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海深仇 没有星月的夜是那样的黑。 夜,已经很深! 碧月山庄在夜色中仍旧是灯火通明。 庄园内站满了人。 老庄主箫剑秋站在众人面前,半响才发话: “承蒙各位一直以来对箫某的抬爱,碧月山庄才会有今日的辉煌,虽然箫某退隐江湖多年,然而当年在江湖结下的仇怨太多,得罪了不少黑道人物,时至今日,他们已经知道老夫的居所,欲将寻仇与我箫某。” “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夜乃碧月山庄百年不遇的大劫,箫某人不愿意各位受到牵连,因此希望各位能够置身事外,平安的离开此地……” “庄园内的东西各位喜欢什么尽管拿走,速速离开此是非之地吧!……” 老庄主声音洪亮,语气中不免透出点悲凄。 众庄丁皆跟随庄主多年,同过生共过死,遇事又岂会置之不理! “庄主,我们绝不离开,我们誓同庄主同生死,共进退!” 老庄主叹息道:“谢谢大家对老夫的不弃,不过你们还是要为自己和家人考虑,恐怕此次本庄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呀!” “我们誓同庄园共生死!!!” 老庄主感激涕零。 “既然大家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老夫也不便勉强,现在大敌当前,大家就请临阵以待吧!” 有庄丁建议:“庄主,让小姐和少爷先离开吧!” “对,无论怎样也要保住箫氏一脉呀!庄主!” 老庄主:“谢谢!谢谢各位!不过碧月山庄只有前进的勇士,没有后退的懦夫!以前是这样,以后也都是这样!请大家不要为他们操心了!” 语音刚落,五条黑影也如幽灵鬼魅般落在庄园内。 有如凶神恶煞! 一色白刃钢刀! “箫老鬼!昨日街道‘阎王贴’,准备倒是挺快的嘛,十年前的旧恨,今日老夫让你加倍偿还!” “中州五怪!恶名昭著,本庄主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卫道除魔!”老庄主临危不惧。 “杀他个片甲不留!” “打他个措手不及!” “砍他个乱七八糟!” “骂他个狗血淋头!” “烧他个焦头烂额!” 五怪各出愤言,举刀乱砍,逢人就杀! 打的打、烧的烧、砍的砍、骂的骂、顿时碧月山庄鸡飞狗跳,杀声狼籍。 众庄丁久未逢敌,哪里招架得住,顿时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箫老鬼!十年前你杀了我们师父,现在我要灭你碧月山庄,叫你们永远从江湖中消失!” 中州五鬼之碧眼老怪手起刀落,砍倒十余名庄丁,直逼箫剑秋。 半面怪点燃火把,片刻已把庄园变成一片火海。 长发怪大砍大杀,口不留德:“杀呀!砍呀!将你们这些乌龟崽,王八蛋赶尽杀绝!” 独眼怪钢刀猛砍,许多庄丁成了鬼域游魂! 秃头怪钢刀疾飞,不少壮士做了阎王嘉宾! 拼得你死我活! 斗得惊心动魄! 老庄主一声爆吼,势若洪雷:“俊德!拿剑来!” “是!”箫俊德转身回屋,捧剑而出。 剑,是老庄主的成名兵仞,曰“分光”,剑长三尺三分,宽约二指,虽不能削金段玉,吹毛段发,却也坚若金刚。 一声龙吟。分光剑脱颖而出。 冷光四射! “受死吧!” “纳命来!” “为师父报仇!” “为教主除患!” “送他们回姥姥家!” 五怪将各自对手击毙,齐扑向老庄主。 “爹!让孩儿来对付他们!” 箫俊德一招“巧燕穿云”,挺剑攻向五怪。 “下子找死!”碧眼怪横扫一腿,将他踢飞。 秃头怪钢刀一挥,已将踢飞的箫俊德拦腰斩段。 “哥!”“儿呀!” 秀英和老夫人见俊德死于刀下,失声痛呼。 “我要杀了你们,为兄长报仇!” 秀英娇躯一跃,挺剑攻向秃头怪。 但闻一声娇呼,老庄主欲救不及,秀英也身首异处,横尸当地。 “秀英!!”老夫人丧子之痛难忍,终于昏死过去。 老庄主见爱子爱女皆死与五怪之手,愤怒交加,一声暴吼,长剑横扫。 但见剑气如虹! 中州五怪不敢硬接,移身丈外。 碧眼老怪一个踉跄,站稳后才发现左腋长袍上已有几个指尖小洞,差之毫厘便透心而亡。 深知箫剑秋并非易与之辈。 “速速将老怪解决!”碧眼老怪一马当先,一招“倒打金钟”直捣庄主面门。 其他四怪也不敢怠慢,分四方举刀迈进。 老庄主剑封碧眼老怪砍来一刀,左掌重重的在他胸口印了一掌。 “哇!”碧眼老怪像抛出的皮球,重重的摔在地上。 四怪已近身,四把刀须臾间即可将老庄主来过穿心透肺。 但闻— “呼!”“轰!” 火星四溅,四把刀架在一起,然却什么都没有砍到。 四怪单刀扑空,心知要遭,忙撤刀后退,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层层剑幕,如万丈水泄,朝四怪直袭而来。 这一招是老庄主平生的得意之作“游戏风尘”,尚未正式对敌,今日也活该他们倒霉。 楞若木鸡,不知所措。 须臾之间就当血染黄沙。 但见— 一条黑影有如鬼魅幽魂,轻飘飘的落在院内。 右手一拂,已将层层剑气封住,滴水不漏。 老庄主按耐不住内心的惊骇,飘身落下退了三四步。 中州五怪忙朝黑影跪拜:“恭迎教主,属下谢教主救命之恩!” “免!”黑影终于开口说话,语音冰冷之极。 “箫剑秋!你可还认识本魔君!!“ 老庄主惊声道:“你是……你是情海魔君敌云风!” “哈哈哈……不错,十五年前你给我的那一掌,本魔君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归顺本魔君旗下,成为我乾坤教的一份子,本魔君还可以保你一世的富贵荣华……” 老庄主怒及而笑:“哈哈哈……敌云风!你狼子野心,一定不得好死,老夫十五年前不能为江湖除害,今日一定要替天行道!” 言罢以手拂剑,剑身霎的布上一层冷冷的白光,寒芒四射。 “老家伙!你冥顽不灵,本魔君今日就要血洗你碧月山庄!将你碎尸万段!” “幻影剑法!”老庄主一声暴吼,挥剑攻上。 “幻影剑法!”是老庄主剑法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随心所欲。 敌云风避开一道剑风,移身老庄主正前方。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层层剑幕,道道白光,铺天盖地,汹涌而至。 好个敌云风,见剑气袭至,不退反进,身子暴弹几丈,扬掌劈下。 人影翻飞。 掌剑相对。 两人片刻已对拆百余招。 “箫剑秋,见鬼去吧!” 敌云风形如鬼魅,已距箫剑秋不到两步之遥。 “九阴索魂手!” 但闻“咔嚓”一声,老庄主双手齐肘而断。 伤未反过神,敌云风左手抓向箫剑秋脑门,右手捣向腹部。 但见— 脑浆四溅! 腹穿肠流! 老庄主呼都未呼便已命归黄土。 好残忍的杀人手段! 好歹毒的夺命奇招! 敌云风撤回双手,在老庄主尚未倒下的身上檫干了脑血。 “中州五怪!速速解决这里的事!” 黑影语音未落,人已飞逝而没。 “烧光这样!”“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片刻,杀喊顿止,火势蔓延。 碧月山庄又重归与静,是死一般的静! 长安城。 白云酒庄。 一个风liu倜傥的白衣少年举步而入,跟在身后的是一位身着华贵的中年汉子,背着一个行囊,腰间还系着一把碧月弯刀。 两人的出现使本是死寂的酒庄添了几丝生气。 “嗨!这位爷。”一店小二跑过来躬腰哈背,满面春风:“请上楼上雅座!” 小二引两人上楼,坐在靠窗口一桌。 又将桌子抹檫一遍。 白衣少年道:“请给我们上几道你们最拿手的菜!” “好呢!”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上好的酒菜一桌,马上就到!” 不一会,小二已经将酒菜端上桌。 “上等的好酒、上等的好菜,两位爷,请慢用!”说完转身要走。 白衣少年忙把他叫住:“哎!小二哥,我们好象并没有叫酒呀。” 店小二哭丧着脸:“爷,酒已到,您就用点吧,不然东家会怪罪我的啦!拜托了!” 白衣少年见店小二可怜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好吧!酒你拿走,酒钱我照付,这样可以吧?” “这是酒钱,多的赏你。”白衣少年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店小二手里:“把它端走吧。” 店小二喜道:“谢谢爷!谢谢爷!谢谢……” 将酒端起,乐孜孜的转身告退。 “嗳!慢走!”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衣杉褴耧,满面污垢、蓬头散发的老者,他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咧着满口蛀牙笑道: “这位公子爷如果不喝的话,不如就让老化子我替他喝了吧!,反正不喝白不喝嘛,喝了也白喝!是不是呀?公子爷。” 顿了顿,又朝白衣少年道:“小兄弟似乎有花不完的钱,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老化子我的这个小小请求吧?” 白衣少年倒也豪爽:“好吧!小二哥,你就把酒给这位老前辈吧!” 店小二无耐,朝老者狠狠瞪了一眼后将酒递给了他。 这一细节老者当然看在眼里了,他咧嘴笑道:“又不是吃你的,你瞪什么瞪呀!!” 店小二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道:“你……你……” “我,我怎么啦?!”老化子得理不饶人。 “你给我滚出去!!” “嘿嘿嘿……你凭什么呀?”“我……我……” 白衣少年出言制止道:“好了,两位就不要再争了,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哼!”店小二气呼呼的跑下楼去了。 老者在白衣少年一桌坐了下来。 身着华丽的汉子站了起来,指着老者朝白衣少年道:“少主,这……”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了!” 那汉子又道:“可是……” 白衣少年将筷子轻轻扣在桌上,缓缓的道:“黄叔,好了,不要再说了。” 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坐下。 “这位公子贵姓呀?”老者朝白衣少年道。 白衣少年道:“晚辈箫俊。”接着指指身旁身着华丽的汉子:“他是家管事黄云安,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喝了口酒道:“老化子我无名无姓,自小沦落江湖,乞讨为生。” 顿了顿又道:“箫公子,不知可否借点银子花花?” 箫俊自出门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用去了黄金200两,身上除了十颗夜明珠外,只剩一点碎银,想了想道:“不知道前辈要借多少呢?” 黄云安忙站起来道:“少主,你不能借给他呀!” 箫俊摆摆手道:“没事的,前辈您要多少?” 那老者神秘一笑道:“黄金百两,不知小兄弟……” 黄云安惊骇的道:“什么?!一百两?!不是开玩笑吧?少主你不会……” 箫俊未理他:“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老者惊疑的道。 “不过我身上只剩下六七十两的碎银了,不知这个可否?”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夜明珠道:“这可明珠少说也值黄金五百两,晚辈就将它送给前辈好了!” 黄云安忙道:“少主,这可是庄主花了一千两一颗买回来的呀!!” “没关系啦!”说着将夜明珠双手递了过去:“前辈,送给你!” 那老者微微一震:“小兄弟,这可不是小数目呀,老化子我受不起,你还是收好好吧!” “没关系啦,我这里还有。” 此时— 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箫俊他们身上,露出贪婪的眼色,个个又惊又喜又奇。 惊!白衣少年怎么视钱财如粪土; 喜!也许他们会有机会赚上一笔; 奇!那老者何以不接受如此馈赠。 那老者执意不接受,箫俊再次将夜明珠递了过去:“前辈,您就收下吧!!” 那老者还是不肯接受,再次推开:“小兄弟,谢谢你了,我老化子是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起来吧!” 箫俊本待在言,此时身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子!夜明珠给老夫!如何?!”话音未落人已欺身至箫俊身旁,此人半面长满肉瘤,凹凸不平,再加上一双鸡爪似的手,更是难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缠,箫俊不遐思索的道:“可以呀!你拿去吧!” 言毕将夜明珠甩了过去。 “小子!给老夫放礼貌点!小心做了你”那丑老怪将明珠接住,纳入袋中。 “小兄弟,快走吧!”原先的老者将箫俊拉到一旁:“财不可露相,小心人家找你麻烦。” 箫俊躬身谢礼:“谢前辈教诲!晚辈谨记!” “黄叔!我们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甩在桌上后准备下楼。 “是!少主!”黄云安将包裹拿起,紧跟在箫俊身后。 那半面长有肉瘤的老者将他们拦住,阴笑道:“小子,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留下再走吧!” 箫俊年少气盛,对这老怪的连番无理要求已心存怒意:“老鬼,我凭什么给你呀!你不要左一个小子又一个小子的乱吼,在下有名有姓!” “臭小子……” “老杂种!”箫俊已怒极,没等那老鬼叫完也吼骂道:“你再出口伤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那老鬼涨红了半边脸,大喝道:“兔崽子!你敢骂老夫!?” “骂了又怎么样!老杂种!老匹夫!丑八怪,老王八蛋!……” “臭小子,你该死十次,老夫活撕了你!”那奇丑老怪运功而吼,声震耳鼓,把在座之人都吓了一跳,箫俊也不由得骇退了两步。 “少主,快闪!”黄云安先前一直没有接上口,此时只见他大叫一声举起右掌朝那老怪物猛然劈了过去,势若千均力道。 老怪物对劈来的一掌视若无睹,一只乌黑的、鸡爪似的手已风驰电掣般的向箫俊胸前抓到。 箫俊身子向左急偏,右脚疾退,无巧不巧的避过了这奇快而狠毒的一抓,而且右手一挥,顺手打在了老怪物的脸上。 老怪物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子,转身大喝道:“臭小子!我半面怪若不能在三招之内取你狗命便从此退隐江湖,永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言罢一招“金龙探爪”直逼箫俊“天鼎”“人迎”二穴。 本来箫俊从未习武,刚才避过那凌厉的一爪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试问他又怎么能躲的过这致命的一击呢? 就在此时— 黄云安一掌已经击在半面怪背上,老怪物身子微微一震,那一爪斜划在箫俊的左肩上。 “啪!”箫俊被一抓之力穿窗而过,摔落楼下,吐出一口逆血。昏死过去,身上的明珠也撒落地上。 “少主!”黄云安高呼一声,穿窗而出,落在箫俊身旁,单手将其托起:“少主,少主,你醒醒呀……” 轻轻摇着他的身子,想将他唤醒,然却力不从心。 此时已围过来许多人,见到地上的明珠,个个垂腰欲拾。 “与老夫住手,不然要你们脑袋搬家!”一条人影自楼上直泻而下。 半面肉瘤,奇丑无比,众人惊慑而退,骇容满面。 但是— 远处官道上弛来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一着蓝色劲装的俊面少年,神采飞逸。 明晃晃的明珠,试问哪个不喜,又谁个不爱? 那少年侧身下马,姿态优美,长袖一甩,弯腰拾珠。 一个乌黑的爪子已快逾闪电般的抓向少年的脑门,只顾拾珠的少年并没有发觉死神已步步逼近。 人群中有人惊叫,少年发觉脑后有异,忙挥掌向脑后劈去,虽然也是快逾闪电,然而半面怪的五指枯爪已深入少年脑髓,只觉脑后一阵巨痛,便已永失知觉。 “破骨汇元掌!!!”人群中有人惊呼。 “不错!老夫用的正是‘破骨汇元掌’!”半面怪得意的道:“还有哪个想要试试呀?” 半面怪五指深嵌入少年头骨,脑血自指间沽沽而出,将手移开,少年头已离体。 人群渐散,保住性命是每个人的本能。 半面怪将地上的明珠一一拾起,怪笑道:“哈哈哈……老夫今天运气不错,得了明珠还有一匹好马……” 箫俊经过黄云安的一阵推拿已悠悠转醒,听得半面怪的怪笑,喝骂道:“丑八怪,我若侥幸不死,必将你挫骨扬灰!!” 半面怪看着明珠,怪眼眯成一线:“嘿嘿,老夫今日高兴,不与你小子计较,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 箫俊却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从黄云安怀中挣扎着站起,厉声道:“老怪物,只要我箫俊有生之年,必叫你寝室难安!” 半面怪微微一愣,旋既阴啧啧的道:“小子,你姓箫?是碧月山庄的人?” 箫俊惊疑道:“是又怎样?” “是碧月山庄的人就得死!知道吗?哈哈哈……”半面怪阴笑道。 “我碧月山庄与你有仇?!”箫俊不明白。 半面怪单掌一扬,沉声道:“废话少说!小子,受死吧!” 黄云安闪身拦在箫俊身前:“少主,你让开,让我来对付他!” 箫俊自知不是他对手,只好退后几步道:“黄叔,小心!” “是,少主!”黄云安道:“半面怪,我来领教你几招!” 一招“旱地拔葱”、“秋风扫叶”朝半面怪打去。 半面怪一招“滑雪移舟”避过“秋风扫叶”,又一招“卡庄刺虎”、“顽石点头”反功对方“天池”、“俞府”、二穴,黄云安身子微偏,右掌朝半面怪后背劈去,谁知一掌劈去竟然无处着力,心下一惊,急忙翻身后跃,然而半面怪一招“猛虎归山”将身子折回,紧接着又一招“乘风破浪”朝黄云安迎面袭来,黄云安只觉一股力道倒撞过来,不由大叫一声,拿桩不稳,一个踉跄后退了四五步。 半面怪冷笑道:“就你这点道行,也想和老夫斗?简直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滚一边去,老夫饶你一命!” 黄云安长笑一声道:“我黄某人虽技不如人,但也决不会买主求荣、摇尾乞怜!” 即而转身朝箫俊道:“少主!你快走,让老奴来缠住他!” “不!黄叔!要走一起走!” “少主!你身份不一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管我,你还是快走……” “哈哈哈……你们谁也别想走!乖乖的受死,老夫留你们一个全尸!”言罢欺身而上。 “死了还在乎是全尸还是碎尸吗?”箫俊怒叱道:“老鬼,你知道你死后回是什么尸吗?” “小鬼!出言不逊,百死不赎!你该死一万次!” “一万次?小爷我没有这个福气,你那老王八蛋尚且只有一条命,我又怎么会有一万条命呢?简直是放屁!放屁!臭不可闻!” 半面怪已气红了脸,怒极道:“你……你……” 一记劈空掌已扬手打出,直取箫俊面门。 “少主!闪开!”黄云安大呼一声,移身向前,推开箫俊。 “轰!”黄云安身子飞出丈余,重重的摔在地上:“少……少主……快……快走……” 箫俊忙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托起,抽泣道:“黄叔!黄叔!你怎么啦?怎么啦?” 黄云安两眼微睁,手紧握住箫俊的手,气若微丝的道:“少主……我是不能再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了,你以后……自己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管我……快……快走……快……” 嘴里溢出一口逆血,声音断止,双目失神,手也松开垂下。 “黄叔!黄叔……”声音凄利无比,箫俊放下黄云安操起他腰间的配刀,怒目圆睁,朝半面怪砍杀过来:“老匹夫,我与你拼了!” 犹如一头发了疯的母狮,撞向半面怪。 存心拼命,速度也非同小可,半面怪桀桀怪笑:“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扬起右掌,朝箫俊脑门劈去。 “小兄弟!不可!”那上楼乞酒的蓬发老乞丐已拦在两人之间,右手木棍截住半面怪劈来一掌,左手拦住箫俊飞窜而来的身子。 半面怪退后一步,恨声道:“九曲神丐!你敢管老夫的事?!” 箫俊抬头一看,此人正是刚才向他借银子的那个老化子,只见他嬉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的事老化子为什么就不能管了?何况我老化子还喝了这位小兄弟一壶酒,就知推理也应该帮他一把呀!” 半面怪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老夫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管这天下事!看打吧!” 九曲神丐朝箫俊道:“小兄弟,此事由我老化子而起,就由我老化子自己来解决吧!你带着他快走……” 箫俊不依,持意要与半面怪拼到底。 九曲神丐一掌击开半面怪道:“小兄弟别说你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老化子我也未必打得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不可因小失大呀!听老化子一言,快走吧!以后报仇的日子还长着呢!” 箫俊转念一想,觉得老化子之言不无道理:自己还小,报仇的机会还有的是,如果今天不幸殒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天真的朝半面怪道:“老怪物!在我没有来找你报仇之前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等我回来收拾你!” 言毕,抱起黄云安便走。 “小子!哪里跑……”半面怪飞身朝箫俊截杀而来。 “老怪物!哪里走?!我老化子还没有领教阁下高招呢!”九曲神丐也飞身而起,拦在半面怪身前。 半面怪猛的劈出一掌,直朝九曲神丐胸口打到。 九曲神丐横移一步,避开一掌嬉笑道:“老怪物手下留情,我老化子移樽就教,你不要那么狠嘛!” “哼!臭叫花子,老夫没有时间跟你瞎蘑菇,去死吧!” 刚才一掌被他避开已是怒极,此时存心要至他与死地招式更是咄咄逼人,式式要人命。 两人互拆百余招,竟是不分轩轾,平分秋色。 半面老怪越打越心焦; 九曲神丐越打越起劲。 “老怪物留神了,我老化子要掀你耳刮子了!” 果然九曲神丐的一掌已朝半面怪打去,半面怪忙用双手搁挡,谁知九曲神丐改掌为指,改进为退,直取半面怪“肩井穴”。 半面怪双手搁空心知要遭,忙闪身后跃,这才避开那凌厉的一指。 只见他盘坐两丈开外,竟自运功调息,准备倾注最后一击。 九曲神丐见他盘坐运功调息,心知不敌此招,估计箫俊也已走远,大呼道:“老怪物!老化子走了……”言毕朝箫俊所走的方向追去。 九曲神丐刚闪身离开,只见半面怪双手朝天一举。 “轰”的一声巨响,地上尘土飞扬,数丈之外什物尽毁。 半面怪起身见九曲神丐已不见踪影,气的直跺脚。 箫俊带着死去的黄云安一路狂奔出城,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举目之处人迹全无。 此时他只觉得饥渴无比,四肢乏力,眼前黑黑的一片,往前迈出一步再也提不起后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箫俊微微睁开双目,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鲜红的绸被,他挣扎着坐起,举目扫视房中一眼。 房间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摆了许多名贵的胭脂粉,箫俊一见便知这是少女闺房,和他姐姐的房间一样,刚欲起身下床,全身的剧痛迫使他不得不再次躺下。 这是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门“呀”的一声开了,走进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她手中端着一个碗,朝床边走了过来。 “咦?公子,你醒了?!”粉色女子走到床前见箫俊睁着惊喜的道。 箫俊微微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声道:“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黄叔去哪里了?” 粉衣女子嫣然一笑道:“这里是武林世家呀,至于你那个黄叔嘛……” 箫俊迫不及待的问:“请问姑娘,我黄叔在哪里?” 粉衣女子将碗放在桌上,悠悠的道:“那天我和小姐上山打猎,看见你们俩躺在山路边,当时你们满身都是血,公子身旁的汉子已死去多时,我们见你还有气息,便带了回来,还是公子你命大呢!” “黄叔死了……黄叔死了……”箫俊呆呆的望着窗子,喃喃自语。 蓦地— 他不顾身上的剧痛,猛然坐起,双手扶着粉衣女子双肩,急声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粉衣女子先是一惊,既而恢复平静:“他在三天前就下葬了!” “三天前下葬?!”箫俊凄声道:“那么我也昏睡了三天了?” 粉衣女子坦然道:“公子睡了何止三日呀?你已经昏睡了整整四个昼夜啦!” 箫俊忙道:“麻烦姑娘带我去见我黄叔吧!” 粉衣女子轻声道:“公子,你现在伤得很重,还是多休息几日吧,我去告诉小姐,你先躺下。”单手托着他躺下,盖好被子,然后才转身出门。 箫俊目送粉衣女子出门,当即陷入沉思中:自己出门已经快三个月了,应该回家了,现在黄叔又过世了,也不知道爹娘他们怎么样了,我回家一定要勤加练武,为黄叔报仇! 他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准我习武呢?哥哥姐姐他们都可以,为什么就我不可以呢?不练武,黄叔的仇怎么报呢?唉…… 此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箫俊又挣扎头头着坐起。 “小姐,他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呀!”刚才粉衣女子的声音。 “我想他一定是太关心他的亲人了吧?!”一个银钤般的声音道。 箫俊一听,不由得俊面一红,忖道:“我刚才真是太鲁莽了,等下应该好好向她道歉才是。” “哼!小姐你就是向着他,是不是己芳心暗许呀?!”粉衣女子戏道。 “冬梅!你欠揍吗?!”银钤声音娇叱道。 “小姐,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下次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两人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前面女子箫俊知是刚才来的,后面女子一身青装,不施粉黛,也貌若天仙,一双秋波柔情似水,煞是可爱。 她微微一笑,坐在床头轻声道:“公子,你醒了?” 箫俊点头道:“嗯,谢谢姑娘关照。” 青衣女子娇笑道:“关照什么?又谢什么呢?” 箫俊为之语塞:“这……” 青衣女子停顿片刻,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箫俊拱手道:“在下萧俊,敢问姑娘芳名?” 青衣女子道:“在下姓沈,名心倩,请问公子今年多大了?”话刚出口突觉问得太唐颓,不由得娇靥徘红。 箫俊初出茅庐,与女孩子又接触甚少,是以并不为然:“在下年方十五,不知姑娘……。 粉衣女子心直口快,不等他问完,已笑道:“我家小姐也是方年十五,好巧耶!” 沈心倩娇叱道:“就你多嘴。” 接着将她给箫俊引见道:“这个多嘴婆是我的丫环,叫冬梅,她呀,灵牙利嘴,最喜欢大惊小怪,胡说八道。” 冬梅与小姐虽为主仆,但亲若姐妹:“小姐尽说我坏话,箫公子,你说,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 箫俊见主仆二人感情融洽,方道:“冬梅姑娘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但却不胡说八道。” 冬梅见有人夸她,自是喜不自胜:“谢公子夸奖!” 这时门外传入一声长笑:“哈……冬梅,谁夸奖你了?说与老夫听听,也好乐上一乐!” 沈心倩忙让箫俊躺下:“我爹来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一个身着紫袍,满面洪光,和蔼可亲的老人走了进来,咧嘴笑道:“倩儿,怎么爹来了就让他休息,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箫俊欲起身下床,老人忙让阻止:“别起来,别起来!你要是出一点问题,我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只好坐在床上,施礼道:“晚辈箫俊,见过老前辈!” “不敢当!”老者仔细端详了他一番道:“小兄弟,你很想我的一位故友。” 箫俊忙问道:“不知前辈所说何人?” 老者正色道:“老夫所说的是碧月山庄庄主箫剑秋。” 箫俊喜道:“他老人家正是家父!” 那老者趋前一步,紧握住箫俊的手,惊喜道:“你真的是箫老庄主的遗孤?!” 箫俊一听,脸色剧变:“伯父,我爹他们怎么了?!” 沈心倩惊诧的道:“难道你还不知道碧月山庄的血案?” 箫俊听他们说碧月山庄血案,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我爹他们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呀……” 沈心倩道:“两月前,碧月山庄血案,你爹及全庄上下一百八十多口,无一活口,庄园被焚。” 箫俊受此打击,已颓然倒下,昏死过去。 “倩儿,好好照顾他,一定要保住箫氏一脉,我去请大夫……”沈老爷情绪有些激动,话音末落,人已跨出门外。 “爹,您放心,我会好好照相馆顾他的。”沈心倩玉手一抛,已帮他将被子盖好。 约摸半个时辰。 沈老爷已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倩儿,他情况怎能么样?” “爹,他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你看这如何是好呀?”沈心倩见他一直昏迷不醒,心急如焚。 沈老爷道:“大夫,你看看,他情况怎样?” 那大夫仔细看了他的眼、舌,又测了他的腕脉,然后摇摇头,坦然的道:“老爷子,请恕小老儿无能,这位公子已经没得救了,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 言毕双手抱拳朝沈老爷道:“请老爷子见谅!” “难道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吗?”沈心倩急问道。 那大夫正色道:“别说是我,就是把全天下的大夫都找过来也末必能把他治好。” 顿了顿又道:“此子不但身受内伤,外伤,而且身中奇毒,自娘胎内就已遗传,一直到最近才开始发作。依老夫多年的经验,他的日子可能也就十多天了。” 转过身朝沈老爷道:“沈老爷,如果要救这位公子,如今之计,只有去找鬼手神医,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沈老爷满目肃然,从袖袋中取出一锭银两:“有劳大夫了,这区区十两银子,不成敬意,您收下吧。” 那大夫连忙推开道:“沈老爷,您也太见外了。您以前帮我们那么多,小老儿都不知何以为报,银子您还是收起来吧。” 沈老爷觉得多说无意,只得收回:“那就有劳你了!” 大夫抱拳拜别:“不敢,沈老爷,那小老儿先行告退。” 沈老爷送他出门口:“大夫慢走!” 箫俊醒了。 星目中多了几丝寒意。 他感觉此时十分难受,腹中有如许多虫子在吞噬,狂咬。 要服药了,他知道这是他服药的时间到了,他本能的去摸自已的口袋,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发现衣服已经换走了。 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沈心倩的房中,沈心倩已经已经在窗头睡着了。 他慢慢的下了床,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出来也两个多月了,没想到家门横祸,自己又重伤在此,哎,箫俊 呀箫俊,你怎的如此懦弱啊,看来你要违背父命,访名师学武艺,那样才能为家人报仇雪恨,不要再寄人篱下,去闯吧,杀尽天下所有的仇人和坏人。“ 这样一想他觉得舒服多了,忙在房中找来纸笔: 伯父、倩姐、冬梅: 近日承蒙各位照顾,箫家存殁感激不尽,闻听家门横祸,自叹龟缩无意,想了许久,方知只有造访名师,学得一身好武艺,找出自己的仇人,为家人报仇雪恨才是正途,今日与各位一别,如若有缘,他日定当拜谢,叩安! 箫俊敬上 书写完毕将纸扣在桌上,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 腹内的疼痛他已经很难忍受了,刚出门便扑倒在地。 他牙关紧咬,眉关紧锁,眼睛紧闭,脸上肌肉扭曲成一团,额上的汗珠也泪滴而下,他强忍着却只字未哼。 挣扎着爬起来,又朝后门走去。 第二章 鬼手神医 聚仙楼 棋得镇的一座大酒店,规模之大,足可傲视同行,里面汇集各地名酒,名厨,不论是哪里人到了这里都可以品尝到自己家乡的美酒和菜肴,聚仙楼因此而远近闻名。 门口摆放着一个曲尺柜台,柜台前站着一个头戴毡帽的老者,他左手握着算盘,右手握着毛笔正在记帐。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刚到门口,突然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帐房连扣下笔,走下柜台。 少年又挣扎着站起来,迈起沉重的步伐又准备进去,那帐房先生忙把他拦住: “这位公子,请原谅,今日本酒店已经被人包下了,不接外客,您还是另选一家吧!” 少年微声道:“老丈,我真的好饿,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您就开开恩吧?!” 那帐房似是很不耐烦了,摇手道:“不行,本店素讲信誉,既然有人预定,就不接外客,而且公子衣衫不整,有损本店形象,你还是快走吧!” 少年很识实物,也不多言,正欲掉头而去。 这时坐在店内的一位老者伸了伸懒腰,押了口酒,豪声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把这里给包下了呀?” 那帐房先生白了他一眼:“谁包下了关你什么事呀?!” 那老者站了起来嬉笑道:“哎,这你就笨了,有人包下了,这个就关我的事了。” 帐房有些诧异:“关你什么事?” “我说你笨嘛,你还真笨!老实说,到底有没有人包下呀?” “肯定是有人包下了,老夫从不说假话!” “这可是你说的!”老老者朝少年道:“小兄弟,你就为我做个证人好了。” 少年不知他要玩什么把戏,点头道:“好!” 那老者神秘一笑,朝店内坐客道:“今天有人请客,把这里包下了,大家要什么尽量点,反正吃了也白吃,不吃白不吃了。不要钱的哦” 店内立时一阵骚动。 帐房被说的迷糊了,但是听到不要钱时,他傻眼了:“谁……谁说不要钱了?” 那老者道:“这不是你说的吗?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呀?” 少年这才知道老者的用意,忙点头道:“是的是的。” 帐房不知其由:“我什么时候说的呀?” 那老者再次神秘一笑:“那你说话算不算数呀?” 帐房正色道:“本人说话算话,言出必行,如不算话,我便是乌龟王八蛋!” 那老者拍手道:“那就好,各位请给我做个证哦!” 店内人一起应道:“好!” 帐房似是等不及了:“你倒是快说呀,我什么时候说过吃饭不要钱了?!” 那老者这才正色道:“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有人包下了吗?既然是被人包下了,那自然是有人会替我们付帐了,我们自然是白吃不要钱了,大家说是不是呀?!” 大家一听不要付帐,自然喜不自胜了,忙齐声回答:“是的!” 帐房一听急了:“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本店不曾被人包下,我刚才是骗他的。” 那老者得理不饶人:“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分明你自己说的从不说假话,而且你也说了言出必行的,那现在怎么又赖帐了呢?你愿意做乌龟王八蛋吗?” 转身朝门口少年道:“小兄弟,一起来吃一顿吧!” 此时少年也不再客气,踉跄而入。 帐房先生气得直剁脚,无言以对。 老者也不理会他,起身示意让少年坐在他旁边。 少年抱拳谢道:“谢谢前辈!” 老者对他的话闻若未闻,坐下押了口酒,冷冷的道:“你看来活不了多久!” 老者的态度前后盼若两人,少年对他的态度变化并不怎么奇怪,本来对他存有几分感激的,但是他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有些恼怒,冷笑道:“我看前辈你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老者闻言,勃然大怒:“小子,你敢说老夫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说不出也个理由来,老夫活撕了你!” 此时店内食客都将目光汇集到这里。 少年面不改色的道:“看你年纪一大把的,你想你还能活多久咯?” “哈哈,小子,一报还一报,你还得还真快,不过老夫敢说我在十年之内还不会死,而你呢,最多还有十日可以活!” “你这么肯定?!” “老夫鬼手神医虽非神,但也能断人生死!” “您老就是鬼手神医?!” “不错,鬼手神医就是老夫!” 少年道:“这么说我箫俊是死定了?” 鬼手神医自豪的道:“对,你是死定了” 箫俊道:“听说鬼手神医有两条奇怪的规矩,不知是不是?” “不错,杀人,医人,医人,杀人。” 箫俊神秘一笑道:“您医术很高明?” 鬼手神医笑道:“不是老夫夸海口,天下还没有人医术能超过老夫!” 箫俊又笑道:“前辈很自信,那你能医天下所有的病?” “不错,天下还没有老夫医不好的病!” “可是有一种病前辈肯定医不了!” “笑话,什么病老夫医不了?”鬼手神医有些不悦:“你说,你快说!什么病老夫不能医?” “你不但不能医!你还不敢医!” “什么?”老者有些激动:“老夫不敢医?!你说出来,我就医好给你看!” 少年神秘一笑:“我的病!我的病您就医不了!” “哈哈哈哈……老夫聪明一世,没想到被你小娃儿给骗了,好,娃儿,你很合我口味,你死不了了!” 少年笑道:“前辈您真的很自信!” “哈哈哈,娃儿,老夫服了你了,老夫若是治不好你的病,便从此退隐山林,永不再履尘世!” 少年忙跪拜下去:“谢前辈大恩!” “恩,好!请起来吧:”鬼手神医单手将他托起。 在座之人无不钦佩少年机智,都投来赞许的目光,连帐房先生也点头佩服。 箫俊这才坐下,鬼手神医又叫了些吃的,让他慢慢吃。 “小娃儿,也许是你命不该绝,或是上天将要赐你大任,遇上老夫这个连鬼都沾不上的人,要是再晚上两天,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鬼手神医朝箫俊道。 “前辈,在下真的得了难以医治病吗? 鬼手神医诧异的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箫俊略一沉吟道:“我以前都要每日服一次药,前几天因为药不见了,我才觉得肚子里面有如万虫吞噬,说多难受有多难受!“ 鬼手神医捋了捋胸前的胡子,点头道:“恩,这就对了,你其实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中了一种毒,它应该是在你娘十月怀胎的时候就传给了你,由于药性特异,所以一直以来你用药物控制着才没有发作,现在药物一断,你才发觉他的厉害性,如若不及时医治,他将每一个时辰发作一次,而且会越来越厉害。“ 箫俊这时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十分歹毒而又霸道的毒:“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毒有如此厉害?!” “具体什么毒,老夫也不敢断定,但是他颇似五十年前的‘千焦回噬丹’,它用了200多中绝毒药物混制而成,到发作时回出现寒、热、痛、痒、幻觉等多种状况,它的药性很独特,可以在体内潜伏几十年都不被发现。” 箫俊道:“这么说我中的就应该是这种毒咯?” “恩,应该不会错。”鬼手神医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事不宜迟,现在就跟老夫走,不然就要遗憾终生了!” 拉起箫俊的手,一老一少就这样出了聚仙楼。 孤山、破庙 斜阳、薄雾 时近傍晚,山林变得特别的幽静。 一老一少正走在山路上,有说有笑。 一代鬼才鬼手神医,平时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的,今日竟然会变的如此爱说笑了,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箫俊一路上将自己近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鬼手神医,说到家人被杀,鬼手神医有些激动:“竟有这等事?!箫老儿老夫认为他还是条汉子,竟然有人血洗碧月山庄,他妈的,那些乌龟王八蛋,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他,小兄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箫俊凄然道:“那时我还在外面游玩,全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仇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杀了我的家人,然后把他们都杀了,替家人报仇!” “好,娃儿,有志气,老夫到时助你一臂之力!” 箫俊忙停身鬼手神医前面,深深一拜感激的道:“晚辈在此先谢了!” “好了,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鬼手神医忙将他托起:“快些上山给你医治了” 二人匆匆前行,盏茶功夫便已到达山顶。 山上丛林合抱着一间小茅屋,屋前有丈许空地,空地上摆满了大小的盘子,里面都装满了药。 鬼手神医推开屋门,将箫俊请入:“小兄弟,寒舍简陋,请随意。” “能有地方栖身就已经很不错了,晚辈还要谢谢前辈收留呢!”箫俊道。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木箱和一个小小的木柜。 鬼手神医指着屋内唯一的一条凳子道:“老夫不善与世人结交,所以也没有备他人用物,小兄弟,请坐。” 箫俊觉得此人甚是古怪,也就依言坐下。 “把这个药丸先服下!”鬼手神医从箱内取出一粒丹药:“服下后盘膝坐到床上。” 箫俊依言将药丸服下,盘膝坐在床上。 “闭上双眼,排除杂念,气纳丹田。” “什么是气纳丹田?” 鬼手神医这才想起他是未曾学武之人:“吸口气进入丹田内!” 箫俊吸了口气进入丹田。 “闭气。”说着一个纵跃至箫俊身后,盘膝而坐,双手直贴俊双肩,盏茶功夫,缕缕青烟自神医指逢间冒出。 鬼手神医缓缓抽回双掌,自怀中摸出一把银针。 “呼气,再换气!” “闭气”接着双手一挥,两支银针已然定在“肩井”穴上。 神医身子又是一跃,坐在了箫俊的前面,双手再次挥出,两支银针分别落在“天突”、“膻中”两穴上。然后双手疾点“人迎”、“人中”、“乳根”三穴。 “呼气,再闭气” 箫俊身子微颤,额角已经沁出豆大的汗珠,吃力的呼出内含的那口气,闭住呼吸。 “抬双手,运力于双手。” 箫俊缓缓抬起双手,运力其上,脸上此时已苍白如纸,汗珠滚滚而下。 神医双手疾点“曲池”、“少商”二穴,双手翻转又指向“合谷穴”,身子再次腾空,一缕白芒,又一支银针打出,定在“少海穴” “啊!”箫俊吐出一口黑血,颓然倒下。 此时鬼手神医凌空一个翻转,坐在他的脚前,双指点向“涌泉”穴。 “啊!”鬼手神医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语道:“万幸呀,总算完事了,小娃儿命不该绝,在加上老夫妙手回春,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也许是太累了,鬼手神医此刻也盘坐调息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鬼手神医调息完毕,凝目朝箫俊望去。 箫俊仍双目微闭,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得厉害。 “好歹毒的毒!”鬼手神医惊声道:“如此都镇不住它,开来必须得打通他的奇经八脉,生死玄关了,小子,老夫可能要因为你而丢了老命了!” 片刻,他又沉吟道:“打通奇经八脉和生死玄关,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还好办,但是对于这个还未曾练过武的人来说就难了,说不得要落个武功尽失,终生残废了,甚至连老命都保不住,管老儿呀管老儿,你可没有遇到过治不好的病,医不活的人呀。” 再次停顿,略有所思:“此人与我非亲非故,又没有大恩于我,老夫犯不着为他赔上这条老命呀,就算医不好也没有什么的,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管老儿呀,你真的笨呀,真的糊涂,差点就犯了一个大错。” 一念至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突然—— “劈啪!”一道白光击在屋前空地上,轰出一个大坑,接着狂风卷起树叶,屋顶都险些掀起。 鬼手神医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这小子真的受上天的仳佑,我老儿逆天行事,上天要降罪于我吗?!” 此时鬼手神医脸色煞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若置之不理恳遭天谴了!” 意念至此,风停树止。 鬼手神医又是一惊:“当真是上天将降大任于此子呀,我老儿今天哪怕是命丧于此也要救他一命!” 缓缓站起,将箫俊托起盘坐。 飞身取下“肩井”、“百会”、“天突”、“膻中”穴上的五支银针,又点“命门”“丹田”二穴,接着盘腿坐于他身后,双手紧贴双肩。 不到半个时辰,鬼手神医双手指缝间又冒出缕缕青烟,同时两人头顶也冒出白雾,凝聚一团,汗水也自两人额角冒出。 此时箫俊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剧烈颤抖,鬼手神医却是老脸通红,双目紧闭。 “啊!”两人同时吐出一口逆血,扑倒在地。 时近午时,一缕阳光自茅屋顶上射下来,刚好照在箫俊的脸上。 强光的刺激,迫使箫俊从沉睡中醒来。 他爬起来之后觉得丹田内有一股热气,整个身子轻飘飘的。 一旁的鬼手神医仍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白须殷红,全身肌肉抽搐。 箫俊忙将鬼手神医托起,颤声道:“神医前辈,神医前辈,你怎么啦……” 鬼手神医微微睁开眼:“小娃儿……你……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管柱天将……将死……死于今日……你现在……必须照我说的去做……” 箫俊忙点头道:“是,晚辈一定遵照您说的话去做!” 停顿片刻,鬼手神医脸色也好了一点点:“老夫几十年的功力已经尽数输入你的体内,你没有学过武,肯定不会……不会利用这些功力……你以后要找个好的师傅交你武功……” 顿了顿又道:“老夫快不行了……你现在的毒还……还没有完全驱除……老夫有些……药丸放在……箱子里面……你服下……续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莲后……就可以将……你体内的余得清除了……” “在……药箱的底下……有一本书……那本书倾聚了我……毕生的心血……就送给你了……” 双目突然失神,缓缓的闭上。 “神医前辈,神医前辈……”箫俊抱着他痛声呼喊。 鬼手神医此时本以闭上的双眼,微微睁开:“在书的……封页中……还有……” 最后声音细微到已经无法听到。 微睁的双眼也再次合上。 “神医前辈……” 这一呼发自内心,洪若钟声,凄惨之极,催人泪下。 这样抱着鬼手神医默默的呆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出茅屋,看到屋前被闪电劈出的那个大坑,先是一惊,随即颤声道:“先前来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个坑的呀,难道今天我和神医之中命中注定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吗?!” 接着将目光凝聚在老人身上:“神医前辈,你还真是一代奇人呀,医一人,杀一人,这次您医好了我,却杀死了您自己。” “我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您就安息吧!” 说着将老者轻轻的放入坑中,慢慢的盖上土。 “神医前辈,晚辈尚有些事物要去处理,不能长伴您的身边,也不能给您风光大葬,等我把一些事物处理以后,一定回来给你风光大葬,并长伴与此。” 一座孤坟已立于屋前,箫俊自屋内取出一快木牌,立在坟前,上面写着:神医管柱天之墓箫俊敬立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回到茅屋内,走到木箱旁边喃喃自语:“神医前辈交代,要我服下‘续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莲’方才清除体内余毒,我得马上找到服下才行。” 他蹲身木箱前,小心的将木箱打开,里面的药物还真多,每个小瓶子上面都贴了一张小纸,上面都写上了药物的名称、药性和服用方法。 箫俊从中找出了‘续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莲’按照上面写的用法服下。 顿时觉得体内燥热无比,疼痛难忍。 “难道我服错了药?!”箫俊有些惊异,拿起瓶子再仔细看了一翻:“没错呀……怎么会这样呢?”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脸色也变得煞白,额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好难受呀……”痛苦终于让他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箫俊悠悠转醒,星目四扫,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忙伸出中指咬入口中: “哎呀!”手指发来锥心之痛。 “原来我还没有死呀,大概这下应该余毒去尽了吧?!” “神医前辈真不愧为一代神医,只是可惜一身绝好的医术就此失传了” 他感觉现在自己好累,缓缓的合上双眼,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出门已经三月有余,没有想到家门横祸,黄叔惨死,自己又被折磨成这样,若不是遇上神医前辈还差点惨死异乡,真是苦不堪言呀 幼时的生活多么美好,爹娘,哥、姐俊儿好想你们呀,以前你们每天都可以陪我玩,现在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自己做决定了,俊儿好担心自己会做不好呀。“ 说着说着,泪水也顺腮而下: “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俊儿早日找到仇人,好为你们报仇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箫俊是个好男儿,也是个伟男儿,相信以后的路他会走的更好。 天亮了,太阳也露出了头 树林中小鸟已经在枝头叫个不停。 鸟鸣使山林更为幽静 阳光是山林更为温欣 箫俊被鸟叫声吵醒,柔了柔眼睛,吃力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所见之处,就是神医的那座孤坟,他又黯自伤神起来:“前辈,我现在不能再因为其他事而耽搁我去报仇了,也许我这是最后看你了,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这时他想起了神医临死前说的话,回头朝木箱走去。 他将木箱上层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然后小心的取出一个隔层,里面果真有一本小册子,封页上面写着“神医仙书,绝冠天下” “神医前辈真乃一代奇人!” 说话中他已经将封页打开,上面赫然写着“遗嘱”二字。 箫俊目睹二字,惊声道:“难道神医前辈早知会有今日?” 眼睛止不住往下看 得吾书者即为吾弟子,吾将平生所学尽皆记于此书之上,即使得者不能全心参悟,但望勿将其埋没。 吾此生没有收徒,没有做过好事,也没有做过坏事,医好一人,必要求其杀一人,一命换一命,决不违反天意,但是吾命中注定因医人而死。因此悟早已安排好后事。 此书前卷为医术,后卷为我自创的一套剑法,因此取名为鬼手剑法,还望得者将其发扬光大,弥补欠缺。 吾死尚有一件心事未了,望得者能将我这件心事了却,吾将以一至宝相赠。 这一心事就是帮吾找到师兄。他人称妙手空空赵飞鸿,已有三十年未现江湖。找到他以后,代吾向他陪罪。 在封页间有一物相赠,望勿将这一切埋没于此。 谨谢 鬼手神医管柱天 萧俊听完,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前辈也是一位多愁善感之人呀,世人皆言鬼手神医管柱天不近人情:视人生死于草菅。伸出鬼手要钱,其实是发怒气摆了,以讹化讹,越传越奇,才至如此。 接着往下翻,将医书这一卷记下之后,开翻阅剑法,只见剑普开头写着: 剑术的精练,皆在于快,准,狠,达到出手于电,一发即中,一中即伤,即残,即亡,即到剑术的最高层竟界。 但达到最高竟界,以剑气,剑风伤人,须用者有深厚的内力,能纯熟运用功力方能达到,它可以伤人于几丈之外,杀人于眨眼之间。 鬼手剑法需用者施展快速,出手需准、狠、毒,本剑法是用来自保之用,出手必伤人,望用者慎之。 此剑法共为三路,可以连续使用,亦可单独使用。 下面就是剑法的口诀和插图。 箫俊凭着他的天赋和报仇的决心细细的品茗着。 每看一招就用木棍挥舞几次,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时分才找东西充饥。 调息片刻,燃灯继续研究那套剑法。 次日午时。 箫俊手持一根木枝来到鬼手神医坟前:“师父,弟子已经熟记您老的剑法心决,虽然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却也能熟练的演练出来,弟子现在就给师父练习一遍。” 话落,木棍斜举,右脚前迈,左掌护胸: “第一招云破天开” 木棍一进一出,连功带守,快若疾雨,轻飘飘有好若鸿毛,在密集的棍影之中,突然射出一根线,朝前刺去。 蓦地——层层棍影已化去无踪,他手持木棍,平刺于右侧,身子与剑侧成一线。 “第二招童子推云” 接着上招,木棍平移,身形疾转,越旋越快,四周草屑尽皆卷起,就在卷速疾快之时,他猛的移身别处,稳住身形,双手平推,手中木棍已然推出,直射出去,刺入树腰,深入树质。 “第三照百步击空” 身子就地一滚,滚至树旁,伸手拔出深入树质的木棍,以‘鲤鱼打挺’之势迅速跃起,按照书上记载的心法,将力运于右手,后凝力至木棍上面,将木棍高举头顶,虚空一劈。 “啪!”丈外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被拦腰击断。 演练完三招剑势之后,他飕的跪在坟前:“师父,弟子现在已经学会了您的三招剑术,虽然不能熟练的演练,但是我相信,只要以后我多久练习,细心参悟,一定会发挥得更好的,弟子绝对不会让你老人家蒙羞的。 只是现在弟子真的不能在延误下去了,今日就此别过,他日再来叩谢!” 说完,走进里屋,把几平药丸纳入怀中,把“神医仙书”放回原处,然后把箱子埋在了屋后的一个隐蔽处,并做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进屋整理了一下,找了些碎银,略一停顿:我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带着一个包袱,向老人道别下山而去。 第三章 血龙宝图 经过几日的赶路,萧俊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 残砖瓦砾,焦木破帛,一片废墟,那“碧月山庄”四个大字已然击碎,整个家园,唯余下那结实的围墙。 “哇……哇……”原出传来了乌鸦的哀鸣,凄凉,冷清。 萧俊目睹此景,耳闻此音,不由得苍然泪下:“这就是我的家?这就是我的家?” 他心情难受,狂笑起来:“哈哈……,你们这些畜生,把我的家毁成这样,我一定要把你们挫骨扬灰,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哈哈……” 声音之大,宛如惊雷,在群山中回荡。 一阵大笑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之后,他开始在瓦砾中搜寻。 一个锦囊,一个心形的锦囊。 他跑过去,慢慢地蹲下,轻轻地把它从瓦砾中拾起。 “娘”萧俊睹物思人,凄然道:“您为什么丢下孩儿呀?孩儿现在好想好想你们呀。” 他轻轻的抚mo着锦囊,继续道:“娘!您还记得吗?那次我病了,您亲自去请大夫,大夫看了一下说无能为力,你连夜又到山神庙求菩萨保佑,又给我做这个锦囊,我本来一直都带在身上的,这次出去因为怕丢失,就放在家里。哎!娘,你们现在去了哪里?现在孩儿的病已经好了,你显显灵吧,保佑我早日找到仇人,替你们报仇呀!” 他将锦囊纳入怀中,站起来继续找。 眼前白光一晃,他发现了一个剑尖,这是他爹的剑,他敢肯定。 蹲下去轻轻将剑上面的砖头、瓦砾扒开,把剑拾起来,上面血渍尤存,他用手把剑上的血渍拭去,举着剑道:“爹,没想到您空有一身绝技,仍逃不了这劫难,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说完又在瓦砾间翻寻。 片刻一个剑鞘也到了萧俊手中,他把剑慢慢地插入鞘,缓缓地道:“爹,娘,你们看着吧,我一定会用此剑将仇人手刃的。” 他拿起剑,慢慢站起来,继续往里走。 当他到后花园时,看到的景象是百花凋谢,草木枯黄,亭台尽皆被毁,三个坟堆呈现在他眼前。 “萧氏夫妇之墓”特别刺目。 萧俊加紧步子,长跪于地,眼泪顺腮而下:“爹——娘——” 默默地跪了一阵,深深得叩了三个头,移膝跪在哥哥坟前。 “哥,你还没有教我轻功呢!那次我差点死在老怪物手里,都是你不好,你们怎么就走了,什么都不留给我呢?” 双膝又移到姐姐坟前。 “姐,你没有教我剑法,我不怪你了,不过你走了我可要怪你了,你走了就没有人跟我比剑,不然我一定可以打赢你,让你学狗爬。” “好了,现在你们都走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以后要我怎么过呀。 今日哭过以后我不会再掉眼泪了,在大仇未报之前我不会来此见你们了,直到我把所有的仇人杀光了提他们的脑袋来祭你们。” 说着,他右手持剑而立。 一阵风吹过,拂起他的头发,飘起他的衣襟,他把头一甩,迎风而去。 从此他踏上了天涯追凶的路。 身上业已破损的蓝衫已易为白衫,腰上系着一根蓝色的腰带,头发也用一根白绸缠绕,左手提着那柄“分光”剑走在官道上,风姿卓绝,容光焕发。 羡煞多少少男少女,商人行客,他们具将目光投注于萧峻身上。 “咦,那小子手上的不是分光剑吗?”一个微小的声音在他身后道。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不错,那剑正是萧老儿的分光剑,不知那东西在不在他身上。” 先前的声音道:“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对,对!师兄,那小子步法沉重,不似个高手,我去将他抓起来好了。” 话落,身子一跃,落到萧俊前面。 萧俊虽然不会利用体内这股强大的内力,但是耳朵却很灵,他早已将他们的谈话听清楚了,见前面落下个头缠武士巾,腰系白带的棕衣人,假装惊诧退了一步,然后道:“你们要干什么?” 那人笑嘻嘻得道:“不干什么,找你问两个问题。” 萧俊也哈哈一笑道:“不干什么?问几个问题?哈哈……有趣,有趣!” 那人见他有意戏弄他,怒道:“小子!老子问你是看得起你。” 萧俊“噢”了一声道“那我倒很荣幸喽,能得‘老子’垂询。” “小子,你是找死!”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萧俊身子一偏,躲过一掌道:“你这人真有趣,看得起我怎么又打我呢?” 那人气得脸通红,呼呼两掌又告打出。 萧俊没有来得急避开,“啪啪”两掌印在身上。 “啊!”那汉子被震飞丈外,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萧俊却稍稍后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师弟,你怎么了?”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和倒地汉字着装一样的汉子。 “师兄——”地上的汉子挣扎道:“我——受伤了,这小子——他好深的内力……“ 那被唤作师兄的道“师弟,你没有弄错吧?这小子能有多深的内力?” 萧俊走过来,不悦道:“喂,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我可有几句话要问你们。” 听了着几句话,那师兄怒气上升,喝道:“你小子有什么资格问老子的话?敢情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呼”地站起来。 萧俊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继续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人?” “你不配知道”说话间身子一晃,已到萧俊面前,“去死吧,小鬼。” 一只巨掌,携着一股沉重的掌风朝萧俊袭来。 但见萧俊脚踩中宫,身子微缩,右掌平推,此时他只感觉一股灼热的力道涌向自己,全身酥软,后退三步瘫倒在地。 “轰”两人结实地对上了一掌。 那汉子被震飞两丈开外,昏死过去。 显而易见,这局谁都没有占到上风,平分秋色,不分轩轾。 旁观之人看他们打得惊心动魄,谁也不愿染指此地,尽皆退避三舍。 调息片刻,萧俊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虽然不懂得运用内力疗伤,但仗以神医的深厚内力护体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走到先前受伤的汉子身前:“你们知道我手里的剑是谁的吗?!” 那汉子仍然满脸骇容的望着他。 箫俊见他不回答便喝道:“说!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汉子颤声道:“这剑是……是箫剑秋,箫老庄主所有……” “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快说!” “我们……我们还知道碧月山庄前段时间庄园被毁……箫氏家人全部被杀……” 箫俊冷笑一声:“全部被杀……哈哈哈……还有什么全部说出来!” “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还请大侠饶命呀……”几乎是哭丧着说出来的。 箫俊想知道更多一点家人被杀的情况,现在见有点线索自然不肯放过:“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此时两个汉子都爬在箫俊跟前:“我们真的是道听途说,你就把我们当屁一样放了吧……” 脸上表情惊恐不定,不似说谎。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刚才口里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那被唤做师兄的汉子答道:“是血龙图……” “血龙图?!”箫俊有些疑惑,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那汉子见他疑惑的表情甚是惊疑:“江湖盛传的血龙图你不知道吗??” 箫俊想就此了解一下江湖形式便不紧不慢的道:“血龙图是怎么回事?” 那久未开口的师弟为了能及时离开,将情况娓娓道来:“血龙图是一张羊皮图纸,图纸上面记载了一个武林前辈留下的宝藏和秘籍的地址,得者便可学得绝世武功,雄霸天下,一统江湖。即使不练武功,得到里面的宝藏同样可以富甲天下。” 箫俊听完暗自忖道:“要是我可以得到此图,那么报仇不就是易如反掌了?” “果有此事?”箫俊仍有些置疑。 那师兄接过来:“武林盛传就是如此,我们也不敢妄自定夺!” 箫俊这才杨手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师兄起身抱拳道:“谢谢少侠不杀之恩,敢问少侠贵姓?” 箫俊淡淡的道:“箫氏遗孤,原碧月山庄少庄主!” 那汉子先是一惊,见箫俊坦然相告也自报家门:“我们师兄第是点仓派弟子,在下张守春。” 指着地上的汉子道:“他是在下的师弟韩立国。” 箫俊抱拳回礼:“幸会。在下尚有事待办,再会!” 张守春忙拱手道:“再会!” 箫俊交剑于右手,迈步而去。 “师兄,你说那小子身上有没有血龙图?”韩立国爬起来朝若有所思的张守春道。 张守春苦笑:“师弟!别作非分之想了,要是他懂得运用自己体内的真力的话,你我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均无奈的摇了摇头,相互搀扶着消失的官道上。 且说箫俊走后便有两个身穿鲨皮衣,手持鱼牙刀的人一直紧随其后。 待走到一条山道的时候,箫俊突然一个转身。 两个尾随其后的鲨皮衣人皆后退一步,提刀戒备。 箫俊嘿嘿一笑:“兄弟,跟了这么久,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呢?” 边说着边向两人靠近:“哎,兄弟我一个人走还真的是好寂寞呀,来不如大家一起走吧!” 那两汉子似是怕他出什么花招皆闭口不答。 箫俊仍嘻嘻一笑道:“怎么?兄弟是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又聋又哑呀??” 左边的汉子终于开了腔:“谁聋了?谁哑了?你小子才又聋又哑呢!!” 箫俊左手忙摆道:“嗳,你错了,我不聋也不哑,你他妈的是又聋又哑,而且瞎!” 刚才开口的汉子满脸涨红,挥刀就朝他砍来:“小子,你找死!” 箫俊右手举剑轻轻一挑,将刀搁住:“兄弟,先不要打,把你们的来意先说出来吧,免得打了以后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呢?” “废话少说,今天老子就是要你狗命!”鱼牙刀撤开再次砍来:“刘七,快我们速战速决!” 旁边的汉子也挥刀砍去:“恩,我们今天要是把他交给帮主,肯定是大功一件呀!” 箫俊也凑热闹:“是的,不错,宰两个送给阎王爷,也好帮衬他的生意,哈哈哈!” 拨剑在手,后跃一步,避开两人一击,冷冷的道:“你们很幸运,今天本少爷第一次用剑,也是第一次和阎王爷做生意,你们呢,嘿嘿,自然也就是第一批牺牲品了。” 两人见他拨剑在手,忙单刀护胸,前后一个将他夹在中间。 “本少爷还有事,你们快点,别耽误本少爷时间。”说着一剑已经划了过去。 “当!”刘七用刀搁上了他的剑,只觉手臂一麻,刀子也沉了下去。 “史忠!快助我!”刘七将全身力气即于手臂之上,仍改变不了局势。 “刘七,你先稳住,我来了!”史忠向前迈出一步,挥刀超箫俊后面砍来。 “你们当真要本少爷把你们送给阎王爷不成!”口里虽然说的轻松,可手里却不敢怠慢,将左手剑鞘搁开史忠砍来一剑,右手将剑撤回直取史忠前胸。 史忠想不到这一剑来得如此之快,忙用刀鞘去挡,同时身子后跃。 “当!” “啊!”史忠左手紧握住右臂,站立丈外。 原来在箫俊那一剑即将刺至胸口时,他用左手剑鞘搁挡,虽然挡开少许,但剑势不变偏刺在他右肩之上。 就在这一刹那,刘七的刀已朝他后脑勺砍到。 箫俊连施“猛虎回头”“懒驴打滚”让过一刀。 刘七一刀砍在地上,新知要遭,也一招“懒驴打滚”滚开丈外。 箫俊翻身站起,举剑欲刺,见人已在丈外,张口骂道:“妈的!跑得还真快哦,来尝尝爷爷为你准备的这套‘鬼手剑法’吧!” 说着双脚前后开立,右手举剑,左手食中二指轻拂剑身。 “云破天开!” 只见那剑尖夹着一道剑气挥洒而出,飞沙走石,袭向刘七和史忠,二人呆若木鸡,尚未反映过来皆已中胸中剑。 刘七左胸中剑,已倒地气绝,剑在刘七倒地时插入了史忠的右胸。 “鬼手……剑……法……果然……伪莫如深……本人……虽死无憾……不过……鲨鱼帮……不会……不会放过你的,浩大江湖……将无你容身之地……” 史忠惊恐无比,身子摇摇欲倒,口角溢出一口逆血。 箫俊仰天长笑:“鲨鱼帮算什么东西,别说本少爷要游遍江湖,而且到时还要踏平你鲨鱼帮,把你们这些王八蛋杀个片甲不留!” 史忠冷笑道:“你小子……还真……的很狂妄……可惜我……没……有机会了,不然……我还真想看看你……虎落贫羊的……狼狈样呢……” 箫俊是个倔性子,将剑拨出的同时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本少爷没有让你死,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从怀中摸出几颗药丸交到他手里:“这是几颗续命单,内服外用,给我好好的活着,看你鲨鱼帮是怎么覆灭的吧!” 不再理会,径自向山上走去。 日暮,黄昏。 青山寺。 寺内有一尊面目全非的大佛像,佛像前仍燃点着香烛。 一个白须老和尚正在拜佛念经。 箫俊跨步入寺,老和尚尤似未觉,自顾念经。 他也不便打扰,就坐在寺门口无聊的扔着小石子。 约顿饭功夫,老和尚坐禅念经完毕,朝箫俊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道:“小施主来了这么久,可知扔了多少小石子?” 本是丢石解闷,浑然不知会有此问,抬头一看,见老和尚左手上串着一串佛珠避而不答反问道:“老和尚,你每日礼佛诵经,玩珠子,可知手上的那串珠子有多少颗?” 老和尚一愣,半响才道:“阿弥佗佛,小施主才智过人,老衲自谈不如!” 箫俊慢慢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大列列的提剑走了进去:“老和尚过谦了,你这里有没有铺位呀,可否让在下借住一晚呀?” 老和尚道:“小施主幸运得很呀,老衲师弟今日化缘未归,正好可以住下。” 箫俊见老和尚处处以礼相待,忙施礼道:“那就谢谢大师了,还没有请教大师法号?” 老和尚道:“老衲元清,师弟元正,敢问少侠大名?” “晚辈姓箫,单名一个俊字,初出茅庐的小辈,籍籍无名,侠字更是无从谈起。” 顿了顿又道:“这寺里就住你们师兄弟吗?” “是的!” 指着庙堂左边的门道:“小施主请随老衲来!” 领他进入一个厢房:“蔽寺简陋,没有什么条件,还请施主见谅!” 箫俊忙道:“谢谢了!大师能收容晚辈已是感激不尽了,哪能有太多的奢求!” 停了一会又道:“不过在下肚子有点饿……不知道大师这里可有吃的?” 元清道:“老衲这就去给你拿来!” “谢谢大师!” 箫俊谢过大师,这才注意厢房内的陈设:这是一间很大的厢房,但是陈设确是简单之极,仅有一床而已。 正在纳闷,元清已端来一碗食物,热气腾腾:“箫施主,请慢用!” 箫俊高兴的接过碗,定目一看,吃惊不小:“大师,这是……” 元清惊愕一下,支吾道:“施主你放心吃吧!” 原来碗里盛着的是一块块的肉,金黄黄、油澄澄的,好香又好看,肯定好吃。 箫俊夹一块肉放入口中,品味道:“恩,好吃!” 笑笑朝元清道:“大师您煮狗肉蛮拿手的,教教我好吗!” 元清忙摆手解释:“这是老衲师弟煮的,老衲不会,老衲不会。” “大师别急!”箫俊又夹了块肉放入口中嘻嘻笑道:“我看大师入佛还没有多久吧?!对世间俗物还如此熟悉,吃香喝辣,挺滋润的嘛!” 元清辩白道:“老衲入佛已三十年有余,俗物红尘已忘得一干二尽!” 口中说着,双掌已灌注真力,准备出手。 箫俊看在眼里,记上心头:“不对,在下认为你入佛不到一年,而且以前定是江湖上声名大噪之人。” 看看四周空空如也的厢房:“这庙是你们霸占而得,庙内原先应该有十几个和尚才对,而且现在他们应该都已经还俗,或是得到了好的安顿,将这里的变故隐而不公,我猜得应该没有错吧,大师!” 说着又将大块肉放进口里,抹了抹油腻的嘴巴。 元清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所言不错,老夫并非和尚,这庙内原来的确有十三名和尚,他们也的确被我强迫还俗,不过老夫都是给了他们很好的安置,让他们将此事守口如瓶。” 箫俊吃完那碗狗肉,放下碗,从床上站起,漫不经心的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在下若败了,任你宰割是自不待言,若你不幸落败……” 元清横掌于胸:“为奴、为仆,是杀、是宰,悉听尊便!” “好,前辈果然豪爽!在下用剑,三局两胜。” 一声‘前辈小心’剑已带鞘点了过去。 “这一剑来得好,小兄弟,何人门下,说出来或许可以避免一场撕杀!” 箫俊剑势不变,笑而不语。 双方对斗二十余招,箫俊一剑袭空,元清身子一跃,拂袖轻挥,一股内家罡气直撞过来。 “波!”劲气直撞在箫俊胸口,大退六七步,撞在墙上,胸口血气上涌,一口逆血顺喉而出。幸好体内有鬼手神医的内力护体,不然早就命游九冥了。 元清得理不饶人,又一掌斜劈过来。 箫俊身子一偏,那一掌已经印在墙上。 “轰!”石墙应手而裂,粉末俱下。 元清收回一掌,紧接着双掌叠出。 箫俊左手压胸,右手持剑,一招‘云破天开’已告施出。 剑势茫茫,如细雨,似轻雾。 元清双袖猛挥,舞出漫天掌影,重重叠叠,滴水不漏,他之所以档而不避是因为箫俊的剑出鞘。 “吟!”剑已出鞘,剑势乘虚而入,抵在元清“膻中”穴上。 “第一局前辈你输了!” 元清哭丧着脸:“不错!” 箫俊撤开剑,元清此时也从袖中摸出一把尺来长的破旧折扇:“老夫这次用扇,看招!” 话落,折扇已横扫过来,直取“乳根”穴。 箫俊长剑封扇,左手抓向元清右肩。 两人扇剑相对,互拆三十余招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元清毕竟是久历江湖之人,武功招势也娴熟,对拆几十招后已显占上风。 箫俊虽有鬼手神医的内功护体,但是不懂得运用,又加上招势生疏,似要落败。 “嘭!”元清折扇打在箫俊胸口,反手一肘又击在他的脸上。 箫俊站立不稳,倒地移出了丈许。 稍微调息一会,勉力站起:“此局在下落败,第三局是最后的一锤子买卖,在下必会倾力一击的!” 元清也苦笑道:“小兄弟,老夫为了前途和命运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重拉战局,凝神戒备。 “打!” “杀!” 折扇一扬,飞沙走石, 长剑一舞,狂飚四起。 两人一触即分,元清折扇扫空,左手被长剑划开了一道口子。 眨眼间两人又对拆了十余招。 倏地—— 两人对上一掌,各已斜飞丈许。 箫俊靠着体内功力护体,勉力直撑着没有倒下。 元清就没有那么走运了,身子已飞出厢房,碰撞在庙堂的石墙上滑落下来,折扇也脱手而飞。 箫俊缓步走到元清跟前:“前辈,你输了!” 元清微微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道:“是的……为奴……为仆……是杀……是……是宰……请……请便吧……” 箫俊将他扶起,从怀内摸出一颗药丸纳入其口中:“先把这个服下吧,然后在调息一下!” 元清没有啃声,服下药丸开始调息。 箫俊此时感觉体内气血沸腾,也忙坐下运功调息起来。 盏茶功夫,两人均已调息完毕,箫俊看了看元清:“前辈,在下想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元清叹了口气:“问吧,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箫俊将元清扶起坐到厢房内的床上:“在下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躲到这破庙里?” “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 “那你们又是何门何派呢?” 元清又一次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老夫就不妨全告诉你吧!” “我们师兄弟乃是铁扇门的传人,铁扇门一直不为江湖人所知,且一代两传,到我们已经是第十七代传人了,老夫俗名张春宝,师弟李家俊。” 顿了顿长舒了口气:“其实我说这些已经有违门规,被叛了铁扇门。” “你们为什么会被追杀?”这才是箫俊最想知道的。 “因为血龙图!” 箫俊很是惊异:“又是血龙图?!血龙图到底是什么?!” “五十年前,江湖盛传一句话‘欲一统江湖,唯得血龙图’,当时众说纷纭,说要是谁得到血龙图,谁就可以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而且里面的宝藏也可以富甲天下。” “老夫当时也和你一般年纪,师叔也还没有收下我师弟,我和师父、师叔三人浪迹江湖,目的就是寻访血龙图的下落。 后来我们得知血龙图在混世神魔手中,为此我们开始找寻混世神魔的下落。 当我们得知混世神魔在祁连山,我们就赶赴祁连山,没有想到的是,等我们赶到那里时混世神魔和其他许多江湖人物都已陈尸山野,但是血龙图却不知所踪。 他神情有些激动,甚至可以看出他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仍有些恐惧:“正当我们下山之时,从山下上来一群武林中人,向我们索要血龙图。我们辩白无用,双方大战祁连山。 我们三人寡不敌众,师父为了让我们几个逃生,葬身祁连山。 我和师叔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从此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静日子。我们就这样被人追杀了三十多年。 后来终于在一座无名山下隐居,师叔也就在当时收了小师弟。 平平静静的过了五年的田园生活,没有想到一个无星月的夜,又杀出了一群蒙面人。 师叔机警,当时就让我们隐入暗室,并交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来,师叔以一敌众,最后不敌被擒。 我们在里面看着师叔受刑真想冲出去和他们拼命,然而看着小师弟又放心不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师叔被他们带走。” 说道这里已是老泪纵横,悲痛欲绝:“可是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平静,改名换姓仍然逃避不了追杀,直到年前我们来到这里做了和尚才清净至今。” “好了,不用伤心了,好好休息,以后只要有我箫俊在,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张春宝拜倒在地:“谢谢少侠,谢谢少侠!” “不必如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的事就是我箫俊的事。” 次日一早,张春宝已打了一盆水进来,只见他一身灰色劲装,蓝色腰带,手腕扣上了一双黑色的铁甲护腕。腰间插着一把折扇,最有意思的是昨日的光头今日好象生了黑发一般,额下的白须也染成了黑色,如此打扮和昨日相比好象年轻了十余岁。 “少主,请起来了。” 箫俊听到有人叫唤,坐了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是的,少主,请檫把脸吧!” 箫俊看了他一眼,先是一愕,然后哈哈大笑道:“返老还童呀,有还俗了呀,哈哈哈,我都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让少主见笑了。” 箫俊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张春宝又把水端了出去。 片刻有一碗热腾腾的狗肉端了进来。 箫俊笑道:“你都可以开狗肉煲馆子了!” 狗肉鲜脆可口,几下吃了个尽光。 “师兄、师兄,我回来了!” 一个小和尚,灰头灰脸的走了进来,一手提着一只狗。 见到箫俊先是一愣,然后朝张春宝道:“师兄,他是谁呀?!” “他现在是我们的少主人,快来见过。” 小和尚很听话,放下手中的死狗,跪拜道:“见过少主人!” “起来吧,不要这样。”箫俊觉得这小和尚十分可爱,而且年纪又和自己相仿。 “师弟,快去把狗肉都烤好,把衣服收拾好,我们以后就跟着少主人走了。” 箫俊忙摇手道:“不用了,在下目前情况和你们差不多,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们,一起打天下。” 离开青云寺,继续赶路。 独自走着,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曾说过书的夹页中有一至宝。 “哎呀!我怎么会如此粗心呢!连此等大事都忘记了。” 一念至此,又折回刚离开不久的那座小山。 山中一切如故,他在师父坟前拜了三拜:“师父,弟子再次造访,只因没有按师父要求将书中夹页取出,不知它能不能帮我完成报仇大业。愿师父在天之灵,保佑我早日找到仇家,为家人报仇雪恨。” 言必,转身走入屋内,将埋在地上的药箱取了出来,揭开上层,把神医仙书取了出来。 他这才留意封面很厚,而且很坚硬。 又从箱中找出一块刀片,小心的将封面割开,里面是一个防水的纸包,上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粉末。 “这层白色的粉末应该是毒物无疑,得用水将他冲掉。” 端来一盆谁,服下两颗避毒丸,将防水的黄色纸包放入水中,盆水立刻变成碧绿色。 箫俊倒吸了口冷气:果然是一种绝毒,幸未急于动手,不然就此引恨黄泉了。 如此将盆水换了三次,水倒在地上,触草即枯。 更换到第五盆水时,水已经不再变色。 轻轻的捞上来,放在桌上,慢慢的拆开防水纸。 一张羊皮地图已然显露出来; 一颗激动的心差点撞破胸口; “血龙图!”箫俊惊呼出口。 第四章 初显身手 且说箫俊发现血龙图惊呼出口。 蓦地—— 一条黑影已掠至其身旁,一掌将他推开,随手取走了桌上的雪龙图。 箫俊忙拿桩站稳,一个箭步堵住门口,拨剑在手:“何方妖孽,胆敢强抢他人财务,快交出来!” 那黑衣人见他身法敏捷,已堵住门口不由微微一惊,只听他沉声喝道:“小子,此物不是你应该得到的,快快滚开可放你一条生路!” “拿来!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呀,不过你那只能吓唬三岁小孩!” “本少爷不是危言耸听,不听劝告只有死路一条!” “嘿嘿……任你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也吓不倒我的,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取吧!” “冥顽不灵!你去死吧!” 话落脚踩中宫,游震位,手举长剑斜刺过去。 那黑衣人也不敢怠慢,“沙”的一声拨出鱼牙剑。 “云破天开” “惊鲨博浪” 风光剑,剑气磅礴,绵绵不断,涌向对方; 鱼牙剑,剑影重重,叠叠而续,刺向萧俊。 两人一触即分,互换方位,萧俊左肩挂了彩,黑衣人的左肩上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童子推云!” “平地焦雷!” 箫俊身子疾转,尘土飞扬,身形猛移,再次将门口堵住,稳住身形,双手一推,长剑平飞,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招势尚未发出,直觉眼前尘沙飞舞,剑影重重,躲躲闪闪,已是狼狈至极。 移身避开剑气,鱼牙剑斜举,分光剑已刺至胸前,刚欲用剑搁挡,剑已透胸而过,去势不变,钉在后面的墙上,深入半尺。 黑衣人手中鱼牙剑坠地,胸口血喷涌而出。 “这……这是……什么剑……剑法……” “鬼手剑法!” “……”黑衣人似有所语却没有说得出来人已扑倒在地。 “血龙图”脱手落在箫俊跟前。 箫俊悠悠的叹了口气,将图拾起,纳入怀中,找了东西将左臂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再次将‘神医仙书’放回原处,将箱子埋入隐蔽处。 草草的埋了黑衣人,又跪倒在鬼手神医坟前:“打扰清居本是不该,又造杀孽更是不应,师父您老就在此安息吧,弟子将完成师父遗愿,找到血龙图上的宝藏和武学典籍,练成武学,您老一定要保佑徒儿哦。” 接着又叩了三个头,起身站起。 看了看旁边的新坟,叹道:“人生名利值几何,让你们把性命都舍掉,到头来不还是黄土一杯,哎……可悲可叹呀,以后你就长伴我师父身边给他老人家消愁解闷吧……” 从屋内拿起剑,整理行装准备下山。 来到市集已是中午时分。 找到酒家吃了点东西顺便找裁缝重新做了一套青色劲装。 次日,他穿上新装,买了匹马,开始寻宝。 在客栈他已将图看了一遍,图上有语云:大雁归山,百兽争雄,群蛇争洞,三毒守宝。 箫俊天性异秉,又熟知地理,他想大雁归山应该是指雁荡山,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雁荡山。 不管怎么样先去雁荡山看看了,想着就催马向雁荡山驶去。 雁荡山下; 永乐城中。 一匹白马,马上一青装少年,玉面朱唇,浓眉星目,腰配宝剑,手拉缰绳,缓缓的催马进城。 同仁客栈前。 青装少年翻身下马,里面的伙计忙哈身上前:“少侠真是好眼光呀,本客栈是永乐城里最好的客栈了,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 此青装少年正是前来寻宝的箫俊,他将缰绳交到伙计手里:“给马上些料,再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然后星目一扫客栈,见里面有不少武林人物。 那伙计把缰绳在交到另外一个伙计手中,然后将他领到一张空桌旁,给他沏了一壶茶:“少侠您先坐下喝杯茶,小的这就帮你去办。” 箫俊边品茶边注意屋内的动静。 “听说最近血龙图现世了!” “不错,我也听说了,此图说是在一个少年手里。” “恩,老夫也略有所闻,好象是鲨鱼帮最先发现的,还损兵折将呢!” 箫俊微微一惊,未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忙向发话之人看去: 说话的是三个四十岁左右的棕衣人,桌上面摆着三件不同的兵器。 勾镰枪; 乾坤圈; 碧月刀。 四双眼睛不期而然的相撞。 这时伙计已跑了过来:“少侠,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岁我来吧。” 箫俊忙起身道:“有劳了,请带路吧。” 那三人目送两人上楼。 伙计将他领进二楼偏左的一间厢房。 “给我上桌好菜吧,不要酒,再给我准备一个月的干粮。” “好的。”伙计转身出门。 箫俊将门关上,暗自忖道:“外面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呀?我得到血龙图有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呀,难道说那日在暗处仍然有人看到了一切?” 一时也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便从怀中将血龙图拿出来继续琢磨:“大雁归山,百兽争雄,群蛇争洞,三毒守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百兽争雄,兽一般都是雄居山林深处的,百兽群集之处应该是山谷……” “呀”的一声门开了,箫俊忙将图纸纳入怀中。 “少侠,您要的菜已经上来了,请慢用。”说话时菜已经摆在桌上然后转身朝箫俊道:“干粮也准备好了,要不要给您拿上来?” 箫俊忙摆手道:“不用了,明天我走的时候再拿,还有,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进来了。” “好的。”伙计转身离开把门带上。 箫俊把腰间的宝剑解下,放在床头便坐下开始吃饭。 突然—— 一支飞镖从窗口飞了进来,定在床柱上,上面还有一张纸。 箫俊起身将飞镖拔出,取纸一看,上面写着:要想活命,速离此地,三更不走,五更必亡。 后面没有署名。 箫俊冷哼一声:“好一个三更不走,五更必亡,我倒要看看谁可以要我五更亡!” 将纸往地上一摔,坐下来继续吃饭。 吃完饭之后,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当……当……当……”三更已到。 箫俊翻了个身静等着‘勾魂使者’的出现。 “呼,呼,呼……”几条黑影破窗而入,落在房内。 箫俊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分光剑。 “小鬼,时辰到了,起来吧,别装死了!”一个黑影沉声喝道。 箫俊缓缓的翻身坐起,故意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几位深夜到此,还破窗而入,所为何事呀?!” “向你借一样东西!” 箫俊故做惊异状:“噢,向我借一样东西?” “是的!” “你我素昧平生,我有什么东西好借给你的呢?!” 黑衣人向前一步:“血龙图!把血龙图拿出来吧!” “血龙图?我哪有什么血龙图呀?什么是血龙图呀?!”箫俊故做不知。 黑衣人将手伸到箫俊跟前,暴喝道:“小子!别装蒜了,我们已经得到消息,血龙图就在你的手里,还是老老实实交出来吧!” “我真的没有呀,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箫俊说完猛的起身站起。 “再不交出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箫俊冷笑:“嘿嘿……我就是真的交给你们肯怕你们也未必会放过我吧!” 黑衣人仰天长笑:“小子,你说得不错,不管你交与不交你今天都是死路一条!” 箫俊也笑道:“那就是咯,就算我有也不会交给你了,现在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拿走了!” “小子,你很狂妄,看老夫不活撕了你!”说着两个手已经抓了过去。 箫俊一招“移宫换位”避开一抓:“老家伙,你也不赖嘛!” “大哥、二哥,一起动手,速战速决!“那黑影一抓抓空,已有些沉不住气。 箫俊也拔剑在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说话的还是那个黑衣人:“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便是誉满江湖的煞命三凶!” 箫俊冷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还誉满江湖?!我看是臭名远播吧?!” 那黑影并不生气,反而阴侧侧的道:“嘿嘿……知不知道没有关系,等会问阎王爷就清楚了!” 说着一掌劈了过去,另外两条黑影也同时举掌袭来。 箫俊宝剑一挥,鬼手剑法已告打出。 屋内光线很弱,这对于没有对敌经验和不懂得运用内力的箫俊来说是很不利的:“在里面我什么都看不到,这样下去,我没有丝毫必胜的把握,不知道鬼手剑法的第三招的威力如何,现在不妨一试!” “百步击空!” 真力灌注,宝剑凝霜。 一股劲风狂飙; 一道白光漫天。 三煞几掌尚未击到,只觉得一股劲风狂飙席卷而来。 风越来越大; 劲越来越猛。 “啊……”三条黑影被劲风击起,破床撞飞出去。 屋内桌凳也尽皆破碎。 箫俊也紧跟着提剑从窗口跃出。 此时三煞都卧倒在地,口角溢血。 箫俊走到三煞跟前:“你们现在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臣服与我,要么死路一条!” 煞命三凶之鬼域凶煞挣扎坐起:“老夫等技不如人,输于一个毛头小鬼之手,还有何面苟存于世!” “那我就成全你了!”一剑扎如其胸口,干净利落。 长剑拔出,鬼域凶煞颓然倒地。 冥域凶煞见二哥已死,怒喝道:“小子,我和你拼了!” 不故身受重伤,人已腾空而起,举掌自箫俊头顶劈下,。 这是孤注一掷的打法,箫俊自然不敢怠慢,忙举掌相迎。 “碎骨残魂掌!” 就在两掌相接的同时,箫俊感觉全身的骨骼好象碎了散了一般。 “轰!”箫俊如踢飞的皮球,被重重的摔出四五步开外的墙柱上,一口逆血夺口而出。 冥域凶煞就更惨了,身子象出膛的子弹,抛出两丈开外,不足死活。 此时一边的凡域凶煞,已经爬起,缓缓的走了过来。 箫俊两眼无神,全身酥软,两手手指微动。 凡域凶煞怒目圆睁:“小子!你杀了我两个兄弟,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嘿嘿……老匹夫……我……现在虽然杀……杀不了你,但是你……你也不能……动我分毫……” “哈哈哈……”凡域凶煞身子颤抖,狂笑道:“我杀不了你?!哈哈哈,简直是笑话,我现在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不但杀不了我,你连……碰都不能碰我!!” 凡域凶煞有些惊愕,茫然的道:“为什么?” 箫俊本想已血龙图逼他就范,觉得这样对自己可能更为不利,只有苦笑:“没有为什么,有本事你就过来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身体已经舒服多了,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 凡域凶煞倒也不敢上前,主要是先前的一击太厉害了。 双方不言不语,就这样僵持了盏茶功夫。 凡域凶煞拭了拭额上的汗; 箫俊握紧了手中的剑。 “现在我们可以再战一局了,你是准备降我还是再战?!”说话的同时人已缓缓站起。 凡域凶煞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宁死不降!” 箫俊长剑一抖,冷冷的道:“那你就受死吧!” 凡域凶煞自知不敌,但求玉碎也不求瓦全,双掌叠出,去势迅猛。 剑刺中胸,凡域凶煞身子微偏,避开一击右掌劈向箫俊面部。 箫俊一剑刺空,剑势回挑,又削向凡域凶煞击来的一掌。 凡域凶煞此招失利,慌忙撤掌后退一步,一个翻身反踢过来。 箫俊左掌拍向踢来的一掌,右脚顺势一踢,凡域凶煞直飞出丈外。 身倒人至,剑已抵住其咽喉:“说吧!谁告诉你们血龙图在我身上的!” 凡域凶煞挣扎了一下,恨声道:“多说无益,士可杀不可辱!你动手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长剑缓缓的插入他的咽喉。 凡域凶煞死得异常的安静,并没有怎么挣扎,箫俊将剑拔出,在他身上拭干了剑尖上的血。 恶贯满盈的煞命三凶就这样埋骨异乡。 箫俊归剑入鞘,长叹了口气:“名利着实害人不浅呀,血龙图出现才几日,前后就有这么多人丧命,不知何日我也会因此丧命呢!” 鸡报三遍,东方已露鱼白。 箫俊再次长叹了口气,缓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走回自己房间,又躺回了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少侠!少侠!快起来了……!”昨日的伙计推门而入走到箫俊床前,用力推了他两把。 箫俊伸了个懒腰,慢慢坐起,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懒洋洋的道:“这么早什么事呀?” 伙计满脸骇容,颤声道:“少侠,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箫俊两眼扫了一下四周,前面的墙上有几个大窟窿不说,房间里面的桌椅也都全部粉碎,屋内一片狼籍。 再看看自己身上,满身都是血渍。 箫俊充满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这里所有的损失我会赔偿给你们的!” 伙计仍然有些疑虑。 箫俊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交到伙计手里:“顺便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伙计接过银两,立刻满面春风:“好呢!少侠,下的这就帮你去办!” 盏茶功夫,伙计已将衣服拿了过来:“少侠,您运气真好,我到裁缝店的时候刚好有一件做好的衣服,您看看合不合身!” 箫俊接过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又摸出一锭银两交给伙计:“谢谢了!这是给你的,帮我去准备一些吃的和干粮吧,我等会就下来。” 伙计接过银两,应声出门。 箫俊将身上的血衣换了下来,穿上了伙计刚买回来的衣服, “恩,不错,挺合身的,好象给本少爷量身定做的一般!” 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衣物,打点出门。 来到大厅,饭菜已经到了桌上。 伙计已过来招呼他坐下:“少侠,您要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慢用吧!” 箫俊坐下来又交代伙计:“帮我给马加点料,顺便把干粮拿过来!” “好的!”伙计转身朝后堂走去。 放下碗筷,伙计已将干粮拿了过来。 箫俊接过干粮:“伙计,我想问一下,这雁荡山里面是不是有个兽什么谷呀?” 伙计沉吟一下道:“好象以前听人家说过有个什么兽王谷的,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失魂谷了。” 箫俊一听还真有以兽为名的谷,惊喜的道:“可知道在什么地方?” 伙计微微一惊:“您不会是要去那里吧?!” 箫俊点头道:“是呀,我就是要去那里呀!” 伙计满脸疑容:“您真要去那里呀!” 箫俊有些诧异:“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伙计摇了摇头:“少侠,我看您还是不要去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去过那里的人好象还没有几个回来的。” “果有此事!” “绝无虚言!” 箫俊有些惊异:“怎会如此?!” 那伙计正色的道:“听来这里的食客说那里幽谷环绕,鬼怪丛生,里面有很多毒蛇猛兽。” “有毒蛇猛兽!” “是的,里面有个灵蛇洞,里面全部是蛇,巨毒无比!” 箫俊此时喃喃自语:“大雁归山,百兽争雄,群蛇争洞,三毒守宝,那一定是那里没有错了!” 箫俊有些沾沾自喜,自语之后又朝伙计道:“谢谢你了!” 伙计仍然心有余悸的道:“少侠,你还是要去吗?” 箫俊笑了笑道:“是的!非去不可!” 伙计欲言又止,无奈的摇了摇头。 箫俊付了帐,领马上路。 催马走了十余里,突然发现有三匹马跟在后面。 他催马加快了速度,后面马蹄激起一溜灰尘。 后面三匹马也加快了步伐,紧随其后。 箫俊见没有办法甩掉,便翻身下马,隐入树林。 三人紧追上来,发现马上没有人,也将马停了下来。 箫俊这才注意到这三个人就是昨天在客栈里面的那几个综衣人。 手持乾坤圈的老者道:“大哥,那小娃儿跑哪里去了?” 持勾镰枪的老者道:“二弟,那小娃儿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快找!” 三人翻身下马,分别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搜寻。 那持碧月刀的老者单刀护胸,朝箫俊隐藏的方向走了过来。 箫俊心跳加速,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分光剑。 持碧月刀的老者听到有动静,大吼一声:“谁!” 同时朝他藏躲的方向举刀劈来。 箫俊转身跳出,举剑向迎,刀剑架在了一起。 “大哥、二哥!”持碧月刀的老者撤刀退后道:“小娃儿在这边!” “呼!呼!”两条人影应声而落。 “小娃儿!跑得还真快呀!”持勾镰枪的老者捋须长笑:“你也不想想怎么逃得过我们东方三侠的手掌心呢!” 东方三侠在江湖虽不是什么侠义之辈,却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老大以勾镰枪为兵器,江湖人称勾魂侠,老二以乾坤圈为兵器,江湖人称索命侠,老三以碧月刀为兵器,江湖人称绝情侠。 箫俊扫了他们一眼,冷笑道:“魑魅魍魉也配称侠,不过是一帮虚有其表的伪君子罢了!” “哈哈哈……竟然有人说我们虚有其表!”勾魂侠仰天长笑。 “难道不是吗?鬼鬼祟祟的,尾随他人之后,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侠义之人所为!” “好了,不要说废话了,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吧!”那持勾魂侠正色道:“那东西不是你应该得到的!” 箫俊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的道:“什么东西呀?你说我不应该得到,那意思是说你应该得到的咯!” “哈哈……不错,血龙图唯有德者居之!” “血龙图?唯有德者居之?”箫俊恨声长笑“你们是有德之人?!” 绝情侠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说那些无关宏旨的废话!还是是老实点交出来,保你性命无忧!” 箫俊不紧不慢的道:“看来我不交你们就要抢了咯,是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德吗?” “好个灵牙利齿的小娃儿!卷入弱肉强食的江湖纷争中真是可惜呀!”勾魂侠脸色有些瘟怒:“识事物者为俊杰,你还是拿出来吧!” 箫俊宝剑护胸:“东西我是不会交的,有本事就划下道来,我接下便是了。” “好!”勾魂侠道:“我们就对战一局,如果输了,我们就撤手不再管此事,要是我们侥幸嬴了的话……” “要是你们嬴了,我把血龙图交出来是自不待言!” 绝情侠向前一步:“很好,这一局我绝情侠接下了!” 箫俊徐徐将剑提起; 老头缓缓将刀举高。 刀光、剑影。 已分不清谁是谁,白茫茫一片,两人已经缠斗在一起。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两人赫然分开。 相互凝立不动,刀剑护胸。 箫俊江湖经验不足,且无对敌经验,额上已冒出汗珠:“这老儿还有些门道,看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绝情侠心下自然也不平静:“这小娃儿剑法不弱,很是诡异,不知道是何人门下,要打败他还真不是件易事呢。” 左脚横跨一步,刀指箫俊, 箫俊右脚横跨,剑向中天。 双方再次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注意了!”箫俊高呼一声,挺剑直上。 绝情侠不敢怠慢,举刀相拼。 眨眼之间两人对拆了十余招。 半斤八两; 不分轩轾。 两人再次拉开战局。 在一旁观战的勾魂侠和索命侠越看越心惊。 均想:“这小娃儿到底是何人门下,剑法竟然如此厉害,看来三弟今天难以取胜呀!” “百步击空!”箫俊一声暴喝,声若洪钟,直震得三侠耳鼓翁翁作响。 “这娃儿好浑厚的内力呀!” 箫俊高呼过后,宝剑平举,真力灌注。 凝霜的宝剑挥出,一股劲风狂飙直袭绝情侠。 飞沙走石。 撼树折枝。 “三弟,快闪!”勾魂侠和索命侠见势高呼。 晚了,劲风已撞在绝情侠身上。 只听一声惨叫,人已抛出丈外,刀也脱手而飞。 箫俊收剑站立,面无表情。 勾魂侠和索命侠忙飞身落至倒地的绝情侠身旁,将他托起:“三弟,你没事吧?” 绝情侠吐出一口淤血,颤声道:“大哥……二哥……对不起……” 勾魂侠道:“三弟,你不要自责了,小娃儿的内力和剑法大哥我恐怕也是望尘莫及呀,这不是你的错。” 索命侠也道:“大哥说得对,小娃儿内力精湛,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我……”绝情侠泣不成声。 “好了,不要说了,好好休息,我来给你疗伤。”勾魂侠又朝索命侠道:“二弟,你去和那娃儿说一下,我们认输了。” “是!大哥。”索命侠应声朝箫俊走可过去。 “怎么样?”箫俊先发制人。 “我们认输!” “很好!还算条汉子。”箫俊朝绝命侠看了一眼道:“不知你们那位兄弟怎样?” “性命堪舆……”索命侠叹了口气。 箫俊见这三人还有些江湖道义,朗朗一笑:“我来替他疗伤吧,保证在一个时辰内伤好如初。” 索命侠闻言喜道:“果真如此?” 箫俊拍胸道:“箫某向来不说假话。” 索命侠忙拜谢道:“那就谢谢小兄弟了,事不宜迟,还请小兄弟快施妙手,” “不要急,照我说的做,点他的‘气海’、‘丹田’、‘井肩’、‘膻中’和‘下阴’穴。”箫俊正色道:“然后服下这颗药丸。”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交各给他。 “就这样吗?”索命侠有些惊疑。 “你不相信?” “不敢!” “那就去办吧!” 箫俊说完转身欲走。 索命侠忙叫住:“小兄弟请留步!” 箫俊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还没有请教小兄弟大名。” “在下箫俊,还没有请教三位如何称呼。” 索命侠道:“我们江湖人称东方三侠,老大勾魂侠欧阳君,我排行第二索命侠欧阳雪,刚刚输给小兄弟的那位是我们的三弟绝情侠欧阳治。” “幸会!他日有缘再会,告辞!”箫俊说完跨步而去。 大约到了中午时分,箫俊坐在一颗树下面休憩打尖。 吃完又急着赶路,走到半山腰已是日暮时候。 箫俊翻身下马,找了颗大树,将马拴在一边,人准备爬到树上休息。 刚好这棵树上有个鸟窝。 这不是一般的鸟窝,是一个很大的鸟窝,里面足可以容纳下一个人。 箫俊爬到鸟窝底下,用手中的宝剑在鸟窝里面刺了几下。 并无鸟兽在里面休憩。 箫俊暗喜:“嘿嘿……如此良所,竟无鸟兽居住,看来我今天可以在此借住一晚了。” 人已钻了进去,里面不大不小,还挺合适的。 他躺在里面,将剑放在手边,暗自庆幸老天赐福。 “嗥——”远处传来狼嚎。 箫俊身子微微颤抖,寒毛倒树:“假如没有这棵大树,在地上休息的话,真不知道回是什么样子的呢。” 把肩上的干粮卸了下来,接着又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狼嗥、犬吠; 鸦啼、鹰鸣。 自远而近、由近而远。 使他不能入眠,一股凄凉之感油然而生。 想着自己最近的坎坷经历,不觉天已微亮。 “哎,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找到宝藏,学成绝世武功。” 缓缓的翻转身,觉得身后有块硬物,忙伸手一摸。 果然,有块东西,摸出来借着微弱的晨光可以看出是一块红绳拴住的玉佩。 箫俊有些惊异:“咦,这是谁的玉块呀?好漂亮,好精致哦。这附近都没有住人,应该不会是有人放这里的吧,嘿嘿……也许是鸟儿从哪里叼来的呢,正好给我戴上。” 说着就把它挂在脖子上。 这是一块椭圆形的碧玉,上面有三个怪物图形,张牙舞爪的,甚是吓人。 他把碧玉挂在脖子上后忙起身站起。 “咔嚓!”鸟窝上面已经出现一个洞,露出他的头来,他笑了笑正欲低头看那玉块。 忽地—— “喀嚓!”人已下沉,鸟窝的下面也出现了一个窟窿。 箫俊还没有反映过来人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他揉了揉屁股,痛苦的道:“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呀?没想到这鸟窝这么不结实,害得本少爷摔了下来。哎呦!……” 用手勉力撑着坐起来,抬头望了望鸟窝。 若大的一个鸟窝,上面已经有了一个对穿的洞,萧俊不由的苦笑一下,倚树而坐。 休息了一会,天已经大亮,屁股也不痛了。 萧俊这才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去取身上的干粮袋。 “噢!原来我把它放鸟巢里面了,妈的,看来还要爬上去一次了。” 站起来就往树上面爬。 “哇噻!”一声惊叫,紧接着又听到“扑通”一声。 箫俊又跌坐在树底下了:“哎呦!” 一条碗口粗的红蛇,缠绕在书上,正对着他吐着信子。 他此刻已经不顾疼痛,一招“懒驴打滚”将宝剑拾在手中,两个跳跃已离树一丈有余。 “奶奶的,你也太不讲理了,老子睡了一个晚上,你却来捣乱,快让开!”手中的长剑冲着他比画。 那红蛇可没有离开的意思,死死的盯着他。 “快让开,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那蛇儿仍闻若未闻,一动不动。 箫俊无耐的跪了下来,将剑放下,哀声道:“我求求你了,快让开吧,我都快饿死了,哪怕一下会都行,你喜欢那个鸟巢我就让给你好了!” 转念一想,不由得心里发毛:“不会吧,那个不会是你的巢吧,要不……要不……我给你重新装修好……可是……可是……那样你也要先让开呀……” 他都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蛇大哥……你就发发慈悲网开一面吧……” 这次有了动静,箫俊暗喜。 不料—— 蛇朝他直射过来,婉若一条红飘带,快若闪电。 全然没有料到那蛇会有此招,忙拾剑相迎。 “当!”的一声,剑已经被蛇叼住,人已借势而飞。 “妈耶!”箫俊双目紧闭,双手死命的爪住手中的剑,任它飞。 心绷得紧紧的,不知道这大蛇到底会把他叼到哪里去。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速度缓慢下来。 “扑通”人又掉到了地上。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山洞,洞内白茫茫一片。 他扫视了洞内一眼。 “哇!”随着一声惊叫,他连滚带爬的退到了洞边。 原来洞内遍地是蛇,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花的,大的有碗口粗,小的不足小指大。 箫俊脸色红一块,白一块,惊魂不定,似是平生首次遇到这样的事。 “我今天是玩完了!妈的,什么血龙图,什么绝世武功,害得我连小命都没有了,爹呀,娘呀,你们怎么就不保佑俊儿呀……”缩成一团,喃喃自语:“可不是我不帮你们报仇呀,实在是天命所归呀,我也没有办法呀……” 随着一声长叹,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心情慢慢的也就恢复了平静。 看着那些还在缓缓吁动的蛇,他慢慢的爬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刚才的红蛇摇头晃脑的朝他吐着信子。 形势十分的紧张,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 他随时都会有葬身蛇腹的危险。 这里随时都会出现一场人蛇恶战。 一个时辰过去了,箫俊大汗淋漓。 突然—— 一条赤练蛇直扑过来。 他早已虚势待发,见蛇扑来,挥剑砍去。 剑落在蛇的腰部,发出“当”的一声,清脆悦耳宛如兵刃相交。 蛇去势微偏,撞在墙上。 箫俊这一惊非同小可,按理来说,剑砍在蛇身上面应该拦腰而断才是,没想到蛇没有伤到,宝剑上面倒出现了一个缺口。 他呆呆的望着剑,有些失神。 那赤练蛇一扑失败,第二扑又至。 张开血盆大口,直射向箫俊颈部。 “呀——”箫俊回过神来,左跨一步,猛的一偏头,玉佩已甩了出来。 赤练蛇这一扑又失败,只见它在空中一个回转,再次朝他袭来。 他这时已经顾不上里面有危险,连滚带爬的往洞内逃,玉佩在胸前一晃一晃。 赤练蛇已经逼近他背后。 箫俊已气喘嘘嘘,命在旦夕。 一声鹰啼,声贯洞内,经久不息。 箫俊被吓得昏了过去。 第五章 绝世武功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微微睁开眼睛,好象自己仍然是在一个山洞里面。 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是有夜明珠在此。 他揉了揉眼睛,正欲仔细观察洞内的动静。 “哇!”他惊叫一声,往后爬了三四步远。 一只鹰,雄鹰,四尺高,展翅欲翔; 一条蛟,虬蛟,桶中粗,张牙舞爪; 一蜈蚣,血红,六尺长,缓缓蠕动。 三只怪物,似怪非怪,超凡脱俗。 箫俊右手持剑,左手扶墙,勉力站了起来。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和它们拼上一拼,他已经下决心要和三个怪物拼上一场。 三个怪物根本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箫俊星目凝霜,欲先发制人。 长剑一挺,挥剑刺了过去。 剑尖对着那只雄鹰,只隔三尺、两尺、一尺…… 突然—— 鹰翅一展,一股强大的劲风已将他袭飞。 在他被劲风激起的一刹那。 雄鹰一跃,鹰翅一展。 他被雄鹰双翅托起,放在地上。 一击失败仍不死心,又挺剑砍向那只蜈蚣。 “当。当。当。”猛砍三剑,如同刺在钢铁之上一般,蜈蚣安稳如山,丝毫未动。 剑再次缺口,手也被震麻。 存心拼命的他有挺剑刺向蛟龙的腹部。 只见那蛟龙右爪一抓,剑身已经被它抓住,然后它反势一推。 “蹬蹬蹬!”他弃剑大退了三步。 那蛟龙将手中的长剑往口中塞。 长剑如同面条一样被那蛟龙吃了进去,吞如腹中。 “嗥——”随着一声长叫,它拍了拍肚子,一口火已吞了出来。 箫俊这才知道三个怪物的厉害,只吓得面色铁青,目瞪口呆。 “这次就真的玩完了!这该死的血龙图可把我害死了!”探手入怀,摸出血龙图,三下五下撕了个粉碎。 他已经放弃了最后一线生机,闭目待戳。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另一个所在。 他躺在一个石床上面,床前有一张石桌,桌上有一颗鸡卵大的夜明珠。 璀璨夺目; 光彩耀人。 他翻身坐起,只感觉全身疼痛无比,全身骨骼好象散架了一样。 再次扫视四周: 这是一个石室,无窗无门,倒很似一间石牢。 石桌上的也明珠旁有一张纸。 纸上的字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他起身坐到石凳上,开始阅读上面的字。 有缘人: 既能来此想必已得有三怪玉佩,能得玉佩者既是与我有缘之人。 得此玉佩者本人以《通天宝典》相赠,并收为衣钵传人。 “我终于找到了宝藏了,哈哈,我可以学成绝世武功为爹娘报仇了……”他此时已手舞足蹈欣喜不已。 徒儿,来此想必已遭三怪戏弄吧,其实这些都是为师在考验你,如果你是罪大恶极之人,恐怕现在早已经被三怪果腹了。 看到这里他倒吸了口冷气,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原来如此呀,如果不是这块玉佩的话真的早已死了多次了。三怪守宝,三怪就是那三个怪物呀,嘿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苦笑一下,继续往下看: 《通天宝典》乃老夫毕生的所学编写,所载包括老夫所学的全部武功,里面还有武林各大门派武功的绝招和其破解之法,另外,本宝典还记载了几种老夫研究出来的训兽方法,等你出去以后,你可以带三怪出去,还可以随时控制蛇和蜂为你办事。 现将取宝之法告之于你,务必遵从。 第一:在床左边墙前二尺处跪下,拜三拜; 第二:将床首的石顶按下; 第三:临时考验暂不告之。 按照上述方法你现在可以取宝了。 通天上人字 箫俊按照通天上人所嘱,在左床边墙前二尺处跪下拜了三拜。 “嗖嗖嗖嗖……”四支箭自头顶飞过。 他不由得毛骨悚然,汗毛倒树:“如果我不按照师父遗嘱去做,只怕有死了一次了,唉……人命有时真的贱如蚁命呀。” 他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走到床前用力按下了石顶。 “轰!”他刚才所拜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石门。 一张仅容一人而入的石门。 他跨步进去,里面是一个练功之所,房正中有一个石垫,四壁各嵌有一颗明珠。 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坐立在右墙角,尸骨前有三根香和一支烛。 他走到前面把香烛点燃,插在尸骨前又拜了三拜。 拜必站了起来,闻着香烛燃出的香气,只觉得清香无比,脑子里面也清醒了许多,人也感觉舒畅多了,他又闭目而坐,吐纳着这清香之气。 香已燃尽; 烛已烧完。 他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石垫上面有一本书。 封面上写着“通天宝典”。 他走过去,轻轻的将它托起,小心的抚mo着。 几个月以来的委屈和屈辱,今天总算可以安慰一下了。 他抱着它,激动得热泪盈眶:“爹,娘,哥,姐,各位叔伯姑婶,你们的仇我终于可以报了。我学成武艺之后就是手刃仇人之时,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俊儿早日找到仇人呀,” 声音嘶哑而悲凄,催人泪下,撕人肺腑。 过了好久,他才轻轻的打开封页。 只见又是一封遗嘱: 徒儿:你心地不错,已经通过了为师的临时考验,如果刚才你不点燃香烛而直接取书的话,现在恐已西归极乐了。 箫俊不由得又倒吸了口冷气:真是庆幸呀,又一次死里逃生。 室内本有一剧毒,点燃香烛后所产生的清香之气即可清脑提神,也可解室内之毒,另外对你其后练功有卓著的功效。 练功讲究定能生慧,要定能生慧必须做到头脑清醒,以一念替万念,刚才所燃之香刚好可以助你做到。 通天宝典上的武学包括气功心法、内功心法,闭气功和掌指拳剑上的功夫。 希望你可以好好学习并将其发扬光大。 在前屋石床的右首边还有一个石室,里面有一批珠宝,你可以将其带走,助你成就事业,在离开此洞时需放下洞口的断龙石,将此洞封却。 通天上人字 看完遗嘱,他盘膝坐在石垫上开始翻阅内功心法。 “归元心经” 他将归元心经细心的阅读了两遍,按心法正准备行功。 一声鹰啼自门外传来,他知道这是三怪中的雄鹰,正准备起身雄鹰已经进入练功房。 口里叼着一串野果,鲜红鲜红。 它将野果放于石垫前,双翅轻轻的拍了拍,爪子不听的在原地跺着。 箫俊会意,右手抓起一个野果就往口里塞。 那鹰见他已食用,也不在逗留,转身出了练功房。 箫俊见这鹰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如此通灵性,定非凡物,望着手中的野果,这才觉得腹内饥肠漉漉,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三下两下就把野果吃了个精光。 “啊!好甜呀!真想再吃几个!”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还是继续研究归元心经。 静下心来,闭目行功。 他之前体内已经灌注了鬼手神医身上的全部功力,任督二脉和生死玄关俱已打通,由于不懂心法所以一直无法正常运用。 归元心经乃上乘的内功心法。 他依心法提升体内的功力,行四肢,游百骸,运功一周期后,只觉得体内精力充沛,舒畅至极。 箫俊感觉此心法奇奥精深,是以又将功力运行了几个周期。 一连三天,都是行功打坐,每日雄鹰都会按时送水果过来。 这日,他感觉自己体内丹田有股热流涌上,这股热流竟能够随心所欲,收发由心,此时单掌一推,掌力一吐,一缕敬风波涛般涌上,在石墙之上溅出点点火花,产生的波及之生,震耳欲聋。 他暗暗高兴,开始习练气功。 将气功要决细读了一番,只见在要决的后面写着: 内功和气功乃武学的两大奇功,合而为一,可使身体固而柔,以达到金刚不坏之身,内气不伤之体,望练者能细细体会其中的奥妙。 气功是静功,必须做到以一念代万念,否则走火入魔,万劫不复其生。 他收敛心情,练习气功总式。 一连两个时辰方才收功。 他收功暗想:“练气不是一两日能有收效的事,不如每天两个时辰来练习气功和内功,再利用剩余的时间来练习其他的功夫,这样综合利用时间,或许可以做到事半功倍呢。” 他只对剑法还小有所成,所以此刻也从剑法开始习练。 细看完剑谱才发现剑在入洞时已经被毁了,只好先将心法和要决记在心里。 书上记载是指法名为‘烈阳指’,那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指法,其残暴更甚错骨分经术。 掌法是“五骨追魂爪”、“九阴索魂手”和“玄冥神掌”,此三中绝学也是博大精深,均能杀人于眨眼之间。 “通天步法”更是玄妙无比,来去无踪。 在石洞内一年时间晃眼而过。 箫俊在在一年内的修炼,武功突飞猛进,已然登峰造极。 除了剑法之外,其余武学和本领尽皆理会,运用自如。 他跪在通天上人骨骸前,叩拜道:“师父浩海深恩,弟子箫俊永志不忘,弟子出江湖后一定将您的武学发扬光大,并为武林的安危尽我全身之力。” 顿了顿又道:“今日一别,将永不能再见到您了,弟子会按照您的要求放下断龙石,避免世人扰您清修。” 长拜三下,洒泪而别。 “轰”练功房的石门已经放下,再也找不到丝毫缝隙,就如同没有门一般。 遵从师嘱,他打开了珠宝室的秘门。 里面有大大小小的箱子二十余口。 有部分箱子是打开放置,里面有珍珠、玛瑙、翡翠、玉器和金银等应有尽有,珠光宝器,采光四溢。 他虽然不爱财,但是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一起出现在面前还是平生首见,不由得也快走两步走到箱子跟前。 拾起一串珍珠项链,仔细观赏了一翻,觉得无价可估,便戴在脖子上。 “如此多的财宝如果埋没在此真是浪费呀,要是拿出去救济灾民,岂不是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 一念至此,拇指和食指塞入口中发出一声长啸。 片刻,三怪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等候命令。 箫俊此刻已经学会训兽之法,可以很自然的和三怪沟通了。 只见他微做手势,嘴唇微动。 三怪会意,搬着箱子进往外走。 来回两次,室内的木箱已皆搬走。 他走出石洞,放下了断龙石。 三怪已经尊箫俊为主,此时他一挥手,已经跑到前面引路。 箫俊提升功力,紧随其后。 行出十余丈,但见群蛇竟舞,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鹰、蜈蚣和蛟皆为蛇之克星,此刻见到当然是四处逃窜,纷纷避让。 箫俊见之,根据通天宝典所载,从口中发出一缕哨音。 只见群蛇停止了逃窜,失神般的凝聚在他身旁。 他此时才发现通天宝典实乃一大巨著,通天上人真是一代奇才。 哨声由轻变重,由重转柔,群蛇马上整齐有序的爬出山洞。 蛇已送尽; 哨声停止。 他再次将手一杨,三怪又分驰电掣般的向洞口行去。 没走出多远,只见几缕阳光直射进来。 他已经一年没有看到阳光了,此时阳光射入眼里,他不由得有手遮了遮。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是舒了口气:“啊——真舒服,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都一年了,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他站在洞口往下看,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原来这个山洞在半山腰,小面是陡峭的悬崖,不下十丈高。 “如果当初不是那条蛇的话,我想即便是找到了宝藏之所在也没有办法上得来呀,现在我又如何下去呢?” 正在犯愁时,神鹰已经展翅立在他面前,嘴指着自己的后背,示意他坐在它的背上。 箫俊会意,自语道:“坐它上面飞下去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怎么一下子没有想到呢?”身子腾空一跃坐在它的背上,手在它的背上轻轻一拍。 神鹰会意,一声长啸,展翅飞翔。 坐在鹰背上,俯览众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但见群山重叠,万木荫林,山中雾气未散,一切尽浴其中,宛如神游仙境一般。 神鹰俯冲下去,接着又是一声长啸,神鹰已经立在地上。 箫俊一招“乳燕归巢”身子有如一道闪电,弹射起两丈余高,再单脚落地,动作相当优美,正准备和神鹰交代什么,只听到身后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由远而近; 由小变大。 箫俊凝力举掌欲劈,只见来的并非其他野兽,正是三怪中的蜈蚣和蛟龙,它们已经把珠宝全部搬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他会心的一笑,自语道:“我正准备要你们去拿,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搬下来了,真是善解人意呀!“ 看着三怪,他不由得又犯愁起来:“三怪如此模样,要是和我一起出山,必定会引起世人的恐慌,也太过引人注目,对我找寻仇人下落大为不利。” 微微叹了口气:“如若让它们留在山中,依现在情形来说他们肯定不愿意,应该如何是好呢?” 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处理此事,看着它们发呆。 突然——箫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可以让三怪暂时帮我留下看守宝藏,反正现在也不需要用到,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召唤它们,这样即可以让宝藏安全,又可以让三怪安心的留下来。” 于是开始和他们交涉,开始三怪摇头晃脑的不答应,再经过他细心的交谈,三怪总算颔首答应。 他这才长舒了口气,从箱中拿出一串金叶子和几颗珍珠便飞身而去。 三怪目送他消失,也带着箱子飞驰而去。 只是背道而驰。 箫俊下峰之后就向山下疾驰。 此刻他的功力已经臻入化境,一路飞驰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大约走了两里地,便看见他上山时休息的那颗大树。 “妈的!你这棵老树,我今天不劈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他飞身来到树前,大骂几句,举掌大朝树劈去。 “劈啪”那棵需要一人合抱的大树拦腰而断。 “好功夫!” “谁?!”箫俊转身大喝一声。 一条人影飞身落在断树之上,嘿嘿冷笑道:“老夫你都不认识?” 箫俊不屑的道:“本少爷为什么要认识你呀!” 那黑衣人从树上落下,站在箫俊跟前阴侧侧的道:“哈哈哈……小子,你还真的很狂呢!不过现在行走江湖说不认识的老夫的可没有几个,看样子你还刚涉足,是个雏呀,嘿嘿……” 箫俊冷冷的道:“我是不是刚涉足江湖又关你什么事呀?” “小子!你功夫还不错,这样吧,跟着老夫,加入九衣神教,一定是前途无量呀!” 箫俊有些不耐烦了,有调侃道:“老家伙!本人正好也想自创一教,还刚准备招兵买马,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你做个护法什么的,怎么呀?” 黑衣人暴喝道:“小子!别不识抬举!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 不等他说完,箫俊已经抢在前面:“错了,我只知道我要走的路现在被狗拦住了!” “小子!你找死!”黑衣人情绪激动,一掌已经劈了过去。 箫俊右手轻轻一扬,已经将那掌风卸得无影无踪。 黑衣见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化去了那劈去的一掌,不由得满面骇容,后退了三步,颤声道:“小子……你何人门下?!” 箫俊淡淡的道:“这个你不必知道,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九衣神教尽快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否则将鸡犬不留!” “小子,不要那么放肆,也许老夫打不过你,不过我们教主要对付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必多言,总有一日,我会向他领教的!” 黑衣人自知不敌,见机道:“那我们就恭候你了,后会有期!”身子一闪,已隐入树林。 箫俊也不再耽搁,施展轻功,向三下飞去。 突然—— 前面传来杀伐之声,箫俊加快步伐向前驰去。 血腥刺鼻; 惨况骇人。 十多具尸体尽皆倒在血泊中,脑血迸裂,腹穿肠露。 好狠的杀人手段,干净利落; 好毒的制敌招数,一招毙命。 箫俊目睹此景,不寒而栗。 他已经慢了一步,凶手已经跑了。 他走过去,看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武器制敌的。 “五毒追魂爪!”他检查完以后惊呼出口。 “五毒追魂爪”和“九阴索魂手”并列为通天宝典上的两大毒招,其破坏力无与伦比,爪力可透石穿骨,可破金钟罩和硬气功,是通天上人的力作,但是通天上人没有说过有传人,今天“五毒追魂爪”怎么会重现江湖…… 他不敢往下想,他不知道那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师父的武功?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他面色凝重,慢慢的将体内的功力提升,虚空将尸体托起,重叠在一起。 点了一把火,将尸体烧了起来。 尸体燃尽,他这才缓步朝山下走去。 一年来,也不知道江湖发生了什么变化,不知道现在大和尚和小和尚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换了居所,还有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沈心倩和冬梅姑娘她们,自己不告而别,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他们了呢? 遇到大和尚他们以后自己也应该组建一个帮派,我一个人有些事总是做不过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打起架来有个助威和骂阵的也好呀。 搞个帮派叫什么名字呢? 通天教!就叫通天教吧,以后还可以将师父的武学发扬光大。 时近晌午,他已经下山来到市集。 一路奔波此刻他已经饥肠漉漉。 “极乐酒庄哦,极乐酒庄……今日开张,欢迎各位兄弟朋友前来本店捧场,所有消费一律半价优惠,半价优惠哦……”一个伙计在门外吆喝。 箫俊加快两步到了伙计面前。 “嗳,这位公子。”伙计拦在他前面:“不好意思,不店不欢迎衣衫不整的客人!” “是不欢迎没有钱的人吧?!”箫俊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掌中,冷冷的道:“你看一下这个是什么东西?!” 伙计一看,眼睛都直了。 箫俊把掌一收,握回拳头,冷笑道:“可以进去了吧?” 伙计忙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 忙一个箭步窜到里面,高声道:“上等的酒菜一桌,送二楼雅座!” 一个转身又跑到箫俊前面陪笑道:“公子,请随我楼上请。” 箫俊也不多说,跟着他上二楼雅座。 不是太大的一个酒庄,大厅已经满座。 随着伙计的那声高呼和此时他的进入,众人都将目光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有的诧异:伙计为何引他上楼; 有的哗然:破烂公子竟挑雅座; 有的惊疑:脖上珍珠无价可估。 “都是世俗的眼光!”箫俊扫视了一眼,心里想着没有理会他们。 “贼!他肯定是个贼!”有人大叫。 一石击破水中天,一呼百应:“对!他肯定是个贼!” 有人朝他扔盘子; 有人朝他吐吐沫。 箫俊人形疾转,空中连翻,一叠盘子已叠在手中。 从空中徐徐落下,潇洒飘逸。 “好!”“绝!”“棒!” 有人高呼叫好,有人目瞪口呆。 一时间没有人敢再对他无理了,均投以钦佩的眼神。 伙计侧献媚讨好:“少侠武功卓绝,天下无敌,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理会这些俗人所为。” 箫俊冷哼一声,单手一推,将手中的盘子交到伙计胸前。 伙计双手一接,蹬蹬蹬退了三步险些跌倒。 众人哄然大笑。 伙计白了众人一眼,朝箫俊道:“少侠楼上请——” 吃力的腾出右手指向楼梯。 他没有理会袖子一甩,跨步上楼。 二楼上已经有一桌客人,桌上坐着五个人,五人相貌相若。 皆玄衣白刃,年纪不逾三十,太阳穴高高隆起,一见便是内家高手。 五人对酒畅谈,对于箫俊的到来并没有在意。 伙计在右边的一张桌旁站立,躬身道:“少侠,请坐!酒菜一会就到。” 箫俊“恩”了声,扬袖坐下,然后将手中的那片金叶子交到伙计手里,冷冷的道:“给我买一身白衣服回来,要快点!“ “好的!”伙计接过金叶子,转身下楼。 坐一旁的五个白衣汉子这才举目注视过来。 只见他衣衫破烂,头发篷散,污秽满面。 令人视而欲吐,闻而欲倒。 “大哥,怎么这小子也能上楼呀?” “他会不会有钱付帐呢?” “那么恶心,他上来不是影响我们的食欲嘛!”“就是呀,我现在好酒好菜都吃不下了!你们说怎么办?” “哈哈哈……那还不好办,这一顿就要他请我们好了,哈哈哈……” 五人说得兴起,大笑起来,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箫俊自然将这些听在耳里了,只见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拳头也揣得紧紧的。 这时酒菜已摆在桌上:“少侠,酒菜已到,请慢用!” 箫俊放松了一点,有掏出一片金叶子交到送菜的伙计手中:“这是酒菜钱,不用找了,等下我要洗个澡,你帮我准备一下。” 那伙计接过金叶子,喜道:“谢谢少侠,谢谢少侠,小的这就去准备!” 伙计下了楼,那五人又议论开了: “大哥,那小子有钱呢!”“不错!而且很有钱呢!?” “哈哈哈……那我们这一顿不是不我们要付帐了吗……” “是呀!哈哈哈……” 这时,一个白衣人提刀走了过来。 把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扣,阴侧侧的道:“小子,我们那桌的帐由你付了,知不知道!” 箫俊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凭什么要我给你们付帐呀?!” “因为你的样子影响了我们几兄弟的食欲!”见箫俊没有答应,他将刀又拿在了手里。 提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到嘴里,吞下后才缓缓的道:“食欲不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平时也没有见你们拿钱来孝敬我,我又为什么要拿钱来替你们付帐呢?!” 那白衣人有些气愤,挥刀就往桌子上砍下来。 箫俊举起筷子将砍下的刀子夹住,刀子已停滞半空,砍不下也提不起来。 箫俊朝他瞟了一眼,淡淡的道:“怎么?想砸桌子呀?我还没有吃完呢?如果你实在想吃那我就喂你一点咯!” 左手端起一盘子菜,朝他脸上平推过来。 那白衣人忙弃刀躲闪。 盘子擦头而过,徐徐落在他们的桌子上,五人尽皆一惊。 箫俊右手筷子仍夹着刀,不晃不动。 “怎么?兵器都不要了?!”右手一转,刀尖对着他们直飞过去:“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还给你们了!” 五人均受惊不敢硬接,纷纷避让,刀子去势不变,直插入墙内,没至刀柄。 箫俊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仍自顾吃菜。 那五人聚集一起私下商议之后,已朝他围了过来,展开阵势。 箫俊侧目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你们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先前走过来的那个汉子现在仗着自己人多,想挽回刚才丢的面子,上前一步恨声道:“小子!不要太狂妄了,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要知道我们中州五义在江湖上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箫俊喝了口茶,转身朝说话的汉子道:“那好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所谓的中州五义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后双手摊在膝盖上:“来吧,我就坐在这里原地不动,你们可以随便进攻,如果我离开的话,就算我输。” “哈哈哈……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今日就要把你碎尸万段!兄弟们,上!” 四把刀; 五个人。 一齐涌上,砍的砍,刺的刺,踢的踢。 但见箫俊右手用筷子疾封,左手二指快速点向其手腕要穴。 双方片刻已对拆二十余招; 中州五义已退开几尺开外。 “注意了!我要出手了!”箫俊逼退他们,轻松的道。 中州五义知道他的厉害,听他一呼,具已将功力提至十成,提刀举掌再次攻到。 这时箫俊双手合叠,身体鼓如气囊。 “啊!”随着一声高呼,双手左右平推,一股强劲风四射而出。 这时—— 四把刀都震落在地, 五个人也震飞出去。 此刻中州五义一个一个都瘫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缓缓的起身站起,扫视了他们一眼。 “我想你们也是嗜杀成性之徒,今日对你们也只是略施薄惩而已,如果今后能够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话,咱们以后也许会成为朋友,如果还是旧性不改的话,他日撞上一定是你们的死期。” 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进去,箫俊用手摸了摸肚子,也坐下来接着吃饭。 吃完一顿饭,他们几个都还没有起来,仍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起身走到他们跟前,喃喃的道:“中州五义,你们未免也有点玷污了这个‘义’字,我想倚多欺少,以强压弱应该是你们的左右铭吧?” 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呢,那些都已成为过去,要挽回已是不能,如果你们有心悔改,就加入我通天教吧,从此弃恶从善,扶若除强,和我一起打天下,保你们前途无量!” 中州五义微微睁开眼,注视着他,没有出声。 “怎么样?!”箫俊再次发言,声音带有一定的威慑力。 其中一个想了一会,答道:“让我们考虑一下吧?” 显然他们已经被他的武功所折服。 “不用考虑了,入就入,不入就不入!别婆婆妈妈的!”箫俊愤愤的道:“我没有时间等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人已转身,迈步欲走。 “等等!”说话的那个汉子终于放弃自尊:“我们答应跟随你!” 箫俊即刻转身,欣喜的道:“很好!你们能屈能伸,算是条汉子,同时你们也是第一批加入本教的弟子,将来就是教内的元老级人物。” 然后一一将他们扶起道:“还不知道你们如何称呼呢?” 中州五义站起排成一排,各自报出名号: “中州五义,老大胡不败!” “中州五义,老二胡天翔!” “中州五义,老三胡飞群!” “中州五义,老四胡越宇!” “中州五义,老五胡金霸!” 箫俊听罢,正色道:“你们几个相貌相若,难道是孪生兄弟?!” 中州五义齐声道:“是的!” 箫俊满腹疑云:“五个孪生兄弟?!” 说完再次仔细看了他们一眼:五个人好象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而且最有趣的就是每个人的右耳下面都有一颗豆大的肉瘤,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决不会有人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想象之人。 顿了顿又朝他们道:“你们这样我很难分清楚你们哪个是哪个,要不这样,你们以后着装就不要着一样了,按照青、黄、蓝、绿、紫几个颜色吧,怎么样?!” 几个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道:“这样也好!” 箫俊又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交给他们老大:“你们现在就去卖几件衣服,随便帮我买一把剑做兵器吧!” 胡不败将金叶子推回去:“教主交代的事情我们马上就去办,这个你还是收回吧,我们自己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你在这里等会吧!” 转身带着他们几个收拾好兵器下楼去了。 “那等会在楼下等吧!”箫俊临走交代了他们一句,也跟着下楼。 一个时辰后。 极乐酒庄楼下。 五个着装不一的劲装汉子牵着六匹马站在酒庄前面。 “少侠慢走!欢迎下次再来!”随着伙计的招呼,一个白衣少年已自酒庄内走出。 白衣少年此刻面色润红,丰神如玉,脖子上面的珍珠和玉佩也显得格外耀眼,如此衬托在一起,更是潇洒飘逸,俊绝人寰。 “教主!”在一边等候的五个劲装汉子围上来,躬身道。 同时胡不败将一把剑交到箫俊手里:“教主,这是你要的兵器。” “恩!”箫俊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这样很好。” 停顿一会接着道:“我们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设擂台,招兵买马了!” 五人均惊异的道:“设擂招兵?!” 箫俊微微一笑道:“是呀,我们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何以成气候呢,所以要广招人手呀!” 中州五义老大胡不败还是有些疑虑:“可是现在……” 箫俊忙打断他的话:“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的!现在你们只要给我传出消息,说十月初五泰山脚下通天教设擂台招有贤人士共镶盛举。” “还有另外要交代一下,告诉他们通天教教主就是碧月山庄庄主的遗孤,若能成为通天教一员,必定会前途无量。” 胡不败微微一震:“教主是碧月山庄箫老剑客的遗孤?!” “不错!” 胡不败坦诚的道:“教主,不瞒你说,家师以前就是箫老剑客最好的朋友,从今以后我们几兄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箫俊感激的道:“如此,我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了。” 胡不败忙道:“千万不可!教主你武功盖世,便是家师在此也是望尘莫及!” 两人争执了一会,箫俊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他们的好意。 箫俊只好客气的道:“哪天有空,一定去拜见你们的师父。” “我等到时定当替教主引见!”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们也去办你们自己的事情,到时我们在泰山脚下会合。” 胡金霸忙将手里马交到箫俊手里:“教主,这里有马,还是以马代步比较好点。” 箫俊接过马道:“这样也好。” 接着,身子一跃,坐在马上:“你们自己多保重了,到时我会布置好一切的。” 手中缰绳一抖,掉转马头,策马前行。 中州五义也接着上马,纷纷离去。 第六章 招兵买马 山坡。 古道。 一匹白马在古道上奔驰直上山顶。 马上少年就是箫俊,一身洁白,神采飞溢,英姿飒爽。 眨眼功夫将至山顶。 “老和尚,小和尚——” 没有回音,马已至山顶。 青山寺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残砖瓦砾,焦木烂佛。 箫俊一见,呆了; 马儿至此,停了。 箫俊星目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四周一眼。 残砖瓦砾的不远处有一座坟。 坟前的香烛尚未燃尽,显然有人刚离开不久。 他一个翻身下马,脚步履草而飞,几步便已至坟前。 碑上面几个刺目大字让箫俊心一沉。 “师兄张春保之墓” 旁边小字写着“师弟李家俊敬立” 箫俊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抚着墓碑昂首轻叹:“老和尚,都是我害了你们呀!” “不过,老和尚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的!” 说着单膝跪地,拜了两拜。 他站起来,运气沉声道:“小和尚,快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 声音洪亮,相信几里之外都可以听到。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 箫俊再次运功沉声道:“小和尚,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这次果然从不远处的树林中窜出来一个人。 不过不是小和尚。 “小和尚!”箫俊高呼一声,飞身而至。 那个年纪和他相若的少年见他飘身而至,身子也向后一跃,单掌护胸。 箫俊又趋前一步欣喜的道:“小和尚,是我呀,你不认识了吗?” 那少年很谨慎,也退后一步,冷冷的道:“对不起!我不是小和尚!” 箫俊这才注意他已经不是光头了,但是他肯定他就是以前的那个小和尚,只因一年多未见,当时又仅是一面之缘,印象也不是很深,现在不记得自然是常理之事。 “你可还记得你师兄一年前的承诺?” 少年呆了一呆,明显放松了警惕:“什么承诺?” 箫俊道:“尊一人为主,他说年内必会找你们师兄弟的!” “不错!这也就是我们一直没有走的原因!”少年收回招式,欣然道:“难道你就是一年前的那位公子?” 箫俊有点愧疚的道:“是的,只因这一年里我都一直忙着习武,所以没有时间来找你们,没有想到你师兄他就……” 少年便是一年前的李家俊,他叹了口气,黯然道:“师兄他死得好惨呀……” 箫俊闻言,激动的道:“他是怎么死的?” 李家俊看了他一眼,抽泣道:“因为师兄应诺于你,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找我们,担心你来了找不到我们,都不敢换居所,在你走大概半年后的一天,我还是照往常一样去外面化斋,回来的时候……” 此刻李家俊已经泣不成声:“我回来的时候,庙已经被焚少,师兄也死在庙外,脑浆迸裂,腹穿肠流……” 箫俊惊异无比:“又是五毒追魂爪?!” “五毒追魂爪?!”李家俊不明的道。 “对!通天宝典上面记载的最狠毒招式之一!” 箫俊并不了解他的真正杀伤力,接着道:“当时我跑过去看师兄,突然背后来了四个黄衣人,他们对着我大笑,我知道如果我不跑的话,肯定也和师兄一样要死在他们手里,因为我逃命的功夫还算高人一等的,所以才逃过了此劫。” “又是黄衣人?”箫俊又有些惊异。 李家俊点头道:“是的!” “照这样看来,杀你师兄的一定是九衣神教的人了!”箫俊肯定的道。 李家俊闻言退了两步,颤声道:“九衣神教?!” 箫俊看他惊异的表情有些惊疑:“九衣神教有那么可怕吗?” 李家俊仍是满脸骇容:“它的神威不下于乾坤教!” “乾坤教?”箫俊似乎对他们都没有了解。 李家俊诧异的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乾坤教吗?” 箫俊俊面一红:“很孤陋寡闻吗?” 李家俊正色道:“何止孤陋寡闻呀,简直就是孤寡无闻!” 箫俊知道自己刚出来,很多东西不知道也很正常,以后慢慢了解就可以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扩张自己,当下便道:“好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我们现在就赶赴泰山。” 李家俊忙道:“我们去泰山干什么呀?” “我将在泰山脚下设擂招兵,准备成立通天教!” 李家俊喜道:“那家俊在这里先恭贺教主了!” 箫俊笑笑道:“好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李家俊两手一摊道:“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好整理的,随时都可以走了!” “那我们就走吧!”身子一跃,几个翻身已经落在马上:“快点上来吧!” 李家俊目睹他现在的武功,惊羡不已,听到他的招呼忙道:“等一下,我和师兄说两句!” 加快脚步,跪拜在他师兄的坟前,说了几句,洒泪而别。 两人共骑一马,向山下驰奔而去。 他们来到泰山脚下距离十月初五还有十来天。 箫俊来到泰山脚下便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开始摆设擂台。 还是有钱就好办事呀,不到五日时间就已经搭建好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擂台。 这几日,泰山脚下所有的酒店还旅馆都已经客满。 看来都是箫俊的这次设擂招兵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商机吧。 来的都是江湖人物。 来这里的都是别有目的的。 其中大部分都可能是来看热闹的,因为还没有听说有人用摆擂台来招兵买马的,而且主导这次活动的还是曾经在一夜之间成为历史的碧月山庄少庄主。 泰山顶上。 少林寺内。 一个和尚匆匆走到方丈室外。 “方丈,外面有一位少侠要见您。” 室内传出声音:“让那位施主在禅房稍等,老衲一会就过去。” “是!方丈。”小和尚应声告退。 禅房内,一个风姿卓绝的少年坐在铺垫上面,静心等候。 这少年正是箫俊。 “阿弥陀佛!让施主久等了。”一个鸿光满面的老和尚手持禅杖走了进来,单掌竖于胸前,喧了声佛号道。 箫俊忙起身回礼道:“,在下冒昧到访,打扰方丈清修,还望海涵!” “施主多礼了,不知道施主前来鄙寺有何见教呢?”老和尚在他前面盘膝坐下,放下禅杖,双手合十。 少年也盘膝坐下道:“还没有请教方丈法号?” “老衲空明。” 箫俊哦了一声道:“空明大师可知山下打擂台之事?” “知道,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比武罢了!”空明哼了一声冷冷的道。 “大师何出此言?”箫俊有些不悦。 “打擂招兵,结帮组派,最后不是祸国就是秧民!” 箫俊道:“大师是不赞成此事了?” “老衲不但不赞成,而且到时肯定要出手阻止!” “这是你们出家人所为?”箫俊脸色大变。 “出家人有事管,有事不管,总之这件事,老衲是管定了!” “出家人是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大师如此说,我箫俊便是和你斗上啦!”箫俊已忍无可忍,赫的站起来. 老和尚惊了一惊道:“施主便是此会的主持人。” “不错!” 空明神色有些慌乱:“你的目的何在?” “报仇!”箫俊神情有些激动:“报我箫家一百八十多口人命灭门之仇!” 空明平静了许多:“施主也不必如此大肆拉帮结派呀?” “这又没有你出家人什么事,本来我是想请你做个证人的,如此我看没有必要了。”言毕,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老和尚一惊:“这位施主好俊的轻功,如此千万不能让他组帮结派,祸害江湖!” 这个老和尚真可谓迂腐至极,冥顽不灵。 离大会之期只有三日,这日箫俊在少林寺受辱归来,恰巧遇上散发消息的中州五义。 胡不败见箫俊一筹莫展便问道:“教主,何事令你这般不高兴?” 箫俊愤愤的道:“他妈的,那个死和尚想阻止我们摆擂台。” 胡不败连忙开解:“教主神功盖世,不必把那老颓驴放在心上,兵来将挡,到时让那老和尚出出丑就是了。” 箫俊咬咬牙:“也好,不论是谁,凡是阻止我报仇的都得死!” 中州五义听了,都微微一惊。 “现在你们跟我来,我要把此会搞得更加隆重些!” 六人一路谈笑到了箫俊的居所。 “教主,这五位是……”李家俊出来见到中州五义便问。 箫俊笑了笑道:“他们是本教主的首批弟子,才散布消息回来。” 说完又对中州五义道:“这位也是本教弟子,姓李名家俊。” 双方相对抱拳问好,宣喧了一阵。 “现在离在会还有三天,明天通天三圣之一,鹰将送两箱珠宝来,做为擂打的资金,现在你们快去定制彩旗,风筝,我要在这城插满彩旗,空中放满风筝,挂上通天教的教名,让江湖人都知道通天教,将即日出现在武林中。” “是,教主高见!”五义和家俊齐声应道。 一连两日,七人都在为摆擂台之事而奔波,雄鹰已在无星无月之夜将两箱珍珠送到,隐藏森林中侍机而动。 这日,全城内都插满彩旗,城上空飞满了风筝。 “通天教,江湖啸,” “通天教,呱呱叫。” “通天教,仇恨消……” 如此之词,城内比比皆是,随处可见。 擂台上,红绸铺地,玉帛铺席。 上面写着:通天教; 右边写着:比武论英雄; 左边写着:绝技显神威。 擂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大红球,飘浮于空中,上面掉着两条彩带。 左边彩带:今时招兵需时用; 右边彩带:扶弱锄强世人心。 擂台区插满彩旗,红、黄、蓝、绿、橙五颜六色。 台上面中州五义和李家俊分别站在主席台左右两边,中间空着一席之位,台下面人群簇簇,议论纷纷。 一声长啸,洪若钟声,势如惊雷。 六人皆离席而立,齐声道:“教主驾到!” 人群自静,落针可闻,大家都想一睹教主风貌。 只见一道白影,飞至擂台,自擂台上空徐徐降下。 台下掌声隆隆,呼声不绝。 白影即箫俊。 通天教教主。 箫氏家遗孤。 他抱拳行了一礼,高声道:“各位江湖英雄,绿林好汉,武林朋友,今日通天教开教之日,承蒙大家不弃,来此棒场。” “我的来历大家想必已有所知晓?” “知道。”声音出自万人之口却整齐一致。 “那么我组教的目的,大家想必也应该知道了,那就是报仇,除了报仇之外不免要管一些江湖之事,如果看到有什么不平事呀,本教是肯定会管的,打抱不平也是本教尊旨之一。” “各位如若有兴致当可加入本教,本届大会是比武会英雄,在家尽可大显身手,一展洪图,如若选为本教教员,那将是无上光荣的事,既使不能加入本教的也可以做个朋友,本教均奉上百两纹银,以兹棒场之恩。” 台下声又起:“好!”“我来打一打场,打不赢也不亏。” “划得来。”“有得赚……” 箫俊双手一摆,人声顿止:“各位,比武的规则大家知道吧!” “知道。” “千万注意,点到即止,绝不能伤人。“ “知道。” “那好吧,现在比武开始!”身子一翻人已坐在六人之间的空席上。 李家俊高声道:“比武开始,鸣炮。” “轰”、“轰”、“轰”。 三声礼炮接连两响,在空中彩光四射。 通天教在个字已出现在空中。 “好!”“妙”“棒”“绝” 台下又是呼声四起。 这时李家俊站在台上,宏声道:“现在比武已经正式开始,不知道第一局由哪两位英雄上台呢?” 话音刚落,一个年约三十的剑手已飘身上台,他首先朝台上几人行了一礼,然后朝台下道:“在下绝情剑冉不凡,不知道哪位朋友愿意与我一战?” “我来和不玩两招!”声落人已和他对立,此人年纪二十左右,一身蓝装,看起来还是比较威武。 冉不凡恭手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索魂逸士徐有强!”蓝装汉子也回礼道。 冉不凡见他两手空空,便道:“阁下不用兵器?” 徐有强淡淡的道:“在下向来如此!” “那请先出招吧!” 徐有强拉开架势,说了声“如此就得罪了!”呼的一爪已抓了过去。 冉不凡身子向后一翻,避过一抓,拔剑在手。 徐有强一招扫空,二招又告打出,右手直捣其面门,左手直取“人迎”和“天鼎”穴。 冉不凡正欲出剑,已觉面前有股劲风袭到,宝剑在面前虚空一划,左掌护胸。 徐有强招势未到,剑已向他手砍来,他不得不双手一收,脚踢向对方腹部。 只见冉不凡脚踩八卦,避开一脚,右手“绝情三剑”已告施展出来。 剑势浩浩荡荡直涌向徐有强。 徐有强一招“直上青云”人已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转。 “旋风腿!”高呼一声,直踢向冉不凡。 “啊!”冉不凡欲躲不及,人已被踢下台去,剑脱手而飞落在擂台上。 李家俊当即宣布:“第一局索魂逸士胜出!” 台下呼声再起,掌声不绝。 这时已有人将台下的冉不凡扶起,并如约奉上了一百两银票,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到了一边。 台上摔落的剑也被拿走,李家俊站在台上宣布第二局开始。 徐有强仍站在台上,抱拳朝台下的人道:“这一局我继续挑战。” “我来接兄台几招!”声音发自台下,但是没有看到人。 台上台下都没有了声音,大家都在找应战之人。 “在这里呀!”台下爬上来一个和箫俊年纪相若的少年。 大家看他上台的姿势都大笑起来,连箫俊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少年穿着一身白色劲装,风姿不差箫俊分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喃喃的道:“有什么好笑的,爬上来和飞上来有区别吗?” 这时一脸冷俊的徐有强也不禁笑了起来:“小兄弟,你爬上来凑什么热闹啊?” “上台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比武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少年冷哼一声道。 看少年如此说话大家都静了下来。 徐有强认真的道:“小兄弟,比武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是一边呆着凉快去吧?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少年不悦的道:“你还是胜得了我在说吧!” 他这一说让箫俊惊奇不已,他实在看不出这少年有什么奇特之处,再看他刚才上台的摸样,难道他是有意装出来的? 台下的人更是啧啧称奇,一个一个都凝目在在少年身上,唯恐错过精彩一幕。 徐有强愣了愣,道:“看样子你是执意要比咯?” “难道我上来看你们笑话我吗?” “那报上你的名号吧!” “段子翔!” 徐有强有礼的道:“那小兄弟请先出招!” “如此在下就承教了!”段子翔脚踏‘囚笼步’,挥拳朝徐有强打到。 动作很缓慢,如同耍太级一般,但是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徐有强见他来得似模似样,倒也不敢怠慢,双拳叠出,直打对方前胸。 段子翔左腿一勾,封住飞来的两拳,右手一拳已经打在徐有强的脸上。 徐有强中拳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打得好!”“有水平!”“好呀……” 台下人高呼叫好。 箫俊也惊叹不已。 徐有强感觉受辱,双目赤红,手掌关节“咯”“咯”做响,显然已是愤怒至极。 突然五指箕张,向段自翔抓去。 段自翔原势不变,两手出拳迎上击来的两爪。 “轰!”徐有强被震飞下台,平摔在台下,口角溢血。 段子翔马步桩不变,人在台上平移了七八尺,一口逆血也顺口而出。 这次台上台下都没有人呼好叫绝,都惊异的看着段自翔。 李家俊忙宣布第二局段自翔胜出,并请去一边休息。 段自翔缓缓站起,拭干了口角的血,自豪的道:“我赢了,我终于打赢咯!” 他侧目看了台下的徐有强一眼,投以得意的目光,然后缓步走下台去。 “第三局!”李家俊在台上高呼。 “这一局本姑娘来打!”一个十七八的姑娘,提着一把剑已俏生生的站在擂台上,她身穿绿色劲装,蓝色腰带将她身上的曲线美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轻轻一笑:“哪位英雄愿意赐招呀?” 第七章 再遇佳人 箫俊对这身影和这声音似曾相识,但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思忖间一个二十五六的中年已经飞身到了台上。 “在下来接姑娘几招如何?”那汉子嬉皮笑脸的上下打量着她。 那姑娘看他贪婪的眼色,有些不悦:“报上名来!” “在下癞皮狗梁军!”那汉子仍一脸的不正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已经发育完全的胸部:“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沈心倩!”姑娘冷冷的道:“你现在可以出招了!” 箫俊忙起身离座,精神也振奋起来,此刻救命恩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心情难免有些激动,本来还打算在这次事情办完之后就是找他们的,现在见她出现真想马上去和她相认,但是一见眼前局势,觉得还是应该先看情况再说,现在她已经挑战就不能让她分心,他抑制住冲动,又坐回原位,静观其变。 “嘿嘿……姑娘如此娇艳,我又怎么忍心出手伤你呢?”癞皮狗就是癞皮狗,说话中带着轻薄之意。 沈心倩嗔怒道:“不忍心下手就滚下去好了!” 癞皮狗邪笑道:“姑娘说话不要带刺嘛,你大哥哥我最怜香惜玉的啦!” 沈心倩一个女孩子,哪里能受这气,一剑刺了过去骂道:“放你妈的狗屁!” 癞皮狗冷笑一声,身子微微一偏,躲过一剑,右手朝她胸部抓去。 台上台下对于赖皮狗的所作所为有些非议。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如此放肆,就算是有本事能入教,也是不会有人要的。 “无耻!下流!不要脸!”沈心倩神情激动已不顾矜持,破口大骂,手中宝剑乱舞,根本不成章法。 箫俊越看越看心焦,双手紧握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癞皮狗步步为营,节节胜利。 沈心倩越战越疲,节节败退。 “姑娘,我看还是不要再打了,我们换个地方玩玩怎么样?”癞皮狗抓住沈心倩手腕,夺过了她手中的剑。 “呸!”沈心倩右手腕门被扣,左掌劈出。 突然沈心倩身子一震,左掌停滞在半空,显然已经被点了穴道。 “走,我们另外找地方玩去咯!”赖皮狗说着就去抱不能动弹的沈心倩。 台下哗然,骂声四起。 箫俊更是暴怒,一声“住手!”人已翻身离座。 赖皮狗被这声大喝震住,回过头朝落在身后的箫俊冷冷的道:“我们还没有入教,可不受你的限制哦!” 嘴皮子还真硬,不过这次他找错了对象。 箫俊愤怒无比,全身的衣服都鼓了起来,他挥起右掌,朝癞皮狗冷冷的道:“本来我想放你一条生路的,是你太不给我通天教面子了,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赖皮狗见这气势,后退了三四步,满脸骇容。 “玄冥神掌!”箫俊大喝一声,一掌推了出去。 赖皮狗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飘出几丈之外,肢首四裂。 “好啊……” 台下人声鼎沸,即赞箫俊身手不凡,同时为铲除祸害而拍手称快。 台上的中州五义和李家俊更是不会错过机会,均站起来拍手叫好: “打得好极!”“死的活该!” “教主神威!”“武功盖世!” “江湖宵小!”“辙乱旗靡!” 六小一吹一赞,好象是被台词一样。 箫俊用手一拂,沈心倩的穴道已经解开。 “谢教主救命之恩!”沈心倩说着已经拜倒在地。 箫俊忙上前一步将她扶起,笑道:“沈姑娘不认识我了吗?” 沈心倩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你再仔细看看!”箫俊握住她的手还没有松开。 沈心倩再次打量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箫俊提示道:“姑娘在一年前可曾救过一个垂死之人?” 沈心倩惊愕一下,欣然道:“你就是一年前的少年人?!” 箫俊点头道:“不错!” “你没有死?!”话一出口方知说错,不由得粉面娇红。 箫俊笑了笑道:“幸遇神医前辈才大难不死。” “真是谢天谢地!”沈心倩满心欢喜,一把扑倒在箫俊怀里:“你那天怎么不告而别呀,让我们担心死了……” 箫俊左手揽住她,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言难尽呀,等会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你先到后面休息一下。”右手虚空将掉地上的宝剑拾起,左手揽着她走向后台。 比武继续。 “现在进行第四局,不过我再提醒那些想浑水摸鱼的朋友,千万不要以身试法,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李家俊在宣布比赛继续时又给那些想捣乱的人敲了一下警钟。 刚才教主的武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谨慎了。 台下一阵平静。 “难道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了吗?”李家俊在台上大声道:“大家不用担心,刚才我们教主惩戒的不过是不齿之徒。” 过来一会,上来两个中年汉子。 他们是‘冷霜剑’陶子兵和‘无情刀’沈子昆。 寒暄一阵,刀剑相交。 两人顷刻间已经对拆四五十招。 刀光、剑影。 明晃晃,白茫茫,交织在一起,缠斗在一堆。 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蓦地—— 两人豁然分开,相距不到两步。 ‘冷霜剑’剑抵‘无情刀’前胸; ‘无情刀’刀架‘冷霜剑’颈脖。 同时出手亦同时收手。 箫俊见两人收手恰到好处忙起身叫好:“欢迎两位加入本教!” 他已看出两人功力都不弱,且为人心地也不坏,是以要他们双双入教。 两人同时撤开兵刃,躬身道:“谢教主,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先到后堂歇息!”胡不败起身将两人领到后堂。 李家俊又在台上开始叫战。 一个年近四十的棕衣汉子翻身上台:“区区撼山掌胡彪,想找位朋友过两招。” “在下骷髅手戴成,我和阁下来比划一下!”人已翻身上台,双掌平推,直攻胡彪。 胡彪拉桩站稳,举掌相迎。 “轰!”两人一触即分。 胡彪身子平移几尺,身子晃了晃。 戴成三百六十度大回转,身子后翻又反转抓向胡彪小腹。 胡彪也腾身而起,避开一抓,举掌朝戴成后背劈到。 戴成这次攻击失利,就地一滚,随即又腾身站起,左手五指抓向胡彪后脑,右手则抓向其小腹。 “五毒追魂爪!”箫俊看到戴成出手暗叫不好,人跟着翻身离座,高呼:“住手!” 但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胡彪躲避不及已惨死爪下。 又是脑浆迸裂,肚穿肠流,惨不忍睹。 台下一片死寂,全场骇然。 箫俊满面怒容,施展“通天步法”向戴成抓去。 戴成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招,身子腾空飞起,移身丈外。 “阁下到底何人门下?!”箫俊朝他逼近一步,怒声道。 戴成冷冷的道:“这又与你何干?” “既然你用‘五毒追魂抓’这么恶毒的功夫在我的擂台上杀人,我就要问个明白,给人家一个交代!”箫俊步步逼近。 戴成满面骇容:“你……你怎么会知道……??”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箫俊掌上已经灌注了真力。 戴成现在变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斜眼看了箫俊一眼不屑的道:“别以为你能报出名号来我就会怕你!” 这时李家俊已经跑了过来,站在戴成跟前,神情激动:“是不是你们杀了我师兄张春保?!” 戴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你就是哪天的漏网之鱼呀?” 李家俊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冲杀过去:“还我师兄命来!” 箫俊知道李家俊不是他对手,忙喝止道:“你退回去!我来处理!” 李家俊闻言退到一边,眼睛紧瞪着戴成。 “戴成,说出谁人门下,我给你一个全尸!”箫俊说得平静。 戴成阴阴一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小小通天教想与浩大的九衣神教匹敌,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你是九衣神教的人?!”箫俊欺身逼问。 戴成哈哈长笑:“不错!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崽子竟然想做教主?哈哈哈……” 第八章 突生变节 箫俊此时已逼近戴成面前仅两步之遥:“你到底师承何人?!” 戴成又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嘿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此休怪我心狠手辣了!”箫俊再次施展‘通天步法’向戴成抓去。 “五毒追魂爪!”戴成已经无路可退了,故技重施。 箫俊依仗‘通天步法’攻守自如。 “烈阳指!”箫俊闪身避过一爪,大喝一声,二指戳向对方全身要穴。 指法快若疾风,无与论比,戴成武功再好也还是没有能躲过此劫。 只见他已僵立不动,口不能言,足不能行,手不能动,脸上肌肉扭曲,额上大汉淋漓,体内关节格格做响。 嘴巴也开始扭曲,手指软了下来,手肘、手臂也软了下来,接着头也垂了下来。 最后整个人象烂泥一样瘫软在地,全身肌肉抽搐,并开始收缩,渐渐的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肉球。 也没有人知道他死的过程是不是痛苦的。 台下人人胆颤心寒,汗毛倒竖。 他们料想不到眼前少年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而且手段又是如此的毒辣,虽然此人罪极当诛,但是这种手法也太残酷了。 过来半响,箫俊才打破沉寂开口道:“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公睹,虽然本人对付他的手段有些凶残,不过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在这里我不希望会因此而影响大家对本教以后发展的信心。” 停顿片刻:“因事出突然,现在我宣布今天的比武到此结束,有愿意与我共同发展的朋友,均可加入本教,但是我希望以后大家都要守望相助,祸福与共,绝对不能始乱中弃!”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大家都知道九衣神教的厉害,今天箫俊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们的人,势必要与他们作对,有的人不愿意惹是生非已经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有部分爱凑热闹的,留了下来; 有部分想入教的,也留了下来。 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也许他们只是想找个庇护的,或是只是为赚点银子花花的,这已经让箫俊感到很欣慰了。 大家已经涌过来办理入教手续。 就在此时—— 一声佛号,如雷贯耳。 少林方丈已经带着少林弟子来到了擂台前。 空明看了地上的尸体,喧了声佛号道:“施主好残忍的杀人手段!” “不知大师此来何事?”箫俊看了他一眼,不悦的道。 空明禅杖拄地,冷冷的道:“施主应该很清楚!” 箫俊脸色有些异样:“大师真要插手此事?!” “阿弥佗佛!为了江湖安危,武林存亡,老衲不得不这么做!” 箫俊冷冷的道:“老和尚,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既然你心系江湖,何不去找真正危害到江湖安危和武林存亡的九衣神教呢?!” “这些老衲自有安排!” “哦?”箫俊详装惊讶:“那为何迟迟没有下手呢?!” “现在老衲要趁你们乳翼未丰之际迟早解决,以免以后祸害武林!” “是吗?”箫俊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怎么以前江湖需要救急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些所谓的维护正义之士呢?” 一个翻身,箫俊落在空明身前:“现在我要组建通天教出来维护正义,铲除邪恶,你却又百般阻挠,你到底居心何在呀?!” 空明长笑一声道:“施主的杀人手段老衲可是亲眼所见,试问要我如何相信你们呀?” 箫俊忍无可忍,怒喝道:“老和尚,你到底想怎么样?!” “除魔卫道!” “老和尚,不要逼我!” “老衲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箫俊此刻已灌注真力,大吼道:“空明秃驴,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空明不由得退了三步,手中禅杖一横:“少林弟子听令!将这些为祸江湖之人全部格杀!” 箫俊又飘身上台振臂一呼:“老和尚将我们视同祸害武林之人,要赶尽杀绝,我们今天要为自己而战,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台上中州五义和李家俊也拿起兵刃在箫俊后面站成一排。 “杀了臭和尚!” “宰了老贼驴!” 顿时台下一片混乱。 “老贼驴,这都是你逼我的!你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谁阻止我报仇我就杀谁!”人已飞身下台,直逼空明。 空明禅杖一挥:“施主罪孽深重,且不思悔改,老衲今日只有超度你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功力提升,施展通天步法游走在空明身旁。 空明禅杖猛挥,招招都是要人命的狠招。 箫俊虽有惊人武艺,却无实战经验,显得有些吃力。 台下已经打得天昏地暗,斗得日月无光。 一个和尚不见了脑袋; 两个秃头没有了手臂。 喊爹叫娘,杀声震天。 中州五义此刻杀得兴起,钢刀猛挥,秃头纷掉。 箫俊避开一杖闪身,灌聚真力于右手:“老和尚,今天我要烧了你少林寺!” “施主不要太狂妄,笑我少林无人,你先看看能不能接住我这一杖!” 话音一落,禅杖舞起重重棍影,直朝箫俊头顶袭到。 箫俊忙用手臂格挡,将禅杖封得滴水不漏。 “老和尚,你也偿偿我九阴索魂手的厉害吧!” 双手陡然增长,直向空明前胸抓去。 空明哪敢硬接,禅杖打横,去挡那招“九阴索魂手”。 “咔嚓!”禅杖已经断为两节。 人也飞出丈外,摔落地上。 突然后面杀声四起,箫俊侧目一看,不由得暗叫不好。 一帮道人、尼姑领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 通天教众已经节节败退,声势大失。 一个道人飞身落在空明跟前,将他托起:“大师!武当,点苍、娥眉和崆峒已经带领弟子前来助阵,大师不必担忧,这些邪魔尽可全数诛灭!” 箫俊功深耳聪,早已听到他所讲,知道缠斗下去对自己大为不利,忙朝打斗中的通天教众道:“本教弟子速速撤离此地!” 一声令下,众人且战且退。 箫俊和中州五义压阵,李家俊带着大队撤离。 第九章 力搏群雄 五派合力,势不可挡。 箫俊六人已经抵挡不住他们浩荡的阵势,节节败退。 “你们先撤!”箫俊掌风扫开一片围攻上来的五大派,朝旁边的中州五义大声道:“这里由我来应付!” 胡不败砍倒一个尼姑:“教主!还是你先走吧,我们来压阵!” 箫俊见他们这个时候还婆婆妈妈,不由得怒叱道:“你们是不服从我的安排?还是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这不是你们逞英雄的时候,快与他们去会合!我自有脱身之计!” 胡不败无耐,将对手放倒:“那教主你保重,我们先走了!” “兄弟们,我们先走!”大刀一挥,示意几个赶快撤离。 几人皆退开身边的对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箫俊目送几个离开,已经不再有顾虑,长啸一声,朝围攻上来的五派众人道:“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正派之人,也就不过如此而已,只怕比起那些所谓的邪魔外道还恐有不及,本少爷今天就要领教一下你们这些所谓正义之师的能耐。” 双腿拿桩站好,摆好架势:“你们就一起上吧!不要装斯文浪费时间了!” 一个老道姑飘身上前:“邪魔歪道也如此口出狂言,待本道姑来教训你!” 箫俊冷冷一笑:“老尼姑,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少爷若不能在三招之内让你爬不起来,我就任你宰割!” 老道姑哪能受此大辱,拂尘一挥,向箫俊攻了过来。 箫俊身子轻轻一跃,劈空一掌朝老尼姑头顶击到。那老道姑拂尘扫空,人已大吃一惊,收回拂尘欲腾空追击,哪知背后已中一掌,人借势向前窜了三四步。一口逆血夺口而出,身子摇摇欲倒。 箫俊不想将事情弄得太僵,这一掌并没有用多大力道,打完以后人已经落在老道姑身后。 “玄真师太勿慌,老道助你一臂之力!” 一个综衣道人,应声而至,落在两人之间。 “很好,不妨再来两个,就更刺激一点!”箫俊见他们得礼不饶人,大喝一声,挥拳朝那道人打去。 道人武功不俗,脚踩八卦,手舞长剑,守攻自若,箫俊一招失误,不敢再生大意,施展‘通天步法’,专攻其薄弱之处。 道人见他轻松避招,游刃有余,不由得大吃一惊: “孽障!何人门下?” “本少爷何人门下与你有什么关系?”箫俊轻松一笑。 老道人几招过去没有赚到便宜,且越来越狼狈。 他不敢再战,闪身一旁,颤声道:“你怎么会如此了解本门剑法的虚实?!” 箫俊双手抱胸,淡淡的道:“昆仑剑法本来就如此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那招你们只传掌门的‘骏骑追风’本少爷都可以将他破解!” 道人再次愤怒,身躯也颤抖起来:“小子,老夫要你知道什么是不知死活!” 剑法一变,身形一移,幻变出多个身影。 “那你是自讨苦吃!”箫俊对他的剑法了若指掌。 就在宝剑将至的一瞬,他身子腾空而起,右手劈出一掌。 “啊!”道人宝剑坠地,人也跟着倒在地上,抱着握剑的手翻滚。 “师父!”几个道人涌上去。 箫俊朝几个道人道:“你们不要担心!他死不了的,这只是对他小小的惩戒,三天后就会复然!” “我们和你拼了!” 几个道人哪里肯放过他,纷纷挺剑攻了过来。 箫俊右手一挥,怒叱道:“你们是自寻死路!” 劲风四起,几人还没有近身就飞出丈外,死活未知。 “玄真贼尼,空明老秃驴,今日本少爷不想造太多杀孽,但是这笔帐,我以后一定会向你算的。”箫俊冷冷的扫视了场上的五大派: “如果你们以后还是执迷不悟,继续对我通天教赶尽杀绝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鸡犬不宁!” 这时—— 一声长啸,一只雄鹰已经在头顶上盘旋。 一时间,飞沙走石,扬尘舞灰,丈内都看不见人。 顿时—— 人群大乱,呼声、喊声、叫声连成一片。 等到风停声静。 场上已经只剩下具具尸体和五派中人。 空明和尚在弟子的搀扶下仰天长叹:“天意如此呀!” 武当天一道人上前一步道:“大师何必如此轻叹呢,这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缘故,现在他们还是羽翼未丰的时候,我们只要联合武林各大门派,对他们趁胜追击,一定可以将他们斩草初根,永绝祸患!” 空明旁边一个年长的和尚摇摇头道:“这些好象都不是我们正道中人所为呀!?” 空明看了他一眼,不悦的道:“事急从权,就这么办了!” 天一道人道:“那我们就事不宜迟了,即刻联合各大门派,对他们进行围捕!” “好!”空明点头应许道:“我们一起合力铲除通天教余孽!” 天一道人朝众弟子道:“大家听好了,为了江湖平静,武林安危,大家都必须出一份力,从现在开始,大家全力截杀通天教余孽!” “是!” 五派合力,阵容庞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向通天教的方向追去。 通天教自泰山一战,已经元气大伤,剩下的人也不足半百。 中州五义很快就赶上了他们。 李家俊看到中州五义忙上前问道:“教主呢?!怎么就你们回来了?” 老二胡天翔喘着粗气道:“教主把我们赶了回来,自己还在力斗那些王八蛋!” 李家俊急得跺脚:“哎呀,你们怎么能让教主一个人留下呢?!” 胡不败忙道:“小兄弟不要担心,教主让我们走,他自有脱身之计的,而且以教主的武功,绝对可以全身而退的!” 李家俊还是不放心:“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教主一个人也是难敌众手呀!” 有的教众也都纷纷响应:“对!我们杀回去,助教主一臂之力!” “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我们一起去接教主回来!” “我们都一起去……” 这里属中州五义资历最老,行事也较为冷静。 胡不败忙上前制止众人:“大家安静,你们听我说,教主神功盖世,试问谁人能够降伏,我们这样过去只能让他分心,不如我们安心在这里等教主回来。” 众人细细一想,觉得此话很有道理,都静静的坐下来休息。 中州五义老五胡金霸上前拍拍李家俊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教主一定会没事的!” 李家俊目视着他们刚退回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 又等了一会,仍然不见箫俊回来,大家不由得担心起来。 箫俊乘雄鹰离开之后,便沿着撤退的方向追去。 他在上面坐得高看得远,所见之处正有一人向这边跑了过来。 他忙要求鹰低飞。 他这才看清跑来的是一个绿衣女子,且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沈心倩。 “沈姑娘!”箫俊从鹰上跃下来,落在她的面前,欣喜的道。 沈心倩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回过神来,一把扑到他的怀里,兴奋的道:“箫公子……” 箫俊揽住她:“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沈心倩把头微微抬起看着他,有些扭捏的道:“找你呀……” “找我?”箫俊有些奇怪看着她。 “是呀,人家以为你跟大家一起走的嘛,谁知道你没有和大家在一起,他们说你还在那里,所以我就……”说着已经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粉面绯红。 箫俊也不由得脸上一热,有些感激的道:“原来是这样呀……”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第十章 再生风波 “你没有事吧?!”沈心倩还是担心他力敌群雄会受伤,忙从他怀里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箫俊双手扶在她的香肩上,深情的道:“放心吧,我没有事的,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反而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一时半会应该追不上来的。” 沈心倩又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他:“没事就好,我就是担心你嘛!” 箫俊微微一笑:“我这不是没有事嘛,走吧,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左手揽住她的纤腰跃到鹰背上。 沈心倩坐到上面又惊又奇,手轻轻的抚在羽毛上面,歪过头朝箫俊道:“俊哥,它是哪里来的呀?怎么那么听你话呀?” 箫俊朝鹰背拍了一下,鹰已腾空而起。 他搂住她的纤腰,头微微的靠近她的秀发:“此事说来话长呀,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顿了顿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沈心倩身子微微一震,凄然道:“我爹爹他们都被杀了!” 箫俊惊声道:“什么?你爹娘他们都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沈心倩紧靠在箫俊怀里,泣声道:“是的,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箫俊这时想起了自己父母,眼泪也顺腮而下:“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一群黄衣人。” “黄衣人?”箫俊愤愤的道:“一定又是九衣神教所为!” 沈心倩止住抽泣,颤声道:“九衣神教?!” 箫俊点头道:“应该不会错的!” “九衣神教和乾坤教现在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两大帮派,我怎么给爹娘他们报仇呀?”沈心倩报仇无望,神色黯然,低声抽泣。 箫俊紧紧的搂着她安慰道:“沈姑娘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替你爹娘报仇的,况且九衣神教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嘛,我们一定可以手刃仇家的。” 时间过得快, 鹰飞得也快。 说话间箫俊已经看到下面歇息的通天教众。 “他们就在前面,坚强一点,不要哭了。”箫俊松开搂住她的双手,轻晃着她的香肩道。 沈心倩忙用衣袖察干眼泪。 “大家快看!好大一只鹰呀!”李家俊指着天上,兴奋的叫了起来。 众人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是呀!好大一只鹰呀!” “上面好象还有人?!” “是的,上面还有人!” “有两个人,好象是……” “是教主!”李家俊兴奋得跳了起来:“是教主回来了!教主回来了!” 中州五义也跟着高兴起来:“真的是教主他们回来了!” 巨鹰在上空盘旋了一周,落了下来。 箫俊和沈心倩从鹰背上跳了下来,众人都围了上去。 “参见教主!”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都起来吧!”箫俊双手一托,众人都站了起来。 “这位沈姑娘大家应该都认识了吧。”箫俊指着沈心倩道。 “认识!” “大家还是赶快走吧!”箫俊看了众人一眼:“那些人可能很快就会追什么,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去好好壮大自己。” “我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怕他们,他们真要赶尽杀绝我们就和他们拼了!”有人愤愤的道。 “对,我们不要怕他们!”大家都愤愤不平。 箫俊忙道:“大家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已经联合了武林个大门派,我们目前还不能和他们硬拼,等到我们有足够的把握的时候才能和他们抗衡。” “徒死无益,我们要善待自己,好好的保全自己,为了以后我们能有更好的发展,大家现在赶快走!” 沈心倩也道:“是呀,我们现在就听从教主的安排,赶快走吧。” 李家俊道:“教主,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箫俊想了一会道:“我们回雁荡山!” “是!”众人都精神振奋。 五十余人,武功有高有低,参差不齐,有的已经受了伤,行进的速度大为缓慢。 走了约两个时辰。 到了一座城镇,众人都觉得腹内空空。 “大家先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吧!等会来在这里会合。”箫俊知道大家现在都很饿了,一进城就招呼大家。 这么多人没有办法在一个地方吃,所以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去吃了。 他和沈心倩、李家俊以及中州五义来到了一个酒家门口。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一个伙计从里面跑了过来:“几位不好意思,本店已经客满了,赎不能接待你们!“ 箫俊刚准备说什么。 正在这时—— “你们到了黄泉路上再去找吃的吧!”一个年约六十,须发雪白的红袍老者从外面走了过来。 箫俊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好,我们可能中埋伏了!”箫俊忙朝后面的几人道:“大家要小心应付!” 红袍老者已经到了他的前面,嘿嘿一笑道:“老夫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你们是自行了断呢还是要老夫动手?!” 这时酒店里面的食客皆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清一色的黄色锦服,纷纷从桌子底下抽刀离座。 箫俊迈前一步,冷笑的道:“你们九衣神教也来凑什么热闹呀?” 红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还挺厉害的嘛,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九衣神教的,不过已经晚了,就等着受死吧!“ 沈心倩突然冲了出来,大吼道:“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快还我爹命来!“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见她佩剑一抽,挺剑就向红袍老者刺了过去。 “沈姑娘,不要!”箫俊忙把她截住:“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由我来吧,你先退下!” 沈心倩看到仇人哪里肯放弃:“我要替我爹娘报仇,你不要拦我!” 箫俊将她拽了回来,交到李家俊手里:“听话,你现在不是逞能耐的时候,家俊,你给我看着她。” 沈心倩还是在那里挣扎,要去找他们拼命。 箫俊转身来到红袍老者跟前:“阁下在九衣神教里面是什么身份?” “哈哈,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红袍老者哈哈狂笑道:“老夫九衣神教红衣使者范霸。” 箫俊冷笑道:“阁下这么有把握能要我们的命?” “哈哈,小子,不妨告诉你,现在整个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的人,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了!” 一个中年人受伤跑了过来,朝箫俊道:“教主,我们在酒楼遇袭,除属下一人之外,他们都被杀了!”这中年人就是‘冷霜剑’,他右手已经齐肘而断,血流不止。 箫俊忙点了几处要穴,替他止血。 “教主!”无情刀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似是伤地不轻:“属下几人在小店遭人暗算,只有属下见机快才幸免于难。” 箫俊苦笑:“看看是不是和里面那帮人一样呀?” 无情刀看了一眼,骇然道:“是……是的……” “教主!”段子翔也跑了过来,胸口还在冒着血:“我们在前面街道被人伏击,和我一起的几个人都遭了暗算……” 突然看到里面那帮人,神色有些慌张:“就……就是和这帮人一样……” 箫俊不由得血脉膨胀,双目赤红,双手关节捏得格格做响:“范霸,这一切都要由你来偿还!” 范霸狂笑:“小子,你其实是个人才,如果你没有那么聪明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很荣幸的加入本教,可是你太聪明了,为了本教以后的安危,我们不得不将你除去。” 箫俊双掌凝聚真力:“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受死吧!” 脚踩‘通天步法’向范霸打去。 范霸身子后跃一丈,避开一掌:“动手!” 里面的黄衣人顿时涌了出来。 “杀了这些东西!” “宰了这帮杂种!” 双方在楼外大战起来。 “范霸,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公平决局!” “这样本使者也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两人同时出招,对拆一招互换了位置。 箫俊站立之后飞身朝范霸踢了过去,范霸双手一举,迎上两腿,暗运内力往外击去。 箫俊站在范霸手上,两人连成一线。 一刻钟,两刻钟,范霸额上已经冒出了汗。 外面通天教弟子以寡敌众已经感到不支。 中州五义已经挂彩。 冷霜剑和无情刀更是伤上加伤退到了墙角。 段子翔就更惨了,他和沈心倩被困在核心,生死堪舆。 越斗越惨,愈战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