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08年10月13号,7点35分。 一个平常的日子。 霓虹灯暗,斜月渐白,水天交接之处,空明万里,霞光飞舞。 推开厚实仍然清晰无比的玻璃窗,站在五十五层新近落成的阳光大厦俯视远处刚刚安静了一会儿的都市,游客们无不为那纷繁华丽的濒海街市所震撼狐引。 “砰!砰!”清脆的单发枪声沉重地敲击着中国沿海中部T省的第一大港口那轻雾笼罩下凛冽隆冬的清晨。 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码头上立即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那半透明的雾气在晨曦的辉映下,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千变万化,反而使之格外地真实。 停泊在码头附近的客船和货船马上停止了启动程序,滞留在码头上的人群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出事了!快跑呀。” 凄厉的女子尖叫,纷乱的男人脚步,满地丢弃的包裹什物。一向自信满满,按部就班的游客和职员们个个惊慌失措,丑态百出。 枪声继续爆响。 两名海关缉私警察倒在血泊之中,猩红的鲜血浸染了他们笔挺的制服,崭新的k——23手枪摔出了很远,寂寞地映着阴森森的寒气。 在他们的眉心处,赫然露出一个小小的血洞。他们发白的眼睛偶尔还抽搐般颤动一下,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惊讶。 “快,抓——住——他!” 昏迷了的战士还顽强地蠕动着嘴唇,但是声音之低,别人已经听不到了。 “哼!咱们就玩玩吧!”在不远处的集装箱货场,四个黑影迅速地奔驰着,一面穷凶极恶地回头开着枪。 “头儿,我们返回去杀掉了个认识我们的小警察?” 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摇晃着耳朵上叮当做响的银环,口里疯狂地咀嚼口香糖,满不在乎地说。 “先走为妙!” “是啊,大队的警察追来了。” 目光冷淡,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的头头是一个银白色头发的黄种人,惊魂未定地说:“三十六,走为上计!” “真是中国人!” 壮得象铁塔似的黑人把手一挥,另外两个家伙也迅速地跟进。 潇洒地回身一枪,几乎连看也不看,只凭着那枪弹射击的声音,他一枪就击中了一个冲在前面的警察。 警察被迫放慢了速度。 “哼!”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黑人枪手打了个响指。 四个人向着外面继续狂奔。 眼看他们就要逃脱,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支十多人的缉私干警,一边呼喊着一边开枪射击,把他们阻止在高大的仓库楼下。 一个小个子歹徒猴子般跳到一堆货物的后面,敏捷地朝后面开着枪,三个点射以后,对面有两个警察被击中。 压抑的痛叫声里,小个子歹徒哈哈大笑。 歹徒互相掩护着,冲进了仓库的楼房。 警察云集,远远近近地把整个仓库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一部分缉私警察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前面的集装箱,侦察着歹徒的藏身之地,不时开上一枪。另一部分则紧急疏散着码头上不大的人群,把他们全部引到安全的地方。 “一小组负责正东面掩护,二小组把群众引导到安全的地方!第三第四第五小组坚守相应的方位!”,着简洁的指令,比划着有力的手势,现场指挥官中队长牛战沉着冷静地动员着力量。 不过,看他紧皱的眉目,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国字脸,矮小但矫健的身板,端庄的姿态,一个精明强干的老警察。 不时有枪弹的爆响,流过,震碎了人们的心。 空气拖延着恐怖的尖锐的回音。 一个年轻的警察刚刚露出脑袋向上张望了一下,步枪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到合适的位置,一颗罪恶的子弹就击中了他,好象被一股大力猛推了一下,他仰面向后载倒。 “小方!”后面的战友悲痛地喊道。 小方不相信似地迟疑着,缓缓地,坚持着,终于沉重地摔倒在地。 “为战友们报仇啊!” 缉私警察知道今天遇到了凶残强大的敌人,但是,战斗的意志更加坚定,一个个睁着血红的眼睛,向着库房开枪。 这里面,有不少是久经锻炼的老兵,在他们的带领下,警察逐渐地稳住了阵脚。 先隐蔽好,再集中火力进攻。手枪,步枪,短冲锋,一齐向着仓库目标进攻! 在四面八方的枪弹攒射中,终于,占据了楼房居高临下射击的歹徒被击伤了一个,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了他的右手手腕,几乎把那里切割掉。 “啊呀!”在惨叫声以后,夹杂着急速的英语咒骂。 瓦蓝色的短柄狙击步枪无声无息地飞出了窗外。 狠狠地撕开衣服,受伤的家伙把伤处缠好,然后左手掏出一柄大号手枪,继续顽抗。 “妈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肥头大耳,壮得跟小山似的一个白人歹徒一把抓过来被挟持的仓库管理员,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前额。 “求求你,不要杀我们!”两个仓库管理员吓得尿了裤子,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几个歹徒?什么情况?” 闻讯赶来的李副关长带领四辆警车二十几个人加入了战斗。 面对风风火火的副关长,现场指挥的缉私中队长牛战啪地一个立正,精神抖擞地说道:“四个左右,今天七点三十分,在我们例行检查的时候,一个战士偶然认出了人群中隐匿的一个正被我们通缉的大毒贩子,马上向我报告,我们调集了警力正要拘捕他,他的随从突然开枪,使用的是手枪,现在,歹徒逃到码头左边那幢楼房里,” 李副关长机警地扫视着前面的战场,目光在那两名仆倒的战士身上停滞了。痛苦地问:“伤亡?” 中队长低下头,沉重地说:“八名同志被击中,其中三名很严重,而且,因为歹徒火力的凶猛,一时还不能抢救回来。” “火力凶猛?就四个歹徒?”李副关长严厉的目光盯着牛战。 牛战怯懦地躲避着,说:“哦,不,准确地说是枪法高超,射击极为精准,” 正说着,闷哼一声,李副关长的身边倒下来了一个战士,鲜血从他的头部汹涌射出。 “我们击毙了几个歹徒?!”李副关长镇定自若地继续问。 “没有,目前还没有报告!”中队长沮丧地低声地回答道。 副关长一把抱住倒地的战士,把他拉到掩蔽处,愤怒地说道:“这不是手枪,而是狙击步枪!” 战斗进行了十八分钟,围攻的缉私警察伤了十五人。亡六人! N港市城东武警支队接到求援电话以后迅速赶到,第一批增援力量五辆大卡载着生龙活虎全副武装的六十多名战士参加了行动,接着,附近的派出所也纷纷行动。鸣叫的警车,杀气腾腾的战士,汇合成一股强大的震撼人心的潮流。 事变发生三十分钟以后,码头的仓库楼房附近已经鏊集了五百多名指战员。 市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几名市级领导,都参加了指挥。 “太猖狂了!”负责港务管理的刘副市长咬着嘴唇挥舞着拳头。 “是啊,这是一股非同寻常的歹徒!我们的攻击一定要谨慎从事!”政法委书记铁青着脸交代着身边低头不语战战兢兢的警官。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恐怕至少是职业杀手级别!而从刚才爆响的狙击枪声研判,使用的是最先进的Q-773,这是国外某些特工组织最近半年才得配备的武器,因此,他们也许有特工的经历!”武警总队的训练部长品味着刚才那一声枪响。 “他们敢带着枪过海关?”刘副市长惊讶地问。 没有人回答,这时,谁也没有瞧见,李副关长的脸上急剧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政法委书记敏锐地接话道:“这里就需要好好地反思了!” 市公安局长一拧身,冲出了指挥部。 “喂,你要干什么?” “到第一线指挥战斗!” “危险!”刘副市长提醒道。 “我宁可自己脑袋被打成筛子!”他咬紧的牙关把两腮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象一头凶猛的老虎。 武警战士发动了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在冲锋枪密集火力的掩护下,十名战士向前跳跃着,一面开枪一面利用着各种障碍物,从他们的身手看来,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仓库黑洞洞的窗户大开着,几乎什么反应也没有,好象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人呆着。 一个战士突然看到一个窗口闪出了一个小小的发光的筒状物,他手里大开着机头的枪还没有点射,就看见筒状物的旁边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晃了一下,几乎是一个幻影。接着,他就感到自己的头脑轰地响了一声,然后,一切就寂静下来。 战士们立即向那窗口射击。 不久,又一个窗口出现了一个幻影,好象是鬼魅一般,只一闪就不见了,但是,随着一声枪响,一个集装箱后面掩藏的战士突然发疯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惨叫起来。 楼上的反击规模很小,但是极为精确,几乎是一枪一个! 三分钟之内,攻击的战士还没有到达仓库的楼房门口儿,就已经伤亡一半。可是,他们连一个歹徒都没有消灭。 强攻不利的警察部队停止了攻击,开始向周边撤退,远远地控制了各个要点,布下天罗地网。 第2章 武警总队的五名神枪手有条不紊地进入到相应的有利区域,然后默默地展开工作。 看到狙击手们坚毅的神情和轻轻叉开的胜利手势,指挥所的官员们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不错,这是我们最精锐的狙击手,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着骄人的战绩,其中,一号战士曾经猎杀过十三名歹徒,二号战士猎杀过三名狙击手,三号和四号都在省队里进行过特种训练,而且,是皎皎者。他们一定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武警总队的队长有些蔑视地用望远镜观察着那个洁白瓷片包裹的高大仓库房。 “不出半个小时,我们的狙击手会给我们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很显然,他错了。 五分钟以后,枪声响起,隐蔽在起重机钢架后面的一号狙击手的身体跳动了一下,然后往前一伏,无声地趴了下来,在他的身后,涌起一股血潮,很快就浸染了威武的迷彩服。 又十分钟以后,二号狙击手被击穿了右肩,被迫撤退下来。 三分钟以后,三号狙击手终于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干掉了一个歹徒,同时,自己也中弹身亡。 3比1! 用神枪手居然只取得这样的战绩? 指挥部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在四号狙击手再次受伤以后,他们终于撤出了进攻。 “我想,这不是狙击战士的能力问题,而是题外的话,也就是说,我怀疑歹徒拥有特别先进的武器。”公安局长咬牙切齿地说。 所有的指挥员都凝明。 “用毒气弹吧!”总队长轻轻地说。 “不行,我们无法把毒气弹准确地运送到那么高的楼房里。因为它需要接近歹徒。”公安局长道。 “直升机从楼顶降下人员攻击。” “我担心那将会有更大的,我们几乎无法接受的伤亡。” “真不行的话,为了尽快结束非常状态,避免港口的巨大经济损失,可以把楼房爆破!” “可是,里面装满了长江重化有限公司三十五吨高能的易燃易爆的化学原料,如果发生爆炸,恐怕会波及整个港口!风险实在太大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让我们轻松一点儿,笑一笑,然后,研讨充实一下刚才制定几套方案!”政法部委书记很勉强地笑着,招呼大家来到指挥部的方桌子前,这里,有数台大开着的电脑。 紧急求援信号向着省城和中央频频发出。 “这里是T省N市的濒海港口,我们需要安全部门的紧急援助,我们需要紧急援助!” 半小时后,一声紧急的刹车,一辆黑黝黝闪烁着橙亮新烤漆的宝马小轿在码头的指挥所附近戛然而止,一对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女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想也没想,把枪一横,身体向前一步跨出,脸上严肃到没有一点儿表情,生硬地说道:“请普通游客靠后,这里是危机区域!” 那男人大约三十岁,穿着乳白色的西装,打着暗红色的领结,全部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品牌,象一个职业白领。以武警战士的目光来看,他一身的名牌服装至少值一万元人民币;脸形稍长,棱角分明,两只眼睛深邃到闪闪发光,显得极为精神干练;鼻子微隆,皮肤极为白晰,细腻得象一个善于保养的女孩子。一股优越,高雅的气质在他周身流淌。 和电视里李连杰的英武形象很类似啊。 武警战士怎么也吃不准这样一个人的真实身份。 “哦?”靓装男子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女士。 那女士着一袭点缀些浅花儿的素装旗袍,把身体的玲珑曲线勾勒得错落有致,惊心动魄。手里正摇晃着一只精致的大包裹,好象里面装的是吉他或者大提琴一类的宝贝。 女人果然特别地漂亮,端正的五官首先就让面前的武警战士心里突地一跳。 那脸蛋儿瓷白,樱口瑶鼻,眉目如画,氤氲着一种典雅的忧郁。仿佛一个弱不禁风的可爱林小妹。 周围几个武警战士的目光也不由得往这里斜视着,心里一阵惊呼:“好一个美人胚子!” 一抹绯红的霞色出现在那可能只有二十芳龄的可爱女孩脸上,她微微一颦眉,用手在大包里轻轻一抹,手上就多了一样东西。 “特别安全部队?”指挥所里已经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出来迎接他们盼望已久的救星。公安局长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派司上的滚金印章和名字:“上校梅寒?中校花荣?” “是的。号称梅花小组,杀手中的杀手,职业杀手和精英特工们的天敌。男一号。”男士有些夸张地解释着,然后很自然地拉着女子的手闯进指挥部:“诸位首长,打搅,我目前能否立刻就出击?” “难道不需要情况介绍?”政法委书记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他在心底根本不敢相信这样儒雅的两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力挽狂澜化解难题的救星。 “路上已经知道了。我国正在通缉的二号跨国毒贩兼走私犯,拥有境内资产五亿元,境外资产七亿美元,新近聘请了国外六名职业杀手做保镖,其中三个是刚退伍的特工,两个王牌。分别从两个最强有力国家的部门叛逃。手里掌握着最先进的单兵打击武器。” “?” “毒贩叫张星龙,今年五十一岁,拥有多本难以鉴别真伪的身份证和护照,善于化装,心狠手辣,在境内外统辖有二百三十名以上的部下,有J国情妇三人,M国情妇二人,在我国多国都有秘密据点。曾逃脱国际刑警组织的十数次追捕,打死打伤多国警察一百二十一人。还有,他左面部有两处三厘米长的刀疤,也有同性恋的倾向……” “你们怎么处理?” “这就上去,把他们干掉!或者,还需要活的吗?” “?” “只有一件事情需要诸位首长协助。”梅寒上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暖色。 “什么?” “让所有的战士都离开,往后面撤退。因为,面对特级的枪口,他们几乎没有一点儿生还的机会。珍惜官兵们的生命吧。” “?”指挥部的六名高官的脸部肌肉再次僵硬。 “就这样了!荣妹妹,我们工作去吧!” 梅寒和花荣彬彬有礼地点一点头,飘然向外走去。 歹徒抓住两个仓库管理员要求停战,要求武警部队腾开一条通道,于是,指挥部就展开了迷惑性的对话,歹徒使用的是人质的手机。 “幸好,歹徒不知道仓库里的化学原料的性质,否则,他们就有了更多的谈判本钱儿!”刘副市长抹着前额的汗水说道。 仓库里的监视装置早已被歹徒破坏,因此根本无法知道歹徒的面目,不过,指挥部里的监视设备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所谓的梅花小组的两位安全部队的精英军官的活动。 两个人很放松地前行着,在距离仓库八百米的位置才停下来,梅上校和花中校打开大包裹,每人取了一杆乌黑的狙击步枪,又向前突击,直到五百米的距离才隐藏到一些杂物的后面。 武警支队长担心地看着这两个人。 砰!很清脆的枪声又响了一下,大家看到梅上校的位置冒出了一丝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硝烟。 大家面面相觑的当儿,接收器里传来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男音:“报告指挥部,我已击毙一名敌人,注意,是击毙,不是击伤。” 高倍望远镜里什么也看不到,他怎么就敢肯定? 仓库里还有三个歹徒,其中,一个负重伤。 “梅哥,下边轮到我了!” “好啊,你就你吧。” “什么你就你?要是下一个你敢擅自杀了,我会一个月不理你的!” “那好啊,我让了你,可是,你得给哥哥表示一点儿嘛。”…… 当接收器里传来两个人与其说是争论倒不如说是情谊绵绵的对话时,指挥部里的首长们简直要抓狂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五分钟以后,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接着,就见酷爱吉他造型包裹的美女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清丽淡然的眉毛轻轻地颦着,在那柔和的下巴线条惊人地一旋以后,右手握住了左肩。 “荣妹妹!”上校梅寒从隐藏的地方也跳起来,向花荣中校冲过去,在二十米的距离上,连看也不看,几乎是很随意地朝歹徒盘据的楼房上开了一枪。 两个年轻的校级军官回到了指挥所:“对不起,诸位首长,我们这位女士出了点儿小麻烦!不过,敌人已经全部清除,请立刻派战士前往善后。” “清除?这就完了?”指挥官们还没有看到什么精彩激烈的场面啊。 “你能确信歹徒被击毙?”公安局长难以置信。 “确信。以我的人格担保。”梅上校淡淡地说道,一面帮助闻讯赶来的医生给花中校包扎受伤的左肩。 “真失败!”花中校羞愧地咬紧了牙关说道。 鹿鸣远推着自行车沉思默想着向家里走去,在潮水一样五彩纷繁的都市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没有人关注到这个穿着端正制服的平民,来来往往的车子呼啸着从旁边掠过,迷惘的夜灯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淡。 第3章 “毕竟也算是一种成功吧?”他突然冒出一句话,还很激动地把车铃清脆地鸣响。 街道的树阴底下正谈论几天来迅速传遍的码头上激烈枪战故事的几个人很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嘴里不很干净地小声说到:“XXX,神经。” “可是,比起那两个人的牛劲儿,咱简直差到……”他黯然神伤地把车子停到小区的一个旷处,喀嗒一声落了锁。 还没有等他上楼,号称西港花园小区一支梅的三楼邻居王姐就横陈玉体于前面了:“喂,我说小鹿呀,你什么时候能换上一匹宝马呀?” 王嫂在一家高级旅社工作,穿戴得自然整齐时尚,精致得体,小三十岁的年纪,瓜子脸面,特白,眼睛特亮,身体已经开始发福,同时线条还保存着,正丰满得恰到好处,那皮肤保养得极好,又嫩又鲜,再上些胭脂颜色,一头秀发随意飘散,既端庄又有些妖媚,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风韵。 “什么意思呀?王姐?您老要举行金婚大典?”因为是老熟人,鹿鸣远故意做出邪恶的思想者模样,眼睛也色色的。 王姐把她那弹性薄秋衣里昭然若揭的波波往前一挺,一直挺进到鹿的胸膛前只差一二厘米距离,然后嗖地一退,媚眼如丝,莺声燕语,极尽挑拨和诱惑:“小鹿呀,你怎么还没有女朋友啊?是不是见识太少还情窦未开需要你王姐教育教育?” 边说着,把那双颀长的手臂扫过来,在鹿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呵,咱们的小鹿越发英俊了!害得你老姐几乎都要动凡心了!” 小鹿对这位泼辣而妖艳的王姐有些发怵,隐约觉得被拍的肩膀处柔滑细腻无比,被很重地电了一下:“什么事呀王姐?您尽快吩咐!” 王姐扭了扭腰,挤了挤眼睛,嗓音细腻地:“小鹿,你看那些个姑娘怎么样?” 鹿鸣远顺着王姐的眼光看去,果然在暗淡光线的楼左雪松旁边有三个年轻姑娘在嘀嘀咕咕着些什么。一个马尾巴扎辫子,两个梳髻,经典的白领丽人装束,身材都不低,说什么话听不到,但是语音清脆,很纯。 有些尴尬地笑笑:“怎么,王姐,你要我帮你打劫她们?” “是啊,我劫财,你劫色,这总行了吧?” “我要劫色的话第一个先解决了你!”鹿鸣远坏坏地说着,张牙舞爪地往前走来,等王姐往后退时,呼地转身,一个健步,向楼上跑去。 一米八六的个儿头,大眼,剑眉——聪明;挺鼻,玉面——帅气,乌亮发,青须茬——威武,再穿搭配上威风凛凛的制服,凝明的忧郁冷酷,玉树临风,潇洒飘逸,整一个标准男模。 王姐有些痴呆地瞅着鹿鸣远的背影急速地消失在浅黄色的门后,这才嘻嘻地笑起来。“也不知道谁劫谁呢!” 鹿鸣远打开房间,在迎门的椅子里休息了片刻,匆匆整理了一些东西,就撞开里间的屋门。 “今天真倒霉!”他不明含义地叹息着,开始摆布桌子上的东西。 里间屋乱得很,无数的电器元件堆积如山,很宽敞的房间好象已经到了极限的负荷。不过,乱是乱,屋子里却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 把腰上的手机取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拆开了,然后放到桌子上,再打开边上的两盏灯,打开一个电视机模样的东西对,然后开始操作这面的一台电脑,这台电脑的样子很奇特,鼠标很小,指示的箭头也很细腻,电脑的速度很快,在输入密码以后,五秒钟的时间,桌面出现了。 “欢迎你进入零度空间,我的主人!”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行字迹。 悦耳的女子声音甜蜜到令人陶醉。 鹿鸣远唉声叹气着,把电脑前面的一个连线接到桌子上的屏幕上,嘀嘀嘀嘀一阵清脆的响声以后,电视机模样的屏幕开始自由灵活地旋转,认真地,反复地扫描着红色灯光下四分五裂的手机凄凄惨惨的娇躯。 键入一行字:立即调查体征分析仪的失灵问题。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手机的各个部位,就是被鹿鸣远称呼为体征分析仪的东西,随着鼠标的操作,手机的残骸被清晰地打在屏幕上。 “得放大一千倍才行。” 忙活了半天,他终于激动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急速地行走,“太好了!这个问题一解决,分析的速度必然能上升百分之六`十,而且可信度也要提高一倍。就能做到第一时间,第一速度认证,决不会再发生今天的悲剧了!” 正在这时,外面安装的固定电话响了,鹿鸣远漫不经心地拿起话筒,懒洋洋地问道:“谁呀?” “喂,哥儿们,旁边没有妞吧?”一个故作轻浮的声音。 鹿鸣远很惊愕地听到这个熟悉的令人尊敬的声音用这么异常的口吻特别粗野地和自己客气,微一皱眉:“什么事儿?牛队长?” 缉私警队的中队长牛战打了个饱嗝,嘿嘿嘿笑了半天:“你来吧,东方名流,给你小子庆祝一下。” 鹿鸣远从不和上层打交道,因此犹豫了一下:“对不起,队长,我家里……” “不会是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照料吧?”牛战队长继续热情洋溢到浮夸地说:“三天前我们能成功地消灭那个毒品大亨,破坏建国以来最大的贩卖运输毒品案件,固然有各方面的原因,可是,你小子能识别毒王的身份也是首功一件!来吧,我们全队给你请功!” “可是,队长,昨天,关里不是……”鹿鸣远说不下去了。 “肇事者?呸!谁敢再这样胡说八道我们缉私中队就上去灭了他!小鹿,你来吧,我们的关长都在,他们还有事情问你,也就是那个手机识别追踪功能的问题。” 还没等鹿鸣远回答,就听电话里声音一变,是李副关长满怀喜悦地邀请:“小鹿啊,你来吧!你是我们关里遗忘在角落里的珍珠啊。” 鹿鸣远心里一阵激动。 挂了电话,鹿鸣远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外走,刚打开门,就看见一管黑洞洞的枪点到了他的眉心,一个黑色西装的墨镜人冷冷地站着,墨镜上反射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显得格外阴森狰狞。 鹿鸣远被迫举起了双手。 一个是退,一个是进,黑衣人把鹿鸣远逼回了屋里,然后,随手关闭上了门窗。 “哼!你小子就是那件事情的肇事者?” 很多人都知道是鹿首先发现的毒王。 “是啊。”鹿鸣远耸耸肩膀。 “今天,我要给我们的老大报仇!”说完,黑衣人把手枪重重地压了一下,狠狠地抵在鹿鸣远的太阳穴上。 一股钢铁的阴凉从枪口印在他的太阳穴上,锥子一样沁入他的心灵,恐惧把清醒的意识撕碎了。 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在一个小角色的枪下,那不是太冤枉了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看到鹿的恐惧,墨镜心里涌起了一股得意,他的手指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慢!”鹿鸣远把手掌一摇,神色自若地对墨镜说:“在杀死我之前,能否让我把衣服整理一下。” 墨镜稍一犹豫,冷冷地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地漂亮的牙齿:“我来为你服务行吗?!•;”说完,电闪雷鸣般对准鹿的腹部击了一拳。 鸣远的脸上暴起了潮红色,双手痛苦地搂住腹部,喘息着说:“你好大的力气。” 就在说话的当儿,鹿鸣远微微侧过身,搂住腹部的右手把衣服上的第三颗钮扣对准了开启着的电脑主机上的重启按钮,轻轻点了一下。 “嘿嘿嘿!陌生人,立即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把手举起来!” 房间的光线骤然暗淡,一个威严的带着金属质地的声音突然从墨镜的背后响起。 墨镜的身体突然一僵,怔在那里。 一个硬硬的枪管抵在他的脑后,一边微微地颤动着,那有些僵硬的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警察设了一个局?墨镜犹豫了片刻,感觉着那越来越强硬的脑后枪管,只好把枪一松,任它掉落下来。 啪!手枪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钢音。 与此同时,墨镜的身体敏捷地一缩,脱开了脑后枪管的威胁,身体自然地旋转了一个半圆,随着腿脚支点的强力转换,右拳风驰电掣般地捣向偷袭者的咽喉。 可是,才出拳墨镜就后悔了,因为他恍然看到的是一个钢铁机械的残影,那不是对方在运动,而是自己的急速爆发造成的。 一声短促的钢铁刺入肌肉的迟钝声音,接着是墨镜悲惨地痛叫:“啊!” 鹿鸣远揉了揉肚子,耸了耸肩膀,从地上捡起了墨镜失落的手枪,手指压在扳机上,对准了墨镜的脑袋。 “先生,您因为涉嫌非法进入一家民用住宅并袭击了主人而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鹿鸣远一边抹着刚才被击中腹部痛出来的冷汗,一边竭力作出得意洋洋的神情说。 墨镜惊讶地看着门后面的那个人形的钢铁机械架子,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一脚踩着那架子的底座,把自己的右手从一根钢管上摘下来。 第4章 细且尖锐的钢管划开了中指和食指的皮肤,之后洞穿了墨镜的右手掌。皮肉模糊,鲜血淋漓。一旦“采摘”下来,就打开了一个血泉。 鹿鸣远震惊于这家伙强大的打击力,愈发小心谨慎:“两手抱在头顶!蹲到那边的角落!快,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那家伙慢慢地向角落里挪去,一边嘴巴里嘶嘶地稀溜着冷气。 鹿鸣远用枪威胁着角落里的杀手,一边小心地退到桌子旁边,拿起了话筒:“喂?牛队长,有刺客来杀我,现在已经被我控制,请你马上派人来增援。”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边墨镜突然矫健地跃起,以苍鹰惊兔的神奇速度连连闪动着假动作,用头撞开窗玻璃,纵身飞了出去。 鹿鸣远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赶紧追到窗口张望。 什么也不见了,只有仍然在喧嚣着的都市繁华和暧昧的灯光一重重地从高高低低的楼群里迷散开来。 这家伙身手虽然厉害,可是,毕竟受了伤,而且,不顾一切地撞下楼去肯定狼狈不堪,甚至于失去起码的战斗力!想到这里,鹿鸣远紧紧地把着枪,向楼下追来。 楼梯走廊里的灯很弱,鹿鸣远一边搜索一边前进,等他到了楼下时,见到自己窗户对应的楼下花池边隐约有一个黑影儿。 楼下没有旁人,黑呼呼的,只有三层房间里传来了电视机里一个男人痴痴呆呆地说:“我可以做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女人娇嫩嫩地故作姿态地问。 “和你一起慢慢地变老!”似乎有脚步声,估计那男猪脚已经朝着目标大幅度地迈进了。 女人的惊呼声,男人的喘息声,还有什么东西丁丁当当摔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恶心着俗不可耐的电视节目,鹿鸣远向黑影走去。 “喂,你是,是,是,小鹿吗?”黑暗里,响起了王姐战战兢兢的结结巴巴的问话。 “是啊!王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我,我就是凉快一下。” “凉快?这么冷的天,你……”鹿鸣远警觉地观察着黑暗里的已经模糊地显现出来的王姐那浅白色的薄秋衣。 “小鹿,你,你,你不来吗?和姐姐说说话儿!”王姐有些娇嗔地说。 鹿鸣远的脑袋马上就疼了起来。 王姐是有夫之妇,老公是一国企的中层小领导,两年前就席卷了企业三百多万的公款和他的年轻小秘书一起从人间蒸发了。把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资源闲置在家里,经常在鹿鸣远的这里打擦边球,似乎想要资源共享。 鹿鸣远还没有女朋友,或者说决定在干出一番事业之前绝对不找女朋友,因此,对王姐大胆出位的经常性骚扰就有些恐惧。 正要转身回去,突然想到王姐的声音不对,鹿鸣远立即装作色色的样子和腔调,往前慢慢地进着,小声说:“王姐,您怎么了?” 手枪无声无息地前指着,鹿鸣远谨慎地走着每一步。 在离王姐还有五步远的时候,王姐哎呀一声惊叫突然迅速地朝着鹿鸣远撞过来,小鹿赶紧一闪,躲避过了美人炮弹的直接打击,再从侧翼出手,阻拦住了她。 在鹿鸣远并不强健的胳膊的带动下,王姐往前猛地一扑,再一转身,来到了小鹿的身边,不,是撞到了小鹿的怀里。 沁人的清香,滋润的滑腻,软玉温香抱满怀,几乎让清纯的小鹿“处长”(处男)当机。 在一手被动地抱住了一支梅的同时,另一只手还稳稳地把着手枪。 黑暗里,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在花池间穿梭着,逃跑得极为敏捷。 “快闪开,王姐。坏蛋跑了!”小鹿想要挣脱了追击逃犯,可是被王姐箍得紧紧的,根本无法脱身。 “跑了?我害怕啊!”王姐在回头确信那黑影儿正逐渐消逝在迷惘的街市上以后,一头扎进小鹿的怀里:“把人家吓死了!” 眼看着黑影儿的消失,小鹿唉声叹气地拍打着着王姐的脑袋:“小姑娘,没事儿啦!” “真没事儿啦?”王姐满脸泪痕,战战兢兢地四下望了一眼,身体软软地靠在小鹿的胳膊里,把那一阵阵成熟女人的信息传递过来。 小鹿只好搀扶着这个大美人,把她送回四楼的房间里。 在搀着王姐回她房间的时候,王姐有意无意地把身体往这边靠过来,让身体的某些方面和部位轻轻地摩擦到小鹿的身体,柔软的皮肤透过菲薄的纯白色的弹性秋衣传递过来一阵阵电流般激动的快感,一丝丝的香气扑闪着钻进小鹿的鼻孔。 想到王姐是惊吓过度,两人是老熟的邻居,小鹿也没有太在意,尽力地搀扶着她上了楼。 “钥匙在我的衣兜里!”王姐软绵绵地靠着小鹿说,似乎恐惧得连那一串小小的钥匙也无力取下。 小鹿只好自己动手,犹豫了以下,从王姐秋衣微掀的腰里取了钥匙,因为有些尴尬,就故意找话道:“王姐呀,小鹿要非礼你了!” “你真坏!”王姐轻轻地在小鹿的微微弯下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娇嗔地骂道:“小心王姐把你告上法庭!” “那样了六月里还真能下起大雪来呢!” 开了门,王姐好了一些,热情地邀请小鹿坐一会儿,小鹿见她满面通红,目光盈盈,笑着说:“已经对不起了,我要是引得坏东西们来捣乱王姐,才是不妥呢。” 说罢,小鹿就走,背后王姐突然猛烈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小鹿弟弟,你今天难道就不能留下来陪陪姐姐吗?” 小鹿感受着脊梁上那两佗致命的柔软,差一点儿意志就被击溃,赶紧掰开她的手,想了再想,说:“王姐,请您自重!” 王姐松开了纠缠,双手掩面轻轻地哭泣起来。 “王姐?” “对不起,是姐姐的要求太高了!象姐姐这样的残花败柳,被人抛弃的,心里不知道有多苦!” “王姐,我知道您很苦,你还是我的好姐姐,真有什么话也得有空再说啊,您看,今天,我还得去逮那个刺客!”小鹿同情地解释说。 “那好吧!”王姐抬起美丽的面容,梨花带雨地小声说:“我真不该打搅你!” 小鹿叹息一声,安慰了她几句,就出来。 外面的天空还是那样暧昧地昏黄色,只是已经寂静了不少,车子少了,灯光也少了,有一种难得的幽静。 小鹿回味着王姐那娇媚的面容和匀称的身材,以及她那渴望的眼神,心里一时也不能平静下来,又同情又警惕,心说,老公逃到海外去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呐,又悚然惊异道:到底是真的假的?她为什么对我特别热情?不时有什么企图吧?这王姐的底细需要查一查了! 眼前骤然浮现起温馨那纯纯的含苞欲放的笑容,小鹿幸福地“观看”着,说:“温馨!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回到了房间,小鹿在各个窗口巡视了一遍,然后设置了几道防御,在外间的门口安放了线监视器,在两个窗户附近安装了小型的电网,在内间的门后把被刺客踢倒的简易机器人扶起来重新摆好。 “谢谢你!”机器人摇晃着蜻蜓一样细长的脖子冰冷地说。 “蚊子,我该谢谢你才对!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小鹿握住它骨瘦如柴的手,激动地说。 蚊子是小鹿给这架机器人起的名字。 “嘿嘿,“蚊子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这金属质地的笑声实在不那么悦耳。 “你应该学会主动地攻击敌人,而不是非得等我指挥。” “哼!”蚊子不高兴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还是怨小鹿,为了节省能源,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要关闭,今天小鹿的遥控也没有及早打开。 小鹿回到桌子前,开始操纵电脑处理系统,一串串长长的数据被输入电脑中,电脑开始了迅速地反应。 桌子上的一些奇怪的机械手臂灵巧地晃动着,把面前已经被拆分的手机进一步分解开来,并且进行了相当地处理。 这样的工作进行了很长时间,突然,电脑鸣起了欢快的蜜蜂的振翅声。 “对,就是这样,是这个模块有了点小问题,兼容性不良造成已有的特征储蓄不能及时提取,或者是断断续续的提取,这样,对,要不是三天前也不会出现模糊现象。”小鹿兴奋地跳起来,右手双指一伸:“耶!” 疲惫不堪地整理了思绪,指挥电脑完成了新模块的替换,然后检验了整个程序,最后,把手机整合起来。 等手机整个恢复的时候,小鹿赶紧把它插到电脑上,开始传输毒贩的各种资料。 十五分钟以后,工作完全结束。 “这就是最完美的缉毒手机,它可以在第一感的时间内,查明面前人的真实身份,无论他进行了何种的化装打扮,甚至进行了整容手术!” “该休息了。”打着哈欠,小鹿跳起来,左左右右地扭晃了半天,才去洗脸。 “我是你大姐!喂,小远,你在干什么?”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尖锐地喊叫着。 “是啊,原来是老姐呀!哈哈,我的亲姐姐,你又要指示什么了?”小鹿嘻嘻哈哈地说。 第5章 “父亲知道了你遇险的事儿,他很生气!他要求你必须脱掉警察服装,回到家里好好呆着!”姐姐不容置疑地说道。 “遇险?” “不是和三号毒王面对面吗?你还指认了他!” “不会吧?他不是到加拿大照应那边的木材生意了么?” “不要侥幸,是你们的中队长牛什么专门给我们的老爹打来的电话,他说你几乎被毒贩子的手枪打成筛子!”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们就向海关施加压力,让他们训斥我,给一个肇事者的恶评?” “哼,算你聪明!怎么样?你还想不想跳出老爹的手掌心?” “想!我一辈子都在想!” “需要我派人去保护你吗?” “谢谢,我不需要,” “唉,你呀,好端端的纨绔子弟不当,干吗非要当缉毒警察?”姐姐在那纳闷。 “姐姐,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自由,因为,我想把中国最危险的行业变成零伤亡的正义而温馨的职业。我要让千千万万的吸毒者从那个罪恶的黑洞中解脱出来,至少,不会出现温馨爸爸那样的悲惨情况!” “哈,今天你终于说实话了!闹了半天还是为情所动啊?!嘻嘻!” “可是,你就不想念温馨吗?这小姑娘娇滴滴俊生生连老姐我都爱得狠哩。” “姐姐,你还有什么话?” “没有了,可是,远远?那个……你还是回来吧,这是我们全家,也是温馨的意思。” “温馨?”小鹿思考了片刻,啪地就挂了电话。 “小……” 当电话铃声再一次爆响起来的时候,小鹿连看也不看地抓起来摇了两下,然后重新放到架子上。 “哼。”鹿鸣远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咚咚咚,谁在用力地拍门。 小鹿一激灵,赶紧抓起了自己的枪,在里间的门口,被蚊子的手臂挡住了,小鹿点点头,那蚊子就开驶嘶地启动,两只滑轮寻找着方向,自己打开了门,然后滑行到外门边。 “是你的朋友!我很熟悉的,没有意外!”蚊子的头顶上出现了一束强烈的紫色光线,对准厚实的大门照射着,然后回头嘿嘿低低地一笑,拉了拉小鹿的手。 小鹿一挥手,蚊子就知趣地退回到里间屋,顺便拉上了门。 “是谁呀?” “哈,你在闭门思过么?还是被歹徒绑在椅子上正舒服呢?还是正被美女蹂躏呢?”门一打开,三个最铁的警察兄弟一声呼啸就撞进来。 胖胖的只有二十一岁的矮子戈兵,精神抖擞一身腱子肉的猴子刘翔,卸了帽盔露出板寸头发,两眼极大极凶的“鹰眼”——和小平。 在这个南方城市的夜晚,秋风徐徐,送来些清爽的伴着微弱腥咸的海风,街道上,楼群里,以至于一些还未关闭的亮着灯火的窗户,都在一种格外灵动的节律里轻轻摇曳,好象一层雾气和涟漪的波纹把它们笼罩。 中南东路的一处大排档里,人影稀疏,但是,嘈杂的声音依然很大,不是酒客不夜醉,品着一杯又一杯的新鲜扎啤,豪饮的客人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无论时间还是都市,无论人物还是烦恼频频的现实生活。忠实的几个食哭论忧郁二闷喝的,无论大声叫嚣的,都把空旷了的大排档衬托得热气腾腾,有声有色。 鹿鸣远把手一挥:“老板,再来四杯,哦,不,再来每人四杯。” “不用那么多了吧?明天不上班儿了么?”温和的老板娘笑容可掬地在旁边说:“来了,20号桌子再来四杯扎啤嘞!” 矮子戈兵醉意朦胧地说:“老板娘,你真漂亮!” 老板娘的目光里流畅着智性的宽容,微微地摇着头,依然如故地笑着:“十年前这句话还是正确的,小伙子!” 猴子刘翔和鹰眼和小平一起哈哈大笑。 他们和老板娘有过一年以上的交情,在这儿吃饭多了,彼此之间就有了默契,成了熟人。 这时,路边唊地一声响,停下来两辆小轿,一辆凌志,一辆奔驰,车门打开后,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五个黑衣墨镜的男士,朦胧的灯光里,他们乱七八糟颜色的头发显得有些狰狞。 “喂!伺候了!”这群家伙占住了座位就大声叫嚷。 一个年轻的男侍者端着酒菜上来,标准地鞠躬,上饭菜。 桌子正中间坐了一个家伙,另外四个则护在身边,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看得出,他们是黑社会来闹事了。 “滚蛋,你这样渣的酒菜是喂猪么?”一个家伙随手就是一个耳光,把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男侍者打得一个趔趄。 眼泪在他的眼睛里旋转,但是,终究没敢流下来。 所有的食客都被震惊了,一起停箸。 “叫你们的老板来!”中间`的那个家伙把手一挥。 老板娘惊讶了一会儿,还是来了,她的身后跟了三个伙计。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 “这位大哥,小店的酒水如果不好,可以换好的,何必跟一个年轻人过意不去呢?” 老板娘从容地说着,其实两条腿一直在大哆嗦。她明白,找麻烦的人来了。 “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可是,你的假酒昨天让我的两个兄弟回家以后大病了一场,呕吐出了血,请问,老板娘,这个帐怎么算?” 老板娘小心地一鞠躬:“这位大哥说笑了,小店怎么能卖假酒呢?也许是大哥的两位兄弟喝多了记错了地方,这样吧,小店最痛恨那些假酒害人的事情,也最同情被假酒害了的人,所以,小店愿意无偿地资助您的两位兄弟一些,也算是聊表寸心吧!您看怎么样?” “好!痛快!”那个墨镜把硕大的脑袋一摆,手臂一挥,露出了纹身,是一头凶猛的老虎。 “猛虎帮!”食客们低低地惊呼起来。 鹿鸣远愤怒地看着这帮社会败类的敲诈勒索,心里冲动地立即就要发作,但是,矮子戈兵更暴躁,两条胳膊一抡就要上去,给鹰眼和小平拦住了:“好戏才开头嘛!” “你?!” “等等再说,好事儿兄弟们都有份!”和小平低低地说。 老板娘匆匆忙忙地回到屋去,边招呼客人,“大家慢用,一点小意外,与诸位无关,尽情地享受港市美丽宜人的秋夜吧!” 鹿鸣远欣赏地看着老板娘。 不一会儿,老板娘拿着一个纸包过来,往前一递:“这位大哥,都是出门人,挣钱不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墨镜一点头:“还算你识相,来,打开看看。” “大哥,是五千!” “才五千?”为首的墨镜勃然大怒,双手往下一按,啪,宽厚的桌子竟然从中间应声而落,分为两半! “哼,你是打发叫花子吗?这个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把手一挥,五个黑衣墨镜的家伙各自抄起怀里带的铁棍棒,凶猛地扑向大排档,逢桌砸桌,见人打人。 食客惊讶地惊慌地跳起来,向边上躲避,几个女子发出了恐惧至极的尖叫。 “大哥,你这是……”老板娘气愤地喊到。 “给你点儿教训,让你见识见识老虎也是吃人的!” “大哥,立即收手,否则,我们会报警的!”老板娘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尽管心里惊慌,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那好吧!你就报警吧!”墨镜子慢慢地走过来,逼迫着老板娘,然后,扬手给了她一耳光。“贱女人!” 老板娘翻倒在地。墨镜继续上前,一把把她拎起来,得意洋洋地狂笑着,另一只手在她的薄秋衣紧紧包裹的胸前揉搓了两下:“妈的,这只白斩鸡,不错!” 老板娘的眼睛了涌起了泪水。 “哧——”墨镜劈手撕开了她的上衣…… 还没等墨镜继续施展他的狗爪子,突然感到那里被火钳子烫了一下似的,惊慌失措之下,手掌猝然变形,向来袭击者反击。 三招两式之下,这带头的墨镜被来人叼住了手腕,扣住了脉门,一个恼怒的声音说道:“让你的狗头们停下来。” 老板娘已经在来人的手中控制着,并且被轻轻一送,恰好稳稳地站在地上。 食客们不再惊慌失措地逃遁,而是更加震惊地看着这里的新变故! “我说过,让你的猪狗手下立即停止破坏!否则,他们都将变成豆腐渣子,横尸街头!” 墨镜哭丧着脸儿,规矩地向着周围喊,“弟兄们,住手!” 来人往边上看去。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这墨镜子把手腕一翻,脱出了控制,然后身体敏捷地一扭,凶狠地踢出了一腿:“老虎摆尾!” 来人轻轻一跃,紧紧张张地避开`攻击,但是,这墨镜子得理不饶人,暴风骤雨般地连续攻击,把来人逼退到一张桌子的跟前。两人连斗了数合,纠缠在一起。 “妈妈饿,居然真有人敢管老虎帮的闲事?真是活腻歪了!”墨镜咬牙切齿地吼道。 “老虎跳涧!”为首的墨镜武功施展开来竟然拳脚都相当不错,可见当初被擒乃是大意所致,这会儿用尽浑身力量,贯注到那条腿上,决意要把这多管闲事的家伙扫进山涧里,扫断脊梁筋。 “嗨!”又一个身影横空飞来,斜着攻向墨镜。 第6章 墨镜不得已退后,于是,被面前的两个人连连攻击,弄得手忙脚乱,最后,呼通一声,被两个人飞起的脚步踹到了街道的大马路上。 许久,没有见他起来,只听见痛苦的声。 鹰眼和小平和猴子两人正在扫荡那四个家伙,把四人打得晕头转向。眼见为首的人被打倒,他们呼啸一声撤退了,从地上扶起为首的,往车子里钻去。 鹿鸣远向戈兵报以感激的微笑。“多谢!” “都是兄弟嘛!”戈兵咧开大嘴笑了。“鹿哥的手段比咱小兵的是不是真要差上那么一大截儿?” 鹿鸣远拍拍他的肩膀:“这会儿有过几分钟。” 戈兵得意洋洋地笑了。 一个家伙忽然从车里重新下来,对着鹿鸣远喊:“喂,小子,有种的就留下姓名。” 鹿鸣远一乐:“我是你大爷!” “妈妈的!”那墨镜子咬牙切齿地咒骂。 戈兵从地上抄起一把小凳子就飞了过去,只听唉呀一声惊叫,那辆小轿的阴影里传来了玻璃窗破碎时特有的清脆乐音。 两辆小轿慌忙逃遁。 诸位食客纷纷回到了所在,佩服地鼓掌:“好好!漂亮!” 老板娘激动地拉着鹿鸣远的手:“小兄弟,太谢谢你了!” “不需要,对付这些社会渣子们,是我们应该尽的义务,可惜,我们没有逮住他。这样,这几天,我们还要经常来,一定要帮你到底!” “太谢谢了!” “那好,我们走吧?” 眼看着鹿鸣远掏钱儿付帐,老板娘把双手往前一推:“兄弟,今天的帐,还有诸位现场受惊的客人们,你们的饭菜躲在我的头上,一个钱儿也不要了!就算是庆祝打倒了黑社会渣子我摆的请功酒!” 大家一起鼓掌。 老板娘的眼里闪烁着泪花,看着鹿鸣远的时候,有一种格外的眼神。 这时,离他们最远的桌子上,有一个人超然地欣赏着这一幕,嘴角儿撇起蔑视的阴冷的笑容。 四个兄弟兴高采烈地打道回府,酒精的作用和刚才痛殴黑社会的畅快让他们相互搀扶着,摇晃着,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吹着牛话。 夜色深深,昏黄的灯光稀疏起来,他们转向一条小胡同。 “小鹿,你小子给哥说一说,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一下子就能识破了全国通缉的三号大毒王的庐山真面目?”戈兵问。 “不就是那么一瞅么?”鹿鸣远得意洋洋地说。 “是啊,咱小鹿是火眼金睛么。”鹰眼和小平咯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酒水。 “那鹿把子的眼睛比你的鹰眼还强了哦,”猴子刘翔打趣着。 “老鹰也有打盹的时候,偏偏给这小子撞上了大运!”鹰眼和小平不服气地说。 “还是小鹿厉害!” 听着大家的赞扬,鹿鸣远忽然说道:“小平,我愿意帮助你,让你的鹰眼名副其实,名至实归,你愿意接受吗?” “愿意!哥们的好意要是还不意思接受的话,那样歪歪几几的男人还算是男人么?”和小平笑眯眯地把嘴一撇:“小鹿,你小子还真有什么不成?” “是的,我决定了!并且,我还决定,我们四个联合起来,发挥一门专长,然后形成一个最富有战斗力的小组,象人家梅长官和花女士那样,成为传奇英雄!”鹿鸣远憧憬着。 “你说什么胡话?我们怎么能跟人家相提并论?你看,人家仅仅两个人,一个儒雅书生,一个旗袍丽人,着,三枪两式,咱还没有看清楚人家就解决问题了!真是神仙一样!”刘翔沮丧地说。 “不错,他们是国家最高级别的卫士,但是,我们呢?难道我们连这一点儿志气都没有了么?” “有!” 四个兄弟围拢在一起,一齐喊了声:“加油!加油!我们必胜!”把胳膊争先恐后地伸出来,啪啪啪地击响。 “那我们就起个名字,将来在缉毒的战斗中,我争取调来你们小组,咱们组成一个集体,做一番大事业!”猴子刘翔本来在中队的三排,只是因为和戈兵关系是同乡的关系两人特铁才经常和这几个混在一起。 “好!我们欢迎!” 鹿鸣远沉思默想着,在胡同里站住了,有些动情地说:“小平,我今天给你一样东西,这是我一年来的研究成果,能帮助你即时认定所有的毒贩,而且,还能在五米之内嗅出所有毒贩的味道,及时地发出警报!” “哈哈,鹿哥真逗!”和小平摇晃着身子,在鹿鸣远的身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是啊,鹿哥,你使用的莫非是一件仙器吗?”刘翔配合默契地取笑着。 “是真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因为,它是我个人的研究,它能轻易地识破任何一个面前的有一丝一毫公开资料的毒贩,并且,也不管他化装的技术有多高,甚至做了多少次美容手术都不行。” “真的吗?” “是啊,因为安置了特别的空气检验仪的元件,它确实能在五米之内检验出没有显露面目的但暴露出了气味的毒贩子,” “可是,你的毒贩气味资料怎么选取?”刘翔见他认真,不由得也认真起来。 “不必用真人,只要他有一点儿其他资料,哪怕是文字的!我的系统能自动地分析之,定型之。” “准确率是多少?” “百分之九十五!”鹿鸣远自信地说。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起来,只有鹿鸣远一个纳闷。 “怎么了?” “这是一件非常伟大的发明!那么你是在什么时间完成的?用了多久?” “就在今天,我进一步地优化了它,把准确率由百分之八十五提高到现有的程度,还有,把事故率由百分之十三降低到百分之一。也就是说,这件小东西,不是轻易能够损坏的。唉,我用了整整一年的大好时光啊。这里该浪费了多少和美女的约会和艳遇机遇。” 戈兵,刘翔,和小平,突然一起发力,把鹿鸣远抓起来,抬着高高地抛向天空:“嗨!一个,两个,三个!” 这是他们惩罚说假话隐瞒恋爱风韵史的叛徒的一种方式。 “啪!”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了。 尽管酒精的作用厉害,还是没有使他们丧失必要的听觉。鹰眼和小平的耳朵也不错,立即丢了手,往地上寻找:“喂,什么东西?小鹿?” 几个人停止了做闹,刘翔打开手几在地上比划着寻找。 “不会是温馨给小鹿的什么信物吧?” 嘴巴一直都很紧的鹿鸣远一年来只给大家透露出女友的名字。 “手机!”和小平从地上捡起来鹿鸣远掉地上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看着闪烁的微弱光明,笑了:“还好,它还没有坏!小鹿,该请客了啊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 “滴滴滴滴……”一股优美的旋律,轻盈的乐音,极象田野间蟋蟀的无忧无虑。 “挺好,果然轻易不肯坏!”和小平把玩着。 鹿鸣远已经被戈兵放下来,他酒意浓郁,可是,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了这声声优美的旋律! “警惕!”鹿鸣远一个健步,有些踉跄地往前一扑,把和小平撞倒了。 “你干吗呀!”刘翔和戈兵一面拉着两人,一面责怪道。 鹿鸣远却大口地呕吐起来,刚才的剧烈运动极大地刺激了他的胃口。 三个伙计一面想办法要拉他起来,一面赶紧找手巾擦拭。 鹿鸣远的头脑这时还清楚,手上已经抓到了自己的手机,悄悄地拨低了声频。可是,手几依然奏着那轻快的旋律。 鹿鸣远往地上一滚,躲避了三人的搀扶,脚步都还不稳的三人“拯救”鹿鸣远心切,一起跟着往那边的黑暗处走。 这时,一个空灵的脚步响起,幽雅而富有节奏,款款地,从远至近。 借着远处路灯的余光,鹰眼和小平发现从胡同的另一头来了一个白衣女子,高高的个子,长长的披肩发,旗袍依稀,身材婉转。 “美女!”号称海关第一色猫的鹰眼和小平马上把眼睛叮在白衣女子的身上了。 其余三个人也一起往那里看。 因为在黑暗里久了,几个人的视觉都恢复得差不多,看得比较清晰,确实是一个白衣女子,飘逸地,仙子一样走来。 这时,已经是深夜,在鹿鸣远的手机上显示出凌晨一点十三分。 街道上很少有人走动,来往的车子远远地从胡同口经过时传来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悲鸣,很容易让人想象一个女子成为女人的那一刻的心声。 “嘿嘿嘿!”鹰眼的口水和酒水一起流下来。 手里的手机更强烈地显示出异常波动。 鹿鸣远哀叹一声:“我怎么没有带手枪?” 看看鹰眼:完了!鹰眼也会色盲啊。 那女子仿佛凌虚而来,在两辆小轿勉强并行的在这个港口都市里还算得上是一条大胡同的街道上仿佛影子一样地飘了来。 到了跟前,鹿鸣远的心随着手机的紧急变奏提示,也越来越不安。 “她是毒贩吗?一个如此美丽妖娆的精灵,一个出尘脱俗的神仙姐姐?一个夏日里秋水般清爽的童话公主?” 一丝丝困惑从黑暗的天幕里无端地抽出来,一圈圈儿细细地盘绕在鹿鸣远的脑海里正缓缓举起的那杆紧握的狙击枪杆子上。 第7章 胡同里最近的那枚椭圆形的路灯流线型地陡然挺拔着,洒下一层淡淡的青色的光辉,也在刹那间照亮了翩翩而至的那双洁白得新雪一样,隐隐约约调皮在旗袍边缝里的双腿,以及橙色的,亮晶晶的尖底女鞋。 飘逸的长发瀑布般柔顺流畅,旗袍紧身勾勒出两条珠圆玉润的弧线,尤其是在胸前的陡然婉转,在腰际的滑翔般精致,那么如梦如幻,古典雅致。 白润细腻的玉臂轻轻地,有节律地舒展着,似乎有一种奇妙的荧光照亮了它们,使它们白得清晰,白得透彻,白得惊心动魄。 或许,在繁花似锦的都市里,每天都闪烁过无数的美丽的星辰,可是经常被心有旁骛的贪婪所驱使,会在顽固地寻找中丧失了欣赏的那份执着心情。而现在,苍茫的夜幕下,寂静了许多的街道里,些许的秋虫之歌柔柔地唤起了人们心底里酝酿着的许多许多的纯粹。 她从画中来。 “好漂亮。”四个被酒精沸腾了热血的年轻人不由得窒息了呼吸。 无庸讳言,一股浑浊的热流不经意间已经涌上丹田,顺着筋脉向全身蔓延,惊艳之中,坚强的道德防线摇摇欲坠,有一些潜伏着的欲望猛兽苏醒般挣扎着,蠢蠢欲动。 可是,当那白衣女子距离四人只有两丈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用微微的警觉的天籁般的声音问道:“喂,你们不是坏人吧?” “不是,当然不是!”色猫——鹰眼和小平生怕唐突了佳人,上前一步,礼貌地往边上一闪,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小姐,哦,不,是女士!请你这边走!” “谢谢!”幽雅而甜蜜的声音几乎能把人甜死。 在和小平的脑海里,幻化出一条山间的明亮的小溪,一群粉红的金鱼顺流而下,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溪流砰然,如鲜花般绽开。 矮子戈兵和猴子刘翔虽然站着没有动,可是呼吸都急促起来。 只有鹿鸣远还在犹豫和警惕,他调试了手机的音频,降低了那个警报到最小程度,同时打开了另一种功能;近距离的异常气体探测。 “再次表示感谢!”女子,准确地说是一个清纯的,至多不朝过二十岁的妙龄女郎,彬彬有礼地把头一点,继续向前走去。 女子和和小平平行了。 这时,鹿鸣远的手机荧屏上突然显示出强烈的波动! 一纹纹的水波在荧屏的中心涟漪般急剧地涌起,阳光辐射般向周围扩散。 “危险气体即将到达,请注意安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鲜红的字迹。 鹿鸣远拉了拉最近身边的戈兵,往后再次退却。 其实,鹿鸣远的心里并不敢保证自己的设计绝对准确无误,因为他在分析气体研制危机气味的防范方面,曾经出过大笑话,把一般的女子化装品的香味混淆到危险的系列,很久的时间都无法甄别,即使瓶颈突破以后,那个识别率还有一定的限度。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小鹿立即压抑了原始的欲望,充满了战意。 马上闭住了气息。 胡同的这一段,恰好有一些让城管部门极为恼火的流动小贩们设置的路障,以及清晨在这里活跃经营的小吃摊子,一张方桌子,三个石凳,一只奇怪的石狮子半蹲雕塑,让鹿鸣远佯装大醉,顺势倾倒到一个十分有利的防守位置。 受到鹿鸣远的指示,戈兵也倒地不起。 鹿鸣远紧张地观察着那女子。 “先生,你寂寞吗?需要一缕春风来温暖你湿润的心情吗?”女郎突然往和小平的面前一凑,探出玉臂喃喃说道。 “妈的,原来一只觅食的野鸡!”偶像轰然崩溃,失望至极的戈兵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和小平仿佛遭受电击般地猛然一跳,然后就木牌的呆了。 女郎往前一倾,扑进他的怀里,两人拥抱在一起,然后都往地上栽倒。 “唉呀,你好坏!”女郎惊呼一声,雪白的旗袍和它包裹的玉人一起覆盖在和小平仰面而跌的身体上。 猴子刘翔唰地一个健步就到了跟前:“喂,小平?” 戈兵和鹿鸣远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地上的女郎回身轻舒玉臂,对着刘翔幽雅地弹了一下中指。 猴子摇晃起来,稍一迟疑,就往前栽去。 一枚精致的尖底鞋子正勾在猴子的小腿上。 “唉呀!你才坏呢!”女郎轻盈地闪过猴子的身体,飘然从地上神奇地腾起,稳稳地站在和小平和猴子栽倒的一米外的地方。 “这么急色啊,真是讨厌!”即使是这样粗俗内容的话,听起来也异常的悦耳。 戈兵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也软绵绵地仆于街上。 因为闭合了呼吸,听起来鹿鸣远这边也是酣然沉寂。 啪啪啪! 女郎悄然而立,用手在半空中抓了几抓,然后鼓掌三声。 “姐姐?” 浓郁的夜幕遮挡了鹿鸣远震撼到极端的眼睛,只见一朵黑色的几乎和夜幕融合在一起的一片黑影子树叶般从街道的端口飘过来,直到这边白衣女郎的身边。 “没事儿啦!我已经收起迷魂香了!” “姐姐,你真厉害!要是我的话,恐怕还要和这些肮脏的男人斗上几个回合呢。” 黑影居然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听那声音,也清亮纯粹,优美动人。 “所以,姐姐说,上兵伐谋,轻易不要动武。”白衣女子得意洋洋地教训着。 “我们怎么办?” “现在就一个个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等着他们到来。”白衣女郎悠闲得象是在谈论一件可意的衣服。 “干脆做了算了!”黑影不耐烦地低声说。 鹿鸣远的心底一阵恶寒。不过,为了验证那白衣女子的话,看了看手机荧光屏,只见上面已经打出一行绿字:“危险气体已经消除。” 鹿鸣远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既然两名女子是要捉活的俘虏,那么自己三个弟兄就没有生命危险,事情会有转折余地的。 可是,怎样才能击败她们呢? 鹿鸣远沮丧地攥紧了拳头。 他倾尽心血一年来只干了一件事情,就是手里这把异常功能的手机。 没有手枪。 可是,手枪就管用么?似乎她们都是非常的高手。 我要是能有特意的功能该多好! 对了,什么迷魂香,只在空中抓了两抓就能收起?莫非她们已经具有异常能力? 笃信不打无把握之仗原则的鹿鸣远更不敢轻易活动了。 “姐姐,让我来看看,其实,这几个家伙的体质还是很不错的,人品也不坏。” “是啊,我已经在他们的啤酒里下了十分之一量的女儿香,不料他们竟能走这么远,而且还能说话,头脑还有些清醒。” 鹿鸣远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在大排档我们已经中招了?莫非,。莫非她们是大排档雇佣的人?莫非,今天那几个墨镜是她们有意派来捣乱的?她们是谁?哦,白衣女郎是毒贩子,可是,这黑影女郎却不是啊。 手机上清晰地显示,只有一个音乐的警报。 “我来点穴吧!”黑衣女郎苗条的身材让战意熊熊的鹿鸣远仍然惊讶了一下。 黑色的旗袍,包裹着洁白的身躯,对比得格外触目惊心。 “杀手?” 鹿鸣远把心爱的手机反扣着放下,紧紧地握着拳头,准备着。 黑衣女子一一修理了地上的三个人,然后来到鹿鸣远身边,出手如电,就要点击他的穴道。 鹿鸣远清晰地看到那黑衣女子优美的鹅蛋脸型和那双在黑暗里幽灵般发着银色光芒的眼睛。 突然,那女子又停了手,端详着鹿难看的侧卧姿势,欣赏地说:“姐姐,这家伙帅得不赖,就是眼睛有点儿细。” “没有什么,要是大祭司高兴把他赏给你的话,你可以把他完整的皮肤都剥下来,随时可以欣赏啊。”银铃般的低吟竟然能说出这样凶狠歹毒的话! 鹿鸣远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戴着绵薄黑皮手套儿的手伸向了鹿鸣远。 小鹿突然袭击,一把抓住了那个小拳头,用力地一拧。 “唉呀!”一声,那黑衣女子疾速地飘了出去! 鹿鸣远似乎感到自己握过一条冰凉的蛇,那种滑腻而无从用力,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微微的疼痛正在拳头上潜滋暗长着。 “有毒?” 鹿鸣远一跃而起,向着那白衣女子猛烈地扑去。 白衣女子一歪身子,不可思议地让过了鹿鸣远的冲击,把长长的,细腻的玉臂一甩,扫向鹿鸣远。 既然那黑衣女子善于使毒,这白衣人还会差吗?鹿鸣远一闪身,往前雀跃数步,顺手抓住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向她砸去。 也许是黑暗,也许是大意,那砖竟然砸在白衣女子身上! “好生无礼!”女郎那娇嫩的声音突然变达冷冰冰,甚至带着金属般的坚硬。 可是,鹿鸣远居然没有听到呢预期的惨叫声,反而看见一团浑浊的灰尘从撞击之处蓬松地腾起。 砖块居然被女子撞碎了! 鹿鸣远这才知道遇到了想象不到的强敌,她们武力之高,手段之强,匪异所思! 这时候,黑衣女子飘然而至,向着鹿鸣远狠狠地踢出一脚。长长的尖底靴子竟然发出轻微的破空之声! 第8章 鹿鸣远自以为身手相当快了,可还是比那黑衣女子要慢上许多,闪没再闪,那一只黑靴子已经撞上了他的左腿。 一股剧烈的疼痛钻心而来,让鹿鸣远倒吸了几口凉气。 提起精神,他施展自己平时练习的一些拳法和两名女子周旋。 砰!上挨了重重的一击,强大的压力让他为之一窒,身体也滚落了老远。 忍耐着疼痛,鹿鸣远又站了起来,吐了口血沫,又架起招势:“两个臭女人!过来!” “姐姐!中了我的破魂腿他居然没有事?”黑衣女子惊讶地说。 “狗屁腿!来呀!大爷和你过两腿!”鹿鸣远明知自己不堪一战,还是强撑着。 还好,确实不错,自己身上疼是疼了点儿,力量还在! “臭男人!”黑衣女子象一朵乌云一样从半空中高高地飘逸过来。 “连环夺命腿!”黑衣女子小声地咬牙切齿地喊着,身手异常快捷地闪到了鹿鸣远的身边。 一番激烈的打斗,鹿鸣远打中了那女子的左肋,而自己则被踢中至少八次! 鹿鸣远感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而从那黑衣女子的身上焕发出越来越强大的战意,似乎有一团气流以那女子为中心愈来愈强地生发着,向他压迫过来。 鹿鸣远的身手是弟兄四个里边最好,现在居然连一个黑衣女子也斗不过,心里羞愤难平,在刚刚摔了一跤以后,立刻吼叫着又冲上来。 白衣女子见状,也有些惊讶:“妹妹,别玩了!快点儿!小心有人来了!” 果然,在胡同的口儿,有几辆过往的车子似乎慢了下来。 “不怕!还没有我黑无常取不到的头颅,踢不断的脊梁!” 黑衣女子再次凶狠地向鹿鸣远扑来,姿势优美矫健至极。犹如一只滑翔的苍鹰。 鹿鸣远知道自己身受多处创伤,想要躲避已经不易,干脆把心一横,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右手臂上,连躲也不躲,直接向那迅速攻来的黑衣女子打去。 蓬! 一团蓝色的火光吱吱吱地爆炸开来,把周围的一切映得刹那间明亮如昼! “啊!”黑衣女子悲惨地嘶鸣着,带着电火的蓝色光芒,旋转着身子,犹如一枚炮弹般向着远处飞去! “妹妹!”白衣女子在那一瞬间愣了一愣,然后惊恐地喊叫着向鹿鸣远伸出手臂抓来:“我杀了你!” 白色的影子准确无误地抓向鹿鸣远,却不料后者已经使完浑身的力量,虚脱地栽倒地面,结果,那白衣女子竟然一抓抓了个空,远远地闪到了胡同的另一面墙壁附近。 鹿鸣远艰难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和了一下胸口那巨大的压迫力量,然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白衣女子愤然而起,向着鹿鸣远又是一个猛烈地冲锋,冲势之强,在她的周围幻化出一个旋转着的气团,兼着还有一个粉红的光芒圈儿,隐隐约约的呼啸之声尖利地嘶鸣着。 而鹿鸣远只看到一团白色的闪电在刹那间就穿越了自己! 好象是一种幻觉,好象是一股冰凉的溪水浸润过,胸前一麻,浑身几乎僵硬。 白衣女子冷冰冰地从鹿鸣远的背后走过来,尖锐的高跟皮鞋在水泥地上踏起单纯而悦耳的天籁…… 黑衣女子面色苍白地站起来,精神十分萎靡,口里还带着细细的血丝,“姐姐!我要亲手打碎了他的灵魂!” 白衣女郎搀扶着黑衣女子,向鹿鸣远倒地地方走来。 鹿鸣远的意志已经非常虚弱,全身的力量几乎散尽,可是,他还能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逼近,他微微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的手机就在自己的脚下! 鹿鸣远已经不屑于理解今天这样异常的种种现象,而是紧张地把自己花费了一年的时间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超级手机抓到手里。 两个女子缓缓地向他逼近。 “他居然还有活力?”白衣女子惊讶地说着,嘴唇微微地发抖! “是啊,经历了魂飞魄散的致命攻击居然……”黑衣女子更加困惑,但同时,也更加仇恨地举起了手掌,在那里,幻化出一把闪着乌黑晶亮光泽的短剑! “我以我主之名,毁灭应该的一切!”女子口中喃喃地述说着。 乌黑的短剑上亮起了一团乌黑的震撼人心的剑气。 鹿鸣远拿着心爱的手机,突然想到它还有一个极端的尚未研制成功的进攻功能,那就是线凝聚。说白了,也就是激光,这种激光不是一般的强度,而是目前已知的最前沿的科研成果的水平还要强上一百倍! 鹿鸣远自幼酷爱研究,自两年前从清华大学研究生院主动退学以后,就把自己的主要兴趣放在这方面,他利用了父亲的集团公司里最前沿的研究基础,又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终于使它达到了世界动想象不到的层次! 本来,鹿鸣远想把这个秘密保存下来,然后回去向父亲炫耀,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先把它实现控制,劲型化,研制成微小型号的激发器,安装在自己的手机上,可惜,那天发现了毒王的时候,激发器居然发生故障! 现在,它会不会再次发生故障呢? 鹿鸣远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机朝向那黑衣女子祭起的乌黑短剑之上,轻轻一压按钮。 嗡嗡的奇异的响声赫然传来似乎是一群小蜜蜂在手机里舞蹈。 嗖!随着轻微的撕破空气的声音,一束极为强烈但极端集中的细细的红色光线击向黑剑! 砰!一声剧烈的爆炸! 女子的短剑刹那间就化为乌有! 鹿鸣远的手机里还在持续地激发着光线,稳定地向着黑衣女子射击。 黑衣女子悲惨地鸣叫一声,巨力地栽倒在白衣女子的怀里。 白衣女子一愣,抱起黑衣同伴,嗖地向着胡同口儿飞驰。 当鹿鸣远完全清醒的时候,小胡同里已经人去影无,寂寞`如常。 一辆辆的小轿向这里冲过来,接着,下来了一群黑衣墨镜的青年,他们挥舞着砍刀铁棒,一窝蜂向胡同里猛冲。这时,那白衣女子正怀抱着黑衣同伴溃退,两者发生了冲突,白衣女子轻轻一摇胳膊,就军舰穿越海浪般撕开了他们的堵截,悠然飞越几座三层民居小楼,消逝在不可知的黑暗之中。 死伤惨重的黑衣墨镜人重新纠集起来的时候,胡同口儿已经出现了警车的呼啸声,于是,他们抬着伤残,灰溜溜地钻进车子,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等鹿鸣远完全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洁白,知道是在医院里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望着光洁的天花板,鹿鸣远仔细地回忆着昨天的事情。 门咚地一声推开了,接着,风噶火火闯进来一个人,一见鹿鸣远睁着迷惘的眼睛吃惊地盯着他,他就得意地哈哈大笑。 “小伙子!你终于醒来了!天啊,你可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儿啊。” 鹿鸣远看着这个陌生的身材矮小,满脸红润,眼睛炯炯的,脑袋瓜子上已经半荒漠化了的白衣红领带一身名牌服装的老头儿,赶紧起来要问个究竟,可是,才一昂头,就感到身体涣散无力,只得虚弱地躺下来。 “喂,医生,医生?您是医生吗?” “哦,我不是医生,哦,我是医生。”老头子双手使劲儿地搓着,兴奋得有些变态。 “大爷,那我找医生!” 鹿鸣远想问一些情况,不愿意这样一个怪老头打搅自己。 “我难道不行?哈哈哈!”老头子的目光陡然凝聚,微微地皱着眉头,开始观察鹿鸣远,小鹿觉得他那两只老奸巨猾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简直就不是目光,而是激光射线! “大爷,请找医生!” “是是,是!我就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付着,老头子一边认真地扫描着鹿鸣远。“嗯,嗯,好,好,!活体的状态与潜质更好一些。” “什么活体死体!”鹿鸣远一着急,呼地坐了起来。尽管脑海里一阵阵地翻腾着什么,意识比较模糊,但是,他还能控制自己。 “更好!更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老头子抖擞着长长的胡须,兴高采烈得就象一只大老鼠猛地摔了一跤,却恰好掉进了米缸里一样,忘乎所以。 “来人呀!”鹿鸣远感到自己真如同一只小白鼠在经历着一只才进化为人形状的家伙的鉴赏,脊梁骨上开始泛滥出强烈的寒意。 门再次推开了。但是,却不是鹿鸣远意料之中的三个死党战友,而是两名持枪的职业军人! “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军人威武的姿态,彬彬有礼地问。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是谁?” 两名军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迟疑邯难地说:“对不起,这涉及到军事机密,我们不能给你讲,也希望您能不再提出类似的超出了我们允许范围的问题!”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呀!”鹿鸣远几乎要抓狂了! 长须飘飘,鹤发童颜,满身名牌,打扮得妖里妖气,不伦不类的老头儿把手一挥:“不关你们事,下去吧!” “是!首长!” 军人微笑着点一点头退出,轻轻地掩上了门。 “首长?”鹿鸣远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新的世界。 第9章 “是的,大校军官。吴有敌。”老头子的目光终于开始和善,往前一纵,跳到了床边,斜着坐了。 鹿鸣远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老头子的那一纵快极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不,是超过了视觉暂留现象,不,是更快! “正规的军人?” “算是吧。” “那你的军装?” “我有权力安排自己的服装。而且是随时随地。”老头子得意洋洋地拍拍自己的脑门。 “你到底是谁?” “吴有敌呀?哦,还有,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将来的师傅!” “师傅?” “嗯,那你想不想见一下你的师兄啊?” “?” “来呀,快把那个花天酒地不肯上进用功的家伙给我找来!”老头子在桌子上的一堆机器上随便地,很生气地按了一个地方,房间里马上就响起了响亮的警报声。 用警报来找人,也算是奇迹一件了。 鹿鸣远的头脑渐渐清醒,身体也似乎坚强了些,于是,他好奇地观察着这间特殊的医生病室,等待着老头子的新花招。 老头子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他把手神经质地摇来摇去,然后说:“你知道吗,那天和你决斗的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女人。”话才出口鹿鸣远就觉得心跳脸红,确实,自己四个精明强干的在伍军人居然连两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都斗不过,说起来真是耻辱。 老头子详细地询问着,鹿鸣远简明扼要地回答着。 “好!厉害!我喜欢!”老头子含义不明地左右逢源地胡乱接着,搞得鹿鸣远十分被动。 “我是在港市的中心医院吧?” “不,你是在,哦,在国家安全部队第三基地的特种医院里。” 老头子正心不在焉地回味着那两个女人的情况。 “哦?!!!” 这回轮到鹿鸣远震撼了。他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老头子得意忘形地一晃身子,已经越过病床,飞过帐幕,到了那台古里古怪的机器旁边。鹿鸣远这回是有备而观测,可仍然没有看清他的步伐。 老头子在机器前捣乱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她们怎么会来这里捣乱?没有理由呀?” “大爷,你难道认识她们?” “不认识,不过,我认识她们的头儿,也就是她们的师傅。” “师傅?” “不,是师傅的师傅的姐姐。而且,哈哈。”老家伙暧昧地,神秘地一笑。 鹿鸣远摇摇头,觉得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和这怪老头取得正常交流的机会。 “这个,你知道吗?”老头子开始严肃起来,手里把玩着一个圆形的黑色珠宝,那珠宝正轻轻地流转着,象一个正在运行着的小宇宙,充满了神秘和玄机。 “不知道!” “它就是那天夜里两个女人留下的,哦,你知道吗?这个就叫做飞瀑墨丹。” “墨丹?它是——什么地干活儿?”鹿鸣远一着急来了一句日本武士上一个世纪的口头禅。 “是一种助理的进攻武器,主要用来激发体内的异常能量,或者曰天赋!”老头子小心翼翼地把玩着,慢慢地把嘴对准了它,吹出一口细小的气流。 “嘘!” 什么也没有很虚幻的珠前突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愈来愈少,愈来愈显,大约五秒钟以后,从光芒里闪烁出一道乌黑的针刺形状的光线,突然向着那边的墙壁射去。 噗! 轻微的一声响,那光线居然穿透了墙壁! 在光线穿透的墙壁上,赫然一个小小的黑洞! “哼,小子,眼谗了吧?”老头子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诱惑着。 “是啊,很有意思,不过,老头子,老先生,老大爷,你是不是马戏团的老演员?” 鹿鸣远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于是故意逗他。 “呸!”老头子气得胡子乱抖!“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从兜子里摸索了半天,老头子终于捉出了个一个小物件,得意洋洋地打开,展现在鹿鸣远面前:“看看,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安全部队,大校军官,嘿嘿,阁下!您好象还是还关的一个普通的武警战士吧?” 鹿鸣远没有办法,只好在床上向他一个军礼:“首长好!” “哈哈哈!”老头子奸笑着在鹿的周围旋转着,“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 “什么?” “军人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是吗?” “这不就得了!” “什么?” “我,吴大校,今天决定收你作为我的徒弟!哦,是我逍遥门第八十七代掌门位下的第三个正宗嫡传的亲徒弟!”老头子咧开大嘴,用手在鹿鸣远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掌:“小子,你撞上大运了!” 鹿鸣远就觉得一股浑厚无比的巨大力量砰地撞向自己的肩膀,他赶紧本能地一晃,卸掉了这股力量。 不过,力量的冲击还是让他剧烈地疼痛了一番,嘴里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唉吆。” “师傅!”房间的门再次推开,一个爽朗而声音喊到:“我可以进来了吗?” “滚进来吧!”老头子气哼哼地说。 “师傅!我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站到了老头子的面前,同时,把眼光瞄向病床上坐着的鹿鸣远。 “哦,我的好徒弟!”老头子得意洋洋地,慈爱地欣赏着面前的棱角分明,英俊潇洒的还带着一些孩子气的中年人,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对他的指挥:滚进来。 “哦,好!你醒来了!”那人走到鹿鸣远面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鹿鸣远的眼前滑啦啦一阵金光闪烁,马上被电击了一般拼着劲儿跳下来,盯着这个神圣级别的军官:“你是梅寒上校?是吗?真的是你吗?” “是啊。”梅寒上校快乐地伸出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很好!” “不好!”老头儿很不满意地凑后面阴暗地走过来,“小伙子,你的身上至少有三处明显的重伤。一处在胸前,自锁骨下五公分到中丹田有一个人形的暗物质贯穿性伤痕,一处在左腿上,有不小于一千斤的物理力量曾经作用。而且距离主动脉只有二厘米,第三处伤是最严重的,在你的大脑,那里经过了二十低频的次声波的超级共振攻击。在一般情况下,你早已失去了一切意识。再通俗地说,你的脑浆应该是一盆真正的糨糊了。科学一点儿说,你大脑的物质的颗粒质量在千分之一克到万分之一克的破碎程度!” “可是,我的脑袋还可以使用呀?” “真的吗?” “真的!” “那只有一个解释。知道吗?” “?” “那就是,奇迹!”老头子笑容可掬地说。 “是吗?” “当然,你来看!”老头子往前面的一堆乱机器里摸索了一阵,马上就听得房间里嘶嘶嘶地一阵游蛇的声音,房间里渐渐地拉起了一层层的布幕,光线逐渐暗淡,接着,原来是个窗户位置的地方陡然成为一方白色的屏幕,上面开始显示出一些翻动着的画面。 “那是什么?” “是你的身体的局部!” 在所谓暗物质贯穿的部位,出现了横截面,经过十万倍的放大显微以后,鲜活的内脏器官和鲜红的肌肉体上,可以看见一片缜密的针眼儿。 “这是暗物质的均匀力量造成的。通常的情况下它造成被攻击物质的脂肪发生强烈的氧化运动,也就是自燃!” 又出现一个星球模样的东西,从中细细地流出一些浓稠的白色汁液,当一个又一个愈来愈严密的网状物去阻截的时候,画面的周围马上就亮出了指示灯,显示阻截失败。 “这是次生波共振攻击的可怕结果之一,更严厉的还能使之气体化,比原子弹还要危险,因为它是软攻击,人的视力和最灵敏的实验室外的侦察手段在战时是看不到的。” “但是你的`脑浆居然没有被彻底改变,而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当然,刚才,我已经把它们切除了。” 鹿鸣远简直听迷了。 “师傅,你不要吓唬这个小朋友了好不好?他还要做你的徒弟呢!”梅寒上校对老头子说。 “呵呵,可我得说实话!哦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注意,不是说你的能力,你的能力真的不堪设想!嘿嘿,不要瞪你毛茸茸的大眼睛!小子,再扮演也当不上国宝!”老头子快活得象个孩子,手舞之,足蹈之:“你的天赋真不错!你的肉体不是一般的肉体!你的精神力也非常厉害,精确地说,是常人精神能量的一千倍!小子,所以,你在两个黑暗力量天使级别的敌人攻击面前,还能侥幸地生存下来。” “当然,还有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大力拯救!”梅寒很肉麻地拍着马屁。 老头子很受用地停顿了一下,说:“你是我见到过的防御能力最强的天赋婴儿!还有,你的智慧能力有三千波,哦,这是个特殊单位,也就是说,你的智商能达到三百五十以上。” 鹿鸣远在镇静之余,也深深地为自己的这些天赋高兴,他惊奇地问:“那么,我比梅上校还差多少?” 老头子很坏地笑着,“你比他还强一个档次!” 第10章 “喜新厌旧!”梅上校把双手一摊:“师傅,你老人家象一个小孩子,总是能发现更好的可以玩耍的泥巴!” “嘿嘿,老大,你别嫉妒!这是真的,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主级别的超级战士!”老头子认真地说着,眼睛里放射着柔和的光芒,双手猛地一扬,夸张地大声吼道:“可是!很好,很幸运!他,被我们逍遥门得到了!哈哈。真是天意!” 梅上校略一思考,喜悦地问:“师傅,这么说,我们逍遥门在今后的三十年时间里,最强的地位将无可替代了?” “是的!” “太好了,师傅,能不能把你珍藏了五十年的那个小玩艺儿拿出来一点点儿庆祝一下?”梅寒贪婪地说。 “不行!”老头子很坚决地说。 “唉!”梅寒沮丧地说:“我就知道师傅是个小气鬼!” “不是小气与否,而是,我得拿他来继续拯救你的师弟呀,他目前还处于次危险级别,还需要一些灵丹妙药来快速提升能力,激发身体的潜伏能力,先把伤治疗好,然后迅速进行我们逍遥门的超级训练。” “这么说师傅把它们全部给了小鹿?” “是!” “真不公平!”梅上校终于握住了鹿鸣远的手:“祝贺你。你实现了一百万分之一的跨越。” “什么意思?” “每一百万的人群里面,才可以出一个天才,就`象你我!” “不。”老头子很不满意地说:“那是你!他可是一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师傅,您老人家能不能鼓励我一下!”梅寒很“恼火”地说。 接着,老头子就向鹿鸣远粗略地讲解了逍遥门的情况。原来这是一个把现代生命科学研究和古代异常研究,一些神仙之术结合在一起进行修炼的一个奇特的道家门派,他们隶属于国家安全机构,但是又没有正规的编制,应该属于特殊的部门。在这种部门里,类似的门派至少还有四个,分为四个小组进行必要的研究,修炼和活动。他们之间一面互相合作,一面也进行着激烈地竞争。 “现在我有了第三个徒弟了!”老头子愉快地说:“我们一定要保持我们逍遥门的尊严。” 梅寒说:“我们逍遥门的徒弟是这五家中最少的,别的门派动不动就有十人到二十几人,可是,我们的师傅一直很保守。人丁凋零啊。” “哼,宁吃苹果一口,不啃烂梨一筐!”老头子急忙为自己辩护。 “那好,不是还有个人么?” 鹿鸣远疑惑地问。 “她又去执行任务了。还没有回来。” “她是谁?” “就是那个花中校呀!在几天的港市受伤的那一个。” “花荣?” “嗯。” “她不是刚受了伤?” “普通的枪伤,只要两天就治疗完毕了!” “可是,师傅,我还没有向我的父母亲说过这件事情,另外,我还要征求我姐姐的意见,还有温馨的意见,。在他们的同意之前,我决定暂时不加入你们。”鹿鸣远思考着。 “你说什么?这么好的条件呀!” “我是说,我们四个人连两个女刺客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脸面加入这么高级别的部队?” “嘿!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你要知道,那天你们碰见的是人见人怕的黑暗力量,黑白无常,也称为黑白魔天使,黑暗力量分为十个等级,她们属于第五登记了,力量当然十分可怕,你的的失败是很正常的!”老头子极力地安慰着鹿鸣远。 鹿鸣远思考着,“首长,要是你碰见了这两人,你的胜算有多大?” “那当然必胜无疑了,哈哈,我和她们的师傅的师傅,也就是八级的大祭司的修为还要强一些呢!哈哈,好徒弟,只要你能跟着师傅练习一年,你就能寻找她们报仇了!你看好不好?” 鹿鸣远突然感到胸不一阵剧烈的疼痛,忍不住皱着眉头紧紧地按着它。 老头一见,急忙伸出一只手,在半空里抓了两抓,口里默默地念叨了些什么,往鹿鸣远的胸部轻轻一抹,一股阴凉滋润的感觉就水一般浸染着蔓延过来,很快,疼痛感消失了。 “你还需要休息一个月!然后呢,我再教你一些入门的知识技巧,通过自己的修炼,就可以彻底地康复了!” “谢谢师傅!” “师傅?你叫我师傅?哈哈!”老头子和梅寒相视一笑。 “那还不快下来拜见咱的师傅?”梅寒催促道。 “可是,我有一个请求。” “唉呀,你真能逗!说,只要你能加入我逍遥门,就是一百个条件也行!”老头子急不可耐地挠着头。 “我的那三个战友怎么样了?” “他们都好好的,已经康复了,目前还在港市工作。” “康复了?” “是啊,已经康复了一个月了。” “什么?” “呵呵,你的已经经过了师傅的三次大手术,在这里呆了两个月了。” “那能不能让他们阂一起加入逍遥门?”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逍遥们需要三个入门条件,一个不具备就不行。” “哪三条?” “第一,天赋极高,第二,有异能基础,三,是外貌,人要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最重要的是要以貌取人?!!!”鹿鸣远哭笑不得。 “是啊,这是第三十二代祖师爷规定的,我也不敢轻易破坏它呀!”老头子很无辜地说。 “那好,我决定不加入你们!” “你?!” “我绝定了!” “我有办法。”梅寒盯着鹿鸣远坚毅的表情,谨慎地说道:“可以让他们做我们逍遥门的俗家弟子,这样,一来可以扩张我们的势力,二来嘛,嘿嘿。“说着对老头子使眼色。 老头子终于咬牙切齿地说:“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长得不能太丑,否则,别人会笑话我们逍遥门自取其辱,自降身份!” 鹿鸣远看着老头子那荒漠化的可笑的头顶,笑了。 “师傅!” 一个月的时间以后,在老头子的精心照料下,鹿鸣远的身体完全康复,这时候,老头子就开始猛烈地训练计划。 “第一条,我的乖徒弟,咱要训练的是速度!所谓天下武功无不可破,而惟快不破!我们逍遥门的宗旨是,只有最快的攻防才是最有效的。因此,速度就是生命,速度就是效率,速度就是艺术!速度就是那个……比爱情和自由更美丽的世界!” 老头子热情洋溢,情绪奔放地讲述着,口水哗啦哗啦往鹿鸣远的脸上头上铺天盖地地灌溉下去。 “唔……师傅!” “嘿嘿,你来看!”老头子尴尬地收住了嘴巴,把身影一晃。 鹿鸣远已经见识过他的能耐,这回再次见识了他的高超:只一闪的工夫,一个真实的人影儿就在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嘻嘻!”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鹿鸣远的背后传来。鹿鸣远惊奇地回头看时,脖子上已经架着老头子那钢管似的手指。 “就这样,进可以出其不意地进攻,退,可以安然无恙地防御。嘿嘿,光兴我们打别人,不兴他们打我们,嘿嘿,这就是我们的第一原则,又叫廿一世纪初US原则,象美国掌握了制空权和信息权优势欺负小的国家一样霸道!哈哈,乖徒弟,你说我们这门派聪明吧?” “有点儿!”他的徒弟打着哈哈。 “来吧,开始训练!” 老头子拿来一本精致的日记本:“这是师傅我亲自摘抄和记录的心得体会,你务必好自珍惜,认真修炼,我,下课了。” “师傅,你为什么不亲自授课?” “我没有那个习惯。” “叫梅师兄过来指导?” “不需要。” “那我,要是我有了不懂的地方怎么办?还有,要是一个人修炼出现了什么差错以后怎么办?比如说走火入魔,神经衰弱。”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出了那个问题,哈哈,正说明你的第一关没有通过。我的记录上又多了一件废品而已!” “你?” “要相信自己!请把我的忠告装在你的衣兜儿里,随时拿出来看一看!” 老头子从精致的名牌西装口袋里找到了一个老古董的手表,左右为难地看了半天:“好,我将要到清华大学讲授研究生的课程。你自便!除了逃出这间屋子。” 鹿鸣远抬头一看,傻了,这里修建得简直跟监狱一样,或者说跟联合国的,不,哪些国家的地下金库一样结实。厚得猜测不出来的真正的铜墙铁壁,光滑得一丝缝隙也没有,估计就是一只苍蝇也需要给脚上装上吸盘才能勉强在上面行走。 “师傅,您还是大学教授?” “是啊,而且还是哲学教授!主讲新开设的三门课程:玄学基础。虚幻物质;第四维。同时还是浙江大学的地理天文学系博士生导师。还有,是国防科技大学的兵器研发中心研究员。”老头子把脑袋摇晃了两下,得意洋洋打了一个响指。 “天啊。帅呆啦!”鹿鸣远真的觉得老头子的每一根头发都宝贝疙瘩似的珍贵起来。 “国宝。” “嘻嘻。” 鹿鸣远惊奇地看着老头子在自己面前卖弄地,幻影般地消逝,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