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遭遇三美女 清风,明月。 雪子晴站在高墙上,一袭白衣被风吹起。城墙下面一望无际,漫野过去,高大的灌木丛上面,白雪映着月光,暗下去夜空透出些光亮。雪子晴的目光捉摸不定,脸上微微泛出一丝的情态,睫毛上闪着晶莹的亮。 一阵马蹄声急促穿过雪子晴的耳际,她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急忙大声喝道:“快开城门。”匆匆走下城墙,一簇簇的火光涌起来,白色的光亮突然奔腾起来,成了光亮的红。 城门打开之际,沂蒙匆匆下马,跪拜在地:“沂蒙来迟,望公主恕罪。”雪子晴赶忙上前扶起:“不迟,刚好。”两个人一行至大殿后的宫围。刚步入大厅,便看到侍女们跪倒一片,里面传来大声怒斥的声音:“全都是些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找不到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 雪子晴看了沂蒙一眼,便匆匆向里面走去:“子雨,怎么可以在母亲的寝宫内大声喧哗。”语气温和有些不解。 “母亲已昏迷多日。二姐姐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母亲。”雪子雨不满的辩解道。“小妹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我刚出去一会儿让你照看一下,你就这样不满。”雪子霜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直奔子雨走来,眼睛掠过雪子晴身后的沂蒙,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雪子雨。雪子雨向前走了两步,迎着雪子霜的目光:“原来二姐姐的时间还真是不一样,这一会儿,太阳下去了,月亮上来了。”雪子霜轻轻的笑了笑:“妹妹。可真是会说笑,我们都是从小生活在雪国里的人,雪国一年四季,都是白雪皑皑的,我不曾见过有什么太阳?”雪子雨狠狠的瞪了雪子霜一眼:“我是说从白天到黑夜了。”雪子霜拍了拍雪子雨的肩膀:“妹妹不要生气,都是二姐姐不好,知道你生性顽皮,不应该把你独自留在这里照看母亲。”雪子雨两眼发白,看着雪子霜从嘴角翻出来的笑,使劲的用手揉了揉衣服的下角。 雪子霜扭过头来,笑意盈盈,她轻轻挪着步子摇晃着身体就这样晃过来,直逼雪子晴:“呦,大姐,这一天不见,怎么就带了个男人回来?虽然母亲还在昏迷,你是一家之主,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破坏我大学国的规矩,还是姐姐忘记了雪国里是不允许有男人的。” “是呀,大姐你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进入我大雪国呢?”雪子雨似乎有了精神从刚才斗败的气焰中走了出来,眼睛瞪着站在雪子晴身后的沂蒙,眉宇间带着几分宽厚,眉毛和嘴唇的弧线很深邃,体型有些消瘦,露出脖颈的肌肤显得十分健硕。雪子雨突然呵呵大笑:“原来大姐喜欢老男人呀。” “来人呀,把这个男人拖出去挖掉双眼。”雪子霜在一旁大呵,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沂蒙:“竟敢迷惑大雪国公主,不知好歹。”突然从大厅四周出来一群女人,个个身着白色素衣,从腰上束着亮白色的缎带上抽出软剑直面向沂蒙刺去,沂蒙往下轻轻一闪,数十把软剑在沂蒙的背上空纠结在一起,女人们互相凝视了一下,想要抽回软剑,“嗖”从沂蒙背上冲出一把大刀,带着丰厚的齿竖直腾空而起,而后落在纠结的软剑上旋转一周后,在沂蒙的背上消失不见了。女人们望着散落一地的半截软剑,面面相觑。 “全都是废物。”雪子霜衣声大呵,女人们花容失色,退到一边。沂蒙双手抱拳朝向雪子霜:“公主息怒。”“少废话,看招。”雪子霜从身后柱子上抽出一把软剑用力推出去,软剑猝不及防的朝着沂蒙的眉间刺去,沂蒙的手轻轻往上一戳,剑就这样在沂蒙的指尖软了下去。 雪子霜目光中的愤怒已经在脸庞上拓展开来,她灵动的跃上后面的柱子,一条长袖忽的延展开来,沂蒙随着迎面而来的长袖上下翻动,每一次都轻巧的闪过长袖的缠绕,雪子霜已经怒不可遏,伸出双手,加快速度的翻卷着长袖,沂蒙没有丝毫惊慌和害怕,而是伸手一捉,两只长袖被紧紧攥在手里,雪子霜挥舞不得,沂蒙抓在手里不放,眼中充满惋惜之情,手刚想松开,不料雪子霜破口大骂:“大胆贱人,竟敢侮辱本公主,还不快跪下受死。”沂蒙看着雪子霜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眼睛张的很开,表情狰狞,随手从后面抽出一把大刀,一下子将手中握着的长袖斩断,然后轻轻往前一推,长袖在空中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路返回反被钉死在雪子霜身后的柱子上,雪子霜几番挣脱,却不料袖从钉子的缝隙间断裂开来,一直延伸到手的腕口。雪子雨望着满脸羞辱的雪子霜笑了起来:“二姐,你是不是要连给你做衣服夫人一并抓起来处斩呀。” “够了。”沉默不语的雪子晴终于开口:“沂蒙,你好大胆,竟敢戏弄公主,你可知罪?” 沂蒙忙低下头,双手握拳,半跪在地:“沂蒙知罪,请公主恕罪。”雪子霜从雪子雨的腰间抽出软剑刺向沂蒙,忽然一直长袖甩过来将雪子霜团团缠住,动弹不得。雪子霜望向雪子晴:“大姐,你该不会是会舍不得这个男人了?”“二姐,你也真是,大雪国的大公主带回男人难道要向二公主禀报吗?”雪子晴抽回长袖,雪子霜打了个趔趄,站在一边,目光变得怨恨起来。雪子晴向前迈了两步,往三人中间走去;“二妹莫怪,此人是来献计的。” “我大雪国这么多女人,何时要依靠一个男人献计?”“大姐,你是忘了母亲的训话。”雪子霜不满的说着。“是呀,大姐你这样说来,不是说我大雪国所有的人都不及这个男人了?”雪子雨在一旁附和着。 雪子晴的视线从雪子霜,雪子雨的身上转向跪倒在地的沂蒙身上,语气坚定:“沂蒙,如今大雪国国君突患心疾,臣民束手无策,昨夜看到有人在城门留下字条,说今日会有术士来为大雪国献计。” 沂蒙答道:“在下正是。”雪子晴对着沂蒙点了点头,雪子霜忍不住插到:“可有凭证?”沂蒙上前:“家师听闻大雪国国君遭此天劫,特命我前来协助三位公主,救国君于危难之中。” “敢问,沂蒙术士师从何处?”雪子霜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但语气有些缓和。“回禀二公主,在下淑子国人士,家师乃淑子国国君卫逸风。” “淑子国?卫逸风?”雪子雨撅起嘴极尽憨掬之态,愤怒的脸上打着深深的疑问,嘴里轻声的念着。雪子霜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上尽展平静之色。整个人缓和了很多。雪子晴则好像陷入巨大的沉思之中,目光直直的定格在一个点,过了许久恍过神来,呆呆的说着:“愿听先生教诲。”雪子霜和雪子雨将目光一起投向沂蒙,沂蒙问道:“敢问公主,令母可是并无预兆突感内心疼痛,然后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心脏无跳动之感?” “是。”雪子霜与雪子雨异口同声的答道。雪子晴有些迟疑的说着:“家母那天感觉有些疲倦,子晴就扶家母歇息,不料被噩梦惊醒后捂着胸口痛苦万分,接着叹了声气,一直到现在都昏睡不起。” “此乃失心症。” “失心症?”姐妹三人看着沂蒙,雪子晴开口道:“先前家臣为令母看病时,告知寻找道拥有七窍玲珑心之人便可医治家母。” “公主,此计也是唯一之计。” “简直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对大雪国图谋不轨。方才你一定是在大厅听闻七窍玲珑心,定是记进去了,在这里继续招摇装骗。”雪子霜脱口而出。杏圆的眼睛变得有些竖长。 雪子晴看了雪子霜一眼,雪子霜咽了咽舌头没有继续下去。“二公主,不要着急。令母确实需要七窍玲珑心。但不是一人拥有此心。“ “愿闻其祥。”雪子晴躬身做礼。“公主不必多礼,这样会折煞在下。七窍玲珑心是由七瓣心组成,它必须从七个拥有此心的人身上各取一瓣,作为药引与珍珠粉一同服下,令母便可一如从前。” 雪子晴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请先生明示。”雪子霜有些不耐烦起来:“这还不是一样,如何才能找到有此心之人?” 沂蒙继续说道:“拥有七窍玲珑心者其心形如莲花,其瓣七分,性情多变,具有宽厚,仁爱之心,必定为大贤者,受万人景仰。其今如是经年,天下共分七国。”“术士是说,须到七国才可寻到。”雪子晴若有所思的说着。 “正是,公主可是有何疑问?”沂蒙看着雪子晴闪烁不定的目光。雪子晴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层淡淡的哀伤,她轻声的叹了口气,朝着沂蒙欠了欠身子:“母亲现已昏睡在床上,敢问术士,失心者可活几日?”“公主不必担心,令母为大雪国国君,必是贤德之人,现在失心或是奸人所害,或是本国将有贤人出现统领全国,一切自看天意。沂蒙的声音雄浑而坚定。 第2章 雪子晴猛然跪倒在沂蒙前:“术士受命前来救助大雪国必定是淑子国大贤大德之人,请赐一瓣七窍玲珑心救助家母雪子晴必定感恩戴德。”沂蒙却呵呵大笑起来,他定定的看着雪子晴,脸盘很小,眼睛通透委婉,嘴唇如点上去的光亮,微薄透明,肌里光洁,看不出任何的颜色。雪子霜看着沂蒙对着雪子晴欣喜的目光眼睛要喷出火来:“堂堂大雪国的公主,竟然对一个男人下跪,还和他眉来眼去,雪子晴,你眼里还有大雪国吗?”“是呀,大姐,他凭什么让你给他下跪,你不会真是喜欢上这个老男人了吧?”雪子雨疑惑的看着沂蒙。 “跪下。” 雪子晴朝向她们两个人。“凭什么呀?”雪子雨小声的泛着嘀咕,雪子霜更是直直站在那里。 “跪下。”雪子晴命令道。 “跪就跪嘛,干嘛这么凶。”雪子雨撅着小嘴,对着沂蒙挤了挤眼,然后跪在雪子晴身边,雪子霜也极不情愿的跪下去。 雪子晴伸开双臂,交结在前,朝前做礼:“大雪国雪子晴,雪子霜,雪子雨求先生赐玲珑心,挽救家母。” 沂蒙的笑声更大了:“早些听闻大雪国大公主雪子晴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上前扶起雪子晴:“玲珑心乃是死物,须以植体才可活。”雪子晴轻轻一笑:“冒犯了。”于是左掌推出,长袖甩出一丈之远,交缠在前方的柱子上,沂蒙闪退一边,雪子晴又甩出右手边长袖,从左袖上方穿过去交叉在另一边的柱子上形成三角之势,沂蒙被左右团住便向后退去,雪子晴突然腾空而起大呵一声:“子霜,把寒冰盒取来。”一条彩绸从她头顶上方伸出,紧紧环横在两柱子间,然后抽紧长袖和绸子,沂蒙被紧紧回团在三角之中动弹不得,雪子晴在空中翻越至沂蒙身后,重重一掌,落在背部的左下方。 “早知道要打,刚才就不要跪了吗?”雪子雨在一旁小声的嗫嗦着。雪子霜不明就里的看着雪子晴,一只长袖又甩过来将她手上的寒冰盒翻卷而走。 沂蒙忽然半跪在地,剧烈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洒进盒子内。沂蒙冲着雪子晴点了点头:“大公主果然聪慧过人。”“还要多谢先生提点。” 雪子霜一把夺过寒冰盒,只见红色的鲜血在白色的寒气中逐渐消失,最后留下一个鼓鼓的状如心形的红色物体。“玲珑心。”雪子霜自言自语道。雪子雨侧着脑袋,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这是玲珑心呀,真够玲珑的,大姐,你怎么知道他有玲珑心呀?”雪子雨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雪子霜显得极为平静,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雪子晴赶忙扶起沂蒙:“多有得罪,请先生原谅。” “大公主不仅德貌双馨,并且才智过人,实乃大雪国之福。” “先生过奖了,多谢先生赐药。” “喂,老男人,想不到你还挺有爱心的嘛。”雪子雨来到沂蒙跟前,拍了拍沂蒙的肩膀。 “小妹,不得无礼。”雪子晴在一旁提醒道。“哦。”雪子雨低下头去,躲到雪子晴身后对着沂蒙眨了眨眼睛,作无辜状。沂蒙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公主可爱至极,天真娇人。” “还用你说,本公主原本就天生丽质。”雪子雨忍不住回道,惹得雪子晴也轻声笑起来,她伸出手摸摸子雨的头,雪子雨如娃娃般倚在雪子晴的身上。沂蒙的笑容似乎畅快起来。 “先生说玲珑心必须有植入体,如今这一瓣玲珑心该如何是好?”雪子霜望着手里的寒冰盒问道。雪子晴惊醒般的说道:“先生,家母就在大厅后堂。”“公主不必着急。”沂蒙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雪子晴:“令母尊贵,沂蒙不便近身,这盒子内放有三根针,其金色需从头顶插入,,入皮二分,两根银针从两鬓角插入,入皮五分,将玲珑心置入口中,用内功运掌推进心腔即可。只是······” “只是什么?”雪子晴急切的问道。“是呀,老男人你怎么这样呀,这样子就显得不可爱了?” “只是在服下玲珑心之后,玲珑心就会在体内运作,替代失心,但是如果长时间只有一瓣心运作会致使它衰竭而死,而当下之际,必须在其衰竭之前找到其它几瓣玲珑心,这样才能补给正常。” “集齐玲珑心实乃未知之数,先生可有办法延迟体内玲珑心衰竭。” “有,将玲珑心置入心腔之后,勿拔三针。然后将烧红的自然铜,川乌头,五灵脂,苍术,在酒内浸入一夜后,做成丸子,早晚各服一次,每次一丸,用酒送下,这样玲珑心在母体内就会鲜活如初,只是要等到寻找到其它几瓣玲珑心后,方才可以醒来。” “我还以为母后马上就可以陪我了。”雪子雨的声音有些沙哑,伏在雪子晴的肩上笑声的抽泣,雪子晴的眼神哀伤起来,她轻轻抚mo雪子雨的头发,手指间竟有些困顿。 “先生是否还有话要讲?” “如今是要公主做出决定的时候,派出一名女官陪同在下前往其它几国寻求玲珑心,助令母早日苏醒。” “荒唐。”雪子霜终于开口:“你若真心助我大雪国,可一人前往寻求,我大雪国臣民不受君命使不能踏出这里半步的,现在你分明是趁家母昏迷之时,对大雪国图谋不轨。”雪子霜有些激动,拂袖指向沂蒙。 沂蒙没有说话,看着雪子晴的目光里有一种期许的等待,雪子晴只是沉默着,她的眼睛里仿佛隔着一层雾,朦胧般透出一丝庄严,大厅里顿时寂静起来,一些提着灯笼的宫女们走进来,大厅里有些昏黄的光亮夹杂着白色椴布映衬的白色微明,每个人都在地上划下一道黑黑的影子。 雪子雨的头从雪子晴的肩上慢慢伏起来,眼睛有些微红,额头前的发丝,有些湿润的凌乱,挽在后面的头发有些倾斜而下,小小的脸盘上露着一双灵动受伤的眼睛,鼻尖上有被挤压的红,嘴巴很小,只看得见鼻尖下面一个形似椭圆的点。她慢慢跪下去:“沂叔叔,都是子雨不好,我听大姐的话,再也不叫你老男人了,你救救母后吧,子雨想母后了。”雪子雨开始有些泣不成声。沂蒙赶快扶起雪子雨,叹了一口气:“并非我有意刁难,而是淑子国举国上下全是男人,并无女人。玲珑心的植入体分属阴阳,男女有别,实在凭一人之力无法完成。” 雪子雨拉着雪子晴的手,低下头去,倒在雪子晴的怀里。雪子晴轻轻的吐了口气:“天已经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所有人明日到雪永大殿,我有事宣布。”“先生可否借一步同子晴说说话。”沂蒙点了点头。雪子霜转身拂袖离去,雪子晴扳过雪子雨的肩膀,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理了理额前的发丝:“子雨,相信阿姐,一定会让母后好起来的。”雪子雨用力的点了点头,慢慢离开了。 雪子晴朝后面的白帐间望了望,然后同沂蒙一起走出了大厅,外面已经完全被黑夜湮没,走廊外的红色柱子上挂满红色灯笼,风吹起间隔的白纱,一阵阵平整的声音,铿锵有力却也显得寂寞。两个人站在城门之上,昏暗的火光映出大地一片苍白。 “公主可是否有了主意?”沂蒙发问。“先生可知外面世界?” 雪子晴侧着身子反问。“世界之大,亦知,亦不知。亦知世界本身,只是表面,亦不知其意。”沂蒙答道。“那先生可知大雪国?”雪子晴紧接着问。“不知。”雪子晴转身面向城墙之内:“大雪国一年四季地上面铺二尺白雪,不下陷也不增高。分昼夜,无红日。树木长青,花儿昼开夜落。” “大雪国果然人间奇景。”沂蒙惊叹。“先生,子晴有一事不明。”“公主请讲。”“如先生所言,七窍玲珑心是各国贤士所有,那先生所赐是······?” “是家师,也就是我淑子国国君卫逸风。” “卫逸风?” “公主不必担心,家师并无恶意,这次沂蒙前来会全力协助大雪国度过此劫?”雪子晴淡淡的笑了。她看着城外浓密的芦苇荡,荒野无际,映着城内红色的灯笼,仿佛顷刻间燃烧起来,顿时一片狼藉之色,在这黑黑的夜里暗涌起来,包括浓烟弄舞也竟是在她的心里灼热起来。 翌日,天亮起来,金黄色的光芒从天上散射下来,地面善的白雪亮堂堂的,发出温暖的色彩。柱子上的红灯笼已经燃尽只是映着的红从白色的帷布上倾泻而下,活泼的像个孩子的欢快跳跃。沂蒙站在雪永大殿门口,感觉到哦一丝丝暖意披挂在自己的身上,青翠的树枝上压着的雪还是薄薄的一层,与这种温暖的光芒亲吻着,像两个极为亲密的人,却无法走近彼此的世界。光芒感觉不到雪的寒冷,雪感觉不到光芒的温度。沂蒙抬起头却始终找不到这种光芒源头的踪迹。这个世界是充满可能的,有时候极致的东西并不是偏执的,当两种极致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会温和起来,摒失了原有的棱角。沂蒙无限感慨的走进大殿里,大殿一侧站着几个女扮男装的人,她们穿着布质很厚的长衣,腰上束着白带,头发高高束起,在头顶处扎着白色的丝带,额头和两鬓露出来,五官显得清爽英气。 第3章 雪子霜和雪子雨站在她们的对立侧,似乎就显得随意了许多,头发披散着,长长的纱裙拖在地上。沂蒙向雪子霜和雪子雨点头示意后,站在她们的一旁往大殿中央看去。雪子晴站在那里,一髻挽于脑后,额前散着些许的刘海,髻上插着银色的事物,从正面看去像是雪花的形状,外面是一件很大的纱袍,显现出里面从胸至脚的长衣,脖颈间的肌肤平滑细致,极尽飘逸之感。雪子晴是温和而严肃的,手一摆,纱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的目光在大厅里巡视一下,然后停顿在空气之中:“吾国国君遭劫,幸命犹存,淑子国特遣贤士相助,吾将与之外出寻药。”雪子晴的目光在沂蒙身上停留了一下,继而转向雪子霜,雪子雨大声道:“雪子霜,雪子雨听令。”雪子霜,雪子雨立即跪倒在地:“吾离之日,雪子霜暂代一切国中事物,众臣须听命之。雪子雨每日必须亲力照顾国君,按时服药。我大雪国,上下一心,与国君共度此劫。”大殿之内,立即响起整齐响亮的声音:“上下一下,共度此劫。上下一心,共度此劫。” 初来金唐 金堂生来金意黄,金阳满照漫四方。金氏三少貌倜傥。金门里浊酒杯杯意张狂,长空红日冉升起,平地青翠显生机,金唐盛世百姓康。百姓家。嬉笑欢乐闹安乡。 此是金唐。 雪子晴沂蒙下马走在唐阳的街上,雪子晴四周环顾着,步子迈的很轻,眼睛了的惊奇是温婉而哀伤的。她默默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神情定了一下,便又继续打量着,脸上每一处的动作都是微小的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沂蒙也只是牵着马走着,他的脸上有着一种祥和的微笑,目光里有些期许和向往,仿佛已置入梦中的生活,却又是似乎熟悉的生活情景,他在一家饰品店前停下脚步,雪子晴看着他走了进去,与一个老人攀谈起来,便看他将一个红色的布包揣进怀里之后走了出来,然后又牵起马,继续走着,脸上还淌着那样的光。走至一处客栈门前,沂蒙大呵一声:“小二,牵马。”里面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人,他的右肩上挂着一块白布,雪子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二嘿嘿的笑着:“得了,客官,马交给在下,保证给喂的饱饱的。两位屋里走好。” 沂蒙走到屋子里,来到柜前,掌柜的忙上前招呼着:“二位,要吃饭还是住店?”“我家小姐喜欢幽静。”沂蒙从腰间掏出一方金子,掌柜的看了一眼站在沂蒙身后的雪子晴:“好咧。客官后院有三间客房,两位可分住两间厢房,中间的房间和外面的院子都可供小姐用,别人是不好打扰到的。”沂蒙转身接过雪子晴身上的包袱向后院走去,三间均是小木房紧密的凑在一起,院子里显得有些大,沂蒙推开门将包袱放在中间屋子的桌子上,看到雪子晴站在院子的树下,那树很高很粗,枝叶依然青翠茂密,她伸出手去触摸树干的肌肤,仰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容。沂蒙站在屋子里问道:“公主,可喜欢这个住处?”雪子晴吃了一惊,但还是转瞬间恢复了常态,走进屋子里,环顾看了一番:“先生,有心了。先生不辞辛苦与我来到这里,子晴不胜感激。”“公主严重了,奔走多日,还是请公主梳洗歇息之后,再作打算。”雪子晴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先生,如今在外,于里于外,还是叫我小姐吧。”“沂蒙明白。”雪子晴微微的笑了一下。 “热水好了。”外面的小二端着热水进来。“放进里屋吧。再去准备些清单的食物来。”沂蒙吩咐小二。小二笑迎迎的答应着,将摆布往右肩一搭,拖着长音:“好嘞。”雪子晴忍不住笑出声来,低下头去,转身进了里屋。 雪子晴将门带上,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大木盆的水冒出的蒸气在屋子里蒸腾翻卷着,顷刻间弥漫在空气里,雪子晴将窗户上的布拉下来,站在床边,慢慢将腰带解下,放在床边,褪去外衣,一件袍子应声落地,露出纤细的小腿,粉嫩的触在一双玉足上,她赤着脚坐进木盆里,身上唯一裹着的白色沙衣完全浸在水里,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她的身体向后靠了靠,背过一只手去,另一只手扯下头上束起的丝带,头发倾泻而下,落于身前,遮住面颊,露出湿漉漉的睫毛在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摆动着,忽然她闭上眼睛,头倚在木盆上。 夜,悄悄满上天空。 长街上亮起来。 雪子晴换上一件白色纱裙,脸颊后的头发束成一束,松松的垂在身后。外面响起了叩门声,雪子晴没有应声,只是正了正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发现沂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不由有些发烫,低下头去:“先生,这样看,莫非子晴这身打扮有何不妥。” 沂蒙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绕到她的身后,伸手触上她后面垂下的长发卷至脑后,留下一小撮,用一个晶莹的发饰固好。需自清的身体慌张的动了一下,站立不稳,倒在沂蒙的身上,迅速的列开。沂蒙看着满脸绯红的雪子晴,瑟缩着身子在一边,如受了惊的宠物在主人前的娇羞。雪子晴慢慢抬起头,用眼睛小心的看着沂蒙问道:“是什么?”沂蒙起身进了屋拿出铜镜出来:“是一个发饰,刚才情不自禁,自觉公主相配,惊吓到公主了。”雪子晴看着迎过来的目光,眼神有些慌乱,躲闪到一边,用手接过铜镜,侧着身子,看见后面散下来的头发被搁在一个晶莹的饰品上,从铜镜里看过去,可以看到微闪的光芒,似一朵飘落的雪花在发间驻足停留。 “先生,有心了。”雪子晴不免想起大雪国,她的眼睛里升腾起一团白雾,呆呆望着漆黑夜色中的月亮。 “公主不必担心,二公主果敢霸气,大雪国一定秩序井然,小公主娇小可人,温柔善良一定将其令母照顾的很好。” “让先生见笑了。” “公主仁义孝心,实乃大雪国之福。”雪子晴淡然的笑从嘴角处张开迅速合闭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公主只要尽心即可。” “先生可曾有应对之策?” “所谓大贤者为有朝一日必承大统者,所以应混进宫中,再作打算。” “进宫?”雪子晴接道:“谈何容易?像我大雪国每年入住皇宫者都是由母后亲自过问,先生若不是救家母之人,子晴必然使不能让先生进入大雪国的。” “公主,宫内是君主统治天下之处,戒备森严乃之常理,大雪国国之传统,举国上下都是女人,排斥男人。生活单调如一,此地为金唐,地处中原,四季更替,民间生活丰富多彩,宫内生活不可知,但亦必有其漏洞之处。” “先生,已胸有成竹,势必一想到什么?” “公主,可曾一路听到人们传唱的那首金唐诗?” 雪子晴茫然的看着面目认真的沂蒙,念道:“金唐生来金意黄,金阳满照漫四方,金氏三少貌倜傥。金门里,浊酒杯杯意张狂。长空红日冉升起,平地青翠显生机,金唐盛世百姓康。百姓家,嬉笑欢乐闹安乡。” “公主可作何解?” “金氏三少。”雪子晴面露喜色。 “公主聪慧。”沂蒙和雪子晴对视而笑,沂蒙站起来在院子里叫道:“小二,饭菜可备好?”小二慌慌张张进了屋,将饭菜摆好,躬下身子:“客官还有何吩咐?”雪子晴坐在那里,拿起筷子在菜上搅拌了几下,然后放下。沂蒙问道:“小二。可是本地人?”小二抬起头。看着沂蒙,顺便瞄了雪子晴一眼,雪子晴淡然对他微笑点头,他的眼神顿时明亮,连声答道:“是,是。”然后朝向雪子晴:“敢问二位客官不是本地之人?”沂蒙有些愠怒,雪子晴转过头来:“奴家家中遭难,来贵地投奔亲人,初来此地。”“小姐是想打听个人,小二从小在这里,这唐阳城内外还是有消息的。不知小姐要打听什么人?”小二立即应道。“唐三少。”沂蒙语气有些生硬起来。小二有些不快。但继而又消失了:“金唐门有三位少爷,金木唐,近邻唐,金森唐,,自金唐门老爷过世,三位少爷,还是同住金唐门,他们都在宫中办事,乃是京城一大户。” “金木唐与金林唐已有妻室,金森唐尚未娶妻,据说中意一歌姬,无法进门。”小二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金唐门的少爷在宫中当和差事?”雪子晴忍不住问道。 “小姐,寻访之人可是在宫中?”雪子晴点了点头。 “金唐门三位少爷在民间收养或是抱养女童,从小训练有素,带到历届选妃之时,推进宫中,这些姑娘一旦得到皇上的宠幸,飞上枝头,做了妃子,不忘金唐门栽培之恩,金唐门便日渐兴盛起来。据说三少爷那位歌姬就是在路上捡回来的。”小二顿时眉飞色舞的说着:“如今鸡汤君王大选妃子日期将近,金唐门怕是要忙起来了,小姐要寻宫中之人,凭小姐之貌,可借助金唐门人。” 第4章 沂蒙摆了摆手,小二退下去,忍不住看了雪子晴一眼:“小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在下。” 金唐门三少爷 金唐生来金意黄,金阳满照漫四方。金氏三少貌倜傥。金门里浊酒杯杯意张狂,长空红日冉升起,平地青翠显生机,金唐盛世百姓康。百姓家。嬉笑欢乐闹安乡。 此是金唐。 雪子晴沂蒙下马走在唐阳的街上,雪子晴四周环顾着,步子迈的很轻,眼睛了的惊奇是温婉而哀伤的。她默默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神情定了一下,便又继续打量着,脸上每一处的动作都是微小的看不出任何的变化。沂蒙也只是牵着马走着,他的脸上有着一种祥和的微笑,目光里有些期许和向往,仿佛已置入梦中的生活,却又是似乎熟悉的生活情景,他在一家饰品店前停下脚步,雪子晴看着他走了进去,与一个老人攀谈起来,便看他将一个红色的布包揣进怀里之后走了出来,然后又牵起马,继续走着,脸上还淌着那样的光。走至一处客栈门前,沂蒙大呵一声:“小二,牵马。”里面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人,他的右肩上挂着一块白布,雪子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二嘿嘿的笑着:“得了,客官,马交给在下,保证给喂的饱饱的。两位屋里走好。” 沂蒙走到屋子里,来到柜前,掌柜的忙上前招呼着:“二位,要吃饭还是住店?”“我家小姐喜欢幽静。”沂蒙从腰间掏出一方金子,掌柜的看了一眼站在沂蒙身后的雪子晴:“好咧。客官后院有三间客房,两位可分住两间厢房,中间的房间和外面的院子都可供小姐用,别人是不好打扰到的。”沂蒙转身接过雪子晴身上的包袱向后院走去,三间均是小木房紧密的凑在一起,院子里显得有些大,沂蒙推开门将包袱放在中间屋子的桌子上,看到雪子晴站在院子的树下,那树很高很粗,枝叶依然青翠茂密,她伸出手去触摸树干的肌肤,仰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容。沂蒙站在屋子里问道:“公主,可喜欢这个住处?”雪子晴吃了一惊,但还是转瞬间恢复了常态,走进屋子里,环顾看了一番:“先生,有心了。先生不辞辛苦与我来到这里,子晴不胜感激。”“公主严重了,奔走多日,还是请公主梳洗歇息之后,再作打算。”雪子晴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先生,如今在外,于里于外,还是叫我小姐吧。”“沂蒙明白。”雪子晴微微的笑了一下。 “热水好了。”外面的小二端着热水进来。“放进里屋吧。再去准备些清单的食物来。”沂蒙吩咐小二。小二笑迎迎的答应着,将摆布往右肩一搭,拖着长音:“好嘞。”雪子晴忍不住笑出声来,低下头去,转身进了里屋。 雪子晴将门带上,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大木盆的水冒出的蒸气在屋子里蒸腾翻卷着,顷刻间弥漫在空气里,雪子晴将窗户上的布拉下来,站在床边,慢慢将腰带解下,放在床边,褪去外衣,一件袍子应声落地,露出纤细的小腿,粉嫩的触在一双玉足上,她赤着脚坐进木盆里,身上唯一裹着的白色沙衣完全浸在水里,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前,她的身体向后靠了靠,背过一只手去,另一只手扯下头上束起的丝带,头发倾泻而下,落于身前,遮住面颊,露出湿漉漉的睫毛在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摆动着,忽然她闭上眼睛,头倚在木盆上。 夜,悄悄满上天空。 长街上亮起来。 雪子晴换上一件白色纱裙,脸颊后的头发束成一束,松松的垂在身后。外面响起了叩门声,雪子晴没有应声,只是正了正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发现沂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不由有些发烫,低下头去:“先生,这样看,莫非子晴这身打扮有何不妥。” 沂蒙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绕到她的身后,伸手触上她后面垂下的长发卷至脑后,留下一小撮,用一个晶莹的发饰固好。需自清的身体慌张的动了一下,站立不稳,倒在沂蒙的身上,迅速的列开。沂蒙看着满脸绯红的雪子晴,瑟缩着身子在一边,如受了惊的宠物在主人前的娇羞。雪子晴慢慢抬起头,用眼睛小心的看着沂蒙问道:“是什么?”沂蒙起身进了屋拿出铜镜出来:“是一个发饰,刚才情不自禁,自觉公主相配,惊吓到公主了。”雪子晴看着迎过来的目光,眼神有些慌乱,躲闪到一边,用手接过铜镜,侧着身子,看见后面散下来的头发被搁在一个晶莹的饰品上,从铜镜里看过去,可以看到微闪的光芒,似一朵飘落的雪花在发间驻足停留。 “先生,有心了。”雪子晴不免想起大雪国,她的眼睛里升腾起一团白雾,呆呆望着漆黑夜色中的月亮。 “公主不必担心,二公主果敢霸气,大雪国一定秩序井然,小公主娇小可人,温柔善良一定将其令母照顾的很好。” “让先生见笑了。” “公主仁义孝心,实乃大雪国之福。”雪子晴淡然的笑从嘴角处张开迅速合闭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公主只要尽心即可。” “先生可曾有应对之策?” “所谓大贤者为有朝一日必承大统者,所以应混进宫中,再作打算。” “进宫?”雪子晴接道:“谈何容易?像我大雪国每年入住皇宫者都是由母后亲自过问,先生若不是救家母之人,子晴必然使不能让先生进入大雪国的。” “公主,宫内是君主统治天下之处,戒备森严乃之常理,大雪国国之传统,举国上下都是女人,排斥男人。生活单调如一,此地为金唐,地处中原,四季更替,民间生活丰富多彩,宫内生活不可知,但亦必有其漏洞之处。” “先生,已胸有成竹,势必一想到什么?” “公主,可曾一路听到人们传唱的那首金唐诗?” 雪子晴茫然的看着面目认真的沂蒙,念道:“金唐生来金意黄,金阳满照漫四方,金氏三少貌倜傥。金门里,浊酒杯杯意张狂。长空红日冉升起,平地青翠显生机,金唐盛世百姓康。百姓家,嬉笑欢乐闹安乡。” “公主可作何解?” “金氏三少。”雪子晴面露喜色。 “公主聪慧。”沂蒙和雪子晴对视而笑,沂蒙站起来在院子里叫道:“小二,饭菜可备好?”小二慌慌张张进了屋,将饭菜摆好,躬下身子:“客官还有何吩咐?”雪子晴坐在那里,拿起筷子在菜上搅拌了几下,然后放下。沂蒙问道:“小二。可是本地人?”小二抬起头。看着沂蒙,顺便瞄了雪子晴一眼,雪子晴淡然对他微笑点头,他的眼神顿时明亮,连声答道:“是,是。”然后朝向雪子晴:“敢问二位客官不是本地之人?”沂蒙有些愠怒,雪子晴转过头来:“奴家家中遭难,来贵地投奔亲人,初来此地。”“小姐是想打听个人,小二从小在这里,这唐阳城内外还是有消息的。不知小姐要打听什么人?”小二立即应道。“唐三少。”沂蒙语气有些生硬起来。小二有些不快。但继而又消失了:“金唐门有三位少爷,金木唐,近邻唐,金森唐,,自金唐门老爷过世,三位少爷,还是同住金唐门,他们都在宫中办事,乃是京城一大户。” “金木唐与金林唐已有妻室,金森唐尚未娶妻,据说中意一歌姬,无法进门。”小二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金唐门的少爷在宫中当和差事?”雪子晴忍不住问道。 “小姐,寻访之人可是在宫中?”雪子晴点了点头。 “金唐门三位少爷在民间收养或是抱养女童,从小训练有素,带到历届选妃之时,推进宫中,这些姑娘一旦得到皇上的宠幸,飞上枝头,做了妃子,不忘金唐门栽培之恩,金唐门便日渐兴盛起来。据说三少爷那位歌姬就是在路上捡回来的。”小二顿时眉飞色舞的说着:“如今金唐君王大选妃子日期将近,金唐门怕是要忙起来了,小姐要寻宫中之人,凭小姐之貌,可借助金唐门人。” 沂蒙摆了摆手,小二退下去,忍不住看了雪子晴一眼:“小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在下。” 夜探玲珑女 初晨微曦,凭户处,细叶葱郁。仰观望,微光渗进,细细密密。金堂大地日报喜,户户红妆进阳城。情急切,只盼陪王侧,意难耐,金唐门。朝天子,圣旨下,红榜出,晋秀女,长车踏破关山月,莺莺燕燕进唐门,长袖善舞起音乐。只寄予,踏进君王门,住宫阙。 沂蒙与雪子晴走在街上,雪子晴走的很慢,不是向四周望去,这个世界对于雪子晴使充满极大的新鲜感,男女老少,不分彼此,生意嘈杂,欢笑,吵闹,任何可能的声音与景象却让她感觉欢喜。沂蒙不时的张望着,脸上总是那样严肃的笑着,他的欢乐是受尽委屈小心翼翼的印在脸上的肌肤里,他左右的看着,有时候看看雪子晴,继而又沉浸在自己那习惯的表情里。 第5章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人们愤愤让出道路来,沂蒙大声喊:“公主小心。”雪子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讶转过身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人正冲过来,雪子晴来不及躲闪,伸出的长袖挥舞间,长袖紧紧缠绕在马蹄上,马受到了惊吓,马两蹄伸向空中,两蹄置地,对天嘶鸣,马上之人仰身跌落时,雪子晴侧身腾空翻下,马四蹄皆朝地安稳不动。 沂蒙赶忙至雪子晴身边,轻声问道:“公主,没事吧。”雪子晴摇了摇头,忽然挽在发后的发饰落下,头发披散开来,马上之人下马拾起递给雪子晴关切的问道:“在下隐急事在身,鲁莽冲撞了姑娘,请姑娘见谅。“雪子晴没有答话,只是转身向前走去了,那人骑上马一阵风而去。 “公主,刚才威吓不答话?“沂蒙不解。 “不想说话。”雪子晴竟俏皮的笑起来:“说过了,你现在要叫我小姐,如果再忘子晴可是要罚先生了。” “是的,公主。”沂蒙刚一开口,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小姐,你看那边。”雪子晴顺着沂蒙的方向看去,街角的拐弯处围满了人,人群里不时议论纷纷。两个人快步走去,沂蒙从人群里分出一空隙,两人终进了去,上面贴着一张过长的红纸,红纸上的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上去不久的,雪子晴只看得见眼前的几行字:所有已到婚龄未婚嫁和婚约的少女需要将生辰八字,户籍,连附画像交于金唐门,金唐门在统一筛选之后,将会在此公布入选名单入金唐门做统一训练,如品貌端庄,才色双佳者即可被选入宫中为秀女。 沂蒙站在一旁念道,然后和雪子晴挤出了人群,向前走着,走至门前被两名侍卫拦下:“大胆刁民,金唐门周围是不允许有人随意走动的,雪子晴抬起头,看到一座高大的府邸上挂着:“金唐门”三个大字,熠熠生目。雪子晴低下头去,只得转身,忽听身后有脚步声急促传来:“小姐,请留步。”方才那个年轻男人拦住雪子晴的路:“方才小姐救在下一命,还未答谢小姐。”雪子晴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脸上极具英气,眉目清秀,灰色长袍在领口,袖口和袍边用金丝线绣着朵朵雏菊,然后看看其身后的金唐门,依然只是站着,说不出话来。那人微微躬下身子:“恕在下直言吓坏小姐,在下金唐门金木唐,请教小姐芳名。”“金唐门大少爷,金木唐。”雪子晴自言自语。“正是在下。”金木唐答话看到雪子晴身后的沂蒙:“这位是?”沂蒙答话:“在下只是家奴,这次陪同小姐到唐阳来游玩。” “小姐容貌清秀端庄,不是在下亲眼所见,实不敢相信柔弱身躯下竟有这般武艺。先生自称家奴,眉宇之间凝聚沉稳之气,必定非等闲之辈。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请小姐和先生到家中一坐,聊表感谢之意。” 雪子晴侧身行礼:“金大少爷言重了,值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雪子晴置身于红廊之中,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进入大厅之内,才将眼睛极目望去,觉屋内是极大了去,连红漆的柱子上都极具特色,有的是凸起来,有的是凹进去,卧上去的小蛇颜色也极具瑰丽。沂蒙紧跟雪子晴后,双手抱于胸前,雪子晴坐下,一旁侍女走上来,斟上茶水,退了下去。 “小姐出手轻柔,却敏捷有力,如仙家下凡,必定不是金唐之人,如在下唐突。至唐阳游玩是假,可是有事要办?” “金少爷慧眼识人,实不相瞒,是受家母所托至唐阳寻找家族信物金玲珑。” “金玲珑?” “家母早年至唐阳时,遗失家父遗留信物。家母深感有愧,这次与家侍至此,望寻归我家族之物,安抚家母。” “小姐仁义孝心,让人感动。不知小姐可知此物现在何处?欲何从寻起?” “家侍曾打听过,金玲珑曾出现在一家收藏店中,不日前被一人收买。据店家描述,此人体格比女人硕大一些,说话之间却软声细语,极尽阴阳。这样一人明显特征,但唐阳之大,也不知从何寻起。” “此人可是除了样貌,语言动作像极女人。” “是的,此人说话带一方手帕,翘起小指。” “金少爷可是知道此人?”雪子晴面带喜色。 “有这些特征也只是我金唐说百千人中的一个。”金木唐深深的叹了口气。雪子晴的脸也极尽哀愁。 “小姐不必哀叹,这些人能也不难找,都是固定一处的。”金木唐站起身:“这些人因要服侍宫中,是被净了身送入宫中做太监的,除为主子办差是不能到宫外的。小姐所寻植物也必定在宫中。” “公主聪慧,沂蒙佩服。” “先生过奖,子晴只是实言以告,换一种形式只是为了掩饰身份,减免不必要的惊慌。” “公主,金木唐已将我们列为宾客,不日将带你我进宫,不知接下来公主如何盘算?” “先生不必自谦。子晴来到金唐,是先生一路扶持。只是与客店小二闲聊得知,金木唐乃常出外,生性豁达,喜欢结交朋友,今日与之谈话,发现金木唐是个极其相信机缘巧合的人,不注重深究细节。” “公主多虑了,沂蒙只是淑子国一名侍者,这次来只是配合行动,作引导只用。” 雪子晴与沂蒙在客房里说着话,突然一阵琴声传来,舒缓悲凉带着数不尽的絮絮叨叨,压迫到人的器官,给人不胜悲凉之感。随即又传来一女拌琴吟唱:天涯涯,地黄黄,月儿常作相思圆。花香香,草荒荒,心儿堪比心思量。我的人儿,可是在哪方? “先生,可曾听见?” “公主是指抚琴之声还是吟唱之声?” “此为同一人。” 雪子晴快步走出去,起身跃上屋顶,沂蒙随即紧跟其后。 “公主······?”沂蒙不解其意。 “原本是想在屋顶必定可以看到抚琴吟唱之人,想不到金唐门如此之大?”雪子晴不免有些失望:“这女人声音听起来温婉微小,穿透之力却异比寻常,气息雄浑。” “金唐门乃是通往皇室之门,大可比国。何况凭一声音又能作何感想?公主,可是听到古琴之声,又想念故国之人?” 雪子晴抬头望见月亮,轻声念道:“天涯涯,地黄黄,月儿常作相思圆。花香香,草荒荒,心儿堪比心思量。我的人儿。可是在哪方?”她的神情哀伤起来。她坐下来,蜷起的腿胳膊倚在上面,手托起脸,直直的望向空中那轮黄月。 “山耸耸,水冲冲,砂石尽在池中央。鸟鸣鸣,树葱葱,溪流已过石峰涧。我的人儿。已离了哪方?” 琴弦之声又拨弄起来,色调依然如初,声音依然温婉哀伤,在黑夜的空气里字句清晰,如水滴低落沙漠间,入了心震颤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雪子晴猛然起身,左手伸前拂袖,身体前倾,头转向其后:“先生,你先行休息吧,子晴怕是要与这曲子共枕眠了。”然后留下一串笑声在身后划向的风里,雪子晴轻盈的风中飘着,她的长袖被轻轻的敛起,在袖口的余尾处还是随风抖落着,折成几个皱,然后偶尔舒展,接着又转折起来了,极尽风之意随心所欲起来。她的脸上洋溢出来的是流淌着的期盼幸福,远处有一丝红烛光亮,可以看到一身穿翠衫开领袍子的女子坐在假山中间的凉亭里,轻轻拨弄着琴上的弦,眼睛却在空中视线剪落在与自己近身的地方,口中轻轻的吟唱着。 雪子晴停落在亭子前方的一棵树上,女人眉毛粗细均匀,眼睛灵动,褐色的眼瞳如一汪浑水诉说不清,嘴唇在黑夜之中已经转了色度,鼻子也尽显红了,头发柔顺从中间分梳两侧,随手拨弄琴弦的力度而不时有些轻微的晃动,两侧前散了的头发跌落在胸前,在红烛下,映着光泽起伏波动出唯美的弧线。 “啪啪”突然从树下传来一个人拍掌的声音。雪子晴换过身,看到一个身穿深部色的男人站在树下,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女人,拍手称快,极为赞许。女人显然是受了惊吓,停止了弹唱,起身行礼:“三少爷。”男人快步向前将女人楼于怀中,帮她理好垂下来的发丝:“打扰到你了。”女人眼含笑意,面容依旧。男人极尽关切:“夜风温凉如水,别伤了身子。” 女热继续坐于琴前,男人紧挨坐下:“刚才是什么曲子,以前没有听你弹过?”“此曲为我家乡曲,曲名【吟葬人】。”“吟葬人?”“是一女子在江边弹唱给死于江里的亲人。”“难怪此曲微小,却悲伤至极。” “三少爷,近日可是遇到什么事,这么晚归来?”“玲珑,在你我之时,金瓜叫我森唐,不要叫我少爷。”女人低下头去:“今日我又作一曲,只是还不成调,填了几句词。”男人饶有兴致:“是嘛,什么曲子?”“刚作的,还不成样子,没有名字。我弹唱几句给你听。” 第6章 女人望了男人一眼,将两手抚于古琴之上只听低沉的声音先生嗡嗡的响了几下,没了声音,然后又是几下嗡嗡之声似乎又中断了,中间涌一声嗡的余声作响不曾间断,接着一阵急弦拨弄三声之后,曲调终于平缓,女人的声音又响起,这次是清脆的声以混红的调衬托: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边。夏又天,罗裙青衣披身间。夜已晚,烛火灯光惹人眼。玲珑与夜不相干,怀抱轻歌梦才安。歌毕,又听几声嗡响,夜突然显得有些寂静了。 “就叫玲珑吟吧。”男人过了许久之后说出话来。“玲珑吟?”女人重复了一遍,轻轻点头。“时候不早了,还是进屋去吧。”女人起身,男人一手抱起古琴,一手环紧女人,向那边的屋子走去。 雪子晴倚在树上,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然后又望了望空中的月亮,嘴角浸出一丝笑意,转身投入空中,顿时又觉得曼舞起来。 直面玲珑女 翌日清晨,金唐门侍者来报:“中午将在大殿与三兄弟一起宴请雪子晴和沂蒙。”雪子晴起身还礼之后,与沂蒙对视而坐。 “公主”沂蒙刚想开口,被雪子晴投过来的目光所打断,连忙改口道:“小姐。”雪子晴收回目光。“昨夜可曾见到抚琴吟唱之人?”“寻到了。”雪子晴押了一口茶,嘴角又流出笑容。“是何人?”“一女人。”雪子晴诡辩的笑出声来,沂蒙没有再问下去。“小姐,可是遇到知音之人,好久没有如此畅怀而笑了。” 两人说笑间已不觉将近中午,一女侍进来:“小姐,可需要些什么准备?老爷吩咐下来,请两位恩客过去。”雪子晴答道:“不用了。”和沂蒙站起身随侍者步出房门。雪子晴的脚步是轻快的,像是在平地上舞蹈的精灵。 带到大殿,金木唐从高斯按上走下来:“二弟,三弟,这就是我与你们提起的奇女子。”雪子晴宛然一笑作谦让:“大少爷说笑了。”雪子晴抬起头,看到金木唐周身又站了两个男人也是极尽年轻,左边的那个男人体态微胖但穿着极为干脆只是一件长袍,在腰上束了带,人并不显得臃肿,反而为干练许多。雪子晴的眼睛转向金木唐右边的那位脸上时,眼中流露出一些明亮的色彩,男人如少年般面容,极带清秀俊俏之色,嘴唇下隐约的透出互查,也徒添一份韵味。金木唐指向左边的那一位:“这是我二弟,金林唐。”转而又指向右边:“这是我三弟,金森唐。”雪子晴轻身屈膝:“雪子晴见过二少爷,三少爷。” 金林唐赶忙拱手回礼,金木唐突然哈哈大笑:“怎样二弟,雪姑娘可数奇女子,为兄的可没骗你吧?”金林唐的眼睛落在雪子晴身上,雪子晴迎上他的目光点头微笑,金林唐露出钦羡之情:“雪姑娘,容貌秀丽,眼睛灵动,身上步伐沉稳捷达之气,果然是形神兼有,不落俗套,可称为上呈。”金林唐赶忙遮口:“林唐失言了······”金木唐又哈哈大笑起来:“二弟,你一向可是办事最稳重的。”金林唐赶忙拱身:“让雪姑娘见笑了。” 雪子晴看着这兄弟二人,不觉有些笑意:“子晴,让少爷们见笑了。”金森唐站在一边。脸上并无异彩,闪烁出来的微笑也是肤浅的停留在皮肤上的。“三弟,你说呢?”金森唐掠过雪子晴眼神顿了一下又回过来:“雪姑娘果然是上呈。”金木唐显得极为开心,拍着金森唐的肩膀,冲着雪子晴说道;“我这三弟呀,可是平日里最难得夸女人了雪姑娘,由此见得,你定是奇女子了。”“那是,除了玲珑三弟可不曾夸过其他女人。”金森唐猛然像记起了什么,开口道:“大哥,我想让玲珑和我们一起午宴。”“你说什么,你竟然把她也带来了。”金木唐脸色骤然一变,看到雪子晴怪异的目光,声音又缓和下来:“我不管你平日里在你府上如何,这可是金唐门的正殿。”“哥,她就在······”“别说了,一个歌女,竟然让你胡闹到这种地步了。打发她走。” “不用打发了,三少爷,玲珑先行告退了。”门外传来一阵清脆女声,然后看到一个身着青衣,头发披散开的女子,从门口缓缓而过。“玲珑······”金森唐上前唤着刚要踏出门口,听到金木唐一声大呵:“站住。”金森唐只好在门口处瞄了几眼又退回来。 “让雪姑娘见笑了,”金木唐笑容顷刻间恢复如初:“还是上座吧,我们边吃边聊。”雪子晴点头示好,金林唐的脸上也是坠满笑容,金森唐的脸上则是唯诺的害怕也有些担忧。 所有人坐下来,侍者上了酒菜,沂蒙还是站在雪子晴身后,金木唐忙招呼:“勇士可一起坐下。”沂蒙答道:“在下只是陪同小姐的,大家不必介怀。”金木唐指着沂蒙对雪子晴道:“小姐身边家侍如此,在下真是开了眼界。”雪子晴与沂蒙相望一眼。 金林唐问道:“听闻姑娘来此地是寻家传信物金玲珑,又知可能是隐藏宫中,不知姑娘可还知道此人模样。”雪子晴回道:“家侍只是打听到那人穿着和一些怪异之处其它并无所知。”太监虽在空中但各房加起来也有数千人,每日调动,班序也各不一,恐怕······” “雪姑娘不必担忧,你救过我一命,金木唐不会袖手旁观定会为你打听。” “有劳大少爷了。” “不知姑娘家传信物是何形态,颜色或者诸如其它特征,我们可以此为凭借来寻找?”金林唐问道雪子晴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沂蒙显得有些慌张,噎了噎嗓子,金林唐急切的问道:“是呀,雪姑娘你还未曾告知金玲珑是何物?” 雪子晴顿了一下:“金玲珑乃是放于寒冰盒之内,用于驱惹,宁神。有七块状如心瓣的血石凝结而成。” “如此说来总算有些依据?”金林唐自言自语道:“好了,让我们敬雪姑娘一杯,感谢雪姑娘那日救命之恩。今日我们三兄弟有幸结识雪姑娘这一奇女子,实乃快事,定要不醉不归。”金木唐酒意正浓。 雪子晴慌忙站起来:“大少爷言重了,子晴不过一女流之辈,上次也不过机缘巧合,却也有幸结识各位,这是我的荣幸。饮酒是不太会的,为表歉意,在此先饮而退,希望不要误了大家的酒兴。”雪子晴左手拇指与中指夾于杯沿,右手一指拖住杯底一饮而尽,金木唐赶忙致歉:“木唐失言了。只是尽兴。未曾考虑雪姑娘。”言毕,席间又畅谈起来。 依稀依月影,一道谁倾听,云没出星光,守开月团圆。月伴心徘徊,两生为谁开,圆缺无变化,因缘皆绽放。长空月明中,三世轮回情,轻风潜夜中,尘埃忆情思。仰头平战地,四季身常在,亦变亦无变,人世两行泪。 雪子晴一个人站在源自红,望向空中明月,只觉有些寂寥,担心中依然温暖,这种寂冷,清静让她记起大雪国中每个场景,景物和景致都是冰冷的,没有温热的气息,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是带着母后温和的话语与笑容,雪子霜冷若冰霜的脸庞流溢出来的严肃认真,雪子雨那双俏皮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种香味,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上一口气,这样心气就会变得畅通无阻起来。 雪子晴耸耸肩,动了动嘴唇,忽然间笑了起来,这种起初回忆里的伤痛与伤感已经不复存在,这样去想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在月夜里弹唱的女子,单薄娇小显得苍凉。那女子的声音力是很小的,却气韵深厚,唱歌,说话时有一种抵触的坚强意味。这对于雪子晴来讲,是被深深吸引的,她从直觉里感到与这个女子将要展开一段故事,而是这段故事必然是非比寻常的,至于故事将要如何展开,还是要如何经历才能显得尽从心意,这些对于她来讲都是不从得知的。她忽然很想见这个可能发生故事的女人,只是很强烈的想法,她的嘴角里又淌出笑意,左手伸出,便又飞向空中了,她的眼睛是朝向一个方向的,那些黑暗的夜里,仿佛那个地方里有微弱的光亮。 雪子晴停留在树上的时候,那个女人抱着琴刚从树下经过上了凉亭,头发依然披散着,不过是欢乐一身素白的轻纱,风吹起,尽显飘逸灵动之美。那女人的手轻放在古琴上,声音便传递开来,雪子晴倚在树上,闭上眼睛,极尽闲适享受之态。 天涯涯,地黄黄,月儿常作相思圆。花香香,草荒荒,心儿堪比心思量。我的人儿,可是在哪方? 山耸耸,水冲冲,砂石尽在水中央。鸟鸣鸣,树葱葱,溪流已过石碑涧。我的人儿,已离了哪方? 一曲毕,雪子晴还沉浸其中,忽然听见那日大殿外传来的声音:“姑娘,既然为歌而来,何不下来指教。”雪子晴像是在沉思中醒来,看到那女人已起身,望向这边大树,作出请的姿势,雪子晴只好飞身下去:“打扰姑娘了。” 第7章 “雪姑娘不必多礼,如今雪姑娘是金唐门的贵客,我不过是三少爷府上一歌婢,实不敢当。”女人的声音冰凉温婉。“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嗓音甚为纯粹,实在是难得。难怪三少爷对你极力赞赏?”“雪姑娘过赞了,姑娘不仅容貌出众,还与日前就大少爷一命,金唐门里个个都在称赞姑娘为奇女子。”雪子晴不好再这样纠缠下去,便转移话题:“子晴只是想一睹姑娘风采,姑娘琴声歌声令人魂牵,才冒昧出此下策。”雪子晴感觉女人言语间的冰冷,便解释了一番,女人又坐下去,并没有理会。雪子晴紧接着说道:“姑娘柔弱,这夜已深,凉气太重,至此一人,点红烛与凉亭之中,不觉害怕吗?”那女人冷冷轻笑了一声:“雪姑娘可真是会说笑,我只是一歌女,来金唐门行凶的也是轮不到我的,能来此者也必定是为歌声而来的。”女人说毕拨弄琴弦调音,雪子晴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弱小的女人,眼中也是近代冰冷之意,这样近的距离,雪子晴感觉她的寒意是不断往外侵袭的,让人不得靠近的。 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边。夏又天,罗裙青衣披身间。夜已晚,烛火灯光映人眼。玲珑与夜不相牵,怀抱轻歌梦才安。 女人停下来。“玲珑吟。”雪子晴脱口而出。“雪姑娘好记性。”雪子晴顿觉失言,只好默不作声。那女人转向学子情的额笑意竟有了暖意:“雪姑娘不必介怀。”雪子晴歉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默念:“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旁。夜已晚,烛火灯光映人眼。玲珑与夜不相牵,怀抱轻歌梦才安。姑娘的词美,是温暖与悲伤共存的。”雪子晴迎着女人的目光微微说着。“雪姑娘可是还有话要说?”“词唯美,只不过作为曲而言,配姑娘作曲,上翁,下翁皆是完整,而此词如在后再添两句,在结构和内容上更显和谐。”女人似乎有了兴致:“雪姑娘,如此说来必定是有了主意。请指教。”“依子晴心意末尾处再添秋入夜风寂无声,冬无眠寞更难耐。”雪子晴话音刚落,便听见女人弹唱之声: 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旁。夏又天,罗裙青衣披身间。夜已晚,烛火灯光映人眼。玲珑与夜不相牵,怀抱轻歌梦才安。秋入夜风寂无声,冬无眠寞更难耐。 女人与雪子晴对视而笑。忽然传来脚步之声,雪子晴急忙越上树上:“多谢姑娘奏曲。”然后飞舞在空中,女人望着雪子晴的身影,脸上泛出憧羡之情。 “玲珑,你果然在这儿。” “三少爷。” “这里夜气太重,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大殿选美 正午,金唐门正殿。 金木唐,金林唐,金森唐三人装束一致,带上一领帽子,如宝塔顶盖上的一撮,雪子晴穿上女侍的布衣,颜色有些暗淡,头发梳成两髻在耳朵边侧耸着,沂蒙站在旁边拉过雪子晴私语了一番,然后看着雪子晴与他们三人一起走出了大门上了马车。 今是金木唐,金林唐,金森唐和他们挑选的秀女一起进宫面圣的日子,雪子晴办成女侍混在其中,对于雪子晴而言,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天,她坐在这些女人中间,脸上流露出的光芒是忐忑不安的,而女人们似乎沉浸在另一种所属不同世界里,她们的目光还是随意的,脸上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双手双脚规矩的放好,没有任何的游离,一切是没有太大的不安的,雪子晴明显感觉到这种依然安静的空气里充斥一种巨大胜利的喜悦,她们温婉的笑容里,眼神从下而上的目光里已经开始是从上而下的,她奇怪于这些女人的举动。这些盘旋在雪子晴的脑海里,马车突然停下来,雪子晴开始摒弃这些令她疑惑的想法,她用手指掀开布角,看到的却是空阔的一片,好远显出金黄色的屋子的一些绵延的轮廓。 雪子晴随女人们一同下了车,她们排列成一队,侍女们纷纷走上前来为她们遮上面纱,隐约可显现出一层面容,金木唐看了雪子晴一眼示意她站在第一个秀女的身边:“下殿之后,到殿外等候。”雪子晴有些感激的望了金木唐一眼。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前走着,雪子晴的眼神是跌落的,她的手里牵着一方纱巾,纱巾的哪一方系在旁边女人的手腕上,雪子晴被这些奇怪的举动彻底的疑惑了,甚至感觉是有些可笑的,她甚至更加期许来见这样一个男人,掌控如此的全力和这些女人的命运。 步入大殿,雪子晴的眼睛是落到了地上,听到金木唐,金林唐,金森唐报上名字,然后下跪在地,顿时所有的人都跪在地,雪子晴的头低着,眼神和心都是飘着的。“平身。”一个男人的声音平稳而缓慢的传出,所有的人又恭敬的站在原地。大殿上响起金木唐的声音:“起禀君主,这届由金唐门晋选的秀女一全数带进宫中,听候封选。”“是吗?揭开面纱,这样子怎么看呀?”金木唐朝雪子晴递了眼色,雪子晴将手中的一方纱从女人的手上解下,将头上的面纱也掀起至头顶,然后退到一边,殿上的男人走下来,来到女人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来回的踱着步子。雪子晴稍稍的将眼放过去,那男人倒也年轻,面目显得有些猥琐,让雪子晴顿生厌恶之感。不由得同情这些入殿的女人。 “大胆金木唐。”君王的声音愠怒,金木唐三兄弟慌张跪地。 “每年晋选都是如一的,是有意搪塞还是我金唐的女人都是如此?”“ “国君息怒,晋选秀女都是千挑万选入宫的,实不敢有意搪塞。” “是吗?” “是的,君王之命臣断然是不敢违抗的。” “说的好,那是说如果姑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定会毫不含糊送入宫中。” “国君所言即是,只要是国军看上的,臣定当献上。” “卿家不必恐慌,孤听闻金唐门府上有一位容貌极为秀丽的侍女,此女弹得一手好琴,天生一副好嗓音,不知可愿意否?” 雪子晴不由有些吃惊,悄悄的朝向金森唐,他的脸上有些微红,看着金木唐的眼睛里有些求助的意味,金木唐露出衣服无奈的神情:“国君明示。金唐门侍女众多,臣实不知有女如此贤才得君王青睐。”金森唐不由松出口气。 “大胆,你们竟有意阻拦隐瞒,如今还不实报,来人呀,将他们三人拿下。”金木唐大呼:“君王,冤枉呀,是有人故意陷臣于不义,君王所指女子,臣实在愚钝,不敢妄加猜测。” “此女玲珑,在金森唐门下做女侍,常抱一古琴。金木唐,此女你可知?”君王大步至大殿前站成一派的女人身边大声咆哮:“留下这些女人晋选宫中,卿家你可真是用心呀。来人呀,还不将这些庸脂俗粉一并带下去,等候处置。” 顿时女人们乱成一团,花容失色,抱在一起,失声痛哭:“君王饶命。”大殿之上慌乱一片,雪子晴有些怒意,双手握住袖间,忽听一阵熟悉的抚琴之声,手便垂了下来。 天涯涯,地黄黄,月儿常作相思圆。花香香,草荒荒,心儿堪比心思量,我的人儿可是在哪方? 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雪子晴看到秀女队伍后一个面带纱巾的女子坐地,那神态是不慌不张的。金森唐不由失声脱口而出:“玲珑。”金木唐,金林唐在旁边吃了一惊,站于前的女人们又重新站好,君王的声音有些平和下来:“是谁在殿上抚琴?” 女人从容起身,将木琴抱于胸前:“金唐门侍女玲珑。”君王一听大喜走上前来。雪子晴看着她缓缓而出,走至君王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民女玲珑口见君主。”“抬起头来。”女人将古琴在身上紧了紧,没有应答,只是正对君王的目光,均万忽然上前,伸出手将面纱掀起来,仔细凝视了好久:“美,实在是太美了。”金森唐脸上的惊恐沉淀成了爱上,金木唐有些大惊不解,金林唐只是在一旁望着有些战战兢兢的雪子晴,似乎逃离了这种七分,完全置入欣赏的状态里,她看着玲珑那样的站在那里,尽管是如此优雅温婉的接近于那个男人,却还是觉得她是不能亲近的,而那种距离感仿佛就是她的气场。感觉不到只能被深深的吸引。 玲珑的眼神从雪子晴的脸上转至金木唐,金林唐,最后望向金森唐的表情里的笑容也是极其微小的,瞬间的一眼而过,还是那样直直的看着君王:“君王错怪金唐门三位少爷了。玲珑被金唐门收入以来,因年纪尚小,虽为女侍,但一直有三少爷亲自调教,今年君王选秀,玲珑年纪刚适这次是一同进宫而来的。玲珑第一次入宫,担心出错,跟与几位姐姐之后。” “原来如此。”君王似乎有所悟的看了金木唐一眼,然后牵起玲珑的手走上大殿:“金唐门这次大殿之选,孤甚为欢喜,赏赐金宝三千。明日册妃大典与玲珑一起受封。” 第8章 “谢君王。”殿下一阵答谢之声,金森唐整个人没了神采,只是木然的站着。 “退下吧。”雪子晴看着玲珑,她仿佛是弹琴的神情,她的脸上分明是有笑容的,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的。 “公主还在神伤。玲珑此举虽然意外,但对于宫中女人来讲,的君王宠爱是万幸之事。”沂蒙看到雪子晴在大殿上面对着笑意盈盈投入君王怀抱的玲珑,神情呆落禁不住问道。 “玲珑貌美,精通音律,身上有一股沉稳之气,透出冰冷,此奇女子与这个男人一起真的般配吗?”雪子晴仿佛是回应沂蒙的话又像是在自语,她看着身边的金森唐一言不语的望着酒杯发愣了一会儿,接着一饮而尽。 “先生,这堂上之人会有玲珑心吗?”雪子晴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嘲讽。 “公主,金唐国君王一般为世袭,为保基业,每年召选秀女入宫,为皇室开枝散叶。”沂蒙似乎是在解释。 “皇室如此,金唐门如此,金木唐有三位夫人,金林唐也有两位夫人,金森唐尚未娶妻,却钟情于此刻在君王怀中的女人,这里的世道真的是不可理喻。” “公主不要神伤,国与国同人与人之间,都是有自己的活法与准则,且不要忘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 “先生教诲的是。” 殿上音乐丝竹之声嘈杂一片,殿上的欢声笑语,殿下也是欢腾一片。一拨舞散去,声音渐消。一公公上前宣奏:“民女玲珑天生丽质,才貌双绝,从今日起封为怡妃。金唐门调教有功,特此封赏玉如意一队。”玲珑后退殿下与金木唐,金林唐,金森唐一起叩谢皇恩。 “玲珑孤今天甚为欢喜,各位卿家都在,就弹奏一曲尽尽兴吧。“玲珑点头应允。金木唐退至一边,一侍女上前递上古琴,两个身着太监服的小生在厅内摆好琴架和椅子。玲珑缓慢而至,将两手铺于古琴之上,声音泻出,厅内静止一片。雪子晴看着此时的玲珑仿佛在月亮的树下,坐在凉亭内,微风而起,轻声弹唱。 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旁。夏又天,罗裙青衣披身间。夜已晚烛火灯光惹人眼。玲珑于夜不相牵,怀抱轻歌梦才安。秋入夜风寂无声,冬无眠寞更难耐。 雪子晴轻声念着与玲珑的弹唱喝着,仿佛置入的梦境。 曲毕,席间皆拍手称快。金林唐夸赞道:“怡妃娘娘果然琴声歌声一流,在下佩服。” “恩师严重了。我一侍女承蒙君王垂青,才可在大殿前献丑。”金木唐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怡妃天生丽质,能得此荣耀是上天注定,森唐再次恭贺娘娘完成夙愿。”金森唐起身站起,心有不快。玲珑微笑着走至身边;“恩师一手调教,玲珑今日实乃恩师提携,君王我原将自己的封赏转赠恩师。”“爱妃重情重义,如今你可需要其它上次,必当满足。”殿上君王面带沉迷之色。 “君王,臣妾刚才所唱之曲可喜欢?”“喜欢。爱妃琴艺高超,曲调和谐此风静丽,即为上呈。”玲珑转身走至雪子晴身边,留下金森唐木然的坐回位置上。“此曲乃是妾身一姐妹所作,妾身层许诺她有朝一日得蒙圣恩,必定帮她寻找家族信物。”雪子晴有些诧异的望着玲珑:“不知爱妃这位姐妹要寻何物?” “金玲珑,听闻早些被宫中太监收走。” “金玲珑?是何物? “妾亦不知,直觉此物与妾同名,实觉亲切。只是在此向君王求一应允,让她在宫中多留些时日,一来方便我有所依靠,而来也可慢慢打听。” “爱妃念故人,只要爱妃愿意,可留于宫中,一切爱妃尽可做主。” “玲珑在此谢过了。”玲珑瞧了一眼雪子晴,匆匆穿过,两边座上人们的目光,坐于殿上,大殿之内又响起丝竹之声,一片嘈杂。 雪子晴只好将目光投向殿上玲珑,沂蒙与金森唐同时转过来望向雪子晴。 “公主······”沂蒙小声喊道。雪子晴从恍惚中醒过来:“先生,如今只好这样了,玲珑之意,我也不太明白。不过留于宫中也是你我之意。” “此女外表柔弱温婉,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但是细中看来步浮之气极带沉稳,言语条理清晰,公主要万加小心。”雪子晴没有说话而是望向金森唐:“三少爷,家侍夜里不便留于宫中,只好有老金唐门各位少爷了。”金唐门的目光显得困顿“哦”了一声。 “三少爷,可是有话让子晴代劳?” 金森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金森唐希望与怡妃有单独面谈的机会,有事不明想请教。” 怡妃寝宫内,君王入睡,已是深夜,月亮的光显得清透。雪子晴坐在屋顶之上,看着静默的夜色,回想起金森唐与玲珑相依回屋,玲珑独自在月下吟唱。如今的玲珑坐于君王的怀下,竟生出许多苍凉。这冰凉的夜晚在君王的调笑之声单曲之后也显得静谧。 “雪姑娘,可是在看月色?”雪子晴看到玲珑披一件沙衣站在月下,便翻身而下:“娘娘。” “不过几时,雪姑娘却要如此称呼。”雪子晴有些尴尬。玲珑望着这月色,手指向空中,这黑夜本事看不清楚的,就算与月作伴,看到的永远是静止不动的,看不到的还是看不到。 “娘娘如今得皇恩圣意,身份至尊至贵,何故生出许多愁意?” “这月高悬空中,世人景仰可是只生在这黑夜茫茫之中。” “月光冰洁,所散之光只有在黑夜中方可尽显。” “月亮白天照耀,淡去月光,黑夜遮住日光,月光可显现,如此更替,肉眼尽然可现,只是日月本同辉,白天与黑夜如同幌子。如一件外衣。” “雪姑娘,今日留你与宫中,未先前言明,实来唐突。” “娘娘严重,今日殿上为子晴求取金玲珑,我已万分感激,不过娘娘是如何得知。” “雪姑娘心中有数,何须此问?三少爷待我如知己,你至今唐门意愿,我有所耳闻?”雪子晴忽然想起金森唐那困顿的目光。呆滞的神情。闪烁的言语,不知如何应答。 “雪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娘娘,子晴今日受三少爷所托,网娘娘寻一日能与他单独面谈,有事请教。” “如今月还在,人已空。还是无需见面的好。”玲珑叹出一口气:“雪姑娘,下次见到三少爷请传话与他,玲珑有幸得其真心,有负所托,只是在这世间,人生来就有受到诸多牵盼,家族,身份,地位······每个人终属的道路已经注定,何必要寻求道路之外的风景,只能饱瞬间眼福。” 空气中突然静寂了,雪子晴只觉得从月晕外生出枝枝蔓蔓,缠缠绕绕布满整个黑夜,呼吸也只能是在细小的缝隙中进行的。 “雪姑娘”玲珑再次开口,雪子晴只觉得这种碰触在肌肤表面上的枝叶忽然被斩断了,带着惊悚的恐惧。“恕我直言,你在空中可是有意寻人?” “此话怎讲?” “你与家侍来此宫中几日,家侍并未离开去做打听,玲珑猜测,姑娘所寻之人应是在今日堂上之人。” “子晴不敢隐瞒,娘娘的问题实在不便回答。”雪子晴淡然中略带惊异的看了玲珑一眼:“娘娘谈吐,举止大雅,有大家风范,先委身于金唐门下,一手好琴,天生美貌,闻名唐阳城,在宫中正殿博得众彩,一路走来必是上天注定。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娘娘如今在这一步也必是在意料之中。”玲珑看了雪子晴一眼,两人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风波涌起 公主,可曾接近到君主?” “先生,昨日为他推章之时,在背部穴位推掌过去并未感觉异样。” “看来,我们要重新选定目标了。” “先生不必哀伤,这金唐君王每日只在后宫与妃子玩乐,根本无心朝政,这金唐盛世不是前朝遗基,那日在怡妃处看到成本的奏折堆叠一处却无人问津。” “金唐盛世或是回光返照。”沂蒙眉头凝结:“公主可还是留意君王身边的能人异士。贤仁为国者都可一试。” “金唐门那三位当家呢?” “他们不过是为后宫选妃,也不是国之根本,沂蒙已经试过,他们三兄弟都不是。” “还望上苍予以明示,早日寻到此人。”雪子晴有些失望。 雪子晴返回怡妃宫中,才发现怡妃宫中多了一女子,此女子服侍华丽,是富贵之气,小腹凸起衣服的线条,右手被一女侍搀扶。玲珑侧身行礼:“姐姐身怀君王龙裔,有事可派人通传。”那女人在玲珑身边轮番打量着,过了许久才吐出话语:“妹妹新晋入宫,得尽君王宠意,姐姐到此来看看妹妹如何倾国倾城。”“让姐姐见笑了,布衣之女得此圣恩,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子晴,拿一方厚的毯子,让姐姐做的舒服些。”雪子晴听到怡妃唤她,不再敢望去,只好匆匆拿了毯子放在椅子上,退到玲珑后面去了。那女人颤颤巍巍一手盖于小肚之上,一手覆于侍女之手上,步子也是缓缓的,最后终坐了,雪子晴深深呼出口气,才将目光提高了点。 第9章 “妹妹容貌秀丽让我想起一个人。”女人脸上带着笑容。 “不知姐姐所指何人?”玲珑一边问道一边吩咐:“子晴,把昨日君王赏赐的杂点备些来,让姐姐尝尝。” “陈妃,妹妹这般娇俏神态真实如出一辙。” “听姐姐如此说,妹妹可是急切的要拜见这位陈妃姐姐了。” “妹妹倒是见不了了,陈妃如妹妹一样当时入宫之时极尽受宠,不过就是福薄了点,怀上龙裔去不料大出血而死。”女人说完带着嘲弄一番嘲弄的看了玲珑一眼:“妹妹身子单薄,可要当心,要尽做大补才好。” “谢姐姐提点。”女人随手拿起一块糕点,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放下:“谢妹妹茶点,姐姐还要回宫中,太医还要定时诊脉呢。”玲珑起身相送,雪子晴迎上去,准备收好茶点,玲珑却摆了摆手:“还是不要收了,原方摆好。”雪子晴奇怪的看了一眼,然后拿了一块布盖好。 “子晴,将床榻上那叠奏章拿来。”雪子晴取放在手上,站至玲珑一边:“娘娘,这奏章乃是君王所持,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如今君王每日沉迷于酒色生竹的生活,金唐所谓一番盛世实乃前朝君王亲政爱民的福泽令国力雄厚,如此这样下去,金唐怕是要暮落了。”玲珑随手取来一本翻越起来,子晴也在一边看着。 “娘娘,朝中大事必有君王亲定,如此说来,平日里理朝的另有他人了?” “如今金唐,朝中机构有一些大臣鼎立,连年来又风调雨顺,百姓也享安饱之福并无大事,所以金唐门如此机构也会如此荣耀。” “禀娘娘,君王来了。”一太监匆慌而至,声音有些惊吓。 玲珑合上翻阅的奏章,放于雪子晴手上,雪子晴将它放于原处之时,看到一群人已经闯了进来。 “君王。”玲珑告礼。 “孤问你,今日丽妃可是来过这里?” “姐姐来过,刚走不过一会儿。” “你可曾对她做过什么?”玲珑看着怒意冲冲的君王依然神色淡定:“姐姐与妹妹只是闲聊,不知有何不妥。”君王忽然抓住玲珑的手:“孤如此带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一侍女踉跄倒在地上,声音沙哑,有抽泣之声:“今日娘娘说怡妃已进宫有些时日未曾来探望,便让奴婢与之一起来,在这里吃了些茶点,刚回宫中便觉肚子有些不适。”雪子晴疑惑的看着那侍女一眼,满脸泪水,一老者也上前说话:“老臣为娘娘查胎之时,发现腹中迹象紊乱,现在出血至胎儿流失,依情势看怕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君王双手紧紧抓住玲珑:“这些可是属实。” “我确实与姐姐吃了些茶点。” “君王要为妾身做主,可怜我的肚中的孩儿呀。”丽妃披头散发面容疲惫,冲过来大哭起来:“妹妹,你为何如此狠心害我肚中孩儿。那茶点呢不如我一下吃光,连同我一起死了。“雪子晴想开口,玲珑打断:“茶点已经收拾下了。” “果然心思缜密,连证据都毁掉了,玲珑你要将孤至于何地。”君王的眼睛要喷出火来:“来人啊,将玲珑收监,三日后再作定夺。” “慢着。”玲珑声音刚定。那女人扑于君王怀中极尽伤心的哭起来,不停的重复着:“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君王看如此行驶,便厉声质问:“大胆玲珑,你已承认属实,到如今还不认罪。” “君王息怒,玲珑有话要问。问过之后再收监也不迟。”玲珑的目光迎上君王,君王点头同意。 “太医,姐姐怀胎几日?”“三月。”玲珑的表情依然平静。 “小菊,你与姐姐一块来我宫中是自愿的吗?” “是娘娘突然想来探望于您。” “那娘娘都在我宫中吃了何物?” “是君王赏赐的茶点,娘娘并不喜欢甜食,只是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君王,你可记得赏赐臣妾这些茶点?”君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姐姐来我宫中是突然而至,如决定当场下毒,我与姐姐一直是在一起的,也根本没有机会。如若是事先下毒,那必定是全部投毒,姐姐当时是自己随意挑选的。”玲珑起身掀开布,将盛茶点的盘子托起来与君王面前:“这五块花酥糕是君王今日赏赐,玲珑胃口不适,未曾动过。现在剩下四块完好的,另一块是姐姐所吃剩下之物,如果我在里面投毒,亦不知姐姐要从哪个地方下口,如若在一方下毒,也必延伸其它之处。”玲珑将缺了口的花酥糕要上一口:“果然是香酥可口,不知姐姐是否要拿去验证一下,好证明妹妹的花酥糕是没有问题的。” 丽妃失了言语,不知说些什么,子菊有些慌张的起身去扶起丽妃,君王的脸色平坦下来:“凡事要弄清楚,这样大哭大闹成何样子。”丽妃转身欲走,不料玲珑上前扶住:“姐姐,你来妹妹宫中一趟却无辜中毒,此次证明并非妹妹投毒,但姐姐确实因毒而流失孩儿,还是要查清楚的好。”“在孤后宫投毒,罪大恶极,必要严惩。丽妃,可要吃它物?”“除日常饮食之外,并无它物。”玲珑牵丽妃坐下:“姐姐,流胎必定失了许多血气,子晴准备些补血气的食材,包起来给姐姐带回去。”雪子晴应声而允。 “姐姐,三月之胎就显于形体之外,走势须人扶,动作极具僵硬,不知太医可知三月之胎已成形于此步,可是胎儿有和异状。”太医显得仓促,声音有些发抖:“娘娘体形异位,胎位显也属于正常。”“太医果然是见多识广,那必定分得清精血和阴血,女人失血月月都有,这次姐姐遭此大劫,怕是真的要好好补补了。” 玲珑望了丽妃一眼,丽妃顿时大惊,神情不自然起来。“姐姐,凡事安心德福,不宜过火疑忌。” 君王拉过玲珑:“差点错怪爱妃了,爱妃不要生气。”玲珑倒入君王怀中:“君王还是让姐姐先回去休息吧。”君王极力应允。丽妃在子菊的搀扶下同台以一行人都退下了。 “子晴,把古琴放于院外,先行退下吧。” 金唐数载意漫漫,八十之秋常艳艳,落花本是附泥意,却是风吹造物人。 雪子晴总是不断的想起那个在树下凉亭里吟唱的女子,她低着头,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动声色的,她悄然的掌握那些与她潜在的人和事情,没有慌张惊惧,只是有时候忽然感觉她是笑着的,而那种笑也是安静的,甚至是这种笑容只是在雪子晴的意像里。 “公主。”雪子晴抬起头,看到沂蒙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这么入神,可是陷入心事了。”雪子晴欠了欠身子,她的笑意是疏离的:“先生,只是突然感觉无力罢了,今日怡妃宫中来了一群人摆放,险些要了她的命。” “宫中争斗已是常事,为了能常保后宫之位,势必都想做些努力,挣扎,惶惶终日。” “先生,觉得玲珑如何?” “公主,有何感想?” “我与玲珑相识,本是她的词曲,而如置身这样宫中,聪慧可保翌日,长久至此终是令人担心。” “金唐数载意漫漫。八十之秋常艳艳。落花本是附泥意,却是风吹造物人。”玲珑已坐院中,声音落下,雪子晴起身迎上:“娘娘。”“雪姑娘不必多礼,君王已经睡着了,难得可以这样?”玲珑看着站在一旁的沂蒙:“先生好。”“娘娘言重实不敢当。”“打扰娘娘雅兴,沂蒙惊恐。” “恕玲珑直言,两位不是此地之人。”“娘娘明察秋毫我与我家小姐是外地人,来此地之意娘娘已经知晓。”“我说两位不是金唐之人。”雪子晴望了沂蒙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恕沂蒙愚昧,望娘娘明示。” “雪姑娘体态轻盈,玲珑有致,皮肤圆润,不失干燥,不失水气,沂先生自诩为侍者,话下言语稳健,沂先生看雪姑娘是欣赏性,欲保护之势,雪姑娘对沂先生是敬重,欲依靠之势,二者关系并非主仆,而实属相互依托之人。”玲珑看了两人一眼,移至两步:“玲珑生于金唐,几经流难才至唐阳,金唐门为侍女知金唐内外之人,男子习武皆是布阵,骑马,弓箭,平民女子在家织户,官宦之家长埋府中,宫中女人更是如此,沂先生背部大刀,子晴身法轻盈快捷,犹如仙家。” “娘娘果真是我家小姐所说的奇女子。” “奇女子?”玲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睫毛向下盖去又迅速的闪开了:“女子从来如一,不过是妻,妾,侍,婢而已。先生不知,这里的女人从来只是为悦己者容,好争斗只为男人专宠,雪姑娘智貌俱佳,文武双全,出行为家族之事,才是奇女子。” “如娘娘所言女为悦己者容,何不依托真心之人,得专宠。”沂蒙有些嗔怪。“三少爷宅心仁厚,对玲珑呵护有加,可玲珑不能辱没使命,必定要辜负于他。”玲珑有些无奈的苦笑了扫了沂蒙一眼:“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进宫都是有目的之人,倒不如相互依托,早日达成夙愿。”“合作?”沂蒙与雪子晴同时惊异的望着玲珑。“两位来自他地,金唐习惯,风俗还有日常之事都不熟悉,玲珑字自民间之皇宫,获悉了解之处可为恶人解困,如玲珑有得圣恩,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助到二人。”“那娘娘这样相助,不知我二人需要为娘娘做些什么呢?”雪子晴忙上前问。“明日我会向君王请求六先生于宫中,至于何事,以后可知。天快亮了,我该侍候君王起床了,玲珑就先行回去了。“玲珑说完便抱上木琴走向房门。 第10章 雪子晴与沂蒙站在原地,很久没有说出话来。 雪子晴在这样的光之下总是会有无限的遐想,从大雪国的草木,宫殿,母后,子霜,子雨,这样一股脑的漫开从月亮那小小的盘里倾泻开来,如水柱般的喷洒而下,惹得忽然静寂的夜似是无尽的诉说,像那种古老的咒语般在耳语者意识里一点点的注入一些无边际的私语。这时候的雪子晴眼睛和神情里是专注而安静的,沂蒙站在那里也是久久未动,他愿意这样去欣赏子晴,他会觉得她仿佛真是从天空里的人物,在那个漫漫大雪的城堡里并无寒冷,也无温暖,恒温舒适,她是清新的感觉不到浮躁的气息。他的专注而是因为一个女人专注的神态。沂蒙有时候也会漫游到自己的国度里,自己的父王让自己办成侍者来与大雪国,却不愿意让自己暴露身份,千叮万嘱集齐玲珑心之后,要在大雪国国君醒来之前立必返回。而这些疑困成为浓化不开的夜色,只有停留在雪子晴的脸上时,才会觉得很多的东西又幻化开来,一点一点的清新,没有焦灼之感。仿佛复杂的一片最终是层层简单的包裹。 “君王,让玲珑为你梳洗吧。” “玲珑?告诉凌公公,今日我就不再上朝了,整日都是些繁琐之事。让他把接到的走着送到这里来。” “也好。”玲珑答应着,望向一直在厅外等候的凌公公,令公总立马应答:“奴才这就传话,不打扰君王和娘娘了。” 玲珑趴在君王的怀里,君王一手搂着玲珑,一手拨弄着玲珑的发丝:“昨日差点错怪与你,希望你不要怪我。”“玲珑是君王的女人,身在后宫,必然明知君王苦衷。”“玲珑”君王紧握玲珑的手,目光突然坚定起来:“我满园女人都不及你。我是对你挂念于心的。我是无意间看到你的画像才多番打听得知你身在金唐门。如今得你,更觉是倾心了。”玲珑的手附在君王的胸前:“天下之大,尽为王有,君王是否觉得玲珑像君王旧识之人,才感念于此。”“旧人?”君王突然沉默,他拨开玲珑脸盘前的头发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拨弄起发丝来。玲珑也没有说话,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 “玲珑你为何此前会在金唐门做侍女?” “君王不知,玲珑无父母,原本有一姐姐有幸嫁入富门。却不料遇害,玲珑无靠只得四处流转,卖唱为生,最后被禁唐门收了去。” “让你受苦了,孤保证,定会补偿你的。”君王将玲珑的双手置入怀中。 “禀娘娘,外边有人求见。” “谁?” “娘娘的旧人。” “吩咐他先去了,我正在休息。” “玲珑旧人,此前并未听闻,孤倒也想见见,顺便给予些赏赐。”君王起身坐起,拍拍玲珑的肩膀示意:“让他进来吧。” 雪子晴在厅外想做阻拦,金森唐已步入厅内:“三少爷,娘娘还在休息。” “金森唐?”君王有些疑惑不觉大声:“金森唐有何事要闯入后宫之地。”雪子晴大惊,金森唐一愣,只得向里走去。君王看着怀中的玲珑,她依然淡淡的笑着。 晴天霹雳的真相 “金森唐,你可知这是后宫之地?” “臣知。”金森唐失去了语言,说话间有些顿挫,无力起来:“你知后宫规矩,还如此进出,来人呀,将他带下去。”门外侍卫已冲进来,拖住金森唐往外拉,金森唐损失失了主意,满脸惊慌失措的扑倒在地,君王恕罪,雪子晴看着这个男人有些迷惑,竟也有些无力的伤感,她如此的沉浮怯懦于一个抢夺了他女人的男人。 雪子晴看着依然睡在君王怀中的玲珑,她还是那样不合时宜的笑着,那笑容忽然从没与到眼角然后整个脸就开出了花,然后就笑出声来。“玲珑。”君王关切的望着她:“怎么了。”玲珑的笑颜里突然分泌出两行细小的流水,有些伤心的哭起来:“君王,你这样做,岂不是认为臣妾与他做了些什么?”君王慌乱的擦拭着玲珑两边湿润的脸颊:“怎么会呢?”“君王,三少爷是玲珑的救命恩人,也是玲珑进宫的提携之人,实属玲珑家人,如今玲珑受尽恩宠,想宴请恩师,却不料······”玲珑满面泪痕,君王似乎有些慌了神,只好搓了搓手,吩咐道:“赐座。吩咐下去,孤要在怡妃宫宴客。”金森唐换乱的谢恩,坐在椅子上,目光是专注而低哀的。“玲珑,我与殿前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用膳。”君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金森唐,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静谧让雪子晴想起独自在月光之下的感觉,古琴声响起的时候,雪子晴似乎就感觉那种温良的光亮爬上她的脸庞。 “长山长,一头青丝散两旁。夏又天。罗裙青衣披身间。夜已晚,烛火灯光惹人眼。玲珑与夜不相牵,怀抱轻歌梦才安。秋入夜风寂无声,冬无眠寞更难耐。” “三少爷,不是来找玲珑的吗?”金森唐仿佛沉浸在一种情境里,他的目光是停落在玲珑的眼睛里,有些恐慌,有些不解还有一些诸如回忆的东西。“玲珑吟。曲在,人在,只是非往昔。“金森唐的目光迷茫起来,看着玲珑的眼睛里升腾起一团烟雾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玲珑,为何会是你?”金森唐神情哀伤。“三少爷,玲珑是金唐门侍女,如今封妃,也是金唐门一大幸事。”玲珑的笑又在眉宇间那么安然。“玲珑,你明知我从未把你当侍女的。”金森唐有些恼意。“三少爷错爱了。”“玲珑······”金森唐有些哽咽。“三少爷,已将近中午,君王马上就回来,还是叫我娘娘吧。”玲珑的声音有些强硬打断了金森唐的话。 “丽妃娘娘到。” 丽妃的头发高高的盘起。满头的点缀也是金碧辉煌的,闪着夺目的色彩,进入厅内,便直奔玲珑而来。金森唐弯腰行礼:“臣金森唐拜见丽妃娘娘。” 玲珑也欠着身子:“妹妹给姐姐行礼了。”丽妃扶起玲珑的身子,仔细的端详着,忽然附上玲珑的耳边私语了一番,玲珑看着她欢喜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言语。丽妃从玲珑的身边走至金森唐身边:“金唐门金森唐,还真是稀客,妹妹果然是惹人怜爱,得天独厚呀。”金森唐的脸又开始紧张起来。 “君王到。”君王兴高采烈的走进来:“玲珑。”看到丽妃也在匆匆扫过一眼。拉住玲珑的手,玲珑独自抽回:“君王,这样子会让姐姐见笑的。”君王的眼神又回到丽妃身上,似乎有些不快的警惕,便捉住玲珑的手握的更紧了,丽妃上前笑意盎然:“妹妹说笑了,今日前来是为那日之事道歉的,因自己痛失爱儿一时间胡乱猜忌,差点害了妹妹。”君王的脸顿时舒展起来:“那就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丽妃自然是应了意。君王显得有些畅快,在席间畅饮起来。金森唐不多言语,只是低着头,对着君王的话语点头,举杯。玲珑在一旁只是安然的笑着,丽妃的眼睛里是忙碌起来的,她环顾一下座前的人,嘴角泛出的笑向上翘了一下:“听闻妹妹于金唐门得一手高超琴艺,原来是师从金唐门三少爷的调教。金森唐只好摇头:”怡妃娘娘生来天资歌喉,琴艺高超,臣实在没什么贡献。”“哦,妹妹果真是上天神赐了,妹妹,姐姐这里有一首宫外传唱的几句词,不知妹妹能对曲做成调,让姐姐也一饱耳福。”“那妹妹就唯有献丑了。” 金唐唐,月光光,琴漫漫,声遥遥。夜寒寒,风飘飘,情切切,意绵绵。唐门侍女做凉亭,唐门三少守相望。一朝进入长宫庭,只得对月寄相守。 金森唐突然一惊,那在手中的酒杯落在桌子上撒了身上,慌忙的起身擦拭,君王的脸色逐渐失去了神采,置入盘中的筷子也慢慢放下,定睛看着金森唐,金森唐慌乱的笑着,丽妃的笑从嘴角泛开来:“妹妹觉得可做成曲吗?”君王的眼睛又落向玲珑。玲珑起身:“此词可作亦可不作。词曲协调,曲风要完整,词也要做些调整,早前玲珑谱玲珑吟时,三少爷就告知词曲与文章结构一样必定是遵循一定的规章,即便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片段也是如此的。”玲珑将古琴抱于厅前,起身坐下,双手抚于古琴之上:“妹妹献丑了。” 一声青翠拨弦之声跃然于空中,悠远长久回荡突然变得轻快喜悦起来,那抚于琴弦之上的手指如同快乐舞蹈着的精灵,那声音里清透温良如水,春风拂面般的荡漾在鼻间。 “金唐唐,月光光,琴漫漫,声遥遥。夜寒寒,风飘飘,情切切,意绵绵。唐门侍女坐凉亭,唐门三少守相望。一朝进入长宫庭,只得对月寄相守。银晃晃,阳灿灿,歌遥遥,曲纷纷。白光光,雨茫茫,思延延,心欢欢。唐门侍女陪王侧,唐门三少心舒畅。一推爱徒进怡宫,君王赏赐千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