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奋不顾身 白雾里夹杂着细如头发丝的乳白色气体,乃最怨毒、最阴晦的玄阴之气,肉眼无法分辨。这里是遗忘之地,传说中被神诅咒、遗忘的世界。每隔五十年遗忘之地都将降下天谴,如今离上次天谴已过去了四十年。遗忘之地东边有个小镇——紫金镇,因这里盛产紫金而闻名。为了抵挡可怕的天谴,小镇上的房屋全由岩石构建而成。紫金镇北面五里外有处悬崖名为五丈崖,此时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皮肤黝黑,眉目清秀。在断崖上俯视苍茫大地,一切都那么渺小。身后是秀美挺拔的高山,参天大树怒天而张。前面则是深渊。少年身体如标枪般直挺立在断崖边缘,裸露在半空的手臂勾勒出块块匀称肌肉,不难想象里面蕴藏着强大的爆炸性力量。菱角分明的脸颊还带着丝稚气,任由微风将脑后的黑色长发激荡在半空。远处天空,丝丝紫色电弧闪现在云层边缘,散发着无尽威势,少年将目光移到云层上,充满了凝重之色。浓厚的云层如条蛟龙般不断扭转着身躯,在天空变幻着身形。惊雷仿佛是它发出的龙鸣,在整个紫金镇上空响起,阴晴不定的天色预示着暴风里的来临。“都快点给我把紫金石挖出来,不要以为镇长不体谅你们,挖的这些紫金石还不是给你们抵挡天谴之用……”两丈外,一个身材浑圆的汉子将手中的长鞭甩得‘啪啪’直响,大声呵斥道,满腔正义。他是这里的监工—何大志,肥圆的脸颊泛着油光,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五丈崖上的十来个苦役。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别说他现在身后站着四五个魁梧打手,就是身边没人大家也不敢动他。他是镇长的大舅子,靠着这层关系在小镇作威作福没人敢得罪,任他说得冠冕堂皇所有苦役都对他怨恨之极。紫金石表面盈盈流转着紫色光芒,晶莹剔透,而且十分坚硬。无论是观赏性还是实用都有非常高的价值,所以紫金石在遗忘之地十分畅销。这么多年下来镇长过着奢华的生活,可普通人的日子却苦不堪言,一日不如一日。少年瞟了眼何大志发狠道:“狗仗人势,总有一天要把你满嘴牙齿拔出来……”“逸风,在想什么呢?”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一旁半丈多高的草丛中钻出,小心翼翼道,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他手中握着两根粗壮绳子,绳子另一头捆绑在大树上。裸露在半空的手臂块块疙瘩肌肉高高隆起,浑身散发出彪悍的气息。刚毅的脸颊上鼻梁高挺,浓眉大眼,左边额头一道寸长疤痕特别引人瞩目。疤痕不但没破坏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威猛的气息。楚逸风想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想笑,明明一身孔武有力,给人刚猛的感觉,却叫周阳春。“真看不惯他这副嘴脸……”楚逸风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道。他和周阳春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好。周阳春无奈的叹口气,道:“算了吧,我们惹不起的……”“啪……”何大志手腕一抖,残影闪过,长鞭抽在周阳春手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近寸粗的血痕立即出现。周阳春疼得龇牙咧嘴,怒视着何大志。“你?”楚逸风脸色一寒,眼神冰冷的盯着何大志。管他是谁,随便打他敬重的大哥就不行。“算了……”周阳春紧拉着楚逸风手臂阻止道,和何大志斗很明显吃亏的永远是他们。远处,何大志冷笑着看着楚逸风,嘴角流出了一丝不屑。他可是镇长的大舅子,谁敢得罪?镇长是谁,那可是伟大的魂者,紫金镇中唯一的魂者,所以他才有绝对的权利,没人敢反抗。“还不快给我下去挖紫金石……”何大志厌恶的大吼一声,手中的长鞭甩得‘啪啪’直响,道:“都是群贱骨头,不挨打就不肯好好干活……”周阳春将一根绳索困在自己腰间,另一根递在了楚逸风手中。两人一起面对着悬崖,牢牢握着腰间的绳索,到现在周阳春手臂上的血痕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第2章 必死无疑 何大志强逼着他俩进入深渊峭壁查探蕴藏的紫金石矿,心肠太狠毒了。深渊深不见底,一旦发生意外,必死无疑。周阳春勉强挤出笑容,给楚逸风一个安慰的神色,道:“放心吧,有我呢……”说着,周阳春松开手中的长绳急速向悬崖下落去,滑落出三丈距离时整个人凌空悬挂在了陡峭的崖壁上,仰头凝视着楚逸风。楚逸风瞟了眼深不见底的鸿沟,深吸了口气也松开了手中的绳索,整个人快速向下滑落去。疾风将他满头黑发激荡起来,一身衣服猎猎作响。下落在周阳春身边时,楚逸风猛然紧握手中的绳索,停在了周阳春身旁。“真不错……”周阳春拍着楚逸风肩膀露出鼓励之色。突然,他神秘兮兮的望着楚逸风,道:“听说五丈崖峭壁生长着玉火草,浑身通红如火,叶子晶莹剔透,在这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上应该不难找……”深渊中充斥着浓浓黑色云雾,所见范围不过两丈,所以寻找起来十分困难。楚逸风一愣,没想到周阳春愿意进入深渊还有这个目的,露出感激之色。不知是谁说玉火草可以让人重见光明,他明白玉火草对自己母亲的重要,坚定的点了点头,明亮的双眼散发出的熠熠光芒显示着他的决心。“大哥,若我能成为伟大的魂者,我一定会报答你……”楚逸风满脸严肃道。周阳春一愣,随即露出了开怀的笑意,这里没有监工,所以可以开怀畅谈:“怎么,就你能成为伟大的魂者,我就不能了吗?”说着,他从腰间解下酒壶猛地灌了大口:“我的理想也是成为伟大的魂者,如果你真想报答大哥,别以后了,就现在吧,回去后给我买壶好烈酒……”周阳春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喝酒,可被他爹管得严,每次都只能偷偷的喝。两人慢慢向深渊下滑落,一纵一跃间下滑出丈远。面对深不见底的鸿沟两人心中毫不畏惧,犹如如履平地。两人的身影早隐没在了雾气中,四周可见度已不到两丈。浓厚的黑色雾气包裹着他们,带着丝丝清凉。一刻钟后,楚逸风大口大口喘着气,菱角分明的脸颊挂着晶莹的汗珠,手臂上青筋暴突出。他偷偷朝深渊底部瞟了眼,浓浓黑雾不断翻滚着,根本不能看到下面的情景。旁边,周阳春也微喘着,额头上布满了层细小汗珠。突然,深渊上传来极其惨烈的叫喊声,撕心裂肺,叫喊的人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楚逸风和周阳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何大志不会对其他苦役又做了什么吧?周阳春脸上涌出一丝焦急,道:“是二蛋……”二蛋离他们家不远,可就是脑袋不怎么灵光,整天被人欺负。楚逸风和周阳春两人同时向上爬去,他们想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二蛋的惨叫声明显弱了很多。悬崖上,十几人脸色惨白的望着二蛋,由其是何大志更直接呕吐起来,哪还有平日的半点威风。地面流淌了大片鲜血,将二蛋的衣服全都浸湿。脑袋溃烂了一半,露出深深白骨。脑浆、鲜血、肌肤掺杂在一起让人遍体生寒。“发生什么事了?”周阳春爬上悬崖大声问道,随即目光落在了二蛋身上,眼中涌出杀意望着何大志。旁边,楚逸风也恨恨盯着他。“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做的……”何大志脸色惨白的叫喊道,其他的苦役都纷纷点头附和。大家都在一起干活,不知为何二蛋突然捂着自己脸惨叫起来,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涌出,仅仅片刻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周阳春明白凭何大志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眼神一暗。“就是你杀了二蛋哥……”楚逸风大吼一声,整个人从悬崖下跃起冲向何大志,少年心性的他就凭着一股倔强死死认定是何大志的错。“回来……”周阳春焦急的大喊道,得罪了何大志以后日子不用过了。周阳春双手一拍地面,整个人也跃了上来,追向楚逸风。此时何大志早已被二蛋的模样吓得惊魂未定,眼睁睁看着楚逸风冲到身前没有丝毫反抗就被压在身下,他身后的打手也全都愣在了原地,还未回过神来。楚逸风一拳狠狠揍在何大志脸上,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流出鲜血。这时旁边的四五个打手才反应过来,如狼似虎的扑向楚逸风,很快将他制服。楚逸风被双手反擒死死压在地面,喘着粗气,眼中露出不甘之色。 第3章 兔崽子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有我担着……”何大志吐出口血水脸色十分狰狞的吼道。他何大志何时这样丢人过了?“慢着……”周阳春露出讨好笑容:“何大人何必和小孩一番见识呢,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次吧……”说着,周阳春狠狠瞪了楚逸风一眼,责备他不该如此冲动。出门前兰姨千叮万嘱让他照顾好楚逸风,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该如何向兰姨交代?何大志阴沉着脸颊,道:“小兔崽子你向天借胆了?”瞟了眼他腰间还未解开的绳索,道:“给我扔下深渊,若不死我何某就当什么事也未发生过……”像何大志这样的小人你要他欺压人那是他的强项,可要他杀人,他还真不敢。周阳春求情也算给足了他面子有台阶下,做个顺水人情。周阳春脸色一喜,感激道:“谢谢何大人……”楚逸风腰间捆绑着绳索,扔下去大不了擦破点皮,死不了。可若被何大志的打手打一顿,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下床。“现在收工了,你们都不许帮忙,给我回家去……”何大志趾高气扬的叫嚣着,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其余的苦役纷纷摇头向山下走去,眼中充满同情。片刻时间五丈崖上只剩下了周阳春一人,“逸风,他们都走了,现在上来吧……”周阳春坐在悬崖边缘满脸无奈,希望他经历了这次教训后不再如此鲁莽。可回答周阳春的只有丝丝风声。“真是小孩子脾气……”周阳春知道楚逸风性格倔,也拿他没办法,随即抓着地面绳索准备将他拉上来。就在周阳春用力瞬间,心中一惊,知道出事了,绳索竟没丝毫重量。当周阳春收回绳索时,断裂处挂着一块碎布。“逸风……”周阳春满脸焦急的趴在悬崖边缘大声叫喊着,双眼血红,可回应他的只有深渊下传来的阵阵回音和罡风的轰鸣声。周阳春挥舞着拳头狠狠砸向岩石,沉闷声中,坚硬的岩石表面脱落出粒粒灰尘。丝丝鲜血从他拳头表面流出,滴落向无底深渊。可他丝毫未在意这些,呆呆望着楚逸风消失的地方,眼神涣散。一股黑色雾气涌来,吹打在周阳春冰冷的脸上,还有他手中紧握的裤脚碎片……“何大志,不杀你我周阳春誓不为人……”周阳春十指深陷入土中,双眼含满浓浓杀气。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楚逸风,伸手不见五指。光滑如镜的洞穴盘旋着向下延伸,十分陡峭,楚逸风身不由己的向下翻滚去,碰在洞穴表面发出轰轰声响。“这是什么地方?”楚逸风忍着全身传来的多处剧痛暗想着。无尽的黑暗让他恐慌,更恐慌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深不见底的壕沟?永无止境的黑暗?还是令人窒息的死亡?“大哥……”楚逸风奋力的叫喊出声,他希望能听到周阳春的回答。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回音。几名打手把楚逸风扔下深渊碰到峭壁时,块块岩石轰然破碎,昏昏沉沉中他只感到身体一轻,等清醒时眼前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洞穴最深处,地下百丈就是洞穴的尽头。外面笼罩着层巨大结界,散发着盈盈白光,强大的气息从结界上散发出来,让人生畏。结界内是片大空间,死一般的沉静,放眼望去足有几十丈宽广。根根粗壮的石锥耸立在地面,不规则的排列着。偶尔,石锥间还有个小水池,碧蓝的水面倒映着结界的流光。半空,漂浮着无数细如头发丝的乳白色气体,碰触到结界时又被震回地面,再次漂浮在半空。这些气体就是汇聚了遗忘之地最为怨毒、阴晦的玄阴之气。常人若碰触到一丝,全身肌肤便会瞬间溃烂,若吸入玄阴之气,轻者变成丧失本性的嗜血狂魔,重者变成一滩脓水。二蛋就是因为碰触到了玄阴之气,才莫名其妙的死去。深渊地下如此深处,竟然会有结界出现,而且里面充斥着大量阴毒的玄阴之气。是谁布置的这个结界?是为了让玄阴之气不泄露出去,还是有其他目的? 第4章 头颅 让人感到最不可思议之处就是石锥中心,丈宽的地面光滑如镜。四角分别竖立着根尺粗石柱,雕刻着密集的复杂花纹。上面射出血红色光芒汇聚在岩石祭台上空,形成半丈粗的血红色光团,散发出妖艳光芒。弥漫在半空的玄阴之气慢慢向血红色光芒汇聚而去,每进入丝玄阴之气,光团就明亮少许。祭台表面刻画着极其繁复的图案,鲜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勾勒图案的线条内,诡异之极。祭台上、血红色光团下竟然漂浮着颗男子头颅,被层金光笼罩在内,脖子处如刀削般平整,呈现着暗红色。从额头上微微跳动的青筋可以看出神秘男子还活着。仅剩下颗头颅竟还能有生命,这是何等震撼人心?男子双眼微闭,刀削般的面颊勾勒着刚毅线条,鼻梁高挺。漂浮在半空的乳白色玄阴之气被血红色光团牵扯着源源不断向头颅汇聚而去,在四周形成白蒙蒙的一片,远远望去犹如层水蒸气。金色光芒从男子眉心射出,笼罩着头颅抵挡玄阴之气的侵入,飘散的黑发在两股力量中飞舞着。强大结界,怨毒的玄阴之气,神秘的祭台,有着生命力的头颅,处处透露出这里的诡异。祭台三丈外的一块平台上,趴着只通体雪白的猛虎,足有丈长,四肢矫健有力,微睁的双眼中偶尔射出丝丝凶光。白虎全身流转着盈盈白色光芒,将它笼罩在内抵挡着玄阴之气。整个空间死一般的沉静,没有丝毫声音,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般。突然,结界外传来轰轰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惨叫。“嘭……”轰然声中,似乎有东西撞在了结界上。神秘男子霍然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神如两道实质的犀利光芒射出,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望去就能发现他金光湛湛的眼底充斥着极其淡薄的血红色。无形的气势以头颅为中心蔓延开来,将弥漫在半空的玄阴之气震退半尺。旁边,白虎也猛然睁开眼睛,湛蓝的双眼射出凶残的光,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洞穴口,楚逸风头昏脑胀的趴在地上,在无尽的黑暗中下滑了多久、多深他早已忘记。现在只感觉到天旋地转,浑身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连骨头都摔碎了般。尤其是突然射向他眼睛的亮光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只能紧闭双眼。“哈……哈……”突然,男子大笑起来,充满了兴奋之色,满头长发飘荡在半空。“看来天都不亡我啊……”白虎将目光猛然落在男子头颅上,射出警惕之色。没人比它更了解眼前男子的实力,哪怕只剩下了颗头颅。“你逃得出去吗?”白虎竟然口吐人言,露出的尖锐獠牙泛着寒光。“你又阻挡得了我吗?”神秘男子丝毫未将白虎放在眼里,眼神淡漠道。他和白虎相处万年,早已了解对方的实力。若不是他只剩颗头颅,实力大减,仅剩的力量又被四根石柱压制了大半。还必须分出一部分力量抵挡玄阴之气,否则,白虎能耐他何?白虎明白男子说的是事实,不再吭声,神色警惕的望着他。洞穴口,渐渐适应了亮光的楚逸风逐渐清醒过来,脸上涌出了喜色。因为他感觉到了亮光,有光线难道还未出现在天空下么?而且刚才他可是清晰的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或许这条隧道通向深渊底处的某个地方,深渊虽然陡峭了点,但楚逸风相信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还是能爬上去。原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无尽的黑暗,没想到竟滑出了洞穴。心中涌出激动的楚逸风感觉全身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手掌遮挡着光线慢慢睁开了双眼。一层透明的白色能量出现在眼中,闪现着流光,楚逸风眼中流出了疑惑之色,因为他发现光线是从白色能量上散发出来的。突然,楚逸风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的恐慌死死盯着前方。一颗头颅和一只体型巨大的白虎正望着他,犀利的眼神迫人心魂。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让楚逸风心中涌出无尽恐慌,浑身轻颤着。他只不过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何曾见过只剩颗头颅还依然能口吐人言的?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一时间让他忘却了四周环境。 第5章 讥讽之色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神秘男子突然开口问道,白虎警惕的盯了他一眼没有开口。楚逸风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颤声道:“楚……楚逸风”“恩……好名字”神秘男子的声音有股磁力,若不是他只剩下颗头颅,楚逸风定会认为他的声音很好听。“孩子,快离开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白虎浑厚的声音响起。楚逸风震惊了,呆呆望着白虎,先是颗活着的头颅,现在又有只开口说话的猛兽,这世界怎么了?“蠢……”神秘男子流出讥讽之色,冷然道:“他如果能离开就不会摔落下来……”白虎低吼一声,浑身光芒顿时大放,犀利的眼神不断闪烁着。片刻后,它收回了身上的气势。楚逸风愣愣的望着一头一兽,眼前的诡异情景早覆盖了他跌入深渊的恐慌。神秘男子脸上浮现出和蔼之色,轻声道:“逸风,你想离开这里吗?”楚逸风机械似的点着头,从他被吸入洞穴的那一刻起就想着要离开。白虎眼神不断闪烁着,和神秘男子相处万年自然十分了解他的性格,思考着他话中含义。突然,白虎露出凶光低吼一声,浑身顿时大放光芒,涌出的强大气势将弥漫在半空的玄阴之气震开。白虎额头射出道白色光芒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神秘男子笼罩而去,神秘男子脸色一寒,冷声道:“哼……不自量力……”说话间一道手指粗的金色光芒迎向了白色光芒。与此同时漂浮在上空的血红光团猛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压向神秘男子,他就是血红光团禁锢着,所以不能离开祭台。两道光芒碰撞瞬间金色光芒破开了白色光芒向白虎射去。白虎低吼一声跳离开平台,“嘭……”金光射在结界上发出声响,激起轻微颤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白虎怒视着神秘男子。“我只是想帮他离开而已……”神秘男子冷然道,他们很有默契的同时住手,经过万年的争斗都明白谁也奈何不了谁。虽然神秘男子的力量比白虎强一点,可也只能略占上风,白虎完全有自保之力,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白白消耗彼此的能量。在这玄阴之气弥漫的地方没有能量保护他们都明白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一时的义气之争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就太不划算了。“孩子,你知道魂者吗?”神秘男子被压制着勉强露出笑容轻声道。“伟大的魂者?”楚逸风一惊,他没想到在遗忘之地除了镇长还存有伟大的魂者。“不错,我就是魂者,只要你实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即使像我这样只剩下颗头颅也依然能存活下来……”神秘男子满脸傲色。“还不是苟延残喘着,伟大的魂者又怎么样?”白虎毫不留情的攻击着。“你?”神秘男子眉头微皱,刀削的面颊犹如覆盖了层寒霜,很明显白虎说到了他的痛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楚逸风也发现了白虎和神秘男子总是斗着嘴。他怎么会明白困在这结界的无尽岁月里一人一兽除了斗嘴还能做什么?永无止境的孤寂和死一般的沉默足以让任何人疯狂。一人一兽的争吵只不过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寻找事做证明自己还活着。“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难道……你想永远留在这该死的结界中?”神秘男子满眼沧桑的望着白虎,第一次他的语气变得缓和下来。白虎沉默了,它似乎也明白了楚逸风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逸风,你想成为伟大的魂者吗?”神秘男子眼中射出一丝希翼,在结界中呆了万年才遇到第一个人类,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虽然他不清楚楚逸风是什么人,可这不重要了,他愿意赌一把,即使在等千年。千年也有尽头,也有一丝希望,总比永无止境的留在结界好,总比没有任何希望承受无尽的孤寂好。而且在结界中能吸取的能量很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几个万年。“我想成为伟大的魂者……”楚逸风明亮的眼中射出坚定的光,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小镇上唯一的魂者就是镇长,可他怎么愿意教我呢?” 第6章 噩耗 “不是还有我吗?”神秘男子满含笑意的望着楚逸风,他知道成功了。要想成为伟大的魂者,楚逸风明白首先要活下去。小镇上,夕阳的光辉笼罩着大地,给人祥和的气息,两旁的房屋全由岩石建造而成。周阳春如无主孤魂的走在大街上,神情麻木,手中紧紧握着块碎布。街上的行人纷纷望着他,平日的周阳春可不是这样的,脸上随时都挂着笑意,今日是怎么了?“周阳春,我这里有坛好酒,我们来好好喝一杯……”街道上,一个壮汉大声喊道,晃动着手中的酒坛。若在平日,周阳春肯定满脸嬉笑着第一时间奔向壮汉,可今天,他甚至连眼皮也未抬一下,整个人犹如只剩下了躯空壳。“他戒酒了?”壮汉满脸狐疑的望着周阳春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周阳春在五丈崖上足足寻找了四个时辰,累得筋疲力尽,可他依然没找到楚逸风,犹如凭空消失了般。让他如何向兰姨交代?让他如何开得了口?夕阳照在他背上,在地面拉出道长长的身影,充满着无尽悲伤。机械般的穿过一条条街道,周阳春站在了一扇院门前。木质的院门表面出现了许多裂痕,在悠久的岁月中散发出沧桑的气息。周阳春涣散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生气,眼中流露出犹豫之色,“唉……算了吧……”低声叹气的声音响起,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躲避不了。是他犯下的错误,就应该像个男人样承担起来。就在周阳春准备伸手推门的时候,院门应声而开。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女孩打开了院门,整个人明显一愣,水灵灵的大眼睛涌出疑惑之色,很显然她没想到周阳春会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虽然精雕玉琢的脸蛋还带着稚气,但明显是个美人胚子。“阳春哥,你怎么站在门口,逸风哥呢?”小女孩张头望了望四周好奇问道。平日里他们俩可是孟不离焦,砣不离秤,找到一个另一个肯定在附近。小女孩叫古雪仙,和他们同住在一个院子。周阳春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兰姨在吗?”“在院子晒太阳呢……”古雪仙水灵灵的大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她总感觉今天周阳春怪怪的。“哦……”走进院门,周阳春向前方望去。三、四丈宽广的院子是个四合院,中间栽种着颗尺粗大树,茂密的树枝遮挡了大半个院子,供人们乘凉。一阵微风吹来将树叶激出沙沙声响,盛开的指甲盖大的白色花瓣散发出阵阵幽香,弥漫在整个院子。大树下,一个妇女静坐在藤椅上,岁月在她脸颊留下痕迹,甚至连鬓角的头发都微微泛白。从她风韵犹存的脸上不难想象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可惜一双大眼无神,眼神涣散着。周阳春每向妇人走进一步,就感觉胸口压力增强一分,渐渐让他感到不能呼吸,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古雪仙一直满眼诧异的望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脚步声引起了妇人的注意,侧耳聆听下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是阳春回来了吗,逸风呢?”周阳春站在妇人三尺外,望着妇人涣散的眼神,张了几次口都未吐出半个字。浓浓悲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半空,夹杂着压抑的气息。夕阳透过密集的树叶照射在妇人饱含风霜的脸颊上,镀上了层慈母的光辉。“阳春哥,兰姨在问你话呢……”旁边,古雪仙见周阳春久久未曾回答,不满的娇嗔道。“兰姨,我……”突然……周阳春猛地跪在地面,连眼圈都红了。“你这是……”妇人吃惊的从藤椅上站起,伸手摸向周阳春。“傻孩子,这次又闯祸了吧,有兰姨呢,没事……”妇人嘴角流露出了笑意,安慰道。以前周阳春小的时候每次闯祸都是她替着求情,这么多年下来也早将周阳春当成了自己半个儿子。周阳春阻止着妇人拉他起来,此时连声音都哽咽着:“兰姨,我将逸风弄丢了……”“我还以为有多大的事,等会儿那臭小子回来我骂他就是了……”妇人轻拍着周阳春肩膀不在意的笑道。 第7章 眼眶 “不是,今天我和逸风两人本来在五丈崖采玉火草想医治兰姨你的眼睛,谁知逸风掉入了悬崖中……”“然后呢?”妇人脸色陡变,似乎意识到了事情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然后……”周阳春眼眶更红了,“洞穴内突然涌出股强大吸力将逸风吸了进去,生死不明,我也被震昏。醒来后我找了四个时辰也未发现洞穴,就像凭空消失了般……”“兰姨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我没将逸风看好……”周阳春拉扯着妇人的裤脚泣不成声。此时,妇人完全呆立在院中,脸上涌出震惊之色。旁边的古雪仙也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楚逸风出事了。“那逸风现在?”片刻后,妇人抓着周阳春衣服满脸焦急问道。“我……我不知道……”周阳春努力的张嘴说道,充满自责、懊恼之色。周阳春决定隐瞒一切,若让兰姨知道是何大志叫人把楚逸风扔下悬崖,她肯定会时时想着报仇。可……一个失明的妇人如何报仇?只会让她更痛苦而已。这个仇,周阳春早已在下定决心由他来报。妇人身体一颤,跌坐向藤椅,面颊死灰一片……整个院子变得安静之极,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古雪仙压抑的抽泣。一阵微风吹来,将落在地面的树叶激起飘向远处。沉默在三人间蔓延开来,夹杂着浓浓的悲伤。“兰姨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周阳春拼命捶打着自己,古雪仙不知所措的望着两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才好。“你是说逸风被吸入洞穴不知所踪?”好半响,妇人才极力压制着悲伤颤声问道。“是的……”周阳春将头埋在胸前,根本不敢看向妇人。“只要没看到逸风的尸体,我就不会相信他会离我而去……”两行清泪从妇人涣散的双眼中流出,虽然她说得斩钉截铁,可身上涌出的悲伤怎么也掩盖不了。丈夫的离去楚逸风就是她活下去的支柱,可如今,却让她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让她如何能接受?谁也接受不了。突然,妇人无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翻身向旁边的岩石花台撞去。吓得古雪仙尖叫出声,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充满了恐慌之色。周阳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妇人,道:“兰姨,你这是……”“我的儿……”妇人空洞的眼中不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悲伤之极,“没有逸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逸风哥哥没事回来了呢?”旁边,古雪仙小声说道,周阳春立即附和着:“是啊,兰姨,如果逸风回来兰姨你却出事了,我怎么向逸风交代?”提到楚逸风,妇人涌出了一丝希翼,空洞的眼睛也不再充满死灰。周阳春见妇人似乎被说动,又立即开口道:“兰姨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你当成亲娘一样照顾,我每天都去五丈崖寻找逸风……”“对,我要等逸风回来……”妇人喃喃道,周阳春和古雪仙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扶着妇人坐在躺椅上,“你们真是好孩子……”妇人一手摸着一个,声音依然充满悲凉。“臭小子,你又惹你兰姨了?”突然,院门口响起道粗犷的声音,冲着周阳春而去。周阳春下意识浑身一抖,转身喊道:“爹……”院门口,站着个魁梧男子,邋遢的络腮胡子掉垂在胸口,满身酒气,尤其是他的酒糟鼻最为引人瞩目。他就是周阳春的爹—周林,酒壶随时都不离身,看来周阳春喜欢喝酒也不是没理由的。“你小子这回又闯什么祸了,看把你兰姨都惹哭了……”周林将酒壶放在腰间大声问道。“周哥,没有的事,我让逸风出去办点事,阳春这孩子就说会把我当成亲娘看待,你看我这不是高兴嘛……”兰姨抢在周阳春开口前微笑道,只是她的笑容是那么惨白。周林眉毛一横,瞪着双眼:“这小子会说出这番话?”“不过还算你懂事,要是敢惹你兰姨,我非把你的皮刮了不可……”说着,摇摇晃晃从三人面前走过进入了房中。“兰姨,你……”周阳春不解的望着妇人,“唉……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全怪你。若不是我双眼失明,你们也不会去五丈崖,说到底我也应该负一部分的责任。” 第8章 经脉拓宽 兰姨阻止着周阳春开口,继续说道:“免得让大家都不开心,瞒得了一时算一时,实在瞒不过的时候在说吧。”兰姨空洞的眼睛望向古雪仙:“仙儿,能答应我今天的事不说出去吗?”古雪仙满眼泪珠的连连点头。院中再次陷入了安静,死一般的沉静,有的,是无尽悲伤。玄阴凶地处,楚逸风浑身颤抖着,额头上挂满了颗颗豆大汗珠,暴突出的青筋犹如挣扎扭曲的小虫,十分骇人,狰狞。此时他按照神秘男子传授的《不死印法》已修炼出了一丝魂力,在经脉中流淌着。堵塞的经脉被丝丝魂力强行拓宽,浑身传来针扎般的痛楚,即使性子坚韧的楚逸风也几次差点忍不住叫喊出声。魂力每前进一寸,经脉就拓宽一寸。渐渐的,楚逸风控制着微弱的魂力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后,控制着魂力向丹田处的圣魂府游去,将所有魂力汇聚在圣魂府中。圣魂府是所有魂者魂力汇聚的地方,也是魂者力量的来源。丝丝魂力形成一团圆形能量流转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将圣魂府照亮了不少。“呼……”吐气声响起,楚逸风睁开双眼刹那,一道精光闪过,很快消失在了眼底。他全身的肌肤表面覆盖着层暗红色血丝,连同着衣服粘贴在身体上,粘稠的感觉让楚逸风浑身不自在。可也没办法,毕竟洞穴内没有任何水源。神秘男子和白虎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楚逸风的天赋如此高,短短三个月内就修炼出了魂力,若非这样只怕楚逸风早就饿死在了洞穴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让楚逸风不能补充体内消耗的能量,只有不断的修炼吸取游离在洞穴中的能量补充。吃食物也是为了提取里面的能量补充人体,如今楚逸风直接从洞穴中吸取能量效果也是一样。但如今楚逸风的修为实在太低,三个月时间也只是刚入门而已,吸取的能量根本不能完全补充体内消耗的能量。只是掉垂着命不被饿死而已,可肚子仍时时传来饥饿的感觉。若非前两个月神秘男子和白虎合力将能量输送到楚逸风体内,即使他天赋再好,也早已饿死。神秘男子和白虎蕴藏的能量虽庞大,可透过结界输送到楚逸风体内的能量已所剩无几,所以楚逸风时时都吞着口水。楚逸风强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恭敬道:“师傅,我已将魂力运转了一周天……”三个月前楚逸风已拜神秘男子为师。“恩……好……”神秘男子露出笑意,满意的点着头。楚逸风能在三个月内修炼出魂力实在让他很意外,不过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楚逸风自身的天赋就极高,而且还有庞大结界吸收四周的游离能量。让弥漫在楚逸风四周的能量比平常浓厚几十上百倍,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肯定事半功倍。神秘男子脸上露出严肃之色,道:“强大的魂者除了拥有无匹的力量外,身体的强横也很重要,只是……”“请师傅明示……”自从修炼出魂力后,楚逸风就感受到了体内传来的强大力量,虽然魂力还十分微薄,可和以前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你被困在洞穴无法活动经骨,更别说锻炼体魄了。如今有一方法倒是可以极大程度的增强你的肉身强度,就是艰难异常……”“徒儿愿意一试……”楚逸风毫不犹疑道。他被困在洞穴虽然能吸取能量续命,可天天依然饿得难受,让楚逸风头晕眼花。为了生存下去,也为了变成伟大的魂者,楚逸风没有了退路。“好……不愧是我战天的徒弟……”神秘男子竟说出了自己是战天,不过楚逸风不明白他是姓战名天还是战天只是他的名。略一沉思,神秘男子开口道:“这个结界充斥的乳白色气体是最为阴毒的玄阴之气,对人体伤害很大。可同时它也能改造肉身,让身体变得坚硬如铁……”“你疯了,让楚逸风碰触玄阴之气,一不小心他会变得丧失本性嗜血成魔……”白虎惊叫道。“只要师傅认为可行弟子愿意一试……”楚逸风沉声道。一直以来神秘男子和白虎都叮嘱他千万不能碰触到乳白色气体,现在楚逸风终于弄明白缘由了。 第9章 生死挣扎2 结界内,神秘男子得意的望了眼白虎,徒弟果然还是听师傅的。“你将魂力集中在一起,用有魂力的地方一点点靠向乳白色气体……”神秘男子自信的声音响起。洞穴两尺外,楚逸风看到丝乳白色气体正漂浮在半空向上升,汇聚魂力的右手渐渐朝玄阴之气抓去……碰触到玄阴之气瞬间,楚逸风浑身一震,手掌传来火燎般的痛楚,忍不住轻哼了声。直接碰触到玄阴之气的肌肤瞬间溃烂,露出深深白骨,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四周肌肤肿得老高。楚逸风立即运转魂力滋润着经脉,渐渐制住了鲜血,手掌上的肌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充满灵气的眼睛逐渐变得灰暗起来。仅仅只碰触到丝寸长的玄阴之气就让楚逸风溃烂了半个手掌,体内仅有的微弱魂力也在疗伤中消耗殆尽。片刻后,楚逸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到刚才令人窒息的剧痛,就心有余悸。脸颊不由露出无奈的笑容,现在的他还太弱了。楚逸风盘坐在洞穴内,运转《不死印法》心法吸收游离在半空的能量,将它转化成魂力为己所用。此时楚逸风还不能内视,若内视他一定会发现每当运转心法的时候,全身骨骼多处都会出现指头大的漩涡,魂者一般将这些漩涡名为骨点。每个人的骨点数是不一样的,骨点越多,吸收能量的能力就越强,这也是为什么神秘男子和白虎会认为楚逸风天赋极高的原因。在他们眼中,楚逸风全身骨骼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骨点数,只是作为当事人的楚逸风毫不知情罢了。半个时辰后,楚逸风长吐出口气睁开了眼睛,他的魂力已达到了饱和状态,不能在吸纳游离在半空的能量了。一运转魂力,楚逸风惊喜的发现魂力壮大了一丝,即使只增长了那么一点点也让楚逸风喜出望外。当魂力累积到一定程度就能突破到化神境,成为一级魂者。不过目前楚逸风离一级魂者还十分遥远,却丝毫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魂力增强了至少每天肚子饿的时间会减少。发现完全消耗掉魂力后能增强魂力,楚逸风立即开始寻找漂浮在半空的玄阴之气,既能修炼肉身,又能增强魂力,还能让肚子饿的时间减少,这样的好事哪去找?至于玄阴之气带来的巨大痛楚已经不重要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不是吗?楚逸风还想早日回到小镇上,免得母亲担心。想到母亲,楚逸风双眼暗淡了下去,这三个月他音讯全无,她老人家一定担心极了。还有何大志,楚逸风双眼闪烁着犀利的光芒。突然,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痛楚打断了楚逸风沉思,不知不觉间他的手臂碰触到了玄阴之气。一丝足有两寸长的玄阴之气粘贴在手臂上,让楚逸风心中一惊。鲜血顺着手掌不断滴落向洞穴,仅仅片刻时间手臂上的肌肉就完全溃烂,露出白深深的骨头,丝丝血肉粘在骨头上让人毛骨悚然。楚逸风知道玄阴之气的厉害不敢在耽误,运转圣魂府中的魂力汇聚在手臂上,可惜已经晚了。两寸长的玄阴之气实在太过凶猛,加上楚逸风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碰触到,不但直接接触玄阴之气的肌肤溃烂,就连手臂上的骨头也开始溃烂。楚逸风急了,运转魂力疯狂的涌向手臂,企图逼出多余的玄阴之气。结界内,神秘男子和白虎对望一眼一人一兽颇有默契的释放出强大能量射向楚逸风。当尺粗的能量传透过结界时只剩下了不到半根手指粗,不过这也够了,若能量太过庞大非得撑暴楚逸风不可。楚逸风感激的看了眼神秘男子和白虎立即运转魂力连同他们输送来的能量一起抵御玄阴之气,渐渐的,当神秘男子和白虎输送来的能量耗光时也将玄阴之气逼出。楚逸风长长吐出口气,只要没有玄阴之气手臂上的伤势很快就能痊愈。楚逸风发现被玄阴之气腐蚀又痊愈的肌肤处和其它肌肤有着明显的区别,不但肤色白皙了很多,而且更加坚韧。此时,楚逸风脸颊苍白,倒不是被玄阴之气所害,而是流血过多造成的。 第10章 天谴来源 “好了,今天就休息吧,你要是再练下去恐怕没被痛死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神秘男子严肃道。“是,师傅……”楚逸风恭敬道,他对神秘男子还是很有好感,虽然明白神秘男子肯定有目的,可被困在这里万年不见天日,楚逸风还是蛮同情他的。“再过十年又要来了……”突然,白虎情绪低落道,神秘男子嘴角也抽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十年……”楚逸风快速思考起来,暗想着十年后将会发生什么。“天谴?”两字跳跃在楚逸风脑中,还在小镇上时他就听年老之人提到过天谴,但人们纷纷谈之变色。据说每当天谴来临时白天变成黑夜,上空笼罩着黑压压的乌云,无数闪电从天而降笼罩整个大地。天谴过后寸草不生,足以想象天谴的威力,这也是为什么小镇上的房屋全由岩石建成的原因。但在天谴下,不少房屋依然被轰碎。好在每次天谴来临前都有先兆,否则人们直接暴露在露天中非被轰成碎片不可。“你们说的是天谴吗?”楚逸风疑惑道。“天谴?”神秘男子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原来你们将每五十年一次的惩罚叫做天谴,这个名字倒也合适……”楚逸风听他口气似乎对天谴所知甚多,忍不住好奇道:“师傅,遗忘之地为何会有天谴?”“为何会有?”神秘男子和白虎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看得楚逸风莫名其妙。“因为有我们在这……”好半响,神秘男子才开口道,深邃的双眼涌出犀利的光芒。他在这里呆了万年,每五十年就有一次惩罚,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少痛楚。楚逸风静静听着,“我和白虎是被困在这里,每五十年运转一次的阵法会源源不断吸收天地间的能量,然后发动攻击……”“其实阵法也不是绝对每五十年发动一次,只要阵法吸够了能量就会自行发动,只是时间差不多都是五十年而已……”“师傅你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楚逸风小声问道,这个问题他憋在心里太久了,一直想问,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个以后在告诉你吧……”神秘男子眼中涌出沧桑,嘴角浮现出了丝讥笑,道:“原来它是负责监视我的,可在无尽的岁月中谁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明天,没有希望,只有死一般的沉静。”神秘男子望了眼神情落寞的白虎……楚逸风心中骇然,原来小镇上的天谴不过是遭受到了波及而已,真正的天谴中心竟是这个结界。被波及的地方都寸草不生,楚逸风无法想象天谴中心是什么样的情况。“师傅,如何才能躲避天谴?”这是楚逸风最关心的问题,老一辈人将天谴说得那么可怕,楚逸风不想自己的亲人有事、不想自己的朋友有事。“除非你是魂者,拥有强大力量抵挡天谴,就像我和白虎一样……”神秘男子沉声道:“或者躲入地下……”“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楚逸风不死心道。“有……”神秘男子肯定的声音响起:“若你能毁坏结界,遗忘之处将不会再有天谴……”楚逸风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洞穴中,神秘男子和白虎合力都不能毁掉结界。他……凭什么呢?不知不觉间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过去了三年,紫金镇的四合小院中,树木依然繁茂。此时正是深秋傍晚,清凉的夜风吹过院子,将树叶激得沙沙作响。一个妇人坐在藤椅上享受着傍晚的宁静,无神的双眼目光涣散。她就是楚逸风母亲—兰姨,相比三年前,她鬓角的头发又白了很多,这是日夜思念自己骨肉留下的痕迹。一个妙龄少女乖巧的坐在她身旁,亭亭玉立,清丽脱俗的脸颊黛眉弯弯,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乌黑明亮,裸露在半空的肌肤雪白。她就是古雪仙,三年后长成大姑娘的她已宛然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美人。“唉……”兰姨叹气的声音响起,脸上充满沧桑,“都三年了,可逸风……”古雪仙神色也黯淡了下去,可很快她乌黑的大眼中恢复了明亮,安慰道:“兰姨放心吧,逸风哥一定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