妇象是没听懂的道:"不,不是,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肯开口叫葛碧为阿姨。" 彭伟义依旧冷然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阿姨!" "啊呀,你这孩子真傻,叫一声又不会少你一块肉,你叫一声大家都不会那么尴尬,你爸也好做人。更何况琪琪是你妹妹,以后你总要面对的,不要让她难做嘛。" "这是原则问题,我今天若是开口叫了她,就等于背叛了我的妈妈。更何况,要我向我的仇敌眉开眼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喜欢虚伪的东西。" "你这孩子,你……" 彭伟义截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了,听到了吗!" 老妇灰心的"哦"了声,一顿午饭终以不欢而完毕。 擦完了嘴,彭伟义不开心的道:"我要走了。" 老妇忙道:"不再坐会儿吗?" "不了。" 老妇叹了口气回到了小房间,片刻,她又走了出来,手中却多了一叠东西。 "给。" 老妇走到彭伟义身边,把那叠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中。彭伟义接过手后,老妇继续道:"点点,看看有没有少。" 彭伟义将那叠东西放入衣服内部的暗口袋里,道:"不用了。"说着起身走到小房间门口,对着屋内老者道:"我走了爷爷,您自己身体保重,再见。" 老者应道:"哦,有空要来啊。"彭伟义应了声便朝门口走去。 穿鞋,开门。 老妇来到门口,对她的孙子道:"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看情况吧,来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哦……有空一定要来啊,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冷冷的应了声后,彭伟义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离开了七宝公寓,留下老妇兀自站门口叹息…… x区南市中学。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到了期末考试已经来临。 "彭伟义。"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一个身材中等,相貌可爱的男生对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高个偏瘦男生叫道:"你等等,你走慢点啊……" 彭伟义闻声回头一看,原来叫自己的那个人是以前的小学同班同学,如今在隔壁班的好朋友赵迪。 从小到大,在彭伟义的成长当中陪伴他的伙伴相当之少,除了自己的堂妹表姐外,起初还有个好朋友,也是彭伟义一直视为兄弟的隔壁邻居张越山。他们俩从懂事起便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配合也相当默契。从幼儿园到小学,他们都在一个班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当初的小伟义一直以为他们真的会像亲兄弟一样永远地不分开。 可惜,小学三年级时,他们家就搬家了,原本说好要一起进同所中学的张越山自然要去别的学校。临别的那一天,两个男孩儿都哭了,哭的很伤心,很伤心……这是他们第一次为友情而流泪,也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友情的可贵。 张越山走后,彭伟义身边只有赵迪了,赵迪和他的友情虽然不及张越山,却也算的上是一个知心朋友,在四 五年级时,由于两人学习都不好,加上英语教师的狗眼看人低,使得两人的友情愈加牢固。彭伟义也一度把对张越山的友情转到赵迪的身上,把他当作兄弟一般。 可到了中学,两人由于不在一个班级,赵迪又有了新的朋友圈。而彭伟义因为性格内向,不喜多言,故而交友极少。加之赵迪胆子极小,彭伟义被人欺凌时总是缩在后面,不能有难同当,两人关系便逐渐淡漠了起来,放学时也偶尔走在一起。由此,彭伟义形成了独来独往,孤僻傲气的性格,锻炼出拥有同龄人无与伦比的敏锐洞察力和果断决策力。 见到是他,彭伟义笑着看他走过来,道:"快要考试了,我怕迟到啊,你呢?怎么还不进考场?" 赵迪笑道:"我在找教室呢,对了,等会儿考完一起走吗?" 彭伟义笑了笑,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呢。" 赵迪有些失落的道:"哦……那算了,对了跟你说件事。" 彭伟义道:"什么事?" "下个学期我就要转学了,以后……" "咯噔—" 彭伟义只觉自己的心不知怎么地又一次疼了一下。 又一次的离别吗…… 走吧,走吧…… 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人而已,我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合则朋,分则月,纵然孤身一人,我一样可以照亮自己…… "喂,你怎么了?我说话你怎么不理啊?"赵迪问道。 "没什么。"彭伟义反应着道:"你要转去哪里啊?" "转到我住的那边。" "哦,那……" "叮铃铃铃……" 二人一惊,赵迪忙道:"打预备铃了,我要进考场了啊。" 彭伟义亦道:"恩,我也去了。" 两人匆匆别过,各自往所在的考场跑去。 期末考试共有三场,分三个半天进行,第一天为语文,第二天为数学,第三天为英语。x区教育局还是很人性化的,三场考试被安排在星期三,四,五的上午的举行,这样一来,学生就有充足的温习,休息时间与考完后的心情缓冲时间。而其他的副课均在三门主课开考之前就已在课堂里,操场上,机房中考完了。 章节目录6. 第6章 x区垃圾场 上半天的紧张考试很快的过去了。中午,彭伟义在小卖部买了盒泡面,草草的吃完后便只身来到了垃圾场。 走进管理室,岩叔正坐在里面的一把木椅上看着报纸,一台破旧的电扇对着他"呼呼"作响的吹着,可对彭伟义而言,这样的风力根本就起不了多少降温清爽的作用。 "你来啦。"岩叔见其进门,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彭伟义应道:"恩,您午饭吃了吗?" "吃了,"岩叔看向窗外的垃圾山,道:"天越来越热了……" 彭伟义愣了下,道:"您这次唤我有什么事儿吗?"话刚出口,彭伟义立刻懊恼起来,心中暗骂自己太不会说话了。 果然,岩叔语气不悦的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彭伟义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严叔见他吞吞吐吐,笑了起来:"你呀,难怪你同学要欺负你。"顿了顿道:"不过说起来也是,每次召你基本上都有事情,不是指导你武功就是安排你做事。这样吧,这次事情结束有空的话我带你去趟郊远的童山玩,怎样?" "好啊,好久没跟岩叔一起去玩了。"彭伟义开心的道。但很快地,他又道:"岩叔,这次要我办什么事?" 岩叔微笑的看着他,片刻,语气严肃起来:"这次是要你去接一个人女孩儿。" "女孩儿?长什么样啊?多大?去哪里接?" 岩叔见他情绪这么兴奋,笑脸虽在,但语气已不快的道:"瞧你这点出息,一听见要去接女生就一副猴急劲儿。" 彭伟义脸一红,自知失态,忙道:"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哪样啊?" "不……这……"彭伟义只觉自己越描越黑,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立刻整了整思路,直白道:"就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个色狼!" "哈哈哈……"岩叔大笑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教你功夫吗?"彭伟义一呆,明显给这句话问的莫名起来。 "就因为你的直爽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之一。"说着岩叔拿了把凳子放在电扇旁,对彭伟义道:"坐吧。"彭伟义"恩"了声坐了下来,岩叔道:"玩笑开完了,说正事儿吧。这次你要去p区接一个比你小一岁的女孩子,她的全名叫王贝珍,到时你们会在指定的地方碰面,联络方式很简单,就是信物与暗号。"说着便把手中的地址纸片递给了彭伟义。 彭伟义接手看了眼后便习惯性的将纸片撕碎,扔进了门口边的垃圾桶里。岩叔默默的看着他,道:"你们的信物是一本蓝色的学生手册,你的暗语是'90后的天骄',她的暗语是'90后的地傲',知道了吗?" 彭伟义道:"恩,知道了。岩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 岩叔忽然截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以后有机会你自然会明白的,有些事我不能说的太明,那样对你没什么好处的。"彭伟义闻之只得作罢,岩叔朝自己的木椅上坐了下去,道:"接到她之后把她带到河径路路口你便可以回家了,记住,这次行动你还会可能遇到半月之前见郑务那次的事情,你要好自为之。" 彭伟义点头道:"是,我有数了,那我这就去了。"正转身离去时彭伟义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看向岩叔道:"对了,我没有带学生手册啊。" 岩叔一笑,探手将一旁写字台下方的抽屉一拉,取出里面的一本蓝色簿子,递给彭伟义道:"呵,我还以为你要去接个姑娘兴奋的给忘了呢,看来脑子还没有发昏嘛,呵呵。" 彭伟义接过手册故作生气的道:"哼!您还取笑我!"一时眉宇之间尽显男孩儿家独有的淘气。 "我走啦。"把手册放进纸料袋后,彭伟义拎着袋绳对岩叔道。 "恩,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恩。”听着最后叮嘱,彭伟义快步迈出管理室,离开了垃圾场。 p区公交枢纽站 在s市之西,便是s市十二区县里占地面积比较大的一个郊区之一,p区。p区西北部的繁华地段处,坐落着s市最大的一个公共交通枢纽站——s市桃涧公交枢纽站。该枢纽站汇聚着s市几个区的十几条地面交通线路,车流量颇大。各公交终点站的调度室都呈斜梯状,一字排开,站点中间则是车辆停靠之处。而在枢纽站之下,则是地下人行通道和轨道交通站点。如此一上一下,便形成了衔接点,故而客流量相当大,从高处的人行天桥往下望去,只见排排车辆或有序的驶入驶出,或整齐的排列停靠,人流穿梭其中,好一片热闹景象。 下午两点,彭伟义所乘坐的公交车缓缓驶入了站内,下了车,彭伟义看了看前后左右,待认完了路径后便往不远处的另一个公交车站台走去。 太阳西照,暑气翻滚,烦躁的气息悄然在人群里流动着。在一公交终点站候客区里,彭伟义木木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学生手册早已被卷成了一个卷桶,一双充满英气的双眼皮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着进站的车辆与周围的一切。 等待,永远是一种煎熬,无论它是痛苦,还是幸福…… 由于从小受外婆教诲,彭伟义自小就养成了宁可早到绝不迟到,宁可自己等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等自己的行事作风,日积月累的煎熬磨练也使得他拥有了别人无与伦比的忍耐力。 等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彭伟义见所约之人还不露面,心道:"不可能啊,就算迟到也不可能迟到那么久吧……" 心里正思量着,候客区连接地下通道的出入口忽然人影闪动,彭伟义立刻本能的警觉起来。照常理讲,地下通道连接各公交终点站本是为了方便轨道交通与地面交通的乘客可以非常安全的到达自己所乘的公交线路位置,不用冒一丁点儿风险在地面上穿梭与进进出出的公交车之间而设置的,出入口人来人往也属常态,他根本用不着警惕起来。 可是,事情往往没有政府想象的那么简单,地下人行通道虽可防止意外发生,确保乘客安全的到达线路站点,然而,人皆有惰性,地下通道能确保乘客安全不假,却徒增了乘客到达站点的时间,轨道交通换乘上来的乘客倒还罢了,而地面交通下车换乘的乘客则不愿再一下一上,浪费时间,纵然那时间只多了十几或几十秒钟左右,他(她)们也宁可"抄近路"穿梭于进出站的车辆之间。所以,地下通道逐渐冷清起来,除了高峰时段外,基本上处于"摆设"状态,走此通道者极少。 彭伟义在此线路站点等了四十多分钟,也没见几个人从此通道口入站,倒是由枢纽站的两个大门进此站的乘客络绎不绝。故而,此时从通道内上来的人很自然的成了他的防备对象。 当此人走到明亮处的时候,彭伟义才看清楚是个什么模样。一米六二左右的身高,一头乌黑的秀发如云散开,一张瓜子脸蛋,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微翘的瑶鼻,微厚而性感的嘴唇,一身乳白色休闲装的少女现身在他的面前。 面对如此的可人儿,彭伟义看的不呆是不可能的。不过很快地,他终究非普通人,片刻的痴呆后,有的只是深深的戒备与疑惑。 "这人好象在哪里见过……好象……好象……对了,好象看上去和班上的罗莹有几分相似……"彭伟义愣愣看着她,而那美少女也早已注视到这个离自己不到十步的秀气男生,见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道:"哼,又是一个色狼。" 彭伟义不是傻子,见她眼神中略有鄙视之意,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很自然的将目光移开了她的面容,移到了她手里的一件东西:一本蓝色的簿子! 彭伟义心里微微一惊:"难道她是……"正想着少女已经走了上来,待走近时彭伟义明显看到她的面上有些许疲惫之色。 "你是彭伟义吗?"不等彭伟义开口,少女已然发问道。 彭伟义谨慎的道:"你是?"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此话一出,顿时将彭伟义对她的好感抹灭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的冷傲之气。 "我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谢谢!"彭伟义没好气的回道。 章节目录7. 第7章 p区公交枢纽站 "你……你别后悔!"少女明显被彭伟义的给气着了,当下一跺脚转身便要离去。 "90后的天骄。"忽地,从少女身后,传来了彭伟义清朗的声音。 少女一讶,猛地回身,似问似答的道:"90后的地傲。" 彭伟义闻言,谨慎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下来,但心里已经在反复思量着:"就算拿着学生手册也有可能是假冒的,但她连暗语都知道,想必是王贝珍无疑。可是,为什么我越看越觉得她像罗莹呢?莫非……不对啊……一个姓王一个罗……" 此刻,少女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喜:"看来他的确是彭伟义,长的还蛮不错的嘛,就是鼻子大了点……" "喂!" 一声轻喝打断了彭伟义的思绪,只听少女有点不耐烦的道:"想什么呢?你到底是不是彭伟义啊?" 彭伟义依旧谨慎的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很好玩啊?"少女明显有点生气起来:"好啦好啦我没功夫跟你耗,我叫王贝珍,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彭伟义心道:"瞧她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算是装出来的,我也倒想看看她能装多久!"当下立马回道:"我是彭伟义。" 王贝珍松了口道:"我晕,问个问题要问半天,你真会耗。" 彭伟义看着她的左手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王贝珍下意识的举起了左手,道:"你是说这个吗?学生手册啊。"说着手一松,蓝色簿子顺从的展了开了来,彭伟义看了看,笃定的道:"你怎么现在才到?" 王贝珍一愣,像是被彭伟义问住似的,正要回答,彭伟义接着问道:"你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王贝珍吃惊的问道。 彭伟义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继续问道:"是谁伤了你?" 王贝珍俊俏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怒气,心想自打生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异性敢这般无视自己的言语,这个男生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当下微怒道:"彭伟义,你没读过书吗?不知道什么是'先问后答'吗?" 彭伟义微微一笑,道:"我不回答你问题,是因为你的问题根本用不着回答,你自己想想,我能看穿你受伤,那么我也和你一样是会武功的,只不过我比你还要高而已。" 王贝珍"切"了声道:"你比我先进师门,功夫比我高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夸耀的!" 彭伟义淡淡的道:"好了,闲话少说,你快告诉我你的伤是谁造成的?" 王贝珍一脸委屈的道:"我也不清楚,我接到老岩的通知后就往这边赶,可是在路上遭到了埋伏……" "埋伏?"彭伟义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截话道:"那些人居然在大白天搞埋伏?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王贝珍似乎没想到彭伟义会那么紧张,木木的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穿着黄白色的衣服,看上去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忍者,只不过一个是黑衣,一个是……" "忍者!?"彭伟义面色焦虑起来,心想:"难道又是龙格……为什么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忍者会来中国?出现在这个城市?为什么总要缠着我们自然门的弟子……" "喂!" 又是一声轻喝打断了他的思量,王贝珍一脸不高兴的道:"你怎么又走神了啊,在想什么呢?" 彭伟义忙道:"没什么,我们走吧。"说着快步往地下通道走去。"哎!等等我啊!"王贝珍连忙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二人便消失于入口处里。 x区河径路 "喂!" 人烟稀少的河径路上,一声娇嫩的轻喝声从路的一头传了开来,朝那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路径之处,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径自向前走着,高的相貌清秀,身形偏瘦;矮的身材婀娜,水灵动人。两人不是彭伟义与王贝珍又是谁? "你能不喊'喂'吗?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彭伟义见身后的美女老是"喂喂"的喊自己,一脸不高兴的道。 王贝珍闻言,不客气的道:"我就喜欢喊喂,不可以吗?" 彭伟义傲然道:"可以,只要你不怪我不应你就行。" 王贝珍一气,道:"彭伟义,你知道我受着伤还走那么快!怎么连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难道你从没和女生打过交道吗?" 不想,王贝珍的一句气话却刺到了彭伟义的痛处之一。他停住了脚步,面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是啊,自己打懂事起,除了自己的姐姐妹妹外,由于性格和学习成绩的问题确实没怎么和女生打过交道,也没什么女生愿意和他打交道做朋友,纵是偶尔和他交谈的女生也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有时想想竟有些讨厌那些女生的感觉。所以,并非他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而是压根就不知道如何和女生相处,怎么样去怜香惜玉。 可这些,王贝珍自然一无所知。此时,她见彭伟义站定不动,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彭伟义背对着离自己两步不到的女生,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询问,冷声道:"是的,我的确没和什么女生打过什么交道,你满意了吧。"言毕,竟加快了速度朝前走去。 这下,王贝珍更加气了,自和他碰面到现在,自己就没怎么开心过。从小,她就是父母长辈们的掌上明珠,男生们献殷勤的对象。自己身边比他彭伟义帅气的美男子多的去了,他们对自己都是百般温柔,呵护体贴,虽说因为年纪还小没答应做他们其中之一的女友,但他们对自己的好可是从没断过,哪料想碰到这个彭伟义,无论言语态度,都是自己从未承受过的。这般对待她,让她如何受得了? "要走你走吧,我不走了!"彭伟义的身后,传来了她的呼喊,但他依旧没有回头,独自一人继续往前走着。 走了大约四条马路,忽地,在经过一间破瓦搭建的木屋时,彭伟义猝觉一道寒气从木屋一侧的窗口渗出,顷刻间穿透了自己身体,登时,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伫在了原地。 冷颤刚过,彭伟义只觉心脏突然疼了起来,就好象有什么东西想把心撑裂一样。随着心脏的突然疼痛,一股火热暖暖的气息从疼涨的心间扩散而去,瞬间将刚才那直透全身的寒气硬生生迫出了体外,待阴寒之气去尽后,心脏的疼痛也迅速的消停了下来。 木屋之内,似有什么东西感应到了什么一般,黑光一闪,急速破窗而出,往木屋后方窜去。只是这片刻之间,彭伟义已是冷汗热汗一块冒,"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让他难受之极,他甚至能感受到全身毛孔两张两闭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正自大惊,只听身后脚步声近,彭伟义竟有点吃力的抬起了头,转头望去,只见王贝珍一脸不开心的走了过来,正想发脾气的她忽见彭伟义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像是刚做完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原本的气愤顿时被疑惑压了下去,惊讶的道:"你……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汗啊?" 彭伟义缓缓的道:"没什么,走的太快了吧。" 这样的回答若是用在别的姑娘家身上或许管用,但王贝珍并非普通的女孩儿,自然不会相信他的回答,只听她厉声道:"彭伟义!你当我傻子吗?以为我好骗是吧!?" 其实,彭伟义自己也很清楚,人家女孩儿虽然没他的武功高,可凡是练武之人,这点眼力劲儿要是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只是自己的身体适才徒生怪异,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呢,怎么跟人家解释?就算解释了人家会信么?哎……自己那么说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啊。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前面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疼了起来,所以才会这样……"彭伟义想了想,还是说半句实话吧。 "心疼?你难道有心脏病吗?"王贝珍打趣着道。 "呸!呸!呸!"彭伟义急忙往地上"呸"了三声道:"你才有心脏病呢!我身体好着呢。" "哈哈哈哈……"王贝珍闻言失声笑了起来:"你好迷信哦!" 这一笑,如春光普照大地…… 这一笑,如荷花绽放眼前…… 一时之间,彭伟义竟看的呆住了,王贝珍瞧他那副痴呆样,嗔道:"你看什么啊?" 彭伟义连忙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们要到了。"说着便往路口走去,王贝珍应声跟上。 到了路口,彭伟义道:"我要回去了,你就暂时等在这里吧。" 王贝珍道:"恩知道了。" "你的伤要紧吗?"彭伟义似乎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王贝珍不在意的道。 "恩那就好,再见了!" "再见!"二人道别后,彭伟义便往路口的右边而去。 章节目录8. 第8章 x区长桥小区 "外婆,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彭伟义便像换了个人似的撒欢的喊道,一副听上去只有三,四岁小p孩的样子。 "回来啦……"美华从厨房内走出,对她的宝贝儿子道:"同学家玩的开心么?" "恩,不错啊。"彭伟义满脸笑容回答着母亲的询问。 美华倒了杯凉水,放到茶几上,彭伟义边走进厨房洗手边道:"妈妈,外婆外公呢?" 美华道:"外婆应她几个打拳的老姐妹邀请去华龙寺拜菩萨去了,你外公去打麻将了啊。" "哦……"彭伟义边"哦"边想,自己外公外挫麻将自己是知道的,可外婆不是一向不怎么信菩萨的么,怎么会有兴致去寺庙呢?这个华龙寺他倒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其名气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对这个寺院没什么好印象。 洗完了手,彭伟义走出厨房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喝起了凉水,美华见儿子出来便进厨房准备做饭。 "今天考的怎样?试卷难吗?"厨房里,美华的声音柔柔的传来。 彭伟义打开了电视,边看边道:"还可以啊,语文嘛,那可是我的强项啊。" "行了吧,强项还不是照样考不过语文课代表?" "谁说的,她作文不照样输给我?再说了,语文课代表语文考的好是应该的,我考不过她很正常,更何况我也只不过比她低那么几分而已。"彭伟义满腔不服气的嚷嚷着。 "好啦好啦你最厉害行了吧,明天和后天的数学,英语可别又考个位数了!" 彭伟义尴尬的笑了下,岔开话题道:"今天晚上有些什么小菜呀?" 只听厨房里传来一阵切菜声,美华笑道:"今天晚上你不就知道了?真是个馋猫。" "喀嚓——" 话音刚落,一声钥匙开门声想起,彭伟义忙起身迎了上去,只见一身形魁梧,背有点驼,一脸慈容的老翁气喘吁吁的走进门来,彭伟义一见便纯真般地呼道:"外公,你回来啦!" 来人正是彭伟义的外公史济。 "恩,快让我坐会儿,呃呵呵呵呵……"史济颤巍巍的朝离自己最近的一把凳子上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这时,美华早已倒好一杯温水来到父亲跟前,道:"爸,来,快喝水。" 史济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把水喝了,美华道:"我去厨房了,番茄还没切呢。"言毕快步走向厨房。 一旁的彭伟义边用手抚摩着他的背着边笑道:"外公啊,你哮喘那么厉害,以后还是不要出去了啊,再说了你搓麻将又赢不了多少钱的呀。" 过了一会儿,史济的气息平了些后,道:"你不懂,那是我的兴趣爱好嘛,又不是去赌博。" 彭伟义笑着摇了摇头,道:"外公,进房间吧?" 史济点了点头,站起身往卧房里走去,彭伟义拿起水杯跟在身后走了进去,片刻,房间里就传出了祖孙二人的聊天欢笑声。 又过了一刻钟,门铃响起,彭伟义从卧房出来开门。 "伟伟。" "外婆!怎么才回来呀。"门口,一个体态微胖,满头白发的老太走进门来,彭伟义接过她手中的包,给她拿了双拖鞋便进里屋放包。 "车堵啊。"老太笑着回道。 "外婆,这是什么?"忽然,彭伟义兴奋的从里屋跑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类似身份证模样的证件,来到老太面前问道。 老太看了一眼笑道:"这是皈依证。" "皈依证?"彭伟义一怔,心道:"外婆皈依了?"只见白色证件的蓝底背面印着一轮金色的卍图案及底下"皈依证"三个字,正面红底则是印着皈依人的姓名,性别,年龄等等的个人信息,乍看之下,还真和身份证一般模样。 彭伟义看着个人信息里的姓名:江巧,道:"外婆,你皈依了哪个师父呀?" 江巧道:"是一个叫'广开'的法师。" "哦……"不知怎么地,彭伟义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边的江巧看着他呆滞的脸道:"怎么了?" "恩?没什么啊"彭伟义笑了下,道:"那你现在也有法号了哦?" "是啊,"江巧恢复笑容道:"我的法号啊叫'慧福',伟伟啊,这个星期六你跟我一起去寺庙吧,去听听寺院里师傅的讲经,我也想让你皈依呢。" "好啊!"话刚出口,彭伟义顿觉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去寺庙那么开心呢? 可话已出口,又不能收回,当下道:"外婆,华龙寺是s市历史最悠久的寺院,又是在市区,听说现在这个寺庙很富有,里面的和尚各个养尊处优,你拜的那个广开法师恐怕并没有什么佛法上的造诣,而且徒弟很多吧?" "去,你小孩儿家懂什么,人家可是老法师,徒弟也不多,人家佛学可是很精深的哦。" "切……才说他一句你就那么帮他……"彭伟义不大高兴的道。 "呶,看"江巧从右边的大口袋里拿出一块串了红线的金片,递给她的外孙道:"这是人家广开师父送给你的,你看。" 彭伟义接过手道:"这是什么?不会是纯金的吧?" "应该是渡足的。"不知何时,美华已站在二人身后,手里捧着杯子道。 "我想也是。"彭伟义边说心边想:"别说是纯金,就是金粉老和尚也不可能给的。" "哎呀,你们真俗气,不管真金不真金,这毕竟是人家老法师的一片心意嘛。" 看着才去了一次就那么帮着那个老法师的外婆,彭伟义无奈的微微摇了下头,待他仔细看清了刻在正反面的内容后道:"外婆啊,这尊既不是如来佛祖,又不像观世音菩萨,这,这是什么菩萨啊?" "哦那个啊,那尊是南无大势至菩萨。"江巧面容微微严肃的道:"这是广开老法师知道你是属马的后特意给你的。" "大势至菩萨,大势至菩萨……大势至……"彭伟义正兀自念叨着,突然,心脏重重的痛了一下,像似被什么东西从心脏的里面往外撞了一下似的。他本能的立即以手捂胸,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正当他想告诉身边两个亲人他心好难过时,疼痛却猝然消失,就好象刚才的瞬间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细心的美华在旁听他(她)们祖孙俩聊天,忽见儿子愣住,看着不大对劲,忙道:"伟伟,怎么了?" "啊?没啊,没什么。"刚才的心痛来的太快又去的太快,彭伟义虽说心有疑惑,但却绝不会因此就让母亲长辈担心,此时他忙岔话道:"外婆,他送我一尊大势至和我属马有什么关系啊?" 江巧道:"当然有关系,你不知道吧,大势至菩萨可是你的本命佛啊。" "本命佛?"彭伟义似懂非懂的道:"也就是说,十二生肖都有自己的本命佛吗?" 江巧道:"恩是的,不过其他生肖的本命佛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知道到时候你可以去问广开师父嘛。" "他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像这样的金片啊?"彭伟义悠然的道了句。 "这倒不清楚啊,我没看见他有很多的金片啊。"江巧莫名的应道。 哼,他肯定是收个徒弟就送一个的吧。彭伟义心想。 "好啦,妈,快去洗手吧,洗好让爸也出来洗下,前面都忘了喊了。伟伟,你也回小房间看书了,明后两天还要考试呢。"一旁的美华看了看钟催促催促的说道,两人闻言连连答是,忙各做各的事去了。 夜晚,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好似一种乐器在月色的照映下无人自揍。夏天的风,永远是那么的清爽怡人。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会连续痛两次呢?我要不要告诉妈妈,让我带我去医院检查呢?" 窗户内,彭伟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书,可脑子里想的却和手上的书完全没有什么关系。 "不,医院是一个没病都能给你检查出病的地方,我才不去呢,反正有师父在,他教我的自然门呼吸吐呐之法不旦可以根治我的哮喘,还能让我延年益寿,如果我心真有什么问题让他帮我看下就行了,我可不能没事让老妈担心。" "对了,那个木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寒气,难道那是个鬼屋?那道寒气是阴气吗?"想到此处,彭伟义不禁浑身发抖。 章节目录9. 第9章 x区长桥小区 "那么晚了还没睡啊。" 彭伟义微惊,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母亲不知何时来了自己的床边。 "没啊,正准备睡了。" "热吗?热的话把电扇开大点。" "不怎么热,妈妈你也去休息吧。" "恩,冷了记得盖毯子。" "恩知道了。" 简单的叮咛后,美华便离开了儿子的房间,彭伟义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心道:"妈妈,我真是不孝,你那么辛苦的把我拉扯大,可我却连书都读不好,一直让你失望……" 内疚了好一会儿,彭伟义又忽然想起了王贝珍,这个俏丽的美女。 "为什么她越看越像罗莹呢?莫非……看来我得找机会套一下罗莹的话了。" 罗莹相貌出众,清雅脱尘,虽说还小,却已是个美人胚子,就是穿着不好看的校服校裤,脸上不加粉饰,那份自然美也足以迷倒全校男生。故而,她不但是班级里的班花之首,更是学校六大校花之魁,且学习成绩优异,所有科目在班级,乃至全校同一届中均能傲视群芳。 如果说彭伟义在班级里还有哪个异性同学愿意与他说话,愿意看得起他的话,恐怕也只有这位班上的语文课代表了。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罗莹内向不爱说话的性格还是因为她太优秀以至男生们都望而却步的原因,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是男生们的梦中情人,完美追求的对象却在学校里没有人追,不仅没有人追,连喜欢她的人据说也寥寥无几。也许不是别人不喜欢她,而是喜欢了都不敢说出来吧。如此一来,这位优秀出众的大美女更加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个在男生们眼中高贵的冰山美人居然会毫不介意的去理睬彭伟义这个男同学们眼中的癞蛤蟆,女同学眼中的傻子木头。并且还与他做起了普通朋友。 其实班上几个聪明的男女同学倒略知一二,原因很简单,彭伟义虽说是理科,英语老师们眼中的弱智,傻瓜。但在小学到初中历任语文老师的眼中却是个宠儿,尤其是在作文方面,全班上下能胜过他的屈指可数,有时就连罗莹在作文的成绩上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她)们二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心心相惜。在一次彭伟义的一本周刊被遗失的误会中,彭伟义终于和她成了公开的普通朋友,虽说吴迪当时告戒彭伟义罗莹只是在利用他,等取到了他写作文的"真经"就会不理他,并非真正的看得起他才跟他做朋友的,可彭伟义并没有因此与她心存芥蒂,相反,他很珍惜这份友谊,纵然这份友谊里带着自己对她的一丝仰慕。但他很清楚自己在班级里的地位,他知道,她能和自己说话对自己微笑跟自己做朋友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自己就这样跟她聊着天说着话,已足矣。 谁知,今日师父让自己去接的女生竟然和罗莹的容貌如此之像,要不是发现她的眼睛比罗莹更柔美以及之后的接触中对方的言谈举止都与罗莹迥异,自己可能真的会认为她就是罗莹。 哎,不想了,睡觉! 打定了主意,彭伟意义伸手将床边的台灯一关,缩身睡了下去。 x区华龙寺 两天紧张的期末考试转眼间便过去了,周末,彭伟义陪同外婆来到了坐落于x区繁华地带的华龙古寺。 时近中午,善男信女以及游客络绎不绝,有些是去听经的,有些则是去吃午斋的,原本就不怎么大的华龙寺,每当晌午的时候,只要天气晴好,总是会出现很大的人流,逢年过节更是人山人海。远远望去,寺院上空烟雾缭绕,绵延数里,仿佛在向世界炫耀自己是s市第一大寺的地位。 "伟伟,我们到了。" 下了公交车,穿过了一条宽大的马路,江巧带着她的外孙来到华龙寺的寺门前,指着寺匾对她的外孙说道。 "哦……这就是华龙寺啊……不咋地呀……"虽然此时的寺门前人很多,但彭伟义还是仔细的打量了下门面,看来,眼前的龙华寺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富丽堂皇。 "呵呵,别说了,我们快进去吧,你虽然高瘦,但这里人多,等会儿你要跟紧我,我带你进去。"江巧拉着他的手嘱咐道。 "啊……您要带我逃票啊外婆……呵呵。"彭伟义心里一阵兴奋,自己的外婆一向家教甚严,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事,看来这寺庙的门票肯定很贵。 "等办了皈依证你就不需要买票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恩。" 婆孙俩言毕,顺着人流很快地来到了检票处,只见那检票的男子一身绿装,一脸漫不经心的在给进寺游客们的票子上打洞。 江巧上前出示了下皈依证,男子看了眼后轻微的将头朝寺里甩了下,示意可以进去了。江巧一笑牵着紧跟在身后的彭伟义便往里走。 "等等,"男子喝道:"你票呢?" 江巧一惊,转过头去,见那男子在询问自己的外孙,忙道:"他是我外孙,也是俗家弟子,皈依证出门的时候走的急忘带了,不好意思啊。" 那男人满脸狐疑,江巧忙从布袋里取出一件海青接着道:"呶,你看,他的海青还在呢。" 男人见状,脸上虽不怎么相信,但见她年纪一把,她外孙的身后游客又那么多,想起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钱,心道:后面那么多人,如果罗嗦下去肯定会引起一定的骚动,再说我那么认真干吗,这岗位本来就是混日子的,我眼睛睁的大大的领导又不会给我发奖金。 当下道了句:"进去吧。" 江巧是何等反应,立刻道:"谢谢啊,伟伟,来!"彭伟义应声匆忙随着外婆进了寺院。 "外婆,这寺门票很贵吧?"刚进寺内没几步彭伟义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江巧笑道:"是啊,平时都要四十元一张,若是逢年过节什么的就更贵了。" "哦……那要是每个人都办一张皈依证的话寺院岂不是要亏死了?" 江巧轻哼了声,道:"你以为皈依证是那么好拿的吗?如果只是为了免票去办,那办的人肯定会后悔死的。" 彭伟义"哦"了声,正要问下去的时候,江巧道:"我们进殿吧。"说着步伐快了起来,彭伟义只得应声跟上。 华龙寺建筑庄严雄伟,虽坐落在繁华拥挤的市中心,远观看起来感觉并不怎么庞大,可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可谓是"五脏俱全"。 寺院系古代宫殿式建筑,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中轴线居中,共有四殿:中轴线上第一进为弥勒殿,第二进为天王殿,第三进为大雄宝殿,第四进为三圣殿。东西偏殿分别为观音殿与罗汉堂,方丈室与藏经阁则在观音殿一边的封闭庭院内,众僧休息之所在三圣殿的左后方。斋堂共有两处,一处专属寺内僧众所用,位于三圣殿的右后方,另一处则专属往来香客,居士所用,位于罗汉堂一边。 江巧带着彭伟义转着寺庙,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她说什么彭伟义全部照做,天热加之寺院香火旺盛,一圈拜下来彭伟义与江巧均已汗流浃背,二人拜完后马上找了处烈日照不到的荫凉处坐了下来稍作休息。 "天真热啊……"彭伟义拿着一张报纸对着自己扇道。 江巧从包中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道:"来,喝点水。" 彭伟义接过水瓶一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对外婆道:"现在我们是回家还是……" "当然是去拜望广开师父去啦。"江巧截话道:"走,我带你去见见他。"说着拉起彭伟义的手站了起来,二人向寺院僧侣们的住处走去。 走进入口,映入眼帘的是不大不小整洁简朴的两层宿舍,宿舍呈正方形,中间捞空成空地,以便和尚们走动。 二人上了楼,来到了编号为204的寝室里,看见房间里的几张床铺的干干净净,一个老和尚正坐在一张离门最近的床上一手持经书一手捏转着念珠,口中聚精会神的念叨着什么,江巧一见他马上笑称道:"师父!" 原来那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江巧口中夸赞的高僧广开法师。 广开闻声一怔,忙一转身,见一白发老太和一清秀小孩站在门口,他很快认出了这个白发老太是谁,站起身笑迎道:"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进来。"说着将婆孙两人迎进了房间。 三人分坐两床,江巧含笑道:"我是来看望您啊,顺便我把外孙一起带来给您瞧瞧。满意的话我想让您也收他做个徒弟吧!" 从婆孙两人进门到现在,广开的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过江巧,此时听江巧一说,很自然的将目光转到了彭伟义身上。 刚一照面,广开面上就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目精光闪动,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彭伟义。 彭伟义被他这么一看,顿时不舒服起来。心道:他怎么这么看我啊,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章节目录10. 第10章 x区华龙寺 房间里的空调吹着清爽的冷气,窗外的太阳已经朝西,时间似乎总是过的特别快。 "好一张瑞相啊。"广开正兀自想着,坐在彭伟义身旁的江巧看着广开的面容心里却窃喜:看来有门儿啊。 这时,彭伟义语气客气的道:"师傅,我脸上长什么了吗?" 广开被这么一问,顿时显得尴尬无比,立刻强笑道:"没有没有,贫僧一时失态,请小施主不要见怪。" 彭伟义冷笑的回了句:"没关系。" 江巧笑道:"师父,这孩子怎么样?" 广开转向江巧道:"小施主与我佛有缘呐,如若能收他为徒则是我的荣幸啊呵呵。" 彭伟义轻哼了声,江巧高兴的道:"师父说哪里话,应该是伟伟的福气才对呀呵呵。" 广开向彭伟义看去,见他似不大高兴,道:"小施主若是不愿意的话,但说无妨。" 彭伟义心想:我若是说不愿意,岂不让外婆难看么。当即微笑道:"我愿意。" 广开何等阅历,虽听彭伟义说愿意,可从语气中听出明显有股不屑之意。 "师父啊,"正当广开心中不悦时,江巧道:"您看,这什么时候拜师啊,要不……" "不忙,不忙,"广开抬手打断道:"拜师之事不急,我们择日再议,对了,"广开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下了床从一旁的柜子第二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尊粉红色身的观世音菩萨像,转身递给江巧道:"这是上次你托我给你请的一尊观世音菩萨,你看看怎么样?" 江巧恭敬地的接过手去,仔细端详了下,开心的道:"师父请的这尊观音菩萨可真好啊呵呵,真是谢谢师父了。" 广开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回去好好供养吧,相关礼仪《佛门日诵》里都有的。"说着眼角偷偷瞄了彭伟义一眼。 彭伟义是何等人物,那偷瞄的一眼自然逃不过他的感觉。这时江巧站起身来合十道:"恩恩知道知道,我们打扰师父的清修多时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该回去了。"彭伟义一听跟着站了起来。 广开道:"恩也好,时候是不早了呵呵。" 江巧道:"师父,别忘了考虑收徒一事啊……" 广开忙道:"知道,放心,我不会忘的。" "恩,那再见了师父,"江巧拉着彭伟义的手道:"快,跟师傅再见。" 彭伟义礼貌的道:"师傅再见。"心中却多了一句道:"但愿永远不见!" 双方道别后,婆孙俩下了楼,出了宿舍,径直往寺院正门走去。 "你今天好象不大开心。" 走在路上,江巧对适才外孙对她师父的态度开始了询问。 "的确有一点,"在自己外婆面前,彭伟义毫不避讳的道:"我看他不怎么样,一身肥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料。" 江巧笑道:"你呀,人是不可貌相的,知道吗?" 彭伟义微微一怔,脑海中龙格三郎的面容一闪而过。 是啊,自己让别人别以貌取人,可自己却在以貌取人,真是可笑。回想刚才见过面的广开,彭伟义的眼神中重新警惕了起来。 "哎呀,快看,车要来了,走快点。"彭伟义一惊,见外婆正喊着自己赶车,连忙跟了上去,快步走向公交站点。 x区花鸟市场 就像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顺序一样,彭伟义的理科考试总要补考,当补考结束后,两个月看似漫长的暑假正式来临。 每到这个时期,总是彭伟义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说最快乐最开心,是因为暑假比寒假时间长,任何一个节假日都无法和暑假相媲美。所以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练武,玩游戏和休息。当然,彭伟义喜欢暑假……不,确切的说是夏天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需要像冬天那样穿很多衣服,把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样,受同学们的奚落嘲笑。更不需要和所有哮喘病患者一样时刻担心着哮喘发作,虽说自然门的呼吸功法可以根治哮喘这种气息性顽疾,并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但此法修习起来时间很长,需要循序渐进,没有三到五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根除哮喘的,他才修习一年之余,故而冬天来临之际,担心依旧难免。 暑假伊始没多久,彭伟义照例把各科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在最短时间内"消灭干净",这样一来,彭伟义就会毫无包袱的尽情享受他的暑假生活。 花鸟市场,一般多为中年男子和老年男子常去之处,在那里,鸟语花香,鱼游虫鸣,未进市场,闹声已至。对于x区长桥花鸟市场里的一些鸟商鱼贩等人来说,他(她)们那里的中老年男子顾客并不稀罕,而一个从小到大在那里玩转儿的小屁孩却是他们的宠儿,这个小屁孩,便是彭伟义。 自从失去了张越山这个好兄弟的音信后,每年的寒,暑假里,花鸟市场便成了彭伟义的必去之处。 为什么是花鸟市场呢?其实理由很简单,除了没有玩伴以外,喜欢各种动物,尤其是小动物,各种花草以及各种爬虫类是他成了花鸟市场常客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也算是他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之一。 长桥花鸟市场共有三处出入口,以中间六列四排的矮房建筑为格局,周边矮房排列形成的椭圆型为轮廓。市场上方则是一张巨大的雨蓬。整个花鸟市场与菜市场基本相同,只是占地面积比菜场要大很多。 在第一列第三排的一个卖鸟的摊位处,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正在给一笼子的十姐妹换食。 "干爸!" 一声亲切的呼唤打扰了正在换食的男人,男人猛地回头,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着一个少年,这少年剑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脸秀气,不是彭伟义是谁? 男人一见他,干练的脸上立马眉开眼笑道:"干儿子,你来啦!" 彭伟义双手环抱着娇气道:"那么久没来,想没想我呀?" 男人把放食物的小笼门一关,道:"当然想了,你有没有想我啊呵呵。" "想啊呵呵,最近生意怎么样?"边说,彭伟义往旁边的躺椅上一坐,一副小主人的样子。 "马马虎虎呗,你呢?学习还好吧?"男人倒了杯水放在了躺椅边的破台子上。 彭伟义看着走道上人来人往的身影,道:"还是老样子啊,不提了。对了大干爸,上次的那只虎皮鹦鹉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笑道:"它呀,伤早就好了,我已经把它放了。" 彭伟义故作夸张的表情道:"真的?是把它真的放了还是把它给卖了?" "当然是放了,"男人诚实的道:"它那么倔强,不肯听人话,卖给人家对它不是件好事。" "恩,知道就好,还有,那个文鸟的……" 忽然,彭伟义顿了下,头朝后微转了下,男人见他话到一半停住了,道:"怎么了?" "没怎么,"彭伟义继续道:"那个文鸟的蛋上次你答应给我看的,怎么样?这次有了没?" 男人整理着鸟粮,道:"真不巧,你要是早来一个星期就好了,那只蛋啊已经被孵化了。" 彭伟义站起身来,欣喜的道:"哦?那只小文鸟在哪儿啊?"边说边在屋里的木鸟柜里查看,却不见文鸟的踪影。 "不用找啦,那只小文鸟被人买走了。"男人收拾完鸟粮,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道。 "哦……"彭伟义又向身后的一侧墙角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对着男人道:"干爸,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午饭了。" 男人起身道:"今天那么快就走啊,生意都不帮我照看了。" 彭伟义撒娇的道:"以后给你补回来就行了嘛,好不好?再说,每次留你这里时间最长,其他的干爸干妈那儿我去的少,他们可没少怪我哦。" "好了好了,快去吧,爸这儿就不留你了,记得下次给补回来哦。"男人见他去意已决,跟他告别道。 "恩,那再见了干爸。" "恩,再见。" 告别看似很自然,可男人明显感觉出他的干儿子的告别声里缓中带急,但到底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从鸟商干爸摊位的矮房后门走出后,彭伟义孩童般的气息立时消失不见,冷傲,成熟的冷傲气质已然在这少年的身上舒展开来。 在他前面,一个黄衣男子急步走向花鸟市场的侧门,脚步之快让旁边各摊位的商贩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以至于紧随其后的彭伟义都被忽略了。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擒拿之念回荡彭伟义的脑中,指令着他的脚步愈发的加快起来。 章节目录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