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血战到底——是四川人在打麻将的精华里提取的一种娱乐方式。简单的说就是麻将战斗中的四人必须战斗在三人胜利才算打完一局。 这样的麻将方式大大的增加了娱乐中的乐趣。而且在牌面中少去了“红中、白板、发财、梅、兰、竹、菊、春、夏、秋、冬”等牌块,大大解决了战斗需要耗费的时间。 在战斗中还提倡“龙七对、青一色、杠上花、海底捞”等等番数来计算“战绩”。 常常有麻友胜利比较多,但由于番数的问题导致最后的失败,得不偿失!! 第一节 熬夜 凌晨三点。 怡心小区的某栋十八层大楼顶层还时不时的传出“哗!哗!”之声。相信熟知这种独特声音的朋友一定不会陌生。 对!正解!! 打麻将!我们国度的精粹! 四个半大的毛头小子现在正聚精会神的围着一台自动麻将机桌而苦苦奋战。血红的双眼中布满了不少的血丝,满地的烟灰烟蒂说明了这几个家伙聚集一起的时间肯定不短。 坐在正北方的是个矮墩墩的胖子,此时正玩弄着手里的几块麻将,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懒洋洋的说道:“我说,江郎!你他妈的能不能打快点。” 一个瘦猴般的小子也对着对面半蹲在椅子上的江郎说道:“就是就是。那张牌不是你小子出的慢,都快赶上世纪蜗牛了!靠!” “催!催个毛!就你们他妈的急?老子不急唆!慌个锤子!”江郎不耐烦的骂道。 “别吵别吵!要打就打,等下还要早班呢,都打了两天,这周才发的粮饷也快贡献给你们了!妈的!!”坐在江郎下首的一个斯斯文文带着黑边眼镜的小子也说道。 “嘿嘿!好好,不多说了,快出牌!”胖子接着斯文男的话用着他那独特的语气念叨。 江郎也乘机对着斯文男比了个二十一世纪谁都熟知的手式!恋恋不舍的打掉一张五万。 “碰”瘦候嘿嘿一笑喊道。 只见一张肥胖的手快速的伸出抓过“五万”说道:“老子走了!” “不是吧?这才几张牌你就割了!”沮丧的江郎此刻的脸更没血色。 斯文男的脸色也苍白无比,看情况好象这“五万”对他来说也重要。 “摸,快点!”瘦侯急急说。 江郎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也快速的抓出…… “没天理啊!!该死的周胖子!周肥猪!抢人也不是这样的噻!”一声嘶吼从半空传来。 “揍他!揍死他!”瘦猴就象荒漠里发现了绿洲似的冲了过去。紧跟着斯文男——外号叫“赖皮”的张垒也不顾一切的朝胖子狂奔,同时手上一顺,已经紧紧抓起刚坐着的红木靠背椅,只留下颓废的江郎半瘫在他自己的座倚上。 “我说,哥几个不是输不起吧!老子今天手气好,整了个三归一,你妈的几个就要弄我唆?”胖子也紧张了。 “老子一个月的工资才到手没两天,就被你你这该死的猪头弄去了,屋里头的堂客晓得老不闹离婚才怪!”瘦猴都口吃了。 “哎哟!” “噼里啪啦!” 好一场大战引发了一场血战! 第二节 住院 四月一日。郊区的医院急救车呼啸着从远而至。车门打开后急冲冲的跳下两位白衣天使,从她们脸上淌下的汗滴就能看出他们的敬业操守。 “快!送一号手术室!”其中一位年纪大点的医生说道…… “哎哟!”胖子咧嘴吼道。转身看着边上病床上的背影又嘿嘿的轻笑着。 听见动静后的消瘦背影也转过身来。此人单薄的身材上现在也青一快紫一块,最显眼处是胸口微微的浮肿,肩膀上还有一块仿佛被什么撕咬过的痕迹。看见对面被团团白纱包裹住头部的胖子,他也笑了。 “死胖子!这次爽了哈,看你娃下次还要不要我们活!”瘦猴彭忠恨恨说完,脸色大变,看样子牵扯后的伤痛对他影响不小。 “日!打牌都是有输有赢撒,何况老子又没作弊。你们几个越来越没牌品了,这回还差点把老子弄挂了。”胖子周翔没好声好气的回道。 这病床上的两个家伙正是半夜三更熬夜奋战的其中两位。本来熬夜后的神色颓废经过手术急救后更显苍白。 “妈的!打牌居然后来变成打架,你们也太能搞了吧!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啊?”胖子心情郁闷,脸色反而有了点红润,看来怒火还有增加血色的效果。 “谁晓得会变成这样!我不过就是想揍你娃几下消消气,反正你身上肉多。那晓得赖皮那家伙也不声不响的冲了上来,以往都是这家伙最能沉住气的,这次也没忍住,谁叫你娃不让我们活了撒。”瘦猴说道。 “别提那小子!反正他只要一冲动,我们就准保没好事。还记得上回聚会不?好好的生日聚会就因为他喝了点酒,结果出来一冲动,完了!哥几个陪着他打架吧!更害得你老兄回去后被嫂子关了足足一个月。这都是钱啊,你被关了,老子也跟着少了收入。嘿嘿!我估摸着后脑上的这一下子,多半是他小子给阴的,只有他小子喜欢顺手抄东西。大家都是兄弟,至于要动“家伙”吗?靠!总有一天老子要他小子好看,居然还动了家伙。”胖子阴阴的坏笑说。 “爬!爬!老子好不容易才被放风出来,结果就被你们拉来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现在还搞得进了医院。等下堂客知道了又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出来耍了哟,你还好意思笑。背啊!!”瘦猴感叹的说。 “对了,你说早上停电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停电的话,我想赖皮也不至于抄了家伙冲我脑袋去吧?哥几个的感情我相信能经受考验的,兄弟这亏吃大了。呜呜……”胖子郁闷的哀号。 只见瘦猴神采飞扬起来:“我那知道,当时只晓得两眼一黑,紧跟着我就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给咬上了,疼得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逮住对面的就是一拳。哈哈,哥几个当中别看我瘦,我的力量也不弱,至少我不吃亏,对面的家伙估计最少也会变熊猫几天。” 胖子彻底无语了,看看现在两个躺在病床上的情况就明白,这次混战中,吃亏最大的就是自己,想想还有两个没躺进来的,今早的亏恐怕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报了。 就在两人高谈阔论时,病房的门“吱呀”声的裂开了条细细门逢,床上的两个家伙相视一笑,各自快速缩回自己的被褥下,悄然等待着。 短暂的几秒后,一个光光的脑袋从裂开的门缝里伸了进来,骨碌的眼球转动着打望病房里的动静。 病房是郊区医院里的特设双人间,一般都是给伤重病人使用的,而两人能享受如此的待遇这还得感谢门口这光头——江郎。这家伙的老妈恰恰是医院护士长,老爸是这医院的副院长。 江郎缩手缩脚的移向两人的病床,如果房间外过道上还有别的人,看见他的模样百分百会把他当贼对待。要知道,现代社会中的贼只要放单被发现后,下场都是凄惨的。 擦掉秃头上的汗珠,发觉被褥下有丝丝轻颤,当下就打算后退,可已经晚了,一个矿泉水瓶已经飞了过来,正中光光的头颅。随着“嘭”的一声响后,瘦猴梦呓般的声音也传来“砸死你娃!” 听到话后,胖子忍耐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靠!你两个都快挺尸的人还有心情和力气整人?”江郎苦闷的说。 “妈的!这还不是你们几个王八蛋害的!特别是你,不是你小子冲过来,怎么会突然停电的?老实说是不是你把开关给关了?”胖子笑骂道。 “天地良心!哪个龟儿子关的灯!我当时上去后本打算帮忙把你们拉开,结果灯就熄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到现在都还在疼呢。”江郎急急解释。 “算了,这次算是个误伤,大家都是十几年的朋友,我相信哥几个的感情绝对不会比古时三国里的桃园三结义差。如果不是有停电的突发事件,最多也就捶打几下出气罢了。”瘦猴看样子应该是几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听见两人的对话后说道。 胖子嘿嘿笑过后问道:“色狼都出现了,赖皮那家伙跑那去了?” 瘦猴把手一摇:“我可是被你们弄昏迷了,同你一块进来的。所以别问我。” “那小子现在多半在家休息养伤,早上送你们上车后我看他的左眼圈是黑的,好象被谁给打了拳吧。”江郎说。 “哈哈……”床上的两人再次对视后放声大笑。 “对了,我在给老妈打过电话后打算先回家换身衣服时,路过物业管理,断断续续听到有人说什么有人给他们打过电话,他们才去给断电的。”江郎接着爆出个惊天消息。 第三节 商量 郊区医院大门外,江郎和张垒两人搀扶着胖子周翔慢慢走向门口停放着的“别克君越”(江郎老爸的坐驾),黑瘦的彭忠紧紧的搂抱着他老婆梁姐,一脸阳光的跟在后面。 临将上车的时候,胖子挣脱两个好友的双手,徐徐回望大声的一吼:“总算解放了!自由万岁!!” 也对,换了谁窝在毫无人情味的病床上三个月,那个出来后不是一番感慨!住院变相的称呼就是关押!胖子由于伤在脑部,光是检查、观察就是两个半月,治疗反而没花多少天日。在多番几次的观察后,体态变得更加“丰满”的胖子周翔迫不及待的要求出院,院方看在江郎老爸老妈的面子上终于大笔一挥:结帐、出院。这不,就出现了上面的情形。 十多分钟的车程后,“别克”停在了怡心小区前。别紧张,他们不过是回家而已,不会直接就去找小区的物管清算旧帐的。四人之中只有彭忠早早成家,梁姐在半道就下了车去市场、超市买东西,几人的伙食一贯都是梁姐负责,这可是难得的好大嫂啊! 其实这群小子的家都安置在这幢大厦之内,七楼是彭忠温馨的家,周翔的狗窝在十一层,上次打牌出事的顶楼则是赖皮张垒的居室。本来江郎一直同他父母住在另外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区里,后来为了方便同这伙死党长时间的聚在一起,毅然搬出优越生活的家去买了周翔的对门,从此也更方便这小子每日带着不同女子进进出出,色狼之名从此响誉小区。 周胖子的蜗居杂乱无张,过惯单身的生活后,相处过的女友也纷纷看不过胖子的邋遢作风相距离去。从胖子的正常神色里找不到丝毫的忧愁,仿佛他对自己这辈子有没有女人毫不在意。 刚一屁股落座,猴急的江郎就张口喊道:“胖子!要不要再来搓上几局?” “滚!老子才不给你几个翻身的机会,上次输的钱你几个也赶快给老子拿出来!” “宽限点时间如何?在我还没出院的时候老婆就把薪水全拿走了!”愁眉苦脸的瘦猴彭忠说。 “梁姐什么都好,惟独的缺点就是把钱看的太紧,都不晓得猴哥什么时候才能农奴翻身把歌唱。”斯文的张垒在边上阴恻恻笑道。 胖子把手一指斯文男,说:“别说别人,你输的呢?虽然老子受的伤在头上,但绝对不影响我的记忆,特别是你几个欠老子的钱一分也不能少!对了,老子的伤还是你弄上去的,加钱加钱!!” 张垒精致下的脸色一暗,径直走到胖子周翔的面前,装做悲痛万分的样子哀道:“我说胖子兄弟,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当时绝对是冲动外加意外下才导致的失手,如果不是眼前一摸黑,当哥的也绝对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早就告诉过你,冲动是魔鬼!(经典的台词)你就是不听,就算听了也当我们说的是放屁,过后从不放心上。老子怎么遇上你这种兄弟哟!倒霉倒霉啊!”胖子咆哮道。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江郎斜躺在沙发说道:“算了,大家的交情根本就没的说,这次的事肯定是意外,大家都别再计较了。” “对,对!还是想想如何找出陷害我们的人才是!”瘦猴彭忠附和说。 还是四人中最冷静的张垒想了想出声说:“大家想想到底会是谁吧?” 江郎一甩头:“肯定不是我,最近我都很少惹事,没人应该仇视我吧。” “难道是她?”周胖子惊呼。 “谁?” “谁?” “谁?” 胖子无奈的摇着头苦笑道:“除了她,还能有谁这样刁蛮?” 众人恍然大悟,暗道:没错!肯定是她! 李妮。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刁钻、可爱、活泼、开朗是她的性格,每天脸上的晴雨表就是她最真实的心情写照,典型的无忧无虑的快乐女孩。不过就是这样的女孩在遇上一个肥胖懒惰的男孩后,一切都变了。 随着大家的目光注视自己久久没开口,周翔实在忍耐不住自嘲的解释:“我同她真的没关系了。两周前我们就分了,可能她还没想开吧,真的不关我事。” 几人当中最了解周翔的张垒轻轻走到胖子身旁,拍了拍宽大厚实的胖子肩膀,眼镜里透露出一种了解的神情,点了点头,转身往阳台走去。 室里一阵沉寂,半响,还是胖子周翔打破无声,站在桌旁皱眉说道:“等会还是我去打听打听,不管是不是她的举报,总要去找个理论吧,要不然大家的气怎么都不顺。”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咣啷”一声,胖子已经消失在门外。 “这小子还是这般急性子,也不听听大家的意见就一意孤行。”猴子轻声说道。 第四节 查证 “她没在!如果是你周翔找她,她永远都不在!”房间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冰冷无情的铁锁将军将打算找到刁蛮公主查证事情的周翔拒之门外。面无表情的周翔强忍内心的怒火再次按响门上的响铃…… 自从李妮她家搬进小区后,楼上的几个单身,自然而然的把目光与精力集中到这无时无刻绽放的花朵上。时间的流逝见证了一段如小说里的曲折感情。可爱的公主没有喜欢上俊朗帅气的张垒,也放弃那极端还没成熟的江郎,至于彭忠,早就吊死在一棵小树上放弃了整个森林。因此,好事就沦落到肥胖如猪的胖子头上,用他们几个好友的话说:苍天无眼啊!猪八戒都把婵娥泡了! 周翔私下也静静问过妮子(李妮的小名):为什么会选择到他?得到的回答让胖子大吃一惊:“胖子心好心软!我妈说的。” 眼看一段美好因缘就此红线两牵,缔造和谐美满。小说里的凄惨故事情节再次出现,妮子的父母在得知自己的心肝宝贝喜欢上一个身高不满一米六零,体重赶超两百斤的“超级巨无霸”后,决然的下达命令:断绝两人一切联系,否则就别认他们为父母。 当头的一棒,砸得周翔金花四溅。好在理智胜过怒火,几番考虑下狠心的同公主经历了一个黑色的星期五。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饱含泪水悲伤的远去,耳边仿偌响起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谁能明白周翔此时的心痛,恐怕他连死的决心都有。自此,胖子更加放弃自己!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熟悉的一幕一幕感觉就在眼前,但就是无法可及。长嘘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去。 “胖子!”飞快的身影乳燕投怀的钻进周翔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傻楞的周翔。 看着面前的泪人,周翔再也狠不下心肠,埋下头,深情的找寻妮子泛白的嘴唇。周围的一切禁止。 好一通的热吻,直到两人无法呼吸方才分开对方,周翔再次亲吻向妮子脸上的泪珠,一滴一滴! “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妮子死死抱着胖子哀求道。 “私奔” 斗大的两字出现在周翔的脑海里。太吓人了!小说里的情节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雷同了。 “胖子!胖子!!” 妮子的呼喊终于把震惊中的周翔带回到现实。 “不!不!我们不能这样!”周翔下意识的挣脱出环抱的小手,倒退两步呢喃道。 “你不再爱我了吗?”妮子刚停止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并对着周翔嘶咧的吼道。 “我……我……” “你……你……呜呜呜……”伤痛欲绝的妮子哭奔而去。 当周翔神情木然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家时,好友眼里的他与刚离开时完全变了样。 周翔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冒出:“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几人大吃一惊,急急奔到胖子的身旁,抓住周翔肥胖的双手,仓促的问道:“胖子!胖子!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他妈的什么都不知道!!”周翔脖子上的青筋尽冒,歇斯底里的暴吼说。 张垒抢身上前,轻拍周翔的脸颊,柔声说:“冷静点,冷静。再大的事都还有咋几个哥们兄弟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切解决!” “是啊”众兄弟附和。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经过几个好友耐心的劝解,开导后,周翔慢慢把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就连梁姐上来叫几个人去吃饭都没人搭理。 江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难有的羞涩说:“还是下去先吃点东西吧。毕竟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心里慌啊。” “吃,吃个屁!不球吃了,哥几个陪老子打通宵,谁要先闪,别怪老子以后不认他兄弟。”周翔一脸凶狠的咆哮。 彭忠悄悄把眼色递给对面的赖皮。张垒心领神会,一巴掌打在江色狼的后脑上。“对!对!谁他妈的先走,就不是大家的兄弟。” 江郎红着脸正要反驳,突然看到彭忠递过来的严厉眼神,想说出来的话又急忙给吞进喉咙,喏喏嘟囔:“怎么能少了老子嘛。” 第五节 穿越 又是一个天昏地暗。 四个兄弟再次通宵后横七竖八的倒在方桌四周。 第一个醒来后的赖皮,取下自己鼻梁上的黑边眼镜,揉揉红肿的双眼,再次架上硬挺的鼻梁,眼光扫视见抱着江郎光头呼呼大睡的胖子,笑意逐渐爬上双脸。 踢了几脚瘦猴,努努嘴,彭忠苏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嘿嘿一笑,整理好自身的衣物,轻轻带上大门,两人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啊呀!” 一声尖叫响澈整栋大楼。 半梦半醒的江郎随手摸到自己光头上的粘稠,翻身推开压在自己脖上的肥手,尖声大吼:“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周翔醒眼朦胧的翻身说道:“一大早的你鬼叫个毛啊!遇鬼了唆?” “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早知道你还有这样个恶习,谁他妈的来你这过夜哦。” 两兄弟的住房就在对门,长此以来还真没在对方的家里过夜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何况外号叫做色狼的江郎,夜生活还不是一般的繁忙。 胖子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理都不理江郎的抱怨,提着裤子边走边回答说:“我有什么恶习,你小子一会不说清楚老子跟你没完。” “你真的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做过什么??那我头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你看看,别告诉小子我说是你楼上半夜漏水了吧。”江郎越说越气大,就差没火冒三丈上演真武行(hang)了。 “什么??呸!呸!呸!”刚上完厕所的周翔一听,一阵胃液翻涌,恶心瞬间上头。好在昨夜什么都没吃,否则连隔夜饭恐怕都会全给吐出来。 胖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的确半夜是捧着什么来亲、啃着,心里那个“汗”啊…… “快点去洗洗,等会出去找点东西吃吃,再去把那两个偷偷溜了的家伙抓来,怎么也要把昨天我的损失捞回来。” “拜托!我的女人都几天没去看看了,下午让我去散散心吧。”正在刷牙的江郎听见胖子的话苦恼的说。 “滚滚滚!总有一天你娃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信就走着瞧。”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天是与非。正是周翔此刻的心情。热恋过的朋友都知道,分别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只有随意的放纵,才能减轻情感的伤痛。 迎面走来一个蓄有八字小胡的青年,没等心情不爽的胖子回过神,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周翔的面门,“你妈的,找死啊!”捂住左眼暴躁的周翔脏话脱口而出。等看清楚面前之人后,满腔的怒火瞬间又给浇灭。 “骂啊!上来揍我啊?”嚣张的青年紧握拳头对着周翔大吼。 “哥!对不起!妮子的事我……我……”原来来人正是妮子的大哥李强。难怪正打算找人出出恶气的周翔都没机会,结果被人揍了也没胆还手抱怨。 散打协会会员的李强看都不再看周翔一眼,再次冲上前去抡起右拳,嘴里也是骂骂咧咧:“谁搞我妹,我就揍死他狗日的,算你死肥猪倒霉!”一记直拳,快若闪电,胖子的嘴角顿时鲜血四溢。再一拳,挨打的周翔按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就你这模样,还想泡我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下辈子吧!”李强说完又是一脚踹去,痛苦的神情更加明显的印证在周翔脸上。“再次警告你,如果还被我知道或看见你跟我妹在一块,那就不是这样轻松愉快的事了。你小子给我记住。哼!” 怨毒的眼神如果能吃人的话,会散打的李强应该早就横死在周翔面前。苦苦挣扎爬起的周翔拍打了衣物上灰尘,望着李强远去的背影,狠狠吐出口里混杂着血液的唾沫,一瘸一拐的走回小区。 “谁干的?老子去找回来。”看见床上模样凄惨无比的胖子,被电话叫回来的兄弟三人,义愤填膺。 正拿包着鸡蛋的纱布往自己伤痕来回滚动的胖子神色未变的冷冷道:“妮子的大哥——李强!” 本市散打比赛第二名获得者,小区内谁不熟悉。兄弟几人面面相赫,哭笑不得。试问,就他们哥几个,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恐怕全上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还是跟着大家混了不短日子的妮子大哥,看来这仇是报不了了,亏是吃定了,泪血白流了! 几兄弟不自然的表情都被看在眼里的周翔心里也十分清楚知道,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几个。 “别管了,别想了,老子心烦,今天麻将继续!不管输赢,全算我的!”胖子豪迈的对着大伙说道。房间里顿然弥漫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于是,又一场血战正式开锣了。 张垒抬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正对十二点敲打着沉闷的钟声,睡眼惺忪的说:“散了吧,明天还有班,我同猴子又不象你们两个不用工作。” 正在兴头上的胖子接过江郎递来的最后一支龙凤呈祥香烟,肥手一丢,一张八万出现在牌桌中间。嘴里还喊道:“最后四圈!说话算话。” 轮到摸牌的瘦猴右手一伸,再一审(见备注),喜笑颜开:“割了!自摸暗七对!” 整幢大楼唯一还有灯光照耀的房间里,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大楼顶层的外墙边缘出现了两道模糊的黑影,几道稀稀的星光下,两根粗大的特制尼龙绳快速的往下坠落,黑影悉悉索索的施展出熟练手法。 小偷?盗贼?蜘蛛侠? 就在两个黑影有条不紊进行下滑的同时,夜幕下的星空随之出现一个光团,一道白光倾泻下来,直射两道迅捷移动的身影。 “靠!来得真快!”黑影同时发现了天空中的异变。 其中一个喊道:“快,快,爬回去!”手脚并用,就好象两只壁虎行进在高楼之上。 黑影的速度极快,但光亮如影随形的用更快的移动笼罩着他们。 突然,两道黑影又急速的下坠,利用紧箍在绳上的活扣和先进的专业手套及灵活的身体柔韧,组合出一组犹如电影大片里的那些特写镜头动作,目标正是仍亮着灯光的十一层楼阳台。 “咝咝” 房间里的光亮开始跳跃摇弋起来,忽明忽暗。 “靠!又玩这招!”胖子蹦起冒火骂道。 就在这时,窗台外跳进两条蒙面大汉,身上带着一股强烈气息让正犯迷糊的麻将四人组目光呆滞到极点。 “汤姆。汉克思?” “职业特工队?” 众人心道。 两个黑衣人丝毫不理目瞪口呆的四兄弟,同时用右手在腰间一拽,一个极象手电筒的道具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要干什么?” “祖国万岁!”黑衣人吼道。 “轰……隆隆” 第一节 我是谁 浑身的酸痛打搅了少年的清梦,蓝天白云下的大地,到处弥漫着悲凉的气息。残阳如血,刺眼的阳光照晒在裸露的肌肤上——炙烫。 少年坐起四顾:“这是那?” 一阵羞涩带着的血气上涌,让少年清瘦的脸颊红似某种动物特征,原来少年睡躺时身上的衣物都破烂不堪。可气的是就连那作为男性特征的部位也若隐若现。好在漏洞不大,几下拉扯后春guang不再外泄。就在牵扯整理衣物的时候,兜里掉落一块四四方方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物品,其中一面颜色偏青翠,另一面只有一个圆圆的一张大“饼”。 “这又是什么?”少年自语道。接着轻叹一声:“我是谁?” 闭塞的山谷内只有一个小村庄,零星的住着五、六家人,每家每户没超过五口。此时狭窄的谷口蹒跚的走来一十岁左右的小孩,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时有红红的丝丝血迹流淌,面部口角早就开裂,嘴唇发白,脸色发青,蓬头垢面恐怕最近根本没有时间梳洗过什么。 “呔!汝是何人?来此做甚?”声落,一伟岸俊郎,身高七尺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疲惫的少年面前。手提一杆亮银铁枪,枪头如梭,下系九环。衣着麻衫,仪表不凡的正虎视耽耽着少年。 “大……大叔……我……”再也坚持不住的少年扑通栽到在男子面前。 极度虚弱的少年被刚拦住他进谷的男子从半截竹席上扶起,端着残缺半缘的陶碗,就着沿口,一道黑色浑浊的液体流进少年干涸的裂嘴。“咳咳!”“慢点,慢点,不急!” 恢复了一点苍白血色的少年在隔日已能坐立,这都要归功于年轻男子及他自己特殊的体质,不过后点少年根本不知道。而男子从小在师傅的教导下习武至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师傅在戚宦之爭初始时就离开了村子,临走时再三告诫:“百鸟朝凤枪法没有大乘时不许离开山谷半步。”为了打发在山谷里无聊时光,也同时锻炼师傅所传的枪法,男子终日穿梭于山涧树林,与天地为伍,与日月同辉。随着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累积,最近总算大功告成,朝凤枪法也被男子在同山区野兽的搏斗中逐渐加以理解改善,以枪法基础力道为骨,以灵性飘逸为辅,后自称之“七探蛇盘枪”。 “大哥!这是那?”望着正端着冒着热气的破碗进屋的男子,少年颤声问道。 “常山。真定。盘龙谷”男子铿锵有力的回道。 “那大哥又是何人?” “赵云,字子龙。字是蒙老师童渊收留后所取。“先别说这些,你太虚弱 ,来,把粥先喝下吧!你都到此两日没进点吃食了。”男子赵云关怀的道。 “常山?真定??赵子龙???”少年闻听后感觉自己大脑有过这熟悉的记忆,但一时又想不起具体,就好象饿极时常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些幻觉:“有圆圆的手掌大小的包子,有一根用特殊处理过的塑料包装纸包裹的火腿肠,有……” “对!包子!火腿肠!”少年神情兴奋的自语道。 “什么?什么包子火腿肠!这附近的豹子早就被云给逐杀一尽,偶尔还有徘徊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放心吧,有云在,一切安之。”赵云自豪的说道。从语气中透露出的自信爆棚,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 或许是在山中日久,赵云也时感内心深处蕴藏的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有了在眼前少年面前展露的机会。毕竟自己也不过十五之龄。 愁眉思索的少年大脑阵痛,冷汗直流,稍有起色的脸上也青筋突现,“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呀?” 看着少年痛苦的样子,赵云扬起手掌,顺势一拍,顿时少年晕厥过去。 都是苦命的人啊,现在的世道,宦官当权,党士纷争,流民四起,想在乱世存活,没点本事,就算八尺大汉都是无法立足的,更何况一瘦小之童。摇摇头迈出茅屋的赵云暗道。 昱日。 山谷的清晨空气清新,现代大都市的空气质量同古时简直无法相提并论。一早之际在于晨。 少年被简陋茅屋外的呼呼声所惊醒,顺手拿起榻边的衣物快速穿戴起来。看着窗外空地上把一杆银枪挥舞得虎虎生风的赵云,心头有种渴望:一定要跟随此人学艺。 不顾上下翻飞的危险,少年冒失奔出。只见赵云枪身一抖,朝凤枪法里的一招“回风揽月”快若闪电的往后点去。好一个技艺超绝的赵子龙,在发现来人正是自己所救回之少年时,及时手腕再抖,枪尖上扬,止于少年面前,真险之又险。 “请师傅收下我吧!小子愿意跟随师傅学艺,不图有个好的前程,只愿能在眼下安身立命。”少年话音未落,“咚咚咚”三个响头只嗑得鲜血顺着眉心流淌。 “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说话!” “不!师傅不收小子,小子宁愿长跪不起!” “云观之也不比你大不了多少,岂能收你为徒,快快起来!”突发的事件也弄得白面的赵云面红耳赤。 “小子眼下失忆。不知是否还有亲人存活,更不晓家乡何处,师傅不收弟子,小子就如那流浪的野狗般无家可归了。”少年苦苦哀求,眼泪也夺眶而出,混合额头上的鲜血,十分吓人。 赵云收枪一拢,上前一步,抓起少年右手,还在倔强挣扎的少年再也跪不下去。抹去其脸庞上的血水,柔身道:“教你武艺不是不可,却不可以师徒相称,你可换云之大哥。但有一点,不得云之允许,切不可再传他人。毕竟云也仍未出师,尚在学习期间,本不得老师同意,是不可他传,观之你年纪幼小,无一技傍身,恐出意外难存活于世,故冒越俎代庖之险,带同你共习技艺,望你勤之勉之。” 喜出望外的小子听后正待再次下跪,被赵云及时制止。当被赵云问到姓甚名谁时,眼光暗淡,低头无声。 好在赵云也明白这少年的不平遭遇,于是开口道:“不如我们以兄弟想称,反正云也孤身一人,正愁没有亲人感受。小弟现在记忆未复,干脆大哥给你取一名字暂且叫之如何?” “听从大哥安排”少年乖巧应道。 “既然不知姓名,不妨就叫无名吧?” “无名?”怎么又是有点熟悉的名字。管他呢,反正现在有了大哥,也有了大哥所给取的名字,从此,我就叫“无名”了。想到这,少年望着大哥裂嘴憨憨笑起。 第二节 回家乡 山中无甲子。转眼无名来到东汉中平元年(184年)已经五个年头了。每日跟随武艺高超的赵云勤修枪法,连山外的季节递换都丝毫不能影响到对学习的渴望和执着。个子的增高,身材逐渐的壮硕魁梧让无名早已无法穿戴过去的衣衫,好在山谷里邻家大婶大嫂对这两兄弟照顾有加,否则二人恐怕与野蛮人无异。 刚在山涧边练习回来的赵云看见独自挥舞木枪苦练的无名,于是大声说道:“看枪!”“来得好!”回身一枪朔去,枪如灵蛇舞动,正是当初求艺时赵云所用的“回风揽月”。“不错!”赵云赞道。 两人来回拼杀半天,直到双方大汗淋淋,方才尽兴收手。对视一眼,“哈哈哈!”响澈山谷,惊起林中一群飞鸟。 “小弟的进步越来越大啊,不知道被云老师看见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惊喜。” “这全是大哥教导有方!” “别这样说!没你自己的勤奋用功,加上你的悟性,再好的枪法也是无法领悟学会的。” “一晃小弟进山都五年了,现在枪法也只是欠缺实际经验。不知道小弟往后有何打算?”赵云凝神望向谷口道。 默默跟随在赵云背后的无名被这突兀的问题弄得思绪紊乱,在这宁静的山谷里,他无时无刻想的只是如何提高枪法,也正是由于他的这种心无旁鹫才使得七探蛇盘枪能在短短时日习成。当然,离赵云的境界相去甚远。毕竟经验实战都缺少太多。 被问题困挠的无名对着赵云摇头轻道:“小弟也不知!” “记得老师曾经告诫,最好的枪法并不是天复一天,年复一年就可练好的。对于我们所学习的枪法,只有实战经验的积累增加,方能青出于蓝,更上一层。因此云的两位师兄早早的溶于乱世去体验,去理解最深层的道理。”此刻好不隐藏自己心中向往的赵云,仰起头长嘶。 “都是小弟拖累了大哥,要不大哥早就出谷去一展所长,拿大哥现在的武艺能力,恐怕也没几人能战胜得了的。”无名由衷的赞美。 初冬的太阳总会懒洋洋的爬上天空。但它的光热依然能照耀对自己理想执着的人们。 赵云整理好背后的包裹,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炊饼,这些都是隔壁好心的大婶亲手赶制。从峡谷外回首,袅袅的炊烟正从谷内升起。眼眶里闪烁着晶莹,谁道男儿无泪,只是未道伤心处罢了。 “大哥!等等我……”一个黑影快速从山谷里奔出,不用猜都知道来者正是无名。 赵云皱眉:“大哥已经转告谷里的相亲,让他们代云照顾你。等你再多多熟练枪法后再决定是否出世。” “不,大哥!你到那,无名就跟到那,无名就做大哥的影子好啦。”傻傻说完的无名一个箭步夺去赵云肩上的包裹,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去。 “呵呵!好兄弟!”不再多语,赵云也紧身而上。 山外的天早变了! 东汉朝廷的软弱无力,经济商业的萧条,权臣、外戚的当道,世族与党人之间的倾轧,皇帝的昏庸无道,让越来越多的百姓死于灾荒、饥饿、疾病、流匪,天下的子民就要活不下去,边境的外族也虎视眈眈大汉朝的肥沃土地,汉姓家族就快灭亡了。 山路盘曲,走来两大步流星之人,其一身高八尺,面白无须,相貌英俊,魁梧雄壮,背插一杆七尺亮银长枪,阳光下的枪尖,光亮耀眼,可见其之锋利。而另一人身材壮实、面目黝黑,瘦脸剑眉,惟手过腰,肌肉隆起,个高约七尺,也斜插一把六尺木枪,一看即之乃仿制之物。 众观之即明白来的二人正是刚出盘龙谷没几日的赵云赵子龙和无名小子。 临到一片树林前,赵云遥指岔路左方:“这边去往云家乡常山真定,另一方去往冀州中山国。大哥打算先回家乡一看是否还有亲人存活,不知小弟意下如何?” “听从大哥安排!”无名应道。心下暗说: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晓,家在何处也无从打听,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流浪,还不如跟随大家一起,至少先长长见识也好。 “那好,我们就走左边道路。”说完带头走去。 常山真定后世因赵子龙的忠勇而响誉。 可展现在眼前的三百多户赵家村情景也让两兄弟热血沸腾。 残垣断臂的村庄,没有一点家畜鸣叫。到处倒卧着苍老的,年少的,男的,女的,还有婴儿的尸身。最惨处一女子开膛破肚后的内脏也散落在四周,估计乃死亡后被鸟兽吞食所至。四周散发阵阵恶心的恶臭,看样子村子被灭有段时间。 无名强忍心中翻涌的难受,转头问道:“大哥!要不要仔细找找看有没存活的人?” “找!看看云之哥哥嫂嫂还健在否。”赵云愤怒。 茅屋本来就不牢固,在暴雨大风期间,根本抵挡不了自然的侵袭。这点还不是最可怕的,对茅屋来说,最怕的是火!火能燎原!火能吞噬一切!! “该死的!人都杀光了,还放火烧,谁与村子里的人有如此深仇大恨啊!如被云知道,定灭他满门!”看来赵云也不是神,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大哥,找遍村子的四周和角落,没见到一个还有口气的活人。”无名沮丧的道。 “跟我来”赵云象想起什么似的带头飞奔而去。 来到一口井前,八角的井口看下去黑黝黝的一片,光凭肉眼肯定是无法看到下部动静的。赵云二话没说,纵身跳下。几分钟后,听见下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无名,到附近去找点破布和枯枝来。” 掉头就跑。无名现在光凭肉掌就可以打死一头吊睛白虎,村子背后大片的树林,对于要找寻树枝的无名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一会,一堆树枝就弄齐了,可破布到那里找去?村子到处都被烧焦,对了,尸体上有的还有衣衫,灵光一闪的无名自语道。 “可大哥常说逝者为大,不可亵du!”无名犹豫了。“不管了,现在这种情况,相信就算死者知晓了也不会见怪吧。” 年轻人就是这样,想到就做。一股用破布缠绕着树枝的长绳子就沿着井口慢慢往上提着,额头上的汗珠被搽掉的同时,一个昏迷了的少女被救了出来。随后,一声大喝,赵云也跳出了井口。 “大哥,这女子是谁?”无名问道。 “她姓樊名娟。我的同乡,好在云打小在此生长,所以熟知这还有口枯井,果然,她被藏于井中躲过一劫。”赵云动容道。 经过两人悉心的照料,虚弱的樊娟苏醒了过来。不过由于惊吓过度,醒后只重复一句:“黄巾军,陶大将军,不要,不要杀啊……” “好个黄巾军,好个陶大将军,不灭黄巾陶大将军誓不为人!”赵云咬牙切齿发誓道。 “大哥!你到那小弟就到那,你的仇就是小弟的仇。” “好兄弟!”赵云冲无名抱拳感叹。 第三节 第一战 黄巾之乱始于东汉中平元年年初,冀州钜鹿人张角自称“大贤良师”,信奉黄老学说,私自畜养弟子;以符咒兑水搀杂一些简易医学、巫术救死扶伤,使百姓信向之,被百姓尊为“活神仙”。后加入的民众信徒日渐增多,既开创建立《黄天泰平》,又称《太平道》以便管理道众教民。广泛传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谶语,“苍天”意指东汉政权,“黄天”当指太平道。随着东汉朝廷的政令不堪,各阶贪婪腐败,豪族地主大量吞并土地,外戚和宦官轮流掌权,再加上自然环境引发的天灾等等,更加使百姓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太平道趁此疯狂扩张,到二月已达数十万之众,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于是张角立派八大弟子奔赴八州聚众,几乎占了当时东汉政权版图的四分之三。为便于管理,又把各大州势力划分三十六区,既三十六“方”,“方”将军号也,每方设一渠帅,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渠帅之下又设不等数之小渠帅。 同月,派遣大方马元义字平渊(字属虚构)等往来洛阳京师一带,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响应三月五日共举起义大旗。谁知派遣之中有一济南弟子,姓唐周者密告,马元义被捕死于车裂。起义被迫提前至二月底。 太平道起义着教众头缠黄巾,故称“黄巾军”。张角自号“天公将军”,其弟张梁号“地公将军”,张宝号“人公将军”,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天下黄巾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天下大乱,黄巾军烧毁官府、杀害官吏士子、四处劫略,到三月底,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荡京都,战火纷飞,百姓更苦不堪言。 然起义仓促,大局调控不当,黄巾军又各自为战,没能真正的统一指挥作战。在东汉朝廷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皇甫嵩皇甫义真朱隽朱公伟卢植卢子干等大将之材的审时度势下,利用官府精练之兵四万余人,以皇甫嵩为一路,针对豫州波才部黄巾军,朱隽出颍川南阳攻击张曼成部,卢植赴钜鹿、广宗抵御张角大军。加上当地各豪族纷纷捐款捐物,更甚者直接带同护院等家丁投身抗击黄巾大军。短短几月,黄巾军遭受严重打击,大帅波才、张曼成,副帅彭脱赵弘纷纷身陨,张角病死广宗,随后张梁、张宝也被官军绞杀,俘虏数万,被杀者不计其数,黄巾败落,各地残余黄巾纷纷或各地流窜或占山为王。 陶升字泓涯(字属虚构),本为马元义大帅帐下一小渠帅,在京都观马元义被捕后机智逃脱,后聚集颍川一带残兵败将,在赵家村附近三十里的一山梁落草,以打劫过路行商及周边村寨为生,现已成常山真定一带最大的黄巾流匪,约三百于众。 赵云带着无名几经打听,终于探听到关于陶升陶鸿涯山寨坐落在荒木岗,安排好樊娟投奔北海亲戚后,不顾浑身疲惫,彻夜急赶,于日出前总算赶至。 “大哥!此寨位于半山,利守难攻,何况我们只有二人,怕强攻不妥吧?”无名担心道。 “小弟怕是第一次上阵,有点心虚。放心好了,如此的蟊贼,云当屠一群蝼蚁般。”赵云豪迈回道。 “大哥,小弟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担心那些贼人利用山险,据守不出,我们又没趁手工具兵器,不如引之,取其山贼头领首级,定可大胜。” 赵云眼角精光闪现,“呵呵!看不出小弟还是一聪慧之人,现小小年纪当如此,怕往后不可限量。便依小弟之言,等日出后大哥先去骂阵,想这些蟊贼观我们只有二人,定不生戒心,当看见山寨大开,我们便奋勇杀之,先取其首领。” 无名心内大喜:大哥看来也是一多智之人,才听一说,便指挥若定,不失大将之风。更何况大哥武艺高超,跟随这样的大哥,定能有所作为。 天空开始明朗,无风。 遥望半山的山寨,也不过用一些山体周围的巨树退其皮绑扎一起围制。范围不大,建有两座望塔,以便战时可退守用于弓手躲其后藏射。大寨门口两排拒鹿,迎者阳光闪耀着冰冷气息。寨中一顶黄面大旗高立,上书“平汉将军”。 “好大的口气!”赵云看着大旗嘲笑。“待云先去叫阵,小弟小心,见云右手上举,从右往上杀去。” 无名点头应道:“小弟领命!” 长身而上,立于寨前,手竨银枪,威武不凡。 “兀那寨中鼠辈,快快出来受死!”赵云大喝一声。 (古人难道都不会如何骂架?怎么骂人都显得文绉绉的) “何来的毛头小子,敢来我荒木岗惹是生非,怕死活的不耐烦了吧?”寨门大开,打马冲出一头绑黄带,圆脸蓄山羊胡子的大汉,手持精铁打制的雁翎长刀,在赵云面前三尺提缰驻马。身后一群面容枯瘦,明显营养不足的喽罗也狂奔至马后四散。 好个赵子龙面色不改,纹丝不动,根本不担心战马冲刺。还信手一抬空余左手,指着对面的武将暴吼:“可是你们这群贼子屠杀的赵家村?” “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圆脸首领大笑说道。 赵云浓眉一扬,道:“是,就杀你们鸡犬不留,不是,则再去寻之。”老实的赵云啊,几话太显年轻。也是,从小就被师傅童渊带走,至今方才技艺大成出谷,外间的伪善接触极少,又岂能明白这世间尚有许多虚假。 或许对面武将欺云一人,又一通大笑后说道:“原来是赵家村的余孽跑来送死!众兄弟备好绳索,待某抓其绑之。” “汝是何人?” “某乃平汉将军帐前大将雷公,叫你死也死的明白。”两腿一夹马腹,大刀一抡就往赵云头上劈去。 浑身是胆的赵子龙岂怕这当头一刀。纵身一迈,右手长枪快速上举迎前,划出一道白光,避开长刀走式,枪尖直奔雷公咽喉。快!真是快!本在马前的赵云没有马上雷公的冲刺和高度优势,从下往上,势难一枪毙命。但赵云纵身跃起的同时,早计算好马匹冲刺的部位,一脚点于马脖右侧,身式就等同持平马上雷公,可怜的雷公连残叫都没能发出,就被枪尖从脖子左侧来个对穿。赵云落地的后,雷公的尸身也“吧嗒”跌落。 战场肃静。跟随雷公所出来的悍匪全都被这惊世一枪所震撼,就连还远在大寨望塔上弓手也楞傻住不知放箭。 而此时的那一直盯着赵云手势埋身与山寨一旁的无名,闪若幽灵绕过寨门一群黄巾“傻子”,至大门悄然潜进,目的就是大旗下房的木屋。 恢复清醒后的黄巾一轰而散,转身就逃亡山寨。 “报!”见次机会,无名沉身喊道。 “快传!”屋内一声清喝。等待半天的无名闪身而出,他相信用手里的木枪在这样的偷袭下也能击杀里面的将领。然而意外总能发生,屋内之人的速度也其快,闪身避过迎面快若毒蛇的一枪。顺式还摘下挂于墙面的长剑,持之胸前,嘴里喝道:“那来的小子,为何行刺?” 见偷袭失败,无名武器为木制,见其防守严谨,连对手的问话也不搭理,转身往外冲去。 身后一声:“拦住此人!” 顿时,山寨里奔涌出更多的头带黄巾的流寇,转眼就把无名前行道路堵截。“看来老天还在玩我呢。”无名此刻突然冒出一丝不属于此世的话语,令无名莫名奇妙。就在分神之际,两杆铁枪一左一右攻来,正感没武器的无名把木枪往右一横,挂住右边刺来铁枪枪尖下细环,再往左一带,呼的一下,铁枪从一黄巾众手中飞出,插在左边黄巾胸口。傻眼!无名冷冷拔出带有鲜血的铁枪再反手一送,没了铁枪的黄巾卒死于非命。 看着被围杀的无名,刚冲进大门的赵云也额上见汗,不过,在看到刚才无名的冷静制敌,赵云放心了。至少在现在的情况下如果不出现武力高强点的将领,这些小兵对无名没有丝毫威胁。 转眼,在两人快似闪电,灵如盘蛇,又上下左右翻飞的枪法下,基本枪枪要命,不死也伤,聚集在周围的黄巾小卒也所剩无几。 “住手!你们究竟何人?观你们不似官军,为何屠我黄巾?”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黄巾从木屋窜出,双眼赤红的看着眼前一地死伤,心痛万分。 “汝又是何人?”赵云不客气问道。 “某乃黄巾小渠褚燕,奉中山张渠帅之命来此找陶大将军相商大事。”少年十分冷静的说道。 赵云把枪一指褚燕道:“既然你不是此寨之人,当免你一死,不过这里的流寇屠杀我赵家全村,此仇不可不报。快叫出你们那所谓的陶大将军,让云看看他是如何惨死枪下。” “褚燕来此也没见到陶将军,正等之就遇上你身后之人偷袭,好在燕还有些绵力,方躲过一劫。听汝一言,才知晓此陶大将军为人,换作燕,也当手刃之。” 赵云听得心情大好,看来对面这黄巾少年品性未失,遂点头后转身对着大战后存活下来的伤兵问道:“那陶大将军不会是缩头不见吧?怕死的赶紧说来,否则云枪下绝不留情。” “英雄手下留情啊!我家将军今日正好不在寨里,昨日就被白波首领郭太邀去,寨里就刚才死于枪下的头领雷公和二百黄巾小卒。”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排开最后的数十黄巾沙哑说道。观其脚下蹒跚,年纪怕有七十多岁。 赵云听后,仰天长啸,半刻才收声恢复正常,不过眼角是湿润的。 褚燕在旁也静静听着,见赵云正常后方再次抱拳一礼道:“燕看两位英雄武艺高绝,不知肯不肯随燕投身黄巾大业?如同去,当禀明大帅,想来决不亏待两位。” “哈哈!黄巾杀我全家,云岂能再投黄巾,道不同不相为谋。”赵云断然拒绝。 “小弟!我们走!告辞!”赵云话完转身往大门而去。 “英雄留步!能再听小老儿一言否?”刚才那位老人再次出声说道。 赵云同无名收住脚步,但却没转过身来,只听冷冷说着:“余下的黄巾我们不再杀之,要报仇我们自然会去寻那陶升陶大将军。” “老儿不是此意,我们余下的大都是常山真定附近一带的百姓,在家没田地耕种,在山寨首领带人来哄抢时不得不为了活命而跟随。不过赵家村的事我们后来加入的只是听早前加入的说起,陶生此人武艺不高,但狡猾多疑,喜黄白和女色。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望英雄看在同乡情分应知。” “老丈您说!”赵云此刻听后转身说道。 老丈上前一拜,可被赵云大手一扶,怎么也无法拜下,于是老丈接着开口道:“不知道英雄能否带着我们这些人离开这里?我们其实早想离开,不过以往山寨看守较紧,他们又人多势重,根本无法逃脱。老儿带乡亲求您了!” “这……这……”赵云为难了。 第四节 从军路 话说报仇心切的赵云和无名二人在荒木岗未能找寻到仇人陶升陶鸿涯。反而被一群山寨的黄巾兵卒子所苦苦纠缠,其目的就是要他们带同同乡远去。 赵云苦笑道:“老丈,我们就两小子,焉能带领众人,更何况我们也未知去向何处。” “观两位英雄虽然年少,但都一表人材,技艺精熟,跟随你们在这乱世,定能自保。”老人再次哀求。“我等愿意跟随英雄!”呼啦啦跪到数十人。 没有离开的黄巾小渠褚燕看此情形,也上前一步,举手一稽道“小子也认为两位英武不凡,与其让他们在此聚山闹事,不如真带他们离开。否则陶大回来,恐难逃一死。其实小子也乃常山真定人,如不是受黄巾张牛角大帅所恩,定也想跟随两位。看两位武艺,燕实心里痒痒。敢问两位英雄大名,待以后有空闲时定当找寻再决一番。” 看褚燕也小小年纪却重礼客气,赵云也抱拳:“吾乃赵云赵子龙。”“常山真定无名”无名也跟随报上姓名。 “好!两位,燕先告辞!他日相逢再会。”褚燕转身径直往马厩走去。 冀州。大禹治水后,划华夏为“九州”,冀为“九州之首”。东汉朝廷实行州、郡(国)、县三级制,东汉初,州仍没有固定治所,东汉后期,州的治所才开始固定下来。“悬梁刺股”也说的正是冀州人孙敬孙文宝。而眼下,黄巾大乱后,民不聊生,冀州也不能身免。 迈不过数十人央求的赵云、无名,不得不带领这群黄巾士卒(不,他们已经离开黄巾,暂称同乡)处理完山寨所余物资,一路往北行来,可到处都是死尸、荒地、焚毁的村镇。 中山国乃冀州所辖十三郡(国)之一,位常山以北,临近幽并两州,战乱过后,中山几乎十室九空,失去土地房屋家园的百姓只好逃离。 行进在中山一小镇的赵云他们,此刻在一行人中一大汉带领下来到一馆驿,打听现在何处比较平静以及官军动向。 馆驿实为一酒肆,只因门口斜插的酒字方旗招牌早被乱军所毁,外来之人只能走进方明白是何所在。“大家在外耐心等候,云同小弟进内打探并购买所需,切记不要生事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云安排众人。 酒肆不大,厅堂也就安放六张木桌,配以布垫。(此时还没桌椅出现,木桌指类似现代的茶几)桌面中央有一小釜(酒器,音fu),土陶所制,鸟篆纹四周,脚三而立,一面沿口紧窄,一面宽阔,面略微斜,阔口偏高,旁还搭配一勺,估计乃盛酒工具。 赵云同无名找一偏僻之位落座,吩咐小厮近前:“不知小哥可有听说附近那可以从军?同时打几角上好酒来。” 为何选择从军,是在大家离开山寨后相商的结果。要知道,现世之中首重士族,轻平民。没有盛名是无论如何也挤身不了高层贵族。因此想在乱世有所作为,毕先谋个出身。赵云本打算先去投靠老师童渊,然不知其下落后不得不先放弃,于是才带领众人想就近投靠一官军。 小厮放酒于桌后回道:“冀州也饱受黄巾荼毒,死伤无数。官兵在大乱起时纷纷逃离,只留老弱病残之人,就连看守郡国大门的守卒都先后投降加入黄巾乱兵。不过好在朝廷派出卢中郎抗击乱军,在钜鹿大败天公将军,使其退至广宗后病死。失去天公将军的黄巾更如散沙,被卢中郎联合附近的豪门望族袁公本初赶至荒谷野岗。眼下卢中郎早已带兵继续剿杀散去黄巾,因此义士要去投军,首选不妨去袁公管制的濮阳。” 濮阳位于中山和界桥之间,是座人口超十万人口的大县。袁家是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袁绍自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早逝。袁绍是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生得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聪明天资,年少为郎,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随黄巾起义后被大将军何进征辟侍御史,绍本欲假借何进之手打击愈演愈烈的宦官专政,不曾可想,宦官的职权庞大,就连中常侍这等职位的赵忠、张让也被赐加侯爵,权势熏天。正直郎中张钧痛恨,于是上书痛斥宦官专政之利害,竟然被阉宦捕杀狱中。绍见时机不妥,遂再回濮阳招贤纳士,等待东山再起,不过仍然往返京畿大将军府。 痛饮几口的赵云对无名一打眼色,同时起身并说道:“感谢小哥相告,烦再请小哥打上几角老酒,切点熟食,方便带着路上食用。” 招呼众乡亲跟随,出县门,聚于一荒地,把刚打听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家。众人异口同声道:“愿跟随英雄,不管去向何方。” 云长身而起:“既然众意已决,当带领大家投奔袁本初处。” 濮阳县城外,数十人衣衫破缕,夸刀背枪,神色倦惫慌张,或搀或扶的直奔东城门。 濮阳城相对别的县城高大,全泥土夯实,高约十丈,城分四门,建有护城河渠环绕。墙上每三尺一箭垛,每箭垛后直立精壮大汉,从神情看,具有彪悍之气,孔武有力,想必每日当有操练。 城顶一小屋耸立,屋顶一杆血红色大旗飘飞迎风,近看乃“袁”字。周围各色旌旗拱环,书写不同字符图案。 云等进得城门,问清袁府方位,阔步带头行去。 袁府富裕,门口两石制圣瑞把门,刻画逼真,双目炯神。经门前小厮通报后,一慈眉长者迎出。细细打量一番,观神色、衣着,面上变化万千。后态度掬傲问道:“此来袁府,汝等何人?来此甚事?” “我等乃常山真定人氏,听闻袁公折节下士,故来附之。”赵云洪声回道。 “那壮士等可有什么一技之长?”老者鄙视众人说道。 “吾同小弟勤修枪技,自思有成。余者皆为众乡亲。”赵云一指无名,不耐道。 长者闭眼尖声再问:“可有士师(士子老师)推荐保送?可否拿上一观?” 无名难耐,愤怒哼声:“何必多语,快去通传袁公,不要再做小人姿态!” “就凭你们这群好比流民的百姓,启能说见就见!不是小看汝等,怕也是一群不忍饥荒,混吃骗喝之徒!”老者变脸骂道。 “敢小视吾等?看枪!”无名鬼火丈冒,唰的一下拔出背后黝黑铁枪,直欲刺向拦路老者。身后众人也怒火高涨,想当初在山寨何曾有人这样拦阻,更别说连门都不见让,纷纷往前靠去,有的也手按腰间兵刃,只待有人带头必杀上前。 赵云看势不对,赶忙横手制止,再次一鞠:“烦请老者引见袁公,必当报之!” 岂知老者根本无惧,“哼哼”两声,不阴不阳的说:“实话告之,吾家主公早已不在府内多日。就算停留府内,想也不会接见汝等。” “大哥,我们走!何必再同这等老朽之人说话。” “告辞!” 赵云遂带领众人他往。 其实也不怪看门老者狗眼,现在的各府豪强,那家不注重身份。没点出身,想获取接见本就不易,更何况四世三公的袁府,没被家丁乱棒殴打已算万幸。 就在大家义愤填膺之际,街面行来一人,面黑,头戴葛布巾帽,遮着眼部,两手背于身后,典型的文人士子打扮。见众人欲走,伸手拦之,并说道:“可是在荒木岗屠尽黄巾匪乱的常山赵子龙等?” 赵云狐疑也抱拳一礼,回道:“正是云,敢问阁下何人?怎知荒木岗一事?” 嘿嘿一笑,文人高兴道:“进府说话,该死的杨头(看门老者),如不奏巧,差点丧失结识真英雄。”后挽起云右手,头前带路。 袁府大而亮,庭院曲折,景致素雅。安排好小厮照顾余人,文士方带领赵云、无名直奔大堂。 双方礼毕,盘于几前,文人微笑对着两人说:“如果不嫌唠叨,听纪慢慢道来。” 原来此人是被袁绍在濮阳当县令之时,用自家及少时好游侠结交的多名名士之一,姓逢名纪,字元图。长于计谋政令,喜风头,后被袁绍征为濮阳县丞,掌管濮阳诸多政事。之所以知道荒木岗一事,丐因当时正行走真定一带,替袁绍广招名士,听坊间流传,得以知晓。 逢纪开口直奔主题:“子龙大才,义勇兼备,袁公帐下正需汝等之人。望不见前嫌,留此助主公大事。然主公先身下京畿,于大将军府任侍御史,想得知义士加入,当必大颜。” 赵云羞涩,脸红应道:“袁公清名,想必有作为,当听从之。” “胜喜胜喜!”逢纪开心道。后吩咐左右,拿出好酒好肉,待洗尽风尘,好生款之。 “子龙大喜!”老远就听见逢纪爽朗的声音。“刚收到主公快马,纪举荐得袁公暂奖,令子龙滞留县内屈就濮阳县尉,小弟无名当其右手,暂不设职。” 闻听小弟无名没有获取职位,赵云皱眉就欲开口。被身旁的无名拽住,回头一看,无名正摇头示之制止,思后方放弃争辩。对着已经奔近的逢纪一礼:“感谢元图表之方能获取职位。当选取吉日请酒酬劳。” “同其袁公帐下效力,何其客气生分。”逢纪客气道。 隔日,赵云带起无名及乡亲来到县治所,汇齐县尉小卒开赴校场,鸣鼓点卯,发放军械刀、盾,整军严格操练。无名始终位于赵云身后,默不多言,神情孤僻,如一青松不动不摇。 古时队伍排兵练阵,基本分为两步。 其一为练兵:以士卒五人为一伍,设一伍长;三伍为一什,约十五人,设两什长;三什为一队,约五十人(含伙夫、后勤人员),设一正两副队长;三队为百,约一百五十人(含伙夫、后勤人员),设三百夫长;三百为屯,约五百人(含伙夫、后勤人员),设四屯长(含后勤屯长);由副将统领;两屯为一营约千人(含伙夫、后勤人员)由裨将统领,两营为团约三千人(含伙夫、后勤人员)由牙将统领;三团为军约万人(含伙夫、后勤人员)由偏将统领,偏将之上设中郎将或领军(是中领军或领军将军的简称,掌禁军)。同时设立校尉之职,随时委派军政要务。 其二为布阵:以春秋战国孙膑所著作《孙膑兵法》中提出的八种最基本的阵法为基础。其各阵名称是: 1.方阵:用于截断敌人; 2.圆阵:用于聚结队伍; 3.疏阵:用于扩大阵地; 4.数阵:密集队伍不被分割; 5.锥行之阵:如利锥用以突破敌阵; 6.雁行之阵:如雁翼展开用于发挥驽箭的威力; 7.钩行之阵:左右翼弯曲如钩,准备改变对行、迂回包抄; 8.玄襄之阵:多置旌旗,是疑敌之阵。 注:孙膑所创阵法还有水、火两阵,是根据特殊战法、环境、天气气候等情况衡量使用。 到后来经战争洗礼,八阵法得以改善,变动为: 鱼鳞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战术思想:“中央突破”。集中兵力对敌阵中央发起猛攻,已方优势时使用,阵形的弱点在于尾侧。 锋矢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也是属于进攻阵形。战术思想:“中央突破”。锋矢阵的防御性较鱼鳞阵为好,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形的弱点仍在尾侧。 鹤翼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战术思想: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就不能达到目的。 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方圆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与优势敌军交战时使用,战术思想:密集防御。方圆阵的队形密集,防御力强,因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敌军败退亦难以追击,攻击性较差。 雁行阵:兵力配置如大雁飞过的斜行,以充分发挥射击兵种的威力。冷兵器时代以白刃战为主,雁行阵较为少用,但也应结合具体的情况。个人认为,“骑铁”很适合使用。 长蛇阵:用于行军或追击的一路纵队,机动力强,战斗力弱。 衡轭阵:与长蛇相似,采用多路纵队并排的形式,战斗力较长蛇阵强。 (以上八种阵法皆为日本倭人改之,名为“武田八阵”,为日本战国著名名将武田信玄所改,是很有代表性的阵形,另外还介绍一种“车悬阵”,车悬阵为日本战国名将上杉谦信所创。车悬阵的与方圆阵相似,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设,不同之处在于,机动兵力在外,结成若干游阵,临战时向同一方向旋转,轮流攻击敌阵,形如一个转动的车轮。其意义在于:向敌军的一部不断地施加压力,使其因疲惫而崩溃,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不容质疑,这种战术是很优秀的。车悬阵受地形的制约大,要便于机动;要求大将有高超的战术指挥能力,应善于寻找战机和在军队的轮换中避免疏漏;战力持久却不利速决。此外还有虎韬、卧龙、轮违、大妄、虎乱、乱剑、云龙、飞鸟、松皮、流行、井雁行直、将棋头、别手直等阵,不一一详解。日本三国游戏里常见此几种战阵) 阵法操练,是古代治军的重要方法。通过操练,教给士卒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整体合力。阵法操练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 小小县尉带兵不过两什,加上赵云所带乡亲刚好一队。云命一原黄巾大汉为队长,提拔尉兵两壮硕为副队长,黄巾老者主管后勤伙食粮草。排列开来,令旗所动,出刀,竖盾,章法立现。