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人的习惯 天渐渐的亮了。董哲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微微发白的天空,心里始终不能平静。被人从海边捡回来到现在,已经1年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虽然他现在钱没有多少,可平时的生活也算安定,但每夜每夜总是在梦醒后不知所措,始终是同一个梦……,梦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四周好像到处都是危险的气息,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慢慢摸索着向前走,叫心中无尽的恐惧像绳索一样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越走下去,这种感觉越强烈,最后紧张的连心都要跳出来。 最近几次,他常常还会梦见自己象武侠片中一样将一个个陌生人打倒在血泊中的场面。昨夜,他还梦到一个衣衫褴褛的醉汉打扮的人,在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猛扑过来,肮脏的脸上却有一双绝不是一个醉汉应该有的那种明亮锐利的眼睛…… 医生说这不过是他失去记忆后精神过于紧张的结果,但他总觉得一切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自从有一天在医院里醒来,看着陌生的病房,床头挂着的输液瓶,脑子却总也想不起过去的任何事情,头上缠着的纱布,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脑袋一阵阵仿佛要裂开的胀痛……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当董哲正躺在病床上犯糊的时候,病房门外走进来一位看上去大概60多岁,面容和蔼可亲的老大爷,站在他面前露出欣喜的笑容。 董哲的身体还比较虚弱,有气无力的问道:“您?您……是哪位呀?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 老大爷坐了下来,慢慢说道:“我姓陈,小伙子你就叫我陈伯吧。昨天早晨我去海边散步,发现你趴在沙滩上,大半个身子泡在海水里,开始还以为已经你死了,可摸摸还有心跳,就叫上我儿子把你背到医院来了。这里是HN省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你头部受了重击,有轻微的内出血,不过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陈伯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 “谢谢你救了我,陈伯!可是我……,我现在怎么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董哲对自己的懵然无知感到深深的不安,他刚才集中精神回忆了半天,可对自己的过去还是一片空白。 陈伯看着他茫然的表情,叹息一声摇头道:“医生也说头部的内出血压迫了你大脑的记忆部分,可能会造成你暂时性的失忆。如今……要是想恢复估计还需要些时间,你就好好在这里治疗吧。” 说完他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钱包。把里面的东西全拿了出来,除了一张身份证、三张银行卡和一千多块钱,还有两张被海水泡烂了的小纸片,依稀能分辩出是两张发票之类的票据。 董哲看了看身份证: 姓名:董哲性别:男民族:汉出生日期:1972年5月12日 住址:浙江省温州市XX路XX号 看了这些,他总算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叫董哲。至于银行卡,就像是别人的,密码他根本就不记得了。之后到来的陈伯儿子告诉他,他被救时所穿的西服是可是一万多块一套的名牌,甚至连内衣也都是高档品,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是个有一定地位,至少是有很强的经济实力的人。可为什么会掉海里呢,而且头上的伤还不轻,是被打劫后扔海里的?不太可能,不然钱怎么会还好好的没丢呢? 陈伯接着说道:“回头等你出院了,就去我们家先住着吧,我儿子和我住一起,他还没成家,你去了我们家也好有个伴。”说着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遇到这么好的人,董哲感动的热泪盈眶,嘴上想要说几句感谢的话来,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医院里给董哲的诊断书上说是头部颅内出血,形成血块压迫大脑皮层组织,造成失忆,如果要清除脑部淤血,要等身体状态完全复原才能手术,术后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只有20%。董哲傻了眼,没想到平常只在电影小说中听说的事情居然会碰到自己身上,运气还不是一般的背。 救他的陈伯有个儿子叫陈康,性格外向,为人爽直,多年前从河北保定来HK市淘金。当时的HK市在有抱负的人们的眼里可说遍地是黄金,凭着自己的能力,加是一点运气,陈康也赚了不少钱,成了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 后来国家为了防止地区性经济发展过热搞银根紧缩宏观调控,结果把很多搞房地产的人调控得跳了楼。陈康在做生意和投资上一直比较慎重,才算是躲过了这一劫,如今跟人合伙开了一个外贸公司,稳定了自己的身家。这些年陈康钱是挣到了,却耽误了找对象的好时光,快36岁了却至今还没有成家,这成了陈伯最大的心病。陈伯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结婚了,在家乡工作,老伴去世之后,他就跟着儿子来了这里,是个非常热心和开朗的老头子。 董哲被陈伯捡回来之后,住了半个月医院,回到陈家又养一个多月身体才恢复。这天中午,两人吃完午饭,陈伯见董哲身体已无大碍,便关切的对他说道:“阿哲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整天在家陪我这个老头子也无聊,不如先到陈康的公司工作吧,等过段时间身体没问题了再做手术。” 董哲低头想了想:“我也打算出去工作,但我已经失去了记忆,什么也不懂。康哥的外贸生意要有一定的经验和关系,万一搞出了一丁点差错,赔了钱,可真对不住你们。” 他收拾起碗筷,接着说道:“再说,如果我去干个一般跑腿的差事,又没什么意思,等于让他白养着。所以我不想去康哥的公司,我想自己出去找找看,搞个做业务的工作先干着。” 其实董哲是不想过分麻烦陈家,人也救了,病也治了,一分钱不要,还要给安排工作、出钱做手术,捡回一条命来又遇到这种好人,简直比买福利彩票连中几个头彩还难,自己哪能这么不知足。 陈伯笑着道:“年青人有志气,那就依你吧,但是还是住在我这吧,出去租房子浪费钱。” 董哲刚想张口,陈伯紧接着说道:“好了,就这么定吧,你不想麻烦我们,这我知道,但是现在你的情况特殊呀,这个地方的工作又不如前几年好找,能省就省点吧。” 董哲只好答应先住在陈康家里,自己出去找份合适自己的工作先干着再说。 出院之后,董哲所做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查自己的身世,然而令他迷惑不解的是,当他好不容易跟身份证所在地的派出所联系上之后,对方查询的结果竟然是查无此人。搞了半天自己居然是个不存在的人! 甚至就连陈伯对他的真实身份如此诡秘也感到不安,如果不是已经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了一定的了解,就算是陈家父子不开口,董哲也要离开陈家了。毕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一起住,对于他们这样的善良市民来说,已经超出了安全的范围。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呀!!就算自己原本是个无父无母无亲戚的孤儿,可难道连个朋友熟人都找不到吗?这怎么可能呢! 董哲越想心里越郁闷,走到一个路边的小摊靠着角落坐下,他要仔细想想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真实的身份给查出来。 “这位兄弟要点什么?”老板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放上一碟花生米问董哲。 “来几个下酒的小菜,一瓶酒,要白的啊。”董哲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擦了擦夹了起来。 “老板上一桌你们这里做得最好的菜,拿瓶最好的酒来,快……”刚刚进来的一个彪型大汉还没有坐下就开始吆喝着,他的背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光着脑袋,从这些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不象是善男信女,他们在董哲面前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正说着,老板娘端着盘菜放在了董哲的桌上:“酒菜到了,兄弟你慢慢吃。” 说话间只听旁边“啪……”的一声,一个声音嚷了起来:“你他妈的怎么回事,要你快点你没有听到啊?我们哥几个都在这等着,你还给别人先上菜,识相点就端到这边来!”刚才叫菜的彪形大汉冲着老板娘恶狠狠的叫嚷着,一脸凶相。 老板娘被他吓得没敢做声,为难的张望了一下。董哲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夹起菜漫不经心的吃了起来。 这个举动激怒了说话的彪形大汉,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瞪着眼睛伸手抓向董哲的衣领。 他的动作明显不够专业,董哲左手飞快的一翻一压,轻松地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猛一运力,大汉惨呼一声,顺势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董哲这一手可着实把另外的六个吓了一跳,一个米八几的大汉被他抬手就治住了,自己的地头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高人? “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咱们到外面去说,不要在人家这做生意的地方动粗。”为首的光头一边故做轻松的说着,一边暗自运力搭在董哲的手上想逼他把同伴的手松开。 董哲手腕一震卸开了光头的五指之力,松开手不屑一顾地撇了他一眼:“好,那我们到外面聊。”说着他站起来向外面走去,那名大汉揉了揉酸麻的手腕,跟着其余六人追了上去。 也是活该这几个家伙倒霉,偏偏遇着董哲心情不好,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敌意,使几个人不由得有点心虚。这帮人的挑衅使得董哲越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特意领着他们来到后面无人的巷子。 “他妈的,老子宰了你!”刚才被董哲抓得不能动的彪形大汉脾气暴燥,一看四下无人,没等他站稳就像疯牛一样冲了过来。董哲早已有所防备,侧身一闪,那人猛然失去重心,一头向地上扑去。在要跌落地面的时候,董哲飞快地抬腿拨了他的一只脚后跟,这家伙的身体在空中转了180度,“叭”地一声仰躺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董哲一脚踏在这头疯牛胸前,这家伙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觉得胸口有如千斤巨石压在了上面,顿时便动弹不得,连喘气都异常困难。 董哲转脸看了看其他人,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同伙像只癞蛤蟆一样痛苦的四肢乱蹬,让其余五人全都看傻了眼,光头的目光突然转为柔和,脸上带着点勉强的微笑:“老弟好本事啊,咱们犯不着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如交个朋友吧。”说着把手伸了过来。 董哲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右手伸了出去。光头的手突然一紧,目露凶光肩头一缩,侧身就想将董哲一把扔到他兄弟中间。董哲冷笑一声,沉腕一抖,左手顺势搭在光头肩上,借力一个翻身转到光头面前,两眼死盯住光头的眼睛。 光头的眼神瞬间从惊恐变成绝望,瞳孔也开始放大,一口气卡在喉咙上抽噎着。董哲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准确地扼住了光头的咽喉以及颈动脉。 一扭,只需要顺势一扭,眼前这个光头家伙的脖子就会随着一声轻响而断裂,再不会对自己有所威胁。董哲惊异的发现,竟然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能阻止自己做出这个感觉十分熟悉的动作来,扼住光头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对方。 具体说来那根本算不上是念头,似乎是一种习惯。 理智告诉他,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这样的轻轻一扭,后面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如此熟悉这个的动作呢? “滚!”他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光头带着几个吓破了胆的小流氓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不远处墙角中,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董哲正沉浸在自己这个意外的举动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别的地方,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自己未知的过去更感到迷茫…… 原先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强,有一次出去办事,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一个小伙子忽地从身边擦身而过,急急的往前跑,这时候,一辆白色的本田雅格开了过来,车速虽然并不快,但那个急匆匆的傻小子根本没注意。 眼瞅着这家伙就要被那辆小汽车送进医院,就在即将要撞到人的一瞬间,董哲凌空一个飞腿就将那人踢得腾空扑了个狗啃屎,他自己落到了挡风玻璃上,好在汽车发现有人的时候已经刹车了,他从车上灵活地滚下来,除了掉了几根头发,连皮都没擦破。 董哲当时就傻了,爬起来愣在当场:他被自己吓得半死,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那个飞腿的动作根本就是无意识的。电影里演的撞车跟真实的过程差了很远,假如没有计算好汽车刹车时的速度,即使有很好的身手,这么做也等于是找死,从这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厉害。 在后来的这一年多里,他不经意的发现自己有不少特长,这更让他吃惊不小,首先英语水平好的让自己偷笑,对电脑的精通程度也不一般,编个简单的程序不比吃饭难多少,从这一点来看,他认为自己过去可能是去外面留过学,更有可能学的还是计算机之类的。另外,体格健壮不说,对自由搏击武术的精通,简直是专业水平。 不久之后,恢复了部分记忆的董哲发现,真实的自己比当初失忆的时候所认为的还要可怕,尤其是自己知道的那些秘密……。 每次半夜醒来,他总是拼命想回忆起过去哪怕是一点点的记忆,不过他的直觉一直在提醒自己:过去生活中的一切全都是可怕的,而现在的自己才是安全的!平时无端端猛然间感觉到似乎记起了点什么,但是当他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想把握住记忆的线索,结果这种感觉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依然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对于过去的一切脑子里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冬天里厚厚的积雪,把所有真像都掩埋在下面。 人总是矛盾的,明明知道有的事情做了很可能会不好,但是好奇心总是驱使着自己尝试着去做,目的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即使自己的过去是危险和可怕的,董哲仍然渴望能够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心甘情愿。 第二章陷阱 回到小酒馆的董哲回忆着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他现在的工作是一家私营医药公司的省内业务部主管。当初因为自己除了身份证,其它学历证明什么都没有,只好在陈康的介绍下进了这个公司当业务员。 一年之中,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从一个业务员升为部门主管,通过这个工作,他对自己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擅长搞人际关系和玩手段。 药品和医疗器械的销售是他的工作重点,这个行业的利润相当高,所以竞争也是非常的激烈。在工作中,他的目的性非常明确,只要确定了目标,他就像疯狗一样咬住人家不放,为了能咬下一块肉来可以说是用尽手段。 开始,他只是做一些跟公司已经有了一定关系的业务,和医院的医生们吃吃饭,去医院领导的家里送送礼,总之是拉拢关系,让大家多多使用自己公司的品种,因为是原有的业务关系,工作开展的还比较顺利,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没过两个月,公司就给了他个负责把一个产品打进某医院的机会。接到这项工作的时候,通过这两个月在工作中积累的经验,他明白这事一定要搞定关键人物才能办下来。对医院进行了一番调查之后,他去了这家医院,和院长试探性的交涉却发现对方确实不好对付。第一次试探以失败而告终,连想要先建立个良好印象的目的也难以达到。 通过这次见面董哲对那个院长有个初步的认识。他考虑再三,定下了两套方案,决定先查清对方的底细再选择下一步的行动。 那个姓许的院长搞消化内科出身,五十来岁,在省内外有一定的知名度,为人处世原则性很强,十分的爱惜名誉,是个典型的老派知识分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还在外省读硕士研究生,老伴曾经本院的护士,因为身体不太好,早已经病退了。从经济上讲,他们家还算宽裕,等女儿毕了业,老两口的任务就算基本完成了,两个老人对钱的欲望并不重,所以许院长是行内公认的“硬骨头”。 了解到这些,董哲觉得有点棘手,尤其是他每天都在暗地里跟踪许院长,半个月过去了,只有两次见他是跟院里的其他领导一起参加学术会议,在外面吃的饭。而且他不喝是吃完了就回家,根本不和其他人一起再去搞什么“余兴节目”,平时按时上下班,有手术的日子除外。 在到处是二奶、野鸡遍地飞的HK市,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奶奶的,简直是恐龙蛋化石,真他妈的又硬又原始。”董哲查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心里实在窝火,本来以为每个人都有点小毛病,如果能挖出点什么名堂,投其所好,速战速决是最好的,谁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 如果当初采取另一种方式,对许院长进行“软攻势”,经常到他家里走动走动,促进一下个人感情,死磨硬泡一番,半个月过去,可能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是事已至此,现在再用这种方式,时间上就被动了。自己需要的是在短时间里一击成功,才能在公司里站稳脚跟,建立自己的地位。而且当初即使采取这个办法,对这种人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效果。 董哲想了又想,再也找不出别的办法来,只好决定用第二套方案了。这个方案比较狠,开始在计划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是那个还在沉睡中的自我想出来的念头,那个念头告诉他,用这个办法是100%成功。本来他并不想这么做,如今既然已经无法可想,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 深夜,一个黑影轻轻拔开了省一医院麻醉科的门,闪了进去。这个科室和手术室一起位于外科大楼的顶层,四周十分安静,一般夜里不会有手术,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已经睡着了。 黑影对麻醉科的情况好象很熟,径直走到存放麻醉药品的柜子前,捅开柜锁,取出一支麻醉剂,然后慢慢将柜门锁好,从容地走了。静静的夜晚依然一如,董哲从外科大楼走出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整了整衣服,走出医院,转过几条街,才拦了辆兜客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中午,耀眼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靓丽发廊来了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戴着副墨镜,一进门,坐在一旁的妈妈桑一脸媚笑地迎了上来:“帅哥,这么早呀!姑娘们还没起床呢,你想……” 话还没说完,年青人就递给她200块钱:“什么都不用想,找个长的漂亮的姑娘来,帮我洗洗头。” 妈妈桑一把接过钱,更是笑逐颜开:“老板真是大方,谢谢老板!我这就去帮您叫,您先等一下。”说完,转身跑向发廊后面。 不一会,一个睡眼睡眼惺松的女孩子走了出来,“老板,洗头呀!”年青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回答道:“不光是洗头,小姐出钟吗?” 女孩子还不太清醒,穿的也比较随便,年纪二十左右,相貌也还算过得去:“出呀,不出钟在这干什么,不过小费另加200。” 董哲满脸微笑:“没问题,我还有件小事想请小姐帮个小忙,如果小姐答应的话,我再加1000。” 女孩子一听,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帮什么忙?只要不乱搞……” 这天傍晚,许院长骑着自行车从医院里出来,因为他的家离这里不是很远,自行车也就10来分钟的路程,所以他一般都不用医院里的车接送,再者自己骑车,也能活动活动筋骨。今天是周一,医院里开周会布置工作,散了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又回办公室整理了几份第二天要用的文件,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快7点了。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自行车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子,从后面撞到了他,前轮卡在了自己的后轮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看到两个人一起摔倒,周围一下子就围了不少人。“你没事吧,姑娘!”许院长从倒了的车子上站起来,看见女孩子侧躺在自己的车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扶她。 正当他刚要把女孩子搀在手里,将她拉起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和脖子的部位像是被针一样的东西刺中了,他不敢扔下女孩子,只有尽量转过头去,身后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呜……”女孩子在他掺扶着的手中哭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忙问到:“伤着哪了吗,姑娘?”女孩子站了起来,手捂着脸,哭的更厉害了。 周围这么多人在看着他,女孩子的哭声使他更加心浮气燥。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神智变得模糊不清,莫名其妙涌起沉沉的倦意,让他好想睡觉,片刻之间,许院长整个人向那个女孩子身上倒了下去。 董哲戴着一副墨镜,穿了一身电工工作服,一直站在他背后,这时将他一把拉住,“出事了,大家别挡着快让让,赶快送人上医院!”他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许院长,大声驱赶着人群,围观的人马上散开了。 他将许院长扶上了一辆出租车,把他的自行车也扛到车后箱里,一转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当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刚才还在哭泣的女孩子踪影全无,估计是担心那个昏过去的老头有什么不测,她怕担责任,趁人别人不注意溜了。 在这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由董哲一手导演的这场意外,只剩下女孩子那辆摔坏了的自行车躺在地上。 董哲把被麻醉了的许院长带到了一家酒店,接下来,刚才还在路边假装受伤的发廊小姐浓妆艳抹隆重登场,上演了一场超级A片。董哲客串了一把摄影师兼导演,以许院长为焦点,帮昏睡中的他摆了无数的造型,拍了几十张激情四射的照片。 因为钱付的太少,客串女主角坚决不同意拍自己的正面,反正目的是许院长,董哲也乐得省点胶卷钱。 刚才,董哲在给许院长脖子上打针的时候,给那位小姐递了个眼色,她便适时的哭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由于麻醉剂的量很少,所以注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董哲改制的注射器也很小,所以就连站在董哲旁边的人,也只不过看到他的手在许院长的脖子那晃了一下。 每一步都是按照董哲的安排进行的,好在这位女主角还算不笨。当拍摄结束后,董哲买了瓶白酒,给可怜的许院长灌了几口,搞的满身酒气,让那位小姐冒充护士,打了个出租车连人带那辆自行车都给送了回去,跟许夫人说是医院里某科室搞活动,令人尊敬和蔼可亲的许院长被几位科主任一起,给灌多了几杯。 那位认钱唯亲的小姐为此又敲了董哲100块车马费,事情至此圆满结束。 当董哲给发廊小姐点钱的时候,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杀了这个女人,灭口!这个念头让他立刻呆在那里,迷茫了半天。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小姐已经不见了。董哲找了个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和两个小菜,他决定坐下来慢慢的仔细考虑这突如其来念头: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这根本不是现在的自我想法。 针对许院长的进行的这次行动,也只是用了10分钟来策划和决定,整件事的严密性,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当然,如果真的杀了那个女孩,与许院长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必要?? 董哲考虑到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过去的那个自我在这次的事件中起到了绝定性的作用,了解省医院麻醉科进而开锁偷药,改制注射器然后给许院长注射,最后为了这点小事竟然要杀人。 自己的过去难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董哲因为失去记忆导致没有知识和技能概念,尽管他做很多事情比别人都要强,但是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他的思维占主动,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说白了就是他经常做事,都是随着自己的心念所动而去做的。想到哪里,行动就跟到哪里,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和思维惯性,两者相辅相成,尤其是一个人一旦有了比较严格的行为准则,长期的生活就会使人在遇到事情时不自觉的产生惯性思维,比如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无论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能得多少好处。 从这一点上来说,董哲为了使许院长的事情更加严密,而产生杀人的念头,就只能说明他的过去,已经习惯了做事不留后遗症,具有这样一种行为准则,至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许院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点45分了,老伴出去晨练还没回来,做好的早饭放在桌上。眼看着快迟到了,他急急忙忙洗漱了一下,骑上自行车就赶时间去了。 当他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个衣着整洁、体型健壮的男人站在门口。“你找哪位?”许院长一边开门一边问他。“我找您,许院长,半个月以前咱们见过,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这个男人微笑着回答,给人感觉很有教养。“噢……那进来说吧。”许院长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人,出于礼貌,他把来人让进了办公室。 “请自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院长给自己倒了杯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先请您看一点东西,咱们再谈吧。”董哲依然是保持着微笑,从手中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许院长。 接过照片,几乎是一瞬间,许院长的脸色时红时白,瞳孔放大了,拿着照片的手不停的抖动着,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明白自己已经掉入了别人为他设计的陷阱。 “许院长,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只是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您放心,只要您帮我一个小忙,我决不会将这个秘密泻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言外之意不言而明,如果不答应,那就不只是几个人知道这么简单了。 许院长一下子感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了,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心里万念俱灰…… 接下来的短短两个月时间,董哲向许院长的医院送了30多万的药品,75万的医疗器械,从公司得到了8万的业务提成,整个公司上下为此而震惊,一个刚入行的新手,居然把行内有名的“硬骨头”攻下,还一下谈成了上百万的业务,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 董哲手中有了钱,把副院长到药剂科长,各科室的主任,从上到下全伺候的舒舒服服,吃饭、KTV、按摩、桑那、搞女人,外加送红包,一条龙服务,那些中层领导在许院长的治理下,平时过够了苦日子,这下冒出了个财神爷,心里的那份高兴劲,就别提有多开心了。再加上谁也不知道董哲是什么路子,连许院长那边都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可见这个整天一团和气的男人有着不一般的背景。 一时间董哲成了整个医院最受欢迎的人,谁见了他都笑脸相迎,这里面的原委只有苦不堪言的许院长和这位院长的“大红人”自己明白…… 直到喝完了第7瓶啤酒,董哲终于想通了。过去的自己不论是个怎么样的人,跟现在的自己都不相干,以后要按一个正常人一样去想问题,不能做什么过火事情,至少象杀人这么疯狂的事是绝对不能干的。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12点了。 第三章英雄救美 夏天的HK市,虽然比其它城市气温高,但因为是海岛,海风可以毫无摭挡地吹到各个角落,所以如果不是顶着太阳走路,炎热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倒是高高耸立的椰子树无处不在,随着海风轻轻摇曳,给人以身在异国的感觉。 省人民医院脑外科的张主任坐在医生办公室里,盯着放在背光灯箱上的两张CT片,眯着眼睛沉默了半晌。董哲坐在旁边,目光也随着张主任看着CT片,虽然他根本看不懂。 “这次复查,从片子上看,这个凝结的血块压迫着你的大脑皮层和组织,”张主任指着片子上的一个位置告诉董哲,“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在近期内做手术,但这个手术以我们医院目前的技术和设备,不敢保证能做的非常好。我是为你好,这种手术不是我们做不了,但是要想做让人满意,我没有很大的把握。” “怎么样才能算让人满意??”董哲睁大眼睛,也看不懂照片上张主任所指的血块究竟在哪。 “虽然是微创开颅手术,但是在头上要开多大的洞,能清除多少血块,这就需要非常高超的技术了。根据实际情况,血块是不可能完全清除掉的,只能说清除的越多,你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就越大。明白吗?”看董哲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张主任继续说:“现在国内做这种手术技术最好的是上海和广州,我个人建议你去上海做,但是费用肯定比我们这里高很多……” 董哲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他想着张主任刚才说的话。没想到手术要这么麻烦,而且要是去上海做手术的话,居然要十几万,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证可以恢复记忆。 他心里忿忿然,不能再让陈伯父子破费了,但自己现在的积蓄,离那手术费还是有差距。况且如果没有达到回复记忆的目的,头上白开个洞不说,手头这点钱也成了黄世仁的了…… 这手术是一定要做的,现在主要是手术费的问题,这一年多,钱虽然也挣一点,但是在处理各种关系上花的也多。而且现在不光是帮公司做,自己也以个人名义接下了两个药品在全省的总代理权,有一部分钱就是压在了这两个品种上。 生产厂家要求代理商按月现款提货,就是说不管代理商销不销的掉,都要按月按量提货。为了把业务做好,他现在已经把自己一半以上的资金投入到这两个品种上了。虽然说投资的回报率很高,除去给医生和各层领导的钱,以及平时业务上七七八八的花费,一年的净利润至少还有150%,但是最快也要到3个月以后才能见到效益。 现在自己手头只有7万多,还有好几万从哪弄呢?找陈康借?这个念头马上被自己打消了,自己是绝对张不开这个口的,况且也实在不能再给陈家找麻烦了。 站在医院的门口一个人正处于郁闷之中,“怎么啥烂事都能让我给碰到,这么大一笔钱要从哪弄呢?”想着张主任说的那么昂贵的手术费用,董哲的头大了一号。远远地看见陈康向他走来,这时他才想起今天和他约好一起给陈伯过生日。 “阿哲,复查完了?情况怎么样?”陈康走到近前见董哲的神色不对,关切的问了句。 “还是老样子……”董哲不想给陈家父子带来更多的麻烦,只是随口含混过去。 陈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就不要愁眉苦脸的了。记忆一时找不回来,发愁也不是办法。” 董哲笑道:“没什么,我刚才是在考虑最近的工作计划呢。” 两人边走边聊,正要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冒失的轿车突然间向董哲狂冲过来,带着尖利的刹车声跳上了人行道,眼看要撞上挡在他前面一位手里拿着移动电话聊天的女子。 情急之下,董哲不假思索一个箭步急冲上去抱起女子,借着惯性腾身跃到空中。轿车擦身而过,女孩子在惊恐中发出一声尖叫,两人的身形在急坠中落向马路中间。 “嘟……!”刺耳的喇叭声在身后响起,躲过轿车的董哲怀里抱着女孩子,身体还没有着地,反方向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卡车如风驰电掣般急驶而至。 惊恐万状的司机连刹车都来不及踩,车就冲到了眼前。身在空中的董哲无暇思索,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条件反射般一脚便踏在卡车保险杠上,只听“咣……”的一声巨响,董哲在强大的冲力下只觉得浑身一震,借着这股冲力抱着女孩落到马路另一边的人行道上。 司机一把将方向盘转了过去,卡车在尖锐的刹车声中停在了三十米开外,他跳下车看了看不远处的董哲两人,又瞅了一眼汽车的保险杠,傻傻地呆立在当场。 不止是他,路上看到整个事件的行人包括陈康在内,全傻了。 要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事:两个人落在地上毫发无损,卡车的保险杠和水箱竟然全被踢坏了,“嗤嗤”往外直冒白气…… 安全落地的董哲两人伏在人行道上,他只觉得胸前软绵绵的,这才想起身下是位女孩子,急忙扶着她站起身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晶莹如玉的脸,那双犹如夜空中星星一般闪亮而悠远的眼睛,此刻也正望着自己,脸上流露出惊恐、诧异的表情,她被刚才的这番骇人的经历吓坏了。 董哲的脑子嗡嗡作响,连心跳也快了许多。眼前这位美女的五官他已经看不清楚了,只看得见那一双眼睛,董哲感觉自己慢慢的,慢慢的沉溺在里面,无法自拔。 女孩经过刚才惊险的一幕呆在董哲怀里一动也不敢不动。这是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细腻白皙的皮肤,穿着牛仔短裤和一件白色的T恤,凹凸起伏的身材一览无余。 工作当中伶牙俐齿的董哲这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只是傻看着眼前的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刚缓过神来的女孩子发觉两人之间令人尴尬的距离,急忙离开董哲的怀抱,抬头想要道谢,可一接触董哲的视线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身躯微微颤抖着,脸一下子红了。 回过神来的陈康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看着董哲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忍不住笑了出来。女孩一惊,抬头看到站在一边捂着嘴的陈康,再看看正围拢过来看热闹的旁观者,耳根都红了。 她从董哲怀里挣开,站起来低声说道:“……谢谢!” “呃……,没什么。你没受伤吧!”董哲回过神来问了句。 “还好,只是头有点晕。”她由于受到了过度惊吓,脸上仍然显得有些苍白。 陈康反应很快,接口道:“咱们去旁边的茶庄歇一下吧,喝杯定神茶缓缓劲。刚才可真够吓人的。”这可是帮董哲接近美女的好机会。 女孩子此刻刚恢复了一点精力,却还是浑身发软,她无力地点点头:“好的。”说着分开人群向不远处的大清茶庄走去。 陈康拍了拍董哲的肩膀,小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啊?” 董哲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哥你别开玩笑了……。” 陈康用手指了指女孩的背影对董哲说:“不要紧,我看你有机会的,不过如果不快点跟上去的话,机会可就没有了。” “呃……”董哲面红耳赤的应了一声,和陈康一起跟着女孩走了过去。茶庄就在离出事地点不远的地方,两人追上女孩时已经到门口了。 三人找了个比较少人的地方坐下来,女孩刚才走了几步路,从惊吓状态慢慢调整了回来,此刻脸上有了一抹红晕,落落大方的对董哲两人自我介绍到:“我叫顾天仪,不知道两为怎么称呼?” 董哲定了定神,面带微笑的回答道:“我叫董哲,哲学的哲。”每个正常的男人在美女面前,都想表现出高大光辉见义勇为的形象。董哲同志当然也不例外,不仅忙不迭的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人家,还介绍的非常仔细,看来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 他说完用手拍了拍陈康的肩膀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叫陈康。”陈康对顾天仪略一颔首算是回答。 听完他的话,顾天仪微笑着对董哲说道:“董先生,今天要不是你的话,只怕我已经没命了。您在哪里工作呀?” 董哲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已。我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搞销售的。不知道顾小姐是干什么工作的?”问出这句话之后,董哲脸上虽然很正常,但心里却紧张得嘭嘭直跳。 “我在市自来水公司做会计。”顾天仪回答完又问到:“董先生动作好敏捷啊,我想一个医药公司的销售员不会这么厉害吧,竟然能把卡车踩扁,是不是练过气功啊?” 这可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董哲挠了挠头答到:“算不上什么功夫,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也许是运气好吧。”到现在为止,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但那辆汽车显然是想撞自己的,只不过顾天仪凑巧挡在了前面,他没敢把这个想法告诉眼前这位美女,只是这事让他觉得有点蹊跷。 两个人你一问我一答,倒把陈康晾在了一边,好在他乐得看他们这么聊天,心想董哲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走路都能捡个漂亮女孩子,说不定哪天就混成女朋友了…… “哦”顾天仪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哐!”的一声巨响,茶庄的大门被猛的推开,四个剃着平头,戴着墨镜,一身黑衣,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壮汉一前三后走了进来。 为首一个瞪着一双牛眼望向茶庄里的人,当看到董哲时似乎眼睛一亮,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三人往董哲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四人来到董哲那桌面前时,牛眼兄“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用手指着董哲嚷道:“小子,快还钱。” 本来心情不错的董哲被这家伙莫名其妙搅了局,搞得很是光火,脸色立刻变了,冷冷的问道:“你这人是打哪钻出来的?谁欠你钱?”找碴的别说只是四个人,哪怕再多两倍他也没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有位美女坐在身边。 听到董哲的问话,壮汉继续叫嚣道:“小子,你上星期在赌场借我们老大10万块,想不认帐吗?兄弟们,一起上,教训这小子。” 壮汉的话还没落音,董哲首先发难,身躯豹起,拳风呼呼向着为首的那家伙攻去。对方本以为自己这边都是精挑细选的一流好手,根本没把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对手放在眼里,随意地伸手格挡,没想到竟然慢了半拍,被董哲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胸口,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好在他体格强壮还受得住,忍耐住疼痛,怒吼一声,反扑而上,其他几人再也不敢大意,这才知道董哲并不是只软壳蛋。 “康哥你和顾小姐先走……”董哲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对方这几个人。陈康对打架可是从来不拿手,拉着心惊胆战的顾天仪就往外跑。 四个壮汉对别人可没兴趣,立刻把董哲围在当中动起手来。这几个不是普通的混混,从他们干净利落的出手就可以看出平时经常在一起训练,互相之间不仅配合默契,抗击打的耐力也非同一般。董哲虽然自认为身手不凡,但一时间竟不能将其中任何一人击倒。 在四人的围攻之下,董哲丝毫未退,瞅准个空档,纵身跃到了一个起腿落下未稳的打手眼前,闪电般的几记重拳捣去,那巨汉不及防顾之下,一时被打得晕头转向。 董哲却是一番狂风暴雨似地狠揍,终把这家伙打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他自己也身受十几腿和十几拳,可除了身体略感不适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疼痛感。 凭借自己强韧的身体和敏捷的身手,董哲开始各个击破,身形飞快又向着一壮汉移了过去。猛然一拳向这人砸了过去,这拳劲道十足,对方不敢怠慢,急忙伸手格挡,却觉挡了空,心下觉得不妙,果然身边同伴传来一声闷哼,咽喉被重拳击中,顿时背过气去,“嗵”地倒在了地上。 董哲这是作势击向一人,半途拳道闪电似地改变方向,果然得逞,剩下的两人瞪着通红的双睛,杀意无限地围了上来。对方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董哲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冷笑一声,闪身冲了过去,几个腾挪之后,第三个人也哀嚎着倒下了…… 茶庄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空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最后一名打手彻底失去了斗志,他知道自己这些人出手的份量,全边一击打中对手的话,能把普通人打成重伤。而这有狂狮般搏斗力的年轻人却在挨了数十记重击下,还能打趴自己三个同伴,这样的人,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在七八米外的董哲目光中杀机无限,脸上溅满了对手们的鲜血,只见到厉如鬼魅的双眸在茶庄的灯光下烁闪着,如一股无形的凄厉压力直向最后一个壮汉迫来,一步一步走向前的压力更是巨大无匹,微微的脚步挪动的沙沙声似在吞噬这名对手所剩无几的胆量,一点一点地,一丝一丝地…… 最后一个巨汉再也忍受不了,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向着董哲扑来。董哲动了,谁也没想到董哲竟动的这样快。两人只是接触了一下,壮汉立刻倒便了下去,他被董哲一掌切在颈部,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董哲微微挪动,宛如地狱的恐怖沙沙声音似乎还在响着,整个过程非常迅速,从他被围攻到四人被打趴下,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茶庄里已经是一片狼籍,客人早已经跑光了,只有三名服务生傻站在那。 他在地上躺着的四人口袋里翻了翻,除了钱和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没发现别的。董哲把他们的钱收在一起,放在旁边一个服务生的托盘里,冲他笑了笑,像没事人一样离开了茶庄。 回去的路上,董哲仔细考虑着最近以来发生的事,觉得有点不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懂得一点功夫,但并没有什么值得其他人谋取的。可从刚才那四个巨汉的行为来看,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会是谁呢? 第四章阴谋 国家安全部冯部长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办公桌正对着门,后面的墙上世界地图和国家地图挂在一起。朝阳并不耀眼,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把桌面抹成了淡黄色。冯继得局长戴着副老花镜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份材料仔细的看着,材料抬起的封面上,写着《绝密》两个大字。 “严羽扬,又名董哲,男,1971年出生……1990年北京军事学院毕业后,任燕京军区某部上尉连长,1992晋升为少校副营长,一年后升为营长。1994年被北州军区选中,加入了军区特种部队,1995年参加平定远疆武装叛乱分子行动,在伊犁行动中表现突出,击毙叛乱分子头目克里木尔,平叛后晋升为中校教官。1996年调任国家安全部内部事务处情报科…… 个人专长:擅长散打、武术,1993年十大军区散打冠军,精通英语、越南语及粤语。通过国家计算机专业程序员考试,1994年北州军区“科技练兵”竞赛一等奖……。熟练使用各种轻重军火,汽车驾驶技术优秀,接受过米格-29战斗机和国产红风-173军用直升机训练…… 备注:严羽扬于1998年3月16日在北州执行任务时失踪,1999年9月在南海省HK市出现,在当地的安康医药公司任销售部经理,短时间内掌握了多家医院的销售渠道,成为该公司的骨干。据称他在失踪期间失去了记忆,至今一直未能恢复。严羽扬自失踪之日起至1999年9月19日止,未曾回原工作单位述职。” 冯继得早上一来,张秘书就送来了这个材料,他手下的每个人,都有一份这样的档案,详细记录着每个人的一切,由张秘书专门负责收集整理。他已经看了好久也想了好久,自己找了一年多的人现在终于出现了。 严羽扬名义上是在情报科负责北州省和定南省的工作,实际上他是冯继得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冯部长在参观燕南军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材,通过关系将他安排到北州军区特种部队加以培养,后来才把他调到自己手下工作。 经过几年的培养和考验,他成了帮助冯继得在政治上排除异已、联络和控制地方上重要政治人物的一名心腹,不仅如此,他还负责冯家的几间大公司,以及在香港的全部业务,失踪前几个月,他正在着手拓展冯家在两广、云南走私集团的生意。 严羽扬的失踪,给冯继得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在西南和北州建立起来的政治和经济网络几乎陷于瘫痪,经济上的损失还好说,但许多政治人物与严羽扬都是单线联系的,派去联络的人根本没办法接手工作,除非自己亲自出马,但是那样做就等于把自己推到了前台,太冒险了。 最为重要的是,严羽扬掌握了冯家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这些秘密一旦泄露出去,给冯家带来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当时冯继得在严羽扬失踪之后,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秘密寻找他,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时隔一年半,他却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还失去了记忆。 冯继得坚信自己的政治生命还没有走到头,他才60岁,根本不满足现在的这个职务:中央议会议员,国家安全部部长,他想要的是中央议会议长、国防委员会主席的位置,所以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亦步亦趋的壮大实力。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中央有实权的那一派,必需要有与他们相抗衡的实力,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可现在严羽扬出了问题,实在是令自己头疼:别的不说,副总理兼商业部部长郝林柱那些人可是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羽扬失踪的事情他们肯定也知道,如果让他们了解到现在严羽扬的情况,抢在自己前面把严羽扬拉拢过去,到时候是后悔都来不及。 如果安排人去杀了他,那当然是最安全不过的了,不过以严羽扬的能力,现在能动用的人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对付得了他,万一派去的人失了手,以后的局面可能就会因此而失控。如果不杀他,现在的严羽扬对自己来说不光是一点用都没有,还可能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炸飞了。 但是严羽扬要是的记忆恢复了,将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他又可以回来帮助自己,毕竟像他这种人才,不是哪里都找得到的,即便是找得到,还要花很多年去培养,时间不等人呀。冯继得现在是左右为难,如果严羽扬被他的敌人掌握,那么对于他的前程就会是个最大的障碍,这是把双刃剑啊…… 冯继得想到这,拿起了内线电话。“张秘书,你过来一下。” 一分钟后,张秘书走了进来,必恭必敬地站在办公桌前,“部长,您找我。” 冯继得伸手把档案递了过去,面色沉重的说道:“这份材料你收好。另外,咱们负责南海省事务的人是不是赵启亮?” “是的,他负责当地几家公司以及我们在那边的其他关系。”张秘书答到。 “你通知他办这件事:派人严密监视严羽扬,查清他是否是真的失去记忆。同时密切注意和他有接触的人,一有异动格杀勿论,人手不够就从别的地方调。告诉赵启亮,这件事交给他全权处理,两周之后我要看到他的报告,记住,只有两周。”冯继得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启亮也是冯继得的得力手下之一,专门负责南海省的事务。对外的公开身份是商人,在各种优势的配合之下,他的进出口生意做得很大,涉及到钢铁、五金、电器、石化产品等等,仅仅东南亚各国,每年的业务量都有几个亿,公司一年的利润是可想而知的。 严羽扬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因为办事能力强,做事谨慎而得到冯继得的重用,虽然比赵启亮年轻,但职位却要高出一截。这使得一贯自命不凡的赵启亮对严羽扬这个人一向非常不满,尽管他们之间没有打过交道,但现在有了上头的命令,还是让他打心眼里感到高兴。至于能否把严雨扬再拉拢过来,赵启亮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接到上面的命令之后,他马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是程君吗?马上给我调查一个人,此人叫董哲,在安康医药公司当业务员,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我要他目前的所有资料,三天之内给我答复。”说完挂了电话就坐在老板椅上想象着自己受到冯继得表扬的情景,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第三天,赵启亮的办公室来了一个长得瘦高,脸上戴着眼镜的男子,他拿着几张纸递给赵启亮:“赵总,你要查的那个人有结果了,详细的资料都在这里。” 赵启亮接过资料露出诡异的微笑:“好,你先走吧,你的报酬在我秘书那里。” 程君干的就是收集情报这一行,知道自己不能多问,接着说道:“谢谢赵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赵启亮翻了翻那几张纸,心里暗到:董哲,这回在我的地盘上算你倒霉。 有了决定的赵启亮按下桌上的电话:“黄国海你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推门走了进来,恭敬对赵启亮问到:“赵总,你找我?” 赵启亮抬起头,把程君拿来的那几张纸往前推了推,对他说道:“你去跟林石峰林老大联系一下,尽快帮我把这个人处理掉,我给他一星期的时间。” 黄国海默默把那几张纸拿起来,问到:“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赵启亮摇摇头说道:“没了,告诉林老大,越快越好,事成之后,我给他在秀英区买两套别墅,另加两百万现金。” “好的。”黄国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赵启亮的办公室。 黄国海是赵启亮的得力助手,体型矮胖其貌不扬,名义上是赵启亮这间公司的副总经理,跟HK市很多地下势力都有接触。 正是这次的安排,使得董哲受到了接连不断的袭击,要不是他能耐够大,只怕小命早就没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并不知道这些都是谁干的。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林石峰分别派了几批人下手,无一不是铩羽而归,连他手下最厉害几个打手也被对方送进了医院。 “他妈的,林石峰这个笨蛋,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赵启亮一边嘴里骂着一边把手上拿着的报告丢到桌面上,那份报告是黄国海刚才给他送来的,是这几天林石峰对董哲采取的行动报告。 “林石峰最近一直在香港,我跟他联系了之后,他只是让手下的老杜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打手去办,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结果……” “老杜!妈的,老杜要是能办得了,我还找他干什么!”赵启亮铁青着脸骂了几句,把报告拿起来又看了一遍,对报告中提到董哲强悍的打斗能力印象深刻,又想起冯继得对自己的交代,看来干掉董哲的话,除了林石峰亲自出手,否则的话是暂时做不到了。如果向别的地区搬兵,又显得自己无能…… 赵启亮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下午,明天就要交报告,看来眼下只好找借口先拉拢这个化名董哲的严雨扬,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考虑清楚后赵启亮把黄国海找来了,填了个单子递给他:“老黄,我们有一批货交给这个公司做,你打电话和他们的老板联系一下,约个时间谈谈。” “好。”黄国海过单子看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提醒赵启亮:“赵总,这么大的一批单子就交给这家小公司做吗……?” 赵启亮低头写着报告回答道:“我自有打算,你就照着我说的办就是了。” “好的。”黄国海拿着文件出去了,这个时候赵启亮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一会门又响了,黄国海走进来说道:“有消息了,他们公司的陈经理约你晚上八点,到步行街的那个风格西餐厅具体谈合作的事情。您能抽出时间吗?” “去,你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到。”赵启亮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黄国海联系的就是陈康的贸易公司,陈康正在为接到这么大的一笔业务而开心不已,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老爸,告诉陈伯今晚不回家吃饭,随即又打了个电话给董哲:“喂,是阿哲吗?我陈康啊,刚接了单一千万的业务,今晚要和那个老板谈谈,有空一起去吗?” 董哲在电话那头说道:“没问题!什么时间?在哪?” “晚上八点钟,在步行街的风格西餐厅,我们不见不散啊。有你我就放心了。”陈康知道董哲的见识机警都要强于自己,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非得拉着董哲一起去,这样最少也可以为自己参谋参谋。 看着桌上的钟,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七点,陈康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拿着皮包向步行街走去。 陈康还没到风格西餐厅,远远就看到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到来的董哲的身影,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差不多到董哲身后叫道:“阿哲,等很久了吗?” 听到陈康的声音,董哲转过身来,迎上前来问到:“也没多久,差不多十分钟吧。平时那些小生意你都是提前半小时到的,这次不是接了一单大生意吗,怎么到得那么晚?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不过没打车,从公司一路走过来”陈康低头看了看表又说:“还不算晚,还有十分钟才到八点呢,我们进去吧。” 董哲点了点头:“好的。”说完和陈康一起走向西餐厅。 “先生请问几位?”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带着微笑的问着董哲两人,“三位,另外一位稍后就到。”陈康说完找了个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董哲脱掉外套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来后陈康给赵启亮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的台号后,两个人叫了两杯咖啡一边聊一边等待赵启亮的到来。 不一会儿,刚才那位服务生领着一个西装革履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陈康桌前,陈康对那人问道:“请问您是……?” “你就是陈康,陈总吧?我姓赵,赵启亮,登隆公司的老总。”说完伸出了右手,陈康忙不迭的握住。 “原来您就是赵总啊,久仰久仰,坐……坐。”陈康边叫赵启亮坐边叫服务生拿来了点菜单。 “这位是?”赵启亮坐下来后指着在一边的董哲问陈康,董哲马上站起来自我介绍:“我是陈经理的朋友,我叫董哲。”说完也学着赵启亮一样伸过手去,赵启亮早知道他就是董哲,脸上还是装做很惊讶伸出手和他握住说:“董先生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吗?” “不不,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跑业务的销售员,不象你们这样的大老板,这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董哲摇摇手对着赵启亮说道。 这时陈康点好的菜已经陆续上台了,等服务员上好菜后陈康随即向赵启亮举起了酒杯:“赵总,为我们第一次认识干杯。”赵启亮、董哲两人也都站了起来拿着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赵启亮放下杯子对着陈康说:“这次我们公司有价值一亿元的钢材急着要运到香港,只要货物准时到达,你们的酬金是千分之五。你看这个价可以吗?”陈康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连说:“可以可以,赵总请放心货一定准时送到。” 说完陈康马上又端起酒杯敬赵启亮:“赵总,为我们第一次合作干一杯。”赵启亮跟陈康碰杯后说:“陈总,我还有话说,如果钢材不能如期到达,那你们公司要赔我酬金的十倍,有问题吗?”陈康低头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没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明天就可以。”说完赵启亮举起杯邀陈康碰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陈康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酒杯。这一杯下肚后赵启亮和陈康就好像多年的老朋友尽情的聊了起来。 在旁边的董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个人独自想着:这事情也谈得太顺利了吧,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啊?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董先生怎么不说话啊?”赵启亮看着董哲一个人在旁边坐着不出声便问到。 董哲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们谈的事情我不熟悉,你们聊,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董先生是销售什么的业务员啊,我的公司经营的行业还不少,说不定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呢。”赵启亮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 既然赵启亮都这样说了,董哲只好回答到:“我在一家医药公司销售药物。” “医药吗?我的登隆公司也经营药品呢,如果不介意的话,董先生不妨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吧,待遇绝对比你现在的公司好,怎么样?”说完赵启亮随手递了张名片给董哲。 赵启亮对收董哲为手下这件事渐渐产生了兴趣,毕竟如果能让这么个强人为自己利用的利益要远大于消灭这么个对手。 出于礼貌,董哲接过了名片,但是却婉言的谢绝了赵启亮异常热烈的“好意”:“不过,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公司的同事领导对我还不错,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谢谢赵总的错爱。” 遭到董哲的拒绝,赵启亮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以后如果董先生打算跳槽,登隆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董哲微笑着回答:“谢谢!到时一定第一时间到贵公司应聘。” “好。”赵启亮低头看了看表后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陈总明天到我公司来签约,一切到时再祥谈,没问题吧。” 陈康董哲也跟着站起来,陈康回答到:“没问题。” 第五章巧遇 HK市的夏季,夜晚的风是清凉的,带着一丝腥咸的气息,轻抚着路边的粗壮的油棕和修长的椰树,发出微微的“沙沙……”声,那种感觉非常惬意。这时的天色已经暗了许多,董哲悠闲的走着,再转过一个街角,就到了陈家居住的小区。这里是一大片住宅区,距离闹市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所以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路边只有几个坐在街边纳凉的老头老太太。 这时,身后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伴着喧闹搅乱了黄昏的宁静,声音由远而近。董哲回头扫了一眼,原来是一群小流氓追打着两个年青人,那两人狼狈地逃到了他面前。董哲一侧身,让过了他们,一群人紧跟着冲了过来。一个二十岁左右,一头黄毛的小流氓一把扯住了董哲的衬衫,想把他拉到一边。 本来心情不错的董哲,是懒得理睬这种小流氓打架斗殴的事情的,可被他这么一扯,立刻不高兴了,身上微一运力,纹丝未动,但是衬衫却被那个小子给扯掉了两粒扣子,敞开了。 这下他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对付这些街头小混混,比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做游戏难不了多少。在上次救下顾天仪之后,他曾专门对自己进行了全面的测试,70公斤重的杠铃连续挺举300下,根本就不当回事,凌空飞踢居然能在空中连踢7脚。 通过类似这样的测试,他对自己在搏击方面的能力不只是一般的有自信的。只不过他是个生意人,平时根本都用不上这方面的能力,总不能把那些院长主任打得让他们采购自己的产品吧,那岂不成了人人讨厌的黑社会了。 董哲左手一伸,拨开那个小黄毛的胳膊,右手一个直拳,可怜的小黄毛连哼都没哼出来就昏了过去,直接飞出三米之外,一张脸已经跟《水浒》里的镇关西差不多,估计要去整整容了。 旁边其他的人只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兄弟,死狗一样摔在了地上,满脸是血,这帮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这个陌生人。相貌不是很出众,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犀利的目光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这人年纪在27、8岁,不到1米80的身高,体形并不是很魁梧,敞开的领口露出了胸部结实的肌肉。正在逃跑的两个年青人这才发现,追赶自己的人突然全都停住了,看清了现在这个场面,也不再跑了,远远的看着这边。 帮人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兄弟是被这个陌生人打成了这样,但是他怎么出的手,却谁也没看到。一时间全都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高个子反应的比较快一点,走近前几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质问道:“我兄弟是你打的吗?!” “没错!”董哲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低头整了整衣服。 高个子一看对方没有把自己当回事,火冒三丈,一个勾拳就向董哲低下的头砸了过来。众人一见动手了,叫喊着全向这边扑来,对高个子的这一拳,董哲早有防备,头一侧,依然是左手往旁边一挡,同时膝盖已经顶到了高个子的小腹,只是眨眼的功夫,高个子已经象一个虾仁一样弓在地上,痛的鬼叫连连,翻来滚去。 其他人听到了惨叫声,动作一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边董哲已经不在原地了,步法灵活的向这群人里冲去。对付这些街头烂仔,他根本不用怎么费神,以他出手的速度,比这些人快了好几倍,别人的手脚还没有伸到面前,人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这种只凭着力量和速度进行的攻击效果,从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他们的惨叫声中就可以感受得到。 在不到2分钟的时间里,连续被打趴下了十几个人,这让小流氓们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以往打架哪遇到过这种事。他们眼中只有对方灵活快速的动作、闪躲的身形,自己这帮人根本无法碰到人家,只要被对方靠近,不是当场倒下就是像黄毛一样摔到一边,连一拳都撑不住。 一看形势不对,几个机灵点的家伙转身就跑,比刚才追打别人跑得快多了,这时剩下能站着的人全开始没命地逃,脚下只要慢半拍,就只有恨自己命苦了。整个围攻的过程只持续了两三分钟就结束了,满地躺了十几个哭喊着的小混混,有几个昏过去的还没醒过来。 董哲看了看地上的这些活宝,摇了摇头,重新整了整衬衫,才发现上面溅了不少血,连裤子上也是,看来衬衫已经不能再穿了,干脆把衬衫脱了下来。他想了想,还是扔了吧,免得陈伯看到了又要问半天,说不定还要挨顿批。 可总不能光着膀子回家吧,就算是去买新的,可浑身血迹,谁知道会惹出什么样麻烦。想到这董哲摇了摇头:“这帮小烂仔,早知道会搞的一身血,出手就不那么重了,他奶奶的。”才迈开回家的脚步,现在却越走越慢,几分钟前还威风凛凛勇猛无敌的董哲,现在却为了件上衣不知该怎么办了,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这位大哥,谢谢你帮我们。”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董哲转脸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刚才被小流氓们穷追猛打的年青人,两个人都二十出头,一个瘦高个,眼睛被打青了,一个稍矮了点,嘴角和鼻子肿的老高。 董哲笑了笑没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搭理他们。刚才他之所以出手,是由于那个黄毛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再者也是想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根本不是想帮这两个小伙子。这两人看他这么厉害,着实被吓得半死,心里原本还有些畏惧,见他面露笑容,胆子放大了些。 “大哥,我叫顾清,这是我朋友,宁波。”瘦高个子自报家门,吃力的扶着身边的朋友,“刚才那些人是前面街上的黑社会,总是欺负人。我们刚才打桌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人,他就喊了这些人来打我们。”顾清瞪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忿,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些小烂仔们。 “咱们先走吧,马上110就会来了。”董哲一脸轻松地说。他知道肯定会有人报警,被打伤的人躺了一地,鬼哭狼叫,没人报警才怪。 “走,大哥,先去我家吧,就在旁边不远,我爸妈都不在家。”顾清指着不远处的一幢楼说,他被这个陌生人刚才如虎入羊群般的打架手法所折服,如果自己以后有这么个厉害的人保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董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自己衣服都是血,回去也不好解释,不如先去顾清家里,看看能不能换身衣服再回去。 没走多远,就到了顾清的那幢楼。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12楼。顾清走到自家门口,按门铃,不一会,门开了。 董哲只觉得眼前一亮,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是自己一直盼望见到的顾天仪,自从上次酒店跟巨汉们打斗后就一直没见过了,董哲还为不知道怎么跟她联系心情郁闷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相遇。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意外惊喜让他几乎昏过去。 “又跟人打架?滚进来!”顾天仪一看到顾清和宁波的样子,一张俏脸立刻寒了下来。 “姐,我们没惹事,是野牛那帮烂仔,仗着人多欺负人。要不是这位大哥,我们就惨了!”顾清忿忿不平的为自己辩解,看来他已不是第一次被那些小混混打了。 听了顾清的话,顾天仪才开始注意旁边这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董哲,手里拿着件沾染了血渍的衬衫,一脸茫然的冲着自己傻站着。 顾天仪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是你!?” 顾清在旁边满脸的惊讶之色:“姐,……你们认识呀!”顾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天仪一把扯住了耳朵,痛的龇牙咧嘴。宁波在旁边幸灾乐祸,可是肿的老高的嘴角,让他笑不出来,表情古里古怪,他一直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嘴肿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清。 顾天仪放开扭着顾清的手,向董哲点头笑了笑:“董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上次碰到那四个坏人,我们出门就走散了,我急着去报警,警察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她垂下头去,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为自己上次没能帮上忙而感到惭愧。 董哲定了定神,满不在乎的答道:“没什么,那几个家伙我还没放在眼里。” “董先生你先坐,我去帮这两个笨蛋处理一下伤。对了,你把衣服也换下来吧,我帮你洗洗,血渍干了就不好洗了。”顾天仪落落大方的说完就伸手去取董哲提在手中的衬衫。 董哲的大脑这时早已经不再听自己的指挥,脸脸微微发红了,顺从的放开手。估计这时如果他手中拎的是自己动手术的钱,也会毫不犹豫的交给身前这位大美女,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的确是真理呀! 顾清带董哲到自己的房间,给他找了条裤子换上,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刚好合适。“大哥,您真厉害,您是做什么的呀?”姐姐不在,这小子顿时没了顾忌。 “我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搞销售的。听你姐姐话里的意思,你经常被那些人打呀?”董哲这会神智清醒了,故作关心地问道。他脑子里这会有了一个主意,可以使自己经常接近顾天仪的主意,看来人脑子转的快就是好,至少在追女孩子方面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住在我们这片的年青人,很多都被这帮烂仔欺负过。在街上玩要是遇见他们,不就是钱被抢,就是被修理一顿。” “他们都在前面的几条街的PUB里混,有个老大,外号叫‘野牛’,打架非常厉害,是部队的转业军人,今天没见到他。上次我被打伤了以后,报了警,他们被抓了两个,这次打我,就是为了报复。”顾清介绍起了那些小流氓的情况,他深为自己的以后担心,惹上了这些人,比头发里粘上了口香糖还让人心烦。 顾清大学毕业没多久,老爸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安排进省建筑总公司,还没上了几个月班,就惹上了这些人,现在那帮人吃了大亏,以后自己可没好日子过了,真是头痛。 董哲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的安慰顾清:“原来是这样呀。不过没关系,我们公司就在你单位附近,这几天我们一起上下班。等过段时间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去找那个野牛谈谈,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倒是那个宁波,他在哪工作?” 顾清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有这位“高手”当靠山,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忙回答:“他大学还没毕业,放假在家写毕业论文,他只要在家里不出去就行了。” 董哲比顾清要开心多了,他上班的公司离顾清单位还远的很呢,保护顾清的安全只是个借口,为了能天天见到顾天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漂亮大方,又有性格,还会做家务,多好的女孩子呀,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放过追求的机会。 “衣服换好了吗?顾清你还不滚出来,我看看你的眼睛伤的怎么样。”顾天仪一直是故作生气的样子,对这个弟弟,她最多也只是骂两句而已。这时她已经先好了脏衣服,宁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嘴角和鼻梁上擦满了药油。 董哲把刚才和顾清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顾天仪,“那就太麻烦你了,董先生。”她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和弟弟打架的那帮人还曾经调戏过她,当时幸亏有人报警及时,她才没出意外。 父母一年来一直在外省的一个工地搞施工,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家里全靠她这个当姐姐的照顾,顾清的安全令她非常担心,现在有个热心人帮忙,当然是求之不得,哪里会想到董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聊了一个多小时,大致的情况董哲已经了解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休息吧,明早我再过来。顾小姐在自来水公司上班,刚好顺路,明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他装作关心的问道,脸上虽然很正常,但心里却紧张的嘭嘭跳,真希望能天天见到她呀! “不用了,我们公司每天都有班车,不会有事的。我送送你吧。”顾天仪心里很感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把这位好心人一直送下了楼。董哲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心里感到非常失望,没精打彩的回家了。 董哲非常想再多呆一会,尽量多了解一些关于顾天仪的情况,尤其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一点始终是他最想知道的,只是双方认识没多久,实在是不好打听太多。 第六章恋爱生活 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和无法忘怀的日子,就是遇到自己真心所爱的人,在追求的过程中,所渡过的那段激情洋溢的时光了。如果你运气再好点,追求成功了,那么你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之欣喜若狂。那段时间不一定是最开心的,但肯定是令人激动和难忘的,这应该就叫恋爱的感觉。当然,也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种人肯定是个倒霉蛋。 董哲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下,再见到顾天仪的第二天,他就重新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伟大的爱情中去了。 每天,他都以保护顾清为名,准时在顾天仪出门前去接顾清上班,凭着他的厚脸皮,有时还可以留在顾天仪家里蹭顿晚饭,在他认为,为了自己的幸福,脸皮厚点也是应该的。有这样的好机会,董哲当然不会忘记表现自己,每次都帮着洗菜洗碗,擦桌子扫地,他真想把所有的家务事都干了,只是那样太不合适。相信有过相似经历的人,都可以理解这家伙当前的心情。 顾天仪对董哲的热心倒是感觉良好,有这么个人帮她管着弟弟,为人还那么勤快,自己可以省很多事,至少不用操心那个长不大的弟弟了。况且这家伙还是个比较有意思的人,时常会搞出个小笑话,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大家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了一个星期。 因为在公司里加班做账,顾天仪今天下班晚了点,当她打开家门时,顾清和董哲正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他们俩商量好准备给姐姐做顿晚饭。顾清蹲在地上摘青菜,董哲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有模有样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顾天仪一看到他们俩,就握着嘴大笑了起来,指着董哲说道:“哈哈……董哲,你这是什么样子呀!” 两个人被顾天仪的笑声吓了一跳,董哲转过身低头看了看自己,顾清这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开始没注意,随手拿过围裙就扎上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围裙比较小,又是女孩子用的卡通图案,穿在身上给人的感觉不止是滑稽,简直是一个傻冒! “快脱下来,让我来吧!”顾天仪强忍着笑意,把那件围裙从董哲身上解了下来。 在高手的操作下,晚饭很快做好了,“姐,咱们吃完了饭,出去玩玩吧,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出去,都快要闷死了!”顾清嘴上吃着饭,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前两天提出这个建议,都被姐姐坚决否定了。 在南方城市里,只有当夜幕降临之后,街上才开始热闹起来,因为夏季时间比较长,白天烈日炎炎,外面气温太高,到了晚上却凉爽宜人,所以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在太阳下山之后逛街。 “才几天没挨揍,皮又痒了是不是?”顾天仪绷着脸,用眼角扫了弟弟一眼。董哲的心情很好,觉得顾清的提议不错,便帮他说道:“没关系,咱们一起去吧,大家整天除了上班就是看电视睡觉,出去走走也好。那帮坏小子上次吃了苦头,可能伤还没好呢!” 顾天仪也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只是自从上次遭遇烂仔之后,再也不敢晚上一个人出去了,何况这里面还有一段令她伤心的往事。弟弟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小男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能指望得上,所以平时晚上她都是呆在家里。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同了,董哲在她们姐弟俩心目当中,简直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顾天仪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董哲和别人动手的情形。但联想到当自己带着110的警察回到大清茶庄看到现场一片狼籍的情况,心里也相信董哲是个功夫了得的人,跟着他出去还是有一定安全感的。 “那好吧,吃完饭咱们一起出去逛逛,但是不能玩的太晚了。”她被大家说的意动,同意了弟弟的提议。 顾清听姐姐这么一说,连忙几口吃完了饭,回房间装修自己的个人形象去了。他平时连父母的话都听不进,对比他大4岁的姐姐却言听计从,也只有顾天仪能把他收拾的老老实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吃完饭收拾停当,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向闹市区走去。 顾天仪特意换了件浅黄色的裙子,非常时尚的款式,皮肤显得更加白嫩细腻,在夜晚的灯光下,她脸庞的线条柔和而饱满,高挺的鼻子,椭圆的脸蛋,一切虽然不那么清晰,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朦胧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雾朦朦的,像三月里的江南那么富有柔情。 光线不仅可以增加人的美感,还能掩盖面部的细微缺陷,即使是长的不怎么样的女孩子,只要五官端正,在晚上的街灯中,都会显得比平时漂亮许多,更何况是顾天仪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 难怪她会被小流氓盯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估计连60岁的老伯伯看了都会心动,董哲心里暗想,可为什么她二十四五岁了却没有男朋友。他为此一直感到不解,但自己跟人家并没有熟到可以谈心的地步,这种个人隐私是不能随便问的。 他曾套问过顾清,想从他嘴里找到答案,顾清也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个问题,只了解到顾天仪两年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后来分手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顾清却没有提。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让董哲非常开心的,她现在没有男朋友,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大把的机会。 想到这,董哲又开始傻笑了。 “你笑什么?”顾天仪走在中间,不经意地看到董哲正咧着个嘴,像个白痴似的傻笑,样子很滑稽。 “哦!没什么,想起件好笑的事。”董哲回过神来,想敷衍过去。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大家一起听听,别一个人偷着乐呀。”没想到顾天仪不放过他,追着他问。 “就是就是!说给我们听听!”顾清也在一边起哄。 董哲一看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编故事了,脑子飞快地想起一个短信息笑话。“今天我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个短信,很好笑:说有一家商店,养了只会说话的鹦鹉挂在门口,只要有顾客进门,它就说:“欢迎光临!”,顾客一出门,它就说:“谢谢光临!”一个少女不信,来回走了6次,鹦鹉反复说了6次,到了第7次,鹦鹉大怒,说:“老板,有人玩你的鸟!” 两个人听完,当场捧腹大笑,顾天仪更是笑的喘不过气来,扶着董哲的肩膀花枝乱颤,淑女形象荡然无存,搞的路边行人都往这边看。过了一会大家平静下来,顾天仪为刚才的失态感到有些害羞,低着头锤了一下董哲,红着脸说:“都是你。搞得人家在这么多人面出丑。”董哲挨了这一锤,整个人都醉了,感觉好的无与伦比,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拉近了。 三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人潮熙攘的闹市中。这一片是HK市的一个商业中心,汇集了电影院、网吧、电动游戏厅、迪厅、酒吧等十几家娱乐场所,一条宽敞的步行街贯穿其中,两旁都是精致的时装店、鞋店之类的。 路过电动游戏厅的时候,顾清遇到了两位朋友,开心的聊了一会,非要进去玩玩不可,顾天仪争不过他让他去了,又放心不下,只好跟董哲到旁边的冷饮店里,要了两杯冰镇橙汁,两样甜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死小子,一出门心就野了,回去再收拾他。”她嘴上这么说,心里一点也不生气。董哲就更开心了,第一次跟心里喜欢的女孩子独处呀! 这几天在顾家说话做事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看出他对顾天仪心怀“不轨”,实在是压抑得够呛,现在有机会单独在一起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可以好好跟她聊聊了。 可真让他说,他又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从何谈起,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闷坐了一会,还是顾天仪先开了口,打破了僵局:“董哲,你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在一位朋友家住着。他们对我很好。”董哲回答道。 “那你是哪里人呢?”既然有了话题,聊起来就轻松多了。顾天仪并不了解董哲的情况,大家只是每天见上两面,相互客气几句,从来没有像这样接近过。董哲跟顾清也没有谈过自己的事,主要也还是因为每天见面的时间太短,这姐弟俩对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身份证上的写我是温州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董哲是实话实说,可顾天仪听了却大惑不解。 “居然有这种事,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吧?”她以为董哲又在逗她开心,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的。 “真的,上次我也说过了,因为头受了伤,对于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董哲非常诚恳的说,“再过十几天,我就要去动手术了,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回忆起过去。” 他又想起了手术的事,钱已经准备好了,那个北州的专家定的日期是17号。在这件事情上,他是非常头痛的,现在的他喜欢上了身边的这个女孩子,但过去的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已经结婚了呢?所以现在他既想找回记忆,又怕找回记忆,心里很矛盾。管不了这么多,到时候再说吧,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 “真的呀!我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你这种失忆的人,预祝你手术成功。”顾天仪被他这么一说,感到十分惊讶,就像看到了一只恐龙似的不敢相信。 “谢谢!”董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把自己从被陈伯救上来到现在的工作情况,一股脑全告诉了顾天仪,顾天仪听着董哲的介绍,对他既钦佩又同情,尤其对是他凭自己的能力,双手空空在目前什么都要讲文凭的时代,能做的如此出色感到由衷的佩服。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大家都忘记了逛街的事,也把顾清给忘了。这时,忽然听到隔壁游戏厅里传来几个人的叫嚷声,好像还夹杂着顾清的声音,董哲一听就觉得不对,起身就向门外跑去,顾天仪也知道出事了,慌忙扔下饮料钱跟了出去。 董哲冲到街中,抬眼就看见曾被自己一拳打飞了的小黄毛正和几个小混混围着顾天仪姐弟,他两只眼睛周围一圈青紫,看来旧伤都还没好。董哲火气越来越大,原来是这些家伙在趁火打劫,像群苍蝇一样惹人厌。 “找死!”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一个扯着顾清不放的家伙,把他肩膀向后一扳,这家伙像根稻草一样摔在地上。小黄毛看见董哲,就像见到鬼一样,两条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其他的人里面也有那天被打的,有的人身上伤还隐隐作痛,这时,脑子里想到就是找机会溜走。 那晚的经历已经把他们吓坏了,没有人能挡住面前这个人一拳,只要是挨到的,没一个能站得起来,连他们的老大听说了以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跑吗?放心,我不会打你们的。想报仇是不是,那就去告诉你们大哥,我要跟他谈谈,就今天晚上吧,11点钟在滨海公园的沙滩上见,我在那等他。”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目光中射出嗜人的寒光,扫视了这帮小混混一遍,“你们可以滚了!” 几个人见董哲没有打他们,还放他们走,悬着的心总算安下来了,转过身兔子似的撒腿就跑,一转眼就不见了。 董哲见人都跑光了,拍了拍顾清的背说:“没事了,咱们走吧。对了,刚才的饮料钱还没给呢。”他忙着就往冷饮店里走,顾天仪一把拉住他说:“我已经付了!”董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他看了看表说:“这样吧,现在还不到10点,我请你们吃宵夜吧。过会我还要去会会那个野牛,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董哥,你一会真的去呀?”顾清虽然知道董哲很厉害,但是看董哲居然要单刀赴会,心里还是挺担心的:“你还是不要去了,太危险!万一他们人多,又拿了刀子什么的凶器,你会有危险的。” “弟弟说的对呀,你还是不要去了,最多以后我们躲开他们就是了。你为了我们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的。”顾天仪也非常担心董哲的安全,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呀。 “哈哈,刚才那两帮人不是一伙的,欺负顾清的这些个小烂仔我还没放在眼里,你们不用怕,我不会出事的,只怕是他们今天要倒霉了。”董哲爽朗的笑了起来,颇有些英雄气概,连顾清都被感染了:“让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董哥,多个人也好呀!” “不行,这不是去玩,如果打起来,我不一定照顾的了你。一会先我送你们回家再说。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咱们现在去吃东西吧。”说完他招了招手就要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顾天仪拉着呢。顾天仪连忙放开手,脸都红了起来,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低着头跟着董哲一起默默的向前走了。 经过这一晚的相处,顾天仪对董哲有了比较多的了解,心中的好感倍增,尤其是董哲在那些烂仔面前的表现,充分体现出了男子汉的魅力,让她怦然心动。 这也跟她过去的经历有关,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和她已经交往一年了,那次她出事时就是因为和男朋友约好在电影院门口见面,结果男朋友没等来,倒被几个流氓给缠上了,当那些流氓猥琐的手伸向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就站在远处,刚要喊他,谁知道他转身就走了。顾天仪的心当时就碎了,泪流满面,恨死了那个无情无义,胆小如鼠的人。幸好有位热心人打了110报警,她才逃出了那些流氓的魔掌,这件事给她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对男人总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因此现在也不找男朋友。 董哲可不知道她的秘密,顾清虽然知道,但是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一直到他和顾天仪成为恋人之后,她才亲口告诉了他。 第七章最佳战斗状态 吃完了东西,董哲把顾天仪姐弟送回了家,两个人对他此行非常担心,想劝说他不要去冒这个险,但董哲对自己的实力是非常有信心的,安慰了他们一番就走了。 滨海公园的沙滩离刚才的那个闹市区还有一段距离,早晨有不少人会去晨练,但夜晚一般是没人去的。董哲故意选了这个地方,主要是不想惊动警察,跟这些烂仔们靠嘴巴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能是靠拳头说话了。他可不想让顾天仪姐弟俩连街都不敢去逛,象这种人如果越是躲他们,他们越是喜欢欺负你。让那些小弟们把他们的大哥叫来,就是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把他们的大哥给治服,看谁以后还敢欺负顾清。 沙滩和公路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今晚没有月亮,路灯也照不到这里,听着波涛拍打沙滩的声音,望着远方漆黑一片,夜晚的海边带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董哲从出租车上下来,向海边走去,远远地看见前面零散的站着一群人,人数不下四五十个。这帮人比自己来的还早,看来已经早有准备呀,他心里暗笑,这些烂仔,真是不知死活。 来到这群人的近处几米外站定,刚想开口,对方那边已经有人先说话了:“听说你找我,是吗?”黑暗中,一个身形健硕高大的黑影,用一种冰冷的语气问道。 董哲笑了笑,回答说:“呵呵……你是野牛吗?如果是的话,那我找的就是你了!” “好,有种。打伤了我的兄弟这笔帐还没找你算,你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了。阿朗、四明、马达,你们去把这小子的手给剁下来!”这位叫野牛的老大,显然是被董哲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激怒了。但是他听说董哲一个人把他十几个小弟,几招之内就打的爬不起来,心里也是没底,所以先让三个厉害的打手上去试试对方的身手。 话音一落,三个人从野牛的身边走了过来,身体粗壮魁梧,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泡健身房的结果,手上都拿着根短棍,在黑暗中发出金属的光泽。 一近身,三人围住了董哲,一言不发就动起手来,左右两边的人分别向董哲拦腰挥来,背后一人扬起铁棍当头砸下。看来这三人是经过训练的打架好手,三位一体的攻击姿势同时发动,动作迅速、力道刚猛,如果是一般人受到他们的这一击,不死也要成重伤。旁边围观的小喽罗们看这个情形异常兴奋,都盼望着董哲被这三名干将打倒,好让他们也能有机会出口恶气。 董哲见三人势头凶狠,立刻凝神应对,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了左边挥来的铁棍,顺着来势用力向上一带,架住了后面袭来的一击,同时一脚弹起,踢中了右边这人的面门。紧接着,董哲抡起右拳狠狠砸在左边这人的脸上,左肘撞中了最后一个人的胸口。仅仅只用了一秒钟,战斗就结束了,胜负立见分晓,董哲还是保持着开始的姿势站在那里,那三个攻击他的人却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在场的人当时都呆住了。 这几个连贯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旁边的人看到的是三人刚开始动手,其中一个忽的就向后飞去,“叭”的落在地上,另两个人也当场翻倒在地,根本看不清董哲是怎么出手的。事实上董哲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这种被围攻的打架方式,只是特种部队里的一个训练课目,包括出手的力量和速度,以及攻击对手的什么部位,为了达到迅速有效的目的,全都有严格的训练标准,这几个动作他是经过了无数次练习的,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即使是没有练习过,以他出手的速度和劲道,也能有十几种方法把这三个人同时打倒,只是经过训练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只会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凭的就是直觉的反应。这三个倒霉蛋的围攻,对付普通人还差不多,哪里是董哲这种狠角色的对手。 野牛也被这瞬间结束的战斗吓了一跳,阿朗他们三个是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人,虽然比不上自己部队里的战友们,但是也算得上打架的好手了。竟然一个照面,就让人家打得站不起来了,而且对方用的还是部队里训练用的招数,这对他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 不过董哲的出手干净利索,从力道、速度和准确性上来说,即使是自己,也做不到这么好。内行毕竟是内行,虽然他名字叫野牛,但是他并不是没长脑子的人,只需要三招两式,他就看出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这时,野牛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他的教官,严羽扬。在他从军的这些年里,唯一一个能够和眼前这个人的身手相比的,就是严羽扬了。只是自己自多年前退伍后,就和这位令他尊敬的长官失去了联系,难道眼前这个人是他? 念头电转,野牛喝止了那群红了眼跃跃欲试的小弟,让人把阿朗三人抬了下去。他走近了几步仔细看了看,只是光线太暗,似是而非的看不真切,这使他不敢肯定对方的身份,“请问这位兄弟,你贵姓呀?”他问道。 董哲一看这位野牛老大的态度大变,还以为是给自己打怕了,要过来讲合,心想这老大当的也太丢人了吧!连亲自上阵的胆量都没有,自己还想试试这位当野牛大哥的身手如何呢! “我叫董哲,有什么问题吗?”他回答道。 “叫董哲……?既然这样的话,我来陪董先生玩玩吧!”野牛一听对方说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名字,便放下了那个念头,决定亲自动手了。根据他的判断,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弟哪怕全上来,也不够人家塞牙缝,这种人不是凭人多就能打赢的,只有自己出手,可能还有点胜算。 “好呀!哈哈,本人不胜容幸。”董哲还是满不再乎的语气。 但他此刻已经感觉到了野牛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战斗气息,直觉根据这一点知道告诉他,对方不仅不是像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么无能,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应对现在这个对手,只是在潜意识中,希望将自己提升到一种最佳的战斗状态。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做了个深呼吸,丹田里有一股强大的劲气贯注到全身,一种不可言状的热能刺激着浑身的肌肉,给予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充盈感。肌肉在热能的作用下象发面馒头一样膨胀着,平时穿着挺合身的衣服紧紧绑在身上,成了一种禁锢,连全身的骨骼也开始“喀咔”作响,他受不了衣服的捆绑,用力扯开了衬衫的扣子。在别人的眼中,现在董哲已经比刚才大了一号,原先看起来比野牛还矮一些,现在却比他高出几公分来。 几秒钟后,董哲回到自己的意识中,发现了身体的巨大变化,赤裸的上身露出呈块状凸起的肌肉,比原来结实了一倍,即使是职业的健美运动员,也不过如此,个头也明显高了许多。总的来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国版的阿诺?斯瓦辛格,只是真正的斯瓦辛格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除了野牛外,在近处的观战人全吓得魂飞魄散,开始向后退,一帮人都远远站在两个人对峙的场地十几米之外,准备一有情况马上开溜!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董哲着实是被自己吓的不轻,以至于愣在当场没了反应,可更吃惊的人却是野牛,因为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野牛的本名叫牛刚,当时还在部队的时候,从新疆平叛回来,严教官因立下战功得到了晋升,他们有七个战友因为平时跟严教官的关系不错,大家就一块请他喝酒庆祝,。喝着聊着灌多了几杯,不知是谁的主意,非要找严教官比比功夫,严教官心情很好就答应了。 几个人来到练功房,教官二话没说就让他们一起上,还要求他们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他们当时还以为教官喝醉了说大话。特种部队里的兵可不是普通的士兵,每个人都是从原部队抽上来的精英,即便是不包括特殊技能,七个人至少要相当于二十几个普通士兵的战斗力。 当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却发现严教官把上衣脱了,松开了皮带,紧接着他们就发现教官的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跟董哲今天表现出来的一样。他们开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不敢再轻视教官,于是七个人群起而攻之。 五个人闪躲腾挪,配合的非常默契,死死的把严教官围在当中,分别从上中下三路寻找进攻的突破口,另两个人专门在外围寻找进攻的空挡。打起来后,严教官虽然体形变大了,但动作却异常灵活,牛刚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破绽,一拳打中了他的背部,却感觉到教官的身体跟本不象是肉长的,没有正常人所具有的那种韧性,而是像石头一样生硬。其他六人跟他一样,在和教官打斗格挡的过程中,不论是什么部位碰他到,都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这场对局,他们七人只坚持了几分钟,就被一一打倒在地,还好只是玩玩,教官下手很轻,不然他们几个的下场肯定都是非死即伤。后来教官告诉他们,自己练的是一种叫“天罡”的格斗技能,这种用于格斗技能的关键之处,就是通过一定的训练方法,将人天生存在于丹田的内息激活,利用这种内息来激发人体潜在的能量,使人变的更加强大,不仅是反应能力比正常的时候会快很多,连肌肉、骨骼、皮肤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说起来像是气功,但又不完全是。 严教官后来把“天罡”教给了他们,据他所说的,每个人都可以练这种技能,但是结果却会有很大的差别。这要看练功的人自身的潜质有多大,潜质越好,那么这种功夫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就越大,他还谦虚的说自己只能算是初有所成,离成功的目标还很远。可惜严教官在教了他们基本的功法之后没多久就调走了,自己也曾多方打听和寻找,最终都没有结果。 这几年来,牛刚一直按严教官当初所教的在练,但是始终都达不到调动自己内息的境界,明明能觉察到它在丹田里涌动,却无法利用它激活自己的潜能。跟其他几个战友联系,他们也是遇到了这个难题,每次一想到这件事,牛刚就感到非常可惜。 今天面对着的董哲,居然像严教官一样,能把自己的潜能提升到这种程度,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难道真是严教官? “董先生,你停手吧。我认输了。”牛刚心悦诚服的向董哲服输,他不能不服,也不敢不服。听了野牛的话,董哲搞不明白了,打也是这家伙要打的,还没动手,马上又认输了,可能是了看到自己的这个变化给吓傻了吧。 “怎么,不打了?”董哲质问道,一听对方不打了,实在是出乎意料,说话的工夫,一身的劲气消散了,他又回复了原样。 “是的,不打了,打也肯定是输。”牛刚是实话实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当年7个特种兵联手,还不是被这种功夫打得像狗一样,现在自己一个人去对战,跟找死没两样。 “董先生,我是他们老大,他们过去不论哪里做的不对,都由我来承担,今天我既然认输就任凭你处置,只是请你不要难为他们。”牛刚已经彻底的投降了,他知道对手的厉害,心里只希望这个人不要下手太狠。 旁边的小弟们一听老大居然认输了,还说出这种不可思义的话来,全都不服气,一个个忘记了害怕,七嘴八舌地叫嚷了起来:“老大,跟他打呀,肌肉男有什么了不起,不一定比你厉害!”“牛哥,我们知道你的实力的,你怎么能连打都不打就认输了呢?”“咱们一起上,就不信这家伙有三头六臂,能打的过我们这么多人。”一会工夫,整个场面比菜市场还乱。 “吵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牛刚冲他们大吼了一声,全场立刻安静下来了。 “董先生,他们不懂事,请不要跟他们记较……”董哲一直没有做声,听野牛的语气居然是在恳求自己,非常不解,但也为他的这种义气所感动。 “你不要说了,其实我也没想要把他们怎么样,包括你,只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跟我朋友过不去。你们好自为知吧,再见!”董哲打断了牛刚的话,他哪里知道牛刚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既然人家认输了,就没必要跟这帮小烂仔再纠缠下去了,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请等一等,董先生,我想问你个事。”牛刚实在是想搞清楚对方这身功夫的来历,硬着头皮把董哲叫住了。 “哦!你说吧,如果是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董哲一听野牛叫自己,便停下了脚步。这个人敢作敢为,让他有了一定的好感,现在这年头,像这样有义气的人是不多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刚才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呀?”牛刚听董哲的话里很有诚意,大胆的问了出来。 “刚才的功夫?噢,你说那肌肉功呀。我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应该是本来就会。难道你懂这个功夫?”董哲确实是不知道自己身体刚才那样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从野牛的语气里,好像这个流氓老大倒懂得。 “肌肉功,董先生开玩笑吧。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没资格问,算了,当我没说。”牛刚听董哲的话里根本是在敷衍,失望的摇了摇头。 “哈哈,这位朋友,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失去记忆了。过去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董哲被他搞的想笑,原来这人以为自己是在逗他玩,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失忆了?”牛刚不敢相信,刚才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两个人从刚才对峙到现在,一直距离几米远,根本无法看清,几句对话的时间,他已经走进了几步,再次细看之下,他脸色立刻变了,不禁叫出声来:“长官!”周围的人见牛刚的这个称呼,又是一阵哗然。 这声“长官”又把董哲吓了一跳,今天晚上的怪事可真多,刚才是莫明其妙的肌肉功,现在这个流氓头子居然叫起自己长官来了。难道说这个人认识自己?董哲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一个失去记忆很久的人,忽然有一天遇到个认识自己的人,那份了解过去的迫切之情和内心的激动,这种感觉不是正常人能够体会得了的。 他冲到牛刚面前,情不自禁的双手抓住了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认识我?你真的认识我?我是谁,快告诉我,我是谁?”幸好牛刚的身体素质很好,不然双臂都会被董哲捏断了。 这下牛刚看的更清楚了,没错,这个叫董哲的人就是他的教官,严羽扬。 牛刚也异常兴奋,怀着真挚的心情回答道:“是的,我认识你,但我认识的你不叫董哲,而是叫严羽扬。” “严羽扬?我叫严羽扬?”董哲慢慢松开了手,自言自语道。他现在已经兴奋的有点迷糊了。 “是的,你是我们特种兵营的中校教官,我是一连三排的中尉排长,牛刚。长官,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牛刚看到自己敬爱的上司,现在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心里感到非常失落和难过。 董哲渐渐的回过神来,牛刚冲着手下那群小弟摆了摆手,把他们打发走了。“走,教官,咱们找个地方喝几杯,好好聊聊吧。我都已经有五年没见你了。”牛刚已经习惯了在部队里的称呼,根本改不过来,爽朗的拉着董哲就走。董哲虽然听着怪怪的,倒也觉得挺新鲜。 两个人搭了个出租车,就近找到一家大排挡,要了几个菜一箱啤酒,准备来个彻夜长谈。这时,董哲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顾天仪不放心他的安全,让顾清打电话问问。董哲没敢告诉他们与牛刚之间发生的事,怕他们知道自己跟流氓头子是朋友,万一把自己也当成是坏人,那可就麻烦大了。只是说跟野牛之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们放心,有些事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回头当面再谈。顾天仪听说他有没事,才放下心,她可真是担心董哲出了什么意外。 董哲首先想搞清楚的问题就是,他到底哪个身份才是真的。因为这对了解自己的过去是个重要线索,即使再也无法回忆起过去,也可以凭着这个名字追查到一些情况。牛刚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细致的告诉了董哲,可惜他只知道在部队发生的事情,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是一概不知。 董哲听了牛刚的叙述,总算是知道了点关于自己的事,在部队里他的突出表现是公认的,对战士们关怀备至,深受大家喜爱。所带领的特种兵营,在部队每次大练兵操演上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还参加了新疆平定分裂份子武装叛乱的战斗,凭着自己非凡的能力,只带了两个班的战士,就在一次奇袭中抓住了分裂份子的头目克里木尔,结果叛军失去了指挥很快土崩瓦解,最大程度的减少了部队伤亡。 其它还有一些琐碎的趣闻轶事,说到开心的时候牛刚开怀大笑,举杯一饮而尽。董哲虽然只是从他口中听来,感受不到回忆给人带来的那份快乐,但也是开心的跟他一起畅饮。两个人都很高兴,但是高兴的原因却是不同的,牛刚是因为找到了自己敬爱的上级,从往事的回忆里感受到了快乐,而董哲是因为认识了一个了解自己过去的人,从他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而高兴。无论如何,牛刚毕竟是曾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第一个告诉他自己是谁的人,这些都让董哲激动不已。 第八章黑社会老大 “那你怎么会在这个城市当起了黑社会老大呀?”董哲搞不懂。虽然牛刚在部队里只是个下级军官,但是特种部队里的人都是人材,即使是退伍了,也不应该混成街上的流氓头子呀。 “我哪能算是黑社会老大,充其量是个地坯头子。唉……这事别提了。当初我是转业到地方上的公安局,只是干的时间不长,就辞职了。”牛刚叹了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 牛刚今年28岁,家乡在湖南,两年前转业后,分到了当地的公安局刑警队,工作非常卖力,时间不长就破了几个积案。但是他性格直率,为人处事从来不会转转弯抹角,在部队里这种性格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地方上哪里行得通。所以没干多久,就和几位领导把关系搞僵了,玩手段搞阴谋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后来的遭遇可想而知。工作实在是没法干下去了,一年前,他一气之下辞了职,带了点钱出去散心,找了几个战友叙叙旧之后,听说南海是旅游的好去处,就跑到HK市来了。 这天他正在海秀大道上闲逛,准备去第一百货和DC商城里转一圈,走到停车场边,他在冷饮摊上买了一瓶矿泉水,仰起脖子喝了几口。这时,几个站在一边的烂仔盯上了他,为首的一人身体强壮,肌肉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上健身房的猛男。 这人走了过来,从后面碰了一下牛刚,手中的拿着的一个照相机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烂。 “他妈的,你不长眼呀!”这人怒骂着一把推开牛刚,捡起了地上的烂照相机,旁边的几个同伙这时也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牛刚转身一看眼前这家伙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找事,这种拿着个烂东西嫁祸索赔的事是街头流氓常玩的伎俩。他根本没把这几个放在眼里,冷笑道:“少来这套,都给我滚!” 为首的那人一见对方脾气这么大,当时就火了,指着牛刚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把老子的东西碰坏了,还敢嘴硬!弟兄们,给我打这个王八蛋!”他见嫁祸不成,干脆想打这家伙一顿,把他抢光了走人。 几个人一拥而上,牛刚早有防备,还没等这帮人动手便先发制人,右肘猛的撞在了旁边一人的胸口,顺势一个直拳打在了正面为首之的人脸上,这两个都是平时在街头游荡的小混混,人哪经得起牛刚这拳的重击,立刻“嗷!”地惨叫一声,双双向后倒去。其他人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牛刚三拳两脚打的鼻青脸肿。 牛刚这下露出了笑脸,骂道:“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找老子的晦气!活的不耐烦了!”几个人被他的身手镇住了,吭吭叽叽地从地上爬起来,领头的那家伙擦了擦脸上的脸,捂着鼻子说道:“大哥,你真厉害,以后我们跟着你混吧!” 牛刚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大哥,我是说,咱们兄弟们以后跟着你混吧,你愿意收留我们吗?”这家伙刚才的那副凶恶的嘴脸不知道跑哪了,低声下气的说道。牛刚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心中觉得好笑,他问道:“你没被打傻吧?怎么回事?说清楚!” 原来这个人叫阿郎,他们原来的老大前些天因为强奸妇女,被抓起来公审判了死刑。没了老大,HK市秀英区另一个更有实力的黑帮马上就找到他们,要这个商业区的这帮人把原来每个月交的十五万加到了二十五万,不然就要收拾他们。 这些烂仔们跟本斗不过人家,只好整天想方设法的搞钱,刚才原想把牛刚打一顿再敲他一笔,结果反被牛刚给打了。他们看出来牛刚是个厉害的人物,就想认他做老大,让他帮忙和秀英区的黑帮谈判,看看能不能少收点钱。 牛刚一听,笑了,原来黑社会人物也有被欺负的时候呀!他觉得挺有趣,想想自己现在就算是回家,也没什么事好做的,留下来玩玩也不错,就答应帮他们试试。不过他提出了一些条件,就是他当老大以后就不能干卖毒品、逼良为娼、欺负外地人之类的坏事。烂仔们心想:不干这些,还叫黑社会吗?可这些人为了能解决眼前的麻烦,全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牛刚从一个人民警察,摇身一变成了黑社会头子。后来,牛刚一个人代表他们去谈判,凭着自己的实力,以及在公安局学到的经验,在谈判中他把收费压回到原来的十五万。本来他是一分钱都不想给的,但是对方确实是比较有实力的黑社会,而且手里还有几把枪。他手下的这帮小烂仔跟人家比起来,根本无法跟对方抗衡,所以这钱不给也得给了。 秀英区那边,由于是妓女最集中的地方,那帮人掌握着几乎是所有的发廊妹和暗娼,还卖毒品、放高利贷,包括开地下钱庄和赌场,在公安局里也有一些关系,真是财力雄厚兵强马壮,是真正的黑社会。 自己这些人,只是帮人家收收烂帐,给酒吧迪吧看看场子,向各类pub和发廊暗娼收点保护费,偶尔开个地下赌场,还要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自从牛刚把他们约束起来之后,这帮人更是老实多了,他们对牛刚一是出于佩服,二是不敢不听他的,万一牛刚扔下他们走了,最后的下场肯定会被别人骑在头上。虽然违法的事是不干了,但是打架闹事的情况总是有的,谁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黑社会呢。 听到这里,董哲对牛刚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了解了。看来牛刚手下的这些人,并非自己原来以为的那样是有组织犯罪团伙,只不过是些地坯无赖。而且调戏顾天仪的人肯定是这帮人里原来的那个大哥,因为牛刚那时候还没有来到这座城市。 “那你现在带着他们这帮无业流氓,搞到的钱够用吗?还要交十五万给别人。”董哲不禁想到了这些人的开销,这边有一百多号人,就算是每人按月发一千块钱的工资,一个月还要十来万呢,再加上交给别人的钱,那可不是小数目。 “谁说不是呢!我后来才知道,一般每个月只能收上来二十多万,还要各家生意好,自己开的地下赌局不出事才行,这些钱基本上就等于是替别人收的。那些小混混们,平时花钱厉害着呢,讲吃讲穿,你要是不给,他们也不向你要,都去自己想办法,那些时装店、饭店老板总到我这来诉苦,搞的我真是头疼!常常想不管这些烂事了,可这些人也不是特别坏,又都很听我话,我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们,唉……”牛刚哭丧着脸,跟上了贼船了似的无可奈何。 “你没有想点别的办法,好让大家多挣点钱吗?总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董哲也为他感到棘手,这些小流氓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有个像牛刚这样的人管着还好,如果换了像他们以前的老大那样的人,什么事都可能干的出来,就会又成为当地的一害。但是钱是最大的问题,如果能把收上来的钱全部留下就好了。 “办法我早想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好好上过学的,啥本事都没有,就会惹事生非。要不是最近有个搞房地产的老板,每月固定给我一笔钱,雇阿朗他们几个当打手,早入不敷出了。最好的办法是能不交给秀英那边钱,但是那样的话对方肯定是会打过来的,家伙比人家的差,人手比人家少多了,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牛刚说的是实话。 董哲考虑了一下,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片的居民以后就惨了,像顾天仪姐弟俩这样的人,他们的人身安全更是没有保障了。所以这事自己是一定要帮着想办法解决的,他说:“我现在刚好接了两个医药品种,需要人手帮忙跑跑,这样吧,你先找四五个成熟点的手下,回头我安排他们到我部门里当业务员,我来教教他们做事。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干不仅可以有吃有玩,还能挣不少钱。另外,每个月的十五万块以后不能总给别人,跟他们硬拼不行,只有智取,我会想办法的。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别人只会越来越强大,迟早有一天你们的地盘会落入人家手里,这一带也会变得乌烟瘴气的。” 由于失忆,董哲随之也丧失了原来的自我,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个并不成熟的人,没有任何的是非观念,做事也谈不上什么原则性。他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至于在做的过程中对别人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他是不会考虑的。 做为过去的兄弟,他现在觉得牛刚在这个地方当老大,要比秀英的那帮黑社会来这里搅和强多了,所以就觉得自己应该出手相助。 “长官,你准备帮我呀!那太好了。有你帮我,我什么都不怕,哈哈!”牛刚见董哲有意帮忙,高兴的两眼放光,“要不你来当这个老大吧,我可不这块料,这几个月把我搞的焦烂额,实在是受不了呀!”说着他就想把这个烂摊子扔给董哲。 董哲一听牛刚这么说,一口回绝了他:“不行,这个老大还是得你来干,我可以协助你做些辅助工作,出点主意什么的,但是这个老大我是不能当的,我现在有正当生意要做,如果别人知道我是黑社会老大,那些业务还怎么做呀。” 他当然不想当这个老大,别的不说,现在他也没有把握搞到这帮人平时需要的钱,再者,顾天仪那边要是知道自己成了黑社会,以后肯定就没戏了。当然,给牛刚出出主意,帮点忙之类的还是可以的。 “这样,你回头安排一个机灵可靠的小弟,到秀英区混段时间,去那边了解些情况,尽量搞些有价值的情报回来,关于重点了解什么回头我想想再告诉你。另外,在你手下的小弟中挑一些身体素质好的,你想些部队里适合他们用的训练办法,对他们进行训练,尤其要加强个人战斗能力方面的训练。瞧瞧你那帮人,一群乌合之众,稍稍有点功夫的人都能把他们打的半死,真是够烂!” 听了董哲出的这两个主意,让牛刚这时候感到自己有了主心骨,而且他对自己长官的信任,是在长期的生活和作战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多年来他始终相信,只要是严长官说的,就一定没错,不论现在他是不是失忆了。 “是,长官!那以后我是他们老大,你就是我老大,哈哈,这样也好。以后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而且保证完成任务!”他开心的接受了董哲的命令,刷的站起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好在现在是凌晨店里已经没别人,董哲忙把他拉住坐了下来。牛刚接着说道:“让那个小黄毛去吧,这小子够机灵又非常听话,跟这些兄弟们是一条心的。而且他有个表哥在那边混,他过去不会有什么人怀疑。”此刻他心中对以后的发展充满了希望,他觉着只要生活的过的开心,不去做坏人,至于是当警察还是干黑社会,其实都无所谓,大不了当黑社会坏事少干点就是了。 这时牛刚又想起了“天罡”这门功夫,这么厉害的格斗技能自己还没有学会呀,他仍不死心,问道:“长官,你真的不记得你刚才用的功夫了吗?你以前教过我们的呀!”董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说:“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是刚才想着要尽力跟你打一架,到现在我都不会知道自己会这种功夫。”牛刚一听这话泄了气,暗骂自己真是够背,好容易找到了教官,居然还是没办法更深一步的教自己。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我再过十几天要动手术,手术如果做的好,也许能恢复记忆,到那时候再说吧。”董哲一看牛刚脸上写满了失望,又来安慰他。看看天色已经是清晨了,虽然想跟牛刚再多聊聊,但他想先到顾天仪家里去一趟,“天亮了,上午我还有点事要办。咱们先走吧,下午你把我要的人带来,把派到对方那里去的人也叫来。今天下午见了面,咱们再详细谈谈以后的安排。”说完,他站起来准备走了。 牛刚又想起立行礼,被董哲制止了,习惯还真是难改。他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回答说:“好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我回去就按你说的办,把人手安排好。长官你放心好了,一定让你满意。”此刻的牛刚,又找到了当年在部队的那种感觉,充满了干劲和斗志。 董哲把牛刚送走后,就赶到了顾天仪的家里,姐弟俩因为心里一直担心他,一早就起床了,见到董哲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非常高兴。顾天仪还骂他不知道早点来,害她们但心了一夜,董哲把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都说一遍,把姐弟俩听的目瞪口呆。 原来黑社会头子居然是董哲的老部下,而且并不是什么坏人,顾天仪冲他白了一眼说:“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这些烂仔们反倒成了保护我们的良好市民了。”董哲知道她对这些人心里面还有怨气,笑着安慰她说:“那倒也不是,不过至少这些人比那帮真正的黑社会好多了。我知道你心里恨他们,不过原来的那个流氓老大,被判了死刑,你可以解气了。顾清以后也用不着我这个保镖护送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赶班车,再听你罗嗦就迟到了!!”她冲董哲皱了皱鼻子,拿起包转身走了,娇柔可爱的样子让董哲差点晕过去。 从顾天仪家里出来,董哲脑子里想起了昨晚攻击自己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对方出手就想要了自己的命呢?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实在是琢磨不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下午他一起床就打电话给牛刚,让他带人到海风咖啡厅等着,自己吃了点东西后也赶过去了。 牛刚带来的几个二十出头的人,都是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街头混野了的小年青,其中就有那个小黄毛。他们一见到董哲感到很意外,没想到来见的是他,而且这个连自己老大都打不过的人,跟昨天晚上判若两人,非常斯文和气,根本看不出来有那么厉害。 “我叫董哲,跟你们老大是好朋友。今天你们老大带你们来,是要把你们交给我,以后帮我做事。”董哲面带微笑的和这几个人说,“不用打架,也不许惹事生非,你们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话,请一些人吃饭陪他们玩,还有送钱给他们……” 他把大概要做的事交待了一下,又递了几千块钱给他们,然后面色一正说道:“一会自己去买两套衬衫西裤,把你们的发型也整好,不许再搞的像街头混子一样了。明天到安康医药公司销售部来找我,我先帮你们培训一下。如果有不听我话的人,我会让你们老大来领他回去。”几个家伙一听高兴的心里偷笑,又给钱买衣服,还有工资,要干的活只不过是去找几个人聊聊天送送钱,吃喝玩乐。这种工作比当黑社会还爽呀! 董哲又冲着年龄看起来最小的小黄毛说:“这位小兄弟你小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我叫何俊,21岁了。”小黄毛说。 “这样,你有更重要的事做,你们老大明天会告诉你的。”董哲决定采纳牛刚的意见,让这个年纪最小的何俊去秀英区那边卧底。因为他年纪小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他跟对方有仇,是不会反水的。 牛刚把刚把几个小弟打发走,董哲的电话就响了,原来是顾天仪打来的。 “喂,董哲吗?我是天仪。快救救我呀,唉……这下可麻烦了!”电话那头顾天仪像家里着了火似的着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董哲也被她搞的紧张起来。 “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下班到我家来再说。记得呀,不来我可要你好看!”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搞的董哲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到她出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但从最后一句话里,他听出顾天仪已经不再把他当作普通朋友看待了,不由的心中一喜,距离又近了呀。牛刚看董哲丢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问他。 董哲愣了会,把心思收了回来,接着和牛刚谈起了他的计划。“我让何俊去那边的目的,是想搞清楚对方内部的一些情况,看看是不是有机可乘,如果能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可以先从他们内部入手搞出点事来。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相互之间产生很多问题和矛盾,然后我们再把握机会一举拿下。”牛刚听了他的构想点点头。 董哲接着说道:“看得出他们根本没把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但是为什么他们迟迟不把你们这块肥肉吞了呢?我认为这里肯定有原因,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内部现在已经出了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就需要何俊去查了。其它需要搞清楚的事就比较简单了,查清他们是怎么分工的,各个头目之间的关系如何。还要搞清那几个地下赌场的经营规模有多大,是谁在负责,如果能混到赌场里帮忙就更好了,那里人多嘴杂,可以了解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这些你明天要详细交待何俊,而且让他平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跟你电话联系就行了。” 听到这里,牛刚露出佩服的神情,接口道:“有些情况我知道一点。他们的老大叫林石峰,听说功夫很厉害,上次我去谈判时见过一面。还有三个头目,每人负责收几条街的保护费还有毒品的零售,他们卖海洛因和摇头丸,林石峰专门负责毒品买卖和赌场的事情。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董哲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在部队里学的东西都要忘光了呀。连敌人的情况都没有掌握清楚。不过没关系,现在咱们开始做准备工作也不晚,你以后就负责对手下们的训练,另外找几个人在侦察和跟踪方面专门进行培训。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事办好,到时候条件也应该成熟了,咱们就可以动手干了。我就不相信咱们这些特种部队出来的人,现在连几个黑社会都收拾不了。你的事情多,可要抓紧呀。” 第九章天罡 董哲的批评让牛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对方斗,只希望能把手下们约束好就行了。不过这也是他在部队里养成的思考习惯,作为下级军官,他只需要知道怎么带好兵,至于怎么纵观全局,运筹帷幄,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董哲又在训练方面跟牛刚聊了许多,包括由牛刚在一处偏僻的烂尾楼租下一个地方当据点,作为骨干们的训练集合地。董哲平时作为幕后人物进行总的指挥和调度,作为秘密武器关键时刻再出手,身份不向第二个人泄露,制定了以上等等详细的计划。就这样,一个以黑社会为背景的社团在两个人的秘议下成立了。 董哲在昨天夜里和牛刚讨论的过程中,脑海中产生了一个长期计划和目标,那就是首先要取代林石峰的黑势力,这座城市的地下组织统一起来,然后按照自己的规划发展,当有了资金之后,再转轨做正当生意。 最终目的就是成立一个以黑社会为附,以正当生意为主的财团。因为既然黑社会始终都会存在,而且如果掌握在林石峰这样的人手中就会为害一方,那还不如由自己来当这个“教父”,至少能够把对社会的危害降到最低程度。 那么他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向这个目标努力前进。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现在的他所做的,也正是失忆前的他所做的,只是现在的他是为自己和大家去做,而以前却是给别人做帮凶。 和牛刚谈完,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董哲想起顾天仪的话,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急忙赶到她家,他实在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天大的事。顾清开的门,一见到他就做了个鬼脸,看来他知道出了什么事的。顾天仪坐在沙发上,见他来了,皱起了眉头说;“你终于来了,人家都要急死了,你却现在才来。” “我跟朋友商量点事,谈晚了。我的大小姐呀,你千万不能生气,万一明天脸上有了皱纹,我只有自杀以谢天下了。呵呵!”董哲打了个哈哈,他用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跟她道歉。 他认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女人一不开心,就要把脸皮放厚点去哄她,把她逗的心情好起来,这样,什么麻烦都不会有了。况且根据下午的电话和晚上的态度,他觉得顾天仪跟昨天之前比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女人味更浓了,别看这两次说话不是急就是气,但是让董哲感到她更加有女人的魅力了。董哲心里乐了,难道说是自己使她起了这种变化? “别跟我耍贪嘴,快过来帮我想想办法!”顾天仪虽然嘴上厉害,但是脸色比刚才好多了。董哲故作好奇,问道:“你出了什么事呀,不告诉我让帮你想什么办法!” “我爸和我妈,他们想把我推销出去!气死我了!”顾天仪一脸的愤慨,这句说的董哲的心都悬起来了。 原来顾家父母看女儿对找男朋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着急了,眼看着都已经二十五六岁,转眼就要到30,这几年要是找不到男朋友,以后就更难了。他们朋友家里有个儿子,跟顾天仪差不多大,很喜欢她,顾家的父母也觉得挺合适,就竭力主张天仪跟那家的儿子交往。 可天仪知道那家的儿子品行不怎么样,只是会在父母面前演戏,所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今天下午天仪的父亲打电话来说起这事,父女俩又争执起来,百般无奈,天仪只好骗父亲说自己有了男朋友,这做父亲的听了非常高兴,要天仪周末把男朋友带家里见见。 顾天仪就是为了这事着急,董哲听完后,放心了,看来自己暂时还没有危险。 “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客串一下男朋友。说起来这种事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但是我认识的男人不是同事就是同学,他们的底细我爸妈都知道,这事就只有靠你帮我了。”顾天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董哲。这小子一听,高兴的差点一头撞在房顶上,别说扮一天男朋友,就是扮一辈子,都甘心情愿。 “哈哈,原来就是这事呀,没问题!”他笑嘻嘻的一口答应了下来,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总不能白辛苦吧,大小姐?现在这社会,做什么事都是讲报酬的呀!” 顾天仪见他满口答应了,也不跟他计较,说道:“好,你说,有什么要求?我告诉你,可别过份呀!” “条件不高,请吃顿饭总可以吧!放心,花不了你几个钱的。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谁让我是个生意人呢?”董哲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我一定请你!搞砸了的话我饶不了你!”顾天仪开心的笑道,不过董哲要比顾天仪可开心多了,心道:这事不但不能砸,还要比真的还真,最后一定要假戏成真才行。 顾清在一边不高兴了,插嘴道:“你们居然不把我当回事!我要去告密!” “好弟弟,怎么能少得了你呢。回头吃饭一起去!”顾天仪连忙说好话。顾清斜了她一眼,说道:“打发要饭的呀,哼!要不是我也讨厌爸爸说的那个家伙,才不会帮你呢!” 顾天仪现在对董哲的好感渐深,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董哲给了她一种期待已久的安全感。她心里暗自回味,而且他还是个很懂得关心别人的人,既幽默又体贴。今天当自己看到他的时候,心情马上就好起来了,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在心里荡漾,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顾天仪是因为心灵受过伤害,从而长期的压抑自己的情感,潜意识中已经对男人非常不信任,以至于有了心结。当董哲那天晚上义无反顾的去找那帮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董哲另眼相看了,可以说是董哲解开了她的心结,所以今天一有麻烦,她就想起了董哲。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又有谁不渴望身边有一位能保护自己关爱自己的人呢?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既活泼幽默,又善解人意。 大家开心的聊了会天,顾天仪忽然好奇地问道:“董哲,听我弟说你好厉害的。是真的吗?”董哲眼睛一瞪,说道:“怎么,想跟我打架吗?走,咱们出去单挑!”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没把人吓到,姐弟反而都被逗笑了,顾天仪的好奇心更重了:“那你究竟有多厉害呀?我弟说你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打倒了,你给我们表演下功夫吧,让我也长长见识。” 董哲一听,乐了:“怎么表演呀,跟顾清练练怎么样?哈哈!”顾清听了这话,吓的连连摆手:“别拿我当靶子,我不结实一碰就碎。” 董哲扬着眉毛,想了想说:“走,咱们到海边去吹吹风,我也想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今天就给你们表演一下,然后咱们去吃宵夜。”顾清可开心了,一把拉起了姐姐,三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门。 董哲有一个优点,只要是想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可以抛开其它一切杂念,专注的去考虑,详细分析每个细节。现在敌对方的情况还没有掌握,牛刚下午又指出林石峰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看来对付他还是要由自己亲自出马才能有把握。他忽然想起了“天罡”这个从牛刚那里听到的名字,这家伙把自己说的竟会这么厉害,而自己居然根本不知道。他决定借这个机会,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自己的深浅。 一轮明月照着浅黄色的沙滩,象抹上了一层淡彩,近处的浪花把一片片白沫留在岸边,然后又回到了大海的幽暗里。凉爽的海风阵阵吹来,还有身边低声轻唱的波涛,今夜的海边让他们感到十分写意。 董哲把两人带到一处有礁石的海滩,让姐弟俩站在一边,自己走出十几米远,转身笑笑说:“呆会儿你们要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可不要害怕呀!” 顾天仪看到他那坏笑的样子,以为是在吓唬自己,不屑一顾地说:“得了吧,故弄玄虚,咱们还等着看你表演呢!” 董哲把上衣脱下,腰带放开几扣,面对大海定身站着,旁边两人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差点笑出声来,觉这家伙象个卖大力丸在卖弄身体。 董哲仍然不清楚自己昨晚是怎么做到的,只好依旧深吸了一口气,凝神假想着林石峰就站在面前与自己对决,斗志刹那间提了起来。他今天刻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没有进入无意识状态,这时,丹田里分明感受到一团热流涌动起来,不受控制的分作几道,向自己的全身冲去。 姐弟俩只见董哲全身一震,身体在一阵“喀咔”声中突然开始膨胀,身高体形全都在长大,几秒钟时间,比原来的个头整整大了一号,更让人奇怪的是,刚才看起来还是肉质的皮肤,现在在月光下,竟然泛出金属的光泽。两人原以为他最多练一套南拳北腿什么的武功,谁曾想居然是这么怪异,看到这个情形姐弟俩惊讶的差点昏了过去,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 董哲也注意到了自己外观上的这个改变,昨天因为天太黑,再加上时间又短,他根本没注意到肤色的变化。他感觉到全身有一种狂野的力量,简直要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心中更是冲满了斗志,催毁一切的感觉非常强烈,几乎要不受自己控制。他握紧拳头端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不敢相信这是属于自己的,难怪牛刚一见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打都不打就认输了。 董哲走到一块一人高的礁石边,挥拳就打了过去,可怜的石头在他的一击之下,立刻崩掉一角。而他的手一点感觉都没有,跟徒手打木板差不了多少,如果是换作常人的话,只怕手已经断了。他心中一阵狂喜,兴奋的挥起双拳连击,体内的劲气激荡起来,夹着汹涌凌厉的气势,几下之后,那巨石被砸的矮了半截,周围的沙地上都是掉落的碎石。真是难以想象,假如对手是人的话,在这种象铁锤一样的攻击下,能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事实上“天罡”这种格斗功夫的真正实力,并不仅仅象董哲所演示的那样,这种功夫共分木、土、金、水、火五个阶段,与人体的五行相对应。第一个阶段是“木气”,这个阶段并没有什么威力,练习的实际作用只是使身体的基本构造发改变,但是这种改变是比较困难的,由于每个人的资质不同,激活和控制身体蕴藏在丹田里的内息,所需要的时间也会不同,所以第一阶段练成的时间就会有很大的差别。 因为在这个阶段里,内息将作为原动力,把整个身体从生物分子的构成加以改变,众所周知,人体细胞的组成,是各种各样的蛋白质、核酸、脂肪和其它钙、铁、镁、磷等等金属和矿物质分子,从人体角度而言可以统称生物分子,细分的话它的种类在数十万种。 生物分子是构成人体的基本成分,它们各自具有独特的生物活性的,正是它们不同的生物活性决定了它们在人体中起到的作用和分工的不同。“木气”的作用,就是将这些生物分子进行一定程度的重组,为进行下一阶段的提升打下基础。这一层普通人只要花时间都可以练到,即使再也练不下去,也可以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第二阶段“土气”就具有了针对性,当内息被激活成为导引能量后,将会利用人体的矿物质分子作为主导,使人的身体发生倾向性的变化,身体坚硬如石,也就是当年的严羽扬和牛刚等部下格斗时运用的。更厉害的是,如果是在土地上战斗的话,还能够使自身的矿物质分子和体外土元素之间进行转换融合,利用意念在瞬息之间,创造出拟态隐蔽和保护自己的土之壁垒。 现在的董哲,已经达到了第三阶段“金气”,在这个阶段,身体重组后具有金属的特性,所产生的能量可以说是无坚不摧。身体会自主收集利用周围环境中的金属分子,使骨骼和表层皮肤相对金属化,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随抓起一块烂铁在手里,也能够通过改变其分子结构形成一把锋利的武器,或者吸收后使防护使身体的金属化更完善。让人遗憾的是,他自己并不懂得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功夫,至于他的病,只要运用意念就可以解决了,根本用不着手术,只是记忆能不能恢复却不是功夫能够解决的。 至于“火”和“水”这两种气的运用,所能够达到的境界,更是惊世骇俗了。只不过现在的董哲已经失忆了,无法继续练下去,况且即使是他不失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资质,把内息运用到这两个阶段。 他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脸来,才发现顾天仪和顾清这会已经看傻了,这是什么人呀!淡淡的月光照在身上,反射着金属的银辉,身体高大魁梧充斥着无穷的力量,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希腊神话里的泰坦,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只有神化里面才有呀! 第十章招兵买马 董哲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伤口正在愈合,可惜的是记忆还是没有能够恢复。他刚送走了赵启亮,这个人自从上次认识以后,就非常关心他,这次手术后,已经来看望他三次了,又提出想让董哲病好了去他公司工作的事情。 董哲并不讨厌这人,人家这么热心,自己只好尽量应付,但他还是以种种理由回绝了他,他心里总觉得这人不太对劲。这会没别人在了,他只好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个人真是很无聊呀! 顾天仪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上次在海边的事情,可把姐弟俩吓了一跳,顾清对他是崇拜的五体投地,顾天仪更是惊为神人。董哲理解她们的惊讶,只是让她们一定要保密,毕竟这样的人和事对现在的社会来说,大大超出了人们的理解接受能力,即使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信。 扮成顾天仪的临时男朋友见她父母的那次,董哲的表现是非常出众的,对于董哲来说,这一点都不难,只要把自己当成是天仪真正的男朋友,一切就都ok了。哄的两位长辈特别开心,未来女婿既勤快能干又孝顺,形象也不错,自己的事业也小有成就,难怪自己的女儿看不上别人了。天仪的妈妈当时就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一听他们红着脸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就不高兴了,非要他们把日子早点商量好。董哲当然是心花怒放,满口应承,被天仪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一脚。 不过通过这次“面试”,董哲至少赢得了全家四分之三的票数,关键人物顾大小姐虽然嘴上不说,但看样子心里也并不反对。董哲的一片苦心终于有了回报,这些天天仪每天晚上下班都给他煲汤拿过来当宵夜,说是医院里的伙食不好,怕营养跟不上,两个人连称呼都改了,一个叫“阿哲”,另一个叫“天仪”。住院的这几天,董哲的日子过的甜蜜蜜的,心里的快活劲真是可想而知。 牛刚那边也有消息了,何俊了解到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情报,进行特训的那二十名队员已经初见成效,连带进公司帮他做业务的几个小弟,干的都有声有色,董哲把这些关系移交给他们没几天,几个家伙就跟医院的那帮院长教授主任们混的贼熟,这个月的业绩肯定是不会差了。牛刚还通过一个搞走私的朋友低价买了几把枪,这是在董事哲的授意下办的,今后跟林石峰对峙,没有武器是不行的。 昨天下午,牛刚来看他,把何俊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让董哲对吃下这个黑帮更有信心了。何俊按照计划,通过表哥加入了三个头目之一的杜伟雄手下,林石峰有的三个头目,洪永进、张强、杜伟雄,互相之间由于利益问题是有不少矛盾,经常会为一些事发生些磨擦, 林石峰为了防止他们三方有一方独大从而对自己造成威胁,也乐得看他们这样争斗,只是在事情闹大之前出面管一管当个和事佬。他们之所以没有吃下牛刚这块肥地,也是因为那三个头目都想动手,却因为没有一个三方都满意的利益分配方案,所以事情一直拖着,一个月分点钱拉倒。 谁都知道这边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却属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要是让自己吃下的话,利益可想而知,这件事就是他们的主要矛盾之一。而林石峰最近一年都在香港和HK市两头跑,据说是忙着大生意,动用了很大的资金,现在根本顾不上插手这边的地盘,至于他在搞什么生意,就查不到了。 地下赌场一共有2家,最大的一家在林石峰手里掌握着,另一家由其他头目各占三层,他们的盘口开的不小,连不少两广的有钱人都到这里来。这两家赌场的收入每月在100~150万,每个月上交一半的收入给林石峰。在管理赌场的问题上他们都是在幕后指挥,每个赌场都由一个经理打理,负责管理平时的帐目和处理一些琐事。 只有十几天的时间,董哲已经初步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他对何俊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肯定的。但是仅仅凭着这些情况,他仍然没有办法制定出详细的计划,好在敌明我暗,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过既然跟之前所预想的差不了多少,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现在需要做的是掌握更多的情报,把细节安排好,然后就可以实施了。他又让牛刚把那几个在跟踪和谍报方面,进行过专门训练的人派了出去,让他们对洪永进、张强、杜伟雄以及赌场的经理进行全面的跟踪和了解,要求他们务必在一个月内,掌握这几个人的作息时间和个人爱好, 虽然董哲对自己的的功夫极其自信,可以说单凭一己之力,都可以将对方势力整个扫平,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要的是接收对方全部的实力,包括人力资源和赌场等。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什么事都有法律在约束着,不是说谁狠谁强就可以吃定别人的,要想在保证己方安全的条件下达到自己的目的,绝不能操之过急,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了,只能是靠制定完善的计划出奇制胜。 他静静的思考着下一步的细节,这时病房有人敲门,牛刚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呆着无聊,找了几个人来陪你!”牛刚的话让董哲听的不明白,找了几个人来? 牛刚看董哲有点回不过神来,冲着门外说道;“你们还不进来呀,总不至于让教官亲自去迎接你们吧!”话音一落,只见三个身形健壮的青年走了进来,看到董哲,目光中流露出欣喜之情,一齐站在董哲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从左向右自我介绍起来:“某部特种兵二连二排中尉排长秦冰,前来报到!”“某部特种兵三连一排一班少尉班长钟立民,前来报到!”“某部特种兵三连二排二班少尉班长许可,前来报到!” 董哲这才明白,原来这三位是牛刚说过的老战友们,高兴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操!原来是你们来了呀!真是让我太高兴了!快坐,快坐,牛刚你傻站着干什么,搬椅子让大家坐呀!”牛刚一听这话,说道:“跟他们你还客气什么呀,爱坐不坐,我可没功夫侍侯。” 原来,在牛刚认出董哲就是严羽扬的第二天,就一一通知了其他几个兄弟,其中有两位仍然在部队,这几年已经升为连长和副营长,还有一位退伍后去了香港工作,这三人跟牛刚一样都是退伍后回家乡的。 “那三个家伙都说要来看你,但公事太多,根本走不开,让我们替他们向你问个好。”秦冰对董哲说道。许可的脾气直一点,张口就说:“呸,都他妈的没良心,忙个屁呀!不是想着升官,就是想着发财,长官动大手术都不来,不够义气!” “呵呵,何必这么说呀,都是自己兄弟。他们也确实太忙了,没办法呀!”钟立民打了句圆场,接着问到:“长官,听小牛说你失去记忆了,现在有没有恢复一点,能认得出我们几个吗?” 董哲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唉……没有,但我见到你们并不觉得陌生,有一种亲切感,哈哈。”说着他又笑了起来,接着说:“想不起来就拉倒,至少我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好兄弟,已经非常开心了!” 秦冰说道:“小牛还说你要把这里的一个黑社会团伙给端掉,算上我们一份怎么样?我们弟兄三个都商量好了,只要你同意,以后我们还是跟着你干,你永远都是我们长官!” “没搞错吧,好好的工作不干,跑来干黑社会?这怎么行呢!”董哲一听连连摆手。 “那鸟工作不干也罢,在我们镇上当了个派出所的小所长,一个镇才几千口人又远又偏,成天屁事都没有,最多处理处理偷鸡的小贼,要不就是哪家生了孩子上上户口什么的,一天到晚把我闷的要死。”秦冰苦笑着瞥了瞥嘴。 “是呀,长官。我们三个的工作都差不多,工作倒是不累,可无聊透顶,地方上哪有什么屁事可干的,时常来个上级检查还要小心侍候,不留神就会象小牛一样被人家给涮了。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干吧,反正我们也没结婚,来的时候工作都辞了,以后只要长官你管饭就行,我们连工资都不要,怎么样?”他们的年纪都接近,许可跟牛刚的性格也接近,平时在人事关系上吃了不少亏。看来他们对自己的工作都不满意,这次是有备而来的。男人天生爱冒险,尤其是他们这种特种兵出身的人,哪里能甘于寂寞在地方上混日子。 “既然你们认为跟我一起做事比较好,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现在我正愁着人手不够用呢,有你们帮我,这次更是万无一失了。”董哲看他们心意已决,便答应了。 牛刚见董哲大病初愈,怕他劳累,就接口道:“现在需要做的,首先是取代HK市最大的黑社会,在我们接手后,不再搞毒品生意和干一些其它为害平民的事。有了足够的资本,就正式注册一个公司,转行做正当生意。这是我们的短期目标,至于以后怎么样发展,就需要根据情况再定了。大家觉得怎么样?”几个人听了董哲的这个计划,显得都很兴奋,他们就是希望要干出点象样的事来。 “那感情好,咱们以后就是黑社会的大哥了,那多神气呀。”许可开怀大笑起来。 钟立民接口道;“长官,你交待任务吧。我们就象以前在部队里一样,听你的指挥!” 这天下午,董哲便根据大家各自的特长,把任务细分了一下,又全面分析了现在敌我双方的形势,最终决定,由秦冰带队负责跟踪调查对方三个头目的详细情报,钟立民专门负责调查林石峰的个人情报,许可接手牛刚的工作训练小分队,牛刚继续管理手下的小弟们,并为大家做好后勤工作。在这三人的加入下,董哲的实力壮大了起来,他相信,整个南海省再也不会有哪个黑势力能和自己的部下们抗衡,取得最后的胜利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转眼已经是11月了,但HK市的天气并不寒冷,空气中不再有炽热的气息,象北方的初夏一样的凉爽宜人。天渐渐黑了,秀英区一处公寓的卧室里,一对青年男女在昏暗的灯光中私语温存,女的已经是衣衫半解,露出粉嫩的脖子、圆润的肩膀,甚是性感诱人,一张俏脸泛起红晕,半卧在男人的怀中,已经是意乱情迷了。 男人一手抱住了她,另一只手穿过女人削薄的睡衣,不安分的活动着,不时的在女人耳边低语。在对面的一处公寓楼的房间里,秦冰正坐在监听设备旁,凝神听着那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董哲和牛刚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响。 只听那女人一边享受着温存,口中一边含混的说道“你也不怕张强这时候回来,要是给他撞上了,咱们可就死定了。”男人的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吗?下午他和杜伟雄约了,晚上6点单独见面商量事情,现在不可能回来的。我这两个星期好不容易到今天才等来个机会,真是想死你了……” “噢!轻点,别这么粗鲁嘛,弄痛我了……”女的已经是娇喘嘘嘘。 听到这里,秦冰放下耳机,顺手做了个“OK”的姿势,董哲和牛刚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咣”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了,正在颠鸾倒凤男女被这声巨响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牛刚手里拿着个小型摄像机,一边拍一边走了进来。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找毯子把自己盖上。 “不用急着盖,让我再拍会。”牛刚看着摄像机的显示屏,调笑道。 男人一看不是张强的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地,问道:“你是野牛!你,你想干什么?”牛刚面带笑容的放下摄像机,看着他说:“没错,是我!没什么事,想找你聊聊天,没想到坏了你的好事。不好意思呀!”他顿了顿收起笑脸,扫了一眼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接着说:“都把衣服穿起来!刚哥,我在客厅等你,快点,我时间不多。” 这位刚哥名叫方显刚,是张强手下的头号打手,称的上是左膀右臂。那个女人是张强半年前包的二奶名叫阿倩,因为有几分明星的长相,张强如获至宝,这处住所就是张强买下来送她的。 平时张强过来,经常都带着方显刚当保镖,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这个方显刚形象英俊、身体魁梧,对付女人很有一套,是个色胆包天的花丛老手,没多久他就找到机会,把这个女人搞到了手。秦冰的手下也是在监视张强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汇报给董哲之后,董哲全面考虑了一下,就决定从这个人入手。吞并秀英黑帮的行动就此全面展开了。 方显刚穿好衣服,垂头丧气的走到客厅,却发现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这人穿着一身西服,脸上还戴着黑布蒙面,看样子年纪30岁左右的年纪。方显刚一出卧室,就质问牛刚:“我跟你们从来河水不犯井水,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大哥是吧。打扰了,先不要急,坐下来慢慢谈。”蒙面的男子很有礼貌,语气非常客气,等方显刚坐好,他又接着问道:“不知道刚才牛刚拍的东西,如果落到了张强的手里的话,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董哲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切入主题。 方显刚的头上开始冒冷汗了,他跟了张强5年了,了解他的为人,如果真像这个蒙面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和阿倩肯定会被扔进海里喂鱼的。他沉默了一会,低下了头,回答道:“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听你们的。” 董哲大笑了一声,他是最喜欢听话的人,尤其是敌人,“哈哈!好,我喜欢识时务的聪明人,跟你说话真是舒服。”他向牛刚招了一下手,牛刚会意的走到卧室,只听里面那阿倩“救命”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就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声息了。他接着说:“不用怕,她只晕过去了。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帮你一把。” 方显刚见牛刚进了卧室吓了一跳,以为阿倩被杀了,听董哲这么一说,才明白对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下面要谈的事。“你们想帮我?抓住了我的把柄,你愿意怎么说都行。”他对董哲的这个说法感到非常反感和气愤,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我真的是想帮你!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做人家的打手?”董哲的语气里带着诚意。 方显刚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董哲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手中把玩,只见那把全钢的刀,一下子被他拉的细长,刀柄处也发生了变化,玩魔术一样成了一把短剑,而他的双手,也在一瞬间象镀上了一层白银,反射出金属的光芒。董哲看着目瞪口呆的方显刚,接着说道:“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不敢明白。让我教你怎么做吧,现在的你,只有跟我们和作,才是唯一的出路和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