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穿书抱大腿 岑欢醒来的时候,陈姨正擦着眼泪。 “陈姨,我没事。”她露出了恬淡的笑容。 在这个地方待了一会儿,岑欢终于认清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陈姨伸手碰了碰她脖子上的淤青,心疼的说:“夫人,您以后再不要说那些话招惹二爷了,他虽然残疾了,但也是个男人啊。” 岑欢低眸,敛去了眼里冷冷的情绪,整个人显得有些低落。 按照书里的剧情,原主是个恶毒配角,因为家族联姻嫁给了薄晏,谁知道一嫁过来发现自己老公是个瘸子! 原主心有不甘,对薄晏各种白眼侮辱,之后还背着薄晏出轨自己的初恋顾淮安。 后来在薄晏公司出了事之后,她立马卷款离婚投奔了顾淮安。 谁知顾淮安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看上了她手里的钱财而已。 原主后来被顾淮安骗钱抛弃,又得了病。 因为没有钱救治,病死在了贫民窟里。 而原主的前夫薄晏凭一己之力救活了公司,找到了真爱,两人极其幸福的过了一辈子。 岑欢回忆着书里的剧情,简直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她是做了什么孽,能穿到这种傻逼角色上?! “夫人,既然起来了,就出去吃饭吧,二爷对您动了手,他也不好受。”陈姨劝道。 “知道了,陈姨。”岑欢摸了摸肚子,从床上下来穿鞋。 她也饿了。 再是,躲是躲不过的,她迟早都会和薄晏见面。 岑欢走出来的时候,男人正在用饭。 薄晏坐在轮椅上,望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女人,拿着刀叉的手一顿,脸色倏然一沉。 岑欢只当没看见男人不悦的脸色,从善如流的坐在男人对面,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对着他笑了笑。 “早啊,老公。” 薄晏一愣,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淤青上,冷冷道:“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岑欢一噎,原主是有多么嚣张跋扈,才能在男主面前留下那么深恶痛绝的印象? “别这样说嘛,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嫁给了你,我就一定会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做你的薄太太的。” 岑欢笑眯眯的看着他,异常的乖巧。 要说原主身上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这张不错的脸了。 薄晏嗤笑了声:“睡了一晚上怎么就变性了,昨天不是还吵着闹着说死也看不上我这个瘸子的吗?” 岑欢:“……”原主的嘴是真的贱啊。 “哪有,我那是气话而已,你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并不影响其他的啊,我哪有那么肤浅,昨天不过是因为盲婚哑嫁,我觉得被家里人骗了很生气,所以才闹的。” 她放下了杯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不要生气,昨天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都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她双手捂着脸开始哽咽。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看见女人流泪无动于衷,哪怕是隐藏的大佬薄晏也不可能。 岑欢看过书,自然是知道薄晏是为了韬光养晦装瘸的。 薄晏薄唇抿了抿,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有些无措。 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联姻娶来的。 “你别哭了。”他哑着嗓子说,声音有些僵硬。 “娶你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耽误你,只要你乖乖的做薄太太,不给我惹事不让我生气,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三年之后,我会放你离开。” 岑欢从手心里抬起脸,抽抽搭搭的:“是我理解的离开吗?那离婚我有钱吗?” 她眼睛亮的都快赶上头顶上的灯了。 薄晏脸都黑了,昨天刚结婚,现在这个女人都在想着离婚了。 “嗯,我的一半财产。”他冷淡的说。 岑欢高兴惨了,差点连演戏都忘记了。 书里没有三年,薄晏只用了两年就铲除了公司的异己,自己独揽大权。 在短短的几个月里,薄氏集团的身价就翻了几十倍,一跃成为云城数一数二的豪门。 她发财了! 薄晏看着她这副掩藏不住兴奋的模样,眼底掠过厌恶。 秘书查到的果然是真的,她岑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 用过早饭之后,岑欢温柔的推着轮椅送薄晏下楼。 司机沈砚打开车门,恭敬的从岑欢手里接过薄晏的轮椅。 他望着岑欢乖巧温柔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心想,二爷调教人真是有一套。 昨天还在宴会上大哭大闹破口大骂的市井泼妇,今天已经剔除了一身的毛病,看起来正常多了。 岑欢正想着把人送走了之后,自己就能回去补觉了。 她刚穿书过来,就被陈姨给喊醒了,现在酒足饭饱,困意就爬上来了。 谁知车门如愿关上了,车窗却猝不及防地摇了下来。 岑欢脸上瞬间堆起浓浓的笑意:“老公,怎么啦?” 不怪她笑的谄媚,毕竟眼前这人,可是她未来幸福生活的保障!她的金主爸爸! 薄晏脸色紧绷,有些不适应女人对自己的称呼。 他身影未动,从喉咙里“嗯”了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车窗外探了出来。 重点不在于这双手有多么的好看多么的修长,重点是,这白灿灿手指上夹着一张黑湛湛的卡。 黑卡,无限额。 岑欢眼睛瞪得像灯泡,纤眉舒展,笑意在眼底藏也藏不住。 她强忍着一把薅下来的欲望,无比温顺。 “老公,这是给人家的嘛。”撒娇这项技能对岑欢来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薄晏心尖一颤,偏头低眸望着车窗外眼眸弯成月亮的女人,强自摁下心脏的悸动。 “嗯。”他从嗓子里淡淡的哼出一声。 岑欢一双漂亮的眸子愈发的亮了。 她无比虔诚的摩擦了两下手,像是在做什么仪式一样庄重,眼睛不眨的盯着他手指上的卡。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公,你真的太好了!” 她说话的嗓音都藏着亢奋,嗓子眼都在激动的颤抖。 能不抖吗?她上辈子虽然在演艺圈混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按理说对钱早就该免疫了。 可她是个苦命人啊,小时候穷怕了,长大后落下了个攒钱的毛病。 财迷的要死。 “夫人不必客气。”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岑欢没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她一面维持着自己端庄的假人设,一面温柔的伸出手从他手里抽出卡。 没有抽动。 她仰头疑问的看着男人,薄晏勾了勾唇,漆黑的眼底藏着恶劣:“继续。” 岑欢忍着心里的不适,男人的举动有些奇怪。 她咬牙,深呼吸,手上猛地用力。 男人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骤然松开了手。 岑欢猝不及防朝后仰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手掌都擦破了皮。 眼圈瞬间湿润了。 第2章:你不知廉耻 岑欢既生气又愤怒,手掌上一片火辣辣,惯性的甩着,来回用冷风降低疼痛。 “老公,你什么意思?”她强忍着疼问道,睫毛颤抖,嗓音都带了哽咽。 这男人还真的是把喜怒无常演绎到了极致。 薄晏好似是没有看见女人面上的委委屈屈,恶劣的嘲讽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有多爱钱。” “老公,虽然我爱钱,可是我更爱你啊。”她抽泣了两下,葱白的指尖轻轻地拭过眼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岑欢好歹上辈子拿过三金影后,演技早已经是炉火纯青。 这货摆明是记着昨天晚上原主在宴会上给他难堪羞辱他是个瘸子的仇。 知道他睚眦必报,可这也太没风度了些! 男人眉头拧紧,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愤怒:“岑欢,你要不要脸,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能对我说爱?!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给你钱,你都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呀,外面的男人哪里能和你比呢?”岑欢说的深情。 “你!”薄晏一噎,耳尖竟然红了起来,“你不知廉耻!” 岑欢凑近他,女人甜美的呼吸绕在他冷峻的面孔上,男人手指忍不住攥紧,喉结上下滚动:“你,你干什么——!” 岑欢猛地堵住了他的唇,男人一向漠然的眸子骤然紧缩。 岑欢眼里一片狡黠,娇声道:“第一次接吻吗?老公。” 薄晏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一片绯红,恼羞成怒的推开她:“你疯了?!” 岑欢无辜的睁开眼睛:“我也是第一次呢。” 她把自己刚才摔倒在地受伤的手放在车窗上搁着,可怜兮兮的说:“老公,我好疼呀。” 薄晏低眸看了一眼,皱眉:“家里有私人医生。” 岑欢眨了眨眼睛:“可是人家想要老公吹吹,老公~” 薄晏唇线紧绷,眸子深冷:“岑欢,你到现在还有脸在我跟前演戏?!真是我小看你了!” 岑欢委屈的红了眼睛:“老公,我没有。” 他气急反笑,抓过女人的手,猛地捏紧:“你做过什么你不清楚?想要我对你负责,你还不配!” 岑欢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明所以的听着男人的诘问,手上被他用力捏出了一圈红:“老公,我干什么了?” “还装?”薄晏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岑欢真的怒了,她努力的压着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平静:“我干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薄晏凉凉的觑着她,薄唇紧绷。 前面的沈砚连忙打圆场:“太太,您回去看看热搜就知道了。” 岑欢眉一皱,瞬间惊醒,顾不得手上的伤势,连忙朝家里跑。 薄晏睨着女人单薄的背影,眸色凝的都能渗出冰来。 装的倒是挺像,一脸的无辜相。 沈砚回头:“二爷,热搜的事情我已经打电话让修文去公关了。”他从后视镜里望着薄晏黑透了的俊脸,心里有点发毛。 男人沉着脸:“走!” 沈砚心口一紧,飞速的踩了油门。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岑欢都做了这种背叛害二爷的事情了,男人为什么还要给她卡? 难道是为了示好? 沈砚猛甩了下头,不可能,他家二爷要是会服软,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岑欢回了家直奔二楼,一路上,家里下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变了。 岑欢顾不得许多,到床头柜拿起手机一看微博。 她懊恼的闭上眼睛,果然。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原主在睡觉之前将自己的伤势都发给了自己的前男友顾淮安,扮可怜求着顾淮安带自己走。 没想到第二天这些就上了热搜。 薄晏的合作伙伴谢修文想要原主主动发一个澄清贴,否认薄晏家暴,却被原主拒绝。 事态后续愈演愈烈,家暴男这一说法甚至扣在了薄晏的头上。 实际上,她脖子上的红痕是薄晏为了救她不小心抓到的。 岑欢坐在床上,捏着手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谢修文找上自己。 电话突然响起,岑欢一看手机上的备注,冷笑了声,挂断了。 她把备注修改了一翻——傻逼男小三。 什么亲亲老公,薄晏发家致富之后没有弄死原主,真的是菩萨转世了。 这绿帽子真的是又大又亮。 顾淮安不死心,又打了两三道,岑欢都没有接。 他打来电话就是想要录音,嫌热搜不够事儿大。 顾淮安给岑欢发了微信:“欢欢,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啊,是不是薄晏他又打你了啊。” 岑欢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顾淮安屏蔽了。 薄晏刚到公司,狗仔媒体就一窝蜂朝着他们的车涌了过来。 沈砚掉头,把车开到了后门,护着薄晏推了进去。 谢修文在办公室等的来回踱步,男人一进来,就被他抓住手臂疾声问道:“你打了岑欢?” 薄晏眉宇间有些疲累,阴沉地望着他:“我没有。” 话语掷地有声,两人对视了几秒。 谢修文松开手,连灌了好几杯水,劫后余生般的感叹:“还好,还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对着岑欢那张脸你能下得去手?” 薄晏唇线绷成一条直线,想到女人刚才强吻自己时的娇憨模样,心火烧的肺疼。 他咬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拜金女而已!为了钱她什么不能做! 居然还骗自己说是第一次!他才不信! 谢修文没注意薄晏的生气,两手一拍:“热搜是撤了,但保不齐你哥又给你弄上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岑欢出来澄清,这样,我们现在去你家,只要她发了澄清帖,这件事情就能了结。” 他抓着衣帽架上的西装套弄在自己身上,对着薄晏扬了扬下巴:“走啊。” 薄晏未动,态度分明,冷硬道:“我不去。” 谢修文皱眉:“你不去她能答应吗?这图片明显就是从她那里传出去的,还好你哥那边的公关有我们的人,我问过了,爆料者是个男的,叫顾淮安。” 他的表情意有所指,果然薄晏本就不好的脸色,现在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 岑欢和顾淮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昨日的婚宴上,女人更是扬言,是他这个瘸子毁了她和顾淮安。 现下看来,她是跟奸夫合谋一起陷害自己! 蛇蝎心肠不过如是!亏他居然还相信了她! 第3章:淮安,我只爱你 公司后门。 薄晏终究还是被谢修文给弄了下来。 他脸色臭的要死,一副丧如考妣的模样。 谢修文给他带上口罩,又围上了围巾,还戴上了墨镜,这才欲盖弥彰地推着轮椅朝外走。 薄晏一把扯开围巾和墨镜,谢修文连忙阻止:“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的爷!你现在可是社会典型的反面人物,等会市民看见你了,可是要砸臭鸡蛋的呀!快围上快围上!” 薄晏的嗓音寒冷的犹如十二月的天:“谢修文,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大夏天的谁戴围巾!” 谢修文连忙接着砸过来的围巾,深思了一翻:“好像是的,下次我会专门给你配个口罩,最好是能把你整个头都给放里面的!” 薄晏:“……你是不是有病。” 岑欢坐在床上想,原著里,最开始是薄晏来找原主商量,发一个声明。 但是却被原主拒绝了,原主甚至还动了手,打了薄晏一巴掌,然后在微博上反咬了薄晏一口,说自己被薄晏逼着录视频。 后面,谢修文出高价和她做生意,要她删了微博重新澄清。 原主是不作妖就会死,她收了谢修文的钱,不光没有澄清,还倒打一耙。 真是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岑欢扶额,再次感叹薄晏是个好人,还能让原主活到离婚,还拿了一大笔财产。 这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真好,现在这活菩萨是自己的了。 岑欢打开手机,顾淮安的消息就没有停过,隔五分钟就要刷屏。 岑欢把消息拉到昨天晚上原主对顾淮安的哭诉上,视线锁定在那几行发过去的消息上。 ——淮安,我只爱你。 ——淮安,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 ——薄晏就是个瘸子,我一想到要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都要疯了!!! 岑欢:“……” 这段消息可以说比上面发过去的受伤图还要致命,至少对于薄晏单方面而言,非常致命。 图片被锤家暴,她可以配合解释。 可这段消息若是发了出去,炒上了热搜,那薄晏头上的绿帽子,可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啊! 不行,这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必须给摘除掉。 岑欢房间里没有电脑,他去了西侧薄晏的书房,陈姨正在打扫卫生。 她见岑欢过来,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岑欢笑了笑:“你出去忙吧,这边我来打扫,昨天我做的太过分,现在想补偿阿晏一下。” 她言辞恳切,陈姨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欣慰道:“夫人早该如此的,我们家二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人的确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我知道。”岑欢乖乖巧巧的接过抹布,等陈姨出去了一段距离,她立即将书房的门反锁,坐到电脑跟前,开机重启。 指尖飞速在键盘上敲打,没用多久的时间,她就建好了一个代码。 之前顾淮安为了讨原主欢心,把自己的手机密码,微信密码一起告知了原主。 这给岑欢省了不少麻烦。 她远程操作黑了顾淮安的手机,把和自己的聊天记录全部都清空了。 连同顾淮安号码登录的电脑和ipad也是,一次性全部清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通过顾淮安的域名,找到了最近爆料联系的人,叫周书,是薄牧城的秘书。 原著里,薄晏第二大的死对头,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今天抹黑薄晏的这个热搜,就是薄牧城买的,他想要通过败坏薄晏的名声,让他失去薄家继承人的位置。 大家族继承人,个人信息在网上都是公开透明的,若是谁名声在外面臭了,基本上就算是弃子了。 除非是能挽救舆论。 岑欢废了点力气检查了周书和薄牧城手机电脑的数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倒是她在薄牧城的私密相册里发现了许多不寻常的东西。 玩的挺开啊,她毫不客气的保存了下来,这才退了出来。 她将薄晏的电脑复原,椅子也一并摆好,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事情就可以放心了。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时间,薄晏也该回来了。 她拿着抹布从书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刚到转角的时候,就看见薄晏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米白色西装的英俊男人推入了房间。 岑欢小跑过去,一手扶着门框,一边亮着眼睛,满是期盼的说:“老公,你回来了呀。” 薄晏被她眼底的欢喜刺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声音冷淡:“你去哪了?” 岑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手受伤了,好疼。” 薄晏皱眉,家里的私人医生是吃干饭的吗?! “我问你,你去哪里了?!”他表情严肃,目光冷然。 岑欢走了进来,举起手里的抹布在他跟前晃了晃:“人家去书房给你擦桌子了,老公,你怎么这么凶呀,我好害怕。” 薄晏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手里的脏东西:“丢了。” “好。”岑欢很是乖巧,马上就给丢进了垃圾桶。 薄晏翻开她的手心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有点破皮,红肿了一片。 岑欢本以为男人会关心自己,谁知下一秒,男人就收回了手。 他冷若冰霜地逼视她的眼睛,冷冷质问:“岑欢,热搜你看了吗?” 岑欢点头,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想着回答,下一秒。眼圈就红了。 这事儿不好解释,最好的解释办法就是糊弄过去。 薄晏才在床上坐定,女人就扑了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 “岑欢,你干什么!”薄晏吼道,炸了毛。 女人柔嫩的脸颊在他颈便来回蹭了蹭,从未有过的触感让薄晏失控,愤怒地吼声中掺杂着轻微的颤抖:“岑欢!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沙发上假寐的谢修文蹭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简直不敢置信。 他非常有眼力见的朝外走,还给两人把门给带上了。 好家伙,才一天,就把这么难搞的女人给迷的神魂颠倒,果然不愧是薄二。 “岑欢!”依着他的力气将女人甩开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耳边忽然传来哭声,透过衬衫,肩上还传来了湿润,女人明显是在哭。 薄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全身僵硬,捏紧拳头,生气道:“你和你的前男友合起伙来害我,把我逼上了热搜,我都没哭,你还有脸哭!” 岑欢抬起哭花的下脸,抽噎着红了的眼圈定定的望着他,哽咽道:“不是,不是前男友。” 薄晏冷笑:“对,是男朋友是吗?还没有分手是吗?!” 该死的女人,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却还来撩拨自己,真是不知廉耻! 第4章:除了老公,我谁都不要 岑欢都要演不下去了,她是真的想撬开男人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这他妈都是什么脑回路? 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忍了! 她嗓音低了下去,好看的眸子润起一腔雾气:“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那都是我年少时不懂事,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自从我见到了你,我就情深不能自抑,他哪里能和你比呢?从始至终,我都只有老公你一个人啊。” 岑欢心里给自己啪啪鼓掌,这演技!到位!不愧是我! 薄晏喉咙一紧,心脏都跟着颤了一瞬,嗓音泛着低哑:“胡说。” 岑欢睁大眼睛,双手紧紧抱着他,像是生怕他不要自己一般,眼泪眨眼间便坠下:“没有胡说,我真的只有老公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哽咽的哭腔掺杂着颤抖,眸底的依赖和爱恋藏也不藏的坦露出来。 薄晏呼吸急促,心脏撞击的厉害,却强忍着。 他冷漠的掰开岑欢的环着自己的手:“还在狡辩!照片是从你这里发出去的,你还想抵赖什么!” “我从未说过你家暴我……你怎么会家暴我呢?你这么好,你疼我都来不及啊!”岑欢喃喃道。 薄晏:“……” 岑欢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给他拍了照片而已,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老公,你相信我好不好。” 说着,她的眼圈便又开始泛红。 薄晏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伸出来想要给她擦泪,却硬生生按了下去。 他冷着脸,不客气的嫌弃道:“你是水做的吗?!这么喜欢哭!” 岑欢展颜:“好,老公不喜欢人家哭,以后人家都不哭了。” 薄晏:“……” 他真想把她的嘴给缝上!也不害臊,什么话都好意思说!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峻,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岑欢,既然你说你没有,那你敢不敢发声明把事情澄清!” 岑欢颤抖着睫毛望着他,紧咬下唇。 薄晏冷笑,心里的那点旖旎瞬间消散,寒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唔——” 岑欢闭眼贴上他的唇,啵唧一口,空气中还散发着回音。 薄晏瞳孔猛缩,英俊的脸庞灼热非常。 他气急败坏地咆哮了起来,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岑欢!你,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这幅模样取悦到了岑欢,本以为男人是游历花丛的老手,没想到还是只不谙世事的纯情狼狗。 一点就燃,真是,可爱极了。 她俯身,低低地笑了声,再次凑近他,轻轻的含住了他颤抖的薄唇,笑弯了眸子:“老公,你好软啊。” 薄晏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岑欢不依不饶地贴近他,掌握着主动权,不给他一丝一毫拒绝的权利。 “岑,岑欢!”薄晏眼尾漫起一线红意,漆黑的眸光颤抖闪烁。 “老公,我在呢。”岑欢唇边笑意加深,温热的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靠近他的耳边,不轻不重的舔舐了一下男人通红的耳垂,低低的笑着吹了口气。 “老公,澄清的视频在你回来之前我都已经录好啦。” 她阖上眸子将脸庞埋在他瓷白的颈窝中,嗓音又甜又软,轻的仿佛羽毛一样。 “我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污蔑我的老公呢。” 薄晏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手指蜷缩成一团,心肺之中的火烧的滚烫,鼻息之间全是女人身上甜美的气息。 他已然是听不到什么了,耳边只有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和女人的低笑声。 妖精,这就是个妖精! “岑欢,起来。”他嗓音嘶哑,伴随着不易察觉的情欲。 岑欢一瞧见他这幅被人玷污的表情心里就发痒,简直像极了被人强迫的娘家妇女,禁不起半点的挑逗。 这真的是太对她的口味了,妈的,真想在这里就强要了他。 呸呸呸,想什么呢! 岑欢慢慢悠悠的从他身上下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先放过他。 薄晏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闭上眼扶额,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幽怨气息。 岑欢眨了眨眼:“你没事吧?不然我让你压回来?老公?” 他怎么有种自己好像被侮辱了感觉,不是吧,我也不算太差吧! “老公?” “滚。” 言简意赅,好,这非常金主爸爸。 “……” 岑欢小心地望着他:“虽然但是……这是我的房间。” 薄晏:“……那我滚?” 死亡的气息迎面而来,岑欢立即后退两步,躲开男人要杀人的目光,陪着笑。 “哪儿能啊,我滚,我滚,我这就去找谢修文,把视频发给他,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岑欢撒丫子就朝楼下跑,谢修文正在处理网上关于薄晏不好的评论,他这边虽然力度加大,但是薄牧城那边也没有消停,同样雇着水军在抹黑。 一来二去,两家争相砸钱,微博渔翁得利。 “谢修文。”岑欢出了房门就恢复了端庄,她笑吟吟地把微信递过去,态度良好,“你加我,我把视频发给你。” 谢修文从电脑上抬起头,嫌恶的看着她,没好气的反问:“什么视频?” 岑欢拿起他的手机直接扫了,谢修文霍地站了起来,厉声斥道:“你干什么?!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岑欢把视频发了过去,平静的望着面前对自己态度恶劣的男人:“我澄清的视频。” 谢修文一把抢过自己自己的手机,听完她说的话不虞的脸色才有一点儿好转,嘴上依旧不饶人的讽刺道:“哼,阿晏给了你多少钱,你才愿意拍的。” 岑欢无奈的感受着男人对自己的敌意,原主做的妖太多,不怪薄晏身边人都不待见:“我没有要钱。” “你会不要钱?!”谢修文声音拔高,轻蔑地嗤笑,不屑道,“别装了岑大小姐,狗改不了吃屎,你会不趁机宰阿晏一笔?真是笑死人了。” 岑欢心里无语:“我真的没有要钱,这事本来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坐地起价?” 谢修文狐疑的打量她,看她说话不似作假,但印象的刻板还是让他怼了过去:“你不是一直都是这种人吗?” 岑欢:“……”罢了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解释的,想要一时之间改变周围人对原主的印象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 “你先看看视频吧。”她有点儿心累。 谢修文连忙用手机把视频导了出来。 他看完了视频之后,心里感叹:没想到阿晏这么有本事,这才多久就把女人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有了这个视频,网上关于阿晏不好的评论就能消停了,我看薄牧城还能干什么!”他冷哼。 岑欢状似无意问道:“薄牧城干什么了?” 第5章:我属兔的 提起这个谢修文就恼火,连带着看岑欢更加的不顺眼起来,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因为她拍下来的照片,哪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薄牧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在网上雇了一堆水军抹黑阿晏,热搜给他撤了还不消停!” 岑欢不是傻子,听谢修文语气就知道男人不高兴了:“或许,我有个解决的办法?” 谢修文轻蔑地笑了声:“你能有什么办法!” 岑欢幽幽地说:“薄牧城出轨对象是白锦云,把这件事情放上热搜,他就没空找阿晏的麻烦了。” “什么?!”谢修文震惊地从沙发摔坐在了地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摔下了下来。 他从地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白锦云可是对阿晏一片痴心,要不是你和阿晏有婚约,他们俩早就成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何况,薄牧城已经结婚了!人家堂堂一个白家大小姐会去当小三?你开什么玩笑!” 岑欢抿唇,把之前在电脑上导出来的照片推到谢修文面前:“我从不说没有证据的假话。” 原主的骚操作太多,已经让薄晏身边的人厌恶了……看来她得多花点儿时间补救形象了啊! 谢修文傻傻的看着手机屏幕上无比清晰的照片,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便是狂喜:“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上了热搜,薄牧城就完了,光是他岳父那边就够他喝一壶了,更别说是网友了!” 岑欢淡淡一笑:“我自有我的办法。” 她黑电脑手机的技术可不是盖的,要怪只能怪薄牧城他自己,偷吃还不擦干净嘴巴,留着照片便宜了她。 谢修文目不转睛的开始工作,没一会儿两个话题就爬上了热搜,瞬间炸了。 #薄晏夫人岑欢澄清# #薄牧城出轨# 两人虽不是明星,但身后都运营着传媒公司,外加上外形上实在是出众,网友都是视觉动物,导致两人的热度甚至比一些明星还要高。 薄牧城正在酒店和白锦云翻云覆雨,以往他上热搜都是公益捐款,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回居然会是这样的丑闻! 谢修文啪的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狂笑:“这么久了薄牧城的公关还没有发微博,怕不是辞职了吧,这事儿可不好公关啊!” 若不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他这阴阳怪气的话配上他的讽笑,真的是格外的小人得志…… 岑欢甩了甩头,呸,这可是主角团,正义天团!怎么会小人得志! 谢修文没轻没重的拍了一巴掌在岑欢的肩头,哥俩好的说:“真是多亏你了!” 岑欢扬了扬下巴,对自己黑电脑的本事可是分外自信:“我杠杠的!” 这一幕刚好落在下楼的薄晏眼里,他手里的东西瞬间捏的变了形状。 陈姨推着轮椅的手一顿,咳嗽了声。 挨得极近的两人同时回头,频率一样的对着薄晏微笑。 谢修文拿开放在岑欢肩上的手,飞快的跑到薄晏跟前,笑的无比放纵:“阿晏!你看热搜没有,这次薄牧城完了!” 薄晏面无表情的低眸:“嗯。” 谢修文丝毫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翻着网友的评论朝着薄晏跟前递,笑声不减:“你看这个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晏瞥了一眼:“很好笑吗?” 谢修文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讪讪地抽回了手机。 薄晏:“你未婚妻刚才给我打电话,让你回去。” 谢修文一愣,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她怎么不和我打电话……” 薄晏挑眉:“你问我?” 谢修文连忙摆手,迅速回了茶几旁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小声咕哝:“怎么奇奇怪怪的……” 岑欢眨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现状。 这就是大佬吗?喜怒无常的这么霸气? “岑欢,过来。”薄晏将手里捏紧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里。 东西应该有点重量,不然不至于会砸出不轻的声响来。 被点到名,岑欢抓起手机,端着笑意就走了过来,眸子瞟了眼垃圾桶。 好!什么都没有看见。 “老公,怎么啦?”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都笑的要裂开了,总不会对着她也喜怒无常吧! “……” 薄晏侧眸:“陈姨,你下去吧,让她来。” 岑欢接手了轮椅,有些没看明白陈姨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怎么回事,怎么充满了暗示。 不是啊姨,我勉强或许能看懂口语,你这眼语我是真的看不懂啊! “走。”薄晏不耐的提醒。 “好,老公,你是要下楼吗?”岑欢温柔的问道,语气拿捏的刚刚好。 薄晏冷声:“上楼,回房。” “好嘞!”岑欢推着他上了楼,在他背后吐槽,这就是男主吗?这么拽! 拽哥你好,拽哥再见,拽哥你这样是会失去老婆的! 一进房,岑欢才松开手,揉了揉手腕,就被人掐住脖子摁在床上。 “嗯嗯嗯?”岑欢呼吸都快掐没了,这狗男人的手劲也太大了吧!妈的! 不对!你掐我干什么啊!我他妈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热搜可是我给你摆平的呢!!!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岑欢被掐的说不出来话,但是眼神可能是足够哀怨。 薄晏或许是看懂了她的无声控诉? 但是他也没有松手。 只见他恶狠狠的逼视她:“说,你接近我和谢修文是想做什么!”? 岑欢眨了眨眼睛,男人虽然没彻底松手,但是松开了点距离,她勉强能苟延残喘吸入两口不怎么新鲜的空气。 “我,你说我接近你我认了,谁让我喜欢你呢?可你说我接近谢修文,这算什么事儿——” “!”岑欢恍然大悟,“你吃醋了是吗?” 薄晏眉目紧缩,手上的力度蓦地加重,岑欢瞪大了眼睛,疯狂拍打他的手:“老公,我错啦我错啦!” 狗男人,我操你妈啊!!!! 呜呜呜你没有心! “薄牧城和白锦云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那样私密的照片你又怎么会有?!说,薄牧城让你在我身边干什么!”薄晏眼神冷峻,手上力度不减。 岑欢:“?” 妈的,合着是把我当奸细了啊! 岑欢眼前翻着白,有病吗?是不是有病?你让我说话你好歹松开手啊!我他妈这样呼吸都不能呼吸,我说个屁我! 薄晏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危险:“还不说?!” 岑欢:“……” 傻逼!傻逼!你个der! 事实证明,靠男人没用,因为他们不光蠢,还瞎!!! 岑欢嗷呜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处,薄晏咝了一声,甩开了手,岑欢跌在床上喘气。 总算,回过来气儿了。 薄晏看着自己虎口处的一圈牙印,上面的口水还在拉丝,他额前青筋直跳:“岑欢!你属狗的吗?!” 岑欢喘着气,认真的说:“不,我属兔的。” “……” 第6章:我根本不认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见薄晏横眉立目的冷然模样,咽了口口水,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预防男人再对自己动手。 “你得冷静点!我可是女孩子!你这样算家暴知不知道!” 薄晏眼角抽了抽:“……从实招来,你从我这里都传递了什么消息给薄牧城。” 他从不会对女人动手。 可若对方是薄牧城派来的奸细,那便算不得什么女人了。 如果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他自当道歉补偿,直到她愿意原谅为止。 可若是他没有误会,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薄牧城!”岑欢毫不犹豫的答道,心里喊着冤枉。 她是真的不认识什么薄牧城,了解他最多的还是因为原著里薄晏把他当哥哥看待,他却背叛了薄晏。 原著里面说薄牧城为了得到继承人的位置一心只想要薄晏的命,被权利和利益蒙蔽了亲情,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薄晏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岑欢,仿佛是想要从她表情的细微处确定她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岑欢也很好摆着一脸的无辜,眼见男人就要相信的收回眸光。 不巧,岑欢的假睫毛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掉了,她忍不住睫毛划过眼睑的瘙痒猛眨眼睛。 “不好意思,质量有点拉跨了。”岑欢捡起假睫毛,快速的贴好,非常敬业的露出职业微笑,“老公,你继续。” “……”这一幕落在薄晏的眼里就成了心虚,他怒不可遏,吼道,“死到临头你还再狡辩!” 岑欢:“……” 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嫌弃了,得亏这货是男主,不然就这脑子绝壁是大龄单身男的一员。 就这情商,多少媳妇儿都得让他给造没了。 “你怎么就不听人解释呢?”她哀怨的垂眸,演上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没有想到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这样误解我,罢了,不过就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她声音逐渐哽咽,无比委屈的把他看着:“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哥哥说你是个极好的人,我满心欢喜,你……算了,我这就自证清白!” 薄晏眼神如刀:“收起你这副嘴脸,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是不是有病?当他不知道她在结婚之前的风流事儿是吗? 岑欢:“……” 无情的狗男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闷头狗,暗下头! 薄晏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岑欢幽怨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好狗不咬鸡,好汉不打妻。” 薄晏:“……” 岑欢站了起来,绕到薄晏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转了一个圈:“我这就自证清白,不过要你跟我走一趟。” 薄晏冷哼了声,没有说话,那冷凝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狡辩! 岑欢:“……”为了分手费,老娘忍了! 到了书房,岑欢打开电脑,把自己黑电脑的操作再次做了一遍。 薄牧城没有想到,一天之内,居然有人敢两次黑他的电脑和手机!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吗!嗷! 岑欢侧眸,幽幽地看着身边已经僵硬的美男子,眨了眨眼睛:“老公,还需要人家再演示一边吗?” 薄晏低头咳嗽了声,仿佛是在缓解尴尬:“……不用。” 岑欢微笑,关切的靠近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疼惜的说:“老公,你生病了啊?严不严重啊,我会不会变成寡妇啊。” 薄晏后背一僵,要说刚才是假装咳嗽,这下是真的呛到了,剧烈地咳了起来。 岑欢心里冷哼,面上做足了好老婆心疼老公的模样,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公,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吧,呜呜。” 薄晏一口血梗在喉咙,心口疼得厉害,他恶狠狠地拉下岑欢的手:“死不了!你成不了寡妇的!” 岑欢满是感激地反握住他的手,无比深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的眸子:“我就知道,老公你就算得绝死了也不会让我守寡的,一定会为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给我一笔巨款放我走的!” 薄晏抽回手捂住心口,双眼一闭,气的话都不想说了。 岑欢可没想这么容易的就放过他,她脖子到现在可还疼着呢。 岑欢蹲在他跟前,巴掌大的脸卧在他的膝盖上,叹了口气,哽咽地说:“老公,我好疼啊。” 薄晏睁开眼,指尖蜷缩,低声道:“对不起。” 岑欢猝不及防,戏差点都崩了。 嗯?狗男人居然道歉了?她这还没发挥三成的演技呢?哭戏还没出来呢! 薄晏指尖抬起她的下颔,凝眸望着她脖子上手掌的痕迹,眉头越拧越深。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往后再有事情,我会问清楚,不会再对你动手。” 岑欢被他这样真诚的目光看着,脸都热了起来,妈的,果然都说结婚找了好看的帅哥,生气都发不出来脾气! 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啊!实在是太帅了! ……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一回吧! “啊……好!你真的知道错了吗?还有下回怎么办?” 虽然勉为其难原谅了,但是该说的话总得说清楚,何况这货看着也不像是能知错就改的。 薄晏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除非你是外面谁派来监视我的人,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发誓。” 岑欢没想到,这货不光说的这么坚定,居然还会发誓。 这怎么和她看的霸总文里的人设不太一样,合着她遇上的这个是温润如玉那一挂的? “但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你背叛我,岑欢,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他冷冷道。 岑欢一激灵,她就说不是温润如玉那一挂,这货分明是黑白分明那一挂! 岑欢举手发誓,一脸诚恳:“我绝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薄晏收回眸子,哼了声:“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也不行!” 岑欢连忙举手,对自己的道德感还是很自信的,何况,她可还没有见到有比薄晏更好看的了人了。 “老公,除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别的任何男人!” “哼,”薄晏表情冷飕飕的,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 他打电话让陈姨送药上来,自己侧身近距离的看着岑欢脖子和手上的伤。 他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脾气这般的柔软白皙,让人爱不释手。 岑欢被他碰的痒,瑟缩了一下:“痒。” “哦。”薄晏有些不情愿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尖还停留着女人身上的温柔,让他忍不住摩挲。 怎么会这么好摸,就像精美的瓷器一样。 没一会儿陈姨就上来了,她把药递给薄晏,神情紧张,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夫人……楼下……有个男人找你。” 岑欢一愣,察觉到男人给自己抹药的手停了下来。 嗯?不知道为什么有道视线看的她发凉?救命?这是夏天好不好! 岑欢看着薄晏,连忙笑着表忠心:“我一定不认识。” 她说的斩钉截铁,她才刚来这个事情,她能认识谁啊。 陈姨艰难道:“他说他叫顾淮安,是你的男朋友……” 岑欢:“……” 第7章:最好是个哑巴 岑欢把原主骂了10086遍,狗登西,招惹的烂桃花不少啊。 薄晏弯腰,手指上抹的药膏擦在岑欢的脖子上,缓缓的打磨:“嗯?不认识吗?” 男人勾唇一笑,但看向岑欢的目光着实是冷了些。 不寒而栗。 岑欢打了个冷噤,弱弱的开腔:“或许,可能,上辈子,见过?” 观音娘娘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救命啊,她上辈子也没见过这癞皮狗啊!呜呜呜。 薄晏唇边的笑意不减反增,温热的指尖抹着冰凉的药膏在岑欢娇嫩的脖子上滑过,像是冰凉的刀刃一般,透着切骨的寒意,轻声道:“躲什么?我还能弄死你不成?” 岑欢后背爬上冷汗:“……难说。” 薄晏脸上的笑意瞬间拉了下来:“男朋友?岑欢,你刚才怎么和我说的?现在绿帽子都追到我家要往我头上戴了,这就是你的保证?” 岑欢巧舌如簧:“这……以后,我说的是嫁给你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男人,我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病啊!我啥都好真的老公,就是有一个毛病,我眼睛瞎!自从我嫁给了你啊,我这眼疾就治好了,现在别提多亮堂了,就外面那什么,顾淮安的,那是我人生之中遭遇的不幸哪!人渣啊!我被他骗财——” 见男人一个冷漠的视线瞥来,岑欢立马改口:“你放心,我没有被他骗色,我的色只有老公可以欣赏,我就是为老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薄晏糟糕的心情和缓了点,嫌弃道:“油嘴滑舌,都是前男友了,他来我这里找你干什么?别不是打听什么不该打听的消息吧。” 岑欢心中的警钟敲响,狗男人明显是在试探警告自己,看来刚才表忠心还表的不够? 岑欢立马说道:“什么前男友,那叫人渣,老公你可不要乱说的啊,我可没什么前男友!” 薄晏弯唇一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在笑:“去吧。” 岑欢得了令小心地走了出来,到楼梯的时候才来得及给自己顺气,呼,真佩服那些海王,同时游弋在几个男人之间都能收放自如。 她就不行了,一个薄晏就够她费脑子了的。 倒不是她害怕薄晏的怒火不敢承认顾淮安前男友的身份,而是他顾淮安本身就不配。 只有两个人都没有错和平分手的叫前男友,像出轨背叛家暴女朋友的,那统一都叫人渣好不好啦! 不要随意侮辱前男友这个称呼好不好啦,这也不是谁都配的好不啦! 用脚指头想,岑欢也知道顾淮安是来干什么的。 不外乎就是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回微信和热搜怎么回事。 果然她一下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得不错的小青年臭着脸打着摆子抖腿。 顿时,岑欢浑身不舒服起来。 不是那种觉得这个男人行为不好的心里不适,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不舒服,仿佛是灵魂都割裂了的那种不舒服。 越靠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越强烈,甚至可以用痛苦来形容。 岑欢撑着沙发,看着不远处的那道摇摇晃晃的人影,那人影好像也看见她了,狰狞着朝她跑来。 “岑欢!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还有热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解释!” 岑欢霍地倒在地上,像条死鱼似的,动都不能动弹了。 她茫然的想,怎么回事,怎么连头上的灯都开始摇摇晃晃了。 彻底闭上眼的那一刻,岑欢像是被一股电流穿透了四肢百骸一样,紧接着,脑子里响起一道电波似的御姐音。 “您已激活系统,下面您可以自由选择系统音色。” 岑欢惘然地看着面前四方形的虚拟方块,随意地点了个少女音,很快,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在她跟前响起。 “您好,岑欢,我是您的系统鸭鸭,很高兴为您服务。” 岑欢一脸雾水的问:“我是死了吗?” “没有呢,您现在在医院,是您体内的恨意激活了我。” 岑欢一脸懵逼:“我哪里来的恨意,我爱国爱人民,我可是个非常nice的社会女青年!” 她绞尽脑汁的想,得出了一个结论,对,她在做梦。 虽然她从小被爹妈抛弃,在孤儿院长大,被同伴欺负,但是迄今为止,若说恨,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恨过一个人。 “我查了一下,不是你,是你身体里原主对顾淮安的恨意这才激活了我。” 岑欢:“……” 好家伙,不是梦! 岑欢的反应一下子由无语变成了狂喜:“鸭鸭!我要怎么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我是可以回去的吧!” 她穿书之前,经纪人给了找了不少身娇体软……呸,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等着让她去相看呢! 鸭鸭沉默了几秒,像是去查询什么了一样,过了一小会才回来。 “暂时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来,但是有一样很重要,如果您无法替原主清除恨意,那么你就会遭到原主身体的排斥,被这世界所抹杀。” 岑欢眼前一黑,一串宣泄内心卧槽的优美中国话接踵而至,被鸭鸭快速的用”哔”声打码。 “目前的仇恨值是一万,您要努力。” 岑欢已经风中凌乱了:“她是对顾淮安有多仇恨啊,能积攒这么多的恨意。” 妈卖批,穿书就算了,穿书竟然还要做任务! 上辈子她是个社畜,拍戏天天被熬夜,好不容易穿书了,捏妈的,还要打工! 上辈子不打工是没有钱,这辈子不打工是没有命! 呜呜呜这万恶的世界啊! 系统仿佛是听到了岑欢内心的哀怨和想自我放弃,补充道:“如果无法清除恨意,您不光会被这个世界抹杀,您原世界的身体也将会死去,而且是奇丑无比的死去。” 岑欢:“???” 侮辱人!太侮辱人了!士可杀不可辱!叔可忍嫂不可忍! 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啊,死,是无惧的,丑陋的死去,不能忍!!! 岑欢笑的比哭还难看:“你放心,不就是个顾淮安吗?不就是报仇吗?我办,我保证给她办的漂漂亮亮的!” 鸭鸭只当是没看见,公事公办的说:“不光如此,原主前世不是因为顾淮安而死,她是被人谋杀的,由于作者断更我也不知道是谁,需要您在走剧情的同时,补全剧情。” 岑欢:“???”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她在心里愤怒地咆哮道:我恨无良作者!我恨! “连个人都没有,我搁那去给她报仇去!我是哮天犬吗?我还能闻着味儿去给她找凶手啊!” 鸭鸭:“……您放心,不会让您久等的,剧情只要发展起来,有人会来杀你的。” 岑欢:“……?” 她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嗯? 鸭鸭:“您目前需要惩罚的凶手是顾淮安,已经锁定人选,请您加油。” 说完,鸭鸭就不见了,岑欢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 她心里还有好多好问的都只能不了了之了。 岑欢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薄晏,男人坐在轮椅里,手中正翻阅着文件。 柔和地阳光打在他凌厉英俊的侧脸上,给他平添了三分温柔。 岑欢美滋滋的想,要是她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定要让经纪人照着薄晏这张脸给她找小白脸! 见她醒来,男人缓缓开腔:“见个前男友这么激动吗?医生说你差点休克,啧,差点激动死了?” 岑欢:“……” 她以后找小白脸,最重要的一点,最好是个哑巴! 第8章:雪姨怎么是个男人 岑欢爬着要起来拿桌子上的水,她也不知道是昏了多久,喉咙都要干死了。 手背被人拍了一下,岑欢委屈的抬起头。 薄晏撇了撇嘴,拿起杯子,不耐烦地怼到她的唇边:“喝!别乱动。” “嗷。”岑欢小口小口的辍饮着,眼睛亮晶晶的,见薄晏手未动,她伸出粉色的舌尖朝前舔了舔。 一股电流穿透薄晏的手,他不可控制的抬手,剩下的半杯水全部都倒进了岑欢的口中。 岑欢被呛得措手不及,剧烈的咳嗽着,控诉道:“你干什么呀!” 薄晏红着脸强词夺理:“你干什么啊,你是小孩子吗?喝个水都不好好喝!” 岑欢一脸的问号:“明明是你一直不动,我够不到!” “那你也不能伸舌头!”薄晏嗓音都带了点儿颤抖。 岑欢一脸狐疑的靠近他:“我伸舌头碍找着你什么事儿了?不会是——” 岑欢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躺会床上,嘿嘿笑了两声:“老公,年纪不小了,你怎么这么纯情啊,该不会是——”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哼唧两声,在薄晏捂住她嘴之前快速的说了出来:“连舌吻都没有经历过吧!我之前拿走的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岑欢!”薄晏咬牙切齿,真想把岑欢的嘴都给她缝上。 岑欢眨了眨眼睛,男人背靠着窗户,之前几次她都没有看清,这回倒是看清了。 薄晏耳廓到耳垂那一圈,红的不像话,外面的阳光打在他后背上,岑欢这才发现,不光如此,男人连白皙的脖颈都红了一圈儿。 她在心里感叹,真的是纯情啊。 “我不像你,一点儿都不自爱,谁知道你有没有病!”男人抽回手,嫌弃的抽出纸巾,擦着手。 岑欢也在意他羞恼时说的话,慢慢靠近他:“我也是初吻呢,你急什么,我要是有病,那也是你不干净传染的。” 薄晏瞪着她:“闭嘴!我干净的很!” 岑欢忍不住笑了起来:“噢~原来你哪里也是第一次啊,老公,你都二十五了,还为着我守身如玉呢,我真的好感动啊。” 薄晏瞬间炸了,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指着她,唇瓣都在颤抖:“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你这个!” 他说不出后面的词,岑欢抢着答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薄晏气蒙了顺着她的话就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暴跳如雷:“岑欢!你居然这样说你自己!你到底你,你不要脸你!” 岑欢一脸平静,反而有些享受,勾着他衬衫扣子的间隙,朝自己跟前一带,娇声道。 “我对着我自己的老公,我要什么廉耻?我要什么脸?除非,你是个和尚?老公,你这也没剃度啊,难不成——” 她松了手,惊讶地捂住嘴:“你不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薄晏脸色铁青,这下不光是指着岑欢的手在抖了,连胸膛上的肌肉都在抖:“你,你——” 岑欢听着他剧烈的喘息,连忙见好就收,可别把人给气哭了。 “我开玩笑的,”岑欢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抬眸笑的勾人,“我老公一定行!” 薄晏:“……” 他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自己推着轮椅到窗边,只留下一个无比俊美的背影给她。 任由岑欢千呼万唤,他就是不理睬,也不看她。 岑欢逗弄完了,满足的躺在床上,偏着头,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欣赏着美人的背景图。 她心里咂舌,果然,长得好看的,连背影都是好看的,根本看不过。 虽然是那么警告自己的,但是岑欢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是真的把薄晏气哭了,会怎么样?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男人英俊的面容,正像小娘子似的抹着泪哭唧唧。 岑欢忍不住笑出了声,正巧这下薄晏回头了,深邃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岑欢笑的愈发的肆无忌惮,她真的好期待,男人扑倒在她怀里,哭唧唧的场面。 救命,好罪恶。 “再笑,舌头给你拔了。”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意传来,岑欢瞬间收了声,无比狗腿的看着他,“我刚刚逗你玩的,你别生气嘛!” “闭嘴,再提刚才的事,把你剁了喂狗。”男人咬牙警告道。 岑欢摸了摸鼻子:“可是我想喂你,老公~” 薄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刚才平复的情绪瞬间没了,脸皮又烧了起来。 这就是个妖精!妖精! 谢修文从门外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缴费的单子:“你家家庭医生奔丧真是挺勤快的,谁家奔丧奔一个月啊,他家成堆死人啊!热死我了。” 他走过来,咦了一声,一把摸在薄晏的脸上:“我就说热,看你脸都热红了。” 薄晏抬眸,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拿开你的臭手。” 无比傲娇。 谢修文哼了声,拨弄了下岑欢的药水:“这瓶快打完了,打完了你自己回去啊,我跟阿晏还要处理热搜的事情。” 岑欢倒是无所谓,她从小打大一个人都习惯了,刚要答应说好,就被薄晏冷冽的声音打断了。 “热搜的事情你一手在负责,你不会处理吗?她一个人在意外,等会儿又晕倒了怎么办?” 谢修文:“?” 岑欢也是一脸懵:“?” 紧接着,心里又有些暖,没想到自己刚才把他气成那样了,他还愿意留下来陪自己呢。 薄晏接着道:“让司机来陪她,我要回去睡觉。” 岑欢脸上的笑瞬间塌了:“……”果然,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呜!不该抱有希望的。 谢修文满足的走了,没一会儿司机就上来了,却被薄晏放在了门外。 岑欢怨念的望着男人,好啊,这是连个说话的人都不给自己啊。 薄晏睨她:“看我干什么?” 岑欢:“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 薄晏别扭道:“你管我回哪睡觉,我觉得这里风景不错,我想看看风景不行吗?睡你的?” “噢~”岑欢笑的开心,刚要开口,男人便凶道,“再说一个字,把你丢出去。” 岑欢乖乖的闭嘴,男人依旧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虽然病房里安静的没有声音,但岑欢心里却莫名的满足。 男人宽阔的背影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岑欢看着看着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她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她迷迷蒙蒙的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回的自己家,应该是被薄晏弄回来的。 楼下的声音还在继续,岑欢打着哈欠下来,薄晏正吹着红茶上的热气,见她下来,没忍住皱了下眉:“醒了?” “嗯,外面是谁啊,闹哄哄的。”岑欢接过陈姨的粥,还没来得及道谢,门外就传来清楚的怒骂声。 “好啊你薄晏,你开门!有本事欺负我姐没本事开门是吧!你开门!开门!” 岑欢一口粥差点喷出来,这……雪姨? 不对,这雪姨怎么是个男人? 第9章:抓吧 岑欢默默地抬起头,打量了一翻薄晏。 她见男人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外面的骂声影响,心里嘀咕,该不会是狗男人外面养的人闹到家里来了吧。 可书里没这一出啊。 薄晏让岑欢狐疑的目光看的直皱眉,他搁下茶杯,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岑欢喝了口粥:“你好看啊。” 薄晏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闭嘴。” 这女人嘴里没一句正经。 外面的骂声还在继续,岑欢忍不住看着薄晏,问道:“外面是谁?你包养的小蜜找上家了?” 薄晏懒懒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像是看有病之人的一样:“你想象力可真丰富。” 岑欢低下头,乏味的喝了两口,没忍住抬头:“你是个1吧?” 薄晏要是喜欢男人她也不会阻止或者闹腾什么的,但是最起码要是个1吧! 这是她的底线了啊! 薄晏扶额:“……吃你的。” 这女人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岑欢哦了一声,搅动着面前的瘦肉粥,听着外面声音渐小的骂声:“你真不出去看看?” 薄晏不以为意,似是对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累了自然就回去了。” “哦。”还有能让狗男人闭门不敢见的人?她还真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谁。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就消停了。 管家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身水气,走到薄晏身边回禀:“二爷,小少爷走了,我们的人在后面护送,他不会发现的。” “嗯。”薄晏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眼皮微微阖着,遮挡了瞳孔之中的冰冷。 管家本来作势就要下去,忍了忍,似是忍不下去般低声开了口,声音带着劝慰:“二爷,虽然那个……但是表少爷对您是一片忠心的,您这样一直不见他,也不是——” 薄晏一个冰冷的眼神射来,管家立即闭上了颤抖的唇,脖子上像是无形中有一双手狠狠掐着。 岑欢睁大眼睛看着,察觉到管家话之中的猫腻,原来外面的人……是薄晏的弟弟啊。 “出去。”薄晏音色如霜,目光凛然。 管家几乎是落荒而逃。 察觉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岑欢转着脑子,正想着话题缓和气氛,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队人,最前面的几人都穿着警服。 岑欢傻了眼,准备逗弄薄晏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这会儿嘴唇微张,却发不出话音了,怔愣的看着门口的一堆人。 上辈子遵纪守法,这辈子也是?可从来没有警察离自己这么近过。 岑欢想着,自己应该没有犯事?那犯事的应该是薄晏?狗男人干什么了? 下巴上传来一阵温热,岑欢转回眸光,就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自己的下巴,朝上轻轻一送:“吃惊什么?我都害怕你下巴掉下来,砸死人。” 岑欢:“……” 等外面的人走近了,岑欢才发现,这堆人里面不光有警察,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生的俊美,看眉眼之间的轮廓倒和薄晏有几分相像。 只是如今男人面沉如水,剑眉狠狠皱起,神色疲惫,目光阴冷,是以给人的第一印象倒不是帅,而是可怖。 “岑欢,到我这里来。”薄晏启唇。 岑欢连忙站了起来,到薄晏身旁坐下,这走过来的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一样可怕。 “劳烦几位等我会儿,我跟我这不成器的弟弟,还得续会儿旧。”那男人转头,对身后的警察说道。 自然是无有不依的。 “薄晏,手段利索的很啊,几日不见,竟是我小瞧你了。”男人扯了扯冰冷的唇角,丝毫不见外的坐在他跟前,翘起了二郎腿。 岑欢忍不住皱眉,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让人从心里膈应。 “大哥,最近睡得可好?”薄晏神色未明,唇边勾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极为关切的发问。 薄牧城气的牙痒痒,他将手机朝着薄晏跟前一砸:“你自己好好看看!” 薄晏目光淡淡扫过,神色不变,倒是岑欢,脸色大变。 “你还有什么话说!”薄牧城凌厉道。 薄晏抽回眸光,微微一笑:“无话可说。” 岑欢后背爬上了凉意,大意了,老马失蹄了。 薄牧城阴森地笑了笑,拍了拍手掌,看着一旁的警察:“张局,证据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他也承认了,抓人吧。” 薄晏神色淡漠,眼神莫测:“我可没承认。” 薄牧城大喝一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把岑欢吓得瑟缩,他怒道:“你他妈黑了老子的电脑,还不敢承认,就你有本事能黑老子的电脑,老子还不能找人顺藤摸瓜查到你的IP地址是吗?电脑是你的型号,用户都他妈是你的名字,你还想狡辩?给我滚牢里好好呆着去!” 这两天,他都差点被折磨死了,热搜花了大价钱才降下来,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没几分钟又爬上了热一。 不用他想,闭上眼都知道,必定是薄晏这个私生子的手笔。 公司这边顾不过来就算了,一回家,他家那个母老虎差点把他给吃了,白家那边也不消停。 他可谓是心力憔悴,唯一一件可喜的事情,就是找到了黑他电脑和手机的地址。 他一定要把薄晏这个天杀的送进牢里好好的关上几年,以窃取商业机密的名头,把他钉死! 薄晏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这牢我可是去不了,窃取你们公司商业机密的可不是我。” 岑欢没忍住看了男人一眼,像是看着自己的救星一样,这就是男主啊!只有男主才能保护她啊! 呜呜呜她下次黑别人电脑之前一定收拾好不让别人抓住尾巴呜呜呜。 薄晏笑的温和,修长的指尖点在岑欢锃亮的脑门上,嗓音低哑:“是她,你要抓就把你弟妹抓走吧,是她趁我不在家用的书房黑的你的电脑,可不关我的事。” 他抽回了手,不看岑欢一眼,端起桌子上已经晾凉的茶,辍饮了一口:“抓吧。” 岑欢:“???” 第10章:你是谁的人 薄牧城后槽牙咬的发紧,他气都气笑了,吼都懒得吼了。 薄晏为了找个顶罪的,居然拿岑家这个废物出来顶罪?当他是瞎了还是傻了? 这四九城,便是他家料理狗窝的老大爷都知道,岑家的这位大小姐,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草包! “薄晏,你看我像是蠢的吗?” 薄晏抬眸,不紧不慢的嗯了一声。 薄牧城:“……” 薄牧城耐心用尽。 这眼看着就要十点了,他家的母老虎可是下了门禁,要是回去晚了,又得家法伺候。 他身上的旧伤到现在可还没好呢! “薄晏,我不和你闲话家常,你有什么就去牢里和警察说吧,”他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对着面前扎堆的警察扬了扬手,“动手。” 这堆警察里为首的姓孙,局长不在,今天带队的是他。 因为官至副局长,所以平时大家都喊他孙副。 孙副手别在身后,银色锃亮的手铐随着他的步伐跟着不正经地晃动。 他凑到薄晏跟前,镶金的牙齿闪的发光,职业性的狗腿道。 “二爷,跟我走一趟吧。” 薄晏没理他,而是偏头笑吟吟地望着猛吞口水的岑欢,勾唇道:“还不认罪吗?薄太太。” 他声音好听,又是正儿八经的京腔。 要是以往,薄晏这样低声含笑的同岑欢说话,岑欢能乐的在床上打滚。 没办法,声控的快乐就是这么淳朴无华。 但是现在,岑欢只想思考,怎么才能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把这个狗男人碎尸万段呢? 妈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岑欢越想越委屈,对,薄牧城的电脑是她黑的,可她那都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他!狡兔死走狗烹,呜呜呜,大猪蹄子果然靠不住! “我……”岑欢哭唧唧地站了起来,走到大金牙跟前,抹了抹眼泪。 话是对大金牙说的,但是眼神却分外幽怨的看着薄晏,充满了控诉,“是我,我认罪,你要抓就抓我吧,跟我最挚爱亲爱的心肝宝贝我的亲亲老公没有任何的关系。” 后面的话岑欢说的咬牙切齿,活像一只悄咪咪龇牙的猫。 薄晏捏着杯子的手一顿,继而极其凉薄地睨了岑欢一眼。 他郎心似铁,并不为岑欢的骚话所动,极其优雅地颔首,淡声附和:“她已经认罪伏法了,抓吧,该判几年就判几年,我这边并不打算让律师辩护。” 岑欢:“……?” 错付了,终究这几日的甜言蜜语亲亲抱抱都错付了! 她在心里痛骂道:呜呜呜,就这货还能当男主?!妈卖批!人家好心帮你,出了事你却第一个推人家出去,呜呜呜渣男!死渣男! 薄晏冷漠至极,好像岑欢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他望着一旁傻不拉几呆呆的孙副局,拧眉:“站着干什么?不是来我家抓人吗?抓啊。” 岑欢:“?” 大金牙愣了,本来证据就不足,只查到了IP地址不算什么,并不能就给薄晏定罪,但是把他带回局子里照例询问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有人站出来承认了,这薄晏就不好抓了啊。 他汗涔涔地顶着薄晏威压的眼神:“是……我……” 他回头看着门外别着手遗世独立的薄牧城,求救似地喊了声:“大爷。” 这事本来就是薄牧城一手促成的,现在这样的局面,要抓的人没抓到……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黑电脑?怕是代码都不认识,一看就是被丢出来的弃子,拿来顶罪的。 岑欢讶异:“他是你大爷?” 大金牙普通话不标准,硬生生把薄牧城无比霸气的尊称喊的跟自己乡下的亲大爷似的,不怪岑欢听的像。 大金牙吓得双手跟电风扇似的,飞快的晃动:“他不是我大爷!” “我就说嘛!这长得也忒不像了。” “不是,他是我大爷!不……” 岑欢都被他这一通激情无效解释给弄懵了:“算了算了你别说了,你大爷就你大爷吧,激动个啥,我又不抢你大爷。” 回过头的薄牧城:“……” 岑欢这个傻逼女人开口顶了罪,他就没有证据抓薄晏了。 薄晏狡猾多端,不像岑欢这个蠢女人是个法盲。 岑欢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赖都赖不掉。 只能这样结案了。 “薄晏,你狠,自己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真不愧是你啊!” 他阴沉地大笑。 岑欢还以为这货有癫痫,笑的浑身颤抖,脸部抽搐,可把她吓得够呛。 忽然,薄牧城收了笑,幽幽地朝着薄晏开口:“也是,你都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妈去死,媳妇儿算个屁啊。” 说完,不管薄晏的脸色,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薄晏身子绷得紧紧的,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弧度,深邃的桃花眼失焦,室内灯光明亮,将他脸部分明的轮廓打的线条愈发冷硬。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没发现自己拳头紧的青筋乍起。 岑欢不明不白地跟着大金牙上路,心想,自己铁定是凉凉了。 薄晏本来就不喜欢她,刚才那个冷漠的神情估计是不会管她了呜。 岑欢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唱起了一首晦气无比的歌:小岑欢啊,守夫寡啊,二十岁啦,要坐牢呀…… 真难过,果然网友诚不欺我,不婚不育保平安。 “咝——”岑欢揉了揉被撞的头,刚才一路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有看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撞上了薄牧城这个孽障。 薄牧城厌恶地皱眉,飞快的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西装,生怕自己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岑欢,别以为薄晏看不上你,你对着我投怀送抱,我就能看得上你了!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岑欢:“……?” “你是不是有病?”她真的无语了,她真的无语了,怎么肥四,这个世界她遇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普信? “你敢骂我?”薄牧城诧异,“你别不是做了几天薄晏的挂名薄太太,脑子都给做昏了吧?” 他的车和警车不一样,本来岑欢是跟着那个大金牙的孙副局一个车的,但是现在薄牧城改变主意了。 他轻而易举的把岑欢推上了自己的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岑欢双手带着手铐,警惕地护在胸前,遭遇变态似的大喊道:“孽畜!你对我有什么企图!我告诉你,我可是薄晏心尖尖上的人!” 薄牧城:“……” 岑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幕,嗯……好像是她上一部仙侠剧里的台词。 她尴尬地和薄牧城阴恻恻的目光相撞:“抱歉啊,职业病。” 薄牧城冷哼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苦逼的呐喊,企图?他有个锤子的企图! 还不是现在过了十点!他悲催的过了规定的门禁时间,回去那个母老虎一定会把他抽筋扒皮! 还不如带着岑欢回去,这个蠢女人好歹也是母老虎的弟妹,在外人面前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