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来人 “红灯~那个~挂在大门外~” “我呀~我呀~骑着猪八戒也是逍遥自在~” 黄昏的光芒笼罩着这片宁静的村庄,排排水稻中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蛙鸣。 扎着马尾的少女正坐在肥胖胖的母猪上唱着山歌,一双黑色接近于墨水的瞳孔,其间好似有点点繁星在闪烁。 她的耳朵微动,紧接着目光落在一旁茂密的树林中,“我不是说,没事别来这里吗?” 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女人身后拖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杀手,“老大,有叛徒暴露了您的消息。” “呵,回去告诉他们,我没回去的这大半年里不代表我死了,谁要是再敢不安分,小心哪天睡着睡着人就没了,顺便查出是谁出卖了我。” “是。” 说罢,高挑女人带着尸体消失在原地,仿佛刚才都是错觉一般。 少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潇洒地挥舞着枝条,落在了母猪的屁股上,“香香,走快点走快点,周姨还在等我们回去吃晚饭!” 母猪感受到疼痛,立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 这里地处偏僻,原本热闹的村庄也仅剩下一户人家居住。 此时,向来空旷的家门前多出了几辆黑色的豪车。楚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需要她,恐怕他们永远不会想起楚家还有个楚清。 自己虽然出生在豪门家族,但因查出心脏病的问题,活不了几年,便被家族抛弃到小村子自生自灭,十六年来不闻不问,要不是周姨将她拉扯长大,她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周婶,二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快了,快了,小姐大概是跑远了。” “夫人那边还等着我们去回话!你当我们的时间不要钱是吧?!要我说,一个病秧子就不要到处乱跑,省得到时候死在荒郊野外,都没人收尸!” 中年男子穿着身名牌西装,表情不耐烦地说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如果我们今天不能带走二小姐,家主和夫人怪罪下来怎么办!这个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名严肃的保镖,全然一副大爷的样子。 周姨抿着嘴唇,用粗糙的手给他续上了白开水,卑微地说道:“麻烦您远道而来了,小姐很快就会回来,请您再等等。” 中年男子拿起来就往嘴里灌,结果烫得当即把杯子摔在了地上,骂道:“你他妈想烫死我啊!” 说着,他就要抬手打人,却在中途被一只手精准地捏住了腕骨的位置,他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你……” “王管家,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即便你死了也没有人找得到,明白吗?” 楚清笑眯眯地说道,手中的力气大到像是要将王管家的骨头捏碎。 “小姐!” 周姨看着女孩的满身泥泞,整张脸都是土,就连那身深蓝色的布衣也没能幸免,整个人瞧着就像是刚从泥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赶紧走上前,担心地说道:“你这是去哪儿了?” “咱家母猪在路上散步的时候,被别人家的牛给踹进泥里了,我为了把它拉回来废了不少劲。” 见她们旁若无人地聊起来,王管家顾不得嘲讽,赶紧说道:“放、放开我!” “小姐,你还是松手吧,王管家是家族派来接你回去的。” 周姨为难地说道,她们回去还得仰仗那些人的脸色,要是现在得罪透了,以后还怎么过? 楚清松开手,王管家还没缓过劲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土上,前者故作惊讶地说道:“王管家,你就算想要道歉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快起来快起来,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王管家差点没气晕过去,嘴上说得好听,倒是扶他一把啊! 好在两名保镖及时伸出援手,他捂着自己的手,怒吼道:“你一个小姑娘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她家小姐柔柔弱弱的,哪有什么力气? 周姨只觉得他是在找茬,说道:“王管家,你别冤枉好人,你手上连印子都没有!” 不可能! 王管家抬手一看,确实什么都没有,他不禁暗道:难不成是坐车太过劳累出现幻觉了?肯定是这样!二小姐一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哪能对付得了个成年人?但让他跪下也是事实!这仇等他回去必报! 于是,他没好气地说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这一次,不过楚家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你若是敢把今天的这一套用在他们身上,你就等死吧!” “跟我们走。” 楚清疑惑地看向周姨,“什么意思?” “家族专门给你找了看心脏病的医生,他们还记得你呢!我已经收拾好行李了,无论这次能不能治好,我只希望你能活得长久,最好长命百岁!” 周姨高兴地说道。 这番话让楚清心中一暖,原本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那我现在去洗个澡?” “不必了,回家族再洗。” 王管家嫌弃地拉着她的手就要走,谁知楚清却提出了另一个要求,甚至还没等她说是什么,他就答应了。 行吧,那就这样。 楚清垂眸,掩盖住阴翳之色,她倒要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天城楚家,在豪门属中上流,全盛时期更是能和顶级家族拍案叫板。可惜,自从上任家主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后,年迈的老爷子就因为精力不足,不得不让次子暂时接管,而楚清就是上任家主的女儿,按理来说,应该从小衣食无忧才对。 不过,在她父亲去世后,母亲也因意外离世,在家族中没了依靠,那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吗?为了永远除掉她这个祸患,二房便提出把年幼的女婴送往乡下,患有心脏病的婴儿又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活多久? 没想到,还真的活到了成年。 正好家族有需要,就又让人把楚清给接回来。 第2章 刁难 第二章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大理石的地板被擦得能够照镜子,左右两边的墙上则是挂着两米多高的油画。 翘着二郎腿的艳丽女人坐在浅色的真皮沙发上,悠闲地晃着酒杯,说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那个病秧子不会是死了吧?妈,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双腿残废的男人,虽然脸长得不错,但这世界上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我堂堂家主之女,嫁给个废人,那不是开玩笑吗!” 坐在对面的贵妇心平气和地说道:“不要急,我已经跟王管家说了,就是死,尸体也得给我带回来,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你这样还怎么进入那些顶流家族的视线中?” 楚月怡刚起来的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她放下酒杯,止不住地来回踱步道:“妈,要是她真的死了,怎么办?” 她比楚清大了一岁,可就因为她是二房出身,所以她没有争夺家主之位的资格。楚清多活一天,就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生怕哪天这把达摩斯之剑掉下来! “要我说,当初就应该干脆点,把她扼杀在摇篮中。” 楚母轻叹了口气,“是我算错了,我以为她能活半个月都算走大运了,结果命还挺硬的。后来我也不是没想过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但我找的那些人过去这么久连个消息都没带回来!”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佣人大步走进来,恭敬地说道:“夫人,大小姐,王管家带着二小姐回来了。”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楚月怡骄纵地说道。 佣人一想到门口的场景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咬咬牙,说道:“……不太方便,您出去就知道了。” “嚯!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妈,我们去看看!” 此时,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佣人们都忍不住往门口多瞄几眼,有的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楚月怡母女一出来,就看见从头到脚都沾着泥土的……‘人’?牵着头肥胖的……老母猪? 这是什么惊悚的场面? 楚母不确定地说道:“这是楚清?” 王管家点点头,整张脸的五官都有些扭曲,鬼晓得他在车上的那段时间是怎么渡过的,他恨不得赶紧把车给扔了,到处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早知道楚清的要求会是把老母猪带上,他就不该那么快答应的! 连带着身后的保镖都一副菜色。 “我的天!就这么带回来,不是活脱脱地给人看笑话吗?!” 周姨也没想到小姐死活都要将家中的老母猪给带过来,她尴尬地说道:“小姐和这头猪情深义重,王管家也同意了的。” 两道冷刀子就飞向了王管家所在的位置,后者心虚地低下头,他哪能想到会出现这么离谱的事情?这个周婶也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连楚家的门都没进去,就得罪了自己,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原本楚月怡还想上前嘲讽楚清的,但这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导致她无法挪动脚步,厌恶地说道:“堂妹,我看你脑子真是坏掉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粗鄙无礼,还不赶紧把这头猪给我丢出天城!” 眼见着那些人要动手,楚清立马挡在了老母猪面前,说道:“不能动!我听说你们大城市里面的人都喜欢养宠物,那我养香香不也很正常吗?难道楚家如今连只猪都容不下了?” “香香?我的天。” 楚月怡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这头猪哪儿配得上这个名字?你什么品位?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这头猪给扔了,休想进我楚家的大门!” 她瞧着不远处哼哼直叫的老母猪,一肚子的火,丢人! 想到这里,她抢过仆人的扫把就要朝老母猪打去,谁知它不仅体型灵活地躲了过去,还绕到楚月身后干脆利落地踢了一脚,直接把她摔了个狗啃泥! 老母猪得意地抬了抬头,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啊!” “你个挨千刀的畜生!” “还不赶紧杀了它!我今晚就要吃猪肉!” 那些佣人正要对老母猪动手,楚清就把老母猪藏在了身后,说道:“堂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只宠物罢了,你用得着和香香计较吗?而且,我怎么说也是楚家的人,我刚到你就要给我个下马威,传出去不怕有损名声吗?” 楚清勾起嘴角,尽管满身淤泥,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楚月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越看老母猪的得意劲儿越气,她快步走上前,说道:“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我今天就要教你什么叫楚家的规矩!” ‘啪’! 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但反倒是楚月怡的右脸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什么情况?她居然被一个刚回家的贱种给打了?! “你个没父母的小贱种!我……” 又是‘啪’地一声! 这下楚月的左脸也红了。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谁不知道楚家大小姐性格骄纵,动不动就打骂佣人,如今却被二小姐扇了两个巴掌,胆子是真大!但大小姐绝对会把她折磨得很惨! 然而,楚清面对楚月怡的怨毒之色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大了。 “我刚来不懂规矩,堂姐不会怪我吧?要不,我和你道歉?对不起,手滑了。” 这确定不是在嘲讽吗? 其他人倒吸了口凉气,什么叫无知者无畏,这就是! 楚母也看明白了,自家养了多年的女儿还斗不过一个病秧子!她压下心头的不满,说道: “小怡。” 她叫住了蠢而不自知的女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楚家还是养得起一只猪的,不过你要小心看着它,别哪天闯出祸端来,悄无声息地没了命,到时候再找叔母,叔母也无能为力。” 不得不承认,楚清确实有些小聪明,可要想在家族生存下去,只是这点远远不够,再者说,区区病秧子不足为虑。 第3章 联姻 第三章 “进来吧,陈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也不管楚清有没有听懂,她就强行带着愤怒中的楚月怡回了宅子。 周姨缓缓回过神来,她是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她看见小姐扇了大小姐两个巴掌?她已经能看到在楚家悲惨的未来了,她开始有些后悔,或许小姐本来就不习惯天城的生活呢?她是不是忽略了小姐的想法? “周姨,既来之则安之。” 楚清俏皮地眨了眨眼,并主动牵起她的手,香香也撒娇似地蹭了蹭她的裤脚。 周姨明白这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眼眶泛起微红,点点头。 一进去,楚清就见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黑框眼镜,倒是给有种老实人的感觉,“您就是二小姐吧?这……” 他为难地看着被泥土包裹着的少女,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了楚母身上,“无碍,袖子卷起来就可以检查。” 这么着急? 原来叔母远没有表面上的淡定。不过想想也正常,本该早夭且最有理由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她好端端地活着回到天城,即便城府再深也该着急了。 她卷起袖子,掉落下来的泥土将从国外进口的定制地毯弄脏,楚月怡索性眼不见为净,干脆转过头开始玩手机。站在楚清身后的香香有些不耐烦地哼了哼,周姨弯腰拍着它的背,低声说道:“小姐正在忙,等会儿就可以休息去了。” 神奇的是香香真的安静了下来。 有时候连周姨都不得不怀疑这只老母猪是不是成精了。 陈医生小心翼翼地给楚清带上仪器,楚母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殊不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楚清不知从哪儿甩出了根银针,熟练地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手腕处——内关穴。 不出意料,机器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 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125次,正常人都不会超过一百,但凡超过了就可以认为有心脏病。陈医生眉头微皱,又拿出别的仪器不断地进行反复检测。 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佣人想强行把老母猪带到外面的狗窝,老母猪粗暴地把几人撞倒,除了周姨和楚清能碰它外,其他人一律当做敌人处理! 王管家也在其中,他恼羞成怒地说道:“一个畜生还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今天必须把你给炖了!” “王管家,香香是我的宠物。” 楚清不声不响地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吓地连滚带爬跑到另一边,在看清是二小姐后,他松了口气,随即怒斥道:“二小姐!你的宠物伤到了我们!你不久前还公然为了一只丑陋不堪的母猪对大小姐动手,这是个妖物!不能留!”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管家,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动?” 楚清眼中迅速划过一丝杀意,但即便如此,也让王管家后背一凉!这样的气势能是个病秧子散发出来的吗? “香香,揍他!” 老母猪立马扑到王管家的身上,做一个蹄子又一个蹄子,竟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王管家哀声求饶,他算是明白了,这个畜生跟病秧子就是臭味相投! “夫人!夫人!救救我!” 楚母看不下去了,说道:“楚清!你够了!刚回来就把楚家闹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想治好你的心脏病了吗!” “二叔母,我可不觉得你叫我回来,真的是为了治好我的心脏病,既然我现在都已经回来了,那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不是吗?反正以我的病秧子身体,还带着周姨,也跑不出天城。” 楚清的嘴角浮现一抹嘲讽,随即她朝老母猪招了招手,说道:“香香,别碰脏东西,省得把不知名的病菌传染到你的身上。” 王管家很想反驳,但他疼得张不开嘴。 楚母干脆也不装了,冷嘲热讽说道:“也没什么,楚家不养闲人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你那心脏病很难治,既然你享受了家族的资源,那就得付出相应的报酬,正好家族资金出现问题,你要去和牧家少爷联姻。” “联姻?!” 这下反应最大的成了周姨,她忍不住质问道:“我们过来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小姐也是楚家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不就是骗她们自投罗网吗? 楚母像是毒蛇般,紧紧地盯着她们,说道:“小姐?不过是个早就该死了的病秧子而已。这里不是你们生活的乡下,周婶是乡下人听不懂,但想必楚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吧?” “二叔母,我劝你别高兴太早,省得哪天跌进泥里爬都爬不出来,那才叫被人看笑话。” 楚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老母猪的脑袋,说道。 楚母表情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想想你以后的日子,毕竟没出嫁前,你还得在楚家生活一段时间。你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周婶住在你隔壁的杂物间中,你的宠物……” “和我住,它的脾气不好,你们也不想被伤到吧?” 听到这话的众人惊掉下巴! 开什么玩笑?! 身为楚家的二小姐竟要和一只老母猪住在一起?不嫌丢人吗? 但他们又看了看凄惨的王管家,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头猪实在是太凶残了! 楚母懒得再计较下去,说道:“随便你,只要你别让它无缘无故伤到别人就行。” 紧接着,她遣散围观的佣人们,并吩咐他们嘴巴严实点,又让楚月怡先去处理脸上的伤口后,便跟着陈医生回来自己的卧室。此刻的她不再掩饰,撕破了维持许久的优雅,面目狰狞地说道:“这个小贱种和她的父母如出一辙地令人厌烦!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来挡我的路!” 盛怒之下,她直接将梳洗台上的昂贵化妆品全部摔在地上。 胸口剧烈波动起伏,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后,冷声说道:“检查出来了没有?这个小贱蹄子还能活多久!” 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按照数据显示以及多次检查的结果,二小姐确实得了心脏病,估摸着只能活最多两年的时间。” “两年?” 楚母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说道:“够了,再活下去就要我亲自出手了,让她好好快活两年吧,若是两年之后还在,陈医生,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 第4章 拍卖抢药 第四章 浴室中,弥漫着雾气,‘哗啦哗啦’的水声持续输出。 镜子中的少女已经洗掉了污泥,露出原本那张精致的面貌,栗色长发入瀑布般散落在腰间,白里透红的皮肤,细长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若有若无地勾人心魄,俏挺的鼻梁,泛着淡淡血色的嘴唇习惯性地上扬。 但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如同在黑夜中盛开的罂粟,可望而不可及。 若是她这幅样子走出去的话,她那堂姐一家怕是连睡觉都不安稳了。她关掉花洒,此时才能看清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从背部蔓延到大腿,狰狞至极,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毫不在意地擦去水痕,刚换上新衣服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接通电话,对面立马传来了拍卖行竞价的声音。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四百万!” …… “老大,这百年野山参的价格一直有人在跟我们往上抬,明明都已经超出正常价格了,怎么对面就跟疯了一样?我们还要往上加吗?” “加,百年野山参必须是我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楚清大方地说道,大不了把她名下的小岛之一给卖了,反正那么多岛屿,又不缺这一个。但百年野山参难得被拍卖出来,无论多少钱她都要得到!当年自己为了淬炼身体,不得不服下另一种剧毒,试图以毒攻毒。 结果便是心脏病好是好了,可体内又多了种棘手的毒素。她收集了那么多年的药材,到现在终于只剩下那么两样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六百万!” 坐在位置上的成熟女人举起牌子,说道。 一时间,拍卖行鸦雀无声。 这人没毛病吧?一口气加这么多钱,总不会是有钱烧得慌? 左边角落的西装男低声说道:“少爷,我们要跟吗?” “有趣,已经跟了这么久的价格,要是再继续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最后报一次高价,他们要是能拿出更高的价格,那就到此为止。” 耳麦中传来了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但西装男不敢有半点松懈。 随即举牌说道:“八百万!” 成熟女人瞬间皱起眉头,不爽地回过头说道:“你诚心找茬的是吧?这玩意儿哪有这么值钱?” 西装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是有钱你就往上拍,老板说了,如果你能拿出更高的价格,这百年野山参就归你。” 让人火大的家伙! 成熟女人咬紧牙关,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感觉被戏弄了! 台下的拍卖师说道:“这位客人还要加价吗?没有的话,那么八百万一次……” “九百万!” 成熟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牌子,打断道。 拍卖师喜不自胜,这可是他们拍卖行有史以来第一次卖出这么高价的物品,她激动地说道:“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那边的客人还要加价吗?” 西装男摇摇头。 “那么这颗百年野山参就归小姐您了!” 成熟女人松了口气,这下老大的毒有希望治了!她默默在心底记下了刚才同自己竞拍的人样貌,万一是她们对头派来的呢?小心点总是好的。 拍卖会结束后,她回到自己的车上,说道:“老大,之前潜入您庄园的人已经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至于有没有说谎还得再调查,现在该怎么处理他?” 那人是某个雇佣兵的一员,潜入庄园就是为了找到关于楚清真实身份的信息,毕竟只要知道一点,就能和发布任务的人换取百万酬金,这个任务已经在暗网上挂了很久,但一直都没人敢接。 他们也不是傻子,星傀于他们而言,是何等庞大的存在? 成员仅七人,代号皆为苍龙七宿,牢牢占据在世界雇佣兵的顶端,他们唯一清楚的就是成员性别,为首的老大是名女性,常年都带着面具,连带着声音都经过了机械的处理,可谓是神秘至极! 接下任务的佣兵团初出茅庐不久,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胆子大,所以才敢跑到星傀的地盘撒野。 “我还以为是块硬骨头呢,没想到没几天就招供了。” 她不免有些失望地说道,这可是她难得的玩具。 “放心,过几天木蛟和金龙会给你带回来新的玩具,至于这个旧的,就拿去填补我的玫瑰花园,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新鲜血液的滋养了。对了,火虎,去帮我调查一下天城楚家什么情况,以及我父母究竟是不是意外死亡?” “没问题~等我有空了,我会去那边看您的。” 挂断电话后,楚清的手中多出了枚用红绳挂着的勾玉,这是母亲离世前几天送自己的,用顶级独山玉磨成的饰品,蓝绿的颜色不掺杂一丝杂质,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昂贵的东西? 那时候母亲似乎还说了别的东西,可惜两岁的孩童不记事,更何况她还发烧了,根本就记不起来说了什么。 自那以后她就被丢到了乡下,师父也因此出现。 忽然脚边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是老母猪在蹭她,似乎是在安慰她低落的心情,楚清笑眯眯地说道:“不枉我花了那么多的灵丹妙药在你身上,不过现在该轮到你洗澡了,跟我过来。” 老母猪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拔腿就要溜,却被楚清无情地拖进了浴室中。没过多久,立马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另一边,天城豪华地段的某处院子。 “少爷,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但我们在中途跟丢了,所以不清楚对方是哪个势力的。” 不久前拍卖会上的西装男正弯着腰汇报情况。 和煦的太阳撒在轮椅上,发出冰冷的银光,男子手中摩挲着一串菩提,眼中尽是温润之色,“在天城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人可不多见,既然他们无意做什么,那就暂时不必理会她们。” “少爷,我听说楚家把他们家那个在乡下长大的病秧子接回来了,他们是不是打算让她跟您……订婚?” 西装男,也就是夏何,犹疑地说道,“楚家既想得到资金支持,又没诚意,这不是拿我们当傻子耍吗?如果楚老爷子大儿子还在的话,或许我还能高看楚家几眼,可惜这二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能把没有依靠的侄女推出来,这不是诚心让其他人笑话您?” “这话说得为时尚早,我倒是有点期待楚清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答案……呵,很快就会揭晓。” 第5章 楚家,是我的 第五章 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楚清才晃晃悠悠地走下来,身边依旧跟着那头惹人嫌的老母猪。 当楚月怡看到她那张被黑色眼镜以及刘海盖住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某些人洗了澡后会漂亮点,没想到,还不如沾着泥巴的时候好看呢。” “你说得对,不像堂姐的脸,若是旁人无意撞到,指定以为自己见鬼了。” 楚清的嘴角扬起了个冷然讥诮的弧度,说道。 坐在主位上的是中年男子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自顾自地吃着牛排,穿的是白衬衫配黑色牛仔裤,沉默寡言,瞧着还是蛮有威严的。但当年做主将楚清丢出去的人就是他。 “爷爷呢?” 自从回来后,她就没看见过爷爷的身影。 楚月怡话中带刺地说道:“自从某人克死了大伯和大伯母后,爷爷就深居简出,如今某人回来了,爷爷那身子骨,要是见了你还能长命百岁吗?” “你可知你的联姻对象是牧家的残废?哈哈哈哈!你这辈子都完了!” 楚清笑眯眯地说道:“那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也离死不远了,见你这么乐于讨论这件事,是不是连墓地的位置都想好了?堂姐果真有先见之明,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给你上香的。” “你!” 自包扎好伤口好,楚月怡就受到了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说什么她还不如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楚清! 她堂堂楚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比不过父母双亡的小贱种!她死死地看着楚清,对方越是从容,她的怒火就越旺盛。于是,她瞥到手边的餐具,顿时恶向胆边生,迅速向楚清刺过去! ‘嘭’! 楚月怡狼狈地摔在地上,仔细一看,竟是那头恶心的老母猪趴在自己身上,提爪一放,就是用力的一击!她下意识地发出尖叫! 这下二叔楚俊伟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子,说道:“你够了!楚家能让你养这只猪已经是底线了!你现在居然还任由它害你的堂姐!就算小怡说得再难听,也是你的亲堂姐!” “二叔,你现在和我提亲情了?” 楚清行云流水地转动着手中的餐具,“她刚刚想杀了我,香香给我报仇有什么问题吗?” “二叔,虽然我身体不太好,但同样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下一秒,一抹银光从楚俊伟的脸侧划过,瞬间鲜血渗出。 “你们是不是觉得把我嫁出去,楚家就是你们的了?横竖我也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你们还能一举两得。但我既然回来了,楚家,自然就得是我的东西,你们还是安分点比较好。” 少女清脆的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楚俊伟震惊她强大的气势,这是病秧子能有的吗? 他努力想让自己硬气点,但双腿却忍不住发软,说道:“你、你根本就不懂商场上的生意,难道你是想害死楚家吗?!” 英式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热腾腾的饭菜也无法为这里增添半点温度。楚清站在他的对面,泾渭分明。 “二叔,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除非我死,楚家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 楚清的眼中尽是凉意,随即,她似乎心脏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虚弱地说道:“香香,我们回房去。” 老母这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了头破血流的楚月怡,哼了一声,用身体熟练地带着主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楚俊伟瘫坐在位置上,暗道:楚清留不得!好在对方是个不长命的病秧子,回来时妻子也和他确认过,不然他真的怕哪天这楚家家主之位被夺走!毕竟老爷子向来喜欢有能力的人才。 “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端着饭菜的楚母从厨房走出来,错愕地说道,“医生!快把医生叫过来!” …… 回到房间的楚清没了不久前的虚弱。 香香像是在索求奖励一般叫了几声,她随手丢了一粒药丸,它精准地吃进了嘴里,欢快地甩了甩尾巴。 “省着点吃,体重不要又超标了。” 香香装作没听到似地回到了刚搭起来的简易猪窝,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 楚清摘掉眼镜,露出其中的锋芒,一出戏而已,那些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体还不错吧?她边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边拿出大哥大,然后随手一按,老年机就自动变成了一台掌上电脑。 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 楚月怡不提还好,一提她差点就忘了要调查牧家的事情,准确的说是联姻对象。 没过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张温润如玉的脸,她的眉梢微扬,长得倒是不错,挺符合她审美标准的,她又往下了翻了翻,最后熄灭房间中仅剩的光源,一个人在木板上坐了会儿。 双腿残废吗? 她的右手行云流水地玩弄着银针,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她没有随便救人的习惯。 一阵凉风吹进来,白色的窗纱在半空中舞动。 此时已是深夜,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少女披着大红外套在庭院中观赏月光。旁边传来了一道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满头花白的唐装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这是她有意识以来,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爷爷。 “怎么?睡不着?” 楚清垂眸,“您不也是吗?”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留在楚家,但愿您能成为和你父母一样的人。” 老者沉声说道,他盯着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那隐藏起来的真面目,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大儿子带回来的女人的影子,让他捉摸不透。 “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事等着你。” 本来谜团就很多,现在又让楚清有了更多的疑惑——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却背过身子,朝着黑暗中走去,并不打算作答。 楚清站在月光下,轻笑出声。原来楚家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嘛,有意思,这态度不就是间接告诉她,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知道吗?这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早能有事找上她的人,也就只有二房。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不过是些不成器的玩意儿罢了! 第6章 她就是神医? 次日。 大清早地楚清就被叫到了书房,她扫了眼满当当的书架,除开那些速成的致富书籍外,其他的世界名都是全新的,她的视线落到了楚俊伟的身上,他穿着定制西装,倒是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派头,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楚俊伟也在打量着她,这番自在的模样怎么倒像少女才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他心生不满地拧着眉,说道:“楚清,想必你也知道了楚家帮你治疗心脏病的代价,今天你就跟着我一起去趟牧家!” “赶紧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像什么话!要不是月怡瞧不上那个残废,又怎么轮得到你!恐怕你还在乡下放猪呢!然后无声无息地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楚清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要顺从的意思。 “一夜过去,二叔是把我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昨晚的惨状,脊背发凉。紧接着他壮起胆子,暗道:那又怎样?当时是有那只老母猪帮她,他可是特地挑了老母猪没睡醒的时候把人叫来,他就不信,自己一个成年人还拿不下快死了的病秧子!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手边昂贵的钢笔也摔到了地上,阳光照进来发出刺眼的亮光。 楚俊伟伸手要抓少女的头发,可只是半息的功夫,‘柔弱’的楚清竟轻而易举地将他反手擒住,那双墨瞳在此刻冰冷得可怕,惊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就像是被某只强大的野兽盯上一般! 楚清笑眯眯地握住了他的手,语气阴森地说道:“二叔,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告诉你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吗?没认清形势的人是你才对。今天你要代表楚家出门,所以我不动手。” 楚俊伟正要松口气,右腿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踢了过来! ‘嘭’地一声,他单膝跪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冷汗直冒!他低估对方了,这哪是病秧子,分明就是怪物! “但我这人有仇必报,牧家就你一个人去,别来烦我。” 说罢,少女拿回眼镜扬长而去。 …… 天城医院。 楚清已经易容成了副新面孔,尽管和原本的相貌差别不大,但凛若冰霜的模样,任谁也不会将她和楚家的病秧子联想在一起。 据说今天要医治的病人往这里砸了不少钱,三天两头地就往这里跑,要不是看在院长也束手无策的份上,作为行踪飘忽不定的神医又怎么可能会出手?对方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弟子,她当师父的自然要来撑场子。 这时,与她擦肩而过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他一抬手,身后的夏何便停下了脚步,“少爷?” 牧霁望着少女的背影,眸光意味不明,随即温和地说道:“我似乎并未在天城医院见过那位医生,她是新来的吗?” “不,我没听说这里来了新的女医生,还如此年轻。” 夏何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确定地说道:“您的意思是,难不成她就是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的神医?” 自从三年前牧霁的双腿因不明缘由废了后,他们就发动所有关系去找传闻中能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然而,他们要么线索中断,要么是晚了一步。后来,他们在得知天城医院的院长和神医有关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里。 可惜对方的回答始终是不知道。 如今终于有了点苗头,他们怎么肯轻易放过? 牧霁果断说道:“找人盯着她,我们现在就去见院长。” 确认刚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神医,就算这次院长想忽悠他们也没用了。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他就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他已经等这天很久了,若不是当年他疏忽大意,又怎么会被那些人害得双腿残疾? 等他恢复正常,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另一边的楚清径直走进五楼最里面的病房,刚打算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焦急不安的对话声,“怎么办?我们的儿子情况愈发不妙,神医再不来的话,我可怜的恒儿不就……唉!院长到底有没有把神医请过来,你确定她不是在糊弄我们?” 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互相交叉,“我们砸了那么多的真金白银,以解院长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悔约的事情,要是她的医院还想稳当当地开在天城,就不会选择得罪我们!如果恒儿死了的话,解院长的招牌就别想摆着了!” 贵妇顾不得保持形象,火烧火燎地来回踱步,发愁地说道:“你别说这种死不死的话,晦气!再者说,摘牌算什么?届时就算砸了她的医院,我的恒儿也不能醒过来!神医怎么还没过来?!”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他们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希望期待着,贵妇更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但在看到是一位年轻过头的女性打开门后,他们就像是被从头到尾泼了盆冷水。 原来是护士吗? 却听那人淡淡地说道:“我就是解院长找来的神医。” 登时,鸦雀无声。 沉默了片刻的贵妇难以置信地拔高音量,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院长呢!我要你们的院长来见我!你的年纪甚至看着都不到二十岁,不可能会有那么高深的医术!你们医院这不是故意害人吗?!我是听说你们院长有关系,我才放低身段去求她!”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 她憔悴的面容被愤怒填满,血盆大口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吃人似的。 丈夫许文凡也是目光一沉,为了谨慎起见,问道:“请问你今年多少岁?” “正如你夫人说的那样,不过我想年龄和医术没有什么关联,只要我的医术高明照样能治人。” 楚清见两人都警惕地看着她,说道:“所以,你们是不打算让我救你们的儿子了吗?” “医生最需要的就是资历!你这么年轻哪有什么经验!?” 第7章 那是他们太弱 “肯定是你们院长找不到人,才把你一个小姑娘推出来的!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吗?你哪是什么神医,根本就是骗子!你想杀死我的儿子!” 贵妇崩溃地大喊道,许文凡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铁青地说道:“我们等了那么久,结果等来的是你!早说你们办不到,我们就让恒儿去别的医院治疗了,你们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这不是想活活拖死我儿子吗?!” 楚清只觉得他们聒噪,她平静地说道:“我确实是院长请来的神医,信不信由你们决定,你们也大可以去找别的医生,不过……就是不知道令公子能不能撑得住了,他这是中了一叶红的毒素,也被称为三十亡,简而言之就是第三十天必死无疑。” 她顿了顿,继续道:“印堂发黄,耳朵隐隐发青,四肢都出现大小不一耳朵小红点,以及全身发凉,无论怎么做他就像是块冰一样。虽然他现在昏迷不醒,但他还是能听到我们的聊天,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如果你们再这么吵下去,你们的儿子就真的没了。” “治,还是不治?” 她自信的模样让许文凡和贵妇在不知不觉间冷静了下来,少女说的全部正确,甚至连今早才出现的红点都说对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院长,理应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才对,可对方居然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误会人家了? 但楚清的年纪又摆在这里,或许这些结论都是瞎猜的呢?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许夫人便率先开口说道:“你有多少成的把握救活恒儿?” “十成。” 听到这个答案的许文凡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就连京都声名远扬的专家都不敢说这话,小姑娘,你确定自己有这能耐?” 楚清嘴角勾起,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他们太弱了。” 好狂妄! 许文凡和夫人对视一眼,让开身子,说道:“既然你执意说你自己是神医,那就让我们见见你的本事,是与不是就等恒儿脱离危险了再说,请吧。” 此时再去找办理转院手续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要么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去死,要么让楚清试试,所以他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决定赌一把。 只见少女甩出金针,依次在百会、耳门、哑门、鸠尾……一一落下,行云流水的动作像是在舞台上演出的架鼓手,虽然干净利落,但许夫人还是忍不住担心,对方有没有瞎放?如果不小心扎错穴位,她儿子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躺在病床上的男子估摸二十五六岁,长相清秀,穿着蓝白条大的病服,静静地闭着眼,原本苍白的面容清晰可见地正在变红润,许文凡攥紧的拳头也放松了下来,许夫人紧绷的神经就要放松时,突生变故! 许恒猛地吐出口鲜血! “恒儿!你个庸医!我儿子好好的为什么会吐血!?” 许文凡勃然大怒地责问道:“你不会治在我们面前吹什么牛!我要你为恒儿偿命!” 他上去就要和楚清扭打在一起,后者的表情丝毫未变,素手一抬,一米八的中年人就被推了出去,少女用食指勾住他踉跄的身体,冷冷地说道:“你好好看清楚,吐出来的血是黑色,那是毒素,你儿子身体好着呢。” “胡说八道!” 许夫人想要扒拉开她的手,但少女的力气就像是巨石,不管她怎么使劲都不能移动半分。 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害了我的儿子,又要害我的丈夫吗!?我就从未听说过有一叶红这种东西,之前我还真被你忽悠了!也对,那么多专家都没看出来,你连脉搏都没把过,又怎么可能一眼就诊断出病情!许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松开!” 楚清也不想和他们再继续纠缠下去,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尘,收起金针,转身就朝着门口离开,许文凡死死地拽住她的白大褂,说道:“你想畏罪潜逃?在警察来之前,我都不会让你跑路!” 许夫人附和着说道:“你个杀人犯!”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夫妻,目光中尽是深不见底的凉意,似笑非笑地说道:“两位,我劝你们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杀人偿命?我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在我没有生气前,你们还是赶紧放手。” 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叽叽歪歪,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夫妻两人被她上位者般的气场震在原地,这是普通少女能够散发出来的?他们不由得生出退缩之意,但转念一想,儿子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这时,走廊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红发女人甩着大波浪卷走了进来,即便是简单的无尘服,也掩盖不住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她看到眼前的场景后,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是在做什么? 许夫人控诉道:“解院长!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派人来害我的儿子?他刚刚都吐血了!” 此话一出,解玲珑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楚清无情甩开他们的手,嗤笑一声,嘲讽道:“这就是你缠着我要治疗的病人?我看他们好得很,根本就不用我亲自来。” 解玲珑讪笑地挠了挠头,她哪知道会出现意外? 紧接着她柳眉微蹙,指着病人所在的床位,不爽地说道:“我说,你们也太不知趣了吧?我好不容易请来的神医,你们就是这样招待的?再者说,你儿子不都醒了吗?怎么?还要我们毕恭毕敬地照顾他?” 两人呆呆地转过头,许恒茫然地说道:“……爸、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醒了?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楚清是真神医!但他们刚才又做了什么,骂对方是骗子、杀人犯!还威胁楚清要偿命,对她穷追猛打!回想起不久前说的那些话,仿佛在无形中扇自己一个又一个巴掌! 第8章 要钱没有 顿时,他们羞愧得无地自容,许文凡急忙向她道歉,“对不起!神医手段高明,是我们有眼无珠!” “对、对啊!请您不要把之前的话放在心上,谢谢您救了我们的儿子!磕头,给您磕头!” 许家夫妻动作迅速都跪在地上,给楚清磕头。 这次他们是心甘情愿的,不止是谢意,还有歉意。他们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曾想世间会有如此年轻的神医,是他们的眼光太过短浅,这才得罪了楚清。因此他们的动静一个比一个大,生怕神医不满意! 若是旁人见到,定会跌破眼镜!毕竟许家在天城的地位不算低,是许多人讨好的对象,如今却沦落给一个小姑娘磕头,卑微到这种地步还是头一次见。 楚清自顾自地走出病房,解玲珑见状,没好气地说道:“磕头也没用,神医都生气了!我要知道你们是这种人,当初就算你们跪在天城医院门口,我都不会同意!养好病后,你们别再来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懒得管自己的金主什么表情,头也不回地就冲出去找楚清了。 走廊上艳丽女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冰冷的少女身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道:“师父,你等等我,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他们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同意,你千万不要生气。” “我已经说好不再接待他们了,你消消气,别跟不相干的人置气,他们没认出来是他们的损失,大不了……我把他们给我的诊金,都转到你的账户上?” 解玲珑是个财迷,常把‘要钱没有,要命随便拿,’这句话挂在嘴边,信奉绝不往外面掏一分钱的人生理念,平时就相当吝啬,如今为了赔礼道歉,愿意将本来五五分的报酬全部拿出来,足以证明她的诚意。 楚清停下脚步,一转头,不出意外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委屈的表情,她不再绷着脸,恢复了属于楚清的笑容,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岂有不收的道理?下次别把这种难缠的病人推过来了,不然你怎么求我都没用,还会送你拉黑一条龙服务。” 解玲珑愣在原地,懵逼地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等等!师父不会就等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吧?那她不是被坑了吗? 她欲哭无泪地回到了办公室,结果就看见了两个不速之客,她扯了扯红唇,说道:“牧先生,您不会是又想来问关于神医的线索吧?我说了我不知道,很抱歉,今天你们也要无功而返了。” 她直接路过两人的身边,坐到了皮椅上,双腿叠放在一起。 “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夏何冷哼一声,说道:“我们哪次来你不是用这套说辞敷衍的?别人就可以考虑考虑,怎么到我们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夏先生这是哪儿的话?我不都拒绝了吗?我要是和神医有关系,我巴不得把人放在这里当招牌呢。” 解玲珑摊了摊手,说道。 但在夏何看来,这不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他气得还想说什么,就被牧霁抬手制止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又给憋了回去。 牧霁漆黑的瞳孔中划过一丝暗芒,他温柔地说道:“解院长,其实你也没必要对我们这么警惕,我们对神医没有敌意,只是希望她能治好我的双腿,无论她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 “我相信天城医院有能力,不如先为我的双腿做一下检查?正巧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位新来的年轻女性医生,我觉得她不错,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办公室内的空气凝滞。 解玲珑忍不住在心里骂娘,怎么就被这家伙撞上了?她不认为这个人会没有察觉到,不过一面就确认了想法,牧霁此人……不得了! 她强装镇定地说道:“她有事就提前下班了。” “哦?可刚才我去问了下别的医生,他们都对这位小姐没有印象。” 牧霁开门见山地说道:“解院长,我听说你帮许家找来了神医,既然你能帮他们,为什么不顺便帮我联系一下?” 这是哪儿来的小道消息?! 她都没和别人说过!这家伙的消息渠道也太广了吧? 解玲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来的不巧,神医一离开医院,她的行踪也不是我能知道的,或许还留在天城,或许早就去别的地方了,而且神医的脾气不怎么好,我要是敢随便说出来的话,那我不就完了吗?” “请离开这里吧。” 夏何把牧霁推出办公室,随口说道:“她分明就是知道的,干脆把她抓起来,引神医出现。” “不可,我们是有求于神医,不是大费周章跟对方结仇的。” 牧霁平和地说道:“跟着神医的人呢?” 夏何低头看了眼手机短信,“在半路被发现,然后跟丢了。少爷,我们这下怎么办?” “不急,我已经有主意了。” …… 与此同时。 楚俊伟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牧家,出门前他也上过药了,但被踢到的部位还是很痛,这也就导致他对楚清的恨意更深了,等她嫁入牧家后,小贱种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他的眼前已经浮现出对方狼狈离世的场面了,光是想想,他就差点笑出了声。 他压下真实情绪,轻咳几声后,说道:“我是楚家的家主,今天是特地来商量和牧二少婚约相关的事宜,可以放我进去吗?” 牧家是座豪华的庄园,四周都被红墙围住,还有保镖不间断地轮流站岗,中间的喷泉尤为鲜艳,光是站在这里,便一眼望不到头,来来往往的佣人更是让楚俊伟羡慕得眼红。 “楚俊伟?” 统一制服的门卫翻了个白眼,讥笑道:“谁不知道楚家把一个死人推出来联姻?本来这是你们楚家的事情,结果现在连带着牧家也成为了那些人的笑话,牧家是不会见你的。” “滚回去!” 楚俊伟被突如其来的拔高音量吓了一跳,对方的厌恶与轻蔑刺得他更不舒服了。 “不过是个看门狗而已,瞎叫唤什么?!我楚家也不是非要攀上牧家的!我们走着瞧!” 第9章 谁敢打本大爷! 殊不知,在楚俊伟走后,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后脚就急匆匆地赶到,左看右看没见到人影后,疑惑道:“今天楚家不是会上门来聊婚事的吗?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 门卫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不见,低头恭敬地说道:“二夫人,楚先生……他已经离开了,大夫人说楚家没有诚意,所以只要对方过来,我就得将其赶走,牧家不能受到楚家的牵连。” “姐姐?” 牧凤芝轻啧一声,本来事情就快成功,怎么姐姐就临时插手了呢?对方不是八百年都不出一次祠堂的吗?如今却因为侄子的事情突然现身,说没有别的算盘她是不会信的。 “算了,下次若是楚家再派人,你就带他们来见我,明白吗?我想在这个家里,我说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另外,我也不希望你把这点小事告诉姐姐,就凭我侄子的那双腿,能找个姑娘愿意嫁进来都不错了,难道你想看着他成为老光棍?” 门卫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了下来。 当下牧家大部分的产业都由二夫人掌管,大夫人整天念叨着佛经,很少参与家族的决定。因此,二夫人说的话他能不听吗?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如果哪天被她穿小鞋的话,大夫人更不会为他追究到底,在大家族做事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 楚家。 楚清刚回到这里就发现了气氛隐隐透露着不对劲,那些佣人时不时地就瞅她几眼,大多数目光中带着畏惧和隔岸观火。 哒哒哒! 老母猪飞快地从二楼跑下来,在快撞到少女的时候,就立马停了下来,眼睛上面的肌肉都快皱在一起了,两只鼻孔不断地冒出热气,伴随着它的声音也越来越着急,“哼哼哼!哼哼……”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就连手中干活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活生生见鬼的模样,这猪是成精了吗?居然还学会和人类一样告状?他们不禁在心中暗自可惜,告状也没用,谁让老母猪只会哼哼叫? 楚清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随手抓起一旁佣人的衣领,说道:“香香说周姨出事了,我很想知道,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愿意如实告诉我,我不介意先送你下地狱,然后一个个轮下去,总会有人听话的,不是吗?” 这番话让他们下意识地毛骨悚然!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惊讶于二小姐能听懂猪语,还是她能凶残到大开杀戒! 回想之前二小姐的表现,他们觉得或许……她没有在开玩笑。 尤其是被抓住的佣人,近距离地接触到了楚清身上溢出来的杀意。 他的瞳孔缩成了杏仁大小,哆哆嗦嗦地说道:“王、王管家得知您不在,又因为您的宠物还没清醒,就故意为难周姨,于、于是周姨就被王管家从楼上推下来,在地上躺了很久才送进医院治疗。” 果真是蛇鼠一窝,无论主人,亦或者佣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楚清的眉梢处冷了几分,又问道:“王管家在哪里?” 老母猪虎视眈眈地盯着佣人,紧绷四肢,仿佛只要她的一声令下,就会把佣人撞飞,所以佣人抖得更厉害了,“后、后花园,夫人也在那里喝茶。” 他的本意是希望少女能够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得过且过,不要咄咄逼人,谁料她刚放手,老母猪就一蹄子踢了过来!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直到后背撞到墙才堪堪停下! ‘嘭’地一声巨响! 顿时,其他看戏的人双腿发软,怪、怪物啊! 与此同时,后花园。 这里精心种植着不同品种的花束,外面用透明的玻璃罩着,反射出天空蔚蓝的颜色。在最中间的位置,有一张白色的圆桌和配套的椅子,上面放着似白而青的青花茶壶和杯子。 看着简单,但这却是楚母最喜欢的古董——在某次拍卖会上花了数百万才买回来的,同时也成为了她时不时就向小姐妹炫耀的资本。 还沉浸在狐假虎威中的王管家尚未感知到危险的到来,他正不可一世地指挥着人忙来忙去,尽管每次的改变都不大。 “那个花盆再往左一点,等等,停下!” “百合是夫人最喜欢的花,你们的动作都给我小心点,这可都是国外进口的!一朵就要上万!” “你们这群蠢货!到底会不会干活?!” 佣人已经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了,挪来挪去的视觉效果不都一样吗?就是闲得没事瞎折腾人! 下一秒,管家的头皮就像是被连根拔起似的,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的头不受控制撞向桌子,茶具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冲击掉到了地上。连带着吓得不远处修剪枝条的花匠一个手抖,就不小心剪断了其中一朵百合的花瓣,他睁大眼睛! 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他顺着发出声音的看过去,便亲眼目睹了管家被揍的现场。 “哎哟!我去!谁?是谁敢打本大爷!” 王管家一边哀嚎,一边怒吼道。 一股拉力让他不得不仰起头,当看到是那张熟悉的笑脸后,昨天还没痊愈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她身后,不出意外地见到了那只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老母猪。倏地,心就凉了半截。 他扯了扯嘴角,心虚说道:“二、二小姐,是您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清语气玩味地说道:“你说呢?要是你记性不好的话,我可以帮帮你,不过那时候你还能不能说话就是另一回儿事了。” 王管家脱口而出道:“不管我的事啊!是周婶子不服从我的话,我才着急了就……” “你是谁?周姨凭什么听你的话?” 楚清打断了他的狡辩,目光阴沉地说道:“哪只手推的她?” 他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一步说道:“右手。” “既然是右手不听话,那我就废了它!” 第10章 快救我! “省得它以后再做些不该干的事情!” 楚清的手一松,左脚一绊,王管家的身体就按照本惯性往前扑,右手也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而伸了出来,她像是劈柴火一样,左手成掌,形似斧头,干净利落地落下一击! 咔吧! 王管家的手肘就应声无力地垂下,强烈的剧痛感让他惊声尖叫! “啊啊啊!” 泪花生理性地落下来,他努力想抬起右手,却始终没有效果,只会越来越痛,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无比,惊慌失措地捂着手臂跪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的眼中尽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楚清!!” “你们快给我压住她!” 他瞪向旁边还没回过神的佣人,谁知他们头也不回地就跑了!之前二小姐有多厉害,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就自己的这两下,能起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落得王管家这幅惨状! “啊!一群废物!” 王管家怨怼地怒骂道,废了的右手让他身心都受到了重创,“等有机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以为对方是说说而已,因为她才刚来楚家,自己可是这里的管家,如果想过得不舒服点,就得仰仗点,再者说,一个病秧子的力气能有多大?除非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般不可能徒手废掉人的胳膊。 不曾想…… 这都快入土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也就是说,初次见面那回并非是他的错觉! 楚清笑眯眯地抬起他的下巴,说道:“只有弱者才会说这种话,王管家,下次你要是再动我的人,你就该提前做好这辈子都不会再睁眼的心理准备。” 紧接着,老母猪也得意洋洋地哼哧着。 王管家心高气傲惯了,哪受过这种委屈? 他不动声色地抓起旁边的碎片就朝楚清刺去,结果她早就已经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脚尖画了个半圆,重鞭猛击!王管家弯曲着腹部,飞了出去!昂贵的花束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半息之间,后花园就成为了一片狼藉之地。 “啊啊啊!我的茶具?!” 楚母难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她不过是回房换了套衣服,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她眼中的笑意甚至都没来得及消散,就变成了惊恐!在她听到王管家的叫骂声后·,视线一转,这才发现她的花也遭殃了! 霎时,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 她立马就认定了凶手是楚清,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挂在木藤上面的剪刀就要朝少女攻击,楚清丝毫不慌地往旁边一躲,然后扭动楚母的手腕,突然的疼痛让楚母猝不及防地丢掉了剪刀,楚清踹了她一脚。 好在楚母及时站稳了,她愤怒转身,连话都没说出来,‘啪’地巴掌就落在了她娇嫩的脸蛋上,楚清看着手上厚厚的粉底,啧啧称奇,“二叔母,你这抹得都能拿出去称斤卖了吧?不服老不行。” 这个小贱种! 不仅摔了她心爱的茶具,毁了花园,还动手打她,骂她老! 楚母暴跳如雷地就要抓住楚清,然而还没等她碰到,一道壮硕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哼哼哼!哼……” 这下她也尝到女儿被打的滋味了! 楚母光是想到老母猪在自己身上,就忍不住恶心的想干呕,她疯狂地挣扎着,可老母猪的体重是她的好几倍,压得她完全起不来!老母猪卖力地一蹄又一蹄地揍过去,敢欺负它主人,没门! 没过多久,她花了上百万保养的皮肤也遍布都是青紫。 楚母崩溃大喊道:“我知道错了!楚清!快让它滚!我要死了!” “二叔母,那你知道你自己哪里错了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楚母在心底骂娘,该死的小贱种!不会以为是大房出身楚家就是自己的了吧?! “我不该动手打你!快救我!” 楚清吹了个口哨,老母猪总算停下动作,跟着她离开了花园。 …… “嘶!下手轻点!你是不是想让我毁容!?” 楚母躺在沙发上,整张脸都涂上了刺鼻的药水,她攥紧拳头,尖锐的指尖刺进血肉中,说道:“小贱种!我是一刻也忍不了了!既然活得太过舒坦,那我就推她一把,一年就够了!” “小桃,我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 给她擦药的佣人动作一顿,强装镇定地说道:“已经在二小姐的饭菜中下了毒药,只是……” “只是什么?!不会又出现意外了吧?” 楚母猛地坐起身子,却不小心扯到伤势,倒吸了口凉气。 小桃放下棉签,急忙低头说道:“没有,送饭菜的人亲眼看见二小姐吃下去,但不一会儿,那头畜生就跑进了您的卧室,到处乱窜,它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我们没有追上它。” “没用的东西!” 楚母的表情也有了缓和,小贱种吃了就行,她没好气地说道:“把我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扔掉!另外,里里外外地都给我消毒,但凡我看到一根不是人类的毛发,你们就别想在天城混下去了!” “迟早有天剁了那只畜生!” 房门被推开,楚母挥了挥手,小桃识趣地拿着药箱走出了休息室,楚俊伟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到妻子面目全非的模样后被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小贱种打的!我的花园和三百万买来的茶具全被毁了!” 楚母干脆把下药也告诉了他,楚俊伟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牧家要悔约的事情说了出来,“……牧家是指望不上了,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没了牧家,那楚家的资金漏洞由谁填补?我真是恨不得大半夜就去杀了小贱种!不如我这就……” 楚母在脖子的地方比划了几下,阴险地说道。 楚俊伟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她还有别的用处,我之前听别人说,陈家那位年过半百还没有找到老婆,准备花重金娶一个,你看我们这里刚好不就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