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穿的有些暴露了,灯光下那丝质的白色睡衣似乎变 成了透明的,凹凸有致的身体让我的视线有些尴尬,根本不好意思正视她。也许是她在美国生活过的原因 ,表现得很大方,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表哥,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盼着你过来。”表妹说着又 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谁知一走到我跟前,竟然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她这个毫无征 兆的举动简直把我吓呆住了,只觉得两只软绵绵的肉球顶在我的胸口,一股特殊的香味令我心脏狂跳起来。 “表妹,你你”长这么大,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对女人的抵抗力几乎是零蛋,何况她穿成这样, 我想没有反应都不行。我想把她推开,可是手一碰她的胳膊,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表哥,你来了就 好了,不然我真的会发疯的。”铃儿说着竟然爬在我肩膀上剧烈地抽泣起来,可是哭完之后,又神奇地笑 了起来:“不过,你来了就好了,有你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怕,她在怕什么?”听着铃儿莫名其 妙的话,我心中简直奇怪到了极点,自从见到三叔到现在,我就像掉进了巨大的迷团里,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从美国回来,而且还住在这么偏僻的森林里?而三叔又变得那么奇怪 ,一切的一切,都怪异的不合常理。可是还没等我开口问她,铃儿突然啊了一声。我忙问她怎么了,铃儿 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着我歉意地说:“对不起表哥,我忘了你现在很累了,那你快睡吧,我得去洗 澡了。”铃儿说完,又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表哥,你要洗澡吗?”我忙说:“不用了,今天太困了,想 早点睡,明天再洗吧。”铃儿朝我做了鬼脸,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说:“表哥,你好懒哦,臭臭。”我尴尬 地朝她笑笑,铃儿把门关好后,踢踏着拖鞋走开了。 恐怖的鬼屋 没想到一次单纯的相亲经历,却差点让我死于非命。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可现在想起来 ,还是会让我觉得心惊胆颤,简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年前我高中毕业,因为没考上大学,在家无所事 事了半年之后,就想跟朋友一起去苏州打工。可是老妈性子急,非要我相了亲定下婚再走。在我们老家农 村,十七八岁定婚结婚的事很平常,可是我这人脾气倔,只要自己决定的事,八头牛也难拉回来。一想到那 么早结婚我就头疼。可是最后我还是没狞过老妈,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在媒婆带领下,我几乎二三天就要 相一次亲。到了最后,一看到媒婆的脸我就开始反胃,因为态度的不配合,我跟老妈的关系那年搞的很僵, 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可是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突然听到了从父母房间里传来的欢笑声,我一下子就 楞在了那里。不由得我不惊奇,自从一年前老妈一门心思,想给我找个媳妇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 见到她脸上的微笑和如此爽快的笑声了。那一刻,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说房间里是另外 一个人?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前倾听了一会,我长呼了一口气——没错,那百分百是我的妈的声音,好像在 跟谁打着电话。“好好,没问题,明天就可以过去了,哦,真是太好了。行。挂了。”老妈笑眯眯地挂了 电话,回头看了看我那张等候审判的脸,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儿子,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老妈想通了, 不逼你相亲了。”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妈,弯着头狡黠地向她眨了眨眼睛:“妈,您真的想通了?”老妈 微微一楞,突然在我头上敲打了一下:“傻小子,你以为老妈是逗你玩的。“她说着又叹了口气,抚摸着我 的头,带着些溺爱,似乎又有些难以取舍地为难道:“只是一想到你要离开我,跑那么远的路,妈心里也有 些难受呢。”我愕然地望着突然间消沉下来的老妈,听着她这一通没头没尾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她要说些 什么。“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老妈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拍了拍她身边的位子,示意我过去。 “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老妈如此直接,反而令我反应不及,我赶紧摇摇头,好奇地盯着她。“你还记得你以前那个三叔吗?”老妈在我眼前用手比画了一下,似乎在描绘一个人的样子:“就是十 年前去美国那个三叔,还有你铃儿表妹。”三叔?听到这个字眼,我心里暗自嘀咕起来,我哪里冒出个三 叔来呀。可是听到后面那句话,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忍不住向院外望了过去——与我家一墙之隔的那座 已经荒芜了整整十年的院落。我当然记得他们,因为在那座已经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曾经留下我多少美丽 而纯真的童年回忆,当然还有那个记忆中总是扎着一只马尾辫,像个狗屁膏药一样,天天跟着我乱跑的铃儿 表妹。只是令我奇怪的是,这家人已经十五年没有音信了,自从他因工作原因调到美国后,就在那边定居 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跟我家或者村里人有过任何联系,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家里呢?难道他们 已经从美国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不回来呢?他们现在又搬到哪里去了呢?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一下子冒出 一连串的问号。“他们刚从国外回来,现在住在吉林。”老妈弯着头,似乎也有一些问题想不清楚.她说着 ,眼睛盯着我的脸,过了一会,眼睛里带着那种母亲看儿子的自豪感:“我想,他突然打电话到我们家,主 要还是因为你。”“因为我?”我一脸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几乎是哭笑不得道:“妈,你可别乱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时候,我那个所谓的三叔,最不喜欢的就是我,有次,我带着铃儿去池塘里洗澡, 回来后可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呢。”说到这里,记忆中三叔的样子开始在我脑子里清晰起来。我摇摇头, 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妈,不会吧,刚才给你打电话的真是三叔本人?我刚才听电话中那个声音好像挺爽快 的,可是我记得三叔是个不狗言笑,像个黑面包公似的人物,我们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他了。”说到这时, 我不禁想起,我小时候给三叔起外号的情景,还有那次当他听到这个黑面包公的外号时,追了我三条街,把 我的屁股打开花的情景。听我这么一说,老妈也有些忍俊不禁,随后又忍着笑朝我摆摆手:“你呀,小时 候可是胡同里最捣蛋的一个了,也难怪你三叔不喜欢你。可是那个铃儿倒是挺喜欢你的,小时候天天跟你玩 ……”我猛的抬起头,看着老妈似笑非笑,狡黠地眼神,脑子里突然一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陡然间站了 起来:“妈,你”“你也别瞎想,我这次让你去,只是让你看看你三叔还有三婶的,多少年不见了,他 们在国外就算了,既然回来了,这个亲戚还是要经常走动的。”老妈说着,又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又觉 得我是变着法的让你去跟铃儿相亲?亏你想的出来,老妈在你心里又这么有心计呀。”“别三叔,三叔的。”我嘴里低估了一下:”好像我们真的跟他家有亲戚似的,还有,我跟他家里人又不是很熟习,叫我过去 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这个亲戚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搞不清楚,我们跟这个三叔 家倒底是什么关系,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也曾经忍不住好奇问了我妈一次,记得她当时煞有其事地摆着手 指头算着:这个三叔是我爸堂兄弟的妹妹的三弟这想,这是一个令最出色的数学家也头疼的亲戚关系, 而我喜欢用很直接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而我对那个所谓的铃儿表妹,除了记得 她小时候一张总是留着满嘴的鼻涕跟着我叫表哥,还有那木墩子一样的身体外,其它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我想,她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多么漂亮。这是我最不想去见他们的原因,男人啊,有时候真是用下体思 考问题的动物。我站起来,对妈说:“妈,要去,你自己去吧,或者让我爸去一次也行,我去算什么事嘛。”“行啊,你不去就算了。”老妈仍然稳坐在沙发上,对我的不满似乎不放在心上,好像抓住了我的软 肋似道,慢慢腾腾地道:“去相亲,还是去你三叔家,你自己选择一条吧。我也不逼你。”我被老妈的话 给逗乐了:“这就是您所谓的不逼我。呵呵。好了,我就去就是了,反正又不会在那里呆太久。”老妈终 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而我却没由来得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忍不住又将视线投向那片破败的,传说中经 常闹鬼的小宅子……. 真的有鬼? 晚饭过后,有些心事恍惚的我,忍不住顺着楼梯爬上了我家的东厢房。眼下便是三叔 家那座废墟似的破败院落,今天的天气很好,末伏过后,入夜的风已经带着秋意萧条的凉气,远处传来了邻 居们晚饭过后聚在一起闲聊的欢笑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我在屋顶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边抽着烟,边看着三叔家的院子出神。虽然这个院子是如此的破败,但在今晚温馨而又热闹的氛围中,眼 前的“鬼屋”似乎也没传说中那般恐怖了。夜静静地入深了,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地下降了。远方的聊天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夏末过后的夜已经有了些凉意,呆了一会我便浑身起 了鸡皮疙瘩,当我转身,准备下楼梯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灰暗起来。仿彿连天上的星光,一下子也 黯了许多,阴森森地,令人感到了一股透骨的寒意。我猛的吸了一口凉气,鼻空里仿佛被赛了一团棉花— —原来是起了雾。与此同时,在四方八面,突然间响起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声音。我陡然停下走动的脚步, 转过头,侧耳倾听起来,终于明白了声音的来源:那不过是木板的爆烈、老鼠的脚步声、门声等等。我不 由自主,大声地咳嗽了两声。在咳嗽了两声之后,我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起,暗道:自己甚么时候,变得 胆子那么小起来了?我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刚要下楼,可是突然间,一道微弱的红光刺到了我眼睛。“谁?”我心头瞢的跳了一步,第一时间转过头向身下看去,可是眼前却是漆黑一片。我使尽眨了眨了下眼睛 ,三叔那座已经十年没住人的楼洞里,阴森森的,看着令人心悸,可是我却不承认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 ,经常抽烟的我,当然已经看出,那团微微的红光,是打火机隔着玻璃窗发出的亮光。“难道里面有小偷?”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像被定身法定住一样,我站在那里却怎么也卖不开步子,直到一阵冷风 冷我打了个激灵,我才如梦方醒般,想到我应该做些什么。当时,我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时,头脑一热, 顺着三叔家院子里那棵粗大如成人腰围的桐树就爬了下去。可是当我站在死寂的那片字子里的,感受到四 面扑面而来的阵阵阴风时,我有又点后悔了,虽然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可是深夜一个人站在这座空无一人 的荒芜院子里,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在微微颤抖。在自尊心的作祟下,我装着胆子向眼前的主屋走去。四周围是那样地沉静,以致走院子里虽然铺满了柔软的杂草,但是我还可以听得自己的脚步声,而又像 是由阵阵阴风,自后吹来。当我来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前之际,我一共回头看了三次,看我身后是不是有人 跟著,结果当然是没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我在门口站了一分钟,侧耳细听门内的动静。门内静得一点声音 也没有,所以,当我用力推了一下那扇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时,竟发出了出人意料的大声响:那“拍”地一 声后,我伸手一推,立即向后跃退。房门“呀”地一声,被推了开来,头顶上悉悉索索地落下满目的灰尘 ,我赶紧捂着鼻子将头侧开了些。等灰尘落干净了,我才就着天空中微弱的星光,定睛向房中看去。出乎 我的意料,黑漆漆房内一个人也没有,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是哪个同样胆大的家伙,闲着无聊在想在这“鬼 屋”里探宝呢。这样一想,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恐惧反而减轻了许多,也许刚才看到的火光真是我的错觉?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跨进了房中,借着打火机发出的亮光,在房间里找到一些废纸片,点着后扔在 了地上。房中的陈设十分简单,只在墙角处堆放着几件老式木质家具。较惹人注目的是一只十分大的书架 ,而且架上的书籍,显得十分凌乱。我忍不住心跳起来,对于爱书如命的人来说,这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 古书显然有致命的诱惑力。所有的家具上,都有著厚厚的灰尘,我掀起了床罩,四面拍打着,不一会,便 已将书架上的积尘一齐打扫清楚。打扫完之后,我找了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椅子,简单擦拭了下,在上面坐 了下去。看了看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已经过了九点了,我做了一个计划,等我从吉林回来,便将书架 上的这些书籍移到我的房间里去——当然,在这之前,我会将我的行为告诉三叔的,想必他也不会反对。 我在屋内又扫视了一圈,却被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给吸引住了。这屋里已经多少年没经过打扫,所以地面 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所以,当我走动后,便在地面留下十分清晰的脚印,可是令我感到无比震 惊的是,这脚印十分凌乱,而且有大有小,显然不是我一个人的脚印,而且刚才一瞥之下,那脚印十分清晰 ,显然是刚踩上去没多久。“房内有人!”看到这里,我就像踩到一条响尾蛇,条件反射似地从椅子上跳 了起来,可是还没等我身体站稳,身后突然彭的一声巨响,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脸上突然感觉到一股破风声。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东西,突然一阵剧痛,眼睛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拳头。我啊地大叫了一声,本能地 顿下了身体捂住了眼睛,可是在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一道红影在我身前奔过,那速度简直快如鬼魅,接着 一阵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后,那人已经夺门而出了。“他妈的!”此时,我也顾及不上眼睛的酸痛,闭着一 只眼睛,赶紧追了出去。可是当我站在院中时,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了,视线里仍然死寂一片,除了在 风中晃动的杂草,哪有半个活物?我可不相信这家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这里跑出去,再者说,大门 是从外面锁着的,他如果翻墙逃跑,最起码会发出落地声才对,可是刚才我虽然被突出其来的一拳头打瞢了 ,但耳朵可没堵上,那家伙现在绝对躲避在院子里某处角落里。可是当我在院中仔细地搜索了一圈后,却 连半个活物都没看见,这时,我才真正感觉到害怕了。“难道这里闹鬼是真的?”这个念头一生,我再也 站不住了,总感觉背后有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背后直冒凉气。我再也不敢待下去了,撒腿就窜到了那 棵梧桐树边上,使出吃奶的劲,蹭蹭的就爬了上去。当我终于爬上屋顶的时候,累得都快吐酸水了。虽然 已经脱离“危险区“,可是看着眼底下那静谧,幽暗的荒院子,心里仍然有些毛毛的。怪不得周围的邻居 总传说这里常闹鬼,看来以后还是少来为妙。回到自己家时,看着院子里通明的灯光,我才有了踏实的感 觉。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个红影,我就觉得怪怪的,那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带着满腹的心事, 我回到自己房间里,明日的旅程让我有些心里没底,一直熬到凌晨,才在极度困乏中沉沉睡去,可是这一觉 睡得极不踏实,几乎一晚上都是在噩梦中度过的。半夜醒来后,浑身的内衣都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不记 得了梦中都梦到了什么,可是我总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仿佛这一次外出,要发生些事出来……. 怎么会是火葬场 临行前,老妈郑重地把一个写了三叔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路上一定小心, 找不到路了赶紧给三叔打电话。看着她担忧关心的眼神,我感觉很奇怪,老妈知道我从来没出过远门,为 什么这次这么放心呢?虽然心中很奇怪,可是我当时并没有问出口,只是满口应称着,连纸条上的地址都 没细看,随手装进口袋,就上路出发了。因为那时不逢年过节的,所以外出的人并不多,在开封火车站直 接就买到了当天去吉林的火车票,车票上写着发车时间是晚上八点,第二天下午二点左右到站。我突然间 想到了什么,赶紧翻开了三叔的地址,发现最后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漠河的地方。当时我并不知道漠河这个 城市的特殊,只是当时看到那一大串的转车线路,头就有点晕,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座与俄罗斯接 壤的边境城市,我的路程竟然跨越了大半个中国。本来想的挺美,管它几千里呢,在车上睡一觉,睁眼就 到吉林站了。可是令我无比郁闷的是,这一次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直觉告诉我,身后总有双眼睛在盯着 我看,可是偷偷回了无数次头,却什么也没发现,那种似真似假的错觉,简直让我快发疯了。不知为什么 ,当时我突然想到了昨晚在三叔家看到的那个红影,也许是看黑帮电影太多了,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这种 念头让我有些恐惧,又有些可笑。其实车厢里根本没坐几个人,来回上了两三次厕所,大半面孔都记住了 ,里面并没有让我感觉很特别的人,唯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坐在靠近车厢交接处的一个女人。每次从她身 边经过时我都忍不住会偷偷打量她,主要还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脸精致的就像艺术品,白皙的脸蛋 让人看不出一丝瑕疵,而且每次看她时,几乎都紧绷着脸,冰冷的表情又让人觉得很酷。沉闷的车厢里有 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简直就像沙漠里的绿色风景线,看着很是让人提神。从开封到吉林也有十几个小时的 旅程,到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二点四十,我在当地找了一家旅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天亮,又马不 停蹄地坐上开往漠河的火车.这是一段令我生不如死的旅程,一路之上,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了。 当我终于踏上漠河的地面时,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地狱般的旅程终于结束了。这是一座与我的家乡完 全不同味道的地方,蓝天白云仿佛触手可及,空气中多了冰雪的凉意,吸到肺里感觉非常清新,让人精神大 振,不像我的老家,空气又干又燥,特别是冬天刮大风时,一张嘴,喉咙里全是沙土。听着身边正宗的东 北腔调,看着远处隐隐绰绰的原始森林轮廓,我第一次有种兴奋的感觉,一路上的辛苦和懊悔感顿时烟消云 散。虽然当时已经日落西山,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漠河镇并不大,想毕我下车的的地方离三叔家 并不远。我站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它在我面前停下来,我对司机道:“去华安路安息堂。”我刚要 打开车门,谁知司机一听,转过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骂道:“有病吧,这么晚了去火葬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刚想问清楚,谁知这光头司机是个急性子,一踩油门,轰的一声就 跑的没影了。站在那里傻站了半天我才回过味来,赶紧逃出纸条仔细一看,没错啊,上面明明写着华安街 ,怎么会是火葬场?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不禁着急起来,赶紧跑到路中间,再次拦出 租车。这里虽然是小镇,却是旅游名地,出租车并不少。很快我就又拦到一辆,而这次的司机是个漂亮女 人。这次我学精了,车一停,我就先钻进了车里。等我坐稳了,女司机回头问我去哪里。我犹豫了一下 ,慎重地说:“师傅,我去华安街。”我没敢说安息堂,因为我当时突然意识到,这三个字好像真跟死人 有点关系。“啥玩意?去华安街?”司机的奇怪口气令我背后直冒凉气。我心说,怪了,怎么一提华安街 ,他们就像见了鬼似的,难道那里真是火葬场,可就算是,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夸张吧?她盯着我看了一 会,这才回过头,什么也不再说,缓缓地将车发动起来。都说东北人善侃大山,特别是司机,逮个人都能 聊半天,我本想跟这位女司机聊聊天,打发下时间,哪知这次却碰到个例外,一路上几乎不说一句话,一直 绷着脸。我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傅,华安街那边有个火葬场吗?”女司机恩了一声,侧 过脸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问我:”小兄弟,你 去那边做什么?”我说去找人,司机一听,陡然间回过头惊问:“找人,你朋友在火葬场上班?”“没 没有啊”我不由得心脏狂跳起来,马上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赶紧急问她:“师傅,难道那边没有 人住的吗?”“呵呵,除了死人,就是看管死人的住在那里,难道你朋友没有告诉你吗?”我靠,这是什 么意思,难道三叔已经死了,那给我家打电话的是鬼还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可是转念一想,我不禁又自嘲了 一下,估计是鬼片看多了,胡思乱想的,也许是三叔家住在附近,只是在那里接我罢了。我拿出手机,犹 豫着拨打了三叔的电话。在等待电话的滴滴声中,我竟然微微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电话一接 通,我马上说:“三叔,我是李念啊,我已经到漠河了,马上就到华安街了。”“表哥,真是你吗?”我 呆了一下,那人马上又说;“表哥,我是铃儿啊。”我呵了一声,听着这个甜甜的声音,我的脸上不由浮 现出一丝笑容。十年不见,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了,还会天天流鼻涕吗?正当我胡思乱想间,表妹急急 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表哥,你终于过来了,真好,我都想死你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都要发疯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楞,不由皱了皱眉头,暗想,她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可是电话里我也不好问 什么,只是道:“对了,表妹,你快点让三叔来接我吧,我应该马上就到了。”表妹很开心地说:“好, 我马上叫我爸爸过去接你。”挂了电话,我长呼了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我路上都想好了,到了三叔 家,先美美好睡上一觉,再饱餐一顿,想着想着,我的嘴角都乐弯了。只是不知道三叔会怎么接我?他这 几年在美国应该挣了不少钱吧,宝马还是大奔?想想有这么一个富亲戚,还真是倍有面子啊。连续坐了二 天一夜的车,真是把我给累坏了,谁知一放松,竟然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被司机给 拍醒了。“哦,真对不起,到了吗?”我不好意思地擦掉嘴角的口水,把钱付掉之后,就下了车。我前 脚刚下车,还没等站稳,那车子一个急转,就急冲冲地跑掉了,似乎被谁追赶一样,很快就消失在两边的密 林中。我暗自皱眉,都说东北人热情好安,怎么我遇到的全是这号人?我闷闷不乐地抓起背包,正准备向 前走,可是当我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离我下车的地方不到五十米处,孤零零地矗立着 一座奇怪的建筑,上面伸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烟囱,四围是二米高的围墙,大门敞开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建筑样子。除此之外,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一条小土路蜿蜒着伸进了树林的伸处,四 周死一般的静。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任何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 住的地方。因为四周除了眼前这个怪异的建筑,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建筑物。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抬腿向 前面走了几步,离的近了,只见大门旁边坚立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仔细一看,上在写着五个令我头皮发麻的 金色大字——漠河火葬场。他妈的,怎么回事?当时天都快黑了,森林里更显得幽暗恐惧,我吓的腿都有 些抽筋了,本能地拔腿就想跑,心里把三叔骂了个半死,怎么能让我在这个鬼地方下车?他不是说来接我吗?他娘的,人呢?可是当我回过身想跑时,眼前的环境却差点让我哭出来,来的时候光顾着睡觉了,根本 没看路。我的视力所及,根本看不到一点建筑的影子,路两边全是深不可测的茂密树林,白天美轮美史的 原始森林,此时却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而身后又是火葬场,我简直都快吓爬下了。当时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边往回跑,边给三叔打电话,可是还没等电话接通,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身后的树林中传了过来。 我心一喜,拿着电话,赶紧回头去看。声音是从火葬场后面的那片树林中传来的,听着就像一匹快马在林 中奔跑,中间还夹杂着车轮子滚动的声音.正当我满腹疑惑时,一辆马车很突兀地从林中的小路上窜了出来 ,带着一股灰尘,径直朝我站的地方冲了过来。我完全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嘴巴张成了o字形,完全忘了 做什么反应………… 诡异的三叔 直到那马窜到我的跟前,差点撞到我身上时,我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李念?”因为当时天已快黑了,根本看不到那架车人的的脸,唯一醒目就是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将 近有十公分长,把半边脸都覆盖住了,好像已经有一年没修理过了。难道这个野人就是我那个美国归来的 华侨三叔?这,这也太搞了吧。“是,你是”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紧张地问:“你是三叔?”这人没 回答我,大手一挥:“快点上车。”我呆滞在了那里,脚却迈不动地方,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人就是我 的三叔,这与我想像的场面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在我的印象里,三叔并不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相 反因为他的工作很优越,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可是现在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还有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海 归人员,就算混的再差,也不至于没地方住,住在森里里当野人吧?眼前的一切实在让我觉得有些非议所 思,甚至还有些恐惧。“还楞着干嘛,快点上车。”那人一拉缰绳,马车调了个头,还在我呆若木鸡之际 ,他突然一拉我的手,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爬在了马车上,硬邦邦的木板咯得我肋骨一阵刺痛。“驾!”还没等我坐稳,马车就像离弦之剑冲了出去,毫无准备的我差点从马车上甩了下去,吓得我赶紧抓住了 车辕。当时我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半天才回过神来,本想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三叔 ,可是看了半天,终于放弃了。近十年没见,再加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鬼也认不出来了。我不禁有些害 怕,心里一个劲的问自己,这人是不是三叔,他到底带我去哪里?我死命地抓着车辕,忍着胃中的翻江倒 海,借着林中仅存的微弱霞光,终于看清了三叔的脸,可是看到的结果,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虽然他的 脸大部分被浓密的络腮胡覆盖,但是从他的身材及脸型上,我已经大致断定,这人估计就是我那位十年不见 的三叔了,可是令我感到害怕的正是这点。三叔疯狂地用缰绳抽打着那匹高头大马,顺着火葬场后面的那 条山路,横冲直撞地朝森林深处冲去。看他疯狂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人追杀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神,我 发誓,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的眼神会这么恐怖,在夜幕之下仍然透着凶光,仿佛穷途末路的野 兽,随时都会咬我一口。三叔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怎么不住在城 市里,而往森林里跑?难道他在森林里买了栋别墅?我坐在车上,越看周围的环境越害怕,最后我紧张的 全身都在发抖了。“三叔,你这是带我去去哪里呀?”三叔根本不理我,两眼一直瞪着前面,除了身体 会随着马车上下晃动外,整个人像僵尸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眼看着车子往森林深处越跑越远,四周 的环境也越来越偏僻。就算我再笨,这时也看出来了,这样的深山老林,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天都黑了 ,他把我带到森林里做什么?我当时真吓坏了,真想从急速奔跑的马车上跳下来,管他是不是三叔,我他 娘的不陪你玩了。当我真的一咬牙,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三叔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打消 了我这个疯狂的念头。“你别害怕,再忍一会吧,马上就到了,铃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三叔突然变 的柔和的声音令我心头一暖,饱含关切的语气,把我感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是的,这一刻,我心中的恐 惧也减轻了不少,也更加坚定,这位半野人,确实是我的三叔。虽然他的外貌变化太大,可是声音语气和 气质感觉并没有变。小时候他虽然对我很凶,可是大多时候,却把我当成半个儿子对待,每次从海上归来 ,总会把带来的好吃的分我一些。方才他对我说话的感觉,让我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面对他的点点滴滴。虽 然我当时有千百个问题想问他,可是听到这里,我全忍着不说了,算了,难道三叔还会杀了我不成? 铃儿表妹 马车在林中狂奔了近二十分钟后,身下的车板变得不怎么颠簸了,周围的树也少了许多。因为当时的天气 很好,圆月投下的光辉使我能能模糊看出周围三米左右的物体,刚才那种深处密林的压抑感消失了,眼前多 了一片开阔地,逐渐清新的空气令我心情慢慢好了起来。当我感觉到马车过了一条不太宽的溪流后,远处 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也就在这时,马车一个急转,飞速跑过一片树林之后,一盏孤零零的灯光很突兀地跳 进了我的视线,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从草丛中钻出来,在我们车后面撒欢地奔跑着。“到了。”三叔回 头对我说了一声,马车开始慢了下来,最后在一栋矮小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我跟着三叔从车上跳下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瘦弱的的身影,在她的身后是用粗大的松木树杆搭建起来的一栋二层小房子。一 盏晕黄的灯泡挂在门口的房檐下,在野风的吹动下,不停地晃动着。森林,木屋,小女孩子,眼前的一切 ,让我有种进了童话世界的错觉。三叔也没招呼我,自顾走向了那栋小房子,那匹高大的大黑马也自己跑 到一边的草地上吃草去了。我傻乎乎地背着背包站在那里,直到那个小姑娘飞一般朝我奔跑过来,才如梦 方醒。“表哥,你真是的璐表哥哥吗?”她冲到我面前,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像小时候一样亲切地叫着 我。灯光之下,是一张极为清丽的面庞,虽然个头不太高,隐藏在睡衣里的躯体却成熟的令我不敢逼视。 这个女孩子就是我十年没见的铃儿表妹吗?这张秀丽的脸在我眼里既陌生又熟悉,身处诡异的环境,看着眼 前的表妹,当时我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做梦一样。我的视线在铃儿身后扫过,发现三叔已经进了木屋 ,竟然招呼也不招呼我一下。“表哥,快进屋吧。”表妹想要替我拿包,被我拒绝了,在我心头堆满了疑 问中走进了三叔的“家。”大厅里,三叔正面色阴沉地斜靠在一张木质椅子上抽着烟,当我一走进屋里, 他就死死地盯着我,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犀利的眼神通过漂解在空气中的烟雾,投射在我的身上,看得我心 里直发毛。其实,从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怪异到了极点,整个房子都是用粗大的松木堆搭起来的 ,地面也是用切割打磨过的木板铺成,房间的一切也全是木质品,似乎除了木头根本找不到一点其他人工生 产的东西。眼前一切,令我觉得非议所思到了极点。在三叔的逼视下,我拘谨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三叔。”我微微低着头,叫了他一声。三叔恩了一声,这才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可是并没有招呼我 坐下来的意思。从踏上漠河的地面,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一直让我处于极度紧张之中,而现在眼前的一 切,更让我紧张的心都揪了起来,提着背包的手心都见汗了,如果不是身后站着铃儿这个大活人,我怕会夺 门而逃,跑的离这里越远越好。“表哥,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饭吃啊?”铃儿在我身后弱弱地问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其实今天一整天我就在车站吃了两个肉包子,现在 饿得都快吐酸水了。“好啊,那麻烦你了。”我客气地回了一句。铃儿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刚要出去做饭 ,谁知三叔突然站了起来:“铃儿,你表哥坐了几天的车,肯定很累了,你先带他到房间去吧,做好饭再叫 她。”三叔说完就推开身后的一扇木门,走了进去。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这算什么回事?就这样把 我晾在了这里?我心里气的直冒火。“表哥,我带你去房间。”我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恩了一声,铃儿领着 我走进右手边一个房间,可是一进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按我的设想,这么偏僻的地方,房间里 估计除了床什么都不会有。可是我想错了,房间里装饰之华丽令我大跌眼镜,床上铺着的被子都是崭新的 ,木质的墙面上挂着很多奇异古怪的装饰品,错落有致的搭配很有艺术感,一张梳妆台摆放在床的一边,上 面竟然还摆满了奇怪的瓶瓶罐罐,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用的化装品,更可贵的是,房间 里充斥着一股很清新的香水味。我越看这里越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心里不禁怀疑铃儿是不是把我领错了房 间。 不平静的夜 “表哥,如果你困的话,就先睡吧。”铃儿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偷偷地打量我。我理解她的心情, 十年不见,肯定对我现在的样子感到好奇。这是人之常情,毕意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童年又总是 会令人留恋的。不仅是她,就连我这个大男人也是如此,从见她第一面,我已经很感兴趣地打量她好多次了。我发现小时候总喜欢流鼻涕,像个跟屁虫似的小表妹,已经出落的十分漂亮了,睡衣里若隐若现的身体 曲线性感的令人血脉喷张。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可是铃儿却并不急着给我去 做饭,而是神情怪异地望着我,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虽然我心中也是疑惑到了极点,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可是当时实在困的要命,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了,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可是她不走,我也不好意思 赶她。“表哥,你变得比小时候帅多了,个头也高了,刚才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咯咯。”她掩嘴偷笑,水 灵灵的眼睛里透着狡黠,一抬腿坐在了床沿上,光滑的大腿从睡群里伸了出来。我却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轻 松,实在是因为她穿的有些暴露了,灯光下那丝质的白色睡衣似乎变成了透明的,凹凸有致的身体让我的视 线有些尴尬,根本不好意思正视她。也许是她在美国生活过的原因,表现得很大方,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 这一点。“表哥,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盼着你过来。”表妹说着又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 ,谁知一走到我跟前,竟然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她这个毫无征兆的举动简直把我吓呆住了,只觉得两 只软绵绵的肉球顶在我的胸口,一股特殊的香味令我心脏狂跳起来。“表妹,你你”长这么大,我 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对女人的抵抗力几乎是零蛋,何况她穿成这样,我想没有反应都不行。我想把她推开 ,可是手一碰她的胳膊,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表哥,你来了就好了,不然我真的会发疯的。”铃儿 说着竟然爬在我肩膀上剧烈地抽泣起来,可是哭完之后,又神奇地笑了起来:“不过,你来了就好了,有你 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怕,她在怕什么?”听着铃儿莫名其妙的话,我心中简直奇怪到了极点,自 从见到三叔到现在,我就像掉进了巨大的迷团里,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 从美国回来,而且还住在这么偏僻的森林里?而三叔又变得那么奇怪,一切的一切,都怪异的不合常理。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问她,铃儿突然啊了一声。我忙问她怎么了,铃儿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着我歉 意地说:“对不起表哥,我忘了你现在很累了,那你快睡吧,我得去洗澡了。”铃儿说完,又狡黠地看了 我一眼:“表哥,你要洗澡吗?”我忙说:“不用了,今天太困了,想早点睡,明天再洗吧。”铃儿朝我 做了鬼脸,一点也不给面子的说:“表哥,你好懒哦,臭臭。”我尴尬地朝她笑笑,铃儿把门关好后,踢 踏着拖鞋走开了。当我一个人站在屋里的时候,强烈的困意令我赶紧钻进了被窝里,因为实在太困了,可 能连五分钟都不到,脑子就迷糊了。可是根本没睡多久,我就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本来我这人一睡死, 就算打雷也惊不醒,可是那晚却睡的极不稳,总是做噩梦。这一惊醒,我才发现全身出了一身的汗,衣服 贴在身上黏黏的极为难受。我迷迷糊糊中想把衣服脱掉,可是身体一动,就感觉胸口压了一个很重的东西 ,我奇怪地伸出手摸了摸,就碰到一片很光滑的肌肤。我迷糊了半天,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顿时惊出 了一身冷汗,睡意一下就减轻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住在三叔家,可是睡在我身边的是人吗,难道是铃 儿?我靠,应该不至少吧,我不信邪地又摸了摸,这下确定了,这么光滑娇嫩的肌肤肯定不是我身上的就 对了。感觉像是她的大腿,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梦里总是感觉喘不过气来。房子里的灯已经被关掉了, 屋里漆黑一片,脑子一清醒,我就感觉到了身后微弱的呼吸声,离我非常近。我皱了下眉头,她怎么会睡 在我的房间的?睡在我床上就算了,怎么还能把衣服全脱了呢?很气愤地把她的大腿从我胸口上推开了, 哪知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我的被子给扯开了,虽然此时是夏末,可是山里的凉气却非常重,巨大的温度落差 让我冷的猛的打了个哆嗦。我摸索着本想把被子拉回来,知道这女人睡觉极为霸道,被子被她卷在了怀里 ,还用一只腿压着。我怎么拉都拉不动。这一会的功夫,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当我借着窗外投射 来的微弱灯光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表妹的房间 因为我发现她的下身 竟然什么都没穿,背对着我的整个后背都是赤裸着,在夜色里显得尤为刺眼。这下我真是无语了,都不知 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现代的女孩子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可是很快我又想,会不会这个表妹有裸睡的习 惯?这一刻,我的脑子有点像断了路,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样静静地呆了有一分钟,终于回过 神来,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困的什么也顾及不上了,在她身上轻轻地推了一下:“表妹,醒醒。” 表妹睡的并不死,我一推她就有了反应,在床上翻了下身就睁开了眼。“表哥…….”她迷迷糊糊叫了我一 声,睁开眼看着我。我问她灯的开关在哪里,她迷糊了半天,伸出手在门口处指了指。我从床上跳下来, 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表妹你”我一时忘了她没 穿衣服,一回头,就看到不该看的地方,那傲人挺立的乳@房,白皙的肌肤,吓得我又赶紧转过了头。“ 表哥,怎么了?”表妹在我身后打了个哈欠:“呜,好困啊,我要睡了。”我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终于 忍不住回头问她:“表妹,你你怎么睡在这里啊?”铃儿啊了一声,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可是,这 是我的房间啊。”什么,你的房间?我惊讶地望着她。表妹一看我这样,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她 的身上滑落下来,一摸酥胸展现在我的眼前,深陷的乳沟提醒着我,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表哥,你 怎么了。”我赶紧转移视线,心里说,还能怎么了,这是你的房间为什么让我住在这里?而且还脱个净光 ,难道在她脑子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在乎吗?可是面对她纯洁的表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有些 哑口无言。最后我委婉地说:”表妹,要不,我去其他房间睡吧?”我想,我这样一说,她就算再笨,也 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虽然我们是表兄妹,可是总得顾及男女嫌吧。可是出乎我的意料,表妹一听我的话 ,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接着说了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表哥,为什么呀,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看着她一脸惊恐不安的神情,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了,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呢?到底是我表达的不够清 楚,还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我也懒得再跟她解释了,极度的困意让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可是又实在不能 无耻到跟她睡在一起,本想把门打开去另外一个房间睡,可是我一转身,就听到表妹啊的叫了一声,随后便 听到她翻身下床的声音。我本能地一回头,就见表妹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冲到我面前,死死地 抓住了我的胳膊祈求道:“表哥,你别走。求你了,别走。”“表妹,你你别这样。”我本能地想把她 推开,可是她抱的很紧,根本就推不掉,况且我又实在不敢碰她的身体,推了两下没推动,反而把她弄得快 哭了,最后我终于妥协了。表妹声音有些颤动地说:“表哥,我一个人好怕,求你了,别走。”看她恐慌 紧张的样子,似乎我一走,她真的会哭出来一样。我忙说:“你别哭,你别哭,我不走就是了。”我怕把 她冻坏了,于是叫她赶紧上床进被窝里面去,可是表妹使劲摇头,怀着不相信的眼神望着我。“你放心, 我真的不走。”我郑重地说。我这样催促她,实在是因为表妹现在这个样子给我的刺激太强烈了,长这么 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何况这么一个赤身裸@体的尤物?我实在怕自己受不了她的诱惑,做出禽兽不 如的事。幸好表妹还是很听话的,也可能是太冷了,见我答应下来,赶紧跑回床上钻被窝里去了。看着她 赤裸的身体,我只觉得脑袋发晕,鼻子发痒,有些无法自控的冲动。此时我简直怀疑,如果她不是我的表妹 ,我是不是会疯狂地扑上去。表妹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似乎生怕我会跑了似的。“表哥,你快 过来睡吧。”铃儿对我说了一句,身体向床里面挪了挪,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我却没动地方,一眼看见我 放在床角边的背包,突然生出逃离这里的念头。怪异的三叔,神经兮兮的表妹,联想起一路上看到一切, 都透着一股子邪气,本来我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害怕起来。潜意识中总是担心一会睡着 了,表妹突然露出獠牙把我的身体的血吸了。 迷团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自己的思想诱导的人,有时候冲动 ,就会做出不太理智的事。说干就干,这个念头一生,什么后果都被我抛掷脑后了,根本没考虑自己是不 是认得回去的路,或者跑到一半就被这片幽深恐惧的森林给吓死了。看表妹连连打哈欠的样子,肯定困的 不行了,可是她仍然死撑着不睡,身体蜷曲着抱着被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顿时疑窦丛生,不对啊,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三婶呢?对三婶的记忆,我还是印象很深的,这些年 来,每次经过三叔家的院子,总会想起以前吃饭时,她端着碗在我家边吃边聊的场景。每当想到里,我就会 担心,这么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怎么会在美国那遥远的异国他乡生活的惯呢。想到这些,我仿佛找 到了打开三叔他们身上迷团的钥匙,忍不住问表妹她妈去哪里了?表妹本来哈欠连连,一听到这里,脸上 的表情顿时黯然下来,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似乎随时会哭出来。“我妈她失踪了,可能可能 已经死了。”表妹断断续续地说着,泪珠顺着白皙的脸蛋扑打扑打地滑落下来,她把自己的脸埋进被面上 ,洁白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急问道。表妹边哭边向我 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原来她母亲自从十年前随三叔迁到美国后,由于文化差异和语言的隔阂,根本不习惯那 边的生活,长时间的压抑使她的性格变得极为乖僻和暴躁,几乎天天吵着要回国。最后三叔实在受不了她 ,终于决定今年回来,可是却在即将启程的时候,出现了让人始料未及的突发情况——三婶突然失踪了。 其实她在美国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也根本没地方去,每次出门,走是最远的是一个中国人在那里开的一家超 市,离她家住的地方也不过五百米,按说根本不可能走失,也不应该会出现迷路的情况,可是最后还是失踪 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听到这里,我更加奇怪了,既然无法确定三婶的生死,就应该继续找下去啊, 为什么三叔会带着她回国,还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森林里。表妹也是一脸茫然,告诉我说,这是她爸突 然间决定的,具体什么原因她根本不清楚,问也不让问。自从三婶失踪后,三叔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僻, 脾气也越来越暴躁,铃儿很担忧地说,她怀疑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些神智不正常了。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 ,想起了一件事,问她知不知道三叔打电话把我叫来的原因?表妹突然沉默了,看我的眼神有些难以琢磨 ,好像还有些羞涩。最后她竟然说:“可能是想让你带我走。”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其实她的回答并没有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许老妈在让我来吉林之前,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只有我一个人蒙在谷里。想一想, 不禁有些可笑,难道他们还真想把表妹介绍给我做老婆吗?接下来我们都没说话,屋内的气氛又沉默下来 ,可能想到了三婶的生死未卜,铃儿又伤心流起了眼泪。我沉默了,表妹无声的抽泣声令我心中生出一股 酸楚,想要呵护她的念头由然而生。站在她的立场想像一下,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女生,又被神经不正常的 父亲从大洋彼岸,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森林里,周围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整日面对的除了树还是树,那 是怎样一种绝望压抑的感觉?想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抛开了一些顾虑,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 两下。表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一片凄凉,在我的安慰声中,她又抱住了我。“表哥,我好怕,真的 好怕,你快带我走吧。”我心头一跳,怕?从见我的第一面,她就在说怕,她到底在怕什么?本以为她是 怕晚上一个人睡,或者是怕三叔这个怪父亲,可是她的回答却令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